《棺山古楼》 第一章:午夜洞房 高考结束那天,我提上行李就坐火车回家。到我们村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本来我早就打电话给大舅,让他来接我的。但不知道为啥,他电话一直是关机。没办法,那我就只能自己走回去,反正村里的路我也特别熟悉。 离村口还有几十米远呢,我就看到村口大路上有一队人。借着村口那盏路灯,我看到那些人基本上都是穿红戴绿的,像是娶亲队伍。 定睛一看,我发现那一队人都是我们村的。抬脚追上去,我本来想喊他们的,但话到嘴边又给咽下去了,原因有三。 第一,哪儿有晚上娶亲的? 第二,现在谁家娶亲还用轿子? 第三,我大舅居然也在,好像还是队伍的指挥。 大舅平时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连初中文化都没有,怎么指挥起了娶亲队伍呢? 这事有些古怪,我决定先不喊他们,继续看下去。 娶亲的队伍抬着两顶轿子,一前一后地在大舅的带领下,沿着村子外的大路朝着山上去。虽然在队伍前面有吹喇叭和唢呐的,但都没有发出声音,像是假吹。而且村里每家每户都紧闭大门,没人出来看热闹。 当时我定在了原地,心想他们该不会是冥婚吧?这事在网上传得挺开,也挺诡异的。 但犹豫几秒后,我就决定追了上去。因为大舅也在那里,我怕啥? 尾随队伍继续往山上走,到了半山腰的位置,我看到前面的林木边上有一座房子。这座房子我以前上山干活的时候经常见,但从来没进去过,因为大舅不让。 那是一座两层楼房,顶上是黑色的瓦片,墙是刷白的,看着让我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队伍停在了楼房前,大舅叫其他人转身回避,之后有两个人分别走到轿子前,把里面坐着的人背了出来。当时隔得有些远,所以我就眯着眼睛往前看,看到轿子里的两人也是穿着红衣裳,应该是新婚夫妻。 新娘用背的,这个好理解。为什么新郎也要用背的呢? 等新郎和新娘都背进去后差不多一两分钟吧,背人的那两位快速地跑了出来。之后,大舅叫整支队伍全部离开这里,在凌晨三点钟前必须回来。 那伙人扔下轿子,一个个大步往山下跑,而且越跑越快,也不怕一脚踩滑摔下去。他们都走了后,大舅不仅没跟着下山,反而进了房子。 等那些人全都跑光后,我悄悄地走到了房子那里。 看着外面停放着的两顶大红轿子,我忍不住想起了港产的僵尸片那些,后背顿时就冷了一下。 没管轿子,我朝着房子走去,脚步很轻,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一来是怕被大舅发现,请我挨一顿揍。二来,我也想搞清楚大舅到底在搞啥子东西。 看了一眼四周,已经没有人了,我就蹲在了窗户边上,侧耳倾听。 房子里边非常安静,听了好几秒,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心想,可能是那对新人不在这里,所以就想着换个地方听。 刚要走,窗户里面传出了轻微的声音,像是衣服掉在地上了。这种声音本来很不容易察觉到的,但当时四周太过安静了。所以别说衣服掉在地上的声音,估计就是常人呼吸的声音都能隐约听到。 我立马缩了回去,然后继续仔细听。 衣服掉在地上得声音,床扭动发出的吱呀声,这都很正常。因为进去了两个人嘛,还是新婚夫妻,脱衣服睡觉这些,当然会发出声音。 想到这个,我就想到在寝室里,那些龌龊室友看片子时候的动静。所以我心里一阵欢喜,打算继续听下去。 没过多久,里面传来了女人的叫声,特别动人。同时,男的也发出了酣畅爽快的声音,搞得我也跟着浑身燥热,面红耳赤的。 床被他们搞得咯吱咯吱响,我都担心床会不会散架。 整个过程持续了差不多三个小时。当时我也想,这个男的可以啊,大喜之日居然能坚持这么久。 拿出手机一看,都快到凌晨两点四十了,我估摸着那伙人要回来了,因为大舅之前交代他们凌晨三点必须赶回来。所以,我看了一眼四周,打算躲在房子左边,反正那里有一片树林。 藏进去后没多久,我就依稀看到山路那里有人上来,就是那伙人。 他们一路上保持安静,谁都没说话。等来到房子外面后,大舅准时开门,然后叫他们进去。 之前背着新郎和新娘进去的那两人二话不说,立刻跑进了房子里。等了差不多十分钟的时间才把新郎和新娘背出来。之所以要这么久,我估计是新娘和新郎还要穿衣服收拾一下啥的。想到这个,我心里有一种发现秘密的窃喜。好吧,我很龌龊。 把新郎和新娘放到轿子里,那伙人依然半个字不说,抬着轿子就往山下走。大舅把大门关上,然后看了一眼四周,确认没人后才跟上去。 他们走了,我也要走,不然这山上黑漆漆的也怪吓人。我跟了上去,跟他们始终保持二十多米远。这个距离在白天不算啥,但在晚上还是不容易被发现的。而且好在山路不泥泞,走起来的声音也不大。 跟着队伍往山下走。走了一会儿,我看到地上有一块红布。拿起来一看,应该是新娘子的红盖头。怎么掉地上了也没人看到? 我把红盖头揣身上。想着以后要是大舅发现我今晚的事情,要揍我。那我就说,你把人家新婚夫妻带到山上房子里洞房,而且自己还进去偷窥(我是这么认为的),凭什么揍我?他若不信,这红盖头就是证据。 下山之后,大舅对那一行人的一个男的嘱咐了几句,然后跟他们分道扬镳,奔我们家去了。 他先回的家,然后把门给关上了。我急忙跑上去砰砰敲门,还喊着,大舅开门。 大舅打开门,看到我回来后,脸上立马露出了高兴,但随后就眉头一皱说,平时你回家都是夜里十点左右,今天都三点过了,你才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不打电话告诉我呢,我也好去接你。 嘴里问着一堆问题,但他还是让我赶快进去。随后,他去帮我做饭,叫我自己去打水洗脸。 吃过饭后,我也困得慌,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大舅叫我起来吃午饭。我还没有完全睡醒,本想继续睡的,但大舅自己进来拉我被子。他就这样,对自己的作息很严格,对我也是硬性要求。 我睡眼迷蒙地坐了起来,刚要去穿鞋子。结果大舅叫我等一下,然后就把我的鞋子拿了起来看。 他指着鞋子上的泥,问我怎么回事? 我说什么怎么回事,进村的路上泥多得很,鞋底粘了泥很正常。 大舅立刻生气地对我说:“这种黑色的泥巴只有山腰处那座房子的四周才会有。” 听到这话,我顿时感觉后脊梁都在冒寒气,心想这下完蛋了。但随后我就冷静了下来,我有红盖头,我怕啥?所以我很随意地说,人家结婚,我去凑个热闹,这也很正常,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大舅眼睛一扫,然后伸手从我的枕头底下把红盖头给拿了出来。他的脸色顿时大变,立刻问我怎么会有那东西? 我说昨晚下山的时候,在路上捡到的,应该是新娘轿子里掉出来的。你们走在前面没有看到 话没说完,大舅啪地给我一巴掌,大声地吼着:“你闯大祸了!” 第二章:草人替身 我捂着脸,眼睛直直地盯着大舅看,脑子里有些发懵。等回过神来后,我也是特别生气,站起来就冲他吼,不就是捡了新娘的红盖头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大舅气得脸都发白了,咬着牙说:“那新娘是死的,而且又入过洞房。你捡她的盖头,她会盯上你的。” 我顿时愣了一下,说你少吓唬我。昨晚新郎新娘进了山腰那房子后,还在里面干那种事情呢,怎么可能会是死人? 见我不相信,大舅也不再多啰嗦,拉着我就出门了。我当时鞋子都没穿,踩在村里的路上,硌得我脚好痛。 到了村东,我看到前面的那户人家里传出道士诵经的声音。拐过弯一看,那家人正在办理丧事,但规模不大,来帮忙的也不多。 我们这边就是如此,年轻人去世之后,也会办理丧事,但没有老年人去世时的场面大。而且,年轻人去世时的丧事,会简单一些,很快就入土安葬。 站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我问大舅,这家有人去世了,也不能说明就是新郎或者新娘之一? 大舅拍了我一下,然后指着前面让我看。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结果看到了几个围坐在一起打牌的男的。定睛一看,那几个男的不就是昨晚抬轿子的其中几个吗? 这时候,大舅带着我走到了那户人家的房子背后,在一块无遮无拦的空地上看到了一顶大红轿子。 我仔细看了一下,这顶轿子就是昨晚放在山腰房子外面的两顶轿子之一。而且,我还记得,好像是放着新娘的那一顶。 这下我心里开始有些慌了,难道昨晚那两顶轿子里放的,真是死人? 正想着呢,忽然一阵凉风吹来,把轿子前面的帘子吹了起来。我看到里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但我身上的汗毛却都竖了起来。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结果脚掌踩到了石块上,硌得我顿时清醒过来。 这时候大舅跟我说,那个新郎是邻村的,如果不信,可以带我去看看。 我急忙说不用了。然后问他,那个新娘真会来找我?为什么呢? 大舅很是气愤地吼我:“谁叫你小子躲在外面偷听的?” 我说那也是无心之失。而且,只是偷听而已,又没有做什么。而且,昨晚你躲在房子里面,难道不也是 说到后面,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害怕大舅恼羞成怒再给我一下。 大舅没有动手,而是嚷了一句,你懂什么。说完这话,他转身就走,把我一个人扔在那里。 我本不想追上去的,但后背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发冷。回头一看,轿子还是摆在那里,风吹来的时候,帘子轻轻摆动起来。我心里害怕,想着那帘子下次掀开时,里面会不会坐着一个新娘子。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然后调头就追着大舅去了。 回到家后,我问大舅该怎么办? 他什么也没有说,走进放干柴的那间房里,拿出了一把干稻草。之后,他找来一个小凳子坐着,双手拿着那把干稻草,只看到他扭了几下,然后拿细线绑了几下,快速地做出了一个一尺左右高的草人。 做完之后,他把草人放在地上,然后回到屋里去拿出一个箩筐和一把稻米。他先把稻米撒在地上,然后找来一根木棍撑着箩筐的边缘,把它支撑起来。最后,用一根细绳绑在木棍的下面一些位置,再拿着线头躲在旁边。 我完全看不懂他要干什么,就问他到底该怎么办? 大舅冷着脸叫我别说话,他心里有数。 说完后,他就盯着箩筐看。没多一会儿,几只麻雀落在旁边,盯着箩筐底下的稻米看了几眼,然后左右瞅了瞅,确定没啥危险后,一步一步地朝着稻米走去了。 等它们全都进去后,大舅突然拉了一下细线。棍子瞬间飞了回来,箩筐失去支撑点后一下子落下来,把那几只麻雀全都罩住了。 这时大舅不慌不忙地走上去,然后从里面抓住一只麻雀,其他的就给放生了。接着,他拿起一把水果刀,破开麻雀的肚子,取出内脏。 我在旁边看着觉得有些残忍,但大舅却脸色平静。把内脏取出来后,他将草人的肚子拨开,然后将麻雀的内脏放进去,再拿细线把草人的肚子给系住,防止内脏滑出来。 做完这个,大舅叫我去把缝衣服的针和打火机拿出来。 拿出来给他后。他把打火机打着,然后拿起针在火焰上面晃了晃,看这样子是消毒。接着,他叫我把手伸过去。 我不明所以地把右手伸了过去,他叫我忍一下,然后也不给我做好心理准备的时间,拿起缝衣服的针就扎进了我的大拇指里。我吃痛,条件反射地把手给收了回来。结果他又给拽了回去,叫我别动。 大拇指上针眼那里冒出了一滴鲜血,然后顺着手指往下滑,最后滴在了草人上。这时,大舅松开大拇指,然后抓住了我的食指,叫我忍一下。不用猜我都知道他要干什么,所以我急忙收回了右手,然后问他干嘛扎了一个又一个? 大舅说:“我用稻草做一个草人,然后将麻雀的内脏塞进去,做出一个假人。之后再把你的十指血滴在上面,草人的身上就会沾染你的气息。今晚上那个新娘来找你的话,这个草人就能替你去死,躲过一劫,明白吗?” 我说你这连人都骗不了,怎么能骗那新娘呢? “那你信不信我呢?” 能不信吗?我是大舅一手抚养长大的。如果我连他都不信,那还能信谁? 我把手伸过去了,嘱咐他轻点。 他倒也不客气,抓住我的手后,毫不犹豫地在食指上扎了一下。我猛抽一口冷气,疼得我不要不要的。接下来还有中指、无名指和小指。 右手的五根手指头全部放了血,我心想总算完了。结果他又朝我伸过手来,叫我把左手给他。 呆呆地看了他几秒,最终我只得把左手交出去。 十根手指头全都放了血,我看到草人的胸脯那里都被染红了,心里忍不住疼了一下。看到我一脸疼痛的样子,大舅说他下手知道轻重,手指会疼一会儿,但不会有事。之后,他拿着草人回到了堂屋那里,然后自己磨墨,抄起毛笔在一张黄纸上写下了我的生辰八字,然后对折几下,塞到了草人里面。 之后,他拿着草人走进我房间,然后把它放在了我的床上,还拿被子给盖着。 我走过去问他,这样真的能骗过那新娘吗? 大舅说他心里有数,让我不用担心。 晚上吃过饭,大舅叫我去洗澡,而且还要换上他穿的衣服。我没有他那么健壮,所以穿着他的衣服总会兜风,感觉凉飕飕的。更让我有些受不了的是,他的衣服有一股比较刺鼻的汗味,八成是干完活出了很多汗还没洗的,正好让我赶上了。 我说味道太大,受不了。他说必须穿上,这样才能不被那新娘发现。 差不多十点的时候,他去搬来脚手架,然后放在我床对面的衣柜前面,叫我爬上去。 我说这是干嘛? 他说难道你不想看看,今晚上你房里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当然想! 所以我二话不说,顺着脚手架就往上爬。站在衣柜上面,我都不敢乱动,生怕衣柜倒下去,把我给摔疼了。接着,大舅坐在脚手架上,然后递给我一只鞋子,是我昨天穿的那只,上面的泥巴已经被我弄下去了。 我问他又要干嘛? 他叫我把鞋子叼在嘴里,说万一待会儿看到了什么吓人的画面,嘴里有个咬着的东西,也能防止叫出来,暴露我们的位置。 还好这是我的鞋子,要是换成他的 正在这时,大舅突然催了我一声,快点叼在嘴里,她来了。 第三章:河中见新娘 听到大舅的话,我赶紧把鞋子叼在嘴里,然后睁大眼睛看着房门。 等了差不多两分钟,房门一动没动,好像根本没有东西进来。说实话,到现在为止,我都有些怀疑大舅是不是太疑神疑鬼了。 而就在这时,透过窗外洒进来的月光,我看到床上原本是盖好的被子,居然自动慢慢地掀开了。是从左上角掀开,然后掀到了一半的位置。接着,躺在床上的草人居然抖了一下。 我当时真是吓坏了,没想到我居然见到了如此惊悚的灵异事件。更让我吃惊的是,那纸人的上半身竟然坐了起来,然后双腿着地站了起来。 我的双手和脚趾顿时抓紧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床上站着的那个草人。它迈动着两条僵硬的短腿,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落到地上后,它居然也是稳若泰山,没有摔倒在地。之后,它就这么一步一步地走到房门,然后从门缝里出去了。 等了差不多十秒钟,我才去拍了一下大舅。他对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叫我别说话。又等了半分钟左右,他才同意我说话。 拿下鞋子,我的脑门上全是冷汗,然后着急忙慌地问他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草人会自己走路? 大舅说刚才新娘走进来,用红绸带把草人牵着离开了。如果他没有做那个草人的话,被牵走的就会是我。而到时候要死的人,也会是我! 我说我没有看到什么新娘,什么红绸带。 大舅问我,想看是吗? 我愣了一下,然后木讷地点了点头。 他说那快点穿上鞋子。 下到地面后,我赶紧把鞋子穿上,然后跟着大舅出门去了。沿着村子里的小路往村东跑,一直跑到河边为止。 这一晚的月亮是圆的,所以就算没有路灯,也能勉强看情形路况。大舅看了一眼前面后,带着我过桥,走到河对岸。 顺着河堤一直往前走,差不多两分钟,他就竖起右手,示意我停下。接着,他摁住我的肩膀,让我蹲下来,然后指着河对岸叫我看。 我依稀看到,河对岸的石路上,有个草人在一步一步往前走,但它的前面什么都没有。 这时,大舅特别严肃地跟我说:“记着,待会儿要是看到了那新娘,别叫出来。知道吗?” 说完,他指着河里叫我看。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惊得我顿时头皮一炸,嘴巴立马张开——河中倒影,草人前面站着一个身着红色新娘装的女人。她的头上盖着红盖头,像是马上就要出嫁。而她的手上,拿着一根红色的绸带。而绸带的另外一头,则是系在了草人的脖子上。 大舅一下子捂住我的嘴,叫我别喊。 我身体在发抖,然后赶紧点头。 他松开我的嘴巴后,叫我快走,有什么话回家再说。 回到家后,我问大舅,那个草人已经被新娘带走了,是不是就代表,我已经没事了? 大舅说,一般情况下的确会是这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然后立马就问,那不一般的情况呢? 他说没什么,先去睡觉吧,三天之内如果没有发生其他情况的话,就不会出事了。 看到他要回房睡觉,我就急忙问大舅,扎草人、叼鞋子、看水中倒影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想了一下说,见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他回房后,我回头看了一眼我自己的房间,脑子里突然想起河中倒影的事情,后背顿时发冷,然后急忙跑到大舅房里,喊着要跟他一起睡。 天亮之后,我起来洗脸刷牙。 刚走到门口,大舅突然喊了一声:“方兴。” 我回头看着他,心里很好奇,他怎么突然叫我名字?他很少叫我名字的,基本上都是叫兴子,或者直接说事,因为家里就我们俩人。 “方兴!” 他又喊了一声。 看到他表情有些怒了,我赶紧回答一句,怎么了? “没事,就喊一下你的名字,看看你的魂定了没有。”大舅说完后转身要去厨房做早饭。 我快步追了上去,问他刚才那个什么魂定了没有,是什么意思? 大舅解释说,昨晚你见过不干净的东西,魂被惊着了,怕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趁虚而入。所以趁着早上的时候喊你的名字,你要是答应了一声,就说明魂已经定下来,没有什么事。 吃饭的时候,大舅问我高考考得怎么样?能不能上大学? 我说没问题。 他嗯了一声说:“前些天,你韩叔来找我,说等你这次高考结束后,就把你和筱筱的事情定一下。你要是考上大学呢,就让筱筱在你们学校附近打工,陪着你。你要是没有考上呢,你们俩以后也可以一起出去打工,早点结婚。” 我说今年我才不到十九岁,筱筱才满十八,太早了吧?现在外面好多都是二十七八了才考虑结婚的。 大舅立刻反驳说早什么早,你爸也是差不多二十岁就结婚生的你还有,人家筱筱长得漂亮,人又勤快踏实,对你也挺好的。怎么,你嫌弃人家文化水平低,配不上你了? 我说不是 话都没说完,大舅就打断说:“既然不是那就别那么多废话。你家里就我一个长辈,所以这事我做主就行。不过,这两天还不能去见,得那新娘的事情过去了再说。记着,你这几天别到处乱跑,要在我眼前,知道吗?” 吃过饭后,我就一直跟在大舅身边,帮他干点家务,下地什么的。 眨眼间,三天过去了,一切正常。 大舅松了一口气,我也长舒一口气,看样子坎是过去了。所以,第四天的上午,大舅叫我洗个澡,穿好一些,中午去韩叔家吃饭。 筱筱知道我们要来,所以特意打扮了一下,变得更漂亮。我跟她从小就认识,算是青梅竹马,所以到了谈婚论嫁后,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正应了那句话,太熟了反而不好下手。 大舅跟韩叔谈得很高兴,他们俩都巴不得我跟筱筱的事情早些定下来。要是可以的话,他们甚至想明天就办婚礼。 我坐在客厅里被他们看来看去的,很不舒服,就干脆去厨房帮忙。韩叔早年丧妻,一直和筱筱相依为命。所以厨房里的活,基本上都是她在忙,我就帮忙打下手什么的。 她一边炒菜一边跟我说,她去镇上待了差不多一年,卖过衣服、手机什么的。她朋友本想介绍她去首饰珠宝店应聘的,但因为我高考回来了,所以就没去。等以后去了外面的大城市,她也能很好地照顾自己,不会让我多操心。 听到这话,我心里暖暖的,觉得有这么个人倾心自己,真的挺好的。 吃过午饭,韩叔叫来了另外两人,然后和大舅凑成一桌打麻将。我看他那样子,八成是要留下来吃晚饭了。 晚上差不多九点钟,大舅说他要回去一趟,但却叫我留下来。 我说我跟筱筱都没结婚,留下来住他们家,这影响多不好。 大舅说你小时候又不是没在你韩叔家住过,怎么现在那么多话?再说了,你们俩的事情,村里人哪个不知道?谁会乱说话?而且,又没叫你跟筱筱一起住,你怕羞什么? 他这一番话,把我说的满脸通红,也没办法反驳。 当晚我是和韩叔一起睡的。我问他跟我大舅认识多久了? 韩叔说有个十多年了。 随后我又问,那你知道山腰那里的房子是谁的吗? 韩叔说是大舅的,但他不准任何人进去。怎么?你不知道这个? 我确实不知道。没人跟我说过这个,而且我自打初中以后就在外面读书,平时很少在家,上哪儿去知道? 聊了差不多大半个小时,我也有些困,就躺韩叔身边睡觉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子里彻底安静了下来。而就在这时,我感觉脖子好像被绳子给系住了一样,勒得好紧。 第四章:新郎勾魂 那绳子发力,拉着我的脖子将我给拉了起来。 我感觉喘不上气,双手想去抓住那绳子,但面前是空的,什么都没有。起身后,我想去叫韩叔,但却发现嗓子里发不出来半点声音。眼看着下床了,我使出全力,一脚踹在了床上。 砰地一声响,韩叔一下子就被惊醒了。 他看到我站起来了,就问我怎么了?是不是要上厕所? 我喉咙里发出了嘶哑的哈声,想叫他快点来救我。但脖子上的绳子越勒越紧,我的脸被涨得发红发热,说不出话来。而且,身体还被拉着往外走。 韩叔下床急忙走过来开灯,然后一把抓住我。看到我脸色那么怪异后,就问我到底怎么了? 而就在这时,我感觉面前有一阵风刮过。韩叔瞬间往后飞了出去,然后摔在了床上,发出了砰地一声响。他的腰撞在床沿上,疼得他啊呀一声痛叫,声音特别大。 这么大的动静,把筱筱给惊醒了。而我则被拉着出了堂屋的大门,正一步步往外走。这一幕,让我想起了草人。当时它就是这么背新娘用红绸子给牵着离开我家,然后去了村东。 想到这个,我心里顿时惊恐万分,难道新娘识破了草人,又重新找到我了? 我急忙去摸手机,这才恍然发现我的手机在充电,没有带着。而且我当时还穿着四角裤呢,夜风吹来时,冷得我直哆嗦。 筱筱跑了过来,问我要去哪儿? 我很想叫她别过来,但说不了话,我就只能挥动双手。但筱筱似乎没懂,撒丫子跑了过来,然后特别焦急地问我到底怎么了? 看到她跟在我身边,我担心这新娘会害了她,所以一脚把她给踢到了水田里,还冲她摆手,示意她快走,别再跟来了。可往前继续走了几分钟,筱筱又追上来了。 这傻丫头,怎么还跟上来,会死人的! 正想着呢,我感觉面前有一阵微微凉风吹过,像是有人从我面前走过,但我没看到一样。之后,我看到筱筱的身体突然定了一下,然后就站在不动了。接着,她张着嘴巴,喉咙里发出了同样的嘶哑的哈声。 糟了,她也被红绸子给系住脖子了。 完了完了,这下我们俩都要死了。 “筱筱,兴子”身后传来了韩叔的喊声。 我都要哭了,韩叔你可千万别过来,不然都得死。 韩叔又喊道:“兴子,我已经给你大舅打电话了” 大舅?想到大舅,我眼泪都要出来了。现如今,恐怕只有大舅能救我们了。但左等右等,大舅还没出现,而我跟筱筱却已经走到了村东河堤。 出了村子,一直往前走,就是邻村,也就是新娘下葬的那个村子。看这样子,我和筱筱都要被拉到那里去,到底怎么死,我不知道。 想着自己快死了,我忍不住抓住了筱筱的手,觉得都是自己害了她。 正在我几乎绝望了的时候,缠着我们脖子的红绸子好像松了一些。越往前走,红绸子越松,过了不到两分钟,我能自由呼吸和说话了。 我以为已经得救了,所以拉着筱筱就跑。但刚跑出两步,脖子突然被拉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 之后,脖子上的红绸子继续发力,生拖硬拉地把我跟筱筱继续带走。但力量越来越小,到了最后,我和筱筱就在原地坐着,好像已经没事了。 筱筱哭着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搞不清楚,但我知道当务之急就是一个字,跑! 所以我站起来后拉着筱筱往回跑。身后突然传来了吼声,充满了怨愤和不甘心,接着四周刮起了大风,吹得呼呼的,特别吓人。 跑了没几步,我感觉后背突然一冷,像是有冰块塞进去了,冻得我直哆嗦。之后,我感觉浑身特别冷,手脚发抖。眼前还出现一个穿着红衣服的人,看不清楚什么样子,但他却冲着我大吼大叫。 筱筱在旁边不断喊我,但她根本不知道我怎么了,也没办法帮我,只能急得泪如雨下。 好在韩叔和我大舅赶到了。 韩叔看到我的样子后吓坏了,急忙问大舅说,兴子这是怎么了? 大舅看了我一眼后顿时眉头皱起,表情特别气愤,他一边叫韩叔把我背起来快回去,然后一边抓出白色的粉末朝空气里撒,暴跳如雷地大吼着,干你娘的,老子要你魂飞魄散! 我趴在韩叔的背上,看不清大舅在干嘛,但能听到那歇斯底里的吼叫声。筱筱在旁边跟着,眼泪就没止住过。 等回到我们家后,韩叔把我放在床上,然后叫筱筱去打点水来。没多久,大舅回来了,手上拿着七八支大红色的蜡烛,像是年轻人结婚时用的喜烛。除了之外,还有一盏油灯,碟子里面堆着厚厚的凝固的油,深色很深,而且碟子边缘都是破的,看样子是有些年头了。 他冲进我的房间后,看到我一直在哆嗦,脸色发白的样子,特别着急。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先是拿起剪刀剪下我几根头发,缠绕在了油灯的灯芯上。接着,他把灯芯点燃,放在我的枕头上面,我顿时感觉脑袋开始暖和了起来。 他说他拿来的油灯,是用了好些年的,人气很足。把我的头发绑在灯芯上燃烧着,可以把我头顶上的那把火烧得旺一些,让我能清醒一点。随后,他叫韩叔把我的左手拿起来,掌心向下。 大舅把喜烛点燃,用火焰烤我的手掌心。我感觉掌心有些发烫,但身体开始逐渐暖和起来,哆嗦的情况慢慢得到好转。喜烛燃烧了十来秒钟,根本没消耗多少,自动就熄了。 他说用喜烛的火焰烤手心,可以借助喜烛里的喜气和火焰的阳气冲一下我体内的阴气。喜烛会灭,那是被阴气给浇灭了,必须换一支。 扔掉熄了的喜烛,大舅重新换一支,点燃后继续烤。我的身体越来越暖和,喜烛也是用了一支又一支。 等最后一支喜烛用掉后,我的身体不再哆嗦,恢复到了正常温度。而且我的呼吸平顺,眼前那个穿着大红衣服的人也消失了。 大舅看了一下我的情况后,说阴气被冲掉了大部分,已经没有大事了。等明天太阳出来,晒一晒就没事了。 筱筱拿来毛巾,给我擦擦汗,叫我好好休息,不会有事的。 我也感觉脑袋晕晕沉沉的,好像熬了两天的夜,又累又困。等睡醒后,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一点过了。 大舅扶着我到院子里,筱筱则端来躺椅,让我躺在上面晒太阳。十一点钟的太阳,很热的,但大舅让我多晒一会儿,至少晒一个小时,并且还让筱筱看着我。之后,他跟韩叔去做饭什么的。 等他走后,我问筱筱没啥事吧? 筱筱摇了摇头,说昨晚大舅也帮她去了去寒,她已经没事了。 晒了一个小时,我浑身都发烫,感觉都快冒烟了。大舅查看了我的情况后,嗯了一声,才准许我回屋吃饭。 我想换一身衣服,降降温。但大舅不准,说必须穿着衣服,等它自动降温,这样阴气才能彻底清除。 我问这是为什么呢? 大舅解释说:“昨晚那鬼把很强的阴气和愤怒灌进了你身体里。虽然经过了一番治疗,但你体内仍然有少许阴气存在,所以需要在烈日下暴晒一个小时。因为,一个小时有六十分钟,而六十,正是一个甲子。晒过了后,你的身体虽然恢复,但也需要衣服上的阳气继续巩固才行,所以不能脱。” 筱筱在旁边叫我听大舅的话,继续穿着,忍一会儿就好了。 我点了头,然后问大舅,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只鬼,好像不是新娘。 大舅眉头微皱,然后斩钉截铁地说:“那是新郎。” 第五章:坟开口;妻子走 新郎?他怎么来了? 别说我,连大舅说,他也想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吃过饭,大舅把一些香蜡纸钱装进黑色塑料袋里,然后说要带我去邻村,去新郎新娘的坟上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筱筱本来想跟着,但被大舅拒绝了。说这件事情现在还没搞清楚,她要是跟着的话,容易被卷起来。 找到那座大坟之后,大舅从塑料袋里拿出一支香,点燃之后就插在了坟前,然后大声地说:“上次是我外甥无心之失,若有冒犯,你也惩戒过了。我来给你上柱香,烧一些纸钱,希望你能原谅他。如果非要盯着他不放的话,那我也只能对你不客气了,希望你好自为之。” 说完,大舅递给我三支香,叫我诚心诚意地拜一下他们两口子,争取得到他们的原谅。拜完后,他还给我好些纸钱,要当着他们两口子的面烧掉,破财免灾。 我照做了,心里也在请求他们原谅。毕竟那次是我有错在先,而且死者为大,我也不能跟他们计较那么多。 但我刚点燃几张纸钱,一阵冷风吹来,香灭了,纸钱被卷飞,飘落到了十多米外。 我急忙看着大舅,想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大舅有些生气,对着新坟说:“若非是我,你们俩也走不到一起,也不会在阴间续缘。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恩人。做人的时候,要懂得忍让,退一步海阔天空。做鬼的时候,也不要得寸进尺,否则只能惹祸上身!” 说完之后,大舅叫我把香点燃,重新烧纸钱。 我嗯了一声,去把香点燃后,再次拿出一把纸钱。正准备要点燃纸钱时,又一阵冷风刮了过来,力道更大,不仅把我手中的纸钱卷飞了,还把插在地上的香都给拦腰吹断。 我心里顿时就慌了,连忙爬起来躲在了大舅身后。 大舅的脸上满是愤怒,刚要说什么,就听到新坟传来咔嚓一声。往右边走了几步,我看到新坟的侧面居然裂开了一条手掌厚的缝隙,有一米五六长,很吓人。 看到那条裂缝后,大舅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嘴里轻声说道:“坟开口,妻子走。” 我急忙问他这是说新娘已经走了吗? 大舅说,走有两个意思。一是死去,二是离开。新娘已经死了,所以就是说,新娘已经走了。 新娘走了?我说这怎么可能,她是死人,怎么会走? 大舅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然后对着新坟说道:“我先去把你爸找来。” 说完,他叫我跟着他进村。 到村里,大舅找到一户修着二层小楼的人家,然后用了敲了敲院门。门开后,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走了出来。他一头的花白头发,眼睛有些红,像是哭过。 看到那个男人,大舅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周三,你儿子的坟出问题了。 周三听到这话顿时脸色大变,急急忙忙朝外跑,速度特别快。 到了坟地后,周三看到新坟侧面的裂开后,急忙问大舅怎么回事? 大舅说:“坟开口,妻子走。这代表着,和你儿子周老幺埋在一起的新娘,已经没有在里面了。” 周三看了一眼新坟后,眼睛有些发直,嘴里轻声呢喃:“原来老幺说的话是真的。” “难道,你儿子已经给你托梦了?”大舅急忙问道。 周三点了点头,说昨晚他睡觉的时候梦到了周老幺。梦里,周老幺极为气愤地说,有个男的把他刚娶过门的媳妇给拐跑了。 他这话刚说完,大舅立马盯着我看。我愣了一下,心想,难道周老幺说的拐跑他媳妇的男人是我? 这怎么可能? 大舅看向了周三,说他马上打电话给女方家里,问问情况。 说完,他拿出手机打电话,结果语音提示对方的号码是空号。大舅的表情凝重了起来,连续打了几次都说是空号。 把手机放回去,大舅跟周三说:“你现在跟我回村一趟,去找那家人说明白。” 就这样,我们三个急急忙忙地回了村。在村东找到那户人家的房子,大舅上去砰砰敲门,但没人回答。喊了几声后,也没有人回应。 这时旁边路过一个扛着锄头的老头儿,他见大舅在那里喊,就跟我们说,那户人家昨天早上不到四点钟就搬走了,没人知道他们去哪儿。 大舅愣住了,说这户人家在村里住了几十年,怎么突然就搬走了? 我心里很慌,他们突然搬走,肯定跟新娘失踪有关。要是新娘找不回来,新郎不还是要找我麻烦吗? 周三特别生气,大声地质问大舅怎么解决这事?如果不让他满意,他就告大舅欺诈,还要抓他坐牢。 大舅突然吼了起来,叫他安静点。 看到周三安静了后,大舅又说,他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说完之后,他一脚把门踹开了,然后在里面找东西。 那房子里空空的,别说凳子了,连床、被子和柜子那些都没有,就只是个空房子。看样子,这家人在搬走前,已经将所有东西全都弄走了。 我问大舅找什么,要不要我帮忙? 大舅扫了一眼每个房间,啥都没找到。最后,他说要扒开周老幺的坟,因为里面有一具新娘用过的棺材,也许能从里面找到些有用的东西。 周三立马就不干了,说他儿子已经入土为安了,现在才过几天就扒坟,传出去多让人笑话。而且,万一他儿子在地下不安心,以后闹出事情来怎么办?谁负责? 大舅底气十足地说他负责。 看到周三还是不同意,大舅又说:“昨晚你儿子托梦给你,这就说明他在地下已经不安了。明晚就是他的头七,也就是回魂之夜。到时候事情还没有解决的话,他回家后就会找你们一家人的麻烦。搞不好,你们全家人都得陪葬。” 这话一出,周三的冷汗都下来了,再也不敢说半个不字。接着,大舅叫周三先回去找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然后多准备点香蜡纸钱什么的,等他来。 周三被吓得不轻,撒腿就往回跑,生怕跑慢点耽搁了大事。他走后,大舅急急忙忙地带着我回家了。 我问大舅,刚才是吓唬周三的吗? 大舅表情严肃地说,他说的话全都是真的,但是他漏了一句。 我急忙问他漏了哪一句? 大舅一下子转过头来盯着我说:“周老幺把周三一家人害死之后,会立刻来找咱们舅甥俩算账。而你,就是他们的主要目标!” 一口唾沫吞下去,我的后脊梁开始冒寒气了,脑子里又忍不住想起了昨晚的事情。随后,我问大舅,周老幺要是杀来的话,你有办法对付的吧? 大舅嗯了一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但大舅紧接着又说:“应付了周老幺后,周三他们一家子的亡魂就会杀到。到时候咱们舅甥俩,就只有陪葬这条路了。” 我原本已经放回肚子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说那你有办法顺利地找到新娘的尸身吗? 大舅没有说话,估计是有些难度。 回家准备一些东西后,大舅带着我赶回了周老幺的坟。到了那里时,我看到周三已经叫上了他的几个后辈们,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 伴随大舅一声令下,那几个小伙子抡起铁锤和铁镐,将新坟砸得稀烂。把上面的砖石砸碎,清理干净之后,他们又换成了锄头和铲子,开始挖土。 我看到那座新坟除了表面有道口子之外,下面都是完好无损的,不像是被挖过。所以我靠近了大舅,跟他说了这个情况。 大舅点了一下头,说看样子是那新娘根本就没有进棺材一起埋进来。 挖到两具棺材之后,大舅让他们先把原本是放新娘的那口棺材打开。这次他们没有那么粗暴了,而是用钢钎把棺材盖给撬开了。 当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周三他们的脸上顿时写满了惊疑,而我跟大舅则是一脸的震惊。 第六章:夜寻棺 草人? 竟然是草人! 棺材里面,红色的新娘上衣被掀开,一个一尺来高的草人正好躺在衣服当中。如果把衣服再穿好的话,就好像是那草人在穿着新娘装。 我立刻看向了大舅,而他则是直接跳到了棺材旁边,把那个草人给捡了起来。之后,他仔细看了一下,发现那就是他之前做来替我去死的那个草人。 而在一边看着的周三几个人,完全蒙圈了,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明明是一具尸体,怎么变成了一个草人呢? 周三立刻跳到棺材旁边,很是着急地问大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舅说:“你们先把这口棺材起出来,坟的话,暂时不要修。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的。如果是那家人故意骗你们,没让新娘嫁过来的话,我会帮你们找到尸体,重新葬下来的。” 说完,他从背来的包里拿出了一张方形的白布。戴上塑胶手套后,他把草人和新娘的衣服全都拿起来放到白布里,然后系了两下,打成一个包袱,再重新装回到包里面。之后,他跳了上来,叫周三去找一条黑狗来。 周三立刻给家里人打电话,让他们马上找一条黑狗带到坟这边来。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周三的大儿子牵着狗来了。 大舅朝着那狗走了过去,没想到那条狗一直汪汪地叫,而且叫得很凶,仿佛大舅是要入侵家宅的坏人。 看到黑狗这个样子,大舅点了一下头,说这条狗不错。说完后,他拿出了红色的新娘衣服给狗闻了一下。 他这意思应该是,让这黑狗闻着新娘衣服的味道,去找尸体吧。 闻了七八秒钟后,那条黑狗快速地跑出去了。大舅急忙喊道,跟上去! 他跑前面,我跟周三他们则跑后面。周三的大儿子和剩下的两人,则帮忙把坟弄一下。 跟着那条狗跑回村里,它直接进了新娘家,在里面转悠了起来。就在我们大家都以为这条狗能找到尸体时,没成想它却坐在原地,不动了。 这是什么意思? 大舅盯着那条狗看了几眼,然后眉头紧锁地说,怎么会找不到呢? 周三急了,就问大舅还有没有其他办法找到女尸? 他的着急,我能理解,因为明晚就是最后期限。如果那时候还找不到女尸,周三一家在劫难逃,而我和大舅也会生死难测。 他一个人的手里,掌握着那么多条性命,压力可想而知。所以我就吼周三,吵什么吵,我大舅肯定会想办法救你们的。 刚说完,大舅就说:“都别说了。这样,晚上我再用另外一个办法找新娘的尸体。这个办法的成功率要高一些,肯定能找到的。” 周三立刻就说,他要跟着去找,所以就暂时不回去了。 这老家伙明面上说要跟着我们去找,实际上肯定是盯着我们舅甥俩,怕大舅带着我跑路。 大舅肯定知道这个,但他一点也不在乎,看来是对自己有信心。 回家后,大舅躺在躺椅上,闭着眼睛晒太阳。他这么悠闲,周三可是待不住了,他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旁边走来走去,分秒不停下来。 忍了一会儿,他憋不住了,就大声地问大舅,到底有没有办法? 大舅说现在时间还早,他那个办法只有晚上才能用,所以,急不得。 吃过晚饭后,大舅从自己的房里拿出了一根骨头和一支比较粗的白蜡烛。我怎么看,那都不像是牲畜的骨头。他把一个小盆放在凳子上,然后自己蹲在旁边,拿水果刀,一下一下地刮那根骨头。 那骨头很硬,所以刀子在刮的时候,声音比较磨人耳朵,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刮了一小撮之后,他用刀尖把粉末铲到了白蜡烛的捻附近。之后,他把包打开,取出装着新娘衣服和草人的那个白布包。 戴上塑料手套后,他叫我把电筒拿来照着那新娘衣服。我照做了,然后就看到他从衣服上找到了两根长长的黑头发。 我急忙问他,那是新娘的? 大舅嗯了一声。他把两根头发缠在一起,然后绑在了蜡烛的捻那里。最后,他把蜡烛点燃,用一个灯笼罩罩住。 “可以了,走吧!”大舅提着灯笼对我们说道。 说完后,他和周三他们几个一起出门了,我把家门关了之后也是快步跟上去。 一路往前走,我看到灯笼的火焰是指向前方的。我感到很惊奇,因为村子里没有起风,那灯笼里面就更没有风。 我问大舅,昨晚你把我的头发缠在油灯的灯芯上点燃,说能驱赶阴气。这次你把新娘的头发缠在了白蜡烛的捻上,说能找到新娘的尸体,这是什么原理? 大舅解释说,油灯自古就是老百姓家里常用的照明用具,所以就有着光明的意思。而且由于它长年累月与人接触,所以沾染了不少人气。把你的头发和灯芯缠在一起点燃,就如同是油灯的火焰在帮助你头上那把火越烧越旺,给你灌输阳气和人气,驱赶你体内的阴气。而白蜡烛不同,一般常用于办丧事,或者祭拜祖先。所以,它点燃后能招阴气,甚至招鬼。那头发是新娘身上的,自然也沾染了新娘的阴气。把它和捻缠在一起燃烧,就能通过头发上的阴气来找到尸身。 周三他们在旁边听着脸色有些变化,八成是没想到大舅还有这个能耐。 接着我又问,那吃过晚饭后你削的骨头粉是干嘛的? 大舅说,那是他在一处阴气很重的坟地里找到的。刮下骨头粉,放在捻的旁边,是为了助燃和增强阴气。 说着,我们从村子的东北角出去了,火焰一直是指向前方的。穿过前面的菜地,然后走到公路上。这条公路是双向的两车道,白天时候车子多,晚上偶尔有车子路过。 这时,灯笼里的火焰开始抖动起来,并不是向之前那样很明显地指着前方。 我急忙问大舅这是怎么回事? 他说公路上车来车往,把阴气冲散了。说着,他提着灯笼快步跑到了对面。 到了对面后,火焰又指着前面,但抖动了几下之后,火焰就笔直地往上了。 这时周三忍不住问道,又怎么了? 大舅看了一眼火焰,然后提着灯笼往前走了几步,火焰依然没有变化。他说,糟了,阴气断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立刻就问大舅这话什么意思? 周三的眼神里满是害怕,说是不是又失败了?说出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露出了气愤。 我看了一眼面前的山坡,没有树木,无遮无拦的。但由于石头比较多,土壤稀少,所以就没人耕种。 这时,大舅说头发上的阴气是在这里断的,说明新娘的尸体极有可能就在这面山坡上。大家上去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蛛丝马迹。 说完后,我们六七个人一起拿出电筒顺着山路往上爬,结果在这片山坡上找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愣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无奈之下,大舅只得说先回家,他再仔细想想到底是为什么。回去的路上,周三一直骂骂咧咧,说如果明晚他要是死了的话,第一个就会来找大舅跟我报仇。 回家之后,大舅让我跟他睡一起,这样安全点。 第二天早上醒来后我去穿衣服,大舅一把拉着我说:“兴子,昨晚我想了很久,那新娘的尸身肯定就在那山坡上,不过我们暂时没有时间去把整面山坡翻过来了。记着,今天晚上如果我还没有找到新娘的尸身。你就跑到你韩叔家,我已经叫他准备好了很多吃的和水。到时候你带着那些躲到山腰处那座房子里,我随后就到。只要咱俩到了那里,周老幺拿咱们也没有办法。” 我刚想说话,手机却突然响了。拿出来一看,是筱筱打来的。 接通之后,她问我事情怎么样了? 我说没啥事,大舅能搞定的。之所以这么说,主要是不想让她为我担心。 本来我以为筱筱要说的就这些,但没想到的是,她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我和大舅感到极为吃惊。 第七章:棺材就在这下面 “我家隔壁那个张嫂,今早上过来找我,问你大舅是不是对鬼的那些事情很了解?我说怎么了?结果她就跟我说,她男人这几天老做梦,嘴里喊着‘不要来找我,我没有说出去’,那天早上,张嫂穿了件红衣服准备去上街,结果把他男人吓得疯狂大叫,一个劲地喊张嫂把红衣服脱下来,扔掉。所以,她想让我问问你大舅,她男人是不是中邪或者撞鬼了?” 我那手机的声音还是有点大的,所以大舅在我身边能勉强听清楚。 筱筱又说,她觉得这件事情 不等她说完,我就急忙对她喊着:“你现在去张嫂家,说我们马上就过来。”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然后跟大舅一起快速地穿衣穿鞋,之后都顾不上洗脸,直接奔着筱筱家去了。 如果这事是前段时间发生的,或许我和大舅也不会在意。但现在的我们,对红衣服这三个字是特别的敏感。不管那到底是不是新娘在搞怪,都有必要去查查看。 到了筱筱家后,她先看到我,急忙站起来冲着喊了我一声。 我跟大舅穿过筱筱家院子,然后爬过半米高的院墙跳到了张哥家。 我们这个村子虽然不大,但也不是说相互之间全都很熟。所以,筱筱要在中间相互介绍一下。 张嫂像是听说过邻村周老幺和我们村那个新娘的事情,所以对大舅还是有点信任的,再加上又是一个村的,还有筱筱这层关系。所以她也没有扭捏,就把事情跟我们再说了一遍,但和筱筱说的差不多。 说完后,她刚要向大舅求助,就看到张哥一脸不高兴地从外面回来了。 张哥回到自家院子后,快步走过来打量了一下我跟大舅,然后问我们来干什么?说着话,他的眼睛还往张嫂那里瞥。 张嫂没敢第一时间说话,估计是有些怕。但我和大舅没工夫等。所以大舅就直接问张哥,穿着红衣服的女人是不是我们村前些天死的那个新娘? 一听这话,张哥脸色顿时大变,一下子瞪着张嫂,然后他立马就吼她,你都跟他们乱说些啥了?你这大嘴巴的臭婆娘,老子打死你。 张哥扬起了右手,快要打到张嫂的脑袋上时,大舅突然出手,凌空抓住了他的手腕。而张嫂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冲着张哥喊:“你这样一天天的做噩梦,精神和身体状况都越来越差,去找医生也没用,我也是没办法才找人家的,这都是为了你好。” 看到张嫂喊起来,张哥更加火大,气得满脸涨红,大声吼着你懂什么? 吼完了张嫂,转过头来张哥就对着我和大舅吼着:“还有你们,都给老子滚,滚出去!” 当时我真的很火大,但大舅却伸手拦着我,让我别乱说话。他对张哥说:“你以为什么都不说就没事了吗?以你现在的情况,我敢保证,不出一个星期,你就会被那红衣女人缠身给害死。如果不相信,那你就好好想想,从第一次梦到她,然后接下来几天你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发生了什么变化。而你要是死了,你媳妇跟你孩子以后靠谁?你真的想扔下他们不管吗?” 越说大舅越激动,到最后都差不多是吼出来的。 见他有些动摇了,我也赶紧说道:“如果是那新娘威胁你的话,不用怕,有我大舅在,他能收拾了那新娘。” 张哥的眼睛亮了一下,但随后就带着质疑的语气说:“人家是鬼,你能打得过她?” “他可以。” 我回头一看,周三带着他们同村的几个后辈从筱筱家的院子跳了过来。刚才那话,就是他喊的。 看到周三,张哥立刻喊了一声三表叔。 啥?他们俩还是亲戚关系?我有些吃惊。 走到张哥面前,周三急忙叫他快点把事情说出来,不然他们全都得完蛋。 有了周三这话,张哥的担忧又少了很多,然后就开始说起了事情经过。 在新娘牵走草人的那天晚上。张哥开着拉货的车从外地回来,当时快凌晨两点钟了。从村子东北角那条公路拐弯下来,张哥把车停好,然后熄火下车回家。 刚走没几步,他就听到有砸石头的声音。当时他很好奇,这都凌晨两点了,谁在打石头? 左右看了一下,没人。回头一看,背后那面山坡上,有个黑影在动。当时他觉得很奇怪,但也没有多想,反正事不关己。刚回头,一下子撞见了新娘她妈。 张哥当时被吓了一大跳,浑身瞬间冰冷,头皮都麻了。等看清楚是自己村里人后,他顿时松了一口气,跟新娘她妈还打了声招呼。对方也很友好地回应,然后两人就各走各的,没再多说什么。 但张哥更加好奇了,回头一看,发现新娘她妈是奔着对面的山坡去的。他想着,可能是别人有事吧,所以还是没去多管。等回家睡觉时,他就梦到了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但看不见脸,因为被红盖头给遮住了。 张哥继续说,第一天晚上那个红衣女人叫他不准把晚上看到的事情说出去,否则会带他下地府去。醒来后,张哥以为只是做了个梦而已,就没怎么在意。但接下来的几个晚上,她都做了相同的梦,而且早上醒来后,他都看到自己的脸色很苍白,很憔悴,身体还很虚弱。像是开了一天的车,腰酸背痛不说,还很没精神。他去镇上的医院检查了一下,医生说没毛病。所以他开始害怕起来,觉得梦里那个红衣女人,肯定就是村里刚死不久的新娘。因为,那晚他只撞见了新娘的妈。 就在昨天,他还去新娘家看一眼,打算向新娘的爸妈道个歉,希望新娘能饶过自己。结果一问才知道,新娘的爸妈已经搬走了。而且,从邻村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新娘的尸体不翼而飞。张哥听了之后变得特别恐惧,生怕晚上新娘会来索自己的命。所以之前我们问他那个新娘的事情,他才反应那么强烈,那么不配合。 说完之后,张哥急忙恳求大舅一定要救救他。这个态度,和之前可以说是截然相反。 大舅问张哥,那晚山坡上的那个黑影,大概在什么位置干活,你现在还记得清楚吗? 张哥想了一下之后立刻点头,说他记得。 大舅说了一声好,然后叫周三他们去准备锄头、铁镐、钎子和铁锤那些东西,要快! 周三和张哥他们立刻就忙活了起来,在邻里借那些工具。而大舅则是去叫筱筱抓一只没有配过种的公鸡来,他有用。 花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时间,东西全都准备好了。大舅带着一群人直奔村子东北角的那面山坡去了。 到了那里后,张哥指出了那个位置,还不等大舅下令,周三他们一窝蜂拥上去,用钎子插到石头缝里,然后把石头给撬开。或者是用锄头勾住石头,然后用力地拉。 几个年轻壮汉折腾了近两个小时左右,挖开了几十块大小不一的石头。重的有好几百斤,磨盘那么大。轻的有成年人拳头大小,主要是用来塞缝用的。 石头弄开后,我们看到下面是一张蓝色、红色和白色条纹的篷布,这在村里比较常见。办红白喜事时,如果太阳比较晒,或者下雨了,那就需要用篷布把院子遮挡起来,然后下面就可以坐人摆宴席什么的。 大舅跟着另外三个人跳下去。四个人分别拿着篷布的四个角,然后将它给抬了起来。在篷布下面,有一个约两米五长,约一米宽的坑。而坑里面,则全都是白色的粉末。大舅伸手去捏了一点,然后激动地说道:“棺材就在这下面!” 第八章:大舅气炸了 大舅要过一把铲子,将那些白色的粉末给铲开,结果下面真的露出来一块漆黑色的棺材盖。 终于找到新娘了。 我和周三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下周老幺应该不会发火,不会来害我们了吧。 周三有些按捺不住了,喊着他几个后辈,叫他们快点把棺材起出来,抬回去。 那几个人哦了一声,刚要动手,大舅却突然喊了一声慢着。他说,这新娘的鬼魂还能作祟,就算带回去的话,也难保不会再跑出来惹事。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必须得做点什么才行。 说完后,他叫我公鸡递给他。 接过公鸡,大舅一手抓住公鸡的翅膀,然后大拇指和食指在捏住公鸡的鸡冠。这样公鸡的脖子就完全露出来了,要宰割放血就特别方便。 但是在宰割之前,大舅问周三:“确定你们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新娘一家的事?” 周三愣了一下,然后说这个问题他早就说过了,绝对没有。不然当初新娘的父母也不会同意两家孩子的婚事。 大舅嗯了一声,然后对周围的所有人说,最近一段时间运气不佳、身体不好的人,请马上背过身去,或者可以直接下去一些,别站在这里。免得待会儿开棺后,阴气冲着你们。 这话一出,张哥夫妻俩和周三的两个后辈立马跑下去了。 等他们走后,大舅对周三剩下的几个后辈说:“你们先把衣服往上拉,像是平常睡觉前脱衣服那样,但只拉到把脸遮住就行。之后,把手伸到石灰里,再去打开棺材盖。” 那几个人照做了,然后用钢钎的另外一头把棺材钉给起了出来。最后,他们四个人同时发力,将棺材盖给打开了。 大舅让他们背过身去别看,之后,他快速地拿出一把匕首,割破了鸡喉咙。鲜血立刻溅射出来,大舅抓过一把鸡血,撒到了棺材里面。我当时站在旁边,没有看到棺材里是不是新娘,但听到嗤嗤的声响。之后,大舅把公鸡扔到一边去,右手抓住棺材盖猛地合上了。 最后,他说已经搞定,然后让那几个后辈把棺材起出来抬回去。 周三问大舅,从此之后不会再出什么事了吧? 大舅嗯了一声,说他待会儿跟着一起去,等把新娘安葬好之后就不会再出事了。 听到这话,周三连忙道谢,然后打电话回家,叫家里人准备两桌好菜。这个热情的样子,和昨晚上找尸身失败时骂骂咧咧的样子,完全不同,跟张哥倒是一模一样。 那几个年轻人抬着棺材往山下走,我、大舅还有周三,负责把石灰给重新填进去。忙活完了后,周三急忙追着棺材跑去了。 我跟大舅走在后面。他叫我把公鸡提着,可以拿回去炖了吃,别浪费了。 我去捡起公鸡,然后就问大舅:“刚才你叫张哥他们暂时离开,然后叫起棺材盖的几个人把衣服拉起来遮住脸,将手伸进石灰里。等棺材盖打开了,你还把鸡血撒进去,这都有什么说法吗?” 大舅停了下来,等周三他们走了一会儿之后,才小声跟我解释说:“那新娘死的时候是十七岁,也就是未成年。这有个说法,叫少亡人。有句俗话叫,十个厉鬼九个少亡。所以,那新娘的阴气肯定很强,打开之后阴气会迅速扩散开来。运气不好、身体欠佳的人若是被阴气冲到了,好一点的,可能会大病一场,至少三五个月才能恢复,差一点的,可能就活不了多久。所以,他要让张哥他们暂时回避。” “打开棺材盖前,用衣服或者其他东西遮住自己的脸,是为了防止开棺后被新娘记下。而一旦被新娘记下的话,晚上就会被算账,比上次新娘来找你的时候还要厉害。而把手伸到石灰里,是为了防止棺材打开后,手被阴气伤到。因为,石灰是阳气很足的东西。也就是这东西,挡住了新娘的阴气,才使得阴气断了,让我们没办法准确找到新娘的位置。”大舅继续说道。“最后,没有配过种的公鸡阳气很强,把它的血撒到新娘身上,能冲了她的阴气,让她以后没办法作祟,老老实实地在棺材里待着。” 他说完后,看到我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就问我看他干什么? 我说你太厉害了,简直跟电影里那些风水先生一样,感觉什么都懂,特别牛叉。 大舅还是很平静地说,他也不想懂这些。 正说着,我看到筱筱在前面等我。跟大舅打了声招呼后,我就朝着筱筱跑过去了,嘱咐她拿回去把毛拔干净,晚上我亲自炖给你吃。 筱筱笑着嗯了一声。 把鸡给她后,我转身朝着大舅跑去,跟他一起做完最后的事情。 到了周老幺的坟地,差不多已经是上午十二点了。当时天气比较热,大舅叫人去搬来几块木板,给棺材遮一下阳光。 周三说干嘛不立刻下葬? 大舅说现在阳光太强,这口棺材之前就在石灰里面待过,外面有着很强的阳气。如果在这个时候葬在你儿子的棺材旁边,会伤到你儿子的魂,让他没办法顺利投胎。所以,必须等太阳弱下去后才能下葬。 话音未落,周三赶紧叫人把木板抬来,将棺材给遮起来。弄好之后,周三叫大家先去吃饭,下午再来忙活。 在周三家吃过饭,他们闲着无聊,就凑了四个人打麻将。我大舅喜欢这个,就陪他们打。我闲着无聊,在旁边看着。看了一会儿,我感觉肚子有些不舒服,就去上厕所。 正拉得爽快呢,厕所外面有两个上了年纪的大妈路过,一边走还一边说:“哎,昨天还听说周老幺的媳妇根本没葬在坟里。刚才我看到好几个人抬着棺材到了坟地里,看这样子,是把他媳妇找回来了?” “听我儿子说,他们在隔壁那村的一个石头坡上找到的,现在给抬回来,下午就葬下去。”这个大妈又说。“听说周老幺的媳妇,去年都还来过我们村,好像那时候就和周老幺在谈对象。” “嗯,是谈过。后来周老幺出去打工了,那姑娘还偶尔过来,看看周三跟他老伴呢。” “照这么说,那姑娘还挺好的。只是可惜,死得太早。不然我都想去看看,如果真是那么好的话,就叫我儿子去追。”说这话的时候,大妈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另外一个大妈立刻就说:“你可别。我听说,那姑娘死的时候特别奇怪,前两天都还好好的,后来就老是喊着我不去,不要缠着我,之后没几天就死了。我听人说,可能是周老幺的鬼魂缠上了她,然后把她给害死了。” “这可不能瞎说。” “谁跟你瞎说了?周老幺办丧事的时候,我就看到那姑娘来过一次。回去之后不到两天,那姑娘就死了,然后两家就商量着给俩孩子结婚的事情。你想想,哪儿有那么巧的?所以,那姑娘就是让周老幺给害死的,不然人家父母都同意结婚了,干啥还把自己的女儿埋到其他地方,来骗周三全家呢?就是因为他们知道这事有古怪。” 听到这里,我已经没心情继续蹲坑了,赶忙擦完屁股就跑出去。当时大舅正糊了一个清一色呢,我一把抓着他走到旁边,然后悄悄地把刚才我听到的话告诉他。 他听完之后脸色立马就变了,然后回头看着坐在麻将桌边上的周三,气得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那个老王八蛋,居然这么害我们俩!” 第九章:井水变绿 我问大舅,新娘如果真是被周老幺害死的,我们又这么对付她,那我们会有什么后果? 大舅很生气地说,咱们会承受新娘亡魂的怨恨,一般情况下会折寿。重一点的,不仅自己会多灾多病,还会牵连家里人或者身边很亲近的人。 听到这个,我顿时吞了口唾沫,再看着周三时心里也跟着火大。 这个老畜生。 我说那咱现在就把新娘的棺材抬回去重新埋了,然后向她赔礼道歉,恳求原谅,还来得及吗? 大舅说暂时不慌,先查清楚事情真相再说。 我想也对,毕竟那就是两个大妈闲聊时说的话,而且还都是听说的,当不得真。随后我就问大舅,新娘的爸妈已经走了,周三肯定不会说是他儿子害死了新娘。去问新娘或者新郎,也很可能得不到真正的答案。那我们该怎么查? 大舅说他继续取打麻将,拖延新娘下葬的时间,然后叫我去村里找年头最短的井,而且深度至少在三十米。找到之后,取一碗井水放在新娘的棺材旁边,要记着,别让太阳晒到井水。半个小时后告诉我井水什么颜色,快点去。 说完后,他坐回到麻将桌那里,继续跟周三他们打麻将。我则悄悄地跑出去,然后见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哥就问他,村里最近有没有刚挖好的井? 大哥挠了挠头,看了一遍周围的房子,说好像村南那边有。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朝着村南边跑去,在一户人家的院子里,我看到了一口井。当时从院子里走出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妹子,长的还可以,但比筱筱差了不少。 我问妹子,可以讨口井水喝吗? 妹子狐疑地看着我,上下打量我一番后,可能觉得我不像是个坏人,所以最后她还是给我一大杯水。 喝了几口,我说井水真甜,而且很冰凉,喝起来特别爽。妹子说她们家的这口井有四十来米深,是花了好久才打好的,当然好喝。 我问她,人们都说,最好的井水是从那些上了年头,比如用了十来年二十年的井打出来的。这种井水才是最好喝的,而且对人身体好。你们家井水这么好喝,估计也是用了很多年了吧? 她说根本没有这个说法。虽然她们家的井是上个月打好的,是村里面使用年头最短的井,但打出来的井水照样比那些年头长的井里打出来的水好喝。不信的话,你可以去试试。 我笑着说你这么漂亮的妹子,说的肯定是真的,不用怀疑。她笑了。我接着说,美女,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她笑着说,啥事? 我揉了揉鼻子说,你们家井水这么好喝,那能不能给我一碗,我想拿回去给我大舅喝。他这人最喜欢喝井水了,但我们村没有。美女,帮帮忙吗? 妹子笑了一下说,那好吧。 说完,她转身要进屋去拿。我怕他们家之前打上来的井水已经被太阳晒过了,所以就说还是从井里打上来吧,这样最甘甜最凉快。 妹子也没多想,说那你先打一点上来,她去拿碗。 打上来小半桶,妹子把碗拿出来了,我背对着太阳把水倒进去。之后连连道谢,用身体挡着太阳,护着那晚上出去了。为了保险起见,我甚至把衣服脱下来,挂在左手上,当作一个帘子。而右手则拿着碗,一路向前快步走。 到了坟地那里,我的胳膊都快酸掉了,但想着不能耽搁时间,不然周三他们肯定会等不及的。所以我一咬牙,坚持走到了新娘棺材那里。 把那碗井水放在了棺材旁边,我急忙后退了好几米,坐等半个小时。 玩了会手机游戏,半个小时到了,我急忙跑过去看那碗水,结果发现井水居然泛着一抹浅浅的绿色。 当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就急急忙忙给大舅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情。 电话里,我听到周三问大舅,什么时候把新娘葬下去。毕竟这样放在田地里,会加速尸身腐烂,会发臭的,到时候村里人肯定会有意见。 大舅说外面现在阳气还很强,下葬的话不太合适,再打几圈再说吧。 说完后,他把电话给挂了。我愣在原地,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我立刻给大舅发短信,问他现在该怎么办? 很快,大舅回复我:新打的井,使用时间短,没有沾染太多人气。而且深有四十米,不会被太阳晒着,能通阴。放在棺材旁边呈现浅绿色,这说明那新娘有怨气,肯定不是正常死亡。马上打电话给你韩叔,叫他去找七八个气力很足的汉子过来,手里最好拿着家伙,还必须要有杠子和绳子,如果能找到跟新娘关系比较好的汉子就更好,快去! 虽然没有看到大舅的表情,但从这字里行间,我能感受到大舅的急切。所以我赶紧给韩叔打电话。 还没打出去,大舅又发来一条短信:你韩叔找人来这边,需要一些时间。你先回来,咱们俩演一出戏,拖一下时间。 我边走边给韩叔打电话。接通之后,他问我事情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没事了? 我说还没有,然后就急忙把大舅的话转述给韩叔,还说这事很重要,一定要马上去办。等你们差不多到了坟地时,就给我打电话。 韩叔没有问为什么,而是说他立刻就去找人。 打完电话后,我再回到周三家。那时候大舅还在继续打麻将,看到我之后,我又冲他点了一下头,示意事情已经办妥了。 接下来我就只是站在大舅旁边,看他跟周三他们打麻将,一切都很正常。但我知道,这就像是暴风雨的前夕。 打了好一会儿,周三看了一眼自家堂屋里挂着的钟,然后跟大舅说都下午三点半了,该下葬了吧? 这老家伙真是等不及了,也许是害怕拖得太久,周老幺晚上找他算账。也许是做贼心虚,害怕我们察觉到什么。 大舅说,兴子你出去看看外面的太阳晒不晒人。 我哦了一声,立刻跑到了院子里。六月中旬都不到,下午三点半的太阳不怎么晒人,但由于韩叔一直没打来电话,我猜他可能还没办好,所以就跟大舅说,还有些晒人。 周三的一个侄子走了出来,晒了一下后说不已经不晒人了。 这时周三就说:“你外甥经常在外面读书,不像我们那些人,每天都要出去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活。所以他不禁晒,外面的阳气已经不强了,咱们还是尽快把人下葬吧。”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要他出去晒的。因为,你儿子跟新娘也都是刚死不久,阴气也不是很强,只能适应弱一些的阳气,这就相当于兴子只能受得了弱一些时候的太阳。所以只有等到兴子觉得不晒了,你儿子和新娘他们俩才不会觉得阳气太强,那时候才能下葬。”大舅看到周三脸上的焦急后又说。“放心吧,新娘都已经抬来了,难不成还会自己跑了?再说,现在距离晚上还早,不会有事的。” 大舅说这话的时候,神情特别镇定,而且说得有理有据,好像真是这么回事。搞得我都信以为真,更别提周三了。 既然大舅发话了,那周三也没啥好说的,就只能再等等。 进去之后,大舅依然很专心地打麻将,该碰的碰,该自摸的自摸。我在旁边看着,大舅运气特别好,连续糊了好几把大的,把周三他们几个赢得是唉声叹气。 差不多到了四点钟,我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韩叔的,我的心情顿时激动了起来。 这时大舅叫我出去看看,太阳还晒不晒。 我立刻嗯了一声,跑到院子后,我急忙回头对大舅喊着,已经不晒了。 大舅立刻起身,说:“时间差不多了,麻将下次再玩,现在该去做些正事了。” 第十章:抬回去 周三以为大舅要准备把新娘下葬了,脸上露出了高兴,急忙叫他几个后辈准备家伙事去坟地。 大舅对周三说,加上你,去四个人就够了。去多了,万一哪个不小心触犯了什么禁忌,沾染上阴气,那就不合适了。 这话一出,有三个后辈立马打起退堂鼓,就说他们就不去了。 周三倒是很听大舅的话,所以没有多说什么。 我们一行六个人奔着坟地去了,还没到那里,我就看到韩叔带着将近十个汉子站在了坟地那里。他们一个个看上去也都三十岁上下,有的穿着短袖,有的干脆裸着上身,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而且他们手里还拿着杠子、扁担和锄头啥的,可谓是全副武装。 看到韩叔他们一伙人站在坟地那里,周三诧异了,就走上前去问他们来这里干啥? 韩叔没搭理他。 周三就回头看着大舅,问这是怎么回事? 大舅瞪着周三,问道:“这新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周三突然愣了一下,然后哆嗦了一下说什么怎么死的,他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大舅冷冷地问了一句,然后看着棚子里那口装着新娘尸身的棺材说。“那要不要她晚上去找你当面聊聊?那样的话,你或许就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了。” 周三顿时就急了,问大舅这话是什么意思? 话音未落,棺材那边咚地响了一声,像是有人敲了敲棺材板。周三的身体抖了一下,眼神里露出了惊恐,急忙问什么声音。 大舅说那新娘死得冤,满腹怨气。她现在看到你不把事情说出来,当然气得发火,抖一下棺材也很正常。 本来我都觉得这时候的太阳还挺暖和的,但刚才棺材的那声动静,也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所以,我朝着大舅那边靠了一下,万一这要是出了什么事,至少他还能护着我不是。 周三立刻对他儿子的坟喊着:“老幺,爸已经把你媳妇找回来了。她要是找我麻烦的话,你得帮帮我。” 之前大舅说,今晚找不到新娘,周老幺就要把周三一家全部害死时。周三还害怕得要死,现在居然向周老幺求救,这家伙的转变实在是太快了。 但周老幺那边没动静。 这时大舅说,有他在,周老幺逞不了威风。说着,他对韩叔他们喊了一声:“把周三放到新娘的棺材里,让他自己跟新娘去说吧!” 韩叔他们喊了一声好。 周三吓得脸刷一下就白了,急忙向他几个后辈求救。但韩叔他们人多势众,而且都拿着家伙,他那几个后辈也感觉压力很大,然后转身撒腿就跑。 一下子,周三变得孤立无援,所以赶忙向大舅求饶。 大舅问他,现在愿不愿意说那新娘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周三捣蒜般点头,然后把事情说了出来。 七天前的晚上,周老幺被两个好哥们给扶着回到家,当时已经满是鲜血了。据他两个好哥们说,周老幺出去打工,看上了一个女人,就去追人家,结果还把人家给上了。但那个女人是一个混混的媳妇。那混混知道这件事情后,就找人把周老幺给砍得重伤,还一路开车追赶,要杀了周老幺。 那俩哥们本来不想管的,但想着周老幺这人平时还不错,所以就送他回家去。之所以没去医院,主要是俩人谁都不想掏医药费。而且去了医院,事情就传开了,到时候警察掺和进来,那就变得特别麻烦。所以,他们俩人把人送回来后,火急火燎地就走了。最后周老幺也因为失血太多,没得到及时救治,当晚就死了。 但他死前还叫周三不要把这事传出去,免得把那个混混招来。而且这事传出去了,对他们一家的声誉也不大好。所以,周三就隐忍下来,只说周老幺是在外突发疾病不幸去世的,然后就开始操办丧事。 本来,过两天就要下葬的。但就在下葬的前一天晚上,周三梦到了周老幺。梦里,周老幺跟周三说,他想娶我们村那个新娘。 周三就说,你跟那个新娘以前虽然在交往,谈恋爱,人家也来过咱们家,活着的时候去提亲,没准人家会答应。但你现在已经死了,人家怎么可能会嫁给你?就算人家同意,她爸妈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但为了不让自己的儿子在地下孤单,所以周三说,要不明天我多烧几个纸人下去陪你吧,别再闹了,好好安息。 周老幺不干,说你明天可以把我葬在坟里,但别封土,盖上草席那些就行了。然后帮我写封信,说那是他临死前给新娘的信,请她自己处理,而且还在信纸上面滴两滴周老幺昨晚流出来的血,说那是他咳出来的。 过两天之后再去提亲,给她爸妈两三万块的话,她的爸妈肯定会同意。 第二天起来,周三开始按照周老幺在梦中的交代写信,然后滴血,最后把周老幺下葬后再给新娘送去。当天晚上及后一天晚上,周老幺都没去找他。周三以为没事了,那晚肯定就是个梦而已。没成想,第三天消息传来,新娘去世了。 周三当时很吃惊,就去探望了一下,结果发现新娘真的死了,然后他就赶紧提起了周老幺跟新娘的婚事。 新娘的爸妈起初是同意的,他们觉得,俩孩子都谈恋爱有段时间了,两个村子很多人都知道,但不幸两人都早亡。既然生不能在一起,死那就成夫妻吧。 所以,周三就去找给周老幺做法事的先生。但那个先生说这些事情他不懂,但他可以推荐一个人,那人就是我大舅。那个先生还说,我大舅比他厉害得多。 周三当时吃了一惊,随后就来我们村找我大舅。本来大舅是不想答应的,但看周三一再来请求,而且特别诚恳,大舅就答应帮忙。 大舅问周三,那新娘怎么死的?周三说是得了病,加上周老幺去世,一时心情太低落,所以去世了。大舅当时不信,就去问新娘的爸妈,没想到他们也这么说。 既然两家人都这么说,那大舅也没啥怀疑的,所以就打算让那两人结个阴婚,按照正常的结婚流程走下来后再一起下葬。所以,才发生了我在回家那晚发生的一幕。而大舅也说了,在整个过程当中,任何人的手机都必须关掉,或者放在家里。否则突然来个电话,铃声惊着魂,容易出事。之所以要走完那个奇怪的流程,主要是听说两人没有住过一起,没有夫妻之实。所以必须要有了事实,这样下地府去,才能一起投胎转世。 洞房完了后,新娘家和周三家请来的人就把轿子抬回去,一对新人暂时放到各自的棺材里,然后等到后天凌晨六点再进行下葬。结果下葬的,只是穿着新娘红衣服的草人。这估计是新娘的爸妈察觉到不对劲了,所以才偷龙转凤,把新娘重新埋在了其他地方。 听完后,大舅气得眼睛都要鼓出来了。他一把抓过周三,冲他吼了起来:“你儿子叫你把带着他血的信交给新娘看,就是为了晚上缠着她。不管她最后答不答应,都会被你儿子给害死,然后在地下陪他。” 我也跟着说:“周老幺明明在和新娘谈恋爱,结果却还在外面拈花惹草,然后还被人弄死了。死后觉得在地下孤单,于是就没人性地把新娘给害死,给他陪葬。这种王八蛋,真该下地府进十八层地狱。” 我的话刚说完,韩叔那边跑出来一人,气得满脸涨红,跑过来后一把抓起了周三的衣领,大声地吼着:“你这老不死的东西,我要你赔命!” 后来韩叔告诉我,这个男人姓刘,一直就很喜欢新娘,可惜有缘无分,所以就当了新娘的干哥啥的。看来,这就是跟新娘关系比较好的汉子了。 吼完之后,刘哥把周三给扔出去了。 周三摔在地上,脸上满是泥巴,急忙说新娘不是他害死的,跟他没关系。刘哥才不管这些,上去就给周三一脚,把他的脸都给踹的青了一块。 看到刘哥还要打周三,大舅急忙上去阻拦,说别打了,就算把他打死也没用。 这时韩叔也上去劝刘哥消消气,看看我大舅怎么说。 大舅对刘哥说,现在事情已经弄清楚了。新娘的棺材就在这里,你要抬回去重新安葬吗? 刘哥说那是当然。 大舅说了一声好,那现在就把新娘抬回去,好好安葬。 这时候周三立马爬过来对大舅吼着:“你不能把她抬走,否则老幺今晚会发火的。他要是害死了我们一家,那我们一家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舅甥两个,要你们跟着陪葬!” 第十一章:棺材摇晃 说一点都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但看到大舅脸上的镇定后,我心想,大舅做出这样的决定,肯定是有着对付周老幺的办法,肯定有。 面对周三的威吓,大舅一点都不在乎,对着刘哥喊着,把新娘抬回去! 刘哥胆子大,一点也不在乎其他的,嗯了一声后,就叫上另外三个人跑过去绑新娘的棺材。绑好之后,他们插上杠子,所有人同时使劲,就把棺材给抬了起来,然后很有节奏地抬着往我们村走。 周三的眼泪都出来了,急忙叫大舅劝止他们,不要抬走,不然他们一家人真的会死的。 大舅一把抓住周三的衣领,怒目瞪着他:“之前我问过两遍,新娘的死跟你们家有没有关系?你都跟我说没有。结果呢新娘要是葬在这里,定会记恨我们舅甥俩,所有的怨气也都会朝着我们撒。你想害我,我才懒得管你们家的死活,这都是你自作自受!” 说完,大舅一下子把周三推倒在地,带着我往回走。 周三爬起来后急忙追上来,抓住大舅的袖子,哭着喊着向他求救。 我觉得周三很可怜,但更可恨,但要是不管他的话,那我和大舅也会有麻烦。所以,大舅就开口问他,想活命是吗? 听到这话,周三顿时眼前一亮,然后赶紧点头。 大舅说:“那好,今晚上一切事情都听我的,能保你一家平安。但周老幺的话,恐怕就不能再继续留着了。” 周三连连道谢。 这时,大舅转过头来跟我说:“叫你韩叔他们把棺材抬到我们家堂屋里。之后,就像祭拜祖先一样好好地对新娘,这个你韩叔懂,请他帮忙做就是了。接着,你要跪在她面前,诚心请求她原谅你之前的过失,还要说一些话,内容的话,待会儿我用手机发给你。最后给新娘上三炷香,如果香插进香炉里没有事情,那就说明新娘原谅你了,那她非但不会找你麻烦,也许还会保护你。” 保护我?听到这三个字,我心想,难道今晚我有危险? 交代完了之后,大舅跟着周三回去准备东西去了。我也赶紧调头,朝着韩叔他们追去。 回到我们村后,村里人都争相出来看热闹。很多人看到刘哥他们抬着棺材进村,脸上都露出了惊讶和害怕。有些大人急忙抓住自家的孩子,使劲拉回家,然后闭门关户,生怕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筱筱跑了过来,但离棺材有些远,她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说事情有些复杂,一时也说不清楚,等有空了再跟你仔细说吧。接着,我叫筱筱骑他们家的自行车去镇上买些新鲜的水果回来,香蕉、苹果什么的。 筱筱也没多问,嗯了一声后转身就跑。 回到我家,我跟韩叔急忙找来四条长凳,横着依次摆放,然后将棺材轻轻地放在四条长凳上。我赶紧递上一包烟,然后倒好七八盅茶,感谢刘哥他们帮忙。 喝得差不多了,刘哥也知道我很忙,所以就招呼其他人先回家。韩叔也说,等事情忙完了,该天请大伙吃饭喝酒。 都是街坊邻里,他们也不会介怀那么多,说着笑着就离开了。等他们走后,我急忙跑到平时堆放东西的那间房,从里面那出了香蜡纸钱和香炉。 大半个小时后,筱筱把水果买回来了。我接过水果后,香蕉是直接放到盘子里的,但苹果我洗过了。 摆放整齐后,我把贡品都放在了棺材前面的小桌子上。等所有都准备齐全,我拿出手机一看,大舅还没有发来短信。 我心想他可能在忙,还没时间给我发吧,那就再等等。接过刚把手机揣到裤兜里,短信提示音响了起来。 我急忙拿出来一看,是大舅发来的短信,是一段话,要我跪在棺材面前说的。 看了一遍后,我给大舅打电话。接通后,我听到那边有些吵,就问他那边怎么样了? 他说还比较顺利。而且,他还叮嘱我,晚上必须一直保持开机状态,万一有什么事情可以及时交流。 我嗯了一声,然后嘱咐他多加小心。 挂了电话之后,我重新拿着手机看,要记熟那段内容,那样才能显得有些诚意。 看了一会儿,韩叔说,时间也不早了,要不先回去吃顿饭吧? 我想也对,今晚上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只有先吃饱肚子才会力气应付一切变化。 去韩叔家吃饭,筱筱给我加了几块鸡肉,都是她自己亲手做的。我吃着特别香,觉得有个会做饭菜的媳妇,还是挺好的。 吃过饭之后,韩叔叫筱筱先去隔壁家住一晚,今晚上他要跟我回去帮忙。 我急忙对韩叔说,你还是和筱筱在家吧,这样安全点。而且,就算有事,我也会打电话叫大舅,不会有事的。 韩叔没有强求,估计他也知道自己其实帮不了我多少,跟我一起回去的主要作用,可能还是让我放心些,毕竟身边有个人心里总要踏实点吧。 筱筱在旁边听着,一副提心吊胆的样子,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说没什么,你好好在家,明天我来找你去逛街,给你买新衣服。 哄好了她之后,我立刻赶回家去。 到了堂屋那里,把灯打开,看到堂屋正中央摆放着一口黑漆漆的棺材,说一点也不害怕,那是骗人的。 我吞了一口唾沫,然后拿出打火机,把香蜡都给点燃。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风,吹得玻璃窗户啪啪响,吓得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看着眼前这口棺材,我心里怕得不行,但想着大舅交代的事情还没做完,所以我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做事。 在火盆里烧纸纸钱,火焰传来的温度,让我暂时没那么惶恐。接着,我拿起三支香,点燃之后先是对着棺材拜了拜,然后跪在蒲团上,很真诚地对着棺材说:“那晚你大喜,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才跟着去看热闹,惊扰了你。这事,我深感抱歉,对不起。但之后你也将计就计,坑了我一把,所以这事咱们也算是扯平了吧。” “之后,我跟大舅费尽心思找到你的安息之地,打扰了你的清静。这件事情,是我们的错。但我们那也是被周三给骗了。今天下午你也看到了,大舅知道事情经过后,毫不犹豫地把你请了回来,希望能弥补过失。而且,大舅已经在对付周老幺,帮你报仇了。他肯定能收拾得了他,这样以后就不会有人再骚扰你了。本来想找你爸妈,向他们道个歉的,但他们也不在。不过我保证,等以后碰到他们了,我肯定会诚恳道歉。明天,大舅会找个好地方,重新让你入土为安,以后每逢清明、中元,我们都会去祭拜你的。” 说完,我又拜了几下,然后双手拿着三炷香,朝着香炉去了。 这一刻,我很紧张,生怕出什么岔子。 但好在,三炷香插到香炉里后,没什么变故,一切都很正常。这时,我悬着的心才一下子落回了肚子。 我赶紧向新娘磕几个头,连连道谢。 忙活完后,我继续往火盆里添纸钱,直到把所有纸钱烧完为止。得到了新娘的原谅,我再待在家里,也不会感觉太恐怖了。 闲着无聊,我就玩一会儿手机游戏。到了晚上十一点左右,大舅那边还没有消息,我心里有些担忧。但这时候我也没办法跑到他们那里去看情况,只能在家等着。 等着等着,我感觉眼皮好重,就坐在躺椅上睡着了,但我把手机声音开到最大,还放在了耳边。这样大舅打电话给我的话,能把我吵醒过来。 睡了不知道多久,我被一阵砰砰声给吵醒了。一下子坐起来,我看到堂屋里摆放着的棺材居然在左右晃动。 我心里特别害怕,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与此同时,我闻到了一股焦臭味,而且越来越近。 第十二章:先来一个 那棺材晃动的幅度还挺大的,搞的板凳也是啪嗒响。我顿时站了起来,贴墙站着,然后朝自己的房间里面跑。要是有什么情况,我第一时间就是冲进去然后把门给关上。 相比之下,那焦臭味反而没让我那么在意。 而就在这时,那棺材突然往左倾倒下来,砰地砸在了长条凳子的一端,然后失去平衡,一下子摔在了地面上。新娘尸身顿时从棺材里翻了出来,倒在地上。而长条凳子也像是被推了一下,跟着地面摩擦,声音特别响。 我的心瞬间提了上来,以为要诈尸了,所以调头跑回房间,立刻把房门反锁了。接着我急忙找手机给大舅打电话,但摸了全身的裤兜后才发现,刚才醒过来时,我的注意力都在棺材那里,所以没去拿手机。 也就是说,我的手机还在外面。 这下完蛋了。 我想也没想,立刻朝窗户那里跑去。我们家窗户不像以前那种木架子,用力一撞就破的那种。是安装了钢条,还有玻璃,所以是根本出不去的。 无奈之下,我就梆梆地敲打玻璃,冲着外面大声地喊:“救命,有没有人。” 窗户响动的声音特别大,吵得邻里都开灯了。 这时,隔壁那户有人走出了自家堂屋,问我大晚上的不睡觉,这是要干啥? 我急忙叫他打电话给我大舅,让他快点回来救我,快! 那人也看出我不是疯了,是真有急事,所以就立刻给大舅打电话了。 “你已经害死了我,不要再害人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我家堂屋那边传了过来,惊得我一身冷汗,赶忙闭嘴。 我仔细一听,后面还有人说话:“给我滚开!” 话音未落,我的房间门突然砰地一声响,像是有人要进来。我全身都在发冷,因为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进来了。 当时我的脑子里嗡嗡响,完全没办法思考。而这时,隔壁邻居喊着:“我已经给你大舅打了电话。你大舅说,他马上就赶回来,让你照着新娘第一次去你们家时他做的事情做一遍。” 我没敢回答他,生怕乱吼了反而出事。 房门依然在砰砰地响,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像是快要被撞开了。我心里特别慌,脑子里快速地想新娘第一次来我们家的那个晚上,大舅都做了些什么。 对了,叼鞋子,爬到衣柜上。 我赶忙把鞋子脱下来叼在嘴巴里,然后搬来凳子,踩在上面后爬到衣柜上面去。好在我们家衣柜不是太大,不然爬上去还真费劲。 刚刚爬上去,房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了,然后又用力地撞在了墙上,动静特别大。 我立刻屏气凝神,仔细地看着房门那里。连一个鬼影我都没看见,只是闻到了一股焦臭味,真像是什么东西被烧焦了,然后朝我走过来。 虽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想着又看不到,那就肯定是脏东西。我捂着鼻子,心里告诉自己,保持冷静,不要慌。那晚新娘都没有发现我和大舅,今晚上我也不会有事的。 焦臭味先是离我有些远,因为那会儿可能刚从房门进来。之后离我近,应该是走到我这边来。待了一会儿,焦臭味从左边移到了右边,应该是去了房间右侧。之后,焦臭味又从右边回到了左边,站在衣柜那里。 “你已经害死了我,不要再害人了!” 女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像是从房门那边传来的,那里也是空空如也。 “我搞成这样,都是那小子的大舅害的。这个仇,我非报不可!”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心里在打鼓,若是没猜错的话。女人就是那个新娘,男人,就是周老幺。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奇怪了。大舅明明留下来帮助周三对付周老幺的,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正想着呢,焦臭味离我越来越近。周老幺像是站在了凳子上,正在我眼前呢。那股焦臭味扑鼻而来,特别难闻,令我胃里真是一阵翻腾,很难受。好在我及时捏住了鼻子,否则真可能会吐了。 也不知道这周老幺到底是不是被火烧过,身上怎么那么大一股焦臭味?幸亏是没有看到他的样貌,不然还不得吓死? “不可能。那小子明明在这里面,怎么会不见了?” 这声音传过来的同时,还伴随着一股冷风,吹得我汗毛都竖了起来。说完后,焦臭味慢慢变淡,看样子周老幺是离开这里了。 也就在这时,不知道外面是谁,把车灯从我房间的窗户里打了进来。我一下子看到左手边的墙上,有一个影子。但是那影子的全身,像是都在冒烟。 而在仔细看房间里面,根本看不到半个人影。 见鬼了见鬼了见鬼了! 我顿时惊了一下,嘴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张开了。鞋子一下子掉在了衣柜上,啪地一声。听到这声音,我全身瞬间冷到了极点,连毛孔都缩了起来。 焦臭味瞬间出现在我面前,我赶紧捡起鞋子,然后立刻朝床那边跳了过去。落下之后,我没站稳,立刻朝床边倒了下去,撞在了床沿上。 哎哟一声后,我立刻把鞋子叼在嘴里。但已经为时已晚,我的双脚被一双滚烫的手给抓住了,烫得我皮肉发痛。 “终于找到你了,哈哈!”周老幺得意地大笑了起来。 我想着这下死定了。 但没想到的是,旁边一阵风吹过,双脚滚烫的感觉立马消失了。同时,周老幺大喊着:“你居然敢跟我作对!” “快点跑!”女人大喊了一声。 我也意识到新娘是在帮我,所以爬起来后撒腿就往外跑。 到了堂屋后,我看到躺在地上的新娘尸体,顿时吓得摔倒在地。然后不再去看她,急急忙忙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堂屋,奔着外面去了。 等跑出来后,我突然忘了,手机! 但已经跑出来了,我也不可能再折回去。万一折回去恰好碰上了周老幺,那不就是找死吗? 所以我一咬牙,奔着筱筱家跑去了。 到了之后,我急忙去砸门,砰砰砰。 韩叔把堂屋的等打开,然后问了句谁? 我没有闻到焦臭味,想着周老幺肯定没有追来,所以就拿下鞋子,急忙喊道是我,兴子。 韩叔快速开门,然后问我怎么了? 我说周老幺杀来了。 这话一出,韩叔脸色大变,急忙叫我快点进去。之后,他跑到院子里面的鸡笼那里,抓出一只没配过种的公鸡,立刻杀鸡取血。 这时筱筱也醒了,出来看到我满身狼狈后,急忙问我怎么了?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周老幺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了——小杂种,滚出来,滚出来! 韩叔立刻把灯关掉,然后拿着鸡血站在我的身前。我当时还叼着鞋子,所以没有说话,同时也捂住了筱筱的嘴巴,让她也别说话。韩叔像是懂一些,所以立刻把右手伸到了热乎乎的鸡血里,准备随时撒出去。 筱筱家里很安静,只能听到我们的呼吸声,但也很轻。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堂屋里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臭味。 等了好几分钟,周老幺的喊声也没有了,焦臭味也没有传过来。看样子,似乎已经没事了。 但即便这样,我也不敢放松警惕,除非是到天亮。但我想着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万一大舅不知道情况就赶回去,不小心中了周老幺的埋伏,那不就糟了吗? 所以,我拉了拉韩叔的衣服,然后跟他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他立刻掏出手机给我,我抓过来后就给大舅打电话。 接通之后,韩叔小声地说:“兴子在我这,周老幺杀来了,你快点过来。” 大舅说他再过几分钟就到了。 话音未落,韩叔突然说了句,咦,怎么有焦臭味儿? 第十三章:全家被杀 焦臭味? 我对这个极为敏感,神经瞬间绷紧,然后拿下鞋子就立刻冲韩叔喊着,是周老幺进来了! 韩叔顿时大吃一惊,抓起碗里面的鸡血就朝着焦臭味的方向撒了过去。 空气里顿时传来了嗤嗤的声音,像是水溅到了滚开的油锅里。而且,一股更强烈的焦臭味传来,呛得我们三个都特别难受,甚至想吐。 周老幺立马吼了出来,小杂种,我要杀了你,杀光你们所有人。 焦臭味一下子扑面而来,惊得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在这时,筱筱突然挡在我身前,像是要用自己的身体护着我。 我瞬间惊呆了,难道她不知道周老幺是鬼吗?难道她不知道这样做很可能会小命不保的吗? 但也不知道咋的,周老幺愣是没伤到筱筱,而像是被逼退了。就在这时,韩叔将碗里的鸡血全都泼在了周老幺的身上。 一声惨叫从我们前面传来,然后堂屋大门啪地一声打开,一个隐隐约约的模糊身影迅猛地跑了出去,身上好像还冒着滚滚的烟。 焦臭味散去了,我长舒一口气说,那家伙已经跑了,没事了。 韩叔把碗放下,然后立刻去开灯。我一把抓住筱筱的胳膊,着急忙慌地问她怎么样?有没有事?伤没伤着? 筱筱微笑着摇了摇头,说周老幺根本没有碰到她。 没有碰到她?这是怎么回事? 没过几分钟,大舅赶来了。进来的时候,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来不及喝口水就开始上下打量我。确认我没伤着后,才接过韩叔递过去的水,咕噜咕噜灌下。 喝完后,他长舒一口气,连续说了好几遍没事就好。 等他休息了一会儿后,我问大舅,周老幺怎么跑到我们这里来了? 我的语气很平常,没有责备的意思。 大舅把杯子用力地杵在了桌子上,啪地一声,显得火气不小。他说这都要怪周老幺他妈! 原来,等我们走后,大舅就叫周三去找生石灰。先把周老幺的棺材起出来,然后在坟坑里填石灰。之后再把棺材放下去,用生石灰把棺材的前后左右的空隙全都填满,最后再把棺材给完全遮住。这个跟新娘的棺材处在石灰里是一样的。但新娘棺材的那个作法,是为了防止阴气扩散出去,被有心人找到。而周老幺这个,是为了防止他的鬼魂出来作怪。 周老幺他妈知道了这事,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就趁着天黑,悄悄地跑去把棺材盖上面的生石灰给扒开了。大舅去查看过两次,但都没事,最后还是因为隔壁邻居给他打电话,说我叫他赶紧回来时,他才觉察到事情可能不对,就急忙跑到坟地那里,结果才发现了一切,所以他就急急忙忙地骑着周三家的自行车赶回来。 我突然想起来,大舅之前说过,生石灰阳气很足,能隔断阴气。所以周老幺从棺材里出来时,被生石灰的阳气伤着,所以才会浑身冒烟,还有焦臭味。 明白这个后,我问大舅,刚才周老幺被韩叔用鸡血给泼了后立刻就逃走了,咱们现在该怎么办?立刻去坟地里灭了他吗? 大舅说他感觉这件事情有些蹊跷。说完后,他立刻站了起来,让我跟韩叔待在一起,哪儿也别去。还让韩叔再抓一只鸡进来,出了什么事后再杀也不迟。说完后,他立马出门去了,说是去看看坟地那边。 接下来,直到天亮,我们这里也没发生什么怪事。看到时间不早了,我叫筱筱回去睡吧。她说不,要跟我待在一起。我也没办法让她趴在桌子上睡觉,就干脆让她靠在我肩膀上,我搂着她一起睡。 天亮之后,大舅回来了。 他说昨晚回去后,仔细检查了一下坟坑那里,发现周老幺的魂不在那里。接着他跑回了周三家,结果发现周三一家全都死了。而周三的手里拿着菜刀,也躺在地上,脖子那里被划开一条大口子,鲜血流了一地,特别恐怖。 我说难道是周三砍死了自己家里人,然后自杀?这怎么可能?他之前可是特别怕死的,甚至连哭带喊地求你救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 大舅说他也觉得这件事情特别诡异。所以趁着还没被人发现,他就在现场找寻了起来,结果发现周三的双眼无神,一颗眼珠向上,一颗眼珠向下,很明显是被鬼上身过,所以神智错乱。 我说会不会是周老幺丧心病狂地上了他爸周三的身,然后害死了一家人?毕竟这个事,你之前也是说过的嘛。 “不可能。因为周老幺的魂先是被生石灰伤过,然后又被公鸡血泼过,力量已经下降了很多,失去了上活人身的能力。再说了,那个时候都已经快到凌晨三点了,他的力量会更弱,找地方躲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有功夫去找周三家人算账呢?” 说完之后,大舅又说,这件事情恐怕有些不一般,咱们还是先回家,把家里收拾一下吧。 他这话倒是提醒了我。 昨晚棺材翻滚下来,新娘的尸身还摆在地上呢。这要是被人看到了,还不去报警,说我们舅甥俩挖坟掘尸? 急忙赶回来,还好邻里起来不久,所以就算我们家的大门是虚掩着的,也没人进去看。再说了,昨晚有人看到韩叔他们把棺材抬回我家,这大清早的谁敢去看? 推门进去,新娘的尸身还躺在地上,棺材空空的。大舅急忙上去把她抱起来,好好地放回棺材里。我去把供桌摆好,重新点上香蜡,端来贡品,真心向她致谢。毕竟昨晚要不是新娘帮我的话,我绝对是去不了韩叔家的。 放好之后,大舅说今天就在家待着,别让人进来惊扰了新娘。说完,他打电话给韩叔,叫他找一下刘哥他们,天黑之后把新娘抬出去安葬。 打完电话,他说他要去邻村周三家看看,希望能查到些什么。 我一把拉住他,说前些天你经常出入周三家。这次他家全部死了,警察要是来了,稍微走访一下,肯定能查到你的。现在你过去,会撞上警察的,到时候你怎么跟他们解释?就算人不是你杀的,他们按例也会带你回去调查,那也需要好几天的时间。而你不在的话,谁来主持新娘的下葬? 其实我更担心大舅这一去后,会被列为嫌疑犯,然后被拘留起来,那时候就麻烦了。 大舅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这个,说他不会有事的。 他出去之后,韩叔带着筱筱来了,说是我一个人在家,他跟筱筱都不放心,所以过来陪我。 当看到堂屋里的棺材时,筱筱吓得吸了一口冷气,然后说她去做饭。 拿了一把椅子坐在院里,韩叔坐我旁边,问我在想什么呢? 我说我觉得新郎新娘的事情,跟周三全家被杀,好像有着关联,但又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两件事情给串起来。 说完我还问韩叔,你跟我大舅认识那么多年,是不是也知道他对鬼神这些很厉害? 韩叔咳了一下,眼神立马躲开,说他也不清楚这个。 我对韩叔说:“叔,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我自打初中毕业,就到外面读书了,平时也很少回来。所以对大舅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如果你知道什么的话,还请你告诉我一些。因为从小到大,大舅为我付出了太多,我也想为他做点什么。” 韩叔说大舅交代过他,万一以后兴子要是问起来的话,不让他跟我说。 我说你可以不为我考虑,但你得想想筱筱。以后筱筱是跟着我的,要是我再像这次遇到什么危险,而大舅跟你又不在身边的话,我们俩怎么办? 这话一出,韩叔顿时怔了一下,眼睛立刻看向了正在厨房里忙活的筱筱。他眉头紧皱着,眼珠在眼眶左右移动,像是在犹豫。 想了一下之后,韩叔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只说了一句话:“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去山腰处那座房子待一个晚上。之后,你就知道你大舅的身份了。” 这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大舅的身份?还跟山腰处那座房子有关? “兴子,我知道你肯定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你也别问我了,我能说的就这么多。而且,我对你大舅,也不是特别了解。”韩叔说完后,站起身来朝着厨房去,帮筱筱做饭。 看着韩叔的背影,我的脑子里一下子浮出了大舅的身影,同时也突然觉得,我对这个认识并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男人,好像知之甚少。 到了下午六点半左右,大舅回来了。我急忙冲出去迎接他,问他周三家那边怎么样了?警察没找你麻烦吧? 大舅摇了摇头,说警察根据现场调查的结果判断出,他们一家是自杀,跟其他人无关。但他认为,周三一家绝不可能是自杀,而是他杀。但到底是谁杀的,他暂时也不知道。也许周老幺知道,但这家伙的魂不知道去哪儿了。 我问大舅,周三之前说过,若是周老幺把他们全家害了。他们一家绝对会来找我们俩,要我们陪葬。你说他们这两天会不会 第十四章:杀到了 大舅说他们一家应该不是周老幺害死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今晚你韩叔会留下来护着你和筱筱,所以你们俩也别乱跑,就在房里待着知道吗? 韩叔留下?我急忙问大舅,那你要去哪儿? 他说他今晚有事,需要出去一趟。不过,他凌晨三点过就会赶回来,让我别担心。 我本想问他是不是要去山腰处屋子的,但他却突然打断我,冲着厨房那里喊着,外甥媳妇,饭做好了没? 一边喊着,他一边朝厨房走去,完全不给我提问的机会。 吃过饭,刘哥他们来了。在大舅的主持下,我们又重新把新娘安葬下去,并且又诚心诚意地拜了拜。 回来的路上,大舅满脸怒气地说,这次要不是周三那老家伙存心欺瞒,也不会惹出这么多事情来。那个老东西,真是死有余辜。 我对周三也很火大,但毕竟人都死了,再生气也没用。所以我就问大舅,今晚上要去哪儿?山腰处的那座房子吗? 大舅想都没想就否认了,还让我别瞎问。 回到家后,大舅给韩叔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后又叮嘱我不准跑出去,就老实地在家待着。等他走后,我就去问韩叔。 他架不住我软磨硬泡,所以就说是去山腰处那座房子,但去干什么,他真不知道。 说完后,他让筱筱跟我睡一屋,他睡大舅那屋。 我看了一眼筱筱,她脸蛋有些红,我也感到很不好意思。就说,我跟筱筱还没结婚,这就睡到一间房,一张床上,传出去不大好吧? 韩叔脸一拉,说:“就只是睡一起,你想什么呢?再说了,你要是敢胡来,当心我揍你。” 得,是我思想龌龊了。 回到房里,筱筱坐我身边。我们俩虽然互相都有好感,也正式说谈到了以后婚嫁的事情,但同在一间房里待着,还是头一遭。而且待会儿还要在一张床上睡觉,这说不尴尬,那是不可能的。 坐在床上接近十分钟,我有几次都想开口说话,但愣是没说出来,活生生给咽下去了。筱筱也没说话,只是偶尔地偷瞄我一眼,别问我怎么知道,我就是知道。 待了好一会儿,实在是很尴尬,我喉咙又有些干,所以就起身去喝水,顺便也透透气。出去后,我看到韩叔拿出了一串串的鞭炮,绑在竹竿上,然后把竹竿放在大舅房间的门口。 我问他这是在干嘛? 他说这是大舅吩咐他做的,说要是周三他们进来,可以放鞭炮进行驱逐。因为鞭炮爆炸时候发出的光和声音,都能惊魂。而且这又是别人结婚时用的喜炮,爆炸后能冲击阴气,效果更好。 我说那我来帮你吧。 筱筱出来了,也要来帮忙。结果被韩叔劝阻了,说男人阳气重一些,可以来帮忙。女生体质偏阴,来帮忙的话,会损减鞭炮的威力。 没办法,筱筱就只能站在旁边看着。我说你去给我们倒点水来吧,正好口渴了。 筱筱立马绽放笑脸,哎了一声后就跑去倒茶了。 鞭炮弄好,韩叔还找来长条木板,拿钉子把它钉在左右门框上,人工制造一个门槛,而且高度到膝盖了。我问他这是为什么? 他说这也是大舅吩咐他的,为的是防止周三一家诈尸闯进来害人。因为人死后身体僵硬,即便是诈尸的话,也没办法弯曲膝盖。而且,民间历来有传说,门槛就是为了防止僵尸跳进来害人的。 做完这个,韩叔还没完,又找来了几本几百页厚的书。那些书的纸都已经发黄了,看上去有些年头,也不知道他哪儿找来的。 拿来之后,他找来线,把书给绑起来,然后挂在门后的门框上。这样门关上后,那本书就会贴着门垂挂着,窗户那边也一样。 我说这也是大舅叫你做的?又有什么说法呢? 韩叔这的确是大舅叫他做的,说法就是,书里面的每一个字都是正的。而鬼物乃邪物。自古有言,邪不胜正。把这些书放在门后,能阻挡鬼闯进来。 如果是没经过新娘这件事情前听说这些,我肯定会嗤之以鼻,觉得简直就是扯淡。但大舅这几天展示了很强的能力,尤其是对鬼这方面,简直像是一个行家。所以我对他这些安排既感到惊奇,也感到敬佩。 最后,韩叔分别给了我和筱筱一人一块石头。这石头约莫鸡蛋大小,表面很光滑,而且很沉,像是铁块。握在手里时,还能感受到里面会传来一丝丝的凉意。 这次不等我问,韩叔就主动开口解释说,这叫坠魂石,是在瀑布底下找到的,必须要经过常年冲刷才能起作用。据说把它放在身上,能让人的魂定下来,这样鬼邪想勾魂,就变得比较困难了。 我现在对大舅的能力丝毫不会怀疑,所以就赶紧把坠魂石放在身上。然后问韩叔,还有什么没? 他说有了这些措施,今晚上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不过,你们俩还是留在房里为好,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出来,知道吗? 这话让我心里一沉,但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说了他也肯定不准。 我说你放心吧,我们俩不会有事的。同时我也在想,大舅布置这么多说明今晚的情况不一般。但即便这样,他也要去山腰处房子那里。看样子,那里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让他没办法抽身回来。 交代完了后,我们将门窗全都关好,收拾完了就回去睡觉。 当时天还早,不到九点钟。我在学校读书的时候,最早也是十一点才睡觉,所以这时候我肯定睡不着。筱筱躺在我身边也睡不着。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有了刚才的事情做插曲,我现在和筱筱躺一张床上,也不那么尴尬了。 筱筱问我睡着了没? 我说没有,怎么了? 她说反正无聊,要不给她讲讲读书时候的事情。 我本想说那有什么好讲的,每天都是教室、食堂、寝室三个地方。但想着不聊会儿天,也确实觉得无聊,所以就跟她开始讲高中时候的事情。谁喜欢谁,谁像个逗比什么的。 讲着讲着,筱筱突然问我,那你在学校的时候,有没有喜欢过其他女生? 我顿时愣了一下,连忙说没有,那时候我在专心读书呢,没有想其他的。刚说完,筱筱转过身来看着我。 月光从窗户洒进来,打在筱筱的脸上,映得她脸好白,很漂亮。看了几秒钟,我顿时心动了。 她刚要说话,我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凑上去亲了她嘴巴一口,然后翻过身去,背对着她躺下,然后喊着睡觉睡觉。 那一刻,我心跳加速,浑身燥热。筱筱没有说什么,背过身去,和我背对背睡觉。 差不多到了晚上十点半的时候,我听到堂屋的大门像是被推了一下,声音很轻,推门的人力道不强。但即使是这样,我也一下子就被惊醒了。 当时已经夜深,村里人都睡觉了,所以四周极为安静。我坐在床上,筱筱也醒了,问我怎么了? 我急忙对她做了个“嘘”的手势,让她别说话。正在这时,堂屋大门再响了一声,真像是有人在推门。 我立刻紧张了起来,这大半夜的,谁会来推门?周老幺?还是周三一家的鬼魂? 让筱筱在床上坐着,我跳下去,然后跑到了房门那里,蹲下来,透过房门上一个大拇指大小的洞往外看。 堂屋里光线比较弱,因为只有大门两边的窗户那里才有月光射进来。大门哗一声响,又被推了一下。 我心想,看来这大门能挡得住外面的东西。 正想着呢,没想到事情发生了变化。 也许是连续推门几次都没啥效果,所以门外的东西显得不耐烦了,就使劲地推。大门的声音也越来越大,由最开始的轻微响声,变成了极为清晰的砰砰声。而每响起一次,我也很跟着紧张,心也快速地提到了嗓子眼。 很快,大门的动静越来越大,导致整座房子都有轻微的摇晃。 筱筱也跳下床走到我身边。我看到她脸上写满了害怕,就急忙握住她的手,轻声说大舅做了这么多安排,不会有事的。说完,我拿出手机给大舅打电话,但没人接,可能是开了静音。所以我就发短信告诉他,家里出事了。 大舅回复我:听你韩叔的安排。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立刻赶回来吗?还是说他对自己的安排很有信心,所以用不着立刻赶回来。 我没把消息给筱筱看,怕她多想。把手机揣好之后,我继续看堂屋里的情况。而这时,我感觉背后的光消失了。 回头一看,我顿时倒抽一口冷气,身体吓得一下子撞在了房门上。筱筱要回头看,我一把抓过她,用力地把她摁在怀里,叫她别看。 看着窗外面的脸色惨白周三,我吓得连气都不敢喘,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他看着我,什么动作都没有,只是那么看着我而已。但我却已经被吓得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浑身都在发抖发冷。 很快,我脸上就冒出了很多冷汗,顺着下巴往下滴。筱筱在怀里不知道情况,就小声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哆嗦着说,别多问,老实待着。 话音未落,身后堂屋的大门砰地一声巨响,然后就听到大门倒地的声音。与此同时,窗外面的周三一下子消失了。 这一刻,我的心都快要蹦了出来。不用猜,刚才推大门的,肯定是周三一家! 他们,杀到了! 第十五章:行尸过堂,家有人丧 回身透过房门的小洞朝着堂屋里看去,大门倒在地上。而大门口,则站着一排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而且,那些人我全都见到过,除了周三老两口外,还有他的大儿子一家三口,总共五个人。 他们身上还有很宽大的伤口,而伤口是暗红色的,血渍也在身上。站在堂屋门口,他们像木头桩子一样,什么动作都没有。 这时,我看到韩叔把鞭炮点着,用竹竿挑着鞭炮从大舅的房里冲了出来。 他把鞭炮伸到周三一家老小那里,噼里啪啦地爆炸,动静特别大。但他们一家老小全都不为所动,眼睛瞪得很大,但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鞭炮放完了后,韩叔快速地退回到了大舅房里,准备点燃下一串鞭炮。但就在这时,我看到周三的大孙子突然朝前倒了下来,脑袋砰地一声砸在地板上,咔嚓一声响,像是颈骨摔折了,惊得我全身都发冷。而他的双脚则是靠在了加高的门口上,笔直的。 韩叔愣住了,可能他也没有料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接着,周三的儿媳、儿子和老伴全都是一样地倒下来,脖子全都摔折了。最后只剩下周三,他像是有些怕还是怎么的,站在门槛外面没有跟着倒下来。 我的心跳已经加快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因为周三一家这个举动,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却觉得极为恐怖。 最后,周三动了。 他慢慢转动着僵硬的脖子,把脸转过来盯着我。他好像知道我一直在透过房门这个小洞看他,所以和他目光对上时,我的全身瞬间发毛起来。 盯着我后,他的嘴巴咧开,嘴角往上扬。看上去像是在笑,但也只是嘴巴那里有这个表情而已,极为冰冷和诡异。接着,他的身体也朝前倒了下去,右边脸砰地砸在地板上。咔嚓一声,颈骨摔折,和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夹角,有点像是歪头姐。 我吓得顿时往后一退,结果身体失去平衡,立马摔倒在地。筱筱也被我带着倒在地上,然后她急忙扶起我,问我没啥事吧? 我镇定了一下,告诉自己不会有事的,有大舅在呢。但周三的样子,却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让我感到心惊肉跳。 冷静了好一会儿,我问韩叔,外面没啥事了吧? 韩叔说,他们全都倒在这里,没什么动静,可能是没啥事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你们俩还是别出来,等你大舅回来处理。 我说韩叔,周三一家太诡异了,你也别去管他们,还是回房去吧,等大舅回来出来。 韩叔回了我一声好,然后就听到他回房的声音。 我和筱筱坐回到床上,但心里的恐惧如同房里的黑暗一样,围绕在身边,除非有光亮,否则绝对驱散不开。 接下来,我给大舅发短信,告诉他周三一家的情况。结果大舅就回了我四个字:等我回来。 熬到地凌晨三点十分左右,我听到外面传来了急急忙忙地奔跑声。与此同时,韩叔也从大舅房里走了出来。我刚想开门出去的,但大舅立刻喊着,别出来。 我的手都已经拉着门闩,想开门了,但听到大舅的话,还是停了下来。蹲下身来,我透过那个房门洞看外面。但一想到周三的样子,我就忍不住害怕。可转念一想,大舅已经回来了,我怕什么。 所以我立马鼓起勇气看了出去。 大舅进来后看到周三的样子,然后立马看向了我房门这边,问我之前是不是在房门那里偷看了? 我说当时很害怕 “看没看?”大舅突然吼了出来。 我说看了,然后还跟周三对了一下目光 说到后面,我的声音都变小了,生怕大舅又吼我。 果然,我话刚说完,大舅立刻冲我大吼了一声:“谁叫你乱看的?” 我吓了一跳,赶紧缩了回来不再看。接着,大舅像是踹什么东西,同时嘴里还大骂着:“你这老王八蛋,老混蛋,该死的老东西,活该你全家死光,活该你以后下下地狱” 韩叔问大舅干嘛要这么火大? 大舅冲着韩叔也吼,兴子这下完了,要被这老王八蛋给害死了 这话一出,我瞬间惊呆了,腾地一下站起来想开门出去。但大舅听到声音后叫我别出去! 我急忙问大舅,刚才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大舅没有回答我,而是叫我老老实实地在房里待着,没有他的允许,不准出去。说着,他叫韩叔回去把电三轮开过来,把周三一家的尸体搬走埋了,不然被邻里看到事情就说不清楚了。 韩叔哎了一声后立刻跑了出去。 没多久,韩叔把自家电三轮骑来了,然后和大舅一起把周三一家的尸体运走,至于埋在哪儿,我就不知道了。 他们是差不多五点钟才回来的,那时候距离天蒙蒙亮还有一个小时左右。 回来后,大舅和韩叔站在堂屋外面一起往身后吐了三口口水,然后再去打水洗一下。等他们收拾完了之后,大舅才说可以出去了。 我急忙开门出去,赶紧问他之前说的“兴子要完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舅的表情故作平静,说没啥事,他会处理好的。但看到他眼中有泪花后,我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然后立刻抓住他的胳膊质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大舅犹豫了一下后,才开口说道:“周三一家的尸体来咱们家,这有个说法,叫行尸过堂,家有人丧。” 筱筱顿时吓坏了,说家有人丧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指咱们四个人当中有一个会 她话没说完,韩叔立马训斥了一声,叫她别乱说话。 大舅看着我说:“这是我和兴子的家。所以,有人丧,也是我和兴子当中一个。但周三在倒下去之前,是盯着兴子的,所以” “所以那个要丧的人,就是我?”我指着自己,脑子里又放出了周三最后看我的样子,心里不免一阵冰寒。“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我跟他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可能是因为你在周三家上厕所的时候,听到了那两个大妈的聊天,然后就发现了新娘的真正死因,然后引出了后来的事情,害死了他们一家”大舅看到我眼神里满是恐惧的样子,他的眼睛红了起来,情绪极为激动地说。“兴子,舅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出事的,舅向你保证。” 这还是我头一次看到大舅的眼睛里有泪水。 还不等我开口,筱筱就问大舅,有什么办法可以破解的? 我也急忙看向了大舅。但他也只是说他会想办法的。 这时,韩叔看到气氛有些沉重,就赶紧跟我说,兴子,你放心吧,你大舅肯定会有办法的,别担心。 说完,他还给筱筱递了个眼色。筱筱意会了,就在旁边安慰我,让我不要太担心了。 我什么都没有说,退后两步坐在了椅子上,脑子里有些乱。就好像你原本觉得自己健健康康,不痛不痒的,结果你最信任的人突然说,你得了绝症,将不久于人世。那种感觉,真不好形容。 筱筱一直在身边安慰我,但过了一会儿,她也不说话了。只是握着我的手,陪着我坐在那里,一直到天亮。 这期间,大舅什么都没做,只是坐在椅子上,肯定是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救我。 天亮之后,韩叔去做饭,筱筱一直陪着我。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冷静,我也没有之前那么悲观和失落了。我看了筱筱一眼,回应着拍了拍她的手,还对她微笑了一下,示意她别担心。 之后,我站起身来走到大舅那里问道:“舅,我想知道,我还能活多久?” 大舅一下子愣住了,然后慢吞吞地说:“周三一家是昨天死的。头七回魂夜,他们会一起来把你带走。所以” “所以包括今天在内,我还剩下六天,是吗?”我微笑着说。 大舅点了点头。 筱筱顿时就急了,立刻问大舅难道就没什么办法缓一缓那个时间吗? 大舅沉着脸说他会想办法的。 连续几天下来,大舅似乎没有想到很好的办法,所以变得更加忧愁。不过,有好几次我都看到他把手机拿了出来,但想了一下后,还是又给放回去了。 他是想找人帮忙,但又不想吗? 离周三一家回魂夜越来越近,筱筱更加担忧和伤心,每次都是泪水涟涟,以至于眼睛一直都是红肿的,看得我特别揪心。 到了第五天,家里的气氛已经变得特别沉重,好像下一刻我就要死了。筱筱吃饭的时候,竟然没有控制住,一下子哭了出来。 我笑着安慰她说,你哭早了,我这还没死呢。 话音未落,筱筱一巴掌打在了我脸上,然后带着哭腔说,别乱说话,你不会死的。 虽然挨了一巴掌,但我心里却是暖暖的。 大舅啪地一下将筷子拍在了碗上,然后大声说道:“别哭了。事已至此,也只能那样做了。” 我们都愣愣地看着大舅。 “都不用伤心了,大不了回魂夜我们都躲到山腰处那座房子去,这样周三一家再厉害也奈何不得我们。”大舅深吸一口气,眼眶有些发红地看着我说。“吃过饭好好收拾一下,跟我去见见你爸妈。” 我的手猛地抖了一下,筷子立刻掉在碗上,发出了铛的一声响。 爸妈? 第十六章:一根房梁 从小到大,我都是跟大舅一起生活的,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爸妈在哪儿,也没人跟我提起过这个。所以在四五岁之前,我都只知道大舅,不知道爸妈。等上了幼儿园,老师问我爸妈呢?我才第一次知道,大舅跟爸妈,不一样。 之后我也问过大舅,我爸妈去哪儿了? 大舅说,他们去很远的地方,兴子长大后才会回来。之后我也问过好几次,但大舅不耐烦了,叫我不准问。所以我都有七八年没再问过这事。 但没想到,大舅今天突然提起要带我去见我爸妈,而且还是去山腰处那座房子。 这由不得让我感到喜出望外,但也对山腰处那座房子感到更加好奇,那里面到底有什么? 吃过早饭,我去洗了个澡,然后换上了一套自己特别满意的衣服,跟着大舅往山上走。 筱筱本想跟来的,但被韩叔拦住了。 往山上走的时候,我和大舅谁也没有说话。到了那座房子后,他去开门。我跟了上去,然后第一次踏进这座房子。 站在门口,我能明显感觉到里面阴风阵阵,吹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在正前方五米外有楼梯往上,然后再一分为二成两个小楼梯,是去二楼的。但客厅里空空荡荡,连一把最起码的椅子都没有。 大舅去打开了左手边那间房,然后叫我进去。 里面的摆设很简单,除了右手边靠墙那里有一张老式的木床之外,就还剩下斜前方靠墙位置有一个供桌,由前到后分别是新鲜的瓜果糕点、香炉和烛台以及一张木框合照。 那张合照约莫一尺高,半尺宽,彩色的。照片里的男女,看上去有二十四五岁。男的穿着西装革履,女的穿着白色婚纱,两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快乐的笑容。 这是一张结婚照,怎么能当遗照来进行供奉呢? 我急忙看向了大舅,用眼神问他,难道这就是我爸妈? 大舅点了一下头,然后拿起三支香点燃递给了我。 我接过香,眼睛看着那张合照里的新婚夫妇,心情有些复杂。其实我也想到了,大舅说我爸妈在这座房子里面,我就估计他们肯定不会是活人。不然的话,怎么这么多年都没出现呢? 想到这些,我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但还是认真地拜了拜,毕竟他们是我的生身父母。 我刚把香恭敬地插到了香炉里,大舅就说:“你爸妈现在生死未卜” “没死?”我顿时打断了大舅的话,感到极为惊讶。 大舅顿时严厉地训斥说,你这是什么话? 我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然后赶紧给他道歉。 “跟我道歉干什么!”大舅严厉起来很吓人的。 我赶紧对合照里的爸妈道歉,但却恍然看到我爸的眉头皱起,我妈却还是一脸微笑。我立刻吃了一惊,但等我仔细一看时,发现我爸也是微笑着的,根本没有皱眉头。 “后天晚上,你跟筱筱就住在这间放。有这房子保护你们,还有你爸妈在,周三他们的亡魂翻不了多大的浪。”大舅严肃地说道。 我说我住这里,那你和韩叔呢? 大舅说,这里房屋那么多,哪儿都可以住人,不用你担心。再说,周三他们的亡魂是来找你的,不会太为难其他人。 站起身来,我问大舅,新郎勾魂那晚、周三一家的尸体来我们家那晚,你去哪儿了?是不是也来这里了? 大舅直接回了一个字,是。 我立马就生气了,但没有发作出来,然后就问他:“你明知道周三他们一家要来找我麻烦,为什么不在家护着我,却要来这房子?如果当时你在的话,也许周三他们就没办法害我了。哪怕你把我带到这里来,也可以躲过一劫,但你却没有这么做。为什么?” “这件事情,是我疏忽了。”大舅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但我也是无可奈何,因为这都是你爸妈的叮嘱!” 我懵了,有些不相信大舅所说的话。 “以前我住的村子,离这里有上百公里远。那时候,我刚结婚不久,跟你舅母两个人一起生活。本来我们都打算要个孩子的,那天下了大雪,但到了晚上雪停了。我和你舅母在家里吃饭,却听到有人敲门。开门一看,你妈正提着一个篮子站在外面。我看到她衣着单薄,就赶紧叫她进来。但你妈没进来,说你爸出事了,她得去陪着。但是她没办法把孩子带在身边,所以就跪在地上求我帮她把孩子抚养长大。” “我急忙去把篮子接过来,叫她起来。那时候我就发现,她的手跟冰块一样冷。所以我就叫她先进来烤烤火,吃口热饭。你妈流着眼泪说,她要赶紧回去陪着你爸,就不进去了。说完,她还从身上拿出了一个厚厚的本子,说那是你爸给我的东西。” “刚把东西揣好,你舅母就问外面是谁。我回头跟她说是我妹,等我再回头的时候,你妈就已经不见了。而雪地里,居然连脚印都没有。我提着篮子跑了出去,连续喊了好几声你妈的名字,但却没有半点回音。可等我提着篮子往回走的时候,却听到你妈哭着说‘哥,方兴就拜托你了。’” 我的眼睛有些红了,然后问大舅,那我爸妈到底怎么了?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大舅摇了摇头说:“从那天晚上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你爸妈。我提着篮子回到屋里,掀开里面盖着的毛毯一看,里面真有个孩子,就是没满月的你。你舅母还问我这是哪儿捡来的?我说什么捡来的,是我妹的孩子,我外甥。我叫你舅母去村里谁谁家孕妇那里弄点奶。她出去后,我就拿出那个本子来看。” 说完,大舅从床上的枕头底下拿出一个本子递给我。 “你不是一直都想问,我为什么会懂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吗?我回答说是见得多了。我并不是在现实当中见得多了,而是从这本子里学会的,然后实践了几次而已。这本子里面的内容,全都是关于鬼神的,而且还有一封信。信里的内容是,你爸叮嘱我,把你抚养长大之后,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让你接触鬼神的事情。而这座房子,则是你爸找人修建的,他叫我每隔三天要来这里一次。” “一来,是招引那些想寻欢作乐的孤魂野鬼,多挣一些阴德;二来是想让我跟那些鬼进行交流,多增长一些鬼神的知识;三来就是,保护这栋楼房顶上的那根房梁,因为那是你爸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找到的,决不能被人抢走。” “起初我是不相信这些的。但我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看了一下,结果真发现这里有房子,然后晚上的时候,因为的你哭叫声,也引来一些鬼。但按照本子里记载的方法,我都将那些鬼给驱赶走了,否则你早就完蛋了。但也正是因为我身边经常出现一些诡异吓人的事情,所以你舅母忍受不了,叫我把你扔了。” “一来是,我跟你舅母是经人介绍结婚的,彼此感情不深厚。二来是我不忍心,因为从小你外公外婆死得早,我跟你妈相依为命十多年。她就这么一个孩子,还哭着求我把你抚养长大,我不可能把你扔了。三来,她跟你爸结婚后,你爸对我的帮助也挺多的。所以我做不出来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结果你舅母就跟我离婚,然后分开了。” “从此之后,我也没有再找,打算等你长大,安家落户了,再重新续弦。但没想到,你高中毕业回来的第一天晚上,就遇到了新郎新娘的事情,还惹出这么多乱子。” “周三一家来的那天晚上,我知道你可能有危险,怕你出事。所以想了好几个办法护着你,还让老韩在那里盯着。但我又必须在这里盯着,而且不能轻易带你进来,怕你从此沾上这个就脱不了身,像我一样。所以,我就想着,过了那晚就不会出事了。” “但没想到,结果却出乎了我的意料。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其他办法补救,但还是无计可施,最终只得把你带到这里来。也许你可能觉得接触鬼神没什么,但实际上你想错了。跟鬼神打交道多了,很容易承受那些亡魂的怨恨、悲伤、痛苦、酸楚等负面情绪。身子骨差的,阳气不够重的会折寿早死。而且,也很容易牵连到家里人,使得全家人霉运缠身,多灾多病。” 但我爸妈却还是求你照顾我,把你拉进来了,这不是等于害了你 “你爸是独子,你妈就我一个大哥,不找我还能找谁?再说了,我是你大舅,应该承担一些。” 看到大舅脸上的坚毅,我心中感到一丝愧疚。之前因为一些事情,我还埋怨过他,但却没想到他为了我,背负了那么多。 “你爸最后跟我说,如果你实在是被牵连进来了,就把本子给你,然后让我从旁教导你多懂一些。以后如果有机会,可以去看看他们。” 听到这话,我顿时就激动起来了,连忙问大舅,这么说我爸妈还在人世? “我不知道这个,因为我自此之后再也没有过你爸妈的半点消息。”说完,他抬头看着上面继续说道。“不过,咱们可以从那根房梁下手。因为你爸说过,他当初为了找它,可是花了很大的代价。而且,他在信里也告诉我,一定要保护好那根房梁,绝不能失。” 我抬头看向了楼顶,然后盯着最上面的那根房梁看。那房里黑漆漆的,不知道是黑色的油漆刷过还是本身就是黑的。 这时大舅跟我说:“今天我跟你说的事情,对任何人都不能说,哪怕是筱筱,知道吗?先回去吧,后天晚上就来这里避一避,应该会躲过这一劫的。” 应该? 我问大舅,如果平安度过了后天晚上,那是不是说,周三他们一家的亡魂以后就不会来找我了? 大舅想了一下说,应该是这样。 又是应该? 第十七章:一家到齐了 大舅的两个应该,让我心里顿时七上八下,完全没有底。但他都这么说了,证明事情真的很麻烦。所以,我也没有过多追问,而是在心里告诉自己,要相信大舅。 回家后,大舅没有停留,嘱咐韩叔多照看着我后,他就出去了。我问他去哪儿,他啥也没说。 等他回来,那是第二天凌晨六点之后呢。 看到他头发很油,表情很疲惫,眼球也满是血丝时。我赶紧去接杯水给他,然后问他饿了么?要不要吃饭? 韩叔和筱筱没有再睡了,立刻起来热饭热菜。 大舅狼吞虎咽一番后,洗了个澡,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一些。但他什么都没说,然后又出去了。 我急忙问他究竟要去哪儿? 他说别担心,他只是去找个人而已,没什么大事。说完后,他快速地跑了出去,好像生怕我再多问或者拦着他。 等大舅走后,我就问韩叔知不知道大舅这是去干什么? 韩叔眉头一皱,说他猜测大舅这是去找周老幺。 “这时候找周老幺干什么?”我又问道。 韩叔摇了摇头,说他也不清楚。 我重重地跺了一下脚,感觉自己真是没用,啥事都要大舅操心。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大舅给我的那本本子,然后跑回房里,继续翻看。 大舅说过,他以前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就是因为看了这本本子,加上一些实践才懂得这么多。既然他能学会,那我也能。 本子上记载的东西,特别稀奇诡异,讲的全部都是各种中邪、撞鬼、被鬼缠身的事情,然后讲出怎么解决,如何布置等等。其中,大舅用过的草人、油灯和白蜡烛那些,上面全都有记载。 看到这些,我的心中忍不住冒出一个疑问——我爸到底是什么人?他怎么知道这些东西? 整个白天,除了吃午饭和上厕所,剩下的时间我全都在看那个本子,结果才看了不到十分之一的内容。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大舅回来了,他脸上有些黑灰,然后被汗水打湿,变得很脏。 我急忙给他端茶倒水,筱筱则去盛饭。 大舅又是狼吞虎咽,好像特别饿。等他吃完了后,我就问他找周老幺干什么? “周老幺要是不出现的话,那座房子能保得住你。可那家伙要是在关键时候杀到了,那情况就极有可能变得没办法收拾”大舅放下了碗筷。站起身来就对韩叔说。“东西准备好了没?” 韩叔嗯了一声,然后拿起了一个竹篮,里面装着一些吃的喝的,还有红色的喜烛、石灰、厚书本等阳气很重的东西。 大舅看了一眼那些东西后,嗯了一声,然后就说时间不早了,咱们现在就到山腰处那座房子去。 在去的路上,大舅就严肃地叮嘱道:“进去之后,你们不要说话,更不要大声喊叫或者尖叫,要保持安静。不到万不得已,喜烛不能在房子里点燃,石灰也不可以撒在房子里。如果要上厕所,那间房里有尿壶,可以简单处理一下。记着,今晚上不要睡觉,就算再困也要给我睁着眼,听到没有?” 说到后面,大舅的语气特别严厉。我赶忙点头,心想今晚上就是叫我睡,估计也没办法安心睡着。 大门打开后,我和筱筱进了左手边那间房。刚进去,大舅和韩叔就拿出几十本厚厚的书,宣布悬挂在门窗后,这是要防止周三他们一家的鬼魂闯进来。看着门上挂着的九本书,我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上次就挂了一本,这次居然挂了九本。而且,他还叫我把窗帘拉上,用重物吊着,像是怕它被风吹起来。 不仅如此,大舅还让我恭恭敬敬地祭拜一下我爸妈,希望他们能保佑一下我。当然,这个更多的可能是心理安慰。 做完这个,他叫我把房门反锁,没有他的命令,绝对不能出去。 我应了一声,然后让他们也要小心点。之后,大舅他们那边也布置了一下,然后房子里就没声音了。 坐在床上,筱筱就在我身边,一直用力地抓住我的手。我微笑一下,拍了拍她的手,轻声说这次有大舅在,绝对不会有事的。 房里也没电视、电脑啥的,所以我们就一直聊天,消磨时间。到了晚上差不多十一点左右,外面起风了。 风呼呼地吹在了窗户上,发出了清脆的啪啪声,立马惊得我心都提了起来。接着,窗帘微微摆动,像是风穿透了玻璃刮进来,但我却没有感受到一丝凉意。 窗帘摆动了几下后,没动静了,四周再次陷入了绝对安静。我听到筱筱那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就捂着她的手,让她别太紧张。因为她要是太紧张的话,会让我也不安的。 筱筱往我身上靠了靠,让我心里顿时生出一股强烈的男人情怀,胆子也大了一些。 而就在这时,窗帘再次摆动了起来,重物撞在墙上,发出了铿地一声。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看,心慢慢提了起来。窗帘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吊着的重物也一次次打在墙上,硁硁作响。 伴随哗啦一声,窗帘自动朝左右两边拉开,露出了玻璃窗。外面明亮的月光洒进来,把房里也稍微照亮了。 我看到那玻璃窗上出现了五个黑影,高矮很不一样。难道是周三一家五口?但应该缺周老幺。 那五个黑影扬起双手,用力地拍打玻璃窗,砰砰地响。与此同时,外面传来一阵充满了怨恨、愤怒的吼叫声——杀了他,杀了他! 我立马紧张了起来,双手一下子用力地搂着筱筱,脚趾头也跟着抓紧了。 听着玻璃窗砰砰的声响,我心跳也是狂跳不止,生怕玻璃窗突然啪地一声爆碎开,然后周三他们全家就杀进来。但玻璃窗响了好一阵,玻璃也并没有被打破。我逐渐放松,觉得这玻璃窗是牢靠的。 或许是没能从窗户那里进来,所以黑影一个个消失了。下一秒,房屋大门那里也开始砰砰作响,动静更大,我又开始害怕这房子的大门会不会重蹈我们家大门的覆辙。 但那道大门很结实,虽然弄出的声响很大,但一直都没有听到最后那一声巨响。所以,我再一次放松下来。而且也觉得大舅的话没错,只要躲进这房子里,周老三他们一家就翻不了多大的浪。 大门那里响了一会儿,四周安静了下来。我仔细听了听,确实没声音了。 难道他们走了? 而就在这时,正前方的窗户那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在月光的照射下,我看到那人的样貌了——周三。 他像是一只壁虎似的扒在窗户上,脸色惨白,冲我大声嘶吼。而在他旁边,还有他老伴、大儿子、大儿媳和一个小孩。 看着窗户上那恐怖的一面,我立刻往床里边退。等靠在了冰冷的墙上,退无可退后,我只得和筱筱相互抱紧。 但我心里还是相信这玻璃窗是牢靠的,周三他们这么做,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而已。可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玻璃窗上居然出现了第六个黑影。 那个黑影贴在了玻璃窗上,一身焦黑,看不清楚什么模样。但我的脑子里却冒出了焦臭俩字——大舅曾用生石灰撒在周老幺棺材周围,这家伙被生石灰烧过一次,所以浑身焦臭漆黑。 周老幺?! 那是周老幺!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心想这下事情不妙了。 砰砰砰。 玻璃窗的声响和动静比之前更大了,我甚至能感觉这座房子都在抖动。而周三他们一家老小拼力地拍打窗户,还在吼着,杀了他,杀了他! 只听到咔嚓一声,我看到玻璃窗上出现了一条裂缝,头皮瞬间就炸了。这时候我也顾不了大舅之前的嘱咐,扯着嗓子就大喊了起来,大舅,大舅,周老幺杀来了! 这话一出,大舅那边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他叫我赶快把喜烛点燃,放在窗户那里,把周三他们逼走。 我赶紧跳下床去拿喜烛。但由于太紧张了,所以在用打火机打火的时候,打了几次都没有打着。没办法,我就拿着喜烛去我爸妈的相片那里借个火。 点燃喜烛后,我强忍着害怕走到窗户那里,然后放在下面。周三他们一家离我就不到半米远,看着他们狰狞的面容,听着他们愤怒的吼叫,吓得我全身都在发麻。 放好了喜烛后,我立刻抓起生石灰朝着窗户上扔了过去。 周三他们的确后退了一下,没敢继续撒野。但只要我不扔石灰,他们就冲上来砸窗户。咔嚓咔嚓声一次又一次,玻璃是满是裂纹。 这时,大舅在外面敲门,叫我赶快开门。我没空,筱筱就去开门。 而周三他们一家六口突然在窗户那里消失不见了。我手里拿着生石灰,心脏怦怦狂跳。大舅他们进来之后,大门那里砰地一声巨响,一下子就塌了下来。大舅跟韩叔立马闪身进来,然后把门关上了。 我赶紧拿着喜烛过去,生怕房门被周三他们给打破。但我前脚刚走,身后的玻璃窗户就砰地一声爆开,书本纷纷掉落下来。 大舅看到情况不妙,立马抓住我朝着我爸妈相片那边跑,然后把装着生石灰的口袋扔给了韩叔。 刚跑到我爸妈相片那里,房门也被破开了。一阵阵冰冷刺骨的寒风迎面刮来,冻得我瑟瑟发抖。而房间的正中央,还出现了六个高矮不一的身影,赫然就是周三他们一家六口! 第十八章:合家丧 果然如大舅所预料的一样,周老幺一到,这门窗就完全挡不住周三他们一家了。 当时我站在大舅身后,吓得浑身发抖,手脚冰冷。现在我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他了! 大舅一把将我爸妈的相框拿了过来,叫我抓在手里。 我也不知道这能顶什么用?但既然是他叫我拿着的,那我还是拿着吧,同时也在心中祈祷我爸妈显灵,保佑一下他们的儿子。 房间里特别安静,我们没有说话,周三他们也没有任何动作。 不对啊,它们不是要我的命吗?成功近在咫尺,为什么要暂停呢? 这时大舅也紧张了起来,说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声线都有些微微颤动。他说:“周三,你们的死跟兴子没有半点关系,别欺人太甚。” 我心说,大舅啊大舅,这时候你跟他们废这个话有什么用?还是想办法赶走他们,或者逃了吧。 一阵风突然刮了过来,大舅像是被人用力地推了一把,身体立马朝着左边翻倒在地。倒地之后他想起来,但却动弹不了,我看到周三和周老幺两个压着他呢。 失去了大舅这个屏障,我心里的防线瞬间崩溃了,拿着我爸妈的相框退到了墙边。剩下的四个鬼魂朝我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他们的眼神里全是怨毒和愤怒。 我紧靠着冰冷的墙,还在条件反射地往后退,恨不得穿到墙里面去。看着他们一步步紧逼过来,筱筱在旁边刚要喊叫,却被韩叔一把捂住了嘴巴,没有喊出来。 这时候她要是乱喊乱叫的,只能引火烧身。 我盯着那四个鬼魂看,双手死死地抓住我爸妈的相框,往前轻轻一推,希望他们能救我一命。周三的老伴朝我靠了过来,然后在我惊恐的目光当中,一下子钻到了我的体内。我感觉身体突然发冷,体温瞬间消失,身体也跟着抖了一下,像是抽筋。下一秒,身体恢复正常,但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慌却从心底深处蔓延出来。接着,周三的大儿子、大儿媳和那个孩子,相继钻到我的身体里,接下来是周三,最后才是周老幺。 等周老幺进了我的身体后,我的四肢顿时软了下来,立刻瘫软在地上。靠着墙,我感觉自己像是穿着夏天的衣服,掉到了寒冬腊月的冰窟窿里面,全身冷得不行,连出口气都是浓浓的白雾。所以,我靠着仅剩的一点店意志,慢慢地把身体蜷缩了起来。 相框掉在地上,碎玻璃到处都是,相片嚓地一声像是被撕开,最后更是噗地一声烧着了。看着那团越来越弱的火焰,我也发现自己眼前也逐渐模糊起来。 这时,大舅从地上爬了起来,韩叔和筱筱也跑了过来。我看到他们嘴巴一张一合的,像是在喊我,但我的耳朵却嗡嗡地响,什么都听不到。再接着,房屋抖动了起来,而且幅度越来越大。 眼前变得模糊时,我看到有四个穿着黑衣服的人扛着一根长长的房梁,从门外跑过,快速地从堂屋大门窜了出去。我想给大舅说这事,但身体却虚弱地不行,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醒过来时,已经躺在了自家床上。醒来后,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冷。当时高考结束,外面的温度有三十来度,但我却盖了两床毛毯外加一床厚棉被,屋里还生了火炉。 大舅进来都会汗流浃背,而我却感觉还是冷。 我问大舅,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感觉脑袋又晕又沉,还很痛。耳边总感觉有人在吼,而且还不止一个人在吼。 “周三一家六口的鬼魂全都进了你的身体。好在有你爸妈的保佑,不然你现在早就一命呜呼了。”大舅的脸上满是疲惫,眼球上的血丝很重,一看就是熬了几天夜的。 据大舅说,那晚周三全家的鬼魂进了我的身体后,他们吓坏了,本想把我带下山去的。但房子突然剧烈抖动起来,根本站不稳。而且接着房屋的墙体就被撕开了,房顶也塌了下来。好在他们及时把我拉到了墙角,这才躲过了一劫。 我说那房子怎么突然就塌了呢?难道是年久失修导致的? “那是因为房梁不见了。”大舅满面愁容地说。“那座房子的核心就是那根房梁。没了它,那座房子甚至不如普通房屋结实耐用。而一旦它没了,那房子就会倒塌。而刚开始周三一家五口破不了窗户和门,都是房梁的功劳。” 我问大舅,为什么周老幺来了,他们就能破窗破门?难道周老幺变得很厉害了? “俗话说,家和万事兴。对于咱们活人来讲,家庭和睦就能兴旺发达。但对于鬼魂来讲,一旦全家集齐,力量便会大增。所以,周老幺来了之后,他们全家六口才能破门破窗。而我之前花了两天时间去找周老幺,就是因为这事。可没想到,结果还是朝着我担心的方向发展” 我想了一下,说既然是这样,那可以去干掉周三一家五口的任何一个。干嘛非要去找周老幺? 大舅说他最开始说是去找周老幺,其实也是想找周三一家五口的鬼魂。但他把周三家那个村子的方圆两公里都找遍了,愣是没有找到他们一家五口的鬼魂在哪儿,像是蒸发了。 说完后,大舅的眉头皱了起来,说他现在感觉这整件事情像是一个圈套。 我心里一琢磨,有些没想明白。 大舅看着我说:“你刚回来的那晚,就碰上我带着周老幺和新娘去山腰处那座房子洞房。这件事情可以看做是巧合。下山后,新娘把红盖头遗留在地上,我们谁都没有看到,唯独你看到了。之后,新娘居然懂得偷龙转凤。把我们用来骗她的草人穿上自己的嫁衣,然后拿去骗周老幺。而且,她的棺材被生石灰包裹着,这明显是防止别人找到。这种事情,明显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小姑娘能知道的。” “还有,把新娘的棺材抬到坟地后,我们那么多人去周三家吃饭,上厕所的人有好几个,包括我在内。为什么偏偏在你上厕所的时候,外面刚好有两个路过的大妈在谈论新娘可能是被周老幺害死的。结果一查,还真是,所以我自然就决定把棺材抬回去。” 听到大舅说的这些,我也感觉有些蹊跷。 “不仅如此。周老幺的事情,别说是他们村,就连我们村也有很多人知道了,而且只要是普通人都会很害怕。但周老幺他妈居然大半夜地跑到坟地里,把石灰扒开,将周老幺放出来。之后,周老幺当然会来报复你,但可惜的是失败了,而且伤势还很重,甚至都没办法上活人身了。所以,接下来周三一家就离奇惨死。然后全家五口齐刷刷地到了咱们家,找你算账,上演一出‘行尸过堂,家有人丧’。” “你只剩下六天寿命后,我苦思不到其他的办法,就只能把你带到山腰处房子那里。之后,我去找周三一家六口的鬼魂,想干掉一个,但全部蒸发不见了。到了回魂夜后,他们一家六口杀到,破了房梁的保护能力,攻了进来” 说到这里时,我突然想起来,昏迷前看到有四个不知道身份的人,抬着房梁从堂屋大门那里跑了出来。之后,房屋就倒塌了。 我急忙问大舅,你的意思是,设下这个圈套的人,为的就是那根房梁?那房梁到底是什么东西? 大舅沉默了几秒,然后才缓缓开口说:“房梁的事,和你现在的情况,恐怕都还只是一个开头而已。” 说着,他的手机响了。接电话说了几句后,他跟我说,在我昏睡的这两天,他找了个朋友来帮忙,现在他要出去接一下,让我好好躺着别乱动。 等大舅出去后,筱筱跑了进来,眼眶红红的。我问她那天房子塌了,没受伤吧? 她摇了摇头说:“我没啥事,只是你” 我笑着说大舅都已经找帮手了,不会有啥事的。 没一会儿,大舅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那个男人有一米八左右,穿着黑色的t恤和牛仔裤。 他还没进来就已经感受到我这房里的热气,然后忍不住皱眉说了一句,我去,大热的天在家里生炉子,也是有你们的。 进来后,他直呼好热,然后看了看我说:“我去,被合家丧给缠上了,这小子还能活着真是个奇迹。” 说完后,他就问大舅:“我说秦哥,你是用了什么办法拉着这小子,不让他去鬼门关的?教教我呗。” 大舅没有那开玩笑的功夫,就严肃地问那个男人:“河子,前天你跟我说,你们那里有办法可以救他。今天你既然来了,该不会是空手来的吧?” 河子跟大舅笑着说:“秦哥,我哪儿能骗你啊?跟你说实话吧,你那天打电话把事情跟我说了之后,我立马就跟上面联系。他们说了,可以花重金请大师出手,阻挡那小子体内的六只鬼夺魂。但你也知道,天上不会白掉馅儿饼,所以这笔钱,恐怕还得你们出才行。” 筱筱看到有救治的希望,所以就立马问河子说要多少钱? 我也很高兴,心想只要能活着,多花点钱无所谓,大不了以后挣嘛。但河子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我和筱筱立马就焉了。 “秦哥,咱俩都是熟人,所以那些弯弯绕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说着,河子竖起了右手食指。 我好奇地问了一句,一万块? 第十九章:佛肉 “一万块?”河子笑了一下,好像在笑我没见识。 筱筱说了一句,十万? 河子郑重地说:“一百万!” 一百万?我顿时大吃一惊。十万的话,我还能接受,毕竟我这情况的确不同寻常。但一百万的话也太多了。 正当我想问河子是不是在敲诈的时候,大舅突然开口说:“如果真能治愈的话,一百万就一百万。” 河子立马纠正道:“秦哥,刚才我说的是,请大师出手,阻挡那小子体内的六只鬼夺魂。是阻挡,不是把它们送走。” 我说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花了一百万,还不能把我彻底治好? “秦哥,合家丧的危险性和难度,想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吧。这种事情,几十年难得一见。所以,想彻底解决是极其艰难的。根据我们现有的条件,确实只能暂时阻挡那六只鬼夺魂。想彻底送走它们,恐怕还需要奇迹才行。不过你放心,我们请来的大师肯定是货真价实的。而且他出手一次,这小子就能多活一年。” 一年?我又吃了一惊,立刻对河子说:“花了一百万治不好不说,才只能多活一年,这也太坑人了。” “你懂什么。普通人要是被合家丧缠上,几秒钟就会因为魂给带走而丧命。你这小子能多活两天已经是很了不起了。如果再不请大师出手的话,你绝对活不过三天。不信,可以问你大舅。” 我立马看向了大舅。 “能多活一年,的确是非常不容易了。”大舅看着河子说。“那好,你帮我联系你上面,请他们帮忙请大师出手。那一百万,算是我欠的,之后我会帮你们做事来偿还。” 河子笑着点了一下头,然后打电话,说我大舅已经同意了,可以请那位大师来这里一下。 打完电话之后,河子说上面跟他说了,大师明天晚上就到。 说完这话,河子受不了屋里的高温,就立刻跑了出去开电扇。我坐在床上,心里很忐忑,一百万啊,大舅要帮他们做多少事才能挣得起来? 看到大舅也要出去,我就急忙叫住他,然后小声问他那河子到底什么来历?你要帮他们做什么事来偿还那一百万? 大舅说河子跟他一样,懂得一些抓鬼治鬼的办法,所以投身到了一个大集团里,去接一些与鬼有关的任务,然后按照任务难度领取酬劳。一百万的话,虽然有些多,但他有信心能在一年之内挣到。所以,他让我别担心,好好养着就是。 说完后,大舅出去了,和河子聊他要进那个集团的事情。我坐在床上,看着大舅的背影,心里一阵酸楚。大舅这些年为了抚养我长大,连媳妇都没娶。如今又出了这件事情,他心里的压力肯定很大。 我的拳头一下子攥紧了,心想,不能让大舅继续为我付出,我得为他,同时也为自己做点什么。 心一横,我掀开被子要下床。离开了温暖的床,我感觉全身好冷,而且很虚弱,但我还是咬着牙,一步一步朝外面走去。 筱筱先看到我,吓得脸色大变,急忙跑进来扶我,还问我干嘛下来了? 大舅听到动静后,回头一看,然后急忙跑过我,严厉地训斥我干啥要乱动?快回去躺着。 “大舅,这个担子,不能让你一个人来扛。”我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看到大舅憔悴的面容,心里特别难受,但我没有表现出来,全都在心里憋着。说完后,我又跟河子说。“我也要进入你们集团,然后接任务挣钱。” 大舅突然对我吼了起来:“挣什么钱?给我回去躺着,这事轮不着你操心。” 说着,他就抓住我的两条胳膊,强行要把我给抱起来。我一使劲,把他的手推开了,然后冲他吼了起来:“这是我的命,怎么不关我的事?” 大舅愣住了,估计是没想到这时候我还能跟他吼起来。 我的眼泪滑了下来,然后继续对大舅说:“这么多年了,你为我付出了很多,也让我为自己做点什么吧?我不想一辈子都活在你的保护当中。” 筱筱在旁边泣不成声,看到我身体摇晃,然后赶紧搀着我。 我轻轻把她推开,然后让旁边挪了一步,不依靠他们所有人,强行打起精神来站着。然后当着他们的面,挺胸抬头。 “大舅,我爸那个本子,也许不是为你留的。” 听到这话,大舅突然怔了一下。 我接着说:“也许,他早就预料到我早晚会接触那些东西。所以才让你先去学会了,一方面可以护着我。另一方面就是,假如某天我真的接触到了,你也从旁指导我一些。” 大舅的眼睛红了,可能是没有想到这个,但他很快就收住了。接着他嗯了一声,算是答应我了。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身体立马瘫软下去,倒在地上。大舅和韩叔立刻把我搀了起来,扶回到床上好好躺着。 刚才就是那么简单地挺胸抬头,却让我耗尽了体力。所以,躺回到床上后,我感觉全身酸软乏力,脑袋昏昏沉沉,然后又睡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下来了。 筱筱在我旁边守着,两个眼睛都肿了。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心里也难受,然后就安慰她说没事。 接着,我问她,我睡了多久? 筱筱说一天多。 那这么说,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 正想着了,外面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还有大舅跟河子的声音。接着,我看到他们从堂屋大门口走进来,跟着他们进来的还有一个老头。 这老头看上去都快七十岁了,脸上的老人斑也特别明显,头发也掉光了,牙齿也没几颗。我心想,难道真的是非要七老八十了才能成为大师吗?后来等大师走了之后,大舅才跟我说,其实这大师只有五十岁而已。只不过是因为入行太久,跟鬼接触太多,所以阳气耗损严重,才会衰老地这么快。 听他这么说,当时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我五十岁的时候也要这样吗?那不真成了糟老头子? 大师来了之后,看了看我的情况,说他还从没遇到过这么严重的合家丧。 这合家丧,大舅也跟我解释过,就是一家人全都变成鬼魂后,只报复某一个人,誓要夺走他的魂。这种情况,特别难破解,因为你要化解那一家人对那人的仇恨,然后把他们从当事人的身体里请出来,然后好好地送走。 一般来说,除非是双方产生了无法化解的深仇大恨,否则那家人不会这么害人的。因为他们这么做了,也很损自己的阴德,影响以后投胎转世。即便顺利的话,也会影响来世的运势和福寿。 那么问题就来了,周三一家的死,是有人策划好了的。也就是说,他们一家把愤怒和仇恨全都倾泻在我身上,也是受人摆布。那这人的目的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大舅没有回答我。不过我从他的眼神和表情看得出来,他是知道一些的,但却不说出来。 说完那话,大师就拿出了一块拇指大小的黄褐色的东西,看那样子像是颜色深一些而且没撒芝麻的牛皮糖。 他叫我服下去。 我把那东西放到嘴里后,咬了一下,很干,还有些硬。所以吞下去时,卡得喉咙有些不舒服。好不容易咽下去后,我问他那是什么东西?怎么有股子怪味。 他说那是佛肉。说着,他拿出了一对龙凤烛,都燃烧的只剩下三分之二了。而且看那龙凤烛的捻都是黑的,烛身上的颜色也出现了一些变化,一看就是年头不短的。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拿出一把小刀子,递给筱筱。让她割破自己的右手中指,把鲜血滴在凤烛上,滴九滴就行。 筱筱做完之后,大师把刀子递给我,让我也割破右手中指的血,滴九滴在龙烛上。我一拉手指头,还真有些疼,但为了活着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龙凤烛都滴了血之后,大师把两支蜡烛交给大舅,然后还递给他一盏油灯。让他先把油灯点燃,然后再用油灯来点燃龙凤烛,烤我的脚心。接着,他回过头来叮嘱我说,不管再疼,也要忍着。 大舅照做,用龙烛烤我的左脚心,凤烛靠我的右脚心。 刚开始,我还没什么感觉。但很快我就感觉脚心很暖和,然后就很烫。接着,我脑门开始冒虚汗,身子忍不住哆嗦起来。旁边观看的筱筱,脸色苍白,脑门上全身冷汗,身子也开始哆嗦起来。 韩叔吓坏了,立刻扶着筱筱到一边坐着。但大师阻止了他,并且让他把筱筱扶过来,坐在我身边。 韩叔看了一眼大舅。大舅点了头,示意他照做就是。 把筱筱扶过来后,我忍着自己的难受想去扶筱筱。但大师叫我别乱动,顾着自己就行。 我意识模糊地坐在床上一直发抖,哆嗦,眼前时不时会出现周三一家人的面容。他们像是在骂我,吼我,但声音嗡嗡的,我也听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不过,我两只脚心倒是烫得不行,感觉皮肉都要被烤焦了。好在韩叔使劲地压着我的脚踝,不然我还真会不顾一切地把它收回来。 等两只蜡烛都烧完了之后,我全身都被汗水打湿了,像是干了很久的体力活,全身累得不行。不过我的意识却清醒了不少,还有一种运动流汗之后的畅快。 大师说情况已经控制住了,一年之后再来看看。说完,他也干脆,带着自己的东西就走。 等他走后,大舅看了看我的情况,然后长舒一口气说,的确是好多了。说完,他叫韩叔去拿个盆里,兴子要吐了。 他不说我还没吐意,说了之后,我肚子里哗哗作响,一股强烈的呕吐意立马涌了上来。好在韩叔动作快,抢先一步把盆放在了地上。我立马趴在床上,张嘴哇哇地吐,而且吐出来的东西全都是漆黑的,像泥巴。 吐了好一会儿后,我感觉胃里都是空的。大舅说,看来那佛肉的效果不错。 我立马问他,那佛肉到底是什么东西? 第二十章:无法找到的存折 “佛肉,顾名思义,就是那些得道高僧圆寂之后留下来的躯体。” 我说那不就是死人肉吗? 刚说完,我觉得肚子里翻腾的不行,又哇哇地吐了两下。 实在是吐不出来东西后,我才翻身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出气。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吐,实在是太难受了。 筱筱倒水给我漱口,然后问我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吃过饭后,我感觉身体舒服了一些,但还是很虚弱。大舅说,还需要休息一晚上才能下地。 第二天早上,我醒的比较早,可能是前几天睡得多吧。醒来后,我自己一个人下床,然后站在院子里活动了几下身体。太阳出来后,又好好晒了一番,这次生龙活虎起来。 吃早饭的时候,我问大舅什么时候去接第一个任务? 他说先休息两天,等你彻底恢复了再说。 我说我感觉好多了,虽然体力还没有像以前那么好,但脑袋没问题,不影响长见识。 “既然这样,那就先接一个简单的。”他把碗筷放下,然后认真地跟我说。“事主姓张,他父亲是个七十来岁的老头,记性很差,甚至隔天的事情都能忘记,前些日子出门闲逛的时候不小心发生意外去世了。有天,张老爷子的一个老朋友问张先生说,老爷子生前存的钱取出来没?张先生听到这个顿时就懵了。因为,老爷子从来没有跟他提起过存款的事情,而且他找遍了老爷子的房间,翻了所有的遗物,也没有找到存折。但这事,张老爷子的老朋友说,当初是他跟老爷子一起去存的,绝对没错。” 我说现在人都死了,可以说是死无对证。除非是把老头儿的鬼魂出来问一下,否则就算去银行查的话。一没存折,二没银行卡,还不知道密码那些,怎么取? 大舅说请老头儿的鬼魂来问一下,的确是个办法。但老头儿生前记性差,死后也不见得能记起来。所以,这个办法也未必可行。 我嗯了一声,然后问他有没有其他办法呢? 想了一下,大舅说先去找张先生,然后再问一下其他情况再做决定。 说做就做,我跟大舅吃过饭刷了牙就出门去了。 张先生就住在我们东边的县城里边,离我们只有几公里,不算太远。出发之前,我们把地址问清楚了,所以大舅就直接摩托车载着我去。 一个多小时后,到了张先生所在的小区,他亲自下来接我们。 看到我们后,他的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说他这两天为了这事真是愁的不行。这次听朋友说有人能解决这种事情,所以他就去我们集团申请求助。结果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来了。还说如果事情解决了,一定要好好谢谢我们。 大舅让他别着急,先带我们去看一看老爷子出事的地点,同时也说一下事情的大概经过。 张先生嗯了一声,然后带着我们往小区的右边走,说他爸就是在前面那条河边出事的。 原来,出事的前几天都是阴雨天气,好不容易那天放晴了,张老爷子说待在家里憋得慌,要出去走走。 张先生也觉得应该出去走走,但自己要上班,没办法陪。而让老爷子一个人出去的话,万一走丢了那就不好了。所以他让自己那十三四岁的儿子陪着爷爷出去转一转。 俩人出去后,路经一家糕点店,然后就说要去买些来吃。买完了后,他就跟自己的孙子在河边闲逛,晒太阳。一会儿后,张老爷子说他想喝水,他孙子就去买水。结果回来后却发现张河边上围了一堆人。他挤进去一看,发现张老爷子全身湿透了躺在地上,已经咽气了。 旁边的人说,他们看到有个老爷子在河边散步,走着走着就掉河里了。等他们救上来时,老爷子已经断气了。 而得知张老爷子生前存了钱,张先生急了,在家里翻来找去,愣是没有找到存折或者银行卡。而去银行查了一下,工作人员说张老爷子的确有一笔钱,但由于张先生没有存折没有密码,而且又不是张老爷子的亲生儿子,没有继承权那些什么的。所以,银行拒绝将那笔钱取出来给张先生。 这下张先生坐不住了,跑了几趟律师事务所。人家就回他四个字,爱莫能助。 无奈之下,张先生心情郁闷,就跟朋友说起这事。然后朋友就给他支招,找到了我们集团,然后集团把任务分给了大舅。 听完整个过程,我除了能想到请老头儿鬼魂问一问之外,想不到第二个办法。再看大舅,表情稍微有些凝重,但目光坚定,似乎已经想到了办法。 而张先生有些着急地问大舅,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大舅问:“你和老爷子,不是亲生父子?” 张先生眉头一皱,然后嗯了一声。他说他从小是个孤儿,是张老爷子从孤儿院里领回来抚养长大的。老爷子之后再也没有续弦,直到终老。 大舅又问他,那老爷子生前有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谁的事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张先生反问道。 “按你所说,老爷子一生孤独,那他所做的一切无非也是为了你和你儿子。但存钱这事,他没有告诉你们,可能是想着偷偷地存点钱给谁用,但又不方便告诉你们。之后随着记性变差,他逐渐也忘了这事。等他彻底记不起来后,就算是想告诉你们,也来不及了。所以,我才问你,他以前有没有做过对不起谁的事情。因为人都有一种弥补过错的情怀,尤其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他们若是在年轻时候犯了一些错误,很可能以后会想办法弥补的。” 张先生点了点头,然后仔细回想了一下。想了十来分钟,他最后摇了摇头说,他爸以前上班的时候都是勤勤恳恳,老老实实的,没听说过做了对不起谁的事情。 我陷入了沉思,看样子,事情走到这一步,已经没办法再往前了。 这时大舅问张先生,可以带我们去张老爷子的房里看看吗? 张先生说没问题。 到了张先生家,我进去一看,这是一套标准的三居室,百平米左右。里面的装修和摆设什么的,都不错。看样子,张先生家的经济条件也可以。而那张老爷子的存款,八成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不然他也不会那么着急。 张老爷子住在朝东的那间房。里面的东西扔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床、衣柜、书架那些大物件。 我跟着大舅在里面转了一圈,任何旮旯角落都看过了,没有发现蛛丝马迹。出来的时候,我看到张先生他儿子在看电视。 张先生立马就来气,严厉地叫他儿子去写作业。 他儿子皱着眉头,生着闷气关了电视,把遥控器啪地一声扔在了茶几上,回房后更是把门砰地一声给关上。 看样子,这俩父子的关系,不大好。 张先生请问我们俩坐下,然后问情况怎么样了?有办法没? 大舅给我递了一个眼色,让我去问张先生他儿子。 我嗯了一声,然后去敲了敲门。 “我在写作业呢。”里面传来了火气很大的喊声,应该是对张先生说的。 我转动了一下把手,开门进去。那小子回头看到我后,眉头一皱,问你是谁? “小伙,今年上初二了?”我一边走过去一边笑着问他。“我今年刚高中毕业,马上要上大学了。” 说着,我已经走到了他身边,然后就看到了他的书桌上摆着一张全家福的照片。照片正中央坐着的老头儿,应该就是张老爷子,他的脸上满是幸福开心的笑容。而被他用手抱着的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应该就是这小伙儿。他们俩左右两边,还有一男一女。应该是张先生,和他老婆。 而在书桌旁边,还摆放着两个相框,里面是一个女人跟一个孩子的照片。应该是这小子跟他妈一起拍的,但没有张先生。 小屁孩见我在盯着照片看,一把将照片给收了起来,还生气地吼我看什么看。 我笑着说,我们是来帮你爸找到你爷爷留下的存款的。如果你有什么 “找什么找?闲着蛋疼没事做吗?” 我说你这是什么话?我们是来帮你们的,不给好态度就算了。再说了,把那钱找到了,对你也有好处。 小子腾地就站了起来,瞪着我说:“谁让你们找的?就算爷爷真存了钱,烂在银行里,也比落在那个男人的手里好一百倍。滚,给我滚出去!” 说着,他蛮横无理地开始推我。我当时还是有些火气的,但想着这是在事主的家里,而且我是第一次接任务,决不能事情没做好,反而把事主给得罪了。所以我就忍下这口气,一步步朝着房门口走。 被推出去后,他砰地一声把门关上,然后还给反锁了。张先生走了过来,然后隔着门大声地训斥了他儿子一顿。然后还跟我道歉说,都是他前妻把孩子给惯坏了。 张先生的话音未落,房里传来了愤怒的吼声:“有人惯着,总比没人管好。” “谁没管你了?要不是我,你现在能上那么好的学校,能吃穿不愁,要什么买什么吗?”张先生立马吼了回去。 “你怎么管了?要不是你,爷爷也不会死。” 第二十一章:老爷子的心思 我顿时就急了,想问张先生那是怎么回事? 但刚要张口,大舅就让我先别说话,然后由他来问:“张先生,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如果真如我猜测的那样,那钱就很有可能找回来。” 张先生本来很生气的,但听到大舅这话后,立刻眼前一亮。怒火消散。 大舅请他先回沙发那里坐着说。 坐回去后,大舅问道:“你们家现在是什么情况?” 张先生的脸上有些茫然,好像不懂大舅这话什么意思。大舅又说的简单一些,就是问张先生现在是不是家庭不和睦? 我顿时疑惑了,找到那钱,跟张先生的家庭和不和睦有什么关系? 张先生的表情立刻凝重了起来,然后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我和我前妻是恋爱了才三年结婚的,刚开始感情都很好。但到了谈婚论嫁时,她爸妈看不起我,嫌弃我们家经济条件不怎么样,但我前妻执意要嫁。所以,她爸妈就提出,必须要我们男方买房子,否则婚事免谈。为此,我拼命工作挣钱,然后我爸也给了一些钱。终于,我买下了这套房子,但还有很有贷款需要还。所以婚后我依然努力工作,甚至有些疯狂。在我前妻生孩子那天,我在外地出差,没空回来。好在有我爸,不然我前妻肯定很危险。恰好那段时间,公司交给我的合作项目没谈好,我感觉压力特别大,心里很不爽,所以就跟同事跑去喝酒” 说到这里,张先生忍不住抓了抓头发,然后继续说:“那时候我妻子刚刚生产完。我爸问我在哪儿?还大声吼我,叫我赶快滚回去!当时我本来火气就大,听到他这话,立马就跟他吵了起来,然后把电话关机干脆不搭理。事后知道真相,我悔得肠子都青了,给我前妻道歉,我爸也大骂太不是男人了。好在我前妻脾气好,没多久原谅我了。之后公司说打算给我升职,但必须要做好另外一个项目。为此,我重新开始拼命工作,忽略了家里人。渐渐地,和我前妻的矛盾大了起来,经常吵架。我爸也经常训我,让我多顾着一下家里,还说两口子要是一直吵下去,以后孩子长大了会受影响。我当时根本听不进去这些,只想着早点升职加薪,把贷款还完” 大舅打断张先生问道:“那这么说,老爷子生前是特别厌恶你跟你前妻争吵的了?” 张先生点头说道:“我爸出事那天,我也是要赶着去公司开会。但没想到,发生了那样的意外。要是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绝对不会” 说着,张先生眼睛一红,哽咽了两声后没有再说下去了。 我急忙抽了几张纸递过去,让他别伤心了。而大舅则是非常肯定地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你肯改过来,钱就能找回来。 我和张先生都感到吃惊。 张先生问大舅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舅问他还想不想和前妻破镜重圆,重归于好? 张先生立马沮丧了起来,说他前妻是被他气跑的,他之后也努力了两回,但没有效果。 “那老爷子对你前妻好不好?” 张先生点头。 “那就对了。一方面,你继续去真诚地道歉,保证发誓什么的都可以。另一方面,以你的孩子和老爷子来打动她,让她心软。但是,重归于好后,你得好好对待人家,不能重蹈覆辙。否则,老爷子要是发火了,你以后别说升职加薪,就连自己的生活都会搞得一团糟,甚至会多灾多病。” 大舅的表情特别严肃,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 看到张先生还有些不理解,大舅又说道:“其实要找回钱很简单。等你和前妻重新复婚后,再一起好好地祭拜老爷子,并且告诉他这事。之后,你可以说,你会在照顾家里的同时,努力挣钱还房贷,然后供你孩子上好的高中、大学。最后,你还要跟老爷子说,以后每年都会好好祭拜他,感谢他的养育之恩那些。” 张先生木讷地看着大舅,问到就这么简单? 大舅嗯了一声,说你祭拜过老爷子后,不出三天,老爷子的房间里必定会出现存折以及密码。 事情办完后,我和大舅也就离开了张先生家,并没有多做停留。 在回去的路上,我问大舅,这事真这么简单? 大舅说,张先生之前为了挣钱,把家里搞得一团糟,甚至都和妻子离婚了。老爷子对此特别气愤,但又无计可施。但他担心自己的孙子以后受苦啥的,所以就把钱存起来,想等孙子长大了给他用。但后来记性变差了,他也记不起来,也就忘了说。让张先生跟他妻子复合,一方面是帮他重组家庭,另一方面也是平复老爷子的怒气,然后以孙子长大还需要用钱的事情来刺激老爷子。这样,老爷子知道了后,自然就会把钱拿出来。 我说张先生之前不是说了吗,他买房子的时候,老爷子拿了钱的,怎么还有钱?而且,张先生这么重视,那笔数目肯定也不小。 大舅说这是人家的私事,我们是外人,不便过问。说完后,他又补充道:“兴子,以后你处理那些怪异事情的时候,一定要把情况弄清楚。因为有些事情,看上去很复杂,完全无从下手。可一旦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掌握了之后,就变得很简单。上次周老幺跟新娘那事,要不是周三那狗东西恶意欺瞒,也不变成这样算了,不说了,咱们先回去吧。” 回家后休息了一天,大舅又接了几个比较简单的任务,主要是为了带我入门。处理了之后,我们所得到的酬劳总共不到两千块。 看着那十多张百元大钞,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大舅劝我说,这才刚开始而已,等你上道了,解决的事情变难了,钱就自然多起来了。 我嗯了一声,然后想着,都是为了带我入门,所以大舅才没有去接那些难度较高的任务。不然的话,我们的钱也不至于才这么点。 所以,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快点成长起来。这样大舅可以去接难度高的任务,我也能接一些简单的赚钱。 这天,张先生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和前妻复合了。然后照大舅说的做,没想到存折和密码真的出现了。 电话里,张先生的心情非常好,说要重金酬谢大舅。 大舅婉言谢绝了,只是叮嘱张先生以后在忙着事业的同时,也要兼顾家里。因为俗话说得好,家和万事兴。 张先生在电话里发了誓,会这样做的。 电话挂了后,我问大舅为什么不要张先生的酬金呢?我们现在正缺钱啊。 “那是老爷子留给张先生的孙子的钱。咱们是外人,要是随便去拿的话,不论多少,都会对以后造成一定的影响。再说了,咱也不能想着帮了忙,就多拿钱。不是自己的,千万别贪心,否则会得不偿失。” 刚说完,韩叔就带着一个男的着急忙慌地跑来了。 大舅迎了上去,问韩叔出了什么事? 韩叔说,他一个远方亲戚遇到了麻烦事,想请大舅帮忙解决一下。说着,他就给大舅介绍,他带来的那个亲戚,姓陈。男人是韩叔的小辈,但年纪比我大,所以我就叫他陈哥。 介绍完了后,大舅就问陈哥到底出了什么事? 陈哥说出事的不是他,而是他媳妇,也就是陈嫂。 陈嫂怀孕有八个月了,之前都是平安顺利,没什么大事。但前几天突然喊着肚子疼,陈哥一家以为是要早产了,就赶紧送医院。医生查了一下后就说,陈嫂的身体状况良好,也没有要生产的征兆,所以他们没办法给陈嫂接生。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疼痛,他们一时也说不上来。 看到陈嫂疼得那么难受,陈哥心里特别着急,就急忙问医生现在该怎么办?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陈嫂的疼痛? 医生说查不出来什么原因,他们也没办法用药,不然很容易引起其他反应。 陈嫂在床上疼得翻来翻去,陈哥一家人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没办法,陈哥就请医院连夜把陈嫂送到市里边的大医院,结果还是查不出来什么,大医院里的医生也不敢乱开药。 无奈之下,陈哥只得把陈嫂接回到家里。后来他们请了当地的神汉帮忙,结果那神汉说陈嫂是被冤魂缠身,而且那冤魂还要吃掉肚子里的婴孩儿。 陈哥一家顿时就被吓坏了,赶紧跪下求那神汉帮忙。但神汉说他法力不够,不是那冤魂的对手,然后拿了一些钱就跑了。 正在这时,陈哥突然想起了韩叔。因为之前周老幺的事情闹得挺大,都在附近几个县镇传开了。所以陈哥就立刻骑着摩托车来找韩叔,请他帮忙引见大舅。韩叔一见亲戚上门求助了,自然是不敢耽搁,也就急忙带来了。 听完之后,大舅说既然这样,那就赶紧走吧。 我和大舅坐在陈哥的摩托车后面。车子开了差不多三个小时才到。其实陈哥家离我们家也就三四十公里远。但因为沿途道路弯来弯去,有时候还要爬坡什么的,所以速度提不上了,才会这么慢的。 到了之后,我们连水都顾不上,直接朝着陈嫂的房里去了。那时她正在午睡,很安详,不像是有事。 陈哥说,陈嫂前些天都只是晚上才会肚子疼,白天的话都正常。而且,昨晚他们家里还发生了一件令他感到毛骨悚然的事情。 第二十二章:四眼人 昨天晚上十二点左右,当时全家人都睡着了。但陈哥没有睡,而是躺在床上想事情,因为陈嫂晚上会肚子疼,他得随时醒来。 但这一晚,家里特别安静。换做前几天的话,陈嫂早就喊疼了。 陈哥觉得有些不对劲,就看了一眼睡在身边的陈嫂。 当时陈嫂依然闭着眼睛睡觉,陈哥以为今晚上可能不会有啥事了,就打算躺下睡觉。正在这时,陈嫂突然坐了起来,吓了陈哥一跳。 陈哥见陈嫂直直地坐在床上,啥也不说,也没点声音,心里就有些犯嘀咕。借着灯光,他看到陈嫂的眼睛是闭着的,像是在梦游。 陈哥轻轻地喊了一声陈嫂,同时还推了她一下。但陈嫂没动静,只是在那里坐着,像根木头。过了差不多十秒钟,陈哥想把陈嫂扶着躺下。但就在这时,陈嫂突然推开他,然后下床站了起来。 这个情况有些突然,陈哥猝不及防。倒在床上后,他立马爬了起来,然后去抓住陈嫂的胳膊,问她要去哪儿? 陈嫂没说话,依然闭着眼睛,但两只脚却是往外走,而且嗓子里还发出了男人的声音,喊着好多人欺负他,他要回家。 这下陈哥的头皮顿时就炸了,然后又突然想起神汉说的,陈嫂是被冤魂缠身,要吃掉肚子里的孩子。 陈哥条件反射地撒手,但看着陈嫂往外走,他心里实在是放不下,所以还是跟了出去。同时,他也把他的爸妈给喊醒,让他们出来帮忙。 老两口当时都睡下了,被吵醒后急忙穿上衣服出来。看到自家儿媳妇嘴里是男人的声音,喊着要回家的时候,他们俩也很惊慌。老太呢,自然是满脸焦急地求神佛保佑,老头则是去帮陈哥,用绳子把陈嫂捆起来。 捆好了后,老头问陈哥,这又是怎么回事? 陈哥说他也不知道。 刚说完,陈嫂就喊着:“我饿了,要吃饭。” 看到自己的媳妇睁眼说话了,陈哥以为没啥事了,但还是没放开她,然后就叫他爸赶紧去热菜热饭。 老头回身看到自己的老伴愣在那里,就急忙说没听到,快点去忙活。 饭菜端来之后,陈嫂吃的比较快,好像几天没吃饭。而且,一碗接一碗,不到五分钟,她就吃了五碗饭。这可是陈嫂一天的饭量。 吃完了后,陈嫂还要。 陈哥这下不敢再给了,生怕吃多了,吃出毛病来。但陈嫂一直在那里喊着要吃饭,说有好多人抢了她的吃的,她现在很饿,要吃东西。 看到陈嫂这个样子,陈哥一家人急坏了,但却完全没办法。而就在这时,陈嫂突然晕了过去,一阵风从陈哥他们面前吹过,然后他恍惚间看到一个影子进了家里。 陈哥叫他爸妈看着陈嫂,然后自己进家里去看看。家里没啥古怪的动静,但摆放在桌上的饭菜发生了变化。原本炒好的青菜,却眨眼间就变得偏黄,而且还有一股臭味。饭的话,原本是白色饱满的大米饭,却变得干瘪蜡黄,像是糙米。 正当陈哥疑惑不解的时候,厨房里传来了哐啷的声音。跑进去一看,锅碗瓢盆都掉在地上,碎了不少。那些没热的剩菜剩饭,也都是颜色发生变化,而且有股子臭味。最后,在灯光照射下,他看到一个黑影在墙上一闪而过,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这时,外面的陈嫂喊着放了她,她要回去睡觉。 陈哥听到声音后立马跑了出来,看到陈嫂像是恢复了精神。但是,他被刚才发生的事情吓坏了,所以也不敢轻易地放开陈嫂,生怕她乱来。 折腾到了凌晨三点过后,陈嫂慢慢安静了下来,然后睡过去了。 确定陈嫂不会再闹了,陈哥赶紧解下绳子,把她抱回去睡觉。 据陈哥的父母说,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陈嫂都很正常,没有胡言乱语,吃的饭量也不多,像是之前啥事都没发生一样。说着,他们还求我们一定要治好他们的儿媳妇。 而陈哥也问我们,那只鬼会不会真得要吃陈嫂肚子里的孩子? 大舅说不会。 陈哥的母亲说之前的神汉是这么说的 “他这么说,肯定是想转移你们的注意力,然后自己找个理由溜走。就目前来看,这只鬼是太饿了,只要给他东西吃,他是不会作恶的。但他长时间留在活人体内,对活人会造成比较严重的后果,所以得尽快把他送走才行。但他送他走,还是得知道他是什么来历才行。” 说完后,他问陈哥,陈嫂之前有没有去过什么坟墓或者比较邪的地方。 陈哥说他们这里的山上坟很多。刚怀孕的一段时间,陈嫂还是帮家里干活的,有时候还到山上菜地里摘菜拔萝卜什么的,肯定会路过一些坟。但村里的孕妇都这么做过,也没听说谁发生这样过的怪事。 大舅又问,你媳妇肚子疼之前,村里有没有人去世,然后你媳妇去帮了忙的呢? 陈哥顿时怔了一下,说前些天他们村的确有人去世了。但他们全家都没让陈嫂去,而且陈嫂从一开始到最后那人下葬都没有去过。主要是怕人来人往的,撞着她。 我问大舅,难道孕妇不能死了人的人家去帮忙吗? 大舅解释说:“孕妇因为肚子里怀着孩子,所以被称为四眼人。一般来说,邻里的婚丧嫁娶,孕妇都要回避,不能去现场观看。因为,女人有了孩子,本身是一件喜事。如果是去参加婚嫁,会造成两家的喜气对冲。而运势弱的那一边,则会受到冲击。轻一点的,会导致运势变差,诸事不顺。如走路无缘无故摔倒,打牌输钱等。但一般要不了多久就会自动化解。重一点的,会导致病痛不断,甚至流产,多年都难以恢复过来。而参加婚嫁后,若是有其他人家里发生了家人不和、婆媳争吵的事情,都会怪到孕妇头上,说是被四眼人看穿了。而若是参加丧事的话,那会更惨” 刚说到这里,大舅话锋一转,急忙问陈哥,陈嫂的肚子疼之前,有没有去过什么地方,或者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定要说清楚。 陈哥的表情凝重了起来,跟他爸妈询问了一番,然后才说道:“我媳妇肚子疼的前几天,村里死了人,所以我跟我爸就去帮忙,家里就剩下我媳妇跟我妈。有天下午,是要做晚饭的前一个多小时。我妈本来是要上山去摘菜的,但我媳妇说她在家待了好多天,闷得慌,想出去走走,而且也该活动活动。所以,她就跟我妈上山去了。在到了菜地之前,她们路过了一个刚挖的坟坑。吃过晚饭后,我跟我爸回来了,然后当天夜里,我媳妇肚子就开始痛了。” 我立刻问大舅,难道问题出在了坟坑? 大舅皱着眉头说应该不会。因为就算那时候死者还没有下葬,坟坑也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土坑而已,根本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活人从那里经过,是不会受到什么影响的。 接着,大舅问陈哥,还有什么没说的吗? 陈哥想了一下后摇了摇头。 看样子,除非是把缠着陈嫂的鬼魂请出来问一问,否则还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说做就做,大舅立刻对陈哥说道:“去准备一些新鲜水果和糕点,还有香蜡纸钱,以及五六米长的红布,就是婚嫁时那种颜色的红布。” 陈哥一点头,立刻骑车出去买那些东西。 下午两点钟左右,陈哥把东西买回来了,那时候陈嫂也醒了。她出来看到我和大舅,就好奇地问陈哥,家里来客人了? 陈哥说:“他们两位是来帮你治肚子疼的。” 陈嫂眉头一皱,说上次请的那个什么大师,钱花了不说,一点用都没有。然后她就责怪陈哥为什么事先不跟她商量一下? 陈哥笑了笑,说我们跟韩叔很熟,这次肯定没问题。陈嫂没有说什么,但看我们的眼神,带着一种不信任。 这也难怪,很多不知情的人都会把我们当成坑蒙拐骗的神棍。 到了晚上十点半左右,大舅端来一把结实的椅子,正对堂屋。他让陈嫂坐在椅子上,然后叫陈哥用绳子把她给绑起来,绑结实点。 陈嫂不干,问我们为什么要绑着她?她又不是犯人啥的。 大舅说如果不绑着你,晚上那只鬼会控制着你去吃东西,到时候我们就不好把他请出来送走了。而且万一那只鬼控制你乱来的话,我们也会投鼠忌器,难以下手。 陈哥也劝陈嫂听话,这次肯定会好好解决的。 陈嫂没有多说什么,坐在了椅子上,然后任由我们把她绑起来。但我们也只是把她的手脚绑在了椅子上,这样她想站起来活动就不那么容易了。 绑好了之后,大舅让陈哥,将买来的新鲜水果和糕点那些东西,全都摆在堂屋的桌子上。之后,他再把买来的红布,缠在八仙桌的四周,将那些东西都给围起来。 做完了这些,大舅再叮嘱陈哥的父母亲,让他们在院子里点燃香蜡,然后烧纸钱,祭拜那些过往的孤魂野鬼,让它们不要进来捣乱。 最后,大舅让我抱着一只没配过种的公鸡站在堂屋里头。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就取血驱鬼。我嗯了一声,然后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这时陈哥问大舅还要做什么? 大舅说,暂时什么都不用做了,静等那只鬼出来吧。 第二十三章:只是多看了一眼 等到了晚上十一点半左右,我都感觉到特别无聊,想找个凳子坐下时。一直坐在椅子上不出声的陈嫂,这时突然有了动静。 椅子吱呀吱呀地响了几下,我立刻探出脑袋去看。结果看到她坐在椅子上挣扎,然后嘴巴里发出了男人的声音,还喊着为什么又把她绑起来? 陈哥立刻紧张了起来,跟大舅说就是这个声音。 大舅抬起右手,示意陈哥不要慌张。然后他往陈嫂走了两步,语气平和地说:“兄弟,你既然已经去世了,那就应该去投胎转世,怎么还逗留在这里,甚至还上了别人的身呢?” 陈嫂没有管大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子上摆着的东西,然后喊着:“快给我吃,我饿死了。” “想吃是吗?但就算现在放了你,你能吃得了吗?” 话音未落,陈嫂的头立马垂了下去,像是睡着了。然后我就看到一个特别模糊的身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直奔堂屋里那张桌子去了。 我顿时紧张了起来,赶紧拿起水果刀放在鸡脖子上,准备随时割喉放血。那模糊的身影围着桌子转了一圈,想伸手去拿东西吃,结果被撞了一下,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 与此同时,大舅那边将红布拿出来,把陈嫂缠了起来,还将一只没配种的公鸡放在陈嫂的面前。 模糊的身影见拿不到东西吃,就钻到了厨房里面去。接着,里面传来了锅碗瓢盆哐啷的声音,看样子他是翻找东西吃。 大舅立刻跑了进来,然后对着厨房里边喊:“兄弟,我看你也没有敌意,所以我也不想对你动粗。咱们能不能谈谈?” 锅碗瓢盆的声音停了下来,模糊的身影走了出来,看到我手中的公鸡后,吓了一跳,立刻往后退了一步。 “放心吧,我不会用公鸡血伤害你。”大舅说着让我把公鸡放下。接着,他又说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缠着那个孕妇不走?” 那只鬼开口说了一通,但声音都特别小,而且含糊不清,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这时大舅叫陈哥进来,然后叫他用自己的双手,分别搭在自己的两个肩膀上。 “那只鬼力量很小,也没有伤害人的意思。也正是这样,他说的话,咱们也听不清楚。所以,他需要借活人的身体才能开口说话,把事情讲出来。但你放心,他不会伤害到你。而且,只要了解了其中的原因,就可以把他送走,以后你们家就不会再闹这样的事情了。” 陈哥看了看那只鬼,然后又看了一眼大舅,犹豫了一下后点头答应了。 这时,大舅把一颗鸡蛋大小的坠魂石给陈哥,让他放在身上。之后,他退后两步,对那只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只鬼也不啰嗦,一下子钻到了陈哥的体内,然后开口说道:“我只是想吃饱了好上路而已。” 吃饱了上路?我没听懂什么意思。 大舅问他,是不是这个村里前些天去世的那个人? 陈哥点了一下头。 “他们说,那个孕妇明明没有去你们家帮忙,一直都待在家里,你是怎么缠上她的?”大舅又问道。 “她的确没有去我们家帮忙。但在我发丧的那天凌晨,我看到她站在窗户里面看,所以就找到机会上了她的身。本来我也不想这么做的,但我实在是太饿了,身上也没钱,没办法上路。” 听到这个,大舅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然后问道:“为什么不给你家里人托梦,让他们给烧纸钱,带着供品去祭拜你呢?” “他们巴不得我早点死呢,然后撇下我这个包袱,回城里过他们的好日子,怎么会想着祭拜我?而且,他们都是我的后辈,我也不忍心伤害他们。” 原来,这只鬼生前是孤独的老年人。他其实有两个儿子,而且全都在城里买了房,娶了媳妇生了孩子,日子过得挺好。几年前,老头的老伴去世了,他自己也因为年轻时候去采矿打石头,把腰和腿给弄伤了。再加上年纪大了,所以一身病痛,长期需要医药费和有人在身边照顾。 正是这样,两个儿子都觉得他们的老父亲是个包袱,谁都不想花钱花时间去照顾,就扔他在老家一个人住着。 之前连续几天下雨,老人的风湿犯了,疼得不行。本想起来去倒点热水吃药的,没成想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后脑勺磕在了门槛上,就这么意外去世了。 邻居看到老头几天没出现,就想着怎么回事?会不会出啥意外?结果进门一看,发现老头早就去世了,这才赶紧打电话给他的两个儿子,让他们回来操办丧事。 这老父亲去世了,当然要操办丧事。但俩儿子都觉得待在这里没意思,所以就急忙办完了丧事回家去了。在发丧那天,棺材抬到了坟坑那里,准备下葬的时候。有人就跟那俩儿子说,要在离坟七八米的位置,摆上供品,燃烧纸钱香蜡,供奉给过往的孤魂野鬼。免得待会儿下葬,祭拜死者的时候,供品会被那些孤魂野鬼给抢走。 俩儿子觉得这破费了,谁都不想出这钱,就没这么干。所以把老头儿下葬后,他们就匆忙祭拜,然后回家收拾一下就回城里去了。 老头儿当时本想享用供品,拿上纸钱准备上路的。但一群孤魂野鬼跑来,抢了吃的不说,还把钱也抢走了。老头儿没吃饱,身无分文,没办法上路。无奈之下,他就想起了凌晨发丧的时候,陈嫂看过他,所以才找上门来的。 得知了事情经过,我对这老头儿没啥恨意,反而觉得他很可怜,他那俩儿子更是没有人性。 大舅把围着桌子的红布解下来,让老头儿尽管吃。同时,他让陈哥的父母把火盆拿进来,继续烧纸钱,多烧点,让老头儿带上足够的钱上路,不要再逗留人世间了。 老头儿很感激大舅,立马去吃了所有供品,然后带上陈哥父母烧给他的纸钱,快速走出堂屋大门,上路去了。 他走了后,陈哥醒了过来,脸上有些白,脑门上也有些汗珠,但没什么大碍。大舅掐住陈哥的右手中指,然后叫他站起身来使劲地跺跺脚,大吼几声。很快,陈哥的面色红润了起来,完全没事了。 陈哥问大舅,已经送走了吗? 大舅嗯了一声,然后叮嘱道:“明天一早,你们全家要进行大扫除。墙上要用扫把扫一遍,扫完了之后要扔掉。地要拖过,桌子和锅碗瓢盆,全都要清洗一遍。你们自己,也要洗个澡,把衣服拿到很远的地方扔掉,不要吝啬。不然容易招惹晦气,给你们家带来霉运。最后,明天早上,你跟你媳妇去晒一个小时的太阳。这些事情全都做到了的话,你们家就不会再出事了,一切都会恢复到正常。” 这时陈哥的老父亲问道:“那孩子会不会有事?” 大舅说那只鬼只想吃饱肚子,拿上足够的钱上路,没有害人的意思。但毕竟你媳妇被鬼缠身了几天,身体多少会受到一些影响,所以还是去医院查一查比较稳妥。如果胎儿没事的话,你们就再带着丰厚的供品,去那老头儿的新坟上诚心诚意祭拜一番,他会保佑你们家,也会保佑那个孩子。 陈哥跟他的父母亲连忙感谢大舅,然后还拿出了一千块钱,算是酬谢。 大舅没有拒绝,而是爽快地收下了。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大舅分别喊了陈哥和陈嫂的名字。这个我知道,是为了定他们的魂。陈哥和陈嫂最开始的反应跟我当初一样,都是愣住了,不知道什么事。 一切搞定了后,大舅让陈哥把我们送回去。 陈哥也是满脸笑容地嗯一声,然后他爸妈就在家里大扫除。 回家后,大舅跟我说,这几天我们接的任务,都是比较简单,而且基本上没有危险的。但这不代表所有的任务,全都没有危险。 我嗯了一声。然后就看到筱筱朝我们家跑了过来。 我主动迎了上去,立刻问她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出了啥事? 筱筱说没出啥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几天神经有些紧绷,有人找的话,都会以为是出了什么事鬼事。 接着她又问我去看高考成绩没? 我顿时怔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过来,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 自打回来那天开始,我先是被新娘和周老幺的事情缠着,好几次都有生命危险,所以脑子里完全忘了高考成绩的事情。要不是筱筱提醒我,估计等开学了我都想不起来。 筱筱看到我脸上的表情后,也是忍不住白了我一眼。 我赶紧拿出手机给一个高中同学打电话,问他进来去拿了成绩单没? 他说拿了,还问我为啥不去? 我没办法解释,就让他帮我拿一下成绩单,然后快递过来。过了几天,成绩单到手了,我看了一眼,在我的预料当中。虽然没办法去重本大学,但去个重点二本,还是可以的。 大舅看到我的成绩,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叫我去请韩叔来,今晚上要大吃一顿,好好庆祝一番。 我刚走几步,他在后面又说道:“顺便商量商量,你跟筱筱什么时候订婚。” 这话太突然了,我差点没崴了脚。 我问大舅干啥要这么着急呢? 筱筱在旁边听到了,脸色有些不好看。 刚想跟她解释,大舅大步走到我面前,然后轻声说:“你这傻小子。难道你还没看出来,筱筱是个极为独特的姑娘吗?” 第二十四章:撞鞋,撞邪 极为独特? 我眉头一皱,然后看了一眼筱筱。她虽然长得漂亮些,但和其他女生比起来,感觉也没啥独特的。 正想问大舅那话什么意思时,我突然想起来,之前周老幺的鬼魂要害我的时候。筱筱挡在我身前,却没有被周老幺伤到。这肯定不是周老幺心慈手软 想到这个,我忍不住又看了筱筱一眼。她也发现我一再看她,就问我看什么?难道她脸上有花吗? 我急忙把这事跟大舅说了,然后问他,筱筱到底什么来历? 大舅让我别管,以后娶了筱筱,好好对她就是。说完,他骑着自己的摩托车去镇上买鸭子和猪肉,准备做几道好菜。 我没办法,就只能去请韩叔,然后回家开始煮饭。 晚上吃饭的时候,韩叔一直乐得合不拢嘴,问我打算报哪所大学?什么时候开学等等。 看到没有外人,所以我就说我想报本省的,这样回家方便,而且生活习惯也便利。 韩叔说好,然后叫筱筱也要准备准备,跟我去了大学后,要好好工作。要是可以的话,最好明年就把证领了,等我毕业了,就可以给他添个外孙啥的。 这话很直白,听得我和筱筱都忍不住脸红。这韩叔也真是的,现在居然就想着以后抱外孙了。而我大舅也在旁边起哄,说他也盼着自己早点升一级,当舅爷。 吃饭的一个多小时,基本上都是他们俩在说话,我和筱筱都是埋头吃菜,脸红的不行。 在家休息了一两天,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的。期间,我一有空就翻看我爸留下的那个本子,确实学到了不少。 里面记载了很多惊悚恐怖的事件,有些光是看着那些文字就会感到很害怕。再想到之前我们解决的张先生和陈哥家的事情,确实如大舅所说,那些任务比较简单,基本没有危险性。 正当我想着要不要去接个难一点、危险一点的任务时,机会还真来了。 这天,我在书桌前看那个本子。大舅接到一个电话,是河子打来的,说是有一个任务要大舅去做。大舅听了之后立刻答应下来,然后叫我收拾一下跟他出发。 出发的路上,大舅跟我说,这次的任务,比之前的要难一些,而且危险性要高一些。而且他也说了,做完这个任务后,集团要求他去做那些难度较高的任务,恐怕之后没多少时间能带我了。 这我能理解,毕竟集团里借了我们一百万,肯定希望我们多帮他们做些难度高,报酬高的事情,早点把钱给挣回来。 还不等我说话,大舅又接着说,他走了之后,会让河子来带我一段时间。但河子也不会一直带着我,所以还是希望我尽快成长起来。不说能成为多厉害的人,至少可以独当一面,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够自保。 我嗯了一声,然后向大舅保证说,不会让你失望的。 接着,大舅就跟我讲了一下这次任务的内容。 这次我们要去的地方,在一百多公里外的一个城乡结合部。事主姓黄,是个普通的农民,今年三十来岁,在家里行三,所以村里人都叫他黄三。 他平日里就喜欢打麻将,而且手气还特别好,打十次麻将,九次都会赢。所以久而久之,就没什么人愿意跟他打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气突然开始变差了。运气这种事情,有时特好,有时特差,都是很平常的。但黄三这个太不正常了,一个星期下来,他可以说是十打十输,有时候还诈和,输了不少钱。 如果只是输点钱,那也没什么,大不了以后戒了,不打麻将了就是。但没过几天,他们村里有人结婚。本来所有人都是高高兴兴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黄三突然跟人打了起来,还把别人打得头破血流,住了院。 原本好好的喜事,结果因为黄三闹得尴尬收场。这事在当地,传得还挺广的。办喜事那家人也特火大,等喜事完了后就去找黄三质问。结果没想到黄三又跟他们打起来了,自己脑袋被打破了不说,胳膊还折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听完了后,我急忙问大舅,这应该是中邪了吧? 大舅嗯了一声,算作同意。然后他接着说,不过这些都是表面的事情,具体是怎样的,还得亲自到了现场,问了当事人和当地人才能进一步做出判断。 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在下午四点钟左右终于到了当地。来车站接我们的,是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男人,身高不过一米六五,长得一脸憨厚老实。 他说他是黄三的二哥,所以我就尊称他一声黄二哥。 从车站下来,到黄三他们家,也就不过两三公里而已。到了村里后,黄二哥在前面带路,然后给我们介绍情况,大概内容跟大舅说的差不多。 这时大舅就问他:“黄三在运气变差之前,有没有遇到什么事?” 黄二哥说这个他不清楚,恐怕只有问黄三才行。 我说那就带我们去问黄三吧。 黄二哥说,黄三还在住院,而且情绪很不稳定,谁跟他说话,都会被吼出去。有一次换药的时候,他还差点把人家护士给打了。要不是他大哥跟医院有些关系的话,医院早就把黄三给请出来了。 大舅的表情稍微有些凝重,因为当事人要是不能把具体详细情况说出来的话,我们想查出真相,还是有很大难度的。 想了一下,大舅说既然这样,那先带我们去黄三家里看看吧,也许能查到什么。 到了黄三家后,我还有些吃惊。因为黄三家修着三层楼房,外面贴的瓷砖颜色还比较好看,如果加上院子的话,占地面积应该有五百平米左右。而且,在院子里还停着一辆轿车。看样子,黄三家的经济条件不错。 进了黄三家后,他的媳妇和母亲都热情招待我们,因为黄二哥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所以,他们也知道我们来这里是干嘛的。 我跟着大舅在房子里转悠了一遍,最后去了黄三的房里。里面很整洁,估计是被人收拾过的。仔细地看了一遍后,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可就在我们要离开的时候,却发现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只鞋子。 这是一只红色的女士高跟鞋,看上去还挺漂亮的。 大舅问黄三的媳妇,这是你的高跟鞋吗? 黄三的媳妇顿时大吃一惊,然后后退了好几步,脸上露出了强烈的惊恐和害怕,还说这高跟鞋怎么又跑回来了? 又跑回来了?我心里一惊,难不成这鞋子有问题? 大舅也立刻问她,这鞋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让大舅把高跟鞋拿远点,然后调整一下心情后,才开始慢慢说起那高跟鞋的事情。 第一次见到那高跟鞋的时候,她以为那是黄三买给她的,所以就穿了一下,特别合脚。但她想着,既然是黄三买回来的,那应该还有一只才是。所以,她就在房里东翻西找,结果没有找到另外一只。 晚上,黄三打完麻将回来。她就问黄三,既然都把高跟鞋买好了,干嘛要把另外一只藏起来呢? 黄三立马露出茫然的表情,问她在说什么? 黄三的媳妇以为黄三在跟她逗着玩,所以就把红色的高跟鞋拿出来,说这不是给她买的礼物吗?她都穿过了,还挺合脚的。既然都已经发现了,那就把另外一只也拿出来吧,正好她明天穿着去上班。 没想到黄三一把抓过那只高跟鞋,仔细看了一眼后,说他根本就没有买过什么高跟鞋。然后还问他媳妇,那高跟鞋到底哪儿来的? 黄三的媳妇也感到纳闷,说这不是你买的,那是谁买的?而且,怎么会就只有一只呢? 两口子都搞不清楚怎么回事,本想把高跟鞋扔出去的。但由于都半夜了,而且他们都有些困,所以就决定天亮之后再拿出去扔了。 但晚上睡觉的时候,黄三的媳妇总感觉房里好像有第三个人。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觉得像是有人在盯着他们一样。睁开眼的话,房里黑漆漆的,窗帘拉上了,月光透不进来,也就看不清楚房里到底有没有人。可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始终是如芒刺在背,很不舒服。 等到天亮,黄三的媳妇起得早,出门的时候忘了把高跟鞋给扔了。等她想起这事后,就给黄三打电话。当时黄三说是在上厕所,一会儿就拿出去扔了。 中午回来吃过饭,黄三的媳妇只是在楼下的沙发里躺了一会儿,然后就去上班了。等下班回来后,她回房一看,那只高跟鞋还在房里的垃圾桶里。她以为是黄三也忘了,所以就提着垃圾口袋出去扔了。 等到深夜十一点半了,黄三说他还在外面打麻将,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回来。所以黄三的媳妇就先睡了。等到凌晨快一点钟的时候,黄三回来了,但在进房门的时候发出了哎哟一声。 黄三的媳妇立马起床问他怎么了。 黄三说刚才开门的时候,什么东西打在他眼睛那里了,疼得不行。黄三的媳妇一边帮黄三吹眼睛,一边在地上找,结果就找到了那只红色的高跟鞋。 当时她还吓了一大跳,说这高跟鞋不是扔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 黄三睁开眼睛看了看,说刚才就是那高跟鞋打的他。 他坐到床上,然后让他媳妇吧高跟鞋捡起来扔了。黄三的媳妇捡起鞋子刚要拿出去扔了,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她白天扔的那只高跟鞋,是右脚那只。而那天晚上出现的,是左脚那只。但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所以也没多想,就把高跟鞋拿到外面,扔垃圾堆里去了。但走的时候,一阵冷风吹来,立马惊得她汗毛都竖起来了。 如今这只高跟鞋又出现了,所以她才会感到特别害怕。 而听完了整个事情后,大舅的表情变得特别惊讶起来,说这只高跟鞋,很有可能就是导致黄三变成这样的元凶! 黄二哥急忙问大舅什么意思? 大舅眉头紧皱地说:“那晚上,高跟鞋打在黄三的脸上。与其说是打,还不如说是撞。而鞋子撞在了人的脸上,则被称作撞鞋,也就是撞邪的意思。” 第二十五章:情况有变 黄三的媳妇急了,立马问大舅,那会不会危及到性命? 大舅说,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黄三撞邪后,暂时只是运势和神智受到了比较大的冲击。至于有没有生命危险,还需要去看看黄三的具体情况,再做判断。 说完,他叫黄三的媳妇那一个塑料口袋来,然后把那只红色的高跟鞋装起来带走。 出了黄三的家,就由黄二哥带我们去医院。 距离病房还有十来米远呢,就听到前面有人吵吵了起来。 “老子没病,把老子放开,老子要回家。” 听到这个声音,黄二哥立马解释说,是黄三在吼。而负责照顾他的,是他们的大哥,以及他们三兄弟的老父亲。 进了病房一看,黄三被捆得跟粽子似的,除了脑袋和胳膊那里缠着白纱布之外,身上还绑着绳子,和病床绑在一起。他正在床上拼命地挣扎,弄得病床吱呀吱呀响。 他的大哥和父亲在旁边劝阻,老头儿一把年纪了,眼睛都红了。 这时黄二哥急忙跑过去,帮忙把黄三摁住。同时,他也向他的父亲和大哥介绍,说我们就是来帮忙解决这件事情的。 黄老头儿急忙过来恳求我们帮忙。 大舅让他别急。说完,他快步走到了病床边,盯着黄三看。 我也跟了过去,看到黄三的脸色很正常,只是横眉竖眼的,显得特别暴躁,像是那种脾气不好,很容易发火的。除此之外,我真没看出什么古怪的地方。 这时,大舅一把抓住了黄三的两腮。 黄三吼着,你是什么东西?给老子滚开。一边吼着,他一边挣扎,然后还张嘴咬大舅的手。 但大舅的右手用力地抓住了他的腮帮子,让黄三咬不到,而且脸上还露出了特别痛的表情。黄三特别火大,使劲地甩动着脑袋,这样大舅想抓住他的腮帮子就很不容易了。 这下大舅的火气也上来了,冲着黄二哥他们喊着:“把他的脑袋固定住,一定要看看他的舌头。” 黄二哥三人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看到大舅那么坚定,气势那么强,也就赶紧答应。黄老大直接跳到了病床上,双手左右摁住黄三的脑袋左右两边,黄二哥和他老父亲,包括我,都帮忙按住黄三的身体,免得他动来动去。 黄三死死地闭着嘴巴,说什么也不张开。大舅没办法,一把抓住了黄三骨折的胳膊。 黄三顿时吃痛,立马大叫了出来。大舅趁机看了一眼,然后说可以了。接着,外面跑进来一个医生和两个护士。 那医生大声质问我们在干什么? 黄老大赶忙跑过去解释。黄二哥则过来问大舅怎么样了?看出什么了吗? 大舅刚要说话。那边的医生吵吵了起来,说黄三住在这里,他已经是顶着很大的风险了。如今他又大吼大叫,吵得医院很不安宁。院长亲自下令,一定要把他送走,那个医生已经无能为力了。 黄老大表情凝重地回头看着黄二哥,然后两人又一起看着大舅,像是在等他拿主意。 大舅果断地说,接回去吧,这样行事方便得多。 黄二哥嗯了一声,然后立刻去办理出院手续。黄老大则把自己的面包车开来,送我们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黄二哥又问大舅,看出什么了没有? 大舅说:“黄三的眼睛带着一点红,舌头泛着绿色,这很明显是鬼上过身。不过,现在是白天,那只鬼不在黄三的身上。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那只鬼似乎不想害黄三的性命,所以你们暂时也不用太过担心。” 黄二哥问,既然那只鬼不在黄三身上,那他怎么还是这么疯癫?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大舅解释说,之前黄三逢赌必输,就是因为鬼缠身,体内阴气变重,所以运势极差。接着,他又去参加了喜事。阴气和喜气对冲,在他身体里乱窜,所以才导致他神智出了问题,才会性情大变,动不动就打人。如果你们不相信,等治好了他,他也绝对想不起来之前做过什么事情。 黄老爷子急坏了,立刻就问大舅能不能把那只鬼给送走呢? “想送走她,那得知道她为什么缠着黄三,正所谓有因才有果。” 负责开车的黄老大则说,黄三现在情绪不稳定,问他什么肯定都不会说的。再加上性情大变,见谁都骂,肯定啥也说不出来。所以,依他看,干脆直接送走。 “一般来说,鬼缠人,都是因为一些事情未了,所以才会生出执念,不肯离去。对他们来言,那件事情是非常重要,必须要做的。但对我们活人来讲,那件事情或许再简单不过。而咱们要是不分青红皂白,强行把她赶走。若是把她激怒了,那她要是发起火来,首先遭殃的就是黄三。其次,咱们这些人,谁都跑不了。即便是想办法把她给灭了,咱们也会承受她所有的怨怒和愤恨。那样一来,咱们自己会多病多灾,事业不顺,磕磕绊绊。家里人也会受到牵连,家庭不和睦,每个人都经常是病痛缠身,诸事不顺。而等我们百年之后,到了地下时,也会被追究这件事情,影响来世的投胎。” 听到这个,不仅我感到吃惊,黄老爷子更是满脸紧张,立刻就说还是查清楚再做决定吧。 开车的黄老大不说话了,他对这些事情八成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黄二哥问大舅,那要怎么查出那只鬼为什么缠着黄三呢? 大舅说,请出来问一问就知道了。 这话一出,黄二哥他们全都愣住了。而黄三则是盯着大舅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大舅问黄老爷子,家里有白蜡烛和厚书本没? “白蜡烛倒是有,上次还没用完呢。但厚书本嘛,我不识字,所以”说着他憨厚地笑了起来。 大舅立刻叫停车,说必须去书店买一些书,页数至少在四百页以上。而且,白蜡烛也要重新买,要新的,不能要用过的。最后,香蜡纸钱也不能缺少。 买好这些东西之后,黄二哥问大舅,这些东西都是拿来干嘛用的? 大舅说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 我在旁边微微一笑,因为我知道大舅要用这俩东西来干嘛使。 到了黄三家,黄二哥他们帮忙,将黄三给抬进去,睡在了另外一间房。之所以没有送回原来的房间,是因为今晚上,大舅要在那里请那女鬼出来见一面。 黄三的情绪还是特别暴躁,一直喊我们把他给放开。为了防止他乱来,所以在出院的时候,黄二哥他们就找绷带,把黄三给缠成了粽子。 他媳妇看到这样的情况,也很着急。但黄二哥跟她解释了一下后,也就不再多问了。 晚上我和大舅是在黄三家吃的。 吃过饭后,到了晚上十点半左右。大舅把一个床头柜搬到了窗户边,然后把红色高跟鞋放在上面。接着,他把那些买来的书本,全都分发给黄三一家人,让他们不管待会儿看到什么,遇到什么事,都必须抱着。为了防止他们待会儿受到惊吓忘了,所以就把书本绑在他们的身上。 接着,大舅让黄三的媳妇负责烧纸钱,代替黄三向那只鬼赔礼道歉。黄三的媳妇很诧异,问大舅,难道是黄三招惹了那只鬼? 大舅说,死者为大,咱们对她礼貌一些,她也不会太过分了。 之后,大舅把事先准备好的水果和糖果糕点那些供品,全都摆放在床头柜前面。然后,他将一支新的白蜡烛点燃,放在了床头柜旁边。后退到房门口那里,他把灯给关了。然后还叫黄二哥把客厅的灯也给关了。 黄二哥很怕,问大舅干嘛要把灯关了? 大舅说,开了灯,就不大容易看得见那只鬼了。但你要守在那里,万一遇到什么情况,要立刻开灯。 灯关了后,屋子里黑漆漆的,就只能看得到房里那支白蜡烛的烛光。窗户是关着的,窗帘是拉上的,所以外面就算有亮光也洒不进来,但还是把窗帘照的有些亮。 烛光打在那只红色的高跟鞋上,映出一抹红色,看得我有些眼神迷离。在我身后的黄二哥一家人,则是战战兢兢,嘴里发出了比较粗重的呼吸声。不用看我都知道,他们现在很紧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眼看着已经到了十一点十分,房里还没有动静。黄二哥就问大舅,是不是那只鬼知道我们在等她,所以就不来了? 大舅让他别说话。 话音未落,白蜡烛的烛光突然摇摆了起来,房子里也慢慢变得阴冷,好像开了空调。接着,我看到那白蜡烛的后面,像是出现了一条翠绿色的裙子。我记得那窗帘是天蓝色的,不是翠绿色的。与此同时,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出现在了窗帘前,跟照的有些发亮的窗帘形成鲜明的对比,也把人影的轮廓显示出来,的确像是一个女的。 看到这个情况,黄二哥一下子哆嗦了起来,嘴里发出了急促而明显的呼吸声。我赶紧叫他安静点,一切有我大舅在,不会有事的。 盯着那个黑乎乎的人影,我心里也有些害怕。 这时,大舅叫黄三的媳妇赶快烧纸钱。黄三的媳妇不敢耽搁,立刻用打火机把纸钱点燃,快速地烧着纸钱。很快,火盆里火焰升腾,温暖一下子袭来,舒缓了一下我们的紧张。 接着,大舅对那个人影说道:“姑娘,你既然已经去世,那就应该顺应天道,去你该去的地方。如果你有什么心愿未了,那我可以帮你一把。” 大舅的话刚说完,一直燃烧着的白蜡烛突然就灭了。火盆里的火焰也快速地熄灭了下去,客厅再次陷入了漆黑当中。 第二十六章:三盆淘米水 “开灯!” 大舅一声令下,黄二哥立马去按开关。 电灯立马打开了,客厅里顿时明亮了起来。 光明出现,我心中的紧张和恐慌立刻减轻了不少。而黄二哥他们几个立刻吐出一口气,像是刚才一直都在憋着。 这时大舅退了回来,说那女鬼根本连交流的机会也不给。看样子,她是盯上黄三了。 黄三的媳妇吓坏了,说这可咋办? 黄老爷子跟老伴也赶紧求大舅帮忙,说多给点钱都可以。 大舅说,现在的问题是,他不知道是不是黄三得罪了或者做了对不起女鬼的事情。如果贸然把那女鬼除了,之前所说的那些报应,真的会出现。 我急忙跟大舅说,那可以先帮黄三化解掉体内两股相冲的阴气和喜气,让他暂时恢复正常。只要他清醒过来了,那事情照样还是有办法解决。 大舅嗯了一声说,但是清除阴气和喜气得早上来做。现在还是先把女鬼赶走了再说吧,不然让她一直待在这屋子里,对咱们不好。 说完,我们立刻朝着黄三所在的那间房跑去。 刚跑到门口,负责看守黄三的黄老大立刻飞了出来。我们吓了一跳,赶紧往旁边躲开,黄老大落在地上,砰地一声,摔得他啊呀一声痛叫。 黄二哥赶紧去扶他,急忙问他出什么事了? 不等黄老大说话,大舅立刻冲了进去,然后大吼了起来:“放开他!” 我也赶紧冲进去,结果看到黄三的右手拿着一把刀子,正对着自己的喉咙。而他身后的影子,居然有两个。 不用说,那只女鬼肯定在黄三的身后,控制着他要自杀。此时的黄三,目光呆滞,像是植物人,脸上也没有表情,完全不知道自己命悬一线。 大舅继续说道:“他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要这样对他?说出来,我帮你。” “你跟他们是一伙的!”黄三开口大喊着,但却是女人的声音。 “我不跟任何人一伙,只想化解你们之间的矛盾,达到人鬼互不侵犯。这样,对他好,对你也好。”大舅此时像是电视剧里演的谈判专家,显得很冷静。“你要是把他害死了,到了下面,会受到什么惩罚,这个你比我更清楚吧?” “我一定要杀了他!” 话音未落,黄三拿着刀子突然朝着自己的脖子扎了下去。 这个情况来得太突然了,我根本没有想到。而正在这时,大舅抓起旁边的一张凳子,用力地朝着黄三扔了过去。 那实木凳子打在了黄三的脑袋上,发出一声闷响。黄三立刻向后倒了下去,撞在墙上,又发出一声闷响。趁着这个机会,大舅赶紧冲上去,一脚踩在了黄三的右手手腕那里,然后朝着他身后吐口水。 我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一下子躲闪开来,跑到了右手边的墙角那里。接着,那个模糊的人影像是盯上了我们这边。 我顿时怔了一下,心里有些发寒。黄二哥他们更是害怕,吓得赶紧后撤。 那女鬼一下子冲了出来。我吓得立刻往旁边一闪,但她像是对我没兴趣,直接从我身边掠过,朝着黄二哥他们去了。 黄二哥他们哪儿看到过鬼呀,吓得立马慌乱大叫,鸡飞狗跳。 大舅跑了过来,让我待在黄三身边,防止女鬼再次去伤害他。接着,他迅猛地跑了出去,要去抓那女鬼。 当时我还很惊诧,大舅就这么赤手空拳地去对付那女鬼?但没时间想那么多,我立刻跑到了黄三身边,看着他。 外面吵得不行,我看到黄二哥他们一家人跑来跳去。黄三的媳妇还被吓哭了,裤子那里湿淋淋的,看这样子是被吓尿了。但也正是这样,女鬼冲到了她的面前,但却没有去上身或者伤害她,而是立刻退去,另觅对象。 大舅在外面大喊着:“你们全家凑在一起,靠着人气,压过她,这样她就不敢靠近你们了!” 可黄二哥他们全都被吓坏了,就算勉强凑在一起,女鬼只要冲过去,还是会把他们吓得四散逃开。没办法,大舅叫他们全都进来,跟我待在一起。 说完,他还叫黄三的媳妇把书拿下来,他要用。 他们一窝蜂地进来,还把门给关上了。看着他们气喘吁吁,满脸惊恐的样子,我赶紧安慰道:“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只要你跟那女鬼横着,她反而会害怕你的。” 黄二哥说那怎么可能?电影里演的,鬼都是特别厉害,还会法术的。 我笑着说那都是骗人的。如果鬼真那么厉害,闹出的事情那么大,新闻和网上早就传得热火朝天了。 正说着呢,房门突然传来砰地一声响。把原本已经冷静了一些的黄二哥他们,一下子又给惊得惶恐不安起来。 这时黄二哥问我,你大舅就拿着一本厚厚的书,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该不会有事吧? 我说不会有事,这女鬼不算太厉害,大舅能应付的。 外面不断传来砰砰声,一会儿像是桌椅板凳倒在地上,一会儿像是撞在墙上,动静特别大。但过了没多久,大舅在外面喊着,把门打开。 黄二哥不敢去开,生怕是女鬼作祟。我哎了一声,然后大步去开门。 外面的确是大舅,只是他身上的衣服有些破,脸上也有好几道手抓印。 我问他受伤了? 大舅说那都是小事,用香灰泡水洗一下就没事了。说完,他跟黄二哥他们说,都别害怕了,那女鬼已经跑了。 黄三的媳妇有些不相信,真走了? 大舅说,那女鬼被她打怕了,今晚上是不敢来了。 这话如同定心丸一样,让黄二哥他们五个人松了一口气。接着,我和黄二哥一起扶着黄三躺在床上。 黄三睡的跟死猪似的,一动不动。 等黄二哥他们都出去收拾家里后,我问大舅,那女鬼有没有说为什么要缠着黄三? 大舅摇了摇头说:“那女鬼似乎很恨黄三。但到底为什么恨他,一直没说。而且,今晚上我虽然把她打跑了,但下次她杀来的话,事情恐怕会比今晚要麻烦。” 我说为什么呢? “常人如果恨某一个人的话,可能由原本的胆小或者冷静,变成胆大疯狂,甚至杀人放火。而鬼要是恨一个人的话,力量也会变强,会变得更加难以对付。”说着,大舅把手里那本厚厚的书递给我,然后继续说。“你看这本书。” 我看了一眼,那本书是下午买的,崭新的,都没怎么翻过。但此时书页翻卷,到处都是口子,像是有人拿着刀子一页一页地划过。他把书打开,倒过来,碎纸片哗啦啦地掉了下来。 大舅说,这本书打过鬼,已经失去效用了。而下一次那女鬼杀来的话,书本就镇不住她了,得靠其他更有效的办法。 “公鸡血?人的口水?” “那些都可以。但如果不能灭了她,让她再跑了的话,她会越来越厉害。到最后,咱们舅甥俩怕是只能跑路了。” 我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了起来,然后看着床上睡着的黄三,说那就只能尽快地除掉他体内的阴气和喜气,让他暂时清醒过来,告诉我们事情真相,然后对症下药了。 大舅嗯了一声。 收拾完了后,黄二哥他们都去睡觉了,但经过之前的惊吓。他们不敢回家,也不敢单独睡一间房。所以,就黄老爷子和他老伴睡一间房,黄二哥和黄老大两兄弟睡客厅的沙发。黄三的媳妇换了裤子,冲洗一下后,躺在黄三身边。我和大舅则在另外一张沙发那里将就一下。 天亮之后,大舅让黄二哥把黄三弄出来,晒晒太阳。同时,他叫黄老爷子去弄淘米水,弄个两三盆,弄好了后,放到冰柜里冻一下,越冷越好。 接着,大舅问黄二哥:“你有几个儿子?今年多大了?” 黄二哥有些愣,然后才说他有两个儿子,一个今年十岁,一个今年十二岁,怎么了? 大舅嗯了一声,然后又问黄老大同样的问题。 黄老大一脸茫然地说,他只有一个儿子,今年十二岁。还有一个女儿,今年十四岁。 这时,大舅找来一个两升的塑料瓶,本来是装饮料的。他拿刀把塑料瓶口那一段割掉,叫我用这个东西,去装那三个男孩的童子尿。 黄二哥就立马问大舅,童子尿还有这作用? 大舅说拿来了你们就知道了。 没敢耽搁,我赶紧跟着黄二哥和黄老大跑出去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后,我端着一大瓶童子尿回来了,热乎乎的,骚味很重。 大舅看到我手上是湿的,我就说,这是黄二哥那小儿子调皮尿我手上了。他让我去洗一下手,然后自己拿着童子尿进去了。 洗完手后,我跑到厨房那里,看到大舅把童子尿倒在了冻过的淘米水里,然后搅拌了几下。 黄三那时候已经醒了,被绑在椅子上,晒着太阳。大舅端着冷冰冰的淘米水走了过去,招呼也不打,一下子泼在了黄三的身上。 黄三大怒,冲着大舅吼着,你要干什么?老子要弄死你,要弄死你。 大舅才不跟他啰嗦,端起第二盆冷冰冰的淘米水又泼了上去。我在旁边看着都有些恶心,那可是热乎乎的童子尿,好些都泼进了黄三的嘴巴里和鼻孔里。 连续两盆冷冰冰的水泼身上,黄三自然会感觉到冷,然后打了一个喷嚏,身上开始哆嗦了起来。 这时大舅端起第三盆冷冰冰的淘米水。这下黄三的脸上露出了害怕,但还没等说话,淘米水就泼了上去,又灌到了他的嘴巴里。 泼完了后,黄三又打了一个喷嚏,清鼻涕都流了出来。 大舅满意地说,都别去妨碍他,让他打一会儿喷嚏再说。 而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吵闹了起来,有个男的大喊,死人了,那边死人了。 第二十七章:恐怖的死状 听到外面有人喊死人了,黄二哥立马跑了出去。很快,他又跑了回来,说在他们村子西边的石缝里发现了好几具的尸体。 大舅说,走,去看看。 话音未落,他立刻朝外面跑了出去,我也紧跟其后。黄老大和黄老爷子他们就留在家里继续看着黄三。 朝着村子西边跑,看到有些人迎面而来,都在谈论死人的事情。我们加速往那条山沟跑,结果看到前面几十米外的一块空地那里,站着好多人。 跑过去后,我们往里挤,看到前面的有一块四五米高,七八米长的大石头。在大石头的下面,有一条约三米长,宽约半米的沟,里面的确有几具尸体。 站在沟外,我都能闻到一股比较强烈的尸臭。而且,那些尸体的肤色明显出现了变化,还有暗红色的血迹,看样子是死了一段时间了。 村民们已经报警了,所以我们也没办法去动那尸体,免得被警察盘问。 差不多十分钟后,几辆警车赶来了。他们拉起警戒线,叫我们后退。 我们退到了警戒线外,看着警察将尸体从里面弄出来。这时,有个警察说,尸体好像卡在里面了,不好拉出来。 没办法,他们就只能在那条窄沟的下面挖坑,增大那条窄沟的空间。挖了好一会儿,尸体落到了坑里,警察们立刻把尸体搬出来。 我看到,那四具男尸有一个共同点,脑袋上都有伤。 有一个是头顶和前额那里血肉模糊,甚至都看到骨头了。而他的嘴巴大张着,眼睛是往外鼓着的。还有两个,是左半边脸血肉模糊,也是能看到骨头。他们的左边眼睛是朝着左边望,右眼睛则是朝着右边看。也就是说,他们的两个眼睛,分别朝着左右两个方向看。 最后一个,脖子扭转一圈,脸跟后背在一个平面。而后脑勺则血肉模糊,脑浆那些都漏了出来。 至于那具女尸,双手成抓,衣衫破烂,两条腿那里血淋漓的,左腿上更是有一块地方暗红色的血迹,上面满是一道道的又细又长的伤疤,像是从粗糙的地方摩擦过留下来的。最引我注意的是,她穿着翠绿色的裙子,但已经被撕得很烂。而且,两只脚是光着的,脚后跟那里满是暗红色的血迹,像是拼命摩擦过。 最后,我看到那条窄沟的上边的石壁上,满鲜血和碎肉。看样子,那四具男尸脑袋上的伤,是与窄沟上面的石壁摩擦所造成的。 好像是那四个男人活着的时候,一个劲拼命往沟里面钻,以至于脑袋跟石壁摩擦,搞的血肉模糊,直至死亡了才停止。 想到那个画面,我就忍不住头皮发麻,全身也起了鸡皮疙瘩。 接下来,警察负责勘察现场,然后进行访查。大舅叫我先回去吧,免得被警察问上,会有些麻烦。 在回去的路上,黄二哥皱着眉头说,到底是什么人杀了他们,实在是太惨了。 “女鬼杀的。”大舅斩钉截铁地说。 黄二哥顿时大吃一惊,似乎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 回到黄三家,他还在打喷嚏。但黄老爷子笑呵呵地说,黄三清醒了很多,脾气也不再那么暴躁了。 我看到黄三的面色红润了一些,眼睛里的红色消失了。大舅把他嘴巴打开,舌头的绿色也没了,然后点了一下头说,可以把他放开了,让他去洗个澡,继续晒会儿太阳就没事了。 黄老爷子赶紧照做,立刻放开了黄三。 黄三站起来后,一脸疑惑地问黄老爷子干嘛要把他绑起来?还问我和大舅是谁? 黄二哥叫他先去洗澡,待会儿再说。 洗完澡,换完衣服,黄三出来继续晒太阳,情况以及恢复了七七八八,看上去和之前那般暴躁的样子完全不同。 他坐在椅子上晒太阳。黄二哥就问他,还记得起前几天发生了什么吗? 黄三眉头一皱,然后摇了摇头,说他现在脑子还有点昏,有点胀,只记得几天前他睡觉的时候,看到有个穿着黄裙子的女人找他,喊着要杀了他。 当时他吓坏了,一直跑一直跑,但不管怎么跑,那穿黄裙子的女人还是跟在他身后。天亮后,他发现那是个梦,所以就没有怎么在意。晚上去打牌的时候,他就感觉眼前有些模糊,都看不清楚牌什么样,然后就一直输钱输钱 看他要说个没完,大舅就急忙问他,是不是见过那个黄裙子女人? 黄三说他没有见过,从来不认识。 大舅说,你再好好想想,在做那个梦之前,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情?或者说,遇到是碰到过一个下身穿翠绿色裙子,脚上是红色高跟鞋的女人? 黄三的媳妇也在旁边焦急地催,你好好想想,一定要想起来,不然小命不保。 这话一出,黄三顿时就急了,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说小命不保? 看到他的注意力被吸引了,大舅赶紧说,别管那个,先回答他刚才提出的问题。看到其他人还想说话,大舅立刻抬手示意他们别说话,不要干扰黄三。 黄三冷静了下来,皱着眉头,眼珠在眼眶里左右转了转,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怔了一下,像是想起来了。 大舅急忙问他是不是想起来了?快说,到底是什么? 黄三说,那是在他做那个怪梦的前两天晚上。那天他去对面村子的小卖部那里打麻将,现在很多村里都是这样,小卖部里都会放着两三台自动麻将机。打完麻将后,他心情挺好的,因为他又赢了不少。往回走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过了。 往回走的时候,他正想着晚上糊了那把大的,过两天可以跟别人吹牛。就在这时,两辆摩托车呼啸而来,几乎跟他擦身而过。 他当时被吓了一跳,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才没有被撞到。但摩托车过来的时候,有个女人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他。 摩托车的速度很快,黄三突然被拉了一下,立刻就被带着往前飞了出去,然后摔倒在地。那辆摩托车也因为外力作用,一下子失去平衡,翻倒在地上。 车上的三个人滚了下来,其中就有个女的。起来后就朝着黄三这边跑来,她喊黄三救她,有人要害他。 另外一辆摩托车也停下了,跳下来两个男的。再加上前一辆摩托车上的俩男的,一个个都拿着刀子。两个去抓女人,两个奔着黄三去。 黄三被吓坏了,撒开女人的手调头就跑。那俩男的紧跟其后,看样子是要杀人灭口。黄三心里特别恐慌,毕竟是平头老百姓嘛,头一次遇到这种危急的事情,害怕和恐惧都很正常。 他张口大喊了起来,惊动了街坊邻里,不少人都开灯了。那俩男的见抓不住黄三,撒腿就跑,然后消失不见了。 黄三确定身后没有人追来后,也是长舒一口气,然后赶紧回家。而他之所以不认识什么穿翠绿色裙子和红高跟鞋的女人,是因为当时情况太紧急,路边又没路灯,车灯也没照着那个女人,所以他才没有注意那些细节。 听完了后,大舅说现在事情搞明白了。那四个人肯定作奸犯科,侮辱了那个女人,然后把她残忍的杀害了。 女人被侮辱,然后被害,心中怀着莫大的仇恨和怨愤。化作鬼之外,找机会把那四个男的给害死了。然后就来找黄三,就是因为他当时的见死不救。而黄三之所以没有落得那四个人的下场,是因为他本身运势比较高,三火旺盛,所以女鬼才一时没办法害死黄三。 但女鬼不放弃,所以就跟在黄三身边。常人若是被一个阴邪之物跟着,自己又浑然不知的话,那再高的运势,再旺的三火也很慢慢衰弱下来。所以那段时间,黄三总是输钱。之后,女鬼本打算要害死黄三的,恰好他又去参加喜事。这样一来,阴气和喜气对冲,冲击到大脑,致使性情大变,非常暴躁。而脾气暴躁和穷凶极恶的人,身上都会有煞气。这种东西能冲阴,让鬼邪很难近身。也正是这样,黄三才捡的一条命,算是因祸得福。 他这么一说,现场所有的人也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时黄三的媳妇就问,那他现在好了,女鬼是不是就能害他了? 大舅点头说,黄三体内的阴气和喜气都已经没了,之前又经历了那些变故,身体不如从前,运势和三火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所以,女鬼再来的话,要害死他就比较容易了。 黄三顿时就急了,连忙求大舅一定要救救他。 这时,黄老大气愤地说,那女人被人杀害,那是她的命,怨不得别人。所以,还是想办法除了她,一了百了。 黄老爷子站出来说,那女人也很可怜了,她这么做,无非也是因为三儿当初见死不救。咱们要是强行把她给除了,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老爷子说得对。”大舅看向了黄三,继续说道。“那个女人虽然不是你亲手杀的,但你的坐视不理,也间接害死了她。所以,该承担的责任,你得扛起来。” 黄三皱着眉头问大舅,那要怎样负责任? 第二十八章:三次显真诚 大舅说,要怎么负责任,这个主要看那女鬼会提出什么要求。毕竟我们所想的弥补办法,未必就能抚平她心中的愤怒和伤痛。 听到这话,黄三的媳妇立刻就急了,说昨晚那女鬼执意要杀了她男人,那弥补的办法,恐怕也只有这么一个。既然这样,那总不能让她男人就这么死了吧? 她的话刚说完,黄三他们立刻紧张和吵闹了起来。 黄老爷子红着眼睛恳求大舅帮忙,他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黄三也说,只要大舅能救他,多花点钱都行。 看到他们慌张了起来,我赶紧上前安慰道:“如果女鬼真提出那样的意见,大舅肯定不会答应的。而且,现在事情还没有发展到那种不可收拾的地步,所以咱们不能先自乱阵脚。” 说完,我立刻看向了大舅,希望他也说句话,安抚安抚一下黄三他们焦躁恐惧的心情。 “女鬼的尸身已经被发现了。警察肯定会查出她的身份,然后通知她的家里人。咱们先看看情况再说,事情也许还有转机。” 他的话,的确要比我的管用一些。 话音未落,黄老大说他和当地派出所的一个警察有些关系,这就去问一下情况。 说完,他立刻给那人打电话,但得到的结果是,那个女人的身份还没有最终确定,而且就算确定了,把死者家属找来,那也需要一两天。 一两天?黄三立刻问大舅,万一今天晚上那女鬼就杀回来了怎么办? 大舅说那女鬼昨晚挨了揍,至少需要两天才会回来。接着,他让黄三家里人去准备一下香蜡纸钱和供品,晚上去发现女鬼的地方祭拜她一下。 其实大舅还有后半句话没说——如果一个人死于非命的话,鬼魂通常都会在自己死亡的地方逗留徘徊一段时间。去那里祭拜,也可以让女鬼看看,黄三是真心实意地知错了,想弥补,也许能消减她心中的恨。 他之所以没说,是担心黄三知道后,心里害怕,不敢去。 到了晚上十点钟左右,我、大舅还有黄三,带着香蜡纸钱和供品等东西,朝着村子西边的山坡上去。 本来黄三他媳妇要跟来的,但被大舅拒绝了。因为人多了,反而容易出事。而且,我们只是去拜祭一下,不会有啥问题。 出了家门后,大舅对黄三说:“待会儿到了发现尸体的地方后,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感觉到什么,都不要太害怕,一切有我在。还有,供品和香蜡纸钱那些,必须由你自己来做,这能显示诚意。然后,你一边烧纸钱,嘴里还要一边说对不起的话,争取那女鬼的原谅。只要她对你的恨减少了一些,事情就好办多了。明白没?” 黄三问大舅,待会儿到了那里后,那女鬼会不会出现? 大舅脸色一冷,严厉地说,你的眼睛一直看着烧纸钱的火堆就行了,其他的别乱看。 黄三吞了一口唾沫,脸上立马露出了害怕,然后哆嗦着点了点头。 这时,大舅递给黄三一颗坠魂石,让他揣在身上别掉了。黄三看着那块普通的石头,眼神里有些狐疑,估计是在想那石头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他没有问出来,而是听话地揣好。 见大舅没有给我的意思,我就问他干嘛不给我一块? 大舅说,那女鬼不敢上你的身,这坠魂石给你也没啥用。 他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昨晚那女鬼的确从我身边经过一次,但她只是去惊吓黄三的家人,却对我没啥兴趣。 我问大舅,她为什么会不敢上我的身呢? 大舅解释说,因为你中了合家丧,体内已经有六只很厉害的鬼了。她不是那六只鬼的对手,所以不敢进去。 我笑着说看来中了合家丧,也不完全是坏事嘛。 黄三在旁边听着我们俩的对话,脸上是又惊又怕,估计是没想到我体内居然有六只鬼吧。 到了山坡那里,黄三左看看,右瞧瞧,身体开始发抖起来。 大舅突然拍了他一下,然后严厉地说,别乱看。 黄三猝不及防,吓得突然叫了一声,身体往前跳了一步。看到是大舅拍了他一下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大口大口喘气,像是爬了十多层楼没休息过。 本来我都不是那么害怕的,但看到他这样,反而让我也跟着紧张起来。 大舅叫他冷静点,好好照他之前所说的做,准保他没事。不然的话,就不管他了! 黄三被吓坏了,立刻点头说他会照做,会照做的。说着,他把瓜果糕点啥的,都拿了出来,摆放在那条窄沟的前面。然后拿出两只蜡,插在左右两边,一把香,插在当中。 全部点燃之后,他跪在地上,一边烧纸钱,一边嘴里说着对不起,是自己不好。前些天如果胆子大一些的话,就不会让你出事了 听着他在那里跟碎碎念似的,我心里在笑,这怎么像是小学生在写检讨? 正偷笑呢,一阵冷风不知道从哪儿刮来的,立刻吹得火苗动来动去。烧着的纸钱也飘了起来,撒的到处都是。 黄三立刻站了起来,急忙问大舅这是怎么回事? 大舅左右看了一眼,然后脸色严肃地说,别管那么多,继续。 黄三哦了一声,跪在地上,继续烧纸钱,道歉。 但是这阵阴风始终不停下来,吹得呜呜作响。我看了看四周,那些原本静止不动的树木,此时也摇摆了起来,树叶摩擦,哗啦啦响。 想到窄沟那里今早上发现了五具死状恐怖的尸体,我这心里就忍不住发毛,然后不由自主地朝大舅那里靠了一点。之后,我感觉后颈那里突然凉了一下,像是有人在对我的后颈吹气。 我急忙说,大舅,有点不对劲。 大舅叫我安静点,别东张西望的,不会有事。 我站定原地,全身都紧绷了起来,汗毛更是一根根竖起来。接着,我看到那条窄沟里隐隐约约像是出现了一个身影。 虽然我们离窄沟就三米来远,但毕竟天太黑了,光线太暗,所以也看不清楚那到底是不是人。不过,当那个影子朝我们这边走近了一些时,我才发现那的确有东西。不仅如此,还有一股臭味扑鼻而来。 我顿时捂住了鼻子,感觉好难闻。黄三跪在地上,停下了烧纸钱的动作。 大舅让他看着火堆,继续。 黄三赶紧把脑袋埋下去,双眼盯着火堆看,然后继续给女鬼道歉。 站在原地,我看到从窄沟里爬出来的那个影子,走到了香那里,然后蹲下来,用力地吸。接着,从我的右手边也走出来一个很模糊的影子,然后朝那把香走过去,跟着用力地吸。之后,窄沟里又爬出来两个,也是这般动作。 那四个影子一起吸,声音就有些明显了。看着他们像瘾君子似的在那里享受贡香,我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再看黄三,虽然没有抬头看,但全身都在发抖。要不是我和大舅还站在他身后的话,他估计早都逃了。 “香没了,再来一把。”大舅说道。 黄三再去拿出一把香,哆嗦着点燃后,不敢递过去插着。但那四个影子居然涌了上来,凑过来吸。 他不断后退,那四个影子就不断往前。 大舅说,插过去就是,他们不会伤害你。 黄三抖着嗓音说他不敢。 没办法,大舅大步走上去,抓过那一把香,不管那四个影子,直接走到原先插香的地方,然后用力插在地面上。接着,他回身对黄三说,继续道歉,直到她出现为止。 黄三跪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烧纸钱道歉。 那四个影子使劲地吸,那一把香的燃烧速度,比正常情况下要快了三倍多。但奇怪的是,那四个影子,只吸香,不敢去动供品,也不敢来拿纸钱。 等那把香也消耗光了后,黄三重新再点燃一把。但那四个影子这次没有继续吸了,而是先后退回到了窄沟那里,消失不见了。 一切恢复了正常,黄三没有那么害怕了,但我们所带来的纸钱,也所剩不多。到现在为止,那女鬼始终没有出现。 我悄悄地问大舅,难道那女鬼不给面子,真得非要害死黄三才罢休吗? 大舅没有回答我,而是叫黄三道歉,道的大声点。 黄三照做了,声音提高了两三倍,像是在跟百米远的人说话。但直到纸钱烧完,那女鬼也没有出现。 无奈之下,大舅只得说先回去,明晚再来。 听说还要来,黄三的脸色立马就变了。结果大舅立刻训斥他,不想活命的话,可以不用来了。 在下山的时候,我恍惚间听到了有个脚步声。扭头一看,刚才烧纸钱的那地方,闪过一个翠绿色的影子。但等我仔细看时,那里什么都没有。 等第二天晚上我们再来的时候,看到昨晚摆放好的供品,全都变了色而且还发霉了。地上那堆黑色灰渣也没有了。 这时,我看到大舅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叫黄三照昨天的继续做。 有了一次经验,黄三的胆子也大了不少,所以这次就没有那么慌张害怕了。但等我们将带来的香蜡纸钱,全都消耗光了,女鬼依然没有出现。 在下山的时候,黄三问大舅,明天还来吗? 大舅说当然要来,而且明天最重要。 黄三说,那女鬼一直没有出现,是不是不原谅他? 大舅说别问那么多,照做就是了。 等到第三天晚上再来时,情况和之前是一样的,供品变色发霉,烧成灰的纸钱也不见了。 黄三继续烧纸钱,继续道歉,这件事情他已经重复了第三次。而这一次,我看到窄沟那里,站着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她走过来时,烛光和纸钱燃烧的光芒,照亮了她的翠绿色裙子。 我立刻拉了一下大舅的衣袖。他冲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我别说话。之后,他叫黄三磕三个头。 黄三埋头烧纸钱,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照做了。 磕了三个头后,大舅让他抬起头来,向人家当面道歉。 第二十九章:跟房梁有关 黄三抬起头,看到眼前站着一个上半身是黑色的身影,下半身则是翠绿色裙子的“人”,条件反射地吓了一跳,身子立刻往后一退,然后背触地地倒在了地上。 大舅立刻去扶他,并小声地跟他说,既然她愿意出现,正说明她对你的恨意已经减轻了。所以,赶紧照他之前所说的做,快点! 在大舅的支持和鼓励下,黄三开始诚恳地跟女鬼道歉。 我站在旁边听着,同时注视着女鬼的一举一动,也在多了解她。 黄三道完歉后,又给女鬼磕了三个头,恳求她原谅。 接着,大舅也开口说道:“你已经不幸去世了,也杀了那四个人报仇。就算把黄三也杀了,你也没办法活过来。既然这样,那何必要给自己增添罪责呢?还不如让他怀着愧疚的心理,每年都给你上供拜祭,让你在下面过得好好的。同时,他也会给你家里人一笔钱,帮你尽一些孝道。” 女鬼的家庭状况,今天早上,黄老大就托他那个派出所的朋友打听到了。所以,在得知女鬼的家里,除了老父母之外,还有一个在读书的弟弟。她是家中最主要的经济来源。她死后,对家里也放心不下。若黄三愿意拿出一笔钱给她的老父母,还能化解她对黄三的仇恨。 果然,女鬼没有对黄三动手,四周也没有发生什么古怪诡异的事情。她带着已经烧成灰渣的纸钱,转身离开了。 等她的黑色身影彻底消失后,大舅拍了黄三一下,让他站起来。 黄三问大舅,女鬼已经原谅他了吗? 大舅嗯了一声,然后说边走边说。 到了黄三家后,他的家人立刻围了上来,询问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大舅表情严肃地跟黄三说:“要争取那女鬼的原谅,必须做两件事情。第一,连续三年,在清明中元节的时候,都要去窄沟那里上供拜祭女鬼,并说一些道歉的话。第二,给她家里送十万块钱。” “十万?”黄三的媳妇顿时大吃一惊,眼珠子都快从眼睛里掉出来了。 “这叫破财免灾。”大舅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只要人活着,钱不还可以挣吗?再说了,人家的家庭情况你们也知道。就当做好事吧,以后会有好报的。” 黄三问大舅,是不是做到这两件事情,那女鬼就再也不会纠缠他了? 大舅嗯了一声。 得到大舅的肯定,黄三一咬牙,说十万就十万。还保证,明天就给那家人送去。 事情解决了,等到天亮,我和大舅要赶回家。临走之前,黄三还递给大舅一个红包,说是感谢大舅出手相助。 大舅也没有拒绝。接着,黄三叫黄二哥开车送我们回去,他自己则要去给女鬼家人送钱。 十万块,虽然对普通人家来说是一笔很大的数目。但黄三家境殷实,这笔钱完全能拿得出来。而且,过段时间,等他的运势回来之后,还是能挣回来的。当然,这不是说打麻将挣回来。 到了家后,大舅跟我说:“俗话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人之所以怕鬼,是因为对它不了解。对于不了解的东西,我们都会有害怕,这是天性。而鬼怕人七分,则是因为常人有三把火,正常情况下,它们近不得身。只能通过一些手段让人感到害怕,降低自己的气势,让三把火变弱一些,从而就能够上身,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遇到鬼后,你自己不能怕,要相信那句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只要你自己问心无愧,就能够堂堂正正地面对它。那时候,普通的鬼就对你构不成任何威胁。” 我嗯了一声,把大舅说的话全都记下了。 正说着呢,筱筱打电话给我,问我回来了没? 我笑着说回来了,在家呢。 没一会儿,她跑来了,看到我安然无恙,然后才松一口气。我知道,她是担心我在外面发生什么意外,毕竟周老幺的事情就是前车之鉴。 我跟他说,有大舅在,能有什么危险?不过,我心里还是暖暖的。因为不管我走多远,遇到多危险的事情,家里始终有那么一个人在惦记着你。 在家里又休息了几天,大舅教了我很多东西。我也知道,他这是要离开,去接那些高难度的任务去了。所以,我也很专心地学习和请教,希望自己早点成长起来。 这天早上,河子开车来了,脸上满是焦急,说找大舅有急事。 他跟大舅简单地说了几句后,大舅说他收拾一下就出发。 临走之前,大舅叮嘱河子再带我一段时间。河子拍着胸脯保证说没问题。 出门的时候,大舅啥也没有跟我说,只是盯着我看了几秒钟,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就出去了。 我站在门口,看着大舅的背影,大声喊着,大舅,当心点。 大舅顿了一下,没有回过身来,也没有说什么,然后抬脚跑了出去。 河子过来安慰我,说你大舅能力强着呢,不会有事的。 我跟河子说,我现在也懂得了不少,可不可以接任务了? 河子笑着说:“当然可以。但在接任务之前,我得把规矩给你简单地说一下。” 他先递给我几张4纸,上面打印着密密麻麻的条条款款,第一页最顶上则是四个大字——雇用合同。 他让我看看里面的内容,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在后面签字,摁手印。 这跟公司和员工签的合同没多大区别,而且里面还写明了。如果在执行任务的过程当中不幸身亡,公司还会给予一笔丰厚的抚恤金。但具体数目,是根据当事人的身份级别来对应的。 下面有个表,员工等级有六个等级,我刚入门,所以是最低级的菜鸟。河子说他比我早进入公司几年,所以比我高一级,是老手。而我一旦要是在接任务的过程当中身亡,则一次性可以得到五万块的抚恤金。如果是级别快到老手的话,抚恤金也会高一些,但不超过十万。他的话,至少是十万起,最高不超过三十万。 这个数目已经不小了。 看了其他内容没问题后,我也立刻签字画押。之后,我问河子,我大舅现在是什么级别的员工? 他说是精英级,不过若是他接了几次高难度的任务后,相信可以升到大师级去。到了那时候,他接一次任务,至少能赚二三十万吧。 一次就二三十万?我问河子,那一个任务,最长需要做多久? 河子说这个没办法一概而论。但一般来说,只要是在能力范围内的任务,一个月左右就能搞定。如果是很麻烦的,则需要两三个月也可能。不然你以为二三十万真那么好挣? 听到这话,我顿时一惊,那这么说来,年入百万真不是不可能,难怪大舅当初那么有信心。 想到这个,我又看了一眼合同,然后看到自己菜鸟级别一次任务只有五百到两千的收入时,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别看那些大师级的,一次性赚十来万,但为此赔命的也不少,因为高收入意味着高风险。”说着,他看到我脸上露出了担忧,然后又急忙劝说。“不过,以你大舅的能力,肯定不会殉职的,所以也不用担心。现在当务之急,是好好磨练自己。只有这样,以后才能帮到他。” 我嗯了一声,然后问河子,那咱们什么时候接下一个任务,现在有吗? 河子说,菜鸟级别的任务多得是,你要接的话,咱们现在就可以立刻接几个。 说着,他要打电话联系公司那边。但我立刻伸手阻止他,说我之前跟大舅已经接了好几个菜鸟级别的任务,觉得没什么难度。所以,咱能不能接一些老手级别的。 河子说以你现在的实力和经验 我说这不还有你吗? 刚说完,他呵呵一笑,然后说那好吧,就去接一个有难度点的。说着,他打电话回公司,领了一个老手级别的任务。但让我没想到的是,这次的老手任务,根本超出了我跟他的能力范围,还差点让我们俩丧命。 领完任务后,我没心情在家待着,打算立刻跟河子出门。筱筱虽然舍不得,但也知道我现在背负巨债,而且需要很多钱来治疗合家丧。所以,她也没有多加劝阻,只是叮嘱我一切要当心。 我轻轻地摸了一下她的脸蛋,然后微微一笑地跟她说,好好在家,等着我回来。 说完,我跟河子离开了村里。 到了车上,河子笑着跟说,小子,可以啊,命不错嘛。 我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河子说,还装蒜,当然是说你找了个好媳妇。 我急忙问他,是不是看出筱筱哪儿不同? 他说他具体也说不上来,但就是感觉筱筱很不一般。不过,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太多的好。因为,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能吸引人。 说完后,他问我要不要吃点东西? 他不说我还不饿。 到了镇上,他把车子停在路边一个餐馆,点了三菜一汤,边吃边聊。 刚吃几口,他就开口说:“这次我们要接的任务,是跟一根房梁有关。” 房梁?我顿时愣住了,脑中一下子浮现出了山腰处那座房子顶上的那根房梁。大舅说,设计合家丧害我的那人,就是为了那根房梁。 我立马急了起来,问他那房梁在什么地方? 河子看我表情不对劲,就急忙问我干嘛这么着急? 我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然后就赶紧收敛一下情绪,随便跟他撒了个谎敷衍过去。然后问他,刚才你说这次的任务跟房梁有关。那到底是什么事? 第三十章:鬼上吊 河子说公司那边告诉他,有个开了几家有规格餐厅的老板说,前些天他们回老家去祭拜祖先。晚上在老房子里住,却听到屋顶的房梁在咚咚声响。 那个老板起初以为是有老鼠啥的,所以没怎么在意。但连续住了三个晚上,每个晚上房梁都会响。声音没有节奏感,是隔几秒或者隔十来秒钟才响一下,像是有人拿着铁棍在敲打房梁。而且,房间里能隐隐感觉到有股微风在吹动,特别阴冷。 恰好第三天晚上打雷闪电,老板被惊雷声给吓醒了。闪电刚好卡啦一声,白光照亮了房子,于是他就看到房梁上居然挂着一个满是都是鲜血的人。 闪电过后,房子里瞬间陷入了黑暗当中。老板吓得惊恐大叫,都差点吓疯了,他连衣服裤子都来不及穿,起身就跑。 等到白天,在众人的陪伴下,他再回来拿东西时,发现房梁那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上面的灰尘也都是完整的,根本也不像是有人上吊自杀的样子。但做生意的人,普遍都比较迷信,所以他怀疑这老房子里是有鬼,而不是自己的错觉。本来他都打算在老家多待几天,放松放松的。但因为出了这事,他害怕自己以及家人受到影响,于是当天就带着家人离开了那个地方。 听到这里,我说既然怀疑那老房子不干净,那以后不去住就行了嘛。 河子继续说,那个老板回到家里后,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梦到自己还在老房子里睡觉。而闪电依然在继续打,被吵醒后,他又看到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吊在房梁那里。等闪电过后,房间里陷入了黑暗当中,又什么都看不到了。老板急忙起身往外跑,结果打开门一看,里面就是自己睡的那间房。往后一看,还是那间房。也就是说,他陷入了梦魇当中。 事情实在是太过诡异了,老板担心自己的身体和生意都会受到很大影响,所以就立刻向我们公司求助。 我点了点头,出了这种事情,的确是让人寝食难安。我问河子,你们公司觉得这件事情,比较简单,交给你这个老手就可以搞定了? 河子说,公司里的人说,这可能就是一个吊死鬼在吓唬人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所以就定为了老手级别的任务。 听他这么说,我也没有多想。但事情,却根本不是这样的。 两个多小时后,我们到了一个二流城市,然后根据地址找到了事主。 他姓陈,至于叫什么,并没有告诉我们。所以,我就称呼他陈老板。 他家装修的很不错,而且还有自己单独的书房。坐在沙发上,他翘着二郎腿看着我和河子,眼神里多了一丝不信任,然后问道:“你们俩是什么级别的?” 河子如实地说,他是老手,不过快要升级当高手了。而我的话,他则说是快要升级老手的,经验也是比较足。 没想到陈老板听完后顿时大怒,说他是花了不少钱的,怎么就派了你们两个来?按照他所想的,至少应该派个精英级别的来才是。 说完,他又质问河子:“你们公司就这么不把客户放在眼里吗?信不信我去告你们诈骗,让你们名声扫地!” 原来这家伙是看我们俩年轻,而且也没有那些上了年纪,一副道风仙骨的大师气派,所以觉得公司是在骗他的钱,派我们俩级别低的来敷衍他。 对于这样的情况,河子只是呵呵一笑,然后说道:“陈老板,术业有专攻。我们俩看上去的确年轻,但经历的诡异事件,肯定比你听说的还多。所以,这件事情交给我们俩,绝对没有问题。” 看到陈老板要说话,河子接着又说:“陈老板,这样吧,你先把事情详细地跟我们说一遍,看看我们有没有办法帮你解决。如果没有,我再叫公司派更厉害的人来,并补偿你的损失。如果有办法解决,那就交给我们俩来处理,保证给你办得妥妥当当。这样,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吃亏了。怎么样?” 对于河子的沉着和细心,我心中也是感到敬佩。 果然,陈老板听到河子的话,也不再那么生气了,而是沉默几秒后,把二郎腿放了下来,开始跟我们说起事情的具体经过。 一个星期前,正是陈老板父母的忌日。他抽出几天时间来,带着媳妇孩子回到老家去,跟自己的大哥一起去祭拜父母。 当天他们赶到老家那里时,已经是下午了,所以陈老板他们就决定第二天再去祭拜。本来,他大哥都邀请他住在自己家里,这样两兄弟聊聊天啥的也不错,但被陈老板婉言谢绝了。 陈老板从小就好强,事事做的都比他大哥以及同龄人都要好得多,在当地的名声也不错。所以,要他住在自己大哥的家里,他会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心里特别不舒服。再加上,当地只有旅馆,没有酒店。而旅馆的卫生条件那些比较差,他觉得住那里掉身份,所以就住在老房子里。 住在老房子里发生的事情,河子都跟我说过,所以这里就不赘述了。 不过,陈老板的媳妇和孩子,好像没有被吓着。这倒是让我感到特别奇怪。难道,是陈老板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所以,对方要害的,就只有他一个? 说完了后,陈老板问我们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恐惧和害怕。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盛气凌人,而像是一个真心来求助的人。 河子说,依他看,那很可能是因为老房子长期无人住,所以缺乏人气,有孤魂野鬼路过,在那里打个尖,住几晚上。恰好你们一家进去了,打扰了它,所以它才故意吓唬你们,想把你们赶跑的。 陈老板立刻就急了,说那是他的家,那些孤魂野鬼凭什么把他赶出来? 河子说,那些孤魂野鬼又不知道那是你的家。说完,他让陈老板稍安勿躁,这件事情他会处理好的。 说完,河子让陈老板带个路。 陈老板说他还有事,没办法抽身带我们去那里。所以,他就叫了自己的一个员工,也是他的司机来带我们去乡下老房子。 那司机姓贾,叫贾旭,年纪跟河子差不多,长得还比较帅。 到了楼下,贾旭把陈老板的车开出来,还是一辆奥迪。 出发后,贾旭问我们,世界上真有鬼吗? 我没说话,因为这里,河子比我更有发言权。所以,他笑着跟贾旭说,有没有鬼,要看你信不信。你若不信,那即是有鬼,你也会以为没有。你若相信,那就算原本没有,你都会以为有。 贾旭微笑说河子的话,好有哲理,像是一些得道高僧说的绕口令。 河子哈哈大笑,说他早年的确出家过,在他们寺里的一个大师那里修习过佛法。后来觉得寺庙里太枯燥,连个妹子都没有,所以就忍不住还了俗。 我忍不住看向了河子。 他说:“我就是一个凡人,逃不过人间烟火,爱恨情仇。而且,我现在感觉挣钱来吃喝玩乐的日子,挺好的。” 我笑着说我又没说你不对,你这么着急解释干嘛? 说说笑笑了一会儿,贾旭说,之前陈老板回家去祭拜自己的父母时,他也跟着去了,那件事情让他也感觉到毛骨悚然。所以,他问我们到了那里后,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河子说,几个孤魂野鬼而已,随随便便打发打发就是了。 看到河子说的很轻松,我心里忍不住在打鼓。这家伙怎么看,怎么不如大舅那么靠谱。不过,既然大舅都推荐他来带我,那就说明,河子肯定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见河子不说实话,贾旭也没有多问下去。只是说,到乡下老房子还需要好几个小时,所以他建议我们先在车里睡一会儿,等到了地方后,他会叫醒我们的。 中午没睡午觉,一直坐车,我的确感觉到脑袋有些晕沉,所以就在车里闭眼睡了一会儿。等醒过来时,我们已经到地方了,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六点钟,再过一个小时左右天就要黑了。 下车后,贾旭带我们进到了村里,然后看到离山脚大概三十多米的山坡上,有一座两层楼的砖瓦房。 那座砖瓦房看上去很普通,但前面有个院子,还砌有三米多高的院墙。院门还有几步台阶,这在以前,那都是大户人家才有的规格。 贾旭手里有钥匙。他把院门打开,我跟在河子身后依次进到了院子里。 他说,这房子是差不多十年前就没人住了。但陈老板有钱后,专门花了十万左右重新修葺过。所以,院子里全都是铺得很平整的地砖,没有杂草。 或许是长期没有人住,所以进入这座老房子时,能感觉到有些凉意。而且,再加上知道了之前这里发生过的事情,所以我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些害怕。 打开堂屋大门,一股冷风顿时迎面扑来,吹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同时,河子眉头紧皱地说,没人气的房子,都是这么阴冷。 直接上到二楼去,抬头一看,顶上就有一根房梁。那房梁差不多有普通的水桶粗细,通体是红色的,看上去非常完整。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横梁,当然没有主房梁那么粗。 二楼这里,只有两间卧室,还有个书房、客厅什么的。除了承重墙之外,其他的砖墙大概只有三米多,并没有连到房顶,还留出了一米左右的空档,这样利于通风透光。 贾旭把右前方那间房的房门打开,里面一派古色古香,除了一张木床之外,还有衣柜、梳妆台什么的,看上去都是全新的。也是,这里鲜有人住,买来的东西常年摆放着,当然和新的差不多。 他指着那张木床说,那就是陈老板当时睡的床。 我问他,那鬼上吊的地方在哪儿? 贾旭说,就在你们的头顶上。 第三十一章:祖屋有鬼 我抬头一看,头顶上有一根粗碗一般的横梁,看上去蛮结实的,挂一个人的话,应该没啥问题,那更不用说挂一只鬼了。 找来脚手架,河子爬了上去仔细看了看,甚至还拿手敲了敲那根横梁,咚咚,声音清脆。 他说横梁上面的灰尘的确是完整的,不像有绳索勒过的痕迹。而且,从表面上也看不出横梁到底有没有问题,所以还得晚上再来。就算不是横梁出问题,真是孤魂野鬼在这里逗留吓唬人的话,那也得晚上来。 说完,我们在四周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后,就离开了那栋房子。 下了台阶,贾旭说带我们去陈老板的大哥家里吃顿饭。来之前,他已经跟陈老板的大哥说好了。 刚走没几步,我突然感觉身后好像有人在说什么。回头一看,结果发现砖瓦房二楼,陈老板住的那间房的窗户那里,赫然站着一个人。 我顿时大吃一惊,立刻回头喊了一声河子。 他猛地回过身来,问我怎么了? 我立刻指向了窗户那里,结果什么都没有看到。河子问我出啥事了? 我把刚才看到的跟他说了一下,他立刻看向了窗户那里,仔细看了看,没有什么古怪,然后问我真的看见了? 点了点头,我说千真万确。 贾旭吓了一跳,说难道真有鬼? 河子说别着急,可能只是孤魂野鬼吓唬我们,希望我们别去吵到它们而已。说完,他问贾旭,有没有告诉陈老板的大哥,让他买好香蜡纸钱? 贾旭点头说,都已经说了。 河子嗯了一声,说先去吃饭吧,吃完了今晚上再回来看看那房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在贾旭的带领下,我们到了陈老板的大哥家里。 陈老板的大哥,名叫陈虎,但被当地人称为陈大虎。 陈大虎为人热情,不但做了好几道菜,还准备了一瓶自家酿的酒,味道很不错。我以前是不怎么喝酒的,但河子老是劝我,说男人怎么能不喝酒呢?以后怎么见未来岳父啥的。 我想也是,就跟着他喝了一些。那酒的度数不是很高,但喝起来很舒服,所以我就连续喝了好几杯。 吃着喝着,我就请陈大虎给我们说一下那老房子的事情。 陈大虎把酒杯放下,说那座房子,是他们家的祖屋,据说是从他们曾祖那辈就开始修建的。当年,清朝还没灭亡的时候,他们的曾祖就是一个县官。像他们这种偏远地区,太平盛世的时候也是山高皇帝远,更别清末那个时期。 后来清朝灭亡了,他们的曾祖就顺理成章的变成县长,还是管理着这么一大块地方。之后,曾祖继任县长,利用手中的权利和钱财,也召集一些人马,小有实力,也发了点财。后来曾祖年纪大了,就让自己的儿子,也就是陈大虎的爷爷去部队当兵,据说还是个团长。 而他们的曾祖,就变成了当地最有名的地主,拥有好几百亩的良田和三座山林。到了他爷爷掌家的时候,全国解放了,他们家就由地主,变成了普通的农民。老房子被破坏了不少,钱也没了。 据陈大虎说,本来他们的爷爷生前有过三个儿子两个女儿的,但都夭折了,就留下一个独子,也就是他和陈老板的父亲。他们的爷爷不到四十就撒手人寰,而他们的父亲从小体弱多病。本来也有几个孩子的,但就陈大虎跟陈老板活了下来。他们俩才十来岁的时候,他们的父亲就去世了,好像也是不到四十岁。 也正是因为这样,陈老板自小就告诉自己要自强自立,严于律己。长大之后,陈老板靠着自己的才能,在外地打拼出了一片天地。陈大哥则比较平庸一些,在家乡这里结婚生子。 兄弟俩各有各的家后,老房子就没人住了。本来陈大虎是打算拆了的,但陈老板说要出钱重新修缮一下,以后每年回来拜祭父母,或者回来看望乡亲时,还能够住一段时间。其实,他是想着,等自己以后老了,就回到这里颐养天年,这很符合中国人的落叶归根思想。 所以,那房子就这么保留了下来。也正是这样,所以那房子常年空置,没有人住。所以,陈大虎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经常有怪事。不过,据山脚下的人说,遇到雷雨天气时,他们偶尔能看到房子的窗户那里会出现人影。但这种情况只出现过两次,所以虽然有些传言,但也没多少人相信。不过这次陈老板亲身经历的事情传开了,所以很多人又提起以前见到过那房子里有人的事情,然后就谣传说,那房子里真的有鬼。 听完陈大虎的叙述,我和河子对视了一眼。 他的表情依然比较轻松,看来他很相信他们公司的判断,觉得这件事情就是孤魂野鬼找了个落脚的地方而已。 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就目前的情况来说,的确像是孤魂野鬼在吓唬人而已。 吃饱喝足,河子查看了一下陈大虎买的香蜡纸钱那些东西。之后,他递给我一块木质的牌子,巴掌大小,暗红色的。他说那是公司花重金购买的百年桃木所制,阳气很足,戴在身上可以防止鬼邪侵害,这也算是公司对员工们的福利。当然,只有菜鸟和老手级别的员工才用得着,高手以上级别的员工,都是老油条,老江湖了,懂得其他的更有效的防止鬼上身的手段。 我刚要去接,他接着又说:“虽然你中了合家丧,体内已经有六只鬼,寻常的孤魂野鬼,根本不敢近你身。但还是戴着吧,有备无患。” 把桃木牌子戴在身上,我提着那些香蜡纸钱,跟在河子身后,离开了陈大虎家。 贾旭有些害怕,刚出门没几步,就回身问河子,他能不能把钥匙给我们,让我们自己去? 河子也没有勉强他,接过钥匙后,叮嘱他晚上别乱跑,省得惹着不干净的东西,等着他们回来就是了。 贾旭点头答应,然后叫我们当心点。 村里没有安装路灯,所以除了从房子里射出来的灯光之外,四周一片漆黑。而陈大虎他们家的祖屋,由于墙体是刷白的,窗户那里又是黑的。再加上今天离开那房子时,我突然看到有个人出现,所以感觉那地方比较阴森。 走着走着,河子突然跟我说,到了那里之后,一切要听他的,叫我千万别自作主张。还说以前他带过一个刚入门的菜鸟,那菜鸟自以为经历过一些灵异事件,觉得鬼没什么可怕的,所以就擅自做了些找死的举动,结果死的不明不白。 我说你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 河子嗯了一声,然后叫我把手机开静音。因为一旦来电话的话,铃声可能会惊着鬼,也容易出事。 到了院门后,河子直接推门而入。打着电筒往前走,然后进了堂屋,他去把电灯打开。 有了亮光,人的胆子就要大一些。所以,我那悬着的心也慢慢放回了肚子,然后把带来的香蜡纸钱放在地上。 河子告诉我,如果有孤魂野鬼进来暂住的话,千万别慌张,也别用太过强硬的方法地把它们赶出去。因为,做了孤魂野鬼一般都是无人供奉的,无家可归的,很可怜。所以,可以先奉上供品和纸钱,请求它们吃饱喝足带上盘缠后上路。这样不仅不会激怒它们,还可以给自己增添阴德,来世也有个福报啥的。 说着,他把带来的供品,摆放在堂屋的大门口,然后叫我在旁边烧纸钱。 我一边烧纸钱,一边听到他站在那里说:“各位道上的朋友,大家相逢就是缘分。今天我陈河在这里奉上一些供品,希望你们吃饱了,带上盘缠,早日上路。” 说完,他将两根红线扔到了堂屋里边,然后再将另一头分别系在白蜡烛上。接着,他退后三步,跟着我一起烧纸钱。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原地盯着看而已。 这时,不知道是不是堂屋里的电线接触不良。原本明亮的电灯,忽闪忽闪的,搞得我心里有些发慌。但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接着,一股冷风从堂屋里刮了出来,吹得白蜡烛的烛火摇来摆去。而那些烧着的纸钱,越来越旺。 河子轻声跟我说道,它们领情了,正在出来吃东西拿钱。 我也小声问他,咱们继续烧纸钱就行了吗? 河子嗯了一声,然后跟我加速把纸钱扔到火堆里烧着。很快,我就看到一大把香那里,有些很模糊的身影蹲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吸香,这一幕上次就看到过。 但我们早就料到它们很饥饿,所以准备的香,也是很粗很长的那种,够它们吃一会儿了。 等纸钱烧了差不多四分之三的时候,河子起身拿着一把扫把,跑到院门那里,然后找根绳子把它绑起来,挂在门口。随后,我就看到好些模糊的身影站起身来,朝着院门那里走去,然后消失不见。 这是离开了。 等纸钱全部烧完了之后,吸香的身影也全都消失了。我松了一口气,看来事情真是如河子所说,就是普通的孤魂野鬼找到了避身之所。有活人闯进来时,它们就吓唬人家,把活人吓跑,然后自己继续住在这里。 忙活完了后,我起身问河子,事情搞定了,现在可以走了吧? 河子左右看了看,说看样子已经走光了。既然这样,那咱们也走吧。 最后一个吧字还没说出来呢,原本敞开的院门伴随急促的一声吱呀,一下子就给关了起来,惊得我顿时紧张了起来。然后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堂屋里的灯瞬间灭了,院子顿时陷入到了漆黑当中。 我立刻就慌了,赶紧伸手去拿电筒。把它打开后,光芒一下子射到了堂屋里,正好看到里面出现了一个白色的人影。 第三十二章:河子上吊 我急忙去叫河子,但等再看堂屋里的时候,连个鬼影都没有。 河子这时候也有些紧张,脸上写满了惊疑和担忧,说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我问他那要走吗? 想了一下,河子说先不用那么着急。也许只是因为孤魂野鬼数量太多,咱们带的东西太少,所以有一两个没有送走,在搞些事吓唬我们。 说完后,他立刻给陈大虎打电话,想让他再送一些香蜡纸钱过来。但打了几次,愣是打不通。 河子有些火气,说信号被屏蔽了。 我说咱们还是先走吧,可以明天再把东西拿来,把剩下的送走。 河子说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说完,我们俩急忙朝着院门那里走去。 院门紧闭,虽然没有上门闩,但却像是一整块铁板,任凭我们俩怎么拉,它都没有半点反应。看样子,想从院门出去是不可能了。 河子踹了一下院门,有些气愤地说,看样子,剩下的孤魂野鬼,对于我们东西带少了有些生气,八成是想把我们留下来陪它们了。 这时我也有些后悔,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就该叫贾旭跟来,在院子外面等我们的。一旦出了什么事,至少他可以在外面策应一下我们。 但现在后悔都已经晚了。 我跟河子说,要不咱们大喊,惊动山脚下的村民,让他们上来把门撞开吧。 河子说,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这房子本就闹鬼,村民们都很害怕。咱们要是在这里大喊大叫的,别人会以为是鬼在作怪,那会更害怕,根本不会来帮我们。而且,手机信号都被屏蔽了,你觉得咱们的喊声能传下去吗? 我说既然这样,那咱们恐怕要去一趟二楼才行了。 河子问我去二楼干什么? 我说院门打不开,那咱们就只有两个办法出去。要么,是翻过这三米多高的院墙。但靠咱俩搭人梯是爬不出去的,只能去找高凳子或者梯子。白天我们不是用过脚手架吗,那东西还留在二楼呢。要么,就是到二楼窗户那里,扯下窗帘布当绳索,滑下来落到院墙上,然后跳下去也行,滑下去也可以。不管是哪个办法,都得去二楼。但很显然,第二个办法要快捷一些。 想了一下,河子说看来只有这样了。但是他提醒我,待会儿如果看的了什么吓人的东西或者画面,就当做看不见。因为一旦被吓得发出了声音,或者过于害怕,那自身的气势很容易就会弱下去,而且会被鬼迷住,到时候性命不保。 这个大舅也跟我说过。 我们俩打着电筒,朝着堂屋一步一步走去了。 虽然大舅的话,我牢记在心,而且也知道屋里的鬼最多只是吓唬我们,对我们造不成实质性的伤害。但我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可能是因为经历的不多吧。就好像刚拿到本子上路的司机,也不是说开个三五天甚至半个月就能成为老司机的。 进了堂屋后,我时刻告诉自己别害怕,要镇定。河子比我镇定,至少脸上的表情是这样的。 我没有东张西望,眼睛一直盯着前面,盯着他。 穿过堂屋,走到屋后的楼梯那里时。我的右肩膀像是被人拍了一下,惊得我后背顿时发冷,头皮一下子就麻了起来。 我在原地定了一下,然后强行压制心中的害怕,脚步有些僵硬地跟着河子继续往前走,不搭理身后。 那几秒钟,我感觉全身的关节都不怎么灵活了,全身四肢都是冷的,走路时很别扭,好像这具身体不是我的。 顺着楼梯往上走,我们俩的动作很轻,生怕惊动了屋子里的孤魂野鬼。但走了没几步,我的右脚突然抬不起来了。 我使劲地抬,但却感觉像是有人抱住了我的脚,不让我抬脚。我心里慌了,全身都僵硬了起来,然后赶紧伸手去拉住河子的衣服。 他回头问我怎么了? 我用右手指了指自己的脚下,说脚抬不起来了。 河子的脸上有些吃惊,然后立刻蹲下来,朝我的脚那里吐了一口口水。我立刻感觉到脚恢复自由,然后冲他点点头,意思是能继续走了。 河子继续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心想,别再找我们麻烦了,明晚上我们多带一些供品和纸钱来赔罪。 也许是孤魂野鬼感应到我心中所想了,所以到二楼之前,我没有再遇到任何怪异的事情了。 到了二楼时,我看到二楼的房门居然是关上的。不应该啊,今天我们离开的时候,明明是用凳子挡着门,不要它关上的。 站在门口,河子咳嗽了一声,然后说,对不起,打扰了。 说完,他去转动门把手,慢慢扭动。 伴随咔嚓一声,门把手旋转了小半圈。接着,他轻轻地把门推开,然后一边说,对不起,打扰了。 门开后,一股冷风从里面吹了出来,也可能是夜深了,窗外的风刮进来的。等进去后,我跟他拿着电筒在二楼的客厅里照了一下,一切都和白天一样,没什么诡异的情况。 进去后,我们俩直奔陈老板之前住过的那间房而去,因为那里最靠近院墙,而且我们比较熟悉那里。 在走过客厅的沙发那里时,我明明和沙发有二十厘米的距离,但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脚,立马把我绊倒在地。 倒在地上后,河子立刻回身想把我扶起来,但他明明已经弯腰伸手了,却没有来扶我,而是愣在了原地。 我想爬起来,但背上像是有重物,压得我爬不起来。我使劲想爬起来,可刚刚起来一点,就两条胳膊就累得又酸又胀,实在是撑不起身。 河子急忙低下头来看着我,然后说道:“狮子打滚。” 他这话是告诉我说,你背上有只鬼压着。 明白过来后,我伸出双手撑住地面,然后发力,把身体撑起来,左右摇晃了两下。接着,河子伸出双手放在我的右侧身体上,帮助我摇晃。 对了一下眼神后,我突然使劲,右半边身体往上,左半边身体往下,逆时针翻转。同时,河子也用力地推我的右半边身体,帮助我翻过来。 成功翻过来躺在地上后,他一把将我拉起来,免得再被鬼压身。起身来,我们俩同时原地跺了跺脚,抖抖身体,把脏东西全都驱赶开来。 完事后,他让我走前面,他走后面,朝着陈老板那间房走去。看着胜利就在前面,我心里也稍微激动了起来,想着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最后一哆嗦,希望不要再出岔子。 进了那间房后,我拿电筒照了一下窗帘那里,没有诡异的东西,然后就去拉住窗帘,使劲地拽。 可能是多年没有进行修缮,所以窗帘架也不是特别结实,使劲拉拽几下后就掉了下来。躲开窗帘架后,我赶紧跟河子找到了窗帘的对角,卷了几下后,再拿出两根短绳子,快速地系了几下,免得它散开。之后,我们将窗帘的一头系在了掉落下来的窗帘架上。然后再把窗帘架移到窗户外边,把窗帘的另外一头扔出去,刚好落在院墙上面。 看到有希望了,我心里特别激动。 河子说事不宜迟,赶快离开这里。 我嗯了一声,然后爬到窗户上,然后抓住窗帘顺着往下滑。他在上面拉着窗帘,免得窗帘架受力太大,把剩下的那部分也给拽下来。 往下滑的时候,我看了一眼下面,然后看了一眼河子那里。结果就看到他旁边正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但没有露出样貌。 是鬼! 我心里突然惊了一下,然后急忙把目光挪开,告诉自己别去想那事。 往下滑了三米左右,眼看着院墙就在脚下了。结果窗帘突然往上拉,把我给拉上去一米左右。 我心里吃了一惊,急忙抬头往上看,结果没有看到河子的身影。我一下子慌了起来,因为窗帘往上拉了一米多后,我就没办法比较顺利安稳地踩在院墙上。接着,窗帘拉着我又往上移了一米,让我离院墙更远了。 原本想着这下可以逃出去的,却没想到出了意外。 悬在半空,我下不去,那就只有往上爬。我想着,窗帘既然往上拉,就说明河子可能遇到麻烦了。如果扔下他不管,要是他死在这里了,我自己也逃不出去,后果也不定会怎么样。与其这样,还不如上去跟河子在一起,这样多少还可以拼一把。 所以,我心一横,抓住窗帘往上爬,然后一口气爬到了窗户那里。 到了窗户后,我没有见到河子,而窗帘被一个半米高凳子的凳子腿压着。而凳子上面,什么都没有,空空的。 上去后,我拿着电筒在房间里找了一遍,愣是没找到河子。 他到底去哪儿了? “你在哪儿?”我小声地在房里问道。在黑夜里,或者在明知道有鬼的地方,切忌不要直接叫人名,否则容易被勾魂的。当然,别人叫我的话,孤魂野鬼想勾我的魂是不大容易的。 二楼特别安静,没有人回答我。 我心想,河子该不会被鬼迷住了吧?但不管怎样,我既然上来了,还是要去救他才行。于是,我鼓起勇气往客厅走。 刚走到客厅没几步,我就听到身后陈老板住过的那间房里突然传来了凳子倒地的声音。 特别安静的环境里突然出现声音,的确很吓人。我又毫无心理准备,所以就着实哆嗦了一下,然后立刻折返回去。 等我进去后一看,之前压着窗帘的凳子已经倒在地上了。而在半空,有个人双手抓住脖子那里,两条腿使劲地蹬着,像是在上吊。 我立刻把电筒打高,看到了那人的样貌——河子? 第三十三章:阴扣 竟然是河子?! 我当时吓了一跳,赶紧抱住他的双腿往上递。让他的脖子不至于会一直被绳套勒着,就能喘口气,暂时解除生命危险。 河子用力地咳嗽了几下,像是安全了。我急忙叫他赶快解开绳套下来。 话音未落,河子的身体突然向上拉我,然后嘴里又一次发出了嘶哑的啊声,像是绳套拉紧了,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我的双脚离地了,使不上力,就问他到底怎么了? 河子发出啊呀的嘶哑声,但说不了话,而且双腿又开始挣扎乱踢,肯定是因为上面下面都拉着他,让他的脖子受力太大,呼吸不了了。 想到这个,我立刻放开他,落在地上。然后把凳子放好,踩在上面后,双手抱住他的双腿,继续往上送。又缓和了一下后,河子才得到机会喘气,然后大声地说:“有刀子或者打火机没?” 我说有个打火机。 说完,我腾出左手去拿出打火机,然后放到他的手里。他拿起打火机,擦得一声打着了,立刻去烧套在脖子上的绳套。 借着打火机的光,我看到那绳套确实勒得很紧,把他脖子上的肉都给挤开了。所以,他要烧绳套的话,必须同时烤着自己的肉。 由于看不到绳套的具体位置,所以河子只能靠着感觉拿打火机去烧。结果,把后颈那儿的头发给少了一些。 等绳套被烧断后,他脖子上也是绯红一片,被烧的。而且,被绳套勒过的地方,又红又紫,印记特别清晰。 河子得救后,抓住绳套就跳了下来,然后慌里慌张地跟我说:“这地方太邪乎了,赶快走!” 说完,他把我推到窗户上,叫我快点顺着窗帘往下滑。我也不敢耽搁,也顾不了什么安不安全了,一口气往下滑了三米多。好在窗帘够长,所以才不至于一下子滑到底。 站在院墙上后,我拉着窗帘,让河子顺着窗帘滑下来时方向不会跑偏。等我们都站在院墙上后,喊完一二三就同时往下跳,落在了杂草丛生的荒地当中。 这地常年没人耕种,所以比较硬。双脚落地后,由于惯性使然,我跟河子都扑倒在地。站起来时,我感觉两条腿在抖动,而且还有些痛。虽然那些鬼没有追出来,但我们俩也不敢耽搁,踉跄走了几步之后就开始疯跑。 一路狼狈地逃回了陈大虎家,他们当时还没睡,因为担心我们俩的安全。所以当他们看到我们回来后,又喜又惊。 喜的是,我们俩终于活着回来了。惊的是,身上打湿了不说,还有不少泥巴。最明显的是河子脖子上的印记。 陈大虎急忙去打热水。而贾旭则问我们事情解决了没有? 河子一边洗脸,一边骂着街嚷道:“解决个屁,差点就交代在那里了。” 说完,他把毛巾往盆里一扔,然后走到陈大虎家的镜子那里照了照自己的脖子,接着又火气很大地说道:“这他么根本不是老手级别的任务。” 我也洗完了脸,缓了缓神,然后问他这话什么意思。 河子说,菜鸟和老手级别的任务,一般来说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只有到了高手级别后,才随时会性命不保。而这次我们去那栋祖屋,差点就嗝屁了,说明这个任务不是该老手解决的。 我说,是你们公司误判了任务的难度? 河子看了看脖子的勒痕,说肯定是这样。但公司向来不会出这样的低级错误,这次怎么会那么凑巧被咱俩给赶上了呢? 在一边看着的贾旭就过来问我们,那就是说,事情还没有解决? 听到他这么问,河子就有些不爽,但也没有完全发作出来,而是说,着什么急?他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的。 说完,他转身朝着陈大虎给我们安排的房间走了进去。我紧跟其后,然后问他,我重新爬上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凳子上有人。怎么从客厅那里回来,就发现你已经被吊上了? 河子脱掉外衣和裤子,躺在床上,然后跟我说:“你顺着窗帘爬下去了没一会儿,我就感觉身边有些不对劲。当时我也知道肯定是有鬼站在我旁边,但我假装看不到,希望它不要来犯我。但没想到的是,你这小子动作那么慢,磨蹭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站到院墙那里。我刚想催促你的,结果一个绳套突然套在我的脖子上,拉着我往横梁上飞。” “我拉着窗帘往上飞了一下就停了下来,心里特别慌,就赶紧又拉窗帘,希望把你拉上来救我。但这时,我的双手突然动不了了,窗帘掉了下去,被凳子腿压着。然后绳套勒着我悬在了横梁那里,嘴巴被捂住了,两条腿也被收了起来,跟横梁紧贴在一起。接着你就爬上来了。你这家伙上来后,只是往水平方向和地上看,根本忘记往头顶上瞅一眼。” “本想叫你的,但我当时发不出半点声音,而且手脚都被控制着。眼看着你走到客厅那里,我心想,再不发出点声音提醒你的话,我他么就完蛋了。所以我就赶紧把口水吐了出来,烧一下捂着我嘴巴的那只鬼手。鬼手撒开后,我稍微能用鼻子呼气,但脖子还被勒着,依然喊不出来。所以我就转过头来,朝着横梁上吐了一口口水。横梁里的那只鬼中招,一下子松开了我。落了下来后,我赶紧把凳子踢翻在地,这才发出点声音,把你这小子叫回来。” 只是听着河子讲这个过程,我都觉得心惊肉跳。好在他是老手,经历过不少事。这要是换了别人,绝对是死翘翘了。 接着我就问他,那照你这么说,那栋祖屋里,至少还有两只鬼了? 河子说恐怕不止。 我愣了一下,不止? “被活人口水伤到后,普通的孤魂野鬼段时间内很难再次伤人。你在上楼梯时,脚被鬼抱住了,当时我就用口水伤到了一只鬼。所以,算是它的话,至少应该有三只。而最让我害怕的,还是那根横梁,以及这个绳套。” 说着,河子把他带回来的那个绳套拿了出来。 我看了一眼,那绳套和普通的麻绳没多大区别,但颜色比较暗,估计是用了不少年头。而最引起我注意的,还是绳套上那六个结。 仔细看了一眼后,我慢慢抬起头看着河子说,这东西很不寻常啊。 河子说他也觉得这绳套不正常,但他说不上来。说完后,他看我眉头紧皱的样子,然后又问道,你知道这东西? 我说这绳套极有可能是阴扣。 河子说阴扣是什么东西? 手里拿着阴扣,我对河子说:“据我所知,阴扣,就是那种吊死过人的绳套。但一般来说,只有吊死过三个人以上的绳套,才能叫阴扣。而每吊死一个,都会在绳套上面打一个结。结越多,则说明用这根绳套上吊的人越多。” 河子说这绳套上六个结,难道说有六个人用这绳套上吊自杀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接着说:“俗话说,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但据说,用阴扣绑着将死之人的双腿,就能让他在阎王手下多活三天。还有,从前有一些做了高官或者拥有万贯家财的家主,因为一些意外突然昏迷不醒,同时又面临死亡,无法交代身后事的话,他的后代子孙就会命人,用绳套将三个活人生生吊死。” “有的为了保险,就勒死四五个,乃至更多的活人。然后将阴扣绑在将死之人的腿上,让他回光返照,多留三天,把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清楚,最后再魂归地府。但这么做,子孙会得到报应,而且很容易折寿短福。” 刚说完,我的头皮瞬间炸了,然后将手中的绳套扔了出去。那绳套掉在地上后,还蠕动了两下,看得我毛骨悚然。 我跟河子盯着绳套看,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等绳套安静下来后,河子问我,那到底什么玩意?怎么还会动? 我说我只是听人提起过阴扣,但却不知道它居然还会动。 说完,我鼓起勇气,在房里找到一条床单,然后把绳套给包了起来。 绳套在里面动了几下,像是一条蛇,让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放好后,我还特意把床单给系牢了,免得它跑出来。 回到床上,河子问我干嘛不把那绳套给扔了? 我解释说:“据说但凡吊死的人,都无法去投胎,因为他们死的时候,双脚离地。没了地气指引,就没办法魂归地府,只能永远在绳套上等着下一个人。所以,他们的鬼魂一般都会附着在结上。那绳套之所以会突然套住你,肯定是因为那些吊死鬼看到有投胎的机会,所以才主动出击。而一般来说,上吊自杀的人本就不多了,更何况还是吊死过六个人的阴扣。虽然这东西是挺邪的,但也是有不少用处的。而且,祖屋里的事情还没解决,咱们不能随便扔了它。” 河子的脸上露出了害怕,然后说这些东西他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其实这些都是我从那个厚本子上看到的,但我不能明说,所以就跟河子说,那些都是大舅教我的。 河子问我,那横梁里的鬼和之前抱住你腿的鬼是怎么回事? 我说这我怎么知道? 看到他沉默了,我问他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河子说,这件事情有些超出他的能力范围,所以他暂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然后他问我有什么好办法吗? 我说,你才是老手,我现在还是菜鸟呢。看到他面露难色,我又说,要不咱们向公司求救吧? 河子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说牛皮都吹出去了,如果这事解决不了,陈老板肯定会闹腾的。而且,公司那边为了维护尊严和声誉,一定会说是我们处事不当,反而把事情弄复杂了,然后把我们俩当替罪羊。 我生气地说,这分明是他们的错,干嘛要赖在我们身上? “谁叫人家是领导呢?”河子叹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下又说。“刚才你说吊死鬼一般都会附着在结上。那咱们带回来的那绳套上,有六只鬼吗?” 第三十四章:锁魂梦 我说一般情况下,吊死鬼都是会附着在绳套上的。但之前上楼的时候,我感觉有人拍我肩膀,然后又有鬼抱住我的腿。而且,你被绳套勒着的时候,那些鬼捂住你的嘴巴,抓住你的四肢,让你紧贴在横梁上。也就是说,那些鬼并没有全部附着在绳结上,有些已经跑出来了。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也不知道。最后,咱们带回来的绳套上究竟有几只鬼,我也不知道。 河子说,那这么说的话,祖屋里还有多少只鬼也没办法下定论了? 我说恐怕是这样。但不管如何,祖屋里的,和绳套上的鬼加起来,应该不会超过六只。当然,这是在所有孤魂野鬼全部离开祖屋的情况下。 摸了摸下巴,河子的表情特别凝重,说这件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叹了一口气,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我们现在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河子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我也没有说话,在想着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这件事情。 房间里安静了大半个小时,我脑袋都想疼了,没有想出任何头绪。再看河子,闭着眼睛,鼻子发出鼾声,已经睡着了? 擦,这家伙刚才不是在想事情吗? 本想叫醒河子的,但一看时间,都快两点钟了。今晚上的确折腾得够呛,我也感觉很累,所以就躺下睡觉。 醒来之后,河子侧向我这边,右手搭在我的胸口,右腿也搭在我的大腿根部位置,压得我有些难受。接着,他的右手摸到了我的胸,还加了点力揉了揉,嘴里小声地说着。美女,你的胸好大,好软。 听着他的梦幻,我真是够了,轻轻地把他推开,然后赶紧起床。 可能是我离开了,他梦里的妹子也跑了,所以他就跟着醒了过来。 起来洗漱,然后吃早饭。 陈大虎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球上也有血丝,嘴唇发白,看上去很憔悴。而且,他吃早饭的时候也是无精打采的,喝了几口粥就吃不下去了。而在他的脖子那里,还有一道比较明显的暗红色痕迹。 我问他这是怎么了? 他有气无力地说:“没什么,只是昨晚上做了个恐怖的噩梦而已。” “如果只是一个噩梦的话,不至于吓成这样。”说完,他把碗拿起来,咕噜咕噜地喝掉剩下的稀饭,然后又添了一碗,同时跟陈大虎说道。“你还是把那个梦说一下,兴许我能帮你呢。” 这时,陈大虎的媳妇也叫他说出来吧,正好我跟河子都在。 陈大虎也不啰嗦,稍微回忆一下后就开始讲述起昨晚他做的那个梦。 昨晚陈大虎睡下没多久,他就开始做梦,然后梦到自己站在一个不认识的地方。接着,他的前面出现了一个人影,等看清楚那人后。陈大虎吓了一大跳,因为那人的眼球爆了出来,上面一片血红。而嘴巴那里,舌头长长地耷拉着,呈现青紫色,特别吓人。 他想跑,但却发现自己跑不动。最后,那个死状恐怖的人拿着一个绳套,一下子套在了陈大虎的脖子上,勒得他全身绷紧,喘不过气。 本来他以为自己是要被勒死的,但在眼前一片灰色的时候。绳套瞬间松开了,他重新能够自由呼吸,然后一下子醒了过来。 坐在床上,陈大虎气喘吁吁,脸上满是汗水。他看到外面的天还是黑的,自己依然待在家里,就以为那只是一个噩梦。天亮之后,他去洗脸时,却发现自己的脸色很不正常,而且脖子那里也有痕迹。 他说着,还主动仰起头,把脖子给我们看。 我跟河子说,这个梦不大正常啊。 河子把碗放下,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暗红色的痕迹看,说这很像是用绳子勒过的勒痕。 这话一出,我立刻看向了河子的脖子。他脖子上的勒痕浅了一些,但和陈大虎脖子上的勒痕很相像。 我顿时吃了一惊,然后立刻想起昨晚我们带回来的那个绳套。难道是附着在绳结上的鬼干的? 可那鬼为什么不来害我跟河子,而要去害陈大虎呢。而陈大虎的媳妇当时就睡在他身边,今早上看着也是很正常,并没有什么不对劲。 想到这个,我立刻放下碗跑回了房里。绳套依然被床单包着,没有跑出来。 这时,河子进来了,看到我手中的绳套,问我是不是怀疑是绳结上的鬼干的? 我嗯了一声,然后问他,不然怎么解释陈大虎脖子上的勒痕? 河子说,如果真是这样,那陈大虎怎么没死呢? 我说昨晚我们睡觉的时候接近凌晨两点。陈大虎应该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睡下,那鬼想勒死陈大虎的话,肯定需要一些时间。等到他们动手的时候,时间就到了凌晨三点。而我大舅说过,三点以后,鬼的力量会变弱,所以陈大虎才捡的一条命。 河子说听上去是有几分道理,但他觉得事情应该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我心里很疑惑。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是什么样的? 刚说到这里,河子的电话响了,是陈老板打来的。 刚刚接听,手机里就传来了陈老板暴怒的吼声:“你们他么在干什么?还没有把事情搞定吗?” 我的火气立马就也上来了。心想,我们是来帮你陈老板解决问题的,不是你的手下和奴仆,凭什么对我们大呼小叫的? 但河子没有发火,而是叫陈老板稍安勿躁,我们正在解决当中。 陈老板继续吼着:“我警告你们两个,如果今天晚上之前解决不了,我他么就要你们俩陪葬!” 陪葬?难道陈老板出事了? 河子也发现了这个细节,然后立刻问陈老板出什么事了? 陈老板火气很大,说老子没工夫跟你们说话。记着,今晚上之前必须把事情解决了。 说完后,他立马就挂了电话。 河子看着手机立刻大骂了起来,干你姥姥的,老子偏不解决,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说陈老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不然他火气应该没这么大,没这么着急才是。 话音未落,河子的电话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他接了,是陈老板媳妇打来的。 他媳妇说,陈老板昨晚做了个梦,醒来后脾气就变得特别暴躁。同时,她也在电话里带着哭腔地恳求我们在今晚上一定要把事情解决。 河子有些慌了,就赶紧问她,陈老板到底做了什么梦? 陈老板的媳妇把事情说了出来,结果和陈大虎做的梦完全一样。 电话挂了之后,我跟河子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惊恐和疑惑。这事情来的太突然了,而且还不是巧合,更要命的是,还很严重。 没敢耽搁一秒钟,我们俩立刻跑了出去。 陈大虎当时在院子里晒太阳,看到我们俩跑出来后,就问我们干嘛跑这么急? 我问陈大虎,你今年多大了? 陈大虎愣了一下,估计是没想到我会问这个,然后说道,他今年三十八了。怎么了? 不等我开口,河子就接着问道,那你弟弟陈老板今年多大了? 陈大虎的的脸上满是茫然,说他弟弟比他小一岁半,还有几个月就满三十七。说完后,他坐直了身体,有些着急地问我们到底怎么了? 我看着河子说:“三十七的三十八,比较吻合。” 河子说现在事情还没有最终确定,所以今晚上恐怕得去祖屋再看看才行。 我嗯了一声。到目前为止,还有几个问题还没有答案,比如,绳套上的鬼,加上祖屋里的鬼,到底有多少只?能不能和绳套上的六个结对的上? 陈大虎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的,神情慌张地问我们到底出了什么事?能不能跟他说一下。 河子说事情还没有答案,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这样,你晚上跟我们去一趟祖屋如何? 陈大虎愣住了,估计是有些害怕祖屋里的鬼。 我急忙安慰他说,你放心吧,到时候我们俩会护你周全的。其实说这话,我自己都没有底气。因为昨晚,我跟河子就差点困在祖屋里出不来了,带上陈大虎的话,那就更难说了。但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撒个谎骗他,因为想解决这件事情,确实需要他帮忙。 而陈大虎也不是胆小的人,犹豫了一下之后就答应跟我们去。 看到他答应了,河子叫贾旭立刻去买香蜡纸钱,数量是昨晚的两倍。 贾旭嗯了一声,立刻开车去镇上买。 吩咐完贾旭,河子叫我跟他去一趟祖屋。 我说现在大白天的去干嘛? 河子说,得弄一条可以快速逃出来的通道,昨晚的亏不能白吃。 说完,河子从陈大虎家找到一条又长又结实的绳子。缠绕成绳圈后,挂在肩膀上,然后拿着柴刀往祖屋走。 到了那里后,他叫我去山坡上找石头,最好是那种每天能承受九个小时日晒的石头。找到后,搬来挡住祖屋的门。这样的话,那些鬼晚上想关门,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在搬石头的时候,看到他站在陈老板所住的那间房的窗户边上,把绳子从里面扔了下来,落在院墙外边,然后用钉子把绳子钉在墙上。 石头搬来挡着门后,我脑门上都出汗了。坐在上面正休息呢,二楼突然传来了河子的大声喊叫:“兴子,快点上来!” 第三十五章:横梁出血 听到河子的喊声,我二话不说起身就跑。 虽然明知道这祖屋里有鬼,但现在是白天,鬼不敢出来,所以我的胆子也大,冲进去就奔着二楼那间房跑去了。 进去之后,我看到河子坐在了那根横梁上。他指着横梁上一块被削开的地方说:“看这里!” 我定睛一看,那树皮下面居然有一些红色的东西。我站在凳子上,凑近点看后,确认那些红色的东西是液体,还有点腥臭。 是血? 我急忙问河子,这横梁里怎么会有血? 河子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接着,他开始解释说,他本来钉好绳子后就打算下去的。但想起那横梁有古怪,所以就想办法爬了上去,拿柴刀削掉了一部分皮,结果就看到横梁里流出血来。不过,那血的颜色偏暗,不是鲜血,更像是淤血。 不管是鲜血还是淤血,这都很不正常。 说完,河子叫我把绳套给他。 我从身上把绳套拿出来递给他,同时问他要干什么? 他接过绳套后,把它挂在上面后就跳了下来。 我问他干嘛要把绳套留在上面? 河子说,这样今晚上才能确定,这祖屋里到底有多少只鬼,能不能和绳套上的绳结数目对得上。 明白了之后,我说石头已经搬好了,绳子也钉好了,咱们可以走了不? 当时虽然是白天,但祖屋里依然阴气森森的,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河子说事情已经办完,可以走了。不过在走之前,他叫我跟他一起对着横梁拜一拜,表达对逝者的尊敬,希望他们今晚上别再为难咱们了。 我一边拜横梁,一边想着,他们等待替身等了那么多年,怎么会因为拜了他们几下就放过我们呢? 离开祖屋,回到陈大虎家。河子问他,能不能找到一根用了十年以上的扁担? 陈大虎说他去问问。 说完,他冲着隔壁喊了起来。连续问了七八户人家,都没有用这么长时间的扁担。 这种东西在农村随处可见,但一般来说,扁担能用上两三年,五六年就已经算是长的了。要找到用了十年以上的,还真有些难度。 找了两个小时,最后陈大虎在一个家境比较穷的老头儿那里找到了。那老头有两根扁担,一根用了近二十年,还有一根用了十五年。两根扁担质量都很好,现在他都还继续用着。 河子拿着那根用了二十年的扁担,脸上露出了如获至宝般的笑容,连说了三个好。之后,他用五百块钱,高价收购了那两根扁担。 老头儿手里拿着五百块钱,眼睛盯着扁担看,像是有些舍不得。这也正常,因为一件东西用的久了,多多少少都会有感情。更何况对于他们这种种了一辈子地的人,这扁担就相当于他的帮手,一起经历过风雨的。 回来的时候,陈大虎问河子,这扁担有什么用? 我解释说,一般而言,扁担的中间是放在人的肩膀上。不管是前面或者是后面变重了,扁担都会翘起来。所以,扁担代表着公正,有正气。再加上,它常年和人接触,会沾上人气。而年头越长的,正气越强,人气越足,就越能辟邪。 河子看着我说,看来你大舅还真没有少教你,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我用大拇指蹭了一下鼻子,脸上满是骄傲的笑容。其实这些是从我爸留下来的那个厚本子上看到的。 河子把扁担递给陈大虎,然后说:“今晚上去祖屋的时候,你把它背在身上。有它在,鬼想拖走你就没可能了。” 陈大虎有些吃惊,肯定是没想到这平常很不起眼的扁担,居然还有这样的作用。 二十年的扁担给了陈大虎,十五年的河子留着自己用。因为一旦进入那祖屋后,他们俩都是那些吊死鬼的目标。至于我嘛,有了合家丧,那些鬼也奈何我不得,所以也用不着扁担。 天黑了后,陈老板打来电话,大声质问我们事情解决了没有? 河子刚要说话,陈大虎却抢先说,今晚上我们就要去祖屋解决事情,让他别着急。而且,他也说了自己昨晚上做了同样的梦。 有了陈大虎出面,陈老板的暴躁稍微收敛了一些。而且,他说已经叫我们公司派了一个精英级的员工去帮他驱邪,保他无事。所以,我们还有一晚上的时间。 听到这话,我心里忍不住惊叹,有钱真是好。在这种关键时候,的确能够救得一命。 晚上十点钟左右,我们三个出发去祖屋。 进了院子,河子吩咐陈大虎在院子里点燃香蜡纸钱,并且给祖屋磕头,其实是向那些吊死鬼赔罪。因为我跟河子一致认为,那几个吊死鬼很有可能是被陈家人害死的。 磕完了头,陈大虎在那里烧纸钱。我跟河子站在一边,静观其变。 很快,堂屋里刮出了一阵阵冷风,白蜡烛的烛火瞬间熄灭了。烧着的纸钱伴随呼呼声飘了起来,火焰顿时灭掉。插在萝卜块上的蜡烛和香,以及放在盘子里的水果和糕点,全都被掀翻。盘子在空中翻转两圈之后,掉在地上,啪地一声变成了碎片。 陈大虎吓坏了,急忙站起来跑到我们俩的身后,问我们这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肯定是那些吊死鬼不肯接受赔罪呗。 正在这时,我的两条腿突然传来疼痛,低头一看,原来是之前的香插进了我们的皮肉里边,鲜血一下子流了出来。身边的河子的腿上,也插了几根香,疼得整张脸都蜷缩到了一起。 河子忍着疼痛把香拔了出来,说那些吊死鬼觉得我们多管闲事,在教训我们,让我们滚。 我也把香给拔了出来,然后把身上的衬衣脱下来,用刀子划成两半。一半给自己绑腿,一半给河子,先止血。 河子也不啰嗦,接过那一半衬衣,把腿上的伤口简单包扎一下,然后骂着这帮该死的吊死鬼,要是把老子惹毛了,才不管会不会遭报应,直接一把火烧了这里。 骂声未落,从堂屋里刮出来的冷风骤然停止了。 我笑着跟河子说,看来这些吊死鬼也害怕魂飞魄散。 回头一看,陈大虎蹲在地上,双手抱着扁担,全身直哆嗦。我把他扶起来,跟他说,你越是不怕鬼,那鬼就越奈何你不得。 安慰加鼓励了一番,陈大虎鼓起勇气跟我们朝二楼走去。那些香蜡纸钱和供品什么的,撒在地上也懒得管,反正吊死鬼们也不享受。 河子打头,陈大虎走中间,我则断后。在上楼的过程当中,我时刻提防着任何变化,但今晚上祖屋特别安静,一点动静也没有。当时我都怀疑,难道那些吊死鬼被河子一句玩笑话给吓着了? 到了二楼陈老板那间房后,我们看到了房梁,绳套还挂在上面。 河子把扁担取下来,放在地上敲了敲,然后胆子很大地喊着:“我们来这里,不是要跟你们作对,只是想把事情搞清楚而已。所以,大家都露个面吧,相互认识认识。” 说完之后,我们三个都安静了下来,期待着吊死鬼们出现。但时间一分一秒消失,房间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们不愿意出来见一面? 河子有些火气,把打火机拿了出来,然后放到绳套的下端说,再不出来的话,我就把这绳子给烧了。 说完,他立刻把打火机打着了,火焰离绳套下端的绳子很近。 这时,天空突然打了一个旱雷——轰隆。 突如其来的巨大雷声,把我们三个都吓了一跳。陈大虎更是大叫了出来,脸上写满了恐惧,然后一下子躲在了我的背后,全身哆嗦着,把我也给吓着了。 我急忙安慰他说不用害怕,有我们在呢。 陈大虎说,横梁,横梁上有人。 我跟河子立刻抬头朝着横梁上看,漆黑的,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轰隆隆,闷雷滚滚的声音特别惊人。我的身体紧绷了起来,因为刚才雷声响起之时,天空突然亮了一下,肯定出现了闪电。同时,我看到横梁上挂着四个人。 他们的脖子上都有绳套,依次挂在横梁上,手脚自然垂下,脸色惨白,眼睛凸出来,嘴巴那里吐着长长的暗红色舌头。 闪电过后,亮光消失,横梁上的四个吊死鬼也消失不见了。 扭过头去,跟河子对了一下目光。他冲我轻轻点了一下头,意思是他也看见了。 我全身冰凉,头皮发麻着问他,你看到了几个? 他说四个。 我说阴扣上有六个绳结,那应该有六只鬼才是,怎么会才四个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到最后,我的声音提高了不少,因为我觉得这祖屋真是越来越邪乎了,完全超出了我跟河子之前的预料。 “喊什么,冷静点!”河子突然大声冲我吼了一声。接着,他拿起手中的扁担敲了敲地面,然后问道:“几位,我知道你们在这里很痛苦,很难受” 河子的话刚说到一半,站在我身后的陈大虎突然轻轻把我推开,然后扔掉扁担,一步步朝前走去。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看他一言不发,走路僵硬的样子,我就知道他肯定被鬼迷住了。 河子也发现了这点,立刻用扁担挡在陈大虎的身前,喊着:“掐他的中指,让他快点醒过来。不然的话,他要被绳套上的鬼魂给吊死在这里。” 我嗯了一声,刚要去照着河子的话做,但右脚突然定在了原地,挪不动。糟了,我的脚又被吊死鬼给抱住了。接着,我本想朝脚下吐口水,那鬼给逼开的。但没想到,右脚突然往后一挪,让我身体失衡,立刻朝前倒了下去。随后,我感觉背上重的不行,又被鬼给压住了! 河子看我出了事,就想过来救我。但凳子突然横扫一下,正好打在了他腿上受伤的部位,疼得他顿时惨叫一声,立刻倒在地上,抱着腿痛苦呻吟。 失去了他手中的扁担阻挡,陈大虎又朝着横梁走去。之后,挂在横梁上的绳套自己滑落下来,落到了他的面前。 陈大虎把脑袋往前伸去,伸进了绳套当中。然后那绳套突然一勒,把他给吊了起来。 第三十六章:父亲要吊死儿子 “住手!”我急忙大喊着。 河子想拿扁担去打陈大虎,但却够不着。就算够得着,陈大虎的脖子被套上了,如果不解开绳套,或者把他抱起来的话,那也是救不了他的。 我使劲地挣扎,但背上真像是压了千斤重的东西,让我根本动弹不得。 陈大虎被吊在半空,嘴里轻轻地发出了一个字——爸。 我顿时大吃一惊,难道是陈大虎的父亲把他给吊了起来?这是为什么? “你听到了吗?是陈大虎的父亲!”我急忙对河子喊道。 河子说他又不是聋子,当然听到了。 我说你听到了就赶紧想办法啊,不然他真会被吊死在这里的。 河子二话不说,直接把扁担朝我背上扔了过来。当扁担从我背上飞过去的时候,我感觉后背的重量一下子消失了。所以我立刻翻身起来,跑过去把陈大虎抱了起来。 他的脖子没有再被绳套紧紧拉着,暂时能够喘气。之后,我用脚把凳子勾了过来,然后踩在上面,拿出刀子想去隔断绳套。 就在这时,凳子腿突然咔嚓一声折了两根。它失去平衡,往左边倒了下去。我猝不及防,脚下不稳也是跟着倒了下去,然后摔在地上。胳膊肘杵在了坚硬的地板上,疼得我啊呀一声痛叫,随后胳膊肘又痛又麻,特别难受。 陈大虎再次被吊着,依然像死人似的,一声不发。我有些搞不懂,为什么陈大虎的父亲要亲手吊死自己的儿子。但要是不救他的话,绳套上就会多一个绳结,这里就会多一个吊死鬼。 到时候陈老板追究起来,我跟河子就很难解释。不仅是他,连警察一查也会把我们俩当作头号嫌疑人,然后拘留调查。 所以,摔在地上后,我也顾不上疼痛。爬起来捡起了扁担后,我跳起来朝着横梁上面打去。扁担像是打到了什么东西,那种被阻力特别明显。之后,我再去抱起陈大虎,让他不被绳套勒死。接着,我就河子赶快来帮忙。 河子也知道事情紧急,就忍着腿上的疼痛,单脚跳过来。他接过扁担,一边在身体四周挥来舞去,一边用右手抱着陈大虎的腿,让他的脖子受力小一些。同时,我拿起刀子跳起来割绳子。 之所以不去客厅里搬凳子,是因为搬来也很容易重蹈覆辙。连续用力地割了好几下,绳子被割断了,陈大虎一下子落下来,把河子给压倒在地。 我去拉起陈大虎跟河子,说事情有变化,留在这里恐怕是没办法解决了,还是先回去再好好商议吧。 河子则笑了一下,说事情都在他的预料当中。不过,咱们伤的伤,昏迷的昏迷,的确不能再待下去了,先回去吧。等明天把陈老板找来,一起把整件事情给解决掉。 看到河子脸上的自信,我心里忍不住敬佩起来。老手果然是老手,的确不是我这菜鸟能比的。 我背着陈大虎在前面走着,河子拿着电筒在后面照路,一步一步下楼梯。 陈大虎这家伙真的很重,至少一百五十斤。我又是个高中生,常年在外读书,没怎么锻炼和劳动过,体力不够。把他背到楼下客厅时,已经是累得不行,两条腿一直在哆嗦。 咬着牙,继续背着他往前走。河子拿着扁担依然挥来挥去,防止那些吊死鬼趁机近身作怪。 等走到院子那里时,我抬头一看,心里顿时又惊又慌,大声喊着:“院门怎么关了?” 河子在我们后面断后,所以事先也没有看到这个。听到我的喊声后,他单脚跳了过来,看到紧闭的院门后,问我这是怎么回事?不是用向阳的石头把院门给挡着了吗?它怎么会关上? 我累得满头大汗,心急如焚地说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说完,我说咱们过去看看吧,也许还能打开呢。 河子也没办法,继续挥着扁担,然后跟我一起朝院门走去。人们常说,现实是残酷的。果不其然,院门关地严严实实,像整块钢板一样,根本打不开。 我说这下完蛋了。 河子说他来。说完,他用扁担打了大门几下,砰砰响。大门松动了,他抓住门闩往后拉。门的确动了,但外面却被上了锁,依然打不开。 听到他说院门被人锁上了,我气得立刻大骂一声,这他么哪个王八蛋干的? 刚说完,一直昏迷着的陈大虎突然推了我一把。我往前踉跄了几步,然后摔倒在地。回身一看,陈大虎已经离我们好几米远了。而且,此时的他,像是特别清醒,完全不像之前的那么虚弱和胆小。 河子拿电筒照着他,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爬了起来,心里一惊,难道陈大虎被鬼上身了? 想想也是有可能的。因为他之前被鬼迷住过,阳气变弱。没了河子的扁担保护,鬼想侵入他的身体简直轻而易举。 “两个小伙子,这件事情是我们陈家的家事,跟你们没关系,希望你们不要多管闲事。”陈大虎的声音变了,但还是一个男人的。 “可他要是死了,我们也逃不了干系。”河子说道。“你是陈大虎的父亲?” 陈大虎的父亲?我心里一惊。都说虎毒不食子,这家伙怎么狠得下心来吊死自己的儿子? 这时,陈大虎突然大吼了起来:“我叫你们不要多管闲事!” 伴随他大吼起来,一股冷风突然迎面刮来,刮得我浑身瑟瑟发抖,心惊肉跳。 等大风停下来后,陈大虎已经消失不见了。而一楼堂屋背后的楼梯那里则传来了砰砰的脚步声。 我跟河子对视一眼,然后扶着他一起朝前跑去。刚跑到院子中间位置,堂屋的大门突然发出尖锐的吱呀声,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 我放开河子,然后一咬牙,朝着那大门撞了过去。 砰地一声,大门像钢板一样,纹丝不动,反而把我给弹开了。 河子一下一下地跳过去,然后挥起扁担,用力地敲了一下堂屋的大门。我再顺势一脚踹上去,大门哗一声打开了。 河子杵着扁担说:“以后这种活,就交给我。” 我也觉得自己刚才真傻,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扶着他快速上楼,等跑到了陈老板那间房后,里面空空荡荡的。人呢? 我捡起之前掉落的电筒,在房间里搜索了起来。横梁还在那里,但绳套不见了。 河子说,分开搜,决不能让他们把陈大虎给勒死。 我嗯了一声,捡起地上陈大虎之前扔掉的扁担,与河子兵分两路,开始在楼上搜索了起来。但二楼全部找遍了,愣是没有发现陈大虎的踪迹。 跟河子在二楼客厅会合之后,我们俩都感到惊疑不已。明明听到陈大虎跑上楼的声音,怎么找不到呢? 我问他,会不会我们俩被鬼遮眼了? 河子说不会,因为我们手中有扁担。而且,我们俩现在这么清醒,一点也不像是被鬼遮眼。 说完,河子突然脸色大变,说糟了,怎么忘了那个地方! 我猛地一惊,然后就看到他朝着陈老板的那间房跑去,然后跑到窗户那里往下看。我也跑了过去,结果看到陈大虎居然挂在了我们之前钉在墙上的绳子上。 这帮混蛋,居然把陈大虎吊在了这里! 我让河子帮忙看着,然后自己放下扁担,伸手去抓住绳子把陈大虎拉上来。陈大虎依然是昏迷的,所以即便被吊着,他也不会发出半点声音。把他拉上来后,我摸了一下的颈动脉,跳动很微弱了。 我顿时就急了,赶紧给陈大虎进行人工呼吸抢救。 具体步骤我虽然不清楚,但正所谓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吗?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电视上看到的人工呼吸的过程。然后照葫芦画瓢地做了起来,连续往里面吹了几口气后,陈大虎的呼吸恢复了过来。 河子拍了我一下说,小伙子可以啊。 我呵呵笑了笑,然后跟河子说。现在咱们有两条路。一是在这祖屋里等到天亮再喊人救咱们出去。二是,背着陈大虎从窗户上挂着的这条绳子爬下去。但陈大虎太重了,第二个办法很困难。万一到时候抓不稳绳子,我跟他就要掉下去,摔在院子里。你怎么看? 河子说继续待在这祖屋里,天知道还会不会再出什么状况。所以,还是先走为好。虽然,第二个办法有些难度,但总归还是有希望的。而且,只要到了院墙那里,咱们就获救了。 我说有道理,然后叫他先看着陈大虎,我去客厅那里搬桌椅板凳。 我搬来一个矮凳子和一个床头柜,跟窗户形成三步台阶。之后,把挂在窗户外的绳子收上来,把我跟陈大虎绑在一起,绑得非常牢实。 绑好了之后,河子叫让我先走,他在上面看着。 我嗯了一声,背着陈大虎一步一步走上去。站在窗户上,我双手抓紧绳子,背对着外面,然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脚下。 好高! 我的恐高症发作,吓得我两条腿开始发麻发软。 没办法,就算再害怕也得这么做,不然待下去很有可能会死的。所以,我只有硬着头皮上。 背着一百五十斤的陈大虎,再加上我自己一百一十多斤,全部重量都施加在了双手上。所以在慢慢往下的时候,我的手掌被粗糙的绳子磨破了皮,传来钻心的疼。 忍着手掌的剧痛,花了大概六七分钟的时间,我终于站在了院墙上。然后不敢休息,继续顺着绳子滑到了院墙外面。等河子也逃出来后,我们俩马不停蹄地朝陈大虎家跑去了。 终于离开了祖屋,终于安全了,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悬着的心也放回了肚子里。而就在这时,我感觉背上的陈大虎越来越重,到了最后,我被压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根本动不了。 这种感觉,很像是鬼压身! 河子问我怎么了?还没等我说话,他又叫了起来,扁担呢?你没有绑在陈大虎身上吗? 我正打算说刚才情况太紧急,我给忘了。可话还没说出来呢,一个绳套突然套在了我的脖子上,背上同时还传来愤怒的吼声:“姓方的,叫你来偷我们家金砖,去死吧!” 上架感言 棺山古楼发书也有20多天了。20多天的煎熬,终于盼来了上架。 对于你们来说,上架意味着要花钱才能看书了,但一个章节才一毛多,一天哪怕三更,也不过四五毛钱,一个月下来,也就十五块左右。 十五块,最多能点个普通的肉菜,几口就吃过了。但看书的话,你会得到整整一个月的精神享受。 对于肉哥来说,上架意味着之前的付出和辛劳有了回报。肉哥是喜欢钱,相信换做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在看这个感言的你,也肯定很喜欢钱,不然不会那么努力地读书、上班。 所以,肉哥没办法将整个故事免费给大家看。因为肉哥要吃饭、要穿衣服要生活。如果你觉得自己能几个月,甚至一年左右,费尽心力去工作,但一分工资也不要的话。肉哥敬佩你,甚至可以援助你一些资金。 可惜,没有人会这样做。因为,大家都要生活,都要为了自己的未来拼搏。 你们是这样,肉哥也是这样。 要走的肉哥不会挽留,但很感谢你们的支持。要留下来的,肉哥会用精彩的故事回报你们。不定期有红包从天而降,希望大家都搏个好彩头。报答你们的方式有很多,但得排除以身相许。因为,如果都要肉哥以身相许,估计要不了几天就被榨成肉干了。哈哈哈! 下面来说一下充值的办法,这是黑岩的规矩。 1首先,你需要有一个黑岩的帐号,可以用qq号,微博,百度贴吧一键式登录,方便快捷。 2不管是电脑版还是手机版,点击上方的充值,选择支付方式,如果是没有网银的学生党,可以选择话费卡(这个报刊亭、营业厅一般有售),游戏点卡(网吧有卖)充值。 我仔细说下几个充值方法的利弊哈。 第一、支付宝充值,这个是很划算的,充值比例是1:100,我也是用的这种充值方式,没有网银的学生党,可以打电话给95188,支付宝的客服,拨通后按1,然后按0,客服小姐会告诉你一切滴。 第二、网银充值,同样充值比例是1:100,这个也不难。 第三、财付通充值,这个也是1:100的比例,我没用过财付通,所以这个我也没什么建议了。 后面的几个就略有点坑。 第四、移动短信充值,这个是1:40,最坑,最好别整。 第五、手机充值卡,神州行、联通、电信、移动都可以,比例是1:85,算是很方便还行的一个吧。 第六、游戏点卡,貌似各家都能,不过那个qq币卡不是qq币,这个别弄错啦。 充值过后,就是vp用户了,每天有3张免费的推荐票! 可以选择自动订阅,省去一章章操作的麻烦,订阅过的回头看是免费的。 还有对充值还有疑问的,可以咨询客服qq2814551419。 看完奏折,肉片君微微一笑,然后大喊一声——回锅肉之奏折,用情真切,字字入心,令本君非常感动。 本君决定:从即日起,本君要做肉片,要做回锅肉的肉片! 第三十七章:戴面具的黑衣人 那个声音不是陈大虎的! 他被上身了! 而且还是不同的鬼。 我感觉背上根本不是陈大虎,而是一颗炸弹。所以我立刻松开双手,然后抓住勒着我的脖子的绳套,拼尽全力地反抗。 但我还是慢了半步。 绳套陷到了我的肉里里面,想抓住它非常困难。同时,绳套勒紧的力量越来越大,勒得我根本呼吸不了,接着,我的脸开始涨红,舌头也跟着吐了出来,喉咙里的声音嘶哑而且难听。 而就在我感觉自己要死了的时候,绳套突然松开了。我立刻扑倒在地,剧烈咳嗽了起来,身体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然后大口大口呼吸。 我赶紧把脖子上的绳套扯下来扔在地上,回头一看。河子被陈大虎狠揍,全身抱在一起发出痛叫。 顾不上自己的难受,我急忙冲过去扑在陈大虎身上,把他给拉开。河子趁机反抗,抓住陈大虎的右脚用力一掀。 陈大虎被放倒在地,河子立刻爬起来跟我一起压在他身上。 “你这蠢货,怎么把扁担给忘了?”河子冲我大吼着。 我说还是先把他体内的鬼赶出去再骂我吧。 “滚开!”陈大虎的声音再次变了,这次是他爸的。 有两只鬼上了他的身? 正当我感到吃惊的时候,陈大虎突然像蛮牛一般,爆发了很强的力量,一下子就把我跟河子推开。 摔倒在地后,我立刻爬起来想反抗,但陈大虎却跳了过来,一下子坐在我的肚子上,压得我嘴巴大张,哇地干呕一声,差点吐出来。之后,他抓起地上的绳套,想再次勒死我。 我急忙朝他身上吐口水,但陈大虎没有半点反应。于是,我伸出双手抓住他的两个手腕,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得逞。 但陈大虎的力气特别大,我又只是个读书的小伙子,哪儿斗得过他? 他轻轻挽了一下手腕,就把我的手给挣开了。之后,绳套朝我的脑袋套了过来。 我再次伸手去阻挡。但陈大虎将膝盖往前,压在了我的两条胳膊上,这下我完全动不了了。没办法,我就只能喊河子来救我。 河子一瘸一拐地跑过来,一把抱住了陈大虎。但陈大虎拿脑袋撞了他的脑门一下,就看到河子立刻往后倒去,爬不起来了。 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正当我以为这次必死无疑的时候,扁担不知道从哪儿飞来,正好打在了陈大虎的后脑勺上。只听到一声闷响,陈大虎顿时惨叫一声,立刻扑倒在地。 没了他的压制,我立刻翻身起来去扶起河子,然后去捡起落在地上的扁担。接着,我又在想,刚才河子已经趴在地上动不了了,那扁担是谁扔过来的? 扭头一看,我看到有个穿着一身黑衣服,带着白色面具的男人从我的左手边慢慢走了过来。 那白色面具上,没有任何花纹,跟黑夜形成了鲜明对比。若非看到是那面具下还有四肢和身躯,我都以为那会不会又是什么鬼在作怪。 手里紧握扁担,我对着那带着白色面具的黑衣人喊道:“是你?” 那人转过头来看着我说道:“你大舅也真够大意的,居然让你跟着这么一个不入流的老手来做任务。按照我的估计,至少他会请一个高手来带你才是。” 我拿扁担指着那人,说道:“我大舅说过,周老幺和新娘的事情,是有人在背后策划的。目的,就是为了我家的那根房梁。上次我亲眼看到你们把房梁偷走了。所以,这整件事情都是你们策划好的?” “没错。”说着,那人竖起了右手食指,然后说。“但你还漏了一点。” 我眉头一皱,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接着他又说道:“上次周三说,他是经人介绍才找到你大舅的” 听到这话,我立刻怔了一下,脑子里瞬间回想起周三的确说过这话。接着,我的身体开始发冷起来,然后说,是你叫周三去找我大舅的? 那人呵呵笑了起来,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 我松开河子,挥起扁担就朝那人的脑袋打了下去。 他立刻伸出右手,当空抓住了我的扁担,然后说道:“小伙子,要怪的话,就怪你爸。这些事情,全都是因他而起。包括陈大虎他爷爷说的,金砖。” 金砖?我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推了我一把,将我推开两三步远,然后跟我说道:“现在陈大虎体内的鬼魂被扁担伤着了,正是把他们打出来的好机会。别磨蹭了,否则等他们恢复过来,凭你跟那个老手的本事,是对付不了他们的。” 说着,他一步一步后退。我正想追过去时,却听到陈大虎那里发出了一声吼叫。回头一看,陈大虎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等再回头看那个戴白色面具的人时,他已经消失不见了。 不管他了,我急忙冲过去,然后挥起扁担再打了陈大虎的身体一下。他痛叫一声倒在地上,之后我就看到几个黑影从陈大虎的体内跑了出来,然后钻回到了绳套里。而陈大虎,静静地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昏迷了。 走过去拍了拍河子的脸,他皱了皱眉,然后苏醒过来,声音含糊地问我怎么了。 我说你刚才被陈大虎用脑袋给撞晕过去了,现在没事了,快点醒过来吧。 说着,我给贾旭打电话,让他快点过来接我们。 等了差不多十分钟左右,我就看到有两个电筒光从村子那边朝我们这边而来。不用猜,那肯定是贾旭和陈大虎的媳妇。 等跑过来后,不等他们说话,我赶紧叫他们快点来帮忙,先回家再说。 回到陈大虎的家,我坐在凳子上,然后叫贾旭去找个纸盒子或者木匣子来,快。 陈大虎的媳妇说她有,然后就跑回房间拿出来一个装鞋子的纸盒子。 把那盒子接过来后,我把绳套装进去,然后盖好,用扁担压着。最后,我跟他们俩说:“这里面的东西,你们俩绝对不能碰。” 贾旭好奇地问,那绳套是什么东西? 我脸色一冷,说这个你别多问,省得让你也被卷进来。说着,我把鞋盒子递给他,让他放在堂屋对着大门的正上方挂着。等天亮太阳出来,就把那些东西给烧得灰飞烟灭。 旁边,陈大虎的媳妇焦急地问我们,她家大虎怎么了? 河子安慰说陈大虎只是虚弱地昏迷了而已,没有生命危险,你不用担心。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陈大虎的媳妇的脸上还是满是担忧和伤心,她可能从来就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说完后,河子叫贾旭给陈老板打电话,叫他过来一趟,是有关祖屋的事情的。 贾旭放好东西后嗯了一声,然后赶紧掏出手机打电话。 回房躺在床上后,我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在想,那个戴面具的到底是什么人?他让我中了合家丧,不是要害我吗?怎么还出手救我?他策划周老幺和新娘的事情,为的就是房梁。那他干嘛不明抢?或者悄悄进入山腰处那座房子里偷走呢? 还有,之前吼着“姓方的,叫你来偷我们家金砖,去死吧”的是陈大虎的爷爷。他怎么也在祖屋里?而且,他说“姓方的”,跟戴面具的说的“这些事情,全都是因他而起”结合起来看。陈大虎的爷爷说的人,是我爸!如果真是这样,那金砖是什么东西?金子做的? 照他这么说,难道我爸偷了陈大虎爷爷的金砖?不可能,我爸不会是贼。 想着这些问题,我的脑袋就更疼了。 而就在这时,我听到堂屋里突然传来了凳子腿轻轻放在地上发出了微弱响声。接着,我立刻碰了河子一下说,哎,别休息了,那家伙上当了。 第三十八章:新仇旧恨 河子腿上有伤,但还是跟我一起下床,然后朝着房门走去。 静静听到堂屋里还是有微弱声响。我对他一点头,然后立刻把房门拉开。他则把电筒打开,一下子就照到堂屋里的那人——贾旭! 贾旭被电筒光刺得用手挡住了脸。 我趁着这个机会跑去把电灯打开,然后大声喊陈大虎他媳妇快出来。 贾旭适应了过来,放下了右手,然后皱着眉头说,你们居然给我下套? 河子冷冷一笑,说我们下的套,哪儿有你给我们锁门那么毒呢? 我抓起一把凳子当武器,然后问贾旭:“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陈大虎他爷爷吊死的那四个人的子孙后代,是吗?” 贾旭放下了扁担,手里端着那个鞋盒说,没错。 这时,陈大虎的媳妇穿好衣服出来了,然后眯着眼问我们又怎么了? 没有搭理他,我又问贾旭:“你也知道我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既然这样,那你可以告诉我们,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吗?” 贾旭反问道,你们没查出来? 河子说是查到很多,但都很难印证,所以才问你的。 贾旭说,现在告诉你们,明天你们还要告诉陈老板一遍,太麻烦了。所以,还是等明天陈老板来了再说吧。 看到我脸上有着怀疑和警惕,贾旭笑了一下说,放心吧,今晚上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不然的话,昨晚你们俩就应该已经死了,不是吗? 虽然他这话有些道理,但我还是不敢完全相信。 无奈之下,贾旭就说:“那这样吧,我先回房,你们把我们的房门锁起来总行了吧?”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回到自己住的那间房去了。 我也没有客气,直接跟陈大虎的媳妇说,可以把钥匙给我吗? 陈大虎的媳妇一头雾水,估计是不知道我们这三个大男人到底在干什么。她没有把钥匙给我,而是亲自去锁。之后,回房去了,把自己的房门也反锁了。 她这么小心,也很正常。毕竟现在陈大虎昏迷不醒,家里除了她之外,还有我们三个男人。而她对我们又不知根知底,没把我们赶出去已经不错了。 回房之后,我问河子,那贾旭为什么不反抗呢? 河子的表情有些凝重,说那家伙的心里肯定有着自己的盘算。不管他最后会不会乱来,咱们都得谨慎一些。 我嗯了一声,然后躺在床上休息。 等我再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二点了。 陈大虎的媳妇把饭菜做好,我跟河子出来时,也看到醒过来的陈大虎。他的精神状况不怎么好,脸上满是憔悴不说,而且还无精打采,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昨晚四只鬼上他的身,严重消耗了他体内的阳气,让他变得更加虚弱了。 不过只要那四只鬼能妥善解决的话,他的身体还是能够恢复过来的。所以,今天特别重要。 去贾旭的房门一看,还依然锁着呢。我站在门外喊了他一声,里面传来了他的回答,看样子没有逃走。 奇怪了,他被关着,怎么不发火呢?这家伙的肚子里该不会在酝酿什么吧? 我去叫陈大虎的媳妇把锁打开,然后就看到贾旭抱着那个鞋盒坐在床上。他的头发很油,脸上也满是伤心,像是一夜未眠。 看到我进来后,他啥都不说,也啥都不做。 这家伙该不会是伤心过度,精神失常了吧? 跟他寒暄几句,我发现他的精神状态没什么问题,但我心里始终不踏实。 要吃饭的时候,陈老板来了。他被自己的媳妇扶着进来,旁边还跟着一个男的,看上去五十来岁,横眉竖眼的。看样子,这就是陈老板之后请来的一个精英级别的人物。 那人跟河子一碰面,我就看到河子顿时吃了一惊,然后眼神里冒出怒火说,楚老狗,没想到居然是你这老家伙。 “河子,没想到这次你居然没死。”那人冷笑了一声说。 河子哼了一声,说:“我河子这辈子最喜欢做让你不爽的事情了。你越不爽,我就越要做,而且还要做的更好,让你更不爽。” 我在旁边听着两人的对话,心想这俩人难不成有仇?不然的话,也不会见面就掐。但那人是精英级别的人物,比河子高出两个等级呢,他们俩怎么掐的上呢? 没有搭理河子了,姓楚的精英把目光移到了我身上,然后说这就是秦川的外甥? 秦川是我大舅的名字。 那姓楚的精英又说:“合家丧?还是六只鬼的合家丧,难怪需要花一百万来请那位大师出手。不过,救了也是白救,一副短命鬼的相。” 我顿时来气,这家伙的嘴巴也太臭了。 还没等我开口呢,他又接着说:“那个姓秦的也是既不中看也不中用,一件小小的事情到现在还没解决,真是个废物。真不知道公司里的那些人是不是眼瞎了,居然把一坨屎当成了黄金。” “老狗,你在那里乱吠什么。”我立马大骂了起来。这狗东西,说我就算了,居然还把大舅比成屎,我他么看你才像屎呢。 话音未落,河子立刻拍手哈哈大笑说,兴子,骂得好,这老狗就是欠骂。 接着,河子又说道:“楚成,你以前跟你儿子合起伙来欺负老子。现在老子也有帮手了,不怕你。” “我去你” 楚成还没骂完呢,陈老板就突然打断他,然后问河子事情解决了没? 河子说事情已经弄清楚了很多,但还是需要贾旭亲口验证一下才行。 “贾旭?”陈老板顿时一脸惊疑,他可能从来没有想到过,祖屋的事情居然会和贾旭有关。而且,这件事情又险些令他丧命,所以他火气立马上来了,急忙大喊贾旭。 很快,贾旭从房间里出来了,但手里依然端着鞋盒。 楚成立马就说,那鞋盒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我吃了一惊,这老家伙虽然嘴巴欠,但还真有两下子。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看一眼就知道鞋盒里有问题。 陈老板大声喊着:“贾旭,你他么给我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旭抬起头来,瞪着陈老板说道:“怎么回事?哼,拿你先去问问它吧。” 说着,贾旭把手中的鞋盒朝着陈老板扔了过去。同时,他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一把弹簧刀,立刻朝着陈老板冲了过来。 我跟河子完全没有意料他居然会这么做,所以我们俩也来不及反应。但好在楚成反应够快,一下子抓住了贾旭的手腕。而弹簧刀也停在了离陈老板的喉咙只有十来厘米的地方,没能再往前一点。 陈老板吓得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脸色更是一片惨白,虚汗疯狂地从脑门上冒出来,然后顺着脸往下滑。最后,他坐到了板凳边缘,然后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 把他扶起来后,赶紧让他跟陈大虎后退到桌子对面去,跟贾旭隔了三米来远。而且他们俩的媳妇都提高了警惕,防止再出什么意外。 楚成打掉了贾旭手上的弹簧刀,然后用膝盖压在了贾旭的背上,疼得他发出了阵阵痛叫。 看到贾旭被制服了,我立马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也明白。贾旭这家伙昨晚之所以没有跑,就是想着等陈老板来了之后,突然给他一下。 走到贾旭面前,我蹲下来问他,按理来说,陈老板跟陈大虎都是你的仇人。但你对陈大虎似乎没有那么大的仇恨,对陈老板却是另外一个态度。我想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 贾旭抬起头来大吼了一声:“谁叫那个畜生抢走了我的女人!” 第三十九章:怪梦 陈老板抢走了贾旭的女人? 这个结果,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所以,我忍不住回头看了陈老板一眼。 他已经从之前的惊吓当中回过神来了。当听到贾旭的吼声后,脸色变得慌张起来,急忙瞪大眼睛吼着,你放屁! 陈老板的媳妇立刻问贾旭,你说的是真的? 话音未落,陈老板立马对他媳妇说道:“他根本就是个吃里扒外,忘恩负义的东西,他刚才还要杀我呢,他的话不能相信。” 没有搭理陈老板,他媳妇则是对贾旭说,把事情说清楚。 也不知道为什么,陈老板的媳妇一声令下,贾旭居然愿意把事情说出来了。 原来,一个月前,跟他交往了三年的女朋友突然变得冷淡起来。 平常的话,大家都有工作,各忙各的,没有太多联系。但下班回到家后,两人还是会一起买菜做饭,或者去外面吃东西,有说有笑的。但那天贾旭下班回家,饭都做好了,结果他女朋友回来后就开始收拾打扮。 贾旭以为她晚上是不是有聚餐什么的,所以就问可以一起去吗?但他女朋友立马就拒绝了,说只是去见个老总而已,带他去不方便。 他女朋友是做销售的,这种事情也遇到过好几次,所以贾旭没多想。但等他女朋友回来后,醉醺醺的。贾旭急忙起床去扶她去睡觉,脱衣服时,却发现她女朋友的内裤居然穿反了,而且钱包里居然还塞了两个套子。 这种情况,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 贾旭心里很慌,害怕女朋友被人给那个了。但女朋友醉醺醺的,他也问不出来什么,也没办法找其他人询问,所以就埋在心里。 等从那天之后,他女朋友就经常化好妆,穿得花枝招展地出门。然后晚上回来时,身上都会带着酒气,很不对劲。所以,有次贾旭就跟踪他女朋友,结果看到她跟陈老板进了一家酒店。 贾旭明白过来后,去酒店找陈老板算账。 窗户纸被捅破,陈老板也很尴尬,但他没有慌张,而是对贾旭:“你女朋友这么年轻漂亮,跟着你太可惜了,还是我来帮你好好疼爱他吧。不过,我也不会亏待你。工资给你涨三倍,还是只负责帮我开车而已。过段时间,再给你在市区买套房子。如何?” 贾旭当然不答应,这种羞辱不是金钱可以弥补的。 但他女朋友开口了,叫贾旭识相点,否则没有好果子吃。同时,陈老板也说,有了钱,你可以找更多的女人。 看到那对狗男女的样子,贾旭隐忍了下来,心中生出了报仇两个字。 听到这里,河子对贾旭说,这种事情你都能忍?不知道该夸你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呢,还是该说你这家伙真是软骨头,活该女朋友离你而去。 贾旭反驳说:“姓陈的财大气粗,而且很有地位,凭我自己根本没办法跟他斗。再说了,如果把他惹恼了,他可以找人来干掉我。我要是死了,那就没人知道这个了。所以,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我说你既然知道你的祖上被陈大虎的爷爷给勒死了,还做了吊死鬼,那为什么以前不报仇呢? “这件事情是我后来才知道的。”贾旭说着,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原来,贾旭自小就是孤儿,也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和家庭是什么样的。十五六岁懂事之后,他就知道以后只能靠自己。所以,他先是去做临时工挣钱,攒够了后就去考驾校,得了驾照,然后帮人拉货送货赚钱。 之后,陈老板开了餐馆,生意越做越大,开了好几家分店,而且档次还上去了。贾旭经常帮他们餐厅送东西,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陈老板看贾旭老实勤恳,而自己最近又刚买了车,需要个称职的司机,所以就聘用了贾旭。那时候的贾旭也特别感激陈老板,所以之后都是老老实实给他开车,挣得也比之前多多了。 也正是这样,所以陈老板的媳妇对贾旭也很熟,对他也比较信任。所以刚才陈老板的媳妇,才会对贾旭的话那么在意。 陈老板第一次回家祭拜自己的父母时,祖屋是破破烂烂的,不是这个样子。那次陈老板就没有住村里,而是住在比较远的酒店里面。祭拜完了之后,陈老板看到自己小时候住的地方变成那样,心里很酸楚。所以回去后,他就决定重修祖屋。而贾旭,就负责这件事情。 贾旭第一天去那里的时候,就感觉有人在喊他,但他身边的其他人都没听见。到了晚上睡觉时,贾旭做了个梦,梦中的他被埋在了离祖屋不远的土里面,很难受。所以他就拼命地挣扎,用手把身边的泥土刨开。刨了很久,手指都出血了,终于脱困。 等他醒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指甲痛得很,跟昨晚梦里的一样痛。他没有在意,照样去祖屋那里监督着。 连续几个晚上,他都做了同样的梦,每次醒来时,手指甲就疼得不行。一次监工的时候,他按照梦中的位置,找到了离祖屋只有三十来米远的一块地。 那是一块荒地,但它的周围都是菜地。据村里人说,以前那块荒地有好几家人依次种过,但结果都疯了。而且,曾经有个养牛的老头儿。他看到荒地里的草长得好,就割回去喂牛。结果那牛嗅了嗅之后,立刻挣断了绳子撒腿就跑。那老头儿没有跑得及时,被牛角给顶死了。 贾旭听了之后,心里也很害怕,但老是做那梦也不个事。所以他就在中午时候,在那块地里挖了起来,结果挖到了那根横梁。当时他一不小心,把横梁挖掉了一块皮,结果就看到横梁里面出血了。 头一次见到这种怪事的贾旭,自然也非常害怕,立刻调头就跑。但到了晚上,他又做梦,这次的梦不一样。他的面前有一根横梁,横向摆放着。而横梁下面悬挂着八条腿,看上去左右分明,应该是属于四个人的。而且那些脚都是脚尖朝下,脚后跟抬起,像是踮着脚的。 他想走过去看看那些人到底是谁,但却动不了,而那横梁就在面前一上一下,好像那八条腿是横梁长出来的。 贾旭很惶恐,他闹不清楚这究竟怎么回事。而就在这时,那横梁的上面,冒出四颗人头来。他们一脸青紫,眼睛外凸,充满鲜血。舌头长长吐着,比正常人的长两倍,一片暗红。脸色更是惨白,毫无血色,看上去格外恐怖。 看到那些吓人的头颅,贾旭很惶恐,大声喊叫,但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而那四颗人头出现后,嘴巴蠕动,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声音。 贾旭当时没有听清楚,白天想来的时候,感觉像是两个字,贾旭。 想到这里,他很惊恐,因为他不知道为什么那四颗头颅认识自己。恰好,孤儿院的院长打电话给贾旭,问他现在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 贾旭从小受到院长照顾,所以跟院长关系不错。所以他听到院长的关怀,心里自然也很高兴,就和他聊了起来。 一会儿之后,院长跟贾旭说:“之前你不是一直让我帮你查,你的生身父母吗?现在,已经查出些眉目了。” 据院长说,贾旭就是陈大虎他们这里的当地人,父母还在人间,而且还查到了具体地址。贾旭特别高兴,按照地址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 跟他父母聊了一番后,所有情况都对得上。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父母,贾旭极为兴奋,但他随后就得知了一个令他感到极为震惊的消息。 第四十章:虎不毒,但要食子 贾旭得知自己的父亲身患癌症,而且已经是晚期了,只有不到两个月的寿命。 他从狂喜落到了大悲当中,心情特别复杂。但事已至此,他也无可奈何。不过,他妈紧接着就说,他们找人算过,说是因为父母不好死,子孙无福报。 意思是,贾旭的爷爷奶奶不得好死,又没有好好安葬,所以他的父母才没有福报,才会早死。而且,这个报应,还会落在他的身上,甚至会延续到他的孩子。 贾旭就问,爷爷奶奶葬在什么地方? 他父亲含着眼泪说,在他只有十岁的时候。那天打雷了,他们的村长亲自去了他们家,说是要给他们家分地。 当时贾旭的爷爷奶奶很高兴,因为终于能有自己的地了。所以他爷爷想都没多想就跟着去了。没多久,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冲了进来,一下子把贾旭的奶奶打昏,然后就去抓贾旭的父亲兄弟三人。 贾旭的大伯当时十五岁了,比较懂事,看到情况不对,立刻跑上去把门关着,插上门闩,然后叫他的两个弟弟快跑。 贾旭的二伯操起凳子就把木质窗户打破,叫贾旭的父亲先跑。正在这时,木门被撞开,贾旭的父亲顾不上那么多了,跳窗就跑,跑出去后还大叫着救命。 声音惊动了村里人,贾旭的父亲也跑到了亲戚家,然后跟他们说自己家里出事了。亲戚带人赶来,结果发现家里空无一人。自此之后,贾旭的父亲就在亲戚家长大,然后随亲戚搬到了外地,没有回来过。 等亲戚死了之后,他想着回家看看,结果碰到了陈家以前的一个老管家。那个老管家告诉贾旭的父亲:“你爸妈还有两个哥,都被陈家老爷给害死了,尸体也找不到了。” 贾旭的父亲悲伤的不行,但那时候陈家已经破落了,而且事情已经过了十多年,他的心中也没那么深的仇恨。但奇怪的是,他回老家的当晚就做了个怪梦,一根横梁上有四颗人头恐怖的人头,然后言语含糊地说着什么,他也听不懂。 当时他以为就是个怪梦,所以就没当真。第二天,贾旭的父亲得知妻子怀孕了,他没有耽搁,当天收拾东西就赶了回去,之后就没有再做过那个怪梦。 贾旭听到这里时,心里特别吃惊和惶恐,但他没有打断,而是继续听他父亲说下去。 之后,贾旭出生,但因为是七十年代,生活极为艰苦。他们俩都是有上顿没下顿的,所以他们无奈之下,就把贾旭悄悄地送到孤儿院。之后想去找时,听说孤儿院当年有房屋倒塌,死了好些孤儿,后来搬地方了,所以他们没能找到贾旭,但一直在努力。 得知情况后,贾旭就准备把他们接回自己的住处,好好奉养他们。一问之下,他得知,自己的父母居然在陈老板开的一家分店里上班。父亲是个厨师,目前是洗碗的,在那个店里上班好几年了。 这个情况告诉陈老板后,他也觉得是缘分,所以就赠送了五万块养老金给贾旭的父母。正是因为这个,贾旭对陈老板可谓是感恩戴德,尊敬不已。 两个多月后,贾旭的父亲去世了,母亲也在一次去买菜的路上被车撞,横死街头。这时,贾旭想起来他母亲说的:父母不好死,子孙无福报。 恰好,那时候祖屋的外壳修建地差不多了,需要放房梁那些时。贾旭的梦里,那四颗人头又出现了,声音含糊地喊着贾旭两个字。 他半夜猛然醒来,然后想起那四颗人头的样子,好像是三男一女。其中的两个男的,比较年轻,像是只有十四五岁。这时,他突然想起来他父亲说过的话,然后立刻猜测道,那梦中的四颗头颅,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爷爷奶奶和大伯二伯,不然他们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他父亲也是因为出去多年,然后回来到这里后才做了同样的怪梦。 想到这个,贾旭去查了一下,发现当初那个老管家说的陈家老爷,就是陈老板的爷爷。知道真相后,他心里特别纠结。因为陈老板对他,和对他的父母都很好。可以说,如果没有陈老板,贾旭的生活肯定比现在要苦,而且他父母当初也是特别感谢陈老板的。 再加上贾旭跟那些亲人从未见过,没有太深的感情,所以一时也生不出报仇的心。但他也害怕父母不好死,子孙无福报真的会应验在自己以及自己未来的孩子身上。所以他就留了个心眼,把那个横梁放在了新建祖屋的一间房间顶上。 他想的是,如果陈老板选择住那间房的话,不小心死了,那也是天意,怪不得他忘恩负义。 祖屋盖好了后,陈老板去看了看,很满意。然后基本就每年回来祭拜自己的父母时才在里面住,但前九年都没有出事。唯独第十年,也就是今年出了事。 事情讲完了,河子问贾旭,知道为什么今年才出事吗? 贾旭没有回答,但眼神告诉我,他也不知道。 “那是因为恰好那天打雷了。”河子说完,贾旭的眉头皱了起来,好像还是不大明白。接着,河子就解释说。“你刚才说过,你父亲十岁的时候,那晚打雷了,然后你爷爷奶奶跟你大伯二伯就被人抓走。再结合老管家说的,他们是被陈家老爷给害死了。那就可以推测是,他们那晚是被吊死在横梁上的,而且正好打雷闪电。所以,几十年的一个夜晚。陈老板恰好在那个横梁所在的房间里睡觉,又恰好碰到打雷闪电,所以才看到了横梁上挂着死尸。” 我问河子,那陈老板之前住那间房没有遇到这事,是不是因为他这人运势高,火气旺,所以那四只鬼才没能现形吓到他? 河子说,从陈老板的生意越做越大来看,他的运势的确很高。一般这种人是不容易见鬼撞邪的。但人算不如天算,谁曾想到那晚会打雷,让那些吊死鬼有机会出现呢。 接着,楚成也插嘴说道:“运势高的人被鬼吓过之后,会变得胆小,整体提心吊胆,精神变差,所以运势也变低,也就容易被鬼缠身,做噩梦。” 这个情况,倒是跟陈老板从祖屋里回家后的情况很像。 河子白了楚成一眼,然后看着我说:“考考你。知道为什么绳套上有六个绳结,但祖屋里却只有四只鬼吗?” “绳套上之所以有六个绳结,是因为绳套勒死过六个人。之所以只有四只鬼,那是因为有两只鬼已经投胎转世了,因为他们得到了陈老板的爷爷跟父亲两个替身。也就是说,陈老板的爷爷和父亲,其实并不是什么得报应早死。而是被那四只鬼给合力吊死,做了替身罢了。所以,那绳套上才会有陈大虎的爷爷跟父亲的鬼魂。” 听到我这话,陈大虎跟陈老板惊呆了。 河子点了点头,说没错,是这样子。接着他又问我,那你知道陈大虎的父亲,为什么要吊死陈大虎吗? 我想了一下说:“可能是他们俩已经知道,如果不把剩下的两只鬼送去投胎的话。陈家的子孙后代很可能还会遭到毒手。所以,他们才不得不吊死陈大虎赎罪。而且,我现在怀疑,陈大虎跟陈老板的父亲,很可能是他们的爷爷吊死的。他们虽然很不想这样做,但为了陈家的后代子孙,也必须这么做。” “虽然常言道虎毒不食子。但这一次,虎虽不毒,但也要食子。”说着,他看向了陈老板。“现在知道梦里那个用绳套套在你脖子上,要勒死你的鬼是谁了吗?” 第四十一章:老狗跟小狗 陈老板的面容僵硬了起来,眼神里满是惊诧,然后缓缓吐出两个字:“我爸。” “现在事情已经彻底搞清楚了。要想解决的话,也只有一个办法。”河子看了一眼陈大虎,然后再次把目光锁定在陈老板的身上,继续说。“就是你们兄弟俩,自己去那间房里,让你们的父亲将你们吊死。” 听到这话,陈老板的身体抖了一下,脸上满是惊恐,然后还摇了摇头。 河子表情严肃地说:“就算你们今天可以逃掉,但他会一直在梦里缠着你们,甚至以后延续到你们的孩子身上。” “不,我不要死!”陈老板一个劲摇头。 “正所谓,前人造孽,后人赎罪。你爷爷早死,只留下你父亲一个独子。而你父亲早死,留下你们兄弟两人。你们两个,现在不愁吃穿,可以说家境殷实,但为什么也只有一个孩子?难道,你就不知道这就是报应吗?” 我看到陈老板一直在摇头,整个人显得比较惶恐和焦躁。 想来也是,他有今天的富足,怎么会愿意去死呢? 但他不去死的话,他的孩子就会替他受罪,也会早死。搞不好,陈老板老了之后,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陈老板在那里一直小声说着不要,而陈大虎似乎想通了,主动说道。二弟,他们说得对,该咱们面对的,咱们得去面对,逃避是解决不了的。 “可以!”楚成突然喊了出来。 我吃了一惊,这家伙怎么这时候出来捣乱? 陈老板顿时喜出望外,立刻看向了楚成,急忙问他可以什么?是不是可以躲得了? 楚成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冷笑一声说,是可以逃避得了。而且,还能保证以后你们的子孙后代繁荣昌盛,不会受到这件事的丝毫影响。 河子顿时喊了出来,楚老狗,你这么做可是会损阴德的! 楚成笑着说:“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没本事?” 河子被这话给噎住了,脸色很是难看。 “如果我是你,就立刻滚蛋,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楚成对陈老板说道。“咱们去那边聊聊?” 陈老板冷冷地看了我们一眼,哼了一声后跟楚成出去单聊去了。 我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感觉特别憋屈和窝囊。但我跟河子的确也有更好的办法来善后,只能被楚成这老狗捡了便宜。 “我们走。”河子说出这话之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我也没什么好留恋的,跟在他身后就离开了。 回去的时候,河子叫我别太往心里去,说等以后有机会了,咱们再找楚老狗算账。 我嗯了一声,然后问河子是怎么跟楚老狗杠上的? 河子立马生气了,说还不是因为楚老狗那儿子?那家伙跟楚老狗一样尾巴朝天上。算了算了不说了,提到就火气大。今晚上休息一下,明天找俩妹子泄泄火。 说完后,河子眉毛一挑,问我要不要也去排解排解?对身体很有好处的。 我说我已经有了筱筱,才不会做这种事情呢。 他看着我说,你已经有了?你们俩还没结婚呢难不成,你提前上车了?哎呀呀,方兴啊方兴,没想到你小子可以啊,没买票就先上车了。 我有些急了,急忙辩解说根本没有这事,你别胡说八道。 拍了拍我的肩膀,河子笑着说他跟我闹着玩的。 辗转回家之后,我给大舅打电话,本想和他交流交流的,但他却关机了。这时我想起来,之前楚成说过,大舅在忙一件事情,很久没有摆平,现在可能还在忙活吧。 既然这样,那我也就懒得继续打了。一个人在家也闲着无聊,所以我就跑韩叔家去,蹭吃蹭喝,顺便还蹭住。 韩叔也不介意,筱筱就更没话说了。 当他们看到我腿上的伤时,都立刻问我怎么弄的? 我笑着说没啥事,就是跑路的时候不小心磕了一下。可等筱筱帮我处理伤口时,她就看出来根本不是磕的,然后追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没办法撒谎,就老老实实交代了事情的过程。 筱筱听完后脸上写满了担忧,然后小心翼翼地帮我消毒,上药,然后重新包扎好。之后,她叮嘱我以后多小心点,别太拼了。 我笑着说都不是什么难的事情,我能解决。再说了,我身边还有河子呢,他可厉害着呢。 闲着时,筱筱就让我给她讲讲这些天都经历了哪些惊险的故事。 看到她那么兴致盎然,我就把之前经历的事情,添油加醋一番地讲了起来,听得她一愣一愣的,完全被我给唬住了。 我在心里偷着乐,想着这丫头也真够单纯的。 在筱筱家休息了两天,我给大舅打过七八次电话,但都没人接。给河子打电话,他说他这两天养伤,没办法去接任务,暂时放假。 我说你放假可以,但我不行啊,我还有一百万的账要还呢。但听他的口气是不想去接任务的,所以我就说,那你给我弄两个任务吧,我自己去。 河子说那也可以,但你必须先来公司这边报个到,做个记录填些表什么的。 他不说我还忘了。 上次河子只是跟我简单地讲了一下员工级别和工薪,以及抚恤金什么的。但我好像还没去过公司,也没有留下过关于我的信息记录什么的。 趁着这次机会,我让河子带我去办理一下。因为目前是他带着我,除了找他,我也找不到别人了。 河子给了我个地址,让我到了之后打电话给他就行,到时候他会带我去忙活。至于陈老板那次任务的钱,河子提议是平分,我得到两千块。 这是我第一次挣钱,而且一次性就挣到了我高中四个月的生活费。虽然过程艰难,但拿着钱,心里还是挺高兴,挺踏实的。 到了他指定的地址后,我看到河子坐在长凳上抽烟。下车打个招呼,他就带我去前面那栋六七十层的大厦。走路的时候,看到他一瘸一瘸的,我赶紧去扶他。他腿上的伤,比我的严重些,而且还被凳子打过,所以才会这样。 进了大厦之后,他跟前台的妹子聊得热火,我就跑来跑去地填表,甚至好抽血。 弄完了之后,他说要带我去到菜鸟层次的任务室。 我说不用了,菜鸟的任务太简单,还是直接去老手级别的任务室吧。 河子笑了一下说,你这小子,顶着菜鸟的头衔,去做老手的任务。等你成了老手后,是不是要去接高手级别的任务? 我心里是这么想的,然后微微一笑,但不倾城。 说着,他带我坐电梯,往楼上走。到了老手任务室后,我看到里面的人要少一些。而在靠近门口的那个液晶屏幕面前,只站着两个人。其他的液晶屏上满是人,都在看哪个任务适合自己。 河子说,前面那个位置的任务是最难的,薪金也是最高的。我本想去看的,但河子叫我去看其他任务,别去招惹那两条狗。 刚要走,冷嘲声突然飘了过来:“哟,这不是河子吗?怎么几天不见,变成瘸子了?那以后咱们是不是要叫你,瘸河子?” 扭头一看,刚才看任务的那两人正朝我们这边走来。 河子笑着说:“楚元,你这狗性,还真是遗传你家楚老狗的,就是喜欢到处乱吼乱叫。” 楚元一下子抓住了河子的衣领。我立刻就急了,刚想往前,跟在楚元身边的那人马上按住我的胸口说,不关你的事,少他么多管闲事。 河子也说,兴子,这事你别管,他们不敢拿他怎么样的。 我也想起来了,公司规定,个人恩怨不能在公司里面解决。所以,楚元最多只是逞一下威风而已,不敢拿河子怎么样的。 但这家伙够阴险的。趁着河子不注意,踢了他伤腿一脚。 河子的伤腿往后一挪,立刻单膝跪了下来。接着,楚元还假装关心地说:“河子,你这是怎么了?干嘛给我跪下?我又不是你爸。” 第四十二章:这口气,不吐不快 我赶紧去扶起河子,然后冲楚元吼道,草你么的,欺人太甚。 楚元腾地就火了,一拳打在我的脸上。还好我躲得快,不然肯定会被他打翻在地。 见我躲开了,楚元更是生气,还要过来打我。 这时候有人就出来劝架,说大家都是同事,别打了。要是被公司那些领导们看到的话,那就不好了。 楚元就坡下驴,然后指着我说,你给老子小心点。 看到他走了后,我跟河子说,刚才那家伙的一脚肯定不轻,要不先扶你去医院看一看吧? 河子的脑门上全身汗水,叫我扶他出去。说公司里有专门的医护人员,找他们医治是免费的。去医院的话,天知道会被宰多少钱。 把他扶出去交给医护人员后,我回到任务室来。这时候,有个穿着白色职业装的妹子走了进来,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我也看了过去,那妹子年轻漂亮身材好,模样也不错。她进来后就直接走向最前面的那个屏幕,然后看着室内所有人说:“那个任务挂了近半个月了,到现在也没有人完成。最新消息,委托人已经把薪金提高了一倍,达到了一万块。如果再没人接的话,就只能送到高手任务室去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我往前走了几步,然后仔细看了看那任务的内容。 当我看到委托人所在的地点时,心里觉得还真是巧,居然跟陈大虎一个镇的,但在不同的村。 上面说,差不多半个月前,那户人家晚上睡觉的时候,感觉房子在一左一右地颠簸,像是有人在抬着房子在崎岖的路上走。起初他们以为是地震来了,所以抱着被子就跑了出来。 但跑到自家院子里后,一点晃动感都没有,根本不是地震。可等他们再回到房子里时,那种的颠簸感又来了,吓得他们又跑了出去。到了外面后,安安静静,屁事没有。 这样一来,那家人就不敢回房间去睡觉了,只得在院子里打地铺,暂时将就一晚上。第二天晚上,这样的情况又发生了。这家人心里开始害怕起来,觉得肯定有鬼怪在作祟。他们先是找了当地那些神汉,然后问其他人,都没有解决这事。 没有办法,他们找到了公司,请求援助。公司派人查了一下,然后将这个列为老手级别的任务,挂在这里。最初还是有人接的,但去查了半天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最后只能无功而返。甚至还有人说,有个老手去了两天就被吓疯了,现在还在精神病院住着。 所以,这个任务就这么一直挂着,没人敢接。那家人看到事情解决不了,就以为是钱不到位,大师不愿来。所以就把价格提高,希望能有人帮他们早点解决这件事情。 看完内容后,我心里也开始琢磨。然后看了看四周,没人发话,看样子是没人去接了。 这时妹子就说,公司上层知道了这件事情,所以特意吩咐下来。如果老手级别的人解决了这件事情,那可以直接升级成为高手。另外,公司还将赠送一万块作为奖励。 这话一出,不少人立刻发出了吃惊的声音。那这么说来,做了这个任务就可以得到两万块。说实话,我很心动。因为去接陈老板那个任务,我才挣了两千而已。 而正当我要去接时,楚元突然喊了起来:“这种难度的任务,除了我之外,想必也没人敢接了。” 跟在他身边的那人也立刻拍马屁说,那是当然,老手层次的人,谁还能比咱们楚哥厉害的? 看着楚元那猖狂得意的笑容,我心里就特别不爽。所以我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大声地说这个任务,我也要接。 楚元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立刻扭头来看着我,然后眯着眼说,小子,出头鸟的下场往往不怎么好。 我立马笑着说,怕我完成了这个任务,抢了你的风头? 旁边不少人立刻窃窃私语了起来,都在讨论我是谁,怎么敢跟楚元斗?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对于这些闲言碎语,我根本充耳不闻。这事如果换了别人,我肯定是不会去抢的。但这楚元刚才一再羞辱河子,让我心里很不爽。所以,我也要让他不爽才行!更重要的是,这两万块对我来说也很重要,凭什么要让给你? 楚元朝我走了过来,我看得出来,要不是这里是公司的话,他肯定跟我动手的。其实,他要是对别人这样,我也就算了。但他对河子这样,我就看不下去。再加上,他老子楚成也是这德行,之前在陈大虎家的时候就把我跟我大舅都羞辱了一遍。这口气不找你出,我找谁出? 走到我面前后,楚元目光冰冷地蹬着我说,你他么敢跟老子作对,老子会让你死的很难看,信吗? 我底气十足地说,到底谁会死的难看,还不知道呢。 说完后,我懒得跟他对眼,然后就问那个漂亮妹子,公司规定,一个任务可以两个人或者多个人同时接的,对吗? 漂亮妹子微笑着嗯了一声,然后叫我跟她去报备一下。因为有了前车之鉴嘛,报备一下,万一出事了也好及时做好善后事宜什么的。 跟着那个妹子出去后,她微笑着对我说:“敢跟楚元对着干的人,你还是第二个。” 我说那第一个是谁? 妹子说,是河子。 去报备的时候,她查了一下我的资料,然后有些吃惊地说,你是刚进公司的菜鸟? 我说菜鸟不能接老手的任务吗? 妹子说这倒不是,只是感到很惊奇,因为这种事情还是头一遭。她操作了几下后说,已经弄好了,现在你可以去把这件事情弄好。事成之后,按照你跟楚元的出力来分配两万块,有问题吗? 其实我很想跟她说,这事能不能交给我一个人做?但想来这根本不可能,所以我就没说出来。 在出公司的时候,楚元的车子突然从旁边直冲而来,吓得我赶紧往旁边躲开。他把车子停在我身前,然后面带冷笑地说,老子筹划这个已经有些日子了。你敢来搅局,我他么让你有命去,没命回来。 说完之后,也没给我说话的机会,他就开车嗖的一声跑了。 看着他离开了,我心里在想,筹划这个已经有些日子了?这是什么意思? 没多想那些,我打算先离开公司,然后打车去车站,坐大巴车去陈大虎他们那里。刚走出公司呢,河子就打电话给我。 接通之后,他立刻问我为什么要那么冲动,跟楚元杠上呢? 我说不争馒头争口气。 河子在那边有些着急地说:“兴子,这次的任务很不一般。先不说事情有多麻烦,楚元那家伙向来有仇必报。你得罪了他,他肯定会整你的。所以,你去了之后随便查查就走人,然后跟公司说自己解决不了,公司这边不会找你麻烦。听到没?” 我说任务内容我看了,我能解决的,干嘛要把这两万块拱手送给那混蛋? 河子生气地说:“就算你能做到这件事情,但楚元会从中作梗的。钱是小事,万一你的小命没了,那就得不偿失了。如果你非要去的话,那我找个朋友帮你吧,钱我来出。” 说了半天,河子还是不相信我。所以,我也赌气,就说你放心吧,这事我肯定能办好的。别忘了,我可是经过我大舅精心培养过的,能输给楚元那狗日的? 挂了电话后,我打车去车站,然后买票坐着大巴车去了陈大虎他们那个镇子。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河子的担忧是正确的。只是那时候的我,心里憋着一口气,不吐不快。所以对河子的话,根本听不进去。 第四十三章:鬼抬屋 到了车站外面,我看到有个接近四十岁的男人坐在摩托车上左顾右盼。我赶忙打电话,然后就看到那人接了电话,错不了,是他。 下车后,跟那个男人打了招呼。 他说他跟委托人关系比较好,所以在这里接我。上车后,他还说,听说你们是专门解决这些鬼怪事情的? 我笑着说是。 他问道,这世界上难道真有鬼吗? 我说你要是相信的话,那就有。你要是不信的话,那就没有。 他说这年头怪事多,谁知道有没有鬼呢。不过,张水家的事情还确实挺邪乎的。他之前在张水家待过一晚上,也是被吓得够呛。 张水,就是这次任务的委托人。出事的,也就是他们家。 听到他这么说,我就赶紧问他,除了那上下颠簸感,还有其他特别的没有? 他想了一下说没有。 我心想,他毕竟不是当事人,知道的情况肯定不多。所以,一路上我也没有再多问他什么,只想着等见到张水后再好好问一下具体情况。 到地方后,我看到楚元跟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正在聊呢。这家伙开着自己的车,肯定比我先到好一段时间了。 进院子的时候,楚元正表情有些凝重地说:“这件事情是有些麻烦。不过你放心,我保证能解决好。” 三十多岁的男人不温不火地说了声感谢。 我走过去对那个男人说,请问你是张水先生吗? 男人扭头看着我说,他是张水。 我立刻伸出右手说,你好,我是方兴,我们之前联系过的。 张水哦了一声,象征性地跟我握了一下手,然后拿来一个凳子请我坐下。他看了看楚元,然后又看了看我说,既然你们都是来解决这件事情的。那怎么不一起来呢? 我刚要解释一下,结果楚元立刻抢先说道:“张水先生,这件事情我已经弄明白了,今天就能搞定。” 听到这话,张水有些吃惊,说那真是太好了。 接着,楚元就问,这这附近有没有向阳生长的桃树? 张水说有,然后转身要去拿柴刀。 等他进去后,楚元立马回头来看着我说:“等老子把这件事情做完了后,再来收拾你。” 我冷冷地盯着他,一言不发。因为我现在连具体什么情况都搞不明白,根本没办法插手这件事情。 等楚元和张水出门去后,我立刻去找张水的家人。恰好,他的老父亲正从外面回来。 我急忙迎上去,主动自我介绍一番,然后询问房子颠簸的情况。 张水的老父亲比较和善,听说我能帮他们解决这件事情,就马上跟我说起了情况。 大体的情况,跟老手任务室公布的差不多。但他还讲了一些细节,比如连续几次摇晃,好像都是从厨房那里开始的。 张水家,厨房在左边,卧室在右边,中间是堂屋和过道。每次摇晃,都是厨房那边往上,然后卧室这边往下。之后就是卧室往上,厨房往下,循环交替。堂屋那里的情况比较轻,如同跷跷板的中间位置。之后,他们还发现,自家房屋的基础部位,出现了大小不一的裂缝,真像是因为上下颠簸,把房屋给扯烂了。 除此之外,他们的家里人没有生病闹灾什么的。可半夜睡觉,屋子摇来摇去的,也挺吓人的。所以,他们才会那么着急地想弄清楚怎么回事。 听完了之后,我也能做出大致地判断,可能是厨房那里有问题,因为那里是上下摇晃的起点。 走到厨房里,我环顾一周,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然后蹲下来,从身上拿出一根白蜡烛点燃。 站着和蹲着的时候,手里白蜡烛的火焰直直往上,没什么古怪。可一旦把白蜡烛放在地上,它的火苗就立刻变小,好像是氧气不足。拿上来二十公分左右,火焰就立马恢复正常。 张父在旁边看着感到很惊奇,就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是因为这地面有着比较强的阴气,白蜡烛的火焰有阳气。阴盛阳衰,所以火焰才会变得那么弱小。也就是说,这厨房的下面,有不干净的东西。而你们的房子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晃动感,那是因为到了晚上的时候,厨房这里的鬼邪作祟,阴气上升。你们家人住在右边,阳气会沉下来。等阴气上升到了顶点后,脱离地气,就会开始下降。同时,在阴阳平衡的作用下,你们那边就会往上升。等阳气上升到了一定程度后,阴气积压,又会释放重新开始上升。周而复始,就形成了一上一下的晃动。这种情况,我们通常称作鬼抬屋。 鬼抬屋能对房屋产生一定的影响,如基础部位那里被撕裂。时间一长,不止房屋会受损。住在房子里的人,也会因为阴阳经常变化,导致体内阴阳不平衡而生病,进而影响家庭和子孙后代等等。 张父满脸惊恐地问我有没有办法可以解决这事? 我连忙问他,修这座房子的时候,有没有挖到什么奇怪的或者不正常的东西? 张父想了一下说没有。 我又问,看这房子也不像是刚修的。那之前有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呢? 他说他们家的房子修了三年,刚开始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很平静。就是最近才突然感觉房子在上下颠簸的。 摸了摸下巴,我说这样吧,在厨房里挖个坑,往下挖个四五米看看,也许能发现什么。 刚说到这里,门外传来了喊声:“河子是蠢货,跟在他身边的也都是煞笔。” 不用猜,肯定是楚元在乱叫。 喊声未落,楚元拿着一根胳膊粗细的桃树干走了进来,然后接着说道:“丢人现眼的东西,滚开,别挡着老子做正事。” 说完,他拿着树干打了我一下。 我的火气腾地就冒起来了,二话不说冲上去就给了楚元一拳,立马把他打翻在地,然后指着他骂道:“我他么忍你很久了!” 楚元的脸色顿时大变,站起来后用桃树干朝我的脑袋打了下来。我吓得赶紧躲开,这家伙挥着桃树干对我一阵穷追猛打。 逃到院子里后,我看到那里放着一把铲子,然后立刻飞奔过去,抄起铲子就回身跟楚元干了起来。 张水父子俩看到吓坏了,赶忙上来劝架。趁着张水拦着楚元的时候,我看准机会,一铲子拍在了楚元的脑袋上。砰的一声闷响,打得他踉跄了几下,差点倒在地上。 我只是想出口恶气罢了,所以知道轻重,不会把他打出个好歹。偷袭成功后,张水很生气,叫我放下铲子滚出去! 他的老父亲也没办法,就叫我先离开这里吧。 楚元回了回神后,扬起手中的树干要来打我。没办法,我只能暂时离开那里,静观其变。 在村里闲逛着无聊,河子打电话来问我事情怎么样了? 我把过程说了一下,他那边哈哈大笑说:“实话跟你说,我其实早就想这么干了,但一直没机会。这次你帮我出了这口恶气,哥记在心里,回来请你吃饭。” 我说这没什么,只不过现在我没办法把张水家的事情解决了,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毕竟那可是两万块钱呐。 “现在他们不相信你,排斥你,你去了也没用。还有,楚元那家伙别看他拽的不行,实际上只是个花架子,屁用不顶的。他去做这个任务,估计也不会成功,到那时候你再出手不就更能显示你的本事吗?所以,现在你把这件事情放一放,先去一趟陈老板的祖屋。” 我急忙问河子,陈老板的事情不是楚成在解决吗?怎么突然又要叫我去? “吊死鬼那事,楚成的确已经解决了。但金砖那事,不是还没解决吗?” 金砖? 河子说,楚成把事情解决后,陈老板没有追究贾旭太多的责任,只是把他开除了而已。之后,他联系过贾旭,向他打听了金砖的事情。 我说你向贾旭打听金砖,该不会是想着找到后,拿去卖钱泡妹子吧? 河子呵呵笑着说:“我是有这个想法,但你不是比我更缺钱吗?如果真能找到金砖,哪怕是一块那也能卖好些钱的。所以,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你都可以去看看,反正你那里离陈老板的祖屋也不远。在找金砖的同时,你可以留意一下张水家的情况。要是楚元那狗日的不能很好地解决张水家的事情,你也能及时出手,反击他一把,再给咱们俩争口气。” 听完后,我立马笑着点头说,这活可以干。 第四十四章:祖屋很诡异 陈老板家的祖屋,离张水家不远,我走路过去也只要半个小时左右而已。 还差几分钟到那里时,我就看到贾旭迎面朝我走来。 隔了两天重新见到贾旭,感觉他比以前要阳光不少。一问才知,他爷爷奶奶、大伯二伯被吊死的事情,如一块石头一直压在他的心中。这次把事情解决了,他们四个已经投胎转世去了,所以贾旭的心里也轻松不少。现在的他,打算花点时间调整心态,然后重新找份工作开始自己的生活。 我说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 闲话不多说,我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他知道多少关于金砖的事情? “我父亲生前提到过一两次关于金砖的事情。当时我没怎么在意,而且过了这么多,我都差不多快忘了。但上次听你跟河子提起后,才想起来。”说着,贾旭请我去他车上,边吃边聊。 贾旭的本职工作是陈老板的司机,但他自己买了车的,而且房贷也还了一半,个人生活是没问题的。 上车后,他拿出一瓶啤酒,问我喝点不? 我长这么大,还没喝过酒。平时看韩叔跟大舅喝得那么开心,我也想尝试一下,所以就嗯了一声。 就着花生,喝了两口啤酒,贾旭开始说起他父亲跟他讲的事情。 陈老板的爷爷当初当过团长,这事在之前就说过的。任职期间,据说他收罗到了不少好东西,其中就有金砖。而贾旭的爷爷,当初在陈家当过长工,他们家也是陈家的佃农。 有一次地震,把陈家老宅的一处砖墙给震塌了。贾旭的爷爷当时赶到了现场去救人,结果就看到青灰色的墙砖里边,有明晃晃的东西。 陈老板的爷爷急匆匆赶来,然后驱散所有人,叫他们都回去。贾旭的爷爷当时虽然走了,但却躲在了不起眼的地方偷看,结果就看到陈老板的爷爷从一堆废砖里面捡起了几块金色的砖头,然后快速离开了。 之后,全国解放,陈老板的爷爷家财产被刮风,东西被抢光了,但金砖没有被发现。所以贾旭的爷爷就想着,金砖肯定在陈家老宅里面,所以曾经偷偷进去查过两次,有次还差点被逮着。 没多久,村长去找贾旭的爷爷,然后就发生了悲剧。所以,贾旭的父亲猜测,陈老板的爷爷之所以要杀贾旭的爷爷一家四口,金砖可能是原因之一。而陈家之后破落,甚至有过讨饭的日子,足以证明,陈老板以及他父亲,并不知道金砖的事情。也就是说,金砖很有可能还在陈家老宅里面。但至于有没有在陈老板家现在的祖屋里,不得而知。 摸了摸下巴,我觉得这件事情必须得查一查。因为当初陈老板的爷爷喊过一句话——姓方的,叫你偷我们家金砖。 他喊着这句话的同时,用绳套要勒死我。那就只能证明一点,偷金砖的,是跟我长得很像的人。那这世界上,除了我爸之外,谁能恰好满足既姓方,又跟我长得像的条件呢? 如果真是我爸,那就更有必要查出来,他为什么这么做?而且,大舅曾经说过,山腰处那座房子的横梁,是我爸花了大力气弄来的。现在我爸又弄金砖。我想搞清楚这两者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如果有,那会是什么联系? 跟贾旭把啤酒喝完后,我说陈老板的爷爷家大业大,老宅肯定不止祖屋那一块。但现在其他建筑已经没有了,我们该怎么找呢? 贾旭把酒杯放好,然后从车后座上拿出来一个小包,打开后,他又拿出来一张折好的纸。把那张白纸展开,上面是一副建筑平面图。 他说那是陈家老宅的布局图,是他好不容易搞到的。然后他用红线圈出来的地方,就是现在的祖屋位置。其他的地面建筑已经被破坏了,但建筑基础应该还在地下埋着。而他当初又监督祖屋的修建,能够确认金砖没有在祖屋里面。所以,金砖很可能是在其他建筑基础当中埋着,至于究竟在哪儿,他就不知道了。 我看了看那张平面图,脑子里飞速运转,陈老板的爷爷当初干什么要把金砖砌在墙里面呢?是想留下来帮助后代子孙过上好日子吗?但贾旭刚才说过,陈家有过讨饭的日子,所以这个可能性明显不是。 看了半天,我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呢。于是我跟贾旭说,今晚上咱们去祖屋那一片走走吧,也许能查出个蛛丝马迹。 准备好东西之后,到了晚上九点左右,我跟贾旭出发,直奔陈老板家的祖屋去了。去的路上,我问贾旭知不知道楚成是怎么帮陈老板解决那件事情的? 贾旭说可能连陈大虎都不知道,更别提他了。 这下我好奇了,楚成这家伙肯定是用替身的办法来代陈老板去死,但他到底是用的那种替身办法吗?像大舅一样,扎个草人?还是用活猪活羊?更甚者,是用活人? 到了陈老板家的祖屋后,我忍不住想起了之前经历的事情,仍心有余悸。但事情已经解决了,那就说明这里应该没有鬼。既然这样,也就没什么好怕的。 于是,我递给贾旭一根蜡烛,说:“你把它点燃了,围着院墙转。如果看到蜡烛的火焰摆动特别快,或者火焰慢慢变小,就停下来打电话给我。如果感觉耳边有吹风的,或者感觉有人拍你的肩膀,千万别回头看。最后,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千万不要叫我的名字,知道吗?” 贾旭嗯了一声。我刚要转身,他一把拉住了我,然后问道:“鬼吓不吓人啊?” 我笑了一下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只要你不怕它,它就伤不到你。 说完,我拿着白蜡烛跟电筒朝左边走去。 沿着院墙往前走,我一边用电筒照着院墙,同时也留意手中蜡烛火焰的变化。走到陈老板的房间下面那地方,也就是之前我跟河子老是跳下来的那处院墙时,我手里的蜡烛开始摇摆不定了,但周围没有起风。 我站定下来,看到蜡烛的火焰还在左右摇摆,一直抖动着,而且火焰还有变小的趋势。我就赶紧拿着电筒查看眼前的院墙。同时,我慢慢蹲下,把蜡烛靠近院墙,慢慢往下。 等完全蹲下来,把蜡烛放在地上墙脚处时,火焰突然灭了,像是被吹灭的。 我立马紧张了起来,赶紧拿出打火机继续点蜡烛。可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因为我没有开铃声,而是开的震动。 拿出来一看,是贾旭打来的。 接通之后,他立刻对我说,他感觉身后有东西在跟着他。他往前走一步,身后那东西就走一步,脚步声很清晰。 我心想,这房子还是怪事多。所以我叫他先别慌,站在原地等我,我马上绕过来。 说完,我挂了电话立刻原路返回,顺着贾旭搜查的方向跑了过去。可等我跑到了祖屋背后的砖墙时也没有看到贾旭。 难不成,他当时离我已经很近了?是我绕了远路? 于是我继续往前跑,可等我跑回到最开始我所在的地方时,仍然没有看到贾旭。我赶紧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询问他到底在什么地方? 贾旭说他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我说我都围着祖屋跑了一圈,根本没有看到你啊。 贾旭说他也没有看到我,然后还让我赶紧去救他。因为他感觉身后的东西不止一个,而且还有人拍他的肩膀,朝他而耳朵吹风,他现在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 听到他这么说,我心里一下子慌了起来,这事情怎么又变得麻烦了? 第四十五章:母婴血祭 我说你先别慌,把眼睛闭上,不要听到什么,感觉到什么都不要慌张,不要乱跑,我再找一遍,肯定能找到你的。 挂了电话,我赶紧往前跑。一边跑我心里一边想,为什么我之前没有看到贾旭呢?难道他被鬼迷住,走到了其他地方,没有在院墙那里? 想到这个,我放慢了奔跑的速度,然后拿着电筒左右搜寻起来。要不是因为这里很诡异,而且又是晚上的话,我早就大喊贾旭的名字了。 没办法,我只能打电话,希望能听到电话铃声,这样就能确定贾旭的位置。 电话打通了,可一直都是嘟,嘟的,没人接,而且四周也没有铃声。 难道这家伙也开了震动或者静音?就算这样,也不该不接啊! 电话挂断,我心里更急了,然后张嘴喊着,喂,你在哪儿? 喊声落下,没有回答。我再喊了一遍,你到底在哪儿?说个话啊! “我在这里。”我的左手边传来了回答声。 我顿时一喜,扭头一看,那声音居然是从院墙里边传来的? 贾旭在祖屋里边?他怎么自己跑进去了? 我心里又气又急,然后走到院墙那里说:“你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里面继续传来贾旭的声音,说他现在很害怕,全身冷得发抖,不敢动。最后,他叫我快点去救他。 也顾不上骂他了,我赶紧叫他稳住,我马上就进来。 说完,我调头往回跑,然后从院门那里冲进去。虽然当时天比较黑,但院墙的大概位置我还是记得。等我跑到了院子里面时,四周空空荡荡的,别说人影,就连鬼影都没有。 我又喊着,你在哪儿?说话! 这时候,前面的祖屋里突然刮出来一阵冷风,吹得我全身发冷,鸡皮疙瘩四起。我用双手挡在身前,但却听到身后院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我猛地抖了一下,扭头一看,院门已经关上了。于是我赶紧跑回去,抓住门闩用力地拉,但院门如钢板一样坚硬,根本拉不动。 这下我意识到自己掉陷阱里了,刚才那个声音绝对不是贾旭的,而是祖屋里的鬼发出来的。 用力地砸了几下院门,实在是没办法打开。无奈,我只得退回到院子中央,静观其变,然后再以不变应万变。 祖屋里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我看着眼前漆黑的房屋,心跳砰砰加速。上次有河子在,我心里多少有点安全感。可现在就我一个人,而且贾旭下落不明,最关键的是,我身上也没有阳气很重的东西。万一鬼邪冲我来了,我还没办法对付。 寂静持续了几分钟,我有些受不了。因为,现在虽然没有危险,但我心里始终不敢放松一点点,精神必须高度集中。而且,我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所以心里会很恐慌。最后,楚成到底是怎么给陈老板找替身的,我并不确定。但就我所知的几个找替身的办法当中,有一个是非常残忍,而且很没有人性,遗祸很大的——母婴血祭。 想要最后那两个吊死鬼顺利投胎,那就需要两个替身。原本河子的打算是,让陈老板和陈大虎去赎罪,这样他们的子孙后代能保平安,事情也能有个比较圆满的解决。如果楚成这老家伙真用了母婴血祭的办法,那这祖屋的煞气和阴气,将会比之前还要强好几倍。 想到这个,我的四肢就忍不住发抖。因为当初在厚本子看到这个时,我爸特意用了一句话来描述——遇到母婴血祭,跑得越远越好。 我也想跑,可现在我跑步了了。 拿出手机,我急忙给大舅打电话,现在能救我的,只有他,连河子都不顶用。当时因为太紧张了,所以电话打出去后我才想起来,这里面的信号被阴气给屏蔽了,既打不出去,也打不进来。 我气得咬咬牙,跺了一下脚,然后把手机揣起来。正在这时,祖屋里边突然传出来一声婴孩的啼哭,非常尖锐。 听到那个哭声,我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头皮也跟着发热发麻。难道真是母婴血祭? 我的呼吸加速,脚步控制不住地往后退,然后调头跑到了院门来,用力地砸。再不跑出去的话,事情就凶险了。 院门被砸的砰砰响,但就是打不开。我急忙用脚踹,甚至用身体去撞。但院门结实得不行,任凭我使出浑身解数也奈何它不得。 而祖屋那里的婴孩哭声,越来越响亮,感觉像是从里面出来了。 “草你么的,给老子打开,打开啊!”我使劲地踹,使劲地撞,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时,身后传来了女人的哭声,很清晰,很伤心。我猛地一颤,停止了踹门,后背开始发冷发寒,身体也开始微微哆嗦起来。 女人的哭声和婴孩的啼哭声,越来越近,我都不敢回头看,生怕太吓人了,将我的三把火给吓灭了。到了那时,就算我有合家丧,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女人的声音有些飘忽,没有活人说话时候那么铿锵有力。 听声音,她好像就在我身后,离我绝对不超过一米。我咕噜吞了一口唾沫,冷汗从脑门上冒出来,后背早就被汗水给打湿,现在更是冷得不行。 我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所以选择暂时不动。同时我在心里告诉自己,鬼怕人七分,鬼怕人七分,给自己壮胆。否则三把火弱下去,就完蛋了。 正这么做呢,我感觉有肩膀好冷,好像有什么东西搭在上面了。我的脖子像机械一样,颤抖着慢慢扭动,然后就看到右肩膀上有一只发紫的手,上面还有暗红色的血迹。接着,右肩膀像是被塞了冰块,整条胳膊都开始发寒,不听使唤。 我心里很清楚,右肩膀的火肯定给灭了。这母婴血祭真他么厉害,上次跟河子进来,那些吊死鬼也不过是拍一下,或者抱我的脚罢了。哪儿有这么大的本事能一下子灭掉我肩膀上的火? 很快,我感觉左肩膀也开始发冷。这下我心里顿时炸了,这尼玛再不跑的话,左肩膀的火一灭,只剩头顶那把火根本低挡不住啊。于是我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大着,冤有头债有主,这事不赖我,别来找我麻烦! 跑到堂屋那里,我看到门外摆着几个花坛,估计有三十多斤重。我想都没想,伸手就去抱花坛。但右手刚使劲,一下子就软下来了。 糟了,右肩膀的火被灭了,右手使不上劲。于是我赶紧跺脚,咬着后槽牙骂着:“草你么的楚成,居然敢陷害老子,老子跟你没完,老子跟你没完!” 大骂了几句,右胳膊稍微暖和一点。同时,女人的哭声又来了,就在我身后。我没敢停下来了,继续往前跑。 刚跑两步,左脚像是被绊了一下,立刻摔倒在地,疼得我啊呀一声。接着,我的左脚像是被人抓住了,用力地拉住我往后退。 我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但脚上的力量却非常真实。被拉上堂屋外的台阶时,我立刻用双手扣住台阶,说什么也不能被拉进去,否则堂屋大门一关,那就跑不出来了。 脚上的力量非常大,勒得我脚踝感觉要被拉断了。忍着剧痛,我回头往后,用力地吐口水。平时我只能吐一米左右,这次我居然吐了两米多。 只听到嗤地一声,女人痛叫了一下,脚上的力量瞬间消失。得救后,我赶紧往前跑,然后大喊着:“外面有没有人?救我,快点救我!” 第四十六章:金砖保命 喊了几声,外面根本没有回音。这个情况,河子之前早就说过,就算山下的人听到了,估计也以为是有鬼在作怪,没人有胆子敢上来看情况的。 跑到了院门那里,我回头看着身后,然后拿电筒照着四周。我也算明白了,那女鬼肯定是想找替身的,所以她是不会放过我的。 既然这样,那我就直面她。就算她很厉害,我不是她的对手,大不了拼了,谁怕谁! 电筒的光在院子里扫来扫去,没有看到任何古怪。但我不敢放松警惕,心里在想,这女鬼会怎么对付我呢? 这时,一股微风吹了过来,呼呼作响。我立刻把电筒扫来扫去,看不到任何鬼影。但那风声却由远及近,像是在朝我靠过来。我赶紧跑起来,离那风声远一点。 然而,我还是慢了一步。 刚跑出几步,我的右脚被抓住了。低头拿电筒一照,是头发,又黑又长的头发。 那些头发如同小蛇,快速地把我的脚给缠住,而且顺着小腿往上爬,惊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赶紧挣扎,然后拿出打火机去烧。 头发被烧着了后,立马缩了回去。我立刻往前跑,但后背突然被打了一下,身体立马朝前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地落在地上,摔得我闷哼一声,胸口痛得厉害。 来不及痛叫,我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就跑。祖屋里边我是不敢待的,那就只能在院子里跑,拖延时间。只要熬过了凌晨三点,这女鬼的力量弱下去,我就能活下来。 拿着电筒照院子里,我依然看不到那女鬼在哪儿。而让我更担心的还是拿女鬼肚子里的死婴,因为未出生就夭折的婴儿,他的尿液能浇灭活人的三把火。 女鬼的能耐我算是领教了。要是他们母子俩一起发威,那我可真就在劫难逃了。 为了让自己的身体热起来,让身上的三把火旺盛一些,我没敢停在原地,而是不断地移动。同时,我还冲着空空的院子大喊着:“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应该去找害死你们的人,而不是在这里害我。我虽然没能耐除了你们,但我体内还有六只很厉害的鬼,你们想害死我,找我做头主,没那么容易。所以,咱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得好。否则的话,我就跟你们拼到底。最好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之所以这么喊,一方面是真的想让那女鬼放我一马。另一方面是给自己打气,增强气势,让自己的阳气更强一些,最好再有点煞气。因为鬼怕普通人,而普通人怕恶人,那鬼自然就更怕恶人。 院子里没有动静,我也不知道那女鬼是听懂我的话了,还是在找机会卷土重来。 等了一分钟左右,我感觉脑袋突然好冷,而且还有些晕晕沉沉的。伸手摸了一下,脑袋上湿气很重,而且脸部皮肤像冰块一样,又冷又硬。 我猛地抬头一看,空中有个成年人手掌长的小孩。拿电筒一照,那小孩全身惨白,鲜血淋漓,嘴巴张开,还发出了咯咯的尖锐笑声。 糟了,是鬼撒尿! 我头顶的火被灭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心里顿时陷入了极度恐慌当中,抬脚就想跑。但我的动作已经慢了,女鬼突然出现在我身前,用自己那血红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一股强烈的血腥味顿时扑鼻而来,呛得我胃里翻来翻去的。同时,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忘记了自己常说的那句话,鬼怕人七分。 女鬼张开嘴巴,喉咙里发出了特别嘶哑难听的吼声。我感觉她的嘴里有一股吸力,拉着我的脸往前靠。与此同时,我全身都抖了起来,体温迅速降下去。 这是在吸我的阳气! 这女鬼,真想找我做头主。 我特别害怕,然后在心里喊着,你们这六个家伙还不动手吗?我要是做了头主,你们也会灰飞烟灭,永不超生的! 周老幺他们一家之所以全都跑我身体里,就是为了夺我的魂,占据我的身体去投胎。但我被那位大师出手救了,阻挡他们夺魂。也就是说,我跟他们,现在是势均力敌,谁也干不掉谁。但我要是被女鬼干掉了,那就说明女鬼比我厉害多了,自然也就能干掉周老幺他们一家。 所以,在我那句话喊出来之后,周老幺一家六口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一下子把女鬼给打开了。接着,他们一家六口瞬间回到我的体内,我的身体突然往后一仰,后退几步后没站稳,撞在了堂屋外面的柱子上面。 那柱子还是挺结实的,被我撞了一下也没有倒。而我撞在柱子上后被弹了一下,再次摔倒在地。 没时间吃痛,我赶紧爬起来就跑。但脑袋顶上的那把火被灭了,现在的我,如同风中残烛,没力气不说,而且阳气也弱的不行。 这时,我的脑子里响起了周老幺他们的声音:“这小子的阳气弱到了极点,夺他的魂!” 我心里顿时就慌了。不被女鬼弄死,我也得被周老幺他们弄死。 心里乱作一团,我从来没有这么慌张过。就在我的眼前不断出现周老幺一家的样子时,脑子里突然想到一个办法——中指血。 大舅说过,人的中指血阳气最强。现在我全身的阳气都弱下去了,也不知道中指血还能不能管用。但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强。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咬破了中指,将血抹在脑袋上,希望能靠着那些阳气护住我。同时,我原地跺脚,咬牙大喊大叫,拼尽全力地让自己的身体热起来。接着,我还把打火机点燃,烤自己的脚板心。 因为脚板心热起来了,能暖和全身。而且脚长期与地面接触,受的地气最重。现在我全身发冷,阳气下降。如果脚板心再被地气侵入,那就彻底完蛋了。 坐在地上烤脚板心,那边的女鬼如风一般飘了过来,看得我心惊胆战。这次真是外有强敌,内有奸贼。 女鬼杀到了,一把抓起我的脖子,冲我大吼了起来。我很想说,你吼管毛线啊,有本事干掉我体内那六只鬼啊! 周老幺他们当然不会让女鬼把我的身体抢走,所以再次出现跟女鬼斗了一下。但女鬼这次有防备,在周老幺他们一家六口出手之前,一下子将我往左边扔飞出去。 下一刻,我的后背撞在了坚硬的石柱上,砰地一声闷响。掉在地上后,我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同时,我感觉自己的腰像是要断了,疼得我出气多,进气少。 而周老幺他们在喊着吼着要夺我的魂,我心里大骂,都他么什么时候了,还在内斗?把我干掉了,你们就能收拾得了这女鬼吗? 见他们没说话了,我就赶紧说,还是想办法先对付这女鬼再说吧! “打碎石柱子!”周老幺突然喊道。 我看了一眼面前的石柱,心想周老幺干嘛要这么喊?但想着这个危急关头,他应该不会跟我闹着玩吧? 站起身来,我双手放在石柱上用力推。别说现在全是软绵绵的我,就算是吃饱了的时候,也推不动这石柱。 这时,女鬼已经杀到了。我赶紧调头就跑,但两只脚软绵绵的,根本跑不快。接着,我感觉身体抖了几下,回身一看,周老幺他们一家六口全都离开我的身体了。 他们全都冲上去,一起推石柱。 石柱晃动了起来,咔咔作响。接着就听到轰地一声,石柱立刻倒了下来,砸在地上碎成了几段。地面晃动了几下,我没站稳,主要是脚软,然后立马倒在了地上。 周老幺他们一家迅速地回到了我的体内,然后跟我说,快用石柱里面的东西打那女鬼。 我急忙爬过去,接着掉落在旁边地上的电筒的光,我看到石柱里面居然有金色的东西。伸手一拿,跟普通砖头差不多大。 金砖? 金砖藏在石柱里面? 手里拿着金砖,女鬼没敢冲过来,看上去是有些害怕。我拿着金砖,然后又找了一下,石柱里面就这么一块金砖。 那砖头拿在手里还是挺重的,上面有些花纹,但我也没时间去看。见到那女鬼害怕了,我心里就踏实一些,总算是有东西能吓住它了。 慢慢站起来,我勾着背,气喘吁吁,身体弱的不行。但我还是咬牙撑住,至少也撑到凌晨三点才行。 女鬼很忌惮我手里的金砖,一时也不敢过来,接着一步一步往后退,消失在我眼前了。 我立马紧张了起来,这家伙消失了,谁知道她会从哪儿再钻出来。我不敢大意,拿着金砖一步步后退,朝着院墙那里走。站在院子里,我四面都可能被女鬼突袭。如果背靠墙的话,至少最容易遭到攻击的背后是安全的。 朝着院墙一步一步往前走,我觉着此时此刻的自己,半条命都没了。等距离院墙还有不到两米时,我心里突然恐惧起来,感觉后背有东西。人到危险的时候,或者面临困境的时候,真的会有自然反应。 同时,周老幺也大喊了一声,在你后面! 第四十七章:凤凰花纹 我抓紧手中的金砖,毫不犹豫地转身拍了下去。 当时女鬼确实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所以金砖正好打在她的脑袋上,一下子把她拍翻在地。 倒在地上后,女鬼顿时惨叫一声,脑袋上立刻变得血肉模糊,然后就消失不见了。接着,我听到一阵痛苦的嚎叫声从祖屋里面穿了出来,门窗拼命抖动,砰砰响,像是地震来了。 我拿着金砖转身就跑,结果看到院门已经打开了。所以我赶紧往院门那里跑去,等出去之后,院门啪地一声又给关上了。 下台阶的时候,我没踩稳,结果摔了下去。躺在地上,我大口大口出气,总算是逃出来了。 刚喘两口气,我耳畔就响起了周三的声音,已经逃出来了,咱们一起上,夺了这小子的魂! 听到这话,我刚刚放回肚子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抓起金砖,我刚想砸,但却发现周三他们在我的身体里面,我砸不到他们! 这可怎么办? 情急之下,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抓起金砖就朝着自己的胸口拍了一下。 金砖拍在我的胸口上,我顿时吐出一口气,然后感觉胸口闷得发慌,呼吸不了。同时,周三他们安静下来,没有再说话了。 我躺在地上,脖子上的筋都鼓起来了,嘴巴张开,咳嗽了两声,终于吐出一口气来。我在心里暗骂自己蠢,居然用这么大力来拍自己,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这一下虽然把我给打得很难受,但周三他们也安静下来了。我立刻坐起来,去把蜡烛拿出来点燃,烤脚板心和手心。 等身体暖和一些后,我急忙站起身来,找根棍子杵着,然后去找贾旭。 虽然我现在阳气比较弱,很容易见鬼,或者被鬼邪上身。但有周三他们家,所以普通的孤魂野鬼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顺着贾旭之前寻找的方向往前走,一边走,我一边给贾旭打电话,然后朝四周喊着:“你他么到底在哪儿?说话!” “我在这里,这里!” 是贾旭的声音! 而且这次是在我的右前方,是远离祖屋的。虽然是这样,但我还是小心翼翼,生怕重蹈覆辙。毕竟现在的我,体力已经不支了,没办法再刺激一下。 顺着贾旭的喊声往前走,我看到这家伙蹲在菜地里,手上的蜡烛早就灭了,电筒也关了。要不是他站起来,我拿电筒照着他,我都不知道这里有个人。 看到我之后,贾旭也是长舒一口气,急忙朝我跑了过来。 等他过来后,顾不上贾旭比我年长,我上去就是一脚,然后火气很大地骂着,不是叫你顺着院墙找蛛丝马迹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差点把老子给害死了。 贾旭说他开始是顺着院墙走的,但走着走着就发现不对劲,然后就离院墙越来越远,到了这里。 说完,他连忙给我道歉,然后说要不咱们还是走吧,天亮了再来。 我也没有说什么,毕竟现在的我们俩,的确不适合再继续待下去了。不过还好,这次不是空手而归。 刚要走,我闻到了一股比较强烈的尿骚味。弯下身子一闻,我去,原来是贾旭被吓尿裤子了。难怪这家伙之前被几只鬼围着都没有被上身或者被鬼迷了,原来是尿帮了他。 因为那个厚本子上说过,鬼其实天生排斥污秽的东西,如人类的小便和大便。所以,厕所一般没有鬼。紧急情况下,是可以躲在厕所里上大号的,这样可以保你一命。 离开祖屋,我们俩回到车上。贾旭先偷偷地跑到人家院里,打开水龙头清洗一下两条腿和胯下,然后再换上干净的裤子。 我回到车上后,立刻将油灯拿出来,然后剪下小撮头发,跟灯芯绑在一起点燃。但打火机点了半天,愣是点不燃。这时我才醒悟,我这脑袋被那个鬼婴尿过,邪气很重,跟灯芯绑在一起是点不燃的。 没办法,我就只得把绑在灯芯上的头发扯下来,然后去找个水龙头简单冲洗一下。弄完了后,我重新回到车上,接过贾旭递来的毯子盖着,将就着睡到天亮。 太阳出来后,我跟贾旭找到一户普通的农家,拿出一百块钱,向他们要一些淘米水。他们说反正他们家今天上午也要淘米煮饭,淘米水他们一般拿来喂猪。你要用的话,就拿去吧,钱就不要了。 我连忙道了几声谢,然后看到他们家有个九岁大的小孩。 走过去,我叫那小孩撒点尿给我。小孩怕生,一下子躲到了他爸妈身后去了。 我赶紧解释说,我需要点童子尿混着淘米水,驱驱邪。 农村人一般都迷信,而且比较朴实,乐于助人。所以他们就让小孩儿撒尿。小孩很听话,送给我半矿泉水瓶的童子尿。 把童子尿混在淘米水里,我毫不犹豫地把它端起来,然后从头上往下淋。冲洗完了后,我感觉全身好冷,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贾旭递来干毛巾,让我擦一擦,免得着凉。我说不用,打几个喷嚏很有好处。 就这样,我打了半个小时的喷嚏,脑袋都打晕了。 等身上晒干了一些,我向他们家借了一把扫把,叫贾旭帮我扫一下身上。 贾旭不大懂,说这扫把你身上要脏,这不越扫越脏吗? 我说你别管,快点扫。 他没有废话,拿起满是灰土的扫把从头到脚地帮我扫了一遍。扫把,一般用来扫灰尘。但它也可以扫走霉运,阴气和不干净的东西。 扫完了后,我叫他把扫把拿出去扔了,重新买两把新的扫把回来。 他跑出去了,我从兜里摸出打湿了的两百块钱递给那家人,真诚地说这钱你们无论如何也要收下,就当帮我的忙。 钱上面充满了人气,把它花出去,能带走一部分霉运和阴气。当然,这不会害了这家人的,不然那是会折损自己的福寿。 这次他们没有再拒绝,而是爽快地把钱收下,然后还请我吃饭。 我说等一下,我得再用水洗一下头。 跑到水龙头那里冲洗一番后,我冷得不行,脑袋晕晕沉沉的,清鼻涕长流。拿起之前贾旭放在椅子上的干毛巾,我快速地擦了擦湿头发,然后跑回车上,换衣服。 换好了后,我将之前穿的脏衣服全都扔掉,包括内裤。最后,我靠着车站着,晒太阳。等头发干了之后,我再剪下一小撮来,绑在灯芯上点燃。 这次油灯顺利燃烧,很快我就感觉脑袋热乎乎的,脑门上也慢慢出汗,然后全身都开始发热发烫。 到了这时,我才忍不住长舒一口气。心说,身体暖暖的,真好。 清鼻涕止住了,贾旭也回来了。我跟他一起去那户人家吃饭,吃饱喝足后,气力回复,生活再次充满阳光。 重新回到车上,我把那块金砖拿了出来。 贾旭看到金砖后顿时大吃一惊,问我那金砖是从祖屋里找到的? 我说是堂屋外面那根石柱子里找到的。为此,我差点小命都没了。 看着金砖,贾旭的眼睛一直放光,说这么大一块金砖,估计好几斤呢,起码几十万,甚至上百万。 说实话,这个数额,让我很惊喜。但更让我在意的是,那金砖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翻看一周之后,我发现那花纹好像是一只鸟。不过,那只鸟的冠很长,而且很细。它的身材苗条,尾巴很长,都跟身体一般。 哎,这鸟怎么感觉像是凤凰?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大舅打来的。 看到大舅终于给我打电话了,我心里特别高兴,连忙问他最近怎么样? 大舅说还好。他刚刚把事情解决。然后他问我跟着河子怎么样?有没有遇到危险? 闲聊扯淡了几句,我跟大舅说起了这次祖屋的事情。还跟他说,上次偷走咱们家房梁的那个黑衣人出现,救了我一次。 大舅对此很吃惊,但也没有多透露什么,只是叫我下次若是再碰到他们时,多小心点,尽量不要跟他们硬碰硬。因为现在的我,还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嗯了一声,然后跟大舅说了陈老板爷爷当初说过的那句话,以及我在那祖屋里找到一块金砖,上面好像雕刻着凤凰的花纹。 “你确定是凤凰的花纹?”大舅的语气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我说我也不敢确定,要不我拍照发给你看看吧。 说完,我立刻拍了几张照片发给大舅看,然后问他这是不是凤凰? 大舅回答地很简洁:“把地址发过来,我马上去你那里!” 感觉大舅的语气有些不对劲,我急忙问他怎么了?这金砖到底是什么东西? 大舅说这事你先别管。记着,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金砖,也别让任何人看到! 说完,他立马挂了电话,估计是在赶过来吧。看到电话挂了,我看了看贾旭,心说,他不就看到了吗? 贾旭见我盯着他看,就问我怎么了? 我愣了一下说没什么,然后把金砖放到一个斜挎包里面。接着,我说趁着天亮,咱们走吧。 贾旭说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回祖屋,把另外一根石柱弄下来,看看里面还有没有金砖。” 第四十八章:反目 去镇子上把绳子、铁钎跟铁镐买好后,我顺便打听了一下张水家的情况。好像是,楚元已经把事情弄完回去了。而张水家昨晚还真没出啥事,看样子那家伙把鬼抬屋给解决了。 没有管它,我跟贾旭分成两路,从不同的方向朝祖屋进发。之后,依次进入祖屋里,没有引起村里人的注意。 进去之后,我把院门合上,插上门闩。然后再朝着堂屋外面那根石柱跑去。 贾旭看着倒在地上已经碎开的另外一根石柱,一脸吃惊地问我是怎么做到的? 我说别管了,赶紧忙活吧。 说完,我把绳子拿出来,用刀子割成几段,分别缠在石柱不同高度上,然后把另一头绑在防护窗的铁栏上。这样就算石柱倒下来,也可以通过绳子拉着它,而不至于倒在地上引起大动静。 接着,我找到石柱下面跟地面的连接处,用铁镐尝试着挖了几下,结果震得手都发麻了。 贾旭说,得先把这石柱下面的地板砖弄开,将下面的沙土刨开,这样才能比较容易地把石柱弄下来。 说完,他又问我,那根石柱你到底是怎么弄下来的? 我说那不是我弄的,是鬼弄的。而且,还是六只鬼一起用力推倒的。 贾旭愣住了,然后说可以再请那六只鬼帮忙吗? 我也想这样,但那六个家伙恨不得要我的命呢,怎么会帮我?昨晚是因为特殊情况,所以才不得已那样的。 所以我跟贾旭说,求人不如求己,还是咱们自己想办法吧。 说完,我拿起铁镐开始砸地板砖。砰地一声,地板砖立马就碎开了,我的手又麻了一下。 把瓷砖弄开,然后把沙土给刨开。 折腾了半个小时,终于让石柱最下面的部分挖出来了。我跟贾旭站在一起,然后喊口号,一起用力地推石柱。 石柱往前倾了一些,我跟贾旭立刻松手,等它恢复过来,朝我们这边倾时,然后再用力往前推。来回几次后,我们俩同时使出最大的力气往前推。 它立刻往前倾倒下去,原本松散的几根绳子瞬间绷紧,将倒下去的石柱拉住,让它与地面形成了四十多度角。 忙活到这里,我擦了擦汗水,跟贾旭说,就到这里吧,晚上再来把它弄碎,看看里面有没有金砖。 贾旭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恐惧,说晚上来的话很危险的。 我说天一黑咱们就来,那时候鬼还没出来呢,只要早点弄完的话,不会有危险的。说完,我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离开那里。 天黑之后,我跟贾旭悄悄进了祖屋。靠我们俩的力气,是根本没办法将这三百多斤的石柱抬出去的。所以,我们俩先把石柱拉起来竖直放着,之后再把绳子解开。最后,我们俩喊一二三,一起用力把石柱推倒。 它倒下去后,正好砸在了台阶的棱角上,结果砰地一声从当中碎开。跟另外一根石柱一样,里面果然也有一块金砖。 拿起金砖,把它放在斜挎包里,我们俩迅速地朝院门跑去,结果迎面撞到一个人。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着实把我跟贾旭吓得炸了毛一样跳了起来。等看清楚眼前站着的是陈大虎时,我才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 陈大虎看到我们俩也吃了一惊,就问我们俩怎么回来了? 我们俩在喘气呢,就没回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而陈大虎又问我们,是不是听说了那件事情? 那件事情?我脑子一转,然后反问陈大虎,为什么要楚成做出那种没人性的事情? 陈大虎立马说他也是事后才知道的。但他知道的时候,那个孕妇已经死了,他也无能为力,只能装作不知道。 他的心地要比陈老板善良一些,给我的印象很好,所以我当初才那么愿意帮他搞清楚事情真相。 看到他脸上的愧疚跟害怕,我急忙说既然这样,那你干嘛不去报警呢?至少这样可以替那个孕妇和她的孩子讨个公道。 陈大虎沮丧了起来,说:“报警的话,我兄弟会名声扫地,甚至坐很多年的牢。他以前帮过我不少,我实在是不忍心那样做” 这时贾旭问道,那你怎么晚上突然来这里? 陈大虎说今早上有人跟他说,祖屋里昨晚闹得凶,动静挺大的,好像还有人喊叫。所以他白天来看过一次,发现一根石柱碎了,一根被绑着。所以他怀疑有人来这里搞破坏,于是晚上就来看看。 说完,他还把手上的铲子拿了出来。看这样子,如果是不认识的人,他八成会抄起家伙干一架。 我跟陈大虎说,这祖屋现在阴气森森,怨气很重。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拆了,修一座小庙,供几尊菩萨,诚心诚意烧香,但不要许什么心愿,只是当做信仰来虔诚膜拜。这样的话,让你父亲跟你爷爷,还有那对母婴的鬼魂,也能享受香火,消减怨怒,也许这里以后就不会再闹鬼了。否则,等那对母婴的力量恢复,肯定会影响周围人的正常生活,而且也会影响你跟陈老板及其家人。 看到陈大虎要说话,我赶紧又说。这件事情还是你跟陈老板说的好,毕竟你跟他是兄弟关系。就算不是为了那对母婴,为了你们的父亲跟爷爷,也应该这么做。对吧? 陈大虎嗯了一声,说他会说服陈老板的。 我说既然这样,那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我跟贾旭就要往外走,主要是我不想陈大虎知道金砖的事情,生怕节外生枝。 而陈大虎似乎也知道我来这里另有目的,但他没有多问,可能是在以此感谢我之前为他所做的一切吧。 回到车上,我把金砖拿了出来,电筒一照,我顿时愣住了。 这块金砖,跟我昨晚得到的那块大小一样,颜色也没什么差别。但上面的花纹,却不是凤凰,而是龙。 这下我有些不解了,这金砖难不成还分公母,是成双成对的? 我赶紧打电话给大舅,把这事跟他说了一下。他听了之后很激动,说他最迟明天上午就会到,让我好好保护那两块金砖,千万别被人抢走了。 听他这口气,这两块金砖应该很重要。所以我急忙把它们装在斜挎包里,然后双手抱着,静等天亮。 贾旭叫我把金砖给他看看,他刚才都没有看仔细,也没有摸过。 我心想,反正他也看到过这金砖,而且车里就我们俩人,看一看也没什么。所以我就把龙纹金砖拿了出来递给他。 接过金砖,贾旭满眼放光,脸上写满了兴奋,以至于双手都抖动了起来。他掂了掂,说这金砖起码有七八斤重。而且看这龙纹清晰又很精美,这要是拿去卖钱的话,估计不下百万。 说实话,我也很想拿去卖钱。这样我欠公司的一百万,就能够还清了,以后压力也会小很多,大舅也不至于为了这事出生入死,冒很大风险。 但最后到底卖不卖,我还是得听大舅的。 见他看的有些痴迷,我说赶紧收起来别看了,万一被别人看见,消息走漏,那就不好了。 贾旭满脸笑容地点头说是,然后就把龙纹金砖揣到自己怀里。 我问他干嘛? 他说现在有两块金砖,咱们又是两个人,当然是一人一块平分。 我心想坏了,这家伙看金砖是假,想得到才是真的。我他么怎么那么傻啊? 刚才大舅还叮嘱我,一定要保护好金砖,别被人抢走了。这说明,他非常重视这两块金砖。退一步说,就算这两块只是普通的金砖,那也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才找到的,凭什么就跟你贾旭一人一块?你算老几?就算你提供了消息,今天也帮了忙,最多也就分你三成。还有,昨晚要不是我救你,你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有什么资格跟我平分? 但我也不能硬来,否则撕破脸皮,到时候他带着金砖跑了。这黑灯瞎火的,我上哪儿去找他? 所以我就跟他说,河子也知道这事,咱们应该三个人分才行。怎么能一人一块呢?到时候河子找上我,那我还得分他一块,我不就亏了吗? 贾旭理直气壮地说:“这金砖的消息是我提供的,金砖也是咱们俩一起找到的。河子什么都没做,凭什么就分一份?就算是封口费,给个一万八千也就算是仁至义尽了。” 看到他不想给,我又说道:“这个村里很诡异,搞不好现在我们的车上都有鬼跟着。这样,把金砖放我这里保管着。万一有鬼来了,我还可以应付一下。” 说着,我伸手去拿龙纹金砖。 贾旭扭了一下身体,把我的手挡开,然后说他能保护好金砖,让我放心。虽然他的语气不强硬,但脸色却满是拒绝的意思。 我脑子里灵光一闪,然后拿起电筒,打开后朝着他的眼睛射去。他条件反射地用右手去挡着眼睛。 趁此机会,我一把抓过龙纹金砖,然后打开车门跑了出去。他恢复过来后立刻追出来,然后冲我大骂了起来,还叫我站住。 我回头骂道,站住你妹! 贾旭生气了,捡起地上的石头就朝我扔了过来。我的后脑勺被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头打中了,立马起了一个大包,疼得我眼泪横飙。 我大骂着,贾旭你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忘了昨晚是谁把你救出来的吗? “兴子,我他么就是知道你救了我,所以才只要一块金砖的。没想到你他么的居然这么贪心,想独吞两块金砖。给老子站着,站着!”贾旭在后面喊着,然后继续捡石头朝我扔来。 村里的路我不熟悉,而且也不平坦,再加上黑灯瞎火的,我抱着七八斤重的龙纹金砖跑起来本就不方便。结果一不留神,右脚踩到了一个土坑里崴了一脚,身体立刻向前倒了下去。接着,我怀里的龙纹金砖在惯性的作用下,从我的手里快速地飞了出去。 第四十九章:龙凤砖 看到龙纹金砖飞出去了,我赶紧爬起来去拿。没想到贾旭这家伙居然一脚踩在我背上,从我身上跳了过去。 我啊呀一声吃痛,然后就看到他跑到前面,把龙纹金砖拿了起来。 他拿着龙纹金砖走了过来,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走到我面前后,他突然伸出右手去夺我的斜挎包。 我赶紧双手护着斜挎包,然后翻身把它压在身下,全力保护凤凰金砖。 贾旭一脚踹在我的腰上,疼得我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了。他蹲下身来,抓住我的斜挎包带子用力地拉。 我死死地抓住斜挎包,然后大喊起来,抢东西啊,有人抢东西啊! 周围立马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很多人都出来看。 贾旭见到情况不对劲,赶紧松开带子,但在临走之前又用力地踹了我一脚。之后,他快速地朝前跑去,然后钻到车子里,开车离开了。 我在后面大骂,然后捡起石头扔过去,打得他的车乒乓响,但屁用也没有。 看到他的车尾灯消失在了黑夜当中,我心里又气又恨。腰那里传来阵阵剧痛,疼得我都直不起腰来,这个狗日的,下脚太狠了。 这时有人跑过来问我被抢了什么东西?要不要报警? 我摆了摆手说,他刚才被你们吓跑了,没有抢到什么。说着,我慢慢地往前走去,想到镇子上找个旅馆,暂时住一晚,等大舅来。 睡了一晚后,肚子上的疼痛减轻了不少。但把衣服拉开来看,侧腰上都青了一大块,背上被他踹的第二脚,也是一块青紫,有巴掌大小。 大舅中午来的,他的头发比较油,脸上也是胡子拉碴。看他这样子,八成是做完任务直接赶过来的,连收拾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来了之后,他问我金砖呢? 我从斜挎包里拿出了凤凰金砖,然后说,另外那块龙纹金砖被贾旭抢走了。 “我不是算了,都已经被抢走了,说那么多也没意思了。”大舅接过凤凰金砖仔细看了看,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兴奋。“果然是凤砖。” “凤砖?那另外一块是” “当然是龙砖!”大舅说完后,立马一拳捶在桌子上,然后气愤地叹了一口气。“只可惜,龙凤砖没有集合在一起,不然的话,兴许能知道些什么。” 我也是恨得牙痒痒,同时心里也在深深的自责。 大舅看到我脸上的表情后,立刻拍了我一下,安慰说,别想那么多了。被抢走一块而已,又不是没有了。 我立刻抬起头来问他这话什么意思? 他说龙凤砖是成双成对的,但并不代表只有这两块。据他所指,还有上万块这样的砖。只不过,那些龙凤砖现在不知道都分散到哪些地方去了。 我说这些砖是从陈老板他家祖屋里找到的。之后陈家后人好像根本不知道这事,只有陈老板的爷爷说到过那句话——姓方的,叫你来偷我们家金砖。这说明,这金砖可能是他带回陈家的,但没有告诉家里的任何人。 大舅叫我先把金砖放在斜挎包里,接着,他说先去洗个澡,然后吃饭,边吃边聊。 趁他洗澡的功夫,我出去买了外卖再加上一些卤味和两瓶酒。 吃了几口,我问大舅知不知道那个黑衣人上次为什么要帮我? 大舅说他猜测,那些黑衣人在找一些东西。 我问大舅,除了房梁之外,他们还要找什么? 大舅拿筷子点了点斜挎包。 “他们先是从我们家偷走了房梁,然后又要找龙凤砖,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我好奇地问道。 “这个我暂时也不知道。不过,陈老板的爷爷说的那句话,倒是提醒了我。”大舅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我给他满上,然后他才继续说道。“如果你爸当初真去陈家拿走过金砖。那说明,这帮黑衣人很可能在找所有与你爸有关的东西。比如房梁,比如这金砖,也许以后还会有其他什么的。” 我顿时愣住了,然后问大舅,他们找我爸干什么? “我不知道。在你爸跟你妈结婚之前,我见过他。当时他跟我说,他是一个做古董生意的,那会儿我压根不信。因为如果真是那样,那你爸肯定家财万贯。为什么放着大城市里那些条件优秀的女人不找,要来山村里找你妈呢?不过,那时候你妈一心一意要嫁给你爸,我作为长兄,也没办法劝阻,所以就同意了他们俩的婚事。可自打你爸跟你妈结婚之后,除了那次你妈把你托付给我那次之外,我就没有看到过他们了。所以,对于你爸到底是什么人,在干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嘴里嚼着卤肉,脑子里在想,大舅说这些龙凤砖不止两块。那黑衣人会不会已经找到了很多?那他们下一步,会不会来抢我这一块? “大舅,既然这凤砖跟我爸有关系,而且那帮黑衣人也在找。那咱们得把它藏起来,不能再被那帮黑衣人给抢了。” 大舅嗯了一声,然后问我,这金砖的事情,除了你、河子和那个贾旭之外,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了吧? 我说没有了。而且,河子到现在也不知道我们到底有没有找到金砖。 大舅说那贾旭会不会跟他说呢? 我摇头说这不可能。贾旭那王八蛋压根就不想分河子一份,所以他根本不会跟河子说这事。 “那如果河子问起你的话,你就说没找到金砖。这件事情,不能泄露出去。只要贾旭的金砖不被黑衣人发现的话,那他们也应该不知道我们有这凤砖。到时候,兴许这凤砖能保留下来,咱们也就能从这凤砖里发现些什么,然后顺藤摸瓜找到你爸。” 我嗯了一声,觉得大舅分析地有道理。但我心里也有些担忧,贾旭拿着龙砖肯定会拿去卖钱的,到时候肯定会有人知道这事。但只希望,他不是恰好卖给那些黑衣人。 吃过午饭,我们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打算坐车回家了。 这一次出来,在楚元那里受了气,贾旭又抢走了我的龙砖,心里真是很不爽。 可就在我们离开旅馆要去车站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接通之后,对面那人是张水。 他跟我说,他们家的房子昨晚又开始摇晃了,而且摇晃地更厉害,所以求我帮帮忙。 靠,楚元这狗日的真没把这鬼抬屋给解决好,还真被河子给猜中了。 我说楚元楚大师不是亲自出手帮你们弄了吗?怎么还来找我呢? 张水立刻骂楚元是个王八蛋,根本就是骗他们钱的。然后,他苦口婆心地求我,甚至把电话给他爸,让老爷子开口。 我对张水的印象不怎么好,但对老爷子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所以,听到老爷子都开口了,那我就去吧。正好把这鬼抬屋给解决了,回公司领那两万块,算是抚慰一下我这受伤的小心灵。 挂了电话,我跟大舅奔张水家去了。路上,我跟他说起了鬼抬屋的事情。 他问我这事打算怎么解决? 我把自己想好的办法跟他说了,他听完之后频频点头,然后夸我这段时间没有白过,的确成长了不少。 到了张水家后,他们全家出门欢迎,搞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 闲话少说,我跟大舅直接奔着厨房去,结果看到地上有一个圆形的东西。 张水说,那是桃树干的顶端。 原来,那天我走了之后,楚元就叫张水他们挖坑,把桃树干竖着插进去,就能以桃树的阳气镇住下面的阴邪,就能保这屋子以后不会再摇晃了。 听了之后我脸色一变,说楚元这根本不是救人,而是害人! 第五十章:拿了我的,就给我吐出来 鬼抬屋,是因为厨房下面有阴邪的东西,使得房子阴阳不平衡导致的。所以,应该把阴邪的东西弄出来送走。 这样既可以保证阴阳平衡,也能让它不伤害到这家人。如果用其他办法进行镇压,短时间内可以,但长久以往,这颗定时炸弹还是会爆炸的。到了那时,事情会变得更难收拾。 于是,我叫张水他们赶紧动手,把桃树干取出来。然后在厨房里挖坑,一直挖到那个阴邪的东西为止。 张水之前听他父亲提到过我说过这是鬼抬屋,所以才意识到我是有真本事的,所以才肯愿意低声下气地求我。 现在,我跟他说这样做,他也自然就毫不犹豫地照办。同时,我叮嘱他多去买些香蜡纸钱,准备一些糕点水果,好好给人家道歉。 张水也没多问,立刻叫他媳妇去照做。 他们家,除了老爷子外,就张水一个男的。所以,我跟大舅也没有闲着,拿着锄头和铲子,帮忙挖坑。 取出桃树干后,往下挖了近七米的时候,才挖到一块黑色的棺材板。 张水一家人都吓坏了,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过,自家厨房地下,居然还有着一副棺材。 张水往边上靠了一下,然后战战兢兢地问我接下来怎么办? 我说快叫人在你家门口的菜地里搭个棚子,暂时寄放这口棺材。 站在上面的张老爷子立马应了一声,然后出去办这事了。接着,大舅说他上去拿些香蜡下来。毕竟让人家在这下面受了那么多苦,得以礼相待。 说完,大舅顺着梯子爬上去了。 我问张水,这里以前是你们家的田地吗? 张水说这里原本是他大伯家的田地,他们当初是拿了其他的地来换这里,然后才修房子的。刚开始打基础的时候,也没有挖这么深,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这里会有棺材。 说着,他往我身边靠了一些,然后又问道:“棺材里会不会有僵尸什么的?” 我说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说电影上都是这么来的。 听到这话,我立马就笑了,说那是电影,不是现实。再说了,这棺材里要是真有僵尸,你们家也不会只是房子摇晃。既然只是房子摇晃,这说明棺材里的那位无心害人,只是长年累月被人压着,不舒服,所以才弄出点动静提醒你们,希望你们能搬个地方。 张水说他们家当初为了修这房子,背了很多债,前几个月刚还清。他可没办法搬地方,重新修房子。 我说你放心吧,等把它抬出去后,我会想办法送它上路的。这样,对它好,对你们也好。正所谓,人有阳路,鬼有阴路。不是同路,不要同住。 说着,大舅把香蜡拿了下来,递给张水。 张水愣了一下,问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你们一家人压在人家身上这么多年。这香当然得你去上,算是你赔礼道歉,记着,一定要心诚。不然,那香会当中折断的。 张水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然后接过三炷香,点燃后走过去,恭恭敬敬地插在了棺材头的前面。接着,他还跪在地上,给棺材磕头。 看来这家伙挺聪明的,居然懂得举一反三。 三炷香在泥巴里插着,直挺挺的正常燃烧,没有出现其他状况。看样子,这棺材里的那位的确很善良。 在这下面又闲扯了半个小时左右,张老爷子站在上面喊着,棚子已经搭好了,问我们什么时候把棺材起出来? 我对他喊着,去准备清水,待会儿起出来后,得把棺材清洗一下。还有,找人 话没说好,大舅立刻伸手示意我别说了。这时,我猛然醒悟过来,对对,剩下的那句话不能明说,尤其是不能当着棺材说出来。 我赶忙对大舅说,那你上去准备那些吧,我在这下面帮忙。 大舅嗯了一声,然后再次顺着梯子爬上去,吩咐张老爷子事情去了。 之后,我跟张水拿铲子继续铲土,将棺材彻底从泥巴里面清理出来。同时,我叮嘱他要当心,别碰到棺材,这是不尊敬死者。 张水说他不会的。 铲了二十分钟左右,把棺材死者的泥土全部刨开。之后,大舅在上面扔下来两根绳子,我和张水一人拿一根,分别绑在棺材的前面跟后面,然后找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来把棺材拉出去。 绑好了之后,大舅说,他们找来帮忙的人也准备好了。 准备就绪,大舅高声喊着,一、二、三,拉! 两根绳子瞬间绷紧,棺材立刻抖了一下,然后慢慢被拉起来。我跟张水扶着棺材,然后使劲往上举。 棺材被一点点拉出去。等拉到了厨房门口时,大舅抱来一床棉被,把棺材盖给遮住。接着,四个身强力壮的汉子走过来,把绳子绑在杠子上,将棺材给抬了出去。 等棺材被抬出去后,张老爷子从上面递下来两个麻布口袋,里面的东西一看估计就有三四十斤。打开来,里面其实就是生石灰跟生糯米混起来的东西。 我用一个装菜汤的小铁盆,当勺子来舀混合起来的生石灰和生糯米,然后均匀地撒在坑底,要保证铺满整个坑。而张水就趁着这个时候,顺着梯子爬上去。 等我也弄完了,爬到上面后。将梯子收起来,将大坑暂时晾一段时间,让外面的阳气进去,和生石灰跟生糯米一起消除阴气,等张水家里人有空了再来填土都行。 若是起出棺材,不加生石灰跟生糯米,直接填土的话。那里面的阴气长时间都不会散去,一旦有路过的孤魂野鬼,就会把那里当成巢穴,很有可能会用来暂时栖身。到时候,人鬼再次同住,肯定又会出事。 等出去时,我看到棺材已经被放在棚子里了。那棚子的四周,都用了不透光的布遮盖。因为,当时正是下午两点,外面阳气很强,很容易伤到棺材里的那位,所以必须遮起来。 而且,棺材在下葬之前,不能再接触地气。所以,得把它放在两条凳子上。而且,棺材头不能冲着某一户人家,这样会对人家的运势不利。 摆好了,张水夫妻俩,包括他们的孩子,得充作孝子孝孙,跪在棺材前面烧纸钱。把棺材里的那位,当作自家先人来看待。之后,大舅去找个好地方,再找个好日子,把棺材下葬就没事了。 由于这并非是张水的亲人,所以不需要发丧,也不需要请邻里亲戚吃饭的。相反,还要劝他们最好别来凑热闹,否则很容易沾染上晦气,对自己不利。至于那些之前帮忙拉棺材和抬棺材的人,我则提醒他们,在太阳底下多晒一晒,进门前,往身后吐三口口水,这样就不会把不好的东西带回家里。 出了棚子,张老爷子问我,为什么要叫张水他们去做孝子孝孙? 看到老爷子的脸色有些不对劲,我急忙拉着他走到一边没人的地方解释道:“这个事,之前在坑底的时候,我就差点说漏了。这么做的原因是,让棺材里的那位看到,张水跟他的媳妇和孩子,是自愿当它的孝子孝孙的,而不是我们有意安排的。这样,等棺材下葬之后,棺材里的那位肯定会很感激张水一家,兴许以后会保佑他们家庭平安什么的。而如果我当时在坑底说了出来的话,棺材里的那位听到了,就不会感激张水他们。” 听完了后,张老爷子的脸色才好看一些,然后还连连向我道谢。 我说这件事情,虽然表面看起来确实挺诡异,挺吓人的。但好在你们是遇到一个不怎么凶恶的主,所以能将祸事,转变了好事。等事情办好了之后,以后你们家肯定能顺顺利利,和睦平安。 张老爷子听了后,脸上满是笑容,说干脆这样,把他自己选好的吉地让出来吧? 我赶紧叫他打住,这可千万不行。 张老爷子眉头一皱,连忙说自己都把吉地让出来了,那棺材里的那位岂不是会更加感激他们家? 我说,凡事得讲个度。张水他们这么做,已经是很可以了。如果再把你的吉地让给棺材里的那位,那他就真会把自己当成张水的长辈,以后没准会赖上你们。因为,你们对它太好了,它很可能舍不得走。所以,适可而止就好。 听了我的话,张老爷子恍然大悟,说还好我告诉他了,不然还真要出大事。 下午五点钟左右,大舅回来了,说他已经看好了一块地方。而且,那里恰好是张水家的地,所以就不需要再拿地去换什么的。接着,他也看好了日期,正好是明早。所以,他吩咐张水他们准备好,明早就把棺材葬下去。 明早天都没亮,大舅就带着张水他们,把棺材抬到山上去好好安葬。等他们回来后,天已经亮了。剩下的时候,大舅也全都吩咐了张水,并且嘱咐他一定要认真。 张水拍着胸脯保证说没问题。 解决了张水的事情,我跟大舅也就没必要再留下来了。但我还不能回家,得先到公司那里去把钱拿了再说。因为,河子昨晚打电话告诉我,楚元已经回去把钱拿了。 而我跟河子说,他怎么拿走的,我就要叫他怎么给我吐出来! 第五十一章:车祸 回到公司,河子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了。 他说,楚元已经给大多数老手发了请帖,都请他们过几天去一个四星酒店吃饭。而且,楚成还邀请了几个精英级别的朋友出面。到时候,会有很多人给楚元庆贺。 我心说,这家伙还真心急啊!可惜的是,他这次恐怕不是长脸,而是丢脸了。 说完,我直接去找那个穿职业装的漂亮妹子,她负责管理任务发布与核实。虽然我跟她不熟,但河子认识她。 河子说,那妹子姓陆,叫陆清清,是我们公司数一数二的大美女。虽然地位不怎么高,但公司里好多有权位的人,都不敢去追求她。同时河子也表示,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把陆清清睡了。 我笑了笑,不说话。 找到陆清清后,她微笑着问我们有什么事? 我也不啰嗦,直接把张水那个任务的事情跟她说了。 她听完后眉头微皱,问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不是有张水的联系方式吗?完全可以找他,然后亲自问问。” 陆清清立刻拿起座机给张水打电话,询问之后把电话挂了,然后跟我说,她现在立刻派人过去核查。如果真的属实,她会上报公司。到时候,公司会公正处理这事。 我向她道了一声谢,然后转身要走。 陆清清在身后叫住我说:“你可真是与众不同。” 我眉头一皱,有些不明白她这话什么意思。 “我刚才查了一下你的资料,你是刚刚报考了一所省重点大学的准大学生,在我们公司里,也算是学历很高的人了。同时,你也是刚刚进入我们公司的新人,然后跳级接了一个老手的任务,而且还是很多老手们都不敢接的任务,还给很好地完成了。而这个任务楚元已经申请完结,并且拿了钱,准备升职到高手的。但现在,你却要从他的虎嘴里,把那些东西全都抢回来。说实话,我都不知道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想借此打响自己的名气,出人头地,让更多的人记住你。” 看着陆清清脸上的微笑,我理直气壮地说,我只是在拿回原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 陆清清看着我说,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可真是与众不同。说完,她整理了一下自己面前的资料,不再看我了。 我也没多说什么,跟大舅、河子一起下楼去吃饭。没想到,坐电梯下楼的时候,碰到了楚元。 这家伙满面春风,洋洋得意。看到我们之后,嘴角一扬说:“我还正找你们俩呢。” 不等我们说话,他继续说:“三天之后,xx大酒店,我在那里摆了几桌,希望你们都过去坐坐。这是请帖” 说着,他伸手在身上摸,然后笑着说,不好意思,忘了拿请帖了。 这个王八蛋! 楚元又笑着说:“一定要来啊,到时候,我给你们介绍几个前辈。这样,以后你们升职也快一些。尤其是你河子,我还没进公司的时候,你就是老手。现在我都成高手了,你还是老手,一点都不知道长进。” 河子顿时就急了,我看到他身体往前倾了一下,然后赶紧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他立马看着我,用眼神问我什么事? 我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别说话,等楚元继续说。 看到河子忍住了,楚元得意一笑,然后就对我说:“方兴是吧?之前咱们有点误会,不过你放心,我这人从来都很大度,不会跟你计较那些事情的。上次张水把你赶出去,我也不爽,但人家是委托人,是咱们的衣食父母,我也不好说什么。不过你别灰心,只要你努力,三五年后,还是能够成老手的。到时候,我跟我爸说一下,让他多给你安排些好任务,这样你升职也快一些。” 把我说了一通,这家伙连我大舅也不放过,继续说:“秦叔是吧?我爸说了,你可是我们公司货真价实的精英。可能是刚来公司,你不大适应,所以解决事情来慢腾腾的。这样可不好,委托人们会有意见的。不过没关系,过段时间适应了,你肯定能坐稳精英这个职位,不会掉下去的。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一下我们这些晚辈。” 刚说完,电梯铛地一声响,一楼到了。 门打开后,楚元笑着说道:“三天之后,你们可一定要来啊,到时候我好好地敬你们几杯。” 我笑着说,放心吧,到时候我们会来的。 往前走了几步,河子火气很大地说:“看到这逼货得意的样子,我真是来气。还说什么,他没来我就是老手,他现在都升职成高手了,我还是老手。这他么不是在嘲笑我吗?” 我拍了拍他肩膀说,别生气,他现在越高兴,越得意。过几天,他就摔得越惨。 河子说,他恨不得现在就看到楚元吃瘪的样子。 这时,大舅满脸担忧地说:“我听说楚成在公司里好像比较有人脉。如果这次得罪了他们父子俩,恐怕你跟河子以后在公司里不好待。” 我说这又不是我们要故意找茬。 河子插嘴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们父子俩做事向来嚣张,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这次咱们就当给他们个教训,让他们长长记性。 看到大舅还要说什么,河子抢着说,秦哥,你放心吧,公司里还是有不少公正的人。他们不会任由楚成那老王八蛋胡来的。 说完,他说要请我跟大舅吃饭。 我赶紧说,还是我请你吧。 河子哈哈一笑,说那他就不客气了。 我心说,你要是客气了,我还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呢。 晚上在一个火锅店包间里吃东西的时候,看到电视里在直播新闻,说是我们市郊的某个易发生车祸地段,发生了八辆车子连环碰撞,十个人当场死亡,还有二十多人受伤。 吃着耗儿鱼,我看到那惨烈的车祸现场,心里忍不住唏嘘,人啊,真是脆弱的生物。可当摄像机拍到了一辆黑色轿车时,我突然愣住了。 我急忙拍了河子一下,他当时正在腰花呢,结果被我突然拍了一下呛了起来。 大舅急忙给他递过去一杯啤酒。河子咕噜咕噜灌了几口后,急忙问我怎么了? 我指着电视机让他看,那不是贾旭吗? 河子扭头一看,电视机上,贾旭的肚子被几根钢管捅穿,卡在了车子里弄不出来。他的上半身趴在钢管上,眼睛瞪得很大,死的不能再死了。 虽然之前我对贾旭挺火大的,但现在看到他死了,我心里多少也有些不是滋味。毕竟,之前我跟他也一起遇到危险过,而且他本身也是个可怜人。 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没心思去感伤。因为,贾旭死在那里了,那龙纹金砖搞不好也在那里。 那东西可不能丢! 于是,我跟大舅立刻站起来准备离开包间。 河子问我们干嘛去? 我愣着了,脑子里有些空,不知道找什么借口好。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大舅打给我的? 我有些不解地看着大舅,他对我使了一个眼色。我立马就明白了,然后接通电话说道:“筱筱,你别哭,你说说出什么事了?” 顿了七八秒钟后,我一脸着急地说道:“好,我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后,大舅假装问我出什么事了。 我说筱筱来电话,说是韩叔上山的时候,不小心摔下来,好像还挺严重的。大舅,要不你留下来陪河子继续吃吧,我先赶回去。 大舅说:“你韩叔平白无故地怎么会从山上摔下来呢?搞不好是因为其他事。这样,还是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说完,他对河子说,火锅下次再吃,我们得先赶着回去。 河子一看我们俩确实很着急,就说既然这样,那他也不吃了,马上下楼开车送我跟大舅回去。 我急忙说不用了,你腿上还有伤呢,还是别乱跑。 接着,大舅说他会开车,然后问河子借车钥匙。 这种事情,河子当然慷慨。 拿着车钥匙,我们急忙下楼。不过再出门前,我跟河子说,反正钱已经付了,你慢慢吃,吃好喝好。 说完,我急忙跑下楼去。大舅已经把车子发动,所以我上车就能直接出发。 坐在车子里,我跟大舅说:“河子真心真意地帮我们,但咱们这么骗他,心里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大舅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他心里也不舒服,但他也没办法。那帮黑衣人什么来历,我们根本不知道。如果让河子知道了龙凤砖的事情,没准儿会把他给牵扯进来,连累了他。所以,还是继续瞒着他。等以后有机会,再多补偿他一下吧。 我嗯了一声,说暂时也只能这样。 车子飞速往前开,很快就出了城,奔着车祸地点去了。等我们赶到那里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过了。 还好这里的路灯没有被撞坏,所以在路灯的照耀下,还能看清楚路面情况。现场除了电视台那些记者摄像之外,还有交警在维持秩序。而那些出了事的车子,全部没了,当然也包括贾旭那辆。 大舅把车子停在路边,我跟他一起往前跑,然后去问交警,那些出了事的车子去哪儿了? 那个交警狐疑地看了我们俩一眼说,你们俩是谁? 大舅说:“我们是其中一个死者的家属,他叫贾旭。请问,他被送到哪儿去了?” 第五十二章:医院偷尸 交警说车祸现场的死者和伤者,全都送到了市第一人民医院。 大舅连忙道谢,然后带着我往回走。同时,他左看右看,像是在找什么。 我问大舅,是在怀疑贾旭出车祸后,龙纹金砖会不会掉落在这里吗? 大舅说就算会掉下来,龙纹金砖也肯定会被这些警察给捡走。他之所以看四周,主要是因为这里阴气极重,而且到处都是孤魂野鬼。 说完,他叫我开车门前,先抖几下身体,跺跺脚,再咳嗽两声,让跟在我们身边的孤魂野鬼离我们远点。 上车之后,大舅调转车头,立刻朝着市第一人民医院去了。刚走没几步,就听到砰地一声响,车子像是撞在了什么硬物上,一下子就停了。 我由于惯性往前冲了一下,幸好有安全带拉着,不然真可能会撞到挡风玻璃上。 车子停下来,我看到前面空空荡荡的。打开车门下去后,车头凹下去一块,但车上和车底下,都是空的,根本没有任何东西。 我急忙问大舅,这该不会是撞到鬼了吧? 大舅没有说话,从车里拿出一大把香蜡和之前,就在路边点燃起来。接着,我就看到烟味飘出来时,会映出不同的人脸,还有抢东西时候的混乱声。 大舅叫我快上车。 我赶紧钻到副驾驶座上,把安全带系好。他发动车子后,猛踩油门,一下子冲了出去。 开了一段时间,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感觉有点冷。 当时已经是很晚了,所以我已经把车窗关上了。摸了一下空调,是开着的,而且还有热风吹出来。那为什么我会感觉到后背很冷呢? 接着,我闻到车子里有一股腥味,像是有猪血打翻在车子里了。 我问大舅,有没有感觉到车子里不大对劲? 他说你现在才发现吗? 这什么意思?合着大舅早就发现了?我急忙问他,那是怎么回事? 大舅冲着车内后视镜努了一下嘴。 我立刻看了过去,结果看到一个满脸惨败的人就坐在我们的车后座上。当时突然给我吓得全身发冷,差点从座椅上跳起来。 难怪车子里那么怪异,原来是有只鬼跟着我们上了车,而且就坐在车后面。 我全身都紧绷了起来,连忙问大舅,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大舅说,这不是培养你的警觉意识吗?现在看来,你还太嫩了。不过你也不用怕,这家伙不会伤害到你的。不信,你仔细看看他的样貌。 听他这么说,我就鼓起勇气去看车内后视镜。等看清楚那人的样貌后,我立马吃了一惊,贾旭? 我猛地回头,车后座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但看车内后视镜,他明明就端坐在那里,只不过他的脸色惨白,头发比较乱,所以第一眼看的时候没认出来。 我有些诧异,急忙问大舅,他怎么上了我们的车? 大舅说,他没有亲戚,没有兄弟姐妹。跟他关系最近的,就应该是陈老板跟你了。所以,但陈老板没有来过这里,而你来了。所以,他是跟着你上来的,因为你身上有他的气息。 擦,有只鬼跟着我上了车,我都没发现。本来解决了祖屋和张水家的事情,我还挺得意的,觉得自己的能力也不差。现在看来,差远了。 虽然大舅说,贾旭不会伤害我。但想起刚才的事情,我心里就膈应得慌。然后心里想着,既然是贾旭跟上来了,那血腥味,肯定是他身上带来的,这家伙的肚子不是被钢管刺穿了吗?而且,刚才撞的鬼,八成也是他。 我问大舅,你大老远跑车祸现场来,就是为了让贾旭跟着我们走,是吗? 大舅说龙纹金砖在什么地方,我们暂时没法确定。但那东西之前肯定一直在贾旭的身上,所以他知道。 既然这样,那我也无话可说了,多一只鬼,就多一只吧。 到了医院,下车前,大舅对着车内后视镜说,老老实实跟在我们身后,别乱跑。到时候,我们送你去投胎,听到没有? 说完,我们打开车门下车,奔着医院去了。 找个护士打听了一下,她告诉我们,其他有家属来认领的死者,都已经被送回各自的家里去了。唯有贾旭,暂时还没人来认领,而且警察调查过,说他没有家人,所以暂时放在太平间。过段时间如果依然没有人来认领,就会拉到火葬场火化。 大舅向她道谢,然后带着我朝着太平间去了。 太平间,又叫停尸房。以前看电影的时候,老是把里面渲染地非常阴森恐怖。所以,还没去呢,我心里就先害怕起来。 到了那里后,看到有人在值班,大舅立刻掏出一包烟,走上前去打招呼。 值班的那位,是个近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他当时正无聊得玩手机呢,太平间值班,都很无聊。 看到有人过来打招呼,还递给他烟,他也很高兴。就问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大舅说:“我朋友贾旭听说发生车祸去世了。这家伙父母双亡,又没兄弟姐妹,前些日子,还被没人性的老板抢走了女朋友,最后还被炒了鱿鱼。哎,打击太大,没想到就出了车祸,被送到这里来了。” 他说到这里时,还特意指了一下停尸房。 值班的男人看了看记录,说的确有个叫贾旭的,然后问我们真是他的朋友? 大舅连忙把贾旭的外貌特征说了一遍。然后将那一整包烟都递给男人,求他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去看一眼贾旭。 那个男人估计也没有抽过好烟,同时也很少有人请他办事,所以就答应了我们。但他也说了,只有五分钟,不然被医院里的人发现了,那就不好了。 大舅说理解,理解。然后带着我进了停尸房。 进去之后,里面是真的冷,因为这里开了冷冻。冷空气顺着毛孔进入身体,冻得我直哆嗦。同时,我看着那一张张白布单,也忍不住吞几口唾沫。 我看了一眼,里面有好几十具尸体。这要是一个一个地检查,估计需要好长时间。而且,我到现在也没有看到过死人,所以心里还是有些胆颤。 这时,大舅对着空气说道,快去找你的尸身。 我感觉身边吹来一阵微风,虽然很轻,但感觉极为清晰。之后,我就看到里面的一张白布单从尸体上滑落到了地上。 大舅立刻跑过去,我也赶紧跟过去,然后就看到那床上躺着一具肚子上满是鲜血的尸体。等我看到破烂肚子里的脏腑时,胃里忍不住剧烈翻腾,差点吐出来。 大舅的反应没有我这么强烈,但眉头也皱在了一起,而且表情很不舒服。他立刻上去,解开贾旭的衣服裤子,然后从另外一具尸体上扒下医院里病号穿的衣服裤子,给贾旭换上。之后,他剪了贾旭的头发跟指甲,把白布单重新盖上后说,搞定了,走吧! 出去之后,大舅跟那个中年男人道谢,然后就叫我可以离开医院了。 呼吸了几大口新鲜空气,我感觉好受点,但想起之前的画面,我肚子里还是感觉不舒服。 坐在车上,我问大舅,干嘛剪了贾旭的头发跟指甲?咱不是来找龙纹金砖的吗? 大舅说,贾旭的身上根本没有龙纹金砖。这就有两种可能,一是被警察拿走了。二是,被其他人拿走了。 不管是哪种可能,咱们都得靠贾旭提供消息才行。但要让他帮我们,那就得我们先帮他。 我说咱们帮他什么? 大舅又说,贾旭想跟他父母葬在一起,而且要土葬,不是火葬。所以,得帮他把尸体弄出来。 我说咱们不可以找警察说明,我们是来认领尸体的吗? 大舅说,认领尸体,得出具跟死者关系的证明。咱们跟贾旭,不沾亲不带故,也不是录用他的单位,充其量算作朋友。但朋友这种关系,是不可能让警察把尸体交给我们的。所以,普天之下,恐怕只有陈老板能认领。因为,他之前一直雇佣贾旭。但他肯定不会来认领,咱们也不可能去求他。所以,只能把尸体偷出来才行。 偷?我问大舅怎么偷?那医院里的人可不少。刚说完,我看到了大舅手里的指甲跟头发,然后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大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车子开到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到了没人的地方后,他把车子停下,将香蜡纸钱拿出来。 他将贾旭的头发缠在了蜡烛的捻上,然后将直接插在上面。点燃之后,头发呲呲燃烧,传来一股焦臭味。之后,我就看到插在蜡烛捻附近的指甲也燃烧了起来。接着,他用蜡烛的火,把香跟纸钱点燃。 最后,他把蜡烛递给我,叫我顺着逃生通道上去,一边走,一边小声地喊贾旭的名字。等看到贾旭的尸体后,就把他带回来,但尽量别让人看到了。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然后心里打鼓地问大舅,贾旭的尸体怎么会动呢? 大舅说你问那么多干嘛,叫你去就去,回来了再跟你解释。说我,他又严肃地提醒我说,如果发现蜡烛不是被风吹灭的,立刻折回来,明白吗? 第五十三章:人性,兽性 我说知道了。然后拿着那支蜡烛,一步一步朝着逃生通道走。一边走,我一边看着手中的蜡烛,然后嘴里小声地喊着贾旭的名字。 虽然我拿手护着蜡烛,但它的火焰还是左右摇摆,看得我心里很紧张。大舅说了,如果不是被风吹灭的话,我就得立刻赶回去,不能逗留。 不是被风吹灭的,那就只能是被阴气给吹灭的。都说医院里阴气很重,如果被吹灭了,也很正常。但大舅特意提醒我,那就说明,蜡烛被吹灭了,后果可能有些严重。 所以,我在心里祈祷着,千万别灭,千万别灭。 看到前面的逃生通道的防火门后,我稳步走过去。然后右手拿着蜡烛,左手把门打开,动作很轻。门开了后,我伸脚把门挡住,然后往前继续走。 前面是楼梯,我走上去后,还是一直喊贾旭的名字。 也不知道,贾旭的尸体是不是已经动了。如果真动了,来跟我会合的话,他又到哪儿了?会不会把医院里的人吓一跳。 但走了十来步阶梯了,上面也没听到吵闹。那就说明,要么贾旭的尸体没动,要么就是没人发现他。 不过想来也正常,现在夜深人静的,医院来往的人肯定大幅度减少。不过,我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个看守太平间的中年男人。他要是发现了贾旭的尸体走出来,肯定会大吼大叫的。 等走到一楼的门口时,我一边护着蜡烛的火焰,然后抬头看向前面。结果还真看到了身穿医院病号服的贾旭。 他的尸体,真的动了,而且还朝着我走了过来。 看到他惨白的脸色,和紧闭的双眼,要不是知道他是一具尸体,我都会以为他现在可能在梦游。不过,他的动作很僵硬,如果关节生锈的机器人,走路会卡格。 我把门打开,然后护着蜡烛,喊了两声贾旭。 他走过来,走到我面前,不扭头看我,继续往前直走。 现在的他,特别像一个木偶,冰冷,而且没有任何情绪和多余的动作。 我走上去,拿着蜡烛,一边喊着贾旭,一边带着他往下走。这还是头一次,带着一个死人走路。不过,好在我有心理准备。 下楼梯的时候,我担心贾旭摔倒,所以就回头看了他一眼。而就在这时,我护着蜡烛火焰的右手,突然感受不到火焰的温度了。 我急忙扭头一看,蜡烛已经灭了。 怎么灭的?我心里顿时慌乱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而就在这时,我的脖子突然一冷,然后被人掐住,勒得我喘不过气。 我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扭头一看,是贾旭! 他怎么掐住我了?难道这就是大舅说的,蜡烛如果不是被风吹灭的,就要立刻赶回去吗? 由于我是背对贾旭的,所以,只能把双手扬起来往后伸,然后抓住他的双手使劲扯,希望他的手指能松开一点,让我好受些。但这家伙的双手跟钢筋打造的,冰冷而且强有力,我根本不是对手。 于是我抓住左手边的护栏,然后使出全力往前栽。结果,我的身体立马朝前倾倒下去,然后带着贾旭一起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翻滚几圈之后,贾旭的双手脱开了。我赶紧爬起来就跑,而贾旭没有追来,站在原地,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抓乱走,碰了墙之后就立刻改变方向。 我没有敢停留,急忙跑到大舅那里,把事情跟他说了。 大舅叫我在那里烧纸钱,他去把贾旭弄来。 不出五分钟,大舅扛着贾旭回来了,然后把他塞到车上,叫我上车快走。 刚上车,之前好好燃烧的纸钱立刻飘飞起来,那些竖直燃烧的香也全部折断倒在地上。接着,车头盖、挡风玻璃、车门、车窗整个车子都是砰砰响,特别嘈杂,好像有几十人围着车子在用力敲打。 我吓得全身绷紧,连脚趾头都抓紧了。然后我叫大舅快走快走! 大舅也是一脸紧张,迅速发动车子,然后猛踩油门,急速朝前飞奔。等出了地下停车场的出口后,车子上的动静顿时消失了。但看到车头盖、车门和车顶上那些凹坑时,我的心跳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不用猜,刚才肯定是群鬼扒车。 心里平静下来后,我连忙问大舅,刚才怎么会有那么多鬼跟上来啊? 大舅说:“那些都是无人认领尸体的孤魂野鬼,以及那些夭折在医院里的婴儿鬼魂。他们在医院死去,久久盘留在这里,不肯散去。所以,医院里的阴气才会那么重。之前,我让你拿着燃烧了贾旭头发跟指甲的蜡烛往前走,同时喊贾旭的名字,其实就是在喊他,指引他前进。但这个声音,也能被其他孤魂野鬼听到。他们想离开这里,所以就闻声赶来。但当他们发现,你并不是来找他们的,他们也不能跟你走的时候。就会恼羞成怒,吹灭蜡烛,让得贾旭失去指引,继而尸性大发,会抓住离他最近的活物,死死抓住绝不放手。” 我听到心里都在发寒,然后问大舅,真有尸性这么一说? 大舅解释说,尸性,也叫兽性。如果一个人做出了什么有违伦理纲常的事情。通常大家都会骂这种人,衣冠禽兽,畜生不如,甚至是灭绝人性等。而人最原始的状态,和野兽没什么区别,的确有兽性,如犬齿。只是因为懂得文化知识,所以兽性隐藏,人性浮出来。但人死了之后,人性会随之消失,就只剩下兽性。而一般来说,人死灯灭,不会闹出什么事情。但通过一些办法,还是可以让死人活动起来的。但这时的死尸,就只有兽性,一旦失控的话,就变成电影里常说的丧尸。 我听得汗毛都竖起来了,然后忍不住看了一眼躺在后座上的贾旭。 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跟普通的死尸没啥区别。接着,我问大舅,那你是用了什么办法把他制服的?像电影里演的,用生糯米? 大舅说死尸会动,最主要的原因是,有阴魂侵入尸体,将之操控。之前我们进停尸间的时候,他就让贾旭的魂魄进入了自己的尸体当中。所以,贾旭的尸体会动,是因为自身的鬼魂在里面。既然这样,那只需要把鬼魂引出来,那尸体就不会动了。 说完,大舅又说,你看看车内后视镜。 我立刻看了过去,结果看到了贾旭。他就坐在后座上,神情呆木,一言不发,像是个木偶。 我又问大舅,贾旭进自己的尸体,人性不好浮现出来吗? 大舅说不会。一个人要表达情绪,首先是主观感情受到影响,然后才通过身体来表现,如大吼大叫、流眼泪、嚎啕大哭等。但贾旭的身体已经死了,是表现不出来那些的。而且,人死了越久,主观感情就消失的越多。再加上周围其他孤魂野鬼的影响,所以他才会只有兽性。不过,现在孤魂野鬼没了,他的鬼魂也脱离了身体,所以人性才展现出来,变得安静。 听完大舅的解释,我在心里暗自佩服他,觉得自己跟他比,真是太逊色了。难怪公司上层,直接把他提拔为精英级。 彻底冷静下来后,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然后对大舅问道。之前我到一楼看到贾旭的尸体时,医院里没有发现混乱,也没有人去管他,好像根本没人知道他自己跑出来了。我记得,停尸房那里是有人看守的。难道贾旭的尸体出来时,那个男的恰好去上厕所了,所以没发现? 大舅说,他之前给那个男的递过去的烟里,有迷药。所以他抽了几口后,已经晕趴下了,当然不知道贾旭出来。再加上,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医院里很少有人会去停尸房那里,所以贾旭的尸体跑出来,也不会有人发现。 转过弯,大舅对着车内后视镜说道:“贾旭,你父母葬在哪里?” 话刚说完,旁边一辆车子突然冲了过来,一下子撞在了我们的车头上。砰地一声巨响,车子骤然停下,然后后面扬起来,惊得我心都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接着,安全气囊迅速弹出来,我眼前一黑,耳朵里嗡嗡响。 等车子落回地面后,我跟大舅立刻打开车门下去。同时,对面跑来五个男的。他们有四个人拿着钢棍,见到我们俩二话不说冲过来就打。 我赶忙抬手格挡,结果被钢棍打了一下,疼得我立刻收回了右手,然后调头就跑。一边跑,我还一边揉臂膀,真是太痛了。 大舅那边也吃不住,毕竟有三个男的拿着钢棍打他。结果我们俩刚跑几步,就看到一个男的将一瓶不知道什么东西,倒进了车后座上,然后打着打火机扔进去。 车子后座嗖地一声就着了。我急忙喊着,大舅,他们要毁尸灭迹! 那几个人还追着我们打,车子烧着烧着砰地剧烈爆炸一声,惊动了附近巡逻的交警。之后,那些人全都钻回车上,开车逃跑了。 交警赶来,立刻呼叫支援,同时叫我跟大舅站住,对我们进行询问。 事情闹大了,我跟大舅又被交警抓个正着,所以也逃不掉,只能跟他们走一趟。 过了一个多小时,河子急匆匆赶来了,然后瞪大眼睛说,你们俩不是回家看韩叔去了吗?怎么还在这里?而且他的车子都被烧成那样,还闹到了公安局这里。 最后,他还很生气地问我们俩,到底瞒了他什么事? 我早就想到这个了,然后就说,设计我中了合家丧的那帮家伙来了,他们要杀我。至于你的车,我会想办法赔你的。 这不是骗河子,因为我看得出来,围攻我跟大舅的那几个人是中了邪的。而最可能阻止我们查龙纹金砖的,只有那帮戴着白色面具,穿着黑衣服的人。 可我这话刚说完,大舅却皱着眉头说道:“不,这应该不是他们干的。” 第五十四章:另一伙人 “不是他们干的,那会谁?”我立刻对大舅问道。 河子在旁边看着,一脸茫然,然后问道,什么是他们,又不是他们的,你们俩到底在说什么? 大舅看着河子说:“你也看得出来,我跟兴子,惹上了一伙很厉害的人。他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所以,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问,不然你会被卷进来的。万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兴子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我也赶紧劝河子还是不要多问了,等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跟你说的。 河子急忙伸手,示意我跟大舅别说了,然后他说道:“好好,我不问了,我不多管闲事,行了吧?但我的车,你们俩得赔吧。虽然咱们很熟,但亲兄弟也得明算账。这样吧,钱我不要,你们给我买一辆同样价位的车,这样总行了吧?” 我说这个没问题,等我挣钱了,肯定给你买一辆更好的。 白了我一眼,河子说拉倒吧,你才如公司几天,而且还是个菜鸟。虽然陆清清那边说,查实了会把那两万块补给你。但区区两万块,你就想买我那车? 话音未落,大舅说,他来买,这可以了吧? 河子立马绽放笑脸,说这还差不多。 离开公安局,都已经是第二天了。 折腾一晚上,我实在是累得很。所以我跟大舅说,要不咱回去休息两天? 大舅也说可以,所以就跟河子分开了。 回去的路上,我问大舅,之前你说的,应该不是他们干的,是什么意思? 大舅小声地跟我说:“从那帮黑衣人偷房梁,到亲自出面救你来看,他们根本不怕暴露。所以,如果龙纹金砖是他们偷的,就算他们要来毁尸灭迹,完全可以自己动手。反正我们就算知道了,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你觉得呢?” 我摸了摸下巴,觉得大舅说的有些道理。 接着,大舅又说:“而且,那伙人来了只是想毁尸灭迹而已,根本没有想着来对付我们,或者来抢我们身上的凤砖。所以,我断定,策划这起事件的人,压根不知道龙凤砖是成双成对的。而以那帮黑衣人的精明,他们是不可能错过这个抢夺凤砖的好机会。” 我说的确是这样。那你知道,究竟是谁想毁尸灭迹吗? 大舅说,谁拿到了龙纹金砖,谁就想毁尸灭迹。只不过,现在贾旭的尸身、鬼魂都被那场火给烧没了,所以咱们也暂时查不到什么。只希望,下一批龙凤砖出现的时候,能跟他们遇上吧。 我点了点头,心里在期待着,但也有点害怕。因为昨晚那帮中了邪的人,简直跟亡命徒没啥区别。幸好他们手里拿着的不是刀子,不然我跟大舅非得挂彩不可。 不过我也好奇,既然他们不想让我和大舅知道他们是谁,干嘛不直接杀了我们呢?还有,那帮黑衣人也是,一边在害我,一边在救我。 思来想去,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想干什么,所以干脆靠在椅背上睡觉,养神。 回家之前,我给筱筱打了电话,说今天回来,中午之前回到。所以,等到了我们村时,筱筱已经把饭菜做好了。我跟大舅也就懒得回家,直接去筱筱家蹭吃。 吃饭的时候,大舅说,反正每次都要到这里来。以后,咱们舅甥俩搬过来住算了。 我当时正扒饭呢,结果听到这话立马咳嗽一声,把饭给喷了出来。心说,大舅,咱来蹭吃蹭喝已经是厚脸皮了,怎么还要搬过来住,咱能不能要点脸? 但看到他蛮不在乎的样子,我想他估计是不打算要这脸了。 坐在大舅身边的韩叔哈哈一笑,说搬过来也好,省得筱筱经常跑去你们家,看兴子回来没。 话音未落,筱筱立刻推了韩叔一下,脸蛋红的不行。我也很尴尬,然后就老实地扒饭,吃菜,不说话。 在家过了两天清闲日子,陆清清打电话来说,事情已经查明了。的确是楚元没有很好地完成任务,差点酿出大祸,危害公司声誉。所以,公司上层决定,收回楚元之前所得的一切东西,然后重新奖励给我。但由于牵涉到公司声誉,所以这次暂时不公开,希望我能谅解。最后,她请我明天回公司一趟,好好处理这件事情。 听到这个消息,我顿时笑咧了嘴。 筱筱在旁边摘菜,然后板着脸问我,是不是有漂亮女孩打电话来? 我当时没多想,就说了句是。 刚说完,我看到她低下头去,专心摘菜不说话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所以我赶忙过去跟她解释,她一把抢过手机看了一眼那个号码,然后在手机里翻了图片那些什么的。 最后啥也没翻到,才把手机扔给我,说一边儿去,她还要摘菜呢。 我呵呵一笑,跟她说那就是公司的同事,负责管理我们的,只是普通朋友关系,没有其他的。 筱筱说她又没问,干嘛那么着急解释?再说了,她才不想知道这些呢。 看到她醋坛子翻了,然后端着菜起身去厨房,我心里乐滋滋的。这丫头,明明心里就是在乎,却还要假装没事。 把这事跟大舅说了一下,他点了点头,然后叫我收拾一下东西,明早就回公司去。 吃晚饭的时候,筱筱知道了这事,脸上露出了一些难受,但很快就舒展容颜,露出了微笑。她给我夹菜,叫我多吃点,不然出去了,就很少有时间回来吃她做的菜了。结果,当晚我撑得走不动路,只能在床上躺着。 她在旁边帮我剪指甲,同时叮嘱我在外面做事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些,保护好自己。 我说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晚上睡觉时,筱筱是抱着我睡的,虽然天气有些热,电风扇也管不了多大的作用。但我也还是抱着她,感受她的心跳,呼吸。 躺了一会儿,我浑身燥热的很,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手脚也有些不老实。所以我对筱筱说,好热,我起来吹吹风。说着,我松开了她,立刻坐起来吹电风扇。 吹了好一会儿后,我身体凉快了,才回到床上去睡觉。这一次,筱筱没有靠过来,我也没有靠过去,就这么躺着,保持距离,很好。 可过了好一会儿,她侧过身来。 我问她干什么? 她说没什么,就是看看你。 近距离看着筱筱,她穿得本来就少,所以里面小衣服的颜色和样式,我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一时间搞得我面红耳赤,喉咙干涩。 我盯着她,她盯着我。 我们俩互相盯着看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伸手勾住了她的脖子,然后凑上去亲她。她也回应我,接着我胆子打了起来,居然伸手去摸她的胸。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砰砰的敲门声,吓得我赶紧放开筱筱。 “谁啊?”我心里特别不爽地喊着。 “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呢。”大舅喊着。 我当时心里吼着,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你是故意的吧? 经过大舅这么一闹,我也没那激情再跟筱筱做羞羞的事情了。她似乎意犹未尽,但也没有开口说话,可能是不好意思吧。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七点,我跟大舅吃完早饭后,立刻出发。等到了公司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 那时,河子也已经在公司门口等着我们。他笑着问我,知道再过一会儿是什么时间吗? 我想了一下没想到,然后就问他是什么时间? 他哈哈笑着说,是楚元父子前几天订好的,大宴宾客的时间。他听说,有很多老手都已经去那个酒店坐等开席了。但现在,楚元父子都被叫回了公司,酒店那里根本没人主持。 我说,这次楚元父子的脸,怕是会被打的啪啪响。 河子说他听到公司已经查明事情的消息,激动地一晚上没睡觉。本来早上他就想来看楚成父子俩的脸色的,但来迟了,所以就干脆在下面等,结果先把我们给等来了。 我说干嘛等啊,直接上去看就是了。 说完,我在前领头,带着河子跟我大舅一起进公司去了。 找到陆清清后,她让我们先等一等,公司领导在跟楚成父子谈话。过一会儿,公司会召开会议,专门处理这件事情。 果然,十来分钟后,有人来通知,叫我们去九号会议室。 在去的路上,河子小声跟我说,他进公司这么久,还没有进入过会议室。 我笑着说,就凭这个,你得请我吃顿饭。 到了之后,我看到里面已经坐着好些人了。除了楚成父子之外,就是一些穿西装的,领导。 他们开场白叽里咕噜说了一通,无非是训斥楚元,然后表扬我。然后,他们将两万块现金亲手交到我手里,说那是我应得的。接着,公司上层为了感谢我及时出手,不至于事情发展到损害公司的声誉和利益的地步。所以,他们决定将处罚楚元的三万块全都奖励我,外加特例提拔我为高手。 这个意外让我惊喜不已。钱嘛,当然是全部收入囊中,然后说了一大堆感谢公司的话。 等散会出去时,楚成父子俩的脸,比猪肝还难看。而楚元甚至还指着我,恶狠狠地说:“你他么给老子等着!” 看到他这么愤怒,我故意笑着说:“待会儿我要去街边的餐馆请客,就不去酒店庆贺你了,所以就不用等我开席。当然,如果你们父子俩愿意跟着我们去餐馆喝杯酒的话,欢迎。” 话音刚落,河子立刻哈哈大笑了起来。 第五十五章:过生日的引起的祸事 楚元顿时气的鼻孔冒烟,张嘴刚要骂出来。就楚成一把抓住了他,叫他别冲动,然后满脸笑容地走过来,对着我说:“方兴是吧?好,好得很。这笔账,我楚成记下了,咱们走着瞧!” 说完,楚成转身就走。楚元想发火,但却没敢发出来,最后只得怒哼一声,跟在他爸的屁股后头离开了。 而河子这家伙一直在笑,还冲我竖起大拇指说,高,你这损人的招,干净利落,简直太漂亮了! 我说我刚才说的全都是实话,又不是故意要羞辱他们父子俩的。 河子哈哈笑着说,得了,他们都走了,别再装了。看到他笑的样子,我实在是憋不住了,然后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大舅叫我们俩收敛收敛,毕竟这还在公司呢。 刚说完,陆清清走了过来。她的脸上经常挂着微笑,很标准,给人的感觉特别温和,如棉花。 她对我说:“你可是我们公司历年来,晋升速度最快的员工,简直创下了一个不可打破的纪录。” 我笑着说,这都是多亏了你帮忙。 陆清清笑着说,那也得有你在前面先做了那些事情,她才能帮上忙。 我刚想邀请陆清清去吃饭,结果话还没说出来,河子倒抢先邀请了。结果陆清清说,她还有事情要做,就不去了。有机会的话,下次吧。 目送她离开,河子靠着我的肩膀小声说:“不愧是我河子心目当中的女神,即便是拒绝了我,我也不会有丝毫的介意或者生气。看来,我已经深深地爱上她了。” 我立刻侧脸去看他,结果他反而看着我说,看什么?哥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说完他还告诉我说,以后不准对陆清清有丝毫亵渎的想法。 我赶紧说,那是你的女神,我怎么敢有非分之想呢?绝对不会。 河子点了点头,然后眉头微皱地说,哎你觉得,陆清清是杯呢,还是d杯? 我愣了一下,然后说我不知道,我对这个没概念。 河子说,正面看上去像是杯的,但从上面看的话,像是d杯。 他这话刚说出来,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大舅却突然开口,表情严肃地说,是d杯。 大舅的一句话,就三个字,却把我跟河子雷得外焦里嫩。 说完后,大舅自顾自地往前走了。 河子满脸笑容地凑上去说:“秦哥,我河子一直以为,解决灵异事件,你远胜与我。但对女人生理结构的了解,我肯定甩你们舅甥俩八条街的。但现在看来,你真不愧是精英,服了,兄弟服你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愣在了原地,心说,大舅,你是被河子带坏了的,对不对? 到了街边一家由河子钦点的餐馆,我们三个大男人,点了五菜两汤,还有几瓶啤酒。 河子今天特别高兴,一个劲跟大舅喝酒。我在旁边看着,感觉自己像是多余的,所以就默默地坐在位子上,吃饭吃菜,听他们俩在那里瞎扯胡诌。 吃过饭,大舅说去买车。 这段时间下来,我深深地感觉,干我们这一行,确实太需要车了。不然每次出远门做任务,都要去车站,麻烦不说。时间上也要受到很大的限制,让你没办法及时赶到委托人那边。 之前河子开的车,是一辆二手车,充其量不过三四万块。所以,大舅这次买了一辆五万块的。对于那些有钱人来说,五万块的车简直不上档次。但对于我跟大舅来说,这已经是非常地奢侈了。 买好车,办完手续,花了六七万,心疼得我。虽然这钱是大舅花的,我那五万块没动,但想着大舅挣这些钱也不容易,所以心里还是觉得,自己挣得太少了。 开着新车上路磨合磨合,在市区里闲逛一天,任务来了。 大舅这次要去陕西那边,太远了,所以没有开车,是坐飞机去的。我跟河子也接了个任务,是个老手级别的。 本来公司已经明确表示提升我为高手的,但大舅说,我接触这一行的时间很短,很多东西都还没有掌握,而且处理灵异事件的经验也不足。所以,他叫我跟公司提出申请,只把我提升为老手就行。等经验丰足,我自己变得老成之后,再晋升高手。 换做解决了张水家那件事情的时候,我肯定会对此不服,觉得这老手的任务也不过如此,自己完全有能力挑战更难的。但经过了把贾旭的尸体招出来那件事情,让我意识到自己的确还有很多不足。所以我就听大舅的,向公司提出了申请,只晋升成老手。 最后,大舅也劝慰我说,只要能力够了,晋升是早晚的事情,不用急于一时。否则,火候不到就去接高难度的任务,很容易付出惨痛的代价。 不扯远了,继续说这次的任务吧。 这次的委托人是个中年妇女,她跟公司说,她儿子两个月前过生日,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生日过后没两天。她儿子就生病住院了,而且半夜经常一个人起来到处走动,像是梦游。但是她儿子以前从不梦游。而且,她儿子梦游的时候,边跳边唱,神经兮兮的。 白天的时候,她儿子在病床上看起来很正常,但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发脾气。原本自己喜欢吃的菜,全都不要,甚至还扔到地上。 送到精神科,医生给她儿子仔细检查了一下,说可能就精神分裂。但治疗了一段时间,屁用没有,还是神经兮兮,晚上照常梦游,乱唱乱跳。 最后她没办法,听朋友介绍,联系上了我们公司,才请我们帮助。 知道了整个过程后,河子开车,载着我一起前往同省几百公里外一个市区。 到了医院门口,我们见到了那个中年妇女。 她的穿着打扮,透着富贵。所以,看到我跟河子穿着朴素时,脸上有些不高兴,但也没有发作出来,这一点要比陈老板好多了。 她姓程,年纪比我跟河子大多了,但我还是叫她程大姐。主要是怕叫她程阿姨,她会不高兴。 来时,我跟河子已经合计了一下,程大姐的儿子之所以会变成这样,肯定是触犯了过生日的一些禁忌。但究竟是犯了哪一条,这个还得看具体情况来下判断。 所以,在往医院里走的时候,我也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她:“你儿子过生日的时候,你没有在现场吗?” 程大姐说她那时候在外面做生意,回不来。所以她儿子就叫了几个朋友,在家里过的。 河子问程大姐,那过生日的都有哪些人呢?能不能帮我们联系一两个,我们好向他们询问一下具体的过程。因为你儿子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肯定是因为过程当中出了岔子。 程大姐说她儿子的那些朋友,她只认识其中的两个。但一个因为前段时间在逛街的时候,不小心被车撞了,结果右腿骨裂,现在还没好,在家养着,恐怕不能来。另外一个,因为工作上犯了错,所以原本该升职的,也被取消了资格,现在拼命工作,而且明天要到外地出差,恐怕不能来。 我说不能来没关系,咱们可以打电话。 但程大姐说,其实是因为他们都不想提那件事情。因为,之前她儿子出事了后,她就去找过那两个人。但他们都是绝口不提,还说她儿子太没意思了。 听到这个,我跟河子面面相觑。都不知道生日的过程,怎么来解决这件事情? 想了一下,我问程大姐,那些不认识的朋友当中,有愿意出来说一下过程的吗?你能找到他们吗? 同时,河子也强调,这个是找到你儿子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的关键。 程大姐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她的眼珠左右转动了一下,然后从手包里掏出手机打电话。 接通了后,她语气比较温和地说:“现在有点事情需要你帮忙,你能过来一下吗?” 看到她虽然是心平气和地在说话,但我却能清晰得感觉到,她是在命令对方。所以,我猜测,对方肯定是她不喜欢的人,只是因为没有办法了,所以才不得不好语气说话。 到了病房后,我看到程大姐的儿子正在睡觉。这时候的他,挺安静的,清清瘦瘦,而且长得还不错,也算是小鲜肉。看到他没醒,那我跟河子也只能看一下表面,但我们俩功夫不到家,也看不出来什么,所以只能装个样子,唬住程大姐。 出去后,程大姐问我们怎么样了? 我说你儿子可能是被鬼邪入侵,所以才会导致甚至错乱。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们俩能把这件事情解决的。 继续跟程大姐聊着,大概二十分钟后,有个妹子急匆匆地朝我们这里走来了。 她来了之后,河子第一个站起来,眼放金光地主动上去打招呼,问她来这里干什么? 那妹子狐疑地看了河子一眼,然后没搭理她,而是直接走到程大姐的面前来,然后很有礼貌地问她什么事情? 程大姐瞥了她一眼,没有回她的话,而是对我们说道:“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她当时在场。” 第五十六章:三根生日蜡烛 那个妹子姓徐,叫徐潇潇,看上去不过二十二三,长得年轻漂亮,只不过穿着上面比较普通,跟程大姐比起来,差了一大截。 听到程大姐的话,她先是微微缩脖子看了程大姐一眼,然后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地看着我跟河子。 看样子,她有些怕程大姐,而且可能在怀疑我跟河子的身份。 见到她那么紧张,我立刻露出微笑,跟她说,你不要害怕,我们不是警察。找你来,也只是想知道生日的过程,看看哪儿出问题了,然后才能让他恢复正常。 话音未落,徐潇潇顿时眼前一亮,立刻问道,你们真能救刘湛吗? 刘湛,就是程大姐的儿子。她早年离异了,自己一个人带着刘湛,算是一个比较辛劳的母亲。 河子立刻笑着说,那是当然。 这时,程大姐插表情严肃地跟徐潇潇说,你可一定要说仔细了,不能漏掉任何一个细节,知道吗? 徐潇潇嗯了一声,然后就开始跟我们讲起刘湛的生日过程。 两个月前,刘湛过生日。在过生日的前几天,他就给自己的几个好朋友发出了邀请,而且那些人也表明当天会去的。 据徐潇潇说,程大姐虽然挣了很多钱,但刘湛从来不以二代自居,而是很有上进心和独立性。所以,在大学读书的时候,他的成绩总是名列前茅。个人生活,也是井井有条,也不在外惹是生非。哪怕现在出来工作了,也是受到老板器重。 说到这里,程大姐的脸上露出了骄傲。 接着,徐潇潇又说。那次刘湛请朋友到家庆贺他生日,刚开始大家都玩得挺开心的。等生日蛋糕出来后,原本活跃欢乐的气氛,立马变得不愉快起来。 本来,刘湛自己已经买了个蛋糕,请朋友过来就是开心开心的。但当时他的另外一个好哥们,也买了生日蛋糕。结果两个蛋糕碰在一起了,本来这也没什么,大不了都吃了就是了。 但这时,一个女的在那里说:“刘湛,你这蛋糕哪儿买的?太好看了。” 说完这话,那个女的又问刘湛的好哥们说,你这蛋糕是街边摊买的吧?个头小不说,连外貌和款式都不入流,一点新意也没有。难怪当初你们俩同时追一个女孩儿,人家就选了刘湛,而不要你。原来,是你不上心呢。 当晚大家吃饭的时候,都喝了点酒。所以,这话一出,刘湛的好哥们立刻就来气,说他这蛋糕虽然次了点,但总比你们空着手来的好吧? 结果那个女的冷笑着说,他们知道刘湛家有钱,不缺这种东西,当然要空着手来,难不成打肿脸充胖子的跟人家比吗?就算要比,也要有资格。 刘湛看到气氛有些不对,赶忙出来劝阻。他不希望自己的生日最终闹得不欢而散。 但他那好哥们酒上头了,被一个女的这么说了一通后,心里特别不服气,立刻嚷嚷了起来:“我他么哪儿没资格?下个月我就要晋升到管理层了。” 那个女的回应道:“不就是个副主管吗?我听说,人家刘湛要升主管。就算你升职了,还不是不如刘湛?哼,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的窝囊废。” 这话一出,刘湛的好哥们受不了了,抬手一巴掌打在了那个女人的脸上。 那个女人立刻就火大起来,而且感到特别的委屈,就冲着刘湛的哥们喊着:“没用的东西,你除了会打女人之外,还能干点什么?窝囊废,窝囊废!” 刘湛的哥们再也受不了了,就一下子扑过去打那个女的。刘湛和其他人就赶紧去拉架,他那哥们酒劲混着火气,一下子爆发了出来,直接跟刘湛打了起来。 结果原本好好的生日,就给闹得不欢而散。 听完了之后,河子在旁边气得鼻孔都在喷气,说幸亏那个女的没遇上他。不然的话,就不是打两巴掌那么简单了。 我看着他说,不是打两巴掌,你还想干什么? 河子刚想说话,但看到程大姐和徐潇潇都在,就没说出来,而是把话咽了回去。我一猜就知道,这家伙要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这时程大姐立刻问徐潇潇,是不是全部都说完了? 徐潇潇很是恭敬地说,事情的过程就是这样的,她没有漏掉细节。 接着,程大姐问我们,怎么样了?发现了问题没? 我对程大姐说,过生日本来是件喜庆的事。但因为朋友之间的言语不和而动手,冲到了喜气,一般都会伤到过生日的人,使得他很长一段时间内运势不顺。所以,如果在过生日当天心情不好的话,最好不要过生日。 程大姐立马问道,就是因为这个,导致她儿子变成现在这样? 我说刚才说的那种情况,一般只会影响到人的运势,不会导致精神错乱那些。说完,我连忙问徐潇潇,那天晚上,生日蛋糕上有没有插蜡烛呢? 这时,河子立刻补充道,如果插了的话,是几根? 徐潇潇想了一下说,当时两个蛋糕拿出来时,那个女人就开始说话了,之后越吵越凶,然后就打起来了,场面很混乱,最后不欢而散。所以,当时生日蛋糕上有没有插蜡烛,她也不知道。不过,她觉得,以当时那个情况,根本没人顾得上去插蜡烛。 我又问道,那你是说,你们在离开刘湛家的时候,生日蛋糕上也没有蜡烛,是这个意思吗? 徐潇潇说她不记得了。因为,注意力根本没有放在上面。 的确,朋友们都打起来了,谁还会在意生日蛋糕上的蜡烛呢。 但程大姐生气了,她立刻推了徐潇潇一把,表情严厉地跟她说,这个都想不起来,你这脑子是干嘛用的? 徐潇潇不敢还口,低着头后退了两步。 我让程大姐先别激动,然后叫徐潇潇好好想想,这个很重要。 程大姐问我们,生日蛋糕插不插蜡烛,插几根蜡烛,跟她儿子变成现在这样有关系吗?干嘛非要深究这个? “哎,你这话算是问对人了。”河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骄傲,然后解释说。“过生日的时候,蛋糕上如果不插蜡烛,那当然是没啥问题。但一般而言,都会在上面插蜡烛的。而这个插蜡烛,也是有一些禁忌的。比如,生日蛋糕的蜡烛,不能用第二次。生日蛋糕的蜡烛,不能插三根。还有,生日蛋糕的蜡烛,不能等到它自动燃尽。一旦犯了任何一条,都是会出事的。照你儿子的情况来看,肯定是犯了第二条,也就是插三根生日蜡烛。” 程大姐就问,蜡烛插几根不是完全凭心情吗?怎么就不能插三根? 我刚想开口解释,河子偷偷拉了拉我的衣袖,然后小声叫我给他个表现的机会。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闭上嘴,后退一步。 河子一本正经地说:“一般去庙里上香也好,清明去上坟祭祖也好,中元节给自己去世的先人烧纸钱也好,都会用上三炷香。如果生日蜡烛也只插三根,在鬼邪看来,那就是给它们的。所以它们会靠过来,享用蛋糕。这样一来,它们所带来的阴气会影响到过生日的人,也就是你儿子。本来过生日当天闹腾,就对你儿子会产生影响。如今再加上这个,可谓是火上浇油。所以,你儿子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对于河子的话,我是表示赞同的。 程大姐听了脸上浮出吃惊,然后急忙问河子该怎么办? 河子说,既然找到病症了,那就对症下药。他说:“你儿子被鬼邪入侵了,那就用一些办法,将鬼请走。这样,你去买一些白蜡烛,扫把,以及一些香蜡纸钱。” 程大姐刚要转身,徐潇潇立刻主动说,还是她去吧。 说完,她立刻调头往外跑了。不到半个小时,她带着那些东西进来了。好在香蜡纸钱是用黑色塑料口袋装起来的,不然被医院里的人看到了,肯定会横加阻拦。 清点完东西,河子说没问题。程大姐问道,那什么时候可以动手把鬼请走呢? 河子说现在是白天,把鬼请出来,容易伤到它。到时候它一发火,肯定会闹事。所以,这事得天黑了做。还有,请鬼的过程,你们最好不要在场。不然若是吓着你们,那就不好了。 还有更深层的意思就是,她们俩要是被吓着了,阳气弱下去,很容易被鬼上身。真到了那时,情况会变得更麻烦。而且,医院本身阴气就重,今晚上请鬼走,阴气会更重。我跟河子是男人,阳刚之气旺盛,倒也不怕这个。可程大姐跟徐潇潇是女人,阳气本就轻一些,若是让她们留在现场观看的话,就算不被鬼上身,也会对她们的身体健康产生影响。 但程大姐说她不怕。而且,她也想亲眼看看,到底是什么鬼居然要害她的儿子。 她表态了,徐潇潇当然也要表态。 看到她身体微微颤抖,拳头紧握的样子,我刚想开口劝她不要留下来时。这妹子却突然开口,语气坚定地说:“我也不怕。” 第五十七章:你们看墙上 聊完了没多久,刘湛醒了。 他看到我跟河子后,就立刻问程大姐,我们俩是谁。 程大姐向他说了一下,结果刘湛立马急了,说他根本没病,干嘛要找这些神神叨叨的骗子来呢?走,叫他们走。 程大姐一脸心疼和难受地安抚刘湛。 刘湛仍然很生气。接着,徐潇潇也走上去,跟着安抚刘湛。没想到这家伙看到徐潇潇后,倒是冷静了下来。 看样子,女朋友要比老妈管用。 慢慢的,刘湛冷静下来,对我跟河子也没那么排斥了。但我们俩也不敢跟他提鬼这个字眼,生怕他又来气。 晚饭,我们是在医院外面的餐馆吃的。 本来,程大姐是打算自己给刘湛带饭菜,叫徐潇潇跟我们出去吃。但刘湛却偏向了徐潇潇,无奈之下,程大姐就很生气地离开了病房。 到了餐馆后,点了几个好菜。程大姐没什么食欲,最关心的就是,我跟河子打算什么时候把缠着他儿子的鬼请走。 这话一出,店里面其他吃饭的客人,都纷纷投来惊奇的目光。 我安慰她说别着急,到了晚上我们会处理好的。 接着,她又说,刘湛不到两岁,她跟前夫就离婚了,之后都是自己一个人带大刘湛的。她这后半辈子,就是为刘湛活着,为刘湛奋斗。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那她也活不下去。 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赶忙安慰她说,你放心吧,我们能把这件事情做好,还你一个平安健康的刘湛。而且,你以后不光有个好儿子,还会有个好儿媳妇。 程大姐的脸色立马就变了,说你指的是徐潇潇吗? 说完,不等我点头,她立马就怒哼了一声说:“我儿子本想请她们这些朋友好好吃一顿,可她们呢,却因为生日蛋糕闹了起来,结果把我儿子害成这样。这次他要是好起来的话,事情就算了。如果好不起来的话,我会一个一个地找你们算账,尤其是徐潇潇!就是她勾引我儿子,给他介绍了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 见到程大姐那么火大,我也不再说什么。 吃过饭,我们回到医院。等到天黑晚上十一点十五左右,程大姐才出来跟我们说,刘湛睡着了。 河子嗯了一声,然后说开始行动。 我点了一下头,准备全力配合他。因为刚才上厕所的时候,河子跟我说:“兴子,你觉得我这人咋样?” 我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河子问这个问题,也不知道他要唱哪一出。但凭心而论,我觉得河子其实挺不错的。比如,在陈老板家祖屋的时候,两次遇到危险他都是叫我先走,自己殿后的。 所以我如实地说,你很不错。 河子笑着说,算你小子有点良心。接着,他又说:“兴子,以你的天赋和知识底蕴,还有你大舅的帮衬,以后别说晋升高手,哪怕是精英、大师,都不是什么事。但我就不同了,没人教,没人带,全靠自己拼搏,积攒经验。结果到现在,也只是个老手而已,默默无闻” 听他说了一大串,我赶紧插一句嘴说,你捡重点说。 河子说:“既然咱们都这么熟了,那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兴子,你现在虽然是老手,但已经具备高手的实力了,晋升根本就是时间问题。既然这样,那以后能不能多给哥表现的机会,也让哥有机会晋升高手。我也不想一辈子当个老手,我也想成为你大舅那样的精英。因为俗话说得好,不想当精英的菜鸟,不是好老手。” 我说就这事? 河子严肃地说,他很认真的。 我说那好吧,以后多给你表现的机会。 河子立马笑着说,谢了兴哥。我赶紧说,你还是叫我兴子吧,这样听起来舒服些。 不扯远了,继续说正题。 回到病房后,河子先叫程大姐把病房的门关上,反锁,防止别人突然闯进来。接着,他让我拿着扫把。白蜡烛的话,给徐潇潇。 程大姐看到我们手里都有东西,然后就问道,那她干嘛呢? 河子说,你做最重要的事,那就是喊你儿子的名字。 接着,河子开始认真地说道:“待会儿,我在窗户那边燃烧香蜡纸钱,徐潇潇,你用白蜡烛烤刘湛的脚板心。如果蜡烛灭了,就换一支点燃,重新烤,直到我喊停为止。程大姐,在徐潇潇烤刘湛的脚板心时,你去掐刘湛的右手中指,同时喊他的名字。最后,等鬼走了之后,兴子你拿扫把扫一遍刘湛的身体,同时嘴里说着‘一扫扫走霉运,二扫扫走病痛,三扫扫走灾厄。’都明白了吗?” 我第一个大声地说明白,给河子打气。 这时程大姐有些害怕地问河子,鬼,吓不吓人? 河子说,记住一句话,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待会儿如果出现了什么诡异的事情,千万要镇定,最好是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明白吗? 程大姐嗯了一声,表面镇定。但我看到她的手,却在悄悄地握紧了。而徐潇潇的话,眼神坚定,比程大姐的决心似乎更大。 河子又说,刘湛的梦游时间,是从十一点半开始。也就是说,我们只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了。如果在他梦游之前还不能把鬼请走,一旦他站起身来,那就不好办了。所以,这次是时间紧,任务重。都明白吗? 我们三个不约而同小声地说,明白。 吩咐完了后,河子端着铁盆走到靠窗那里,然后点燃香蜡纸钱。好在这两天医院的病号不多,所以这间双人病房里,只有刘湛这么一个病人,不然还真不好办。 香蜡纸钱点燃后。徐潇潇立刻用打火机把白蜡烛点燃,开始烤刘湛的两个脚板心。 刚开始,她害怕烫着刘湛,所以白蜡烛的火焰离刘湛的脚板心有些远。 我急忙走过去说,离近一些。 她嗯了一声,然后拿着白蜡烛靠近了不少。但只是烤了几秒钟,白蜡烛突然就灭了。 程大姐吓了一跳,说这也没风,蜡烛怎么会灭呢? 我说这只是因为刘湛体内的阴气把白蜡烛给吹灭了,没事的。 徐潇潇继续拿白蜡烛烤刘湛的脚板心。随后,程大姐开始站在病床边上,右手大拇指跟食指掐住刘湛的右手中指,同时嘴里轻声喊着:“刘湛,刘湛。” 躺在病床上的刘湛,一动没动,但眼珠却在眼皮底下动来动去的。 白蜡烛一根接一根地被阴气吹灭掉,但每换上一根,燃烧的时间也就越长。这说明,刘湛体内的阴气被消耗了不少。再加上程大姐这血缘至亲的呼喊,和掐右手中指,刺激刘湛阳气恢复的方法,使得刘湛的面色逐渐红润起来,而且脑袋开始左右摆动,脑门上也冒出了汗水,慢慢苏醒。 河子在那边烧纸钱,我在这边看着。时间过了差不多八分钟左右时,刘湛体内的鬼还没有出来。而就在这时,病房里的电灯突然一闪一闪了起来。 程大姐吓了一跳,停下了喊刘湛的名字。徐潇潇在那边专心致志地烤脚板心,似乎没有受到影响。 我急忙提醒程大姐,不要被干扰,继续。 电灯闪了几下,突然就灭了。病房里顿时陷入了黑暗当中,只有白蜡烛和火盆里燃烧着的纸钱发出光芒。 程大姐又慌了,说鬼是不是要出来了? 我连忙跟她说,别怕,认真点,就快成功了。 这时,徐潇潇说,白蜡烛还剩下最后一根了。 我说,刘湛体内的那只鬼就要出来了,加把力。 而正在这时,刘湛的左手突然抬了起来,一下子将程大姐推开了。程大姐猝不及防,立刻往后一仰,结果摔倒在地。她摔下去的时候,双手乱抓,结果抓住了徐潇潇的裤子,所以把她给拉翻在地。 徐潇潇倒在地上后,手上的蜡烛自然也掉在地上继续燃烧。我刚想跑过去捡起蜡烛,没想到刘湛这时候突然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接着铁盆里燃烧着的纸钱发出的火光,我看到刘湛的眼睛是闭起来的。难道,他开始梦游了? 这时,河子立刻从窗户那里走了过来说,没想到居然失败了。 我说时间有些短。不过既然这样,那也只能强行把那只鬼赶出来了。 说完,我跟河子立马冲上去把刘湛压在床上。 这家伙的力气很大,居然用双手分别把我们俩给撑了起来。我一把抓住他的左手,往左边用力一掰。他的左手倒了下去,我顺势压在了他的身上。但没想到,河子这时候朝我撞了过来。 他的脑袋撞在我的脑袋上,砰地一声闷响,我忍不住痛叫了一声。然后大声问道,你在搞什么? 河子捂着脑袋说他是被推过来的,他也没办法。 话音未落,刘湛再次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把我跟河子推倒在地。之后,他站在病床上,面朝我们。 虽然他是闭着眼睛的,但却像是能看到我们。 我跟河子说,找机会,把口水抹在他的脑门上。听到河子嗯了一声,我立刻说,上! 刚要行动,站在一边的徐潇潇突然喊着:“你们看墙上。” 第五十八章:第四个影子出来了 我立刻朝墙上看去,然后就看到,墙上刘湛的影子背后,还有一个影子。 程大姐也看到了,然后立刻跑过去抓住我的胳膊,一脸惶恐地叫我快点去救他儿子,把那只鬼赶走。 河子叫我留在这里,保护程大姐跟徐潇潇,他自己上。 说完,他将自己的大拇指放到嘴巴里抹了一下,然后立刻奔着刘湛冲了过去。 刘湛闭着眼睛从病床上跳了下来,然后伸出双手抓住床单,用力一拉。河子当时已经跳到病床上了,结果床单被拉。他双脚立刻往前一挪,导致身体失去平衡,立刻摔了下来。 我赶紧冲上去在半空接住他,否则的话,他非要弄折了腰不可。 河子冲我道了声谢,然后继续奔着刘湛去了。 刘湛虽然怕河子的口水,但他也不傻,抓起床上的被子立刻朝着河子扑了过来,直接把河子扑倒在地,还用被子把他给罩住了。 看到河子一个人实在是斗不过刘湛,我立刻对程大姐和徐潇潇说,你们还是先出去吧,这样我才能放开手脚把那只鬼请走。 程大姐这时也不再坚持了,连忙嗯了一声后,跟徐潇潇离开了病房。 将房门反锁,我立马朝着刘湛冲过去。 刘湛转身就朝着窗户那里跑。这可把我跟河子吓坏了,要知道,我们这里可是六楼。他这跳下去,刘湛肯定没命了。 于是我赶紧冲上去,一把抓住了刘湛的衣服,用力往回拉。但这家伙的力气很大,我根本拉不住他,但减缓了他的速度。趁此机会,河子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刘湛,用力往右手边推。 看到他暂时压制住了刘湛,我急忙冲上去把窗户拉上。接着,我也跟着冲上去,同河子一起把刘湛压在地上。 “压着他,我来抹口水!” 我说完后,用右手大拇指蘸了一下口水,立刻朝着刘湛的额头抹过去。但他扭来动去的,结果抹到了脸上,根本没用。 本想再蘸一下口水的,但刘湛突然拿脑袋撞了过来,正好撞在了之前河子撞的地方。 之前的疼痛还没消下去呢,又被撞了。我哎呀一声,立刻抱着头痛又晕的脑袋,立马失去了对刘湛的压制。趁此机会,他也挣开了河子的束缚,再次逃脱了。 河子问我怎么样了? 我摸了摸被撞的地方,擦,都起了一个大包,疼得我龇牙咧嘴。 这时,刘湛冲到了病房门那里,伸手就要去拉插销。 这可不能让他跑出去,不然那事情会闹大的。 我跟河子说,别管我,去把他拉回来,我想到了更有效的办法。 河子嗯了一声,起身朝着刘湛那边猛冲过去。他估计都拿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眨眼就到了刘湛面前,然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使劲往回拉。 我忍着疼痛和脑袋晕,起身朝着病床旁的柜子走了过去。拉出抽屉,我拿出了里面那个刘湛专用的铝合金饭碗。 那是程大姐专门为刘湛定制的,她说在外面吃东西,碗筷都不卫生,所以这些东西都是自备的。 拿出那个碗,我叫河子把刘湛拉过来。说完,我找到水果刀,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大拇指割破,将血滴在了碗里面。同时,我再跑到窗户那里,抓起一点香灰撒在里面。 河子在那边,跟刘湛较劲,拼气力,但很明显处于下风。 没办法,我就只能把碗放在柜子上,抓起已经被扯出来的床单冲过去帮河子。 过去后,我把床单套在刘湛的身上,然后抓住两头用力一拉。刘湛的上半身往后仰,同时河子抓住双腿,用力往上一抱。 刘湛的身体失去平衡,立刻往后一仰,摔倒在地。我赶紧用床单把他缠了几圈,然后一头交给河子,然后两人合力把他拉回到病床那里。 拉回到病床后,我跟河子分别把床单绑在了病床的两个角上,以此来固定住刘湛。接着,我叫河子去把房门打开,叫程大姐她们俩进来。 门开后,程大姐跟徐潇潇进来了,看到病房里乱的很。刘湛被绑在床上,动来动去,但就是没有吼叫,心里很担忧,急忙问我们是不是把鬼赶走了? 我说需要你们帮忙才行。 徐潇潇立马说,怎么做,你说吧。 我看向了河子,想让来做的。但河子很识大体,说这次就你来做吧。 我嗯了一声,然后立刻说道:“徐潇潇,你去把蜡烛捡起来,全部合在一起点燃。河子、程大姐,你们俩各自拉着床单的一头,先松开一些,让刘湛站起来。之后,你们俩一起用力拉着床单,让他保持站立的姿态,不要倒下。” 河子有些不解地看着我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说先别问,等会儿再说。 河子说:好吧,反正信你没错。 说完,徐潇潇先把七八根蜡烛点燃,拿着后退几步。接着,河子跟程大姐一起解开绑着的床单。刘湛立马站了起来,而且在用力地挣扎。 河子倒是吃得住,但程大姐是个女人,而且很少干体力活,所以胳膊没啥力气。在刘湛大力地挣扎下,她跟着往前走,往后退,左摇右摆,站不定。这样一来,刘湛也是动来动去的,根本不消停。 他动来动去,墙上的影子也是跑来跑去,根本不固定,让我根本没办法下手。 没办法,我就把碗放在床上,然后去接过程大姐手上的床单,跟她说:“待会儿,你把这个碗,压在墙上那只鬼的身上。” 程大姐有些慌,说墙上哪儿有鬼? 我说就是刘湛影子背后的那个影子。记着,一定要压在那只鬼的身上,千万别压在刘湛的影子上! 程大姐慌忙地点点头。 随后,我跟河子说,咱们再缠一圈,然后抱住他,免得他乱动。 河子说,好,听你的。 说完,我们俩同时转圈,将床单又围着刘湛缠了一圈。最后,我们俩在抓紧床单的头的同时,冲过去抱住了刘湛,让他别乱动。 刘湛虽然气力大,但这次也确实很难再动弹了。所以我赶紧对程大姐喊,快点动手,一定要看准了! 程大姐有些慌张地嗯了一声,然后站在了病床上,拿着碗找那个不属于我们仨的影子。 看到她半天下不了手,我赶紧说,就是最上面那个。 程大姐拿起碗,一下子朝最上面那个影子压了过去。但就在这时,我看到墙上的四个影子突然往程大姐那边倒了过去。 我立刻看向了徐潇潇那边,问她怎么回事? 她说刚才有风吹过来,把蜡烛的火焰吹灭了几支,剩下的蜡烛,火焰也是一个劲地往左边倒,所以影子才跟着出现变化的。 可能是之前河子拉窗户的时候,没有拉拢吧。于是,我赶紧叫徐潇潇去把窗户拉拢。 她跑过去拉拢,还把窗户给锁上了。跑回来重新站在原来的位置后,四个影子再次出现了。 但这一次,却只有三个影子了。 程大姐一脸吃惊地说怎么回事?那只鬼呢? 我立刻看向了刘湛,他全身软下来,倒在了我的身上,依然是睡着的样子。 河子问道,是不是那只鬼跑了? 我说暂时还不确定,先把他放下来看一眼。说着,我对程大姐说,你先站在那里别动,我们先看看情况再做决定。 我让河子双手抓住刘湛,然后我自己慢慢松开,准备去看刘湛的眼睛跟舌头。但我的手刚要去抓住刘湛的腮帮子,把他的嘴巴打开时。原本没动静的刘湛,突然张开嘴巴,一下子咬住了我的大拇指。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根本没有防备。大拇指被咬住了后,我顿时痛叫了起来,然后用左手抓住刘湛的腮帮子,使劲地掐,想让他把嘴巴张开。 但这家伙是铁了心要咬断我的大拇指,所以任凭我怎么用力掐,都没啥用。 我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大拇指那里鲜血也流了出来,而且右胳膊也开始软起来。河子用手去打刘湛的脑袋。程大姐像是尾巴被踩了一样,立刻大喊了起来,你要干什么? 河子说,他再不松口,兴子的大拇指就要断了。 程大姐说,你这么打他的脑袋,万一打出什么好歹找谁负责? 我顿时就急了,冲着程大姐就骂了起来,那老子的大拇指谁负责? 程大姐说,等事情解决了,她会多给钱的。三倍五倍,都好说。 这时候,我也懒得跟她客气,直接开口大骂道,去你妹的。 话音未落,程大姐从病床上跳了下来,一把抓住了河子的手,不要他继续打刘湛。 河子很急,火气很大,所以就对程大姐嚷嚷了起来,再不滚开,老子把你干了信吗? 程大姐也是急眼了,冲着河子就喊,来呀,老娘怕你不成! 那边,负责拿蜡烛的徐潇潇满脸焦急,喊着你们别吵了,还是先把那只鬼赶走再说吧。 刚才被刘湛突然咬着,然后又听到程大姐的话,心里气得不行,完全失去了理智。所以,在听到徐潇潇的话后,我立刻对河子说道,别打了,赶紧在这家伙的脑门上抹口水。 河子似乎也是才想起这件事情,然后赶紧收手蘸自己的口水。同时,刘湛松开嘴巴,扭动身子,全力挣扎了起来。 这时,徐潇潇突然喊着:“第四个影子出来了!” 这话一出,我急忙扭头去看墙上。果然,在刘湛影子脑袋上面,还多出来一截。 程大姐也是意识到机会来了,所以不再瞎闹,赶紧跳到病床上,拿起碗就朝着那多出来的一截影子压了下去。 第五十九章:引魂回家 铿地一声响,碗稳稳地压在了那个影子上。与此同时,我忍不住长舒一口气,而刘湛的身体也是瞬间瘫软下来,再次倒在我身上。 河子吐出一口气,然后问我这下没事了吧? 我说没事了。先把他放开吧! 刚打算这么做,程大姐立刻跟我说,她刚才好像听到了她儿子在喊她。 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回头去看程大姐。她满脸担忧,神情紧张,拿住碗的那只手开始发抖,位置上下变化,情绪波动有些大。 她说,她儿子刚才很伤心地喊了她一声。她心里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难受。 我急忙叫程大姐先别着急,把那个碗按住了。接着,我叫河子把刘湛抱住了。 他没有废话,立刻伸出双手,用力地抱着刘湛。同时,还有两条腿夹住了刘湛的左腿。这样,万一真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刘湛也不可能第一时间挣开。 随后,我去抓住刘湛的腮帮子,把他的头抬起来,想看看他的嘴巴。 打开他的嘴巴后,我的心情很紧张,生怕这家伙再突然要咬我。而就在这时,刘湛那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了! 我跟他瞬间对视了起来。接着,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还是那种非常得意的笑容,然后哈哈笑出了声。 “糟了!”我大喊一声。 喊声未落,刘湛的右脚突然抬起来,一下子踹在我的肚子上,把我踹翻在地。 倒在地上后,我感觉肚子好痛,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滑。随后,刘湛拼力挣扎,河子一个人有些吃不住。我赶紧叫徐潇潇放下蜡烛,快去帮河子。 徐潇潇哦了一声,立刻跑过去帮助河子。 看到程大姐要下来帮忙,我吓得心一下提了起来,然后立马喊了一声:“别动!” 程大姐急忙问我为什么? 我说你碗压住的是你儿子的魂,你要是放开了,他的魂就会离开这里,到时候再想找回来会很麻烦的。所以,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压住你儿子的魂。 程大姐惊得脸色一变,急忙问道,她压得不是那只鬼吗?怎么变成她儿子的魂了? 我咬着牙没有说话,站起来后想去帮忙。 徐潇潇被刘湛推了回来,恰好撞在我身上。我赶紧扶起她,然后凑到她耳边说道,把你内裤脱下来。 说完,我立刻跑过去,跟着河子一起抱住刘湛。现在的他,已经彻底被鸠占鹊巢了,完全不是他了。所以,必须保住他,不能让他逃了,否则绝对找不回来。 徐潇潇愣在原地没有动。我立马喊着,快点,难道不想救刘湛吗? 说话的时候,刘湛突然爆发了开来,像是一头蛮牛,带着我跟河子就朝着旁边的病床倒了下去。 砰地一声闷响,河子的后背砸在了病床的边缘上,嘴里立刻发出了啊地一声痛叫。他吃痛,刘湛趁机再次发力,一下子挣开了河子的双手。 他的右手挣开,挥拳使劲地打我的脸。我挨了两拳,鼻子流血,脸颊也是肿胀发痛,很是难受。 受不了了,我怒吼一声后,双手同时发力,用力一甩,直接把刘湛甩翻在地。但我的脑袋却撞在了病床的腿上,疼得我不要不要的。好在刘湛被我压在身上,想翻身起来,暂时不可能。 这时,徐潇潇过来了,手中拿着一条淡紫色的内裤,然后羞红着脸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说套在刘湛的脑袋上,要快! 说话的时候,刘湛的身体把我顶了起来。我立马用右手锁住他的脖子,然后喊徐潇潇快点! 她急忙嗯了一声,跑过去拿起自己的内裤就朝着刘湛的脑袋上套了过去。 套上了之后,刘湛的身体瞬间软了下去。同时,在我们身后墙角那里,看到了一个漆黑的身影。 我把刘湛扶了起来,然后叫河子起来护着他。接着,我面对那个黑影说道:“人鬼殊途,何必强行逆天。我这里给你准备了足够的盘缠,可以供你上路所需。请吧!” 看到对方无动于衷。我顿时火气上来了,冲着他喝道:“我既然能把你赶出来,就能对付你,别逼我!” 说完后,我双拳握紧,全身绷紧,然后愤怒地大吼一声:“滚!” 吼声一出,那个黑色的身影立马消失不见了。 啊,总算走了。 这时程大姐问道:“那只鬼走了吗?” 我说已经走了。她又问道,那她儿子的魂? 我说你放心吧,我会把他的魂引回去的。说完,我跑到窗户那边,抓起掉在地上的香灰,然后回去抹在了刘湛的右手上。 接着,我跟河子说,把他扶起来,去触摸一下那个魂。 话音未落,放在一边的蜡烛,火焰再次摇晃了起来,这导致那个碗下面的影子也开始晃动。我急忙叫徐潇潇去护着蜡烛,别让它摆来摆去的,更别让它灭了。 徐潇潇哦了一声,立刻跑过去,伸手挡风。但蜡烛的光始终摇来晃去的,就是不肯笔直向上。 我叫她把蜡烛拿过来。 到了我面前后,我看到蜡烛晃来晃去的,而且火焰越来越小,心里很生气,便立刻对着病房里喊着:“我知道大家留在这里,日子过得很苦,很难受。但恳请你们高抬贵手,事后定当厚礼相赠。” 很快,蜡烛的火焰笔直向上,正常地燃烧了。我看到墙上,我跟河子的影子之间,是空的。看来,刚才还真是把刘湛的影子给扣下了。 看清楚了碗下面的那个黑影,我对河子说道,你盯着点,看到刘湛的手快要接触到影子时,把他脑袋上的内裤拉下来。 说完,我抓住刘湛那只抹了香灰的手伸过去,然后嘴里说着:“刘湛,快回来,回家了。” 话音未落,河子一下子把套在刘湛脑袋上的内裤拉了下来。我则立刻将那抹了香灰的手伸了进去,黑影瞬间钻到了刘湛的体内。下一刻,我跟河子影子之间的空缺,被填补回来了。刘湛的影子,回来了。 到了这时,我才忍不住长舒一口气,总算是搞定了。 我跟河子说,把刘湛扶回去躺着休息,没事了。 扶回去躺着后,我看到程大姐还站在病床上没敢乱动。我笑着说,没事了,下来吧。 她跳了下来,差点崴了一脚,然后顾不上自己的脚疼不疼,冲到病床这边来,喊她儿子的名字。 我跟她说,刘湛之前被鬼上身,身体本就虚弱。后来又发生意外,导致魂离体,现在的他,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程大姐看着我问道,那他什么时候才能醒? 我刚想说话,河子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笑了一下,然后后退一步,等河子来解释。 他底气十足地跟程大姐说,你儿子现在已经没啥大事了,等明天太阳出来,让他晒一晒就会醒了。不过,接下来的几天,他都比较虚弱,你还是把他接回家去照顾吧。 程大姐问为什么呢? 河子说,医院里阴气重,逗留的阴魂太多,对你儿子的健康会造成一定影响。把他带回家去,用家里的人气养一养他。最好的是,这段时间请你的朋友们去你家坐坐,打牌瞎聊什么都可以,主要是增加人气,让他多吸收一下。但千万别只盯着几个人请,那样会给他们带来不好的影响。然后,等到每天清晨天亮,太阳出来后,喊一声你儿子的名字。等他答应了,你才不喊。坚持个一周,他肯定会恢复正常。 至于食疗那些,当然是以温补为主。 听完了后,程大姐连连点头,然后伸手握住河子的手,热泪盈眶地道谢。 河子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然后双手握住程大姐的手,还轻轻地摸了摸,说这都是他该做的。 我在旁边看着,心里忍不住发笑,这家伙也是够了啊,看到程大姐保养的好,就趁机卡油。 看到他们差不多了,我去拿起扫把,然后说道,麻烦你们让一让,我还有个步骤没做呢。 说完,我拿起扫把开始扫刘湛的身体,同时嘴里说着:“一扫扫走霉运,二扫扫走病痛,三扫扫走灾厄。” 扫完了后,我将被子给刘湛盖好,然后拿着扫把出去了。至于香蜡纸钱那些,河子自己会处理的。而对于我之前给那些鬼说的,厚礼相赠。这个之后也交代了程大姐,让她去买一些好吃的,放在这病房里,然后再买个香炉,里面插上一把香,算是在感谢之前那些鬼放她儿子一马。 程大姐连忙点头,说她肯定会照做的。现在的她,被之前的事情吓坏了,看样子也不敢打折扣。 事情忙完,我跟河子离开了医院。这次我跟他受伤不轻,但好在都是皮肉伤而已,没有伤筋动骨。 等走到医院门口时,身后有人喊着,等一下。 我回头一看,是徐潇潇。 她跑来之后,先是喘了几口气,但却半天没说话。 我问她怎么了?有什么事就说吧。 河子也一脸正直地说,不要怕,我们俩连鬼都能解决。你要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可以跟我们说,我们会帮你的。 徐潇潇羞红着脸问河子,可不可以把内裤还给她? 我顿时无语了。然后河子恍然大悟,一拍脑门说,哦对,这事还给忘了。说完,他急忙从兜里拿出来还给了徐潇潇。 徐潇潇一把抢过放到身后,然后向我们道谢。 我笑着说没事没事,你快回去照顾刘湛吧。哦对了,明天回家之前,最好是往身后吐三口口水,然后去洗一个澡。身上穿的这些衣服,最好扔了。 说完,我转身要走,但徐潇潇却一下子把我给叫住了。然后她用哀求的语气地问我,可不可以帮她一个忙? 第六十章:驼背的老人 我问徐潇潇,你要我们帮什么忙? 她目光坚定地说,想请你帮忙查出,到底是谁害刘湛。 我没有立刻回答她,因为这超出了我的任务范围。更主要的是,很有可能把这件事情越闹越大。 所以我跟她说,这件事情你得去找警察,我们帮不了你。 徐潇潇拿出了银行卡,说她卡里有一万块钱,可以全都给你,只求你帮这个忙。 我语气坚定地说,徐潇潇,我希望你能冷静一点。就算找到了又能怎样? 徐潇潇说当然是找警察抓他。 我笑了,说你觉得警察会相信你吗?而且,你把这件事情闹开了,以后刘湛跟他们的朋友怎么相处?大家会因为怕鬼,进而害怕刘湛。也许你觉得这不可信,但事实真的会这样。正所谓爱屋及乌,感情是能扩散开来的。 看到徐潇潇还想说什么,我又说道:“如果你想知道是谁做的,这个很简单。这次的事情,会影响到参加生日的所有人。除了刘湛之外,谁受到的影响最大,谁就是那个凶手。因为,那只鬼没能害着刘湛,肯定会找凶手算账的。因为是他,害的那只鬼白忙活一场,还受到惊吓。不过,那个凶手不会死的。” 说完,我转身就走。 徐潇潇没有跟上来,也许她想明白了,也许他知道是谁了。不管怎样都好,我是不会帮她去查的。 找个旅馆,我跟河子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上午,我被手机铃声吵醒了,是程大姐打来的。她叫我们去她家吃顿饭,说是要感谢我们。 河子听到这话,笑着说正好饿了,不吃白不吃。 我说这女人八成是看到刘湛醒了,觉得咱们是真有本事,然后才叫我们去的。如果刘湛没有醒的话,她要请我们吃的不是饭,恐怕是官司。还有,你以为她叫我们吃饭,目的真这么单纯吗? 河子说难不成还有其他什么吗? 我说难道你忘了,昨晚你叫她每天请不同的朋友去她家坐坐吗?所以咱们俩,就是第一批。 河子立马就说,靠,这老娘们还真是活学活用,居然还用到咱俩身上了。那我们不去吧? 我说都答应人家了,干嘛不去?再说了,咱们也顺便去看看刘湛,确认一下他的情况,免得之后出乱子。 收拾完东西,我跟河子开车去的。 程大姐住在一个高档小区,进去之后,要不是她亲自来接,那保安都不会放我们进去。 到了程大姐家,我顿时傻眼了。住房面积至少一百三十平米,而且装修豪华,富丽堂皇,是我这土包子到目前为止看到过的最豪华的房子。 除了我们之外,程大姐还请了她的两个姐姐。我心想,这女人借人气,都借到自家人跟我们头上来了。不过想到她是为了刘湛好,我也不跟她计较这些了。 那时候,刘湛已经醒过来了,坐在轮椅上,在阳台那里晒太阳。看到我跟河子来了,他立刻热情地过来打招呼,说昨晚的事情,他妈已经告诉他了。最后,他真诚地向我们表示感谢。 我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应该的。不过,经过这件事情,你得多小心一些,以后别再中了别人的圈套了。 刘湛点了一下头,说他知道了。 等到吃饭的时候,徐潇潇也没有来。难不成,程大姐还是不肯接纳她?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也没资格去管。 吃过饭,在刘湛家休息了一会儿,我跟河子告辞了。 送我们下来时,程大姐递给我们一个信封,笑着说,她知道我们是有薪金的。但那个,就当做她的额外感谢。 我瞄了一眼,厚厚的一叠,估计数目不小。 河子一把拿过,笑着说都是小事。 看到他收下了,我也没办法,然后就对程大姐说道,祝你跟刘湛,以后平安顺利。 到了小区外面,我们碰到了徐潇潇。 她主动上来打招呼,然后问我们刘湛怎么样了? 我说他已经清醒了,恢复的话,还需要几天。然后问她,你在这里等多久了? 她微微低下头,说她早上就过来等了。 本来,她昨晚守在病房里,想等到天亮后,跟程大姐一起把刘湛送回家的。但天亮之后,她被程大姐驱逐出去了。无奈,徐潇潇就回家洗澡,换了身衣服,想再来看看刘湛的。恰好碰到我跟河子开车来,她本想跟我们一起进去的,但程大姐看到了她,还给她使了一个眼神,让她走。没办法,她就在外面等我们出来,向我们询问刘湛的情况。 知道了过程后,我觉得这徐潇潇还是挺可怜的。她是真心真意对刘湛,但程大姐偏偏不喜欢她,那也没办法。 所以我就劝她,别灰心。等刘湛恢复过来后,他肯定会帮你说话的。毕竟这次若非是你帮忙,过程也不会那么顺利。而且,最关键的时候,还是你救了刘湛。 她当然明白是内裤那事,所以脸蛋一下就红了。 临走之前,徐潇潇要了我跟河子的电话,说认个朋友。我也没在意,就说了声好。但没想到,之后没多久,她还真遇到麻烦事了。当然,这都是后话。 开车回去,我去河子身上摸那个信封。他笑着说,反了你了,居然敢吃哥的豆腐! 我没工夫跟他开玩笑,拿出信封后就开始数钱。 我没经验,就一张一张地数,结果有五万块钱。因为全都是崭新的票子,所以并不是太厚。 看到这么多钱,我心里很高兴,想着这次的苦,没有白吃。 河子说:“你七我三,然后任务算是我完成的,怎么样?” 我笑着说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回家之前,先到了我们当地的那个市区。我叫河子把车停在一个商场外面,他问我干嘛?我说现在挣了钱,当然是给我们家筱筱买些东西。 河子哈哈笑着说,然后跟我勾肩搭背地说,好,那哥帮你选一选。 买好东西后,我也没耽搁,叫河子开车回去。 等到回到筱筱家时,已经天黑了。当然,回家之前,我已经跟筱筱说过了。她也知道河子要来,所以多准备了几个好菜。 刚进院子,筱筱出来迎接我们。我把特意为她买的衣服、鞋子、护肤品那些,全都送上。她顿时激动地眼泪哗哗的,然后一把抱住我,向我道谢。 我见河子在那里盯着看,我连忙对他说道,瞅啥?是不是羡慕? 河子哈哈笑着说,羡慕羡慕。 说完后没有再逗留,而是大步走进堂屋,跟着韩叔喝酒吃肉,好的跟哥俩似的。 拍了拍筱筱的背,我轻声说,我肚子好饿,要不饭吃了到床上后再好好抱抱? 筱筱直起身来,红着脸说,抱什么抱,才不给你抱呢。 说完,她拿走了我送给她的礼物,笑着一走一跳地进了堂屋,然后把东西放好,再出来跟我们吃饭。 当看到我大拇指那里包着纱布时,她微微皱眉地问我怎么了? 我说小伤,没啥大事,过几天就好了。然后她又是一通叮嘱,说得我连连点头,然后指天发誓,以后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吃过饭,韩叔问我这两天还要出去不? 我说这个不知道,得看什么时候有任务下来。 看到韩叔欲语又止,我赶忙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如果有事,直接说出来嘛,都是一家人。 河子笑着说,你都还没娶筱筱,怎么算是一家人?别套近乎啊。 我说吃你的肉去,别插嘴。 这时,韩叔脸上带着笑容就地说:“兴子,你也知道,筱筱自小就没了妈。所以,她的那些姨都很疼爱她。这不,她们听说筱筱找了个大学生的男朋友,所以都想来看看。当然,如果你没空的话,我就跟她们说一声,让她们下次再来。” 看到韩叔眼神,他是希望我留下来的。既然这样,那我也没办法拒绝,所以就说,那我就留两天,见见她们吧。反正,早晚的事。 这话一出,韩叔很高兴,立刻把杯子里剩下的一两白酒一饮而尽。筱筱也是很高兴,脸都笑成了花,特别灿烂。 吃过饭,我跟筱筱去洗碗,收拾厨房那些。河子跟大舅都喝了不少,在那里吹牛扯皮,聊得不亦乐乎。没多久,我就听到堂屋那里传来了河子发火的喊声。 “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我现在忙着呢,没啥事就别打来了,烦得很。” 隔了几秒,他是用吼的了:“等他死了再打电话跟我说吧。” 听这动静挺大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忙活完厨房,回到堂屋那里,我看到河子的脸上满是不爽快。看向韩叔,他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意思是他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堂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闷起来,我说河子,要不咱们去打几圈麻将? 河子点了点头,没有平常时候那股活跃的劲。 第二天上午,河子接了任务要出去。我本来想挽留他多休息两天的,结果他笑着说,昨晚输了几百,还得去挣回来才行。再说,你媳妇的亲戚来看你,他留着干嘛?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我也确实没必要留他。所以就叮嘱他多小心点,有什么事尽管给我打电话。 再过一天,筱筱的几个姨来了。跟她们一起来的,还有一个老人,只不过那个老人的背,实在是太驼了。 第六十一章:老公背老婆 老人驼背,这个很正常。但这次来的老人,上半身都快跟地面平行了,要看前面的路,都得把头抬很高才行。 不过好在他身子骨还算硬朗,不至于说要做轮椅什么的。 来了之后,我当然是热情招待。 筱筱的几个姨看到我后,脸上露出笑容,说你就是筱筱的男朋友吧? 虽然我跟筱筱已经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但我还没有正式地问过她,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呢。所以,听到她姨这么说,我脸颊还是有些发热,然后点头算是应了。 她端着茶看了我几眼,然后就说筱筱真是命好,找了个大学生的男朋友,还挺帅的。看上去也挺本分,勤快的。 筱筱在旁边脸蛋发红,没好意思多说什么。韩叔则是笑得合不拢嘴,跟筱筱的亲戚们聊得热火朝天。 筱筱的姨她们,一个劲问我以后报考哪所大学?什么时候跟筱筱结婚,还说大学生结婚也是正常的,让我跟筱筱抓紧把事办了。 我听着脸都红到耳根子,更别说筱筱了。 吃饭的时候,那个驼背的老人就坐在椅子上,但背还是打不直。所以虽然他是坐在椅子上的,但却更像是蹲在地上吃。 吃过饭,我本想跟筱筱去洗碗,逃开她那些姨的。但没想到,洗碗的时候,筱筱的二姨走过来,小声地问我是不是懂得抓鬼? 我愣了一下,看到她一脸正经的样子,不像是跟我开玩笑。所以我就点了一下头,说知道那么一点,怎么了嘛? 筱筱的二姨就说,能不能让我帮忙看一看她爸。也就是那个驼背的老人。 那其实是她的公公,并不是亲生父亲。 她既然都开口了,那我也不能拒绝,就问筱筱的二姨说,那你跟我说说,他到底是怎么了?如果帮得上忙,我会帮的。 筱筱的二姨说,她的公公今年七十了,之前身体硬朗,有时候还挑粪去浇菜什么的,体格比一些年轻人都好。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这段时间,他的腰慢慢地弯下去了,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再也直不起来。 起初,家里人觉得会不会是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就打算带老爷子去医院看看。但老爷子坚决不去,说他又没病,去医院花那冤枉钱干啥?而且,他也一再表示,自己的背虽然驼了,但身体哪儿都不痛不酸,一切正常。 的确,老爷子除了背驼了之外,饮食睡眠啥的,都没什么变化。所以,渐渐地,家里人也就不强求了,想着可能真的是人老了,骨质不好发生了驼背现象。 但有一晚,都深更半夜了,全家人那个时候已经睡下了。当时筱筱的二姨起夜,要回房睡觉的时候,就听到屋里有说话的声音。她仔细一听,是老爷子的房里传来的。 当时她以为是老爷子说梦话啥的,但紧接着,就传出来一个老太太的声音。 筱筱的二姨顿时觉得诧异,因为老爷子的老伴已经去世好几年了,家里一直没有老太太。但现在大半夜的,老爷子的房里传出来老太太的声音。难不成是谁家老太太跑到自家屋里来了?而且,还跟自己的老公公待在一间房。这事要是传出去,那可丢大脸了。 于是她急急忙忙跑回房里,把自己男人叫醒,悄悄跟他说了这事。但等他男人跟着去偷听时,却发现根本没有老太太的声音,而且也没有老爷子的声音。所以,当时她男人还说她,疑神疑鬼的。 第二天开始,老爷子每次看到筱筱的二姨,目光都带着敌意,但却什么都不说。没几天之后,筱筱的二姨病倒了,但也没用多久就好了。之后,家里也出啥怪事,她也没有在意。直到那天,也就是老太太的忌日,才又出了事。 按照习俗,那天晚上,家里会准备一些好菜。先是点燃香蜡,烧纸钱,撒酒磕头什么的。一切都很正常。 可等纸钱烧完,一家人准备吃饭时。老爷子突然发话说,留一个空位出来,碗筷也要准备好,说是他老伴也要吃。 往年从来没有这样过。当时正是晚上,一家人本想好好吃饭的,结果老爷子这话一下子搅了气氛。接着,玻璃窗户砰砰响,堂屋那里一阵风刮进来,接着戛然而止。 老爷子说,他老伴来了,大家吃饭吧。 一家人面面相觑,然后开动。但筱筱的二姨,心里直犯嘀咕,吃饭的时候很害怕,战战兢兢的。 家人吃过饭,筱筱的二姨收拾碗筷。老爷子严肃地说,他老伴的碗筷暂时不要收,她还没有吃完呢。 筱筱的二姨夫就问老爷子到底怎么了?今晚上怎么神神叨叨的? 老爷子严肃地说,什么怎么了?你妈牙齿掉光了,吃饭慢,多让她吃一会儿怎么了?你小时候吃饭慢,你妈也没有催你。 筱筱的二姨没去管那碗筷,就先去洗其他的了。等到深夜时,筱筱的二姨起夜,回房之前又听到了老太太的声音。 想起晚上的经历,她如今再听到老太太的声音后,心里特别害怕,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心想着,难不成是自己的婆婆回来了? 想到这个,她更害怕了。刚要回身,却正好迎面撞到了老爷子。 大晚上的突然撞了个人,别提多吓人了,再加上筱筱的二姨当时本就心惊肉跳的。她突然大叫了一声,全身都发冷了。 老爷子皱着眉问她,大半夜的怎么还不去睡觉,瞎逛什么? 筱筱的二姨没敢说话,因为她很怕老爷子。 接着,房里传来了老太太的声音:“你这死老头子,干嘛吓自己的儿媳妇,还不快回来。” 老爷子应了一声,然后叫筱筱的二姨回去睡觉,别吓跑。要是惹着你婆婆了,看她怎么收拾你。 说完,他回房去了。之后,筱筱的二姨起来了撒腿就跑,一下子钻回到被窝,但想起刚才经历的事情,她至今心有余悸。而且,她还说,事后她回想起来时,发现她公公那晚上的背,是直的。 说完后,她一脸害怕地问我,是不是她婆婆回来了?但为什么回来了却不走了?会不会一直留在他们家?会不会对他们家人造成影响? 接着,她还说,她现在已经不敢看她公公的脸了,生怕被瞪着。晚上也不敢起夜,生怕再遇到这样的事情。 听她说完,我心里明白了一些。刚要说话,就看到筱筱的脸色都白了一些,看样子是被吓着了。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胳膊,说没事,别害怕。 安抚了她之后,我连忙对筱筱的二姨说:“听你说的那些,我估摸着,是那老太太回来了,而且老爷子之所以驼背,就是因为他把老太太背在了身上。” 筱筱跟她二姨顿时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白天的时候,老太太趴在老爷子的身上,把他的背给压驼了。到了晚上睡觉时,老太太下来了,在床上或者房间里,所以老爷子的背就能打直。” 筱筱的二姨问道,现在是大白天,她也能在外面暴露着?不都说,鬼不敢在白天露面吗? 我解释说:“一般来说,鬼在白天是做不了怪的,因为白天的阳气能大幅度削弱它们的力量,甚至让它们灰飞烟灭。但这不代表,它们在白天不敢出来。它们可以躲在了阴暗的地方,或者阳气不重的地方待着,但对人造不成影响。你看那老辈子,进来后,不一直待在门后吗?之前韩叔去请他上座,他坚决不肯,就是害怕坐在上座,堂屋外面的光线射进来,伤到他背上的老太太。” 看到她们俩都傻眼了,我问筱筱的二姨说:“你们来的时候是坐的面包车,那个时候,老爷子的背,一定是驼着的。下了车,从村口走进来时,有阳光照射。老爷子的背依然是驼着,那是因为老太太吊在了老爷子的身前,躲着太阳。等进了屋,他就赶紧坐在门后,不被光线照着,老太太就爬到他背上,所以他依然是驼着。只有到了晚上,他才能直起腰来。” 筱筱的二姨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既然你都知道,那你肯定也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件事情吧? 我摸了摸下巴,然后跟她说:“就目前来看,老太太虽然回来了,但她并没有伤害到你们家人,也没有对老爷子的身体健康造成影响。而且,老爷子也肯定知道这事,但他一直没有说出来。我估计,他是很享受现在的状态的。所以,我个人的意见是,好好地分别跟老爷子老太太谈谈,让他们互相释怀,各走各路。若有来世,再续前缘也可以。” 筱筱立马说,万一他们两老都不同意怎么办? 我说这个的确很可能。如果他们真不同意,那就只能搬出去单住。 筱筱的二姨立刻表示反对说,她公公都七十了,背又驼成这样,怎么出去单住?再说了,别人不知道情况的,肯定会以为他们家真是没良心,看到自家老人背驼了,干不动活了,就给撵出去。所以,这个办法绝对不行。 我说那就只能找他们聊一聊了。除此之外,别无办法。 第六十二章:他若有缘,来世再见 厨房里收拾完了之后,我回到了堂屋,看到老爷子坐在门后,一言不发。 他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所以立刻抬起头一下子看到了我。 我微笑了一下,毕竟现在的我,胆子大了。而且,我也知道,那老太太不会害人,所以压根不怕。 端了个小板凳坐过去,我对老爷子小声地说道:“老伴回来,和她朝夕相处,的确是人生一大美事。” 老爷子立刻吃了一惊,然后问我在说什么? “老爷子,我知道你是想跟老伴过完这辈子,到时候一起上路。但你老伴毕竟是地下来的,她虽然无心伤害到任何人,但却会影响到周围的人。首当其冲的,就是你的儿子、儿媳和孙子孙女。” 老爷子立刻说没有,他家里人没有受到影响,都还好好的。 我说他们现在的确还好好的,但再过不久,灾祸就会降临。不信是吗?那可以等,等他们受了灾之后,咱们再继续聊。 说完,我起身端起小板凳要走。 刚转身,老爷子突然伸手抓住了我。 回头一看,他请我坐下,说他老伴有话要说。 我说堂屋里阳气太强,还是到堂屋背后那间房里去睡吧。说完,我走进了堂屋背后的那间屋子,进去后第一时间就把窗帘拉上了,而且也没有开灯。 老爷子驼着背进来了,我把门关上。 请他坐在装着玉米的袋子上,然后说道,把你老伴放下来吧,背着也挺累的。 老爷子问我怎么知道他背着老伴的? 我没有解释这个,然后说道:“老太,虽然我看不到你,但却能感受到你就在那里,而且也能听懂我的话。现在是白天,你的力量很弱,所以最好附身在你老头儿身上。待会儿我问你一些事情,你可以通过你老头儿的嘴巴说。放心吧,我是筱筱的男朋友,跟你们俩也是亲戚,不会害你们的。” 说着,我也坐在了装着玉米的袋子上,然后接着说:“老太,我听说您去世了也有好几年了,按理来说应该早就到地下投胎的,为什么还没去呢?而且还跟着你老头儿回家了。” 老爷子开口了,但声音却是老太的。他说:“以前我跟老头儿结婚的时候,就互相约定过,以后老了,就一起上路。前几年,我的身体越来越不好,老头儿很担忧。可连续去了几家大医院,花了不少钱,也没有治好。所以,我也就不去治了,想着好好在家待着,看老天爷的安排吧。那时候老头儿就安慰我说,要是你走了的话,他也会跟着的,到时候一起上路。” “我劝他说,儿子儿媳在努力挣钱,有时候太忙了,没时间顾着家里。孙子孙女上初中,正是不听话的时候,不能没人照看,你还是多留几年吧。等他们上了大学,家里安稳了,你再来吧。放心,我会在下面等着你的。就这样,我老头儿就没有跟着我走,而是在家里干活,照看俩小的。” “过了几年,老头儿觉着他身子骨很好,怕是一时半会走不了。他怕我一个人在下面寂寞,所以偷偷地去我的坟头喊我,然后把我带回了家。一有空,他就带着我去街坊邻里串门,跟人家闲聊。我自己因为常年风湿,腿脚不利索,所以他就把我背在身上,结果压弯了腰。每次我都说,长久下去,你的腰会直不起来的。他说没事,然后就这么一直背着,直到晚上睡觉时候,他才把我放下来。” 听完后,我的眼眶都湿了,觉得这老两口太恩爱了,简直是理想化状态的白头偕老。 接着我就说,老太太,虽然你无心伤害家里人。但毕竟你是从地下来的,跟家里人待在一起,会慢慢影响他们的运势、福寿和心理。现在看还没什么,但时间一长,就肯定会表现出来。而且,家里人气很强,你老是跟他们待在一起,也很会影响到你,让你很难受。所以,我的意思是,你还是回到你原来的地方去吧?这样你好,你家里人也好。 “我也跟老头儿提到过这事,但他就是不让。他说我回去了,也是孤单一人。” 我说这样吧,让他做一个灵位,你藏在灵位里面,放在堂屋高处,受到家里人供奉。这样既可以在家里待着,也不会伤害到家里人,做个家仙吧。等你老头儿百年之后,你们再一起上路。 “这个办法好。只是,最近下面来人说,如果再不下去的话,他们就只有强行抓走了。而且,还要受罚。” 这倒是个难事。 我想了一下,没想到好办法,然后就说。你先跟老爷子说说这事,我马上回来。 说完,我回身去打开了门。 结果外面站着偷听的人摔倒进来好几个,其中就有筱筱的二姨。 我把他们扶起来,叫他们赶紧出去,别乱看。 出去后,我把门关上。筱筱的二姨就问我,事情进行地怎么样了? 我说差不多了。说完,我回到房里,去找那个厚本子。 翻来翻去,也没有找到能和地下鬼差沟通的办法。无奈之下,我就只得给大舅打电话。也许他见多识广,能知道一些。 还好,大舅这次没有关机。 接通了之后,大舅问我什么事? 我把事情的大概跟他说了,然后问他有没有办法能延缓鬼差抓老太? 大舅说,老太留在人间已经有好几年了,本就是触犯了下面的法例。如果再阻拦鬼差执法,那对老太会很不利的。但考虑到这种情况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问老头愿不愿意减寿,以此作为代价,换取老太留在阳世的时间。 我说那怎么跟鬼差交流呢? 大舅说,他也只是听说过,而且还不知道详细的过程。所以,他也没有跟我说怎么做。 听到这话,我心里很无语地说,你这不是说了等于白说吗? 大舅安慰道,人各有命,何必强求?如果真有缘,下辈子依然还能在一起,何必非要一起上路呢?况且,他们能走到现在这一步,已经是极为难得,极为可贵了。所以不用再执迷下去,否则反而会害了自己。 我说既然你都没法了,看来事情也只能这样了。 挂了电话,我回到了那间房,然后问老太太怎么样了? 没想到老爷子突然站起来,冲着我喊道:“你这小崽子,谁叫你胡说八道的。” 看着老爷子满脸怒火,我急忙说道,那不是胡说八道,是事实。 老爷子一摆手,说他才不管那些呢。它们要是敢来抓他老伴,他就跟它们拼了,大不了把他也带走,反正他求之不得。 我立刻板着脸说,你是痛快了,那你老伴怎么办?你以为她不会受到处罚吗?要是她下了地狱去受罪,你是不是就高兴了? 看到老爷子要说话,我赶紧抢先把大舅的那一套说了出来。 老爷子坐在玉米袋子上,没有再说话。等他再开口时,已经是老太太的声音了。她表示会跟着那些人下去,不会再留着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祝福老太太一路平安。 出去后,我跟筱筱的二姨说,事情解决了,老太太愿意离开老爷子,但老爷子的心情恐怕会受到不小的冲击。回去后,你们多安慰安慰他,千万别冷落他,别让他感到孤独。等他释怀后,背自然会重新打直,之后你们家也不会再出事。 筱筱的二姨连忙道谢,说你真是小神仙啊。 我说我就是个凡夫俗子罢了。 送走了筱筱的那些姨,我在家里待了一天,然后就接到河子的电话。他笑着说,你未来媳妇的亲戚,对你很满意吧? 我说那是当然,也不看看哥是谁。 河子说瞧把你能的。 我问他,把任务完成了? 他说就一个小问题而已,不值一提。不过,现在倒是有个任务来了,要不要接? 看了旁边在洗菜的筱筱一眼,我说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据河子介绍,这个任务是关于毛绒玩具的。委托人住在几百公里外的一个市,他自己说,他媳妇像是神经病,每个月都会买一个崭新的毛绒玩具,然后到那个月的最后一天,就会拿水果刀,使劲地插毛绒玩具的脑袋,直到把脑袋插穿,扯下来为止。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大概三个月。 现在更严重,他的媳妇偶尔会怪异地盯着他看。眼神里带着愤怒,带着仇恨。盯着看了几秒后,他媳妇就会恢复正常,然后该笑笑,该吃吃。但就在那几秒钟,他觉得他媳妇像是另外一个人,让他感觉毛骨悚然。 而且,有时候晚上睡觉。他一翻身,结果发现床上没人,媳妇不在了。结果出去一看,发现媳妇蹲在客厅的墙脚那里,抱着头一直哭。 他问她怎么了?她什么也不说,只是哭。哭了好一会儿后,她就没事了,然后跟委托人一起回房睡觉。 这样的情况发生了很多次,所以委托人实在是受不了。带她到医院去检查,医生说精神没问题,可以能是有过心理创伤。但不论医生怎么问,他媳妇就是不说。无奈之下,他就只得带着媳妇回家,后来经朋友联系找到了公司。 说完后,河子问我这任务接不接? 我说按照你的性格,应该是接。现在这么问我,难不成你有什么担忧? 第六十三章:脖子后面 河子说他的确有担忧。因为他以前接过一个任务,跟这个有点相似。后来查出,是因为那个女人惹上了一个死婴。 那个死婴一直缠着那个女人,希望借她的肚子把自己生出来,再世为人。但那个女人当时已经怀了孩子,所以那个死婴就想方设法地去吃掉那个孩子。 当时为了解决这事,有个高手都挂了,他也是运气好才捡的一条性命的。到现在,他想起来仍然后怕,所以也担心这次的任务,也跟死婴有关。 我听到这话,心里也是忍不住咯噔了一下。厚本子上记载了,没出生的婴儿,怨气很重,求生欲望特别强。再加上他们心智不成熟,满是孩子脾性,所以做出任何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都是可能的。而正因如此,死婴才会特别危险,特别凶。 想了一下,我问河子,既然这样,那这个任务干嘛还是老手级别的?直接列为高手级别的不就可以了吗? 河子说,这些都不重要。 听出来他还有话没说完,我就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 顿了几秒,河子才缓缓开口跟我说,委托人的媳妇,他认识,而且还是他曾经最喜欢的女人。 说完之后,河子的语气立马变得轻松一些,然后说:“这件事情暂时还没有搞清楚,所以,你还是别接了,我重新去找人帮忙吧。” 我赶紧说道,河子,你能这么紧张,这说明你对那个女人至今念念不忘。而且,你还把这么私密的事情跟我说了,既然这样,那我没理由不帮忙。 河子刚刚说了一个可字,我赶紧又说道。放心吧,事情不是还没查清楚吗,也许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河子向我道了一声谢,然后说他现在就打电话给陆清清,告诉她,我们俩把这任务接下了。 听到我嗯了一声后,河子立马就把电话挂了,看样子他确实挺着急的。 没一会儿,陆清清打电话给我,问我确定要接那个任务? 我说嗯。 她说,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多小心点。 说完,她啪地一声就把电话给撂下了。 我听着嘟嘟声,脑子里想着她刚才的那句,多小心点。什么意思?这女人是在撩我吗?难道她不知道我已经有筱筱了吗?哦对,她好像真不知道。 把手机揣好,我看向了筱筱。她侧身对着我继续洗菜,然后抢先说道,她什么都听到了。 我说这次是河子的一个很重要的人,他帮过我不少,我得去帮他。不过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筱筱转过头来微笑着说,嗯,你去吧,多小心点。 一个小时后,河子开车来了。 我们吃了午饭,然后立刻出发。 车上,河子的表情有些凝重,跟平常那么活泼截然相反。我问他,河子,从这件事情来看,你也算是一个痴情的人。但为什么平时那么 河子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嘴角一扬说,为什么平时那么不羁是吗? 说完,他继续回过头去认真看着前方,然后语气平稳地说道:“兴子,记住哥的一句话。没有故事的男人,算不上真正的男人。” 我说好好,你是真正的男人,不然也不会让那么多女人为你尖叫。 这话一出,他立马哈哈笑了起来,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 河子说,兴子,现在是中午,到那里恐怕得下午三点过了。你先休息一会儿吧,等到了之后我叫醒你。 我说好,然后坐到后座去,将就着睡一会儿。 等醒来时,已经两点半了,睡了一个多小时。我重新回到副驾驶座上,醒了醒神,然后跟河子瞎聊起来。 他自己说,虽然他今年三十一了,但就只交过一个女朋友。 我问他,就是这次委托人的媳妇? 他嗯了一声。但更多的事情,不愿意再说了,可能都是伤心的回忆吧。 我没有勉强,心说,这河子平时看起来不正经,但没想到还是个情种。只是,我有些搞不懂,他为什么要变得跟浪子一样。 或许是,不想再去碰触感情吧。 三点十分左右,到了委托人所在的小区门口。看到他后,我也对这男人的第一印象挺好的。他穿着短袖衬衫,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而且,他手里还拿着一个装在塑料口袋里的毛绒玩具。 碰面之后,他很热情地带着我们进了小区。聊了几句,我得知他姓马,所以我称呼他为马先生。而他媳妇,叫苏囡。 马先生请我们到小区里一个没人的凉亭里坐着。 他说,现在他媳妇在家,一切很正常。如果在家里面说的话,怕他媳妇多想,到时候容易出乱子。 我嗯了一声,先是看了河子一眼,他没什么表情,然后我才问马先生:“请问,你媳妇有没有因为小孩子受过伤?” 马先生说,其实他一直都想要一个孩子,但到现在苏囡都没有怀上。 我吃了一惊,难道苏囡这事不是因为孩子? 看了河子一眼,他依然没什么表情,默默地抽了一口烟。而地上,已经有一个烟蒂了。 我接着问马先生,那在此之前,你跟你媳妇苏囡,有没有遇到过什么怪事呢?凡事都有因,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出事的。 马先生说事后他仔细地想过。在苏囡变成现在这样的前几天,她说身体不舒服,很累,所以没去上班,在家休息了几天。当时他以为可能是上班累了,心情不好什么的,所以没怎么在意。可几天之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那你可以仔细说说,她在家休息的那几天的情绪变化吗?” “那天早上,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没什么血色,看上去的确像是累着了。所以,她说她请了假,要在家休息几天。当时我就说,你脸色很差,精神也不好,要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她说不用了,只是这几天做项目太累而已。然后她起身推着我出去上班,然后叮嘱我上班的路上当心些。等我晚上回来后,她精神恢复了一些,还给我做了饭菜。当晚没什么情况。第二天早上,等我醒来的时候,她坐在床上发愣。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什么,但却只是盯着眼前看。” 说着,马先生扶了一下眼镜框,然后接着说:“当时我也看了一眼前方,什么都没有。接着,她立马站了起来,然后光着脚下床去了。我问她要去干什么?她说要喝水。很快,她回来了,然后躺在我身边睡觉,什么事也没有。之后的几天,她都是这样,虽然有那么点古怪,但都没什么事。可情况却越发恶劣,直到变成现在这样。” 我摸了摸下巴,心说这事还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想了一下,我说暂时情况还不明朗,还是去你家实地看看吧。 马先生说好,然后带着我们上楼去了。 到了他家之后,我看到里面的装饰摆设比较普通。而他媳妇苏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是一档搞笑的综艺节目。一边看,她一边拿着零食吃,时不时哈哈大笑,样子挺可爱的。 要不是听马先生说她之前的情况,我都不敢相信她居然会是那样。 看到我们进来后,苏囡立马站了起来。看马先生时,脸上洋溢着笑容。等看到我跟河子,尤其是看到河子时,她的笑容僵住了,进而木了起来。 马先生笑着走上去,然后把毛绒玩具递过去,向苏囡介绍我跟河子,说是他的朋友,来看他的。 苏囡拿着毛绒玩具,然后情绪有些低落地说,那请坐吧。 说完,她拿着毛绒玩具回房去了,好一会儿才出来。趁着这个功夫,我跟河子开始四处查看起来。 这房子是背阴的,早上只有两三个小时能晒到太阳,而且还是在阳台那里。马先生跟苏囡的房间,只有下午才能晒一会儿。所以,整体来说,这里要比向阳的房子偏冷。 看了一遍,房子里没什么古怪的,毕竟是白天嘛。苏囡重新出来后,直奔厨房去了,然后给我们洗了几个苹果端过来。但她的话很少,而时不时会看一眼河子。 河子这家伙平时的话都挺多的,但今天却变得沉默是金,只是在那里抽烟。烟抽完了,他说下去买烟,然后离开了。 马先生向我递来询问的眼神,我笑着说没什么事,他这人脾气是有些不同于常人,一会儿就好了。 说完,我看向了苏囡。她的眼睛的颜色很正常,但气色很差,肤色虽然白,但也是病态的白。 知道马先生的房产经纪人,所以我来时查了些资料,然后配合临场发挥,跟他聊了起来。到该做饭的时间,苏囡说她去做饭,然后起身朝着厨房走去。 等她起身背对我的时候,我看到的脖子后面有个怪异的东西。 我急忙中止了跟马先生的闲聊,然后凑过去小声地说:“你去看看苏囡脖子后面是什么东西?最好拍个照给我看一看,快。” 第六十四章:满身是血的婴孩儿 马先生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然后起身跟着去厨房了。 不到半分钟,他回来了,脸上满是惊恐,然后把手机递给我看。 他拍到了苏囡脖子后面的东西,是一个肉凸起,但模样却跟人手一模一样,只是个头很小,像是小孩子的。 马先生急忙问我这是什么东西? 我说你先别着急。这样,晚上找机会看一看,是不是有东西在缠着苏囡。 说完,我把手机递还给他。 他拿过手机后,说他刚才明明关了静音的,自己也没有发出半点动静。但拍照的时候,苏囡突然回过身来瞪着他,问他在干什么?当时把他给吓坏了,因为苏囡的眼神充满敌意。 我说这样,你去买一些小朋友喜欢的玩具和糖果。 马先生说买这些东西干什么? 我说如果真有不干净的东西缠着苏囡,正好可以用这些东西把它给引出来,然后请走。 马先生立马说好,然后起身出去了。他出去,河子回来了。 他走过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然后问我马先生怎么了? 我把刚才看到的照片给他说了。他听完后当场愣住了,半天没有说话,甚至已经拿出来叼在嘴里的烟,也没有点上。 看到他的情绪有些不对劲,我问河子到底怎么了? 他先是抖了一下,然后回过头来问我什么事? 我说你魂不守舍的,到底在想什么?是不是知道一些事情? 河子没有回答我,而是把嘴里叼着的烟拿了下来,放回到烟盒里,没有说话。 看到河子这个样子,我也没有再多问,想着他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吧。顿了好一会儿后,他问我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我先是看了一眼厨房那边,苏囡还在专心地做菜。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凑到了河子耳边,然后小声地把计划告诉了他。 他听完后点了点头,觉得是个好办法。 没多久,马先生回来了,带着三个小孩喜欢的玩具车和变形金刚,还有两包糖。接着,他问我还要买什么不? 我说刚才看你房里有不少厚厚的书本,这样,晚上你就抱着那些书本,其他的,到时候再说吧。 马先生有些没懂,脸上露出了疑惑。我也没多做解释,然后坐在沙发上看着综艺节目了。 吃过晚饭,我跟马先生又开始聊起房价的事情,充当他的朋友。苏囡抱着自己的零食,坐在沙发上玩游戏,玩得津津有味。 慢慢的,夜深了。 苏囡退出游戏,然后自顾自地回房去了。 马先生坐到我身边,小声地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说今天正好是月底最后一天,苏囡会不会戳毛绒玩具? 刚说着,房里就传来了苏囡低沉的吼声。我一下子就急了,河子跑的更快,如脱缰的野马眨眼就冲到了苏囡的房门口。 跟过去后,我看到苏囡所在床上,左手把一个毛绒玩具压在腿上,右手拿着水果刀,一下一下地戳那毛绒玩具的脑袋。她似乎知道轻重,所以,虽然水果刀刺进了毛绒玩具的,但没有刺穿,伤到她自己。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也感觉有些瘆得慌,然后小声地跟马先生说,还好那个毛绒玩具不是你,否则的话 话没说完呢,马先生的脑门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我叫他先回到沙发那里坐着,待会儿听安排,千万别自作主张地做事。 他嗯了一声,然后战战兢兢地回到了沙发那里。 这时,我将马先生买来的玩具跟糖果,扔到了房门口。在扔出去前,我还摁了一下玩具上的开关,一下子变形金刚的叫声就出来了。接着,我将绳套,也就是从陈老板家祖屋里得到的那个绳套拿了出来。 上次河子问我拿着这邪物干什么。当时我跟他说,这东西虽然很邪,但留着有用,比如现在。 当时河子站在对面,手里拿着一面玻璃镜子,我站在他对面,透过那面玻璃镜子看房门口的动静。如果有鬼的话,我能从镜子里确定他的位置。 等了一会儿,我透过镜子,看到一个巴掌长,浑身血淋漓的婴孩儿,从床上掉下来,然后一下一下地朝着玩具跟糖爬了过去。 他爬过的地方,都会留下血迹,看上去特别触目惊心。而且,他的眼睛没有睁开,嘴巴也是闭着的,活像一个婴儿标本。 爬到玩具那里后,他双手抱着玩具,翻来翻去的看。我握紧了绳套,仔细一看位置,然后准备冲出去。 可正要动手时,那婴孩儿突然抬起头看到了镜子。下一刻,镜面砰地一声破碎了,玩具跟糖果一下子飞了出来。我立刻拿着绳套冲进去,但却什么都没有看到。而在之前放玩具跟糖果的地上,则满是血迹,还有一阵恶臭。 看了一眼四周,没有血迹。再看床上,苏囡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而那个毛绒玩具的脑袋,已经被扯下来,上面满是窟窿了。由于摆放位置的关系,使得那毛绒玩具的表情,看上去充满了愤怒。 我走过去一脚踹飞那个毛绒玩具的头,然后拿着绳套在房里找了起来。河子跑到苏囡身边,用温柔的语气喊着她的名字。 然后他跟我说,苏囡昏迷不醒,但不像是被上了身的样子,怎么办? 现在的河子,因为苏囡的事情,有些失去了平日的理智。我跟他说,看样子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就是那个手掌长的婴孩儿搞的鬼。但那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呢?为什么会缠着苏囡?马先生不是说,他一直想和苏囡有个孩子,但一直没成功吗? 河子没有说话,但他却用右手轻柔地抚摸着苏囡的脸。 这时,外面的马先生走了进来,问河子在干什么? 说着,他急匆匆走了上来,抱过苏囡,然后没好气地问河子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河子的眼睛都红了,他说刚才已经确认情况了,是一个手掌长的婴孩儿在缠着苏囡。接着,他把我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马先生? 马先生吃了一惊,说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跟苏囡结婚后,她就一直没有怀孕过。 我说,那婴孩儿只缠着苏囡,而不缠着你。说明,他不是你跟苏囡的。 马先生顿时就急了,立刻质问我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说,那个婴孩儿是苏囡跟其他男人的?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我赶紧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有可能是苏囡去医院惹上的,现在情况还不一定嘛。 虽然作了解释,但马先生的心情还是很不好。 接着,他看到了地上和床单上的血迹,连忙问我们那是怎么回事?说着,他立刻给苏囡检查身体,以为是她的血。 我说那是婴孩儿爬过时候留下的,并不是苏囡受伤的。 说着,我看到苏囡的裙子底下像是有东西在蠕动,一点点往上。 察觉到这个情况,我刚想动手,但又不敢。因为鬼这东西,一般人是看不见的。万一撩开了,马先生没有看到鬼,肯定会以为我是变态,趁机揩苏囡的油。 于是,我吹了一下口哨,引起了马先生的注意。他也算聪明,立刻回应了我。我急忙伸手指了指苏囡的裙子,他也看到了,然后皱着眉头要说话。 我赶紧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抬起右手往下打,示意他自己去打,毕竟我跟河子动手的话,不大方便。 马先生点了一下头,立刻挥起左手用力地朝着苏囡的裙子拍了下去。 一声尖锐的婴儿啼哭传来,马先生吓得脸色巨变,立刻扔开苏囡,触电般弹了起来。苏囡倒在床上,依然昏迷不醒,而她裙子底下也安静下来,没有动静了。 我们三个男人定在原地好几秒钟。最后还是河子抢先冲上去,一把扶起了苏囡,然后拨开她的眼皮和嘴巴,看她有没有被上身。 好在苏囡没有被上身,好像只是昏迷而已。 马先生过来推开了河子,然后把苏囡扶到床中央,拿起被子盖上。 我对他说,出来聊聊。 说着,我拉着河子出来了。 很快,马先生也出来了,神情慌张地说,刚才发出叫声和在苏囡裙子底下蠕动的那个,是不是婴孩儿? 我嗯了一声说,那个婴孩儿应该是爬到了苏囡的体内。而且,现在我也明白,为什么你们俩始终要不了孩子了。 马先生立刻就问为什么呢? 河子说,因为那个婴孩儿在苏囡的体内待着。只要苏囡有怀孕的迹象,那个婴孩儿就会把未成形的胚胎吃掉,那她自然就怀不上。 听了这话,马先生一脸惶恐地说,那怎么才能把他给弄走呢? 我说那婴孩儿虽然还未完全发育成人,但他既然缠着苏囡,那就肯定跟苏囡有关。这样,你好好回想一下,苏囡去医院的时候,有没有去过什么不该去的地方,接触过什么不正常的人? 马先生一下子沉默了,眉头紧皱地开始想事情。河子坐在一边也是一言不发,我暂时也没有好办法能送走那个婴孩儿,主要是还没有跟他正面交锋过,不知道他到底有多邪。 想了好久,马先生突然抬起头,眼睛放光地说,他想到了。 第六十五章:借腹生子 “缠着苏囡的婴孩儿,应该是她表姐的。” 听到马先生说的这么肯定,我立刻问他为什么这么说呢? 同时,河子也目不转睛地盯着马先生,也很想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 据马先生说,苏囡的老家是农村的,跟她表姐家隔得不是特别远。开车的话,十来分钟就到了。 小时候,苏囡跟她表姐一起上初中,之后上高中。高考时候,苏囡考上了大学,她表姐没考上,所以就出去找工作,然后没两年就结婚了。 苏囡大学毕业之前,跟马先生认识,然后相爱。等她毕业之后,马先生就正式向她求婚。那次回苏囡的老家办婚礼时,马先生第一次见到苏囡的表姐。 那时候,她表姐就已经怀孕了,听说有四个月。婚礼举办完成后,马先生就带着苏囡回到市区来生活。后来听说苏囡的表姐因为意外,胎儿可能有问题,所以就来市区的大医院检查。 苏囡听说这事,立马就跑过去看望,毕竟都是亲戚嘛。结果由于来的有些迟,情况又严重,所以医生建议流产,但以后怀孕的可能性就很少小了,因为那么大的婴孩儿流产的话,对身体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那几天,苏囡特意请假去看望了好几次。她表姐每当提到孩子,就哭得不行。 在医院住了没多久,她表姐说,晚上老是做梦,梦到有个没睁眼的,浑身是血的孩子围着她转,然后顺着她的腿往里面爬,然后爬到了她的身体里。 当时家里人都以为,可能是她太过伤心,胡思乱想了,所以就没当真,只是好言安慰。她表姐看着苏囡说,还是你好,年轻,身体也好,以后肯定能生好多孩子。 苏囡也没当真,只是好言安慰。出院之后,等过了两个月,苏囡的表姐打电话来。说是邀请马先生跟苏囡去吃个饭,算是感谢。 苏囡想着,表姐失去孩子了,肯定很伤心。所以就抽空回去了一趟,马先生因为工作忙走不开,所以就没有回去。 可就是那次回来,过了不到半个月,苏囡就开始出现变化,以至于发展现在这个样子了。 听马先生说完,我忍不住看向了河子,说这件事情,怎么和来之前你跟我说的那个,很相似呢? “这种事情既然会发生一次,肯定也会发生第二次。”河子继续说道。“看来现在事情很明朗了,那个婴孩儿就是苏囡表姐的。他肯定是想借苏囡的身体,把他生出来,然后重新为人。” 马先生问道,那该怎么办呢? “要么,让苏囡如他愿,把他生出来。这样,你们以后就不会再被他缠着。要么,就把他请走,但这个有些困难。而且,请走之后,那个婴孩儿有可能返回苏囡表姐那里,去找他原本的母亲算账。” 河子的话音未落,马先生立刻就说,肯定是送走了。 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的老婆,去生别人的孩子。所以,对于马先生的选择,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但现在的关键是,怎么送走呢? 我跟河子说,既然你之前经历过这样的事情,那这次就由你当主力,怎么样? 河子嗯了一声,然后凑到马先生的耳边小声地说。 完了后,他信誓旦旦地说,只要照做的话,保证不会出岔子。 马先生说好吧。但现在天太晚了,恐怕只有等明天才行。 说完后,马先生安排我跟河子住另外一间房,他的话,睡沙发。估计是因为打过那个婴孩儿,所以心里很害怕,不敢回房去睡。 收拾一下回了房,我躺在床上跟河子说,看你今天愁眉不展的,当初肯定对苏囡用情很深。但现在人家已经结婚了,你还是放下吧,这样对她好,对你也好。 河子只是有些触景而已,没什么的。 我说真的是这样吗? 看他没再说话了,我又小声地说,有件事情,我感到很奇怪。 河子问什么事? 我想了一下后说,没什么,早点睡觉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惨叫将我从睡梦当中瞬间拉回到现实。我一下子坐了起来,然后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了马先生的痛叫声。 来不及穿衣服鞋子,掀开被子我就跳下床,然后奔着客厅就去了。河子在身后跟着,动作也很麻利。 到了客厅后,我看到马先生倒在地上,右手捂着大腿。在他面前,站着苏囡,她手里拿着带血的水果刀,然后一步步地朝着马先生走去。 看到我们来了后,马先生急忙喊救命。 我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然后抓起一个抱枕,扑向了苏囡。她立马扬起水果刀朝我扎了过来。我拿起抱枕一挡,水果刀伴随刺啦一声,扎进了抱枕当中,都刺出来了。我立刻旋转抱枕,改变水果刀的方向,然后顺势将苏囡给撞倒在地。 等她倒下,我立刻双手压住抱枕,让她没办法再用刀子。接着,我再用右脚膝盖压住苏囡的胸部,使她不能站起来。 河子跟上来救起了马先生,然后跑去开灯,跟我一起制服苏囡。 此时的苏囡,眼睛发绿,张嘴呜呜地嚎叫着,像是婴孩儿在哭,但声音稚嫩而且时有时无,听起来特别悚人。也正是她嚎叫,所以我才看到她的舌头里面是发黑的。 这是鬼上身的表现。 河子也看到这个了,所以立刻按住苏囡的右手。我拿开了抱枕,将水果刀夺了下来,一把抓住苏囡的右手中指,用力一掐。 苏囡立刻发出了痛叫声,声音是她自己的,但也夹杂着婴孩儿的。接着,河子蘸了一下子自己的口水,一把拍打在苏囡的脑门上。 她立刻翻了白眼,然后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了。 马先生急忙问苏囡怎么样了? 我解释说,她只是暂时昏迷过去而已,没什么事。说着,我看到马先生的大腿在流血,然后问他怎么样了? 他说没有伤到大腿动脉,只是皮肉伤,不打紧。 把苏囡交给河子,我去帮马先生包扎。的确如他所说,水果刀只是刺伤了他的皮肉,伤口有十四五厘米长,深有接近两厘米,看上去挺吓人的。 我说你这伤口有些大,得先消毒,然后缝上才行,还是去医院吧。 说完,我跟河子说,我现在送马先生去医院,你照顾好苏囡。 刚要去扶马先生,他却对河子说,麻烦你送我去医院一趟,可以不? 河子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苏囡,然后说了一声好。 看着他把马先生送走。我心说,这马先生这么选择,肯定是想到之前河子抱着苏囡,所以不大放心他。不过,也的确该河子去。因为马先生伤成这样,没办法开车。而我跟河子,就只有他有驾驶证,而且会开车。 他们走后,我把苏囡抱到了沙发上躺着,然后拿毯子给她盖上。刚才掐她右手中指,然后用口水拍打她的脑门,已经暂时制服了那个婴孩儿,让他安静下来。所以,接下来应该不会再出什么事了。 看到地板上的血,我急忙去找拖把处理一下。而当我正在清洗拖把时,却感觉背后突然发冷,然后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一下。没想到接着我就看到一把水果刀出现在了我刚才站着的位置。 好险! 刚扭身,苏囡就拿着水果刀一下子朝我刺了过来。 她跟我的距离不到半米,刺过来的速度又快,所以我根本躲不开。所以我急忙伸出双手,一把抓住了她拿刀的右手手腕。 但苏囡的力气很大,我一个男人居然挡不住。看着水果刀离我越来越近,我甚至都能感受到刀尖上的寒芒了,所以惊得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此时的苏囡,眼睛发绿,满脸怒气,嘴里发出尖锐的喊叫声,刺激我的耳膜特别疼,感觉被针扎了一样。接着,我的两个耳朵嗡嗡作响,还有液体流出来。同时,我感觉心跳加速,双手在颤抖,阻挡她的力量也越来越小。 眼看着水果刀都快贴近眉心了,我心急如焚,然后立刻朝着苏囡吐了一口口水。她立刻大叫一声,右手的力量瞬间小了很多。我趁势将她的右手往前一推,然后把她推倒在地,立刻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苏囡追了出来,我急忙拿出了绳套,吓得她脸上露出了恐惧。 有了这东西,我的底气足了起来。 但她放下了水果刀,然后抓起一把椅子就冲了过来。我也不怕,反正靠近了后,正好套着你。到时候,我就能逆转局势。 但没想到苏囡突然将凳子朝我扔了过来,正好砸了我一个措手不及。被砸倒了后,她立刻扑上来,用她的双手,压住我的双手,然后趴在我身上,跟我脸对脸地贴近。 她要干什么? 她盯着我看,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时,她嘴巴张开,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孩儿,从她的喉咙里爬了出来。 我吓得瞠目结舌,使劲挣扎。但她的双手死死地抓住我,让我根本挣不开。于是我赶紧闭上嘴巴,说什么也不能让他爬到我的嘴里。 但为时已晚! 我的腮帮子像是僵硬了,任由我怎么用力,都闭不上嘴巴。 慢慢的,那个浑身是血,没有睁开眼睛的婴孩儿爬出了苏囡的嘴,然后一下子落到了我的嘴里,吓得我眼睛都快要鼓出来了。 第六十六章:再骗鬼婴 那个婴孩儿的身体湿湿滑滑的,还有一股难闻的臭味,搞得我特别恶心。接着,他顺着我的嘴巴往里爬,朝着喉咙里面爬。 他的个头虽然不大,但也塞满了我整个嘴巴。往里爬了几下,我感觉自己的气管被堵住了,所以即便鼻孔是通畅的,我也呼吸不了。 窒息感顿时席卷全身,我心里特别惊恐,好想大喊救命,但却根本发不出来半点声音。同时,我也想起河子跟我说的那句话。上次他们在做类似的任务时,有个高手挂了,八成就是这样死的。 正在我感到极为难受,觉着自己这次恐怕也会挂了的时候。那婴孩儿突然从我嘴里飞了出来,摔了出去,然后落在一米多外的地板上。与此同时,苏囡眼睛一闭,立刻倒在我身上,像是昏迷了。 突然被获救了,我根本始料不及。这时,我的脑子里响起了周老幺的声音,什么黏糊糊的东西爬进来了? 真是没想到,原来是他们救了我。自打上次我用凤砖打了自己一下,让他们安静之后,这还是他们头一次出声音。 不管如何,得救了就是好。 我扭过头去,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然后嘴巴里满是黏糊糊的,感觉很恶心。 把苏囡推开,我捡起绳套去找那个婴孩儿,打算找机会把他套起来。但找了半天,我没有看到婴孩儿的踪迹。 想了一下,我去撩起苏囡裙子的一脚,然后看到她的腿上有着新鲜的血迹。看这样子,那婴孩儿又跑到苏囡的体内去了。 这样的话,我暂时拿他没办法。 无奈之下,我就急忙把苏囡抱回到沙发上,把绳套解开把她捆起来。确认不会再出岔子后,我赶忙跑到卫生间那里漱口。 清洗了好久,我的嘴巴里还是滑滑的,还有血丝跟臭味,特别不爽。 这时,河子打电话来,说他已经把马先生送到医院去了,待会儿他们就回来了。 说完后,马先生像是把手机拿过去了,然后问我苏囡怎么样了? 我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昏迷的苏囡,然后跟他说没什么事,她挺好的。 凌晨四点过,河子跟马先生回来了。之后,我们睡了一会儿,到了早上八点过,被苏囡的喊声吵醒了。 看她清醒了,现在又是大白天,不会出什么意外。所以我就把苏囡解开,然后自己去洗脸,醒醒神。 由于马先生受伤了,所以出去买东西,只能我跟河子去。 我们先是跑到花圈店,让老板定做六个刚出生的婴儿大小的纸人,然后还做了纸桥、纸做的河等等东西。 老板当时都愣住了,眼神里满是狐疑,搞不好在心里说我跟河子是不是神经病。但在看到我们拿出五百块钱后,他还是乐呵呵地去做了。 可由于这种东西,从来没人要过,所以老板没有现货,只能现做。我说不着急,今晚上九点钟之前做好都来得及。 回去之后,苏囡在看搞笑的电视剧,笑得特别开心,根本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差不多十点半的时候,她起身去做饭了。 趁她离开,马先生问我们怎么样了? 我说一切进行中,不会有问题的。 马先生比较惊恐,说这次一定要搞定,不然他真害怕自己活不长久。 昨晚的事情,别说他,换做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会吓出心病。所以我跟他保证说,这次不会出岔子的。 吃过晚饭,店老板打电话来说,他已经把东西做好了,问我们什么时候要? 我说马上就来取。 临出门前,我悄悄地问马先生,你确定苏囡从来没有怀过孕? 马先生愣了一下,可能是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吧。接着他就信誓旦旦地保证说,他跟苏囡结婚以后,她真没有怀过孕。 我嗯了一声,然后跟河子出去拿东西了。 开车出去时,我又问河子,你跟苏囡认识多久了? 河子说他跟苏囡认识的时候,她才上大一不到两个月,分手的时候是苏囡的大三暑假。之后,他就跟苏囡没了联系。后来尝试着认错挽回,但却找不到苏囡的联系方式,而且苏囡的朋友们也都不告诉他。 这次要不是偶然碰上,他都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苏囡了。只可惜的是,她已经结婚了。 “河子,接下来的这个问题可能有些不合适,但我还是想知道,所以希望你不要瞒着我,因为你知道我问这个问题的原因是什么。”看到河子点头了,我再问道。“苏囡在大学时期,有没有怀过孕打过孩子?” 看着河子的侧脸,我发现他的喉结上下抖动了几下,表情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沉默了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我不知道。” 我说,那我可以理解为,她没有怀过孕,更没有打过孩子吗? “我不知道。”河子重复了一遍之后又说道。“虽然我跟她在一起了近三年时间,也做过那种事情,但苏囡一直说没有怀孕,她也没有出现过怀孕的征兆。到了大三后半学期那段时间,我跟她经常吵架,关系很不稳,所以她到底有没有骗我,我也不知道。想证实的话,除非去找苏囡的室友们。但他现在,一个苏囡室友的联系方式都没有,根本找不到她们。” 我说其实我怀疑,那个孩子可能不是苏囡表姐的。但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还不能证明。 “马先生保证过,他跟苏囡结婚后,苏囡一直没有怀上。如果那孩子真是苏囡的,那就有可能是你的。” 话音未落,河子突然刹车,吓了我一跳。接着他扭头看着我说:“你是说,苏囡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其实怀过孕,但因为跟我关系变差,所以故意隐瞒,不告诉我,是吗?” 我说她什么性格,我不清楚,不敢乱下判断。不过这个可能性的确存在,所以,你可以仔细想想当初她哪段时间不对劲。 看到他在回忆,我又说道:“如果那个孩子真是你跟苏囡的,那事情恐怕就会很不一样了。而咱们今晚上要用的这个办法,恐怕就不能顺利地把他送走。” 车子停在路边。河子的双手抓着方向盘,微微低头,一言不发。 我坐在副驾驶上也是保持安静,什么都没做,所以感觉时间过的,真是好慢好慢。 等他重新开口时,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了。 他摇着头说道:“我仔仔细细回想过了,以苏囡当初的性格,如果真是怀了孕,她肯定会跟我说的。” 看到他说的这么肯定,我立刻就说,好,那咱们按照原计划进行,开车吧。 车子再次发动起来,奔着花圈店去了。 带上买好的东西,我们立刻返回来。但我们并没有上楼,而是奔着小区里靠河的那片草地去了。 一切准备好了后,我打电话给马先生,让他把苏囡带下来吧。 十分钟后,马先生跟苏囡下来。 苏囡搀扶着马先生,带着小埋怨地说,你腿受伤了就在家休息嘛,干什么非要跑下来呢? 早上苏囡问起马先生的伤时,他撒谎说,自己早上去买早餐时,被人擦伤了,不碍事。之所以不告诉她事情,主要是怕吓着她。 也由此可以看出来,苏囡其实并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不正常。 到了草地这里后,我把手机开着音乐,放在草地上,屏幕朝下。在它的周围,则是花圈店老板自己做的小纸人,全都不到一尺长。而在那些纸人的旁边,则是一些纸做的玩具、滑梯等,搞的跟游乐园一般。 为此,我们还加了五百块钱。 而在纸做的游乐园前面,则是一条纸做的小河。在小河上,有一座小桥,一米长,二十厘米高。桥头的一端朝着游乐园,另外一端,则是延伸到草地上。 来了之后,苏囡看到那些纸做的东西,就好奇地问是什么? 马先生叫她别碰,站在那里就行了。 苏囡没有管,朝着纸做的桥走过去了。她一脚踩下去,把纸桥给压着了,但没有彻底踩下去,而是感觉纸桥不够结实后,把脚收了回去。 马先生喊了一声苏囡。 手机里的音乐变了,传出来一些小孩的笑声,这些是往上下载的。 苏囡拍了拍手,嘴里发出了婴孩儿开心的笑声,然后又要往前走。这时,我赶紧穿好纸人衣服,然后走到她前面说,你太重了,会把它们弄坏的。要是弄坏了,就没办法玩了。 手机里传来,过来玩啊,快点来玩啊的孩童声音。 苏囡的嘴里呜啊呜啊地叫了几声,然后眼睛一闭,往后倒了下去。接着,草地里传来了有东西在爬的声音。很快,纸桥上传来了被摩擦的声音,而且血迹也是一点一点出现。 看样子,那婴孩儿上钩了。 他爬过了纸桥,奔着游乐园去了。而手机里依然放着,快来玩啊的声音。 等他进了游乐园之后,我拿出一袋子从寺庙里抓来的香灰,然后围着游乐场撒了一圈。同时,河子将纸桥点燃,断了婴孩儿的退路。 婴孩儿也意识到上当了,立马嚎啕大哭起来,声音特别尖锐,刺的我耳膜传来阵阵剧痛。与此同时,四周顿时起风,把撒在地上的香灰吹跑了。 第六十七章:血缘关系 香灰要是被吹跑了,那这婴孩儿就会趁机逃跑。虽说不能回到苏囡那里了,但他会遗留在人间。要么对苏囡和那婴孩儿的生父怀恨,以血缘关系来进行诅咒。要么就会祸害其他孕妇,让其他人重蹈覆辙。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跑了。 于是,我立刻跟河子喊着,动手! 身后的马先生捂着耳朵痛苦地吼叫了起来。原本已经倒在地上的苏囡,此时也被惊醒,然后捂着耳朵喊叫着好痛。 河子也知道情况紧急,便立刻将那四面小旗子拿出来,插在了香灰一圈外面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然后割破自己的中指血,点在上面。 刚在最后一面旗子点下一滴血,无名的冷风骤然停止了。但婴孩儿的尖叫声依然还在,于是,河子跳过来,先给我的左右两个耳朵分别点了一下,以阳气很足的中指血,阻挡婴孩儿的尖锐啼哭声。接着,他再分别跟苏囡和马先生这样做,让他们减少痛苦。 我把右手伸到了袋子里,抓起香灰,然后回头看了河子他们三个一眼。接着,我毫不犹豫地把香灰撒在了婴孩儿的身上。 他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翻滚。他的身上起初有血迹,还有粘液,但肤色很正常。但如今,却变得一片通红,如同烤熟了。 与此同时,苏囡第一个倒下来,然后全身皮肤开始逐渐发红,也像是被蒸了。 由此看来,这婴孩儿,真是苏囡的。 她躺在地上,全身绷紧,表情极为难受地喊着,好痛,好烫,好难受 马先生立刻去扶苏囡,但刚碰到她的皮肤,就被烫得立刻缩回了手,然后急忙冲我问道,苏囡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全身那么 最后一个烫字还没说出来呢,马先生猛地怔了一下,脸色立刻大变。接着,我看到他的肤色也开始变红了。紧接着,河子的皮肤也开始发红,然后膝盖一软地跪在了地上。 他低头看着自己全身发红的皮肤,然后一脸震惊地看着我,好像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皮肤也会跟着发红发烫。 如果是河子或者马先生的身体发红,跟苏囡的症状一样,那我还可以理解。但为什么他们俩都这样? “为什么?为什么?”河子仰面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着,同时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马先生嘶吼着,翻来翻去,想借着草地的冰凉来降温,得到一点舒服。而苏囡,痛苦喊叫,跟婴孩儿所受的苦,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很快,他们三个人的喊叫声,把小区里的人都吸引过来了。 有人想来帮马先生,但碰到他的皮肤后,就被烫的啊呀一声,然后缩了回去。 趁着他们的注意力都在马先生他们身上,我赶紧拿出一瓶水,朝着婴孩儿身上泼了下去,给他冲掉裹满全身的香灰。之后,我再拿出绳套,套在他的身上,然后再用外衣罩住他,拿起来,免得被人看到会吓一跳。 婴孩儿安静了,马先生他们三个的红皮肤也慢慢消退下去恢复正常。 我伸手去扶起河子,然后他去扶起苏囡,我则扶起马先生。 有人凑上来问马先生,刚才你到底怎么了?全身那么红,好吓人啊。 还有人很关心马先生,问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如果是的话,一定要去医院好好检查,不能耽搁。 更有人说,没听说什么病能让人的皮肤那么红,那么烫啊。而且,他刚才好像还听到了婴孩儿的哭叫声,同时心里特别惊惶,他也搞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听到大家猜测纷纷,我赶紧叫马先生他们快走。 马先生也知道这事说出去也没人信,而且还关乎苏囡的名誉,所以就干脆一言不发,跟我们快速上楼。 回到他家之后,马先生立刻就问我刚才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苏囡会变成那样,而且他也是? 河子沉默不语,一直盯着苏囡看,表情有些凝重。我估计他心里肯定也有疑问想问苏囡。但苏囡双手握成拳,低着头,什么话都不说。 看到马先生焦灼的样子,我心平气和地跟他说:“你作为苏囡的丈夫,她怀孕这种事情,你居然浑不知情,还说什么保证没有。” 马先生顿时大吃一惊,然后立刻看向了苏囡。接着,他又看着我说,苏囡怀孕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真的完全不知情。 看马先生那个吃惊的样子,的确不像是演出来的。所以,我就去问苏囡,这件事情恐怕只有你最清楚,所以还希望你能如实地说出来。不然那个婴孩儿,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苏囡的双拳握得更紧了,身子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见她不说话,马先生急了,立刻催逼苏囡把事情说出来。 河子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立刻对着马先生吼着,你急什么,苏囡要说的话,她会说的。 马先生本来就心情浮躁,满腹疑问,现在被河子这么一吼,当然火大,所以立马就吼了过去:“之前你趁我不在,就抱苏囡,老子早就看出你别有用心了。草你么的,老子才是苏囡的丈夫,你他么敢在我家勾引我老婆,我他么跟你拼了。” 说着,马先生一下子扑到了河子身上,扭打了起来。 河子也不示弱,抬手就给了马先生一拳。 苏囡赶紧上去劝架,哭着喊着叫他们别打了。 但马先生此时已经火气上头,估计也对苏囡怀孕不告诉他这事特别气恼,所以一把推开苏囡,叫她滚开,然后跟河子继续厮打起来。 河子看到苏囡被马先生推倒在地,眼睛一下子就红了,然后下手更狠。 马先生是房产经纪人,体力不怎么强,所以当然不是河子的对手。连续被打了几拳之后,立刻落入了下风。 我看到他们俩打得差不多了,然后就上去拉架。之前不去,那是因为他们俩都气头上,如两头发怒的公牛,谁劝都没用。现在他们耗费了不少力气,火气也下来了一些,再去拉架,事半功倍。 最主要的是,我看出河子下手知道轻重,不会打出事的。 拉开他们俩之后,我叫苏囡倒几杯冷水,给他们消消火,降降温。 马先生的腮帮子肿了一块,眼眶那里也发紫了。咕噜咕噜喝完后,他把杯子啪地一声杵在茶几上,脑袋转过去,不看任何人。 河子喝完水,倒是很平静地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没有说话。 苏囡看了看他们俩,也没有说话。 见他们都安静下来了,我这才开口对苏囡问道:“那孩子,是你跟马先生的,对吧?” 这话一出,马先生立刻把脑袋扭过来看着苏囡。河子刚要说话,我一把拉住他,然后对他摇头,示意他不要多问。 被三个男人盯着,苏囡的手再次握成拳,然后点了点头。 马先生随即就问,那为什么从来不跟他说这个?为什么? 我急忙叫马先生别着急,让苏囡慢慢说。 苏囡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才满脸愧疚地看着马先生说:“其实,表姐流产那段时间,我就怀孕了。但因为那段时间,公司安排了一个很重要的大项目,我的重心都放在上面了,所以没有注意休息,然后就” “就流产了,是吗?”我问道。 苏囡眼泪流出来了,然后点了点头说,她知道这事后也是后悔万分,但却为时已晚。她知道马先生一直都想要一个孩子,所以她没敢把这事告诉他。一来是怕被他责骂,甚至不要她以后在那里上班了。二来是,怕他伤心难过,影响自己的工作。三来想的是,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让它这样过去吧,以后再要一个就是了。但是 “但是你没想到,那孩子居然找回来了,是吗?”我又问道。 苏囡又点了点头。 这下我也算是明白了,原来苏囡知道那孩子找回来了,这和我们之前猜测的不大一样。 她接着说,她曾经看到过那孩子几次。刚开始是被吓着了,但她心里有种强烈的感觉,那孩子就是自己的。所以,慢慢的,她就不害怕了。 记得马先生说过,苏囡在家休息的第一天晚上,她坐在床上直直地看着前方发呆。因为她当时看到了那个血淋漓的孩子,但马先生看不到。 马先生沉默了,眼睛红红的,但他还是绷住了。接着,他抱住了苏囡,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什么都没说。 坐在我身边的河子,情绪很激动,身体绷得紧紧的。看到他的喉结动了一下,嘴巴张开要说话。我赶紧拉着他,再次对他摇头,示意他不要多说话。 河子一脸不解地看着我,然后用眼神问我,为什么不让他说话? 我只是摇了摇头,意思说,先别问,等会儿咱们私聊的时候再说。 安抚好河子,我对马先生说道:“这婴孩儿既然是你们的,那你们想怎么办?是送走他吗?还是说,把他生出来?” 马先生立刻就说送走。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满是恐惧,估计是被吓出阴影。 我说这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孩子,虽然之前有些“调皮”,但只要化解了他的怨恨,他照样还是个好孩子。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把他生出来? 第六十八章:兄弟和爱情 马先生没有立刻回答我,但他眉头紧皱的样子,说明他在考虑。 这时河子再次激动了起来,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地按住,意思是别冲动。 马先生想了一下后问道,之前他为什么跟苏囡一样,全身发红发烫呢?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所以心里一下有些慌。接着,他又说道,为什么连河子也跟他们一样?是不是他们三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这马先生还真是够机敏的,居然在回答我抓起那个问题前,先问出这个。 趁着他问话的这个功夫,我想出了怎么回答他:“苏囡发红发烫,是因为她本来就是那个婴孩儿的母亲。那婴孩儿在苏囡的肚子里时,就是血脉相连。而你会发红发烫,是因为你碰触到了苏囡,河子也是同样的道理。你们之间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马先生的眉头舒展开来,像是松了一口气,说道既然是这样,那就把那个婴孩儿生出来吧,毕竟那本来就是他的孩子。 听到马先生这么肯定的回答,我也是满意地笑了一下,然后将被外衣套着的婴孩儿放在茶几上,说道:“我查过了,在你们这个市区,有一座香火鼎盛的寺庙,之前我的那些香灰就是从那里拿来的。你们明天去买个娃娃模样的人偶,把这个婴孩撞在里面,然后重新密封好。” “之后,找个阳光明媚的天气,带着这个婴孩儿去找寺庙的主持,诚恳请求他们把这个婴孩儿放在菩萨像的下面,享受人们的供奉,清洗他身上对你们夫妻俩的怨恨。八十一天之后,再把他接回来,买好香蜡纸钱供奉着。等你们再怀上孩子后,让苏囡抱着他,陪着你们睡一晚上,他自己就会进入苏囡的身体。十个月之后,保管是个健康善良的儿子。” 马先生顿时眉开眼笑,连连说好。 说到这里,河子再也忍不住了,抓住我的手臂粗鲁地将我给拉了出去。 到了楼道外面,为了担心马先生出来偷听。所以等进了电梯之后,我才跟河子说,我知道你心里很憋屈。 河子立马就大声地对我喊了起来:“我当然憋屈。自己的儿子,却要跟着别人姓马,这换了谁都憋屈。” 我说这怪我咯? 河子立马瞪着我说,不怪你怪谁?要不是你在那里插一杠子,他早就把事情说出来了 “说出来之后呢?带着苏囡走,然后你们一家三口从此开始幸福的生活吗?”我立刻严肃地反问河子。 他说他跟苏囡本就是一对,本就该在一起。 我立刻大声地问他,那当初你们俩怎么分了?而且那么几年,你都没有去找人家。现在人家组建家庭了,你想着要去搞破坏,还说的那么振振有词,你说说你哪儿占着理? 河子嘴巴张开,但没有说话。 “那孩子是你跟苏囡的不假,但他同时也是苏囡跟马先生的。这一点,通过之前你们三个的身体一起发红发烫就足以证明了,因为那只有是血缘至亲才会这样。”说着,电梯门开了。看到外面没人,我又把按了最顶楼,然后电梯门关上,开始往上升。“以前大舅说过,人投胎的说法,分为两种。一种是,在受精卵形成的时候就开始了,因为这时候一个新生命诞生了。还有一种说法时,在孩子出世的那一瞬间开始的。但现在看来,前一种说法更加靠谱些。” 河子呆呆地看着我,好像他不知道这个。 我又说道:“也就是说,当初苏囡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是怀了孕的,而且应该有四个月大,不然那婴孩儿不会都成形了。只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到了最后还是把孩子打了。几年之后,她跟马先生结婚。马先生说过,他跟苏囡一直都在努力要孩子。那时候,苏囡的确又怀上了,只是因为工作的事情,导致流产了。而这两次怀的,都是同一个婴孩儿。他两次有机会为人,但两次都没成功,所以才会对苏囡怀恨在心。” 河子把手插到了头发里,贴着电梯的壁蹲了下来,表情显得极为懊恼,心里也肯定充满了悔恨。 我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追悔也来不及了。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苏囡更愿意跟马先生在一起。如果你把真相说出来,马先生跟苏囡极有可能会离婚,但你以为苏囡离婚后就会选择你吗?不,她只会恨你,恨自己。到时候,你非但得不到苏囡,还会害了她,更会让那个孩子无法出世。” 河子把头埋在了两腿间,双手紧紧地抓住头发,一声不吭。 过了十来分钟,他好些了,然后才站起身来。 我看到他的眼眶是湿的,但表情要比之前轻松了一些,应该是想通了。 他叹了一口气后,向我道了一声谢。 我说咱们俩谁跟谁。等以后那孩子出世了,你再找机会多来看望他吧,毕竟,那也是你的孩子。 河子嗯了一声,然后说,差不多了,咱们该回去了,不然他们可能会乱想一通,还以为有什么事情没有解决呢。 回到马先生家,苏囡已经去洗澡了,那个婴孩儿还放在茶几那里。 看到我们俩回来,马先生起身相迎,然后问我们刚才出去是怎么了?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我笑着说没什么。刚才出去,只是因为河子的家事,现在都处理好了。 马先生看了河子一眼,没有说什么。 第二天早上,河子亲自跑到超市里买了个人偶,之后,我们在背阳的地方,把人偶剖开,然后把那个婴孩儿放进去。之后,再用苏囡跟马先生的中指血抹了一下被剖开的地方,然后重新缝好,穿上衣服,这样就看不出来了。 送到寺庙的步骤,我也参与了,当然河子更积极。为了不让马先生多想,所以他自己想了个理由,说是为了昨晚打架的事情感到后悔,想做些什么。 寺庙的主持好说话,也可能是河子塞了不少钱吧。把那个婴孩儿放在菩萨像的下面后,我叮嘱马先生,隔段时间就来看一眼,这是防止有人不小心动了那个人偶,还有就是,多来看望他,可以加速化解他心中怨恨的速度,还可以让他多记住马先生跟苏囡,增进彼此关系。 马先生对我可谓是千恩万谢。而且,他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所以也对河子今天的劳累表示感谢。 河子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吃过了午饭,我跟河子告别了马先生,并祝愿他们一家以后幸福美满。 这时,马先生拿出一个信封,说是他们两口子的一点心意,希望我们收下。 我还没开口拒绝呢。河子倒是抢先开口说,苏囡的身体还很虚弱,你还是拿这些钱去给她买些营养品吧。还有,等以后孩子出生了,拿这些钱给孩子买些东西吧,就当我们这两个叔叔的见面礼。 回去的路上,河子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然后说道,他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个儿子。 我故意刺激他说,可你儿子要跟着别人姓马。 河子说姓什么都改变不了那是他儿子的事实。 我没有反驳。不过看到河子重新恢复正常,我心里的担忧也算是放下了。 休息了一会儿,我好奇地问河子,当初你跟苏囡是怎么分的?而且,你跟她在一起都三年,还有了那些事情,怎么不去找她,挽回她呢? 河子问道:“还记得接这个任务之前,我跟你说过我曾经接过一个类似的任务,结果有个高手挂了的事吗?” 我说知道啊,怎么了? 河子的表情严肃了起来,然后说道:“就是因为那个任务,我跟苏囡彻底分手了。” 原来,在苏囡大三的下学期,因为以后工作的问题,河子跟苏囡发生了矛盾,甚至争吵过很多次。 苏囡想的是,让河子换一个稳定点的工作,都多抽些时间陪自己。这样生活上也能相互帮助,而不至于聚少离多。但河子呢,执意要做这个。他给出的理由是,做这个没什么风险,还能长见识,赚得多,等攒够了钱以后还可以开家店什么的。 那天,苏囡的父母大老远来看望她,顺便也看看河子这个未来女婿。得知这件事情,河子也精心准备了一番,还特意推掉了原本打算和他最好的兄弟一起去做的任务。可就在傍晚,苏囡的父母即将到来的时候,河子接到了他那个最好兄弟的求救电话。 河子当时急坏了,二话不说立刻就跑了出去,扔下了苏囡一个人。所以,苏囡的父母来,自然就没见到河子。 在路上,河子一直联系他那最好的兄弟,叫他挺住。说完了后,他看到苏囡给他打了二十个电话,所以就赶紧回一个。结果苏囡叫他立刻赶回去! 河子担心他最好的兄弟,于是就解释了一番,说必须要去一趟。但苏囡就是叫他回去,还说自己的父母来这里,最主要的就是看你。如果顺利,甚至婚事都能定下来,你怎么能在这时候跑了呢? 河子想着,那兄弟曾经救过他。要没有他,自己不可能活到现在。但他怎么跟苏囡解释都不行,所以就把苏囡拉黑了,然后继续朝着他那兄弟那里赶去。结果到了那里时,兄弟已经挂了,也就是他说的挂掉的那个高手。 等他带着满腹悲伤回到家里时,苏囡不见了。她的室友、同学、老师和朋友,全都不知道她去哪儿了。河子甚至跑到苏囡的家里去守着,但却遭到苏囡父母的严厉训斥以及强行驱赶。 在失去兄弟和最爱女朋友的巨大悲痛当中,河子堕落了好些天,甚至觉得苏囡太小心眼了。他曾一度想忘记这个人,但却始终忘不了,最后就干脆藏在心里,然后装出一副登徒浪子的样子,掩饰自己心中的痛。 听完之后,我也是忍不住唏嘘,真是世事无常。同时我心里冒出一个疑问,万一哪天河子性命垂危,急需我帮助,同时筱筱也强行叫我留下,甚至以分手来威胁时,我会怎么做? 第六十九章:丢了魂 那个问题,我暂时给不出答案,也许今后都给不出来。 想了一下后,我问河子,在苏囡父母要来前的那几天,你就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 河子问我这话什么意思? 我说,如果苏囡是因为那件事情导致孩子流产的话,怀孕四个月的女人,肚子都会大起来。你跟她在一起,难道就没有发现她的肚子大了吗? 河子哀叹了一口气,说他那会儿跟着了魔一样,做任务勤快得不行,一个接一个。即便是做完了,中间有休息的时间,他也不想着回家,而是跟其他人交流经验,提升自己的实力。因为他想的是,等自己的收入变高了后,就去买个房子,给苏囡一个真正的家。所以,那几个月,他总共回家过三次。每次回去苏囡就是跟他吵,说他一天到晚外面跑,根本不顾家里。 河子觉得,自己这么累,这么跑,还不是为了将来给你提供好的生活吗?而且,本来心情好好的,回来就吵,搞的这么不愉快。所以他就更不想回家了,然后回家的第二天就出去做任务了。 “也就是说,其实那段时间苏囡已经怀孕了,但因为你的粗心大意,所以没有发现?” 河子说肯定是这样。 我忍不住指了指河子,有些生气地说:“人家一个女人,怀了你的孩子,还要辛勤工作。你倒好,几个月才回家几次。怀孕的女人有些小脾气很正常,你干嘛要跟她吵?你作为男人,就不该大度点吗?再说了,给她一个家,你都不在,那个家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家吗?看你说的那么义正辞严,我看你压根就没有理。这下好了吧,把人家气跑了,孩子也给弄没了。” 面对我的教育,河子没有反驳,而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如果那孩子不是因为出了意外才没的,而是她自己打掉的,那她对我该是有多么多么地绝望啊?” 我说应该不会是她自己打的,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才没的。不过,现在追究这个已经没有用了。你也别太懊悔,珍惜当下生活吧。 河子说这些事情你没有亲身经历,是不会明白的。 我说打住,你还是别咒我了。而且,我相信我跟筱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开到半路,我的手机响了,是徐潇潇打来的。 接了之后,她问我现在有空没? 听她的口气,好像还挺着急的。于是我就问她出什么事了? 她带着哭腔说,她的一个好朋友出了车祸,人没死,但魂找不到了,所以想请你帮忙。 我捂着手机跟河子把这事说了一下,问他什么意见? 河子说,既然人家都打电话来求助了,咱们能帮还是帮一下吧。 我嗯了一声,然后跟徐潇潇说,我们马上赶过来,把你的地址发给我一下。 挂了电话后,我给筱筱去了个电话,跟她说一下,我临时要帮一个朋友解决一件事情,可能要过两天才能回来了。 筱筱叮嘱我多小心点,然后就没有说什么了。 挂了电话,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然后立刻问河子。刚才你说,你兄弟是个高手。那他出事了,应该向同级的人求助或者公司那边,怎么找你帮忙? 河子说道:“如果我告诉你,几年前我就是个高手级的,你相信吗?” 我愣住了,看河子脸上的笑容,感觉他不像是开玩笑。但我随后就问道,几年前你就是个高手,那为什么现在却只是个老手呢? 河子立马板着脸说,怎么?看不起老手吗? 我说这倒不是。正所谓,人往高处走,你怎么越走越低呢?难道你再过几年,要变成菜鸟吗? 他摇了摇头说:“以前我接任务,是为了挣钱,所以才会想着拼命往上爬。但自从失去我那兄弟跟苏囡后,我就觉得自己大错特错了。所以,自打那之后,我自动申请降级成老手。还有就是,越往高处走,你就越难接触到底层生活的人们,就越脱离现实。” 我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河子笑了笑说,没什么,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我问道,那你干嘛又要我多给你表现机会,让你重新升级做高手呢? 河子说,好不容易又多了你这么个兄弟。要是你变成高手,我还是个老手,那以后就不能接同一个任务了,那多没意思。也可以这么说,我把你当成从前那个兄弟了,所以才重新振作起来,想往上爬。但这次的目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河子的话,我相信。同时,我也忍不住吃惊,河子既然以前就是高手,那他接触的灵异事件肯定很多。但有些事情,我知道,他不知道,如阴扣、上次用带血的碗扣鬼魂和这次的投胎事情。而这些,我都是从那个厚本子上看到的。也就是说,我爸给的东西,比河子多年的经验还要丰富,涉及范围还要广。 那我爸到底是什么人啊?他怎么懂得这么多? 而且,那帮戴着白色面具,穿着黑衣服的人在找他。还有一帮不知道身份的,偷走了贾旭身上的龙纹金砖,也是要找我爸。 想到这些,我就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感觉自己越走越深,而前面就是一个黑乎乎的无底洞。 两个小时后,我们到了徐潇潇所在的医院。 她在医院门口等了差不多十分钟。看到我们来了之后,眼睛顿时绽放光彩,主动上来迎我们。 河子恢复了本性,笑着对徐潇潇说,这才几天不见,就想我们了? 徐潇潇的脸红了一下,然后就请我们快点进去看看吧,她朋友的家人都急坏了。 我拍了河子一下,让他收敛点,然后叫徐潇潇在前面带路。 到了病房后,我看到里面有两个女人。年纪大点的那个,穿得还不错,而且一看就是有文化修养的那种。在病床上,还坐着一个跟徐潇潇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她长得还算清秀,只不过表情呆滞,面容憔悴,眼睛没有神采。 看样子丢了魂的人,就是她。 进来之后,徐潇潇介绍了一下那个中年女人。她姓吴,是一个大学中文老师,我称呼她为吴老师。那个女孩是她的女儿,叫杜婉婉。 吴老师跟程大姐是朋友,杜婉婉出了事情,程大姐也来看望过。本来她是不相信神鬼的,但程大姐跟她提起了刘湛的事情,而且徐潇潇也出面作证。所以,吴老师就想着,干脆死马当活马医,万一成了呢。于是,徐潇潇就立刻打电话请我帮忙。因为徐潇潇跟我们熟,她怕自己打电话来,我跟河子未必肯帮忙。 我看了看杜婉婉,目光涣散,没有神采。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甚至假装打她的眼睛,她也毫无反应。 徐潇潇说,医生检查过了,说杜婉婉是植物人。除非奇迹出现,否则根本不可能醒的过来。 说完,她还恳求我们一定要帮帮杜婉婉。 吴老师在旁边也表示,如果能救好杜婉婉,她愿意出重金感谢。 这时河子就说,人有三魂,分别胎光、爽灵和幽精,分别主管人的生命、神智和取向。从杜婉婉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是爽灵丢了,所以才会没有对外界的一切感知,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植物人。 吴老师见河子说的这么严肃,有板有眼的,也是赶紧问他,那该怎么把爽灵找回来呢? 河子就说了俩字——喊魂。 我点了点头,心说这河子看来还真是有着高手的实力。 吴老师又问,那怎么喊魂呢? 河子说,要喊魂的话,不能在医院,得回家去才行。因为医院阴气太重,鬼魂很多,喊魂的话,很容易把其他的魂喊来。万一别的魂进了杜婉婉的身体里,那就糟了。 的确,如果其他的魂跑到了杜婉婉的身体里,那又得像上次帮刘湛赶走那魂一样,重新再请走了。而且,杜婉婉是女的,跟她打起来的时候多有不便。 所以,还是回家去的好。而且,回家去的成功率也要高一些。 听说要回家去,吴老师有些为难,可能还是信不过我们。害怕这回家去了,没有医院的治疗。万一到时候我跟河子治不好,那她不是白忙活了吗? 这时徐潇潇就劝她说,把杜婉婉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益处,那就还不如接回家,让他们试一试。 吴老师点了一下头说,好,反正都这样了,那就试试吧。 说完,她立刻去办了出院手续。之后,徐潇潇把杜婉婉扶着上了吴老师的车,然后自己跑到我们的车里来,坐在后排。 跟着吴老师去她家里的时候,我问徐潇潇还有什么事吗? 徐潇潇说,她查出到底是谁害刘湛了。 我心说,这丫头还真去查了。然后我问他,那结果怎么样呢? 徐潇潇说,害刘湛的那个人交代了。他是网上查到的内容,说是将用过一次的生日蜡烛再用一次,可以损害他人的运势。但那天他点燃到第三根后,就打起来了,所以他就没有继续点蜡烛。而且,据刘湛后来回忆,他送走那些朋友后,回来看到生日蛋糕上已经有三根生日蜡烛烧尽了。 听完后,我心说,得,三条禁忌全都犯了,难怪会出事。 到了花圈店,河子把车停了下来。我开门下车去买些东西,然后继续跟着吴老师的车回家。 重新上车后,我问河子说,既然你知道该喊魂,那你也知道怎么喊魂吧? 第七十章:喊魂 河子怔了一下,然后憨憨地笑了笑。 得,看来他知道是喊魂,但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了。看着徐潇潇还在,所以我也就不拆穿河子,而是吹捧他说,不愧是高手,这都知道。 到了吴老师所在的小区后,我跟河子拿着东西走在后面。徐潇潇上前去扶着杜婉婉,然后五个人坐一部电梯上去。 吴老师家境跟程大姐家比起来,那是差了一截的。但也比普通的工薪族要好得多,毕竟再怎么说她也是大学老师。而且,她老公也是一个公司的副经理,收入也比较可观的。 这次听说杜婉婉有救,她老公也是立刻就赶了回来。 趁他回来之前,我找机会跟河子说了一下喊魂的具体步骤,要他一定要记清楚了。 河子做了个“ok”的手势。 杜经理回来后,热情洋溢地主动过来跟我握手,笑着说你们看上去年纪不大,但能耐不小,真可谓是年轻有为呀。 他说这话的时候,挺着自己的肚子,给我的感觉是,他把我跟河子当成了他的下属。 不过,初次见面,他能对我跟河子这么友好,还是让我比较吃惊的。但后来才知道,原来他跟程大姐认识。回来的时候,跟程大姐通了电话,得知了我们救刘湛的经过,所以才对我们这么好的。 这时,河子跟杜经理说,天黑之后,他要给杜婉婉喊魂,到时候需要请杜经理跟吴老师帮忙。 杜经理爽快地说没问题。 吃晚饭的时候,杜经理给我们倒酒。 河子当然是来者不拒。我的话,给个面子喝了一点。 杜经理看我喝得少,脸上有些不满,说年轻人要学会喝酒才行。他以前也不怎么喜欢喝酒,结果被上面看不起,很久都没起来。后来他懂得适应社会,所以现在就坐到了副经理的位置,还说过段时间他会晋升成为经理。 说着,他给我倒酒。 我拿着杯子躲开了,看到杜经理脸上很不高兴后,我就解释说,我跟河子要是喝醉了,晚上喊魂的事情谁来做? 杜经理怔了一下,脸上的不快立马消下去了,转而是懊恼。然后他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说,对对对,晚上还有大事要做,不能喝醉了。 吃过晚饭,回去之后又休息了一会儿,河子说时间差不多了。 他从身上拿出了我之前在花圈店里买的黄纸,然后请杜经理在上面写下杜婉婉的生辰八字。然后再请吴老师,割破杜婉婉的手指,把她的血滴在黄纸上面。 做好这些,河子拿起黄纸,将它对折几次,变成了一个三角形,然后打开杜婉婉的嘴巴,把那张黄纸放在里面。 之后,河子叫吴老师去装四碗生米,然后分别放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我的话,则把香蜡也放在生米那里。同时,他请杜经理拿一个盆过来,准备烧纸钱。 生米放好了,河子问吴老师,家里有没有线?就普通织毛衣的毛线都行。 吴老师说她不会织毛线,不过可以拆一件毛衣。说着,她去把自己的一件毛衣拆了,然后将毛线拆出来递给河子。 河子又说,麻烦你去剪一小撮杜婉婉的头发。说完后,他对徐潇潇说,待会儿麻烦你跟吴老师将杜婉婉的头发,分别缠在这些毛线上,然后再拿四个平常用来洗菜的盆。清洗干净之后,接半盆水,然后分别在里面滴一滴杜婉婉的血,然后放在地上。之后,把缠着头发的毛线,一头放在水里,一头顺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扔出去。 做好这个,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河子对杜经理说,待会儿你烧纸钱的时候,嘴里要同时说这句话“烦请各位拿了钱,给小女让让路。小女回家后,初一十五再来酬谢大家。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杜经理微微皱了皱眉,估计是因为河子对他吩咐而感到不高兴。但他没有发作出来,然后点头说他记下了。 随后,河子对吴老师说道:“待会儿我去窗户边喊杜婉婉的名字,你就盯着这四个装水的盆,同时也跟着喊杜婉婉的名字。如果你看到哪个盆的水里,出现了杜婉婉的身影,就赶紧通知我。” 吴老师连忙说好。 全都准备好了之后,我就站在旁边看着。一来可以留意一下,万一哪儿出岔子了,我可以随时出手帮忙。 这时,河子走到窗户那里,朝着外面连续喊了三声:“杜婉婉,该回家了。” 他喊了三声后,吴老师在喊杜婉婉的名字,态度非常真诚。而杜经理只顾着烧纸钱,嘴巴闭着。 我急忙对杜经理说着,那些话你怎么不说出来?难道你不想杜婉婉好起来吗? 杜经理没好气地说他忘了。 看到他这样,我心里来气,你忘了能不能早点睡?要是我不问你的话,你是不是不打算说了? 虽然对杜经理比较生气,但我还是压住了心中的火气,然后将河子先前的话重复了一遍给杜经理听。 这次杜经理没有再忘了,而是一遍一遍地重复着。 徐潇潇站在我身边,左顾右盼的,像是在看杜婉婉有没有回来。 我跟她说,你还是站在吴老师那边去吧。她一个人要看着四个盆,有些看不过来。 徐潇潇嗯了一声,然后立刻走到了吴老师那边。 河子在每扇窗户那里都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分别朝着外面喊三声杜婉婉,该回家了。 等他喊完一圈之后,吴老师那边也没有动静。 怎么回事? 这时候杜经理就问道,是不是哪个步骤出错了? 我说步骤没有错。说完,我叫河子继续喊,再试一次。 河子嗯了一声,然后重新喊了一圈。这次吴老师喊了起来,水盆里有人。 喊声未落,我们所有人都立刻跑过去看。 在朝西的那个盆里,我看到水里面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她弓着背,脑袋是垂着的,头发遮住了脸,所以看不清样貌。 吴老师急忙问道,这个是不是她女儿? 我说,你看她那个样子,满身都透着诡异,应该不是你女儿。可能是路过的孤魂野鬼,被河子给喊进来了。 杜经理的表情有些惊恐,他可能没想到真会把鬼魂喊进来,所以就连忙问我该怎么办?这孤魂野鬼会不会害他们全家? 河子说放心吧,这只是个孤魂野鬼而已,打发她一点纸钱她就会离开了。 说着,他走到火盆那里,抓起一把纸钱扔进去烧,然后说着:“美女,这些钱你拿去花吧,一路顺风。” 纸钱燃烧地挺旺,很快,盆里的人影消失了,而跟那个盆连着的毛线,则是一抖一抖的,很有节奏,好像有人在踩着那根线走。 目送她离开之后,吴老师焦急地问道,喊了两遍她女儿的魂也没有回来,怎么办呢? 河子说道,暂时别着急,喊魂不是立竿见影的。毕竟,你女儿的魂丢的地方,离这里可不算近呢。就算是博尔特,那也要跑很久的。所以,一次不行就两次,隔半个小时后再喊。 杜经理说,要是再喊也喊不回来怎么办? 河子说,两次不行就三次。如果三次都不行的话,那就说明事情是有些麻烦了。 这话一出,吴老师的眼眶立马就红了,然后看向了坐在旁边一直发愣的杜婉婉,脸上写满了伤心和难受。 杜经理皱着眉头,从鼻孔里喷出一口气,显得特别忧愁。 我也很想立马就解决这件事情,但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得按照自然规律来办事。 半个小时后,我们重复了一遍之前的所有步骤。 这次喊过来的魂不少,四个盆里全都有人影。有满脸皱纹的老人、有年轻女人、有丑陋的男人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孩。 看了一遍,也没有杜婉婉,没办法,全部拿纸钱请走。 连续失败两次,吴老师的情绪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徐潇潇去安慰她,杜经理则是满脸不快地问河子,如果下一次还不成功的话,该怎么办? 河子也有些不高兴地问杜经理,你这已经是问了第二遍了,难道你就那么希望喊不回来吗? 这话也正是我想说的。 杜经理顿时就急了,说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想知道,失败之后该怎么做?这是身为一个领导人必须要有的考虑。 又来。 我对杜经理说:“别跟我提什么领导人,你首先是个父亲!你女儿出事,你脸上露出过没有照顾好女儿的愧疚吗?晚上吃饭,还拖着我们喝酒。要不是我劝阻,估计你会把我跟河子灌趴下吧。晚上就要救你女儿了,你还拖着我们俩喝酒,你到底想不想救你女儿?” “刚才河子明明吩咐你做的事情,结果你还理直气壮地说忘了。忘了?那可是在救你女儿。你连这个都能忘,你有把你女儿的安危放在心上吗?还有,魂没喊回来,你脸上露出过担忧吗?依我看,你根本就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你连父亲这个最基本的职责都没做好,还有什么资格领导其他人?再说了,如果真不成功,我们会想办法,不需要你一遍又一遍地来询问。难道你不知道,连续被人询问,会让别人觉得,你是在不信任他吗?会让对方心生烦躁吗?” 杜经理被我说的脸都涨红了,气得胸膛上下起伏。 这时吴老师抓住了杜经理的胳膊,说如果下次再喊不回来的话,他们肯定会另想办法的,你还是别催他们了。 等了半个小时,河子说开始第三次喊魂,这是最后一次了,所以希望大家都认真点。说完,他走到窗户那里,朝着外面又一次重复着:“杜婉婉,该回家了。” 第七十一章:我消失了 听着河子在喊魂,我心里在打鼓。 确实如他所说,这是最后一次了,因为喊魂不能超过三次。如果还喊不回来的话,就得走下一步了。 喊完之后,吴老师立马哭了,说她没有看到杜婉婉的魂回来。 我跟河子跑过去,把四个盆都看了一遍,里面空空如也,确实没有杜婉婉的魂。 这下杜经理炸了,立刻冲我们大喊着:“刚才你不是说的那么起劲吗?现在怎么样,还是没有喊回来。哼,我看你们两个根本就是骗子!等着,我现在就打电话找警察把你们两个骗吃骗喝的神棍抓起来。” 这个王八蛋,失败了就把责任全推在我身上,刚才那些话真是对牛弹琴。 看到他真拿手机打电话,我腾地就火了,立刻对河子喊着,我们走,这事不管了,爱怎么就怎么。 河子也说要不是看在徐潇潇的面子上,他才懒得来这里了。 说着,我们俩立刻就朝门口走去。 杜经理过来拦着我们,说不能走,必须等警察来了才能走。 擦,这王八蛋还真想让我跟河子去警局留几天。 这时吴老师上来劝阻杜经理,让他别这么冲动,这事也不能全怪他们。徐潇潇也说,肯定还有办法把杜婉婉的魂找回来的,让杜经理别生气。 杜经理根本不听她们俩的劝阻,冲着我跟河子嚷道,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耍过。这次非得让我跟河子吃点苦头,他才能好好地出这口恶气。 这话一出,不等我出手,河子一拳就朝着杜经理的脸招呼了过去。 把杜经理打翻在地,吴老师跟徐潇潇顿时就大吃一惊。 吴老师急忙去扶杜经理,但却被蛮横地推倒在地。接着,杜经理爬起来就要打河子。 河子根本不怕杜经理,毫不客气地跟他打了起来。这时我赶紧去拉架,免得小事化大。而吴老师也上来拉住了杜经理,然后用力地把他推开,冲他喊着,滚,滚出去! 杜经理瞪着眼睛冲吴老师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叫你滚,滚回你的小妖精那里,给我滚!”吴老师气得脸都发白了。 杜经理的眼角抽了抽,然后扫了我们几个人一眼后,怒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门砰地一声被关上,吴老师的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然后坐在沙发上默默流泪。徐潇潇过去安抚她,我跟河子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等她情绪稳定了一些,我才走过去语气平和地说道:“喊魂不成功,一般只有两个可能。一,杜婉婉的魂散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一辈子都会这样,真的救不了。二,杜婉婉的魂丢在了出事地点,因为某些原因回不来。如果是这样,那就还有可能把她的魂找回来,送回到身体里。但这个办法,是有时间限制的,不能超过七天。” 徐潇潇立马就说,杜婉婉是三天前出事的,算上今天就是第四天了。那这么说,只剩下明天、后天跟大后天了? 吴老师立刻抬起头来,然后泪眼婆娑地求我一定要救救她女儿。 我说我会尽力的,但首先你得告诉我,杜婉婉是在哪里出事的?她又是怎么出事的? 河子说,现在时间也不算太晚,要不要今晚连夜赶过去找杜婉婉的魂? 我把找魂所需的材料跟河子说了一下,然后兵分两路。我、吴老师先朝着出事地赶去,而河子去买东西,然后我把地址给他,让他跟在导航跟过来。 至于徐潇潇,我则叫她回家去。因为能把杜婉婉的魂留住的地方,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所以她还是别去的好。 徐潇潇也没有强求,而是恳求我们一定要把杜婉婉的魂找回来。 我说你放心吧,我会尽力而为的。 下了楼,徐潇潇打车自己回家。吴老师开车送我去出事地点,河子则开车去买材料。 路上,吴老师跟我说,杜婉婉出事的地方,是一个弯道。那个弯道是先笔直往前,然后一个九十度角转左。虽然是四车道,但因为道路两边都是树林,而且那里也没有路灯,附近也没有人住。白天还好些,到了晚上后,因为视野不好,所以出车祸的可能性会提高。而且,曾经有些在那里出了车祸,但大难不死的人说,那个地方很邪。 其中有个货车司机就说,那晚他开车到那里时,速度已经放慢了很多,按理来说是根本不会出事的。就在快要转弯的时候,他突然看到前面有个人跑过,吓得他赶紧刹车。结果这时候,弯道那一头开来了一辆私家车,速度非常,一下子撞在了他的车厢上,导致他的车子翻滚了几圈,然后落到了旁边的田地里。还好他福大命大,受了些皮肉伤和轻微脑震荡。但撞他车的那个私家车司机,完蛋了。 这次杜婉婉的情况,跟这个货车司机差不多。不同的是,她坐的是私家车,而且还是坐在副驾驶座上。相同的是,开车的私家车司机没事,但她却丢了魂。 听完了整个过程后,我也大概了解到是怎么回事了。眼看着离那个弯道近了,我叫吴老师停车,别开过去。 吴老师停了车,问我接下来是不是要等河子来? 我跟她说,你就在车里待着,别过来,我先过去看看情况。 下了车,我沿着笔直的水泥路朝着前面那个弯道走去。路上,我格外谨慎,因为易发生事故的地方之所以会发生那么多事故,都是因为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存在。 走了十多步后,我听到右手边的林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有东西在草丛里跑。但四周黑漆漆的,我根本看不清是什么。 正当我全神贯注,精神高度集中时,右手边突然传出来一个老婆婆的声音:“我想回家。” 突如其来的声音着实吓了我得我全身都绷紧了,心也差点蹦到嗓子眼。 我扭头朝着右边看去,什么鬼影都没有。 难道是我的错觉? 我吞了口唾沫,继续往前走,因为杜婉婉的出事地点,就正好在那个弯道上,离我还有二十来米呢。 再往前走几步,四周的温度骤降。明明是大夏天的,但我却感觉冬天已经降临了,所以暴露在外的皮肤全都起了鸡皮疙瘩,当然脸是不会起鸡皮疙瘩。 而在前面靠右的路边上,我依稀看到了有几个烧成灰渣的堆,旁边还散乱地放着一些断了的,或者熄灭了的香蜡。更有甚者,还有个燃烧了下半截身子的纸人。 它就躺在地上,脑袋看着天空,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微风一吹,还会轻轻摇摆几下。 我盯着它看了几秒钟,没发现什么异常后,才继续往前走。刚走一步,一阵尖锐的刹车声突然从身后传来,惊得我头皮瞬间就炸了,耳朵也是嗡嗡响。 我下意识地往右边一躲,然后一阵狂风从身后呼呼吹了过来。接着,我就看到一辆满载着纸装箱的货车飞奔而来,从我左边疾驰而过。随后,前面拐弯的地方突然杀出来一辆拉煤的车,速度也非常快,然后两辆车迎面撞上。 砰地一声巨响,拉货的车被拉煤的车撞翻了,车头也凹下去一大块。 我赶紧喊快来人,救人啊。 说着,我立刻跑了过去,想从被撞翻的货车里把伤者救出来。这司机自己打开车门,从驾驶座上下来了。 他的脑袋受了伤,但不是很严重,看来运气不错。 而那边,煤车司机喊着,救命。 我想都没想,撒腿就跑了过去,然后就看到煤车司机趴在驾驶座上。于是我赶紧冲上去拉开车门,想去救煤车司机。 他的脚卡在刹车底下,而且都已经发生了扭转,脚掌跟小腿,形成九十度角,看上去极为别扭恐怖。我担心要是把他的脚抽出来,骨头错位的疼痛会要了他的命。而且,由于光线不怎么好,我也不知道他的脚是不是破口出血了。所以贸然拔出来,万一鲜血喷涌而出止不住,那会要了他的命。 好在这时候煤车司机有些意识,他说他的脚只是被卡住,扭着了,没有破,让我帮他弄出来。 有了他这话,我跟吃了定心丸一样,然后叫货车司机拿手机帮忙照一下。然后我立刻动手,帮他把脚拿出来。 救出他后,我跟货车司机扶着煤车司机往旁边走,一直走到离弯道还有四五米米的地方。那里有块凸起的大石头,半米来高,一米多长,可以坐人。 我让他坐在那里,然后想回身喊吴老师,让她赶紧叫120救人。 刚要转身,煤车司机拉着我说:“小伙子,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的话,我肯定逃不出来,会一直那样的。” 我也没在意这话什么意思,只是笑着说没啥,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这么做的。 刚说完,我的手机响了。 拿出来一看,是吴老师打来的。 我抬头看了一眼之前来的路,哎,吴老师的车哪儿去了?难道开车了?不应该啊,我都还没走呢。 滑了一下,我立马就问吴老师,你怎么自己开车走了? 吴老师说:“我没走啊。别说我了,你跑哪儿去了?” “我?我在弯道这里。先别说了,快点打120和110,弯道这里发生了车祸,有人受伤了。” “喂,你别吓唬我,我明明就在原地待着。弯道这里空空荡荡的,根本没有车子来往,哪儿有车祸?而且,你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你突然就消失了?” 第七十二章:鬼迷眼 吴老师的话,像是一桶冰水从天而降,狠狠地冲击到我的脑袋上。 我再看了一眼自己来时的路,依然没有吴老师的车子。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而在弯道这里,翻倒在地的货车跟煤车,还有这货车司机跟煤车司机,都很真实。 愣在原地,我手里拿着手机,里面已经没有吴老师的声音了。可能是信号不好,也可能是被什么东西把信号给屏蔽了。 挂了电话,我把手机揣在口袋里,定在原地,什么话都没说。 煤车司机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我看着他,看到他脸上的担忧和疼痛的表情,我心里在发憷。如果真的跟吴老师所说的那样,那我现在的情况可很不容乐观。 看了他几秒钟,我才勉强说了两个字,没事。 可能是因为心理冲击太大,所以导致我的声音都有些哑。 这时,货车司机站了起来,把石头让出来一些,然后请我坐下。他说,现在这个时候,基本上不会有车子出现的。所以,咱们就坐在这里,聊会儿天,打发打发时间,不然太无聊了。 我愣了一下,没有敢违抗他,然后就坐了过去,跟他挨着。 煤车司机问我哪儿人,也是司机吗? 我说你看我这年纪,像是司机吗? 他笑了一下说,你看上去的确不像是司机,像是学生。高中生?还是说,大学生? 我没有明确回答,只是说算是大学生吧。说完,我站起身来,左右跑了跑,希望能有机会离开这里。 货车司机跟了过来,然后对我说,别看了,这条路他跑了很多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没办法出去。 我心想,这下坏了。 这时煤车司机喊着,反正也无聊,要不斗会儿地主吧? 货车司机立刻说好,但他没有扑克。 煤车司机说,他的驾驶座那里有。 话音未落,货车司机跑了过去,真拿出来一副新扑克。之后,他还把煤车的车头灯打开,照亮了路面。接着,他再跑到自己的货车那里,找来四个凳子,还有一些吃的,牛肉干什么的。 我们三个坐在小凳子上,围着一个大凳子,开始玩起了斗地主。 其实我不想跟他们打,但我害怕不打会出事,所以就想着拖延时间,等河子来了他自然知道该怎么救我出去。 看着货车司机发牌,我心里在告诉自己,一定要慎之又慎,看情况来定输赢。如果有需要,即便是绝赢的牌,也要输才行。 牌发好了,我拿起来一看,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双王,四个二,三个尖三个k三个q,一对三。 尼玛,这牌拿着,想输都难。 看了看货车司机跟煤车司机,两人脸上都是笑容,不知道在想什么歪主意。 按照规定,双王或者四个二都是必抓的。而且,地主恰好是我,所以我也没得选择,只能抓了。 拿出来一看,对三一个四。 擦,这下我手里拿着三个炸弹了,其中两个炸弹,他们根本炸不过。而他们俩的脸上都有着笑容,看样子他们的牌也很好。 我是要赢呢?还是该输呢? 如果赢了,他们生气了,提前尥蹶子怎么办?如果输了,他们会怎么做? 我心里正打鼓呢,货车司机喊我快点出牌,别磨蹭。 而煤车司机那边,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 想了一下,我决定投石问路,所以先打了飞机,把三个q跟三个k拿出来,带上一个尖跟一个四。 货车司机立马就拿了四个五给炸了。煤车司机拿出四个六炸上。轮到我了。 我想了一下,把四个二扔下去,炸。 货车司机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然后很不高兴地输,过。煤车司机那边自然也炸不过,只能喊一声你继续。 他们发火了? 我看着手里的牌,手都在颤抖。这弯道邪乎的很,我要是赢了,会不会提前捅了篓子?万一他们俩合起伙来对付我,那我一个人可能有些吃不消。而且,天知道这附近还会不会再出来第二个第三个车祸?然后又跑下来一个货车司机跟一个煤车司机找我打牌。 要是这么重复循环下去,我非得交代在这里不可。 所以,我现在唯一该做的就是,拖! 拖延时间,拖到河子到来为止。 于是我扔出去一对尖。 货车司机扔下来四个七,煤车司机扔下来四个八。这次我没有把双王扔下去,而是喊了一声过。 煤车司机笑着问我,真的不炸? 货车司机说,也要他敢炸嘛。 我说,你出牌吧。 煤车司机嘴角一扬,把他手里的牌全都扔了下来,三个九,三个十,三个j,恰好是飞机不带。 这下我傻眼了,没想到煤车司机的牌居然这么好。那边的货车司机也把牌扔下来,是九十jqk尖,还有三个四。 煤车司机冲我喊着,拿钱拿钱。 货车司机说,叫你不炸,现在输了吧,活该。 我说刚才也没说玩多大? 煤车司机说,也不大,就一块,本就是磨时间的嘛。 一块?那五个炸弹算下来,我也就只输六十四块,确实不算多。 给了钱之后,我去洗牌,然后继续跟他们打。打了十来回,我钱包里的一千块钱,输光了。因为自从第一把拿了好牌之后,后面的牌,都很烂,虽然上面有双王或者四个二罩着,但起不了大用。而他们的手里,虽然都是些小牌,但炸弹扎堆,炸得我晕头转向。 输了七百来块钱,我心想着,河子怎么还不来呀? 正在这时,河子的声音突然从我身后传来了。我听到后感到兴奋不已,然后喊了一声,这里。 喊话的同时,我还站了起来,原地跺了几下脚,然后用力地给了自己一耳光。 啪地一声脆响,我眼前的货车司机跟煤车司机立刻消失不见了。回头一看,河子跟吴老师结伴走了过来,而之前翻倒在地的货车跟煤车也全都不见了。此时的弯道,依然是空的,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幻象。 这时我长舒一口气,终于走出鬼迷眼了。 河子看到我后,立刻大步跑了过来,然后焦急地问我刚才到底跑哪儿去了? 我说没什么,只是被鬼迷眼,陷入了幻境里。还好你及时喊我,让我有机会从鬼迷眼里跳出来。 吴老师问我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我低头一看,手里原本是一副扑克的,但现在却全都变成了树叶。扔掉那些树叶,我说没什么,咱们还是先把杜婉婉的魂找回来再说吧。 说完,我问河子把东西都买来没? 河子说刚才因为找你,所以那些东西都放在车上,现在就回去拿。 回到车子那边,河子从车上拿出了一支蜡烛跟一只活兔,还有一大包纸钱。而吴老师那里,有之前没用完的杜婉婉的头发,还有临走前叫她剪下的杜婉婉的指甲。 把头发丝缠在蜡烛的捻上,然后将指甲插在捻附近,点燃之后,以它做向导,去找寻杜婉婉的魂。 我拿着蜡烛在前面走,吴老师走中间,同时喊着“婉婉,跟妈回家了”。河子走最后,主要负责撒纸钱,贿赂这附近的孤魂野鬼们,让它们拿了钱后,不要来捣乱。 顺着公路一直往前走,当走到刚才车祸发生地时,蜡烛的火焰突然往右偏。我立刻转向,然后朝着右边走去。那边是林子,地上长满杂草,跟膝盖一般高。 走了没几步,我就看到前面几米外的草地上,立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由于天太黑,也没亮光,所以我也看不出那到底是谁。只不过,蜡烛的火焰指引的就是前面那个黑影,所以我就叫吴老师喊一声。 她很激动,轻轻地喊了一声:“婉婉?” 那黑影发出了“妈”这个字音。 吴老师立马激动万分,喊着是她,就是她。 我叫吴老师先别激动,别吓着她了。然后把蜡烛交给她拿着,我抓着活兔,朝着那黑影走了过去。 “杜婉婉,别害怕,我们是来接你回家的。”走到那黑影面前,我感受到了强烈的寒意。于是我捧着手中的兔子递了过去,希望碰到那个黑影。 当活兔子碰到了黑影后,黑影立马消失。而活兔子开始瑟瑟发抖,好像很冷。我立刻把它收了回来,然后跟河子说,搞定了,咱们走吧。 吴老师问我,杜婉婉呢?去哪儿了? 河子说,在活兔子的身体里,先回去吧。 说着,我们原路返回,依然是河子走后面,继续撒纸钱。 回到吴老师的车上,她看了看活兔子问道,她女儿的魂真在兔子里面? 我说这还能骗你不成? 吴老师开车,然后接着又问道,她女儿的魂怎么会跑到兔子里面呢? “要把你女儿的魂接回去,当然要找个媒介了。而这种媒介,最好是活物,这样可以借活物的生命力来保住你女儿的魂不散开。而你女儿属兔,所以当然应该找跟她属相对应的兔子。” 吴老师听得连连点头,也不知道听懂没有。她随后问我,那回去后怎么把她女儿的魂送回身体呢? 我说这个你不用操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她点了一下头,然后表情惊讶地说,兴子,你的额头怎么那么黑呀? 第七十三章:黑气 黑? 我抹了一下额头,手指上也没有黑的东西。于是我去看车内后视镜,结果看到自己的额头真的好黑。 这不是抹了东西的黑,而是由内而外的黑。我的心里立马就惊疑了起来,难不成是因为之前被鬼迷眼了,留下的痕迹? 可那个厚本子上没说过,被鬼迷眼了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想了半天没想明白,然后就安抚吴老师说,没什么大事,先把杜婉婉的事情弄好吧。 回去之后,杜婉婉依然坐在最开始的地方发呆。 开灯之后,河子看到我的额头发黑,就满脸惊诧地问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印堂发黑? 我说可能是鬼迷眼了吧,先别管了,还是把杜婉婉救回来再说。 河子说,就算是鬼迷眼也不会这样。 看到我把兔子捧了起来,河子也没有再多问,而是轻轻地扶起了杜婉婉的头。让她的嘴巴跟兔子的嘴巴对了一下。 兔子抖了几下,立刻别开了脑袋。同时,河子拍了一下杜婉婉的头顶。接着,吴老师再喊了杜婉婉一声。 杜婉婉立马抬起头来看了我们一眼,然后眼睛一闭,倒在了沙发上。 吴老师急忙问我们这是怎么回事。 我笑着说,杜婉婉的魂回来了,只不过是在外面游离了一段时间,刚回来有些不适应,昏迷过去而已。等到明天放晴,你再喊她一声,她应了之后,就不会有事了。不过,这几天还是让她多晒太阳多休息为好。七天过去,魂稳定了后,就不会再出事了。 听完后,吴老师的脸上立马绽放笑容,激动的热泪盈眶,连连向我们道谢。 把杜婉婉送回到床上睡觉,我们三个把那些线啊、盆啊什么的都收拾了一下。用过的东西,全都扔了,只能换新的。而且,我还叮嘱吴老师,天亮之后,开窗户迎光明,然后大扫除一下,赶走昨晚那些孤魂野鬼来时所带来的不好的东西。 她嗯了几声,说一定会照做的,然后递给我们一个信封。 我摸了一下,挺厚实的,心里忍不住高兴。 解决完了,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凌晨两点。我跟河子去找了家酒店休息,毕竟吴老师家就她们母女俩,我跟河子两个大男人住进去,确实不大方便。 在酒店洗过澡,河子又问:“兴子,你额头上的黑色,我怎么都觉得不正常。” 别说他了,我洗澡的时候看到了,也感觉很不寻常。可我始终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河子说,还是把这件事跟你大舅说一下,听听他什么意见。 我觉得也对,然后就给大舅打电话,结果他关机,可能是任务没完成吧。 我说先睡觉吧,明天再给大舅打电话。 睡醒后已经是上午十二点了。 收拾一下东西,下楼退了房,我跟河子先去吃午饭,然后才开车回家。 回到韩叔那里后,他跟筱筱也分别问了我额头怎么回事。我没办法,只能挨个解释说没什么大事,你们不用担心。 送走河子,我打算在家歇息两天。但每次看到或者想到额头漆黑的,我这心里就很不舒服。像是喉咙里卡了一根刺,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给大舅打了七八通电话,一直没人接。 这时,我一个高中很要好的同学打来电话,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跟他闲聊了几句,然后他说,过几天他摆状元酒,请我过去坐坐。 我打心里是想立刻答应的,但想着我这黑黑的额头。如果真去了的话,估计会特别瞩目,所以心里有些不想去。人嘛,脸上有些什么了,总不希望被人盯着看的。 或许是感觉到我不想去了,他就跟我提起了高中时候,他是怎么照顾我的,他跟我的关系怎么怎么好。 我说打住打住,我去,我肯定去。 又跟他闲扯了几句后,挂了电话,我去找筱筱。 她当时在洗衣服,我就挽起袖子帮她。结果她问我没事干吗? 我说帮忙洗衣服就是事啊。说着,我从盆里提起自己的短袖就开始清洗。 筱筱问我以后都是做这个工作吗? 我说暂时还不确定。如果有一天,我体内的合家丧已经威胁不到我的生命安全了,我爸的事情也搞清楚了,我就肯定不做这个了。虽然挣钱多,但风险太大,而且还必须经常在外面跑,都看不到你。 筱筱说看到她干什么,你们公司不是有个陆清清的吗?漂亮大方,而且受到万千追捧。人家还对你刮目相看,没准是看上你了呢。 陆清清?我急忙说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上下级而已。再说了,我家里有个这么年轻漂亮的,我有必要出去拈花惹草的吗? 同时我也在想,筱筱怎么突然提到陆清清呢? 河子! 这家伙来过几次,除了他之外,没人会说这个。好你个河子,居然偷偷地跟筱筱散布我的谣言,你跟我等着。 筱筱问我:“那你是说,我挡着你拈花惹草了吗?” 我急忙摆手说没有没有,我压根就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你对我这么说,我哪儿能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呢? 筱筱立马就笑了,说算你还有点良心。 看着她,我心想,这丫头平时看上去老实可爱,怎么突然来这招?差点就让我回答不上来了。 看来,我小看她了。 清洗完衣服,把它们放到甩干桶去,我问筱筱,有什么梦想没? 筱筱说她就想以后有一家自己的服装店。她也知道这个梦想有些遥远,但她会朝着这个梦想努力的。 看到筱筱干劲十足的样子,我打心里敬佩她,同时也在心里盘算着。如果是在我报考的那所学校附近的话,开一家服装店,大概需要四五十万。 虽然我现在存了十来万,但是还有一百万的账压着呢。不过,我相信以我的能力,一年下来,挣个一百万不是难事,甚至还能够帮筱筱实现愿望,开一家服装店。 筱筱碰了我一下,问我在傻笑什么? 我立刻回过神来,急忙说没有。 她问我是不是想用自己的钱帮她开服装店? 我傻笑着没回答,因为都被她看穿了。 筱筱认真地看着我说:“你的肩上也承担着很重的压力,我不能帮你分担,但也不想自己成为你的包袱。所以,我的事情,交给我来做就好,你尽管去做你的事情。” 我说,以前我还觉得自己挺了解你的,但现在看来,我是越来越不了解你了。筱筱,你去做吧,不管怎么样,我都支持你。 筱筱笑着说,这不是她的台词吗,你干嘛抢去了? 我说那就借来用一下,然后还给你呗。 筱筱笑着说,你都用过了,就送给你吧。 正说得高兴呢,我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大舅打来的。 我立马接通了,大舅说,他之前做事,现在才开机,然后就看到我给他打了好些个电话,然后他问我什么事? 我把我在弯道那里被鬼迷眼,还有额头的事情告诉了大舅。 他听完后很吃惊,然后叫我留在家里哪儿别去,他马上就回来。 听着他挂了电话,我心说,自己好像每次找大舅,都是些不好的事情。而大舅也每次都一样,挂电话迅速,回来的更迅速。 果然,半夜时候,大舅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捧着我的脸,在电灯照耀下盯着我的额头看。 我问他看出什么没有? 大舅也没回答我,拿起了我的右手,盯着我的手掌看。他特意抓住我的大拇指,目不转睛地盯着大拇指下面那块区域看,然后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我的心也被他这突然的表情给吓得提了起来,然后小声地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大舅抬起头来看了我额头上一眼,然后叫我再次把鬼迷眼的过程,仔细地说一遍,不要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看到他那么严肃而凝重的表情,我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然后把鬼迷眼的过程说了,哪怕是手里拿着什么牌,怎么出的,货车司机跟煤车司机什么表情都说了。 说完之后,大舅问我,他们输的钱呢? 我说他们输的钱,我一直放在钱包里没动过。因为住酒店,吃饭,全都用的吴老师给我们的钱。 说着,我把钱包打开,结果看到里面只有三张白纸。 一把将那三张白纸拿出来,它们的大小,跟百元大钞差不多,摸起来的感觉也一样。只是,三张白纸上面都写着同样的四个大字——凤凰金砖。 我看着那三张白纸,两条眉毛都快凑到一起了,有些没懂这到底什么意思。 而大舅看到后,表情更是凝重,然后立刻站起身来问我凤凰金砖藏哪儿了? 我说我把它放在了堂屋的门槛下。 大舅跑去找了出来,说你可真够大胆的,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那么醒目的地方。 我说这叫灯下黑,他们很难找得到的。 把凤凰金砖放回到口袋里,大舅叫我先走跟他去一趟。 筱筱急忙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而且这都晚上了,要去哪儿? 她问的,也正是我想问的。 但大舅没有说,只是叫我跟他走就是了。 第七十四章:凤砖的后人 出了筱筱家,到了村口,我看到那里停着一辆奥迪的车。 走过去,大舅开车门直接坐到了驾驶座上。 我站在外面傻眼了,问大舅这哪儿来的车?该不会是买来的吧? 大舅说他才没钱买呢,这是委托人的。他事情还没做完就立刻赶回来了,为了赶时间,这才请委托人把车子借给他。 说完,他叫我别磨蹭了,快上车。 开车出村之后,大舅叹了一口气,看样子还是保不住。 我说什么保不住?凤凰金砖吗? 大舅说那帮人得到了龙纹金砖,肯定查到,龙凤砖是成对的,所以才下了那么个套,等着你钻进去,然后叫你把寿命输给他们,再叫你拿凤凰金砖去换。 听着大舅倒豆子一般的话语,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连忙问他刚才在说什么? “你以为你只是被鬼迷了眼吗?”大舅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易发生车祸的地段,的确会有鬼魂逗留,或者邪煞盘踞,继续害死过往的活人。遇到你那种情况,一般人都会以为是中了鬼迷眼,所以事事小心谨慎,生怕惹恼了那些鬼,让他们发疯起来报复。所以,你迎合那货车司机跟煤车司机,故意输钱安抚他们,拖延时间的想法,是正确的。” “但是,那货车司机跟煤车司机,根本不想让你的魂留在那里,他们想要的,是你的寿命!” 我的寿命? 大舅的话,我没听懂。 他接着说,你摊开双手,看一下自己的生命线。 我照做了,然后看到自己的生命线好短,但还有一段很模糊浅显。如果加上那一段浅显模糊的,那我的生命线就算长的了。 大舅解释说,你原本的生命线,是现在那条清晰的,加上那段模糊的。但因为你跟他们打牌输了寿命,所以生命线缩短了。 我问大舅,那你的意思是,这段浅显模糊的生命线,就是我输掉的那部分? 听到大舅嗯了一声后,我立刻再看了一眼,然后又说,这段浅显模糊的生命线,是清晰那段的三倍左右。也就是说,我输掉了自己这辈子四分之三的寿命? 大舅说道:“你额头上的黑色,是邪气,死亡之气。它已经这么浓了,说明你的寿命所剩无几了,如果再不去找回来,搞不好过两天就好嗝屁。不过好在你及时打电话跟我说了,否则” 这下我心里慌了,然后急忙问大舅,那夺走我寿命的都是什么人? 大舅说冷静点,别自乱阵脚。 他说道:“他们既然要凤凰金砖,而且没有戴上白面具,也没有穿黑衣服,那就说明,他们是之前偷走贾旭身上那块龙纹金砖的人。” 我说对对对,肯定是他们。 大舅接着说,他们现在只是想要凤凰金砖,所以应该不会要你的命。否则,以当时那种情况的话,你早就死了,根本不可能跳得出鬼迷眼。 我嗯了一声,然后回想起之前的情景,心中真是又惊又怕,但也有强烈的后悔。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该跟他们打牌磨时间的。 我叹了一口气说,这凤凰金砖还没捂热乎呢,居然又要被抢走了,哎。 大舅说:“只要命还在,凤凰金砖给他们也没事。再说了,这龙凤砖又不是只有这么一对,这块丢了,大不了以后再找嘛。而且,我最近也发现了龙凤砖的下落,等你把寿命找回来后,回家好好休息,我去找龙凤砖。” 我心情低落地说,大舅,我现在真感觉自己好没用,总是拖累你。 大舅说,你在明,人家在暗,想设下套引你进去,不是太难的事情。而且,遇到这次的鬼迷眼,别说是你,恐怕就算是顶级高手都会中招。所以,不是你的错。 虽然他这么安慰我了,但我心里始终觉得还是自己太大意,所以才着了道。 不过,我也很想知道,这帮人到底什么来历?为什么要找龙凤砖?难不成真是要找我爸? 一路上,我除了给大舅指一下路之外,都保持沉默,想着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追踪他们。毕竟我总不能老是被动挨打,得学会主动进攻才行。 等到了那里后,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 这个时候,鬼们都藏起来,不大会出来了。 车子停在路边,我跟大舅一起下车,然后一左一右地朝着前面的弯道走去。 走到之前打牌的那个地方,大舅冲着前面喊着:“我们来了。” 说完,他把凤凰金砖拿了出来,举得高高的,然后喊着,凤凰金砖已经带来了。 话音未落,左手边那条路上突然射过来两道车灯光。接着,一辆全身漆黑的无牌照车子慢慢开了过来。 开到我们面前后,车子停下了,从车上走下来两个男的。 左边那个,穿着笔挺的蓝色西装,看上去像是富家子弟。而右边那个,则是一直对我跟大舅怀恨在心的楚成。 他怎么来了? 楚成走过来,伸手想去拿大舅手中的凤凰金砖。 大舅当然不会轻易地给他,所以立马就把凤凰金砖收了回来,然后问道:“之前就是你们毁尸灭迹,拿走龙纹金砖的?” “这凤砖,还真在你们的手上。”楚成冷冷地笑了笑,然后从身上拿出来一个巴掌大小的袋子,然后打开,露出了里面的几百块百元大钞。“这里面,就是方兴之前输掉的七百块钱。” 大舅也不啰嗦,把凤砖递了过去。而楚成,也把小口袋递了过来。 两人都抓住了对方手里的东西,但却都没有把各自的动手放开,让对方拿走。 “楚成,你什么意思?”我立刻喊了起来。 楚成笑了一下说,急什么,他的少爷有话要说。 这时,那个穿着蓝色西装的年轻人走到了大舅面前,然后面色平静地说道:“你叫秦川是吗?我爷爷提到过你,说你对玄学特别在行,是个难得的人才。如果你能为我们效力,方兴身上的合家丧,我们可以免费帮他去除了。” 去除? 我没听错,那个穿蓝色西装的年轻人的确是这么说的。 这是大舅说:“你们还真是看得起我。冒昧地问一句,你们是什么人?我怎么能确定,你们这么说,不是在诓我?” 穿蓝色西装的年轻人说,他们是这凤砖的后人。 说完,楚成松开了手中的小袋子,任由大舅拿去。而大舅也不耍赖,把凤砖松开,让楚成拿走了。 他看了一眼小袋子里的钱,然后好好地揣在了身上。 “听说横天梁好像也在你的手里。”年轻人说着,递过来一张纸,然后跟大舅说道。“你自己开个价吧,我要买横天梁。” 大舅看都没有看那张支票,然后如实地说,横天梁被另外一帮人偷走了。如果想要的话,你们可以去查查到底什么人会戴着白面具,穿着黑衣服。 “这件事情,我会去查的。”年轻人愣了一下,然后把支票揣起来了。接着,他再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大舅说。“我们是真心想请你帮忙。记得,打电话给我。” 说完,他转身回到了车上,然后车子转个弯,原路返回了。很快,那辆车子就淹没在了黑暗当中,消失不见了。 我看到大舅站在原地也不追出去,就急忙走到他身边,问他刚才那人说的,凤砖的后人,是什么意思? 大舅带着我转身往回走,然后说凤砖的后人,应该是凤砖制造者的后人。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查出来凤砖是什么人制造出来的。而且,他怀疑,既然凤砖有后人,那龙砖肯定也有。 我点了点头,然后问大舅,刚才那年轻人说的横天梁,该不会就是戴白面具那帮人从我们家偷走的那根房梁吧? 大舅说那根房梁就叫横天梁。据他所知,那横天梁拥有镇宅驱邪的强大作用。 回到车上,大舅调头之后,立马原路返回。 在车上,我看着那个装着我几百块钱的小袋子,然后问大舅说:“我的寿命,难道就是这几百块钱?” 大舅说可别小看这几百块钱,没了它,你活不了多久的。 我叫大舅给我讲讲这钱跟我的寿命,到底什么关系? “现在的你,虽然已经接触了玄学,见识了一些事情。但如同你的级别一样,你在玄学这一领域,依然处于很底层,所以有些事情你会感到不可思议。就拿这钱和你的寿命来说。表面上看,那的确只是几张普通的百元大钞,但它被你碰到过之后,会沾上你的人气。虽然这人气的量很少,但依然会有,而且段时间内不会散去。对于你们这个层次的人来说,这点人气就算给你们,也做不了什么。但对于大师级别的人来说,即使只是这么点人气,依然能轻轻松松地夺走你的寿命。” 我大吃了一惊,心脏砰砰跳。 “你也别问我那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凭着那么点人气,夺走别人的性命。因为,我对那个不是很熟悉,只是听说过有人能做到而已。所以,你以后做事情,千万要当心。尤其是自己用过的东西,别随便落到别人的手里。若是被有心人得到了,那你随时性命不保。。” 我木讷地点了点头,心说再也不敢了。然后我问大舅,那要怎么做,我的寿命才能恢复呢? 大舅说那三张白纸,不是还有两张是空白的吗,你现在看一下。 我赶紧拿了出来,然后惊讶的发现。原本是没有字的白纸,现在居然有字了,分别是:吞服纸灰,寿命可复。 没看懂。我立马把那八个字念了一遍,然后问大舅这是什么意思? 大舅说,意思就是,把那七百块钱烧成灰,然后混着水吞下去,那样寿命就能恢复了。 我说就这么简单? 大舅说,别以为真就这么简单,还需要做其他的准备。 说完后,大舅专心地开着车,然后嘴里轻轻念叨了一声,凤砖的后人? 第七十五章:猴头,菩萨 本来大舅是打算直接回家的。 我则跟他说,现在很晚,筱筱跟韩叔肯定已经睡下了。咱们再回去闹腾一下,他们还怎么睡觉?所以,要不咱们去找个旅馆,暂时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家吧? 大舅点了一下头说,现在你懂得为别人考虑了,不错。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从来不为别人考虑一样。 找到一个旅馆,到了房间后,我问大舅,是现在就把那几百块钱烧了喝下去吗? 大舅说,现在太晚了,阴气太重,不适合用来恢复寿命。等到明天回去后再做这个吧。 第二天早上回到家,我看到筱筱站在门口眺望,当她看到我后,没有照我的剧本跑过来,而是转身回到了家里。 这丫头搞什么? 回去后,韩叔也起来吃早饭,然后准备下地了。 他笑着跟我们打了个招呼,然后问大舅,兴子额头上的黑色还没有消,到底怎么回事? 大舅说,待会儿就消了。 说完,他去村里有水井的人家那里,打了一桶井水回来。然后在太阳底下,把几百块钱放到碗里,一张一张地烧。 韩叔看到了,眼神里流露出了吃惊和不舍,然后急忙问大舅干嘛要烧钱呀? 大舅说,为了帮兴子去掉额头上的黑气。 七百块钱烧成灰渣之后,他把井水慢慢倒了进去,然后告诉我说,等水杯太阳晒热了之后再喝下去。同时,这段时间你也要待在外面晒太阳。 当时才早上八点过,等碗里的水晒热,估计还需要两个小时左右。而我又不能到处跑,所以就干脆坐在那里,晒太阳,同时看看厚本子。 这时,我看到筱筱站在厨房门口偷看。 我抬头看着她,然后问她怎么见到我就跑了? 筱筱也没有继续藏着,走出来问我额头上的黑色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昨晚出去一晚上都没回来? 听她这话,我就知道,她昨晚肯定等了很久很久。 我说额头上的黑色,喝了那碗水后就没事了。昨晚上之所以没有回来,是我觉得,你跟韩叔肯定睡下了,我回来的话,怕打扰到你们。所以就跟大舅去镇上的旅馆住,天亮了才回来的。 筱筱立刻就说,那你怎么不给我来条消息呢?害的人家昨晚等了 我问道,你等了多久? 筱筱没有说话,问我说,喝了那碗水就真的能好吗?是全部好了,还是只能好一阶段? 我笑着说,是全部好。 她嗯了一声,然后问我吃早饭吗?如果没有的话,她给我煮面。 本来早上离开旅馆,我跟大舅是吃过早饭的。但筱筱都这么说了,想到昨晚她又那么等着我,所以我就立马捂着肚子说,哎呀,昨晚奔波一宿都没吃饭,现在肚子好饿。 筱筱板着脸说,你刚才不是说昨晚在镇上旅馆住的吗?怎么就奔波一宿呢? 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然后就岔开话题,一个劲地喊饿,然后叫筱筱快去帮我煮面,不然我要饿死了。 她看到我那个样子,立马就绽放了笑容,然后扔下一句,饿死算了。然后转身回到厨房,给我煮面去了。 为了显示我真没吃饭,所以我吃面特别猛。她在旁边看着一直笑,然后叫我慢点,别噎着了。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我还真噎着了。于是她又跑回去拿水,结果等她出来,我都吃完了,刚才我是假装噎着的。 看到我吃完了,她问我刚才不是噎着了吗?怎么还吃那么快? 我说你做的好吃呗。 说着,我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把水一饮而尽,然后畅快地吐出一口气说,有个贤惠的媳妇真好。 筱筱拿过杯子说,谁是你媳妇,找你的陆清清去。 这丫头怎么还记着陆清清?看到她回厨房的背影,我心说,这河子到底跟筱筱说了什么,这个混蛋。 筱筱再次回来后,我问她,过几天我同学请状元酒,我想带你去。 她说,那是你的同学,她又不认识,她去了干什么? 我说,当然是让他们见一见我女朋友有多漂亮,也顺便让他们开开眼,知道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美女。 筱筱立马就笑了,脸蛋红红的,特别迷人。 上午十一点过,碗里的水晒热了,我端起来正打算尝一口,原本清澈透明的井水,已经变成了灰色,能见底。而那七百块钱的纸灰,消失不见了。 我记得,纸灰是不溶于水的。 先尝了一口,呀,说实话,纸灰水真是不好喝,而且还有一股怪味。 不过,为了恢复寿命,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所以眼睛一闭,我深吸一口气后,咕噜咕噜地把那碗水给喝下去了。 喝完之后,我嘴里又苦又涩,很难受。 大舅在旁边轻轻地数着,一、二、三 我问他在数什么。 大舅刚好数到九,然后说还不跑? 跑?我正疑惑呢,肚子突然一胀,一股强烈的便意瞬间来袭。我赶紧起身朝着厕所跑去,然后痛痛快快地解决了事情。 回来后,我感觉肚子空了不少,而且身体也有一阵轻松畅快感。这时筱筱看着我,眼睛放光地说,你额头上的黑色,不见了。 我急忙跑到镜子那里看了看,哎,还真消失了。 这时大舅说:“黑色消失,就代表已经没事了。不过,接下来你还是在家好好休息两天,暂时别去接任务。我要离开家里一段时间,可能有些长,手机也不定时会开机。所以,我不一定能像这次一样立刻赶回来。如果什么事的话,恐怕只能你自己处理了,一切多小心。” 我嗯了一声,然后也叮嘱大舅多小心些。 他点了一下头,然后立刻朝着门外走去。 看到大舅离开了,我的寿命也恢复了,心情大好,然后问筱筱,要不要去镇上吃喝? 但筱筱站在原地,眼睛看着大舅离去的背影,脸上浮出一丝担忧和沮丧。 我碰了她一下,问她去不去? 她回过神来,问我刚才说了什么? 我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她立马展露笑容说好。 骑着韩叔的摩托车,我带着筱筱去镇上逛街买东西了,反正现在我有钱了嘛。 这还是我第一次跟筱筱逛街买东西,也是第一次跟女生逛街买东西。以前常听说,男人跟女人逛街,就是苦力。当时我还觉得,跟着女朋友逛街买东西,多好啊。可到了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好,是在心里。苦,是在身体。 早上不是说好过几天要带筱筱去见我同学吗,所以就特意选了漂亮的衣服、裤子、鞋子,还有一些护肤品,化妆品等,全套打造。 最后,她还要去买内衣。 不过,她叫我在门口站着,不准进去。 说实话,我还真不想进去。因为店里都是女的,我一个大男人走进去,她们会用异样的目光看我不说,我自己也觉得不舒服,而且满眼都是那东西,我看着会脸红。 她没有买到自己心仪的,就连续逛了几家内衣店,我跟在后面跑腿,累得不行。最后,我们还给韩叔买了几件衣服裤子还有鞋子。 东西全都买好后,我要骑车,面前可以放,脖子上可以挂,剩下的就全身她的了。等回到家,我就想躺着,哪儿也不去。而筱筱还要笑着去做饭,所以我想着,还是起来帮帮忙吧。 一连在家休息了两天,到了同学请状元酒的前一天。我本打算带着筱筱去车站坐车去的,但一想到河子那里不是有车吗?叫他开过来送我过去。 打了电话,这家伙两个小时候到了。 看到我跟筱筱穿得那么帅气漂亮,就嬉笑着说,你们这是要去拍度蜜月吗? 我把地址跟他说了,让他送我们一趟。 河子立刻把车门打开,然后学着电视剧里的小二,立刻吆喝了一声,二位客官,您里边请。 到了那个酒店,河子先走了,叫我随时打电话给他,到时候他来接就是了。 酒店门口,我同学跟他爸妈在那里迎候各位宾客。看到我后,他主动笑着过来跟我打招呼。 “兴子,这才多久没见,你居然就找到了女朋友,还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你小子艳福不浅啊,难怪在学校的时候,人家说你是第一浪子。”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但已经来不及了。回头看着筱筱,她冲我微微一笑,然后问我,第一浪子是什么意思? “孙晨他说着玩的,是吧?”我急忙给孙晨使眼色。 这家伙哈哈一笑,说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孙晨请我们先进去坐着,里面还有些同学。他要在这里继续接客,待会儿才跟我们聊天。 我笑着说,接客? 孙晨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然后跟筱筱说,兴子在学校的时候 我赶紧拉着筱筱往里走,生怕孙晨再乱说什么。 酒店里,有一个大厅,摆着几十桌酒席。刚进去,我还有些发懵,这时就听到有人喊我。顺着声音来的方向看过去,是我那些高中同学。 我带着筱筱走过去。他们看到我俩后,一个劲地夸我福气好,居然找到这么一个漂亮的女朋友,比我们学校那校花强多了。还说什么,幸好当初我迷途知返,没有继续追校花,不然就找不到筱筱了。 我心说,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在害我呢? 这时筱筱微笑着问我,你还去追过校花呢? 我说那都是年轻不懂事,大闹了天宫。幸得如来点醒,让我跟着菩萨。现在,我也真心诚意地跟着菩萨,还望菩萨原谅我这猴头。 这话一出,逗得筱筱笑着白了我一眼,说晚上回去念一百遍紧箍咒。 第七十六章:一首喜欢你而引起的血案 中午在酒店吃过饭,下午就和同学们打打牌,聊聊天什么的。吃过晚饭,孙晨安排我们去ktv唱歌,娱乐一下。 我是有玩个通宵的心理准备的,因为这次分开,以后可能没多少机会可以再碰到一起了。 中包间里,就我们六七个男的,还有三四个女的。有靠很近聊天的,有摇骰子喝酒的,有激情演唱的。 我五音不全,不敢献丑。而筱筱觉得害羞,所以也不唱歌。既然这样,那我就跟她坐一起,陪她待着。 而当邓紫棋的喜欢你响起时,没人去唱。 这时有人就问,谁点的歌怎么不唱呢? 一直负责点歌的赵熙说她也不知道谁点的。说着,她就要去切歌,切了之后,还是喜欢你。再切,还是喜欢你。 正在这时,赵熙拿起了麦克风,开始跟着节奏唱歌。 我心说,这赵熙脑子有病吧?明明自己点的,还说不是自己点的。而且,还点了这么多首,都唱起来了。 孙晨笑着说,赵熙,搞了半天你在逗我们呢? 赵熙没搭理他,自顾自地唱了起来。她的声音很不错,五音准,节奏准,情绪把控地也好。闭上眼睛听的话,感觉像是专业学过声乐地来唱。可据我了解,赵熙读书的时候,嗓音不怎么好的。 这时孙晨就问,赵熙,你这段时间学过唱歌吗?咋唱的这么好,都可以去参加超女了。 我看了赵熙一眼,然后继续看孙晨他们完骰子。 大概十秒钟过后,筱筱碰了我一下。 我问她啥事,然后就看到赵熙已经站在我面前了。 她拿着麦克风,正好唱到“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 所有人都盯着她,顺便也看着我。 我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而筱筱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朝着包间的门大步走去。我赶紧起身去追,没想到赵熙一把按在我的肩膀上。 我感觉肩膀像是被锤了一下,疼不说,身体更是立马就被按在了沙发上,根本站不起来。接着,赵熙继续唱下去,我急忙问她在搞什么? 孙晨作为主人,又跟我要好,就笑着说,赵熙,玩笑开的差不多了。再开下去,兴子回去得跪搓衣板了。 说着,他去握住赵熙的胳膊,想把她拉开。 但赵熙用力把他的手甩开了。孙晨没站稳,立马倒在了沙发上,压在另外一个女生的身上。接着,她继续回过身来,对我唱歌。 而筱筱,气得已经开门跑出去了。 我又站起来,但却被赵熙一把推倒在沙发上。她拿着麦克风对我说道:“我漂亮吗?” 这时候的我已经很生气了,就算大家是高中同学开开玩笑,但你这也太过分了。所以,我就火气很大地说,赵熙,你别太过分了,不然别怪我翻脸。 说着,我要起来,但赵熙立刻拿膝盖压着我,然后再问了一遍:“那你是说,我不漂亮了?” 有人就说,赵熙,这有些过分了,兴子的女朋友都给气跑了。 也有人说,快让兴子出去吧,让他出去解释解释。 更有人过来拉我,但却被赵熙一下子推倒在地。接着,赵熙指着他们大喊着:“这件事情,谁都不许管!” 孙晨急忙叫另外两个女生先出去拉着筱筱。 那俩女生出去了。之后孙晨对着赵熙说道:“大家都是同学,闹着玩可以,但也别太过分了。赵熙,赶紧给兴子道歉。等筱筱回来后,也跟人解释一下,咱不能害了兴子。” 赵熙瞪着眼睛反问孙晨:“当初是她追的我,是她跟我说,这辈子只爱我一个的。现在他却跑去找其他女人了,我凭什么跟他道歉?”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就落到我身上了,孙晨也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顿时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然后就跟孙晨说:“读书的时候,咱哥俩是室友。早上出门吃早饭、上课、吃午饭、上课、晚上偶尔出去吃,上晚自习,睡觉。这每天咱们都在一起,我有什么事,你都是知道的。我根本没有跟赵熙有过多的来往,更不可能会说这辈子只爱她一个这种话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孙晨点了点头说,兴子说的话没错。 这时,有人就说,赵熙,会不会是你暗恋兴子?现在看到人家找到漂亮的女朋友了,所以想追他了,才想出这招的? 另外一个人接话道,就算是这样,那也不能这样做,太伤人了。 还有人说,就算把兴子跟筱筱拆了,那兴子也肯定会非常讨厌你,怎么会喜欢你呢? 话音未落,赵熙突然尖声叫了起来:“都给我闭嘴!” 声音很尖锐,刺得我耳膜都疼得不行。其他人也都捂着耳朵立马蹲下来,面露难受。 赵熙看着我,然后带着哭腔问道:“你是不是真要抛弃我?” 我当时心里又气又急,想快点去找筱筱解释。但看到赵熙这么纠缠着,我就更不耐烦了,说着你爱死哪儿就死哪儿,别挡着我。 说完,我推开她要跑出去。 但没想到,赵熙突然拿起麦克风,一下子朝我的脑袋打了下来。 咚地一声,我的额头被打了一下,疼得我啊呀一声。接着,赵熙拿起手中的麦克风继续打我脑袋,咚咚响。 孙晨他们当然要拉了,另外几个男生就把赵熙拉开,摁在沙发上,防止她再乱来。 我捂着脑袋,都出血了,心里更是火气大。但再怎么样,我也没说去打赵熙,因为我觉得男人打女人是最没出息的。 孙晨说,兴子,你这脑袋出血了,先去包扎一下吧。 我点头,刚跟孙晨要往门那里走。身后突然传来痛苦的吼叫声,然后几个摁住赵熙的男生就被推倒在地,还有的摔在茶几上,把玻璃茶几都给砸碎了。 赵熙站起身来,大声嘶吼着:“你这个骗子,你抛弃了我,还叫人来侮辱我,我要杀了你” 说着,赵熙冲我跑了过来。 孙晨喊了一声快走,他来挡着赵熙。 我也不逞英雄了,赶紧朝门口跑去。结果正好,筱筱她们三个女生回来了,我跟她们撞个正着。 筱筱看到我时,还很生气的。但看到我脑袋上流血了,就立刻问我这是怎么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孙晨在里面惨叫了一声。扭头一看,他捂着眼睛倒在地上嚎叫着,而赵熙呢,手中依然拿着麦克风,然后奔我来了。 “是你害得我被别人骂做婊子,是你害得我被人叫做公交车,是你是你,都是你!” 疯了,疯了! 赵熙彻底疯了。 我推了筱筱一把,叫她先退后。之后,我伸出右手,去抓住赵熙拿着麦克风的右手,然后左手摁住她的肩膀,不让她过来,免得误伤到筱筱。 我们这个包间乱了起来,ktv的服务员也立刻跑过来,过往的来娱乐的人也跟着在旁边看热闹。 几个男服务员上来把我跟赵熙分开。他们看到我跟孙晨都流血受伤了,就打算带我们先去包扎一下。 而赵熙根本没完没了,挣开两个男服务员的束缚后,拿着带血的麦克风,哭着跑了出去。 领班喊她站住,然后想去追,结果被麦克风砸了一下。 这事闹得很大,ktv的老板火气更大,来了后大声质问我们搞什么?知不知道这是谁罩着的?居然敢在这里闹事,是不是不想活了? 领班好像跟孙晨有些关系,就出来说好话,说可能是喝醉了,开玩笑没有把握好尺度,闹生气了,没什么事。 结果他被甩了一巴掌,老板也把他骂的狗血淋头,然后冲着我们喊道。你们这群小兔崽子都给老子记着,要是下次再他么敢闹,老子就找人废了你们!滚,都给老子滚! 我们不敢吭声,连忙离开了ktv。 下楼的时候,孙晨连连给领班道歉。 领班火气特别大地说道:“孙晨,我自问平时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这次你考上大学,来我这里唱歌,我很高兴,也是给你很多优惠了。但是你呢,把事情闹这么大,连我们老板都给惊动了。你让我以后怎么在这里混?你这不是在害我吗?” 我急忙解释说,是我们一个同学情绪失控了,不是孙晨的错,我们也不是故意要害你的。 其他同学也跟着解释。 领班立马看着我说:“当我傻是吧?那女人分明是针对你的。你他么自己背的情债,却要老子来还。这次还好是我们老板不计较,所以我也看在孙晨的面子上,不找你小子的麻烦了。不过你给老子记着,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我他么弄死你。” 说完,领班怒哼一声,转身坐电梯上楼去了。 他走后,有个男生问我,是不是真做了什么对不起赵熙的事? 我火气很大地说,我他么到现在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相信兴子不是那种人。”孙晨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对其他人说。“今晚这事,就当它过去了,大家都先回去吧,改天咱们再聚一下。” 这时有人就不快地说,都是赵熙,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病。 也有人问,她中午吃饭、下午聊天打牌,甚至连晚上吃饭的时候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到医院包扎完,我打算带着筱筱去找个酒店住一晚,明天就回去。 孙晨刚要说话,手机突然就响了。他接听后,刚说了一句什么事,然后脸上露出了震惊,还说了句怎么会这样? 他说了句马上就来后,立刻挂了电话要往外跑。 我急忙问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孙晨满脸惊恐地说:“赵熙跳楼自杀了。” 第七十七章:KTV包间有鬼 听到孙晨的话,我顿时惊住了。 孙晨说他也没想到赵熙居然会自杀。还说,他爸打电话来,叫他赶紧回那个酒店一趟。 出医院,我们打个的士过去。 到了那里后,现场已经拉上了警戒线,还有警察在勘察。而孙晨的父母、赵熙的父母,都被留在了酒店里。 我们过去后,自然也被警察严加盘问,因为赵熙出事前,我们跟她在一起。 除了我们,还有当时去ktv的所有人。他们把看到的说了出来,所以警察就把目光锁定到了我的身上,认为我很有可能是促使赵熙自杀的罪魁祸首。 但孙晨出来说,赵熙的死,跟兴子没关系。 他父母吓坏了,急忙叫他别乱说话。 我知道,他们是怕孙晨感情用事作假证,然后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所以,我不怪他们,而且对孙晨这份信任,特别感动和感激。 赵熙的母亲哭着说,他们家赵熙来时都好好的,现在无缘无故自杀了,肯定是方兴害的。 赵熙的父亲则红着眼睛叫警察把我抓起来,一定不能放跑了杀人凶手。 这件事情的所有矛头都指着我,孙晨的证明,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而其他同学没敢站出来,因为他们没有孙晨那么了解我,同时也害怕引火烧身。 我不怪他们,然后对警察说,我想去看看赵熙的尸体,可以吗? 警察拒绝了我的请求,然后说要带我回去问话。 临走之前,我叫孙晨帮我照看着筱筱。 他点了点头。 到了审讯室,两个警察开始不断对我提问题。我全都老老实实地交代,然后他们要查手机通讯录也好,走访我们学校的老师、同学,以及我跟赵熙的朋友。 所有证据表明,我跟赵熙确实没有发生过任何关于感情的纠葛。最后,他们没办法证明是我害得赵熙跳楼自杀,那也只能把我给放了。 出来后,我见到了孙晨跟筱筱。 刚要走,赵熙的父母带着亲友围了上来,哭喊着杀人偿命,说什么警察不公道。 无奈之下,刑警队队长亲自出来解释,说他们仔细调查过了,赵熙的死确实跟方兴没有关系,所以方兴不是害死赵熙的凶手。 但这话,根本说服不了赵熙的父母。他们说,赵熙一没感情问题,二又考上了重点大学,三她每天都过得很好,开开心心的,也没有心理问题。这样的人,怎么会去自杀呢? 刑警队长说,他们会查清楚的。 上车离开那里后,孙晨说:“兴子,这次本想请你来玩乐的,没想到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让你到局子里坐了坐,真是抱歉。” 我说这不是你的错。只是,赵熙的死太不正常了,最伤心难过的,还是她父母。 孙晨说,这赵熙平白无故地怎么会自杀呢?真是奇了怪了。 想着赵熙的父母伤心成那样,我这心里特别不是滋味,然后就叫孙晨停车。 他把车子停在路边问我要干什么? 我说我得把赵熙的死,搞清楚。 “兴子,这事连警察都查不出来,你怎么搞清楚?再说了,你现在最好就是离开这里,等过段时间再说。不然,赵熙的父母肯定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万一他们在丧女之痛的促使下,对你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那可就不好收拾了。” 筱筱也劝我先回去待几天再说吧。 我说在ktv的时候,那么多人都在,赵熙却偏偏针对我,这肯定是有原因的。现在她死了,这事不查清楚,我心里始终会有个结。而且,她再怎么也是我们的高中同学。虽说平时聊得不是特别多,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就这么死了。 “我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兴子,你要怎么查,说来听听?”孙晨看着我问道。 想了一下,我很认真地问孙晨,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 孙晨吃了一惊,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问我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世界上哪儿有鬼? 看到我表情坚定,他又说,难不成你会认为赵熙是被鬼害死的?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跟他说,调头回到昨晚赵熙跳楼自杀的地方。 孙晨犹豫了一下,然后立刻调头往回开。 到了赵熙自杀的地方后,血迹已经被清洗干净了,警戒线也撤下了。这里恢复正常,只是来往的人,会刻意躲着那里,然后窃窃私语,说昨晚这里有人跳楼自杀了等等。 看了一圈,啥也没有。孙晨就问我来这里干什么? 我拿出路上从花圈店买来的三支香,点燃后,恭敬地对着空气说道:“赵熙,你我同学一场。我知道你是被害死的。若是相信我,就跟我离开这里,然后告诉我一切,我帮你抓住那个害死你的凶手,为你报仇。” 这时,我叫筱筱把买来的一条土狗幼崽放在地上。 那幼崽嘴里发出轻轻的呜呜声,两个又圆又黑的眼珠看着前面,一动不动。接着,我看到它身体哆嗦了起来。 等它不哆嗦后,我立刻去把狗崽子抱起来,然后跟孙晨说,走,咱们先找个住的地方。 为了不引人瞩目,我们找到了一个普通的旅馆,然后开了一间房。 那老板看到我们两男一女,开一间房,嘴角一扬,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我跟孙晨也懒得解释什么,反正说了他也不会相信。而等我们上楼时,他在后面轻声说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 到了房间后,我叫孙晨去把窗帘都拉上,然后把买来的墨水拿了出来,还有一个小学生做作业用的本子。 把墨水的盖子打开,倒一些在盖子里,然后把本子翻开,对着狗崽子说道:“赵熙,把你要说的,写在本子上。” 孙晨说,兴子,你脑子进水了吧?这是狗崽子,怎么会写字呢? 而就在这时,狗崽子拿起了自己的右前爪,当然,爪子没有伸出来。它的脑袋左右看着,一副很无辜的表情。但右前爪却蘸了一下墨水,然后在白纸上画了一根竖线。 那根竖线不连贯,而且弯弯曲曲的,如同初学者在写字一样,而且手上没劲。之后,在那根竖线的右边,斜向下画了一撇,然后再画了一捺。 看着这个“k”字母占满了一页。没办法,我就翻一页,让它继续写。 狗崽子呆萌地不看本子,但前爪不像是它的,然后在本子上又写了一个“t”。再翻一页,它蘸了一下墨水,又写下一个“v”。 “ktv?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害死赵熙的凶手,在ktv?” 我叫孙晨别吵,然后再翻一页,看赵熙还要不要写字。 狗崽子拿起前爪继续写,这次写的是一个汉字,包。翻一页后,前爪先写了一小短横,然后是竖勾,j? 再翻页,前爪蘸了一下墨水,在空白页先写一短横,然后一撇一捺,写成一个“又”字。 我再翻页,前爪又写下了一个汉字——归。 以为赵熙还要写字,所以我再翻。但狗崽子把右前爪放下了,眼睛左顾右看的,甚至还张嘴打了个呵欠。 这是不写了吗? 看着地上的五张纸,筱筱念了一遍:“ktv包j又归,这什么意思?” 我也一头雾水,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孙晨在旁边有些着急,说这都什么呀?完全看不懂。你要是写个包间也好懂,干嘛要写包j呢?都听说包二奶啥的,哪儿有包j的? “包间?”我被孙晨的话给点醒了,然后立刻脱口而出。“ktv包间有鬼!” 孙晨跟筱筱立马愣住了,好像也明白过来是这个意思。 筱筱说,赵熙的意思说,昨晚我们所在的那家ktv的中包间里有鬼? 我嗯了一声,说肯定是这个意思。 孙晨就说,既然她都能让狗崽子写字,干嘛不写清楚呢?又是汉字拼音首字母缩写,又是同音字的,谁知道她是不是跟昨晚那样,乱发神经呢。 狗崽子突然冲着孙晨汪汪叫了几声。 我笑着问孙晨,你惹着了,赶紧道个歉吧。 孙晨说他才不道歉呢。狗崽子叫了两声后,一下子扑到孙晨的腿上,张嘴就来了一口。 虽然狗崽子的牙齿不怎么厉害,但咬着皮肉也疼。孙晨啊呀一声后,右脚往前蹬了一下,把狗崽子给甩飞了出去。 但狗崽子不放弃,继续冲过咬。 我赶紧叫孙晨道歉。 他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然后跟狗崽子道歉。它立刻停下来,然后张嘴,活动活动嘴巴,坐在地上看着我们。 嬉戏过后,我的眉头皱了起来,如果真是那个包间有鬼。想去把他抓住的话,就很可能会跟那个领班碰面。昨晚他还说,要是再看到我,就会弄死我呢。难不成现在我就要主动送上门去吗? 我问孙晨,跟那领班关系怎么样? 他说,那领班是他哥的同学,姓何,以前见过几次。本来何哥那人也挺好说话的,但昨晚那事闹得确实有些大,所以何哥才会发那么大火。 “可这事得解决。你想,那鬼如果长期留在那个包间里。你何哥又在那里上班,肯定会受到影响。就算今天不出事,以后也会出事。” 孙晨点了一下头,说他现在就给何哥打电话,跟他说说这个情况。 我想了一下,然后立刻对孙晨说,把他约到这里来,我有办法让他相信包间里有鬼。 第七十八章:抓了必须放 孙晨打电话给他哥,让他哥先给何哥说一下,然后自己再给何哥打电话,好话说尽,这才请的何哥来一趟。 来了之后,何哥见到了我,脸上立刻大变。接着,他立马看向了孙晨,然后冲着他吼着:“我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才来的。你居然带我来见这小子,你别以为有你哥护着,我他么就不敢打你。” 训完了孙晨,他又咬着牙对我说:“昨晚我他么才跟你说过,再让我碰到你,我就弄死你。当我说着玩的是吧?” 说完,何哥抬手就朝我打了过来。 孙晨赶紧拉着他,我也立刻后退两步,省得被他误伤到。 何哥叫孙晨放开他,否则连他一块打。 见到何哥的情绪这么暴躁,我也赶紧对他说:“今晚找你来,是因为你大祸临头了!” 何哥停止了挣扎,然后盯着我看了几秒。他冷笑着说:“你以为瞎扯淡几句,就能唬住我吗?老子出来混的时候,你他么还指不定在哪儿喝奶呢。” 这家伙的嘴巴也太臭了。要不是为了帮赵熙,我才懒得管这件事情呢。 “不信是吗?有种的话,可以去照一下镜子。” 何哥哼了一声说:“我才没时间跟你们在这里瞎耽搁时间。” 甩开了孙晨的手,他转身就朝外面走。 孙晨拿着早就准备好的镜子走上去递给何哥,叫他看一眼嘛,反正看一眼又没什么。 何哥说他才懒得看呢。 但孙晨已经把镜子拿起来照着他了。 下一刻,何哥跟孙晨同时大叫了一声。孙晨像是触电了,把镜子扔出去,啪地一声摔的稀碎。 我在后面心里窃喜,这何哥看到了惨死的赵熙鬼魂之后,肯定会被吓一跳,然后来问我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何哥果然回过身来了,脸上也全都是惊恐,然后开口问我:“怎么还有一只鬼?” 还有一只? 我立刻问何哥,你见过几只鬼? 何哥这时也回了回神,然后问我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这时候孙晨在旁边满脸害怕得说,这赵熙平常看上去也不怎么吓人,怎么死了之后哎,吓死了。 “赵熙?就是昨晚跳楼自杀的那个?就是昨晚跟你打起来的那个女学生?”何哥立刻对我问道。 既然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我也没有隐瞒的必要,然后就跟何哥开诚布公地说:“她是被昨晚包间里的鬼给害死的。何哥,我希望你这次帮我一把,将那只鬼请走。同时,这也是帮你。因为,人和鬼是不能长期待在一起的,否则活人会受到很严重的影响。” 何哥问有什么影响? “身体、心理,还有就是运气、祸福等等。” 何哥沉默了,眉头紧皱了起来。 孙晨就劝他说,那包间里有鬼,在那里上班多渗人呐,想想都害怕。 何哥沉默了,然后表情严肃地说,这件事情,他无能为力。 我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无能为力就是无能为力。”说完,何哥立刻奔着房门走去。 但刚走几步,他的右脚就定在原地动不了。 何哥大喊一声放开。然后他往前踉跄了几步,差点撞在了门上。 回身一看,我们三个还站在原地,根本动都没动。何哥狐疑地看了房间一眼,然后开门立刻跑出去了。 他走后,孙晨问我接下来该咋办? 我说这件事情必须有何哥帮忙才行。 筱筱说,可他坚决不帮忙。难道,要让赵熙去吓唬吓唬他吗? 我说没用。 孙晨说赵熙挺吓人的,刚才何哥不就被吓着了吗? 我说那是突然情况下,任谁都会被吓着。如果让赵熙再去的话,就没什么效果了。而且,何哥的气势很强,身上的三把火旺盛。再加上,赵熙刚刚变成鬼魂,没什么力量,所以根本对何哥造不成威胁。更主要的是,他刚才也说了,无能为力。换句话说是,他也知道包间里有鬼,但他管不了这事。 孙晨立马就说,他是领班,怎么会管不了?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想了一下之后,我立刻对孙晨说:“把咱们的那几个室友找来,我有事情要拜托他们。” 孙晨问我找他们来干什么? 我说你先找来再说。 高中时候,我们寝室有八个人。高中毕业后,大家都回去了。有些离这里还很远,但有几个近一些的。 孙晨分别给那几个近些的打了电话,请他们来一趟。六个人,除开两个远一些的,还有两个有事情的,也许是不大愿意来的,最后就剩下两个愿意来。 那俩来了之后,看到我身边的筱筱很漂亮,就问我,是不是我女朋友? 我笑着说当然是。而且,还是孙晨介绍的。 这都是我跟孙晨说好了的,筱筱也知情,不然她肯定会发飙的。 那俩室友顿时眼睛发光,然后就说孙晨不够意思,给兴子介绍,也不给他们介绍。是不是因为兴子跟你在一张床上睡过,你们俩有基情了? 我跟孙晨同时笑了起来,筱筱也是有些脸红,笑得花枝乱颤。 孙晨笑着说,找你们来,不就是为了这事吗? 说着聊着没一会儿,俩妹子来了,也是孙晨找来的。那俩妹子还是有点漂亮的,让我那两个室友看的眼睛都直了。 大家一起吃过晚饭,然后孙晨说,他已经订好了ktv,是个中包间,晚上大家一起去唱唱歌,放松放松。 说着,他还给俩室友使了个眼色。 那俩室友一个劲地点头,偷偷地说孙晨真够意思。 要出发了,我跟他们说,我还有事,就不去了。 那俩室友也理解我,而且这种时候,他们也不希望有其他人掺和进来。 孙晨要带他们去,而且我还把阴扣给他了,还交代过他,到时候一定要在那里待着。如果发现那两个妹子当中有一个不正常了,就拿着绳子做个圈,然后套上。这样的话,那妹子就不会再跑,也不会再闹事了。事成之后,立刻给我打电话,我来接应你们,那只鬼给抓出来。 孙晨嗯了一声,然后把绳子收好。 目送他们离开,我和筱筱就随便找了个咖啡店。进去喝喝咖啡,聊聊天,来点情调啥的。 等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孙晨的电话来了。 我急忙接听,他跟我说,确实有个妹子出了问题。他现在已经用绳子把那个妹子套住了,正拉下楼来呢。 听到这话,我心里顿时兴奋了起来,然后说好,你们把她带下来,我这就来接你们。 说完,我付了账,带着筱筱立刻朝那个ktv去了。 到了那里后,孙晨拉着一个妹子下来了,在他身后还有两男一女。 我那俩室友一脸蒙圈,问孙晨到底在搞什么? 另外一个妹子也是气呼呼地说,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孙晨对俩室友说:“哥几个,今晚上有点事情,怕是不能陪你们了。这样,你们去找个酒店休息,费用我包。改天有空,我再好好请你们吃一顿,咋样?” 那俩室友虽然有些不高兴,但也看得出来,被绳子拉着的这个女人有些问题,所以也没多说什么,先离开了。 至于另外一个女生,孙晨也找个借口,撒个谎什么的安抚离开了。之后,我们立刻带着这个女人,回到旅馆去了。 这次旅馆老板看到我们两男两女后,说了句,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会玩了。 到了房间后,我叫孙晨看好那妹子。之后,我把早已准备好的碗拿了出来,然后拿起刀子,迅速地割破右手中指,滴了几滴血进去。接着撒了些香灰进去,准备再次用这东西,压住鬼魂。 准备好了后,我叫筱筱拉着绳子,让孙晨去掐那个妹子的右手中指。 妹子叫了一声,然后开始挣扎。 筱筱一个人拉不住,我急忙放下碗,帮她一起拉着绳子。同时,我叫孙晨别放手,继续掐。说着,我腾出右手,打算用中指血去打妹子的额头。 她的眼神里立刻露出了害怕,然后挣扎地更厉害。我立刻勾了她的右脚一下,妹子身体失去平衡,一下子摔倒在床上。接着,我叫孙晨去把等关了,把手机拿出来,开启电筒的功能,照着妹子。 他立马照做,然后脸上有些害怕地问我,这么做不会出啥事吧? 我说放心吧,这样不会对妹子造成半点伤害的。 他嗯了一声,把手机的电筒功能开启,光芒一下子射了出去。正好,妹子从床上弹了起来,被电筒光照着,床头的墙上就出现了两个影子。 我叫他来拉着绳子,同时要把手机的光照着妹子。 他来换班后,我立刻拿起碗,跳到了床上,然后朝着那个多出来的黑色影子扣了下去。 只听到铿地一声,碗结结实实地扣在了鬼魂上。接着,我叫他们把绳子解下来,已经没事了。 绳子解开,那个妹子颓然倒在了床上,像是昏过去了。而我的碗,依然扣着鬼魂呢。 孙晨照着我问道,那碗下面的是什么东西? 我说这就是鬼。好了,你先把那妹子送回去吧。这只鬼,就交给我来对付就是了。 孙晨说好。刚要去扶躺在床上的妹子,他的手机响了。 他接听了之后,立马喊了声何哥。 喊完后,他的脸色立马就变了,然后急忙对我说:“何哥打电话来,问是不是我们把包间里的鬼抓走了?如果是的话,立马放了她,否则我们小命不保。” 第七十九章:鬼摸脚 听到孙晨的话,我忍不住看了一眼被碗扣住的鬼魂,心中有些吃惊。何哥竟然这么着急地要找这只鬼,它到底什么来历? 见我没有立马回答,孙晨有些着急地说,何哥从来都是说到做到。咱们要不要,放了它 话音未落,房间里响起了女生的哭声。 不用猜,肯定是赵熙。 声音虽然不大,但我们三个当时都没有说话,所以能听得非常清楚。而且,也能听得出赵熙很伤心,以至于使得我眼眶都有些刺痛。 想了一下,我立刻叫孙晨叫何哥来这里一趟。 孙晨嗯了一声,然后立刻照做。 不出十分钟,我听到楼道上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之后,房门砰地一声被踹开了,何哥只身前来,脸上满是怒火。 他进来后二话不说,上来一拳就把孙晨撂倒了,然后大骂着:“上次老子已经警告过你了,是你他么咎由自取!” 说完,他又给了孙晨一脚。 我赶紧上去阻拦。何哥对我更不会客气,抬手一拳就打了过来。 快速后退两步,躲开了何哥的拳头。接着他一个冲刺过来,直接到了我的面前,抬脚踹在我的肚子上了。 我被踹翻在地,何哥上来又给了我两脚,喊着叫你他么多管闲事。 筱筱在旁边喊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但她要扣住那只鬼魂,所以没办法过来阻拦,只能喊。 趁着何哥一脚踹我背上的时候,我看准机会,一把抱住了他那只脚。然后一咬牙,双手同时发力,把他那只脚给拉了一下。 何哥身体失去平衡,立马摔倒下来。接着,我爬起来反击,握紧拳头连续给了他好几下,狠狠地出了口恶气。 但何哥明显是混过的,倒地后,双手抱头。然后也抓住我的破绽,一个仰卧起坐,然后一拳打在我的脸上,立刻将我放翻。 他刚要起来回击,孙晨这时从他身后抱住了他,喊着不要打了,我们把那只鬼还给你,以后保证不会再管这件事情。 何哥停了下来,然后怒哼了一声,然后跳到床上,朝着筱筱走去了。 这时,我被孙晨扶着站了起来,然后看到何哥站在筱筱面前,盯着那个碗看,然后问我该怎么弄? 我哼了一声,心里特别不快。 孙晨轻轻推了我一下,叫我还是放了那只鬼吧,咱们没办法跟他们斗。 看了孙晨一眼,我用力地咬了咬牙,然后说把那只小狗抱起来,触碰一下碗下面的黑色影子,然后把碗拿起来就行了。回去之后,把狗崽子放在包间里,那只鬼自然就回到原来的地方了。 何哥二话不说,立刻抱起小狗照做了。之后,抱着狗崽子往门外走去。 等他走到门口后,又说道:“我不希望还有下次。否则,我保不住你们。” 这话什么意思?合着他这次是保了我们? 想到这个,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筱筱过来问我伤的怎么样?要不要紧? 我说没事,只是挨了几脚而已,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兴子,这事咱们还是别管了,也管不了。”说完,他对着空气说:“赵熙,不是我们不帮你。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何哥一个人,我们俩都干不过。要是他把手下都带来了,那我跟兴子还有活路吗?所以,对不起。” 我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的确是无能为力。 “孙晨,你把那个妹子送回去吧,免得她家人找你麻烦。记着,这次要亲手送到她父母那里,不要再出事了。”嘱咐完他,我又对着空气说。“赵熙,跟我回你爸妈的家吧,跟他们团聚一下。头七之后,好好上路,以后投个好人家。” 空气里依然还有赵熙的哭声,嘤嘤而泣,显得很伤心。 不过,最后她还是附着在我背后。 下楼退房,旅馆老板的眼神还是异样。等我们走到门口后,他还说什么,现在的年轻人也真够粗鲁的,都把人家给整晕了。 这样的话他说过好几次了,我也懒得搭理,然后带着赵熙去了殡仪馆。因为她死后,她爸妈把她送到了殡仪馆举行葬礼,然后打算火化安葬。 到了殡仪馆后,赵熙回到了她的尸身旁,跟她的家人待在一起。我轻轻拉着筱筱的手,带她离开了那里。 找了个酒店,我去洗个澡,然后坐在床上发呆。筱筱洗完澡后,见我还坐在那里,就搓着头发问我怎么了?是不是还在想赵熙的事情? 我说虽然我懂了很多玄学的东西,但到头来,同学的惨死,我也帮不上什么忙。突然感觉自己,好没用。 筱筱说,人生无常,谁都有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你也不用太过悲伤。 确实如此。 如果赵熙命里注定有这一劫,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即便我提前发现她被鬼上身了,想帮她逃脱的话,那也是逃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她迟早,还是会遇到劫难的。 不过好在她这人性格比较好,没有怨恨冲天,否则事情就很难办了。 搂着筱筱在酒店睡了一晚,我身体很燥热,很难受,但我忍住了。这不是说,我不行,不去碰筱筱。而是她不让,说我在学校都追校花,谁知道对她是不是真心的。 我苦笑着说,一个寝室的才是最佳坑友。 第二天早上,我们收拾一下,跟孙晨吃了个午饭,然后就坐着河子的车离开了。 河子问我,这次来参加同学的状元酒,咋还弄出事,死了人呢? 我把原委都说了出来。他听了后大吃一惊,说听你这意思,那只鬼应该是别人养着的。而养鬼的唯一用途就是发财! “五鬼运财?” 听到这话,河子立马点头说,应该是这么个意思。但现在那ktv里还有没有其他鬼,他也不知道,所以到底是不是五鬼运财也没办法下定论。 说完后他还问我,知道什么是五鬼运财吗? 我说这个我听大舅提起过,凡是说到这里,其实都是本子上看到的。 五鬼有两种说法。 第一种,是请曹十、张四、李九、汪仁、朱光五位阴将。 第二种,是指五灵公,即东方生财鬼张元伯、西方生财鬼刘元达、南方生财鬼赵公明、北方生财鬼钟士贵、中方生财鬼史文业。 但具体怎么安排这五鬼才能生财,因为本子上没有做详细的介绍,所以我也就不知道了。 河子说,没想到你这家伙懂得真多。不过,那ktv里的应该不是货真价实的五鬼,否则你非但抓不住,还会丢掉小命。但就算这样,也说明布出这个五鬼运财局的人,起码是个顶级高手。所以,这件事情你们不管,是明智的选择。也看得出那个何哥,应该知道很多,而且心地还不错。 经过河子这么一说,我对何哥的怨怒顿时消减了不少。 河子问我,知不知道陈老板出事了? 陈老板?我眉头一皱,在想哪个陈老板。 河子说,不记得了?陈大虎他弟弟,贾旭的老板,陈老板。 他这么一点,我才恍然大悟,然后问他出什么事了? 河子说,上次贾旭不是说,陈老板把他女朋友抢跑了吗?说这事的时候,陈老板的媳妇也在场。听说,回去后,那女人就大发雷霆,还真在陈老板名下的一处房子里找到了贾旭的女朋友。也就是说,陈老板这家伙背地里养小三。这事被陈老板的媳妇知道了,她立刻动用家族势力,将陈老板名下的产业全都收回,划到自己的名下。不仅如此,他还把陈老板卡里的钱,以及车子,全都收了回来,让他净身出户。 陈老板无奈,就跑去找自己的小三,结果被狠狠地抛弃了。现在听说,他已经濒临疯的边缘,好像在沿街乞讨了。 我说这家伙根本就是活该。 筱筱也在旁边愤愤地说,自己有老婆了,还要出去找小三。这种人,死了也活该。 说着,她还刻意瞥了我一眼。 我又气又想笑地说,你看我干啥?我没有其他心思,你别听那帮家伙乱说,那都是过去了。 筱筱说,是过去了,但也说明它发生过。 这时,河子在驾驶座那里严肃地说道,怎么?兴子这家伙要脚踩两只船吗? 我说什么脚踩两只船,这都哪儿跟哪儿?哎呀,我懒得跟你们解释。 刚说完,筱筱在旁边噗嗤一声笑了。 得,被她给耍了。 她抱着我的胳膊,我挣扎了一下。她就用力抱住,脸上满是笑容。我也被她逗乐了,然后就任由她抱着吧。 河子在前面说,你们俩能不能注意一下,这还有条可怜的单身狗呢? 我说你可是万花丛中过的人。 河子接话道,但他也是片叶不沾身呐。 正说着呢,我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徐潇潇的。她怎么又打电话来了?难道是杜婉婉还没有好? 筱筱看到了来电显示,就问我徐潇潇是谁呀? 我说只是一个朋友而已,然后就接听电话了。 听完了之后,河子问怎么了? 我说是徐潇潇打来的电话。这次是她出事了。 河子顿时笑着说活,那就去啊。每次去那里都能捞一笔,比接任务可赚多了。哎,这次又是什么事? “徐潇潇说这几天晚上睡觉,老是感觉有人在摸她的脚。” 第八十章:与人无关 摸脚?河子笑了一下,说这该不是色鬼缠着她了吧? 我说那这是抢你的活,必须赶走。 河子笑着说:“你这家伙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再怎么说,也是我带你。哎,筱筱,你可要好好管管你男人。不然的话,我可揍他咯。” 筱筱笑着说,你要是敢打他,我就跟他一起打你。 河子连忙说,得得得,当他啥都没说。 几个小时后,我们到了徐潇潇给的地址,是她家小区门口。 下车后,我看到这小区的建筑都比较老旧,跟程大姐她家的小区比起来,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或许程大姐就是看着徐潇潇家条件差,所以才那么坚决地反对她跟刘湛在一起。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而已。 停好车,徐潇潇看到了筱筱,然后问这是? 筱筱抱着我的胳膊说,现在知道了吗? 徐潇潇微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她本来就不在意我到底有没有女朋友。 这时河子就跟徐潇潇说,你把情况跟我们说一下。 徐潇潇嗯了一声,然后一边带着我们进小区,一边介绍她的情况。 这两天,她晚上睡觉的时候,睡梦当中,会感觉到有人在摸她的脚。她自己说,刚开始那种被摸脚的感觉不是很强烈,之后就越发明显。而且,她能清晰得感受到摸她脚的那只手,很冰凉。 但每次她打开电灯,在房里仔细搜查的时候,什么都看不到。她坐在床上待到天亮,然后趁父母出去,把家里所有的旮旯角落都找遍了,依然没能找到。可一到晚上,那种被摸脚的感觉就特别明显,有一次那只手甚至都摸到了她的大腿。 听到这里,河子立马很生气地说,这只色鬼!非得抓住他不可。 我问徐潇潇,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她说除了父母之外,还有个妹妹,比她小六岁,在市区里读高中,只有月假才回来。所以,正常情况下,都是她跟她父母在家休息。 我又问,那你母亲有这样的情况吗? 徐潇潇摇了摇头说,她不知道。可能有,只是她没说。也可能是没有。 正要进单元楼,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这时,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喊了徐潇潇一声。 回头一看,是刘湛。 他快步跑了过来。看到我跟河子后,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向我们俩问好,然后还请求我们一定要帮徐潇潇。 看到他恢复得很好,我笑着说,你放心吧,咱们都打过好几次交道,也算是朋友。这件事情,我们会处理好的。 到了徐潇潇的家,她请我们坐在客厅,然后给我们倒水。 她家的摆设比较简单,沙发款式也有些旧。看得出来,她家的条件的确很一般。不过,这也证明刘湛对她,的确是真心的。 徐潇潇说,她爸妈都上班去了,还要过一会儿才能回来。 既然这样,那我跟河子也不啰嗦,开始在房子里巡查起来。当我看到地面很干净的时候,我问徐潇潇,你拖过地? 她说昨天拖过。 我接着问,那昨晚你的脚又被摸了? 她嗯了一声。 我一点头,然后拿出了从市郊的一座寺庙里带回来的香灰。我抓起香灰,围着徐潇潇睡的那张床撒了一圈,撒得很均匀。 撒完了之后,我向徐潇潇要了扇风的扇子,或者硬纸板都行。 她找来一块硬纸板,我分给河子一块,然后跟他一起把铺满地板的香灰扇开。 我的动作比较轻,因为若是用力大了,把香灰全都扇跑了,那就看不出来什么蛛丝马迹了。 把上层香灰扇开后,我依稀看到地板上有几个脚印。但因为窗户那里的光比较强,而地板的颜色跟香灰的颜色偏近。所以,我就叫河子拿手机拍下来。 河子说他手机像素不咋好。 刘湛拿出自己的手机,说那就用他的吧。 我嗯了一声,然后叫河子把窗帘关上,叫筱筱把电灯打开。这下,房里的光线暗下来了,换做普通手机,那会拍得更看不清楚。 但刘湛的手机是牌子货,拍的时候丝毫不受到影响,拍得特别清晰。 拍好了后,我拿着手机仔细看,然后放大看。最后我跟河子都蒙圈了,因为那脚印根本不是正常人的。 它看上去呈梯形,上宽下窄,但它的边缘不规则,很散乱,呈现放射状。 徐潇潇问我怎么样了? 我看着照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河子也支吾了一下,说摸你脚的,好像不是人。 这话刚出,刘湛立马就说,当然不是人。是人的话肯定早就被抓住了。 我急忙解释说,河子的意思是,摸徐潇潇脚的东西,可能跟人没啥关系。换句话说就是,它不是人,也不是人变成的鬼,可能是其他的东西。 徐潇潇的脸上露出了害怕,说不是人,不是人变的鬼,那是什么东西? 我说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暂时也说不明白。这样吧,今晚上我跟河子在这里待着,等它出现后,就把它给抓住,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吗? 虽然是这么说,但我心里还是犯嘀咕,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离开了徐潇潇家,刘湛说请我们吃饭。一来是感谢上次我跟河子出手相助,救了他一命。二来也是感谢这次我们来帮徐潇潇。 河子笑着说,好说好说。 下楼后,对面迎面走来一个女人。 她骑着电马儿,看到我们后脸上立刻露出惊疑,然后很生气地喊了一声,你怎么来了?谁叫你来的? 我很疑惑,她这是跟谁说话呢? 正在这时,徐潇潇喊了一声妈。刘湛也跟着说,他是来看潇潇的。 原来那是徐潇潇的妈。 徐妈停下了电马儿,一脸怨怒地走上来,冲着刘湛说着,滚出去,别再来勾引她女儿。 说着,她还拉着徐潇潇往回走。 刘湛刚喊了一声阿姨。徐妈就怒目瞪着他,叫他滚!然后生拉硬拽地把徐潇潇带回去了。 得,这下看明白了。不仅程大姐反对,连徐潇潇的妈也反对。那估计徐潇潇的爸,也不会同意了。 吃饭的时候,刘湛说出了他们双方父母反对的原因。 原来,在几年前,程大姐跟徐潇潇的父亲合伙做生意。当时,两家的关系都很不错,而且,双方大人对刘湛和徐潇潇在一起也很是鼓励,甚至都打算过几年就让他们结婚,来个亲上加亲。 后来好像是徐潇潇的父亲经过朋友介绍,接到了一笔生意,但其实是个骗局。他上当之后,导致生意亏损巨大,险些将两家人积攒的资金全部赔光。后来程大姐知道了这事,言语锋利地就说了徐潇潇的父亲几句。 徐潇潇的父亲被骗了,本就满腹怨愤。再被程大姐说得狗血淋头,心情更是暴躁,竟然给了程大姐一耳光。就这样,两家闹掰,从此断绝来往。 后来程大姐靠着自己的努力,又重新使得自己的生意得以恢复。而徐潇潇的父亲,则是心灰意冷,靠关系走后门,混到体制里。 知道全部过程后,我也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打心眼里觉得,徐潇潇的父亲这事做的很不地道。你自己做错了事情,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生意伙伴。人家有火气,就算说得难听了些,也是理所应当,你怎么还能动手打人呢?一点能屈能伸,敢于认错和承担责任的男子气概都没有。况且,程大姐又是个女人。 难怪程大姐会那么对徐潇潇了。之前我还以为她是嫌贫爱富,对她有些偏见。现在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吃了一会儿,刘湛说:“潇潇的父母回来了。我肯定没办法再去他们家。而且,他们又不认识你们,那到了晚上,你们怎么抓住那个,东西?” 我说这的确是个难事。 河子说:“咱们可以冒充徐潇潇的同学,去暂住一晚。” 我说拉倒吧,你都三十了,就算留级,也不至于留到你这个年纪。 这话一出,筱筱在旁边呵呵地笑了起来。 河子说,他是老了点,但筱筱可以。她看起来虽然要比徐潇潇年轻一些,但至少可以糊弄一下。而且,她又是个女的,更能接近徐潇潇。 我说这个也难。因为刚才下楼的时候,徐潇潇的妈可是看到我们几个跟刘湛在一起的。她可能会因为讨厌刘湛,进而排斥我们。 刘湛将筷子放下,靠着椅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脸上写满了烦闷和忧愁。 看到他那个样子,我立刻就说,实在不行,那就只能靠徐潇潇自己了。 刘湛问我什么意思? 我把阴扣拿了出来,说这东西只要是套住了鬼,那鬼是根本逃不掉的。所以,咱们要先想办法把它交到徐潇潇的手里,并告诉她说。晚上就用这东西套住那鬼,然后打电话告诉我们。只要抓住了它,看清楚它究竟是什么,那事情就好解决一些。 河子说,抓鬼可是需要胆子的。刘湛,你得好好跟徐潇潇说一声。 刘湛点头,然后拿出手机打电话,通了之后,他刚喊了一声潇潇,然后立马改口喊阿姨。几秒过后,那头把电话挂了,他表情凝重地说,潇潇的手机被她妈拿走了。 得,这下别说连阴扣没办法给徐潇潇了。连其他防身驱鬼的办法,也没办法告诉她。希望她今晚不要出事才好。 第八十一章:植物 刘湛立马站起来说,他要去徐潇潇家。 我赶紧拉住他说,你现在去干嘛?跟徐潇潇的妈说,你女儿遇到鬼了,晚上还会来找她。然后跟她说,我跟河子能帮忙把鬼请走,保她女儿平安,是吗? 刘湛没说话,但他心里肯定这么想的。 拉他坐下,我说现在情况虽然有些糟糕,但还不至于绝望。那鬼三番五次摸徐潇潇的脚,但一直没有伤害到她,这说明,那只鬼应该不会要了徐潇潇的命。就算今晚上它再出现,也最多是吓唬吓唬徐潇潇。 刘湛说就算这样,那也不是办法。一个人老是被吓着,精神会崩溃的。 河子吃着菜说,那这样吧。你联系一下跟徐潇潇关系不错的妹子,让她帮忙把阴扣交给徐潇潇,这样不就行了吗? 刘湛顿时眼前一亮,连忙说好,然后拿出手机就开始打电话。 找了三四个人,终于找到一个愿意帮忙的。当然,刘湛只是说让她带东西给徐潇潇,至于其他事情,他也没有乱说。 至于阴扣怎么使用,以及一些防身驱鬼的办法,我全都写在纸上,也让刘湛交给那个妹子,嘱咐她一定要亲手交给徐潇潇。 那个妹子也很干脆,拿着我们的东西就进小区去了。不到十五分钟,她回来了,笑着对我们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刘湛表示非常感激,说改天请她吃饭。 那妹子走后,我们就只能坐等消息了。 晚上闲着无聊,又不能跑太远,所以刘湛就带我们在附近逛了一下。九点过后,还没有消息,那就去吃烧烤,反正都是刘湛给钱。 等到了晚上十一点左右,我们回到了小区。里面一切正常,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无聊地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到十二点过后,里面才传来了徐潇潇的叫声。 这是信号! 听到叫声,我们四个人立马冲了进去,直奔徐潇潇家。 刘湛是第一个到的,他砰砰砰敲门,叫里面的人快开门。 门打开了,出来的徐潇潇的父亲。他满脸火气地问刘湛干什么? 房子里面,徐潇潇还在尖叫。刘湛二话不说,冲上去抱住了徐潇潇的父亲,然后喊我们快点进去帮忙,抓住那只鬼。 我跟河子也不敢耽搁,冲进去后直奔徐潇潇的房间跑去。 到了之后,我看到徐潇潇已经站在了床头柜上,手里抱着一本厚厚的书,满脸惊恐地看着右手墙角那里。 我顺着她看的方向看了过去,看到了绳子半空悬浮,然后板凳被撞翻在地。接着,绳子上下跳动起来,是那只鬼在跑。 我赶紧冲上去,一把抓住了那只鬼,结果不知道什么东西抽了一下,疼得我啊呀一声松了手。然后那东西立刻朝着房门跑去。 河子冲上去拉住绳子,但那东西力气很大,拖着河子撞在了沙发上。他哦了一声,立马抱着脑袋缩成一团。 筱筱本想帮忙的,但却吓得尖叫一声立马躲开了。那东西带着绳子朝着大门跑去,然后撞开了刘湛跟徐潇潇的父亲,夺门逃跑了。 等我再跑出去时,就看到绳子在下面楼梯的扶手那里挂着。看样子,那东西很聪明,用扶手上的一处钩子,勾住了绳子,然后挣开逃跑了。 我上去捡起绳子,然后回到了徐潇潇的家里。 徐潇潇的父母很是火大,质问我们到底要干什么?然后还叫刘湛滚出去,我、河子和筱筱都受到了牵连。 这时徐潇潇站出来说:“爸妈,他们是来帮我的。” 徐妈不信,说帮你什么?有什么事需要他们帮忙的? 我大声地喊着,刚才你没看到吗?有东西从徐潇潇的房里跑出来了。那东西如果不送走,它会一直缠着你们的。难道你们想害死徐潇潇吗? 徐妈跟徐爸安静了。 这时,同一楼层的几家邻居也出来看热闹,相互议论纷纷。 徐妈一把抓住刘湛的胳膊,拉着他往外走,说就算他们家全都死光了,也不欢迎他。 刘湛说:“我可以走,但请您一定要相信他们刚才说的话。不然的话,潇潇真的会有事。” 说完,他看向了我跟河子,然后说了声拜托了。接着,他转身干脆地走了出去。 徐妈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徐潇潇想过去开门,但却被她爸给拉住了,让她好好在家坐着。 河子看不下去了,满脸不快地对着徐爸说,当初明明就是你犯的错,非但不承认,反而还打了别人。你这种人,别说当父亲,当男人都没资格。 徐爸腾地就火了,冲着河子吼着你乱说什么! 河子继续说,就是你自己小心眼,没勇气承认错误,没胆子承担责任,所以才害得刘湛跟徐潇潇那么痛苦的。 徐妈站出来了,泼妇一般地冲着河子喊着,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来管他们家的事? 筱筱也说,你们也太不讲道理了。 徐妈瞪了筱筱一眼,说你又是哪儿冒出来的野丫头?是跟那家伙一对吧,一看就是狗男女,不干好事的东西。 他说的那家伙,指的是河子。 这下我再也忍不住了,指着徐妈的鼻子愤怒地大吼着,你他么说完了没有? 看到徐爸想开口喊,我赶紧又说道:“我们来这里,是帮徐潇潇的,不是来给你们骂的。如果再敢多骂一句,别怪我不客气!” 说话的时候,我是瞪着徐爸的,眼珠子都快鼓出去了。 徐爸张开又想说话,徐潇潇这时喊着,爸妈,刚才有东西跑出去了,难道你们真没看到吗?他们是来帮忙的,不是来吵架的,你们不要吵了好不好? 徐潇潇的父母没有再闹了,我跟河子自然也不会继续吼。 这时徐潇潇过来跟我说,她刚才已经把绳子套在那个东西身上了。但她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抽打了一下,手疼得厉害,所以没能抓住绳子,让那东西跑来跑去,最后逃出去了。 说着,她还挽起了袖子。我看到她的手臂上,的确有一条巴掌长,灰黑色的痕迹,像是被鞭子抽了一下。 说完,她指着我的脸说,你看看你的脸,也有一道痕迹。 我拿出手机,将它黑屏,当做镜子照了一下自己,在腮帮子那里,的确有一条七八厘米长的黑色痕迹。 接着,徐潇潇又转过身去对她爸说,爸,你刚才好像也被打了一下是吧? 徐爸没有说话,也没有把被打的地方给我们看,而是哼了一声,坐在了沙发上。徐妈也很生气,但她也不敢一个人继续闹腾,所以跟着坐了过去。 没有搭理他们,我问徐潇潇,你看清楚那东西是什么了吗? 她摇了摇头说没看清,只是感觉好像那东西的身上好像不止两只手,而且细长细长的。咱们身上的伤,就是那东西的手给打的。 这时河子说,他也觉得那东西不像是正常人死后变成的鬼,像是怪物。但因为情况太紧急,没能拿镜子照它,所以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而筱筱说,她倒是无意间看到那东西跑出徐潇潇的房门时,门上突然闪过一个影子,身上好像有枝叶什么的。 “枝叶?”我的眉头紧皱到了一起,脑子里完全乱了。这究竟什么东西? 河子问我,难不成是什么植物成精了? 我吃了一惊说,应该不会吧? 河子说,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事咱俩怕是管不了。 的确如此。因为一旦有什么东西成精了,凭我跟河子的能耐,是对付不了的。 看到我们俩在打退堂鼓了,徐潇潇满脸惊恐地求我们帮她,她不想死。 这话一出,原本坐在沙发上的徐爸徐妈也立刻走了过来,询问究竟怎么回事?怎么要死要活的? 河子立刻对我说,兴子,咱们走吧。反正徐潇潇又跟咱们没啥关系,也不是咱们的女儿,爱死不死。咱们要是继续多说的话,别人又会说我们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 说着,他拉着我朝着门那里走。 我在心里偷笑,都什么时候了,这家伙居然还想着气一下徐爸徐妈。不过,他这么做也有好处。如果徐爸徐妈真的放下姿态,愿意听我们说,并且很配合的好,的确有助于早点把事情解决。 筱筱很聪明,知道河子这么做的缘由,所以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面带微笑地跟在我身边,一起朝门口那里去。 徐潇潇立马上来喊我们救她。说这次惹恼了那只鬼,它回来后肯定会杀了她的,她不想死,她不想死。 说着,她都哭了出来,显得特别害怕。 既然事情都这样了,徐爸徐妈也只能服软,然后请我们帮帮忙。因为之前那东西跑出去时,他们是看到了的,只是当时他们更讨厌刘湛,然后又跟我们吵了起来,所以才拉不下面子的。 我跟河子对视一眼,然后我们来都不约而同地偷笑了一下。 计划成功,那我也就不硬着了,而是跟徐潇潇说,那东西受了惊,被吓跑了,暂时应该不会再来。但她既然来了那么多次,而且每次都只是找你,那就说明,原因就出在你的身上。所以,你好好回忆一下,然后跟我们说说,那东西在摸你脚之前,你都做了些什么事,去过什么地方。 第八十二章:埋在树下 徐潇潇说那几天,她除了上下班之外,就在家里做饭,还跟刘湛出去过一两次,但都只是吃吃烧烤什么的,很快就回来了。她去的都是常去的地方,并没有遇到什么不对劲的事。 听完后,我摸了摸下巴,心说,难道这是她无意当中惹回来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只能抓住那东西,看清楚它的样貌,亲自询问它才行了。 所以我嗯了一声,说我知道了。现在太晚,这样吧,明天我跟河子再来一趟,到时候会把这件事情好好解决的。 说完,我们三个转身离去了。 下楼的时候,河子问我,明晚是不是想抓住那东西? 我说现在也只有这样。 筱筱问,万一真是什么东西成精了,你们又对付不了,那该怎么办? 河子说还能怎么办,跑呗。 我说事情还没有搞清楚,现在还不能那么丧气。再说了,那东西就算真是成精了,我估计它对徐潇潇估计也没啥歹意。 正说着呢,我看到刘湛正坐在楼梯上等着。看到我们后,他立刻跑了上来,问我们事情怎么样了。 我说还是得抓到那东西后才能做进一步的安排。不过,徐潇潇的爸妈,已经不会阻拦我们进他们家帮徐潇潇了,所以你也不同太过担心。 刘湛连连向我们道谢。 离开小区,我们去找了家酒店住,费用全都是刘湛给的。本来我们都说不用的,但他说,你们能来帮潇潇,已经是很大恩情了,哪儿能让你们破费呢? 到了酒店后,筱筱洗了个澡。 看到她沐浴后的样子,我顿时怦然心动,忍不住说了句,你好漂亮。 筱筱笑着说,真的吗? 我老实地嗯了一声,说我看到你,就忍不住想 她问我想什么?是不是想碰她? 这种话我是没好意思说出来的,但没想到她却先说了,所以搞得我面红耳赤的,然后脑子一热,连连点头。 筱筱笑着说,好吧,看你这么累,就给你碰一次吧。 我听了后顿时口干舌燥,立马就扑了上去。刚碰到她的胳膊,正想亲她时。她立马用手堵着我的嘴,说你想干嘛? 我说当然是碰你。 筱筱指着我的手说,你碰到了没? 不明白她什么意思,所以我就老老实实地说,碰到了。 她说既然碰到了,那就睡觉吧,别再乱来了。说完,她翻身背对着我,盖好被子睡觉了。 我傻傻地坐在那里,然后才弄明白自己被耍了。拍了拍额头后,我哎了一声,然后立刻躺下来睡觉。 这时筱筱呵呵地偷笑,搞得我很是无语。 我问筱筱,以前看你老实可爱的,怎么你现在越来越 筱筱说,越来越狡猾是吗? 我嗯了一声后,她继续笑着说,她就狡猾了,怎么样? 我说我能拿你怎么样?睡觉吧,明天还要忙呢。 其实我还要一句话没说,那就是,再狡猾的狐狸,都逃不过老猎人的。我现在虽然算不上老猎人,但早晚会是的。 睡醒后,下楼找了个餐馆准备吃早饭。刘湛着急忙慌地赶来了,说他今天要跟我们去徐潇潇家。 这个我没有反对,然后问他吃早饭了没?他摇了摇头。 吃早饭的时候,我问刘湛,还记得几天前你跟徐潇潇都去过哪些地方吗?如果记得,吃过饭之后就带我们去看看。 吃完后,刘湛说徐潇潇被摸脚的前一晚,他们去小区附近的夜市吃过烧烤。 到了夜市那里,街道两边是空的,因为现在是白天嘛。从夜市到徐潇潇家的小区,刘湛他们俩走的都是一条路,沿路的确有不少的植物,如行道树,以及一些矮树和植物,各种各样。 我们顺着那条路往前走,我跟河子分别检查道路两边,对每棵植物都不放过。可仔细检查完一遍之后,我们俩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心里觉得很困惑,徐潇潇到底是怎么惹上那东西的呢? 到了中午,我们找个餐馆吃饭。 吃饭的时候,我问刘湛,你跟徐潇潇的事情,打算怎么办?难道要这么一直拖下去吗? 刘湛的脸上顿时浮出忧愁,说其实他也不想这样。但两家大人谁都不肯后退一步,他跟潇潇夹在中间很难受,可彼此又都不想放手。所以,他们俩决定继续熬着,直到双方父母同意为止。 筱筱说那也太为难你们了。 刘湛苦笑着说,都是为了彼此,没什么为难不为难的。 吃着饭,我在想着,如何既能帮了徐潇潇送走那东西,又能帮她跟刘湛走到一起。 正想着呢,刘湛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急忙说是徐潇潇打来的。 说完,他立马接听,然后喊了一声阿姨。 看样子,是徐妈打来的。 他安静地听着电话,然后一下子盯着我看,接着连忙说好,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后,他说徐妈打电话给他,说是徐潇潇病倒了,已经送到医院,请我们立刻过去看看。 我急忙把碗里的饭吃完。刘湛扔下两百块,也顾不上找零了,跟着我们一起离开了餐馆。 出去后,上了河子的车,我么直奔徐潇潇所在的医院。 到了病房外,我看到了徐爸徐妈,他们俩的脸上满是忧愁和悲伤。而病房里,徐潇潇安静地躺着,身边有个医生在给她检查。 医生检查完出来了,说徐潇潇只是太劳累,身体虚弱才以至于晕厥,没什么大事,好好休息就不会有事了。 徐爸跟徐妈连连道谢。 刘湛顾不了那么多,立马冲进了病房,到了徐潇潇的病床前,小声地喊她的名字。 徐爸刚要去阻止,我立刻就说,有刘湛在那里,徐潇潇恢复的速度会加快不少。这一点,想必你们二老是知道的。 他们俩没有说话。于是,我也跟着进了病房。 仔细看了看徐潇潇的状况,不像是鬼上身,倒像是和阴邪的东西待在一起久了,阳气萎靡,所以身体才会变得虚弱。 刘湛问我,这是不是那只鬼害的? 我点了点头。 他的眼睛里满是泪水,然后求我一定要救救徐潇潇。 徐爸顿时满脸吃惊地说,鬼?你说昨晚从潇潇房里跑出去的那东西,是鬼? 徐妈更是吓了一跳,说他们家怎么会有鬼呢? 我急忙跟他们说,那鬼已经暂时离开你们家了。而且,潇潇这个情况,是能好转的。 安抚完他们后,我转过头来对河子说:“麻烦你去一趟超市,买一些颗粒饱满的黄豆回来。” 河子也不啰嗦,嗯了一声就出去了。其实这时候用油灯更好的,只不过那玩意在我家,而且城市里怎么会有油灯呢?所以,还是去超市买黄豆更方便一些。 徐爸问我,潇潇是太虚弱了,买黄豆干什么? 我说,因为那只鬼已经在徐潇潇身边出现过好几次了。她是被阴气入侵,所以才导致身体虚弱的。用颗粒饱满的黄豆,可以去一下她体内的阴气,增强她的阳气,这样可以帮助她恢复过来。 刚说完,徐妈带着哭腔轻声喊着徐潇潇的名字,然后伤心连连地说,她真是命苦,已经没了一个儿子,现在女儿又被鬼缠上,变成了这样。 徐爸安慰她别太伤心了,说这个小伙子也有了治好潇潇的办法,她会好起来的。 我问徐妈,刚才你说什么?没了个儿子? 徐爸点了点头,说他们的确没了个儿子,而且还是二十年前没的。 一问之下,徐爸将事情说了出来。 二十年前,徐爸跟徐妈,原本有一对儿女。大女儿自然是现在的徐潇潇,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个小儿子。只是,那小儿子活了不到两岁,就不幸夭折了。 没了小儿子后,夫妻俩很伤心,所以决定再要一个孩子,也就是徐潇潇现在的妹妹。 等他说完后,我又问徐爸,那你们当初是怎么处理小儿子尸体的? 徐爸问我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徐潇潇的亲生弟弟害了自己的姐姐吗? 徐妈也说不可能。因为他们的小儿子都死了二十年了,如果要害潇潇的话,早就害了,何必要等到今天。 我说凡事都不绝对,这样,你们先告诉我,当初是怎么处理你们小儿子尸体的。如果没啥问题,我向你们道歉。 刘湛也带着恳求的语气说,叔叔阿姨,你们就说出来吧。万一真是他搞的鬼,兴子肯定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情的。你们也不希望潇潇以后都被鬼缠着,老是生病吧? 徐爸叹了一口气,说好吧,就告诉你们。 小儿子死后,他们夫妻俩很是悲伤,决定随便找个没啥人的地方掩埋算了。那会儿徐爸的妈,也就是徐潇潇的奶奶还健在。老太太得知这事后,就急忙跟徐爸说,小孩儿最好埋在树下,这样长大后才能回到地下,然后重新投胎。如果乱埋,万一被野狗野猫啥的找到,那就造孽了。 我听了之后急忙问他们,那棵树如今还在不在? 徐爸说那棵树还没有移位,就在他们小区西边百米开外的地方。 我说立刻带我去看看。 刘湛问我,难道真是弟弟害姐姐? 我说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八成是那小孩儿找回来了。 第八十三章:林子 徐爸带我去找他们当初埋小儿子的地方,徐妈留在医院,免得她触景伤情。 到了那里后,我看到周围有上百棵同样品种的树,而且长得都差不多。这下别说我懵了,连徐爸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找了一圈,然后站在原地,东看看,西瞧瞧,摸了摸脑袋,脸上满是疑惑和不确定。 我就问他,一点也不记得了吗? 他说把小儿子埋了之后,他们夫妻俩就没有来过。而且,这里变化也不小,所以不大记得了。 这下可好。 上百棵同样品种,差不多高的树。他都不记得是哪棵,我怎么会知道?如果找不到的话,那就对付不了它,那它就还会继续跑出来的。 我说,咱们分头仔细找找吧。 徐爸嗯了一声,然后朝右边走去,我就去左边寻找。 这里的树与树之间,相隔有四五米远。对一般的植物来说确实已经隔挺远的了,但对于这些十米左右高的树来说,其实还是太近。 走在林子里,头顶的太阳几乎都被树叶遮挡了。而且,地面还有盘绕错综的树根,稍不注意就会被绊倒。 我记得那个厚本子说过,埋着小孩的树,多年以后,会长出一个跟那个小孩样貌差不多的结。就是树根的某一段膨胀,然后按照那个小孩的模样生长。同时,它的身上也会有更细的树根,继续吸收养分。 找了一遍,我没有在露出地面的树根找到长得像小孩的结。而徐爸呢,也是没办法确定到底是哪棵树,甚至都无法给出一个范围,如可能是哪几棵树之类的。 我说既然这样,那就只能晚上再来了。 徐爸皱眉说晚上来干嘛?万一那东西出来伤人怎么办? 我说你怎么说话的?他现在虽然长得比较怪异,也非人类,但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儿子。要不是你们当初把他埋在这里,他也不会变成这样。 面对我的责训,徐爸也无话可说。 回去之后,河子已经把黄豆买回来了,而且已经用一个像香囊的东西装起来,放在徐潇潇的身上了。 看到我们回来后,河子立马过来问我怎么样了?找到了没? 我把实情跟他说了,然后还说,我打算用徐爸跟徐妈来找那孩子。 河子皱着眉头问道,你想用血亲之法来找? 我说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如果不找出来,把他好好送走,他还会跑出来的。虽然不大可能害人,但也会给徐潇潇一家带来不安和恐慌。 河子说,话虽如此,但那小孩儿现在已经跟树连为一体,也算是半个精怪。你这样跟他斗,孩子本来就没有理智,万一他想杀你,那事情就麻烦了。 我说回来的时候,我想过这事。可刘湛跟徐潇潇跟咱们也算是朋友,而且咱们都来了,不帮就走的话,怎么说得过去呢? 看到河子还要说话,我连忙跟他说,你不是想成为高手吗?这是个难得的挑战的机会,而且还可以积累经验,对你成为高手很有好处的。 河子说,哎算了算了,随你吧,你要怎样就怎样。不给提醒你呀,如果真出事了,别指望着他来救。 见他同意了,我就立刻去找徐爸跟徐妈,把他们请到外面去说一下今晚的事情。 他们俩听完后面露惊恐。徐爸还好点,再怎么说都是个男人嘛。但徐妈吓坏了,连连摇头说不去。 我说你放心吧,那孩子虽然不大认识你们,但他不会伤害你们的。还有,到时候你们只要按照我的话做,就能收服他。 看到徐妈脸上还有犹豫跟害怕,我接着又说。如果你们不去,那我也没办法对付他了。到时候他再回来找徐潇潇,那就没人管得住他了。如果徐潇潇因此丧命了,那就全是你们俩的责任。 这时,徐爸也开始劝徐妈。 好说歹说一番,徐妈最终同意帮忙了。 为了确保他们真得没事,我让河子把买来的黄豆全都用类似香囊的小袋子装着,然后让他们揣在身上别掉了。同时,我们也从车子里弄了差不多一个矿泉水瓶的汽油出来,再带上打火机。当然,这也是不到万不得已才用的。 在医院带到了傍晚,我们去吃晚饭,然后就出发,奔着林子去了。 这次有些危险,所以我让筱筱留在医院照顾徐潇潇。本来我也不想让刘湛来的,但他坚持要来,说也想亲眼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既然这样,那就让他来吧,反正到时候也需要人手帮忙。 到了林子后,由于是傍晚,光线不是很强。所以,林子里的光线更暗,显得阴气森森。 站在林子外面,我把买来的小狗崽子放在地上,它全身都在哆嗦,嘴里发出轻轻的呜呜声,尾巴也缩到屁股下,成夹尾巴狗了。 接着,我拿出一把水果刀,叫徐爸跟徐爸,都割破手指,放点血出来。他们俩没有犹豫,划破手指后,把血滴在了我手里的一张黄纸上。那张黄纸上写着他们小儿子的生辰八字,这也是徐爸回去翻东找西才找到的。 滴在上面后,我对折几次,然后塞到了小狗崽子的嘴巴里,让它吞下去。之后,我拍了拍小狗崽子的脑袋,安抚着,好好带我们去找他,找到了后给你肉骨头吃。 安抚完,小狗崽子站了起来,但四肢还是在哆嗦。 我回头对着徐爸徐妈说,你们开始喊那孩子的名字,要一起喊,我不叫停,你们就一直喊。 接着,小狗崽子往里走。徐爸徐妈在后面喊那孩子的名字,洋洋。 我跟河子护在徐爸徐妈的左右,刘湛殿后,手里拿着汽油跟打火机。我们五个人,人手一只电筒,速度比较慢地往林子里走去。 林子里特别安静,连只鸟儿都没有,而且又是黑漆漆的。进去之后,我都感觉像是进了魔幻大片里的幻境或者什么诡异的森林。 渐渐地,徐妈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而且也很小,是因为害怕导致的。徐爸扶着她,声音提高了一些。 往里走了差不多一分钟,在我的左手边突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奔跑。 我立刻将电筒照了过去,什么都没有看到。然后我叫河子、刘湛提高警惕,别大意了。 河子嗯了一声,握紧了手里的桃树干,这是从一个果园里偷来的。 又过了两分钟,小狗崽子停了下来,坐在一棵树下。 到了? 我盯着眼前这棵树看,它有十二三米高,树干比我的腰粗多了,笔直向上生长,非常挺拔。树下,树根盘结,密密麻麻。 我拿着铲子说,看来应该就是这里了,动手挖。 说完,刘湛把小狗崽子抱开。河子跟徐妈分别过来拿电筒照着,我跟徐爸则拿起铲子挖土。 挖了几铲子,刘湛突然发出了啊呀一声,电筒光晃了我一眼。我回头一看,他已经倒在地上了,小狗崽子吓得趴在地上,全身哆嗦不敢动。 河子急忙去扶起刘湛,问他怎么了? 刘湛说他刚才像是被人绊了一跤,摔倒了。 我对徐爸说,别停下,继续挖。因为我心里很清楚,这肯定是那小子在捣鬼。 连续挖了几铲子后,徐妈也大叫了一声,电筒瞬间掉在地上了。 我急忙问又怎么了? 徐爸扔下铲子,立刻去扶起徐妈,问她也是被人绊了一跤吗? 徐妈全身颤抖地说,她刚才是被人推了一把。 话音刚落,啪地一声脆响,徐爸突然往后一仰,发出了痛叫,然后倒在地上。徐妈的身体迅速后退,像是被人拉着跑一样,手里的电筒光晃来晃去的。与此同时,河子拿着桃树干追了过去。 我叫刘湛跟徐爸待在原地别动,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立刻用火烧。说完,我捡起地上的电筒,抄起铲子追了上去。 徐妈一边被拉着后退,一边大声哭喊,完全失去了理智,也根本冷静不下来。 河子跑得比较快,挥起桃树干抢先冲过去,朝着徐妈身后打了几下。徐妈瞬间停了下来,河子在旁边警惕地多挥了几下。我上去扶起徐妈,问她没事吧? 徐妈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屁股上泥巴也顾不上拍了,连忙求我带她出去,她不想再待下去了。 河子说,你先带她过去。 回到树下,徐爸迎了上来,问徐妈没啥事吧? 徐妈摇了摇头,哭声小了一些。接着,她跟徐爸说还是走吧,再不走的话,估计还会有危险的。 徐爸看向了我,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我态度坚决地说,继续挖,挖到尸骨后就能让那孩子投鼠忌器。 说完,我把电筒给徐爸,然后拿着铲子继续挖土。 这时刘湛站了出来,对徐爸跟徐妈说,你们拿着汽油跟打火机,他来挖。 说着,他把电筒、汽油跟打火机递过去,然后拿起徐爸的铲子,跟我继续挖。因为他很清楚,不处理好这事,徐潇潇永远不得安宁。 有他帮忙,进程要快一些了。但刚挖了十铲子左右,原本被我们踩在脚下的,胳膊粗细的树根突然动了。 第八十四章:小人树 我感觉到脚下的树根动了,吓得急忙朝旁边跳开。那树根和蟒蛇一样扭了几下身体,然后安静了下来。 刘湛面带惊恐地问我刚才怎么回事。 说实话,我也有些担忧跟害怕,说别管这个,继续挖。只要挖到那副骸骨,一切都不会有事的。 说完,我拿起铲子刚要挖,就听到林子里突然传来了小孩儿的哭声。 我们五个人顿时安静了下来,谁都没有动,而是左看右看。那小孩儿的哭声很清晰,像是四五岁的小孩在哭,好像离我们就十来米远。 这林子一直都没有人,现在突然传出了小孩儿的哭声,实在是很诡异。 徐爸跟徐妈吓坏了,连忙问我听到哭声没? 我心说,我又不是聋子,怎么会听不到? 这话我没说出去,主要是担心他们太过害怕,容易出事。所以我选择不回答他们,而是对河子说,这地方好像不止一个孩子,你先把他们俩送出去吧。 河子说,他们俩才是最能制服那孩子的人,要是他们走了 我说现在情况有变,还是先送他们出去吧。 其实,我是想跟河子说,你看徐妈那个样子,留下来只能帮倒忙,所以还是出去吧,省得给我们添乱。 河子也多说什么了,然后就叫徐爸徐妈跟他先出去。 徐妈早就想出去了,所以不等河子开口就朝外面走去。徐爸紧跟其后,最后才是河子。 看着他们往外走的背影,我对刘湛说,怕不怕? 刘湛说不怕。 我点头说好,继续挖。 铲子刚铲到泥土里,又一个孩子的哭声传来。听着两个哭声,我心里开始有些慌了,因为我不知道接下来还会不会有其他孩子的哭声。 很快,第三个、第四个哭声相继传来。林子里的哭声越来越多,全都是小孩子的,听得我心乱如麻,而且心惊肉跳。 我越来越觉得,这地方根本就是个小孩墓区! 这下刘湛开始害怕了,他的声音颤抖了起来,然后看着我身后,定在了原地。我看着他脸上写满了恐惧,后背突然传来一阵寒意,头皮也跟着麻了起来。 慢慢地回头去看,原本没有半个人影的林子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七八个身材矮小的人影。他们的身材比普通的小孩要宽一些,而且身上盘着枝条,上面长着枝叶。最让我害怕的是,他们的眼睛呈现血红色,在这幽暗的林子里如灯笼般明亮。 刘湛的声音颤抖了起来,问我现在该怎么办? 看着那些跟植物差不多的小孩朝着我们这边走来,我的下巴都开始哆嗦起来,然后说着,怎么办?当然是走啊。 这话刚说完,刘湛立马撒腿就往外跑,速度非常快,让我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那群小孩儿立刻朝我这里跑了过来。我也拿起铲子跟在刘湛身后跑,一边跑我还一边拆开包着黄豆的小口袋。 那些小孩儿的嘴里发出尖锐的叫声,特别刺耳,听得我感觉全身皮肤像是被针扎了,特别难受。 把小口袋打开,我抓出里面的黄豆朝身后撒了过去。那些小孩儿特别灵巧地躲开了黄豆,然后加速朝我们追了过来。 我冲着前面的刘湛喊,黄豆黄豆。 他急忙把小口袋扔给我。 我急忙跳起来在空中抓住了小口袋,落地之后继续往前跑。同时还把小口袋打开,抓出里面的黄豆。 可就在这时,我突然被一条树根绊倒在地。手里的黄豆立马撒了出去,小口袋也落在了一米外的地方,里面还剩下十来颗了。 我赶紧爬过去抓起小口袋,刚要去拿黄豆,右脚突然被抓住,身体快速地被拉着往前跑。 屁股在地面摩擦着,碰到树根就弹起来,然后落下去,撞得我特别痛。抬头一看,两个小孩抓住我的腿,在拉着我往前跑呢。 我赶紧把手里的十来颗黄豆撒了过去,打在他们的身上。 他们啊呀叫了一声,往前扑倒在地。于是我立刻爬起来往外跑。 有几个小孩儿在树上挂着,看到我跑来后,用手里的枝条朝我抽了过来。由于光线比较暗,我虽然有电筒,但也没办法照到每一个地方,所以脸就被枝条抽中了。 啪地一声,跟鞭子打在脸上一样,火辣辣地疼。 我龇牙咧嘴地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然后继续往前跑。还有俩小孩儿追得很快,都到我后面了。 扭头一看,他们纵身一跃,奔着我跳了过来。我抡起手里的铲子,回身拍了回去。 砰地一声闷响,正好拍打在他们地身上,立刻把他打飞出去。之后,我继续往前跑,然后看到出口那里站着一个人影,像是河子。 电筒照过去,河子语气焦急地冲我喊着,快点跑,快点! “黄豆,给我黄豆!”我冲他大喊着。 河子打开了三个小口袋,看样子他是徐爸徐妈的黄豆也拿了过来。 看到他要扔,我赶紧喊着,待会儿我喊一二三你再扔。等撒了黄豆之后,你们也快跑! 回头看了一眼,小孩儿们穷追不舍。 一。 我喊了一声。 二。 河子已经把黄豆抓在手里,准备立刻扔出来。 等我刚要喊三的时候,脚下的树根突然弹了起来,绊了我小腿一下。所以,我三没喊出来,人就已经摔倒在地了。 接着,身后那些追来的小孩儿立马跳到我身上。我吓坏了,刚要喊河子扔黄豆。那些小孩儿突然发出痛叫,然后我背上那种被踩着的感觉立马就消失了。 回头一看,那些追来的小孩儿全都在几米外躺着,眼睛的红色光芒依然充满了愤怒和怨恨。接着,他们喊叫着冲了上来,吓得我赶紧爬起来。同时,河子也跑了进来,抓住我的胳膊吼,拉着我就往外跑。 出了林子,我们一路狂奔。好在那些小孩儿没有追出来,不然事情还真就麻烦了。 跑出几百米后,实在是累得不行,我们就坐在路边喘气休息。 喘了几口气,我走过去问徐爸跟徐妈,那里面怎么会有那么多孩子? 徐爸说他也不知道。 河子气喘吁吁地说,兴子,这事咱真是不能管了,也管不了。 刘湛急忙恳求我们一定要帮帮忙,至少也要保得徐潇潇今后平安才行。 徐妈也求我们帮帮忙。 河子说,这不是我们不管,是真管不了。那些小孩儿的尸身被埋在树下,以树木当肉身继续成长,现在已经跟树融在了一起,算是半只精了。我们真是对付不了。而且,他们的数量还那么多。这次能逃出来,纯属侥幸。下次再进去,还能不能活着出来,那就很难说了。 我看到徐爸徐妈还想说什么,但他们只是嘴巴张了一下,并没有开口。 刘湛满脸愁容,唉声叹气。 其实河子说的没错,我跟他确实对付不了那些小孩儿。而且,他们一旦混在一起后,我们就根本不知道哪个才是徐潇潇地弟弟。 即便我能按照本子上所给地办法,就是搬重物压着树根,让徐潇潇的弟弟不能再跑出来。但林子里还有其他小孩儿在,到了晚上后,他们可以把重物弄开。徐潇潇的弟弟,依然能够跑出来。即便是在树木上挂辟邪的物件,也容易被其他小孩儿给弄走。 思来想去,我想不到其他办法,所以就跟他们说,先回去吧。 回到医院那里,筱筱问我们怎么样了?然后她急忙走到我面前,摸了一下我脸上被枝条抽中的地方,眉头微蹙地问我疼不疼? 我轻轻地握着她的手,说我没啥事,只是皮肉伤而已。 徐潇潇是醒着的,而刘湛陪在她身边。所以她就问刘湛,听筱筱说,你们去找他了,怎么样了? 刘湛摇了摇头,说事情有些难办。 “都是我的错。”我立刻看向了徐爸,他满脸愧疚和伤心,然后继续说道。“当初我要是不把他埋在树下,也许就不会发生今天地事情。” 徐妈安慰他说,谁也不想事情变成现在这样,别自责了,这事不能怪你。 徐潇潇红着眼睛说:“爸妈,你们别难过了。也许,也许弟弟只是想家,想回来看看我而已。说不定他昨晚走了之后,以后不会再回来了。” 徐妈哭着说,潇潇,都是妈对不起你,都是妈害了你。 徐爸有些火气地说:“来吧,让他来吧。当初是我亲手把他埋在那里的。他要是想发火,想报仇,就冲我来吧。” 刘湛急忙说,叔,你别激动,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 看着他们在那里又哭又吵的,我心里也不是滋味。 这时,河子拍了我的肩膀一下说:“这事,咱们确实没办法了,就算心里难受也不能逞强。那孩子是来找徐潇潇的,这也许是她的命,躲不开的。所以,咱们还是别插手了” 没等他说完,我立刻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河子愣了一下,问我这么看他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他脸上有花吗? 说着,河子还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他愣愣地看着我说,什么说什么? “你说,那孩子是来找徐潇潇的,这也许是她的命” 河子说对啊,怎么了。 我又说:“对于两三岁的孩子来说,与他最亲最近的人应该是亲生父母,尤其是妈才对。但他回来后,并没有去找他的爸妈,反而是去找他姐徐潇潇了,这不合常理。” 第八十五章:姐弟情深 我的话,让河子的眉头皱了起来。在旁边一直听着的筱筱说,她也觉得这事有些不大对劲。 于是我立马就去问徐爸徐妈,那孩子夭折之前,谁在带? 徐爸徐妈的眼神有些疑惑。 见到他们没有回答,我就又问了一遍,到底谁在带? 这时,徐潇潇说是她在带。 虽然这个结果在我的意料当中,但我自己也觉得吃惊。所以我就问徐潇潇,二十年前,那时候你多大? 她说她五岁。 河子接着问,你才五岁,怎么带你弟弟? 徐潇潇说,她也只是陪着弟弟在家里玩而已,不让他到处跑,不让他做危险的事情而已,没有怎么样。 这时徐爸开口说,当初他们夫妻俩都忙着上班挣钱,没多少时间照顾两个孩子。本来他想请自己的老母亲来照料的,但她去照顾徐爸兄弟的两个孙子去了,没空来。所以,他才让徐潇潇帮忙照看一下弟弟,而且活动范围就限于在家里。并且一再叮嘱她,如果不是爸妈回来,决不能出去,更不能给外人开门。刚开始他们夫妻俩也有些担心,但当时徐潇潇也比较懂事,加上连续几天也没出什么状况,所以夫妻俩也就很放心了。 筱筱说,难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那孩子回来之后,就只找徐潇潇,而不是找你们? 徐妈一下子哭了出来,说是她对不起孩子。 我接着问徐爸,接下来这个问题,肯定会触及到你们的伤疤。但我还是要问一下,因为只有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才能找到原因,然后对症下药。 徐爸深吸一口气说,你问吧。 我想了一下后问道,那孩子是怎么夭折的? 这话一出,徐爸的眼眶里顿时泛起了泪水,徐妈更是呜呜地哭了起来。最后,连徐潇潇也是忍不住满脸悲伤。 徐爸最坚强,他吸了吸鼻子后,声音抖动着说,是他的错,全都是他的错。 徐潇潇则抢着说,说她的错,是她没有照看好弟弟,都是她的错。 我赶紧打断说,你们先调整一下情绪再说吧。 过了半分钟左右,徐爸本来想说的,但徐潇潇说还是让她来说吧,因为那件事情,她是亲身经历者。 刘湛拿纸给徐潇潇擦眼泪,动作很温柔。 徐潇潇吸了吸鼻子后说出了事情真相。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徐爸徐妈照常去上班,让徐潇潇在家带弟弟。 刚开始,徐潇潇都跟弟弟在客厅里玩。她看动画片,弟弟在沙发那里玩玩具什么的,一切都很正常。后来她肚子疼,就跑厕所去了。 没一会儿,她就听到弟弟在客厅里哭喊了起来。 徐潇潇赶忙跑了出去,结果就看到弟弟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她看到弟弟脑袋上有个包,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就跟着哭。 过了没一会儿,弟弟不哭了,继续玩玩具。徐潇潇看弟弟没事了,也就不哭了,接着看动画片。到了中午,徐爸徐妈回来,徐潇潇跟他们说了这事。 徐妈忙着做饭,徐爸就去看了一眼,因为只是起了个包,没什么,所以就没有管。两天过后的下午,徐爸徐妈去上班了,家里又只剩下俩孩子。 下午两点过,小孩儿跟徐潇潇说脑袋痛,好昏。 徐潇潇啥也不懂,抹了点口水在上面说,摸一摸就是没事了。接着,她把玩具递给弟弟。结果,那小孩抱着玩具,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徐潇潇还给他盖了毯子,怕他着凉。 两小时后,弟弟还没醒。徐潇潇就去碰了一下,结果发现弟弟的身体发冷了。正在这时,徐潇潇的姨来了,是来送东西的,这事中午徐妈交代过,所以徐潇潇知道。 姨来了,就问徐潇潇,弟弟在哪儿呢?因为她比较喜欢那个小外甥。 徐潇潇说,弟弟在睡觉,但身体冰冷的。 她姨就说,弟弟睡觉,你怎么不给她盖点东西呢?说着,她就去客厅看小外甥。 看到小孩儿身上盖着毯子,徐潇潇的姨就去摸了一下他的身体,的确有些冷。接着,她立刻摸小孩儿的脸、手,还有身体,都是冷的。 徐潇潇的姨吓坏了,用手指感受小孩儿的鼻息,完全没有进出气。然后摸着颈动脉,根本没有跳动。 这下徐潇潇的姨彻底吓着了,急急忙忙去拿起座机打电话,因为那会儿手机还没普及。她立刻打了120急救电话,然后分别给徐潇潇爸妈的单位打电话,告诉他们孩子出事了。 孩子被送到医院,但为时已晚,已经去世了。 得知此事后,徐爸跟徐妈都特别伤心。尤其是徐爸,那时候重男轻女的思想很重。看到自己的儿子死了,他抬脚就给了徐潇潇一脚,一下子就把她踹翻在地。 后面的事情,徐潇潇没有说下去了。不过,我也能猜到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了。 听着徐潇潇在说那些事情,徐爸的脸上满是痛苦被愧疚。 这时河子就指着徐爸说:“你这人我他么真是看不起你。儿子没了,你就踹女儿,还怪她没看好弟弟。那你他么干什么去了?你这个当爸的干啥去了?当初潇潇跟你说,弟弟脑袋撞了个包,你亲自去看过的,结果是你没引起重视,还怪潇潇?难怪你儿子回来后不找你。幸亏他还有点良心,没有害你们。要是换了我,早就把你给弄死了。” 说完,河子气呼呼地离开了病房。 徐爸抱着脑袋蹲在地上,脑袋垂下去,什么都没说。 看到这个男人,我心里也很气,但不至于像河子那样直接发作出来。我对他们说:“现在事情已经弄明白了。那孩子因为经常跟徐潇潇在一起,而且临死之前,也是徐潇潇陪在他身边,还把玩具给他。所以,他就只记得徐潇潇。所以这次回来,才只看望了徐潇潇。” 说完,徐爸已经哭出了声。徐妈那边更是哭得不行,说她真是好后悔。 看着他们俩这样,我也没办法把话说下去,然后就给刘湛使了个眼色。 他一点头,立刻起身过来扶起了徐爸,然后小声跟他说,还是把阿姨扶到一边去吧,潇潇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 徐爸站起身来擦了擦眼泪,然后扶着徐妈走了出去。 病房里安静下来了。我问徐潇潇,那个玩具还在吗? 徐潇潇摇了摇头,说弟弟死后,那些玩具就全都拿去烧了。 刘湛问我,难道他回来是找玩具的? 我跟他解释说,在古代,小孩儿长到八岁,都会把头发扎成两个角,这称作总角。而这个年纪的玩伴,也被称作总角之交。之所以有这个习俗,据说是因为小孩儿长到八岁时,魂已经定下来,跟身体非常好地融合在一起了。而在八岁以下夭折的孩子,是不能顺利回归地府投胎的。 所以,通常情况人们都会选择把他们埋在树下,把树当做肉身来成长。但这种生长速度,要比普通人慢一半。徐潇潇的弟弟夭折的时候不到三岁,如今过了二十年,一半是十年。也就是说,今年的他,应该已经跟十三岁的初中生差不多大。但他依然没去投胎,那就说明,他心中还有执念。 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儿,死前如果心中牵挂着什么的话,那他是不会去投胎的。而让他牵挂的东西,就被称作执念。它可以是报仇,可以是想着某个人,某个东西。只要心愿不达到,就不会走,甚至会回来。 那小孩儿三番四次回来找徐潇潇,除了看望这个姐姐之外,那就只有他死前抱着的那个玩具让他放不下了。 筱筱问我说,可那个玩具已经烧了,怎么给他? 刘湛说,那能不能买个一样的还给他? 我摸了摸下巴说,这的确是个办法,但新买的玩具跟当初那个旧的肯定不一样。当然,主要是那种感觉不同,所以我不敢保证能成功。还有就是,如果他坚持要当初那个旧玩具,而我们却弄了个新玩具去的话,很可能会适得其反。 话音未落,徐潇潇立马就说,她去跟她弟弟解释这些事情。 刘湛立马阻止说,那个林子非常危险,除了你弟弟之外,还有七八个夭折的小孩。就算你弟弟不伤害你,那其他孩子也会的。万一事情真变成那样,就连河子跟兴子也没办法把你救出来。 徐潇潇问我,这些都是真的吗? 我嗯了一声,的确如此。 沉默一下后,徐潇潇抬起头微微一笑说,她相信她弟弟不会害自己的。不然的话,早几天就害了,何必等到现在呢? 我一想也对,然后就说,还有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刘湛立马就问什么办法? 我没有立刻回答刘湛,而是问徐潇潇,当初的旧东西,你现在一件也找不到了吗? 徐潇潇摇了摇头说:“事情都过了二十年,她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所以” 见她说到一半,脸色变了,像是在想事情。我轻声问她,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顿了几秒后,徐潇潇突然喊了起来:“妈,妈” 第八十六章:向日葵叶子 听到徐潇潇的喊声,徐妈跟徐爸立马从外面跑了进来,然后急忙问着什么事?出什么事了? 徐潇潇急忙问徐妈:“几个月前整理衣柜的时候,我看到你衣柜最下面放着一个小包,当时你说那里面是什么东西来着?” 徐妈说是你弟弟的旧衣服,怎么了? 我急忙问徐妈,那些旧衣服现在还在吗? 徐妈说,他们的衣柜装满了,她看到徐潇潇的衣柜里还有些空的地方,所以就拿到她的衣柜里放着了。 徐潇潇问道,你什么时候放的?放哪儿了?怎么她没看到? 徐妈说,她放在衣柜最下面那个柜子里。那个柜子很少用,你当然不知道。 这时刘湛兴奋地说,看来事情还有回转的可能。 他立刻看向了徐妈,然后说道,阿姨,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回去取一下那些旧衣服? 徐妈的脸色变了一下,没有回答。看样子,她依然很介意刘湛。 这时徐爸就说,还是他回去拿吧。 刘湛立马主动说,他开车送你吧,这样可以节省一下时间。 没等徐爸表态,我就赶紧说这样也好,争取今晚上就把事情搞定。 这话一出,徐爸也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身朝着病房外跑去。刘湛在出去的时候,眼神带着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我笑着跟他说,出去的时候,把河子叫进来。 刘湛出去没几分钟,河子进来了,问我叫他干啥? 我问徐潇潇,你弟弟临死前抱着的玩具,是什么样子的?现在可以大概描述一下吗? 徐潇潇想了一下说,是一辆小火车,款式老旧,现在可能没有再卖了。 她把那辆小货车的外形介绍完了之后,我立刻看向了河子。 他说现在都十点过了,玩具店早就关门了,他上哪儿去买那种小货车的玩具?而且,也不一定能买到。 徐妈连忙恳求河子帮忙。 筱筱也说,河哥,你就帮帮徐潇潇吧,她都已经很可怜了。 我也对河子说,筱筱可是第一次请你帮忙,你不能不给面子吧? 河子说哎呀怕了你们了,跑路就跑路吧,早知道就不学开车了。 他出去后,我就跟徐潇潇说,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出去买点东西。说着,我带着筱筱离开了。 出了医院,筱筱问我去买什么? 我说当然是去买能防身的东西。说完,我拉着她就奔着医院不远处的一家大超市去了。到了那里时,正好看到人家在关门。 一问才知,这家大超市是晚上十点钟关门的。 我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能在这种关键时候掉链子呢? 筱筱安慰我说,超市一般九点半关门的。这家大超市十点钟才关门,已经算是最迟的了。要不,咱们去24小时便利店买吧?也许那里有你要的东西呢。 我说别逗了,24小时便利店里有黄豆那些东西吗? 筱筱说,黄豆的话,可以去粮店问问。但这里她对这里不熟悉,也不知道哪儿有粮店。 说完,她又问我,如果没有黄豆,那可以用其他东西来代替吗? 其他东西?想了一下,我脑子里顿时闪过一道灵光,然后急忙给徐潇潇打电话。接听的是徐妈,她问我什么事? 我问她,这附近哪儿有向日葵? 徐妈说她就知道她们单位的花园里有几十株向日葵。 我听了后顿时眼前一亮,然后急忙问道,你们单位离医院远不远? 她说不是太远,骑电马儿的话也不过十分钟而已。哎,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说你在病房里等着我。 挂了电话后,我跟筱筱说,走,咱们回病房去。 回去的路上,筱筱问我怎么又要跑回去呢? 我说刚才你不是问我可不可以用其他东西来代替黄豆吗?我想到了。 筱筱说,是向日葵? 我点了一下头,然后说事不宜迟,快走吧。 回到病房,我叫徐妈带我去一趟她们的单位。同时,我叫筱筱留下来照顾徐潇潇。若是刘湛跟河子他们回来了,就叫他们暂时在医院等我回来。 交代完了后,我跟徐妈急急忙忙离开了医院。 在医院停车的地方,停放着她的电马儿。所以,她叫我坐后面,她带我去。 不到十分钟,到了徐妈工作的单位,电信公司。 看着眼前的电信营业厅,徐妈介绍说,营业厅大楼的背后有个院子,向日葵就在里面。只是现在铁门已经关了,她也没有钥匙,进不去。 我看了一眼眼前这道三米来高的铁门,然后又看到右手边几米外的电桩上有一个监控摄像头。得,这要是强行翻过去,到时候被录下来了,那事情会变得更麻烦的。 徐妈问我铁门锁着,恐怕只能翻进去了。 我指了一下那个监控摄像头,没好气地说翻什么翻,没看到那里有监控摄像头吗? 顺着我指着的方向看了一眼,徐妈说道,那个监控摄像头昨天就坏了,现在还没修好呢。 听到这话,我立刻问她这是真的? 徐妈说,她就在这电信营业厅的楼上上班,天天从这里经过,当然知道。 我说那还等什么,你帮我看着周围一点,我立马翻进去。 说完,我抓住铁门就开始往上爬。这铁门并不是整块整块的铁板做成的,而是类似栅栏那种的东西,中间还有横杠,所以翻过去不是难事。只是在翻过最高处时,那些竖着的东西让我有些难受。 翻过去后,我了进去,看到里面真有个不到二十平米的花园,里面确实生长着好些向日葵,而且由于前面没有遮拦物挡着阳光,所以它们的长势也不错。 拿出带来的水果刀,我急忙把所有向日葵的叶子都割掉一半,然后带着那些叶子急忙跑了出去。 徐妈看到我手里抱着的全都是向日葵叶子,满脸疑惑地问我跑这么远,就是为了这些叶子? 我说别问那么多了,先拿着。说完,我把向日葵叶子全都递给她,然后再爬出铁门。 赶回到医院后,刘湛跟徐爸回来了。 我看到,刘湛的手上提着一个老旧的口袋,有点像现在老太太们上街买菜提的那种布口袋,或者说布包。 打开一看,里面有几套小孩儿穿的衣服、裤子跟鞋子。最让我感到吃惊的是,里面居然有个小火车的玩具。不仅是外形、款式,甚至连颜色都跟徐潇潇说的那个一模一样。 我拿出那玩具跟徐潇潇说,看来你妈还给咱们带来了惊喜。 徐潇潇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那个小火车玩具,说这个东西,她记得当初不是烧了吗?怎么会? 这时徐爸解释说,当初你弟弟夭折后,他是想把所有东西都烧了,免得触景伤情的。但你妈说全都烧了就看不到了,所有就留下了一些你弟弟的衣服裤子,包括这个他最喜欢的玩具。 徐妈看到我手里的那些东西,眼眶红了,但没有哭出来,而是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说有了这玩具,成功率又会提高不少。 说完,我拿出手机给河子打电话。 他在那头抱怨说,这大晚上的玩具店玩具城都关门了,他根本没办法买到小火车,只买了一些布偶、人偶等玩具回来。还叫我不准说他半个不字,否则他会发飙的! 我笑着说,河爷,辛苦了,您什么时候回来呢? 河子呵呵笑着说,你小子怎么突然自降身份了?别憋着什么坏主意吧? 我说是不是坏主意,你回来就知道了。 等了二十分钟左右,河子回来了,手里拿着二十多件玩具。除了他说的布偶、人偶外,还有变形金刚、拖拉机、飞机什么的,杂七杂八。 他说,为了买这些玩具,他可是把方圆几公里都跑遍了,还费了不少油,要我报销。 刘湛说,一切费用,他来报销。 河子笑着说,你这么做了,人家也见得为领你的情。搞不好最后还会说你是多管闲事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瞥向徐妈徐爸的,是故意说他们的。 刘湛愣了一下说,没什么。 “别闹了,该做正事了。”我说着,立刻开始吩咐起来。“徐潇潇,你还能起来走动吗?” 刘湛第一个说,潇潇身体还很虚弱,你要带她去那个林子? 我说,他弟弟最牵挂的人是她,还有临死前抱着的小火车。如果她能带着小火车去的话,她弟弟肯定不会发脾气。 河子点头说,有道理。 刘湛又说,可那林子里还有其他小孩儿,他们要是冲过来的话,怎么办? 我说,河子买的玩具,我找到的向日葵叶子,都能对付他们。而徐爸徐妈的任务,就是用我给你们的绳子,把你们的儿子拉出来,跟那帮小孩儿隔离开。这件事情,只有你们能做到。若是没有那帮小孩儿的怨念影响,你们的儿子是不会那么狂躁的,也不会伤害你们,所以不用担心。 徐妈一听说又要去,脸上立刻露出了害怕。徐爸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只是去见见儿子而已,没什么的。 刘湛再说,既然这样,那他也要去,否则他不放心潇潇。 我笑着说,你当然得去,不然我还缺人手呢。去了那里之后,你就听我们的吩咐,但不要害怕。 所有人都有事做了,筱筱说,那她呢? 我看着她说,你就站在我身边,给我加油打气。 河子立刻笑着说,是穿着短裙,跳啦啦操吗?哎,这个可以有呢。 我说好了,咱们该去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第八十七章:圆满结局 由于徐潇潇还没有办理出院手续,所以离开的时候,我们还是很谨慎,尽量躲开值班护士跟医生。 离开医院后,徐潇潇和徐爸徐妈,坐在刘湛的车里。我跟筱筱,则坐我跟河子的车。 到了林子外面的公路后,把车停在路边。筱筱跟徐妈分别在左右扶着徐潇潇,我、河子和刘湛打头阵,徐爸则保护三个女眷。 在朝着林子走的时候,我跟徐爸徐妈说,待会儿那帮孩子出现后,一定要认出你们的儿子。 徐妈说,都二十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长成什么样了,万一到时候认不出来怎么办? 她刚说完,徐爸就说,放心吧,到时候他会认出来的。 到了林子外面,我、刘湛跟河子,先把带来的干柴架起来,用汽油点燃,做成一个篝火。之后,我对河子说,你去吧。 河子说,你们可得掩护好了,不然他要是死了的话,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笑着说,放心吧,不会让你出事的。 河子拿着玩具往里走了,我跟刘湛将向日葵叶子卷在了木棍上,然后淋一些汽油,准备随时点燃后去保护河子。 没一会儿,里面传来了众多孩子的哭声,喊叫声,还有他们到处乱蹦乱跳的声音,显得特别吵杂。 我跟刘湛说,准备! 这时,河子啊呀一声大叫,然后喊着,快点来救老子。 “点火!”我说完,立刻将木棍伸到了篝火里。有着汽油帮忙,木棍咻地一声就着了。然后我拿着木棍冲了进去,刘湛紧跟我后面。 进去后,我喊着河子,河子。 他在前面喊着,他的腿被两个小王八蛋抓住了。 我一个劲地往前跑,心说这家伙到底怎么搞的?不是叫他只需要在林子边缘,用玩具吸引那些孩子就够了吗?怎么被拖进去了? 正在我慌张的时候,刘湛喊着,这边! 说着,他朝着右边跑去了,我也赶紧跟上去。果然,在右边十多米外,河子抱着一棵成年人的腰身那么粗的树干喊着,快点来救老子。 刘湛毫不畏惧地拿着燃烧着的木棍冲了上去,吓得那些小孩儿呀呀地大叫,然后立马调头就跑。 这时,河子立刻爬起来,喊着快点走,这里太吓人了。 我说你们先走,快! 刘湛扶着河子快速往外跑,我拿着燃烧的木棍殿后,在我周围,树下树洞里、树干上、树杈上,有着十多个小孩。在火光的照耀下,我看到他们一个个的身形,跟七八岁小孩差不多。只是身上盘绕着树根,上面有着青苔、还长着枝叶,看上去跟树人差不多。最渗人的,还是他们那血红的眼睛,看上去充满了邪异。 “徐洋洋,出来!”我大喊着。 小孩儿们冲着我吼叫,像是在威吓我。但我手里有燃烧着的向日葵叶子,根本不怕他们。 “徐洋洋,你姐带着小火车来找你了。”我继续喊着。 这时,正前方的树洞里爬出来一个小孩儿,看上去跟十三四岁的初中生差不多。但他的身材,是这帮小孩儿当中,最高大的。所有他出来后,其他小孩儿都安静了下来。 我把燃烧着的木棍放低,然后继续说:“你不是想找你姐,问她小火车在哪儿吗?现在,你姐跟小火车,都在外面。” 说完,我立刻调头就跑,因为我相信徐洋洋肯定会跟出来的。 果然,我回头一看时,徐洋洋带着一帮小孩儿追过来了。 等我再回头时,看到前面有两个小孩儿拦着。我拿着燃烧着的目光甩了几下,吓得他们呀地一声立刻躲开了。 趴在地上地树根蠕动起来,但被火焰烧着后,也是立刻甩了甩,跟人的手被烫着了的反应一样。 外面,刘湛又拿着带火的目光进来救我。而我手里的木棍,向日葵叶子已经烧没了,单纯的火焰根本对付不了徐洋洋他们。 刘湛刚跑进来几步,一条树根突然弹了起来,绊了他一脚,立刻摔倒在地。接着,徐洋洋从身后冲了上来,用手中的枝条抽了我的后背一下,啪地一声,好痛。 我赶紧拿着燃烧的目光往身后甩了一下,想逼退徐洋洋。但手被抽打了一下,疼得我顿时麻了,然后松开了木棍。 刘湛抓起带着向日葵叶子的火焰木棍想过来救我,但被另外几个小孩儿给缠着了。他们虽然不敢靠近,但可以用身上的枝条远攻,让刘湛一时也靠不过来。 徐洋洋突然张开嘴巴,朝着我吸气。 他已经成了半只精怪,这是要吸我的阳气! 那边,刘湛大声地喊着,方兴。 我看着徐洋洋狰狞的面容,心里特别害怕。双手双脚全力挣扎,但他的力气更大,压得我根本反抗不了。 而正在这危急关头,河子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小王八蛋们,你们的河爷爷来了,哈哈!” 我扭头一看,河子这家伙拿着八根带着向日葵的燃烧木棍冲了进来,火焰熊熊,吓得沿路的树根、小孩儿根本不敢阻拦。很快,他解救了刘湛,然后朝我这边扔过来四五根燃烧的木棍。 向日葵本就长时间接受阳光照射,把它的叶子点燃后,会释放出很强的阳气,能够冲击阴气,对阴邪的东西造成很大伤害。所以,徐洋洋本想吸我阳气的,现在也被吓得调头就跑。 我长舒一口气,刚才真是好险。 河子跑过来扶起我,叫我快点走。 我说不能让徐洋洋跑了。 说完,我捡起地上的三根燃烧木棍追了上去,然后找捷径,冲到了徐洋洋的身前,对他说道:“跟我出去见见你姐。你不是很想见她吗?跟我出去。” 徐洋洋看着我手中的燃烧的木棍,吓得调头就跑。河子跟刘湛也跟了上来,然后我们三面包围,把他往出口那里赶。 其他小孩儿不敢靠过来,因为我们手中的向日葵叶子还没有烧完。 一步步将徐洋洋赶了出去,快到出口时。徐爸徐妈突然冲了进来,他们都是左手拿着燃烧的目光,右手拿着阴扣的绳子冲进来,然后一下子套在徐洋洋的身上,使劲地拖拽。 徐洋洋剧烈挣扎,我、河子还有刘湛,立刻冲上去用火焰继续驱赶他往外跑。 等跑出林子后,我们三个手中木棍的向日葵叶子烧完了。扔掉木棍,我们重新换上新的,继续三面围着徐洋洋,防止他逃走。另外,徐爸徐妈使劲地拉着他,不要他跑。因为他们是徐洋洋的亲生父母,所以有他们俩镇着,徐洋洋很难跑掉。 “徐潇潇,快!”我急忙喊着。 这时,徐潇潇拿着小火车走了过来,走向了徐洋洋。 看到徐潇潇,也看到了她手中的小火车,包括旧衣服在内。徐洋洋停下了挣扎,红色的眼睛,变成了绿色,不再凶暴狂躁。 “弟弟。”徐潇潇声音颤抖地轻轻喊了一声。 说着,她把小火车递了过去。 徐洋洋伸出双手去拿,然后看着徐潇潇,声音含糊地喊了一声,姐。 徐潇潇立马哭了出来,然后一把抱住了徐洋洋。 另外一边,套着徐洋洋的绳子软了下来。我看到徐爸跟徐妈的脸上满是悲伤,估计也是没心力去拉着绳子了。 我对徐爸递了一个眼色。他嗯了一声,然后跟着徐妈走了上去。 走到徐洋洋身边后,徐爸真诚道歉,说当初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粗心大意,如果不是他照顾不周,你也不会死等等。 但最重要的是,他在徐洋洋的身上挂了一条红带子。 看到徐洋洋不会再闹了,我、河子跟刘湛也放松下来。筱筱跑过来,看到我身上的衣服烂了,还有伤痕,脸上立刻写满了心疼。 我握着她的手说,放心吧,这些都是皮肉伤,不碍事的。 在旁边看着徐潇潇他们一家在聊天,我、筱筱、河子还有刘湛,就一直守着。等到篝火熄灭,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我喊了一声,差不多了。 徐爸扶起了徐妈,刘湛也急忙去扶起徐潇潇。本来筱筱想去帮忙的,我拉住了她,这时候就该刘湛表现才是。 阴扣松开,徐洋洋回到了林子里。然后太阳出来,撒在身上,很温暖。 我走过去跟徐爸说:“你已经在他身上做了记号。等正午时分,太阳最毒的时候,你就去林子里找。哪棵树的身上有红带子,那徐洋洋就埋在哪棵树下。到时候,你把他的骸骨取出来,然后请个先生帮忙看一块地,或者埋在公墓里也可以。下葬后,你们一定要经常去看望他,让他感受到家的温暖。还有,下葬后不要回头去看,免得他以为你们会想他,然后他就又不想回到地下了。” 徐爸嗯了一声,说他会照做的。 说完,我看了刘湛一眼,然后接着说:“这应该是你们最后一次见到徐洋洋。而他,则会记住你们四个,把你们当成家里人。所以,如果你们四个若是少了一个,徐洋洋搞不好会生气,会托梦来问你们为什么的。” 这话一出,徐爸徐妈立刻看向了刘湛。而徐潇潇和刘湛好像还不知道有这回事。 哈哈,这其实是我瞎编的,为的是让徐爸徐妈认可刘湛,别再从中阻挠这对苦命鸳鸯了。 事情摆平了,我也是长舒一口气。回到酒店,痛快洗了个澡,在徐潇潇家吃了个午饭,然后我和筱筱就打算回家休息两三天了。 临走之前,刘湛来送我们,说我不仅帮他救了徐潇潇,还帮他们走到一起。 我说,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剩下的,还是得靠你。 刘湛点头,然后拿出五万块钱,算是酬谢我们。 我还来得及接呢,河子就嘻嘻地拿了过来,还说什么,大家都这么熟了,还这么客气,那多不好意思。 我心说,你看上去完全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第八十八章:咬手 回家的路上,我跟筱筱去农贸市场买了好些菜,然后叫韩叔把饭煮好,我们回来直接做菜。 接近一点钟,我们做好了四菜两汤。河子跟韩叔依然好的跟哥俩,杯子一碰再碰。 吃过饭,河子醉倒了,在韩叔的床上休息。韩叔酒量不错,但也有些晕晕乎乎的。 我扶着他坐在椅子上跟他说,叔,我想修房子。 韩叔的眼眶周围是红的,问我说啥? 我说我想修房子。然后我看了一眼四周说,把咱们这房子修成二层小楼。 说完,我去把包拿过来。来的时候,我去银行把所有的钱都取出来了,总共是十八万。 韩叔看到十三捆钱,一脸吃惊地跟说,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我说你放心吧,这都是我挣的,全都是干净的钱。 他呆呆地看着我,可能他根本没想到过我居然会挣到这么多钱。我接着说,叔,您老也累了大半辈子了。虽然您该休息了,但我对修房子这事一窍不通,而且大舅也经常在外,没办法长期待在家里。所以,修房子这事,还得劳烦您老。 说完,我把装钱的包交到了韩叔的手里继续说道。以后我跟大舅就会一直搬过来跟你们住,到时候,我和筱筱结婚了,就来奉养你们二老。然后再给你生几个外孙和外孙女,围着你喊外公外公,好不好? 韩叔哈哈笑着说,那当然好。 说完,他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说,可你身上的那个什么合家丧,你不是还欠你们公司一百万吗?这钱,你还是拿着去还债吧。等还完了,再修房子也不迟的。 我说我欠公司的钱,是一年的期限。现在我不到两个月就挣了这么多,而且大舅也在挣。我有信心,剩下的十个月内,能挣满一百万来还给公司的。所以,你不用担心,尽管拿去修房子吧。 韩叔说这事你大舅知道吗? 我说他还不知道。 韩叔说,既然这样,那就暂时放着。等你大舅回来后,跟他商量商量再说吧。 他说的也有些道理,所以我就笑着说,那你暂时帮我保管吧。 去厨房帮筱筱收拾,她似笑非笑地问道:“要给我爸生外孙外孙女,你自己生去吧,我是不帮忙的。” 我笑着说,没有你帮忙,那他们也不是你爸的外孙外孙女。 筱筱脸红着说,不是就不是,谁爱生谁生。 看到她转身要出去,我快步跑过去拉着她的手。她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也就没动了,任由我拉着,然后轻轻抚摸。 “筱筱,等房子修起来后,咱俩就可以选一间做新房。以后,等韩叔跟大舅老了,咱俩就一起奉养他们。” 筱筱的脸上满是笑容,没有说话。 我慢慢伸出右手,抚摸着筱筱的脸,说道:“这段时间我挣的钱,全都给韩叔修房子了。现在的我,又回到了解放前。所以,接下来这段时间,我可能会多出去接任务挣钱。到时候如果我很少回家,希望你能理解,不要埋怨我。当然,我有空就会回来看你的。” 筱筱点了一下头,然后叮嘱我务必要当心。 我笑了一下说,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但我心里很清楚,如果只是接到一般的任务,当然不会有危险。可如果发生了意外,那就说不定了。 第二天早上,河子问我,接下来休息几天? 我说年纪轻轻的,休息什么,还不赶紧开工。 他哦了一声,然后立刻给陆清清打电话,让她给我们俩安排一个挣钱多的任务。 陆清清立刻把任务内容发了过来。 出门的时候,筱筱叮嘱我当心点。我说在没娶你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说完,我上了河子的车。他负责开车,我则是看一下任务内容。 委托人在我们省北部的一个小镇。据他说,连续好几天,他老是梦到他死去的父亲。老头儿在梦中说,下面有好多畜生咬他。说着,他还伸出了自己的双手,血淋漓的,上面还有很多缺口,看上去的确像是被咬过的,特别渗人。 河子问我,从这内容上看出什么了没? 我说暂时还不确定,不过这老头儿要是个屠夫的话,那事情还要好解决一些。 河子说的确。接着他又说,哎,你最近有没有见过楚元这小子? 楚元?他不说,我都还差点忘了这个人。我问他,出什么事了吗? 他说没有啥事,只是好一段时间没有再公司看到那家伙了。怕他在憋什么坏注意对付你,所以就问一下你。 说到楚元,我就立马想起了他爸楚成。 上次在杜婉婉出事的那个弯道,楚成这家伙设下鬼迷眼的圈套,抢走了我手里的凤砖。之后,那个穿蓝色西装的年轻人还想买横天梁,甚至要以帮我去除合家丧来收买大舅为他们做事。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而楚元现在又没消息了,他又在搞什么?难道真如河子所说,在憋什么坏主意整我? 既然楚成他们想拉拢我大舅,那楚元就不该整我才是,否则只会加深双方矛盾,把我大舅越推越远。这样一来,楚成不是要遭到那个穿蓝色西装的年轻人责问吗? 想了半天,我也琢磨不出来为什么,索性就靠在椅子上睡觉。 到了目的地后,已经是下午两点过了。 跟委托人通了电话,他在镇上的一个小学门口等我们,然后他骑摩托车在前面带路。 他家住在镇子的边缘,也算是城乡结合部吧。到了之后,我看到他家房子还修得不错,三层楼呢。 从车上下来,委托人上来握手打招呼。他看上去有三十岁左右,聊了几句后,我得知他叫刘峰,是他爸的独子。 相互介绍后,河子就单刀直入地问道,你爸以前有没有做过屠夫? 刘峰连忙点头说,他爸做了二十多年的屠夫。五十八岁的时候,得了场病,身体有些不适,所以之后就再也没有干下去。 我心说,既然是屠夫的话,那就好办了。 但我还是想知道更多,然后确认就只是因为他爸生前是屠夫,所以才引出了这些事情。 看到河子要开口说话,我担心他妄下定论,就拉住了他。接着,我对刘峰问道:“冒昧问一下,你父亲是什么时候过世的?” 刘峰说,是去年的六月。 我又问道,这次托梦之前,他都没有找过你,或者找过你们的家人吗? 刘峰摇头。 河子问我,事情都很明显了,问那么多干什么? 我说谨慎全面一些总没有错。然后我接着问刘峰,那你可以跟我说说,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给你托梦,梦里的情况又是怎样的吗?说仔细点,别漏了细节。 看到河子有些急,我说来都来了,急什么。 这时,刘峰开始讲了起来。 在半个月前的一个晚上,刘峰去麻将馆打牌回来(好吧,咱们川人都好这一口)。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就梦到了他爸。 当时他爸依然穿着死后的寿衣,脸色很苍白,比较吓人。但那毕竟是自己的父亲,所以刘峰不是特别害怕,而是问他什么事? 刘老爷子带着眼泪哭着说,他在地下很不安宁,老是被一群牲畜追着咬。 刘峰当时很不解,就问他爸这是什么意思? 刘老爷子从背后把双手拿了出来,血淋漓的,而且上面还有很多伤口,确实像是被咬过的。 刘峰去碰了一下那双血手,问老爷子这怎么办? 老爷子说,天亮之后,你去多少些纸钱下来。他拿去应付那些牲畜,让它们放过他。 天亮后,刘峰照做了,买了很多纸钱,全都在老爷子的坟前烧完,然后还请那些牲畜饶过他父亲。 几天下来,老爷子没有再出现,刘峰以为事情解决了。一个星期后,老爷子又托梦来了,说那些畜生还是不肯放过他,恐怕还要烧纸钱。 就这样,刘峰又去烧,而且比上次烧的纸钱还多。 过了几天,老爷子又来了,喊刘峰又烧纸钱,还叫他多烧点,别小气。 刘峰有些不高兴,自己的确是尽心尽力了,前两次烧的纸钱,恐怕是别人家每年上坟烧的十倍那么多,但却只管的了几天。所以他就跟他爸说,烧纸钱恐怕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得想个办法,一劳永逸才是。 他这么做,倒不是说抠门,舍不得给他爸烧纸钱免灾。而是这么往复循环下去,无穷无尽,会越烧越多。纸钱这东西,虽然值不了几个人民币,但数量达到一个惊人的地步后,一样很花钱的。 但他爸也说,只有这样,那些牲畜才不会咬他。刘峰过去看了看他爸那血肉模糊的双手,于心不忍,就又烧了一次。 烧完之后,他担心还有下次,下下次。所以在网上查了一下这事,然后就看到了我们公司的广告,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联系上了公司,请他们出手。然后任务,落到了我们的手上。 了解完整个过程,河子问我,还有什么问题没? 我说看这样子,这应该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一听到简单两个字,刘峰顿时眼放精光,急忙请我们帮帮他。 这时河子得意洋洋地说,其实这件事情很简单的。一般来讲,生前做屠夫的人,虽然身上煞气很重,鬼邪不侵。但死后,却容易被他亲手杀死的牲畜们报仇。所以,做过屠夫的人,死后一定要用红布将双手包起来,假装成断手的样子。 这样,到了地下后,被他杀害的那些牲畜就不会来咬他。所以,你赶紧去请先生找个好日子,把老爷子的棺木起出来,然后用红布把他的双手重新包起来,再好好葬下去。以后他就不会再被畜生咬,也不会再托梦给你了。 我也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没想到刘峰这时突然说道,不是这样的! 第八十九章:进他的梦 刘峰的情绪非常激动,而且态度很坚决,根本不像是闹着玩。 所以我立刻问他,什么不是这样的? 他说,当初他父亲死的时候,他就听人说起河子刚才说的那些事。所以,那时候他就找了红布把他父亲的双手包了起来。 听他说完,我跟河子面面相觑。这事出乎了我的意料,而河子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想了一下,我对刘峰问道,距离你父亲上次托梦给你到现在,有几天了? 刘峰说,差不多一个星期。可能今晚上他父亲就会来梦里找他。 我说这样吧,晚上我跟河子进你的梦里,去见见你父亲,亲自问他怎么回事? 这话一出,刘峰顿时大吃一惊说:“你们要进我的梦里?怎么进去?” 河子说,这件事情不算太难。你父亲的遗物,尤其是衣服,还有剩下的没有? 刘峰说,他母亲那里还收着一件他父亲的旧衣服,就只有那一件了。 河子说好,去找到那件,然后扯下来一些线,不需要多少,一米长就行。 当这件事跟老太太提起的时候,她是坚决不肯。她说,那件衣服是她当年亲手给她老头子做的,她老头子穿了十多年都没有弄坏。现在她老头子走了,就剩下这么一件衣服,绝对不能弄坏了。 说完后,她又训斥刘峰不孝,怎么想着做这种事情? 刘峰满脸愁容地跟他老母亲说了一遍他父亲的事情。 老太太之前好像还不知道,所以听了之后脸上露出了惊讶和担忧,然后问我们,真的能帮她老头子? 我信誓旦旦地点头保证。 她说那好吧,就给你们拆点线下来,但不准弄坏了。 说完,她回到房里去拿衣服。 等她再出来后,我看到她手里拿着一件蓝色的有点像中山装的衣服。上面有好几个补丁,最大的一个有巴掌大,看上去充满了沧桑感。 老太太说,当初她老头子上山下乡,分到这里来。几年之后,他们结婚了,她老头子为了她没有回城里工作,而是一直待在这里。后来,她在厂里学会了做衣服,于是就亲手给她老子做了第一件衣服。所以,就算这衣服老旧了,他们老两口都没舍得扔。 接过那件衣服,我摸了摸衣服的质地。虽然是有些粗糙,手工也不是特别精致,但却饱含着老一辈人当年的情谊。换做现在的年轻人,别说做衣服,就连织围巾,估计都找不出来几个了。 针线活,我跟河子压根不懂。老太太眼花了也不行,所以就只能拜托刘峰的媳妇帮忙。 好在刘峰的媳妇是个传统的农村妇女,会针线活。 她从边角上拆下来一根线,也就八十多公分,比较细,但还是很结实。之后,她把衣服重新小心翼翼地缝好。老太太拿过衣服后,赶紧回房去藏好了。 线找到了,还差两样东西。 河子去街上买李子。我跟刘峰,则去老爷子的坟上找些土。 去之前,我跟刘峰说,把你们家的中华田园犬带上。 刘峰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我笑着说,就是你们家的土狗,看门狗。 刘峰抓着狗带,然后问我带狗去干啥? 我没有回答他。 到了坟地,我叫刘峰拉着狗朝坟走过去。结果那条狗在距离坟还有五米远的地方就趴下了,说什么也不走。就算刘峰使劲拉它,它也是四蹄杵着地方,坚决不走。 刘峰说实在是拉不走了。 我说没事,不勉强它了。这样,你去坟上抓一把土过来吧。 说完,我左右看了看山势。等我回身一看时,猛地愣住了。 刘峰喊我,已经把土找到了,接下来还干嘛? 我指着对面三百多米外的一座很眼熟的房子说,那是不是你家? 刘峰看了一眼后,点头说是。然后问我怎么了? 我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能让你父亲的坟头对着你家呢?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让你父亲能看到你们,然后不回到地下,甚至找回去? 他听了之后脸色立马就变了,然后说他不知道这事。而且,要不是我刚才指给他看,他也根本不会发现这个细节。 说完后,他又问我,难不成这就是他父亲一直能托梦给他的原因? 我说有这个可能。 他问我那该怎么办? 我说还能怎么办?要么挪坟,要么搬家。总之,死人的坟头是不能对着活人家宅的正门。至少,千米之内不能对着,否则绝对要出事。 看到刘峰脸上的惶恐,我又说道。不过你也别太害怕,你父亲下葬有一年了,但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去你们家闹事。这说明,他无心害你们。所以,挪坟的事情,暂时可以放下,还是先解决他的问题。等解决了,你再请人为他老人家另选吉地。 刘峰连忙说好。 我问他,坟土已经找到了吗? 他把塑料口袋打开给我看。 我说弄好了,咱们先回去吧,等河子回来后还要事情要做呢。 回去后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河子回来了。他手里提着一个白色塑料口袋,说他跑遍了水果市场,在买到了最新鲜的李子。 说完,他抓起几颗走到水龙头那里,清洗一下后直接扔嘴里吃了。 我也没管他,反正不在乎那几颗。 看了一眼他买的李子,的确已经熟了,而且还很新鲜。我问刘峰,你们家有榨汁机没?如果没有,那就拿个盆来。 一般的农家还真没有榨汁机,所以刘峰就去拿个盆。 我又问道,去找个东西来把这些李子捣碎。 他哦了一声,然后跑去把他们家用来捣辣椒的铁杵拿来了。拿去洗干净后,我亲自把那些李子捣碎。 捣得差不多了,再拿一个常用的筲箕(soj),将盆里的东西倒进去。碎了的果肉跟核留在筲箕里,汁水则进了另外一个盆。 之后,我再用布再过滤一遍。然后我将坟土放进去,搅拌了好几圈后,放置在背阴处一个小时。把盆里的沙子过滤掉,留下汁水。最后,把那根线放进去,一直泡着。 吃过晚饭,到了晚上九点过,我再去把那根线捞出来晾着。而河子已经把碗拿过来了,还有一把水果刀。 他跟刘峰说:“为了让我跟兴子都能进你的梦里,我们三个都得放点血才行。” 说完,他先割破自己的右手食指,滴了几滴血进去。之后,他把水果刀递给了刘峰。 看到河子都那么坚决,刘峰也没有怂,立马割破右手食指,滴了几滴血进去。我也没啰嗦。三人的血混在一起,然后把那根线放进去,让它沾满了血,然后拿起来继续晾着。 到了晚上差不多十一点半的时候,我再去把那根线拿过来,割成两段。刘峰躺在床的中间,河子躺他的左边,我躺在他的右边。然后两段线分别绑在河子跟刘峰,刘峰跟我的手腕上。 好在刘峰跟他媳妇的床够大,不然我们仨还真躺不下。 躺好了后,我对刘峰的媳妇讲。十分钟后,你就记下时间,然后守在我们旁边。如果一个小时后我们还没醒过来,就用洗脚水泼我们,知道吗? 河子小声说,那洗脚水可是咱们所有人的汇集在了一起的,这要是泼一身,我会有后遗症的。 我说你要是不想醒过来,可以,我不勉强。 河子立马对刘峰的媳妇大声说,记得三个人都要泼中。 刘峰的媳妇连连点头。 安排完了,我们仨差不多是同时闭眼,然后房里保持安静。 时间一分一秒消失。 平常累了躺床上,自然进入睡眠,没有半点紧张感或者时间感。这次情况有些不同,我有点紧张。所以大概过了两三分钟,我依然很清醒。时间越来越少,我心里稍微有些焦虑。 这时河子说,放轻松就好。 我没有说话,而是继续闭眼躺着,然后在心里告诉自己,完全放轻松,就当在自己家里。 时间慢慢流走,我真的全身心放松了,呼吸均匀。没多久,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对外界的感知也越来越模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好像听到在喊我。兴子,兴子。 睁眼一看,是河子。 他把我扶起来,问我没啥事吧? 我说这是在刘峰的梦里吗? 河子说,刘峰到现在也没有出现,可能是还没有开始做梦吧,也许是他父亲还没有托梦找他。 说完后,河子又问道,你怎么想着要跑到刘峰的梦里,去见那老爷子呢? 我说当然是老爷子的双手被咬很不正常。 河子问我是不是查到什么蛛丝马迹了? 我说是有些蛛丝马迹,但现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我也没把握确定是不是我想的那样。 正说着呢,刘峰来了。 他看到我跟河子后立马吃了一惊,说:“没想到你们居然还真进了我的梦里。” 我说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这算什么。 说完,我又跟他说,看样子你爸好像还没来。既然这样,那咱们就等等他吧。 而就在这时,我的前面出现了一条山路,四周也变成了山坡。 河子问这是什么意思? 刘峰说,这地方好像是他们那地方的山。 山?我急忙说道,这怎么像是去你父亲的坟的那条山路? 河子问刘峰,之前你父亲找你,也是用这种办法吗? 刘峰摇头说不是。 接着,河子碰了我的胳膊一下,说难道这是刘峰的父亲在邀请我们去他的坟上坐坐? 第九十章:中计了 河子的话,让我有些忍不住担忧了起来。可既然来了,总不能啥也不做就离开吧?所以我对他们俩说,走吧,该来的躲不了。 说完,我走最前面,刘峰走中间,河子断后。 由于这是在梦里,所以我跟河子的身上没办法带其他的东西,如那阴扣。所以,我们只能随机应变,同时希望刘峰的父亲别乱来了。 当时天空呈现墨蓝色,有些许光芒洒下来,勉强可以让我看得起脚下的路。沿着山路往上走,所看到的一切,都和下午的一模一样。这条路,果然是通往刘峰父亲坟墓的。 走了差不多十二三分钟,我们到了那块平地。在我前面六七米外,一座坟孤零零地趴在那里,四周空荡荡的。 虽然白天来过这里,这次来已经是第二次了,但我仍然感觉到全身的皮肤都在起鸡皮疙瘩。而看着那座坟的时候,我有种感觉,好像它也在看着我。 等刘峰跟河子也走上来后,我们三个一起往前走。 走到离坟还有三米远时,我们停下了。 接下来会怎么样,我完全不知道。刘峰更不知道,所以他就轻轻地碰了我一下,小声地问我接下来怎么做? 河子也跟着小声地说,他有种被人盯着看的感觉,浑身发毛,心里特别不舒服。 我想了一下,然后往前走一步,对着那座坟拜了一下,然后说道:“刘老爷子,我们都已经来了,您也可以现身了吧?” 话音未落,我看到坟前的水泥平台上,慢慢浮现出一个老人。他穿的寿衣颜色很深,本来这光线就不怎么好,所以我也看不清楚是什么颜色的。能看清的,就是他那抹了粉一样白的脸。 他坐在水泥平台上,佝偻着背,缩着脖子,盯着我看。 刘峰看到那老头儿后,立马喊了一声爸。 刘老爷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河子,然后对刘峰说:“你怎么带了两个人来?” 嗯?我觉得这话听起来很古怪。 刘峰说,他们是来帮你处理那些牲畜咬你手的事情的。 这时河子朝我这边靠了过来,然后小声跟我说,他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 我点了一下头,然后小声跟他说打起精神来,小心点。 说完,我对刘老爷子问道,我们是来帮你处理咬手的事情的。这样,能不能讲一讲,那些牲畜咬你的手,为什么要让刘峰烧纸钱给你呢?要知道,纸钱对于牲畜来说,没啥用。 刘老爷子哦了一声,刚要站起来,但好像腿脚不利索,没能站起就坐下去了。 他说他的腿不大好使,嗓子也哑了,麻烦你过来一点。 我想了一下,然后抬脚往刘老爷子那边走了过去。但我也只是往前走了三步,离老爷子还有一米多的距离。就算他要对我怎么样,我也有时间反应。 刘老爷子又尝试着站起来,但刚起身一点,他又坐下去了。说躺在坟里一年多了,骨头都坏了,真是不中用,不中用了。 我问他,现在我能听清楚你说什么了,你说吧。 这话一出,河子那边突然发出了啊呀一声。 猛地回头一看,刘峰已经把河子给扑倒在地了。我顿时大吃一惊,然后回头一看刘老爷子,他此时已经站了起来,手里举着一把明晃晃的剁骨刀,脸上满是狰狞,然后毫不犹豫地一刀朝我的脑袋砍了下来。 我吓得赶紧往旁边跳开,然后立刻跑过去帮河子。 冲过去后,我一脚踹在刘峰的身上,然后伸手把河子拉起来。 河子起来之后,脸色大变,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使劲将我往后推开。接着,他也立马后退。与此同时,锃亮的剁骨刀从刚才我跟他站着的位置砍了下来。 好险,要不是他,我就被拿刀给砍死了。 我急忙对河子喊着,你去对付刘峰,我来对付这老家伙。 说完,我立刻朝着刘老爷子冲上去了。他虽然有剁骨刀在手,但毕竟年老体弱。所以相比之下,我并不是绝对劣势。而河子跟刘峰,都是赤手空拳,两人年纪相当,也算是旗鼓相当。 不管那边了,我专心盯着刘老爷子。 他恶狠狠地喊叫着,然后拿刀一下一下地朝我砍来。 我左躲右闪,然后看准机会后,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他哦哟一声,连续往后踉跄好几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的刀也掉下来,斜着插在地面。 见况,我立马跑过去拿刀。因为,这把刀算是现在唯一制胜的东西,谁有它,就能掌控胜利的天平。 刘老爷子转身想爬起来去拿。 他离刀要近一些,看到他伸出了血肉模糊,甚至都见到骨头的手时。我一咬牙,往前一跳,然后一脚踩在他的左手上,他是左撇子,所以伸左手去拿刀的。 听到咔嚓一声脆响,我立刻往前跑一步,然后弯腰把刀拔了起来。回身一看,刘老爷子已经站了起来,右手拿着左手手臂。他的左手从手腕那里已经断了。 手里拿着刀,我心中底气十足,对着刘老爷子哼了一声,说道:“我们好心好意来帮你解决这件事情。没成想,你这老家伙居然恩将仇报,想杀了我们!” 刘老爷子说他根本不想杀人,他只是 我说你只是想要我的手,是吗? 刘老爷子没说话,然后连忙向我道歉,还说等回去后,他儿子会多给你们钱,作为赔罪作为酬谢。 同时,刘峰那边也喊着不打了不打了。 他跑到刘老爷子身边去了,河子则跑到我身边来。 “刘峰,你他么地居然跟你爸合谋要害我们。兴子,别跟他们废话,砍死他们两个王八蛋!”河子气炸天地喊着。 “两位两位,我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刘峰急忙装孙子,态度极为谦卑和诚恳。“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这样吧,咱们现在就回去。醒来后,我送五万块钱给你们,就当我们对不起你们。事情也不用麻烦两位帮忙了,怎么样?” 我说你觉得你这话,我会信吗? 你骗人一次很容易,想再骗人一次,那可就难了。虽然五万块我有些动心,但命更重要。 刘老爷子这时立刻踹了刘峰一脚,叫你带一个人来,你偏偏带了两个。现在好了吧,事情麻烦了吧? 我心说,难怪刚才刘老爷子会说那句,你怎么带了两个人来? 河子说,现在你们俩说什么都晚了。 说完,河子又对我说道,咱还是别继续待下去了,谁知道刘峰的媳妇会不会在现实当中捣鬼。赶紧解决这里,快点回去吧。 他这话提醒了我,同时也把我惊出了一身冷汗。所以我拿着刀朝着刘老爷子跟刘峰过去了。我虽然不会杀了他们,但至少也要给他们深刻的教训才行。 刘峰一边退,一边向我们求饶。 刘老爷子也是求我们放了他们,五万不行,给八万也可以。 我心说,早知如此,何必当 初字还没有说出来呢,我的右脚突然往后被人抓住,然后往后扬了起来。我的身体立马前倾,摔倒在地。手中的剁骨刀也脱手,朝着刘老爷子跟刘峰那边飞了过去。 趴在地上后,我回头一看,右脚脚踝那里有一只血肉模糊,甚至能见到骨头的手——刘老爷子的烂手? 这个老王八蛋,他刚才是故意装熊,引我过来中招的。 果然,刘峰捡起了剁骨刀,嘴脸一变,哈哈笑着:“刚才叫你俩收手,你们不听。现在,我看你们往哪儿跑?” 喊着,他立马朝我们这边跑了过来。 我赶紧爬起来调头就跟河子一起往山下跑。只要跑回起点位置,就能够回到现实当中,然后逃脱。 跑了几步,我感觉右脚好重,像是有人在拉着我。可不是吗,刘老爷子的左手还抓住我的脚踝呢,这老家伙在阻挡我逃跑。 渐渐地,我跟河子拉开了两三米的距离,身后的刘峰也追了上来,喊着要砍掉我的双手。 我继续坚持往前跑,但速度越来越慢,跟河子的距离越拉越开。河子也发现我掉队了,就回头过来想帮我。 我立刻喊着:“快点跑回起点,回到现实当中,把我叫醒。只有这样,咱们俩才能完全逃出去!快!” 河子也知道我说的是事实,所以冲我喊了一声,多拖延一会儿。说完,他撒腿往山下疯跑。 我则改变方向,顺着如梯子一般的山地往下跳。 这里的地,比较长,宽一般只有六七米,然后就可以往下跳,高度只有两三米,对我来说没有多大危险。 往右边跑了几步,跑到一块玉米地里,当时地玉米已经齐腰高了。我也顾不上踩坏人家地玉米,一个劲往前跑。刘峰在后面紧追不舍。 连续跳下了两块地,等我走到第三块地的边缘,准备往下跳的时候。背后突然有人拉了我一把。扭头一看,是刘峰! 我一咬牙,回身拉着他一起往下摔了下去。刘峰吓得脸色大变,然后啊呀一声,跟我一起摔在了下面那块地里。 但这时,我也确实逃不动了。他翻身用右膝盖压着我的左胳膊,然后举起了剁骨刀。 而刘老爷子这时在山上喊着:“要砍他的双手。” 刘峰向我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一刀就朝我的左手手腕砍了下来。 第九十一章:鬼剁手 我啊呀大叫了一声,然后立马坐了起来。 醒来后,我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喘气,脑子里满是刚才的惊险,心中特别害怕。所以,脸上的水顺着脸往下滑,甚至流到我嘴里,我都没怎么在意。 等我回过神来,看到四周是刘峰的房间时,我才恍然醒悟,自己回来了。接着,我就闻到了一股很怪的味道,好臭。 而站在床下的河子,此时正哈哈大笑呢。 这下我彻底明白过来,是洗脚水! 我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先是吐了几口,然后哇哇地干呕,但啥也呕不出来。 感觉到很恶心,我对河子喊着,你泼的时候就不能看着点吗? 河子说,他之前就说过,这洗脚水是刘峰他们全家人的,味道很重。是你当时说,如果想醒不过来也可以。 懒得跟他计较这些。 我回头一看,刘峰还躺在床上。只不过,他全身在哆嗦,双拳紧握,像是抽筋了。 刘峰的媳妇吓坏了,连忙对我们问道,她男人这是怎么了? 河子带着火气说了一句,这种人死了最好。 我盯着河子看,他的脸上出了冷汗,眉头紧皱,像是很紧张,很害怕,如同做了噩梦。很快,他啊地一声大叫,但看到他面容后,我知道他的叫声里夹杂着痛苦。 醒来后,他媳妇第一个冲了过去,扶着他,然后问他怎么了? 刘峰大叫了一声,然后一把推开他媳妇,把他媳妇都推得摔倒在床下了。之后,他的右手拿着左手手臂痛苦喊叫着。 他的左手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但他却痛的满头热汗,脸上写满了痛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峰的媳妇跪在他身边,满脸焦急地问着这是怎么了? 看刘峰不回答,她就来问我们,刘峰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痛成这样? 河子说他哪儿知道。说完,他看向了我,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我也不知道。不过看他这个样子,好像左手受伤了。 受伤?河子说,他的左手不好好的在那里吗?怎么会 他说到怎么会时,身体突然抖了一下,脸色大变。而刘峰的媳妇完全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就立刻问河子,怎么会什么?你快说啊。 河子立马看着我说,难道他的手,被砍了? 我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说应该是这样。 刘峰的媳妇立马就说,他的手明明还在啊,怎么会被砍了呢?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这时刘峰跪在床上,朝我跟河子跪着,然后脑袋杵在床上,带着哭腔求我们帮帮他,他不想当残废。 我说,这是你咎由自取。 河子也说,你能保下另外一只手就很不错了。还有,没了的是左手,你是右撇子,不会太影响你的正常生活。以后,少做点坏事吧。 说着,我们俩一起转身离开了刘峰的房间。 刘峰追了出来,用右手拉着我的胳膊,然后给我跪下了。 他媳妇也跟着追了出来,想去搀扶起刘峰。但被他拒绝了,还对她吼着,你别管这事,滚开。 吼完他媳妇,他接着对我跟河子求救道:“两位大哥,两位大师,求你们救救我。因为我爸他好像不只是要我的左手,他还想要我的右手。” 我顿时吃了一惊,想着这刘老爷子也忒狠了吧?再怎么说,刘峰都是他的亲儿子,他怎么下得起手呢? 河子跟我说,这事好像变得严重了。看这家伙也挺可怜的,而且他正是家里顶梁柱,如果双手都没了,他们这一大家子的日子恐怕也就很艰难了。 刘峰急忙求救说,只要能帮他夺回左手,他愿意拿出八万块钱来酬谢我们。 八万块,这笔数目不小。 说实话,我很动心。 但动心归动心,现在的事情有些不大对劲。如果贸然答应下来,没准我跟河子也会搭进去。所以,我没有冲动,而是叫刘峰先站起来。 他以为我答应他了,连忙向我道谢。 等他站起身来,我跟他说,我离开梦里后,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你父亲怎么会对你下手? 刘峰喘了几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情后说:“你离开梦里后,我那一刀砍空了。之后我父亲找了下来,问你去哪儿了。我说,应该是被河子惊醒,回到现实当中去了。接着,我问我爸,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爸说,都怪你,叫你只带一个人进来,你却带了两个。这下好了吧,鸡飞蛋打,什么都没有得到。我解释说,如果只带一个人进来,你把人家双手都砍了,那以后别人怎么生活?带两个人进来,你一人砍一只手,这样至少别人还能勉强继续活下去嘛。” 他说到这里,我还觉得这刘峰也算是有点良心。不过,他这些话是不是故意编给我跟河子听的,那就不知道了。 刘峰接着说:“我爸听了之后很火大,一巴掌打在我脸上,怪我坏了他的事。我当时也很气愤,说你从前老是教导我别做坏事,别做坏事。怎么死了之后,你就变了样?我帮你把人骗进来,甚至还动手砍兴子的手,良心已经过不去了。现在他们跑了就跑了,大不了咱们再想其他办法就是,你打我干什么?” “我爸就吼我,你到底是谁的儿子?是谁帮你养大的?要是没有他,你哪儿有今天?现在翅膀硬了,居然帮外人来教训你爸了。我说,你现在真是越来越过分了。行了,就这样吧,我走了,明天继续给你烧纸钱。” “刚要走,我爸就说。反正事情也这样了,走就走吧。不过走之前,先帮他把他的左手捡起来。我没多想,就伸右手去捡起了他的左手。摸着那血肉模糊的手,我感觉很不舒服。但没想到的是,他的左手突然发力,一下子抓住我的右手手腕,然后旋转了一下。我猝不及防,右手传来刺骨般的疼痛。他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把我踹倒,然后上来抓住我的左手,把他翻过去,趴在地上。” “我当时感觉到不妙,就问他干什么?他说,他的左手已经长不回来了,他不想当残废。我说我可是你儿子,你怎么能对我下手呢?但他毫不在意,右手拿起剁骨刀,用膝盖压着我的左胳膊,然后一下子就把我的左手给砍了下来。” 听完之后,河子大骂说,这他么太狠了,居然亲手把自己儿子的左手砍下来。 刘峰继续向我们求救,说如果我们不救他,可能过两天他爸就要来砍掉他的右手。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演戏,但我已经上过一次当了,所以这次会谨慎一些。 我跟他说,现在天色已晚,明天再做安排吧。还有就是,明天去医院查一查,拍个片请医生看看。也许,你这左手没有事,只是一场噩梦,把你吓着了而已。 刘峰看着我说,真是这样? 河子说,不大可能吧?虽然那是在梦里,但如果手被砍了,一样可能导致残废。 我说现在事情还没有最终定论,明天先去查查再说吧。 说完,我跟河子离开了刘峰家,去镇上找个旅馆住。这样做,也是为了防止刘峰再给我们下圈套。 路上,河子问我,是不是怀疑刘峰在演戏? 我嗯了一声说,咱们俩不是医生,暂时没办法断定刘峰的左手,是不是因为梦中被砍而残废了。所有必须去医院检查一下才能确定。 河子说应该这样。 在旅馆休息一晚,第二天我们去找刘峰。 这次再看到他时,情况大不一样了。 昨晚刘峰的手看上去都还好好的,但今早上却变得暗紫色,而且还很臃肿。轻轻摸了一下,像是里面灌了水,看上去极为不正常。 立刻带他县里面的人民医院检查。 医生看到那只手的情况后,脸色大变,说这是怎么伤到的? 我们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在河子反应快,说是被石头砸着了。 医生拍了个片后,更是吃惊,说这根本不是被石头砸到了,更像是被一刀砍过的。 我急忙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医生指着片子说:“你们看,这只手手腕处的骨头有着非常整齐的裂隙,以他二十年的行医经验来看,这只可能是被刀砍的,而且还应该是很重很锋利的刀砍的,不然切口不会这么整齐干脆。还有,手里面的血管、神经全部都断了。所以血管里的血全都堵在了手里,才造成了肿胀。之后,由于血管断了,整只手的细胞得不到营养供给,已经开始坏死。这一切的证据表明,患者的左手,根本就是被刀砍伤的。只是还有一点非常诡异,为什么手的皮肤还是好好的呢?” 我跟河子对视一眼,看样子刘峰没有骗我们,他的左手,的确在梦中被他父亲砍掉了。 刘峰的眼泪都要下来了,问医生他的手还有的救吗? 医生仔细看了看片子,然后表情凝重地说:“你这手,除了表皮还是完整的之外,内部情况和那些被砍掉的手,已经没什么区别了。就算是去请省一级,甚至全国性的专家来做手术。恐怕也很难保证把那些已经砍断的神经连接起来。而且,你的手骨当中还有这么大的裂隙。平时就是裂开一条缝,那都得养一百天。你这简直是一条沟壑,是根本养不回来的。” 听到这个结果,刘峰一下子从凳子上摔下去了。 我跟河子急忙扶起他。 他则失魂落魄地说,左手没了,右手也要没了。左手没了,右手也要没了。 第九十二章:挖坟 看到刘峰这个样子,我有些于心不忍。 可能我真是心软吧。 刘峰在医院里做手术。他的左手那些被砍断的血管,其实已经不再流血了。但还是先把淤血清除,之后进行了缝针,确保血管不会再出血了。最后,还把那只已经开始坏死的左手切了下来。 这件事情,刘峰告知了他媳妇。 等他媳妇跟老母亲来了之后,我跟河子也就坐到了走廊上的长椅上。 听着病房里老太太的哭声,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刘峰这个样子,的确算是自作孽。可万一他老父亲真在梦中又砍掉了刘峰的右手,那他这辈子就毁了。 对于一个上有老,下有小,正是家里顶梁柱的男人来说。失去双手,不仅自己的生活会暗淡,连家里人也会受到巨大牵连。 我叹了一口气,说世事真是无常。 河子说,他也没想到刘老爷子这么歹毒,居然连自己儿子都不放过。 说完,河子问我,要不要帮帮刘峰?虽然他的左手已经夺不回来了,但至少可以帮他保住右手。 正说着呢,老太太出来了,然后一下子跪在我跟河子面前,老泪纵横地求我们救救她儿子。 我跟河子赶忙把她搀扶起来,然后说我们会尽力救刘峰的。 这一幕正好被走廊上来往的护士、病患等看到。大家都围了过来,看热闹,也有人在议论什么事情。 一个大妈小声地问,哎,这是怎么回事? 另外一个年轻女人说,好像是那个老太太儿子的手被砍了。只是这手被砍了该找医生,怎么求他们两个? 有个男的就说,他听骨科谁谁医生的护士说,那个老太太儿子的左手,骨头、血管、神经全都断了,但皮肉是好好的。 这时大家就吃惊了,说怎么可能会这样呢?这根本不可能啊。 有个七十来岁的老太太就说,搞不好是做了什么坏事,被鬼给砍的。她以前听说,有些人做梦遇到鬼,被砍了手,好像就是这症状。 这话一出,围观的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吃惊和害怕。还有人吓得立刻调头就走,生怕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扶着老太太回了病房,生怕那些人围进来,我还特意把病房的门给关上了。 这时刘峰的媳妇哭着来求我们帮忙,一定要救救刘峰。 事到如今,我跟河子就算是想不管,恐怕也不行了。所以我也没有再拒绝,而是说道:“刘峰的左手已经没办法保住了” 看到两个女人要哭,我赶紧又说,但我们会尽力保住他的右手。虽然以后只要一只手会有些不方便,但有总比没有要好。 刘峰用右手紧紧地抓住我的右手,眼眶发红,眼泪滚滚落下,一直在向我道谢。 我立刻问刘峰,当初你是请谁帮忙选的吉地? 刘峰说那人是他四叔介绍的。说完,他立刻把手机拿出来,翻到了他四叔的手机号码。 打了电话,刘峰的四叔半个小时来了,他在当地被人叫做刘老四。 进来后,他就一脸惊诧地看着刘峰,问他这是怎么了? 刘峰火气很大地质问道:“四叔,你当初给我介绍的什么人,居然把我害成这样!” 老太太也来气,就问刘老四,你这个当长辈的,怎么能害你侄儿呢? 刘老四一脸茫然,说能不能先跟他说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他也不是像是在说谎,所以我就把事情的大概跟他讲了。 听完后,刘老四顿时一脸害怕,然后问刘峰,这手真是你父亲砍的? 刘峰瞪着他说:“不是他,难道是我自己砍着玩的?” 刘老四立马说,这事他也不搞不清楚。不过他保证,他介绍的那个先生,真的很出名,在十里八乡帮过很多人看坟地,绝对不会有错的。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问问。 我跟他说,问肯定要去问。但眼下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那就是找几个人,帮老爷子挪坟,他不能继续葬在那里了。 刘老四瞪着我说,你是什么人? 刘峰向他介绍了一下。刘老四听了之后立马对我尊敬了起来,说没想到是大师到了。 我说别废话了,那坟有问题,必须挪过。否则非但刘峰的右手保不住,他的一家老小也会不得安宁。 刘老四连忙点头说,他这就去找人。 说完,他连续打了四五个电话,然后他说已经把人找好了,都是信得过的。 我说既然这样,那就赶紧走吧,趁着现在快到中午了。 刘老四说好,然后转身离开了。 出去之前,我急忙跟刘峰说道:“我走之后,你跟河子说一下,你和那个刘老四有没有过什么矛盾。还有,找几个信得过的叔伯兄弟去你父亲的坟那里帮忙。如果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说完,我立刻跑了出去,跟在刘老四身边。出了医院后,我坐在他的摩托车回去。 到了他家外面,我看到了七八个年轻力壮的男人。他们都是刘老四找来的,说是他工地上那些兄弟。 来了之后,那些人也都知道要干什么,所以毫无畏惧,扛着锄头、铲子、杠子和绳子就往山上走。 刚要上山的时候,又有四个男的跑来了。两个老的,快六十岁了。两个年轻点的,三十出头。 刘老爷子是所有堂兄弟当中年纪最大,所以是刘老大。来的这两个,分别是刘老二跟刘老三。至于刘老四嘛,当然是最小的那个。 而那两个年轻的,分别是刘老二跟刘老三的长子。 刘老四问他们来干什么? 刘老二说,老大重见天日,他当然要来看看。刘老三说他也是这个意思。 刘老四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在上山去坟地的路上,我接到了河子的电话,然后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他在电话里讲了差不多一分钟的时间,我看着刘老四的背影,然后说了声知道了,你尽快把老太太带过来吧,这里恐怕需要她帮忙。 挂了电话,我跟上队伍奔坟地去了。 到了坟地那里,我、刘老二、刘老三跟刘老四在旁边站着看。那些工地里来的男人,有的是力气,所以抡起铁锤轰地一声就朝着坟砸了过去。 这所坟是用转头砌成的,虽然结实,但几锤子下去还是被打烂了。之后,他们动手开始挖。 挖了差不多十分钟,他们说挖到棺材板了。我急忙喊了一声,先别挖了,我要过来看看。 说完,我先过去了,刘老二、刘老三跟刘老四都过去了。 棺材板是漆黑的,上面钉着七颗棺材钉,这也叫子孙钉。在棺材周围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刚要说继续挖,结果一阵臭味顿时扑鼻而来,很恶心,很难闻。 刘老二就说,怎么那么臭? 刘老三说,可能是老大的尸体还没有腐烂完吧。 我说这不像是尸体的腐臭。这种臭味里,好像带着一个腥味。 这话一出,他们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接着,我还看到棺材右边的泥土往下陷了一下,吓得众人急忙后退,生怕有鬼作怪。 刘老四说,这老大该不会诈尸了吧?要不咱们还是别挖了吧?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怎么跟老大交代?怎么跟刘峰交代? 其他人也都是些朴实的农民,平时多少信一些神神鬼鬼的。他这么一说,立马就慌乱了。 刘老二看向了我,然后问道,你看呢? 刘老三也看着我。 看来,刘峰打电话请他们来帮忙的时候,也顺带着把我的身份说了,所以他们才会征求我的意见。 我想了一下说,现在是正午,太阳当头,再厉害的鬼怪都作不了怪。把棺材挖出来,一定要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这时刘老四喊了一声,慢着。 “这是老大的棺材,万一惊着老大了,他要是报应我们怎么办?”他是看着刘老二跟刘老三说的。之后,他又指着我说。“这小子又不是咱们刘家人,凭什么他说看就看?万一老大真要作怪,要害咱们刘家人,谁来救我们?凭他吗?他有能力救咱们吗?” 刘老二跟刘老三没了主意。 刘老四接着说,咱们不能把一家人的命都交给这小子,万一他到时候脚底抹油跑了,咱们怎么办?所以,还是去请个专业的先生来看看再说吧。 我冷笑了一声说,专业的先生?就是你上次请的那个吗? 刘老四说,那也总比找你好,你算什么东西? 我说你那个先生真是够专业的。说着,我回身指着正前方大概三百米外的刘峰家,然后大声说道:“叫人把坟头对着自家门口,让死者丧气跟活人生气对冲,让死者能看到家里,然后找机会回去害家里人。这叫专业的先生?” 看到刘老四还要说话,我接着又说:“现在刘峰躺在医院,就是你请的那个先生害的!你现在还要找他,你是不是想害的刘峰家破人亡才甘心?” 刘老四的脸涨红了,然后指着我喊着,你不要胡说八道。 接着他又喊着,你们谁要挖就挖,如果出了事,把自己家里人搭上了,你们自己负责。 这话一出,站在坟坑边上的那些人立刻散开,退了回来。大家都是,鬼神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算他们再不信鬼,那也得为家里人考虑考虑。 看到他们退缩了,我哼了一声说,你们不动手,那我自己挖。 刘老四大喝道,这是他们刘家的事,你是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吆五喝六的?滚,滚远点! 话音未落,几十米外传来了一个老太太的声音:“那我有没有资格呢?” 第九十三章:棺中有白蛇 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看到河子扶着刘峰的老母亲正朝我们这边走来。 老太太也有差不多六十了,但身子骨还很硬朗。 走到这里后,她喘了几口气,然后对刘老四说,她有没有资格? 刘老四说,大嫂你当然有资格,当然有。说着,他退到了一边,没有再乱说半个字。 老太太走到坟那边,先是拜了一下,然后问我接下来要怎么做? 我说,必须把棺材起出来,看看里面到底出什么事了。 正说着呢,河子立马捂着口鼻说,好臭。 老太太回身对刘老二跟刘老三说,麻烦你们帮一下忙。 这刘老二跟刘老三还真不愧是刘峰叫来的,他们二话没说,叫自己的长子上前干活。看到他们俩也要动手,我赶紧叫他们还是站一边看着,这种体力活,还是交给我们这些年轻的吧。 说完,我碰了河子一下,叫他跟我一起去帮忙把棺材挖出来。 河子一脸不情愿,但还是拿着锄头去帮忙。 站在棺材四周,我们四个男的开始挖。至于那些工地上来的人,则听刘老四的。所以,没有刘老四的吩咐,他们不会白干活的。 再看刘老四,一脸不高兴,屁都不放,压根不打算帮忙。所以老太太也懒得请他,请不动不说,免得还吃瘪。 用铲子和锄头挖了几分钟,泥土逐渐被我们清理干净。 这时,河子那边突然惊叫了一声,然后他跟见了鬼似的跳出了坟坑,朝旁边跑开了。 他的反应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把我们所有人都给吸引了。 我急忙跳出坟坑,然后围着棺材跑到对面去看。同时,周围的人也都围了过来。 原来,在河子刚才挖的地方,有一个直径差不多有十七八厘米的洞,就在棺材右侧的中间位置。但除此之外,那里什么都没有。 我问河子,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河子满脸恐惧地说,蛇,蛇,有蛇。 我立刻问他,在哪儿呢? 河子说在棺材里。 这话一出,别说其他人,连我都给吓着了。我是猜测刘老爷子的棺材里肯定有东西,但却没想到是蛇。 我吞了一口唾沫,拿着锄头,轻轻地敲了敲那个洞的上面。 咚咚。 那个黑乎乎的洞里没什么动静。 我对刘老二跟刘老三的儿子说:“咱们一起动手,先把这个坑弄大一些。” 他们俩嗯了一声。然后我们仨用锄头把棺材边上的土,一点点地刨开。接着,我对刘老二的儿子说,把钢钎拿过来,我要起棺材钉。 拿着钢钎,我正要去起棺材钉,河子却突然喊着,兴子,这棺材不能打开。 我问他为什么? 河子走过来,一把拉着我走到旁边,然后小声跟我说:“刚才我挖土的时候,看到一颗白色地蛇头从那个洞里探了出来。也就是说,那棺材里肯定有一条白色的蛇。” “白蛇?”我心中顿时吃了一惊,然后后背就开始发冷。 白蛇,按照科学的解释,是得了白化病的一种蛇。但也有传说,白蛇是一种很有灵性的蛇,所以被称作灵蛇。而在妇孺皆知的新白娘子传奇当中,白素贞就是一条千年白蛇精幻化而成的。 但在刘老爷子的棺材里碰到白蛇,这很明显不是白素贞来报恩,所以肯定是不会有好事。而在我们这一行里,遇到白蛇是大凶之兆,必须避开。所以,河子劝我,不要把刘老爷子的棺材打开。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东西把洞口堵着,然后重新选个好地方,把棺材给葬下去,让刘老爷子别再祸害刘峰就可以了。 我想了一下说,看样子只能这样了。 说完,我拿锄头把那个洞口堵着,然后叫河子赶快回刘峰家里,找东西来堵着这个洞口。然后打电话给公司,请他们派先生过来,帮忙选新的坟地。 河子立马说好,然后转身就往山下跑。 他走了,老太太就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她家老爷子真的不安分? 我说没什么,这事我们会处理好的。 说完,我眼睛一扫,正好看到刘老四拿着电话在几十米外的空地里打电话。由于隔得太远,他说话声音也不大,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不过,等打完了之后,他就立刻朝我们这边走过来了,然后走到了我的面前,叫我让开。 我说你要干什么? 刘老四说,叫你让开就让开,哪儿那么多废话! 看到刘老四这么蛮横,刘老二立刻说道,老四,你到底要干什么? “二哥,这事不能让这小子继续管下去,不然咱们老刘家会遭殃的。”刘老四说完,立刻对他那些工地来的兄弟吆喝了一声。“来呀,把这小子给我弄开。” 他那伙人都是三十多岁,身强力壮地,我一个人很明显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急忙对刘老四喊着,你们要干什么? 刘老四说,把棺材抬起来,抬到老龙腰那里埋了。 老太太一把抓住刘老四,问他到底要干什么? 刘老四跟着了魔一样,根本不搭理老太太。好像那口棺材里的是他的父亲,而我、老太太还有刘老二刘老三才是外人一样。 虽然不知道刘老四到底要干什么,但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所以就跑到队伍前面,冲着他们喊,都给我停下,否则我报警了! 说着,我把手机拿出来,已经按下了110。 如果刘老四强行要把刘老爷子的棺材抬走,我真会报警。因为我担心他把棺材抬到老龙腰那里做坏事。 刘老四继续冲我喊着:“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我们刘家的事?滚开!” 老太太气呼呼地说:“棺材里的是我的老头子,你又有什么资格抬着我老头子到处跑?” 刘老二也说:“老四,你要做什么,可以说清楚嘛,为什么非要这样硬来呢?” 刘老三说,再这么闹,万一老大真的来找咱们了,那就麻烦了,还是把事情说清楚吧。 看到大家都在阻止,刘老四也不敢硬来了,所以他就说道:“刚才我已经问过那个先生了。他说可以把棺材抬到老龙腰的那块大石头下埋了。这样,刘峰家会平安无事,咱们老刘家以后也会越来越兴旺,子孙繁荣。” “你还相信那个先生?要不是他,刘峰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我立刻反驳道。“虽然我不知道老龙腰石头下到底是什么地方,但想来就不是什么好地方。所以,绝对不能把棺材抬到那里去。否则一旦出事,那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看到刘老四要说话,我又立刻抢先说道:“虽然你是刘老爷子的堂兄弟,但老太太在这里,而且刘峰也没有发话。他们才是刘老爷子最亲的人,他们都没有说话,你没有资格擅自做主地把刘老爷子葬了。就算这事闹到了法院,你也没有资格。” 老太太这时又哭了起来,对刘老四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刘老二又问了一遍,老四,那个先生为什么要把老大抬到老龙腰地石头下埋了啊?你把理由说出来,让大家也听一听吧。如果有道理,他们会支持的。 “好,那我就说出来。”刘老四说着,刻意地瞪了我一眼,然后继续说道。“那个先生其实早就料到会发生今天的事情了。所以,他提前做了准备,那就是在棺材里养了一条白龙。” 白龙?我顿时眉头一皱,河子之前肯定地说那是白蛇。 刘老二就问,什么白龙?他们怎么没有看到? 刘老四接着说:“那条白龙现在还没有化成龙,现在依然是蛇的状态。不过那个先生说了,只要把老大的棺材葬在老龙腰的石头底下。借着那里的阳气和风水,能够使得白蛇飞升成龙。到时候,白龙就会感恩咱们老刘家,然后帮助咱们飞黄腾达,子孙昌盛。” 这话一出,刘老二跟刘老三顿时愣住了。 刘老四接着又说:“二哥、三哥,你们知道为什么,你们的儿子生不出来小孩了吗?就是因为当初你们跟着老大杀牲畜卖肉。那些牲畜在地下诅咒你们,让你们短寿,没有子孙。如果不信,你们问一下嫂子,刘峰这些天梦到他父亲的时候,他父亲都说了些什么。” 老太太说她什么都不知道。 这时,刘老二的儿子立刻打电话。很快他又挂了电话,对他爸说:“刚才刘峰告诉我,他这几天梦到了大伯,还说大伯的双手被牲畜们咬的血肉模糊。” 这话一出,刘老二跟刘老三顿时吓坏了。 刘老二急忙问刘老四,把老大葬在老龙腰石头下,真能解决那些事情? 刘老四连忙点头说:“我们虽然只是堂兄弟,但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我怎么会害你们呢?” 刘老三说,这样的话,那倒是可以考虑埋在那里。 糟了,刘老二跟刘老三改变主意了! 这时老太太的眼睛在眼眶里左右转动,表情很慌,然后看向了我,像是在询问我的意见。 我当然是坚持己见,然后说:“如果你们都决定把刘老爷子的棺材埋在那个地方,我身为外人,没有权力阻止。但我希望你们跟刘峰也说一下这件事情,听听他的意见。毕竟,要埋下去的,是他的父亲。” 现在也只有刘峰出面能阻挡他这几个叔叔了。 说着,我给刘峰打了电话。他接听之后,我把事情简要地跟他说了一遍,问他怎么决定。 说完,我还信心满满地开了扩音。因为我觉得,刘峰肯定会相信我,然后否定刘老四,让我全权处理刘老爷子的棺材。 但令我完全没想到的是,刘峰居然说了这么句话:“听四叔的,就埋在老龙腰的石头下。” 第九十四章:是他在捣鬼 刘峰的话,如一记重锤用力地砸在我的脑袋上,让我顿时就懵了。 旁边的刘老四则是哈哈一笑,说现在刘峰都点头了,你就赶紧哪儿来的,滚哪儿去。 说完,他把我推开,然后叫他的兄弟们把棺材抬走。接着,刘老二和刘老三他们也没有说什么,跟在刘老四他们后面走了。他们俩的长子留下来照顾着老太太,不能扔下她嘛。 老太太一脸疑惑地看着我说,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那是第一次尝到了遭到背叛,遭到戏耍的味道。说句心里话,特别愤怒,特别火大。如果把老太太换成刘峰,我肯定一拳头就上去了。 没有对老太太说半个字,我将手机揣回兜里,转身就要下山。 老太太喊了一声方兴。 我停了下来,背对着她说,麻烦你转告一下刘峰。希望他这么做,不要后悔。 说完,我也懒得管老太太了,加快速度往山下跑去。 在下山的路上,我看到河子正热汗淋漓地往山上跑呢。看到我后,他急忙问我下山来干嘛? 我说不用了,什么都不用了,咱们回去吧。 河子喘着粗气问我出了什么事? 我一边往山下走,一边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完后河子气得大骂:“这个刘峰真他么不是东西,居然敢把老子们玩得团团转。不行,这口气老子咽不下去,得去找他讨个说法。再怎么,也要打他一顿。” 我对他喊了起来,打他又能怎样?到时候警察把咱们抓起来,咱们怎么办?被人玩了还不够,难道还要进去拘留一段时间你才高兴吗? 说完之后,我气得咬了咬牙,然后继续往山下去。 河子跟了上来,一路上都在骂刘峰。 到了山下,上车后,河子把车头调过来,正好看到前面站着一个男的——楚元? 这家伙脸上写着得意洋洋的笑容,眼神如同像是在看两个小丑,充满了讽刺的味道。 这王八蛋怎么来了? “找死滚远点!”河子不客气地骂了一句。 楚元笑着说:“真是巧。没想到你们也在这里办事情。” 这时,我听到后面有人喊着先生。 扭头一看,是刘老四。他在喊,楚元? 楚元就是他说的那个先生! 跑来之后,刘老四很是尊敬楚元,对他说道:“刘峰父亲的棺材已经抬到了老龙腰石头下了,大家都等着先生去主持下葬呢。” “好。”说完,楚元又看着我们说。“上次你们俩让我颜面扫地。这一次,我也要你们尝一尝被人捅一刀的感觉,哈哈!” 说完,楚元大笑着跟刘老四上山去了。 河子骂着,原来都是这王八蛋在背后搞鬼。 看到他打开车门,我急忙问他干什么。 他说当然是去揍那王八蛋一顿,不然这口气咽不下去。 我说你以为楚元会那么蠢,一个人来拦着我们?没准刘老四下来的时候是带了几个工地上的兄弟的。 刚说完,我就看到二十多米外的房子背后,走出来三四个刘老四喊来的工地上的人。果然,刘老四早就安排好了。如果我跟河子敢对楚元动手,他们就会毫不客气的还手。到时候被打的就不是楚元,而是我跟河子了。 河子看到那些人后气得打了好几下方向盘,说这口气真是咽不下去。 我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才刚开始,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他立刻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主意? 我说这个任务本来是我们的。现在楚元来插一脚,我要打电话问一下陆清清,这算不算坏了公司规矩? 说完,我给陆清清打电话,向她询问了这件事情。 结果陆清清给我的答案是,这事是委托人刘峰自己打电话向公司申请,将我跟河子,调换成了楚元。按照公司规定,委托人若是对去处理事情的工作人员不满,是可以申请调换的。 而这次的任务薪金,则全部变成了楚元的。 听到这话,我忍不住立刻挂了电话,然后大骂了一声,草他么的! 离开了刘峰家,我们直接往家里去了。 路上,我问河子,公司怎么会有这种狗屁规定? 他说,以前有些员工去帮助委托人解决事情的时候,敷衍了事。所以委托人很不满,向公司提出申诉。公司为了杜绝这种事情发生,所以才制定了这样的规定。本来是为了维护委托人的权益,但这次咱们却被冤杀了,真他么窝囊! 说完后,河子继续骂着,楚元这王八蛋,消失一段时间后居然跟咱们玩这一手,真他么不要脸。有种的话,光明正大地来啊,谁怕谁。 我想了一下说,这件事情八成是还有一条老狗在背后操作。 河子立马问我,是楚成? 我点了一下头说,楚元跟咱们一样,只是个老手。上次的事情已经让他的名声变臭了,刘峰不可能会找这么个人来代替咱们。再说了,楚元那点本事,你又不是不清楚。这次的事情比较复杂,不管是鬼剁手,还是棺中有白蛇,都不是一般老手能解决得了的。如果没有楚成在背后指点和暗中操作,楚元哪儿有那个本事敢接? 河子说没错,肯定是楚成那条老狗在背后安排。这对王八蛋父子,草! 说完后,我皱着眉头沉默了,心想,那次和楚成一起来的年轻人,地位明显要比楚成高。他不是要拉拢我大舅的吗?楚成这时候叫楚元跟我们对着干,只可能是将矛盾升级,让大舅离他们越来越远。这楚成到底想干什么? 过一会儿,河子问我是回家吗? 我刚要说话,没想到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陆清清打来的。 接听了之后,她叫我跟河子立刻回公司,说有事找我们俩。 我把这事给河子说了。 他又骂了一句草,然后说:“公司对这种事情向来敏感,处理的时候也是特别严肃,从不留情。这次恐怕要拿咱们俩开刀了。这样,待会儿到了那里后,你别说话,我把责任扛下来。他们要处罚的话,就处罚我一个。” 我急忙说这绝对不行!这次的事情,主要操作在我,要责罚也该责罚我才对,凭什么叫你一个人扛下来? 河子说:“保全一个是一个,何必要两个都臭了?而且我都多年老手了,也不在乎这么点名声。而你是被公司看好的,将来很有可能重点培养,所以不能出事。” “我说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哪儿能为了自己把你推到火坑里?再说了,公司只要稍微去刘峰那里一问,我一样跑不掉。所以,你也别再想着大包大揽了。有什么事,咱俩一起承担。” 到了公司后,见到陆清清。她今天穿着白色紧身套裙,外加黑丝高跟,将身材曲线展露无遗,连我也忍不住有些口干舌燥。不过,看到她一脸冰霜的样子,我也赶紧严肃起来,生怕碰枪口。 她啥也没说,转身就走。我们俩在她身后跟着,一直走到会议室。 原本我以为公司领导会出面进行审讯,但奇怪的是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也就是说,她要来处理这件事情。 坐下后,她直接问我们到底怎么回事? 我怕河子说不清楚,所以就主动开口把事情的详细过程说了一遍。最后,我也表示,棺中出现白蛇的事情,我跟河子能力所限,确实解决不了。但还没来得及上报,请求公司派人来帮忙,楚元就来插一杠子,然后委托人就叫我们俩走了。 我说完后,河子也气愤地说,兴子办事的过程没有任何差错。楚元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骗的委托人申请调换我们。这事对我们不公,清清,你一定要帮我们洗冤啊! 陆清清俏脸更冷了,严肃对河子说,不准叫她清清。 河子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陆清清接着说:“委托人申请调换你们俩后,我们就立刻问了委托人这么做的缘由。结果他说,是你们俩能力不够,害得他左手被砍。所以他才不得已申请调换的,而且,他还要求公司赔偿!这和你们所说的事情,完全不符合。” 我跟河子不约而同地用手拍桌子,然后同时喊了出来。 “那是他自找的,跟我们没关系。” “他根本是在骗你们!” 陆清清一脸严肃地说,一个一个说。方兴,你先说。 “我还说什么?该说的,刚才我已经全部说了。刘峰的左手,是他父亲砍的,跟我们没关系。而且,他们父子俩还设下圈套,引我跟河子中计,我的左手就差点被刘峰在梦里砍下来。所以,整件事情,是刘峰在骗你们!” 陆清清说,是真的? 河子拍着胸脯说,他这人虽然平时很浪,但该严肃的时候还是很严肃的,更是不屑于骗人。 我也信誓旦旦地说,这事千真万确。如果有半点虚假,我愿意这辈子不再踏足公司! 同时,我心里火气越来越大,这刘峰真是可恨。想起他当初哭着喊着求我们救他时,我就觉得恶心,虚伪,可恨! 最后,陆清清说她会继续查下去。如果你们说的属实,公司会还你们清白,且严惩楚元。如果你们所说的是假的,公司也绝不姑息。 我站起身来说,我也希望你们能公正处理。 说完,我朝着门口走去。 门一打开,外面站着不少老手。只不过,他们看着我的目光,却充满了讽刺和嘲笑。 第九十五章:不打不相识 看到我出来后,他们也就散开了。 只是,很多人转身走的时候,却会说一些闲言碎语。 “上次侥幸捡了个漏,被公司夸了一下,还真以为自己了不起。” “可不是吗?结果没出几天,还不是被委托人申请调换了。哼,自己丢脸不说,还给公司抹黑。” “这种人,就该赶出去。” “哎,我都以跟这种人一样身为老手而感到耻辱。” 听到这些话,我顿时气的火冒三丈,冲着他们就吼了起来:“草你么的,你们懂什么,一群煞笔!” 这话一出,如巨石落入镜湖,顿时掀起千层浪。 绝大多数人都回过身来,并且围了上来。虽然我也不知道刚才到底是谁在说那些话,但那些没说话的人,难保他们不会在心里胡说八道。 那群人当中,其中一个身强力壮的,上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怒目瞪着我,问我刚才说什么? 之前刘峰那里,我忍了一口气,楚元那里,我又忍了一口气。到了现在,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我怕再忍下去,我要炸了。 所以我也毫不客气地对眼前那人说,你他么耳朵聋了吗? 那人骂了一句草,然后一拳头打在我脸上,打得我撞在墙上,砰地一声闷响。 这时,河子突然从会议室里跑出来,对着打我的那人问道:“叶强,你敢打兴子,我他么跟你拼了!” 说完,河子一拳就招呼了上去,打在叶强的脸上。 叶强被打的后退好几步,还撞倒了好几个人。之后,他也跟着骂了一句,挥拳就打过来。我看到他要打河子,一咬牙,冲上去抱住他的腰,然后对河子喊着,干他,干他么的! 接着,我的背被人用手肘杵了一下,疼得我闷哼一声,倒吸一口冷气,而且背疼得不行。但同时,叶强的身体突然朝前倒了下去,看来是河子出手了。 等他倒在地上,我压在叶强身上,然后抬手就朝他的脸打了过去。然后河子也冲上来,朝着叶强拳打脚踢。 但这家伙不是吃素的,他先是双手抱头,防御了几下。之后抓住机会,一脚把河子踢翻在地。之后,他双手抓住我的两条胳膊,用力一扔。我一下子就被扔飞出去,摔在地上。 其他人在旁边围观,喊着打,打,打。 叶强站起来后刚要朝我过来,陆清清同时喊着,谁再动手,一个月内禁止接任务! 叶强火气很大地说,一个月就一个月,这口气,必须得出。 他要打我,我还真打不过,所以就只能身体蜷缩在一起。可就在他要出手打我的时候,陆清清又发话了,谁再动手,立刻赶出公司,并且没有任何后续福利! 叶强的拳头在离我还有二十多厘米的地方停下了,没敢再往前。看到他不敢打我了,我也就松开双手,然后急忙往后挪了挪再站起来。 收回拳头,叶强问陆清清,为什么要偏袒方兴? 陆清清说,要不是你们言语中伤他,他怎么会打你?这分明是你们嘴巴欠。 听了这话,叶强立刻抬起手来要打陆清清。 而陆清清一点也不怕,反而往前走了一小步说:“你敢动我一根汗毛试试。” 其他人赶紧上去拉着叶强,一个劲地叫他别冲动,还劝他说,打方兴跟河子没啥事,要是打了陆清清,那可不只是饭碗丢了的问题,搞不好以后的生活会很悲惨的。 叶强气得满脸涨红,愤怒地瞪了我一眼之后,怒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都站住!” 陆清清一声令下,叶强他们站住了,我也忍不住抖了一下。 这女人看上去挺漂亮的,但发起火来还是很吓人的,可能是气场太强了吧。 陆清清一脸冰霜地说:“叶强、方兴、河子,你们三个人敢在公司里打架,这是公然蔑视公司法规。按照规定,罚你们三人一个月之内不准接任务,并且罚款五千!” 叶强第一个吼了起来,是他们先动手的,他只不过是还手而已,凭什么罚他? 我说谁叫你嘴巴欠? 这话刚出陆清清说过,我现在又拿来说叶强,气得他更是火大。要不是陆清清在这里,他绝对会过来打扁我。 最后,河子笑嘻嘻地说,清清说怎么罚,就怎么罚。 说完,他把银行卡拿出来,递给陆清清说,兴子那份他帮忙交了。 陆清清拿过银行卡说,河子言语不敬,加罚一万。 河子的面皮顿时抽了抽,刚说了一个清字,陆清清立刻瞪着他,吓得他立刻就不敢再喊清清了。他叹了一口气说,罚就罚吧,谁叫自己嘴欠呢。 交了罚款,我跟河子离开了公司。 出去的时候,我对他说,这钱等接了新任务后我会还你的。 河子说五千块而已,小事。 我说,还有你打架被罚的五千。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掺和进来。 河子说,那还有一万呢? 我说那是你嘴巴欠,陆清清额外罚你的,跟我没关系,我干嘛要大包大揽?你以为我真是土豪啊? 笑了笑,河子捂着肚子说,叶强这王八蛋不知道吃了什么,居然长得那么高大,一脚踹的他好痛。 我急忙问他没事吧? 他说没啥事,就是肚子有些疼。走,去吃饭,都饿死了。 刚要走,叶强突然出现在了前面。 这家伙身高一米八五,比我高出一个头来。而且那块头也是不得了,当我跟河子并肩站着了。所以,如果他现在要动手,我跟河子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看到他后,我也是立马警惕起来,问他要干什么? 河子也严肃地说,叶强,这里可有公司的监控摄像头,你可别乱来。不然陆清清这女人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叶强指着我们俩说:“这笔账,老子记下了。有机会,老子会还给你们的。” 说完,叶强气呼呼地转身离开了。 得,又竖立一个强敌。这倒不是说叶强在玄学方面多厉害,而是指他的拳头力量。 正这么想呢,我看到河子的脸上挂着一抹笑容。 我碰了他胳膊一下说,你被打傻了? 河子笑着说:“如果咱们把叶强收做兄弟,以后要是再碰到打架这种事情,那咱们多占便宜。” 我说你别逗了,咱们刚刚才跟他闹翻,你就想收人家做兄弟。是你傻了,还是他傻? 河子说,他又没说现在去收叶强做兄弟。哎呀,肚子好饿,还是先吃饭吧。 找了个餐馆点菜,钱当然是河子付。这家伙孤身一人,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那种。而且,这段时间他跟着我也挣了不少钱。所以饭钱当然该他出。 正吃着呢,我看到对面街上,叶强坐在街边长椅上,拿着六个热乎乎的馒头,就着榨菜吃。 我碰了河子一下,拿着筷子指了一下叶强那边。 他看了过去,然后回头跟我说:“你有所不知,叶强在玄学方面其实没什么见识,只不过是以前带他的老手很负责,教了他不少东西。再加上他自己的努力,这才混到了老手的层次。不过,以他的能耐想晋升高手,估计没戏。而且,他家境贫寒,所以他把挣到的钱基本上都给家里面了,自己身上没留下多少。这次被罚的五千,听说还是刚领到,还没来得及打回去呢。” 我心里顿时觉得愧疚,然后说咱们之前害他被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河子说,那也是他自己嘴欠惹的祸,怪不得咱们。 我说,也许刚才说那些闲言碎语的,没有他呢? 之所以说这话,一方面是同情叶强,另一方面我也确实不敢断定。因为当时那些人都说背对着我说的,而且声音嘈杂,加上我当时也很冲动,所以也分辨不出叶强到底说没说那些话。 河子说,要不去请他过来吃饭? 我放下筷子立刻跑出去了。在出去的同时,我还听到河子又喊着点菜。 跑到叶强那边。他看到我之后,眼睛里顿时燃起了怒火,然后没好气地说你过来干啥? 我说,之前的事情,是我误会你了,还害得你被罚了五千,而且一个月之内也不能接任务。所以,我心里很愧疚,想请你吃顿饭,向你道个歉。 说完,我指了一下对面的餐馆,然后说道:“叶强,这次的确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给个面子。而且,河子已经点了七八个菜,有荤有素。你看怎么样?” 叶强狐疑地看着我说,你会这么好心? 我立马说道:“因为我看得出来,你是个真汉子,不是那种假小人。而且,我自小就没有父母,是大舅一手把我带大的。所以,咱俩也算是同样的贫苦家庭,咱们不团结起来,那还有天理吗?最后,我也是真心向你道歉,希望跟你做个朋友。你看怎样?” 看到他的眼睛往餐馆那边看了一眼,我又说道:“河子已经把菜点好了,你看你看,服务员又开始上菜了。” 叶强立马站起来,说:“好,就信你一次。如果你敢骗我,那我绝饶不了你!” 我笑着说:“我从来不骗自己的兄弟。走,咱们过去吃饭,然后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挣钱。” 也许真是运气好,在吃饭的时候,一单大生意居然从天而降,正好砸在我的脑袋上。 第九十六章:女鬼缠身 一番闲聊后,我发现叶强这人其实挺单纯的。心直口快,有啥说啥,不会藏着掖着。就冲这,我都觉得这个哥们交定了! 而我们三个也都不是那种小气的人。所以吃喝说笑一番后,之前的矛盾也就冰释了。其实本来我们就没什么深仇大恨,只是之前我一时找不到地方发泄而已。 正吃得高兴呢,我的手机响了。 拿出来一看,是孙晨的。 接听后,我问他找我干什么? 孙晨说:“兴子,你现在有空没?” 听他的语气挺着急的,我就停下吃菜的动作,然后跟他说,有空,你出什么事了? 孙晨说他没出事,是何哥出事了。 我立刻放下了筷子,然后急忙问孙晨怎么了?因为我担心ktv的五鬼运财出事了。 据孙晨说,何哥这几天老是在家里见鬼,被吓得不行。上次我不是从ktv里抓出来一只鬼吗?何哥想起这事了,就给孙晨打电话,让他来找我帮忙。 我一听原来是这样,就问孙晨,缠着何哥的鬼该不会是ktv里的吧? “这个我不知道。兴子,何哥之前对你们是不怎么客气,但他那人心地挺好的。上次赵熙被鬼上身,然后在包间跟你闹起来。要不是何哥在前面挡着,咱们不会那么安全地离开。而且,就当看在我的面子上,帮一帮他吧?” 既然孙晨都这么说了,我就算不看僧面,那也得看佛面。所以我就说,帮忙可以,但我不是一个人,所以酬劳方面? 听到我答应了,孙晨立马笑着说,何哥说了,只要你们能帮他把事情解决了。他不仅会请你们吃饭,向你们道歉。而且,一人一万。 我说成,吃过饭我们立马就来。 挂了电话,我把这事跟河子、叶强说了。 河子说,损失的两万要回来了。 叶强也笑着说,一万块,他要接差不多三个老手的任务才能挣到。 原来,叶强接的都是老手任务当中比较简单的那种,所以薪金不高,危险性也不高。 看到他这么高兴,我也开门见山地跟他说:“叶强,虽然这次的薪金还可以。但我不敢保证不会遇到危险。不过,若是有危险,咱们哥仨肯定共进退,不会扔下任何一个人。所以,你得有心理准备。” 叶强说没问题,他绝对不会扔下你们的。 得,合着他是以为我担心他到时候掉链子,会扔下我们跑。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也懒得去纠正,然后笑着说,吃吃,吃饱了还开工。 吃完饭,河子开车,我坐副驾驶,叶强坐后面。他笑着说,还是你们好,接老手的任务也能挣钱买车。 河子说,这年头不拼命哪儿能挣到钱? 这话的确很真实。为了挣这些钱,我跟河子出生入死好几次。好在运气不错,否则早就交代了。 在去的路上,我给筱筱打了个电话,跟她说,我要去孙晨那边做点事情,可能暂时回不去了。 她叮嘱我要多当心。 挂了电话,叶强问我跟谁打电话呢? 河子笑着说,还能有谁?兴子的那口子呗。叶强,你是没有见到过兴子的那口子,那叫一个漂亮。 我对河子说,有没有文化,什么叫那口子?筱筱没名字吗?再说了,就算你不想叫她名字,你也可以称呼她为“兴子的女朋友”。 叶强傻笑着说,兴子都有女朋友了,真羡慕。 我笑着说,你这么高大帅气,挣了钱之后,肯定也能找到女朋友。到时候,没准儿能找个更漂亮的,不用羡慕。 叶强说,他就想找个老实本分点的女人。在家给他洗衣做饭,照顾他家里人就行,漂不漂亮,不是很重要。 我说肯定能找到的。 等到了孙晨说的地方时,已经是几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这次,何哥跟孙晨一起在路边等我们。 在车上时,我就看到何哥的脸色很憔悴,而且眼圈很重,像是熬了几天的夜。 下车后,我也没有拐弯抹角,而是单刀直入地问何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何哥说,先去楼上的棋牌茶楼,边喝茶边聊吧。 上楼的时候,叶强悄悄跟我说,他从没有来这么高级的茶楼,这次还真是占了我的光。 我面带微笑地小声说,待会儿你就少说话,在旁边听着就是。 叶强嗯了一声。 进了包间,我们分别跟服务员点了茶,还有一些小点心什么的。 上完茶后,没等我开口,何哥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他这几天都快要疯了。 看到他满脸的恐惧,我急忙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不是ktv里的鬼缠上你了? 何哥说他不知道。接着,他就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上次他把鬼还回去了,糟了老板一顿训斥,还被扣了不少钱。原因是,他身为领班,居然让别人跑进来,把鬼抓走了。 在此之前,何哥只是偶尔听手下服务员说,那个包间好像有些不正常。起初他也问过手下服务员,但没有说得准确,所以他就训斥那些服务员,叫他们别多管闲事,老老实实做事就行。后来,ktv里一直没有出过事,所以他也就忘了这个。 后来赵熙被鬼上身,在包间里针对我闹了起来。他知道后,被老板训斥了一顿,然后才对我们发火的。我们走后没多久,有个服务员跟何哥说,那包间里有鬼。何哥当然不信,就骂了那个服务员一通,叫他别乱说。那个服务员不服气,说不信你自己去看。 何哥真去了,结果听到有人在包间里嘤嘤唱歌,声音不大,但听得很清晰。跟在他身边的那个服务员吓坏了,说音响那些全都关了,这歌声哪儿来的? 话音未落,包间的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那个服务员立马跑去敲门,喊开门开门。 外面没人答应,何哥就拿出对讲机,结果对讲机里却传出来一个女人的哭声,一直重复那句话,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 何哥吓得触电一般扔掉了对讲机。那个对讲机在地上弹了几下,但却一直在重复那句话,特别吓人。 后来是外面的人察觉到不对,就把门给推开,这才救了何哥跟那个服务员。事后,那个服务员辞职不干了。何哥当晚找到老板,把这事跟他说了。老板叫他不要宣扬出去,然后立刻打电话叫人来处理这事。之后,还以加薪来安抚何哥,让他留下继续干。 那个老板对何哥一直都很好,也很照顾他。所以何哥觉得这么一走了之有些不讲义气,而且人家加薪了,还给保证说以后不会再出事。所以何哥就答应继续干。可没想到,之后我出手了,把那只鬼抓了出来。 这事被老板知道了,他火冒三丈,叫何哥一定要找出来是谁抓走的。他立马想到了我们,然后就把那只鬼带了回去,并且叫我们别再管那件事情。 之后几天,他的身体都很虚弱,感觉每天都是干了很多体力活,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去医院检查,医生说他是压力太大,多休息就没事了。果然,在家休息几天后,何哥的确好了。但紧接着,他就经常在家里看到黑色的人影。 比如,有天晚上他起来上厕所。回来的时候,迷迷糊糊当中就看到有个人影站在他的房门口。等他仔细再看时,人影不见了。还有一次,在浴室洗澡的时候,他洗着洗着,就突然看到镜子里有个满身鲜血的女人正盯着他看。 当时他被吓得啊呀一声惨叫,然后身上泡沫都没来得及冲就跑出去穿衣服离开了。之后,他找了两三个朋友来喝酒,想着壮壮胆,增加点人气把家里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赶出去。可没想到,晚上他们喝多了在客厅那里睡觉时,他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滴在了脸上,凉丝丝的,把他给惊醒了。 他摸了摸脸,然后就看到天花板上,正飘着一个满身鲜血的女人。而滴下来的,正是从那女人身上流下来的鲜血。 这下不仅把何哥给吓坏了,连他那几个朋友都被吓跑了。 几次惊吓过后,何哥再也不敢回家了,然后就住到朋友家里。但那女鬼似乎还跟来了,只要何哥落单,就绝对出现。有一次晚上吃饭,朋友家里人特意做了些好菜招呼何哥。结果何哥却看到盘子里,正躺着一颗血淋漓的人头,赫然就是他家里的那只女鬼。 而女鬼的眼睛,就盯着何哥。 当时何哥吓得一下子摔倒在地,然后指着桌上的菜喊着鬼,鬼。他朋友一家人都说没有鬼,是不是你看错了。朋友的父母很生气,甚至说何哥是不是神经病? 何哥实在是受不了了,所以就赶紧打电话找孙晨,让他联系我们,请我们来帮他。 听完何哥的事情,我摸了摸下巴,然后眼角余光不小心扫到了叶强。之前他一直在吃点心的,结果愣在那里,也不吃糕点了,而且脸上还写满了惊恐。 我问他,是不是很惊悚,很刺激? 叶强老实地点了点头,说这比公司里的老手任务要难。 河子说,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我们挣钱那么多了?怕不怕? 叶强说,你们都不怕,他就更不怕了。 我笑着说好,那咱们现在就去何哥家里看看。 第九十七章:西郊开发区 在去何哥家的同时,我还叫河子去ktv的那个包间看一看。 河子没有多问,而是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接着,我叫何哥就打电话给ktv的服务员,跟他们打声招呼。这样河子去ktv的话,他们就不会阻拦了。 打完电话,何哥带着我们回到他家。开门进去的第一感觉就是冷,阴冷,而且还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孙晨说,这外面还挺热的,怎么里面这么冷?何哥,是不是你的空调忘了关? 何哥说这不可能。 我说这种阴冷是鬼长时间待过后残留的阴气。大家小心点,最好两两结对,这样遇到什么事也可以相互照应一下。 说着,我带着何哥朝浴室跟卧室去。而叶强,则带着孙晨去看厨房、客厅还有另外一间房。浴室里,等打开,是暖色调。里面干干净净的,什么古怪东西。而挂在墙上的那面镜子,却已经裂开了几条缝。 何哥问那镜子怎么破了? 我说镜子其实是可以辟邪的。之前你在这镜子里看到了鬼,说明镜子已经被那只女鬼身上的阴气侵蚀,无法再辟邪了,所以才破开。 说完,我戴上了一次性的手套,然后将镜子取了下来。戴手套,是防止自己接触到阴气,从而惹上那只女鬼。 把镜子取下来放到垃圾桶里,准备待会儿拿出去扔了。 转身刚要走,莲蓬头突然开了,水哗啦啦地流出来。 何哥吓了一跳,立刻躲到了我的身后。我皱着眉往前走,然后伸手去把莲蓬头关了。水停下后,我再很是谨慎地退了出去。 接着,我走到了何哥的卧室。 这里面的血腥味更重。 我问何哥,闻到什么了没? 他吸了吸,然后摇头说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没有? 他的卧室是向阳的,我走过去把窗帘拉开,阳光从外面洒进来,顿时带来了暖意。我打开玻璃窗,对何哥说:“房间要经常开窗透气,迎接阳光。一来可以更换空间,不让房间那么憋闷。二来,可以用阳光驱赶一下脏东西,让它们趁早离开,这样活人住起来也安全舒服一些。” 果然,玻璃窗一打开,卧室的房门突然砰地一声关上了。 何哥吓了一跳,急忙跑到我身边说,这房门怎么突然就关上了? 我说阳气进来了,阴邪的东西当然要躲开。出门的时候,带起的阴风把门给带上的,没事。 何哥的脸上露出了惊恐,请我一定要帮帮他,把那只女鬼赶走。 我说放心吧,等我跟那只女鬼聊一聊,知道她为什么缠着你之后,会将她友好地送走。 出了卧室,在客厅跟叶强他们会合。我问他们发现什么了没有? 叶强摇头说,一切正常,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打电话给河子。 听完他说的话后,我嗯了一声,然后叫他继续留在那里,有什么情况立刻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我对叶强说:“去花圈店买一些香蜡纸钱。孙晨也跟着去吧,买一些新鲜水果和糕点。还有,买两三斤饱满的黄豆。记得,每颗都要饱满的。买来后,就放楼下车里,不用拿上来。” 他们俩出去后,何哥问我,他做什么呢? 我说你就跟我说一下,那只女鬼除了吓唬你之外,还有没有做出其他的举动? 何哥说他现在想起来那些情景就害怕,所以不敢再去想。 我说,鬼一般不会无缘无故缠上某个人的。她这么缠着你,肯定有原因。 想了一下,何哥说他实在是想不起来。他现在只要一想到那个女鬼,心里就怕得不行。所以,他叫我别再让他去想了。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也没办法硬逼。所以就说,那好吧,咱们现在这里休息,也让她看一下咱们,先认识一下。晚上见面的时候,也不至于太过陌生了。 这话一出,何哥脸色立马就变了,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说,她就在这附近? 差不多四十分钟后,叶强跟孙晨都回来了。他们把我要的东西,放在楼下的车子里。 看着天色差不多了,我拿起一支比较粗的贡香,然后从何哥阳台那里拿来一个花盆,扯出里面的花草,将贡香插在花盆点燃,然后说道:“美女,初次见面,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请慢慢享用。” 说完,我叫何哥他们走吧,出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我叫孙晨晚上别跟我们去了,还是回家吧。 孙晨有些不高兴地说,兴子,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我笑着说,这不是不够意思,是为你的安全着想。你想想,那只女鬼找何哥究竟什么目的,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万一她是厉鬼,到时候我没准都自身难保,怎么保护你?而且,跟鬼接触,多多少少都会对你产生不好的影响。你再回家把这些带给家里人,那就更不好了。 这时何哥也劝他回家,别跟着瞎搀和了,回家去吧。 孙晨无奈,说好吧,你们去找刺激,他回去休息。 吃过饭,送走孙晨后,我们回到了何哥家。 何哥在路上问我,他能不能不回去? 我笑着说:“何哥,我知道你很害怕。但那只女鬼是缠着你的,你若不在,她恐怕不会现身,我也就没办法跟她交流。而且你之前也说了,哪怕去了朋友家,她都会现身。所以,你跑到哪儿都没有,还是留在我们身边吧。最后,我会保你周全,不会让你出事的。” 到了楼下,我、叶强跟何哥,把下午买来放在车里的东西提上去。回到家里后,我看了一眼那支贡香,消耗地差不多了,还在燃烧。这说明,那只女鬼没有拒绝我。 正所谓吃人嘴短,看样子,她应该不是厉鬼。 我抓起买来的黄豆,放一些在何哥的衣服兜和裤兜里,最后还给了他九颗黄豆,叫他含在嘴里,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能吐出来。 何哥问我,含着黄豆干什么? 我说黄豆阳气足,能辟邪。而九,在咱们传统文化当中,是最大的数字,象征至高无上。含九颗黄豆在嘴里,那只女鬼就伤不了你了。不过你要记得,不管那女鬼多么吓人,你都不能把黄豆吐出来,也不能调头就跑。万一你自己泄了气,那黄豆再厉害也都护不住你了。知道吗? 说完,我也给叶强一些黄豆,叫他待会儿别害怕,镇定点。 叶强点了点头。 我虽然有合家丧的六只鬼护身,但为了以防万一,也揣了些黄豆在身上。接着,我点燃两只白蜡,然后点燃一把普通的贡香,摆上供品,再叫何哥去烧纸钱。 对着空气,我说道:“美女,所谓阴人走阴路,阳人走阳路。你既然已经去世,那就应该走自己的阴路,回归地下,早点去投胎转世。为什么还要徘徊阳世,招惹是非呢?如果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可以跟我说一声,也许我能帮你。” 房里很安静,除了盆里的纸钱燃烧时的声音,没有其他了。 等了差不多十秒钟,房里依然没动静。 她不肯现身? 正在这时,卧室的房门突然吱吱作响,听得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而且骨头都在隐隐发软。然后房门缓缓地关上了。接着,房门又慢慢打开,依然是吱吱作响,但没有半个鬼影。 房门就这么一开一关,循环了两次后,不动了。 这是什么意思? 我看向了叶强,他喘着粗气。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我能从他脸上看得出,他很紧张。 说实话,我也紧张,手心都出汗了。 鼓起勇气,我又说道:“美女,我是真心实意想帮你。如果你有什么心愿未了,真可以告诉我,我肯定会尽力帮你完成的。” 之所以没有说绝对会帮你完成这句话,是因为厚本子里交代过,千万不能对鬼许下承诺。一旦你兑现不了,那它们会认为你在骗它,然后一直缠着你。 说完之后,房子里依然很安静。 我有些纳闷了,这女鬼到底什么意思?是看不起我,觉得我肯定帮不了她,所以懒得现身?还是她根本就只是吓唬何哥玩? 正在这时,卧室的房门再次吱吱作响。接着,一个东西突然朝着我飞了出来。 我急忙躲开,那东西掉在地上,铿铿作响。 走过去一看,是一只黑色的高跟鞋? 戴上手套,我把那只鞋拿了起来,然后去问何哥,这是谁的鞋? 何哥仔细看了看,然后嘴里含着黄豆,声音含糊地说,不知道。 我说,这是那只女鬼从你房里扔出来的,你不知道? 何哥说他真不知道。他一直都是单身,根本没有女朋友,现在也没有喜欢的女人,房里怎么可能会有女人的高跟鞋? 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开玩笑,我就拿着高跟鞋冲卧室里问道:“美女,你可以表达地清楚一些吗?” 话音未落,一个漆黑的人影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接着,我立马闻到了一股很刺鼻的血腥味。 看到那个黑色的人影后,我的身体顿时紧绷了起来。那黑色的人影没有走过来,而是走到了一面白色的墙那里,然后抬手在上面写了几个字——西郊开发区。 第九十八章:天花板中 我立刻就问何哥,你去过西郊开发区? 何哥毫不犹豫地摇头说,那地方已经被划为开发区里,该搬迁的全都搬迁了,现在荒无人烟的,他去那里干啥? 我对那个黑色人影说,请问,你叫我们去西郊开发区做什么? 黑色人影继续在白色的墙上写字——找我身躯。 “好,这事我帮你。”说完,我立刻对叶强跟何哥说道。“收拾东西,立刻出发。” 何哥早就想走了,所以等我一声令下,他一下子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去。 看着他们离开,我拿着那只黑色高跟鞋对黑色人影说道:“美女,你尸身的准确位置,只有你知道。所以,麻烦你进这只黑色高跟鞋待一会儿,到了西郊开发区后,由你带我们去找你的身躯。” 说完,我把黑色高跟鞋放在地上,然后后退了几步。 黑色人影一步步走过来,动作非常轻,没有半点声音。只是,她越靠过来,血腥味越重。 最后,她走到黑色高跟鞋那里,然后瞬间消失了。我拿起黑色高跟鞋,急忙离开何哥家,快速下楼去了。 到了车上,我拿着高跟鞋坐在车后座,然后对何哥说道,先去一趟花圈店。 何哥开车了,问这时候去花圈店干啥? 我问叶强,你知道吗? 叶强想了一下说,难道要买纸钱,贿赂那里的孤魂野鬼,让它们别捣乱? 我说这不是主要的。你再想想? 他又想了一下,然后摇头说不知道。 我笑着说,鬼出现在某个地方,一般都是有原因的。如果他是死在了某个地方,无人管尸体的话,那他的鬼魂也会在尸体附近。这种情况,在医院发生的情况比较多,所以人们常说医院的阴气重。如果他死后,身躯留在了地,而鬼魂却被带到了b地。那除地跟b地之外,其他地方他是不能轻易出现的。因为他出现次数越多,经过地方越多,阴气散得越多。对于鬼魂来讲,阴气如同生命,失去越多,自己就越弱。所以 “所以,你要去花圈店给她找个替身?”叶强接了下半句。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能猜到,证明你也是孺子可教。 叶强挠了挠头,憨厚地笑了笑。 到了花圈店,我向老板买了一个女纸人,并且也买了一些香蜡纸钱。的确如叶强所说,必须买一些纸钱来打发孤魂野鬼。不然它们要是来捣乱,事情就不好办了。 我让叶强坐在副驾驶座上,把香蜡纸钱拿着。至于女纸人,则交给我带着。 车子继续往西郊开发区走。时不时的,我会看到何哥在透过车内后视镜看我们这后面。 被我发现后,他说他看到那个女纸人,心里膈应得很。 我说,好好开你的车,别东看西看的。万一看到了不该看的,那就麻烦了。 何哥吓得赶紧集中精神注视前方。 这话倒不是吓唬他。因为女鬼就在我手中的高跟鞋里,万一她跑出来,正好被何哥看到了,的确会吓着他的。他是司机,他要是被吓着了,万一出了点车祸什么的,那就不好了。 到了西郊开发区。下车后,我看到前面一片漆黑。 这里被划为开发区,所有人都搬迁之后,的确荒无人烟。好多房屋空空荡荡的,而这种地方,恰好是孤魂野鬼们喜欢的。 下车前,我对着黑色高跟鞋说道:“美女,借你点血,让你上这女纸人的身,然后带我们去找你的身躯。” 说完,我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在高跟鞋里点了一下。拿出来时,上面的确有着暗红色的淤血,而且很腥臭。 我将那血点在了女纸人的眉心处。很快,那点血消失不见了,而女纸人的两个眼睛突然闪了一下绿光,然后右手轻轻动了一下。 何哥看到这个,吓得赶紧下车逃出去了。 女纸人先小幅度地左右晃了晃双手,嚓嚓地响。 我跟它说,这是纸人,动作幅度不能太大,不然会扯坏的。说完,我抱着女纸人下了车,然后将直立着放在地上。 它站稳了。 “谢谢。” 女纸人没有开口,但这个声音却是从它的身体里发出来的。 我笑着说不用谢。好了,你在前面带路吧。 说完,何哥从后备箱里拿出三支电筒和两把铲子,一把铁镐。电筒是人手一只,铲子是我跟何哥的。叶强负责撒纸钱,打发那些孤魂野鬼。 我对女纸人说,可以出发了。 接着,女纸人身体僵硬地往前走。我们三个大男人拿着电筒在后面跟着。 沿着一条不到两米宽的水泥路往前走,叶强在最后面撒纸钱,何哥跟我走在一起。虽然没有挨着他,但我也听到他喘粗气的声音。 走了没几步,我的电筒光突然晃到前面的野草里、房子窗户里会站着一些看不清面貌的人。它们就如同木偶一般,定在那里一动不动,看上去特别悚人。 何哥也看到了,吓得一下子抓住我的胳膊,把我给吓了一跳。 他急忙哆嗦着说,那些是什么东西? 我急忙跟他说,别去看它们,当做看不见,记着人不犯鬼,鬼不犯人就行了。说完,我叫他赶紧从兜里数九颗黄豆放到嘴巴里,照样是不准吐出来。 何哥立马照做,但还是哆哆嗦嗦地贴着我,把我搞得紧张了起来。看到他这样子,我也没办法,然后就回头对叶强说,黄豆含在嘴里没? 他嗯了一声,然后一把纸钱撒了出去,哗啦啦响。 我接着跟叶强说,虽然是吓人了点,但不会有事的。 说完,我回头看着女纸人,然后继续跟在它身后往前走。 走过一座又一座空的房屋,见到一只又一只的孤魂野鬼,我的毛孔开始缩紧,皮肤被阴冷的风吹过之后,鸡皮疙瘩控制不住地冒了出来。 等往前走了五百米左右,到了一座三层楼房外的时候,女纸人停下了。看院门口的牌子,这好像是一个村委会办公的地方。 她没法转头,所以就回过身来看着我说:“就在上面。” 我抬头看着眼前这座三层楼房,黑漆漆的,像一只怪兽般趴在我的面前,下一刻就仿佛要倾倒下来,让我感觉心里很压抑。 我说嗯,你继续带路吧。 女纸人说她推不动。 哦对,她现在是纸人的身体,确实推不动铁门。 我走上前把铁门推开,发出吱呀的声音。接着,女纸人走前面,我跟何哥紧跟其后,叶强断后。 进了院子,里面马上刮出来一阵冷风,吹得我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不仅如此,院子周围的树叶哗哗作响,像是雷雨天气到了。 往前一直走,有一道铁门,打开之后就可以顺着楼梯往上走。但铁门上有铁链锁着,我们没有钥匙,那就只能拿铲子硬来。 好在这锁链质量不咋地,铲子几下就给弄断了。推开铁门,女纸人想抬脚上楼梯,但她的腿不能弯曲,所以没办法抬脚。 我把它抱起来。有了女鬼的魂进入之后,它的体重增加了两三倍。在上去之前,我回身对着叶强说道:“每一层楼,都奉上十六支香,外加三刀纸钱。明白吗?” 叶强也不多问,只是点头然后立马照做。 为了免得他出事,所以我是等他把这些做好了,然后才抱着女纸人往楼上走的。 贡香点燃后,我就看到好些极为透明的人影从四周跑过来,然后蹲在那些贡香边上,一个劲地吸。而那些纸钱还没有燃烧完全,就飘飞起来,被很多鬼哄抢。 到了二楼,叶强按照我的吩咐照做,然后我们上了三楼。 女纸人说,她的身躯就在楼梯正上方的天花板的夹层里。 我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天花板,一派土灰色,但唯独有一块地方的相对新一些,看来就是那里了。 但这天花板离地面有三米多高,靠咱们搭人梯那是不现实的。所以我就叫叶强跟何哥去旁边的屋子里,看看有没有凳子什么的。 何哥胆小,他不大愿意去。但留他下来陪着女纸人,他也不敢,所以就跟在叶强屁股后头,挨屋挨屋地找。 没一会儿,叶强抬着一个大柜子来了。那柜子少说有一百斤左右,四四方方的,有一米四五宽。换做普通人,估计要两个人一前一后才抬得动。而叶强,居然一个人就抬来了。何哥跟在后面,端来了一张凳子。接着,他们俩又跑回去,把一张茶几抬了出来。 大柜子垫在下面,然后是茶几,最后是凳子。这样,就有一米三四的高度。我先站上去,抡起铁镐砰地一声打在了那块天花板上。 那天花板还比较硬,像是用厚厚的水泥糊过的。我连续来了几下,水泥皮被打碎了,但我的胳膊也软的不行,实在是挥不起铁镐了。 叶强说还是他来吧。 他爬上去,用铁镐砰砰砰连续打了几下,一大块水泥皮被敲下来。紧跟而来的,还有一个黑漆漆的布袋子。 第九十九章:居然是我 等上面的东西掉完了之后,我再上去把那个黑色的布袋子拉出来,拉到一边去。 还没打开呢,我就闻到了一股强烈的尸臭味。 之后打开,一张满是鲜血的脸顿时出现在我面前,那双已经发白的眼睛也是恰好盯着我,吓得我啊呀一声,触电般松开了袋子,然后快速后退了两步。 袋子落在地上,女尸的头部露了出来,确实挺吓人的。 连我都被吓着了,何哥更是吓得全身发抖,躲在叶强身后。 看着那女尸,我心里忍不住发憷,然后问女纸人,这是你的身躯吧? 女纸人说:“是的。求求你们,帮我把身躯带出去,然后找个地方安葬。哪怕是火化了都行。我不想一直待在这里面,上不去,下不来,老是悬在空中。而且一到白天,尤其是太阳出来的时候就感觉全身都在被火烤一样,特别难受。” 我叫叶强把事前准备好的口袋拿出来,然后跟他一起把女尸连带着黑布袋一起装进去。 在装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这女尸虽然不是很重,但至少也有百十斤。若是叫我来扛的话,恐怕压力有些大,因为本身我的体力就不是那么好。何哥的话,本来比我力气壮,但早就被吓破胆了,根本不会来扛的。 好在叶强为人实诚,力气又大,知道这事我跟何哥都很难办到,所以他就主动说他来扛。而他身上带着的香蜡纸钱什么的,就交给何哥,因为他不愿意抱着女纸人嘛。 走到那块被打烂的天花板下面,我抬头往上看,然后又看了看脚下的灰渣,全都是很普通的泥沙,没什么特别的。 下楼的时候,何哥走前面,我的左手抱着女纸人,右手拿着电筒要给叶强照路。 到了二楼,我叫何哥按照之前的吩咐,烧香烧纸钱。 安然离开了楼房之后,我对怀里的女纸人说,冒昧问一下,你是怎么死的? 女纸人说,她是被虎子和小马带到了这里,先被侮辱然后砍死的。 这话一出,何哥顿时怔了一下,然后立刻回头跟女纸人说,他们俩胆子没那么大吧? 我问何哥,你认识他们俩? 何哥说,在他去ktv上班前,虎子和小马就已经在那里跟着老板混了。不过据他所知,他们俩只是小混混而已,平时跟人打打架还差不多,但没想到他们居然敢做出这种事情。 话音未落,女纸人立马大声地说,是罗守叫他们这么干的! 何哥一脸吃惊地喊出两个字,老板?他,他怎么会? 我连忙问女纸人,他为什么要杀你呢? 女纸人说,她原本是罗守在外面养的女人。大概半个月前,她偶然听到罗守在跟人通话的时候,提到了金砖两个字。当时她以为罗守挣了大钱,在外面跟人做黄金生意,就想分到一些甜头,所以就软磨硬泡地问罗守。但罗守对此绝口不提,甚至还叫她从此以后不准再提这件事情,否则小命不保。 没过几天,罗守又来了,喝得有些多,但心情好像很好。她就趁机旁敲侧击,真问到,原来罗守在ktv里的藏有金砖。等醒来之后,她不一小心说漏了嘴,把罗守给激怒了。结果当晚,罗守骗她喝多了,然后叫虎子跟小马把她带远点,解决掉 后面的事情我已经无心想知道了,立马激动地问女纸人,你刚才说,那家ktv里有金砖? 女纸人说罗守是这么说的。 何哥就问我,什么金砖?难道真是黄金做的? 当然是黄金做的,而且我猜测,那极有可能是龙凤金砖! 只是我不明白,罗守的龙凤金砖是哪儿来的?还有,就算他不知道龙凤金砖的来历,但即便是从表面看那也是黄金,换做普通人,肯定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藏在秘密的地方,他怎么会放在ktv里呢?而且,那地方人多口杂的,万一哪天不小心被发现了,岂不是完蛋了? 想到这些,我赶紧又问女纸人,你还知道什么? 女纸人说她知道的就这些了。 我点了一下头说,你放心吧,我会把你好好安葬的。 这时何哥问道:“你是我们老板养的哪个女人?咱们见过吗?” 女人说:“当然见过。你被提拔为领班的时候,我还敬过你一杯酒的。” 何哥顿时恍然大悟,急忙说道,原来是你。可自打那次之后,咱们就很少见面了,你这次怎么缠上我的? 女人语气悲伤地说:“我也不是有意要缠上你的。那晚我喝多了,被虎子跟小马带到了这里。下车后吹了冷风,我清醒了一些,看到这里是荒郊野外,心里一下子慌乱了,就质问他们俩想干嘛。结果他们俩冲着我坏笑,然后撕我衣服。我反抗,被他们打了几耳光,脑袋晕晕的。结果他们就在车里把我给” “他们高兴了后,我本来想着,等回去后肯定要报复他们和罗守。却没想到,他们拿出了砍刀。我苦苦哀求他们不要杀我。他们说他们也想留着我多玩几次的,但老板下命令了,必须干掉你,不然他们就要死。我也知道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了,所以我拼尽全力想跑。但被折腾了好久,我体力不行,没能跑掉,被他们活活砍死在车上。死后,他们本想把我埋了的,但却接到一个电话,然后两人就把我的尸体搬到了三楼,费力费事地藏在了天花板里。” 我急忙问道,谁给他们打的电话? 女纸人说她不知道。 叶强说,会不会是罗守呢? 何哥就问,随便找个地方埋了不轻松点吗?干嘛要那么费事地藏在天花板里? 我说,把尸体藏在天花板里,会让鬼魂上不去,下不来,永远漂浮在这里。这种做法,虽然能够让她没办法去报复虎子、小马甚至罗守,但根本不是一劳永逸。而且,她是在车里被杀死的。来时说过,鬼魂会留在被害的地方,也就是车上。所以,他们那么做,完全是费力不讨好,屁用没有。 说完后,我问了何哥,那车子该不会是你的吧? 何哥没有回答,在想事情。 女纸人说,那是他的车子,车牌号是 听到车牌号,何哥立马拍了脑袋一下,对,那晚虎子确实跟他借了车子。这个王八蛋,居然这么害老子,回去后看老子不找他算账! 我皱着眉头问何哥,我怎么感觉事情好像很不对劲呢? 何哥问怎么了? 我说,这是一件人命案子。如果哪天这里动工,尸体被无意间发现了,警察肯定会立案调查。到时候,万一查到了你的车子,那你就是最大嫌疑人。如果这是虎子想栽赃陷害你,那你只要把那天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就可以排除自己的嫌疑,同时也会把虎子供出来。到时候虎子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吗?所以,他们这种做法,完全不合常理,傻子都不会这么干。 况且,上次赵熙被鬼上身,罗守后来找人去ktv查看过了,这是你跟我说的。也就是说,他认识一些懂玄学的人,知道有鬼魂的存在。既然这样,那他也应该知道,把人在你车上杀死,鬼魂八成会留在车里,然后缠着你难道,罗守想害你? 说到这里,我、何哥都傻眼了。 尤其是何哥,他满脸的惊诧,像是无法相信这个事实,以至于他走路的步子都慢了下来。 顿了七八秒钟,何哥的脸上浮出了沮丧和愤怒,他说他一直都对老板非常尊敬,从来没有生出过其他的心思。他为什么要害自己? 我拍了拍何哥的肩膀,也许正是上次赵熙的那件事情,让罗守对你有些猜疑,害怕你知道的金砖的事情,所以才想把你灭口,防止消息走漏 何哥立马就说,但他根本不知道什么金砖。 正在这时,前面突然飘来了充满冷嘲语气的话语:“何哥那么信任老板。如果老板要灭他的口,完全可以摆个鸿门宴请他喝酒,把他灌醉了再下手。到时候,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多简单,何必闹出这么多事情来?” 听到这话,我立刻往前看去,结果看到了在我们的车子旁边,已经停着三辆面包车了。而在那些车子外面,站着接近十个手里拿着钢棍,砍刀等东西的混混。 之所以说他们是混混,是因为他们穿着t恤、短裤,染着各色的头发,跟电影里演的差不多。 这时,何哥突然说道:“虎子,小马,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那个叫虎子的,穿着蓝色紧身背心,两条胳膊很粗壮,还纹了一头老虎的纹身。他的右手拿着钢棍,很是随意地搭在肩膀上,左手揣在裤兜里,走路一摇一摆的。而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脸比较白,比较长的男人,二十七八岁。 “老板说的没错,你这小子懂得确实很多,而且还知道金砖这东西。” 虎子的这话顿时让我惊了一下。 那个长脸说道:“何哥,其实老板根本不想杀你。否则的话,你早就死了。” 何哥很是生气地反问道:“那为什么你们要借我的车来杀人?以至于女鬼天天缠着我。这不是害我,难道是在帮我吗?” 虎子把钢棍拿起来指着我说:“那是因为,你可以把那小子找来。而我们想干掉的,其实是那小子!” 第一百章:绝处逢生 他们真正要对付的人,竟然是我? 这一点,别说何哥、叶强他们了,连我都没有想到。 而虎子刚才的话提醒了我——那小子还知道金砖这东西。 由此可见,女纸人说ktv里有金砖的事,肯定是真的。 说完那话之后,虎子冲着何哥喊了一句:“何哥,老板说了,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只要你以后发誓永远忠于他,那他就不会对你怎么样。所以,现在你可以走了。” 何哥立马看向了我。 虎子那边现在是有十来个人,而我们这边,就仨男人,还有一女鬼。如果何哥真跑了,我跟叶强怎么对付他们那么多人? 女鬼的话,能起到辅助作用,吓唬吓唬他们还可以,但是杀伤不了那些人的。因为他们都是恶人,身上有煞气,能冲击到女鬼身上的阴气。尤其是虎子跟小马,他们是杀害女鬼的凶手,正是她的克星。 何哥看了一眼我,然后又看向了虎子,说道:“他们是我请来的,我不能袖手旁观。这样,我打电话给老板,请他高抬贵手。” 说着,他摸出手机打电话,甚至还开了扩音。 他对手机很尊敬地说道,老板,你要对付兴子? 手机传来了罗守的声音,你没有见到虎子?他没有跟你说吗? 何哥说他不相信虎子说的话,所以想亲自问一下。 罗守生气地说,小何,既然你听到虎子说什么了,那照做就是。其他的事情你不要管,假装不知道,听到没? 何哥说,可兴子是他找来帮忙的。他不能做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 这话一出,罗守顿时火大了,连忙说道。小何,你脑子被驴踢了吧?你还知道自己是跟着谁混的吗?限你二十分钟内滚回ktv来。否则,他会告诉虎子,叫他把事情做干净些。 我听懂了,罗守说的做得干净些,就是一个不留。 事到如今,罗守是非除掉我不可了。所以我也就说道,何哥,你还是走吧。 手机里传来了罗守的声音:“方兴是吧?本来我也不想干掉你的。但谁叫你知道的太多了呢?而且,竟然还敢跟楚大师作对?哼,真是自找死路。” 话音未落,罗守挂了电话,接着,虎子的手机响了。 虎子接电话,然后连连说是,最后一句是,他会不留痕迹的。 挂了电话,把手机揣起来,虎子对何哥说道,现在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滚不滚? 何哥皱着眉看了一眼虎子,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我,然后脚步移动,朝着旁边走开了。 他还是选择,袖手旁边! 叶强很是气愤地说,草,你他么居然做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 女纸人也开口骂何哥,没种的东西。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吓死你的。 “都别骂了,咱们还是想想办法自保吧。” “自保?哼,就凭你们两个?”虎子冷笑了一声,然后大声喊道。“给我上,干死他们!” 这话一出,他的十多个手下立刻吼叫着拿着钢棍冲上来了。 我抱着女纸人调头就跑,叶强紧跟其后,还傻乎乎地扛着女纸人的身躯。 这时女纸人急忙说着,傻大个,扛着尸体怎么跑?还是把它放下吧。 叶强哦了一声,把尸体立刻扔在地上,然后跑上来,拉着我的胳膊带着我往前狂奔。 他人高马大的跑起来特别快,我两条腿都抡圆了也跑不过。 往前跑了百十米,到处都是孤魂野鬼。这时候我也顾不上害怕它们了,只想着这次能活下来就好。 身后,虎子他们十多个人拿着钢棍、砍刀什么的紧追而来。但他们当中有些人看到了那些没人居住的房子里出现了孤魂野鬼,然后被吓着了,喊着鬼啊。 回头一看,有五六个混混不敢追上来。剩下的那些,也是满脸恐惧,被吓得不轻。 虎子大喊着,鬼怕什么,只要你们不怕它们,它们就伤不到你们的,都给老子冲。谁要是不冲,现在就弄死他! 他一边喊,一边往前冲,起到了带头作用。有了他做榜样,那些原本胆小害怕的,也跟着冲了上来。 我一看情况糟了,脑子飞速运转,这么跑下去不是办法,得想个招对付他们才行。 心一横,我对叶强说,走,去那座楼房。 叶强问我哪座楼房? 我说就是找到尸体的那座楼房。 女纸人问道,那楼房只有一个进出口,你们跑进去不等于自找死路吗? 我对女纸人小声说出了我心中的想法。 她听完之后,立马说保证帮忙。 这时叶强问我,能行吗? 我说肯定能行。 说着,叶强拉着我朝着那座三层楼房跑去了。 等进去之后,我跟叶强一鼓作气冲到了楼房底下。接着,我把女纸人放在地上,让她抓紧时间。 接着,虎子他们冲进来了,还留下四个人看守着大门,防止我跟叶强逃跑。 站在院子里,虎子得意洋洋地笑道:“两个蠢货,居然跑到这里来找死。好,很好。等弄死你们两个后,我就把你们也葬在这里,跟那女人作伴!” 说完,他将钢棍指着我,下令道,上四个人! 一声令下,他身后站出来四个混混,手里都拿着钢棍,然后整整齐齐地朝我跟叶强走来。 我刚要上,叶强伸出右手拦住了我说:“做任务挣钱这种事情,难度太高,就麻烦你了。至于打架这种简单的粗活,还是我来吧。” 说完,叶强从地上捡起两块板砖,迎着那四个人就走了过去。 我在后面看着,拳头紧握着,呼吸加速,心里更是又紧张又着急。接着,我立刻给河子打电话。 通了之后,我问河子在哪儿? 他说他已经离开ktv,正朝我们那边赶来了。 我说你没有被罗守抓起来? 河子说,你这是什么话?是不是他被抓了才正常? 我连忙说当然不是。 河子说:“别猜了,是何哥打电话叫他的服务员把我带离ktv的。真是好险,我刚要走,就有人来找我。那服务员也够机灵,把我藏在柜台那里。等那帮人进去搜查的时候,我趁机逃了出来。兴子,你们现在怎么样了?要不要报警抓那帮王八蛋?” 我立刻说别报警。这样,你先赶过来吧。记着,别告诉任何人,哪怕是孙晨问起,也别跟他说这事,免得他担心,更怕他掺和进来。 打电话的时候,叶强已经跟那四个混混打起来了。 那四个家伙手里拿着的是钢棍,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他们隔着老远就可以打到叶强。 看到叶强的脸上、身上连续挨了好几钢棍,我心里又气又急又担心。但我也没办法,现在只能等! 连续挨了几下,叶强抓住机会,一板砖撂倒一个混混。那个混混也应声倒地,之后叶强弯腰去捡起那根钢棍,然后像是下山的猛虎,朝着剩下的三个混混猛攻。 剩下的三个混混被叶强的气势,和不怕死的勇敢给吓怕了。由最开始的凶悍攻击,变成了胆怯防御。最后,叶强抓住机会,再打翻一个。 剩下两个混混看到自己两个同伴都倒在地上哀嚎了,身体一哆嗦。见到叶强要冲过去,吓得他们顿时调头就跑。 跑回去后,虎子上去给了那俩混混几下,然后大骂他们没用。 手下被干翻了,虎子当然看不下去,就亲自拿着钢棍朝着叶强走来,说道:“没看出来,你这傻大个还有点能耐。” 叶强弯腰捡起地上的另外一根钢棍,然后对着虎子说道:“老子最看不起的就是男人打女人。而你,非但打了,又侮辱了,最后还把人家给杀了。现在,居然还想杀我跟兴子。我他么要是不把你打趴下,我就不姓叶!” 话音未落,叶强拿着两根钢棍,气势汹汹地朝着虎子冲了过去。 虎子也不怕,双手握紧钢棍,冲着叶强骂了一句草你么的!然后,大步冲过去,准备跟叶强一决雌雄。 另外一边,长脸那家伙,也就是小马。他立刻下令道:“去四个人,把方兴那小子给我抓过来!” 四个混混立马跑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叶强立刻分神,结果被虎子抓出破绽,一棍子打在了左胳膊上。他啊地痛叫一声,左手的刚刚瞬间落在地上,然后用右手的钢棍边战边退。 我急忙对叶强喊着,不要管我,专心应付虎子! 喊完后,我对着楼房里喊着:“他们杀来了,好了没有?!” 楼房里传来女纸人的声音,还要再等一会儿! 我气得跺了一下脚,扭头看到旁边有一把凳子,然后将它抓起来,迎着那四个混混冲了上去。 我从没打过架,更没有跟这些混混打过架。所以双手抓住凳子,一个劲乱挥,然后嘴里还乱吼着,增强自己的气势,但这屁用没有。 一挥板凳,将眼前那个混混吓退。结果后背突然被打了一棍子,疼得我啊呀一声,感觉骨头都在痛。接着,旁边俩混混冲上来,一人一棍子打过来。我赶紧把凳子拿起来挡在身前,砰砰两声,凳子被打落在地,我的右手被打了一下,又疼又麻,眼泪都出来了。 “把他抓过来!”小马在那边喊着。 两个混混走上来,抓住我的胳膊要把我带过去。与此同时,楼房里再次传来了女纸人的喊声:“好了!” 话音未落,背后突然刮来一阵阴冷的狂风,险些把我吹翻在地。接着,我身边的那四个混混吓得妈呀一声,然后满脸惊恐地朝小马那边跑了。 而等我回头一看时,也被吓得两腿发软。 第一百零一章:群鬼变卦 在我身后五六米,站着一排孤魂野鬼。 我大概扫了一眼,数量估计不下四十个。而且,他们的绝大多数是看不清楚面容的,身体呈现半透明地站在那里。 阴冷的风呼啸而来,吹得我瑟瑟发抖。连我都害怕了,小马他们那边的人当然也是吓得步步后退,还有些胆小的,腿一软直接直接瘫在地上,然后喊着身边的人拉他一把。 我强忍着腿软,冲着叶强喊着,快点来我这里! 叶强捂着左手,右手拿着钢棍快步跑了过来。 我问他怎么样了? 他咧着嘴说,被打了一下而已,没什么。 我二话不说,伸手从兜里掏出黄豆,然后不由分说地塞到他的嘴巴里,叫他含着,别吞下去。接着,我也含了一把黄豆,现在九颗已经顶不住那么多孤魂野鬼积聚起来的强大阴气了。 含着黄豆,我一边扶着叶强,一边硬着头皮朝那些孤魂野鬼走过去。同时,我心里也在打鼓,在害怕。因为我担心这些孤魂野鬼万一变卦,朝我跟叶强来了,那我们俩就铁定完蛋。 但眼下,除了相信女纸人已经跟这帮孤魂野鬼谈好了之外,也别无他法了。 随着逐渐靠近那帮孤魂野鬼,我全身的皮肤都开始发麻,头皮开始发热,呼吸也跟着加速起来。 一定要谈妥,一定不要出事。 走到那些孤魂野鬼面前,看着他们模糊的脸,我冷汗都下来了,但我还是要假装镇定。 接着,女纸人从那些孤魂野鬼当中走了出来,然后喊着:“把他们赶走!” 一声令下,那些孤魂野鬼立刻呜呜嚎叫起来,声音凄厉悠长,一下子深入我的心底,让我打心底里开始害怕和恐惧。这种恐惧不是说我跟鬼接触久了,就会不怕了,这是来自天性的害怕,是控制不住的。 那些鬼如烟如雾般朝虎子跟小马他们飘了过去。 虎子喊着,不要怕,它们伤不了你们的。 说着,他站在原地,挥着钢棍,冲着那些孤魂野鬼喊着,滚开,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都滚开! 这次,他的带头起不了作用了。因为他的手下不是每个都像他那么胆子大,啥都不怕。所以,在他吼那些孤魂野鬼时。小马已经带着剩下的人狼狈逃跑了,只留了他一个人。 有接近二十只孤魂也被把虎子包围了起来。 渐渐地,我看到虎子的脸色,由最开始的红润慢慢变淡,然后变白,最后是苍白。而他自己,像是中了毒,身体开始摇晃起来,然后膝盖一软地跪在地上,嘴里还喊着,他不怕鬼,鬼就怕他。 喊着喊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倒了下去,一动不动。 这时,我跟叶强走了过去,女纸人跟在我旁边。 走到虎子面前,他脸色惨白,身材也由壮实变得骨瘦如柴,跟披着人皮的骷髅没两样。很明显,他身上的阳气被二十只孤魂野鬼吸干了。 看着他的死状,我心说,人不怕鬼,鬼就怕人的话,是人和鬼在一对一,以及一对二的情况下才有用。那时候,一只鬼或者两只鬼的阴气,还灭不掉一个人身上的三把火。可鬼的数量一旦多起来,阴气就足以灭掉人身上的三把火。到了那时候,人身上的阳气就会被鬼吸干,变成虎子这样。 当然,这里所说的人,通常是指健康正常的年轻人。而若是老弱小孩,一只鬼的阴气也很容易灭掉他们身上的三把火。 我把女纸人抱了起来,然后连连对那些孤魂野鬼鞠躬道谢。同时,我带着叶强赶紧离开这里。因为我担心这些孤魂野鬼吸食了虎子的阳气后,对我和叶强也动了心。到了那时候,我们俩恐怕想跑也跑不掉了。 离开院子后,迎面而来的还有二十多只孤魂野鬼,是刚才追逐小马他们的那帮。 见到他们,我也是鞠躬道谢,然后把路让开,免得冲撞到它们。 但我让到一边之后,那些孤魂野鬼也没有老老实实地回到院子里而是依然拦在了我们前面。 叶强声音含糊地问我,它们这是什么意思? 刚要回答他,但我的后背突然发冷了起来,心里也瞬间冒出一个令我感到恐惧的猜测。回头一看,院子里那二十只孤魂野鬼跟了出来。和前面的那二十多只孤魂野鬼,对我跟叶强形成两面包夹。 完了完了,这帮孤魂野鬼真的尝到了阳气的甜头,想把我跟叶强身上的阳气也吸干。 看着它们两边一步步地逼过来,我跟叶强只能后退。 叶强吃惊地说,它们这是要对付我们了? 这时女纸人就喊着:“之前我们不是谈好的吗?只要你们帮我们对付了那些人,我们就用足够的香蜡纸钱来报答你们。怎么现在你们却出尔反尔了?” 一个女鬼回答道:“香蜡纸钱,没有活人的阳气味道好。” 我立刻就喊着:“活人的阳气虽然好。但就算你们把我们俩给吸干了,那也不够你们分地,而且你们也只能继续做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等到这里被施工队来开发,到时候你们连这个暂时的栖身之所都没有,又到逃亡了。与其这样,倒不如放我们走,等我们带着足够的香蜡纸钱来供奉你们。到时候,你们可以拿着那些钱去地府投胎,这样多好!” 这话一出,我看到大多数的孤魂野鬼都停了下来,看样子是觉得我说的话有道理。但还剩下七八只孤魂野鬼继续威逼过来,是非吸干我跟叶强的阳气不可。 我伸手从裤兜里摸出一把黄豆,然后冲着那七八只孤魂野鬼喊着:“别过来。否则我就把这些黄豆撒过去了!” 它们这些孤魂野鬼,阴气不是特别强,所以普通的黄豆也能对它们造成伤害。 看到它们停了下来,我小声跟叶强说,紧紧跟着我,而且别看它们。只要不被它们鬼迷眼,咱们俩还有希望逃出去。 叶强嗯了一声,把头低下去,然后伸手抓住我的衣服。 我跟着他一步步后退,那七八只孤魂野鬼则是一步步逼过来,我们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现在我祈祷的是,别再出什么意外了,否则肯定会交代在这里。 往后退着,结果我一不小心被绊了一下,往后一仰,立马摔倒在地。好在我右手始终抓紧着,所以手里的黄豆没撒出来。 看了一眼脚下的东西——人皮骷髅! 那骷髅头上还有黄头发,看样子是小马的手下,是被刚才追出来的那些孤魂野鬼吸干了阳气。 “小心!”女纸人突然喊了一声。 我立刻往前看,那七八只孤魂野鬼居然冲了过来,吓得我一下子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赶紧举起手中的黄豆,做出一副要扔出去的姿势,吓得那些孤魂野鬼顿时散开了。 趁着这个机会,叶强把我扶了起来,然后跟着我继续后退。 这把黄豆,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扔出去的。 一路往后退,我连续碰到了七八具人皮骷髅,全都是小马的手下。其实他们之前如果能按照虎子所说,全都聚集起来不要跑。那他们十多个人的阳气,再加上各自身上的煞气,兴许还能跟四十多只孤魂野鬼的阴气抗衡一下,然后再一起退出去,这样他们也许还都能活下来。 只可惜啊,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是天性。结果,他们绝大多数都挂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身后传来了河子的喊声,喂,你们没事吧? “你身上有没有阳气很足的东西,快点给老子拿过来!”我看着那七八只孤魂野鬼,然后大喊着。 很快,河子跑了过来,还有呼呼的声音。扭头一看,河子双手拿着一根胳膊粗细的干柴,一头被点燃,火焰很熊。 他一来,那七八只孤魂野鬼立刻后退。 河子拿着燃烧着的木柴,笑着问我说,这阳气足不足? 我忍不住笑了,没搭理他,然后问叶强说,你之前把尸体扔哪儿了? 叶强回身指了一下说,大概在那边。 我对河子说,大护法,麻烦你护着我们去找尸体。 河子笑着说,没问题,小事一桩。 在河子的保护下,我们快速后撤到了尸体那里。本来我是想和叶强一起把女纸人的尸体抬走的。但我跟他身高差太远,而且他又说,两个人抬着,不如他一个人扛着那么方便。所以我也就不强求了,就让他扛着尸体吧。 退回到公路上,何哥跟他的车子已经不见了,我猜肯定是回ktv去了。至于小马他们,早就逃之夭夭,不见了踪影。 回到河子的车上,叶强把尸体放在后备箱里,然后跟我一起坐在后座。由河子开车,急急忙忙地离开了这里。 等车子开走后,我才忍不住长舒一口气。今晚上真是好险,差点又交代了。 我问怀里的女纸人说,你家是哪儿的? 女纸人说她是本地人,家在西区的一个村里。 我说既然这样,那就干脆把你埋在家乡吧,这样也算是落叶归根了。 女纸人连连道谢。 接着我问叶强,你伤得怎么样了? 叶强笑着说没事,就是皮肉伤而已。 我叹了一口气说,今晚上要不是你帮我挡着虎子他们,拖延了时间,我肯定早就完蛋了。本来是想带你挣钱的,结果钱没挣到,还害得你挨了打,性命也差点丢了。这样吧,等回去后,我拿一万给你,算是对你的感谢和补偿吧。 叶强说这事也不能怪你。钱,以后再挣就是。 我拍了叶强肩膀一下说,好兄弟,等下次挣了钱,我一分不要,全都给你。 话音未落,我的手机突然就振动了起来。拿出来一看,居然是何哥打的。 第一百零二章:警告 说实话,看到是何哥打电话过来,我第一反应就是有些生气。 想了一下,我还是接听了。 何哥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能接到电话,就说明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问何哥,打电话来就是要说这句话? 何哥的语气有些沉重地说:“兴子,这次是我对不起你。不过,那种时候,我实在是有些无能为力还好你没事,不然的话,我还真不知道孙晨问起的时候怎么跟他说。” 我说如果没事了的话,那我就挂了。 何哥连忙说等一下。接着他又说道:“这次不管怎么说,你都帮了我,所以我会按照之前说好的,每人给你们一万的酬劳。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愿意再加五千。钱虽然不多,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收下。最后,若是以后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人家主动道歉,并且愿意加钱,我也不会傻乎乎地死要面子。就算不为我,那也要为河子跟叶强。所以我就坡下驴地跟何哥说,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就算了。不过,既然你说到这个地步了,我还真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何哥说,你说吧,什么事? 我说这事缓一缓再说,先把钱打过来吧。 说完,我把账号发给何哥了。不到半个小时,银行的短信发来,说有四万五转入。 收了钱,我心里得到了些许安慰。 到了女纸人老家那边。按照她的指引,我们在山上找到了一个大概有七八米深的地沟,恰好这里又向阳。把尸体放到里面,我们三个再捡来一些拳头小石头把地沟填了起来,算是把她埋了。 接着,我们把剩下的香蜡纸钱全部点燃,全都送给女鬼,让她带着上路。最后,我把女纸人也点燃了,反正留着也没用。 做完一切,差不多已经是凌晨五点钟了。 反正也要天亮了,索性我们就先去一个开门比较早的店里吃了早饭。吃饱了后我们去旅馆开了个有三张床的房间,然后痛快洗漱一番,躺床上睡觉。 等睡醒了,已经是晚上七点过了。 我第一个醒的,肚子里咕噜噜地响,饿得不行。而且我脑袋还有些晕,这是熬了夜的后遗症。 再看河子,脑袋靠在床边,两条腿夹着被子,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而叶强呢,趴在床上,哈喇子流出来把枕头都打湿了。 看不下去了,我起身去洗漱了一下。回来后,我拿起手机一看,孙晨打了两个电话给我,都是中午时候打来的。 没有管他,我先给筱筱打个电话保平安,然后跟她聊了几句。接着,我再给孙晨打电话,跟他说我没事,不用担心。 打完电话,河子从床上翻了下来,摔在地上,然后给摔醒了。 看到他拿着被子还要上床睡觉,我走过去踢了他屁股一下,说都睡一天了还爬上去干嘛? 河子闭着眼睛说,他还要再睡一会儿。 正在这时,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我第一反应是罗守打来的。但看到那个号码的归属地不是这个城市的,所以我就接了。 “方兴。” 听到这个声音,我顿时大吃一惊,居然是楚成!? 我没好气地问他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楚成说,他在离我们旅馆百米远的一个餐馆里点了菜,想请我吃顿饭。还特意说明,只能我一个人去。 我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凭什么你叫我去,我就去? 楚成笑着说,找你来是谈一谈关于ktv里面那些金砖的事情,想必你也不大愿意让河子跟叶强知道这事吧?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我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叶强跟河子,然后立刻离开了房间,去找楚成。 到了他在的那个餐馆后,里面就他一个人。 他背对着我说,既然来了,那就坐下吧。 我坐在他对面,然后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楚成说:“如果不出意外,明天陆清清就会打电话叫你回一趟公司,然后公布他们调查的结果。而不出意外的话,结果就会是,之前你跟河子被委托人刘峰申请调换,并非是你们俩办事不力,而是刘峰个人的原因。所以,那次任务的薪金,由楚元和你们俩对半分。” 我吃了一惊,然后心里更是疑惑了,那次任务难道不是楚成为了给楚元制造挣回面子的机会,故意下的套吗? 看到我满脸的惊疑,楚成笑着说:“你也不用再胡乱猜测了。那次的任务,的确是我在中间插手,然后让刘峰突然变卦的。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告诉你。我想整你,把你整垮,简直易如反掌。” 见我要说话,楚成继续说:“所以,你还是尽快联系一下你大舅,好好劝他跟我们合作吧。这样,不管是对你们,还是对我们,都有好处。” 我说你们想要龙凤金砖,我跟大舅也想要,而且除了咱们双方,还有一伙人把横天梁偷走了,说不定他们也在盯着龙凤金砖。所以,我跟大舅恐怕没办法跟你们合作。 这次看他要说话,我则抢着说:“再说了,以你你跟楚元的人品,我跟大舅也确实没办法放心跟你们合作。所以,咱们还是各走各的吧。” 楚成的嘴角抽了抽。看得出来,他是有些火气的,但却忍住没发作出来。 他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喝了一口再说道:“方兴,你跟河子处理的那些任务,包括在外面挣的外快,我都一清二楚。说实话,你天赋不错,而且懂得也很多,将来晋升高手、精英,哪怕是成为大师都不是太难的事情。但你要搞清楚,你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老手,而我却是精英,而且我在公司待了那么多年,有的是人脉跟关系。你跟我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就拿刘峰这事来说,如果你真是不知趣,那下一次,委托人非但不会说是他自己的原因,而且还会反咬一口,说你跟河子就是没本事。等到了那个时候,公司也只能严肃处理你跟河子。而且,不仅是你,包括你大舅也会被赶出公司。一旦没了这条财路,我看你们舅甥俩怎么还欠公司的一百万。一旦还不出钱,不仅河子这个担保人会被牵连,你体内的合家丧也会要了你的命。” “如果你觉得挣了几次外快,就完全可以不用走公司这条财路了。那我不得不告诉你,现实是很残酷的。你身边的人没几个,他们也不可能老是遇到麻烦的事情等你去解决。所以,趁着现在你跟你大舅还有点作用,就老老实实跟我们合作。” 我沉默了。 楚成说的没错。公司这条财路不能断,否则那一百万我跟大舅几乎没可能还的上。可要是不跟他们合作,那楚成就会继续捣乱,让我跟河子的名声变臭,甚至被赶出公司。 到了那时候,就是我们求他们,就算身上有些价值,也会被贬值的。 看到他脸上得意的笑容,我恨得牙痒痒,真想冲上去狠揍他一顿。 压住心中怒火,我装作心平气和地问楚成,你找我来不是要说说ktv里金砖的事情吗?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楚成笑着说:“这个你没必要知道。我要跟你说的ktv金砖的事,就一句话。” 我问他什么话? “别打它的主意。” 说这话的时候,楚成的表情特别严肃,而且还带着一点警告的味道。 “好了,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到底该怎么做,看你的选择,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说完,楚成站起身来直接离开了。 我坐在椅子上目送他离开,心里感觉压力很大。 等他走后,我立刻拿出手机给大舅打电话,语音提示对方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看来,大舅正忙着。 起身刚要走,河子打电话来,问我跑哪儿去了? 我刚想回答说出来走走,但看到自己身处餐馆,然后就说,我在哪儿哪儿餐馆点了菜,正准备叫你们下来吃呢。 听到吃饭,河子立马说好,然后就在电话那头催促叶强赶快起来吃饭了。 话音未落,服务员走过来问我是不是叫方兴? 我说是,怎么了? 服务员说,刚才那位客人吩咐说,他走后就可以上菜了,请问需要现在上吗? 我说稍等一会儿吧。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河子跟叶强急急忙忙来了。进门看到桌上的菜,两人二话不说,拿起筷子就吃。 我在旁边看着忍不住说了句,你们俩是刚放出来的吗?能不能注意点吃相? 河子嘴巴吃着回锅肉,含糊不清地说,反正也没人看,管他那么多呢。 说完,他伸手就去扯鸡腿。 我夹着面前的菜,就着两碗米饭下肚。吃饱后,再喝了一碗汤,顿时感觉生活特别美好。而他们俩,还在大吃特吃。 我对他们俩说,吃完了跟我们去自动提款机那里。 河子说去那里干啥? 我说何哥已经把钱打过来了。为了表示歉意,他还在原先说好的一万块钱基础上,又加了五千。现在那些钱都在我的卡上,待会儿就转给你们。 叶强笑着说,算那家伙有点良心,知道给我们加钱。 吃过饭,我给河子转了两万,因为之前欠他五千嘛。接着,我又给叶强转了两万,多出的五千,算作给他的疗养费和感谢费吧。剩下的五千,是我自己挣到的。 转完账出来,我们本想回旅馆休息的,但恰好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这次是大舅打来的。 第一百零三章:同意合作 我立刻接了电话,然后问大舅什么事? 大舅问道,你跟河子上次做任务,楚成是不是给你们找麻烦了? 我顿了一下,脑子一转,这事肯定是楚成告诉大舅的。所以我也没有多想,直接说是。 大舅问我在哪儿?他要过来一趟。 正好,楚成说的事情,我也想跟大舅商量一下,还有ktv里金砖的事情。刚要报我所在的地址,然后又想起楚成说的话,所以我就跟大舅说,明天公司见吧。 挂了电话,河子问我谁啊? 我说是大舅。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回去休息吧,明天去一趟西郊开发区。 河子问我去那里干什么? 叶强问我,是不是要拿香蜡纸钱去祭拜那些孤魂野鬼? 我说是。昨晚它们先是帮忙大推了小马他们,接着,绝大多数孤魂野鬼放我们一马。否则的话,我们是根本逃不掉的。而且,女纸人又跟它们说好了,事成之后要拿着足够的香蜡纸钱去拜祭它们。女纸人已经魂归地下了,这个约定咱们的履行。 回到旅馆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开车到了附近的花圈店,花了两千多块钱,买了很多香蜡纸钱,整个后备箱和包括四分之三的车后座都被塞满了。 车子开到公路边,我看到有条岔路可以直达那座楼房,所以就河子赶紧开过去。不然这么多东西,靠我们三个搬的话,太费时费力了。 进去的路上,我左右看看,没有发现那些人皮骷髅。而且,这两天过去了,也没听说什么大新闻。所以,我猜测那些人皮骷髅八成已经被罗守叫人带走了。 到了那个院子,我们三个人各有分工,每人负责一层楼。 等所有的香蜡点燃,纸钱燃烧完了,都是差不多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完了之后,我站在院子里,冲着三层楼房鞠了三躬,算是对它们之前出手相助的感谢,同时也在心里祈祷它们早日魂归地下,顺顺利利去投胎。 离开那里后,陆清清来电话了,叫我们回公司去。 我也不敢耽搁,说好,我们马上回来。 几个小时之后,我们仨回到了公司。而大舅,就坐在公司外面的花园里的长椅上,表情凝重。 我急忙跑过去跟他打招呼。 大舅站起身来,我看到他脸上永远都是疲惫,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任务。 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大舅说不错,胳膊腿都还在。而且,这段时间你做的那些任务,他都知道,干得漂亮。 我说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教出来的。 大舅说行了行了,这些牛你跟河子他们吹一吹就行了。好了,今天你们才是主角,快进去吧,他在外面坐坐。等你们出来后,再一起出去吃饭。 我们仨进了公司,其他人都侧脸过来看我们,然后一个个小声地议论了起来。 “哎,听说没,公司今天好像要把他们被替换的事情公布出来了。” “哼,还公布什么,被替换了的人,那是没用的代表。公布出来,丢人现眼,要换了我,绝对不会来。” “前段时间还被公司夸奖,现在就因为没用被委托人替换,这还真是够好笑的。” 听着这些闲言碎语,我心里很窝火。但河子更气愤,居然走过去了,一副要找他们理论的架势。 我赶紧上去拉着他,然后小声跟他说,待会儿结果公布后,他们会被打脸的。 说着,我叫叶强也帮忙,把河子拉上去。 到了会议室那里,一个公司的领导主持会议,陆清清也在。除此之外,还有楚成,以及很多老手。 等我们仨进去后,立马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陆清清冷着脸说,不是叫你们四点前到吗?现在都四点十分了! 我说路上堵车了一会儿,不好意思。 说完,我赶紧低着头往空位那里走。河子跟叶强也都不发话,跟在我后面坐在了位子上。 会议内容,先是杂七杂八地说一通,无非也就是要对委托人态度好等等。 最后,领导拿起文件夹,然后开始宣布刘峰那件事情的调查结果。 的确如楚成之前所说的那样,结果就是,刘峰申请调换我跟河子,完全是自己的原因,与我跟河子的能力没啥关系。 这话一出,我看到楚元倒是没什么表情,好像早就知道了。可其他老手则是一脸惊讶,纷纷看向了我们这边,好像是在怀疑,公司这么做是在有意维护我。 我则是抬头挺胸,随便他们看。反正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结果宣布完毕,接下来就是发刘峰那件任务的薪金。 本来是八千块的,后来刘峰为了表示歉意,就多加了两千,凑成一万整。平分的话,楚元拿五千,我跟河子一人两千五。 出了会议室,河子拿着两千五百块,嘴里满是埋怨。他说,这本来至少是五千的。而且当初刘峰那家伙还说,给我们几万块的。到结果呢,就这么两千五。 我说行了,蚊子再小也是肉,两千五就不是钱吗? 叶强也说,两千五已经不少了。他平时做任务,一般都是两千块。 河子立刻冲着叶强说,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两千块就打发了?不记得昨天咱们才分了两万吗? 我说好了好了,把钱揣起来吧,该跟大舅出去吃饭了。 还没下楼呢,身后那些参加会议的老手们就开始议论了起来。大多数都说,我跟河子肯定走了后门,给上面的人送礼啥的,所以公司才会这么维护。 我忍不住笑了,送礼? 我们这些做任务的薪金都这么高,公司赚的钱那更多了,我要送多大的礼他们才能看得上眼?这些人,讽刺挖苦都不会找词。 河子有火气,我说,你挣得是别人的几倍多,还不允许别人羡慕嫉妒恨呐? 河子立刻哈哈笑了,说允许允许。 下楼,跟大舅去找个好点的餐馆吃饭。这一顿饭吃了俩小时,主要是大家都喝了些酒,吹了会儿牛,所以耽搁了不少时间。 天黑后,我们去找了家不错的酒店,然后开了两个双人间。我跟大舅一屋,河子跟叶强一屋,这样就容易商量事情了。 到了旅馆的房间后,大舅把门关上,甚至反锁了。 坐在床上,他立刻表情凝重地问我,楚成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我老老实实地把刘峰那件事情,跟楚成昨天说的话全部叙述了出来,当然ktv金砖的事情稍后再说。 大舅皱着眉头说:“他们这么着急地要我们帮他们做事,肯定在酝酿着什么。” 我问大舅,那你帮不帮他们呢? 楚成表面说是让我跟大舅帮他们,但就目前来说,只有大舅才有实力帮他们。 大舅说,上次那个年轻人说他是凤砖的后人。这段时间,他仔细查过这事,但还没有弄清楚这是什么含义。不过,能知道龙凤金砖的人,绝对不是什么一般角色。而且,楚成既然能随意插手你们的事情,这说明他们的确不能小觑。而且,棺中白蛇 我问大舅,棺中白蛇怎么了? 大舅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特别凝重,像是在想事情。顿了一会儿后,他说没什么。 虽然他说没什么,但我能从他的表情看出来,那棺中白蛇肯定不是没什么。 接着,大舅说道:“他们想找我们帮忙,无非是想提高找到落散各地的龙凤金砖以及其他东西的概率。但要我们帮忙,他们就必须得提供消息” “你是想利用他们提高的消息,寻找其他龙凤金砖?”我接出了剩下的半句。 大舅点头说:“他们毕竟势力大,消息来源广,知道的也肯定比咱们多。所以,若是可以利用他们一下,的确能帮我们不少忙。若是靠咱们舅甥俩,估计这辈子都不知道横天梁、龙凤金砖到底是干嘛使的。而且就算知道,恐怕也很难找到那些东西,也就不知道你爸妈跟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关系,也就没办法找到他们了。” 我嗯了一声,那就是说,咱们要跟他们合作了? 大舅说是,但咱们也得提条件。 说着,他拿出了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我凑过去看了一眼,备注是楚成。 果然,这家伙真给大舅打过电话。 电话通了,楚成开口就问道,秦川,考虑得怎么样了? “楚成,告诉你上面的人,我们舅甥俩愿意跟你们合作。但是,我们也有条件。” “说。” “第一,方兴现在实力不足,暂时不能掺和进这件事情。第二,从此以后你们不准再插手他做的任务。第三,我帮你们,这个酬劳得商量一下。” 楚成笑着说:“好。第一点第二点,我们都答应你。至于第三点,按照我们这里的规矩和你的实力,一个月可以拿到十五万。” 我顿时吃了一惊,一个月十五万?那半年下来,我那百万的账不就可以还清了? 大舅没有表露出一点情绪,而是问楚成:“那兴子身上的合家丧?” “只要你肯帮我们。合家丧是小事情,到时候他们自然会请大师出手来解决这个。” 大舅点头说:“好,一言为定。” “既然说定了,那明天你们来公司一趟吧,到时候咱们俩可以细谈一下。” 大舅说好,然后把电话挂了。 我跟大舅说,既然你已经决定帮他们了,那还有件事情,我得跟你说一下。那就是,我发现有一家ktv里藏着龙凤金砖。 第一百零四章:病毒般的死亡扩散 大舅听了之后大吃一惊,急忙问我这消息准确吗? 我说我没有亲眼所见,但根据现在掌握的信息来看,应该是准确的。 说着,我把女纸人那件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然后又再说了一下楚成昨天对我说的,不要打ktv里金砖的念头的事情说了一下。 大舅听完后点了点头说,看来那ktv真是不简单。 我说的确如此。只不过,现在那里的人都认识我了,所以我没办法进去查一查,也没办法确认里面是否真有金砖。而且,楚成既然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来了,肯定也会让ktv那边提防着外来人,尤其是我们。 想了一下,大舅说道,他会去查查看的。 我说万一里面真有龙凤砖怎么办?要偷出来吗? 大舅说,龙凤砖对咱们来说也非常重要。如果有机会,当然要拿出来。 我点头说,那家ktv除了服务员之外,还有专门的打手。而且环境封闭,进出就一个门,想把东西偷出来且不被发现,确实很难。 大舅说,这件事情你暂时不要管,专心接你的任务就是。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增长见识,多懂一些事情,以后才能独当一面。 说完之后,我跟大舅各自睡下。 第二天早上,大舅跟我们分开了,他要去查ktv里到底有没有金砖。如果有,它们在什么位置。该制定怎么样的计划,才能万无一失地把金砖拿出来。而我,则直接去公司接任务,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这次的任务内容是这样的。 在我们省东北部有个村子,家里有老人寿终正寝了。 本来按理来说,这也算是白喜事。所以,那家人就按照当地风俗,通知亲朋好友来帮忙操办葬礼。 可等老人下葬之后没两天,老人的大儿子死了。大儿子的丧事还没操办完呢,老人的二儿子又病倒了,而且还查不出来是什么病。 看到这个内容,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想着既然老手的任务,应该不会太难,所以就跟河子、叶强出发。 到了那里时,已经是下午两点过了。到了后,是老人的三儿子来接的我们。 他姓齐,让我们称呼他齐老三就可以了。 在前往齐老大家的路上,我问齐老三,你家大哥之前有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老爷子的事情? 如果子女对自己的老父母极为不孝顺,甚至做过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那老父母死后,也有可能会报复自己的儿子。 齐老三说,他大哥有俩儿子跟一个女儿,家里不是很富裕。所以,当初他们兄弟三个在商量,由谁把老父亲接到家里供养时,他大哥说这事他做不了。不过他也表示,愿意每个月拿出三百块钱来。 最后商量的结果是,上半年,由齐老二把老父亲接到家里供养。到了下半年,由齐老三把老父亲接到家里供养。而他们大哥,每个月都要出三百块钱。 至于老父亲生病吃药那些,则由三兄弟一起出钱平摊。 听到这里,我觉得这三兄弟其实都挺不错的。 河子跟我说,看样子,齐老大不是他们的老父亲害死的。 说完,他接着对齐老三说,麻烦你把你们老父亲去世前,到齐老大也去世了之间的整个过程,详细地跟我们说一遍。 齐老三嗯了一声。 一个星期前的晚上,齐老三他们本来都快要睡下了。这时齐老爷子可能感觉自己不行了,就让他去把齐老大跟齐老二也叫来。 齐老三不敢耽搁,立刻给自己的两个哥打电话,说老父亲快要不行,叫他们快点来。 来了之后,兄弟仨都在床边守着。 齐老爷子交代了几句,然后就不行了,开始人事不省,最后咽下最后一口气。 兄弟仨当晚就商量了一下怎么操办老父亲的葬礼。 第二天,他们把消息散了出去,然后邻里就来帮忙,亲朋好友们都来了。 找先生来看好日期,然后在三天之后把他们的老父亲送上山好好安葬。据齐老三说,整个葬礼的过程都是很符合他们当地风俗习惯的,没有任何一点岔子。 在齐老爷子下葬前一天,齐老大就说他身体有些不舒服。 当时齐老二摸了一下齐老大的额头,说有些发烫,可能是发烧了。所以,他们还送齐老大去医院打针抓药什么的。 第二天,齐老爷子下葬了,整个过程也都是挺顺利的。下葬当天,齐老大就病倒了,他家里人就把他送到医院去。 齐老三说,他来处理老父亲葬礼的善后事,让齐老二去看一眼大哥。 等齐老二回来后,他跟齐老三说,大哥脸色惨白,双眼无神,气息奄奄,恐怕是不行了。 齐老三很吃惊,老父亲刚下葬,怎么大哥又不行了? 没管家里事了,他也跑去看望齐老大。果然,他的确如齐老二所说,病恹恹的,整个人都没了平日里的活力。 老父亲下葬完第二天,齐老大就病死在了医院,然后被带回来,操办丧事。 本来这都已经够乱,够悲伤的了。在齐老大死后第二天,齐老二病倒了,依然是脑袋发热,跟发烧的症状很相像。 齐老二担心自己会走齐老大的路,所以就特别害怕。好在齐老三以前在外闯的时候认识一些朋友,听说我们公司专门处理这种诡异事件的,所以才找上我们。 知道了整个过程后,我的表情凝重了起来,因为我感觉这不像是鬼在害人。 说着,我们已经走到了齐老大的家,现在人来人往的。 我让河子留下,去看看情况,然后请齐老三带我去齐老二家里。因为他的症状跟齐老大一样,去问他一些事情,兴许有用。 说完,齐老三带我朝左边的乡间小路走,两三分钟后就到了齐老二家里。 进了院子后,我看到有个中年妇女在洗衣服,那估计是齐老二的老婆。 齐老三喊了一声二嫂。 齐二嫂抬头看到了我们,然后立刻扔下衣服走了过来。她上下打量了我跟叶强一眼,然后小声问齐老三,这就是你请来的大师?怎么那么年轻?该不会是骗子吧? 齐老三说,这是他们公司派来的,应该不合是骗子。 我心里很无语,但没心思去解释,而是直接问道:“先去看看病人吧。” 齐老三带着我往二层小楼里走,到了二楼后,直接去了客厅右边的那间房。 进去一看,床上正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样貌跟齐老三有点相似。他当时正在看电视,只不过他看上去满脸憔悴,无精打采的。 见到我们来了,齐老二立马投来询问的目光。 齐老三赶紧上前说,他们是来帮你的。 齐老二很兴奋,立刻请我们坐下,然后连忙请我们一定要救救他。 我也急忙说,我会尽力的。 齐二嫂立马就说,小伙子,这可是人命关头,怎么只能尽力呢? 我说,去找医生做手术救命,他们也只会说尽力而为。因为任何事情,谁也没办法敢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更何况,还是这种诡异鬼神的事呢? 齐老三劝齐二嫂先不要多说话。接着,他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做?要不要请鬼或者请神作法什么的? 他的态度很好,所以我态度很好地说,没那么麻烦,我就问几个问题。 说完,我给叶强递了一个眼色。 他立马拿出一支蜡烛,点燃后递给我。 我拿着蜡烛,凑到齐老二身边。 齐老二不知道我要干嘛,所以就往后退了一些。我急忙说道,不用怕,我不会烧着你,只是放在你身边而已。 说完,我已经把白蜡烛放到离他身体还有十厘米左右的地方了。原本燃烧正常的白蜡烛,没一会儿后,蜡烛的火焰越来越小,然后渐渐地就熄灭了。 齐老二有气无力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回答他,然后叫叶强再拿一支蜡烛来试一下。 他重新点燃一支新蜡烛,然后递给了我。 我拿着那支蜡烛放在齐老二身边,果然,不出十秒钟,蜡烛慢慢地就熄灭了。 这次齐老三问我,这蜡烛好端端地怎么会熄了呢?这是什么意思? 我还是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来,在房间里逛了起来。 这房间是向阳的,从早晒到晚。而且现在窗户开着,窗帘也拉开了,外面的风能吹进来,也就是说,这间房里应该不存在有鬼逗留的可能性。 见我半天没说话,齐二嫂忍不住了,就立刻问我说,你在看什么?问你话呢,那蜡烛洗了到底是什么意思?能不能治好?不能治好的话,就尽快说出来,在这里拖延什么时间? 我能理解她这么着急的心情,所以没跟她计较。看完房间后,我走到了齐老二身边,然后严肃地说:“说出来你别害怕。” 齐老二怔了一下,脸上立刻浮现出了害怕的表情。 “其实,你之所以会生病,是因为你被阴气缠身。但你放心,这不是鬼缠身,所以情况没那么严重。但到底这阴气是怎么来的,我还得再确认一下才行。” 正说着呢,我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河子打来的。 我接听了后立马问他,查的怎么样了? 第一百零五章:测阴气 河子在手机那头说,他被几十个围起来了,叫我赶快去救他。 我听了之后顿时愣住了,然后问他说,我只是叫你去问一下齐老大去世前都做了些什么而已,你怎么会被人围起来呢?你到底做了什么? 河子说,他就是去问齐老大的儿子,结果那家伙脾气不大好,上来就说哎呀,你快点过来吧,记得把齐老三也带来。 听着手机里传来嘟嘟声,我很是无语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跟齐老三说,我朋友在齐老大家闹了点误会,麻烦你过去一趟,把误会解释一下,然后把他带过来。 齐老三嗯了一声,然后立马起身出去了。 他走后,我对齐老二说,你的事情不算是太严重,能治。 齐老二听了后脸上顿时露出喜色,然后连忙向我道谢,说真是能救他的命,他会好好报答我的。 我说,你身上阴气太重,压制住你的阳气了。趁着现在你还有些精神,阳气还没有被阴气完全压制下去,所以先去太阳底下晒一晒吧。 齐老二嗯了一声,然后站起身来。叶强扶着他坐到了挨着窗户的椅子上。 晒了一会儿,我问他感觉怎么样? 他说的确要舒服一些。 我嗯了一声,然后问齐二嫂,你们村子里还有油灯没? 齐二嫂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用油灯? 想来也对,那东西确实不大好找。我接着又问,那有老玉米、新鲜小麦、黄豆、大米跟高粱没? 齐二嫂说,他们家只有老玉米、黄豆跟大米,没有新鲜小麦和高粱。 我立马说道,马上叫人去买一斤一斤新鲜小麦跟高粱回来。 齐二嫂拿出手机打电话,像是在叫他儿子。 等她打完电话,我让她去把家里的老玉米、黄豆跟大米拿一些来。 过了几分钟,她把那三样东西,分别放在三个碗里拿来了。 我用手抓起一些,仔细看了看,然后说,把饱满的老玉米、黄豆筛选出来一些,用不了太多,六两就好。至于大米,要选那种颗粒完整的,断了的,或者有凹槽的不要。 说完后,我对叶强说,你也去帮忙吧,认真点。 叶强嗯了一声,然后跟着齐二嫂下楼去了。 这时齐老二问道,找这些东西来干什么? 我说当然是驱赶你身上的阴气。 没一会儿,河子回来了,上来就说齐老大的儿子真是太过分了。他只是问了一句,你父亲去世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有什么表现,结果那小子抬手就打来。还好他躲得快,不然非要挨一拳不可。 齐老三在旁边解释说,他那侄子脾气是不大好,比较冲,你别生气。 接着,齐老三又问我,怎么样了? 我说你放心吧,我能治好齐老二,保管不会殃及到你。 齐老三愣了一下说,难道会殃及到他? 我说,如果不遏制一下,确实很有可能殃及到你。不信是吗? 说完,我叶强留下来的新蜡烛点燃一根,然后放在齐老三身前。那支蜡烛的火焰原本是正常的,但一靠近他,火焰就慢慢变小了,但没有熄灭。 我说看到了吧?你身上也有比较重的阴气。 齐老三立马看向了齐老二,眼神里露出了警惕,然后也后退了两步。 看样子他是怀疑,自己身上的阴气是从齐老二那边传过来的。 我赶紧解释道,这事不能怪你二哥。因为,他身上的阴气,很有可能是从你们大哥那里传过来的。 齐老三顿时吃了一惊说,怎么会是这样? 齐老二也很吃惊,说会不会是他大哥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那东西才会一个传一个呢? 河子笑着说,你以为这是传染病呢?还一个传一个。 我说你别插嘴。 河子耸了一下肩,坐在一边不说话了。 我接着说,你们先不要害怕,这事我能管得下来。只不过,我得去看一看齐老大的尸体才行。但有他儿子出面拦着,我肯定接近不了,所以这事还得需要你们两位帮忙。 齐老三想了一下说,这个不是难事,他可以找借口把他两个侄子跟侄女支开,但恐怕也拖延不了多少时间。 我说十分钟左右就行,不需要太久的。 齐老三点头说好,他现在就去办。 我急忙拉住他说,不急不急,我得先准备一些东西。 说完,我拍了河子一下,然后走到一边去了。他跟了过来,问我要吩咐他干什么? “当初我老家那边,有个新娘被先去世的新郎害死。大舅叫我把一碗从新打的井水放在棺材旁。他说,如果碗里的水变成了绿色,则证明那个新娘有怨气。所以我想问你,有没有办法可以判断出几个人身上的阴气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河子问道,你是不是怀疑,齐老大的死,跟齐老二病倒,还有齐老三身上的阴气,都来自同一个地方? 我说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的确如此。而且,我还怀疑,这个地方就是他们的老父亲。 河子说,可他们的老父亲没有理由要害死自己的三个儿子。 我说这也许不是齐老爷子故意想这么做的。哎呀,现在还有事情没搞明白呢,你先别问那么多了,快点先回答我的问题。 他摸了摸脑袋,两条眉毛皱到了一起,然后说道:“人死前,若是抱着情绪,如含冤、愤怒、悲伤等等,那用井水放在他的身边,可以根据井水变化的颜色,比较准确地判断出他死前的心情状态。可齐老三他说过,他们三兄弟对他们的老父亲很孝顺,所以老爷子应该是正常的寿终正寝。他的阴气也就不会呈现什么特殊的颜色。所以你那个办法,行不通。” 我说我不是叫你说这个,是问你有没有办法确定,齐老爷子那里的阴气,跟齐老三他们三兄弟身上的阴气是不是一样的。 河子摇头说,这个他无能为力。 没办法,我只能给大舅打电话。 这次他很快就接了,然后问我什么事? 我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大舅想了一下说,可以用蜡烛燃烧法来确定。 根据大舅所说,人活着,身上就有阳气。人死了,生命消逝,阳气就会变成阴气。也就是说,一个正常人拥有多少阳气,他死后身上就会有多少阴气,这两者是等量转换的。所以,只需要分别测量一下,齐老爷子、齐老大、齐老二和齐老三身上的阴气总数,然后做加减法就能搞清楚了。 这个可能大家暂时不大明白,没关系,慢慢看下去就知道是怎么样来计算的了。 听完大舅讲述的过程,我心里有数了。 挂了电话之后,我立刻回到齐老二的房间,然后对他们说道,你们村里面有没有跟齐老爷子生前的年纪和身体状况差不多的老年人? 齐老二跟齐老三对视了一眼,然后他说道:“他父亲那辈的同龄人还有几个,身体状况基本上都差不多。” 齐老三也说,对,张叔、李叔都是这样的。 我又问道,那你们村里有没有跟齐老大年纪、身体状态也差不多的中年男人呢? 齐老三说,他们这辈人同龄的也不少,这个不难找到。 接着,我立刻对河子说,麻烦你去镇上超市里,买个四百来根白蜡烛回来。 河子顿时吃了一惊,说四百根? 我说别吃惊了,赶快去买吧。 等他出去买蜡烛的时候,叶强跑了上来,说他跟齐二嫂已经把老玉米、黄豆跟大米筛选完了。同时,楼下传来了摩托车的声音。 走到窗户那里往下看,是齐老二的儿子回来了,手上提着两包东西,看来是新鲜小麦跟高粱。 他把东西提了上来说,他担心万一哪里掉了或者损失了什么的,怕一斤不够,所以就多买了一斤。 我说你考虑地很周到。说完,我让叶强把这两样东西也筛选出来,标准依然是饱满。 叶强拿着那些东西跟齐老二的儿子一起下楼去了。接着,我让齐老三去找刚才说的那两种人。 他嗯了一声,然后立刻跑出去了。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河子回来了。他把车子停在了外面,然后喊我们去帮忙。 想想也是,四百根白蜡烛,他一个人的确提不进来。 叶强听到河子的喊声后,不等我吩咐,主动就跑出去帮忙。 我下楼后,接过一口袋白蜡烛,大概有七八十根吧。我对叶强说,剩下的你拿进去找地方放起来。河子,你跟我走,去找齐老三。 在河子回来前,齐老三就打电话给我说,他已经找到了那两种人,问我什么时候过去。 现在河子把白蜡烛带回来了,我当然要马不停蹄地赶过去。 先去的是齐老三的李叔家里,一问才知道,他今年原来已经有七十二岁了,跟齐老三的父亲同年。他弓着背坐在椅子上,精神状态还算可以,估计还能再活几年。 我向他们家要了几条方凳子,然后挨在一起摆放。接着,我数出七十二根白蜡烛,以八乘以九的方阵摆放,两两之间,相距五厘米左右。 摆好之后,我跟河子一起把白蜡烛点燃,然后对李老爷子说:“老辈子,麻烦你用力吹一下,看看能吹灭多少根。” 李老爷子也没有多问怎么回事,然后就吸了一口气,朝七十二根白蜡烛吹了过去。 第一百零六章:会不会回魂 李老爷子一口气过去,吹灭了二十五根白蜡烛。有些看着看着要熄灭,但很快就燃烧起来了,所以这种不算。 吹过了之后,我向李老爷子道谢,然后跟河子一起把白蜡烛收起来,装在另外一个口袋里。并且,我还嘱咐他,事情办完后,这些白蜡烛必须全部捣碎掩埋,不能再被点燃,否则对活人不利。 接下来要去的是跟齐老大年纪相同,身体状况差不多的中年男人家里。 齐老三介绍说,那人姓陈。 陈大哥家里没有凳子,但还好有装电视机的那种大纸壳子。 我问陈大哥,今年多大年纪? 他说是四十八岁。 我嗯了一声,然后跟河子说,以六乘以八的方阵摆好四十八根白蜡烛。 摆好之后,我跟他一起点燃,然后对陈大哥说:“麻烦你深吸一口气,看看能吹灭多少根白蜡烛。” 陈大哥看在齐老三的面子上,就使出全身力气吹出一口气。他这口气比李老爷子的那口子来得猛,而且持续的时间长。 等他吹完了之后,我数了一下,被吹灭了三十五根白蜡烛。 我点了点头说,多谢了。然后就跟河子一起收拾白蜡烛,并且嘱咐齐老三,花点钱把这大纸壳子买下来。 他也没多问,就掏出五十块钱给陈大哥,说是谢谢他帮忙,然后问能不能把纸壳子送给他? 陈大哥笑着推辞说,他又没帮什么忙,怎么能拿钱呢。而且他还说,纸壳子拿走就拿走,反正留着他也找不到地方存放。 把纸壳子带走后,齐老三问我买那东西干嘛? 我说你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它烧了吧。 齐老三愣了一下,然后问我烧了?不是要用的吗? 河子笑着说,那东西能有什么用?之所以叫你买来烧了,是担心万一有人拿这纸壳子来做其他的事情,对陈大哥不好。 齐老三哦了一声,然后拿到山坡上没人的地方把纸壳子点燃烧毁。 测出来齐老爷子跟齐老大正常情况下该拥有的阴气数量。接下来就应该去测一下,齐老爷子跟齐老大实际情况下所拥有的阴气数量。 但这一点,不好实现。 一来,齐老爷子已经安葬下去了。要去测量他现在的阴气数量,只能挖坟开棺。二来,齐老大已经去世了,要测他的阴气数量,得先征求他的家人同意才行。 这两点,都必须靠齐老二跟齐老三出面才行。 回到齐老二家,我拿出白蜡烛,然后跟他说道:“待会儿,我要用白蜡烛烤你的手心。可能会有一点疼,希望你忍住。” 齐老二说,只要能活命,一点疼而已,不算什么。 我嗯了一声,然后叫河子帮忙点燃白蜡烛,我来负责烤齐老二的手心。 先将他的手心朝下,然后把白蜡烛的火焰伸过去。刚放在他的手下下,白蜡烛一下就灭了。 我把熄灭的白蜡烛放到一边,并叮嘱其他人不要乱碰。接着,我拿过河子递来的第二根白蜡烛,继续烤齐老二的手心。 第二根白蜡烛坚持了几秒钟。 第三根白蜡烛坚持了十秒钟左右。 第四根白蜡烛坚持了半分钟。 第十一根白蜡烛坚持了整整十分钟,最后还是熄灭了。 而第十二根白蜡烛则是一直燃烧,虽然火焰比正常情况下要小一些,但始终没有灭。 看来,齐老二体内的阴气,是十一根白蜡烛。 烤完他的手掌后,我叫齐老三坐下,烤他的手掌。 他体内的阴气要弱一些,所以只要五根白蜡烛的量。 把得到的全部数据记录下来,现在就只剩下齐老爷子跟齐老大的真实数据了。 我请他们俩去跟齐老大的家人说一下,让他们能允许我测试一下齐老大身上的真实阴气数量时。他们俩都说问题不大。 可等到我说,要开棺测一下齐老爷子身上的真实阴气数时,他们俩都愣住了。 齐老二皱着眉问道,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其实,我怀疑,你们大哥生病那几天的状况跟你现在的状况一样,都是被阴气缠身而死的。而这股阴气,很有可能是从你们父亲那里传下来的。但现在阴气数量没有测出来,最终结果没有出来,所以我也不敢肯定。” 齐老三就问道,如果是从他们父亲那里传下来的会怎么样? 我接着回答:“如果是从你们父亲那里传下来的。如果不加以制止,这股阴气会继续传下去,扩散到你们的儿子身上。等你们儿子死了,会传到孙子身上,而且只传男,不传女。” 这话一出,齐老二跟齐老三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齐老三又问道,如果是的话,该怎么制止呢? 我说,如果真是从你们父亲那里传下来的,那我会有办法把这些阴气传回到你父亲那里,物归原主,终止这些阴气继续传下去害人。 齐老二问道,那如果不是会怎么样? 不等我开口,河子抢着说,如果不是的话,当然也要把这些阴气送走,不然留在你们身体里把你们害死啊? 齐老三问道,既然不管它是不是父亲那里传下来的,都得请走。那救直接请走嘛,何必要去开棺打扰他父亲呢? 我说话可不能这么说。如果这是你们父亲传下来的,但不送回去的话。你们父亲会因为缺少阴气,没办法以鬼魂的状态回到地下然后顺利投胎。到时候,他会给你们兄弟托梦,问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害他。他得不到顺利投胎,也会对你们这些子孙以后的运势、福寿造成比较大的影响。 齐老二说,不能直接把这些阴气传回到他们父亲那里吗? 我说要这么做,也需要开棺,见到尸体才行。而且,如果这些阴气不是你们父亲的,强行传回到他体内。那会造成两股阴气对冲,会伤到你们父亲鬼魂的。他如果出了事,你们这些当子孙的,一样会受到牵连。 齐老二跟齐老三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没说话了。 河子说,这事是有些麻烦,但谁叫你们摊上了呢?不过也很奇怪,如果这些阴气真是老爷子那里传下来的,那又是怎么传到齐老大,然后又传到齐老二,接着是齐老三的身上呢? 我说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在此之前可以试着请一下老爷子的鬼魂来见一面。如果能请出来,则说明阴气不是他传下来的。因为阴气不完整的鬼魂,是现不了身的。如果不能出现,则说明阴气是从他那里传下来的。 齐老三满脸害怕地问道,怎么才能请他们父亲的鬼魂现身呢? 河子问他怕什么?难道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父亲的事? 齐老三急忙解释说没有没有。只是他们听我说能把鬼魂请出来,心里多少有些害怕。 这个很正常,没见过鬼魂的人,第一次都会害怕。 我说既然这样,那说做就做。你们老父亲生前的遗物还有吗? 齐老三摇头说没有了。那些东西,要么都随老父亲葬在坟里,要么就烧了,没有留下任何一件。 我摸了摸下巴,没有遗物,那就肯定没有老爷子的头发或者指甲。这样的话,要请他鬼魂现身就有些难了。 正在这时,河子突然拍了我肩膀一下,说没有遗物,可以用喊魂加血亲的方法来试试。 这个办法,在之前喊杜婉婉魂的时候用过。 我说就算这样,那也需要老爷子的头发作为牵引才行。如果不能主动请他的鬼魂出现,那就只能等到他的头七那晚,看他的鬼魂会不会回家。如果能回来,则说明他的阴气没丢。如果不能回来,则说明阴气是他的。 河子立刻问齐老三,你们老父亲去世几天了? 齐老三说,算是今天,应该是第七天了。 河子顿时兴奋了起来,说今天岂不是老爷子的回魂夜? 我跟齐老三说,老爷子生前是住在你家的,对吧? 看到齐老三点头后,我接着说,今晚上十二点前,我们可能要待在你家里一下,到时候就看看你们老父亲的鬼魂会不会回来了。 确定了这个之后,我们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就在齐老二家吃晚饭。 吃饭的时候,叶强跟我说,他已经把新鲜小麦和高粱筛选好了,五样东西都是各自放的,每样都有六两重。 我说干得不错。 接着,我对齐二嫂说道:“那五样东西,麻烦你都好好收起来。天亮了,就拿出去晒晒。” 齐二嫂问我,那些东西到底拿来干嘛用的? 我说那是给齐二哥吃的,能帮助他恢复身体。 其实称呼齐二哥有些不妥,但河子说喊人家叔,他不乐意。因为齐老二比他就大了十多岁而已,所以我就跟着他一起喊齐二哥。 吃过饭,我、河子还有叶强都跟着齐老三回家。 到了他家后,我叫把香蜡纸钱,包括一些供品都准备好。万一齐老爷子回来了,这些东西他还带着上路。 齐老三哆哆嗦嗦地问我,鬼魂吓不吓人? 河子笑着说,可吓人了,胆小的还容易被鬼迷眼,然后丢了性命。 这话把齐老三的家里人吓坏了,不过他也不算是撒谎。 我急忙安抚他们说,放心吧,那是你们的长辈,只要不冲撞他的话,他是不会害你们的。 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让齐老三的家里人都回房里去歇着,只让齐老三一个留下来。 闲来无聊,我们四个就围着打牌玩。一直玩到十点左右,我才说时间差不多了,都打起精神,看看这齐老爷子会不会回魂。 第一百零七章:对得上 没有打牌后,齐老三就把香蜡点燃,然后跪在门外烧纸钱,等着他父亲齐老爷子回魂。而在堂屋当中的八仙桌上,则是摆放着一些供品,用来孝敬老爷子的。 我、河子跟叶强,就待在堂屋左边的过道。 如果齐老爷子要回魂,我们能看到,也不会冲撞到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很紧张,眼睛时不时地看着窗外,希望能看到齐老爷子回魂。这样一来,事情就不会那么麻烦。但同时我心里也有很大把握,齐老爷子很可能不会回来。 果然,等到了十二点过十分后,齐老爷子始终没有回来。 河子说,看样子情况已经弄明白了。 我说虽然是弄明白了,但接下来的事情也很麻烦。 说完,我走了出去,叫齐老三不用烧纸钱了,起来吧。 他跪得有些久,起来的时候都没站稳。我急忙上去扶助了他,然后跟他说,看来事情跟我预料的一样,你们兄弟三个身上的阴气肯定是老爷子那里传下来的。 齐老三的表情有些凝重地说,他现在就去找他侄子商量。 我说等一下,最好把你二哥叫上。这样你们兄弟俩出面,才更有说服力。因为,你二哥现在的状态,和齐老大当初的状态一样,他们更容易相信,也更容易接受一些。 齐老三点了点头,然后立刻给齐老二打电话。 说好了之后,我们跟着齐老三奔齐老大家去了。到了那里后,齐老二也被他儿子给搀着来了。 当时已经是十二点半了,帮忙的邻里都已经回家,所以那里就剩下齐老大的老婆,还有三个子女。 我们三个和齐老二的儿子,一起站在齐老三跟齐老二的背后。他们俩坐下,对面是齐老大的两个儿子加老婆,场面搞的跟会谈一样。 齐大嫂先问道,深更半夜的,你们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齐老二的脸色有些白,中气不是很足地说:“大嫂,我现在这个样子你也看到了,跟大哥那几天是一模一样。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等我走了,老三很有可能也会变成这样。如果不加以制止,这件事情会继续蔓延下去。到时候,你的两个儿子也会跟着这样。” 齐大嫂脸色大变,然后立马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个儿子,接着问齐老二,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老二立马看向了我,说这事还得请你来说一说。 我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坐在了他们双方的中间位置。 他们所有人都看着我,搞得我很紧张,手心里都是汗水。因为,我还从没被那么多人盯着看,都当做救星来看。 我吞了一口唾沫,然后有条不紊地把齐家三兄弟身上的阴气说了出来,还说那是从齐老爷子身上传下来的。如果不把阴气送走,那它会继续传下去,伤害到你们齐家的所有男丁,一个都跑不掉。但由于阴气是齐老爷子那里来的,所以得传回去,不然齐老爷子无法顺利回归地下去投胎。 说完缘由后,我就看着齐大嫂说道:“为了以防万一,现在需要去测一下你男人身上的阴气。最后,还得把齐老爷子的坟打开,取出尸体,测一下阴气。有了那两个证据之后,就能防止万一的发生,然后我就可以把这件事情很好地处理,保证你们家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诡异地去世。” “你不但要惊扰我爸,还要开我爷爷的坟?”齐老大的大儿子突然瞪着我,一脸气愤地问道。 我说你二叔现在的样子,跟你爸一样。如果不阻止的话,不但是他,还有你三叔,还有你们,都会去世。 齐老二急忙说道:“老大已经去世了,我现在也是这样,难道你们想等我死了才明白过来吗?” 齐老二的儿子也说,只是测一下阴气,又不会损坏尸身,你们干什么要这么固执呢?难道真要等你们也这样了,才知道后悔吗? 齐老三跟着说,把事前解决了,大家都没有事,这样不好吗? 齐大嫂拿不定主意,看向了自己的俩儿子。她的大儿子坚决反对,小儿子则是沉默不语。 看到他那么坚决,我也很气愤,然后就跟他说:“你觉得我是在胡说八道是吗?好,那敢不敢做一个测试?” 他怒气冲冲地问说:“鬼才信你的话。还有你身边那个河子,今天一来就乱说话。要不是三叔来,他早就动手把河子打出去了。” 河子顿时气愤地说,来呀来呀,有种单挑。 我叫河子别冲动,然后继续问齐大嫂的大儿子,既然你不信,那为什么不敢做个测试呢? 他哼了一声说,不敢?来呀,你要做什么测试? 我拿出一支新的白蜡烛,把它点燃后递了过去说:“把它放在你身前十厘米左右的位置。如果它不熄的话,我马上给你们道歉,然后立刻转身就走,不再多说半个字。怎么样?” 他说好,然后就来拿蜡烛。 我急忙把蜡烛收了回来,接着说:“如果熄了,那你就不要再反对,我们说啥就是啥。” 想了一下,他说好,他才不会相信蜡烛无缘无故地会熄灭呢。 听他这么说,我才满脸微笑地把白蜡烛递了过去。他拿着白蜡烛,毫不犹豫地放在了身前十厘米左右的位置。 刚放在那里,白蜡烛的火焰慢慢变小了,但没有熄灭。 他笑着说,哼,现在可以滚了吧? 我说你急什么,再等等看。 说完,蜡烛的火焰又小了一些,然后只有黄豆粒那么大点,最后完全熄灭了。 我说,你可别告诉我说,这是风吹灭的。 齐大嫂问我,那蜡烛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熄灭了呢? 我说他身上也有阴气,只是量比较少,暂时影响不到他身体安全。等过一段时间后,就会越来越严重,然后步他父亲的后尘。 齐大嫂的小儿子急忙问道,那他呢?他身上有没有? 我说你身上暂时没有,因为还没有传到你那里。等你们齐二叔没救了的时候,你也会有的。现在挽回,还来得及。 这话一出,齐大嫂立马就说,小神仙小神仙,麻烦你救救她俩儿子。 她的大儿子不说话了,她的小儿子也很害怕地请我帮忙。 我故意地问了齐大嫂的大儿子一句,同意吗? 他看了一眼白蜡烛,然后又看了一眼齐老二,然后说你去吧。 就等他这句话! 我立刻对叶强说道:“把白蜡烛全都拿过来。” 叶强说了一声好嘞,然后立马跑了出去。很快,他跑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口袋,里面装着上百根白蜡烛。 接着,我对齐老二他们齐家人说道:“趁着现在天黑,去把老爷子的坟打开,然后连夜把这件事情解决了。不然等到了白天,再做这种事情,容易被你们村里人说闲话。” 齐老三说,二哥就在这里歇着,他去做那事吧。说完,他带着自己的几个侄子转身就要走。 我急忙叫住他,然后请他给我一些头发。说着,我叫齐大嫂找一把剪刀来。齐老三也没有废话,自己剪了一小撮给我。 拿着头发,我叫河子跟他们去,因为开坟之前,必须先拜一下齐老爷子,不然太不尊重他了。而这些规矩,河子懂,而且还要他去测齐老爷子身上的阴气。 之后,我拿出三炷香拜了拜齐老大,叶强也在身后照做。 “齐大哥,你的死,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今日为了救你的两个兄弟,也为了救你的儿子们,冒昧来打扰你的清静,还望你赎罪,赎罪。”说完,我把香插进了香炉。 香正常燃烧,没有断,没有倒下,看样子他是同意了。 把剪刀放在身上,我带着叶强进了灵堂。 灵堂里,齐老大躺在冰棺里,满脸死灰色,看着还是有那么点渗人的。本来齐大嫂要进来的,我让她别进来。因为灵堂里活人太多,会影响到齐老大。 说完,我叫叶强去把插头拔了,将齐老大搬出来,放在灵床上。之所以不在冰棺里进行测试,那是因为他身体僵硬,手抬不起来。如果把蜡烛放到冰棺里测试,也会被冷气给弄熄,那样结果就不准确了。 放在灵床上后,我看到齐老大的身上都还在冒冷气,身体跟冰块没啥区别。 我向他鞠了一下躬,说了声打扰。接着,我去拿他的手。但他的手紧贴身体,掌心朝内,实在是没办法拿起来。无奈,我就只能去烤脚心。 我对叶强说道,你负责点白蜡烛。 说完,我拿着一根白蜡烛去烤齐老大的脚心,眨眼就灭了。第二根、第三根直到第二十根,白蜡烛才稍微坚持了两秒钟。 等用到了一百根白蜡烛时,能坚持到半分钟左右。白蜡烛一根接一根的消耗,我心里慢慢紧张起来,希望这个结果跟之前齐老爷子不能回魂的结果别起冲突。 一百二十根、一百二十一根最后,等用到一百四十九根时,能坚持十分钟,但最后还是熄灭了。而第一百五十根时,就已经不会熄灭了。 测完了后,我剪了一小撮齐老大的头发,然后才叫齐大叫叶强把齐老大放回到冰棺里,重新盖上,然后插上插头离开。 出了灵堂,我再对齐老大拜了拜,希望他见谅。 忙完这个,我猜测河子那边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所以我就问齐大嫂,家里应该有线吧?就是普通的缝衣服的线都行。 拿到线之后,我再向齐老二要了一些头发,然后将他们三兄弟的头发丝分别绑在三根线上。然后三根线再相互交缠,揉成一根线。接着,我再叫叶强准备好二十一根白蜡烛。 准备好了之后,河子发来一条短信:齐老爷子身上阴气数为二十五根白蜡烛。 看到这个数据,我心里顿时一喜,数据对得上。我立马回他短信:把齐老爷子的尸身请回来,今晚就把阴气传回给他。 第一百零八章:阴气回归 在等河子他们把齐老爷子的尸身抬回来的时候,叶强对我问道,阴气数测出来了? 我说已经测出来了,对得上。 叶强皱着眉头说,他没懂,能不能给他讲解讲解。 我说去世的人的阴气数,跟他活着时候的阳气数是一样的。但由于齐老爷子跟齐老大的阴气数出现了变化,所以我就分别找了跟他们俩年纪一样,身体状况差不多的人来测试阳气数,这样就能判断出他们理论上应该拥有多少阴气。 而测活人的阳气数,可以根据他的年纪来摆放蜡烛。如李老爷子今年七十二,跟齐老爷子年纪一样,就摆放七十二根蜡烛。而为了比较准备的测出阳气数,所以就会把蜡烛摆放地集中一些,就摆成八乘以九的阵型,后来陈大哥那个也是一样。 接着,根据他们一口气吹灭的蜡烛数,乘以对应年纪的指数,就能得出他们的阳气数。 而这个指数是在没有病痛的情况下测出来的,小孩是二,青少年是三,壮年是五,中年是四,六十岁是三,七十岁是二,八十岁是一。 李老爷子吹灭二十五根蜡烛,那他的阳气数是就是二十五乘以二,是五十。这也就是,齐老爷子的理论阴气数。而河子刚才发来短信说,齐老爷子实际测出的阴气数是二十五根蜡烛,那就说明他有一半的阴气没有了。 同样,陈大哥是吹灭了三十五根蜡烛,他是中年,所以就乘以四,等于一百四十。这是齐大哥的理论阴气数。但刚刚我们测出来,齐大哥的实际阴气数是一百四十九,因为第一百五十根蜡烛没有熄灭,所以这根不算。也就是说,他多了九个阴气数。 而齐老二的阴气数是十一,齐老三的阴气数是五。 他们三兄弟身上多出来的阴气数就是,九加十一加五,刚好是二十五。而这个,正好是齐老爷子缺失的那部分阴气数。 叶强好奇地问道,那齐老大的大儿子身上的阴气哪儿来的? 我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其实他身上根本没有阴气,因为还没有传到他那儿呢。那支蜡烛之所以会熄灭,是因为我在捻上面做了些手脚,让它只能燃一会儿。 听完了后,叶强冲我竖起大拇指说,兴子,你可真是聪明。 我说这也是没办法。 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河子他们回来了。 齐老爷子是躺在棺木当中,被他的几个孙子合力抬回来的。 棺材放在院子里,我看到上面满是泥土,而且还有一股臭味。 齐老三气喘吁吁地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我说已经最终确定了,你们三兄弟身上的阴气都是来自齐老爷子的,现在我们马上把你们身上的阴气传回到齐老爷子身上。 说完,我叫叶强把准备好的三把扇子拿来,交给齐老二跟齐老三。因为齐老大现在已经去世了,所以就由他的大儿子来代替他。 趁着现在村民都熟睡的时候,我叫齐老大的两个儿子去把他们父亲的尸体搬出来,放在院子里。 之后,我将绑着齐老大、齐老二跟齐老三的三根线,分别缠在他们三人的手腕上,而三根线揉成一条线后,则是系在了齐老爷子的手腕上。 齐老爷子已经去世七天了,脸色很不好看,而且身上很臭,所以在绑绳子的时候,我是憋气没有呼吸的。 绑好了之后,我让齐老二跟齐老三看着棺材,而齐老大嘛,则躺在木板床上,由他儿子代替来看着齐老爷子。之后,我叫叶强把白蜡烛拿出来,在齐老三的背后放五根,在齐老二的背后放十一根,在齐老大的大儿子身后放九根。 接着,我再叫齐老大的小儿子点燃他哥背后的五根蜡烛,然后再叫齐老二的儿子,点燃他父亲背后的十一根蜡烛,叫齐老三的儿子,点燃他父亲背后的五根蜡烛。 最后,再由他们三个晚辈,拿着扇子轻轻地扇蜡烛的火焰。 我站在旁边看,原本是掉在地上的线慢慢飘了起来,且微微颤抖。而齐老大的大儿子、齐老二跟齐老三都是哆嗦起来。 很快,阴冷的风突然吹了起来,吹得头顶上的篷布哗啦啦响。而齐老大的大儿子、齐老二跟齐老三他们三人背后的蜡烛火焰,毫无规则地晃动了起来。 齐大嫂吓坏了,靠过来问我这是怎么了? 我急忙对她说,这是他们子孙三代的事情,你是外人,必须赶快回避! 说完,我叫叶强赶快带着齐大嫂离开,免得冲撞到了齐老爷子。 齐大嫂离开之后,冷风继续在吹,头顶篷布哗啦啦响,动静越来越大。而他们三人背后的蜡烛火焰摇来摆去的,就是不熄灭,也没有变小的样子,真是够诡异的。 难道传不回去? 我急忙对齐老大的小儿子他们三个喊着,给你们爷爷跪下,请他把阴气收回去。 他们三个相互看了一眼,没有立刻跪下。 这时齐老二喊了一声,照做! 他们三个相继跪下,同时齐老二也有气无力地喊着,爸,你就收回去吧。 齐老三也跟着喊:“爸,大哥已经不在了,难道你真要把我们俩也给带走吗?难道,你希望我们老齐家就这么完了吗?” 齐老大的大儿子喊着:“爷爷,我们这些孙子辈的还没有讨媳妇,还没有给你生重孙子呢,你不要把我们也带走。” 在他们喊的同时,我也对着齐老爷子的棺材喊着:“齐老爷子,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把阴气传给子孙,但你这么做真的会自断香火。所以,我希望你把阴气收回去,不要再害人了。如若不然,我就只有强行他们三兄弟身上的阴气送走。到时候你没有完整的阴气,无法回归地下顺利投胎,连孤魂野鬼都做不了。” 话音未落,我看到齐老大的大儿子、齐老二跟齐老三背后的蜡烛嗖地一声全部熄灭了。紧接着,绑在他们三人手腕上的三根线,同时断开。 “成了!”我高兴地喊了一声。 齐老二跟齐老三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我立马劝阻道,不要笑。 他们俩都很是不解地看着我。 我解释道,你们父亲过世,被你们大动干戈地请出来。你们大哥也去世了,此乃丧事,不能笑,否则是对他们的不敬。 齐老二跟齐老三赶紧忍着,然后脸上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我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齐家子孙全都跪下,感谢齐老爷子。同时,也向他道歉,都入土为安了,又给请出来。” 齐老二他们全都跪下,然后给齐老爷子的棺材磕头。 这时,河子给他们每人三炷香,然后全都给齐老爷子上香,算是赔罪。而齐老大的三炷香,则由他大儿子代替送上去。 做完这些之后,我继续说道,刚才哪些人把齐老爷子请出来,现在就由你们把他送回去。记着,一路上都要保持悲伤和愧疚的情绪。 随后,我走到河子身边,小声跟他说,你带上香蜡纸钱跟供品和他们一起去,好好拜祭一下齐老爷子。 他嗯了一声,叫齐老二帮他拿着香蜡纸钱跟供品。 目送他们离开,我叫叶强帮忙把齐老大的尸体抬进去,重新放回到冰棺当中。接着,我跟他再次上香,请求齐老大原谅,不要生气。 齐老二本来想上香的,我说你待会儿跟着齐老三他们一起上香吧。 他点了点头,然后问我说,他是不是已经好了? 我说你们三兄弟身上多余的阴气,已经被传回到齐老爷子身上了。正常情况下,你跟齐老三都不会有事了。后续疗养的事情,我明天会告诉你的,你不用担心了。 齐老二连连道谢,说我真是他们老齐家的救命恩人。 我很平静地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没什么。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齐老二他们回来了。河子跟我说,一切顺利,不会再出什么事。只是,那座坟恐怕地重新修葺一下。 齐老三说,这事交给他们就是了。 我说,现在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了,咱们还是各回各家吧。 离开齐老大家,我们三个是跟着齐老二走的。不过,在跟齐老三父子俩分开时,我对他们叮嘱道。回家之前,先在院门口跺三下脚,然后冲身后吐三口口水。回到家后,洗个澡,把今晚穿的衣服全都扔了,明天太阳出来时,齐老三要出来晒太阳,至于你们父子的衣服,就由你儿子拿到村子外岔路口或者十字路口烧掉。 他们父子俩连忙点头。 回到齐老二家,我也是这么吩咐他们父子俩的。至于我、河子跟叶强,当然也必须这么做,所以就暂时穿着齐老二父子俩的衣服,等到明天天亮了再去买。 在睡觉之前,我对齐老二说道,明天太阳出来后,你就不要继续睡了,出去晒太阳,至少晒一个小时。之后,叫齐二嫂把准备好的那五种粮食各取一两,然后混起来煮稀饭给你吃。连续吃上六个早晨,你的身体就能恢复到正常状态,知道吗? 齐老二说他记住了。 我点头说,好了,今晚大家都折腾够了,还是早点睡觉吧。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了。而河子跟叶强,还在睡。我没有管他们,下楼去碰到了齐老二,他的气色确实好了一些。而且他也说,精神头比昨天好多了。 我说过几天你就能跟以前一样了。对了,齐老大什么时候入土为安? 齐老二说,好像是明天,怎么了吗? 我说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 刚说完,我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大舅打来的。接听后,他问我任务做的怎么样了? 我把大概的过程跟他说了一下,然后说现在一切都很顺利,估计没什么事了。 大舅问道:“你问一下齐老二,问他父亲的生辰是什么时候,然后看看跟他去世的月份是不是一样的。” 第一百零九章:重丧 我说这个跟齐老爷子把阴气传下来有什么关系吗? 大舅把缘由跟我说了一遍。 听完后,我立马说好,我这就去问。 挂了电话,我把大舅刚才那个问题对齐老二问了。 他说他父亲的生日说了出来。我立马用手机里的日期功能,查到了齐老爷子出生日期,然后看到了那个月份的干支。接着,我又查了一下齐老爷子去世时的月份干支。 一样的! 齐老二问我,出什么事了吗? 我说我明白齐老爷子的阴气为什么会传给你们了。 齐老二立刻问我,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刚想跟他解释,然后就问齐老二,你知道齐老大的出生日期吗? 他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我说走,咱们去齐老大家。 到了齐老大家,当时正是吃中午饭的时候。所以他们家特别热闹,人声鼎沸。那些能喝酒的凑在一桌,吹牛喝酒。小孩们,拿着豆奶什么的饮料到处跑。 我跟齐老二在去的路上,给齐老三打电话,叫他也赶快去齐老大家。 到了齐老大家之后,我找到了齐大嫂,然后问她知不知道齐老大的生日? 她看到我样子着急,就问我怎么了? 我的声音大了一些,说你到底知不知道? 她把齐老大的生日说了出来。 我立马去查了一下他出生那个日期的月份干支,跟他去世时的月份干支不一样! 看到两个干支不一样后,我顿时长舒一口气,还好不一样,否则齐老大的俩儿子会重蹈覆辙。到时候他们俩再稀里糊涂地死了,齐家人搞不好会跟公司说,我、河子跟叶强没有办好这件事情。那时候,不用楚成下套,我们的名声自然就臭了。 齐老二就问我:“方兴,到底怎么了?” 齐老三也问:“你不是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把阴气传下来的吗,那你快说啊。” 我解释说:“你们父亲的出生年月日,跟去世的年月日,两者在月份的干支是一样的。这种情况,我们在玄学上通常称为‘月不清’。一般情况下,要把逝者放在棺材里,然后抬到无人的郊外,搁置一个星期。这段时间,家属不能披麻戴孝,也不能告诉亲朋好友。等七天过了后,才能把逝者抬回家,然后告诉亲朋好友,准备筹办丧事。不然的话,逝者的阴气会传给自己的子孙,导致第二个人丧生。而第二个人去世后,还会有第三个,第四个,一直延续下去。所以,这个叫做重复丧生,简称重丧。也正是这样,齐老爷子的阴气,传给了你们三兄弟。等他一下葬,齐大哥就越发严重,紧接着就不行。等齐大哥下葬后,齐二哥也会跟着,然后就是齐三哥” 这话一出,齐老二连忙说,还好这次有你在,不然他们老齐家非得绝子绝孙不可。 齐老三说,是啊是啊,你可真是我们齐家的大恩人。 我接着说,现在齐老爷子的阴气收回去了,你们兄弟不会再有事。但我想到齐老大还没有下葬,担心他的出生日期跟去世日期也有月份的干支重合。如果真是这样,那齐老大的两个儿子就会出事。不过还好,事情可以就此中断,不会再延续下去了。所以,你们也就放心吧,好好操办齐大哥的丧事,让他早些入土为安。 齐老二说他们会的。 这时,齐老三问我还没吃饭吧? 我的肚子恰好在此时咕噜响了一下,然后我有些尴尬地说,的确还没吃。 齐大嫂就说,正好还有一桌没人坐呢,你们就先吃饭吧。 我说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我跟着齐老二、齐老三他们坐下吃饭。在开动之前,我给河子、叶强打电话。两人都没有接,肯定还睡得很死。算了,等他们睡吧。 吃过饭,我回齐老二家去了。 齐老二本想跟我一起回去,但被齐老三拉住了。他们俩说了几句后,齐老二跟我说,他还有点事情,让我先回去。 他们兄弟俩商量事情,我身为外人,也的确不好参与。 在回齐老二家的路上,我给大舅打电话,问他ktv里金砖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大舅说他已经查过了,里面确实有金砖,有十八块,应该是九块龙砖,九块凤砖。但它们相互之间很分散,而且ktv里还有五只鬼。他正在想怎么样把那些金砖拿出来,并且不被人发现。 我心中暗暗吃惊,居然是九对龙凤金砖,而且ktv里的那五只鬼,果然是五鬼运财。看来这个罗守很不简单,居然动用那么多金砖。而且帮他布这个五鬼运财局的人,也肯定不是一般角色。 所以我跟大舅说,既然楚成是开门见山地叫我别打ktv里金砖的主意,那说明他极有可能也盯上那里了。之所以没有动手,应该是因为罗守的背景不简单。而一旦金砖被偷,那他肯定会第一时间怀疑到我们。到时候,他也肯定会想办法来确定金砖是不是在我们身上,像下套弄走我的寿命这种事情,也不敢保证他们不会再做了。 大舅说这些他明白。如果他要动手,肯定会保证不被任何人发现的。 我对大舅还是挺有信心的,觉得他做事情比我好稳。所以我对他说,你去办吧,如果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大舅说,你这口气不像是他外甥,倒像是他朋友。 我笑着说,咱们俩是同一个公司的员工,是同事,做个朋友也没啥的。 大舅说不扯这些了,他要去制定计划了。 挂了电话,我回到了齐老二家,然后看到叶强跟河子已经起来了。 叶强迷迷糊糊地下楼来,看到我后,问我什么时候起来的?说着,他走到了水龙头那里,然后打开来洗脸。 齐老大家的午饭结束了,他们俩就只能在齐老二家吃饭。而因为齐老大家办丧事,所以齐老二家这两天没怎么做饭。所以,齐二嫂就给他们下面。结果河子吃了一大碗,叶强吃了两大碗,把齐二嫂给吓着了。 吃过饭,河子开车,带我跟叶强出去买衣服。因为我们身上穿的衣服是齐老二跟他儿子的,穿着很别扭。 回来的时候,我看到齐老二在家,而且齐老三也在。 看到我们回来了,齐老三主动过来欢迎我们,脸上也满是笑容,显得特别尊敬我们,这让我感觉反而有些不舒服。 我对他说,有什么事你们尽管说就是,别这样好不好? 把我们请到客厅里坐下,齐老三从身上拿出了三万块钱。 他说道:“方兴,这次要不是你,二哥跟我恐怕都会和大哥一样,死的稀里糊涂。而且,要不是你,我们老齐家搞不好会没了子孙。所以,我跟二哥,还有大嫂商量,拿出三万块钱来感谢你们这次的大恩。” 河子看到钱后,主动上去拿过来,然后笑着说,大家相逢就是缘分,何必要这么客气呢? 说着,他把那三万块钱揣了起来。 齐老二和齐老三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谁都没说话。河子看了看我们,然后拿着钱灰溜溜地坐到一边去不说话了。 感觉到气氛太尴尬,我咳嗽了一声说,你们不用那么客气。说着,我伸手叫河子把钱拿过来。 他白了我一眼,然后把钱递给我了。 我拿出两万还给齐老三,然后说道:“你们家,先是经历了齐老爷子跟齐大哥的死,肯定很需要钱。所以,这两万你们还是收回去吧。这一万,我们收下。” 齐老三接过了那两万块钱,然后跟齐老二对视了一眼。 齐老二说:“方兴,有件事情我们想单独跟你说一下。” 说着,齐老二站起身来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对他说,有什么事不能当众说的吗? 齐老二说这是一件私事,确实不大方便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只能说好吧。 到了二楼他的房间后,我问齐老二,现在已经没其他人了,可以说说什么事了吧? 齐老二请我坐下,然后拿出一张银行卡说道:“方兴,你不仅聪明,而且人品也是没的说。这里面有三万块钱,虽然不是特别多,但还是想请你再帮我们一个忙。” 我对齐老二没好气地说,你们兄弟这到底是要干什么?钱多找不到地方花吗,动不动就给人。还是说,你们觉得我方兴是见钱眼开的那种人? 齐老二连忙道歉说不是。 我打断说,有事说事。如果能帮忙解决,我会拿我该得的那部分。如果不能解决,我也会一分不要。 齐老二说好,那他就把事情说一下。 原来,他们老齐家并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是一百多年前从北方迁过来的。据齐老二说,他们的祖先刚搬到这里的时候,由于没钱也没地,所以生活特别困难。后来,他们的祖先从一个地主那里租到了地,但每年都要交很多的粮食,算是租金。有一年,天气比较干旱,粮食收成不怎么好,连租金都交不起,那就更别提他们那家人的生活是怎么艰难了。 有一天,他们祖先在山上找野生红薯等食物时,看到有只兔子被藤条缠住了。他们祖先觉得兔子很可怜,就好心把它给放了(这肯定是齐老二在撒谎了)。结果没两天,他们祖先在山上继续找吃的时,又碰到了那只兔子。而且,在那只兔子身边,还有一块金砖。 金砖?我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心里也跟着激动起来。难道是龙凤金砖? 第一百一十章:坟地求救声 齐老二继续说,他们祖先拿着那块金砖去镇上换了很多钱,然后回来就重新修了房子,之后生活就变好了,一直到现在,他们老齐家的生活也算是不错的。但自此之后,他们的祖先就没有见过那只兔子。 所以,齐老二想让我帮他们找找那只兔子。 我对他说,这事都过去一百年了,你们老齐家肯定也试着找过那只兔子吧? 齐老二说,他们祖先曾经花了不少钱请人帮忙找。但找来的人,要么是骗子,要么就是没有找到。 我笑着说,难道你觉得我能帮你们找得到?觉得我比你们祖先以前请来帮忙的那些人还要厉害? 齐老二说:“说句惭愧的话,起初我们是不打算把这件事情说出来的。一来,这件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二来,我们也跟你不是很熟悉,万一真找到了,你设个计骗了我们,然后私吞了好处怎么办?” 我说你们考虑的很有道理,但为什么又说出来呢? 齐老二说:“如果刚才你在楼下的时候把那三万块钱全部拿走了,我们就不会把这事说出来。” 哦,原来他们是见我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 说句心里话,这事就算不给我钱,我也要去找一下。为了龙凤金砖,楚成不惜上次下套害我。他身边那个年轻人也愿意利诱大舅帮他们做事。这次大舅也为了龙凤金砖而不惜去ktv里闯一闯,该不会还会惹上什么大人物。 所以,不管齐老二刚才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我都要去找一找。 于是我问齐老二,那你们祖先当初是在哪儿找到那只兔子的呢? “就在我们村的山上。只是”齐老二顿了一下后接着说。“只是这件事情,我希望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我心说,他们肯定是担心万一真找到了,还得分河子跟叶强一份。 其实不用他交代,我也不会告诉他们俩。因为万一找到了,我又不能分给叶强跟河子,可不分给他们,又觉得太不是人了。所以,干脆还是隐瞒他们,把任务酬劳都给他们,算作小小的补偿吧。同时,也不让他们牵扯进来。 我说你放心吧,待会儿下去后,我就会想办法把他们俩支走,然后自己留下来帮你们找。 齐老二连忙道谢,然后又把银行卡递过来了。我还是拒绝了,因为现在还没有找到兔子,实在是不该拿这钱。 聊完了后,我跟齐老二下楼去了。 河子跟叶强立马凑上来问我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 我拉着他们俩到旁边去,然后小声地说:“其实,是齐老二的儿子在生育方面有些问题,所以他想找我给治一下。这是人家的私事,你们俩千万别说出去,不然他们要是上诉公司,那咱们仨都得倒霉,知道吗?” 河子吃惊地说,这个你都能治? 我说怎么,不许吗? 河子说许,当然许。既然这样,那咱以后还做什么任务,开个诊所,专门治疗男性不育,每天等着挣钱,多好。 我说你不要脸,我还要呢。行了,你们先回去吧。如果遇到合适的任务,你们俩就先去做,不用等我。这里的事情忙完后,我再去找你们。 看着他们俩离开的背影,我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总觉得亏欠他们。而且,我担心以后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所以我心想着,如果这次能找到兔子跟龙凤金砖,就一定要问一下大舅,这龙凤金砖跟那群黑衣人偷走的横天梁到底什么关系?除了这两样东西之外,还会不会其他东西?而这些东西到底都有什么作用? 回到客厅,齐老二跟齐老三都还在那里。 我跟他们说,放心吧,我没有把事情跟他们俩说。不过,丑话我得说在前头。事情过了一百年,那只兔子是不是还在这座山上,没人知道。万一最后找不到,你们也别怪我。因为我是人,不是神仙,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齐老二跟齐老三都点头,表示就算失败,也不会怪任何人。 “这就好。”我想了一下后,就问齐老二。“你们祖先当初是在哪儿找到那只兔子的?” 齐老三接话道,与其在这里空说,不如到实地去看一看,如何? 我说这也好。 齐老二身体没恢复,不能太劳累,没办法跟我们去。所以这次就由齐老三带我上山。 顺着山路往上走,差不多二十分钟后,才到了齐老三说的那个地方。 我站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看到前面是一片林子。而林子里面,则矗立着很多石头,高矮不一。有些石头还很陡峭,根本怕不上去。而那些树,像是榕树,从树枝、树干上垂下来很多树藤,交缠糅合,看上去显得那树特别庞大。 齐老三指着那林子说,当初他们祖先就是在那里发现兔子的。当时那只兔子被几根树藤缠住了,他们祖先就上去把那只兔子救了。 我问他,真是救?而不是想去捉? 齐老三呵呵一笑,说其实想捉来吃。只是不小心,放跑了那只兔子。后来那只兔子感恩,等祖先再上山的时候,就送了他一块金砖。 我又问道,在哪儿送金砖的? 齐老三转身,带着我穿过一些玉米地,然后走到一块满是乱石的地里。 这说是一块地,但百分之八十都是石头。而这些石头彼此都没有连接起来,彼此独立,从天上看,应该是一堆碎石头落到地里。 他右手画了一下,把七八平米画了进去,然后说应该就是这里。 我站在他画圈的地方,然后又看了一眼林子那边,有百米远左右。然后再环顾四周,正前方是一片林子,但都是矮树,最高的不过四五米而已。由于长年没有人去过,所以那里荒草丛生,神秘未知。而左边、右边包括后边,都是当地人耕种的地,基本上都种着玉米,绿油油一片。 我问齐老三,自那之后,你们村里人有抓住过野兔什么的吗? 齐老三说,在他的记忆当中,没有人在山上抓到过兔子。至于他爷爷那辈有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我在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先不说那兔子还在不在。就算在,万一被人抓住炖了也有可能。就算没炖,这茫茫大山,我上哪儿去找?而且,都说狡兔三窟,这无疑是又增添了很大的难度。 扫视一眼之后,我确实无计可施,于是就说,咱们再逛一下吧,希望能发现些什么。 虽然我知道想找到那兔子,是几乎不可能的,但我也不想就这么放弃了。而且,反正都来了,反正也有时间,干嘛要那么早走呢?万一找到什么线索呢。 齐老三领着我在山上逛了两个多小时,我们去的都是平常人很少去的地方,也发现了一些大大小小的洞窟。最大的那个,有两米多高,里面黑漆漆的还很阴冷。 齐老三说,那个洞他们以前钻进去过,里面很深,而且还有很多小洞,没人挨个洞挨个洞地看过,也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只是曾有人说,在里面见到过了一窝蛇,百多条,特别吓人。最小的,也有一尺高左右,一般出现在岩壁地下,或者哪块大石头地下。 苦苦寻找一天,没有半点线索。无奈之下,我只能跟齐老三下山去了。 晚饭是在齐老大家吃的,反正他家摆席嘛。 吃饭的时候,我得知齐老大是明早上入土。所以我想着,既然都来了,那就送他最后一程吧,就当做点好事。 第二天凌晨六点钟,我跟齐老二他们家一起出发。我这个头跟体力,抬棺材是没办法的,所以就帮忙拿花圈。 发丧的时候,拿花圈的在前面走。我跟着长长的队伍顺着山路往山上走,前面后面鞭炮噼噼啪啪地爆炸,响声在山里回荡,就算是一两公里外的人都肯定能吵醒。下面抬棺材的那些,则喊着口号,显得特别热闹。 我跟着其他拿花圈的,先到了坟地,把花圈摆放在指定位置,然后就看到山下抬棺材的上来了。当时天已经蒙蒙亮,我看到有几十个人拉着一根大麻绳,使劲地往上拉。这一幕,还颇为壮观。 我闲来无聊,就往山下去,然后抓住绳子,跟着他们一起拉。说是拉,其实抓住绳子往山上走而已,没使多大劲。除非到了那种比较高的坡,否则真不需要用力。 到了坟地后,我把绳子松开,然后站到了别人的地里,当然没有踩到别人的玉米。 棺材放好,大家开始休息。 齐老大的两个儿子给帮忙的人散烟,有的人站在别人地里开始摆龙门阵,有的则是成群结队往山下走,还有的老人在探讨自己选的吉地怎么样等等。 没事了,我也就跟着其他人一起往山下走。 刚走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救我。 我顿时定了一下,结果后面的人撞到了我。 我连忙向人家道歉,然后让到了一边,回头看了看。没人在看我,也没人在跟我说话。 难道是我听错了? 转身刚要走,那个声音又传来了:“方兴,求你救救我。” 第一百一十一章:人挂树上 谁? 我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回头看了看,依然没有人看着我,也没人跟我说话。但这次绝不是错觉,肯定是有什么在向我求救! 但这声音,不像是活人能发出来的。而且,知道我名字的,也只有齐家人。 扫了一眼后,我的眼睛一下子盯上了棺材——难道是齐老大? 我急忙往回走,走到离齐老大棺材有四五米远。看着那口漆黑的,被绳子绑着的棺材,我心里还是有些发憷的。 现在人那么多,我也没办法开口对棺材问话,不然别人会把我当疯子的。 看了棺材几秒钟,然后听到了棺材里传来了咚咚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敲打棺材盖。 真是齐老大?! 好在那声音不是特别响,而且我身后那些人摆龙门阵的声音也不小,把它掩盖了起来,所以我也只能隐约听到是棺材发出来的。 难道是齐老大在向我求救?可他已经死了,谁还会害他? 我心里有些惊慌。因为能让齐老大的鬼魂这么害怕的,肯定不是什么善茬。 想了一下,我决定去找齐老二,并且不打算告诉齐老大的两个儿子。主要是怕他们年轻,万一被吓着了,让这件事情泄露出去,那会引起轩然大波的。齐老二虽然也比较害怕鬼,但毕竟年纪大,稳重一些。 找到他后,我把他拉到了一边的地里,然后悄悄跟他说了这事。 齐老二果然吓得脸色发白,眼睛立马看向了齐老大的棺材。接着,他问我怎么会这样? 我说你问我,我问谁去?现在就等着那些帮忙的人先离开,这样我才能问一下齐老大,到底出了什么事。 齐老二皱着眉头嗯了一声。然后问我,他两个侄子知不知道这事? 我说我没有告诉他们,你也别跟他们说,省得吓坏他们。这样,你去吆喝一声,请大家下去休息休息,准备吃饭什么的,反正就是想招把他们支走。 齐老二点了一下头,然后立刻去照做了。 很快,来帮忙的人都下山去了,包括齐老大的两个儿子。至于修坟嘛,要等到吃过饭后,那些砌砖的师傅才会上来。 趁着这个机会,我立刻跑到棺材前问道,齐老大,到底谁要害你? 棺材摇了摇,然后传来齐老大的声音:“我也不知道谁要害我。但我一上山就感觉有人在盯着我,那种感觉,很害怕。而且,我爸好像不在这山上了。” 我说他的头七已过,而且阴气已经完整了,应该是已经到地下投胎了吧? “方兴” “打住。你我现在阴阳相隔,你喊我的名字,会对我不好。所以你叫我方小伙,或者小方都行。” “小方,我现在真的很害怕,那种被盯上的感觉从我一上山就开始了,现在越发强烈。我总觉得,如果你们都下山了,我肯定就完了。” 齐老大的声音是哆嗦着的,我能听得出来,他确实比较害怕。 不过我很奇怪,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这么害怕? 我问他,被盯上的感觉,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齐老大说他不清楚,因为那只是一种感觉,没办法确定。不过他表示,他说的都是真的,绝对没有半个字的假话。 我摸了摸下巴,然后立刻跳到了右手边那块凸起的大石头上。环顾四周一圈,我没有看到任何怪异的东西。 而就在我跳下来时,后背突然冷了一下,像是被一阵冷风击中了。我瞬间回头看过去,然后就看到前面百多米外的草丛里闪了一下两个红色光点,但眨眼就消失了。 那是什么东西? 红色光点消失后,我后背的冰冷感觉没有了,而齐老大也说,他那种害怕的感觉也消失了。 是那红色光点? 我再回头看了看,那里除了野草之外,什么都没有。我很想立马跑过去看看,但现在还没有完全天亮,太阳也没有出来。我手上什么防身的东西也没有,万一掉到了什么诡异的陷阱里,那可就糟了。于是我决定,先安抚好齐老大,等太阳出来后再过去看。 这时,齐老二问道:“你刚才是在跟我大哥说话?” 我说是。 齐老二吃了一惊,然后往我身边靠了一下,像是有些害怕棺材,或者说是害怕齐老大的鬼魂。 我说你没有必要害怕,那是你大哥,不会害你的。 齐老二说,虽然是这样,但毕竟他已经算了,不说这个了。你问出来到底怎么回事了吗? 摇了摇头,我在想,如何才能让刚才那东西不伤害到齐老大。因为我不可能白天黑夜都待在这里,守着齐老大。别说这里阴气重,我身体受不了。就算受得了,别人也会以为我是疯子。而且,那东西连齐老大都害怕,我要是不准备一些东西,估计也会被牵连进去。 想了一下,我问齐老三,你们村里有人杀过狗来吃吗? 他说这个比较少。 我说你下山后帮忙问一下。如果有,就帮我找一下狗的上犬牙。普通狗的上犬牙也可以,如果是狼狗的那就更好了。还有,找一根绳子上来,小指粗细就行,长度大概在三十米左右吧。还有一把香跟一塑料口袋纸钱,就是平常买菜的那种塑料口袋也可以。最后,记得把齐老大家的那条黑狗牵上来。 齐老二问牵狗来干什么? 我说狗对主人极为忠心,把它牵来,它会守在这里,护着齐老大。而且狗通灵,它的眼睛能看到人看不到的东西,最主要的是黑狗还能辟邪。有它在,就能防止其他诡异的东西靠近齐老大。 齐老二说好,他这就去。 目送他下山去了,我回过身来,把齐家兔子的事情问了一遍齐老大。 齐老大说他小时候在这山上见过一只灰色的兔子,那时候他以为是野兔,就去抓。结果那只兔子调头就跑,齐老大就去追,结果追着追着就跑到林子里了。 进去后,他看到林子里有好些认识的人,都是他们当地的一些老人。只是,他们悬挂在树上,喊着齐老大的名字。当时齐老大年纪小,还不懂这些,就问他们干嘛要挂在树上? 那些老人叫齐老大快点走。齐老大说他是来抓野兔的,要拿去卖钱。那些老人还是叫他快走。 齐老大不听,因为从小就贪玩,不听话。他不顾老人们的劝阻,继续朝林子里走,去抓兔子。结果走了没多少步,有个长得比较凶的老头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胳膊。 他说那个老头儿在村里很讨人厌,因为心眼小,还总是喜欢在背地里嚼舌根子。更可气的是,如果有小孩儿踩坏了他的菜,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拿枝条那些东西打人,甚至有两次把小孩儿的脸上胳膊上,打得到处都是伤痕。 但他记得,那个老头儿明明都死了半年了,怎么还挂在树上呢? 那个老头儿用力地抓住齐老大的胳膊,不要他跑。旁边的几个老头儿就喊着,放了他,放了他。 但那个老头儿就是不放,说他要离开这鬼地方,要逃出去。说着,他的另外一只手也抓住了齐老大的另外一条胳膊,喊着:“你留下来替我吧。” 齐老大喊了起来,恰好外面有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路过,就跑进来看怎么回事。结果那个男人看到齐老大被树藤缠着,挣不开,于是就挥起柴刀砍断了树藤,把齐老大救了下来。 之后,齐老大就看到,挂在树上的那个老头儿痛苦地喊叫着,两条胳膊都在流血。但那个男人却说,是树藤出血,而且还有阵阵阴风,特别吓人。 男人把齐老大带了出去,带回了家。 齐老大侥幸逃过一劫,但那个男人却没有好下场。据说,过了几晚后,那个男人每晚做噩梦,梦到有人找他赔胳膊。后来,那个男人发疯了,拿着柴刀就喊着,赔给你就是了,别再缠着我。 喊完,他挥起柴刀,把自己的左胳膊砍了下来,这可把他家里人给吓坏了。送到医院止住血,男人算是保了一条命,但没过几年还是病死了。 自打那次之后,齐老大再也不敢去那个林子,而且后来他发现,当时喊他走的那些老头儿,好像就是前几年去世的那些老人。只是他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那些老人会被挂在树上呢? 听完之后,我摸了摸下巴,然后接着问道,那个林子在哪儿? 齐老大说,就是他们祖先当初救那只兔子的那个林子。 说完后,齐老大问我,为什么那些老人会被挂在树上呢?而且,当时那个男人砍断的明明是那个老头儿的胳膊,为什么是树藤被砍断了,竟然还出血了?难道,那个老头儿的胳膊就是树藤?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你别问那么多,因为我现在也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想了一下我又问齐老大,当初你们祖先救了那只兔子,而那只兔子也用金砖来答谢你们。那之后你们祖先跟那只兔子,还见过没有? 齐老大说,这些事情他父亲没有说过,所以他并不知道。 我又问齐老大,你刚才说,你父亲已经不在这座山上了? 齐老大说确实不在了。 真是可惜,如果齐老爷子还在的话,也许他会知道一些事情。但他已经投胎去了,我又没办法从地下把他请出来,该怎么继续查呢? 想了一下,我决定去一趟那个林子。从齐老大刚才说的那件事情来看,那个林子肯定很危险,而且还挂着一些去世了的老人。 那他会不会在那里呢? 第一百一十二章:林子里遇险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过去了,齐老二背着一个背篓,然后牵着黑狗来了。 到了我面前后,他从身上的口袋里摸出一颗牙齿。他递给我说,这是他们村最凶的一条狼狗,个头很大,平时见人就咬。上次就是咬了人,所以那家人才把它给打死来吃了。 我有些激动地说,那条狼狗还咬过人? 齐老三说,咬过,还不止一个呢。 我说这是好东西,有用,有用。 而那个时候,天也完全亮了,朝阳从山尖那里探出个小脑袋出来。我把那颗狼狗的上犬牙拿在手里,然后叫齐老二先牵着这条黑狗在这里待一会儿,我去那边看一看。 说完,不等齐老二说话,我立马朝刚才红色光点消失的地方跑了过去。 到了那里时,我看到原本整齐的草丛里,有一条痕迹,像是之前有体型不大的东西在这里待过,然后又离开了一样。 那红色光点到底是什么? 回到齐老大棺材那边,齐老二问我怎么样了?有没有发现什么? 我说没什么可能是我刚才看错了。我还有点事情,要不你牵着黑狗留在这里,等那些修坟的人上来? 齐老二面露为难的表情,看了看齐老大的棺材后,欲言又止。虽然他们是亲兄弟,但毕竟生死有别,齐老二很害怕也比较正常。 我说那这样吧,你把石灰拿来,围着齐老大的棺材撒一圈,然后咱们俩牵着黑狗暂时先离开。 齐老二立马照做。 我对齐老大说,我跟你兄弟先去林子里看看,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只要那些修坟的人上来了,就不会有事。 说完,我跟齐老二离开了。 到了齐老大说的那个林子,黑狗便冲里面汪汪地大叫着。 齐老二训了几句,但那条黑狗还是在叫,根本不听话。 从他背上的背篓里拿出绳子,我把一头绑在了自己的腰上,然后对齐老二说道:“你把那些香,每隔一米就插一根在绳子上。等我进去了,你再一根一根地点燃,让它慢慢燃烧。如果当你发现绳子上的香点不着了,就把黑狗放进来,然后在外面大声喊我的名字,知道吗?” 齐老二的脸上露出了惊恐,问我那里面到底有什么? 我说你别害怕,照我的话做就是了。记着,要时刻看着那些香,不要漏点一根。 他连忙点头,然后嘱咐我小心点。 我嗯了一声,然后左手提着口袋,右手从里面拿出一小叠纸钱,当空撒了出去,说道:“各位行行好,让个路。” 进去之后,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时刻警惕着。 林子里极为安静,一点动静也没有,甚至连一只鸟都没有,这个极为不正常。一步一步往里走,我每踏下去一步,心中都会咯噔一下,生怕一脚踩空。等脚踩稳后,才会松一口气。 一叠纸钱撒出去,我回头看了一眼。几米外的齐老二已经又点燃了一根香,我身后的绳子上的几根香全都正常燃着。好在把它们插得结实,所以没有掉落在地上。 继续往里走,我的注意力多在榕树上。因为齐老大说,当初那些老人就挂在树上。我想的是,如果能遇到其中一个,然后询问几句的话,也许就能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了防止意外情况发生,我逃出去能顺利一些,所以我尽量走直线。但往前走了七八米后,我就看到正前方有一棵十米左右高的大榕树挡在前面。无奈,我只能往右绕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我脚下突然踩空了。 在身体往下陷的那一刻,我条件反射地往回缩脚,同时双手立刻朝两边乱抓,好在左手抓住了一根手腕粗细的树藤,一下子止住了下落的趋势。 后退了半步,我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刚才踩空的地方,居然是一个跟脸盆大小的地洞。虽然不算很大,但完全能容得下我。 想了一下,我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扔到了地洞里。里面传来硁硁两声后,边无声无息了。而那硁硁两声,八成还是跟洞壁碰撞发出来的。也就是说,这个洞肯定很深,以至于石头掉到了洞底也没发出声音,或者是发出了声音也没有传出来。 我吞了一口唾沫,然后继续往前走。这下子,我更小心翼翼了,不敢再让这样的情况发生,否则我不会每次都那么运气好。 “行行好,让个路。”我再撒出一叠纸钱,然后左顾右盼,希望能看到一个人被挂在树上。 但奇怪的是,我进来好一会儿了,一个人也没有看过,哪怕是鬼也没有。 难道是齐老大在骗我?还是说,之前被挂在这里的人已经没有了? 右脚落地,脚下发出了踩碎树叶的咔嚓声。接着,我听到右前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有小动物在奔跑。蹲下来一眼看过去,在右前方的杂草当中,好像有兔子的身影。 难道那兔子还在这里? 欣喜之余,我急忙跑过去,然后再撒出一把纸钱,说着:“行行好,让个路。” 跑出几米后,我站到一块石头上往前看了一眼,根本没有兔子。 是我的错觉? 下来后,我本想继续往前走的,但我却发现了一件事情——狗叫声没了。 我记得,在进来之前那条黑狗就一直在叫。就在跑过来之前,我都还能听到狗叫声,为什么现在没有了呢? 回头一看,绳子上的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熄灭了。 糟了! 我心里突然一冷,然后立刻原路返回。 往回跑了七八米左右,按照我之前的记忆,绕过前面那棵大榕树后,就能看到外面,看到齐老二。 但当我绕过大榕树时,却发现自己回到了刚才那个位置——站在石头上看兔子的位置。那块大石头,就摆在那里,而周围的环境,跟刚才一模一样。 糟了,我被迷住了! 我抓住绳子,使劲地拉一拉,想以此告诉齐老二,我出事了,快点放狗、喊我名字然后拉绳子,把我救出去。 但我不管怎么拉绳子,那绳子居然动也不动,根本拉不动。而且我也没有听到狗叫声,也没有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完了完了,我陷在这里面了,出不去了。搞不好会被困死在这里面! 我心里开始慌乱起来,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走来走去。 正在这时,我突然想起大舅跟我说过。若是再被鬼迷眼,可以通过咬破舌头,往前吐出一口含着舌尖血的口水,以此来破解鬼迷眼。 不敢犹豫,我赶紧用牙齿要舌头。 用力一咬,舌头没咬破,倒是疼得我下不了牙。试了几次,我都狠不下心来咬破舌头,这时我才发现我根本没有和电视剧里那些人意志坚定,落到敌人手里后,为了防止消息泄露立刻咬舌自尽。 既然没办法咬舌,那就只能想其他的办法。 我急忙摸出了那颗狼狗的上犬牙,把它紧紧地握在手里。据说狼的上犬牙能辟邪,因为狼杀死猎物,就是用上犬牙咬穿猎物脖子,然后咬住气管,所以它跟人类杀动物时所用的刀差不多。 虽然这是狼狗的上犬牙,而不是狼的。但狗是驯化过的狼,而且还是咬过人的狼狗,也是很凶狠的,多多少少也能辟辟邪吧。 同时,我按照记忆,在不回头看后面的情况下,倒退着走。因为大舅说过,鬼迷眼主要是迷惑人的眼睛,让你产生错觉,对身处环境进行误判,从而让你心神大乱,完全失去了平时的理智,最终陷在里面出不来。但如果是不看后面,倒着走,就有可能走出去。 说实话,这办法我以前没试过,究竟有没有用,我也不知道。但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试一次了。可这里是鲜有人来的林子,路根本不好走。而且,刚开始进来的时候,我还差点掉到地洞里呢。 所以,在后退的时候,我的心一直都是悬着的。万一踩到了地洞,背对着的情况下,我的反应根本来不及,搞不好会陷落下去。 一边后退,我的呼吸一边跟着变得急促起来,冷汗也从脑袋上滑了下来。走着走着,我的左脚一下子踩空了,紧跟着左腿就往下落。 果然踩空了!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然后双手拼命乱抓,但还是掉了下去。好在这个地洞不算大,而且我只是左腿落下去,右腿还卡在外面,所以我掉不下去。 但我还是被吓着了,然后赶紧用双手撑着两边站起来。但双手刚用力往上撑,我的左腿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突然抓住了,拉的我一下子沉了下去。 被吓了一跳,我心里特别恐慌,然后双手使劲地往上撑。这时,左脚突然被用力地往下拉,吓得我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心里更是慌到了极点。 我一边双手用力地撑住,一边大喊着:“有没有人?有没有人?” 我两条胳膊的肌肉完全绷直了,但还是没办法脱身。而且左腿也麻了,差不多快要失去知觉,胯被洞口卡着特别难受,磨得我皮肉发痛。右腿露在洞外面,然后慢慢往上翘,跟着开始发麻,然后身体更是一点点往下沉。 心里很明白,如果右腿翘起来,跟身体差不多保持一条线时,我就会被拉进去。 脑门上的汗水一颗颗地滑下来,我的脸涨得绯红,胳膊酸痛难忍,而且一直在颤抖,快要撑不住了。 “有没有人啊?”我竭尽全力地大喊着。 第一百一十三章:抓齐老大的鬼魂 “你这混小子,还真是够倒霉的,居然又遇到麻烦了!” 是周老幺的声音! 这家伙沉默了好久,居然现在又说话了。 我急忙说道:“周老幺,快点救我!” 周三插嘴说:“凭什么救你?要不是你,我们全家也不会横死。” 我说你们的死跟我有毛关系?不说这个。这林子里有个东西,专门捕捉鬼魂的。下面拉着我的,肯定就是那东西。你们要是不救我,等我完了,你们一家也跑不了! 话音未落,我的身体又往下沉了一下。我现在不仅两条胳膊酸痛,连胯下也被磨得很难受,而且左右两条腿已经完全麻了,没有知觉。 “快点动手啊!”我大喊着,但也带着恳求的意思。 周老幺传来声音说,下面那东西好厉害,你怎么惹上的? 我没力气说话了。 周三说,还是先把这小子弄出去吧。 这话一出,我的两条胳膊突然不受控制地发力,用力往上一撑。同时,左脚被拉着的那股力量瞬间消失了,我就一下子撑了起来,然后往后一仰,倒在了地上。 终于把左腿拔出来了。 同时,外面传来了汪汪的狗叫声,然后还有奔跑的声音。接着,齐老二在外面“方兴,方兴”地喊着。 我激动地眼泪都要出来了,然后顾不上身体的疲累,急忙爬起来往外走。 黑狗跑进来,跑到那个地洞前一米多的地方,全身狗毛竖起,然后冲着地洞一直狂吠着,叫声非常凶猛。 回头看那个地洞,依然黑乎乎的。我对黑狗喊了一声,别叫了,快走。 黑狗像是能听懂我的话,立刻调头跑了过来。接着,在它的保护下,我快步离开了林子。之所以没用跑的,主要是两条腿还没有恢复过来。 等离开林子后,我顿时长舒一口气,然后立刻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出气。 看着蓝蓝的天空,我的心才慢慢放回肚子里。想着刚才的情况,我仍心有余悸。 齐老二满脸着急地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先把我扶下山去吧。 齐老二蹲下来扶我,但刚要扶我,却突然说了句这是什么? 我坐起来后,也看到左脚脚腕上出现了两个紫黑色的印记,有点像爪印,但我不认识。 齐老二问我那是怎么弄的? 我刚要回答,却脑子里突然想到了地洞。刚才我的左腿掉下去,然后被东西抓住了使劲往下拉这爪印,肯定是拉我的那东西留下来的。 再看一眼黑漆漆的林子,我心里顿时生出一股害怕,然后急忙对齐老二说,快走! 齐老二看到我都那么害怕,也不敢耽搁,急忙扶起我就往山下走了。 回到齐老二家,他看我脸色有些不对,也是问我出什么事了? 我说那个林子有古怪。 林子?齐老二的眉头皱了起来,然后问我什么林子? 齐老三给他解释了一下。 接着,齐老二问我,那能确定是什么东西在作怪吗? 我把裤腿挽起来,露出了脚踝那里的爪印。齐老二看了之后顿时大吃一惊,然后问我说,这是林子里那东西弄的? 我点了点头。 齐老二说,难道那兔子真成精了? 我说,你怎么知道兔子干的? 齐老二没有解释,然后出去了。很快他又回来了,手上提着一只家兔。他把家兔的前爪拿出来,然后蘸了墨水,摁一个爪印在纸上。我看到那个爪印,再看看自己脚踝上的那个,居然一模一样! 这时齐老三问道,难道在地洞里抓住你脚的是兔子? 我说肯定是。看来,那只兔子没有走,也没有被人炖了,而是躲在了那个林子的地洞里。 这话一出,齐老二跟齐老三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我说你们别高兴太早。 齐老三问道怎么了? 我把齐老大之前给我讲的他小时候的经历说了出来,然后接着说道:“那兔子一直躲在那林子里,还抓了不少鬼魂,肯定不是在干好事。这次我差点被它拉到地洞里,就说明它不一般。所以,想找到它,并且找到金砖,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齐老二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然后问我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跟他们说别着急,我会想想办法的。 其实我不是想办法,而是想给大舅打电话了。因为这件事情,我暂时解决不了,得靠大舅帮忙才行。 等到了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我给大舅打电话,把这事的原委给他说了,然后问他怎么办? 大舅说他今晚上就要去ktv那里把金砖弄出来,而且计划已经制定完全,人也叫好了,暂时没办法抽身来帮我。所以,他叫我暂时不要再去惹那只兔子,在齐老二家待着等他来解决。 我嗯了一声,然后嘱咐他千万小心,不要留下蛛丝马迹。 挂了电话,我坐在椅子上,然后在脑子里搜索着任何能对付那兔子的办法。 想了半天,我感到有些无能为力,因为之前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而且那个本子里的例子,我也没有看完。 没办法,我就起来走一走。除了堂屋的大门,我看到堂屋大门左手边有个小房子,齐老二正拿着菜叶子站在那里。 我走过去后,看到他原来是在喂兔子。而那些兔子看到我之后,吓得立马不敢再吃齐老二递过去的菜叶子,而且全都缩在一起,警惕地看着我。 齐老二回头到我后,吓得啊呀一声,然后说你过来了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我笑着说不好意思,没吓着你吧。 齐老二说没事没事。 我问他养兔子来卖的吗? 齐老二说,他们家养的兔子都是自己吃的,没有拿出去卖过。而且,兔肉很好吃,每到过年或者一些大节日,他们都会杀兔子来吃。 我也了解到,齐老二家除了养兔子,就是养鸡鸭。这些都是很平常的家禽,农村里到处都是,不足为奇。 接着,齐老二问我想到办法了没? 我摇了摇头说,暂时还没有。 齐老二脾气也不错,没有催我,而是说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麻烦,更没想到那兔子居然成精了。 我叉开话题问他,哎,你们家养兔子多少年了? 齐老二想了一下说:“差不多五六十年了吧,从我爷爷那辈就开始养了。你别看这家兔经常跟人在一起,但对陌生人还是比较怕的。而且,如果是在春天,猫发情了成宿成宿地叫唤,兔子在这兔舍也会感觉到特别不安,跑来跑去的。还有就是,兔子怕狗。上次我大哥的大儿子牵着他家的黑狗来了。那条黑狗你也看到过,挺凶的,来了就冲着兔舍大叫,吓得那些兔子全都缩在一起,看,就是它们现在这样。” 我看着那些挤在一起,瑟瑟发抖的灰兔,发现它们的眼睛是灰褐色的。 “哎,兔子的眼睛不都是红色的吗?怎么这些不是呢?”我好奇地问齐老二。 他解释说,大多数品种的兔子的眼睛都不是红色的,唯独一身白毛的兔子才是红色的眼睛。只是,那种兔子比较少,他以前只是见到过,但没有养过。 我接着又问,那当初赠给你们祖先金砖的那只兔子是什么颜色的? 齐老二的脸上露出了迷茫,然后说这个他倒是没有问过。 我摸了摸下巴说,那你了解野生的兔子吗? 齐老二说,现在普遍都是家兔,野兔很少见,所以他不怎么了解。 正聊着呢,外面突然跑进来一个人。 我回头一看,居然是齐老大的大儿子。他奔着我来了,然后满脸焦急地喊着,出事了,出事了。 我急忙问他出什么事了? 齐老大语速很快地说:“刚才负责帮我爸修坟的人突然打来电话,他们说我爸的棺材摇晃了好几下。” 听到这话,我顿时大吃一惊,心说这齐老大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我急忙说道,赶紧去看看。 一路狂奔上山,差不多十分钟,我们跑到了齐老大的坟地里。在离坟地差不多几十米外,站着几个男人,都是一些三十多岁的,他们就是负责给齐老大修坟的。 见到他们时,我看到他们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害怕。 我急忙问道,刚才你们看到了什么? 其中一个接近四十岁的男人说,太吓人了,齐老大的棺材刚才晃了起来,动静特别大,还起了一阵怪风,把他们都给吓惨了。 我赶紧跑到了齐老大的坟地那里,看到那口漆黑的棺材,我回头一看。齐老二他们没有跟过来,估计也被吓着了。 于是我小声地问道,齐老大,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没有回音。 我轻轻地喊了一声,齐老大? 还是没有回音。难道是因为现在阳光太强,他已经找地方躲起来了? 确定没事后,我刚要转身,但却看到棺材四周的生石灰被扫开了。而在棺材背后,出现了几个生石灰圈起来的印记。 我急忙跑过去看,那些印记完全没有规则,像是脚印,但又不像。我顺着那串印记往前跑,跑出二十来米后,生石灰的印记没有了。再往前面看,这是退耕还林的地方。而在那林子边缘,则有刚被踩过的痕迹。 这时候,齐老三跑了过来,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小声地说,应该是齐老大的鬼魂被抓走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齐老三被上身 齐老三吓了一跳,急忙问我在说什么? 我接着说道,围着齐老三棺材的石灰被人弄开了,而且还有石灰印记是沿着这边来,应该是进入了这片退耕还林的。 齐老三问道,是什么抓走了他的鬼魂? 转过头来看着他,我说还能有什么,肯定是那只兔子呗。早上的时候,可能就是它在远处盯着这里。等我们下山,它见到石灰被破坏了,就趁机下手。 说着,我转身往回走,然后继续说道:“你立刻下山去,除了齐老大他们家的那条黑狗之外,帮我再找三条狗,越凶的越好。而且,杀一只没有配过种的公鸡,将血抹在四条狗的嘴巴里,然后牵上来。” 齐老三拿出手机立刻打电话。 说完,我立刻朝着齐老二那边跑过去了。 他看到我跑过来后,也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把他拉到一边,然后小声问道,你们每年杀兔子是用什么刀? 齐老二说就是家里普通的菜刀。怎么了? 我对他说,马上给你儿子打电话,把你们家每年用来杀兔子的那把菜刀拿上来。 齐老二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我怀疑那只兔子把齐老大的鬼魂抓走了。如果我们不去救出齐老大的鬼魂,他恐怕就会没办法回到地下去。” 听到这话,齐老二连忙说好,他这就打电话。 等他说完要挂电话时,我急忙说慢着,叫你儿子先用那把刀杀一只兔子。然后不要洗,就把带着兔子血的刀拿上来。 齐老二连忙把我这话跟他儿子说了。 这时,齐老三跑了过来,说他已经把我刚才给他交代的事情吩咐他儿子去做了。他这就下山去,把狗牵上来。 我急忙说道:“你二哥家里杀了兔子,你牵着那四条狗去问一下那只死兔子的气息,然后再牵上来。” 齐老三一点头,然后立刻往山下跑去了。 等他走了后,我对齐老大的大儿子说,棺材没事了,让他们继续修坟吧。 他转身去跟那几个人说了几句,然后他们还是不敢过去。没办法,我就主动走到棺材那里,然后跟他们说,已经没事了,放心吧。 他们见我做出了表率,胆子也就大了一些,然后过来继续忙活。 等了差不多四十分钟,齐老三他们上来了。 那四条狗,除了齐老大家的黑狗,还有两条狼狗,很壮实的那种,看着我都害怕。还有一条也是黑狗,虽然不如狼狗凶猛,但也比齐老大家的黑狗体格大一些。 齐老二的儿子把带血的菜刀拿了上来,上面果然还有血。我接过拿着刀,然后叫齐老三跟我进林子。 他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然后跟我说,他可不可以不去? 我说你怕什么,有这四条狗在,那只兔子伤不了你。而且,我手上还有杀了兔子的刀,也能威慑到那只兔子。 齐老三说好吧,就跟你冲一把。 说着,他一个人牵着四条狗往前走,我跟在他身边,奔着退耕还林那片林子去了。 进了林子,齐老大家的那条黑狗立马叫了起来,然后一个劲地往前冲。但它被齐老三拉着,所以一直没办法往前狂奔。 我对齐老三说,它肯定是嗅到了齐老大或者那只兔子的味道。来,我来牵着它往里冲。 拿过绳子,黑狗冲的厉害,拉着我的手一直在抖,我都害怕抓不住绳子。而另外三条狗也跟着叫了起来,于是我对齐老三说,冲进去! 说完,我立刻抬脚往前跑,黑狗没有被拉着了,就嗖地一声窜了出去。 黑狗一边往前狂奔,一边汪汪地叫着,叫声特别凶。 我越发相信,它可能真的发现了那只兔子或者齐老大。 林子里杂草丛生,根本没有路,也说明这里从来没有人来过。黑狗一直往前狂奔,完全不在乎脚下会不会有陷阱。而我呢,有了之前的经历,每一步踏下去心里都是特别害怕的。 好在这里没有陷阱,没有地洞,所以跑了一会儿后我也渐渐放开胆子。 往前跑了几分钟,来到一处草丛。黑狗停在原地汪汪大叫着,我拿着菜刀走过去,拨开前面的野草,结果发现草堆下面有一个地洞。 黑狗一头扎进去,我赶紧拉着它。万一它跑进去了,我可没办法再把它拉出来。 它趴在洞口一直叫。很快,齐老三带着另外三条狗追了上来。然后四条狗冲着那个地洞叫,声音很嘈杂。 齐老三张大嘴巴,大声问我,那只兔子是不是就在那地洞里? 我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四条狗突然停下了叫声,全都纷纷抬头看着前面。 “追!”我喊了一声。 齐老大家的黑狗立马窜了出去,拉着我往前跑。 往前继续奔了了一会儿,我看到前面草丛里有个白色的影子在闪,的确是一只兔子。而且,那只兔子的眼睛是红色的。 我立刻放开绳子,冲着黑狗喊着,上! 齐老三跟了上来,那三条狗也是汪汪地狂吠着。 我急忙对他喊着,把绳子放开,让它们去追! 绳子松开,三条狗全都冲上去了,前面那只白色的兔子飞快地在草丛里狂奔,速度很快。但四条狗也不是一般角色,追逐的速度不比兔子慢,而且数量占了绝对优势,能够把兔子包围起来。 这时齐老三喊着,是那只兔子吗? 我激动地说肯定是! 穿过了林子,进入了一片玉米地。好在这时候的玉米还不算太高,不至于挡住视野。那四条狗一直在追着白兔跑。 穿过玉米地,前面就是一座石头矮山。虽然只有不到四十米高,但里面洞穴很多,而且最大的那个洞穴就在那里。 我急忙喊着,不能让那只白兔进洞穴,否则不好找到它了。 好在齐老大家的黑狗比较给力,居然提前追到了白兔,然后张口就咬了上去。那只白兔吓得立刻改变方向逃跑,然后另外三条狗冲了上去,争相咬它。 白兔在四条狗之间来回狂奔,完全被吓坏了。但它身子娇小,而且速度快,十分灵巧,穿梭游走,居然没有被四条狗给伤到。 这时,那只白兔突然从狼狗的胯下窜了出来,直奔我来了。 我拿起手中的菜刀,毫不客气地一刀砍了下去。 那白兔急速转向,一下子闪开了,奔着齐老三去了。 齐老三吓得调头跑进了玉米地。白兔也跟了进去。 他往前跑了几步,然后喊我快去救他。我刚跑出去几步,四条狗从我身边嗖嗖跑过,然后就听到齐老三发出了啊呀一声,接着就倒在了玉米地里。 那四条狗窜进去了,汪汪大叫。 我担心它们伤到齐老三,就立刻冲进玉米地,然后挥刀驱赶那四条狗。接着,我把齐老三扶了起来,问他怎么了。 围在我们身边的那四条狗一直在叫,目光当中满是凶狠,看得我全身都在发麻。它们,该不会朝我们进攻吧? 我立刻给了齐老三一耳光,想把他打醒。 齐老三醒来后,眼睛是红色的,看上去特别邪异——糟了,他被那只兔子上身了! 我一把推开他,四条狗一拥而上,朝着齐老三咬了过去。我赶紧挥刀砍那四条狗,因为它们这么一咬,容易伤到齐老三的身躯。而且,万一那兔子受惊后突然窜了出去,容易把齐老三的魂也给带离身体。到时候,又得给齐老三喊魂了。 菜刀砍在了一条狼狗身上,它嗷呜一声立马闪开了,但侧腹部那里出现了一条口子,流出了鲜血。而其他的狗被吓坏了,立刻后退。 这时齐老三站了起来,张嘴冲着四条狗喊叫了起来。他是胡乱喊的,所以我根本听不懂他在喊什么。接着,他把那些齐腰高的玉米拔了起来,胡乱地甩着,想要驱赶那四条狗。 我拿着菜刀对齐老三喊着:“赶快给我滚出齐老三的身体!” 齐老三立马看着我,然后挥着玉米杆打了过来。我一不留神,被玉米叶子抽了一下。倒不是多疼,但玉米叶子上的刺划得我很难受。而且,我还不能拿刀砍齐老三,怕伤到他。 没办法,我就只能后退,跟他保持距离。 而齐老三在把我打开后,立刻朝着前面那座矮山跑去了。四条狗立刻追了上去,我也赶紧跟上去,怕狗咬伤齐老三。 这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扮演的角色实在是太复杂了。一方面,我要护着齐老三,防止闻了兔子味道的四条狗咬伤他。另一方面,我要威吓齐老三体内的那只兔子,叫它离开齐老三的身体,但它会控制齐老三打我,我还不能用刀砍他,生怕伤到齐老三。而他则可以肆无忌惮地狂殴我! 在这样纠结的局势下,我的脑子飞速运转,在想办法怎么解决这个难题。 齐老三一边用玉米杆打我跟四条狗,一边朝矮山跑。我心里很着急,要是任由他跑进去的话,齐老三就完了。 看着距离矮山越来越近,我心里特别着急,然后一咬牙,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想抓住齐老三。 他拼力反抗,我就挥刀砍他手里的玉米杆。当然,我心里是有数的。 在扑倒齐老三后,我立刻举起手中的刀,对着他大喊着:“快点滚出齐老三的身体,否则我砍死你!” 第一百一十五章:洞中 这么一吓,还真有效果。 我看到齐老三的眼睛变为了正常色,然后一脸惊恐地问我干什么? 见他确实没什么异常了,我就起身放开他,然后跟他说,刚才你被那只兔子上身了,要跑进矮山里的山洞里。我没办法,才拿刀把它给吓跑的。 齐老三满脸恐惧地说真的吗? 说着,他上下地摸了摸身体,然后问我说,那只兔子跑哪儿去了? 我说我也不知道它跑哪儿去了,可能还在这附近吧。不过,你也不用害怕,这四条狗能找到它的。 话音未落,四条狗冲上来就对着齐老三狂吠。突如其来的狗叫声,吓得我身体哆嗦了一下。而齐老三更是吓得脸色发白,然后问我,那些狗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要咬他? 我看着那四条狗咬的特别凶,而且尤其是齐老大家的黑狗,更是有种想冲上去的架势。 齐老三被围在当中,哪儿也不敢去,带着哭腔叫我赶快把狗给赶开。 而就在这时,我眼睛突然瞥到矮山下的一个山洞洞口那里,正坐着一只白色的兔子。 原来它在那里?那也就是所,齐老三身上的那只兔子没有了。可能是因为他被兔子上了身,所以这四条狗才咬他的。 想到这里,我立刻挥刀对那四条狗进行驱赶。 但那四条狗丝毫没有就此跑走,而是继续围着我跟齐老三,一个劲地汪汪咬着。 我心说这四条狗的嘴里有着公鸡血,然后又闻过兔子的味道,对兔子非常敏感。齐老三被兔子上了身,身上肯定还有兔子的味道,所以这四条狗才会死咬不放的。 本来想利用这四条狗来抓兔子的,但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让得这四条狗反过来对付我们了。这才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过,我也感到很奇怪,那矮山下不是有只白色的兔子吗,为什么这四条狗不去追它呢? 不管了,先把这四条狗驱赶开再说。 我急忙几根贡香,快速点燃后,叫齐老三自己拿着,熏一下身体,把味道去一下。 他哦了一声,拿起几根贡香就往身上熏。 正在这时,齐老大家的黑狗突然扑了上来,吓得我立刻炸了毛,然后条件反射地挥刀砍过去。锋利的菜刀正好砍在了黑狗的腹部,一下子划破了皮肉,它的脏腑瞬间流了出来。 黑狗躺在地上嗷呜哀嚎,身体在抽搐,特别可怜。 我对着另外三条狗喊着:“别过来了,否则砍死你们!” 黑狗靠着前肢坐了起来,冲着我们这边汪汪叫了两声,然后倒了下去,继续嗷呜了。 看到它变成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但没办法,总不能让它冲过来咬着齐老三吧。 渐渐地,黑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我举着菜刀对着另外三条狗威吓,滚,快滚! 剩下的这三条狗虽然凶,但毕竟跟齐老大或者齐老三感情不深,没必要死咬不放。所以,看到黑狗挂了,再加上我这么威吓,它们吓得嗷呜一声,夹着尾巴就逃跑了。 目送那三条狗跑了,我心里长舒一口气,然后对齐老三说道:“没事了。这次抓兔子的行动,失败了,咱们先回去吧。” 齐老三说,可惜了那条黑狗。 我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是啊,多忠心的黑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齐老大的家人交代。 齐老三说,那这样吧,咱们俩进山洞去抓到那只兔子,把大哥的鬼魂救出来,依次来弥补那条黑狗的死吧?怎么样? 他这话让我有些吃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时,我看到他眼神当中的坚定,然后说道,你之前不是挺不愿意来的吗?怎么现在这么主动了? 齐老三说,那兔子不除,迟早是个祸患。以后他们也不敢上山来种地了。而且既然现在已经找到了那兔子的窝,那就不要错过这个机会。不然下次就不知道它躲在哪里了。 他这话有些道理,可眼下没了狗,我手上就还有一把菜刀。而齐老三的手上,却什么都没有。 没办法,我就把黑狗的上犬牙弄了下来,然后递给齐老三说,拿着它,防止那只兔子再上你的身。 齐老三没有接,而是问我说:“不是你下去,我在上面守着吗?怎么我也要下去?” 这个语气和说话内容,就像是正常的齐老三了。 所以我也打消了警惕,跟他说,的确是我下去。但你在洞口守着,也难保那只兔子不跑出来害你。所以,还是拿着吧,有备无患。 齐老三从身上拿出纸巾来接住黑狗的上犬牙。 我跟他跑到了矮山那里,刚才那只白兔子所在之地。下面是一个大洞,高有两米,黑漆漆的。 我问他拿电筒没? 齐老三说,他猜到可能要进山洞,所以拿了两支电筒来。说着,他从身上拿出一支递给我。 “好,你就在这外面守着。记着,若是发生了什么事,就立刻喊我。”说着,我右手拿着菜刀,左手拿着电筒,一步一步往山洞里走去了。 我往前走了几步,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电筒光一下子打在了齐老三的脸上,吓了我一大跳。 我心有余悸地问道,你怎么下来了?不是让你在上面待着吗? 齐老三说,你一个人下去太危险了,他跟着下来的话,至少可以相互照顾。 我一想也对,然后就说,那好吧,你跟在我身后,别乱跑,别乱摸,知道吗? 回过身来,我往前走了几步,但后背始终是发冷发寒的,让我感觉特别不安跟害怕。这种感觉,和今早上齐老大的棺材被抬上来时,我被草丛里那两个红色光点盯上时的感觉一样! 我突然停了下来,身体忍不住抖了一下,心中冒出一个令我感到恐慌的猜测。慢慢回过头来,然后我就看到齐老三的眼睛,是红色的! 啊! 我大叫一声,齐老三突然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我猝不及防,脚下没站稳,立刻往后倒了下去,然后顺着斜坡往下滚。 在滚下去的时候,我的电筒胡乱晃着,身边的石头哗啦啦往下滚,让我特别害怕,完全失去了冷静。 滚到底部后,砰地一声闷响,我的脑袋撞在了石头上。我啊呀一声大叫,然后立刻捂着脑袋,整张脸的肌肉都皱到一起,身体也蜷缩起来。 忍了十来秒钟后,脑袋不是那么疼了,我轻轻地摸了一下,草,都起了一个大包。我龇牙咧嘴地站了起来,然后拿电筒照了一下四周。 这像是一个峡谷。两边是陡坡,前后是通道。我是从左边的陡坡滚下来的,照了一下,估计有十来米高。而且,陡坡上没有可以落脚的坑或者凸起的石头,得,要爬上去估计是没可能了。 电筒照了一下前面,是一条向右弯曲的狭窄的路,不知道通往哪里。回头照了一下后面,还是一条往右的狭窄的路,也不知道通往哪里。 那我先该前进,还是该后退? 正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石头从地上滑过的清脆响声。我立刻回身拿电筒照了过去——是齐老三! 只是现在的他,眼睛发红,已经不是他本人了。 他一步步朝我走了过来,我拿着刀一步步后退,然后大声说道:“你要干什么?别过来,我手上有刀!” “你不会砍我的。”齐老三开口说话了,但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难道那只兔子,是雌的? “我不是不会砍你,只是没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逼急了,就算是砍伤了齐老三,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动手!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这话不是吓唬那只兔子的。 我总不能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还为了齐老三的安全而放弃反抗吧? “你是齐家找来抓我的?”齐老三开口问道。但听到他的嘴巴里发出了女人的声音,我怎么都觉得很不适应。而且,这声音还有点娇滴滴的味道。 “话不能这么说。”我顿了一下后,然后叉开话题问道。“听他们说,一百年前有只兔子拿金砖救了他们家祖先。莫非,你就是那只兔子?” “是的。” “那你之后,有没有做过他们家的家仙?” “做过怎么样?没有做过又怎么样?你管得着吗?” 我说这我当然管不着。只不过,你既然做过他们齐家的家仙,为什么还要抓其他去世的老人的鬼魂?还要把它们挂在树上呢?而且,还要抓齐老大的鬼魂。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知道这么做会惹得地下那些大人物不高兴吗? “这个不需要你多管闲事!”齐老三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小子,既然你是帮他们来对付我的,那你也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上次在那片林子里让你跑了,这次你可没那么好运了。” 我眉头一皱,你想要我体内的六只鬼? 齐老三呵呵笑了笑,说道:“你的生命被他们威胁着。正好,我帮你除了他们,岂不是帮你解决了一个大患?” “你真的只是想除了他们,而不是对我的魂也有想法?”我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当然有。像你阳气这么重的魂,可不是常见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咬破舌尖 我的魂阳气的确重,不然也抵挡不了周老幺一家六口的阴气侵蚀。 但我不想死在这里面,而且死了也没人知道,连最惨的孤魂野鬼也当不了。 为了不让对方看出我心里害怕,我得假装出一副毫不畏惧的样子。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小觑我,才不敢轻举妄动,我才能有机会找出路。 “想要我的魂?哼,上次在那个林子里你都没得逞,这次你也休想。再说了,我体内的六只鬼也不会答应的。” 刚说完,齐老三那双红色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我顿时被这红色光芒给吸引住了,居然不受控制地盯着看。 这时周老幺立刻喊着,别看他的眼睛,会被迷住的!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般泼在我的脑袋上,令我瞬间清醒过来,然后把目光移开,不去看他的眼睛。 兔子的红色眼睛最能把人迷住了。而一旦被迷住,到时候就算是他把我大卸八块,我都不会有任何的痛楚。 这时,齐老三一步一步朝我走了过来。 我拿着菜刀,右手忍不住哆嗦了起来,然后看着他的身体说,别过来,你不要逼我! 齐老三还是在往我这边走,压根就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 我心里很紧张,因为我有些不想砍齐老三,毕竟那可是一个大活人。不是一只鸡,或者一只鸭子。 “别过来。”我再次警告了一声。 齐老三依然在往我走来。 周老幺在我体内喊着,砍他砍他。不砍他,你就会死! 周三也跟着喊了起来,反正都砍死一条狗了,再砍死一个人也不算什么,快点砍啊! 他们越闹,我心里越慌,越冷静不下来。 而这时,齐老三突然冲了过来,伸出右手一下子抓住了我的喉咙。 我被刺激到了,然后挥刀朝他的胳膊砍了下去。 菜刀一下子砍进了齐老三的胳膊里,没有把他的胳膊削下来。但鲜血瞬间迸了出来,溅在我脸上了。 我啊地一声大叫了起来,心里更慌了,完全失去了理智。因为长这么大,我还从没砍过人,所以心里防线顿时就崩溃了。 齐老三把菜刀拔了出来,鲜血顺着胳膊往下流。他举着菜刀一步步朝我走来,然后喊着:“你敢砍我,你敢砍我?” 我急忙说这是你逼我的。 齐老三说:“你敢砍我,我也要砍死你!” 喊完这话,他立马冲了过来,脸上满是凶狠,吓得我脸色立马刷白,然后调头就跑。 脚下的石子路并不平稳,踩上去硌得脚疼,但我也不敢耽搁一点,只能继续加速往前跑。 跑了一会儿,我回头看了一眼,齐老三没了? 我停了下来,拿着电筒照着后面的路,的确没有齐老三的影子。他去哪儿了? 而这时候,我体内的周老幺他们也都安静下来了,不知道是怎么了。 我轻轻喊了一声周老幺,希望他能给我点指示,说说现在是什么情况了。毕竟在这种地方,他比我要灵,而且我们还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呢。 但连续喊了几声,依然没有周老幺的回音。他究竟是怎么了? 怀揣着担心跟害怕,我拿着电筒一步步往回走。因为至少后面的路我刚才跑过,已经确定没有危险。若是往前的话,天知道会有什么陷阱。 一直走到了最开始跑路的地方,我也没有看到齐老三。 这就奇怪了,难道他能穿墙或者隐身? 不可能! 我心里一想,还是先别管他了,我想逃出去再说吧。等我出去了,还可以找人进来,然后一起找齐老三。 想到这里,我立刻继续往前走。因为之前齐老三就是从前面过来的嘛,我猜出口搞不好就在前面。 一路小跑,我心里越来越激动,同时也很担忧,时不时地往后看,希望齐老三别再后面突然出现吓我。 往前跑了几分钟,我还没有看到出口。停下来喘了几口气,我心里有些疑惑。刚才我从上面滚下来的时候,也没有那么远,怎么还没有看到通往上面的路呢? 而且,我看了看四周,感觉自己刚才像拉磨的驴,围着磨盘转了一圈,又回到原先的地方了。 这下我心里开始慌了,难道这是一个出不去的循环? 我的脑门开始冒汗,呼吸也加速,我担心自己会永远地被困在这里,然后直到饿死。 怎么办怎么办? 我开始原地走来走去,再次陷入到了热锅上的蚂蚁状态。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我该不会是被迷住了吧? 不应该啊,之前周老幺提醒了我的,然后我也立刻挪开目光了的,怎么还会被迷住呢? 万一是看到齐老三那双红眼睛的瞬间,我就被迷住了呢? 这个也说不定,因为我也不知道这只兔子到底有多邪门。 我立马想着,要是被那兔子的眼睛给迷住了,我该怎么跳出这个循环呢?想了一下,我想到了那个办法——倒着走。 对,上次在林子里,就是倒着走然后找到了出路的。 说做就做。 我立刻深吸一口气,然后倒着走,心里在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要怕,肯定能走出去的,上次就是这么化险为夷的。 倒着走了几分钟,我发现自己又转回来了。 这下我更慌了,脑门上全是汗水,都顺着下巴往下滴了。我急得在原地跺了跺脚,然后转来转去的,咬着下嘴唇。 思来想去,我决定再倒着走一圈。 刚要走,我的两条腿突然动不了了。接着,我的双手跟上半身,都动不了了。我咬着牙,把脸涨红了,使劲挣扎,但全身都动不了了。 怎么了怎么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 连续试了几次,我依然动不了。情急之下,我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咬破舌尖吐口水。 这个办法,上次在林子里试过,但没能狠下心来。因为那时候就说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确实没办法爆发出那样的决心。 但现在不同了,我手脚动不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挂了。所以,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把舌头放在牙齿底下,然后闭着眼睛使劲咬。 牙齿不断加力,舌头不断疼痛,我心中,咬与不咬在拼命反抗纠缠。 一个说要是把舌头咬断了,以后就说不了话,或者说的不利索了。而且,舌头上有伤疤,多难看,还会流血。 另一个说,命都要没了,还管他什么好看不好看。 两个声音争吵不下,搅得我迟迟不敢狠下心来。最后,我取了个折中的办法,咬舌尖。 但殊不知,掐一块肉,往往比揪一大块要疼得多。 但为了保命,我也别无选择了。 心一横,我使劲咬破了舌尖,疼得我舌头顿时就麻了。感受到嘴里有股子咸味,而且液体变多了。我想着肯定是咬破舌尖出血了。所以,我赶紧使劲,将那口含着舌尖血跟唾液的口水一下子朝前面吐了出去。 吐出去后,我身处的环境立马变了。之前在两坡之间的谷底当中,现在双手双脚已经被绑在了石柱上,难怪我动不了。 正前方,齐老三捂着脸痛苦地嚎叫着。然后一道黑影从他后背窜了出去,齐老三立马停止了嚎叫,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前面的黑暗当中,一对红色光点非常清晰。除此之外,任何身影包括轮廓都看不到。 我挣扎了两下,手上跟脚上的绳子绑得很紧,我挣不开。而那把菜刀,就掉在离我只有一米远的地方,而且离齐老三只有二十米远。 我急忙小声地喊齐老三,叫他快点醒过来。 但齐老三跟死猪一样,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要不是电筒照着他,我能看到他眉头紧皱的样子,我都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齐老三,你他么快点起来救老子啊!”我急忙呼喊着。 那对红色光点越靠越近,吓得我心里惶恐焦躁了起来。可事到如今,除了齐老三之外,没有其他人能救我了。 好在这时齐老三的右手突然动了一下,接着,他的嘴里发出了啊呀一声,好像很痛。随后,他脑袋动了动,然后双手撑地要爬起来。 我急忙喊着,齐老三,快点捡菜刀来救我,快啊! 齐老三刚刚站起来,突然往我这边扑了过来,撞在我肚子上。我哦了一声,他撞着我后又摔倒下去了,然后喊着好痛。 “痛你妈呀,快点去捡菜刀!” 齐老三猛地回过头来看着我,然后问我怎么了?这是什么地方?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记得很想狂揍他一顿,然后又喊了一遍,先捡菜刀! 齐老三看到地上的菜刀了,立刻去捡,但一股阴风突然刮了过来,立马将他掀翻在地。我被那股阴风吹着,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快啊!”我再次催促道。 齐老三浑身颤抖地说,那,那是什么东西? 我看到他是指着那对红色光点。我急忙喊着,别管了,先捡菜刀,否则咱俩都得完蛋。 说着,我火气实在是控制不住了,就大骂了起来,趁她现在不敢过来,你他么别磨蹭,快点去啊! 齐老三捣蒜般点头,连续哦了几声,然后又去捡菜刀。看到那对红色光点要靠过来,我赶紧再吐出一口口水,然后把它逼退了。 齐老三顺利捡起菜刀,红色光点一下子扑了过来。他正好挡在我前面,我没办法对红色光点吐口水,也就伤不到那只兔子。与此同时,齐老三的右手突然举起了菜刀,朝我砍了下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白蛇带路 “齐老三,你朝我砍什么?你他么疯了吗?”我吓得惊慌大喊了一声。 周老幺立刻说道,别喊了,他被那只兔子给控制了,听不见的。 说话的时候,菜刀已经快要砍到我的脑门了,我顿时吓得全身发冷,尿都要被吓出来了。 而就在这时,菜刀在离我脑门只有不到五公分的距离时停下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菜刀,我的冷汗从脸上哗哗流下来,紧张地连呼吸都停止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把菜刀,愣了差不多有五秒钟,我才有些憋不住,然后轻轻呼出一口气。 确定菜刀不会砍下来了,我才长舒一口气,然后就看到齐老三的手腕那里,有一只青灰色的手。 也正是因为那只青灰色的手抓住了齐老三的手腕,所以他才没办法砍到我。而顺着那只手看下去,我发现,那只手居然是从我的胸口里伸出去的。 猝不及防的我吓得啊了一声大叫。 这时我体内有个声音喊着:“是我,你瞎叫什么?” 是周老幺! 是他救了我? 我连忙对周老幺道谢。 他则是没好气地说,待在你身上真是憋屈,既没办法去投胎,还要老是帮你脱困,也没工钱。 埋怨了两三句后,周老幺接着说道,快点想办法离开这里。否则等你那带血口水的效果一过,那只兔子不会放过咱们的。 我说我双手双脚被绑着呢,怎么逃? 周老幺说,小心了。 我正想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呢。只见齐老三手上的菜刀突然朝着我脑袋顶上砍了过去,然后就听到砰地一声,像是砍在了石头上。接着,我的双手立马松开。 抬头一看,原来是齐老三的菜刀把绑着我双手的绳子砍断了。 没敢耽搁,我立刻收回双手,然后去夺过齐老三手中的菜刀,然后弯腰下去把绑住双脚的绳子隔断。接着,我朝着齐老三背后吐了一口口水,逼退兔子。 齐老三立马朝我倒了下来,我赶紧伸出左手扶助他,然后以菜刀跟口水作为武器,让兔子只能躲藏在黑暗的地方,没办法靠过来。随后,我一边扶着齐老三,一边按照周老三的指示,朝着右手边走过去。 离开了刚才那个山洞,顺着崎岖的石路往前走,弯弯曲曲,扭来扭去好几次,终于回到了两边是坡,中间一条路的那个地方。 我问周老幺,现在该往哪儿走? “有东西!”周老幺的这话顿时让我提高了警惕。“快点先退回去,躲到一边。” 现在这种情况,我只能听他的。所以就赶紧扶着齐老三往回走,然后看到有一条竖长的通道。进去之后,它往左转折,形成一个“7”的样子。我恰好躲在了拐角那里,跟外面的路有个两米多的距离。 躲在那里,我把齐老三放在地上,然后靠在墙壁边缘,窥视外面。 这时,我看到前面的石子路上有一道电筒光,而在电筒光下,有一条全身通体是雪白色的蛇在慢慢前进。 那条蛇看上去不过一米长,除了颜色之外,体型上和普通的蛇根本没啥区别。 遇到白蛇不是大凶之兆吗?怎么还有人用白蛇带路?这人到底是谁?他用白蛇带路到底想干什么? 我心里一下子冒出一连串的问题,甚至还想冲出去抓住拿电筒的那人,看看他究竟是谁。但最终我还是冷静下来,静观其变。 白蛇爬过来后,根本没有往我这边看,而是直接拐弯,朝着兔子所在的那个山洞去了。 为了不被他发现,我只能把身体缩回来藏着。这样的话,他看不到我,那我当然也看不到他了。 等脚步声越来越小后,我则一个人悄悄摸了出去。虽然我手里没有电筒,但可以凭着记忆,摸着墙壁出去。 这时周老幺说道:“你现在不逃出去,要干什么?” 我小声地说,我必须要看看用白蛇带路的人到底是谁,也要看看他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是不是” 听到周老幺又要说话,我赶紧打断,然后说道:“你现在要么帮我,要么闭嘴!” “你要去找死就去吧,我才懒得管你。” 说完这话,周老幺沉默了下来。 我没有搭理他,而是摸着石壁一步一步往里走。为了不引起比较大的动静,我每次落脚时,都非常轻。如果踩到了石头,我就轻轻挪开一些再放下。 就这么小心翼翼地往里走了不知道多久,我始终是不敢大意。但等进入了一个比较大的空间,我觉得可能是刚才我被兔子绑着的地方后,不敢继续往前走了。 虽然前面还有声音,肯定是那个有白蛇带路的人发出来的,但听声音的话,估摸着离我有十多米远。这个虽然不算远,但这地下的路拐来弯去的,而且我又没有电筒。一旦走进去太远,然后没了那个声音的指引,我会迷失在这黑暗当中。到时候,我再想出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再者说了,那只兔子现在搞不好就躲在哪儿,谁也不知道它下一刻会不会来偷袭我。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停留在了原地,然后小声地喊周老幺。 现在这种情况,我只能靠他。 连续喊了三声,周老幺没有搭理我,估计是生气了。 我接着再喊,甚至叫他周大哥,但他还是不搭理我。 这下我忍不住了,连续骂了他好几声小气鬼,然后就懒得喊他,一点点后撤。同时心里想着,还以为跟进来能看到那人跟兔子斗一下,这样我在旁边也许能知道些什么。但是现在看来,那兔子非常狡猾,肯定是察觉有人进来了,然后就躲了起来。所以,那人虽然有白蛇带路,但也没能找到兔子。 就在我摸着墙后退的时候,我的右脚踩到了一个硬物。第一反应我以为是石头,就准备挪脚。但那种触感,让我感觉不是石头。 所以在把脚放在空处后,我弯下腰来,双手在地上乱摸,然后摸到了一个圆筒状的东西——电筒? 我急忙把那东西拿起来,找到开关后按了一下。 啪——光柱立刻朝着正前方射了出去。 顺着光柱看过去,在前面五米外的墙脚下,我看到了一只白色的兔子。它全身缩在一起,两只红色的眼睛闪烁着红色的光芒,特别渗人。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心里也生出了恐惧。接着,我赶紧挪开视线,不去看那只兔子的眼睛,然后往前连续吐了好几口水,因为我很担心自己已经又被它迷眼了。 但这次,我似乎没有被它迷眼。而它也只是待在那里,没什么动作。 这让我感到很奇怪,它这次不害我了?而且,刚才那人明明来过这里,但为什么没有发现这只兔子呢?难道白蛇带路,是带着那人直接去找金砖的?那人现在已经深入山洞好远了,难道金砖就在那里面? 我心里一下子就慌了起来,然后就对着兔子问道:“我进来这里,不是为了找你麻烦,只是为了找寻龙凤金砖。它对我非常重要。如果你知道它在哪儿,可否告诉我?只要得到龙凤金砖,我就立刻离开这里,以后绝对不再来打扰你。怎么样?” 兔子没什么反应,四周也没有响起说话的声音。 我急了,就问兔子是告诉我,还是不告诉我?能不能发个话? 兔子没有说话,转而朝着山洞深处跳了进去。 目送它绕过前面那条路的拐角,消失了后,我愣在了原地。 跟?还是不跟? 万一里面真有金砖,我都已经到这里了,但是却被那人捷足先登,那我这一切不就白费了吗?而且,我很想知道那人到底是谁?更想知道,那白蛇是不是真的能找到金砖。 虽然不知道那白蛇是怎么发现这里有金砖的,但若是我把它抢过来,以后要再找金砖岂不是要方便多了? 思来想去,我都觉得这事能干,所以就握紧了手中的菜刀,拿着电筒跟着兔子进去了。 进了弯道,我看到兔子在前面等着我呢。 我对它说:“那人用白蛇带路闯了进来,你没有去阻拦,这说明你很怕他。而我也很想知道那人到底是谁,来这里究竟想干什么。从这一点来说,咱们俩是没有矛盾的。所以,我希望跟你合作,先对付那人。不过丑话我还是要说在前头,如果在这期间你有要害我的意思。我绝对会全力反击的,到时候就算让那人得逞,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之前你已经吃过亏了,我相信你应该不会干出那样的蠢事。明白吗?” 兔子直起身体来,冲我摇了摇头,然后转身继续往里跳。 看样子它是明白了我的话,不会再害我了。但我也在想,它这么做会不会是它的权宜之计?它可能暂时是有求于我,所以我的条件它都答应。等赶走了那人,它搞不好就会反戈一击。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得防备着它。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 想明白这些后,我的眉头微微皱起,然后抬脚跟了上去。我倒要看看,这人究竟是谁! 第一百一十八章:竟然是他 在兔子的带领下,我在地洞里左拐右弯的,自己都快要被绕晕了。 走了估计有十分钟后,兔子停下来了。 我停下来,仔细听着四周的动静,没有声音。然后我就蹲下来小声地问它,怎么了? 铛铛! 金属敲打石头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了。 我立刻仔细地听,这声音离我估计有六七米远。 兔子慢慢往前走,我也跟着一步一步往前走,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放慢了,保持绝对安静。 等走到前面那个拐弯时,金属敲打石头的声音更加清晰,好像就在眼前那堵石壁的背后。左边有条路,往前走三米左右就会往右拐弯。也就是说,现在那人跟我其实只有一墙之隔。 兔子一点点往前走,我关了电筒,看着左手边的亮光,一步步往前。 那个敲打的声音一直都在。 等走到拐弯那里时,我的心里控制不住地加速了。心中想着,那人到底是谁?他是不是找到金砖了?如果是的话,我能对付得了他吗? 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我合了一下眼睛,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后,再贴着墙,慢慢把脑袋探出去往右看。 当电筒光一下子射到我眼睛里时,我很害怕地立马缩了回去,有点做贼心虚的意思。然后我的心跳持续加速,心中有些害怕,想着是不是对方已经发现了我了?不然的话,电筒光怎么会一下子就照的我眼睛上了? 等了两三秒,敲打声还在继续,而且没人叫我出去。 难道没有发现我?是我自己吓唬自己? 我心里犹豫了两三秒,然后打算再次探出个脑袋去窥视一下。 这次我是稳定心神去窥视的,所以在眼睛被电筒光照着后,没有缩回去,而是继续看。当我看到那个人的侧影时,我顿时愣住了——楚成?! 居然是这个老王八蛋? 紧接着,我脑子里浮现出了刘峰的身影。对啊,当初我跟河子本来打算帮刘老爷子挪坟的,在挖棺材的时候,河子就说,他看到刘老爷子棺材洞那里有颗白色的蛇头。那时候我就断定,棺材里肯定有一条白蛇。而在我的认知里,遇到白色乃大凶之兆,所以才没有开棺一看究竟。之后,楚元来了,接受我们的任务,之后何哥打电话来找我们帮忙,所以刘峰那里的事情我也没有过问了。 难道,这条白蛇就是刘老爷子棺材里的那条? 如果真是这样,那楚成之所以插手刘峰家的事情就是出于两个目的。 一来,确实如他所说,他是想给我一个警告,说明他想整我简直易如反掌,逼迫我跟大舅跟他们合作。二来,肯定是因为他也知道棺中白蛇的事情,所以才故意将我跟河子弄走,然后想办法把那白蛇弄出来。 而他这么想要白蛇,就是因为白蛇能帮他找到金砖。他也知道我跟大舅也很想要金砖,所以才不想我继续插手那件事情。生怕白蛇落到我们的手里,或者被我给弄死。这样,他想用白蛇找金砖的计划就落空了。 肯定是这样! 这个老王八蛋,算的可真够深的。还跟我说什么,他那么做其实就是想给我个警告。草他么的,当初我居然还相信了他! 想到这些,我真是一肚子的气。 正在这时,我突然听到嘶嘶声,令我顿时毛骨悚然。目光往下看,地上那条白色已经盘起了舌头,张嘴冲我发出了极具警告意味的吼声。看着它那漆黑的嘴巴,听着吼声,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在旁边的楚成,先是看了一眼白蛇,然后立刻扭头看了过来。我意识到不对劲,把头一下子缩了回来,同时心脏怦怦狂跳,双手抓紧,手心也都出汗了。 刚才我再缩回来的时候,楚成正好回头,所以我不敢确定他是不是已经看到我了。 贴着墙,我仔细地听着动静。 这时,我看到电筒光晃了一下,然后就传来了楚成的声音:“谁?给我滚出来!” 看来,楚成是发现有人,但却不知道是我。 我贴着墙,一动没动,脑子里飞速地想办法,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虽然我手里有菜刀,但楚成手里有铁锤,还有一尺来长的铁钎。而且,那白蛇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角色,也不知道有没有毒。这里地域狭小,光线不明,万一我不小心被白蛇咬了一口,搞不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正在我慌乱失措的时候,右脚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碰了两下。我低头一看,原来是那只白兔。 它碰了我两下之后,立刻往回跳走了。我开了电筒,然后急忙跟了上去。因为我是背对那个拐弯的,所以即便开了电筒,楚成也看不到我这里有灯光。 我一边往前走,后面一边传来了楚成的脚步声,还有他的喊声:“到底是谁?滚出来!” 我回头一看,拐弯处的墙壁上,电筒光越来越亮,肯定是楚成在走过来了。我赶紧走过前面那个弯道,闪身进去后,身后突然射来了电筒光。 好险好险,就差了零点几秒。 把电筒关了,我贴着墙,看着电筒光,听着身后的动静。如果楚成还要追出来,那我就就继续往外走,一直躲着他。只有这样,我才能找到机会,出其不意。 “难道是那只兔仙?”楚成的声音传来了。 他口中的兔仙,就是我身边的那只兔子。之所以这么称呼那只兔子,并不是说它已经成仙了,而是普通人口中的俗话而已。 有几种动物,人们通常把它们称呼为仙。如狐狸,这叫狐仙,这个最出名,不管是里还是电视剧里都有。还有黄仙,这个是黄鼠狼,现在很少见了。还有蛇仙,这个比较少见,但也有的偏远地区是供奉蛇的。而兔子,这个很少有人会供奉,但如果某只兔子通灵,被一个家族供奉过,成为那个家族的家仙时,就会被称作兔仙。而我身边的这只兔子,以前就被老齐家供奉过,所以称之为兔仙,很符合常理。 说了那话后,楚成又继续说道:“你好好守在这里。” 说完,脚步声传来,然后敲打声也随之而来。 这时,兔子朝拐弯那里跳了过去。我赶紧蹲下来一把抱住了它,然后凑到它面前,小声地说道:“那条蛇一看就不简单。你这么冲上去,它会咬死你的。就算它咬不死你,楚成那老家伙也会收拾你的。” 楚成是精英级的人,玄学造诣肯定比我深多了。连我都能用舌尖血混口水来伤这只兔子,那楚成肯定会用其他更实用更有效的办法来伤它。 说话的时候,我看到兔子的左脸上有一块粉红色,没有毛的地方。摸了一下那个伤口,它立刻对我龇牙,还挥着前肢挣扎。 我担心它伤着我,就赶紧放下了它,然后心说,那地方该不会是我之前用舌尖血混着口水伤到的吧? 看来这威力还不小。若是吐在了这只兔子的眼睛上,那它肯定就瞎了。 说话间,里面突然传来了哗啦一声,好像是石头滚下来了。我立刻站了起来,心里很紧张,难道是楚成找到了金砖?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哗啦一声,岂不是说明金砖数量不少? 我赶紧抱起兔子,再次小声问道,你到底有多少金砖? 兔子扭动着身躯,像是要下去。我松开了它,然后急忙问它,这里你最熟悉,有没有什么陷阱可以困住楚成那老家伙? 即便是楚成找到了金砖,我暂时也不着急。因为靠他一个人,根本带不走那么多金砖的。 而就在这时,楚成的声音传来了:“东西已经找到了,我一个人弄不出去,你们打着电筒进来吧。” 什么? 他居然还找了帮手?而且,听他这话,他的帮手应该就在洞外。 糟了糟了。 如果他的人进来了,那我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金砖弄走了。于是我再次着急地问兔子,你能不能像之前迷住我一样,迷住待会儿进来的那些人? 兔子点了点头。接着,它立刻朝外面跳去了,我也赶紧跟上去。 很快,我们回到了之前那个大空间里。有了电筒后,我才真正看清楚这里的面貌。 这地方像是一个房间,顶高四米,有四根石柱子,但都是天然的钟乳石,虽然不够粗大,但还是比较结实。四周呈一个椭圆形,最长的地方大概在八米左右,最宽的地方有四米长,还算是比较宽敞。 而楚成所在方向的那个入口,正对着通往外面的那个出口。 通过这里,我跟兔子继续往前走。到了左右是坡,中间一条路的那个地方后。兔子冲着我招了招手,我立刻蹲下来问它怎么了? 它招呼也不打一声,直接跳到了我的肩膀上,然后用右前肢摁在了我的左耳朵上。 我问它这是要干什么? 话音刚落,我的脑袋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而听这声音,跟齐老三之前被兔子上身时发出的声音一模一样。 它说:“进来的人肯定不止一个,靠我现在的力量没办法一次性迷住很多人。所以,只能借你体内六只鬼的阴气用一下。” 既然这样,那我也只能说好吧,但你可别伤着我。 它说不会的。 刚说完,前面就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而且也看到了电筒光。我心说,来的人还真不少,这兔子能成功迷住所有人吗? 第一百一十九章:就差一点 正想着呢,那伙人的电筒光便打在了我的身上。 其中一个说,哎,这里怎么还有人? 另外一个说,小子,快点滚出去,不然弄死你。 还有一个说,哎,那小子的脑袋上怎么顶着一只兔子? 话音未落,我体内的周老幺一家人突然嚎叫了起来。前面几米外的那些人顿时慌乱了。 有人就说,这是什么声音? 接着有人就指着我这里说,你们看,那兔子的眼睛发红了。 我冷笑了一下,然后心说,原本还可能有人不会去看兔子眼睛的。但经过这个蠢货一说,其他人肯定都去看兔子的眼睛。那样一来,他们不就全部中招了吗? 果然,那人喊出来之后,所有人都把目光往我头上看。很快,最先喊的那个人像是喝醉了一样,左摇右摆地站不稳。有两个人去扶他,结果还是扶不住。接着,扶他的那两人也开始摇晃起来,然后倒在了两边的坡上。 剩下的三个人,急忙去推那倒下去的三个,但推不醒。其中一个喊着,那兔子是妖怪,是妖怪。喊了两声后,他调头就跑,结果没跑两步就摔倒下去了。 最后两个满脸恐惧,然后身体软下去,靠在坡上,慢慢安静了下来。 看到那六个人被迷住了,我心说,当初我被兔子迷住的时候也是这样窝囊? 刚想到这,那原本已经倒下去的六个人却又站了起来。 我顿时紧张了起来,连忙问兔子,怎么了?难道失败了? 兔子没什么反应,而那六个人站起身来后,眼睛睁开,都是红色的。有了这个表现,那我心中的担忧就彻底消失了,看样子他们是真被迷住了。 我对兔子说,能不能控制他们走到一个很隐秘的地方,暂时让他们没办法去帮楚成。接下来,咱们俩联手对付楚成,怎么样? 刚说完,我脑子里响起了那个女人的声音,也就是兔子本来的声音:“我可以控制那六个人帮我们去对付楚成的。” 我说如果你这样做了,那咱们俩绝对会被赶出去,甚至会被楚成他们抓住,你信吗? “为什么?” 我说你想想,连我都能破得了你的迷眼。楚成比我更厉害,他能破不了?刚开始,楚成没有发现是什么情况时,咱们肯定能占点便宜。一旦等他觉察过来后,就会第一时间对那六个人出手,破了你在他们身上设下的法。等那六个人醒过来,就算你再对他们进行迷眼,也没用了。到时候,他们就是七个人,咱们俩根本对付不了。 “也许我们能在楚成反应过来之前,把他控制住。” 我说,你自己也说了,那只是也许而已。再说,这件事情非常重要。与其冒这个险,把胜负交给老天。还不如把那六个人关起来,由咱们俩出手。这样的话,胜负就在我们的手中,虽然不敢保证百分百会成功,但至少我们能掌控得了。你说呢? “好,就听你的。” 话音刚落,那六个眼睛红红的人立刻朝我们走来,然后朝着齐老三待着的那个地方进去了,之后,全都待在拐角里面。如果不进去的话,是根本不知道里面会藏着七个人的。 安排好他们后,我听到里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还有楚成的声音:“你们怎么了?快点回话,回话!” 看样子刚才那个“那兔子是妖怪”的喊声惊动了里面的楚成。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带着兔子也躲了进去,然后小声地在它耳边说,待会儿见机行事。一旦动手,我就只能去对付楚成,那条白蛇就交给你了。 兔子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 我贴在墙后,露出左眼睛看着外面。 刚进去,楚成就从里面出来了,然后站在两坡之间的路上,拿着电筒照着出口那边,然后喊着:“人呢?你们他么人呢?” 喊完之后,他回过身来,拿电筒照着这里面。 我吓得立马缩回了头,然后贴着墙,连大气也没敢喘。 接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而且电筒光始终是照着我旁边那个拐角的墙壁上的。看样子,楚成是怀疑他的人在这里,所以要过来查看。 这个老家伙真是够聪明的。 如果他真过来了,那我只能提前暴露,跟他硬碰硬了。虽然玄学上我不是他的对手,但这种地方也只能靠蛮力了。就算他有铁锤铁钎,那我也有菜刀。只要给他一下,他照样吃不消。 他越靠越近,我握着菜刀的手越来越紧,然后心跳砰砰加速,特别紧张。同时,我心里想着,只要他到了拐角,我就一下子冲出去,肯定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渐渐地,我从脚步声能听出来,他应该是进来了,离拐角最多不超过两米。然后是一米半,一米,半米我把菜刀拿了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拐角那里。只要他再往前一点,我就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 最后,我看到他的电筒伸进来。 机会来了! 我一下子屏住呼吸,举刀想砍掉他的右手时。山洞深处突然传来咔咔的声音,电筒瞬间被收了回去。我的刀落下来半米,然后又立马收了回来。接着,楚成立刻往山洞里跑了,脚步声仍然急促。 听着他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我顿时长舒一口气,但同时也觉得很遗憾。刚才我完全有机会砍掉他的右手的,只可惜 刚想到这里,一直在我肩膀上待着的兔子一下子跳了下来,然后立刻朝外面跑。我打开电筒跟出去,然后问它要去哪儿? 兔子没有回我,继续往山洞里跑。也许是因为太熟悉这里了,所以即便没有电筒,它也能准确地找到路在哪儿,而不会撞在墙上。 跑到四根石柱石柱那里时,我立马冲上去抱起了兔子。它全身挣扎,甚至用爪子抓我,还咬我。 我被它咬疼了,就一把提着它的长耳朵,把它给提了起来,然后问它干嘛这么着急? 兔子挥着前肢,想抓我的手,但前肢短,够不着。之后,它扭过头来,眼睛发红地看着我。 我赶紧把它的头转过去,用后脑勺对着我。接着我有些生气地说,你可别对我耍花样,不然别怪我跟你不客气! 说完,我提着它朝里面走去了,因为我也很想知道,楚成这么着急地跑回去,难道是金砖出什么问题了? 走到与楚成仅一墙之隔的那地方,我从拐角那里探出个小脑袋看了过去。结果看到楚成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看。由于他身前那里是凹进去的,所以我看不见那里到底有什么。而在他脚下还有一堆普通的碎石头,不是金砖。 看样子,之前的哗啦啦声,只是这些碎石头掉下来时发出的,我当时还以为是一堆金砖倒下来发出的声音呢,甚至还傻乎乎地问兔子到底有多少金砖。 那照这么看来,金砖就在楚成身前的墙上了。 我往楚成那边看了过去,里面还有通道。缩回来,退到了四根柱子那里,我急忙问兔子,有没有其他的路可以到楚成的右手那边的通道,我想知道那墙上到底有多少金砖。 兔子冲我点了一下头。接着,它用前肢尝试着挠我,像是要我放开它的耳朵。 我则对它说,你用右前肢来指示方向就行。至于放开你,等确定你不会再对我出手时再说吧。 说完,我急忙又说道,现在我们俩共同的敌人是楚成,而且你的命也在我的掌控之中,所以你最好还是先给我指明方向。 兔子没办法,就拿右前肢指了一下我右手边的方向。 我顺着它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那里是墙壁,根本没有路。但我还是走过去了,因为我相信它这时候肯定不会骗我。 走过去后,我用左手拍了一下墙壁,没想到那墙壁嚓地一声居然被撕开了。仔细一看,那看上去很像是墙壁的东西,原来是就是纸糊的。 真是没想到,这兔子居然还懂得这么高超的伪装。要不是亲自触摸过,我根本看不出来那层纸跟其他墙壁有什么区别。 我急忙把那层纸被弄破,然后快步走了进去。在兔子的指引下,我在潮湿而狭窄的山洞隧道里穿梭,最后移动到了楚成待的那个地方的右侧。 到了之后,我调整呼吸,让自己保持安静,然后再慢慢窥视过去。 第一百二十章:他在找什么 原来在楚成面前的东西并非是成堆的龙凤金砖,而是一块黑漆漆的板子。长度约两米,宽约一米,不算巨大,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双手抓着一块黑色木板的左右两边。眉头紧皱,腮帮子鼓着,脸涨红了,在用力地想搬开它。 他的全身因为绷得太紧,使力太大,所以有些微微颤抖。 坚持了两三秒钟,他松开了双手,然后大口大口出气。看样子,他没能搬动那黑色木板。 我感到很奇怪,他来这里不是找龙凤金砖的吗?怎么跟一块黑色木板杠上了?还是说,龙凤金砖就在那黑色木板的后面? 不过,看他刚才使出全力也搬不动,足以见得那黑色木板确实很沉。也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居然连他都搬不动。 这时,楚成又尝试了一下。这次他张嘴都低声吼了起来,但依然没能搬动。 再次失败后,他拿出一个对讲机,然后气愤地喊着,你们他么地究竟在哪儿?都死光了吗? 我躲在旁边偷看,心中冷笑着说,你喊吧,你喊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搭理你的。 连续喊了几次,依然没人搭理楚成。他气得大骂了几句,然后拿出手机要打电话。 我心里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要是他通知了其他人来。那我就必须动手了,否则等他的帮手来了,龙凤金砖就没有我的份了! 于是我二话没说,将兔子放了出去。 它早就想出去了,所以在被我扔出去,落地的瞬间,就立马朝着楚成冲了过去。一直守在楚成身边的那条白蛇张嘴发出了吼声,听得我头皮发麻。随后,它如同忠心护主的猎狗一样冲了上来。 楚成吓了一跳,看到兔子后,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说道:“看来,是你这兔仙在搞鬼,我收了你!” 说着,他也跟上去想抓兔子。 正在这时,我提起菜刀一下子冲了过去,朝着楚成的脑袋就砍下去。 他根本没想到我居然一直躲在旁边偷看,所以见到我举刀砍来时,也是吓得脸色大变,然后急忙后退。 毕竟我是出其不意。虽然他退的比较快,但我的菜刀还是砍在了他的胳膊上,划破了一条大口子。 楚成啊地一声。一捂胳膊,全都是血,然后气得火冒三丈,冲着我大吼着:“草你么的,居然敢砍老子!” 我哼了一声说,你这老狗,上次设下套整我跟河子,还私吞了这条白蛇,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刀,算是你整我们的利息,现在本钱还没有找你要呢。 说完,我继续朝他砍了过去。 楚成也不是吃素的,拿起铁锤跟铁钎就跟我干了起来。 几个回合下来,我没能再伤到楚成。而他也快速稳定下来,然后慢慢反攻。 看着他气势汹汹的样子,我的右手止不住地颤抖。这倒不是害怕,是因为菜刀连续几下都砍在了他的铁锤上面,手被反震之力给震得发麻了。 往旁边一看,白蛇把兔子缠了起来,张嘴想咬兔子。但兔子一个翻身把白蛇压在身下,然后用俩前肢压着白蛇的头,张嘴想咬。 我去,这兔子是被逼急了吗? 正当我分心看那边的时候,楚成突然冲了上来,抡起铁锤就砸了过来。我且战且退,有些处于弱势,然后对兔子喊着,还能不能打?要不撤退吧? 兔子的前肢后肢一个劲地蹬白蛇。但白蛇死活就是不放开它,所以兔子就在白蛇的身上咬了一口,还咬了一小块肉下来。 白蛇疼得发出了嘶嘶声。兔子再次用前肢后肢蹬它,然后就把白蛇给蹬开,转身逃跑了。 看到它一溜烟地跑了,我有些傻,然后回过神来,气势汹汹地朝着楚成连续砍出几刀,把他逼退之后调头就跑。 在跑过白蛇那里时,它张嘴朝我咬了过了,吓得我毛都炸了,然后立刻往右边一闪,躲开了它的獠牙,接着脚下抹油加速逃走。 楚成追过来,把我追出去好些距离,但我带着他到处绕。绕了一会儿后,他没能追到我,也就只能回去了。 我靠在石壁上大口大口喘气,然后就看到兔子一跳一跳地过来了。 等它到了我面前后,我突然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它的脖子。刚要说话,它的前肢就不断地抓我的左手。我没办法,就立刻放下菜刀,然后用右手抓住它的长耳朵,把它提了起来。 这下它没辙了。 “好啊你,居然丢下我一个人跑了。” 我确实有些气愤,因为它也太不仗义了。 兔子冲我作揖,垂着头,像是在向我求饶。 我心说,这兔子还真是通灵,居然还会做这些动作。不过,我也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它。 想了一下后,我问它:“你有多少块龙凤金砖?” 兔子朝我这里扬了一下右前肢。 什么意思? 它抬起来,想摸自己的长耳朵。 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它先朝我这里扬了扬右前肢,然后又举起来想摸自己的长耳朵。 皱着眉头看着它这动作,我想了一会儿,原来是这么回事。于是我把它放在肩膀上,但右手始终抓着它的长耳朵,而且还警告过它,不准耍花招,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它把右前肢放在我的左耳朵上,接着我脑子里就响起了女人的声音:“你太坏了,老是揪人家的耳朵。” 我去,这语气怎么像是男女之间打情骂俏用的?再加上它的声音又好听,一时让我都有些脸红。 我赶紧说道,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我还有二十块金砖,但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什么龙凤金砖。” 二十块? 我心里特别激动。原本我想着,若是能在这里找到个十来块就很不错了,没想到居然是二十块,这比ktv里的金砖数量还要多。 接着我又问它:“那些金砖,是不是都藏在那块黑色木板的后面?” “没有。” 没有? 我心里有些不相信,所以就以生气的语气问它:“我警告你,最好别骗我。” “真没有在那里,我发誓。” “那金砖在哪儿?带我去找。”我是迫不及待想看看那金砖是不是龙凤金砖。 “不行。除非你帮我把那个楚成赶出去!” 我说刚才咱们试过了,那老家伙很厉害,我打不过他。而且,他身边还有一条白蛇呢。这次你伤了白蛇,咱们要是再去,那白蛇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那条臭蛇,我才不怕它呢。这样,我想了一个办法,也许能行。” 等它说完后,我心里有些没底,然后说,这要是失败了,那被赶出去的可就是咱们。 兔子说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说既然这样,那就好吧。 说完,我带着它往回跑,跑到那六个人被放置的地方。回去后,齐老三还坐在地上,靠着墙昏迷着呢。剩下的六个人,跟木桩似的站在那里,眼睛红红的,一动不动。 我对兔子说,六个人,高矮胖瘦,你挑一个吧。 兔子说,它要那个壮的。 我看了一眼那壮的,年纪差不多三十岁,正是壮年时候。而且他身高一米八,体重不下一百七,绝对地壮。 我说像这种壮实的,阳气都比较强。你上了他的身,除了控制他,还得压制他体内的阳气,会阻碍你实力发挥吧? 兔子说的确会。要是能想个办法把他的阳气弄弱一些,不就可以了吗? 我说怎么弄弱? “你弄点尿出来,找块布打湿,然后盖在他两个肩膀上,这样他的阳气就会弱下去了。” 我说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可你是雌兔子,我是男人,这总感觉有些不大合适。 “啰啰嗦嗦的,像个老太婆。” 嘿,你这臭兔子,居然敢笑话我? 我抓住它的长耳朵直接扔到外边去,叫它在外面待着,等我弄好了你再进来吧。 之后,我关掉电筒,这样黑漆漆的,就会少了些许尴尬。不然看到旁边那么多人,我还真尿不出来。 在尿之前,我先把胖子旁边那人的衣服脱下来,然后直接尿在上面。因为没有光亮,我把衣服尿湿透了也不知道,而且这一泡憋得又久,量也大,所以我的双手都没能幸免。 弄湿了衣服后,我把电筒打开,然后拿着充满尿骚味的衣服去抹了一下那个胖子的两个肩膀。原本他红润的脸色,一下子就苍白了不少,这是阳气被削弱了大半的表现。 扔掉那件臭衣服,我对外面喊着,可以了。 兔子跳了进来,在路过我刚才尿尿的地方,特意拿前肢捂着脸。 我心中很尴尬,就没好气地对它说,你够了啊。 兔子跳到了胖子背后。那胖子抖了一下,然后就转过头来跟我说,可以了,走吧。 这么壮的汉子,声音却那么娇滴滴的,怎么听着都很不舒服。 原路返回,等走到了之前窥视楚成搬黑色木板的那个地方时,我本以为他还会在那里,然后想办法搬开黑色木板的。 但结果是,那里空无一人。 我看到电筒还放在墙上,横向照明,但楚成不见了,白蛇也不见了。 怎么回事? 第一百二十一章:被白蛇咬了一口 那老狗去哪儿了? 我急忙问身边的胖子,你对这里最熟,能确定他们去哪儿了不? 胖子开口是女人的声音,他说他也不知道。 连你也不知道?我心里更是担忧。难道楚成也知道那黑色木板后面没有金砖,所以让白蛇带路继续找金砖? 我急忙把这个担忧跟胖子说了,然后问他有没有这个可能? 他想了一下后说,也许真是这样。 也许?我心说,都这时候了你还跟我说也许?一气之下,我转身就走。 刚转身,楚成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然后抡起铁锤砸了下来。魂都差点被吓丢了,我身体定在了原地忘了动。 就在这时,我的胳膊被人一把抓住。没等我反应过来,身体就瞬间往后飞出去两三米远。我没有站稳,结果往后一仰,倒在了地上还翻了一圈,特别狼狈。 狼狈归狼狈,但我捡了一条命,这也算是万幸了。等我爬起来时,看到胖子跟楚成已经打起来了。 胖子不愧是身强力壮,一拳头打在楚成的脸上,一下子就把他打得蹬蹬倒退好几步。我忍不住喊了一声好! 楚成身边的那条白蛇立刻张开黑色的嘴巴,冲我呼呼地吼了起来,样子挺吓人的。 我拿着菜刀冲它喊着,来呀来呀,你他么有本事来呀,看老子砍不死你。 那条白蛇还真不敢上来,只是在那里呼呼地吼。 我捡起地上一块石头,毫不客气地朝它扔了过去。它急忙躲闪开来,然后继续张嘴朝我呼呼地吼。 看到它挡在我前面实在是碍眼,我就硬着头皮挥刀朝它冲了过去。说实话,我的头皮也是麻的,因为我本身比较怕蛇,更别提这种诡异的蛇。 那白蛇兴许被我吓着了,见我冲过去后,调头就跑。我就一路猛追,心里想着,追过去后就跟胖子合力干楚成这条老狗。 白蛇果然一路后撤,一直撤到了楚成身后两三米外。我心中暗喜,然后懒得管它,挥刀就朝着楚成砍了过去。 这老狗被胖子打了好几下,尤其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别提多窝囊。现在我也上来,那他就更是招架不住了。 抓住机会,我一脚踹在了楚成的肚子上,立马将他踹翻在地。 一击得逞,我顿时哈哈大笑地说,楚老狗,你他么也有今天。 “方兴,你这小王八羔子,居然敢一再对付老子。今天只要老子不死,我他么绝对不会放过你,还有你大舅!”楚成满脸愤怒地冲我骂了起来。 我立刻没好气地骂了回去:“你这老王八蛋,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想着报复我跟大舅。再说,这事是我干的,你要找我算账尽管来就是,干嘛要拖上我大舅?而且,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更没理由让你活着。” 说完这话,我一脚踹在了楚成的肚子上。 他啊呀一声痛叫,双手抱住我的右脚,一把将我推倒在地。 胖子上来给了楚成一脚,踢得他啊地一声痛叫,地上滚了两圈。 我从地上爬起来后本想再去给楚成几下,狠狠地出几口恶气,但右手突然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惊得我立马缩回了手。扭头一看,白蛇正在把漆黑的嘴合起来。 再看我手臂上,有两个小洞,而且还出了血。 我心中顿时感到极为震惊,因为我意识到自己被白蛇给咬了。 一气之下,我挥起菜刀就朝白蛇砍了过去。但它逃得非常快,等我站起身来时,它已经逃出几米远了。我立刻追上去,但楚成这时突然用手绊了我一下。 我被绊倒在地,他也趁机爬起来就跑。 胖子没有去追楚成,而是来扶我,还问我怎么样了? 我心里很恐慌,急忙跟他说刚才白蛇咬了我一口。 说完,我赶紧去吸伤口,然后吐出去。连续重复了好多次,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把毒液吸出来,而且身体也没有任何变化,但我心里还是特别害怕。 胖子说,这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赶紧拿出手机给大舅打电话。但连续打了好几次,都是无法接通。我气得火冒三丈,差点想把手机给摔碎。但不经意间我看到,原来是信号太差。 刚才因为太着急了,所以这些细节都没有发现。于是我对胖子说,我现在得出去一趟,给我大舅打电话,请他来帮忙。 说完,不等他回话,我立刻朝外面走去。 一边往外走,我一边打电话,同时也看一眼手机信号。手机里发出嘟、嘟的声音时,我心情很紧张,想着大舅你快点接,快点接呀。 等了几秒钟,我却感觉过了很久。就在我准备再打的时候,大舅接了电话。 不等他说喂,我急忙拿着手机说道:“大舅,我被白蛇给咬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 “上次刘峰那件事情,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他父亲的棺材有条白蛇,被楚成弄出来了。这家伙用白蛇来齐老三他们这边的山洞里找金砖,我跟他打起来,然后不小心被白蛇咬了一口。大舅,这白蛇有没有毒?毒性强不强?能不能治?你快来救我。” 那时候我已经完全慌了,因为电视里经常会放那些被毒蛇咬了的人会有各种各样恐怖悚人的症状,我不希望自己会有那般下场。 大舅在那边叫我别着急,先把位置告诉他,他立刻过来。 我把地址告诉他,然后问道,我现在该怎么办?有没有什么紧急处理的办法? 大舅说,白蛇没有毒性,你不用担心会有生命危险。只是,被白蛇咬了,会出现一些幻觉和症状。这样,你在山上做一个求仙儿的仪式,看能不能把狐大仙找来。 我说我身边只有一个老白先生(兔子),狐仙儿的话,恐怕不好找。 大舅说,老白先生也可以,你让它帮你一下。 记下大舅说的办法,我急忙说好,我这就去找他。接着,我问大舅,ktv里的金砖弄到手了没? 他说行动失败了,但还好没有暴露,所以暂时没办法下手。 我说没事,那只兔子跟我说,它这里还有二十块金砖。虽然我暂时还没有见到那些金砖什么模样,不知道是不是龙凤金砖,但既然楚成都来了,肯定错不了。这样吧,你赶过来帮我,先拿到这二十块钱金砖再说。 说完,我把手机揣回兜里,立刻打着电筒跑回去。 回到刚才打架的地方,我本想喊兔子来帮我的。但左右看看,半个人影都没有。 人呢? 我来来回回地看,还是没有人。于是我就喊了起来:“兔子,兔子!” 声音在山洞里回响着,依然没有兔子的回音。 这该死的畜生,肯定是趁机逃走了。 我急忙看向了黑色木板——不见了! 不见了?我心中顿时惊疑万分。急忙冲过去看,发现那面墙里居然有一个方形凹坑,是往里掏的。那个坑高约两米二,深有六七十厘米,四四方方的,不知道这里之前到底发的是什么东西。 难道是个木箱子? 仔细看了一下凹坑里面,没什么特别的,我急忙拿着电筒继续在山洞里搜寻了起来。一边搜,我一边喊兔子,但始终没有他的回音。 找了好一会儿,我还是没有找到兔子。 这下我心里还是慌了起来。刚才大舅还说,若是兔子帮我的话,还能帮忙解一下白蛇的幻觉跟症状,但现在它不知所踪,我该怎么办? 刚要往外走,我心里顿时觉得不对劲。如果那凹坑里之前放的是大木箱子,那会不会是兔子搬走的? 绝对是! 因为之前楚成试了几次,连黑色木板都搬不动,怎么会搬得动木箱子?所以,肯定是兔子搬走的。他是趁着我跑出去打电话的时候搬走的! 之前楚成在动那木箱子时,它就表现出来焦躁和冲动。看样子,那木箱子里有着很重要的东西。可到底是什么呢? 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了——方兴,三叔。 是齐老大的大儿子。 我急忙跑到齐老三那里,然后把他扶起来朝外走。接着,我又听到了齐老大的大儿子在喊,方兴、三叔。接着,还有齐老二、齐老三的儿子也在喊。 我急忙回了一声,来了。 等见到外面的光亮后,他们急忙从外面冲了进来,把我跟齐老三都扶了出去。 这时,齐老二问道,方兴,你们在里面方兴,你,你怎么了? 我看到齐老二的脸上满是惊恐,再看齐老大的大儿子、齐老二的儿子跟齐老三的儿子,他们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然后纷纷后退几步,好像很怕我。 急忙问他们,到底出什么事了?我怎么了? 齐老二说,你脸上是什么东西?你到底怎么了? 说着,齐老大的大儿子拿手机给我拍了照,然后把手机递给我。 我接过手机,看到照片里的我时,我彻底惊呆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骷髅地带 照片里的我,脸上居然出现了淡淡的白色斑块。 那些斑块虽然不大,而且数量也不多,但因为颜色太白,和老祖宗传下来的白皮肤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所以才会比较显眼。 我有些吃惊这样的变化,但再看齐老二他们,脸上满是惊恐。我有些生气地说,不就是写白色斑块吗?你们至于吓成这样吗?把我也给吓了一跳。 齐老二说,他们这两天是被吓怕了,所以有点风吹草动就怕得不行。 我说,你们是担心我被什么东西上身,靠近我后,会上你们的身,或者给你们带来不好吧? 齐老二说哪儿有哪儿有。 虽然他这么说,但我却从他的眼神跟表情当中,能看出他在撒谎。 把手机扔还给齐老大的大儿子,对他们说,齐老三现在只是昏迷,带回去好好休息就是。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你们暂时不要管。还有,这两天山里不太平,你们齐家人最好别上山,知道吗? 齐老二凑过来小声地问我,找到了兔子吗? 我说那只兔子狡猾着呢,哪儿那么容易抓住?还有,这件事情别宣扬出去,不然事情闹大了,你们齐家要负责任。 齐老二连忙点头说是,然后带着自己的侄子们下山。 目送他们走了后,我赶紧给大舅打电话,然后把我脸上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 大舅问我,看过手臂没? 我突然愣了一下,我还没看手臂呢。 急忙拉起袖子,我看到手臂上的斑块更多,而且比较密。我赶紧把这个情况告诉大舅,然后问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舅说,首先你要远离人群,别让其他人看到你。其次,一直在太阳底下待着,就算温度高也要忍着。接着,若是出现脾气暴躁,一肚子火气想打人,也要忍着,不要跟着感觉走。最后,若是看到老鼠、野鸡、鸟什么的,心中生出想要吃的念头,也要控制住,绝对不能去抓。总之一句话,要保持人的理智,明白吗? 大舅的语气非常重,而且很严厉。 我说好,你尽快赶来吧。 挂了电话,我一个人待在山洞外面晒太阳。同时我想着,那兔子搬着大木箱子究竟去哪儿了? 还有,楚成带着白蛇去哪儿了? 想来想去,我都没想出个结果,于是就围着这座矮山转,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虽然在山洞里找出路,或许要直接一些,更方便一些。但也更危险一些。因为里面弯来绕去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陷阱。万一到时候把自己绕进去出不来,那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绕到矮山背后,那里有一棵约莫六七米高的树。它的树干比较大,树枝被砍掉过,所以不是枝繁叶茂。 树下的草长得比较茂盛青翠,而几米外就是玉米地。 我觉得很奇怪,如今人多地少,谁会放着树下的地不耕种呢?既然能把树枝砍掉,那完全可以把树干也砍掉,甚至连根刨,当柴火烧也行,反正又不是没人这么干过。既然这样,那这块草地就有些问题。 我一步步走了过去,等走到树干下面时,草地也是结实的,并没有我所想的会有地洞啥的。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我心说,难道是我想多了? 正当我要走的时候,脚下的泥巴突然往下陷了一下。我被吓得赶紧往前跳了一步。等回身来看时,只看到草地是有我的两个比较深的脚印。 我把手放在脚印上往下压,确实能压下去。我往右一看,然后起身走过去抱起一块几十斤重的石头走过来。把石头举过头顶,再将它朝着脚印扔下去。 一声闷响传来,石头有一半都陷到了泥里。我把石头抱起来再砸,连续砸了好几下,最终把地皮给砸穿,砸出一个洞。 果然有洞! 老话说得好,兔子不吃窝边草。这是因为,窝边草是用来遮住洞口的,吃了的话,兔子救容易被猎人发现。 拿出电筒,打开后照着地洞里面,黑乎乎的,像是有三米高。我仔细一看,下面是条地下通道,左右约莫两米宽,石壁那些都比较粗糙,一看就不像是人工开凿的。 想了一下,我决定跳下去一探究竟。因为兔子搬着那个大木箱子,可能还没有走多远,而且我也猜到它可能会去那个地方。如果这个时候不追下去查清楚,等几个小时后大舅来了,兔子搞不好就已经藏好,到时候想再找到它可就非常困难。 跳到通道底下,我没站稳,随即就倒了下去。还好这里不高,否则我还真不敢往下跳。 站起来后,我打开电筒,照着前面的路,小心谨慎地往前走。 这条通道是直的,但偶尔会因为有大石头阻挡,不得不改道。往前走了大概十分钟左右,我也不知道已经到哪儿了,但却看到地上有一张蛇皮。 蹲下来仔细一看,那蛇皮的长度差不多一米,而且在颈部那一块缺失了一小部分。 不仅如此,我还在蛇皮旁边的泥地里,发现了两个脚印。 这两个脚印交错在了一起,但能看得出来,一个大一些,一个小一些。最后,在旁边的墙上,还找到了一个明显的棱角印记。 看样子,他们都从这里经过。 我心里很激动,然后加速往前走。 走了不知道多久,我隐约听到前面传来了石头碰撞的声音。我赶紧停下来,仔细听着前面的动静,同时再悄悄往前快步走。 走了七八米,走到了一堵石头后面,我探出个脑袋往前看,里面居然到处都是树根。它们盘结交错,紧贴在通道上生长。更诡异的是,在头顶上的树根当中,还会有骨头伸出来。而在地上,除了一些像指骨的东西,还有一颗货真价实的骷髅,它是面朝前方,后脑勺对着我的。 确定没人,而且声音是从前面传来后,我便走出大石头,进入了树根盘结的通道。 往前靠右走,因为我不想从骷髅的头顶上跨过,或者踩着它,这样容易激怒逝者。而且据齐老大所说,当初这里的树上挂着不少人的鬼魂。搞不好,现在那些鬼魂还有,所以还是别惹它们为好。 但等我走到那骷髅旁边,低头看它一眼时,却发现它不再是往前,而是面朝我了。 我吓了一跳,然后急忙对它鞠躬说道:“借过借过,千万莫怪,千万莫怪。” 刚要走,我的右脚突然定了一下,像是被人拉着了。我的后背一下子就冷了起来,然后小声说道:“我只是从这里路过,想去抓那只兔子,无心打扰你们的清静,还望莫怪,还望莫怪。” 说着,我往前试着走了一下,但却走不动。 于是我慢慢扭头往脚下看,结果看到一只手骨抓住了我的裤脚。而那颗骷髅头,正对着我,两个黑乎乎的眼洞盯着我,不知道什么意思。 我急忙拿出菜刀说道:“我不犯你,你也别犯我,这样对大家都好。我数三声,你若放开就好。如果不,就别怪我踩碎你的头骨。” 1、2 我刚要喊3的时候,手骨松开了。 趁它不再阻拦,我赶紧往前跑,离开这鬼地方。可刚跑出两步,双脚突然被绊了一下,身体前倾,立刻倒在地上。接着,头顶和两边的树根之间,骷髅头一个个冒出来,全都滚到了我面前。最后,它们全都用黑乎乎的眼洞盯着我,盯得我浑身发毛。 第一百二十三章:终于见到金砖 “你们想干什么?”我心中特别紧张,也非常害怕。 那些骷髅头也没啥反应,就那么盯着我。但很快,手骨、腿骨也跟着从树根之间的泥里钻出来,掉在我身边。 我本以为它们是想拆了我呢,可没想到,那些手骨跟腿骨,居然交叉组合,拼出了一个汉字。 看清楚那个字后。它们再次拆分开来,重新组合。就这样重复下去,组成了一句话——请你救我们出去。 我长舒一口气,然后站起来跟那些骷髅头说:“放心吧,等我抓住了那只兔子,会让你们重获自由的。” 这话一出,骷髅头们立刻让开一条路。 我大步往前走,同时心里想着,这兔子把这么多鬼魂留在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往前走了十来米,我看到前面的路被横七竖八的树根给挡住了,唯有贴近地面那里有一个高约二十厘米,宽约一尺的小洞可以过去。 我双手按在树根上,使劲地推,都用上了吃奶的力气,但根本推不动那些树根。无奈之下,我就只能蹲下来看看那个洞,越看越像是狗洞。 刚要钻,前面突然传来了楚成的骂声:“兔仙儿,你能变成今天这样也不容易,杀了你的确很可惜。这样吧,只要你以后都听我的话,我就可以饶你一命。” 听到这话,我心里顿时紧张了起来,然后毫不犹豫地趴在地上,一点点往前挪。到了那个洞后,我甚至把侧脸贴在地上,先让脑袋过去,然后再一点点把身体挪进去。 就这么一个小洞,我耽搁了差不多两分钟的时间。主要是洞太小了,卡着我差点没能出来,也不知道楚成是怎么过来的,这个老混蛋。 钻进去之后,我关掉电筒,因为前面的拐角那里有光,我可以看着那里往前走。 走到拐角那里,我贴在树根上偷听。 楚成又说道:“金砖我要了,门,我也要。” 我探出个小脑袋去看。 在前面,楚成背对着我,手里拿着一根黑漆漆的东西,比较细,但也不过十来厘米长,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那条白蛇在他身边,冲着楚成前面张嘴呼呼发出声音,像是在威吓兔子。 我低下身来,从楚成的胯下看到了趴在地上的兔子。它的侧腹那里有一片血红,看样子是被楚成打伤了。 而兔子的身边,并没有什么大木箱子。看样子,它是把东西都藏好了。而楚成找不到那些东西,所以才会先伤了它,然后进行威逼。 兔子趴在那里没啥动静,看样子是不打算跟楚成合作。 这下楚成很气愤,用手里那黑色的东西指着兔子,大声质问道:“我不想杀你,但不代表不会杀你。所以,你最好不要逼我!” 兔子仍然无动于衷,脑袋轻轻一转,然后看到了我。 而我也恰好看到了它。 我害怕它发声,就急忙做了个“嘘”的手势。兔子把脑袋转开,没有再看我,估计是怕楚成看到它的眼神后察觉到什么,当然我是这么猜想的。 楚成跟兔子待的那个地方,呈现一个圆形,顶高一米七左右,楚成是低着头,弓着腰的。两边宽约莫四五米,空间还算是凑合。但关键是,周围没有其他出口。 我心说,这地方简直就是绝地。就算我冲过去救起了兔子,都不知道该带着它往哪儿跑。 不过,要是眼睁睁看着兔子被楚成给害了,或者给带走了,那它手里的金砖,可就没我的份,我付出这么多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思来想去,我觉得不能坐视不管。 心一横,我蹑手蹑脚地往前走,眼睛直直地看着楚成的后背,手里握紧菜刀,准备再次偷袭。 只要一刀把他放倒,就算没能砍死他,把他砍残废的话,那我跟兔子也能活下去。到时候搞不好兔子感激我,就把金砖给我,甚至还帮我解了身上的怪异。 想到这里,我心里就有些激动。 等走到离楚成还有三米远,但他依旧没有发现我时,我的心跳砰砰加速,身体跟着燥热起来。 我握紧手中菜刀,一咬牙,打算立刻动手时。一只粗壮的右手不知道从身后突然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我的右手。 我完全没想到身后居然有人,所以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吓了一大跳。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时,一只粗壮的左手已经缠住我的脖子,勒得我有些喘不过气。 这时,楚成慢慢转过身来,脸上满是嘲讽的笑容。 “方兴,我一直以为你挺聪明的,怎么现在这么蠢?” 我的确挺蠢的。 兔子在那里趴着,而且还受伤了。这说明被它上身的胖子已经得救,而我一路上也没有发现胖子的身体,那说明胖子也来这里了,而且极有可能已经跟在楚成身边。刚才没有看到他,那他就应该躲在旁边,防备着偷袭。 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居然都没想到。 可事到如今,我后悔也没啥用。所以我也就放弃挣扎,反正我的力气也不是那胖子的对手,何必自讨苦吃? 我问楚成,一路过来我都只看到一条路,那个小洞连我钻过来都费劲,这胖子是怎么过来的? 楚成笑着说,这个你得问兔仙儿。 看样子,兔子是扛着大木箱子走了其他的路。而楚成跟我走的,才是同一条路。 我说嘛,那个洞小得不行,别说胖子,那大木箱子也过不来。 楚成得意地说:“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现在你们俩都落到了我的手里。” 我说你抓住我没用,金砖不在我手上。而且我已经叫我大舅来了,到时候他要是看到你这样对我,肯定跟你没完。 楚成冷笑一声说:“你在我手里,你大舅只能是投鼠忌器,他能怎么样?他敢怎么样?” 我气得咬了咬牙,这老狗还真是聪明。 正在这时,身后的胖子突然喊了一句,那兔子跑了。 这话一出,我跟楚成都大吃一惊,急忙看向了兔子刚才待的那个地方。 啥也没有了。 楚成急得在附近到处找,白蛇也在搜寻,我也跟着四处乱看。结果找了一圈,愣是没有发现兔子的踪迹。 这家伙太不讲义气了吧? 为了救它,我把自己都搭进来了,它怎么不管我就跑了? 楚成没找到兔子,气得火冒三丈,走过来啪地给了我一嘴巴,打得我脸蛋又痛又辣。 我气得一脚踹过去,正好踹在了楚成的肚子上,一下子把他踹翻在地。接着,我哈哈大笑,说叫你打老子。 楚成站起来还想打我,我就把脚扬起来,打算再踹他。结果胖子伸出右腿,把我的腿给缠住,让我没办法踹出去。 机会来了,楚成抬手一巴掌打在我脸上。 我气得大骂,楚成,你个老王八蛋,你他么敢打我,老子跟你没完。这一巴掌,老子迟早会还给你的。 “草你么的,再吵吵,老子割了你的舌头!”楚成瞪着我吼了一声。 我不敢再骂,生怕他割了我的舌头。 楚成没有再管我,而是继续在四周搜查起来。这次他找到了一个篮球大小的地洞,黑漆漆的。兔子肯定是从那儿跑的,但楚成没办法进去看,就只能叫白蛇进去。 白蛇不怕,吐着蛇信子就进洞去了。过了好一会儿,白蛇没有出来,里面也没啥动静,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楚成在外面喊白蛇出来。可等了几分钟,白蛇还没出来,我心说,搞不好被兔子给弄死了。 又过了几分钟,等得实在是有些不耐烦了。楚成就说,先离开这里,然后找挖土机来,把这地洞全都给碾平,把那兔仙儿活生生憋死在这里边。 说完这话,他立刻带着我原路返回。 刚往回走几步,我身后的胖子突然啊呀一声大叫。 他松开了我,我一看机会来了,毫不犹豫地冲上去一把将楚成撞倒,找着机会啪啪给他几耳光,大骂着:“让你打老子,让你打老子。” 楚成反应很快,挨了两巴掌后用手把我给推开。我回头一看,兔子已经跳到了身边,然后叫它前面带路,快走。 兔子立刻朝前跳去,我挥刀朝着楚成砍了下去。 他吓得脸色大变,把脑袋挪开,躲过了我的菜刀。接着,他一脚蹬在我的肚子上,把我蹬翻在地。我爬起来后,看到他也站了起来,然后一刀砍过去,吓得他连忙后退好几步。 趁着这个机会,我调头跟着兔子就跑。 楚成急忙追了过来,我对兔子喊着,快跑,那老狗跟上来了。 兔子往前狂奔,钻到了一个小洞里。我在后面喊着,这洞太小,你倒是可以钻进去,我怎么办? 喊声未落,树根居然自动朝两边分开,露出了一个大洞。我毫不犹豫地钻进去,回身一看,树根立马恢复原本样子,把大洞给挡起来了。 楚成追来后,用力地砸树根,但树根很结实,而且很多,他一时半会也砸不开。 我打着电筒,跟着兔子继续往前走。一边走,我一边跟它说,这次多谢你良心发现。 走了差不多半分钟,我看到前面有几个光点,有些晃眼。我走过去看,发现那些光点居然是金砖! 第一百二十四章:冥冥中的安排 真是金砖! 看着那些插在泥巴里,露出一头的金砖,我心里激动得不行。抽出一块,把电筒光打在上面,光芒很刺眼。 我心里暗骂一声煞笔,然后把电筒光挪开一些。仔细看着金砖上面的龙纹,我心里更是激动,是龙纹金砖。 用左胳膊夹着龙纹金砖,我再去拿出来一块,上面有凤凰纹路。 是成双成对的龙凤金砖! 我的心跳怦怦加速,脸上满是笑容,甚至都笑出了声。 抬头看一眼墙上,果然有差不多二十块龙凤砖。 我急忙对兔子说,这些都是给我的? 兔子点了一下头,用前肢冲我招了两下。 我有经验了,就主动蹲下来,让它跳到我肩膀上。它有右前肢放在我的左耳朵上,我脑子里立刻就传来她的声音:“多谢你刚才的搭救。这二十块金砖,算是报答你的。” 听到这话,之前对兔子的埋怨和气愤顿时烟消云散,我脑子里全都是龙凤金砖。 不等兔子再说话,我着急忙慌地把墙上的金砖全都拿下来,一块一块地垒起来。之后,我试着把它们抱起来,但却根本搬不动。 想想也是,一块金砖七八斤重,这里二十来块,我一个人怎么搬得动? 原本我还挺高兴的,但现在却又忧愁了起来,该怎么把它们搬出去呢?而且,这事还不能被齐老三他们知道,否则他们肯定要来分一杯羹。 这时我脑子里响起了兔子的声音:“这么多金砖,肯定能卖很多钱。” 我说的确可以卖很多钱,但我一块都不卖。 “不卖?难道你家里很有钱?” 我叹了一口气说:“怎么说呢。我从小没有爸妈,是大舅把我带大的。他因为照顾我,所以没多少时间出去工作,而且也没啥手艺。” “既然这样,那你干嘛不拿去卖钱呢?当初的老齐家,就是靠着一块金砖富了好久的。” 我说这些金砖对我来说,不代表着钱,但究竟代表什么,我现在也搞不清楚。我只是知道,把它们留着,肯定会有大用,而且说不定能找到我爸妈。 “这世界上居然还有见钱不眼开的人。” “你这么夸我,我会骄傲的。”我笑了笑说。“其实我也并非不喜欢钱。我只是觉得,钱没了可以再挣,但有些东西没了,可就很难找到,或者说根本找不到了。” 这时兔子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地说了句,是啊。 我说不闲聊了,我得想办法出去才行。 兔子说这里有出口,要现在就带你出去吗? “还是先不出去。”我问兔子。“你那树根能挡得住楚成吗?” “能。” 听它这么坚定地说,那我就放心了,说既然这样,那我就在这里多待一会儿,等我大舅来了再出去。 他若不来,我一个人也带不走这么多金砖。 找个地方坐下,我跟兔子说,反正闲着也无聊,你给我讲讲你跟老齐家的事情呗,怎么后来不做他们家的家仙了? 之所以跟兔子这么聊,是因为我觉得它不像是那种邪恶的东西。但我心里也矛盾,既然不邪恶,那为啥把那么多鬼魂困在这里? 也许是看我也比较和善,而且又救过它,所以兔子就把它跟老齐家的事情说了出来。不说不知道,知道吓一跳。没想到这兔子,居然跟陈老板和陈大虎的祖先也有关系。 原来,一百年前,兔子被这地面上的树藤缠住。据它说,这片林子之所以很邪乎,不是它干的,是这里本身就有古怪。 那次它被缠住,挣脱不开,恰好齐家祖先路过。齐家祖先也不像齐老二说的,要去放了兔子,而是想抓它回去炖一锅。想想也是,那会儿他们家都吃不上饭,怎么可能见到野味还要放了呢? 可没想到,齐家祖先在割断树藤的时候,不经意间让兔子逃脱了。那会儿兔子就知道齐家祖先其实是想吃它,但毕竟是人家出手,自己才逃脱的。所以兔子就拿了一块金砖,在山上的必经之路上等着。 终于,它又看到了齐家祖先,就以金砖相赠,感谢他的救命之恩。那齐家祖先是北方人,知道兔子通灵后,可以请回家做家仙,从此保佑自己的家人。所以,他才好言好语地哄着兔子回家了。 就这样,兔子到了老齐家做家仙,这一做就是十年。 这段时间内,齐家顺风顺水,人丁兴旺,日子一天更比一天好。有一天,齐家祖先就来问兔子,可不可以再给一块金砖?并且保证以后肯定会好好供奉兔子。 兔子想着,人家也供奉自己十年,确实挺心诚的。而且家仙嘛,本就是保佑这个家族的,所以就决定再回去拿一块金砖给齐家人。 但因为路远,它又是独自跑回去的,就耽搁了几天时间。结果等它回到齐家时,齐家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不过再看到金砖后,齐家人还是消了火气,连连感谢兔子,然后继续供奉它。没几天,齐家祖先又来要金砖,而且这次是要两块。 兔子这下意识到,这齐家人贪得无厌,就算这次继续给了,下次肯定还会要更多。所以它就托梦告诉齐家祖先,让他别太贪财,要懂得满足。 齐家祖先没听,就对兔子说:“我们供奉你,你就得为我们服务,不然干嘛要供奉你?” 不仅是他,其他齐家人也跟着吵吵了起来,叫兔子给他们金砖。 为了得到金砖,他们甚至抓住兔子,进行恐吓威逼。兔子一气之下,准备迷住齐家人然后逃之夭夭。 恰好齐家祖先那段时间运势极高,而兔子的力量又不够,所以只是迷乱了一下齐家祖先的心智。等他家人赶到后,兔子的控制就失去了作用。醒过神的齐家祖先大怒,叫人把兔子绑起来,要红烧了它。 兔子被吓坏了,挣扎不开。 齐家祖先拿着菜刀威吓兔子,叫它拿四块金砖来赎命。明天一早若是不给答案,就宰了它。 当天晚上,齐家的陈管家跑来把兔子救了,然后带着它离开了齐家。 陈管家之所以这么做,都是因为他儿子。那时候,他儿子跟齐家祖先的儿子都才十岁。小孩嘛,难保会产生矛盾打架啥的。陈管家的儿子就把齐家祖先的儿子打伤了。为此,齐家祖先狠揍了陈管家跟他儿子一顿。所以陈管家怀恨在心,但也没敢反抗。他见兔子这么灵,就想着找机会把它救走,希望得到他的帮助,自己哪天也能飞黄腾达。 逃到了老家,也就是陈大虎现在住的那个村子。陈管家把兔子供奉起来,求它保佑。兔子为了报恩,就保佑陈管家的儿子中了举人,然后返乡做了县官,这就是陈大虎跟陈老板的祖先。而陈家,也就是从此开始富裕起来。 陈管家想让儿子的官运亨通,就想去给上面送礼,但一般的东西上面看不上。所以他就去向兔子要金砖。 兔子最开始也给了他一块。 这事被陈管家的儿子知道了,这家伙想着等清王朝灭了,自己就拉起一只队伍,做土皇帝。但这需要钱。如果靠征敛,太慢,而且上面还有人管着。所以他就叫兔子给他八块金砖! 兔子急了,这陈家跟齐家简直是蛇鼠一窝。 但陈管家的儿子很聪明,他事先在供奉兔子的那个独立的屋子附近养了八条猛犬,防备兔子逃跑。而且每天都给那些猛犬喂兔血跟兔肉,让它们对兔子味道非常熟悉。 他对兔子说,如果你不给的话,就等着被那些狗撕成碎片吧。 无奈之下,兔子只能带着陈管家的孙子去找金砖,结果还真给了八块。陈管家的孙子看到兔子居然拿出来这么多,就叫它多拿点,以后绝对不再找它麻烦。 兔子没办法,就再给了他二十块。 陈管家的孙子欣喜若狂地带着二十块金砖回家了。不过他也算守信用,真就把兔子给放了。 后来兔子就一直在山上待着。而陈家的金砖,又绝大多数被我爸给偷走了,就剩下两块,还藏在了石柱里,说是能保佑陈家风水什么的。后来我石柱里的金砖弄走了,陈老板完蛋了,也不知道这两者是不是真有什么联系。 知道了整个过程后,我也是忍不住唏嘘一声。没想到陈家居然是这么发迹的,更没想到他们手里的金砖居然是兔子给的。 想了一下,我问兔子,那这么说的话,你岂不是有大概六十块金砖? “是有这么多。” 我接着问兔子,那你这些金砖都是哪儿来的? “怎么?你还想更多?” “你别生气,我跟齐家祖先陈管家他们不是一路人。他们找金砖是为了求财,我不是。因为我之前遇到一个人,他自称是凤砖的后人。”我拿起了一块凤砖,然后继续说。“这就是凤砖。另外一种是龙砖。既然凤砖有后人,那搞不好龙砖也有后人。所以,我问你这些金砖哪儿的,就是想知道这些金砖的秘密。” 第一百二十五章:兔子尿 兔子说这些金砖是它从一些坟里找到的。 我急忙问它到底是哪些人的坟? 它说只是一些乡绅土豪,没什么背景。估计那些人也是从其他地方弄来的。不过,那些人的后人,现在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所以没办法继续查下去。 刚刚燃起来的激动一下子冷却了下来。 我拿起龙砖,仔细看着上面的纹路,除此之外真的没有特征。它到底有什么秘密? 突然,我又想起什么,然后对兔子问道:“你扛走的那个大木箱子是什么东西?” 兔子说这是它的私事。 我批了撇嘴,你就是一只兔子,又不是人,哪儿有什么私事。 “以前我也是人的好不好?”兔子很不服气地反问道。“难道不是兔子就不能有自己的私事吗?哼,懒得跟你说,反正说了你也不懂。” “你不说我当然不懂。” 兔子叉开话题说,反正金砖已经给你了。等你大舅来了,你们俩就拿着金砖离开这里,以后咱们俩也最好别再见面。 “事情办完了,我当然要走。但现在还有个问题。” 兔子说什么问题? “你干嘛要掳走齐老大的鬼魂?” “如果我说,我掳走他的鬼魂是打算害他,你信吗?” 我摇了摇头。 “你不相信?为什么?” “如果你真心要害齐老大,那他早都死了,而且他们家也不会安宁。可事实上是,齐老大是因为他们家重丧而死的,并不是你害死的。” 兔子说,没想到你还是个有脑子的人。 我笑着说,我都没胸,当然得长点脑子。 兔子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怕解释后惹她生气,所以就说没什么。现在你可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吧? “这件事情说来有些话长算了,我这么跟你说吧。只要我攒够了九十九个鬼魂,到时候就会把他们全部都放了,让他们回归地下,顺利去投胎。” 九十九个鬼魂?我说这都一百年过去了,你还没有攒够?不可能吧? 兔子说,如果只是九十九个普通的鬼魂,那当然攒够了。但它只能要齐老大他们齐氏家族的鬼魂,所以即便过了一百年依然攒不齐。 “难道,齐老爷子的鬼魂不是到地下投胎去了,而是被你带走了?” 兔子说是这样的。 我问它,你找这么多齐氏家族的鬼魂到底想干什么? “还债!” “还什么债?” “这不关你的事情,你别管。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到那些鬼魂。只需要凑齐九十九个就行。” 我沉默了一下,然后对兔子说道,这事是不是跟那个大木箱子有关? 兔子有些生气地说,说了这不关你的事情,你别管。 的确,我来这里的目的是金砖,兔子的事情我没资格多管。但听起来,这件事情就小不了。 这时,我突然想到楚成之前也动过那大木箱子,然后就急忙跟兔子说:“楚成那老家伙比我厉害,他搞不好知道大木箱子不简单。而且这家伙老奸巨猾的,势力不小。我觉得,你还是换个地方吧,别再这里继续待下去了,否则那大木箱子,包括你也会落在他的手里。到了那时候,你肯定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幸运能逃掉。” “等你走了,我会换地方的。” 被它堵了这么一句,我就只能说那好吧,你自己多小心点。 拿出手机给大舅打电话,打不通。 兔子说这地方阴气重,你是打不出去的。 没办法,我就把手机揣起来,打算再等一个小时,然后出去打电话。闲着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我的脸。 对啊,趁着兔子在我身边,我得让它帮我弄一下才行。 想到这里,我立刻张开嘴巴,但随即又闭上了。因为,大舅说的那个办法,实在是让我难以启齿,而且这兔子也是雌的,声音那么娇滴滴。 我实在是开不了口。 兔子就问我,是不是有什么话跟它说? 仔细想了一下后,我鼓起勇气说道:“你也看到了我的脸,这是被白蛇咬了之后的症状。大舅说,如果不治疗的话,我全身的皮肤都会变成蛇皮,而且大脑会受到极大的影响。虽然不会致死,但那种结果生不如死。所以,我想你帮个忙。” “想让我帮你治?” 我点了一下头,又说道:“这座山上已经有你兔仙了,不可能会有狐仙或者黄仙。但只有你们能帮我。如果不向你求助,我就只能下山后去找其他山,然后请狐仙或者黄仙,但那也会耽搁很多时间。所以,请你帮我一把。如果以后你有需要我的地方,我绝对会帮你的,怎么样?” “这个” “我知道你很难为情,但看在咱们一起冒过险的份上,你就帮我一次吧?以后我也会帮你的。” 兔子说:“这次之后咱们可能不会再碰到了,你怎么帮我?” 我说,楚成不会放弃寻找你的。既然这样,那咱们就还有机会见面。到时候,说不定你真需要我帮忙。 本来我也不抱什么希望能再见到兔子的,但没想到,之后还真见到了。 兔子说,那好吧,你在这里等一会儿。 说完,它从我肩膀上跳了下去,然后跑到黑暗当中。我坐在原地静等,脸慢慢地红了。 没过多久,它回来了,跳到我的肩膀上,用右前肢放在我的左耳朵上,声音传来。东西就在那边,你自己过去弄。 我连忙说多谢。 “但是,这件事情你不准说出去!” 我说那是当然。 “刚才你不是说要帮我吗?说来我还真有件事情想求你。” “什么事,你尽管说。” “如果你以后碰到一只通灵的黑兔,一定要带它来见我,但不能伤着它,知道吗?” 我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 兔子从我肩膀上跳下去,然后蹲在原地,一动不动。我急忙朝它刚才离去的地方走去,在电筒光的照耀下,我看到一个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它上面被掏了一个小坑,里面有着一些液体,淡黄色的。 不用猜,那就是兔尿。 大舅说的,用兔尿能解被白蛇咬了之后出现的症状。这还是在那条白蛇的力量没有兔子强的情况下,否则就只能去找狐仙了。 蹲下来,我拿手蘸了一下兔子尿,好奇地闻了一下,不臭,也没有尿骚味。相反,这液体还有些香,但跟香水的味道不一样。如果不知道这是兔子尿,我肯定会以为是什么秘方特制的香液。 抹了脸,我把整条胳膊都抹过了。好在时间较短,就这俩地方才有白色斑块。 弄好了后,我闻到身上满是香味,先前的尴尬和不好意思顿时烟消云散了。不过,大舅说了,这股子香味会持续好长一段时间。希望到时候回家,筱筱不会以为我是不是去招惹了野花。 回到兔子那里,它跳回到我肩膀上。 我问它:“你刚才要我帮忙找的黑兔,跟你是不是一对?” “是。而且,它就是我要找齐九十九个齐氏家族男人的鬼魂的原因。” 我好奇地问道:“那到底是什么呢?” “干嘛要告诉你?关你什么事?还有,如果你遇到它,它要是问你身上怎么会有我的尿,你怎么说?” 如果兔子是个人,此时脸蛋肯定绯红的,而且特别漂亮。 我说还用得着说什么吗?一切都在脸上呢。 兔子一下子生气了,说它会误会的。 我笑着说,你放心吧,到时候我会好好跟它解释的,然后帮你们破镜重圆。 跟兔子瞎聊了好久,我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跟它说,先带我出去打个电话吧。 跟着兔子到了那个地洞,就是之前我左腿落下来,它在下面想把我拉到下面的地洞。我拿出手机给大舅打电话,这次打通了。 大舅语气着急地问我现在怎么样了? 我说我找到了二十块龙凤砖,而且兔子也帮我治了,现在可谓是雨过天晴。大舅,你到哪儿了? 大舅说,他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让我再等一会儿。 我说好,你别着急,慢点开车,安全为上,现在不着急。 挂了电话,我给筱筱打了个电话保平安,并且表明这两天就回家一趟,让她别担心。 说完了后,我继续回去待着。 “哎,楚成怎么没动静了?”我突然问道。 兔子说他们走了。 走了?我急忙问道,他们去哪儿了? 兔子说,他们找到了离开这里的通道,肯定是回地面去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心说,这楚成可不是个轻易放弃的家伙。他回到地面后,肯定会找人待在山上到处找我的,可千万别再碰到他。不然我跟大舅带着二十块金砖,根本没办法打架。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又去给大舅打电话。他说他到了山下,已经在往山上来了。 我急忙跟他说,确保一个人来。还有,楚成在山上,你要小心点,别被他们盯上了,不然他会来抢金砖的。 这话一出,地洞上面突然传来了楚成的怒骂声:“草你么的臭小子,居然想私吞金砖,老子绝对不会让你们得逞!” 第一百二十六章:鸳鸯门 楚成突然的骂声着实吓了我一跳。但我也立刻镇静下来,冲着他喊着,楚老狗,有种你下来呀,看我不弄死你。 话音刚落,我看到楚成搬起一块石头扔了下来,吓得我赶紧后退。 那石头砰地一声闷响砸在了洞底,倒是没有伤着我,但让我却更加气愤。 没跟楚成多废话,我直接去问兔子,这里有几个出口? 兔子说有四五个出口,但是这么多金砖,你一个人怎么带得走? 我说一次搬不完,那就两次吧。 说完,我把四块金砖垒起来,然后双手抓住最下面那块金砖的左右两端,把它们给抱起来。 四块有二十六七斤重,刚抱起来时也有些重,但还能忍受。但我不知道出口到底有多远,所以就不敢带多了,否则时间一长,我这两条胳膊肯定会吃不消的。 果然,在兔子的带领下,过了差不多十分钟才走到了一个最远最偏的出口。 这地方是一片山坡,据兔子说以前这里有人种地,后来因为大家都富裕了,这地方又太远,所以就没人种庄稼,开始种树。 出来后,我看了看四周,没有人。看样子楚成他们没有发现这个洞口,于是我立刻给大舅打电话,让他到这里来。 把地址说给他后,大舅说他马上就来。 过了不到五分钟,大舅赶来了。 见到他后,我心情特别激动。因为这一趟,好几次我差点就小命不保,那时候真的特别想让他在身边帮我一把。但好在最后我都化险为夷,而且还找到了金砖。 大舅看到我之后,立刻跑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脸说,的确治过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听到大舅这话,我心里暖暖的,然后急忙说道,这里有四块金砖,里面还有十六块,咱们得想个办法安全地把它们运下山,带回去。 兔子说,好人做到底,它来帮我们。 话音未落,它立刻从我肩膀上跳了下去。我把四块金砖交给大舅,跟他说,我也回去跟兔子一起把金砖搬出来。 大概十五分钟后。兔子带着十二快金砖走前面,我抱着四块走后面,依次出来。 这小东西看上去人畜无害的,但力气还不小。它用一根中指粗细的树根缠着那些金砖,然后把树根一头含在嘴里,就这么把它们给拖出来了。我抱着四块累得要死,它却屁事没有。 二十块金砖全都弄出来了,我很高兴。 兔子说它不能帮我们把金砖运下山。为了以防万一,它得回去把其他洞口全都封闭,防止楚成他们再次闯进去。 我觉得这个应该的,就跟它说,这次多谢你了。你交代我的事情,我会牢记于心的。 兔子点了一下头,转身回到洞中。接着,我就看到沙土石头迅速地堆积起来,把洞口给封了起来。 大舅问我,兔子交代了你什么事情? 我毫不保留地说了出来。 他说既然这样,那你得忠人之事,尤其是这些仙儿,决不能骗它们,否则后果很严重的。 我说当然不会骗它。 大舅嗯了一声说,现在是白天,这么把金砖搬下山实在是太招摇了,必须得等到晚上才行。 我点了点头,然后回身看了一下山坡下的情况。 山坡下有个村子,规模不算大,可能百十户吧。这个村子离齐老三他们那个村,直线距离不是多远,也就两公里多,但走公路的话,可能得六七公里。 脑子一转,我对大舅说,你现在下山,把车子开到下面这个村子里来吧?到了晚上,咱们就从这里离开。 大舅说,他就是这么做的,所以才耽搁了一些时间。 我有些吃惊地看着大舅。 他说:“我本来是想直接开到齐老二他们那个村子的。但你跟我说,楚成带着白蛇咬你,那说明他肯定还在山上。既然这样,我再上山来,岂不是很容易跟他碰到?而且,就算咱们找到金砖,也没办法带下山,因为齐老二他们在山下呢。所以,我就看了一眼地图,找到了山背后这个村子。” 我笑着对大舅竖起大拇指,你真是太聪明了。 大舅说别废话,赶紧把金砖先搬到山下去。天黑后,咱们就可以搬上车。 天黑之后,我们把金砖分批次地放在了车后座,然后开车离开了那个村子。 刚要走的时候,齐老二给我打电话,问我找到兔子没?找到金砖没? 我说兔子被一个叫楚成的家伙给打死了,金砖估计也被那家伙给偷走了。为了帮你们抢金砖,我都被蛇给咬了,脸上身上满是白色斑块,这个你们白天也看到了。我现在要去找人医治,没办法当面向你说这些事情。不过有句话得提醒你 齐老二说什么话? 我说,做人别太贪。这次你捡回一条命就已经很不错了,金砖那些东西,太玄乎别去瞎想了,好好过日子吧。 说完这话,我立刻关机,不想跟齐老二他们继续扯。 这帮人真的是,当初要不是他们齐家祖先贪欲太强,兔子肯定还是他们的家仙。那他们老齐家也肯定比现在繁荣昌盛,搞不好还是一方土豪。 不过,这些都已经过去了,不提也罢。 把手机揣起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就立刻问大舅,这遇到白色不是大凶之兆吗?怎么楚成还用它来找金砖呢?而且,那条蛇脾气好躁,攻击性特别强。 大舅问我,楚成真的用白蛇来找金砖? 我说那山洞里就只有金砖哦,还有个大木箱子。他不金砖的话?那找什么?难道是那个大木箱子? 大舅让我跟他说一下那白蛇怎么来的,以及它的外貌和特点。 我把刘峰那件事情简要说了一遍,然后也把白蛇的样貌、体长、个性和黑嘴巴都说了,最后我问它,这白蛇有什么不同的吗? 沉默了几秒钟,大舅蹦出一句,改天他要去把那白蛇抓过来看看。 这话吓了我一跳。 我急忙跟大舅说,那白蛇在楚成的手里,你要去把它抓过来,那不就要跟楚成交手吗?之前咱们才同意跟他们合作的。今天我打他了,你又要去打他?万一他发火了,说我们之前答应跟他合作是骗他的,他会不会整我们? 大舅一脸严肃地说:“当初说好的,我们之间的合作是合力寻找金砖还有鸳鸯门那些东西,这是建立在一起发现,或者他们先发现,需要我们帮忙去找的基础上。如果是我们先发现,凭什么要跟他们分享?” 我竖起大拇指,忍不住夸赞道,高,实在是高!这样一来,我们只占便宜不吃亏。 大舅说,本来就是他们来求我们合作的。 “哎,刚才你说的鸳鸯门是什么东西?” “那东西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也搞不大清楚。只不过,横天梁、龙凤砖、鸳鸯门,三者之间好像能联系在一起。” 我急忙坐直了身体,急忙问大舅道:“这三者是怎么联系起来的?” 大舅说,他知道的东西也不是很多,不过他会继续查下去的。而且他觉得,除了这三样东西,应该还有其他的。 还有其他的? 我的两条眉毛都皱到一起,心说这些到底都是什么东西?跟我爸又有什么关系? 突然,一道灵光从我脑子里闪过。 我问大舅说:“我爸从陈家那里偷过龙凤砖,那横天梁跟鸳鸯门,难道也是我爸?” “不知道。也许是他从其他地方拿的,也许是自己找到的,也许是他自己做的。总之现在事情还是一团迷雾,指引我们能走出迷雾的绳索就是这些金砖、鸳鸯门,以及那些还不知道名字的东西。所以,咱们得努力找到它们,知道事情的原委。我感觉,十多年前,你妈含泪把你交给我带着,肯定是有着万不得已的原因。而这个原因,极有可能是你爸出事了。”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拳头跟着慢慢握紧。 接着,大舅又安慰我说,你妈现在还没出现,可能是因为事情还没有糟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所以,你也别太担心,做好现在的事情。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头。 大舅说,再过一个星期左右你就要开学了。要不这段时间就不去做任务,好好在家休息吧。 我摇了摇头说,现在的我知道的还太少,能力也不足,所以还是多去经历一些事情吧。等以后需要我挺身而出,扛起重担时,我的肩膀才是硬的。 大舅说既然这样,那你平常做任务就多小心。这次你让楚成吃了亏,他肯定不会就此罢休的。 我嗯了一声没说话。 在回家之前,大舅先找地方把金砖藏了起来。等回到家后,已经是晚上七点。恰好,筱筱已经做好晚饭,我跟大舅回去正好赶上。 痛痛快快地吃完饭,我去洗了个澡。本想着能把身上的香味洗掉,但结果是我想多了。 筱筱主动靠过来找我说话,但随即就问我说:“浴室那边,你没有放沐浴露。你到底用什么洗的澡,怎么这么香?” 我一下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好在这时大舅喊了一声,你们俩过来,说点事。 第一百二十七章:眼睛发黄 回到堂屋,我们四个人分别坐在八仙桌的四个方向。 大舅说,修房子的事情,刚才韩叔已经跟他说过了,他觉得没什么问题,可以动工。 我说:“咱们家就四个人。大舅你经常不在家,我过段时间要去读书,筱筱也要去。那家里就只有韩叔一个人修房子这么大的事情交给韩叔一个人,他这样太劳累了。” 韩叔笑着说,能住新房子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累呢? 大舅说,干脆这样吧,将这个工程交给村里那些可靠的泥工师傅包下来做。老韩你就去买材料那些,若是你愿意,也可以帮忙搬运材料那些,其他的重体力活不要管。 韩叔一口答应下来,说砖头、门那些他明天就去买。 砖头?门? 我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什么,但感觉还差一点就能想通。有时候就这样,别人无意之间点你一下,你明明感觉到快要想明白怎么回事了,但就是差那么一点,让你没办法把事情串起来。 商量完后,我回房跟筱筱一起睡觉。 躺在床上,筱筱翻过身来靠在我肩膀上。旁边电扇呼呼地吹,丝丝凉爽。再加上她身上的香味,让我有些飘飘然。 “你这些天又经历了些什么事情?跟我说一下嘛。”筱筱轻声地说道。 我觉得反正睡觉也太早了,就干脆把事情都说出来。 她听了之后,脸色变化很大,说这个工作好危险。 我说是有些危险,但也很刺激,而且还必须去做。我现在是经历地太少,经验不足,所以才会遇到危险的。等经验足了,我就不会再遇到危险了。而且,我不仅要还债,还得挣钱以后给你开店,让你做老板。 筱筱笑着说你真好。 我说我哪儿好了? 筱筱说哪儿都好。 低头一看,我说了一句,好深的沟。 筱筱没懂,问我在说什么。 笑了一下,我又说了一遍,好深的沟,我都快要陷阱去了。 这时筱筱低头一看,脸蛋瞬间红了,然后说,那你想摸吗? 这话撩拨得我顿时脸蛋发热。我吞了一口唾沫,点了点头,然后慢慢抬起右手。 筱筱坐在那里,挺胸抬头。她的呼吸加快,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我很紧张,慢慢地摸到了她的内衣上,感受着绵软。连续吞了两口唾沫,我抬起了左手,想再次攻占高地。 这次,筱筱是主动拿起我的左手,放在了她的左胸上。两只手同时感受着绵软,我心里特别激动,也很荡漾。 正当我欣喜若狂的时候,筱筱突然扑了过来,一下子吻住了我。 咳咳! 大舅在外面咳了一声。 我跟筱筱吓得立马分开,然后躺在床上各睡各的。我心说,大舅啊大舅,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这是在整我吗?你要憋死我吗? 没声了后,我翻过身去,筱筱也翻过身来。我们对视着彼此,看到她脸蛋发红,我心里痒痒得很,想又去摸。 这时筱筱问我,想不想再摸一次? 我愣了一下,心说这妹子何时变得如此主动?真让我有些吃惊,有些意外,有些狂喜。 刚刚拿起右手,我想了一下后说,还是算了吧。天知道大舅什么时候再咳一声。等以后我去读书,你在学校外面租房子后,有的是机会。 筱筱脸红着说,谁要在你学校外面租房子?就算租了,也不让你进去。哼! 第二天,韩叔吃过早饭就出去找泥工师傅,商量一下工程的事情。大舅这两天也不出门,就去联系砖厂、石粉厂那些,准备把建筑材料都购起。 我跟筱筱不懂那些,就只能帮忙做做饭啥的。 在家休息了两天,韩叔已经跟泥工师傅谈好了。大舅那边,也买了好些材料,村里人都来帮忙搬运。我也参与,就当做锻炼身体。 第三天,河子打电话问我要不要继续接任务? 我说行,你来接我吧。 两个小时后,河子带着叶强来了,那会儿正好搬运水泥。看到他们俩来了,我乐呵呵地说,来得好不如来得巧,干活吧! 看着满车的水泥,河子说他这两天腰痛,怕是搬不了,还是让叶强来吧。 叶强接过我手中的手推斗车,满脸笑容地说,这种体力活,还是他来干吧。 说完,他比我都勤快,而且每次都要比一般人多运两包水泥。这家伙,的确个大,力气好。 看着他干活的背影,我问河子,这两天你们没接任务? 河子说当然接了,只不过赚的比较少。哎,齐老二家的事情摆平了? 我说我亲自出马,能摆不平吗?再说,那才多大点事。 河子说,嘿,你这小子现在说话越来越口气大了,早上没刷牙吧? 我回他说,要聊,吃过午饭再聊,现在我得干活,盖我跟筱筱的新房,就不跟你瞎扯淡了。 说完,我也帮忙去搬运水泥。 吃午饭的时候,叶强这货居然用盛汤的盆来装饭,吃的那个多哦,把现场所有人都给吓着了。大舅一直盯着叶强看,然后连连点头。 我凑过去问他干嘛老是盯着叶强看? 大舅只说了一句,拿真心对待他,他会给你意想不到的福利。 吃过饭,大舅、韩叔他们都去干活了。我没去,因为要问一下河子这次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河子说这次的委托人是一个火锅店的女服务员。她想拜托我们帮忙找一下她男朋友。 “人口失踪?这是怎么回事?” “据那个女服务员说,她跟她男朋友本来都在一家火锅店工作。她是上菜招呼客人的女服务员,男的是后厨里切菜、摆盘的厨师。他们虽然还没住在一起,但平常都是一起上下班的。后来连续几天,她都没有看到她男朋友来上班,就问其他厨师。有一个厨师跟罗欣的男朋友关系比较好,据他说,罗欣的男朋友那天是来上班了的,但之后就不知道去哪儿了。火锅店老板很生气,说肯定是他临时跑出去鬼混,还说要开除她男朋友。两三天下来,她男朋友依然没消息,打电话、发短信、发微信全都没有回,整个人像是蒸发了。” 我摸了摸下巴说,会不会是她男朋友家里出了急事,着急忙慌地回家了。 河子说,起初那女服务员也这么认为。但她也觉得不大可能,因为就算你事情再急,打个电话给她总有时间吧?后来询问到她男朋友爸妈的电话,就打电话去问问他回家了没?结果对方说,他不是在外面上班吗?回家去干啥? 这时,女服务员才意识到出事了,然后立刻报警。警察调查了一番,把火锅店里所有人都询问了一遍,有人说见到他那天来上班,但之后就不知道去哪儿了。于是,警察就在火锅店里找了很久,但没能找到什么线索,这件案子就悬着了。而那女服务员,本来也打算放弃的,因为实在是找不到嘛。可有天晚上,火锅店关门下班。女服务员走最后,正准备关灯时,看到有个黑影突然出现在火锅店。 她当时以为是小偷,就把已经下楼了的同事们叫住,让他们上来查查,结果什么都没有查到。晚上回去睡觉时,她梦到了她男朋友。 那个男人在梦里叫女服务员救他,说他好冷,四周黑漆漆的,他不知道怎么出来。 女服务员在梦中问他在哪儿? 他说他也不知道。 我摸着下巴说,看来是那火锅店有问题。 河子说的确是这样。但究竟是什么问题,还得实地去看了才知道。 我嗯了一声说,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就走。收拾好了,我给筱筱跟大舅打了招呼,然后就跟河子他们出去了。 到了那家火锅店,已经是三个多小时后的事情了。 下车后,我看了看左右,密密麻麻都是火锅店、自助餐、纸上烤肉店。因为当时是下午五点钟,所以人不是很多。 我们走进那家火锅店,里面除了服务员,没有一个客人。 一个女服务员主动上来打招呼,问我们是不是三位? 我说我们是来找罗欣的。 女服务员说她就是罗欣,还问我是不是叫方兴? 互相认识一下后,我就直奔主题地问她:“你男朋友失踪前,有没有遇到过什么不对劲的事情?” 罗欣说,她问过跟她男朋友一起上班的其他厨师。据他们说,她男朋友向他们说起过厨房里好像有不干净的东西。但那几个人没在意,说厨房里每天进出那么多人,还经常开火弄这个弄那个,阳气那么重,怎么会有不干净的东西?当然,主要是他们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所以也就不相信罗欣男朋友说的话。 河子说,的确是这样。一般来说,厨房里如果不杀生的话,阳气是很重的,不干净的东西一般不敢待。 正说着呢,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喊声:“你们几个是来吃火锅的吗?” 回头一看,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出现在我面前。 他的脖子上戴着一条金项链,看上去充满了爆发户的气息。 我说我们是来吃火锅的,正在问她店里有什么样的火锅,想让她帮忙推荐推荐。 罗欣也很聪明,立刻就反应过来,然后开始给我们介绍。 河子说,既然这样,那就赶紧端上来吧,他都饿了。 见我们真是来吃火锅的,那胖子就没有再多问,而是朝着柜台走去,叫其他服务员都精神着点,别一天到晚地偷懒。 等他走了后,河子小声地跟我说,这老板的眼睛有些发黄。 第一百二十八章:中招 叶强问河子,眼睛发黄是什么意思? 我说看样子,那老板怕是已经中邪了。 看到河子还想说话,我急忙打断他说,别着急,先吃着,吃完了再问罗欣,然后找机会来查查这地方。 河子点了点头,然后跟我们碰杯吃喝。 这家火锅店的味道我个人还觉得不错,叶强更是大吃特吃。这家伙中午才吃了那么多,晚上吃的份量,比我跟河子吃的加起来的还要多。 吃过了后,都已经快晚上七点钟。那会儿虽然还没有完全天黑,但外面已经人来人往,变得非常热闹。 但奇怪的是,这家火锅店没啥人来。 吃完了擦擦嘴,我问罗欣,你们火锅店以前也是这样冷清吗? 罗欣摇了摇头说:“我们店之前一直挺火爆的,每天都要到凌晨一两点才下班。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客人们就不愿意来了。我们也曾问过那些客人,但他们给的答案是很奇怪,说我们火锅店地锅底跟菜,都有股酸酸的味道,很不舒服。我们店的蔬菜都是当天新买的,虽然偶尔有剩下来的,但都是没有怪味的。” 我问她,现在你是几点下班? 罗欣说这些天生意不大好,差不多十一点就可以下班。 我嗯了一声,然后小声跟她说,今晚上你主动关店,把钥匙拿在手里,到时候我们要来查查。 看到罗欣点头,我立刻去结账,然后跟河子、叶强离开了火锅店。 回到街上,河子去搭讪一些美女,然后问她们有没有在罗欣所在的那家火锅店吃过? 那些美女说以前经常去,但后来那里的菜跟锅底变酸了就没去过了。 连续问了好些人,回答都是一样的。甚至还有个男的说,他感觉在里面吃火锅,有种被人盯着看的感觉,浑身发毛,极为不舒服。去了两次,两次都是一样的感觉,所以再也不敢去了。 我回头看着罗欣所在的那家火锅店,并没有觉得哪里古怪。而且回想之前我吃火锅的时候,锅底跟菜也不是酸的,也没有被盯着的感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到处逛了一圈,终于熬到了晚上十一点。 重新回到火锅店,我看到罗欣果然在那里等着我们。 她把门打开说,其他人都走了,现在店里一个人都没有。 河子先进去,我跟在后面,然后转身对她跟叶强说道:“你们俩别进去,就在外面守着。万一出了什么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罗欣态度坚决地说她要去,她也想知道店里的古怪跟她男朋友失踪有没有关系。 看到她这样子,而且进店后的确需要她这个向导。所以我就同意带她进去,然后让叶强在外面守着。 叶强点头。 进了火锅店,我跟河子分别把电筒打开,这都是事先买好的。 火锅店里一片漆黑,很安静,也没有什么怪味。换做那些客满的火锅店的话,估计那股火锅味道久久不会散去。 因为罗欣的男朋友说起过,厨房那里有古怪,所以我们就先查那里。 在罗欣的带领下,我们进了厨房。锅碗瓢盆碟,还有菜刀那些东西全都摆放地整整齐齐,甚至连灶台都擦干净,确实让我赏心悦目,不像那些普通的餐馆,后厨简直没法看。 从进厨房的门开始,我们就一点点地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但找完了,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而就在这时,大厅那里突然传来了啪的一声脆响。 本来火锅店是极为安静的,突如其来的响声立刻吓得罗欣啊地一声尖叫,结果把我也给吓着了。 她满脸惊恐,哆哆嗦嗦地抓住我的胳膊,问我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我说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说完,我打着电筒回到了大厅那里。罗欣跟在我身边,一直在发抖,脸上满是恐惧,显得特别胆小。 找了一下,结果我看到地上有个碎了的碟子。看样子,刚才的脆响,是这碟子掉在地上发出来的。 不过也很奇怪,这碟子怎么会摔碎呢? 我问罗欣,平常你们下班,这些碟子都是收在这种塑料篓里,放在这里的吗? 她说是,因为第二天开业的时候,会用到。而且,其他地方也放不下,所以摆在这里比较方便。但走的时候她们都是放好了,确定不会掉下来摔碎的。 话音未落,楼上突然传来了吱吱的声音,像是木门打开发出来的。 河子问道,楼上还要包间? 罗欣说有七八个包间。因为之前生意很好,而且有些人要举行聚会什么的,想找个单独的地方,所以才修了包间。 我跟河子说,你上去看看,我们继续在下面查。 河子没二话,立刻拿着电筒上去了。 我跟罗欣说,有人说那天你男朋友来上班了的,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消失了。接着,他又给你托梦,说四周漆黑,而且好冷那会不会是被藏在冰柜里? 罗欣是一个大活人被藏在冰柜里?这怎么可能? 我心说,都给你托梦了,你以为还是大活人吗? 罗欣又说,他们火锅店是有个大冰柜,放那些肉类和海产品的,就在厨房旁边。 她带着我去找到了那个大冰柜,有三米长,一米多宽。电筒一照,里面确实摆放着很多肉、鱼虾什么的,但根本没有人。 这就奇怪了怪了。难道罗欣的男朋友没有在这火锅店里? 就在这时,罗欣突然说道,那是什么? 我急忙问她,出什么事了? 她说她刚才看到有个东西从旁边跑过去,挺长的,个头还不小,像是一只大猫。 我拿着电筒在四周照了照,结果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时罗欣跟我说,也许在库房那边。说着,她朝前面走去,我也赶紧跟上,然后问她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她嗯了一声,但没有多说什么。 到了库房那里,我拿着电筒开始在里面搜寻。库房里都是一些杂物,包括碗筷那些。找了一遍,我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事情。 回头一看,罗欣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我。 我问她怎么了? 没想到她二话不说,直接就开始脱衣服。 我顿时当场愣住,急忙问她这是什么意思?想干什么? 罗欣说,她在这里挺寂寞的,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像你这么俊的小伙子,她有些忍不住。 她说话的时候,脸上满是笑容,看上去特别娇柔。很快,她的上衣脱下来了,然后接着是短裤。 夏天的话,衣服本来就穿的不多,而且脱起来很方便。 面对她这种举动,我实在是很不适应,而且我发现她的眼睛居然是发黄的。糟了,她中邪了! 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我一点察觉都没有? 这时,罗欣穿着黑色的内衣朝我走了过来,然后语气暧昧的问我说:“天气这么热,还穿那么多干什么?都脱了吧。” 我立刻拿出手机给河子打电话,但却根本打不通。于是,我端起一把椅子挡住罗欣,然后大喊着,河子快过来救我! 罗欣笑着说:“你喊吧,你越喊我越兴奋。” 我使劲地推椅子,但罗欣跟定在那里一样,我根本推不动她。而她只是哼了一声,我就突然被推倒在地。 她的力气好大! 扔掉椅子,她朝我走了过来。我翻身爬起来,朝着她吐了一口口水,但被她躲开了。 “你别过来,不然我对你不客气!”我抄起一个大盘子,冲着罗欣大声威吓道。 “你觉得我会怕这盘子吗?而且,你才不敢砸下来呢。万一不小心把这个罗欣拍死,或者拍傻了,警察一查,你就非完蛋不可。” 听着罗欣这古怪的语气,我心里又气又急。确实如她所说,我还真不敢拍下去。而且就算不顾后果地打下去,也不见得能把它从罗欣身体里赶出去。 但我也不能坐以待毙! 我拿起盘子,乓地一声打在了旁边的墙上,打碎了一部分。用破碎的盘子将右手中指割破,流出了鲜血,我对着罗欣说:“现在就可以对付你了吧?” 说完,我立刻朝着罗欣冲过去,一巴掌打向她的脑门。 罗欣的脸色变了一下,快速后退,终于害怕了。我心中想着,只要把她逼开,然后我去开门逃走就行。等跟河子会合后,再来收拾这东西。 心里打着这个算盘,我加速朝着罗欣冲过去。没想到她侧身躲开,然后用脚勾了我一下。 我被绊了一下,身体立刻朝前倒了下去。接着,罗欣一下子用膝盖压在我的背上,抓住我的右手往后一掰。 我吃痛,啊呀痛叫一声,胳膊像是脱臼了没办法动。没办法,我把左手的盘子扔向了被关上的门,砰地一声响。接着盘子掉下来啪地摔碎了。 罗欣把我翻过来,我的右胳膊疼的不行,冷汗从脑门上哗哗掉下来。她对我妩媚一笑,一边脱我的短裤,一边用温柔的语气说道:“今晚,你是我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黑兔 我躺在地上,用左手去推她。 但没想到,她的力气非常大,一把按住我的左手手肘,让我的左手根本动弹不得。同时,她的右手一点点地把我的短裤拉下去,然后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腿。 我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调戏过,所以腿上疯狂地起着鸡皮疙瘩,而且痒酥酥的,搞得我想笑,但右胳膊疼得我又实在是笑不出来。 罗欣用她那黄眼睛看着我说,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 我说我身子骨这么弱,禁不起你折腾的。外面有个壮的,一米八几呢,身材魁梧,肌肉发达,绝对能满足你。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推出叶强来,希望罗欣能放我一马。不过,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果然,罗欣笑着说,放心吧,先吃了你,再去找那个汉子。 说着,她的食指跟中指如两条腿走路般,从我的膝盖那里开始顺着大腿往上走,目标是胯下。 我急忙跟她说,咱能不能别这样? 罗欣说你要怎样? 我说,你留在这里,该不会就是为了找野男人吧?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我能帮你的。 罗欣笑呵呵地说:“中了合家丧你都不死,说明你是有两下子。如果换了常人,我肯定不会有这么大的兴趣。但你不同,所以我会好好伺候你的。” 话音一落,她的手指抓住了我的内裤上,要去把它拉下来。 我急忙叫了一声别。 但已经晚了。 她像是看到了新大陆,眼睛顿时量了一下,对我说,哟,居然还是个雏儿,真是稀罕。 我心说,难道你看到过很多人的? 说完,她立刻埋下头去了。 我大声地喊着,河子、河子,你他么的快点来救我,再不来我就失身了。 罗欣似乎是老手,所以动作非常娴熟,我只能感觉到爽快,没有一丝疼痛。最后,我实在是坚守不住,身体抖了几下,把东西弄到她嘴里了。 躺在地上,我感觉四周突然变得好冷,身体开始抽搐,全身都在起鸡皮疙瘩。 罗欣直起身子来,嘴巴上还有点白色液体,一脸满足地说:“阳气足,味道果然好。” 我的脑子里开始响起了周老幺的吼声。 “哈哈,你这小子的阳气终于又被弱下去了。” 接着,周三也跟着喊了起来:“这次,非要带走你的魂不可!” 周三的老伴也喊着:“还我的命来,还我的命来!” 听着他们一家人的吵闹声,我心里特别害怕,但什么都做不了。渐渐地,我的眼前出现了周老幺他们一家人的面容。他们一个个向我伸手,喊着要我还他们的命。 我无力挣扎,只能坐等他们把我撕成碎片,然后带到地下去。 这时,罗欣笑嘻嘻地跟我说:“你说,要是明天警察来发现,你脱了裤子跟这个女人躺在一起。而她又正好一丝不挂,还喝醉了。你说他们会怎么想?” 说完,她开始解内衣,脱内裤,然后去找酒来喝。 我躺在地上,眼前全都是周老幺他们,只能看到罗欣一个大概的轮廓和大概的动作,细节看不清楚。 过了一会儿,罗欣像是喝多了,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然后躺在我身边,还故意拿起我的胳膊枕在脑袋下。 我什么都做不了,也反抗不了,只能任由她摆布。 等她躺下后,我看到一个猫一样的东西从罗欣的身体里走了出来。它的身体是土黄色的,比较纤瘦,一点也不肥胖。 我看不清这是什么东西,所以就问它到底是什么? 它没有说话,因为哪怕它是仙儿,如兔子,也是没办法开口的。 可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从旁边窜了过来,奔着那土黄色的东西就冲过去了。接着,库房里响起了尖锐的吱吱声。不知道是土黄色的那东西发出来的,还是拿黑影发出来的。 砰地一声响,那土黄色的东西撞在了金属柜子上。随后,碗和盘子掉在地上,啪啪摔碎,声音特别大。 两个东西打得很火热,像是生死仇人。 几分钟下来,库房里的东西掉下来不少,大多数都摔碎了。还好它们没有在我身边打,否则我肯定会中枪的。 差不多十分钟后,库房里安静了,一个黑影走了过来。土黄色的那东西应该是走了。 那黑影拿起了前肢,拍了我脑门一下。 周老幺他们的身影顿时从我眼前消失,我的视线立马清晰起来,恢复正常了。扭头一看,那黑影居然是一只兔子。 黑兔?! 它用鼻子嗅了嗅我,似乎是知道我没事了,于是它转身就走,走到黑暗里后就消失不见了。 我从地上坐起来,脑袋还有些晕晕沉沉。但我不敢耽搁,生怕那土黄色的东西卷土又来。所以我赶紧把裤子穿上,然后帮罗欣把衣服裤子穿好,再忙不停地跑去开门把河子叫来。 河子来了后,看到库房里乱成一团,一脸吃惊地问我到底在搞什么。 我说还搞什么,快点走吧,这里面不安全。 河子也知道肯定出事了,所以也不再多废话,背起罗欣跟我就离开了火锅店。 到了街边长椅上,河子把罗欣放下来。我去掐她的右手中指,然后用矿泉水泼在她脸上,将她弄醒过来。 罗欣醒来后,一脸难受的表情,然后问我们她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脑袋好痛,身体好冷。 被邪物上身了,能不感到冷才怪。 我很严肃地问罗欣,你们店里有个土黄色的邪物,你知道吗? 罗欣愣了一下,眼睛直直地看着我说,土黄色的邪物,什么东西? 看她一脸无知的样子,我就知道她八成是不知道了。 我说没什么,你现在好点了没?要不要回去休息? 吩咐叶强将罗欣带回去休息。我跟河子坐在长椅上商量事情该怎么解决。 由于这次是邪物,跟鬼不同,所以我们俩商量了半天也拿不出个有效的办法。无奈之下,我就只得给大舅打电话。 大舅听了这事后,语气比较平静地说道:“你们可以请鬼来对付那邪物。” “请鬼对付邪物?”我顿时大吃一惊。 大舅在电话里把他的办法,详详细细地跟我说了一遍。我听了后直呼惊奇,同时也惊叹他的能力的确不是我能比的。 记下全部过程后,我对河子说了一个字,走。 河子有些兴奋地说,咱们这是要去请鬼吗? 我说请什么鬼,回去睡觉。 河子愣了一下,说难道不管这件事情了? 我说管是要管,但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河子看了一眼时间,我说现在都快凌晨两点半了。等咱们把香蜡纸钱买来,那就差不多凌晨三点,那时候鬼的力量会下降的,怎么跟那邪物打? 看到他点头说是。我接着说,走吧,先回去休息,养精蓄锐,明晚再来收拾那东西。 去酒店开了个三人间,我在洗澡淋浴的时候,脑子里全都是那土黄色的身影,还要黑兔。 那到底是什么邪物?难不成也是跟兔子一样,都是仙儿?而那黑兔明显是兔仙儿,否则是不可能打得过那土黄色的邪物。 洗完澡出来,河子在看维多利亚的秘密,看的津津有味,眼睛放光。叶强也跟着看,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我说你们俩能有点出息行不?这有什么好看的,有本事去找几个来玩啊,反正你们兜里又不是没钱。 叶强傻呵呵地说,他的钱全都给家里了,身上就几百块吃饭的钱,没钱找女人。 河子说,他才不是那种有白菜就吃的猪。就算要吃,那也要吃嫩白菜。 我说得了吧,谁不知道你种猪? 叶强哈哈大笑。 河子给了他一脚,没好气地叫他滚回去睡觉。叶强憋着笑,样子特别搞。 看到他们在闹,我一边用干毛巾擦头发,一边跟他们说,我觉得吧,明天咱们可能要去找一下那个店老板。 河子说找那胖子干什么? 他眼睛发黄,一看就是中邪。所以,如果跟他晓以利害,他很可能会倒过来帮我们。这样咱们再去他店里的话,也方便的多。而且,他一看就是有钱人,说不定到了最后还会重金酬谢。 这话一出,河子的眼睛顿时亮了一下,说这个可以搞一搞。 叶强也凑过来说,看样子又可以捞一笔了。 其实我提出去找那胖老板,除了上述两个原因之外,还有第三个原因。 第一百三十章:黄大仙 天亮后,我们三个下楼吃饭,接着就奔那家火锅店去了。 还在门口呢,就听到里面吵了起来。 进去一看,才知道原来是那胖老板发现库房里一团糟,在责问到底是谁搞的。 服务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知道。最后查到了罗欣的脑袋上,因为昨晚是她留下来关门的嘛。 我看到罗欣站在那里,低着头不说话,两只手抓成拳头,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胖老板声色俱厉地质问她那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想坏了他的生意? 这时,我大声地冲着那胖老板喊着,要坏你生意的不是她,是你自己! 胖老板顿时就火了,冲着我吼着,你他么是谁?哪儿混的?居然敢管老子的事情,是不是活腻了? 河子说,还活腻了?这都多老的词,能不能换个新的? 我叫他别插嘴,然后跟胖老板说,难道你最近就没有感觉到自己有些奇怪?或者是跟你老婆睡觉时,她没有说你身上味道或者眼神不对劲? 胖老板怔了一下,脸上露出了吃惊。 我接着说,难道你这段时间没有感觉到晚上会突然发冷,醒来后无精打采,脾气也很大,遇到点事就会发火? 胖老板皱着眉头瞪着我,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可以救你命的人。” “救我的命?” 这时河子又说,你如果觉得自己很健康的话,可以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印堂是不是黑的。还有,看看自己的舌头是不是发绿。 胖老板说,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是不是调查过? 我对河子说,他既然觉得自己活腻了,不想被我们救,那咱们走吧,别管这闲事了。 转身刚走,罗欣还没有出言挽留呢,胖老板居然先开口叫我等一等。接着,他大步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问我们是怎么知道他现在有这种情况的? 我说当然是用眼睛看到的。 看他还有点不相信,我就单刀直入地问他,你供奉的那个家仙在哪儿? 胖老板似乎没听懂。我就说,你供奉的那个能保佑你财源广进的仙儿在哪儿? 他急忙说在楼上。 河子推了他一把,还不快带我们去,难道你真想死吗? 胖老板捣蒜般点头,先前的气势完全没了,然后着急忙慌地带着我们上二楼去了。 去二楼的时候,我问河子,昨晚不是叫你上来查看的吗,难道你没发现供奉家仙的地方? 河子干笑了几声,脸上满是惭愧的表情。 到了二楼,胖老板带着我们走进了右手方向最里边的那个包间。开门后,他走到了包间门左手那面墙的正中央位置。 我看了一眼,那面墙完整无缺,没什么古怪。而胖老板右手轻轻一按,一个方形的暗格居然转了过来,是个神龛。 这时河子惊呼一声,难怪我昨晚没有找到。 话音未落,胖老板立刻回过头来看着河子问道,昨晚你来过这里? 我见已经被发现了,就不再隐藏,直接说道。昨晚我们见过你,那时候就觉得你很不正常,也觉得你这家店不对劲,所以晚上就来查了一下。库房那里的事情,是我们的责任,我愿意照价赔偿。 那东西的确因为我才被弄碎的,所以照价赔偿理所应当。 但胖老板却突然笑着说,不用不用,那点破烂值不了几个钱的。只要你们能把我治好,我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们呢? 我心里忍不住笑了一下,这家伙的脸还变得挺快的。 没再跟他废话,我把目光移到了那个神龛里。 按常理来说,一般的店里,都会供奉财神、关二爷等神仙,祈求自家的店生意红火,财源广进。这也不是说他们就真是神仙,只是一种民间信仰而已。所以,到底那家店的生意能不能红火,虽然与风水那些有些关系,但主要还是取决于人。 不扯远了,继续说神龛吧。 那神龛里摆的不是财神或者关二爷,也不是任何一路神仙,而是一只像老鼠的东西。只是,那只老鼠的个头,要比我们常见的灰色家鼠要大,面容也不大一样。 我急忙凑近了看,那老鼠的身子和尾巴较长,四肢较粗,皮毛的话呈现土黄色。 河子也看到那东西了,就跟胖老板说,难怪你这生意越来越做不下去。 胖老板吓了一跳,急忙问河子怎么了?难道是他供奉的神仙有问题? 河子笑了一声说,这哪儿是神仙,这根本就是一只败家财的老鼠。 “不,这不是老鼠!”我立刻否定道。心里想着,果然跟我想的一样,这胖子真是把这东西给供奉起来了。 河子说,这货怎么看都像是一只老鼠,只是雕刻地有些走样罢了。而家鼠通常是败财的,开店供奉这玩意,非连老婆都赔进去不可。 这时胖老板说,他供奉的不是老鼠。而且,当初那个高人说,供奉了这黄大仙,他的店肯定会生意红火,财源广进。而且,最开始那段时间,店里面的确生意火爆,每天都是客满,好得不得了。 “黄大仙?黄鼠狼?”河子顿时大吃一惊。 我点了点头说,这的确是黄大仙。 转过头去看着胖老板,我问他:“按照常理来说,把黄大仙供奉在店里也不是不可以,但需要满足它的要求。既然你开店之初,店里生意火爆,那说明它还是有作用的。只是后来为什么不继续供奉它了呢?” 胖老板急忙解释说,他是定时定量供奉的,没有半点懈怠。 我冷笑一声说,真的吗? 叶强这时候也跟着说,肯定是假的,不然之后店里的生意怎么会那么差?而且你本人也被黄大仙给整了,肯定是你得罪了它。 河子拍了叶强一下,笑着说,哟,看来咱们的傻强也有长进啊。 叶强挠了挠头,憨厚地笑了笑,也不在意河子是笑他。 我对胖老板说,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是不是非要黄大仙晚上去找你,把你的魂勾走了,一口一口吃掉你身上的肉,咬的你满身鲜血,甚至能看到骨头了,你才肯实话实说? 河子在旁边很配合地说,黄大仙是特别喜欢那些胖子的,因为他们身上的肉很不错,而且阳气足,吃起来爽口弹牙。 胖老板被吓得脑门上冒出了汗水,脸上更是写满了惊恐,然后连忙点头说道,我说我说。 原来,一年前,这胖老板是在其他地方做火锅店生意的。也不知道是自己在经营方面确实没啥才干,还是因为其他原因,他连续开了几家火锅店,结果都失败了。 正在他灰心丧气,不再做开馆子做生意,打算走其他发财路的时候,他做了个梦。 梦里,有个戴着白色面具,穿着黑衣服的人告诉他。明天会有人来找他,问他愿不愿意接手火锅一条街那里的一个店面,可以打八折。到时候,你一定要接下来,重新装修后开店。此后绝对能财源广进,把你之前损失的全部找回来,而且还能够赚的盆满钵满。 白面具,黑衣服?我心里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胖老板回答那人说,火锅一条街那里到处都是火锅店,竞争力太大了,去了八成都会赔钱的。怎么可能会财源广进? 那人接着说,如果你在店里朝东的方向,供奉一尊黄大仙的话,它就能保证你生意红火,成为火锅一条街的独秀。 醒来后,胖老板觉得那就是一个梦而已,不可靠。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到了中午时候,他有个朋友打电话来请他出去喝茶。 他没有多想,觉得这不过是普通的朋友相聚,喝喝茶而已。 到了那里后,他朋友先是跟他聊了几句,然后问他还想不想再做火锅店的生意? 胖老板有些吃惊,就问他朋友这话什么意思。 他朋友说,他现在急需一笔钱周转,但想来想去也就胖老板能帮他。所以她就想把火锅一条街那里有个店面,转手给胖老板。但看在熟人的份上,可以是原价的八折转手。 这下胖老板更吃惊了,这个跟昨晚梦里那个人说的一模一样。 当时胖老板仔细地想了想,觉得可能这是有人在暗中帮他,所以就答应下来。去看了看地方,觉得没问题后,双方就开始办理各种手续。 之后,胖老板按照梦中指示,把店进行装修一番。 在开业前的晚上,胖老板又梦到了那人。他叫胖老板去xx坡那里,把黄大仙请回店里,好好供奉,之后绝对生意火爆。 果然,开业没几天,胖老板的火锅店都是客满,是整条街生意最好的一家火锅店。而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小半年。 那些天,胖老板每天都是心情大好,还给服务员和厨师们加了工资。大家也高兴,就更努力干活。可直到那天,有个女服务员私下里找到胖老板时,他才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请“客” 据胖老板说,他前几天才加了工资,受到全店上下所有人的赞扬,但那个女服务员却主动提出辞职。 胖老板觉得奇怪,就问她为什么要辞职? 女服务员说,她老是觉得店里面有人盯着她,盯得她浑身发毛,很不舒服。而且,好几个晚上,她在收拾库房的时候,那种被盯着的感觉更加强烈,让她坐立不安,心里很恐慌。 当时胖老板还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个女服务员,觉得她并不是那么漂亮,也就一般吧。但他不能明说,于是就安慰她说,可能是店里面有人喜欢你,不好意思表白,所以才偷窥的吧。这不是什么坏事,还是好事呢,别太紧张了。 但那个女服务员顿时惊慌地冲着胖老板说,不是这样的。 女服务员的眼睛里满是恐惧,身体微微颤抖,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受到过强烈地惊吓一般,极为焦躁。 她说,有天晚上,她一个人在整理库房里的东西时,那种被盯着的感觉突然传来,吓得她后背都在发冷。她猛地回头一看,身后没人,出库房也没有看到任何人。所以她回来后,把库房的门关上了,打算快点整理完离开。 但没想到,那种被盯着的感觉始终都在。之后,她就看到一个土黄色的跟猫狗一般大的东西在盯着她。 那东西的眼睛是黄的,还传来呵呵的笑声。她特别害怕,就叫那东西滚开。但那东西根本没有搭理她,而是慢慢朝她走了过去,库房里一直飘荡着怪异的笑声。 她拿着一把菜刀防身,避开那个东西,跑到了库房大门那里。她记得大门并没有关,但却怎么都打不开,好像有人在外面死死地拽住一般。 那东西就一直盯着她,还张着嘴,露出了白色的牙齿。而这时候,女服务员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不受控制了。 她放下了刀,开始解衣服此处省略五百个字。 虽然那次没有生命危险,但她却非常害怕,而且感觉到非常羞耻。所以她要辞职,要离开这里,不然可能会性命不保。 胖老板听完后吓坏了,他猜到女服务员口中的土黄色的跟猫狗一般大的东西,极有可能是自己供奉的黄鼠狼。但他怎么都没想到,那黄鼠狼怎么会作怪? 事已至此,胖老板也没啥好说的,多给了女服务员三个月的工资,让她不要把这事说出去。 女服务员也知道胖老板是个好人,就答应下来了。 但一个星期后的一个晚上,胖老板在后厨里亲自炒火锅底料。当时他正干得汗流浃背,不亦乐乎时,一阵砰砰敲门声打扰了他。 往厨房的门那里看去,胖老板又见到了那个女服务员。 他当时很好奇地问了句,哎,你怎么回来了? 那个女服务员一脸笑容地看着胖老板,并没有说话。接着,她转身离开了。 胖老板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就急忙跟了出去,然后看到女服务员进了库房。他也就不明所以地跟了进去,然后那女服务员居然热情似火,尽情地撩拨她。 当时胖老板本就全身燥热,被这么一撩拨,自然是受不了,就和女服务员在库房里边翻云覆雨一番。累了后,他们俩居然就在库房里睡了。 差不多天亮,胖老板先醒,是被冷醒的。他看到旁边还躺着那个女服务员,就推她一把,叫她快点走,不然被其他人看到了不大好。 但那个女服务员一动不动,而且身体冰冷。 胖老板去摸了一下女服务员的脖子,没有跳。这个情况如一道闪电般劈中了他,惊得他顿时全身发寒。 他怎么都想不到,昨晚还跟他做那事的女服务员,怎么一大早就死了? 死了人,他当然不敢宣扬,于是就趁着店员们没有来,把尸体藏在了库房底下,然后找机会再运出去埋了。 之后有一天,他无意间听店里面其他服务员说。那个女服务员辞职后几天就死在了出租屋,还是被她男朋友发现的。之后,尸体被运回了老家,准备办丧事的。但没想到第二天全家醒来时却发现,尸体不翼而飞了。 胖老板听到这个,全身顿时软下来,差点摔倒在地。他心里很清楚,那女服务员在跟他做那种事情之前,就已经死了。 而他,居然跟一具尸体做了男女的事情。 从那时起,胖老板每次回家,他老婆想要的时候,他就没心情,或者说害怕做那事了。好不容易鼓起一次勇气,正在高兴的时候,他却看到自己的老婆变成了那个女服务员,还冲他呵呵地笑,但却笑得那么阴森诡异。 胖老板被吓得啊呀一声惨叫,翻身滚下了床,然后就再也不举了。 说完整件事情,胖老板低着头,估计是不好意思吧。 叶强在旁边听完后,也是忍不住擦了一把汗水,说这事可真够吓人的。 河子皱着眉头问我,那黄大仙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不管它要干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说完,我对胖老板说:“你是怎么供奉黄大仙的?” 胖老板说,按照梦里那个人的指点,他每个星期日的晚上十二点,以一斤蛇肉和自己的三滴血来进行供奉。 话音未落,河子立马接着说道:“蛇通灵,且天性妖媚,好阴阳结合。用蛇肉来供奉黄大仙,这会让它的性情受到蛇性的侵蚀,从而也变得好男女之事” 我接过话茬说道:“而且,还服食了店主的鲜血,这是在吸收主人的阳气跟运势来增强自己的力量。好毒辣,好算计,的确是高明。” 胖老板满脸惊恐地问我该怎么办?他现在不仅是生意,连自己的身体也受到了巨大影响。如果再这么下去,他肯定会死的。 我急忙安抚他说,先不着急,这件事情还可以扭转的。 胖老板急忙表态,若是我们能救他,他可以多给我们钱。 河子立马笑着说,降妖伏魔乃我辈责任,你不用多礼。 我也安抚胖老板先别着急,我会想办法的。 说完,我看向了那个神龛。里面的那只木质黄鼠狼雕像,也正好看着我。它的眼睛突然闪了一下,像是在以此回应我。 我立马对胖老板说,当初你请回来的那只黄鼠狼呢?它在哪儿? 胖老板说,它应该在库房的下面。 我心说,难怪昨晚是在那里碰到它,原来它的巢穴在那里。相比黄大仙,更让我担心是其实是那个戴白面具,穿黑衣服的人。因为,这起事情肯定是他一手策划的。但他究竟想干什么呢? 不管他,先把这黄大仙收拾了再说。 “叶强,去买三千块钱的香蜡纸钱,还有三十个纸人,男女各十五个。”等叶强出去后,我对胖老板说。“去跟你的员工们说,放假一个星期,工资照付。” 胖老板说放假一个星期干什么? 我解释说,今晚上你们店里会特别不太平,剩下的几天,得让店子通风,去晦气。他们要是在这段时间出入火锅店,会对他们、对你都不好。还有,一星期之后,等他们回来上班了,你要请他们所有人在店里吃火锅,重新把店里面所有人的心凝聚起来。最后,再让他们把朋友们请来,把店里的桌子都坐满。谁请的多,可以加奖金。 胖老板这又是为什么呢? 这次没等我解释,河子抢先开口说,你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想不想让生意恢复过来?想不想活命? 胖老板连忙点头说想。 河子说,想的话就去做。没听过那句话嘛,多做事,少说话。 我叫他行了,然后对胖老板说,这几天你也别回家去了,省得殃及到家里人。同时也叮嘱你家里人别来火锅店。 胖老板说好,一切都听你的。还有什么没? 我信心满满地说道:“准备好火锅底料跟各种食材,份量嘛,就和你生意最好时候差不多。” 胖老板吃惊地说,要准备那么多干什么?要是没人来吃的话,那不就浪费了吗? 我笑着说,今晚上你的火锅店会客满,所以若是菜少了,客人会生气的。它们一生气,别说你,连我们都会跟着遭殃。 看到胖老板还想问为什么,我眉头一皱,立刻喝道:“想活命就快点去准备!” 目送胖老板离开了,河子小声问我,今晚上的场面估计会很大。 我点头说,可能是我们到目前为止见过最大的场面,好好准备吧,别出岔子。 河子笑着说,放心吧,不会出什么岔子的。再说了,你那是吓唬胖老板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看着河子脸上的笑容,我脸色冰冷地说:“我刚才没有吓他。” 第一百三十二章:群鬼对黄大仙 河子见我脸色冰冷,顿时怔了一下。 看到旁边有黄大仙的雕像,我拉着河子出去了。一边下楼,一边小声对他说,你现在不管是去宠物市场还是什么地方,天黑之前一定要帮我逮一只黄鼠狼来。 河子说这东西不好找,也没人吃,他这一时半会地上哪儿去找? 我说你不想让胖老板感激我们,然后给我们几万块? 河子急忙说道,打住打住,我去还不行吗?别诱惑我了。 不到一个小时,叶强把我吩咐买的东西全都买回来了。胖老板那边,食材也准备地差不多了,火锅底料正在炒制当中。 为了确保这次成功,我亲自去了一趟菜市场,买了四只鸡冠子很大的公鸡。 到了下午五点钟,河子回来了,笼子里装着两只黄鼠狼,个头都不是很大。 他问我可以吗? 我点头说凑合着用吧。 吃过晚饭,我跟河子、叶强还有胖老板三个人说,咱们四个人,各拿一只公鸡,分别在店的四个角把它们杀了。将鸡血撒在那个角落里,等公鸡不动了,就扔在那里。这样可以防止黄鼠狼逃出去。 杀了公鸡,取血封锁了火锅店。洗掉手上的鸡血后,河子跟叶强,帮胖老板将火锅端上桌,菜品什么的,全都摆放好。而我,负责在每桌放半个萝卜,然后在上面插八支贡香。 全部弄完后,我让胖老板站到柜台后面去,河子跟在他身边,算是护着他。接着,我拿来一个常用的饭碗,把它翻过来,碗口朝下,碗底朝上,倒吊在店门口。随后,我把那些用细线一根根缠起来的筷子拿起来,线的两头系在事先钉好的钉子上。那些细线缠得不是特别紧,这样才容易掉下来。 我对叶强说,如果你看到筷子掉下来了,就喊一声:“来了您呢,里面请。”然后往火盆里扔一叠纸钱,明白吗? 叶强点头说明白。 我嗯了一声,将扁担系在他手腕上,这样防止那些“客人”进来后想勾叶强的魂。 吩咐完,我将摆放店门口左右两边的二十支白蜡烛全部点燃。若是有客人来,那些白蜡烛的火焰会告诉我的。 做完这个,我回到火锅店正中央的地方。因为那里摆放着一个很大的火盆,其实是一口锅。我要在那里烧纸钱,算是烧给进来的客人们的,希望他们拿了钱能帮忙做事。 一切开始! 火锅店里的灯光不是特别明亮,相比正常情况下,还有暗。这是为了不刺激到那些客人,也是为了能大概看清楚他们的轮廓。 店里没人说话,十分安静。只有热气腾腾的火锅沸腾时候的水声,还有就是浓香扑鼻的火锅味,诱得我都有些想吃了。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突然听到了微弱的风声,呼呼的。接着,店门口两边的白蜡烛火焰一个劲往里飘,像是被风吹了一样。 我说了一声,要来了,大家准备好,不要掉链子。 话音未落,啪嗒。 一根筷子掉了下来。 “来了您呢,里边请。”叶强立刻喊了一声。喊完后,他拿起一叠纸钱扔到了还在燃烧的火盆里。 我看到店门口那里有个很模糊的人影走进来,速度不快,像是在放慢镜头。果然是我要请的客人。 没敢耽搁,我点燃纸钱,开始把它们燃起来。 啪嗒啪嗒。 又掉下来两根筷子。 这次来的是一大一小。虽然都看不清楚他们什么长相,什么穿着,但从高矮能看出来可能是父子或者父女,也有可能祖孙俩。 叶强继续喊着:“来了您呢,里边请。” 我继续烧纸钱。 这时,河子那边正在飞速地用毛笔,蘸鸡血、人血跟蛇血还有墨汁的混合物,然后给纸人点眼睛。 鸡血嘛,肯定是刚才那四只公鸡的。人血嘛,当然是河子的,因为是他负责点睛的嘛。还有蛇血,这主要是为了通灵。 点完眼睛,那些纸人立刻活了过来。原本还要依靠柜台才能勉强站立的,现在居然独自站立,而且还一步一步地走出柜台,走到大堂来。 我看到胖老板的脸都被吓得发白了,急忙躲在柜台最里面,也就是河子的背后。 河子跟他说,别慌,镇定点,它们不会伤害你的。还有,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跑出柜台,知道吗? 胖老板捣蒜般点头,连回话的勇气都没有。 那些男女纸人走出来,走到有“客”的那些火锅桌,算是服务员。 啪嗒啪嗒啪嗒。 这次三根筷子掉了下来。两边高,中间矮,应该是一家三口吧。 “来了您呢,里边请。”叶强一边喊着,一边将三叠纸钱扔在火盆里燃烧。我继续在那里烧纸钱,而且越烧越多,火焰也越来越大。 随着时间推移,筷子越掉越多,进来的“客人”也越来越多。到了最后,我事先用细线绑好的两百根筷子全都掉下来了。 也就是说,来火锅店里吃喝的孤魂野鬼,也有两百! 当所有筷子全都掉下来时,叶强去把倒吊着的碗取下来,意思是客满了,改天吧。 我继续在那里烧纸钱,而在我的左右前后的火锅桌边的凳子上,全都是模糊的身影。他们有大有小,有胖有瘦,看上去和我们正常人没多大区别。那三十个点了睛的纸人是服务员,负责端菜。 但是水壶太重,所以这个活还得交给叶强来做。 他背上背着扁担,右手提着大水壶,挨桌挨桌地加水。这家伙胆子也大,在那么多孤魂野鬼当中穿来穿去的,居然没有露出丝毫胆怯。 加完水后,叶强跑了过来,小声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说不着急。等它们吃了黄鼠狼的肉,记住了黄鼠狼的味道后,我会做下一步的安排,你先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叶强一点头,提着空水壶离开了。 他刚走,一个矮小的模糊身影朝我这边走了过来。应该是小鬼,和五六岁的正常小孩差不多高。 他走来之后,站在我面前,就那么盯着我看。我没搭理他,也不去看他。因为大舅说过,千万不要盯着鬼看。一来容易被它们迷眼,二来,容易惹着他们。 做了鬼之后,其实是很害怕人盯着他们看的。因为那样会给它们带来不安和惊恐,容易惊吓到它们。而它们一旦受到惊吓,就容易发火,容易攻击人。 但那小鬼头就是站在前面不走,也没个大鬼来拉。 我很好奇,这小鬼头到底想干什么?难道只是因为好奇,所以过来看看? 不过好在一分钟后,有个大鬼过来把它拉回去了。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我看到有些孤魂野鬼已经主动走到取菜区去了。还有些居然在跟纸人说话,但说的什么我也根本听不懂,而且声音很小。 这时叶强跑了过来,小声跟我说,胖老板准备的菜全都吃完了,那些孤魂野鬼似乎还没有吃饱,怎么办? 我小声回答他说,差不多了,去把库房的门打开。然后将另外一只黄鼠狼杀死,把鲜血淋到库房那里,把这些孤魂野鬼引过去。 叶强点头立刻去照做。 我继续在那里烧纸钱,贿赂这些孤魂野鬼。 很快,叶强提着黄鼠狼尸体,从大堂这里往库房那边走,鲜血一直流下来,形成了一个很明显的箭头——那里有吃的。 那些孤魂野鬼纷纷根据鲜血指向走了过去。 叶强立刻将库房的门打开,然后躲在了门后边。 孤魂野鬼们立马冲了进去。等全部都进去后,叶强在把门关上,拿锁链锁着门把,防止黄大仙逃出来。 这时胖老板问我,这样就可以了吗? 话音未落,库房里边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接着就是碗盘碟摔碎的声音,还有阵阵呜呜的鬼叫声。 砰! 库房的门突然响了一下,吓得胖老板一个激灵。 砰砰砰! 库房的门不断作响,我能看见房门在抖,甚至还出现了一个很清晰的凸起。像是里面有人用很大力气在打铁门,打出了凹槽一样。 吱吱! 黄鼠狼的叫声传来了。而且声音很尖锐,很急促,如同遇到了危险。看样子,黄大仙被群鬼攻击,有些吃不消了。 这时河子笑着说,就算那黄大仙很厉害,但两百只孤魂野鬼也足以把它撕成碎片。 胖老板满脸害怕地说,那事后能顺顺利利地送走这两百只孤魂野鬼吗?可不要让它们留下来。 我说你放心吧,能请来当然能送走。 砰砰,吱吱,呜呜! 这三种声音在库房里交叉传出,形成混音,听得我心情澎湃。虽然看不见里面的战况多么激烈,但能够脑补的。 而就在这时,火锅店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尖锐的汽车发动机轰鸣声。 这是火锅一条街,人来人往的,基本没车子进来。而且听轰鸣声,像是在凶猛加速。 没等我反应过来,只见火锅店的卷帘门砰地一声巨响就被撞烂了。接着,一辆漆黑的路虎杀了进来,将门口的蜡烛碾压成粉渣,还把火锅桌撞翻了不少。使得锅碗瓢盆摔在地上,发出叮当咣啷的响声。 胖老板这下炸了毛,气得大骂道,草他么的,到底谁?给老子滚下来,我他么要废了你! 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穿黑衣服的人。而最让我吃惊的是,他竟然戴着白面具! 第一百一十三章:恐怖的人脸 是这混蛋! 我的拳头一下子握紧了,随后抄起一条长板凳,迎着那人就冲了过去。 他也毫不示弱,随手抓起一条长凳,迎面朝我冲了过来。 我们俩同时抓起板凳,朝着对方砸了过去。两条板凳当空砰地对撞一下,并没有像电影里那样爆碎开来,而是被强大的反震之力给震开了。 板凳脱手,双手又麻又疼。戴白面具的那家伙反应特别快,抬起右脚用力地踹在我胸口,把我踹翻在地。 看到他冲过来要打我,我心里还是挺害怕的。谁知道这时候河子突然吼了一声,敢打兴子,干他! 吼声未落,叶强抄起板凳朝白面具砸了过去。 这次他似乎没有防备,被叶强的板凳砸中了左胳膊,一下子就被打飞出去。河子跑来把我扶起来,然后冲着叶强喊着,干他,干他! 叶强简直成了我们俩的打手,对于河子的命令没有半点质疑,手持长凳,大声吼叫着冲上去了。 我对叶强说,把他打得动不了就行,别打死了。 叶强喊着没问题。 “想抓活的?”戴白面具地冷笑一声。“恐怕你们没这个本事。” 话音未落,破烂的卷帘门那里冲进来七八辆摩托车,每辆上只有一个人。他们把头盔摘下来,全都戴着白色面具。 那些人把车停好后,人手一根钢棍,和开路虎的那人站成一排,气势非常吓人。 叶强不敢再冲上去,拿着长凳走了回来,问我该怎么办? 河子说,他们人多势众,要不咱们撤吧? 这时胖老板满脸火气地说,敢来砸他的场子,谁都别想走。 这话一出,店外停下了两辆面包车。 车门打开,十多个拿着家伙的混混下车来了。领头的那个,剪着鸡冠头一样的发型。他将钢棍很随意地搭在肩膀上,对着我们这边喊着:“胖爷,谁来砸场子?” 胖老板指着戴白面具那帮人说,就是他们。 鸡冠头眯了一下眼睛,语气冷漠地说道:“别打死了,不然会脏了胖爷的场子。让他们躺下,给我上!” 鸡冠头一声令下,他手下十多个兄弟跟野狼似的吼叫了起来,然后气势汹汹,满脸煞气地朝着九个戴白面具的人冲上去了。 这时叶强眼睛有些发红地问我,他要不要上去帮忙? 看到他喘着粗气的样子,我知道这家伙的血性上来了,想上去活动活动筋骨。但眼下局势太乱,他上去的话,容易被误伤。所以我跟他说,先不着急,看看再说。 河子也劝他别冲动。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搞不好警察会来的。到时候要抓也是抓他们。咱们如果插一脚进去,那就说不清楚了。 叶强点头说好,拿着长凳站在我身边,像个保镖。 这时候胖老板走过来,问我库房里怎么样了? 我说放心吧,两百只孤魂野鬼,能对付那只黄大仙。只是,这帮人突然杀来,肯定来者不善。而且,他们就是梦中指引你的那人,不记得了吗? 胖老板说他当然记得。只是,他不知道梦中指引他的那个人,到底是那九个人当中的哪一个。 看着眼前的混战,我说等他们被制服后,咱们再一一审问就是。 正说着呢,鸡冠头的兄弟们已经躺下好几个了。而戴白面具的那九个人,才只有一个受了点伤,暂时需要别的人帮衬一下。 我问胖老板,这次事情闹这么大,要是被警察知道了,怎么解决? 胖老板叫我放心,他在派出所那边有点人脉。而且,是那帮人先开车进来闹事的,他只是自卫而已,算不上什么大罪。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别再为他担心,还是继续观战吧。 这时,有三个戴白面具地冲出了站圈,朝我们这边来了。准确地说,他们是要去库房那边! 我急忙对叶强说,拦住他们! 叶强说了一声好。 他抓紧手中的长凳,毫无畏惧地迎着那三人冲了过去。 虽然他手里的长凳比较笨重,但挥起来力量很强,不是钢棍能挡得住的。一次,那三人一起挥钢棍朝着叶强的脑袋打过去,但他突然一挥长凳,铛铛铛三声,把那三根钢棍都给打开了。接着,双手抓紧长凳往前一推,反而把那三人给撞翻在地。 河子笑着说,我去,这叶强可真是打架的好手。 我急忙对叶强喊着,打他们的面具,看看他们到底什么样子。 我很想知道,他们那白面具下究竟是什么样的面容。同时,我也叫河子拿出手机拍下来,只要拍到他们的长相,就拿去报案,到时候想查到他们就容易一些。 说着,我、河子还有胖老板都把手机拿了出来。 叶强听到我的吩咐,挥起板凳全都朝着那三个戴白面具的脸上招呼。 那三个家伙似乎也不想暴露,所以就一再躲闪,靠着钢棍防御。 “你们俩拦住他,我去打开库房,把黄大仙放出来!”其中一个戴白面具地说道。 另外一个说了一声好,于是立刻朝着叶强冲过去。甚至不惜被叶强的板凳当中,然后一把抱住板凳,给另外一个创造机会。 叶强的板凳被抱住了,另外一人扬起钢棍就朝他脑袋上招呼过去。好在他躲闪够快,否则真要被开瓢。最后的那人,拿着钢棍冲着我们来了。 我急忙说着,没办法了,咱们上! 说完这话,我也操起一条长凳冲了上去,河子跟胖老板紧跟其后。 眼前这个戴白面具的躲开了我的长凳,然后挥起右手钢棍,打向了河子。他反应也不慢,急忙用长凳格挡一下。接着,胖老板抓住机会,用长凳打在了那个白面具的胳膊上,把他打开。 看到那个戴白面具的朝我退了过来,我怒吼一声,去你妹的! 长凳一下子朝他脑袋上打了过去,他回头一看,面具正好被长凳打中。 啪地一声脆响,我看到那白色面具被长凳打破,飞了出去。 那家伙被打翻在地,面朝下,背对着我,所以我也看不清楚他什么模样。而河子他们是正对那个人的,我能看到他们俩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惊恐。 胖老板瞪大眼睛,结结巴巴地说,这这,这是人吗? 河子也是吓得后退两步,脸上写满了恐惧,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怎么回事? 我心中一阵惊疑,他们为什么这么害怕? 正想着呢,那人突然转过身来看着我。 在看到他面容的那一瞬间,我惊呆了,如同被人砸了一下脑袋,身体顿时僵在了原地,忘记了呼吸。接着,我的右脚不受控制地往后退,来自心底深处的恐惧突然爆发出来,吓得我手一松,长凳掉在了地上。 那人的整颗脑袋上满是皱褶跟沟壑,像是被滚烫的烙铁仔细烫伤过,然后又被刀子划过,看上去特别渗人。而且,他没有左耳朵跟鼻子,只有一个右耳朵,看上去跟像是怪物。 这下我明白为什么河子他们会害怕了。 “我要杀了你!”那个怪物突然吼了出来,抓紧钢棍就朝我冲了过来。 我手中的长凳已经被吓掉了,而且又很怕他,所以第一反应就是调头逃跑。但他的速度很快,眨眼就冲到我身后,然后挥起钢棍就打在了我的背上。 一声闷响从背上传来,我一个踉跄摔了出去。接着,我赶紧钻到火锅桌底下,暂时躲避一下。他立刻蹲下来用钢棍打我,但河子他们已经冲上来了。 这时,砰地一声响传来。 我急忙看向了库房那边,一个戴白面具的人已经把库房大门打开了。一个土黄色,满身鲜血的东西钻出来。 那个戴白面具的人立刻脱下衣服把黄大仙包了进去。 “你先走!”战圈当中一个戴白面具的人喊着,我估计他就是开路虎的那个。 那人把衣服抱在怀里,在其他白面具的掩护下骑上了摩托车,迅速地逃走了。其他戴白面具的,要么钻到路虎车里,要么去骑摩托车,纷纷逃离了现场。 而那个喊着要杀了我的怪物,也在开路虎的那个白面具严令下跳上了摩托车,迅速逃走了。 这帮人来的快,逃得也快,像是有铁的纪律。要不是看到那人长相诡异,我都会以为他们会不会是军人。 混战过去了,鸡冠头的兄弟们伤了不少。但九个戴白面具的,除了我打掉了其中一个的面具,其他人没受什么伤。这帮人的战斗力很惊人! 这时叶强跟河子跑了过来,问我没什么事吧? 我说我没受伤。 看了一眼混乱不堪的火锅店,我跟胖老板说,这个店恐怕得好好装修一番才能开业。 胖老板大骂了起来,说自己做生意那么多年,居然头一次被人耍得团团转,真是气死人了。 我说你先去把那些混混送走吧,我得把剩下的孤魂野鬼送走,不能让它们闹事。 胖老板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没法你了。说完,他去跟鸡冠头说了几句。 鸡冠头没有多说话,带着他的兄弟们立马离开了火锅店。等他们走了之后,我对河子说,先准备一下,把客人们都送走再说。 第一百三十四章:驱邪办法 今晚来店里的孤魂野鬼原本是有两百个,但当我送走它们时数了一下,还剩下一百三十多个。 也就是说,有接近七十个孤魂野鬼被黄大仙干掉了。 想到这个数字,我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心说这黄大仙还真不是盖的。 胖老板问我,那接下来是不是就没什么大事了? 我点头说,按照我白天说的那些来做吧,接下来不会再出什么事。但前提是,那些戴白面具的不会再回来。 胖老板愣了一下,急忙问我,要是他们回来了怎么办? 我说,那得要问问你是怎么惹着他们的? 想了一下,胖老板焦急地说,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惹着他们的。除了那次在梦里梦到了之外,他就从来没有在现实当中见到过。 我说,可能是他们盯上了你吧。只是,我也不知道他们找你到底是要干什么。 正在这时,河子叫我快过去看。 到了库房门口,我看到里面一片狼藉,所有柜子都倒在了地上,柜子里的碗、盘子、筷子等其他东西,全都掉在地上,使得这库房变得跟垃圾堆似的。 不仅如此,我还闻到库房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臭味,特别难闻。闻多了还容易头晕,四肢无力。 我赶紧叫他们退出去,别闻这里面的气味。 等我们全都退出去后,我把库房的门关上,然后才长出一口气,大口大口呼吸了几下缓一缓。 胖老板问我那是什么味道? 我说那是黄大仙放出来的气,能迷惑活物的心智,轻一点的会昏睡好几天,醒来后也可能出现轻微的疯癫。重一些的,神智错乱,完全失去人性,跟疯子没什么区别,而且极具攻击性。 河子接着说,肯定是那黄大仙被群鬼攻击,又没办法逃出去,所以才把气放出来想挡住那些鬼。但奈何鬼的数量太多,它孤身一个根本低挡不住。 我点头说,看那些人把它救出来时,黄大仙满身鲜血,估计是被群鬼咬的。只是可惜,两百个鬼都没能杀了黄大仙,还让它跑了。 胖老板一脸担忧地问我,那它跑了,会不会再回来呢? 我说应该不会了。因为那帮人知道我们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地方,不会再把黄大仙送回来。但为了确保万一,咱们还是做些防备措施吧。 “等以后重新开业,生意恢复过来后。如果你担心黄大仙会出现,就每天晚上关店之前,牵一条成年黑狗来店里面巡视。如果那条黑狗没什么反应,那就说明你的店里面很干净,不仅没有黄大仙,也没有其他逗留的孤魂野鬼。而且,去老老实实请一尊关二爷回来镇着,要摆放着敞亮的地方,摆高一些,别让它跟人气对冲,否则会冲撞神灵。最后就是,老老实实做生意,一分钱一分货,不要坑别人。那样做,会坏了自己的运势,也会砸了自己的招牌。” 前面那些都是防范措施,最后那一条是提醒胖老板,要做良心生意。 胖老板点头说,他会照做的。还有,那库房怎么办? 我说接下来的这几天,你每天都来照常开店。天亮之后,就把库房打开,进行通风换气。最好的是,在里面生个炉子,燃烧荔枝树或者向日葵叶子,冲刷掉逗留在里边的阴邪之气。每次的话,烧半个小时就行了,但动静别太大,否则会引起周围那些店主们的不安,搞不好人家还要投诉你。 胖老板生气地说,谁他么敢? 看他这个样子,我也懒得说他什么。最后我吩咐他说,连续燃烧三天的荔枝树或者向日葵叶子后,就找机会把你之前放在库房底下的尸体搬出去好好埋葬,别亏待了人家。这样,那个鬼魂搞不好不会埋怨你,反而会感激你。而一旦鬼魂感激你的话,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胖老板点头说好,他会照做的。 我问河子,还有什么遗漏需要补充没? 河子耸了耸肩说,除了没结账,其他的都做完了。 本来气氛都挺好的,结果因为河子的话,让我感觉很尴尬。搞的好像是我不大好开口要钱,所以才跟河子唱了这么一出双簧的。 不过好在胖老板也不是小心眼的人。他拿出了一个像文件袋的东西,笑呵呵地朝我们递了过来,说这次多亏了我们,他才捡了一条命,躲过一劫的。这些是小意思,还请不要嫌少。 我接过来,暗自垫了一下,分量还不轻,估计是好几万块呢。 于是我笑着说,没事没事,各取所需嘛。 说话的时候,我看到胖老板的眼睛依然发黄,然后急忙说道:“既然你也是爽快的人,那我就再告诉你一个驱邪的办法。” 胖老板立刻点头说好。 “家里有浴缸没有?”看到胖老板点头了,我接着说道。“从明天起,每天叫你老婆用淘米水把浴缸洗干净,等它自然晾干。一个星期之后,你这里的事情解决了,你就回家去,再用淘米水泡澡,不要烧热,就这么泡冷的。当然,可以在里面加一些童子尿。记着,必须是八岁以上的小孩的尿,不要前面跟后面的,只要中间那部分的。” “如果能找到属龙的童男童女,那就更好了,他们的童子尿更有驱邪效果。泡个二十分钟左右,连续泡三天。那时候你肯定会感冒,不过不碍事,多打些喷嚏,把身上的阴邪之气都打出去。” “等过了几天,感冒好了后,你体内的阴邪之气就会彻底被赶出去。如果你不嫌累,可以去香火鼎盛的寺庙里捐一些功德钱,但不要向神仙他们祈求保佑,只是单纯的做功德就好。而且,从寺庙走过一遭,被里面的贡香熏过,也能起到辟邪左右。到时候,你的眼睛自然就会恢复正常颜色。而且,经过这次后,以后那些孤魂野鬼见了你都会绕着走,算是多了一道护身符吧。” 胖老板听得连连点头,说他一定会照做的。 我说既然这样,那我们的事情也就差不多了,祝你开业顺利,生意红火。 离开了火锅店,已经差不多快天亮了。 我们三个去吃了早饭,然后回到三人间里睡了一觉,直到下午五六点才醒过来。 本来我们想去吃饭的,刚下了旅馆,我手机就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是罗欣打的。 接听电话后,她问我们在哪儿? 我说在xx旅馆,正要去找个餐馆吃饭,怎么了? 罗欣问我找没找到她男朋友? 我一拍脑袋,哎呀,这事倒是给忘了。因为昨晚太疲惫了,回到旅馆后,我们连钱都没有数就睡觉去了。 想了一下,我急忙跟罗欣说,你在哪儿?咱们见面了再说吧。 为了方便,我们约在一个餐馆见面。到了那里后,我先点了六菜两汤。随后罗欣急匆匆地赶来了,还没坐下呢,就又问我找没找到她男朋友? 我给她倒了一杯茶,让她先坐下再说。 她坐我身边,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看。这时我忍不住想起了那晚上在库房里,她对我做的那些事情,心里顿时有些慌,也有些不好意思。 河子笑着说,怎么?看到美女,小鹿乱撞了? 叶强急忙解释说,兴子有女朋友的,不会随便动心的。 我立刻对叶强说,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在损我呢? 没再搭理他们,我对罗欣说,据我猜测,你男朋友可能已经遭到不测了。 可不是吗?上次黄大仙上了罗欣的身,也是吸走了我的阳气。好在最后有那只黑兔出面,镇住了我体内六只鬼,不然我肯定完蛋。而罗欣的男朋友只是个普通人,搞不好已经被黄大仙吸光了阳气。而常人失去阳气的话,那就必死无疑。只不过,我没有亲眼看到尸体,所以也不敢下定论,才说了可能两个字。而据我猜测,罗欣男朋友的尸体,应该也在库房底下。 我的话刚说出来,罗欣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吸了吸鼻子,问我找到尸体了吗? 说这话的时候,餐馆的服务员小妹正好上菜,所以把她吓得抖了一下,装着回锅肉的那个盘子哐啷一声掉在桌子上。 盘子摔碎了,里面的菜洒了出来。 餐馆老板急忙跑过来,一边向我们道歉,一边训斥那个服务员小妹。 我赶忙解释说,别怪她,再上一份吧,钱我们找给就是。 餐馆老板急忙笑着说好,她这就吩咐后厨再炒一份。 我对罗欣说,我现在并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不过,若是你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多留下来几天,让你见他最后一面。 没错,我是打算在这里多留两天。一方面看看胖老板怎么做后续安排的,另一方面也想确认一下,罗欣男朋友的尸体是不是真在库房底下。还有最后一点就是,我想看看那只黑兔会不会再出现?还有,它为什么恰好会出现在这里呢? 第一百三十五章:女尸变男尸 连续三天的时间,我都看到胖老板拿着不少的向日葵叶子进店。之后,我们没有继续跟进去,但想着他也肯定是拿到库房里去烧的。 而在第四天晚上,我们悄悄地摸进了火锅店。刚走到大堂的时候,就听到库房那边传来叮当的声音。我心想,这胖老板应该是在敲打地板砖吧。 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库房门外,探出个小脑袋偷看了一眼。 果然,胖老板在用铁钎在凿地板砖。 凿破了四块之后,他开始用铁镐砸。好在地板不是特别坚硬,他连续砸了几下后终于给砸破了。 把表面的沙土刨开,他看了地下一眼,立刻把脸扭开,而且做了干呕的样子,嘴里说着,哇,好恶心。 很快,我们躲在外面也闻到了强烈的腐臭味,确实很难受。 胖老板拿出口罩戴上,觉得一个挡不住,就又戴了一口。估计是女尸已经烂的不像话,所以他才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跳下那个坑,他弯腰从里面提出了一个黑口袋。那黑口袋个头还不小,他一个人提着挺费劲的。先是把上半身部分抱起来,然后推倒在地上,再把脚那一部分提上来。 还好是用黑口袋罩着,不然绝对恐怖恶心。 黑口袋弄上来后,胖老板把它扛了起来准备出来。我们四个人赶紧躲藏到一边去,免得被发现。 目送胖老板将那黑口袋扛出去,扔在车后座上,再把店门关闭,离开了火锅店。 之后,我们立刻跑到库房里,仔细地看了看那个坑。 这个坑是长条形,我跳下去看了,左右大概四米长,八十公分高。里面空荡荡的,但有一股子强烈的恶臭。 这时罗欣问道:“你不是说我男朋友的尸体在这里吗?哪儿呢?” 我也觉得很奇怪,按理来说应该在这里。 钻到长坑里,我左右敲了敲,想试试看,会不会有什么暗格之类的机关。但很显然,我想多了。 确定坑里没有东西后,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看来也许是我想错了,你男朋友兴许没死,只是不知道人去哪儿了。 听到这话,罗欣顿时露出了笑容。 河子说,这都消失好几天了,人要是没出事的话,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叶强也说,会不会是尸体不在这里,在别处? 罗欣生气地说,你们俩说什么呢?难道他死了,对你们有好处吗?干嘛要这么咒他死? 我赶紧解释说,你别生气,他们不是那个意思。现在既然找不到尸体,那就是件好事,也许他还真活着。 罗欣噘着嘴,脸上还有些怒气。我接着说,既然这里找不到,那咱们快走吧,别等你老板发现了,不然还不好解释。 离开火锅店,我一直在想,罗欣的男朋友究竟去哪儿了呢? 在街上闲逛了好一会儿,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是胖老板的。 我接听了后,问他怎么了? 胖老板的语气焦急和充满了恐惧,他说:“方兴,你在哪儿?” 一听他这语气不对劲,我赶紧问道我在xx街,出什么事了吗? “出事了,尸体出事了。” 我心里顿时一冷,急忙问他尸体出什么事了?尸变了? 胖老板说那倒不是。是尸体不对,不是那具女尸,是一具男尸。 什么?!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后背控制不住地发冷,然后急忙问胖老板在什么地方?我马上过来找你。 知道地址后,我立刻跟河子说,马上去找胖老板,尸体出问题了。 上车后,河子问我尸体出什么问题了? “胖老板说,那不是女尸,是一具男尸!也就是说,很可能是罗欣男朋友的尸体。”说着这话,我的眼睛看向了罗欣。 她坐在那里没说话,牙齿咬着下嘴唇,双手都抓紧了,整个人给我一种很紧张很担心的感觉。 我急忙安慰她说,现在没有看到那具男尸,可能我又猜错了。 车子一路狂奔,一直到了郊外。 见到胖老板时,他正蹲在路边抽烟。 下车后,我急急忙忙跑过去,喊了他一声。他听到喊声后,立刻站起身来,满脸激动地迎着我们走了过来。 “你们可算来了,刚才真是差点把我给吓死。”胖老板一把抓住我的手,神情特别激动,眼眶里都有着点点泪花。 说着,他带我走到了离公路十多米外的荒地里。 那里已经挖好了一个坑,旁边堆放着挖出来的泥土,还有一个很大的黑口袋。我认得出,这黑口袋就是胖老板从库房里扛出来的那个。 我心怀忐忑地走了过去,蹲在黑口袋旁边,然后伸出右手去抓住黑口袋一角,再慢慢往下拉。 罗欣这时候走了过来,走到我身后。我听到她呼吸加速的声音,而且还在吸鼻子。 深吸一口气,我将黑口袋一下子拉下来,露出了一张男人的脸。而且可能因为死了有几天,所以尸体有些变色,看上去很丑陋,且还有阵阵恶臭。 这时罗欣一下子哭了出来,说是他,真的是他。 看样子,罗欣的男朋友确实已经死了,而且正如我所料,是死在了黄大仙手里,尸体就在库房下面。 我扶起了罗欣,把她交给河子。这事他最爱干,扶着罗欣走到一边,好生安慰去了。 我带着胖老板走到一边,然后问他怎么回事? 胖老板一脸茫然地说他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应该是一具女尸的,现在却变成了一具男尸,而且还是他店里前些天失踪的那个员工。 看他的表情,的确不像是在撒谎。 我摸了摸下巴问他说,你好好回想一下,你当初真是把那具女尸藏在了库房下面?跟黄大仙藏在一起? 胖老板说是他自己亲手藏的,绝对没有错。 “那库房下面的坑,有没有其他出口?尸体总不能不翼而飞了吧?” 胖老板说,你怎么知道库房下面有个坑? 我急忙说你别插嘴,老实回答问题。 他摇头说因为当初他把黄大仙放到里面时,害怕它跑出来吓着别人,所以才弄成了密闭的。 叶强说不会吧?那可是你的财神爷。如果是密闭的,你不怕把它闷死在里边? 胖老板说不会。他在坑的两端,分别留了一个通风口,只有拳头大小,而且还有专门的鼓风机往里面吹风,不会闷死它。 我急忙说道,那你说是密闭性的? 胖老板解释说,拳头大小的通风口而已,那黄大仙也跑不出去,可不就相当于密闭性的吗?难不成,你怀疑那女尸会从通风口里跑出去? 我对他这理解能力表示无语,也不想就这个深究下去。 胖老板接着问我,那女尸到底去哪儿了?会不会去找他? 我说,你跟她之间有没有其他关系? 他问我这话什么意思? 我解释了一下说,你跟那个女服务员之间,除了普通的老板跟员工的关系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关系? 胖老板立马摇头说:“那个女服务员的样貌确实太一般了,根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而且,她又是我的员工。要是跟她搞一腿,肯定会有很多麻烦事的。万一不成功,她搞不好还会宣传出去,那我怎么混?所以,还不如花点钱去找那些小姐来的安全,而且活还好。” 我说如果你不欠她什么的话,她应该不会来找你。或许,是回归故乡,回家去了。 胖老板的脸色立马就变了,说她都死了那么多天,还怎么回家? 这时叶强说道,上次她也是死了之后来找你,你们俩还做了那事呢?有什么不可能的? 这话一出,胖老板的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说别提这事,他现在都还很膈应。而且那女尸又消失了,他现在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提心吊胆。 我说早知道这样,当初救别干那件事。 胖老板说,当时他也没想到那么多,而且天气热,她又勾引我,我也控制不了。 我说行了行了,先把你这个男员工的尸体处理了吧? 他问我就这么埋了吗? 这时罗欣突然喊着:“我男朋友的爸妈到现在还很担心,还在四处求人帮忙寻找。还是把他送回家,入土为安吧。” 我跟她解释说,把尸体送回去,怎么解释?说他是被人害死的?那凶手是谁?黄大仙?他们不会相信的,而且还会深究下去。到时候,你老板肯定会被调查,而且还查不出凶手。那样一来,你老板就会受到牵连,肯定会吊销营业执照。到了那时候,他没钱挣了是小,你也可以不用上这个班。但店里面其他二十多个人呢?他们就要失业,重新找工作。 罗欣没有说话,憋着嘴在那里哭泣。 我接着说,他是被黄大仙害死的。这次若是不找出来,肯定还是没人知道。所以,就让他安安心心地去吧。 说完后,我对胖老板说道:“他毕竟是你的员工,又是在你店里遇害的。你作为老板,理应有所表示。” 胖老板点头说:“我会拿出十万块钱给他爸妈的,算是我的一点补偿吧。至于罗欣你,等火锅店重新开业,我会提拔提拔你的。” 我点头说,既然这样,那我就再帮你一次,让他安安心心地离去。 而就在这时,一阵冷风突然刮了起来,吹得我汗毛竖起,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我心说不好,这是阴风,难道是罗欣的男朋友在搞鬼? 第一百三十六章:女尸杀到 胖老板说这风好冷,像是寒冬腊月里的冷风。 我瞬间看向了男尸那边。正好看到原本盖着他的黑口袋,现在已经拉下来,露出了他那令人生畏的脸。 我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胖老板说,他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立刻对他说,别插嘴,不是跟你说话。 他说,你不是跟我说话,那是跟谁说话? 说完,他突然啊地叫了一声。我扭头过去看他,结果发现他用右手指着男尸的方向,满脸恐惧,结结巴巴地说道,他他他,他的头,怎么转过来了? 我急忙看过去,果然,男尸的头最开始是往上看天的,但现在却已经转向了我们这边。 下一刻,男尸的眼睛突然睁开,露出了发白的眼球,看着特别渗人。 胖老板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全身都在发抖,连带着我也跟着抖了起来。而且,他的手劲很大,抓得我皮肉特别痛。 我叫他镇定点,他不会伤害你,否则你早都死了。 但是他还是特别害怕,身体哆嗦地厉害。 没管他,我对男尸说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就尽管说吧。若是能做到的,我肯定会帮你的。 男尸只是看着我,接着一阵冷风又吹来。我听到了很细微,很模糊的声音,但根本听不清楚。 我旁若无人地说道,周老幺,帮我翻译一下他的鬼话。 周老幺没好气地说,你是杀害我全家的仇人,凭什么帮你? 我说你不帮是吧?等回去后我就拿那东西把你们全家拍晕信吗?就像上次在陈老板家祖屋外面一样。 周老幺说,算你狠。 我说知道厉害就赶紧做事。 “老板,她要害你。” 我有些没听懂,就问他在说什么。 周老幺说,这是那个男鬼说的话。 这时,胖老板插嘴问我,你在跟谁说话?跟那具尸体吗?但他不姓周。 老板,她要害你?我身体突然怔了一下,然后一下子盯着胖老板说,不好,那女尸要害你! 胖老板吓得一激灵,脸色唰地就白了。他问我刚才说什么? 我没搭理他,而是对男尸说道,刚才我们在这里说的话你应该都听见了。把你埋在这里,你同意吗? 冷风吹来,耳朵里又听到了细微模糊的声音。周老幺跟着翻译说,他想回家,看看他爸妈。 我想了一下对胖老板说:“男尸说,他想回家,落叶归根。这样吧,你找机会,偷摸地把他埋在他们家乡那边。这样他就能安息了。如何?” 胖老板赶忙捣蒜般点头答应。 话音刚落,我就看到男尸的眼睛慢慢合上,头也跟着回复原先的样子,面朝天空。 我对叶强说,这次恐怕得麻烦你了。 叶强说没事。 他上去把黑口袋重新系好,扛起来就回到了公路上。同时,胖老板也打电话,找了个最信任的人来带着叶强,去男尸的老家那边,把他好好安葬。 罗欣想跟着去,我没阻拦,就让她跟去看一眼吧。但我特意叮嘱了叶强,别让罗欣做傻事,也别让她乱来。至于安葬的过程,你都懂吧? 叶强笑着说,他知道这些东西,不会有事的。 目送他们离开,我、河子还有胖老板就立刻回到了火锅店。 回去后,胖老板问我,女尸要害他是什么意思? 河子说,还能有什么意思,就是要你的命呗。你以为还找你做那事? 胖老板缩了一下脖子,问我那他该怎么办? 我说那女尸要找的是你,肯定只能用你把她钓出来。不过你放心,我们会帮你收拾她的。 他说现在他想起那女尸就膈应得慌,能不能别让他来引女尸出来? 我说她找的就是你,你不出现,她也肯定不会出现。难道你希望她一辈子都跟着你? 胖老板说,那她什么时候出现?万一她一直不出现怎么办? 我说不会的。据我估计,应该就是这两天,她肯定会来找你。只是,不能在这里收拾她。 他说不在这里那要去哪儿? 我说,她已经是死物,阴气重。这条街阳气太强,人太多。她要是来的话,很容易被其他人发现。所以,得找个人少点的地方。我看咱们刚才待着的那个地方就不错。 胖老板说,就是刚才准备掩埋男尸的地方?既然这样,那干嘛回来,直接在那里等着不就行了吗? 河子没好气地说,我们什么家伙都没有,拿什么收拾她? 我看了一眼时间说,现在是十二点。如果凌晨三点前她不会来的话,那今天就不会有事。天亮之后,咱们就去买些东西,明天晚上就可以对付她了。 胖老板一脸害怕地说,万一她今晚上就杀到怎么办? 我心说,你别乌鸦嘴好不好? 这时河子说,哎,肚子饿了,整点吃的可以不? 刚说完,他自己又说道,算了,这里面好臭,还是去外面吃吧?你们要去吗? 我说出去,到人多的地方,这倒是个办法。 说完,我们三个一起离开了火锅店。 现在的夜生活,哪怕是凌晨两三点,照样有人多的地方,更何况才半夜十二点呢? 我们找到了个烧烤摊,就着啤酒吃烧烤,特别爽。反正都是胖老板给钱,我跟河子也就敞开肚皮使劲吃,而且专门吃肉。 吃喝到了凌晨三点过,我们都有些醉醺醺的,然后去找个小旅馆开了个三人间。 进去后,我们仨也懒得洗澡,直接躺床上就睡觉。 等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 我拍了拍脑袋,感觉好痛。到厕所里撒了一泡尿,洗个澡,换身衣服后,我再去叫醒河子跟胖老板。 等他们收拾完,已经是下午四点钟的事情了。开门出去时,我看到门外的门把手上,居然有个暗红色的血手印。 当时给我吓的一激灵,然后再看楼梯上的扶手上,也都有暗红色的血手印。 胖老板说,昨晚她来过这里? 我心说,这女尸还真够厉害的,那时候都凌晨三点过了,而且又在旅馆,她居然还敢来。不过好在她最后没能进屋,否则就我们仨估计一个都跑不了。 这时周老幺说道,真是可惜,昨晚那女尸居然没进来杀了你们三个。 我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周老幺说,昨晚那女尸来的时候,你们仨睡得跟死猪一样。当时我还在想,她要是进来把你们三个杀了,那我们一家也就解脱了。但没想到,一个戴白面具穿黑衣服的人出现,把她给赶跑了。 白面具黑衣服?居然是他们?我说这不大可能吧?前几天我们还打得火热呢,他们怎么可能会救我? 周老幺说,信不信随你。说完,他直接沉默了。 坐在餐馆,我吃着饭,然后对河子说道:“昨晚那女尸去找过我们。不过还好,我们运气不错,逃过一劫。但据我的估计,今晚上她很可能还会来。所以咱们必须尽快解决了她,不然这一天天过得太吓人了。” 胖老板点头说,对对对,要尽快解决。 河子说,那咱们是要怎么对付她?烧了? 我对胖老板说,你真没有做过对不起那女尸的事情?或者说,你没有骗过她什么? 胖老板信誓旦旦地保证说,除了那次再库房里的事情外。他绝对没有做对不起那女尸的事情! 我接着问胖老板,你那向日葵叶子哪儿弄的?再去搞一些来。 胖老板说这个没问题,交给他。 我对河子说,为了以防万一,咱们还是准备一些香蜡纸钱,先礼后兵吧。如果那女尸执迷不悟,真是要一心为恶的话,那就用汽油助燃,烧得她灰飞烟灭。 吃过饭,趁着天还没黑。我跟河子去花圈店,买香蜡纸钱。胖老板打电话给朋友,叫他弄一些向日葵叶子,然后他自己开车去拉。 晚上七点左右,我们在昨晚埋男尸的地方会合。 到了那里,我看到胖老板的车上有好多向日葵叶子。他说他有个朋友种了一大片向日葵,这些叶子都是从他那里弄来的,问我质量还可以吗? 我看了一下,那些叶子长得确实很不错。 天黑之后,我们闲来无事,就在车里斗地主。 一直斗到了晚上十一点钟的时候,我手里拿着两个王四个二还有四个尖,心里正得意洋洋,准备把河子跟胖老板炸哭时,却看到对面车窗外,赫然站着一个面容腐烂的女人。 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我啊呀一声,手里的牌一下子全都扔了出去。 胖老板跟河子见我这个样子,同时回头看。结果他们俩也是吓得妈呀一声,手里的牌全都扔出去了。 女尸张开嘴巴,发出了难听且磨耳朵的吼叫声。接着,车子摇晃了起来,吓得我也是心惊胆战。 胖老板大声喊叫着,她来了,她来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烧尸 我急忙打开车门下去,然后把胖老板跟河子也拉下去。 女尸绕过来,冲着我们吼叫。 看着她那腐烂的样子,以及身穿破烂的衣服,我忍不住想起了行尸走肉。 胖老板吓得两腿发软,双手紧紧地抓住我的胳膊,拉的我往下坠,行动特别不方便。 我急忙叫他镇定点,镇定点。但这家伙快要变成一滩烂泥了,愣是站不起来,依然是吊着我。 女尸朝我们走过来,恶臭也迎面扑来,刺激的我胃海翻腾,忍不住一阵恶心想吐。我赶紧叫河子想挡着她。 河子从车上拿出了一瓶汽油,右手拿着打火机,还打着了冲着女尸说,别过来,再过来就烧了你! 女尸真被吓住了,不敢再靠过来。 我赶紧把胖老板扶着靠在车上,对他说,别害怕,我们还在这里呢,她伤不了你的。 胖老板脸都吓白了,脸上满是汗珠,眼睛里没有神采,像是被吓惨了。 我拍了拍她脑门,掐住他右手中指,然后大声地喊着,冷静点,冷静点。 喊了好几声,他才恢复过来一点,然后盯着我看,大口大口喘气,说现在该怎么办? 看到他终于回过神来,我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叫他现在那里站着别乱跑,一切由我呢。 拍了他肩膀两下,我立刻走到河子身边,冲着女尸说道:“你为什么要缠着你老板?” 女尸的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听不清楚在说什么。我问了周老幺,这女尸在说什么?能听懂吗? 周老幺说,她说的不是鬼话,他听不懂。 女尸依然在呜呜地说着什么,我根本听不懂。但很快我就觉得耳朵好痛,接着是头痛,有点像是热感冒那种感觉,还伴随着一阵昏沉,没有精神。 这时,河子脸色很憔悴,脸上冒出了汗水。他有气无力地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身后的胖老板也喊着,他感觉脑袋特别难受,像是被针扎了。 我拍了拍脑袋,说不管了,把这女尸烧了再说。 说完,我从车上抓出一把向日葵叶子。河子倒了一些汽油在上面,打火机一点,轰地一声就着了。 向日葵叶子燃烧起来,我立刻朝着女尸扔了过去。 她马上后退,而且速度很快。接着,我感觉脑袋的难受减轻了不少,河子也精神了一些,说这向日葵叶子还真管用。 我对胖老板说,歇够了就过来帮忙。 他哦了一声,抓出一大把向日葵叶子。河子在上面撒汽油,然后全都点燃,朝女尸扔了过去。 看到胖老板扔的高兴,我赶紧叫停,然后对河子说,你冲上去,用汽油围着女尸撒一圈。我们用燃着的向日葵叶子,把汽油点燃,把她给围起来。 河子说,女尸很臭的,而且这活比较危险。 我一咬牙,夺过他手中的那瓶汽油,对着他跟胖老板喊着,掩护我。 喊出那句话,我硬着头皮就朝着女尸冲了过去。河子跟胖老板也很勇敢,拿着打火机跟燃烧着的向日葵叶子就冲上来了。 女尸见我们主动冲上来,居然也迎了上来。我反正做好了拼一把的准备,所以依然毫不犹豫地继续往前冲。但身后河子却喊着,你他么要去哪儿?回来! 我扭头一看,胖老板居然扔掉了向日葵叶子,调头跑出去好几米远。 这王八蛋! 我跟河子说,别管他,咱俩上。 说完这话,我将汽油洒了出来。跟女尸一个照面后,躲开了她的双手,绕着她迅速跑圈。河子在身后点燃了汽油,火焰嗖嗖地跟着我跑。 这下我只能跑的更快,而且河子还帮忙用燃烧着的向日葵叶子逼女尸不能跑出去。 跑完一个圈后,我把汽油瓶扔在了地上,恰好形成一个火圈。 我赶紧对胖老板喊着,把向日葵叶子全都拿过来,快呀! 他哦了一声,从车上抱起很多向日葵叶子冲了过来。我冲过去抓起一部分,然后全都扔到燃烧着的汽油上。 向日葵叶子嗖嗖地被点燃,火焰非常凶猛,温度很高,阳气更是强烈,逼得女尸无处可逃,只能被困祸害当中,呜呜地喊叫着。 但是这次她的喊叫声,伤不到我们了。 我们三个站在周围,眼睁睁看着女尸被火焰点着,然后被火焰吞噬,在火圈当中扭来动去,样子极为凄惨和渗人。有点像英叔电影里火烧僵尸的感觉。 烧了一会儿,火焰退下去了,女尸也躺在地上动也不动,烧得只剩下一副骸骨。 胖老板问我,这下女尸不会再作怪了吧? 我说应该不会。 回车上拿来一瓶水,我把骸骨淋了一遍,给它降降温,然后再拿来一个口袋,把骨头捡起来。 胖老板问我捡骨头干什么? 我说,把骨头扔在这里,别人看到了会报案的。这件事情还是别让其他人知道为好。而且,这女尸之所以作怪,不是出自她的本意。所以,咱们还是做点好事,把她的骸骨敛葬了吧。 把骸骨收了起来,我跟胖老板说,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不用再担心以后会有什么怪事发生。 胖老板连连向我道谢。 我说没什么,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应该的。 离开那里,我带着骸骨回到了旅馆。 河子问我说,女尸作怪不是出自本意是什么意思? 我跟她解释说,如果是那女鬼想害胖老板,根本没必要控制自己的尸体来作怪,直接跑出来吓人就行了,控制自己的尸体多麻烦。再说,女人都爱美,她死后,尸体腐烂变成那个样子,她怎么会让自己的尸体出来吓人呢?估计她自己都看不下去。最后就是,如胖老板所说,他跟那个女服务员根本无冤无仇的,那她为什么要害自己的老板呢? 河子想了一下说,难道是 我点头说,的确有可能是黄大仙干的。因为当初就是它害死了女服务员,之后胖老板还把尸体放在黄大仙所在的那个坑里。肯定是它将女鬼的鬼魂赶走或者吃掉,然后才让她的尸体跑出来作怪。 河子点头说应该是这样。说到黄大仙,那帮救走它的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他们搞这么多事情出来,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叹了一口气,河子说,管他什么秘密,反正现在钱已经赚到手了,事情也解决了,咱们该回去休息了。 我嗯了一声,然后给叶强打电话,问他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叶强说,一切都办好了,明天就回来。 在旅馆休息了一晚,明早差不多十点钟的样子,叶强回来了。跟他一起回来的当然还有罗欣。 我们四个人一起下馆子。叶强跟河子吃得那叫一个欢,但罗欣却没什么精神,坐在那里也不动筷子,估计是亲眼看到男朋友的尸体,心里难受吧。 我劝她说,人死不能复生,想开点,别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了。 安慰她好一阵儿,看到她确实振作了一些后,我们也不再逗留,直接开车回去了。至于那副骸骨,我也是找了个青山绿水的好地方掩埋了,希望那个女服务员能够安息。 这次回家,我就要全身心准备去读大学了。 河子笑着说,哎哟,咱们兴子要成大学生了。 叶强也笑着说,大学生那就是知识分子,比咱们这些土老帽强多了。 我说你们俩够了,别有事没事那我开涮。上大学后,我可能要耽搁好一段时间。这期间,你们有任务自己去接吧,如果解决不了的,可以打电话给我。 河子撇了撇嘴说,别以为一直是你在打头阵,我跟叶强就离不开你。等着看爷们做几个漂亮的任务给你看。 我笑着说好,等你的好消息。 河子说,叶强,咱们走。 我赶紧叫住叶强,跟他说,你留下来,让大舅教你一些东西吧。咱们虽然几次都化险为夷,但以后难保不会遇到更危险的。你多学一些,对我们,对你都有好处。河子,这些天你就自己去玩吧。 河子说,哎,一代新人胜旧人,我们是老咯。 我说,如果你肯放下自己的骄傲,虚心向我大舅求救。顺便,也帮忙搬搬砖啥的,倒是可以留下来。 河子立马眉开眼笑地说,工头,今天有多少砖要搬? 我哈哈笑着说,大舅说了,不多,也就七八万块吧。 白天,他们俩帮忙搬砖,运石粉,拖水泥,抬钢筋。晚上,大舅亲自给他们俩上课,传授他们经验,我也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 几天之后,叶强接到一个电话,说是老家那边有人中邪,请他去看看。叶强担心自己搞不定,而且河子这几天也累得很,所以就以帮叶强忙的借口不搬砖了。 既然这样,我也不挽留他们,让他们走。 又在家待了差不多三天左右,到了开学的日子。我跟大舅、韩叔道别,和筱筱一起,拖着俩行李箱,奔着我大学所在的那个城市去了。 但没想到的是,开学第一天,筱筱就出事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破坏气氛的女鬼 到了报名那天,是大舅开车送我跟筱筱去学校的。 本来我跟他说,学校在省内,也就几百公里远。我坐客车去就行了,但大舅偏要送,说这辈子就这么一趟,不送怎么能行? 我心说,这话听起来怎么跟我要结婚似的,还一辈子就一趟。 到了学校,大舅帮我拉着行李,在学院的学长带领下。我找到了自己的寝室,见到了自己的一个室友。 据那室友说,还有两人已经到了,但出去玩了,可能还要两天才会回学校。 这时筱筱说,大学可真是闲,报了名居然也可以到处跑。 等我的事情搞定,已经是下午五点过了。这时候没办法给筱筱租房子,所以就只能让她暂时在外面旅馆住一晚。不过,我会跟她去住,主要是为了她的安全考虑。而且,她跟我来这么远的地方,我怎么能让她一个人住外面呢? 在旅馆开房的时候,我本想给大舅也开一间的。他说他要连夜赶回去,因为明天要出去做任务挣钱,而且还有些事情要和韩叔交代。 辛辛苦苦地来一趟,风风火火地又要赶回去。 目送大舅离去,我心里还真有些发酸。 他走了之后,我就跟学校里逛。一方面是熟悉一下学校环境,免得以后不认识路啥的。另一方面,也是让筱筱感受一下这个氛围。 她是头一次出远门,所以看到学校的一切都很新奇,脸上满是惊奇,说读大学就是好。不仅学校大,风景好,连环境也不错。难怪人家都说,苦高中,耍大学。 我笑着说,听说在大学里,其他人也可以旁听,哪怕不是本校的都可以。以后你不上班的话,也可以跟我来上课,过一把大学生的瘾。 筱筱连忙点头说好。 看到她高兴的样子,我心中忍不住生出一股骄傲。 逛完了学校,我带筱筱去西门外的夜市,准备买一些吃的喝的。 在出西门的时候,我看到有好多人也要出去,心说这大学里的学生,的确要比高中里的学生多。 所以,为了防止被他们冲散,我就用右手揽住筱筱的右胳膊,护着她往前走。 走到斑马线那里,看到绿灯亮的时候,我再叫她跟我一起过去。 走到路中央的时候,右边突然杀出来一辆黑色的轿车,嗖地一声奔着我们冲来了。 当时斑马线上人很多,绝大多数都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所以那辆车冲来的时候,我们都吓坏了,不少女生甚至都发出了尖叫。 我赶紧护着筱筱往前跑。 刚往前跑出两米多,黑色轿车从我背后急速驶过,带起的风吹得我后背发冷,头皮发麻。 好险好险,我要是再慢一点,非要被撞死不可。 车子冲过去了,我忍不住大骂了一声,草你么的,赶着去投胎啊! 其他人也跟着大骂,发泄着受到的惊吓。 “巴不得那个狗东西出车祸撞死。” “红灯都敢闯,还差点撞到人。这狗日的肯定要被交警逮到,直接吊销驾照。” “搞不好是哪个喝醉了的瞎开车。” 正当他们说得高兴时,左手边百米外突然传来砰地一声巨响。 我急忙看过去,结果正好看到那辆黑色轿车在地上不断翻滚,发出砰砰砰的响声。而且,那边还传来了不少人恐惧的喊叫声,以及女人们的尖叫声。 出车祸了,不少人就跑过去看热闹,国人们好像都喜欢凑热闹。 但我不去,因为我知道,车祸现场一般都会有不干净的东西。贸贸然跑过去看热闹,搞不好会给自己带来不好。 我问筱筱没被吓着吧? 她的小脸都白了,但还是微笑着对我摇头说没事。 我拿起她的右手中指,用力地掐了一下,然后轻轻拍拍她的脸蛋说:“筱筱,看着我。” 她抬头看着我,问我干什么? 见她眼神很稳定,我心里松了一口气,说没事,走吧,咱们去吃好吃的。 一边朝夜市走,我一边跟筱筱说,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她说她就是刚才被吓着了而已,没什么事。 去夜市吃了一些东西,也给她买了一些小东西,都是她喜欢的。最后,我还给她买了一捧红玫瑰,十一朵。 捧着玫瑰花,筱筱的脸红得比玫瑰花更漂亮。 回到旅馆,筱筱先去洗澡,我后洗。 本来我问她,要不咱们俩一起洗吧,这样省时间。 筱筱羞红着脸说,还没领证,不一起洗。 洗过澡,我躺床上,她主动躺我怀里,说要是一辈子都能这么躺着该多好。 我急忙说道,不好不好。 她问我为什么不好?难道不希望她躺在我怀里吗? 我说你想啊,咱们俩要是一直这么躺着,姿势不对,怎么生孩子?要是没孩子,那咱们俩的家庭多不完整。再说,我大舅还等着当舅爷呢。韩叔也等着当外公呢。咱们不能让他们失望的! 这话一出,筱筱噗嗤一声笑了,脸蛋更红。 我也笑了,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主意,身体顿时发热起来。想了一下后,我脸颊有些发热地跟筱筱说,你之前不是学过跳舞吗?现在就咱们俩,要不你跳给我看看?我都没有看到过呢。 筱筱说半夜的跳什么舞。 我扭着她的胳膊,软磨硬泡,甜言蜜语。一轮轮糖衣炮弹攻势,让得筱筱低挡不住,最终接受了我的建议。 筱筱站在床下要跳舞,我心里痒痒得很,就跟她说,衣服太多了,你跳着不方便,而且影响你的发挥和美感。这样,把外面那件薄睡衣脱下来。 她说睡衣里面就只剩下胸衣,穿着胸衣跳的话 我急忙说,那多漂亮,多诱人。 筱筱说,主要是诱人吧? 我哈哈一笑,没有否认,也没有点头。然后恳求她说,就这一次好不好?就一次? 她的脸比红玫瑰还要红,都红到了耳根子。 这是她第一次当着我的面脱衣服,所以很害羞,动作也很慢。而她越是慢,我就越兴奋,越心急,看得我口干舌燥。 等她把睡衣撩起来时,我眼睛顿时就直了,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全身血液沸腾起来,浑身发热,脸颊也是又热又烫。 我目不转睛得看着筱筱,由于太紧张,太激动,所以导致声音都有些嘶哑,说话也有点结巴:“开,开始吧。” 筱筱轻轻地嗯了一声,慢慢松开双手,动作特别僵硬地跳了起来。 我完全不在乎她的舞姿是否标准,是否优美。心里一个劲在想,好漂亮,好诱人。 正当我看得兴奋的时候,我看得筱筱的身影突然模糊了一下,而且还出现了重影。原本发热的身体瞬间凉了下来,我赶紧叫筱筱停下。 她以为我是觉得她的动作错了,所以就站在原地,一脸茫然地盯着我看。 我把手机拿出来,开启电筒的功能。 筱筱赶紧问道,你拿手机干什么?你要录下来吗?不行,绝对不行。 我说我录什么录,我是有事情。 说完后,我跳下床去把点灯关了,然后拿手机的电筒光照着筱筱。 她眯着眼睛问我干什么。 没搭理她,我看得筱筱背后的墙上诡异地出现了两个影子——左边那个影子也拿起手挡着眼睛,脑袋往旁边偏了一下。但右边那个影子则是笔直站立,和筱筱的影子有部分重合。从影子上看,那女鬼的身材也比较消瘦,而且还是短头发。 筱筱问我照她干什么? 看到筱筱被孤魂野鬼附在身上,我极为火大,所以立刻愤怒地冲着筱筱喝道:“哪儿来的孤魂野鬼,给我滚开!” 我是真生气。 一来,筱筱是我女朋友,那只孤魂野鬼虽然没有上她的身,但跟在她身边。长久以往下去,绝对会影响筱筱的身心健康,这是我绝对不能容许的! 二来,本来我看筱筱穿着内衣跳舞,心情极好的,气氛也是极好的。但却出现这么个东西,严重影响了我的心情,毁了气氛,我怎么能不火大? 筱筱不明所以,问我在说什么? 见那个女鬼的影子无动于衷,我把声音提高,大吼了一声:“滚出去!” 说着,我还拿起了自己的鞋子,做出一副药打那女鬼的架势。常言道,鞋拔子能打鬼。尤其是那些穿了很多年的鞋子,接触人气久,打鬼还是有些效果的。 筱筱见我这个样子,就有些生气地问我到底在干什么? 我急忙跟她说,你回头看一眼就明白了。 她皱着眉头往身后一看,结果顿时吓得啊呀一声,然后立刻朝我这边跑来了。 我冲上去,用鞋底朝着筱筱的额头拍了过去。 她吓了一跳,立刻躲开。但跟在她身边的那只女鬼却害怕被打着,所以立刻逃离开来了。 抱着筱筱,我扫了一眼四周,没有看到任何怪异的东西,然后赶紧安慰她说,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筱筱问我,刚才她为什么有两个影子? 我说那只是一个孤魂野鬼而已,没什么的,我已经把她赶跑了。 结果没想到筱筱却说,不对,那只鬼好像是下午开车的那个女司机。 第一百三十九章:蜂子,疯子 我问筱筱是哪个女司机? 她说就是之前在西门外斑马线上,开着黑色轿车差点撞到我们的那个女司机。 我说那辆车之后出了车祸。如果那女司机是出车祸的时候死的这才过了几个小时,她根本不可能变成鬼,也不应该跟在你身边。不对劲,这件事情肯定不对劲! 说完,我开始在旅馆的房间里找了起来,同时小声地问着,你还在没? 这时筱筱说,你看,那窗帘动了。 我扭头看向了窗户,那里的窗户确实在微微摆动。我记得房里开空调后,窗户就是关上的,所以不可能是外面的风吹进来把窗帘吹动。 既然不是外面的风,那就只可能是阴风。 我叫筱筱快过来,躲在我身后。 她穿着薄睡衣,紧紧地抱着我的胳膊,以至于她的胸前也碰到了我的胳膊,搞得我一阵心猿意马,心里美滋滋的。 “你出来吧,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对着窗帘说道。 手机的光打在窗帘上,看着它轻轻摇摆。 筱筱拍了我一下,然后指着窗帘下叫我看。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结果看到窗帘底下有一双光脚。 那双脚是惨白色的,而且脚背上还有凝固了的暗红色血液。看那血的流向,应该是从女鬼身上流下来的。 碰了筱筱一下,我让她重复一遍我刚才说的那句话。 她嗯了一声,然后声音温柔地说道:“你出来吧,我们不会伤害你的。而且我男朋友接触过很多鬼,还帮它们完成了心中愿望,他很厉害的。你要是需要我们帮你做什么的话,尽管跟他说,他都会帮你的。” 我忍不住看向了筱筱,脸上浮出了一抹笑容。这还是她头一次挡着外人,哦不,是一只鬼的面说我是她的男朋友。 她也知道我在想什么,就笑着碰了我一下,脸蛋发红,有些不好意思。 看到她这么可爱,我脑子一热,居然一口亲在了她的脸上。这一举动令她更是害羞,脸又一次红到了耳根子。 或许是筱筱的安抚比较管用,窗帘下的那双脚开始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我护着筱筱往后退,这倒不是说怕那女鬼。只是毕竟阴阳相隔,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而且,防鬼之心不可无。 看着那女鬼还在一步步走过来,我对筱筱小声地说,待会儿她出来后,你就看向旁边,别看她。同时,用自己的左手掐住右手中指。知道吗? 筱筱也不多问,直接点头答应。 再往后退了几步,窗帘布被女鬼顶的越来越高,最后滑下去,落回到原位。 与此同时,筱筱把头转到我这边。 眼前一片空的,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但低头一看的话,那双脚却就在那里,特别明显。 这是周老幺发出了感叹,我去,这女人死得可真惨。脑袋都被压扁了,眼睛一上一下的错位,而且左眼睛还鼓了出来 我赶紧叫他打住别说了。因为他一边说,我会同步脑补,然后越想就越觉得恶心。 最后我也暗自庆幸,还好看不到她。 “请问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呢?”我语气平静地问道。 一阵冷风迎面吹来,吹得我汗毛都忍不住竖了起来。而且,还有一股比较强烈的血腥味,呛得我胃里一阵翻腾。 我知道那女鬼肯定说话了,但我听不懂鬼话,所以就只能问周老幺。 他没好气地说,我是你的翻译吗?拿你的好处了吗?凭什么你叫我翻译我叫翻译,有本事你自己学鬼话。 面对他的牢骚和不满,我就说了四个字,板砖伺候。 周老幺也只说了三个字,算你狠。 “因为有人叫我撞死你。” 我急忙问道,谁? 冷风又吹来了。接着,周老幺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不认识。但那个人把我从车祸现场救了出来。他说过,只要我撞死了你,他就会送我回家的。” “那你没有撞死我,所以那人没有来接你,你就跟着我们了?”我问道。 “是这样。虽然我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但我希望你能送我回家。” 听到这话,我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说你要撞死我,结果我运气好,你没把我撞死,然后还要我帮忙把你送回家?我这算是以德报怨吗? “我不是有意要撞死你的。而且,我也没有撞死你。” 我说那我是不是该感谢你驾车技术很菜? “是你女朋友说,有什么愿望都可以跟你说,而且你会帮我的。你既然接触了很多鬼,也帮它们完成了心愿,那你肯定知道欺神骗鬼会有什么后果。难道你要试一试吗?” 我顿时怔了一下,心说这女鬼还真是够狡诈的。而且,她做鬼的时间应该不短。否则她应该是不知道欺神骗鬼会有严重后果。 想了一下,我对女鬼说,送你回家这事不难。但你能不能告诉我,叫你来撞死我的那个混蛋长什么样,这个你应该记得吧? 女鬼描述了一番,我进行脑补,然后大吃一惊。草,居然是楚成那老王八蛋! 更让我气愤的是,这老王八蛋指使女鬼来撞我。失败之后居然也不杀鬼灭口,而是让这女鬼来找我,把他供出来。这家伙摆明了就不把我放在眼里,所以他也根本不在乎我是否知道这一切。 我攥紧了拳头,恨得牙痒痒。 我问女鬼,他除了叫你来撞死我之外,还有没有叫你做其他的事情? 她说没有。 摸了摸下巴,我拿出手机给河子打电话。 送女鬼回家这种小事情,不值得我亲自出马。好吧,其实主要是明天我还要陪筱筱去租房子、找工作,我不想亲自去送女鬼回家,这太耽搁时间。 刚问河子明天有空没。他却说,兴子,我正想找你呢。 我问他找我干什么?难道是叶强家那边的事情解决不了? 河子说可不是咋的。 我说这都过去三天了,你们还解决不了。看来,那件事情比较麻烦。说吧,到底什么事情? 得,本来想找他来帮我的。现在倒好,我要反过来帮他了。 据河子说,在叶强的老家那边,有户人家要修房子。在拆房子的时候,人们发现那户人家的一处屋檐下有一个很大的蜂窝。 当时没人敢去碰那个蜂窝,都怕被蛰。这个很正常,因为普通的农村里没有那种防护措施。 有人就说,干脆一把火烧了,一了百了,免得那些蜂子跑出来蛰人。 也有人说,还是弄到其他地方放好,再怎么样也可以收货一些蜂糖什么的。 还有老人就说,不能烧蜜蜂,不然会带来不详的。 正在大家七嘴八舌地提出解决办法时,恰巧一个要饭的疯子从那里路过。那个疯子指着蜂窝嬉笑着说了三声蜂子,蜂子,蜂子。 后来,那个蜂窝被那家人的三兄弟一起给烧了。据说,那个蜂窝被烧着的时候,很多人都听到了痛苦的喊叫声,好像有人被烧了喊出来的一样,特别渗人。 几个月之后,那户人家把房子盖了起来,可就在庆贺乔迁之喜那天。那家人的三个儿子全都疯了,嘴里一直重复着,蜂子蜂子这句话。 当时就有老人说,看吧,当初叫你们不要烧那蜂窝,偏不信,现在出事了吧? 那家人就很后悔,尤其是那三个男人的母亲,更是哭了出来,说这真是造孽。这时候,有人就说,哎你们看,他们三兄弟的言行举止,怎么跟当初那个要饭的疯子一模一样? 这话一出,大家看那三兄弟又唱又跳,又笑又哭的样子,的确跟当初拆房子的时候,路过他们家的那个疯子一样。 这时有人就说,搞不好就是那个疯子说了那句“蜂子,蜂子”导致的。 有个七老八十的老头一本正经地说,那个疯子肯定看到了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他那句话,肯定就是提醒那户人家,别去碰那个蜂窝,否则家里会有人疯的。但是没人听,所以才出了这事。 知道了事情经过后,我问河子,那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河子说,那家的三兄弟之前被送到医院去,让精神科的医生检查过。但医生说,他们三兄弟很正常,并不像那些精神病人。所以,他们查不出来什么原因,也就没办法做治疗。 可那三兄弟带回家来,一直疯疯癫癫的,不仅不知道自己的性命,甚至连吃饭都不知道。而且,有时候甚至还当着其他人的面大小便,真的像是精神失常。 我嗯了一声,然后问河子,那你是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的呢? 河子说,他觉得是那个蜂窝因为长期与人居住,所以沾了不少人气,已经通灵了。那次被火烧之后,肯定会把所有愤怒施加到那家人的身上。而当初那个蜂窝是那家人的三个儿子烧的,所以就报复在他们三兄弟的身上。之前没有发作,可能是因为三兄弟年轻力壮,阳气旺盛。而在乔迁之喜那天,喜气跟那三兄弟体内的怨怒阴气对冲,这才导致他们变得疯疯癫癫的。 我说应该是这样。既然你知道这些,那怎么解决不了呢? 河子说,因为这件事情还有内情。 怔了一下,我急忙问河子说,还有什么内情? 他说这事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要不你亲自来一趟? 我立刻看向了筱筱。 她立马表态说,既然他们需要你帮忙,那就去吧。租房子的事情,现在也不着急,你忙正事要紧。 我嗯了一声,然后问河子,你的地址是哪儿?明天我坐车来找你。 河子把地址说了出来。没等我说话,旁边的女鬼立刻就说道,她就是那儿的人。 第一百四十章:疯了的三兄弟 第二天早上,河子说他要开车来接我。 我跟他说不用,我能坐车过来的。但河子说他是有事要跟我说一下。 听他的口气,估计他要说的事情不一般。 等到上午十点半左右,河子到了我们学校的正门。 我带着筱筱上车,那只女鬼则被我装到了一个盒子里带着。并且我嘱咐过她,一路上不要乱来。 上车后,我问河子到底怎么回事? 河子一边转弯,一边说道:“昨天有人跟我说,那三兄弟之前好像见到过一只黑兔子” 黑兔子?我脱口喊了出来。 看到我情绪那么激动,河子急忙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只是黑色的兔子比较少见。 河子的脸上还浮着狐疑,看样子是不大相信我的谎话。的确,我的表演太业余了。 我担心他会刨根问底下去,所以就赶紧转移话题问他,见到黑兔子之后呢?发生什么事了? 他说,兴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被他这么一问,我身体顿时怔了一下,心里有些慌。因为要是把黑兔子的来由说出来,就很容易牵扯到齐老三他们山上的那只白兔子,然后牵扯出龙凤转跟鸳鸯门。 这些东西,不但楚成在寻找,那些戴着白色面具穿着黑衣服的人也在找。我不想把河子牵扯进来,因为我觉得一旦卷进来,再想出去就不容易了。 不过,我要是再对他撒谎的话,恐怕更会引起他的怀疑。所以我想了一下后就说,其实我在胖老板的火锅店里见到过一只黑色的兔子。 河子急忙问道,为什么之前不跟他说呢? 我撒谎说,当时那只兔子出现几秒钟后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是不是兔仙儿。而且,谁知道那是不是别人养在哪里的?还有,我也不知道拿黑兔子还会闹出事情。所以我就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别管的好。 说话的时候,我是看着河子的,想看看他的反应,希望他不要再追问下去,不要怀疑我的话。 河子专心开着车,我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但是他眉头微皱,像是有些生气,而且一言不发。 沉默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之前我以为他们只是中了一种邪,所以想了几种办法驱邪,但都没有用。后来我仔仔细细地看过那三兄弟的眼睛跟舌头,都是黑中带绿,像是中了两种邪。” 中了两种邪?难道是黑兔子跟蜜蜂的? “中了一种邪,我还能够应付。但两种邪的话,我就有点无能为力了。而且,昨天晚上我一个人在房里想办法的时候。那只黑兔子还突然来了。跟它交流了一番,它居然问我,上次在胖老板火锅店库房里的那个小伙子在哪儿?” 我顿时楞了一下,那黑兔子要找我? 河子接着说:“当时我以为它在找叶强。但后来不是,我发现它其实是在找你。”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心说这黑兔子到底找我干什么呢?而且,它上次明明就已经见到了我。如果要找我的话,干嘛不留下呢? “当时我都在想,它怎么认识你呢?刚才你也说了,原来你们在胖老板的火锅店里见到过。虽然不知道它找你什么事情,但我还是要提醒你小心点。因为这些成了仙儿的东西,邪乎得很,而且性情很不一样。要是惹怒了它们,后果可是不小的。” 我点头说知道。 这时筱筱问道,兔子都能开口说话? 我说那不是兔子开口说话,是它们通灵之后,会通过上其他人的身,借他人的嘴巴来表达。还有就是,可以进入你的梦里和你交流。方式有很多。 坐了四个多小时,到了叶强老家那个地方。 问了女鬼一声,她说她家在村子东边。 既然来了,那我当然要先把她送回家才行。 到了村子东边,我看到有户人家还在办理丧事。于是我就问她,是那里吗? 她嗯了一声。 我说本来以为你们家没有办丧事,或者是丧事已经办完了,把你送回去的话方便得多。但现在人那么多,而且又是白天,你不太适合露面。这样,到了晚上,我再把你送到灵堂里去吧。 安抚完女鬼,我问河子,咱们还是先去那家看看吧。 在河子的带领下,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我们来到了一个三合院。这是三栋挨在一起的二层楼房,正当中的那座楼房是林大娃的,他们的父母也在那里住。左边的房子是林二娃的,右边是林老幺的。 进了院门后,叶强主动迎了上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林老汉,也就是三兄弟的父亲。 他头发斑白,看上去五十好几了。但他却面黄肌瘦,样子很憔悴,估计是为自己的三个儿子很焦愁。 见到我们来了,林老汉跟看到了救星一样,激动万分地握着我的手,眼中带着泪花地恳求我一定要救救他的三个儿子。 我也是村里长大的,看到林老汉这个样子,我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我也不敢保证百分百能解决好这件事情,所以我就说,你们放心吧,我会全力以赴的。 顾不上喝水,我直接去见了那三个疯了的林家兄弟。 因为害怕他们乱跑,打着人弄坏其他人家的东西。所以,林家人就把那三兄弟给按在椅子上,然后拿绳子绑了起来。 进门的时候,我看到林大娃正在椅子上挣扎,嘴里呜啊呜啊地喊着,口水都流在了衣服上,把衣服打湿了也不在乎。 林二娃见到我们进来,身体左摇右摆,冲我们大吼着:“你们都该死,你们所有人都该死。我要咬死你们,咬死你们!” 吼着,他突然带着椅子一起站了起来,然后怒气冲冲地奔我来了,张口就要咬我。 叶强跟林家人一拥而上,把林二娃给挡住,然后再把他摁着坐在地上,没办法再站起来。 最后的林老幺,老老实实地坐在一处角落里,一言不发。但他满脸惊恐,像是受了惊吓的孩子,眼神里充满了害怕。 据叶强说,林老幺本来胆子挺大的,但现在却胆小如鼠。别说看到生人,就算看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也会特别害怕,喊着不要杀他,不要杀他。 我走到林老幺面前,仔细看他的眼睛,是泛着绿光的。 他缩着脖子,脑袋上满是汗水,眼睛不敢直视我,就躲着。嘴里一个劲地重复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伸手想过去摸一下他的脸,但没想到这家伙突然身子一扭,把椅子摔了过来,正好打在我的右胳膊上,一下子将我打翻在地。 我被打倒在地后,林老幺立刻那脚踢我,还发狂着冲我喊道,你去死吧! 还好他的脚也被绑在了椅子上,只能动一下小腿,所以没踢伤我。 筱筱过来把我扶起来,问我没什么事吧? 我说没什么事。这里不怎么安全,你先后退一些。 看到她不动,我就急忙说,乖,听话。 这时河子过来问我,怎么样?能搞定吗? 我说,这事应该不难办,但也得拼点运气才行。 河子问我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你先别着急,我要把计划想的周全一些。 说完,我对叶强说道:“你过来,帮我买几样东西。” 等叶强过来后,我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最后再嘱咐他说,快去快回。 目送叶强离开,河子问我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呢? 我笑着说,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直接说出来比较好。 跟他说完后,我对林家人说道:“你们都先出去吧,不要再这里面逗留,免得激怒了他们闹出事情来。” 林老汉问我能治好他的三个儿子吗? 他老伴带着哭腔地恳求我一定要救救她的儿子们。说着还跪下来求我。 还好我反应快,在她跪在地上之前就把她给扶助了。我跟她说:“能帮的,我肯定会帮,你们不要给我下跪。还有,我身后就是你们的三个儿子,你们给我跪下,就等同于给他们跪下。自古都是子女给父母长辈跪,没有父母长辈给子女跪的,这是天道伦常。如果你们今天跪下来了,他们会承受不起这一跪,而且很有可能会加重他们的病情,会让他们折福折寿的。所以,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轻易下跪,知道吗?” 林老汉扶着他老伴,连连点头说他们记住了。 等林家人都出去后,我跟河子也退出去,然后把房门关上。我问河子,当初那个蜂窝是挂在哪儿的?带我去看一下。 河子一边带我去,一边问我说:“你到底叫叶强去买什么东西了?现在没别人,可以告诉我了吧。” 我笑着说:“你的兴趣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 河子笑了一下说:“这事我竭尽全力去做了,但是没能解决好,心里很不舒服。现在看到你能解决,我当然想知道你会怎么处理,也当做学学经验嘛。” “哎哟,咱们河子什么时候这么谦虚了?这可不像你。”我笑着说。看到他还想说话,我就打断道。“好了好了,先去看看那个蜂窝的位置吧。至于叶强买了什么,等他回来了你不就知道了吗?” 第一百四十一章:解决办法 走到三合院的右边那个拐角,河子指着两米多高的几块瓷砖说,当初就是那里发现了蜂窝的。 我扫了一眼,那里已经变成了瓷砖,根本没有从前的样子。所以我看了一眼四周,发现墙外的蔬菜、野草什么的,长得特别好。 再回头一看,我发现地上墙脚处有一只死耗子。蹲下身来看,那死耗子已经发臭生蛆,估计死了好几天。 河子立刻说好臭。 我也捂着口鼻,仔细看那只死耗子。 它的脑袋是扁的,尖尖的嘴巴也是歪向了左边。而且脑袋上出了血,但已经结疤,形成干块。 河子说,一只死耗子而已,到处都能看到,没什么大不了的。咱还是走吧,别惹上什么传染病。 我想了一下,立刻对河子说道:“你立刻跑到这面墙的房间里。如果里面有死耗子,就立刻跟我说。如果没有,就抱一盆花草进去放着。” 河子问我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你别问,先照做。 他没好气地说,你这口气跟你大舅一个样。 说我,他还是转身回到三合院去了。 我没搭理他的话,又看了一眼那只耗子的死状,心里忍不住担忧了起来。若是我猜的没错,林家恐怕不是疯掉三个人那么简单。 站起身来,我围着三合院绕着走。 走过林老幺的房子,就到了林大娃房子的背后。那里的野草长势一般。而等走到了林二娃房子背后时,我则看到了一棵枯死的树,旁边的野草什么的都变得枯黄,仿佛这个地方已经到了深秋季节一样。 看着那些枯黄的野草和枯树,我心说,看样子是这样了。 回到三合院,正好看到河子抱着一盆花进林老幺的房子。 这时林老汉跑过来问我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把花盆搬到房子里? 我安抚他说,没啥事,就是做个试验而已。 进入林老幺的房子,我看到河子把那花盆放在堂屋右边的那个房间。从这面墙出去,就是死耗子的地方。 放下花盆,河子回头看到了我,吓得他啊呀一声,脸上满是惊恐。 我哈哈笑着说,大白天的胆子这么小? 河子没好气地说,没听说过人吓人,吓死人吗? 我连忙向他道歉。刚才我是故意走路不发声音,想吓唬他的,没想到还真给吓着了。 他说算了,懒得跟你计较。哎对了,你叫我把花盆放在这房间里是几个意思? “你觉不觉得这房间里有些,阴冷?”我问河子。 他说,哎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一说,还真是要比其他房间冷一些。难不成,那窝蜜蜂的怨灵就躲在这里面? 说着,河子往我这边靠了一下,眼睛立刻在房里扫视了起来。 我说别自己吓自己,还是先出去吧。 回到院子里,我看到筱筱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我赶紧走过去问她是不是觉得没啥事干? 筱筱说,这里的人她一个也不认识,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只能坐在那里发呆。说着,她对我微微一笑,问我事情解决地怎么样了?顺利吗? 我轻轻摸了她脸蛋一下说,放心吧,我会尽快解决的。等回去后,咱们就去租房子,找工作。有空咱们就出去吃喝,玩乐。 安抚了她一会儿后,叶强回来了。 河子第一个冲过去,因为他想知道叶强到底买了什么。 我闲田信步地走过去。还没走到河子那边呢,他就回头问我,干嘛要买那些东西? 把口袋接过来,我笑着说,晚上你就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叶强笑着说,兴子说有用,肯定有用。 河子一不服气,拍了叶强的脑袋一下,说你跟谁一伙的? 叶强说,咱们仨是一伙的。 我对叶强竖起大拇指说,你这话说的很有水平。 吃过晚饭,我对林老汉夫妻俩说:“待会儿你们洗过脚之后,就待在自己的房里不要出来,知道吗?” 林老汉立刻问我,是不是要治他的三个儿子了? 我点头说:“既然这里没有外人,那我就把实话告诉你们吧。你们三个儿子之所以变成这样,其实跟几个月前他们烧了那个蜂窝有关。因为河子告诉我说,那个蜂窝当时已经有一尺长左右。有这么大的蜂窝,说明那个蜂巢在你们家待了不短的时间,是吧?” 林老汉点头说,是有几个月。之前他们也没有去碰过那个蜂窝,而且那蜂窝里的蜂子也没有蛰过人。只是 “只是因为要修房子,如果不弄走那个蜂窝,就没办法拆房子是吗?”我看林老汉点头了,继续说道。“但你们完全可以把它迁到其他地方,如树上或者其他高处的地方,让其他人没办法轻易得到它。或者,干脆把那面墙留下来,让那个蜂窝继续在那里待着。这样的话,你们家肯定会越过越好。只可惜,你的三个儿子把蜂窝给烧了,烧死了很多蜜蜂,包括蜂王跟蜂后。” “我猜,在你们家修房子前,生活肯定过得很好,很顺利。对吧?” 林老汉点头。我接着说:“那在烧了那个蜂窝后。你们家在修房子的过程,肯定出过一些不好的事情,对吧?” 他嗯了一声。说之前修房子的时候,有个邻居来帮忙,结果不知道楼上怎么掉下来一块砖头。还好只是砸在了邻居的肩膀上,没出什么大事。 我说能捡到一条命,这只是那个邻居命不该绝而已。若是换了个倒霉的,那块砖头肯定就落在他脑袋上,当场开花。而房子修完后,除了你三个儿子疯疯癫癫的,应该还有其他不好的事情发生吧? 林老汉说这些你都是从其他人那里听说的吗? 我说这还用去听说吗?一看你们俩面容憔悴,而面色有些偏黑就能看出来,你们一家人的运势降到了最低。而运势变差的人,日子肯定不好过。 林老汉说,原本他们打算等房子修好了,就给自家的大儿子说媳妇。但出了这事后,原本都谈好了的女方却突然变卦。 我说这个是理所当然的。 他满脸愁苦地继续说:“本来我们家养了三头猪,而且都有三百来斤。打算等大儿子结婚时就宰的。但却不知道为啥,三头猪相继病倒。我们甚至请专门的兽医来看过,还打了针,吃了药,但只是好了几天又倒下去了。而且,这次倒下去,就再也没有爬起来过。最后,我们实在是没办法,就只能低价卖给那些猪贩子。除此之外,家里养的鸡鸭也是一只只病死,搞得其他人都说,我们家招了不好的东西,都不敢来我们家串门。” 说完,林老汉连忙恳求我一定要救救他们家。 “放心吧,我既然都留下来了,肯定会把这件事情解决的。待会儿你们洗过脚后,就躲在自己的房里,哪儿也别去。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知道吗?” 林老汉急忙问我,今晚会发生什么事吗? 我说会发生一些事情。不过,只要你们不跑出来乱看,就不会影响到你们。还有一点,如果你们私自跑出来,影响了驱邪。到时候非但会害了你们老两口,也会害了你们的三个儿子。所以,千万不能出来,知道吗? 他吞了一口唾沫,说知道了,绝对不出来。 我嗯了一声,说时间不早了,你们快点忙完吧。 林老汉跟他老伴立刻收拾碗筷,然后洗脚上楼去了。 等他们走后,我对筱筱说,今晚上你跟河子在房里待着,也是不管听到什么都别出来,知道吗? 筱筱说:“你要一个人去驱邪?” 河子急忙说:“别。不管之后会出什么事,我都要看到整个解决的过程呢,你可别赶我走。再说,你赶我走,我也不走。” 我想了一下,说既然这样,那你们一定要听我的安排,绝对不可以自作主张,明白吗? 筱筱嗯了一声。 “叶强,你把蜂窝拿出来,挂在一根长竹竿上。待会儿,咱们俩去关着林家三兄弟的房里,到时候你听我的安排就是。”安排了叶强,我转过头来对着河子说道。“待会儿你看到叶强跑出来后,跑去把院门打开。而且叶强在房子里跑过的地方,你都要撒上石灰,掩盖痕迹。之后,叶强拿着蜂窝跑出去,跑到房子外面。而筱筱,你负责在外面烧三四堆篝火。到时候,叶强就拿着蜂窝在篝火之间跑,转个两三圈之后,把蜂窝扔到篝火里烧了。都知道了吗?” 叶强说明白。 河子说,那些蜂子也是通灵了的,咱们就这么烧了它们,怕是不大好吧?会不会有什么业报? 我说,它们是普通的怨灵,我们也没办法跟他们沟通交流。所以,除了烧掉它们,没有其他办法。而且,这还只是解决掉了蜂子的怨灵,还有一只黑兔呢。 河子松了一下肩膀说,既然这样,那就你说了算吧。 我说,既然大家都知道干什么了,就立刻忙活起来吧。 看着叶强在挂蜂窝,我认真地对筱筱说:“待会儿叶强跑出来后,你就躲在我身边,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害怕,知道吗?” 第一百四十二章:蜂王发狂 吩咐完了之后,我帮着筱筱生火。 那三堆柴事先没有架好,所以我们得把它们架起来,然后淋上一些汽油,这样燃烧地快一些。 篝火燃烧起来,我跟叶强说,咱们进去。 我走前面,他跟河子走后面。 到了关林大娃他们的那间房后,我把门打开大概二十厘米宽左右,然后叫叶强把蜂窝伸进去。 他双手抓住竹竿,将蜂窝一点点伸进去。接着,我把一个黑口袋扔了进去。很快,里面传来了蜜蜂嗡嗡叫的声音。一部分从我刚才扔进去的黑口袋里跑出来的,另外一部分应该是待在林大娃三兄弟身体里面的怨灵。 而在蜂窝里面,我还叫叶强加了一些蜂蜜进去,为的就是吸引那些蜜蜂的怨灵。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里面的嗡嗡叫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嘈杂。我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跟河子说,该咱们了。 说完这话,我立刻点燃三支贡香,熏自己的全身。另外一边,河子也熏好。我就叫叶强赶紧把蜂窝拿出来,朝外面跑。 他嗯了一声,拿着竹竿直接后退。为了不被那些蜜蜂的怨灵察觉到我的存在,我还刻意往后退了两步,跟它们保持距离。 蜂窝被拿出来后,我看到一些幽绿色的光点也跟了出来,这些就是蜜蜂的怨灵。 在叶强往外跑的时候,河子拿着石灰撒在叶强跑过的地方,遮盖气味,免得那些蜜蜂怨灵再回来。 我把门重新关上,跟着他们往外走。 出了院门后,我再去把院门关上。河子一把石灰撒上去,把院门上的味道也给遮盖住了。 这时,叶强拿着蜂窝围着三个篝火堆穿插奔跑,速度比较快。我立刻走过去,走到筱筱身边,护着她往后退。 跑了三四圈后,叶强把那蜂窝扔到了一个火焰熊熊的篝火堆里。 扔进去的那一刻,我立刻伸手无捂住筱筱的耳朵,把她抱在怀里,不让她去看那个篝火堆。接着,篝火堆里立马传来了呜啊呜啊的惨叫声,声音极为凄厉,如果有人被火焰焚烧一般。 不仅如此,那堆熊熊燃烧的篝火还出现了火焰弱下去的征兆。 我心说不好,那些怨灵要逃出来。于是我立刻叫叶强跟河子去捡柴,泼汽油,帮着燃烧。 他们俩分工明确。 叶强去抱起干柴扔到篝火堆里,河子泼汽油。 轰地一声,火焰一下子窜了起来,足足四五米高,特别吓人。凄厉的惨叫声继续传来,这次更加尖锐,听得我耳膜疼得不行,感觉像是被人拿针在扎一样,以至于我全身都忍不住抽搐。 而我怀里的筱筱,也是瑟瑟发抖,小脸上满是恐惧。 我急忙跺了跺地,大声吼着,滚开,都给老子滚开! 吼出来后,我耳膜的疼痛感减轻了一些,但身体还是控制不住地抽搐。 火焰持续燃烧了好几分钟,那堆柴全部烧成了火红的木炭后,惨叫声才停下来。 终于安静了。 我忍不住长舒一口气,然后叫筱筱待在这里,我进去看看林大娃他们。随后,我叫叶强也留下来,不要进去。如果遇到什么怪事,就拿火烧。 说完后,我跟河子重新回到三合院,直奔林大娃他们那里去了。 进去之后,河子娴熟地去开灯,我看到林大娃三兄弟都垂着脑袋,很安静,像是睡着了。 走过去抬起林大娃的脑袋,他闭着双眼,脸色正常,而且面部表情很平静。手指放在他的鼻孔下,还有呼吸。 看样子是睡着了。 再看林二娃跟林老幺,都是这样。 河子问我,他们是不是怨灵被除了,精神体力透支,所以才昏睡的? 我说有这个可能。但为了以防万一,咱们得仔细检查一下。普通的蜜蜂怨灵倒是容易解决,我最担心的还是蜂王跟蜂后。 说完,我把林大娃的眼皮拨开,看到他的眼睛很正常。再看舌头,也是正常的。 正要去检查林二娃的,河子说林老幺的眼睛跟舌头很正常。 我嗯了一声,说如果林二娃也没事的话,那说明蜂王跟蜂后刚才也被烧成了灰烬。 说着,我刚伸手去把林二娃的下巴扶起来。原本昏睡的他突然醒了过来,张口就朝我的手咬下来。 之前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看到他要咬我时,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手收了回来,同时心跳砰砰的。 林二娃双眼发绿地瞪着我跟河子,满脸愤怒地冲我们咿呀咿呀地吼叫着。 我问河子,当初烧蜂窝的是不是林二娃? 河子说当初好像是林大娃喷的药水,林老幺摘的蜂窝,林二娃用打火机点燃的蜂窝。 我嗯了一声,难怪蜂王跟蜂后会选择附身在林二娃身上。 河子问我,蜂王跟蜂后还在林二娃体内,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林大娃跟林老幺已经没啥事了,先把他们俩弄出去,免得被蜂王和蜂后附身。”说着,我把鞋子脱下来,把袜子脱下来放在林二娃的脑袋上。 用脏污的东西放在活人的头上,能够使得附身的邪物没那么狂。但也有一个风险,那就是比较容易灭掉活人头顶上的那把火。 袜子放上去后,林二娃吼叫的声音立马小了一下。我在旁边盯着,防止其他孤魂野鬼趁虚而入。河子一个人搬不动林大娃或者林老幺,就赶紧叫叶强进来帮忙。 他刚刚喊完,外面突然传来了筱筱充满恐惧的尖叫声。 听到那尖叫声,我吓得顿时一激灵,头皮立刻就麻了,然后毫不犹豫地朝外面跑了出去。 到了外面后,我看到筱筱贴墙站着,全身都在发抖。而另外一边,叶强倒在地上,身体一个劲的抽搐,像是中风了。 我急忙去抱着筱筱,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安慰她说别害怕别害怕,我在这里呢。 看到河子要跑去扶叶强,我立刻叫他别去! 接着,我问筱筱,叶强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筱筱的全身都在发抖,脸上写满了恐惧,哆哆嗦嗦地说出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在我跟河子进去之后,叶强看到篝火堆那里有个黑色的东西。他就好奇地过去看,当时筱筱劝他别去,等我跟河子出来后再说。 叶强说,那些蜜蜂怨灵已经死了,没事。 说完,他走过去拿脚踩了踩那个黑色的东西。之后,他弯腰下去捡,说那东西像是一颗玻璃珠。 筱筱也很好奇,就走过去看。她说,那东西的确很像是一颗玻璃珠,但通体漆黑。在对着火堆看的时候,隐约能看到里面有翅膀什么的。 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就交给了叶强。 拿过那颗黑色的珠子,叶强刚准备放到兜里,身体立刻怔了一下,表情顿时露出了惊疑还有一些疼痛。 他把手摊开,手心立马发黑,接着就倒了下去,全身开始抽搐起来。 筱筱本想去扶他,但却看到叶强双眼发绿,面目可憎,被吓了一跳所以才尖叫的。 听完整个过程,我眉头紧皱了起来,心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蜜蜂怨灵不是被烧成灰了吗?怎么还会这样? 看着叶强在地上打滚,抽搐,我心里很着急,但却有些茫然。而河子着急忙慌地问我该怎么办?快想想办法。 我感觉到有些无能为力,所以就跟河子说,快进去拿绳子,把叶强绑起来。 河子哦了一声调头往回跑。 我让筱筱赶快进去叫林老汉出来帮忙。 她嗯了一声立刻往里面跑。我不能看着叶强在地上打滚,所以就立刻脱了衣服冲上去。 一把抱住他后,我看到他的眼睛发绿,脸上笼着一层黑气,使得整张脸都黑了不少。不仅如此,他的皮下血管也都鼓了起来,使得整张脸看上去非常吓人。 我心里也很害怕,但我不能不管叶强。 这时,叶强突然伸出双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张嘴呜啊呜啊地冲我吼着。我虽然听不懂这些话,但是这个声音听到过。 我使劲地抓住叶强的双手,用力往外拉,想得到一口喘息。但叶强本身就比我壮,现在中了邪力气更大。 我感觉自己的脖子要被掐断了。正在这时,叶强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接着,叶强的身体往后倒,像是在被人拉着一样。 是我带来的那个女鬼! 她在帮我。 也正是因为她出手,使得叶强抓住我脖子的手松了一些。我急忙喘了一口气,缓解了一下窒息带来的痛苦跟恐慌。 这时候,我听到身后传来了河子的声音,你们俩又在搞什么? 我声音嘶哑地说,搞你妹,快点过来帮忙。 河子冲过来,帮忙抓住叶强的手指,用力地往外掰。同时,我也跟着发力挣扎。 在我们两人一鬼的合作下,叶强抓住我脖子的双手终于被拿开了。而且,女鬼在后面锁住叶强的脖子,让他没办法乱来。接着,我跟河子赶紧用绳子把叶强捆了起来。 捆好他之后,我对女鬼道谢。 她说没什么,只是叶强体内的那个东西太厉害了。 我问她,那你可以上叶强的身,把那东西赶出来吗? 女鬼说她没那个能力。 我想了一下说,那你能知道附身在叶强体内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吗? “是蜂王!” 第一百四十三章:黑兔仙儿帮忙 “怎么会是蜂王?” 我对女鬼给的这个答案感到极为震惊。说完那话后,我立刻扭头看向了林二娃所在的那个方向。如果女鬼说的是真的,那林二娃身上的就应该是蜂后? 这时河子问我,什么蜂王?难道你是说,附在叶强身上的是蜂王?它跟蜂后不都应该在林二娃身上吗?怎么会在附到叶强身上? 本来我就有些惊慌,被河子这么一连串的追问搞得更是慌忙起来。我急忙对他说,别问那么多,先把叶强带进去再说。 说完,我跟河子一起用力把叶强推了起来。 但他突然发力,靠着身体撞过来,一下子就把我跟河子装饭在地。接着,他还一脚踹在了我的小腿骨上。 我啊地一声惨叫,立刻抱住小腿骨,钻心般的疼痛袭上心头,疼得我说不出话来。 河子问我怎么样了? 我没说话。之后就看到他一把抱住了叶强,推着他后退。 这时,林老汉出来了,问我们这是怎么了? 河子大声喊着,别问那么多,先帮我把叶强放倒。 筱筱跑过来扶我。我靠着他单腿站起来,然后叫他们俩再放倒叶强的时候,别伤着他。 话音刚落,叶强再次拿身体撞人。 林老汉年纪大,身体单薄,一下子就被撞翻在地。河子一个人挡不住,急忙松手退了回来,喊着这家伙帮我们的时候是把好手。但现在撒起疯来很麻烦,搞不了,怎么办? 我急忙对女鬼喊道,你上叶强的身,不求你能制服蜂王,让叶强暂时不要动,能做到吗? 女鬼说她会试一试。 说完,她一个眨眼的功夫就冲进了叶强的身体。 叶强先是怔了一下,一下子从狂暴变成了安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跟河子说,趁着这个机会,快点把他弄进去绑起来。 这时林老汉也爬了起来,跟着河子一起用力,连拖带拽地把叶强弄进去了。 我靠着筱筱单腿跳进去,虽然有些吃力,但现在也管不了这些。 到了关林二娃那间房后,我让河子他们把叶强绑在椅子上,跟林二娃的椅子绑在一起。这样只要他们谁动,另外一个都会牵制住。就算是一起动,放倒一个后,另外一个也没办法跑。 绑好了后,黑影从叶强体内唰地飞了出来,落在了墙脚。 我问那女鬼没事吧? 她说没什么事。只是那蜂王太厉害,她实在是撑不住。 我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叶强恢复了狂暴的样子,坐在椅子上拼命挣扎。同时,旁边的林二娃也跟着挣扎。好在绳子结实,否则还真可能被他们给挣断。 林老汉这时问我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你们的人也中邪了? 听了这话,我的火气顿时就上来了,冲着他没好气地喊着,还不都是为了帮你三个儿子驱邪。 被吼了一声,他立马缩了一下脖子,可能也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就赶紧闭嘴一言不发。 看到他那个样子,我心说算了,骂他也没用。于是我对林老汉说:“去照看你的另外两个儿子吧,他们暂时没啥事了。” 林老汉嗯了一声,然后转身就走。 这时河子过来问我说,蜂王怎么会跑到叶强的身上去了? 我解释说:“刚才筱筱说,叶强在火堆旁边捡到一颗黑色的珠子。对着火看,还能看到里面有翅膀什么的。所以我估计,之前蜂王其实是被引了出来。但是在被火烧的时候,其他的蜜蜂用自己的身体把它包裹了起来。所以它才侥幸没被烧死。等碰触到叶强的身体后,蜂王就趁机冲出去,钻到了叶强的身体里。” “本来蜂王就有不弱的怨气。现在又被我们骗了一把,险些被烧得灰飞烟灭,怨气肯定会更强。而且其他蜜蜂怨灵的力量八成也会转移到它的身上。所以,现在的蜂王,比之前更厉害了。也就是说,叶强的情况要比林二娃还要糟糕。如果没有强有力的办法,估计很难解决这件事情。” 说完,我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心里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都是我的错。 是我大意了,完全没有预想到蜂王会以这样的方式存活下来。也忘了提醒叶强多小心,别乱碰什么东西。更忘了给他做些防护措施什么,所以才发生了现在的情况。 想到这些,我忍不住抱着脑袋,坐在地上,沉默了下来。 筱筱也蹲了下来,问我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河子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把叶强救回来。这样吧,要不给你大舅打电话,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我顿时楞了一下,对呀,可以找大舅。 我赶紧拿出手机给大舅打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听到这个提示音,我心里顿时火气不小,差点把手机给摔了出去。但举起来后,我一想到大舅的手机经常是关机,所以就忍住了。 再说了,把手机摔碎也没用。 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再次陷入了沉默当中,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连我都无能为力了,河子跟筱筱也都保持了沉默。 房里,就叶强跟林二娃在吵闹,我们三个大活人谁也没说话。 而正在这时,筱筱突然说道,哎,这怎么有一只黑兔子? 黑兔子? 我仿佛被电了一下,立马抬起头到处看,急忙问道哪儿? 筱筱指着我身后的门外说,它刚才还在外面,但是眨眼睛就不见了。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却忘了自己的腿骨受伤,没办法用力。疼痛刺激了我一下,疼得我啊呀一声。 筱筱立刻来扶起我。 我甩开她的手,单脚跳了出去。左右看看,没有。 我急忙筱筱,那只黑兔子往哪儿去了? 她说她不知道。 这个答案让我特别不满意,所以我顿时冲着她吼了起来,你眼睛是干什么的? 吼完之后,我赶紧朝右边跳了过去,完全没想到我那一声吼会给筱筱带来多大的伤害。 跳了一会儿,我对着空气说道:“上次在那个火锅店的库房里你就救过我一次,现在既然出现了,为什么要跑?” 话音刚落,我看到院子里有一个黑乎乎的小东西在跳动。 定睛一看,像是一只黑兔子。 我心里顿时激动万分,像是看到了救星,着急忙慌的就跳了出去。 跳到那只黑兔子面前,它没有跑,就在那里待着。我坐下来,语气平静地说,你能救救我朋友是吗? 黑兔子朝我走了两步,然后跳到了我的腿上。我立刻把右手放腿上,给它搭建一条能直到肩膀上的路。 它顺着我的手臂往上爬,一直爬到了肩膀上,然后用左前肢放在我的右耳朵上。接着,我的脑子里就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你身上为什么会有兔仙儿的尿味?” 我心说这都过了好些天,我也洗过很多次澡,我都闻不出来那股香味了,这兔子是怎么闻到的? “就算你再洗几十次,我依然能闻到。别废话,快点说,你身上兔仙儿的尿味是哪儿来的?” “想知道怎么来的,可以。但你得先帮我一个忙。” 之所以没有立刻告诉它,我想的是,既然它找我两次,一开口就是问这个。那说明它对这个很重视,而且我也猜到它肯定就是白色兔仙儿叫我找的那只黑兔。既然这样,那我就要先请他帮我救了叶强再说。因为我对它不了解,万一我直接说出白色兔仙儿的下落,它转身就跑了怎么办? “你想让我帮你救那个叶强?” “既然你都知道,那我也不废话了。你帮我救叶强,我就带你去找它。怎么样?”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说,上次在库房你救了我,我猜肯定是你在我身上发现了白色兔仙儿的线索。后来你怎么走了我不知道,但这次你再出现,肯定还是为了这个。而且,除了我这里之外,你应该没有其他线索,否则你也不会再来找我。所以,你只能相信我,因为只有我身上才有白色兔仙儿的尿味,才有白色兔仙儿的线索。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其实我救过她,她也救过我。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他的语气带着一些愤怒。 “不敢。我只是想各取所需,互助互利。还有件事情我得告诉你,有个叫楚成的家伙也在找白色兔仙儿。他是个精英级的人物,比我厉害多了,上次他就差点抓到了白色兔仙儿,还好是我救了它。不过自打跟白色兔仙儿分开已经有好些天了,我也不知道楚成是不是已经抓到了白色兔仙儿,或者说正在抓捕当中。如果你再这么拖拖拉拉的,我可不敢保证白色兔仙儿不会落到楚成的手里。到了那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好,我可以帮你救那个叶强” “还有林二娃他们三兄弟。因为他们的身上,也有你的气。” “好,我可以帮你救他们所有人。但如果事后你不带我去找它的话” “我是懂玄学的人,不敢欺神骗鬼。这一点,不用你来警告我,我明白。”我站了起来,单脚站立,然后说道。“谢谢你出手帮我。” 第一百四十四章:解决事情 回到那间房,叶强跟林二娃还在折腾。 河子没敢站在里边,在房门口等着我。当他看到我肩膀上的黑土后,立刻对我小声地问道,这是兔仙儿? 没等我回答,原本在闹腾的叶强和林二娃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眼睛直直地盯着我这边,脸上露出了恐惧,然后扭动身子,带着椅子一点点后退。 他们在害怕! 我对筱筱说,快点出来再在外面等着。 她嗯了一声退了出来,站在了门外。河子也出来了,因为他知道待会儿可能有事要发生。 “可以动手了吗?”我对肩膀上的黑兔子问道。 我的脑子里响起了黑兔子的声音:“不急,等先准备一些东西才行。” 听完黑兔子的话,我对河子说道:“去把林老汉叫来。” 河子二话没说,立刻跑去把林老汉找来了。 他来了之后,急忙问我怎么了? 我对他说,你们家庆贺乔迁的鞭炮还有没有? 林老汉说还有两挂。 我顿时眉开眼笑地说,快点去拿来。 他说了一声好,转身立刻跑走了。 这时,叶强张嘴呜啊呜啊地叫嚷了起来,口水从嘴里流出来,流到了下巴那里流在了衣服上。同时,林二娃也是一个样子。 看着他们俩这样,我问黑兔子,他们说的这是什么话? “人们都知道,中了邪的人一般都会说胡话。在常人看来,那些中了邪的人神经错乱打胡乱说,根本听不懂,也不是人话。的确,这是我们仙儿的话语,不是人话。” 我又问道,那他们说的什么意思? “翻译成人话就是,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帮他们来对付我们?再说,我们在他们家屋檐下借住的时候,也是保佑了他们家平安顺利。但他们为了自己,却把我们的家都给烧了,烧死了我们还有我们的族人。就在刚才,你还烧了我族人们的怨灵,我也差点命丧烈火。” 听到这话,我的心情忍不住吃沉重了起来。 这件事情,确实是林老汉他们一家对不起蜂王跟蜂后。可人乃万灵之长,更有古话说得好,人命关天。 所以,我必须管下去。 “人是最大的。这个,不仅你们人这么认为,连我也这么认为,连地下那些都是这么认为的。而正是因为这个,所以才有很多生灵丧生在你们人的手中。” 听着黑兔子这带着埋怨和不满的话语,我冷着脸说道,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你总不能说,狮子为了生存而吃掉角马,那狮子就是错的吧? “我也不跟你争这些,没用。” 它刚说完,林老汉把两挂鞭炮拿来了。 我急忙吩咐林老汉跟河子,你们俩一人拿一挂,听我的号令再点燃。 说完,我单脚跳着跳到了房里。 跳到了林二娃那里,我慢慢蹲下来,靠近他。 林二娃还在呜啊呜啊地说着什么,身体一个劲地往后缩,脸也跟着往后靠,还往旁边偏,像是很害怕面对我。 我立刻伸出双手抱住他的脸,给强行掰过来对着我。 “一、二、三!” 当三刚刚喊出来时,我扭头看到黑兔子的眼睛一下子变成了红色,而且还闪了一下。接着,林二娃整个定在了原地,身体僵硬,表情木讷,如同被抽了魂。 下一刻,他眼睛一闭,安静了下来。 搞定蜂后,我跳到了叶强那边,准备去对付蜂王。 叶强呜啊呜啊地大声吼叫了起来,样子特别狂暴。他扭动身子,椅子被他折腾得吱呀吱呀响。 走过去后,我也照样是靠近叶强,双手抓住他的脑袋两边,让他正面看着我。 但他的力气很大,再加上蜂王怨气更深,所以挣扎的程度更强。 没办法,我就叫河子跟林老汉过来帮忙。 他们俩放下了鞭炮,立刻跑过来,分别抓住了叶强的左右胳膊。 但他还是在动,说什么也不想被黑兔子盯着。 就在这时,椅子啪地一声破了。叶强整个人往下坠,掉在了地上。我们三个也是猝不及防,根本扑了个空,摔了一下。我是摔在了叶强身上,他一拳就打在我脸上,直接把我打飞出去。 我啊的痛叫一声,感觉左脸传来阵阵痛楚,脑袋都有些晕。 回头一看,叶强满脸愤怒的吼叫着冲我来了。 我吓了一跳,急忙往后缩。接着,河子跟林老汉就分别抓住叶强的左右胳膊,全力阻挡他过来。 看到这个情况,我一咬牙,朝着叶强冲过去,然后双手摁住他的肩膀,叫兔子快点。 话音未落,叶强的身体突然剧烈扭了一下。左胳膊发力,居然反而拉着林老汉朝我撞了过来,立马就把我撞翻在地。 倒在地上,林老汉压我身上,跟着啊呀啊呀的痛叫着。 这时,筱筱过来扶我。我叫她赶快出去,别进来。 筱筱说,她也来帮忙吧? 我说你帮什么忙,别添乱,快点出去! 其实我是担心她受伤,而且她一个女孩子,能有多大力气?来插手的话,真的只会添乱。 林老汉爬起来后,说他的老腰有些受不了。 我说再受不了都得忍着。不然他要是发狂起来,你们这个家都会被砸光。 说完,我看到筱筱还站在那里,就火气很大地说,还愣着干什么?出去! 筱筱眼眶一红,转身走到了门外。 她刚走,河子那边立刻传来哎哟一声。我回头一看,河子正好背着地地摔在地上,疼得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我急忙问道,你还没死吧? 河子说他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这时叶强吼了一声,居然朝着我冲了过来。 看着他高大的身形,还有欺人的气势,我心中顿时生出了害怕,想调头就跑。 黑兔子说,用地下的绳子绑着他,快点! 我低头一看,之前绑着叶强的绳子还在地上呢。而且,叶强的脚上还被绳子套着。 机不可失! “林老汉,过去拉绳子,快!”我喊出这句话,硬着头皮就朝着叶强冲了过去。同时,我对河子那边喊着。“你他么要是没咽气,就赶紧过来帮忙!” 我一把抓住了叶强的左右胳膊,同时他也抓住了我的两条胳膊。我们俩向两个摔跤选手,但很明显我是弱势的一方。 果然,叶强一发力,居然直接把我给提了起来。 我心里有些怕,而且两条胳膊被他抓的特别痛。这时,我看到林老汉已经跑到绳子那里,然后捡起绳子用力一拉。 叶强的右脚被拉着往后扬了起来。他没这个防备,身体顿时失去平衡,一下子就倒了下去,连带着我也跟着摔下来。 不过还好,我是摔在他的身上。这要是摔在地上,那估计受不了。 我压在叶强身上,立刻调整姿势,双手摁在他的胳膊上,跟他面对面,叫黑兔子抓住机会动手。 话音未落,叶强突然挣扎了起来,我的身体摇晃着,感觉快要被甩下去。 “我来抓住他的右手。”河子及时赶到,双手抓住叶强的右手,还用身体压在上面。另外一边,林老汉也冲了上来,跟河子一样控制住了叶强的左手。 我再使劲地摁住叶强的胸膛,叫兔子快点! 左边红色光芒闪亮了一下,原本狂暴的叶强瞬间老实了下来,脸上的愤怒也逐渐消失,化为了平静。 搞定了? 我心里忍不住长舒一口气,然后大口大口喘气,刚才真是把我累坏了。 叶强安静下来了,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样。 喘了几口气,我对河子跟林老汉说:“不用再压住他的手,去放鞭炮吧。” 河子说,终于搞定了,哎哟,我的骨头。 他们俩起身,一人去拿起一挂鞭炮,点燃后,噼噼啪啪地爆炸起来。 很快,房间里烟雾腾腾的,还带着一股比较强烈的火药味。 鞭炮爆炸完后,我叫林老汉把电扇打开,把这些烟雾吹出去。接着,我叫河子过来,咱们俩一起把叶强搬到其他地方。而林二娃,就交给林老汉。 把他们俩带到了林大娃跟林老幺所在的那个房间。黑兔子从我肩膀上跳下来,跑到门口,窗户那里,分别待了几秒钟。 我走过去看,它待过的地方都有一些水。 嗅了一下,很香。 等它跳到肩膀上后,我问黑兔子,这是什么东西? 它说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尿,之前你身上不是涂过吗? “你把尿撒在窗户和门口,是阻挡其他孤魂野鬼或者阴邪的东西闯进来?”我接着问道。 黑兔子说:“他们四个身上的阴物刚刚被赶走,阳气很弱,身体很容易被其他阴邪的东西入侵。我在门口跟窗户撒一点尿,可以用我的味道驱赶那些阴邪的东西,暂时保得他们四个平安。等天亮后,晒晒太阳,再用阳气很重的东西烧着,烤烤火,吃一些温补的东西,他们就不会有事了。” 我点了点头,连忙向黑兔子道谢。 “不用谢。你说的,各取所需,互助互利而已。” 我笑着说,你放心吧,等他们没事后,我就带你去找白兔仙儿。到时候,肯定会让你们两个团聚的。 想了一下,我问黑兔子:“哎,上次我看到白兔仙儿扛着一个大木箱子。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第一百四十五章:横天梁的来历 “关你什么事?”黑兔子没好气地怼了我一句。 我算是明白了,这黑兔子根本没有白兔子那么好说话。或许是因为性别的原因吧! 既然它不想说,那我也懒得再问,省得碰一鼻子灰。 事情忙活完了,我们也可以休息休息。 林老汉给我们安排了住处,我和筱筱一间房,河子单独一间房。虽然他有些不情愿,说一个人睡着没意思。但眼下没人陪他睡,所以他也只能一边哀叹单身狗的日子不好过,一边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休息了一晚,到了第二天中午时候我才醒过来,这还是筱筱来叫我吃饭。不然的话,我估计要睡到下午去了。 起床的时候,筱筱问我在外面的时候,是不是经常凌晨两三点睡,下午才醒? 我心说,还真是这样。 但为了不让她担心,我就撒谎说,哪儿能呢?我一般都是十二点前睡的。这次是因为事情有些麻烦,所以才多耽搁了一些时间。 筱筱板着脸说:“河子都说了,你们在外面经常都是很晚很累才睡的,有时候还是熬个通宵,直接从凌晨五六点睡到下午七八点才醒。你就尽管骗我吧。” 我心说这河子什么时候变成大嘴巴了? 正生气呢,我心想,不对。据我对河子的了解,他现在应该还醒不来才是。就算有人去叫他,他也不会起床。难道是筱筱诓我? 想到这里,我决定试探一下。于是就跟筱筱说,河子那是逗你玩的,他这人总是没个正经,你别信他。 筱筱问我,真的? 看到她犹豫了,我心说,这丫头还真是诓我的。所以我就急忙点头说,千真万确,我怎么会骗你呢? 筱筱说那好吧,就信你一次。 起床洗漱一番,我第一时间去找河子,结果看到这家伙还在床上,两腿夹着被子睡得呼呼的。 看到他那样子,我心说,果然跟我猜的一样,这家伙还没起呢,怎么会跟筱筱说那些事情? 出来后,我看到筱筱在帮我盛饭,心里生出一抹感动。 过去吃饱喝足,我去看望了一下叶强和林家三兄弟。 他们都清醒了过来,只不过精神状态还不大好,像是大病了一场。 叶强说,他感觉脑袋晕晕的,全身都酸痛。还问我昨晚怎么了?他只记得自己昨晚去捡起一颗黑色的珠子,之后就记不得了。 我说记不得就算了,好好休息吧。 这时,黑兔子跳到我肩膀上,用左前肢放在我的右耳朵上,问我什么时候带它去见白兔仙儿? “我说过会带你去,就肯定会带你去,你不要着急嘛。” “我找她那么久了,现在终于知道她的消息,怎么不急?还有,他们身上的阴邪都已经赶跑了,不会再有事了,还留在这里耽搁时间干什么?快带我去见她。” 我说,你既然这么急的话,上次在火锅店库房救了我后,为什么不留下来,而要离开呢?那不是耽搁时间吗? 黑兔子说,那时候它害怕黄大仙身后的那些人,所以才没敢多待的。后来等黄大仙的味道消失后,它曾回火锅底去找过我,但没能找到。 提到那伙人,我心中顿时生出惊讶和疑惑。尤其是那个面具之后的那张脸,更是让我终身难忘。 我实在是不敢想象,那些人是怎么忍受得了自己的脸变成那样的?他们的脸在伤成那样的时候,是怎么挺过来的?而且,他们的鼻子也没有了。 想着想着,我都感觉瘆得慌。 我对黑兔子说,既然你害怕他们,那你知道那些戴着白面具,穿黑衣服的人是什么来历吗? 黑兔子说它不知道。而且,它留意黄大仙有段时间了,它也很想知道那伙人把黄大仙养在那里干嘛? 摸了摸下巴,我在脑子里想了半天,但没有一个较为准确的推测。 “别乱猜了。那伙人懂得侵入别人的梦境,教人豢养黄大仙,肯定来历不凡。只是我很诧异,上次你们在火锅店打群架的时候。他们明明有机会干掉你的,但最后却放了你。甚至后面有一次,女尸明明已经找上了你们,但他们居然还出手救了你。小子,你老实说,你跟他们是不是一伙的?上次在火锅店的群架,是不是在演戏?” 我忍不住白了它一眼,说你这想象力可以去写书了,肯定会畅销。 “那他们怎么会做这种自相矛盾的事情?” 我说他们一边在害我,一边又在救我。这种事情,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做,所以我也很想知道他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不是脑子进水在逗我玩。 黑兔子说,希望你不要骗我,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我问黑兔子,知不知道什么是鸳鸯门? “关你什么事?”黑兔子这强调又出现了。 我心说,别落在我手里,不然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想收拾我?哼,你还没有那个本事。” 听到这个声音,我忍不住在心中暗骂自己真是蠢,明明知道它能听到我心中所想,居然还要去想这些,不是自取其辱吗? 刚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暗骂了一声蠢。 “哈哈,你就是蠢。” 我白了它一眼,摇了摇身体,想把它摇下去。但这家伙就是赖在我肩膀上,始终不下来。 我跟它说,你这个也不说,那个也不说,那你能说啥? 黑兔子说,凭什么要告诉你那些? 我说,就凭我知道白兔仙儿在哪儿,可以吗? “你什么意思?” “这样吧,你告诉我一些我想知道的,我就尽快带你去找白兔仙儿。如何?” 黑兔子说,你威胁我? 本来我也觉得这样下作,但现在我的确有很多事想搞明白。而这黑兔子肯定活了不少岁月,搞不好知道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 为了知道更多,我不得不那样做。 我对黑兔子说,当我求你可好? 黑兔子说,看在你这么真心诚意的份上,可以选择性回答一些。除了你之前说过的,白兔仙儿扛的大木箱子,还有鸳鸯门。 在它答应下来的时候,我心里一阵激动,刚想问出这两个问题,但随即它就明确提出不准问,让我原本激动的心突然冷了下来。 仔细想了一下,我就问黑兔子知不知道横天梁? “横天梁?你怎么知道这东西的?”没等我回答,它继续说道。“你既然知道鸳鸯门,那知道横天梁也不算太奇怪。我问你,除了这两样,你还知道什么?” 听它这语气,应该是知道横天梁的。而且,横天梁跟鸳鸯门似乎还有联系。 果然不出我所料,黑兔子真的知道一些东西。 于是我急忙说道,我还知道龙凤金砖。 黑兔子沉默不语。 我心里有些焦急,就立刻问它怎么不说话?不是说好要告诉我的吗? “我说的,可以选择性回答一些,并没有说你提的问题都会回答。”我心里有些急,难道这个也不能回答。就在这时,黑兔子突然来了一个转折。“不过横天梁这个问题,我倒是可以跟你说一下。只是,我知道的也不算太详细。” 我心里一下子又激动起来,说不多也好。 “小子,你听说过枉死城吗?” 想了一下,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这枉死城跟横天梁之间,有关系吗? “关系大了。因为这横天梁,就是枉死城里的东西。”黑兔子接着说道。“枉死,是指那些因为不正常原因(天灾、战乱、意外、谋杀等),在阳寿未尽之前就死去的人要去的地方。那是一座规模极为庞大的城市,确切的说,那应该是一座监狱才对。但凡去了枉死城的人,不能收到阳间亲人捎来的纸钱那些东西,也不能在中元节回到阳间享受人间烟火。他们要一直等到阳寿尽了,才能去到真正的地府,接受审判。” “但凡枉死之人,心中肯定都会有怨气。尤其是那些被谋杀、被冤枉而死的,怨气更大。传说,他们每天都会站在城楼上,看那些害死自己的人是否已经死了。如果已经死了,他们心愿一了,怨气就会消散。但正所谓,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大多数坏人,都很长寿,所以枉死城里的人怨气越来越大,让得地府高层都感觉压力很大。为了防止怨气过大,导致枉死城失去控制。所以,地府高层就请鲁班制了一件可以用来镇压鬼魂的东西。这,就是横天梁!” 我听得心潮澎湃,心里也非常激动。因为我根本没有想到,横天梁居然会有这样神奇的来历。 激动之余,我想起周老幺他们一家冲进来的事情,就立刻问黑兔子:“不对呀。照你这么说,横天梁应该很厉害,随随便便镇压个千百只鬼也不是难事。当上次周老幺他们一家六口就冲破了横天梁的阻挡,直接杀到我面前,然后还跑到我体内,变成了合家丧。” “横天梁乃阴间之物。它到了阳世间,力量当然会大幅度削弱。而且,你们肯定不知道怎么用它,否则别说六只鬼,就算是百鬼围家宅,也不会冲破横天梁的阻挡。” 我点了点头,大舅好像也不知道横天梁什么来历。 “哎,那龙凤金砖呢?它又有什么来历?” 第一百四十六章:一言为定 “你当我是百晓生呀,什么都知道?”黑兔子没好气地怼了我一句。 本来我还在兴头上呢,没想到黑兔子突然不合作,让我又有些生气。也许它是真不知道吧,不然横天梁的来历都说了,这龙凤砖的来历它没必要隐瞒。 不过,就这么不问了,我心里又很不舒服。 想了一下,我还是问黑兔子,那你知道凤砖的后人吗? 黑兔子说,你问这个干什么?难不成你见到过凤砖的后人? 一听这话,我顿时来了兴趣。因为它能说出这话,至少可以证明他知道凤砖的后人。于是我立刻说,我见到过自称是凤砖的后人。 黑兔子说,你看到过就看到过呗,激动个什么劲,这是很值得炫耀的事情吗? 再次被怼了一句,我心里更不爽了,直接摔脸说,你这是什么态度?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很了不起吗?我也知道你很多不知道的,比如白兔仙儿的下落。 哼了一声,我不再问黑兔子了。因为它那态度实在是气人,还老是喜欢打击别人,泼冷水什么的。 黑兔子说,你说过要带我去找白兔仙儿的。 它的语气还是那么强,丝毫不像是在请我帮忙,像是在提醒我,或者在命令我。 我更没有好态度,直接扔出一句,你当我是铁人呀,劳累了不休息的吗?而且我已经开学了,随时要回学校去的,哪儿有那么多时间? 黑兔子急了,说你敢骗我? 我说,我是说过要带你去找白兔仙儿的。但我并没有说过具体什么时候带你去。我可以现在带你去,也可以明天,或者一星期半年之后。反正我会带你去,但具体什么时候,看我自己的安排。 “你耍我?” 听到它这火气很大的话语,我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说你刚才耍我几遍,我现在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本来就是这样。你对别人冷漠,还出言讽刺,没好态度。凭什么要求别人对你热情洋溢,毕恭毕敬,什么都得按照你的心情来做? “我警告你,我能把他们治好,就能让他们恢复原样。所以,你最好别逼我!” 它居然破罐子破摔,竟然开始威胁起我来了。 这话如果是戴面具那帮人对我说的,我肯定会担忧叶强他们,会以他们的安危为重,无奈妥协。但黑兔子也有把柄在我手里攥着,我怕你什么? 所以,我也硬气地说:“如果你敢动他们一根手指头,我会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白兔仙儿。甚至,我还可以把这个消息放给楚成,让他们去抓白兔仙儿。到时候,白兔仙儿若是死了,那就是因为你!” “如果它出了半点意外,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黑兔子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能感受到它是多愤怒,但我也丝毫不惧。以无所谓的态度哼了一声,表示毫不在意。 没有再多说话,我去看望叶强,打算等没事后就回学校去,不继续待在这里。 黑兔子问我,到底说不说白兔仙儿在哪儿? 我压根没搭理它,好像没听到它说话,跟叶强说,你家不是在这个村子里吗?咱们既然都来了,就去你家看看吧。 叶强的脸有些红,说:“我家连坐的地方都没有,还是别去了。你们有事的话,就回去吧,不用管我。我在这里休息几天就好。等我好了,就来找你们。” 河子拍了叶强一下,说什么意思?是不是嫌弃我们? 叶强急忙摇头说不是。 我站在叶强面前,双眼看着他的眼睛说:“咱们一起跑任务,吃苦受累,出生入死,早都是兄弟了。你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大可以告诉我。若是实在是不方便,我们也不会强求的。” 叶强抿了一下嘴,小声地说,其实是因为我家太穷,房子太破 说到后面,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 我蹲下来说,老话说得好,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再说,穷不可怕,但信心不能没了。还有,我家也是农村的,住的也是普通的砖瓦房,连平房都没有。但经过我的努力,现在不照样在修楼房吗?穷不可怕,关键是咱们要对生活有信心。现在苦,不代表一辈子苦。而且,咱们都是不外人,你也要拒之千里之外吗? 筱筱微笑着说,叶强,客人都到门口了,你还要把人往外赶,这不大礼貌吧? 河子也说,就是,上次我就说要去你家休息的,结果你小子还推三阻四的。咋的?看不起你河哥?嫌弃河哥是城里人? 这话一出,我们顿时哈哈笑了起来。 这家伙在玄学上本事不大,在逗比方面还是有天赋的。 叶强笑着说,好吧,那我带你们去坐坐。 说完,他拿出手机打电话,说妈,今天我带几个朋友过来,你做几个好菜呀。 听到这话,我立刻起身对河子说:“第一次去叶强家,咱也不能空着手呀。河子,你会开车,去买点东西来。” 河子撇了撇嘴说,跑腿的话老是交给我来干,早知道当初就不学开车了。 叶强站了起来,因为起身太快,身体有些不适应,所以就控制不住地晃了晃。我跟筱筱赶紧去扶他。 站稳后,他说没啥事,然后还伸手过来扶我。我是因为腿骨受伤,所以没办法正常走路嘛。 我对叶强说,你不用扶我,把步子踏稳实,别摔着,让筱筱来扶我吧。 筱筱很懂事地跑到我的右手边扶我。 离开之前,我给林老汉打了个招呼。一方面是跟他们说,我要去叶强家,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另外一方面也是暗示他,我们救了你三个儿子,你该怎么感谢就怎么感谢。 林老汉很懂人情世故,拿出了一个信封,笑呵呵地说只是一点小意思,这次多谢你们帮忙,否则他们家可真就完了。 拿过那个信封,我悄悄摸了一下,差不多有两万。 这个数额虽然不大,但估计林老汉也拿出去更多得了。所以,我也没有嫌少,把它收了起来,笑着跟林老汉说,等你儿子们恢复起来后,我让叶强来给你们村里人做个证明。这样,你大儿子还能讨到媳妇,别人也不会说三道四的。 林老汉听到这话顿时眼前一亮,急忙向我道谢。 我笑着说没什么,都是应该的。 离开林老汉家,黑兔子又问我,到底要怎样才带它去找白兔仙儿? 我还是没搭理它,把那个信封揣了起来,跟叶强说,等河子来了之后咱们再分钱。 叶强没有多心,笑着说行。反正跟着你们,都是能挣大钱的。 拐过前面那座房子,我们看到了叶强的家。 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砖瓦房,而且从屋顶那瓦片的颜色来看,估计有二十来年。而且,看墙体的颜色,以及窗户那些,我就知道,这座房子肯定有好些年头,而且一直都没有装饰过。 在院子里,有个差不多六十岁的男人正在劈柴。 到了之后,叶强主动喊了一声爸。 男人站起身扭头来看,脸上露出了笑容,说客人来了,来来来,屋里请屋里请。 说着,男人用围裙擦了擦手,笑着过来请我们往里走。 我笑着说,叔真是老当益壮,挥这么重的斧头脸部红气不喘的,身体倍棒呀。 叶叔哈哈笑着说,老了老了,年轻时候能扛两百斤呢。 说完,叶叔对叶强训了一句,愣着干什么?快进去倒茶呀。 训完叶强,叶叔就好奇地问我,怎么把兔子放在肩膀上呀?而且它也不跑,真够神奇的。 我笑着说,不用理它,这兔子有毛病。 黑兔子没好气说,你才有病呢,你们全家都有病。 坐在院子里,叶叔跟我们热情攀谈,还说叶强老是在他们面前提到我跟河子,说我们很照顾他,是好人。 他也曾叫叶强请我们来家里坐坐,吃个饭啥的。但叶强说,他们忙着呢,没啥空。 叶强这话,也不能完全算错,因为前些时间我们的确挺忙的。但我想还有一层意思就是,他对自己这个家的环境,比较自卑,不希望朋友看到,想保留自己一点自尊心。 我没说破,就顺着叶强的话说,那段时间的确挺忙的,都没来看望你们,实在是有些惭愧。 叶叔笑着说,哪儿有哪儿有。 正说着呢,河子来了。 他提着一袋子苹果和一袋子香蕉进来。叶强迎了上去,想去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河子躲开他,然后说道,去车上拿,那东西适合你。 没一会儿,叶叔的母亲也回来了,手里提着好些菜。 筱筱懂下厨,就跟着去帮忙,叶强也去打下手。我、河子还有叶叔三人聊天,什么都聊。 男人都是这样,一旦碰到可以聊的话题,就扯半天皮。上到天文、下到地里,古代历史,现代军事政治,到身边的旮旯小事。 聊了一会儿,我跟河子得空,我跟他说。林老汉给了两万块钱,我一分不要,你跟叶强分吧。 河子说:“看叶叔的样子,我忍不住想起了我爸。算了,我拿两千块油钱起来,剩下都给叶强吧。” 我有些吃惊的看着河子,哟呵,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会这么大方? 河子没好气地说,河哥什么时候小气过? 这时黑兔子又问:“好好,算你狠。那我跟你说说凤砖的后人是怎么回事。说了之后,你就立刻带我去找白兔仙儿。怎么样?” 我笑着说,一言为定! 第一百四十七章:白兔仙儿失踪 “要说凤砖的后人,那就先得说凤砖是怎么来的。”黑兔子顿了一下后,接着说道。“凤砖,相传是武则天在位的时候,秘密命人烧制的。具体烧了多少块我不知道,但烧制完成的凤砖,全都用来陪葬,进入了她跟唐高宗的乾陵当中。只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凤砖就凭空传了出来,而是数量还不少。” “由于武则天时期,女人掌权,成为九五之尊。所以,凤砖也象征着她,代表着她。而这凤砖的后人,也就是武则天的后人。” 我的眉头微微皱起,心说原来是这个样子。 如果凤砖是武则天的后人,那龙砖的话? “你这小子的问题还真是够多的。”黑兔子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凤砖,是武则天这个女人掌握最高权力时候烧制的。那龙砖肯定就是男人掌握最高权力时候烧制的,也就是皇帝。” 我说古代皇帝那么多,谁都有可能烧制。 黑兔子说,那么多皇帝当中,唯独命人烧制龙砖的那位皇帝最特殊,而且众所周知。 我说你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到底是哪个皇帝? “先带我去找白兔仙儿。”黑兔子一下子岔开话题说道。 这家伙也够狡诈的,说到我很想知道的地方后立刻打住,以此来诱惑我。 不过,它这种手段,纯粹是多余的。因为在它说出凤砖的后人的秘密的时候,我就打算等叶强这里的事情处理好,我就带它去找白兔仙儿。 所以,面对它的卖关子,我心里虽然很想知道,但也没有很生气。而是说,等我忙完了这里就带你去。 跟叶叔聊了好一阵,我发现他是一个很爱聊天的人,而且很和善,聊起来特别舒服,没有任何不适感。 聊了一会儿,河子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手机后,笑着说,居然是苏囡。 我说她找你干什么?难道是那个孩子出事了? 河子说,你问我,我问谁? 说完,他接听了,然后起身走到一边去聊天。看那家伙脸上的笑容,估计跟苏囡聊得很开心。想来也是,毕竟是他心里最深处的那个人嘛。 过了一会儿,河子乐呵呵地回来,说苏囡已经彻底没事了,那个孩子的怨气也消了不少。 我点头说,她打电话给你就是说这些? 河子说,我们俩之间的悄悄话也需要向你完全透露吗? 我赶紧说,我才懒得听你们俩的悄悄话。 继续跟叶叔聊,他问我们干这行是不是很危险?公司福利怎么样?有没有买保险?万一受伤了,医药费能报销吗? 他问的很多,但都是跟我们人身安全挂钩的。我想,他主要是担心叶强。之前问过他,他除了叶强这么个儿子外,还有个女儿。但那个女儿已经出嫁,平时很少回家,因为他女婿家里的经济状况也不是很好。所以,现在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叶强。 我跟叶叔说,我们这行是有点危险,但我们都会有自保的办法,所以不会出事的。如果受了伤,公司会报销一定的医药费用。而且,每个人都是买了保险的,不会有事,你们放心吧。 说完这话,叶叔连连点头,然后语气诚恳地请我跟河子,多照顾照顾叶强。如果叶强有什么不听话的,尽管教训就是。 河子哈哈一笑,说好的好的。 我白了他一眼,心说这家伙估计只听到了教训这后半句。 在叶强家吃饭,还喝了点酒,我们所有人的心情都很好。 黑兔子催问,什么时候去见白兔仙儿? 我跟它说,今天他们都喝了酒,而且我腿还疼呢。明天一早吧,我让河子开车送我,这下行了吧? 休息一晚,第二天早上,我们就要离开叶强家了。 他本想跟我们出去接任务的。我告诉他说,这几天我腿伤了,河子也有事情,所以接不了任务,你就在家休息几天吧。 河子也懂得起我什么意思,就跟叶强说,等利索了再去挣钱,着什么急。 上车后,我叫河子送我去齐老二家。 他好奇地问我去那里干什么? 我叹了一口气说,还能什么事?还不是因为他儿子能力不行的问题吗?昨晚发消息给我说,他儿子的下面好像还有点问题,非要叫我去看看。 河子也没有怀疑,说那好吧,我送你去一趟。不过,到了那里之后,我得去苏囡那里。所以等回去时,你恐怕只能去做客车了。 我说行。 几个小时后,我们到了齐老二他们村子外。我叫河子不用开进去,我自己走进去就行。 河子说,前面还有一段路,还是送你进去吧。 我说你不是赶着去见心上人吗?哪儿能耽搁你宝贵的时间呀,快去吧,我自己走进去就行。实在不行,我就叫齐老二出来接我。 河子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调头离开了。 等他走后,我带着筱筱跟黑兔子,绕开齐老二他们齐家人的房子,绕远点,然后再上山。 因为已经来过这里,所以这次上山我也算是轻车熟路,直奔那片林子。 到了之后,我看到这里也没什么变化,就对黑兔子说,下来吧,白兔仙儿就在这林子的地底下。 黑兔子迫不及待地从我肩膀上跳下来,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林子。我紧跟其后,一直走到那个地洞口。 我对它说,地洞下面。 它想都没想就直接钻了进去,我跟筱筱在地洞外面等候。 筱筱抓紧了我的胳膊,脸上露出了害怕,说她感觉这里面有点阴森,怪渗人的。 我说这里面的阴气很重,这样,咱们还是到林子外面等着吧。 走到林子外面,我跟筱筱一直没有说话,静静等候。 等了一会儿,实在是闲得无聊,我就跟筱筱说,等黑兔子见到白兔仙儿后,咱们就回去休息几天,落实一下租房跟工作。 筱筱说,那万一有任务怎么办? 我说有的话,我还是得去接才行。虽然在学校平平静静地过大学生活很不错,但我肩上的担子还很重,我不扛怎么行?而且,我说过要为你完成梦想的嘛。所以,还希望你能多多理解我。 筱筱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又等了好一会儿,黑兔子还是没有出来。我心说,可能是地下通道太多,它一时半会没能找到白兔仙儿吧。所以,我也没有太着急,跟筱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消磨时间。 左等右等,都过了快一个小时,我等得实在是有些无聊,就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这黑兔子在搞什么鬼?该不会是见到白兔仙儿,俩兔子亲密去了,把我们给忘了吧? 筱筱笑着说,那就是兔子,怎么亲密? 我说别小看它们。人能做的事情,它们好多也能做到的。 想了一下,我对筱筱说,你在外面站着,我进去看一会儿。如果没啥动静,咱们就换地方。 走进林子,我直奔那个地洞走去,然后冲着下面喊道:“黑兔子,你在搞什么?见没见到,你给个信呀。” 喊了半天,没半点动静。 我心说,它们该不会是去矮山那边了吧? 想到这里,我立刻转身离开了林子,带着筱筱去矮山那里。 差不多二十分钟后,我们来到矮山那里。 站在洞口,我冲着黑漆漆的山洞喊着:“黑兔子,白兔仙儿,你们在不在里面?回个话。” 哗啦一声,像是石头在地上滚动的声音。 里面有动静。 我接着喊道:“你们在里面的话,就出来露个面呗。” 石头在地上滚动的声音,时而有,时而无。我心说,难道它们是在往外面走? 我在外面又等了五六分钟,结果还真看到一个黑色的东西在往我这里跑。仔细一看,那不是黑兔子吗?但是在它身后没有白兔仙儿。 主动迎上去,让那黑兔子跳到我肩膀上,把左前肢放在我的右耳朵上。 我问它,怎么就你一只?白兔仙儿呢? 黑兔子说,我还要问你呢?白兔仙儿到底在哪儿? 我心里顿时惊了一下,急忙反问它说,难道它不在里面?这不大可能吧?上次我就是在这里面见到它的。 “从林子那边的地洞一路找过来,我把里面所有的旮旯角落都找遍了,就是没有看到它。你到底是不是在骗我?” 我说我已经都来这里了,还骗你干什么? 说完之后,我的脑子里突然闪出了一个人影,随后我就说,难不成白兔仙儿已经被楚成抓走了? 刚说出这话,我的耳朵突然像是被刀子割破了一样,疼得厉害。我啊呀叫了一声,伸出右手一把抓走了黑兔子的耳朵,把它提在空中。 筱筱说,哎呀,你的耳朵流血了。 我摸了一下,还真是出血了,心里顿时就有了火气,对着黑兔子说,你搞什么?白兔仙儿被抓走了,你抓我干什么?信不信我摔死你。 说完,我把黑兔子举了起来,摆出一副要扔出去的架势。但我不会真扔,因为我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失去理智。 吓唬了黑兔子一下后,我跟它说,你给我冷静点,老实点。如果再敢伤我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完,我把它放回到肩膀上,然后继续说道:“这样,我去联系一下楚成,问问是不是他抓走了白兔仙儿。” 第一百四十八章:学校传说 没等我拿出手机,黑兔子再抓了我一下。 我啊呀地又痛叫了一声,一把捂住了耳朵。这家伙突然从我肩膀上跳了下去,眨眼就跑到山洞里消失不见了。 筱筱拿出纸巾帮我擦血,她说还好伤口不深。不过,还是去处理一些,万一发炎了就不好。 站在洞口,我喊了两声黑兔子。但这家伙没有再出现,可能在恨我一再拖延时间,所以才导致白兔仙儿被抓走的。 看它实在是不出来了,我也没办法,就只能跟着筱筱离开了矮山。 我也想进去找它。但我手里没有电筒,而且里面的路弯来绕去的不好走。在没有熟人带路的情况下,深入太多很容易就迷路了。再说,筱筱还在这里呢,我总不能带着她冒险吧? 下山的时候,我心里一直在想,难道白兔仙儿真被楚成抓走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楚成为什么迟迟不找我要金砖呢?他上次让白蛇带路,不就是为了找金砖的吗? 走了几步,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疑问。如果白蛇能带楚成找到金砖,那为什么上次楚成待在大木箱子前面就不走了,还尝试着打开它呢? 想到这里,我停下了脚步,脑子继续飞速运转,在做各种猜测。 筱筱不明所以,就问我怎么走了?是不是脚痛? 我慢慢转过头去看着她,然后表情木讷地说道:“白蛇不是带楚成去找金砖,是带他去找鸳鸯门!” 听到我这话,筱筱一脸茫然,问我在说什么呢?什么白蛇?什么金砖?什么鸳鸯门? 没搭理她,我点点头,自言自语地说,肯定是这样,肯定是这样。 说完,我继续往前走。心想,鸳鸯门,听这名字,这门应该是两扇,是一对才是。如果白兔仙儿上次扛着的大木箱子里有有鸳鸯门的话,那是一扇,还是两扇? 如果白兔仙儿手里只有一扇,那还有一扇在哪儿? 黑兔子! 对,肯定在黑兔子那里。 我心里突然开朗了一些。随即我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因为我想到黑兔子的时候,脑子里蹦出了另外一个身影,黄大仙。 黄大仙,是一个戴白面具,穿黑衣服的人进入胖老板的梦中,忽悠他在火锅店里豢养供奉的。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们养黄大仙来干什么用的? 虽然我心里有个猜测,但那也只是一个凭空的猜测,一点根据都没有。 到了山下,我们向人打听,找到了当地的客运站。好在这里有直达我们学校所在那个城市的客车,而且我们运气很好,一个小时后就有一趟。 在上车之前,我跟筱筱去便利店买邦迪,把耳朵先清洗一下,再贴上。 一个小时后,我们上车回学校去了。 等到了学校时,都是晚上八点过了。 我们俩都饿得不行,就在学校西门外的夜市里吃饭。 去旅馆开了个房,洗完澡,我在床上坐着,脑子里全都是白天想的事情。于是我给大舅打电话,希望能跟他商讨商讨。 但大舅还是关机,不知道在忙什么。 把手机扔到一边,我开电视,转移注意力,打算放松放松。 一觉到天亮,我和筱筱洗漱完毕,下楼吃早饭,之后就去服装店找工作。 西门外面挺热闹的,还有一条专门的商业街,两边大多数都是服装店,而且好几家都在招聘女导购员,有经验的优先,工资面议。 我陪着筱筱去应聘。 我不大懂这个,但她有经验,所以就很主动地去说自己是来应聘的。 一个扎着马尾,穿着白色衬衫的女人来面试她。我在旁边听,那个女人说了很多关于导购的基本知识和技巧。筱筱全都懂,每次在做回答的时候,女人的脸上都会露出满意的笑容。 我心说,看样子应该没啥问题。 果然,几分钟后,女人就笑着对筱筱说:“你通过面试了。如果没啥意见的话,明天就可以来上班。当然,还要带身份证跟复印件那些,做个登记。” 筱筱笑着说好的。 出了那家服装店,我问筱筱,这工资待遇好像不怎么高,你怎么都不去面试第二家就直接答应了呢?万一还有比这里更好的呢? 筱筱笑着说:“店长人挺好的。而且,这里卖的衣服,她都很喜欢,觉得在这里上班的话肯定很舒服。最后就是,工资不够,你来凑呀。难不成,还要靠我的工资来养活你吗?” 我怔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后哈哈一笑,说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居然无法反驳。 工作落实了,接下来就是去找租房。 这个东西我也不懂,就随便去找了一家中介,单刀直入地说,想在学校附近租一个套一。 没错,是套一。 因为这房子是租给筱筱住的,当然我有时候肯定会过来陪住。所以,我想租个好点的,不想她跟我出来一趟还要受苦。 正如她所说,钱不够,我来凑。 那个中介很热心,立刻就带我们去看房子。后来我才知道,中介在给你租房的时候都热心,等租房合同一旦签订下来后,他就是大爷了。 看了几处房子,筱筱都挺满意的。因为她的要求比较低,只要光线好、干净、能自己做饭就行。至于房子大不大,装修好不好,她不是太在意。 她不在意,但我在意。 在看到第六个套一的时候,筱筱眼前一亮,我也点头答应了。 这里不是面朝东方,所以不会被太阳直射。但阳光能通过阳光和窗户照射进来,在房里留一段时间,所以采光不是问题。而且这里楼层也不高,也就十楼而已,下楼也方便,就算刮风也不会感觉到一点摇晃。最后就是,这里的装修很不错。但房租也比较贵,一个月一千二呢。 筱筱看到这个价格,皱着眉头小声跟我说贵了,要不换一家吧? 我严肃地说,你住的,再贵都不贵。 说完,我豪爽地跟中介说就是这里了。 租好了房子,我们再去寝室里搬东西。筱筱当然要在男生宿舍楼下等着,我自己上去搬行李箱。恰好一个叫罗阳的室友在打游戏。我搬东西的时候,他主动过来帮忙,还问我这是要住到外面了吗? 我说是我女朋友在外面租了房子,我帮她搬东西。 罗阳立马笑着说,才刚入学你就有女朋友了?哪个学院的?是咱们学院的吗?长得漂不漂亮? 看到他眼里放光的样子,我心说,这家伙怎么跟河子一个性格? 不过,河子虽然活泼了点,但心地还是不错的。所以,我对这罗阳也比较礼貌,说她是我同乡,来跟着我一起读书的。 罗阳说,哇塞,青梅竹马呀,不错不错。 说完,他帮我拖行李箱。我说不用,我自己能弄下去。 他说都是室友,不用这么客气,走吧,我帮你。 我心说,既然你帮忙也好。反正以后我也要在寝室住几年,现在建立友好关系也不错。正好,把房子收拾一下后,中午请罗阳吃个饭,也算是正式成为朋友了。 吃饭的时候,罗阳说,你们都能干,才刚入学,仨都有女朋友了,就我一个单身狗还在寝室里玩游戏。 筱筱笑着说,这才刚入学嘛,等你们学院那些妹子来了,你随便捞呗。 罗阳笑着说,对呀。听说咱们学院有一半都是女生。现在你们仨都名草有主,那我的竞争压力会小得多,可以随便挑。 我说,那你可别挑花了眼。 罗阳摇头说不会。哎,你听说了吗?咱们宿舍楼那边,好像有不干净的东西。以后晚上你还是别到处走,省得撞上什么。 “不干净的东西?”我皱着眉头问罗阳。 罗阳以为我没有听说过,事实上我也确实没有听说。他给我解释道:“我有个堂哥是学校里的,今年大三。当初我来的时候,就是他接的我。据他跟我说,咱们宿舍楼群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还说是,曾经有个男生遇到过,之后就精神失常,被迫退学了。当时那男生的家长闹得厉害,说把孩子送来学校读书,本希望他成才。这下可好,人没成才,倒成了疯子,一定要学校给个说法。学校怕这事闹大,给那男生的家长塞了不少钱堵着嘴吧。” 我说这种传说,到处都是,一定是假的。以前我们高中还有人传说,有女生从楼下跳下来摔死呢。但好多年过去了,也没听说有人精神失常啥的。我看,八成是那个男的失恋或者其他原因导致的,不是鬼干的。 本来我以为罗阳是在骗我的,因为这种传说很多学校里都有。但罗阳却很严肃地告诉我说:“这事是真的。因为,曾经就有人看到过,但侥幸逃走了。后来,学校请来一位大师。那大师说,那东西有好些年头,非常厉害。他最多能勉强镇住它,但还是要用我们这些二十来岁的男生的阳气来镇住那东西。所以,学校才把十多栋男生宿舍楼修到这里,还摆成了一个像八卦的东西。” 我越听越想笑,说太神奇了,有好些年头,还八卦。哎,以讹传讹还真是厉害。 罗阳说,看在咱们都是室友的份上。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晚上如果遇到了有人问你路的话,你可千万别回答,最好别搭理他,直接走。据说一旦回答的话,你的魂就会被勾走。 第一百四十九章:我很有名 罗阳说的有板有眼,像是真有那么回事。但我却没有完全相信,因为这种学生跟学生之间流传的故事,可信度不是很高。 为了不跟他继续就这个话题聊下去,我就连连点头,说好,我记住了。 吃过饭,罗阳笑着说,明天早上学院新生开会,到时候每个人都必须去。你可别晚上太努力,第二天腿软爬不起来呀。 我呵呵笑着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下午在学校附近的超市给筱筱买生活用品,把租房变成我们俩的小家。晚上,我住外面,陪筱筱。因为今天才住进来嘛,我担心她一个人有些害怕。 但想着明天要去开会,所以晚上睡得很早。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起床,洗漱,一起吃完早饭。筱筱去上班,我去学校。 到了教室后,我看到里面已经来了很多人。那些人我都不认识,所以一时间我也不知道去哪儿坐着好。 好在这时罗阳跟我打招呼,叫我坐他那里。 整个学院,我就认识他一个,所以很理所当然地选择走过去。 在他身边,还有俩男的。罗阳说,那是我们寝室的另外两个人,周易跟秦寅。 周易,人如其名,看上去很斯文有礼。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微笑着对我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而秦寅呢,冷着脸瞥了我一眼,这算是打招呼了吧? 我坐在罗阳身边,问他说,这真是我们的室友? 他说当然,不然你以为呢。 我说没什么。 不知道为啥,我总觉得周易跟秦寅,和我想象当中的室友不一样。 人差不多到齐了,我看到辅导员进来。她稀里哗啦地说了一大堆,我也懒得听这些客套话,只是知道过两天就要开始军训,之后就是上课,但课比较少,空闲时间多。 开完会,罗阳兴致勃勃地说,咱们四个第一次碰面,要不出去聚一次? 我心说,出去聚一下,吃个饭,聊会儿天大家熟悉了,了解一下彼此的性格,也比较好相处。 可没想到的是,周易微微一笑地说,我要去图书馆看书,就不去了。 说完,他起身就走,丝毫不在乎我们会不会生气。而秦寅呢,却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看得我有些不舒服。 估计谁也不希望被人盯着看,所以我有点生气,问他有什么意见吗? 秦寅说,方兴,我知道你。 我眉头一皱,知道我?什么意思?是哪儿见过我吗? 接了那么多次任务,我也遇到过很多陌生人。若是被人见到过,如今又被认出来,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但秦寅却又说了一句,你有个大舅,也姓秦,叫秦川是吧? 我心里顿时吃了一惊,我跟大舅一起接任务的次数屈指可数。而在那些人当着,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秦寅。但他却知道我有个大舅,而且还知道大舅的名字,这有些奇怪。难道是听别人说的? “你是什么人?”我问道。 秦寅凑到我面前,跟我四目相对,鼻子都快碰到鼻子了。 罗阳在旁边说,喂喂,要搞基回寝室,这里还有很多人呢,不合适吧? “今晚上,会出现第一个。” 说完这话,秦寅脸上露出了笑容,然后站起身来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目送他离开,我心里很疑惑,什么第一个?他到底是谁? 罗阳说:“我怎么感觉你们俩好像认识呢。” 我说我是第一次听说秦寅这个名字,而且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 罗阳说,得,本来室友就仨,还有俩这么不近人情,以后这四年生活咋过呀? 话音未落,我看到俩女生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我不认识她们俩,但那俩女生看我的眼神好像是来找我的。 见到女生过来了,而且还是俩漂亮的。所以罗阳立马站了起来,笑着说,两位美女,找我呢? 短发那个没好气地冲罗阳说,不是找你的,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罗阳回头看着我,说你丫难道是星二代?咋这么多人都找你? 我耸了一下肩膀,表示我也不知道。 短发那个女生爽快地问我是不是叫方兴? 得,又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但却知道我名字的人。我心说,我没那么出名吧? 见我没立刻回答,那女生就又问了一遍,喂,问你呢,聋了啊? 这女生傲得很,而且没啥礼貌。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靠在椅子的靠背上,懒洋洋地回答道,我是方兴,找我什么事? “听我哥说,你好像懂得抓鬼是吗?” 我看到罗阳的眼睛顿时亮了一下,急忙跟我说,我去,方兴,原来你还是得道高人呀。居然还懂得抓鬼?哎,这世界上真有鬼吗? 没搭理罗阳,我问那个短发女生说,你哥是谁? “刘湛。” 刘湛?我想起来了,就是因为过生日而中邪的那个。也不知道他跟徐潇潇有没有终成眷属。 在我印象当中,刘湛听懂礼貌的嘛。他母亲程大姐,虽然对徐潇潇态度不怎么好,但一看也是有涵养的人。怎么会有这么个没礼貌的女儿? “别猜了,我不是刘湛的亲妹妹,是他的表妹,我叫程曼。之前他得病,我去看过他。但后来听说是你给治好的,因为你从他身上抓到一只鬼,是吗?” 我说,如果你态度能好点,或许我更愿意跟你说话。 “我生来就这样,对谁都一样。”程曼一看就是直性子的人。她一屁股坐在了我旁边,跟我说道。“我来找你,一来是我哥特意交代了。如果见到你,就当面向你道谢,现在他跟徐潇潇已经在一起了,双方父母都没有反对。他说了,这都是多亏了你的帮忙。”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因为我觉得刘湛跟徐潇潇也太不容易了,不过好在结局是好的。 不过,这只是程曼找我的第一件事。 “二来,我自己有事情找你。有没有空,外面茶餐厅聊一会儿?”程曼问道。 本来我是不怎么想搭理她的。但看在刘湛跟徐潇潇的面子上,我就说行吧,跟你去聊聊,看你有什么事。 起身刚要走,罗阳立刻走过来拉着我的胳膊往旁边走,还对程曼说,我们俩有事情要说,先等一会儿。 到了七八米外,我问罗阳要搞什么? 罗阳背对着程曼她们,小声地跟我说:“方兴,虽然咱们刚认识不久,但我还是想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你觉得我这人咋样?” 他这问题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我觉得他挺不错的,起码外向热情。所以我就说,还可以,怎么了? 听到这话,罗阳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急忙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哥们。” 我心说,这跟我是不是好哥们有什么关系?难道说你不好,就不是好哥们了吗? 罗阳接着说:“方兴,咱俩是室友,是兄弟。按理来说,遇上了漂亮妹子,当然是能者得之。但现在你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吗?那这个程曼,可不可以让给我呀?” 我去,敢情这家伙是看上程曼了。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说,你这话跟我说有什么用?又不是我一开口,程曼就是你的。你喜欢她,你得自己去争取。 罗阳说:“我会去争取的,但也有要靠近她的机会不是。现在机会来了,你们不是要出去聊吗?带上我吧。我不耽搁你们,就在旁边待着就行,混个脸熟先。” 看他一脸真诚的样子,我真是没办法拒绝。所以,我就说好吧,我跟她说一下带着你。 罗阳立刻连连感谢我,就差把我供起来了。 我心说,这家伙也太夸张了吧? 回去后,程曼问我可以走了吗? 我说好,罗阳,一起走吧。 罗阳笑着应了一声。 这时程曼立刻有些不高兴地说,他跟去干什么?难道他是你的帮手吗? 罗阳这货反应不慢,急忙哦了一声,说没错,我是方兴的帮手。 说完,他还给我递了个眼神,让我配合一下。我慢了半拍,演技很差地跟着点头,说他的确是我的帮手。 程曼却说,你的帮手不是一个叫河子的人吗?怎么会是罗阳?难道罗阳你有个外号叫河子? 我心里笑着说,这程曼是傻子吗?你说了这话,不是告诉罗阳该怎么继续演吗? 果然,罗阳立刻点头,说对,我大名叫罗阳,小名叫河子。你不知道,我们家外有条河,我妈生我的时候,刚好路过那条河,所以就给我取名叫河子。 看到罗阳脸上的笑容,我心说这货的随机应变能力真是强,以后肯定是干销售或者当演员的材料。 没想到程曼居然还相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傻。也可能是因为她不认识真的河子,而我跟河子的事情,都是从刘湛那里听来的,所以才相信的吧。 不管如何,罗阳反正是跟我们去了。 到了一家环境不错的茶餐厅,我对这里规矩不大熟,就随便程曼跟罗阳点东西,我跟着叫就行了。 东西上来后,我对程曼说,现在可以说是什么事了吧? 程曼看了一眼身边那个长发女生,对她说,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吧,方兴肯定能帮你的。 啥?搞了半天,主角不是程曼,而是她身边那个妹子? 长发飘飘的妹子抿了一下嘴,眼睛一直没有抬起来看我,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怎么了。沉默了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来看着我,说出了一句让我很吃惊的话。 第一百五十章:我做你女朋友 “我男朋友在你们宿舍楼群那里撞鬼了。” 听到这话,我一口咖啡差点没有喷出来。因为昨天罗阳才跟我说过,我们宿舍楼群那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还特意叮嘱我小心点。没想到这才第二天,就有人找上门来,说有人在那里撞了鬼。 虽然没喷出来,但我也被呛着了。 程曼叫我喝慢点嘛,又没人跟你抢。 我咳了几下,说没事没事。哎,长发美女,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钱絮,我男朋友叫柳城。” 我哦了一声,说钱絮,你把事情的经过说一下先。 “出事的那天晚上,我在寝室里洗脚准备睡了。没想到刚爬到床上,我手机就响了。拿起来一看,是我男朋友的一个朋友打来的。他那朋友,就住在你们宿舍楼群那片。据他说,当时他们还在玩游戏,却听到外面吵闹了起来。他开门问了旁边一个舍友才知道,原来是有人在楼下发疯打人。当时他正准备回去继续打游戏,却听到那舍友说,疯了的那人,好像是他的朋友。” “听到这话,他也想起来我男朋友要去找他的事情。于是他忙不迭地跑下楼,结果看到了那个发了疯的人,居然真是我男朋友。看到我男朋友出事了,他先打电话给老师,然后再打电话告诉我。” “等我穿好衣服鞋子出去时,我男朋友已经被送到了校医院。校医院的医疗水平有效,说还是送大医院去吧。还好我及时赶到,所以就跟着校医院的车去了大医院。车上,我看到了疯疯癫癫的男朋友,心里乱的很。那事,我男朋友的那个朋友说,可能我男朋友在他们那里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才变成这样子的。” 喝了一口咖啡,我觉得好苦,眉头都皱到了一起。 我问钱絮说:“柳城的父母,就没有请那些懂行的人看过他?” 钱絮说当然请过。但那些人来看了之后,都立刻冲着我男朋友拜了几下,说了好几句得罪了,然后立刻就走,怕得不行。当时我男朋友的父母还追出去问是怎么回事。结果那人说,这事他管不了,还让我男朋友的父母趁早放弃吧,别激怒了那位,否则会出大事情。 听到这话,我的眉头忍不住皱了一下,心说难道那个鬼真的很厉害?真的大有来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还是别管了吧?否则别没有除掉他,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毕竟我跟钱絮无亲无故的,确实没有必要为了她冒险。 但毕竟是女生来请我帮忙,我就算不想接的话,也得想个委婉点的借口才行。不然她们俩要是一气之下,把我胆小的事情传出去,那我才刚来这学校就名声臭了,还怎么混? 该怎么拒绝呢? 正在这时,程曼对我说道:“方兴,我知道这事可能有些棘手,还可能有危险。但你放心,柳城家还是挺有钱的,如果你能解决了这件事情,他们应该会拿出七八万给你。而且,如果你能帮钱絮的话,除了他们给你的钱,我再多给你一万。怎么样?” 这话一出,罗阳一口咖啡吐了出来。 程曼跟钱絮被吓了一跳,然后立刻往后一缩,生怕被罗阳的咖啡溅着。 罗阳立刻放下了咖啡杯,抽出纸巾抹了抹嘴,然后一脸吃惊地问道多少?七八万?你还要再给一万?我的天,那就是差不多十万了呀。 说完,他扭头看向了我,满脸激动,说方兴,没想到你这还是一个高收入的职业呀。早知道这样,我还考个屁的大学,直接跟你混就好了。好家伙,这要是多接几单生意,买车那简直跟玩一样。 我白了罗阳一眼,说你以为这钱真的很好赚吗?搞不好小命都会搭进去的。 罗阳吃惊地说,真的吗? 看到他一脸无知的样子,我也懒得跟他这个外行解释那么多。 “钱絮,说实话,我也知道你男朋友中邪,被鬼缠身,你很担心。可这件事情的难度你也是知道的。虽然我不知道当初那人的实力如何,但他既然说出那种话,就说明这件事情的确非常棘手。我也实话告诉你吧,虽然我在玄学上懂一点,但并不是真正的高手或者大师。平常解决一些简单的灵异事件,是没问题。但这件事情,恐怕我真的爱莫能助了。” 我是挺需要钱的,我也相信,这件事情如果能摆平的话,柳城的父母肯定能给我不少钱。但钱再多,那也有命去花才行。再说,我根本没把握摆平这件事情,所以最好还是不招惹。 当然,如果大舅在这里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只可惜的是,他在忙自己的事情。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想也没必要继续待下去,于是就起身打算离开那里。 没想到我刚起身,钱絮还没说话呢,程曼先站了起来。 她一把拉住我,叫我先别那么着急走。 我说我确实是没办法,你们还是另找人吧。 程曼说,当初你能救我哥,也能帮徐潇潇他们,为啥就不能帮帮钱絮呢? 我耐着性子说,这几件事情的难度是不一样的好不好。我明明就只能扛得起一百斤,你非要塞给我二百斤,我会被压死的。 钱絮也起身,红着眼睛,脸上一副难受要哭的样子,求我帮帮忙。 我是受不了女人哭的,因为听着她们哭,我会感觉到心里很慌乱,有种犯了大错的心理压力。 可这事我确实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我急忙叫钱絮打住,别这样。不然的话,以后咱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这时程曼急了,说我们都好话说尽,你这人怎么这样铁石心肠?还是男人不? 看她这么无理取闹,我也有些火气,但还是压住了,就说我是不是男人,这个不需要向你证明。好了,待会儿我还有事呢,就不陪你们了。 说完,我绕开程曼朝着门口走去。 没想到程曼又跑上来拉我,叫我先别走。 这下我真生气了,所以也没顾忌什么,直接甩开了程曼的手。 程曼是个女孩子,身子单薄,没办法跟我抗衡。所以这么一甩,她往后踉跄了几步,一副要摔倒的样子。 好在罗阳反应够快,抢先一步接住了程曼。 扶着程曼,罗阳微笑着问她没事吧? 程曼没搭理罗阳,站起来后冲我说道:“方兴,这样吧。只要你帮钱絮这次,我就做你女朋友,这总行了吧?” 我被她这话给雷到了。 说实话,程曼虽然剪着短发,性格有点野,像个男的。但她长的还是很不错的,而且身材也好。如果没有筱筱的话,我可能对她有点意思。不过,我已经有筱筱了,所以根本对她没啥兴趣。 也许正是因为她对自己的样貌很身材很自信,所以才说出这话的吧。但是,她小看我方兴了。 正当我开口要拒绝程曼时,罗阳急急忙忙跑了过来,拉着我走到旁边去。 我问他搞什么? 罗阳小声地跟我说,方兴,看在咱们兄弟一场的份上,你答应下来好不好? 我说你疯了。是谁昨天告诉我说,咱们宿舍楼群那里不干净,要小心点的? 看到他要说什么,我急忙抢先打断道:“罗阳,我知道你对程曼有点意思。但她再好,能有你的命好吗?” 罗阳问我,难道真没把握? 我说,你以为我脑子进水了,放着几万块钱不挣,在这里撒疯吗? 见他有些不愿意放手,我急忙跟他说,想追程曼,可以换其他办法,不一定非要这么冒险。你是没跟鬼接触过,不知道他们的厉害。或许等你遇到过之后,你就不会觉得他们是那么好搞定的。 说这话的时候,我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经历过的那些凶险。要不是我运气好,估计早都完蛋了。 离开那地方,罗阳跟了上来,但他没有说话,只是对我笑。 我急忙跟他说,有什么话你就说,别对我怪笑,笑得我心里不舒服。 罗阳笑着说,方兴,你以后抓鬼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 我说你要干嘛?也想干这行? 他立刻点点头。说干这行非但能挣钱,还能得到妹子们的好感,很容易就俘获一个漂亮妹子的心。如果以后牛逼了起来,买车买房,再娶个漂亮媳妇,都不是难事,多好。 我笑着摇了摇头,心说这货的脑子真够单纯的。 懒得跟他解释说鬼有多么吓人,因为说了他也不懂。 一直朝着筱筱工作的那家服装店去。我想看看她第一天上班适不适应,会不会遇到难缠的客人啥的。 到了那里后,我故意从店门口过,眼睛往里面瞥。正好看到筱筱在给客人介绍衣服。她很认真,所以没有注意到我们。 罗阳也看到了筱筱,说难怪你不回学校,要从这里过,敢情是看你的女朋友。我还傻乎乎的跟着来,这不是找虐吗? 我笑着说,我又没让你跟来。 正说着呢,车喇叭声从旁边传来,着实吓了我一跳。扭头一看,是程曼跟钱絮。 罗阳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立刻满脸惊喜地说,草,这程曼家还真有钱,居然开车来学校。你看,那还是奥迪,估计不下二十来万吧。 我心说,程大姐做生意都那么厉害。程曼家肯定也不是一般的家庭,不然她也不会说,我帮了钱絮之后,她再给我一万。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这女人有钱,所以任性。 车子停在那边,程曼对我喊着:“方兴,你考虑好了没有?如果答应的话,我真可以做你女朋友。” 她担心我我听不见,所以说话的声音特大,把我给吓得哆嗦了一下。我赶忙看向了旁边服装店里的筱筱,心说刚才那话,她没有听到吧? 第一百五十一章:这鬼来头不小 我心里很着急,赶紧叫程曼别喊了。 她问道,那你考虑好了没? 我说考虑什么,不用考虑,这事我是不会答应的。 本来我是想以此来让程曼死心,最好赶紧开车离开。但没想到这丫头居然把车停在路边,然后打开车门带着钱絮下来了。 我心说这是要干啥?千万别乱来。 走到我面前后,程曼气呼呼地对着我说:“方兴,我程曼自认样貌、身材都不差,哪一点配不上你吗?你就非要这么拒绝我?而且,不仅我会做你女朋友,还会给你应得的酬劳。你还要怎么样?我告诉你,做人千万不要得寸进尺,不知满足。” 看着她满脸的火气,我有些哭笑不得,心说我怎么就得寸进尺,不知满足了?难道我拒绝做我没把握做到的事情也有错?难道非要我救人不成,反被火烧了才是知道满足? 钱絮这时也急忙哀求我帮帮忙。 我对程曼问道:“你表哥刘湛到底是怎么跟你介绍我的?竟然让你这么坚信我能解决这件事情。” 程曼说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说,你不是说,你是通过你表哥的事情认识我的吗?那他肯定提到过我呀。我就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跟你介绍我的,我想知道他是不是太夸大我的实力了。 “你别扯远了。就问你,到底帮不帮?” 我说不是不帮,是真帮不了。 说着,我用胳膊肘碰了罗阳一下,让他也帮我说句话。 罗阳意会,立刻点头说,方兴的确是爱莫能助,你们也不要逼他。还有,有事咱们去旁边聊吧。方兴的女朋友在里面上班呢,要是被她看到了,那就不好了。 他话的前半部分,说的我也跟着点头同意。但听到后半部分,我就感觉有些怪怪的。 程曼故意往我身后那家服装店看了一眼,说那就是你女朋友呀?长得还可以嘛。但是,跟我没法比,怎么看都是我优秀。 我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行了吧?好了,你们还是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了。 说着,我推着程曼她们往车那边去,希望她们赶紧走人。 没成想程曼绕开了我的手,一个劲地朝着服装店跑去了。 这可把我吓了一跳。于是我赶紧追上去,心说这程曼到底要搞什么?难道要找筱筱麻烦? 程曼进了服装店,就左看看,右瞧瞧,摆出一副要买衣服的姿态。 筱筱是导购,又有店长看着,所以得过来招呼。 但在招呼的同时,她也看了我一眼,像是在用眼神询问我怎么回事? 我苦笑了一下,一副很无奈的表情。生怕程曼闹事,我就拉了她胳膊一下。 程曼反问我干啥,难道我买衣服你也要管? 我心说我才懒得管你呢,你最好给我离开这里。 没搭理我,程曼拿着一件女装,问筱筱多少钱? 筱筱看了我一眼,然后给程曼介绍衣服的价格、款式,以及如何搭配什么的,说得有条有理,而且态度谦和。 没成想,程曼却说那衣服这里不好,那里也不好,一个劲的豆腐里挑骨头,纯属没事找事。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我就对程曼说,你别闹了行不行? 程曼说,她掏钱买衣服,是消费者,说出一些心里话怎么了?不可以吗?难道这是黑店,不允许顾客发表自己的意见? 她这么一闹,店长过来询问怎么回事? 程曼指着我说:“这个人干扰我选购衣服。” 店长认识我,因为昨天见过嘛。她看了一眼筱筱,眼神里带着质问,脸上也写着不满。 我看出她的不高兴,生怕再闹下去会影响筱筱的工作,于是对店长道了个歉,然后立刻离开了那里。 我觉得,只要我离开的话,程曼肯定也会追来的。因为她要拜托我帮忙嘛,目标肯定会在我身上才对。 但没想到,我离开了服装店,程曼并没有跟来,而是继续在里面选购衣服。趁着店长在那里,她就要店长帮她介绍几款,还说筱筱的服务不好。 听到这话,我心中的火气顿时就上来了,很想冲进去找程曼算账。但因为害怕会牵连到筱筱,所以就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气,继续看着。 这时罗阳在我身边叹了一口气,说程曼这女人,真是有意思。 我急忙看着他,心说这人脑子有病吧?这么胡搅蛮缠,毫不讲理的人也有意思? 察觉到我在盯着他看,罗阳笑着说,你不懂这种趣味。 我说屁的趣味,赶紧去把钱絮给我叫出来。不能再让程曼这么闹下去,不然筱筱还怎么上班? 罗阳屁颠颠地跑了进去,对钱絮耳语了几句。 钱絮朝我这里看了一眼,然后跟罗阳小跑了出来。 跑到我面前,钱絮立刻给我道歉,说程曼她平时不这样的。 我心说,平时不这样,是盯上我了,所以才特殊对待的吗? 见钱絮态度不错,我也就没对她发火,但也没什么好语气,说:“柳城那事,我确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希望你能理解,不要强人所难。” 钱絮抿了一下嘴,没有说话。 “这样吧,我把公司的电话给你,你去联系一下,请他们派高手去解决柳城的事情。公司里能力比我强的人,多了去了,你们没必要死缠着我。”说完,我把公司的联系方式给了钱絮。 本来我以为她会高高兴兴地谢我,然后跑进去把程曼拉出来,最后两人一起离开的。 但没成想,看到那个联系方式后,钱絮摇了摇头说,他们不会帮忙的。 我好奇地问了句为什么? 公司那么庞大,连大师级别的人物都有。就算我们宿舍楼群的那只鬼来头不小,但公司里那些高人们也不是吃素的。只要柳家人给得起钱,他们肯定会出手帮忙。 钱絮表情凝重地说:“当初去看我男朋友病情的那个人,就是你们公司的,而且还是什么精英级别的人物。那个人走了之后,我男朋友的父母还请你们公司派大师去看看。但公司说,大师出马,不管成不成,需要先付二十万才行。如果不成,那笔钱不会退还。如果成了,还需要额外支付几十万。我男朋友他们家没那么多钱,所以就没办法请得动大师。” 听了这话,我忍不住心中暗暗吃惊。好家伙,搞了半天,那个被吓坏了的人,还是公司里精英级别的人物。不仅如此,他还说什么,别激怒那位,否则会出大事情。 连精英都这么说了,我这区区老手还能管吗?还敢管吗?还有资格管吗? 所以我对钱絮说,这次你们真找错人了。实话跟你说吧,我在公司里,也就一个老手而已。在我上面,是高手,而高手之上,才是精英。也就是说,去看过柳城的那人,比我高出两个等级,实力水平要高上好几个档次。在那人面前,我就是初生牛犊,屁都不懂。连他都不敢管,你们觉得我管得了吗? 钱絮的脸上一下露出了悲伤,眼眶也发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急忙说,你别哭,这事我确实解决不了。 看到她眼泪流出来了,我没办法,就从兜里拿出纸巾递过去,说道:“钱絮,虽然这句话很残酷,但我还是要说。柳城变成这样,那是他的劫,躲不过的。既然如此,你还是放手吧,各走各的。这样起码不会牵连到你,也不会害了你的家里人。” 的确,那只鬼这么牛叉,钱絮最好还是离柳城远点。这倒不是说无情无义啥的,是没办法。这东西比得病还严重,稍有不慎,非但你会卷进去,连你家里人可能都会遭殃。 钱絮抽泣了两声,小声说她知道了。说完后,她转身进了服装店,跟程曼说了几句。 说完后,程曼也不再立马瞎闹腾,急急忙忙跑了出来,问我说的是真的吗? 我没好气地说,骗你们我有什么好处? 说完后,我问程曼:“我就纳了闷了,柳城到底是钱絮的男朋友,还是你程曼的男朋友?我怎么觉得,你比钱絮还在意他呀?为了让我帮忙,你甚至都不惜以做我女朋友这个条件来贿赂我。” 程曼的表情有些慌,说要你管。 说完,她带着钱絮上了车,二话没说就离开了。 看着她们俩走了,我也是忍不住长舒一口气,终于走了。 回头去看筱筱,跟她对了一下目光,没想到她转身就走,连个招呼也不打。 啥意思?难不成她误会我跟程曼有关系?我的天,可千万别这样。 我刚想过去找筱筱解释,手机响了一下,是短信提示。我拿出来一看,是筱筱发来的——好好上你的课,回去了再找你算账。 看到这条短信,罗阳哈哈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兴子,要不先去买键盘,晚上等筱筱回去后自己主动去跪着,或许她看你比较有诚意,就放过你也说不定。 我没好气地说买个毛线,筱筱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 罗阳说,谁知道呢,那又不是我女朋友。 我斜眼瞥着罗阳,说怎地?还想挖墙脚呀?信不信今晚我找只鬼陪你玩玩? 这话一出,罗阳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急忙摆手说,别别,咱还是喜欢见人,不喜欢见鬼。 本来罗阳是开玩笑的,但没成想这家伙之后还真见鬼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寝室勾魂 晚上,我跑去接筱筱,笑着问她今晚要不要吃串串? 她有些吃惊地问道,你没吃饭吗? 我说我等着你下班再一起去吃呀。难道你吃饭了? 筱筱说,这时候还不吃饭她都饿死了。哎,你真没吃饭呀? 看到她小脸上露出了担忧和关心,我心中一阵暗喜,心说看到没吃饭就跑过来等她,打算带她去吃串串,但她却吃了饭。心里肯定会对我生出一丝愧疚,这样的话,那就肯定不会再对白天的事情太生气,那就不用买键盘了。嘿嘿,我真是个天才。 心里这么想着,我嘴上说道,我真没吃饭,不信你摸我肚子,都是扁的。 筱筱说,你怎么这么傻?饿了都不去吃饭,等我干啥? 我笑了笑,用手搂着她的腰说,你是我女朋友,我不等你等谁?再说,你愿意陪我来这个陌生的地方,我挨点饿也没啥事,这才叫同甘共苦嘛。 筱筱拍了我一下,笑着说就你会说话。走吧,去吃东西。 到了夜市,筱筱不吃东西,我就给她买了些喝的。 喝了两口,她把冷饮放下来,问我就没有什么话跟她说吗? 我愣了一下,心说该来的始终还是会来,躲不掉。而且,与其被她严刑拷打逼问出来,还不如主动坦白,争取宽大处理。 所以我急忙把程曼他们找我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哪怕是程曼以做女朋友为条件求我帮忙的事情也说了出来,不敢有半点保留。 说完后,我态度坚决地说:“我是绝对不会答应她们的。别说程曼来色诱我,就算是找个大美女来都没用。” 筱筱的嘴角微微扬起,说真的? 我笑着说,因为我身边已经有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了。 这话一出,筱筱的脸唰地就红了起来,然后说了句嘴滑,懒得跟你说。 说完,她起身去帮我再拿些串串,让我多吃点,别饿着了。 送筱筱回去后,她让我快点回寝室吧。 我嗯了一声,嘱咐她回去早点休息,不要太想我。 因为现在已经正式开学,辅导员搞不好会来查寝。要是第一次查寝,我就被抓,那可就不好了。 我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半,距离熄灯还剩下半个小时。 在回去的路上,我就打电话问罗阳,辅导员查寝了没有? 他说来了,你快点去打热水。因为我跟辅导员说,你出去打热水了,还没回来。 听到这话,我赶紧跑到学校超市里买了个热水壶,急急忙忙跑去打热水,然后再快速地跑回去。 等回去的时候,辅导员果然在那里。 我心说好险,还好有罗阳这个好哥们,不然真要出事。 看到我确实是打热水了,辅导员也没多说什么,嘱咐我们晚上早点睡觉,明天还要去体检。 等他走后,我对罗阳笑着说,谢了。 他说,都一个寝室的哥们,不说这些。哎,跟你说一个事,今晚上有个美女跟我打招呼。 看他帮了我,所以我就笑着说是吗?那你要抓住机会呀,问了电话号码微信号那些没? 罗阳说人家就一问路的,我哪儿第一次就要人家手机号跟微信号。下次吧,下次如果有机会,我肯定问。 我说算了,你注定孤单一辈子。 “一个人如果长期处于功利境界,心中会充斥着金钱、美女、豪车、大宅等俗物,会让你们的思想堕落,无法超凡飞升。等到百年之后,也不过枯骨一副,化为尘土,无人记得。”周易斯斯文文地说着。 “打住。你那一套,有空你对着镜子说吧,我不想听。”对于这个室友,我是真不感冒。 “我们应该摆脱功利,让思想超脱一些,以振兴国家,强大民族为使用” 听着周易那一套套的话,我心说这丫脑子有病吧?没受到什么刺激吧? 没去搭理周易,我看向了秦寅。他躺在床上,一句话不说,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这家伙认识我跟我大舅,而且好像对我们很熟悉,让我心里很担忧。 想了一下,我起身去薅了一下秦寅的被子,问道:“你是怎么认识我大舅的?” 他没搭理我。 我又薅了一下,他还是没搭理我。 草,什么玩意,老子才懒得搭理你呢。 回床上躺下,我轻轻叹出一口气,心说要是我没有中合家丧那该多好。每天跟罗阳他们嘻哈打闹,然后晚上去接筱筱下班,跟她过小日子。没课了,就跑去她那里,配她逛街买菜,做饭洗碗,想想也不错的。 想着这些,我就睡下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觉寝室里突然冷了起来,让我下意识地裹紧了被子。 最后,我听到周老幺在喊我:“你他么还睡,还不快点醒来,你寝室出事了。” 被他给吵醒了,我睡眼朦胧地睁开了眼睛,结果看到对面的罗阳从床上坐了起来。 当时已经熄了灯,寝室里比较黑,还好月光撒在阳台那里的地板上,经过一阵漫反射才使得寝室里有些许光线,能勉强看清楚是怎么回事。 寝室里极其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我看到罗阳起床,然后顺着扶梯往下走。而在他的脖子上,则被套了一根绳子。而那根绳子是延伸到寝室门外的! 鬼锁魂? 我顿时清醒了过来,因为这一幕跟当初新娘拉着草人的情景一模一样。 此时的罗阳双眼闭着,身上就穿了一条裤衩,轻若无声地朝着寝室门口走去。 这家伙是什么时候撞鬼的? 我赶紧顺着扶梯跳了下去,结果看到寝室的防盗门已经被打开,外面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楚到底是谁再拉着他。 不行,不能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勾魂! 刚要往前走,身后突然轻轻喊了一声,你对付不了那只鬼,别去送死! 突如其来的声音着实吓了我一跳,吓得我后背一阵发冷,全身都在发毛。我条件反射地往旁边闪了一下,扭头一看,原来是秦寅! 他怎么也醒了? 我再看向周易那边,他依然在睡觉,好像没意识到这事。 这时秦寅坐在床上,继续跟我说:“这是罗阳的命,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则会惹火烧身的!” “他是我室友,还帮过我,是我哥们,我不能坐视不管!”我心急如焚地说道。 我跟罗阳确实认识不久,也没有一起经历过什么大事。但我觉得跟他相处很舒服,像是回到高中寝室生活一样。而且,寝室里我就他这么一个处得来的人,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他被弄死。 “这事连你们公司那些精英人物都怕得要死。你以为你能搞定吗?就算你大舅厉害,但你大舅也不过是个精英罢了。要是你出了点事,会把他也给卷进来的,你考虑过吗?!”秦寅是带着训斥的口气在跟我说话。 听到他的话,我顿时怔了一下。 是呀,难道我要为了罗阳,把我大舅也卷进来吗?万一他真的对付不了那只鬼,那就非但救不了罗阳,还会把我跟大舅也搭进去。 看着空荡荡的寝室门口,我咬了咬牙,心中很纠结。 看到我犹豫,秦寅继续说道:“上床睡觉,假装不知道。还有,罗阳今晚不会死。” 我急忙说道,他已经被勾了魂,怎么不会死? “钱絮的男朋友不是还活着吗?” 我怔了一下,对呀。钱絮的男朋友撞鬼后那么久,好像也还活着,不然钱絮也不会找我帮忙。 忍着心中的不畅快,我想去把门关上。 “别去关,不然会被那只鬼发现的。上床睡觉,立刻,马上!” 这时周老幺也跟我说,快点上去,那只鬼来了,快点! 我急忙爬到床上,立刻把被子盖好,背靠墙,面朝寝室里,想偷偷地看一眼那只鬼是什么样的,怎么这么厉害,居然连周老幺都这么害怕。 这时周老幺急忙说道,快转过身去,别去看他,否则会出事的。 周老幺的语气很着急,让我没办法反驳。所以我就立刻翻身,面朝墙,背对寝室里。 寝室里一直非常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是有些冷得渗人。突然,我感觉后背控制不住地发毛,后颈那里的汗毛在一根根竖起来,细胞都收缩了。 一种被人盯着看的感觉,令我感觉到心里忐忑不安,甚至生出了恐惧。我全身缩紧,双手紧紧地抓住被子,咬牙忍着。 虽然心里很害怕,但我知道,必须保持安静,假装睡觉,否则被发现的话,很可能小命不保。 可那种紧张和害怕,却始终是压制不住地全身扩散。 后背发毛的感觉迟迟不肯散去,我的脑门上都冒出了冷汗。手心也都出了汗,差点把抓在手里的被子给打湿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后背那种发毛的感觉消失了。然后寝室门发出了轻轻的吱吱声,最后轻轻地关上。 门关的声音响起,我心中的紧张跟害怕顿时消散,我也忍不住长舒一口气。 这时秦寅起了身,对我说,他已经走了,没事了。 我急忙起身,带起一点风,结果全身立刻发冷。摸了一下才知道,我刚才全身都出汗了。 不管这个,我急忙问秦寅,那到底是什么鬼?怎么这么厉害? 第一百五十三章:一张美人像 “你跟着你大舅那么久了,应该知道三生三世门吧?” 我眉头一皱,三生三世门?这是什么东西? 见我没回答,秦寅反问了一遍,难道你不知道三生三世门?那龙凤金砖呢?也不知道? 我说龙凤金砖我知道,但三生三世门是什么东西? “三生三世门,又被称作鸳鸯门,是” “鸳鸯门?你直接说鸳鸯门不就好了吗?干嘛还扯一个三生三世门,都搞得我一头雾水。” 被我打断了话,秦寅没有说话了。 我连忙道歉,说你接着说。 秦寅说:“既然你知道鸳鸯门,那就应该知道,有一对黑白兔仙儿吧?” 我说这个我知道,我还分别见过它们。但它们跟刚才那只鬼有什么关系吗? “看样子,你这家伙是什么都不知道。算了,既然这样,我也懒得跟你说那么多。”说完这话,秦寅立刻倒下去躺着睡觉。 话都说到了一半,怎么能不说了呢?我心里有点火气,就爬到他床上,去拉他的被子,让他把话说完再睡。 秦寅将我推倒在床上,对我喊着,说什么说,现在都大半夜了,你不睡觉我还要睡呢。 说着,我看到他的眼睛往右边瞥了一眼。我看了右边一眼,是周易那个方向。 “明天还要体检,滚过去睡觉,别来烦我。”说完,秦寅踹了我一脚,然后躺下去继续睡觉。 回到床上,我没好气地说,不说算了,老子还懒得问你呢。 躺下后,我面朝墙,心说刚才秦寅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告诉我说,周易在那里,不方便说?那这么说的话,周易也不是一般人? 我去,一个寝室,除了罗阳简单点之外,他们俩都不是一般人。而偏偏是那个简单的被鬼勾了魂,也真够倒霉的。 一觉到天亮,我还没睡醒,就听到外面有人喊,哎,罗阳怎么躺在这里? 被吵醒后,我听到这话,连忙从扶梯下床,立刻开门出去。结果看到罗阳靠着墙坐在地上,闭着眼睛,像是在睡觉。 我急忙蹲下来去摸罗阳的脖子的颈动脉,是跳动的。 还好还好,他还没死。 拍了拍他的脸,把罗阳给拍醒了。 醒来后,罗阳一脸茫然地说这是哪儿?他不是在床上吗? 我心说,这家伙还想着睡床上,压根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不知道为好,省得被吓着。 把他扶起来,我说快进去吧,待会儿还要去体检呢。 罗阳双手抱着脑袋,一个劲地说脑袋晕得很,先坐一下再说。 这时秦寅跟周易也都起来了。 他们俩对罗阳毫不关心,各做各的,仿佛当昨晚的事情没有发生。 只要我,蹲在罗阳面前,问他好点没?说完,我还去接了一杯水给罗阳,让他先喝口水,压压惊。 他喝水的时候,我还特意看了一眼他的舌头,颜色正常。之后,我也留意了他的眼睛,也是正常的。 这下我就有些不解了,之前在我们这里撞鬼的两个人,都是疯癫的下场。但为什么罗阳没事呢? 我这倒不是说咒罗阳,因为事情的确有些不大合乎常理。不过,他能没事也好。等他恢复过来后,我打算问问他对于昨晚的事情还记得多少? 坐在椅子上清醒了好一阵儿,我换好衣服,洗漱完毕后,他才站起来穿衣服。 看到他做事说话都没什么问题,真不像是撞鬼,我心里稍微放心一些。 一起去食堂吃饭,我问罗阳现在头晕不晕?疼不疼? 他笑着说没事了。 他的笑容很正常,可以说除了脸苍白一点之外,其他都很正常。 我心说,昨晚那只鬼把罗阳带走到底干了什么?难不成是寂寞了,所以找罗阳去聊个天。等到时间差不多,就把他放回来? 安静地吃完饭,在去体育馆体检的路上,我问罗阳,你怎么跑到外面去了?难道半夜你自己跑出去的?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晚明明我爬到床上睡觉的,但醒来后却在门外了。”说着,罗阳立刻盯着我说。“老实交代,是不是你们三个干的?” 我说你觉得我会整你吗?再说了,把你搬出去,那多无聊呀。而且,你觉得秦寅跟周易会帮我吗? 罗阳说也对,确实不可能是你们。可不是你们的话,那是谁? 说着他突然停了下来,表情吃惊,眼神里露出了恐惧地说,难道,是鬼? 我害怕罗阳胡思乱想,本来都没说的,结果自己把自己给吓着了。所以就赶紧说别乱想了,鬼没事搬你干啥?你那么重,鬼也搬不走呀。 但罗阳一点也不相信我的话,而是表情凝重地说,不对,真有可能是鬼。因为在他们老家那边就流传着一句话:“鬼搬人,仇恨深。” “这是为了押韵而胡编乱造的吧?如果真是仇恨深的话,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吗?早都死翘翘了。所以,别乱想了,不会有事的。别到时候鬼没把你吓着,你自己反倒把自己吓着了,那多尴尬。” 罗阳没有放下这个心理包袱,急忙问我有没有遇到过鬼搬人的事情?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差不多行了,都跟你说不是鬼搬人,你还说。信不信今晚我真去找只鬼来跟你聊聊? 罗阳赶紧摆手说别,那玩意还是别见到的好,不吉利,而且怪渗人的。 “遇到你才不吉利呢。”周老幺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我在心中呵呵偷笑,心说这周老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活泼了? 在体检之前,一个学院的要站在一起,然后再按照班级进行男女分开站,分别体检。 往前走,准备去体检的时候,秦寅悄悄地塞给我一张纸条。 当时我还没反应过来,等纸条在手的时候,我急忙捏紧,然后有点做贼心虚地左右看看,生怕别人看到,有点接头的意思。 把纸条揣在兜里后,我们按照次序进行体检。 体检完了就没事了,也差不多到了中午。 秦寅要去打篮球,周易要去图书馆,每次吃饭都我跟罗阳,所以我们俩关系最好。 吃过饭,正常情况下,我是要回寝室的。但我跟罗阳说,要去超市买点吃的,你先回去吧。 支开他后,我进了超市,急忙把纸条拿出来,看到上面写着这样一段话:多提防周易,多注意罗阳,多当心自己,别去惹那鬼。 这话的头一句就是提防周易,看来秦寅有些怕这个人。而且,他这是在提醒我,那他是在帮我? 最后那句,别去惹那鬼。很明显,他也在告诉我,那只鬼很厉害,我惹不起,也不能惹。 到目前已经,已经有三个人告诉我那只鬼很厉害了。 第一个是罗阳,第二个是去看望柳城的那个精英人物,第三个就是秦寅。 这三个人相互之间没啥联系,但都给出了同样的答案。看样子,那只鬼的确不一般。想到这里,我立刻给大舅打电话,想问问他的意思。 本来我是不抱希望能打通的,但没想到偏偏就打通了。 大舅接了之后,问我什么事? 我跟大舅说,我们宿舍楼群这里有一只鬼,已经导致两个男生疯癫。而且,我们公司派出的精英人物去查看过其中一个男生,说这只鬼惹不得,否则会出大事。还有,我的室友当中,有个叫秦寅的,不但认识我,还认识你,也知道鸳鸯门,还说它又叫做三生三世门。另外一个周易,整天都泡在图书馆,但秦寅叫我提防他。 跟大舅说了个简单大概,我问对这事怎么看? 大舅说,秦寅?是跟我一个姓吗? 我说是,怎么了? 大舅没有说话,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过了一会儿,他说他去公司问一下,看看是不是真有精英人物参与过这件事情。 我跟大舅说,这件事情暂时跟我没什么直接关系,所以我不打算去碰。但我担心,那只鬼跟鸳鸯门有关,因为秦寅昨天提到了这事。可那只鬼,被他们说得很厉害,我也不敢去查。 大舅说,小心为上,暂时你还是别管吧,等我去查查再说。还有,我待会儿发张图片给你。 我问大舅说,什么图片? 他说,你拿着,如果能见到那个人就立马告诉我。 我有点小怨气地说,你天天那么忙,电话随时关机,就算看到了,我也没办法及时告诉你。 大舅说,他这段时间会一直开机的。而且,他打算去找白兔仙儿。 听到这话,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急忙问他有白兔仙儿的线索了? 大舅嗯了一声,说是查到点眉目,但现在还不确定。 我急忙跟大舅说,在去找白兔仙儿之前,我觉得你还是先去一趟齐老二他们那座山上去找黑兔仙儿。上次我本带着它去那里找白兔仙儿的,但没想到白兔仙儿消失不见了。那家伙一生气,跑到地洞里不见了,只是不知道它现在是不是还在那里。 大舅说没事,我去看看。好了,就这样吧,有什么事立刻打电话给我。 挂了电话后,大舅发来一条彩信,现在很少有人用这个东西了。没办法,大舅不懂qq微信那些东西,就会接打电话跟发短信。 我把那张照片放大后,看到是一张白描的女人图像。虽然没有上色彩,只是很普通的黑色线条,但依然能从线条上看得出那个女人很柔美,很漂亮,有种仙儿的感觉。 看着那张照片,我心说这女人一看就是古代的,我哪儿能见得到呀? 第一百五十四章:鸡血绳 把照片收藏在相册里,我回寝室,跟罗阳闲扯淡。我想旁敲侧击地从他嘴巴里问出什么来。但不知道他是真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还是知道了也不说,总之就是一无所获。 聊了一会儿,罗阳爬到床上去,说要睡一会儿,下午再奋战。 看着他爬上床的身影,我心说,难道我真要眼睁睁看着他被鬼缠着而无动于衷吗? 可那么多人都叫我别管这事,我也觉得不该去招惹那只鬼。 想了一下,我就心说算了吧,当没看见。 回身刚要爬到床上去睡觉,罗阳突然说道:“兴子,你啥时候配电脑?” 我背对着他,顺着扶梯往上爬,说咋了? 罗阳说,秦寅跟周易这俩怪胎一天到晚都不在寝室,每天都只有咱们俩。你也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去找筱筱,那咱们俩得找乐子。你配上电脑后,可以一起开黑,干死那些王八蛋,多好。 说到开黑,以前读高中的时候。到了周末下午,我和另外几个认识的,其中就有孙晨。那会儿我们就一起组队去开黑,每天都玩得非常高兴。 自打毕业遇到新娘跟周老幺的事情后,我就走上了这么一条不归路,都好久没有玩了。所以罗阳的话,一下子勾起了我那段美好的回忆。也让我想起了孙晨他们,觉得现在的罗阳,不就是当初的孙晨他们吗? 想到这里,我心说,算了,还是帮罗阳一把吧,至少不能让他疯了。 于是我笑着说,好,等有机会我就配上电脑一起开黑。 午觉过后,我闲来也没啥事。就给叶强打个电话,问他好些了没? 叶强传来笑声,说他早就已经好了。只是河子没啥消息,我在读书,所以他就闲在家里没事干。 我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说我们有事,你可以自己去接任务嘛。以前你不都是这样过的吗?咋现在不知道这么做了呢? 叶强说,我也想这么做,但自从跟了你们之后,我发现跟鬼接触太吓人了了,我自己没啥本事,怕自己非但没有解决人家的问题,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所以,干脆就在家等你们的消息。如果你们也不接任务,那我就在家里帮帮忙啥的,过段时间再出去。 这家伙也够老实,居然把这种说了出来,难道不怕我们嫌弃他是累赘吗? 不过,我跟河子并不会嫌弃他。 其实我也想出去接任务挣钱,因为一天到晚在寝室里太无聊,又没电脑可以玩游戏。但过两天就要军训了,我实在是抽不出时间。 所以我就跟叶强说,别着急,我这就给河子打个电话,问他在干啥。 挂了叶强的电话,我给河子打。 这货接电话的时候,正笑得开心呢,而且旁边还传来了女人的声音。难道这家伙去泡妹了? 河子喊了一声,喂,找你河爷干啥? 他这一吆喝,让我有些发愣,心说这家伙是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接听的吧?还是说,他是故意这么跟我说话的? 如果是前者,那我还可以理解。如果是后者,那他就是欠揍。 所以我就跟着喊:“去你大爷的河爷。最近过的咋样呀?” “哎哟我去,你谁呀,居然敢骂老子?哦,兴子呀,嗨,刚才没看来电显示,我还以为谁的胆子那么肥,居然敢骂河爷。” “河子,可以呀。才分开几天,你丫的日子过得舒坦呀,都当上河爷了,而且旁边还有妹子,潇洒呀。” 河子呵呵笑着说,一般般吧。哎,你找我干啥?是不是又有赚钱的好生意? 得,又是一个指着我吃饭的人。 我就纳了闷,在我加入公司之前,你们俩不是过得好好的吗?咋一段时间下来,你们俩都看着我呀?难道我不接活,你们俩就坐吃山空吗? 不行,不能让他们这么懒散。 “河子,你不是一直说想做高手吗?咋现在不思进取了,整天更妹子混在一起?”我讽刺了一句,希望激一下河子。 没想到这家伙一本正经地说,这不是前段时间太辛苦,所以来放松放松吗? 我说你得了吧?放松,这都好几天了,也该够了吧?赶紧麻利地去接活,继续带叶强一把。你要是不去,等以后我再接到可以挣钱的话时,可不带你玩。到时候,我看你拿什么来哄那些妹子? 说完这话,我直接挂了电话。 这倒不是我多管闲事,我只是想让他们都进步一些,别太懒散。因为我知道,以后遇到的事情肯定越来越麻烦。他们俩如果裹足不前,不思进取的话,早晚会出大事情。我可不想看到跟我混了那么久的兄弟,有一天会死在我面前。 打了电话,我拿出那个厚本子专心地看。 这个本子也有些好日子没看了,里面的经验和事例,都值得我仔细研究和学习。 看了好一会儿,我感觉眼睛有些酸,就看了一下时间,都下午四点过了。我赶紧把厚本子收拾起来放好,然后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罗阳问我干啥去?现在吃饭还早呢。 我说有点事,先出去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叫我一声啊。 跑出去后,我直奔学校外面的那个菜市场。到了杀鸡的那个地方,我问那个杀鸡的师傅,鸡血卖不? 那师傅看了我一眼说,鸡血不卖的。 我拿出二十块钱,跟他说,我就一小碗新鲜鸡血就行。 那师傅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二十块钱,说行吧,就一小碗啊。 说着,他把钱拿过去揣好。等杀下一只鸡的时候,就用小碗接着血。鸡不动了后,他把死鸡交给另外一个人处理,把小碗端过来给我。 我连忙道谢,然后从身上拿出一根细绳,也就一尺长,三十多厘米而已。把细绳放到鸡血里泡着,过了一会儿,那师傅就在旁边催我好了没有?他还要用碗呢。 我说还要再等等。 他断续催了我五六遍,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有十五分钟了,所以就把细绳捞出来,把鸡血倒掉,最后再把碗还给他,连连向他道谢。 拿着血淋淋的细绳,我再去菜市场,买黄豆。用二十块钱,买了一两黄豆,而且颗颗饱满圆润。花这么多钱也没办法,我要在那里精挑细选,如果价格不提高的话,老板是不会允许的。 买完黄豆,我急匆匆地跑回了学校,然后找个没人的,能晒着太阳的地方,将手中的鸡血绳晒一晒。等他晒干了后,我再开始把那些黄豆,塞到细绳里。 那细绳是三条更细的缠在一起的,所以稍微费一些事情的话,是能把黄豆塞进去的。而且,我不不是把所有的黄豆豆塞进去,只塞七颗就行。 有人就问了,只需要七颗而已,你干嘛买一两呢?没办法,谁也不敢保证在塞的时候,一颗不掉。还有,你跟老板说只买七颗黄豆,你觉得他会卖给你吗?没准还会说你是神经病。 塞好了七颗黄豆,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拿来一看,是罗阳打来的。 他问我在哪儿呢?吃饭不? 我说行,食堂见。 食堂那里碰了面,罗阳问我跑哪儿去了?是不是又去见筱筱? 我笑了笑,没说话。 他以为我真是去见筱筱了,于是就长叹一声说,你们这些人呀,就是喜欢虐狗。早知道这样,当初我也该在老家那边带个妹子过来的。没事可以帮我洗洗衣服,做个饭,晚上还可以嘿咻嘿咻。 听他说这话,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说你这是找女朋友呢?还是找个佣人,外带还有额外服务的那种? 罗阳嘿嘿地笑了笑,眼神很猥琐。 我严肃地说,你这样的思想,哪个女的看上你那真是倒了血霉。不过,好在你运气后,遇上了咱 说着,我把那穿着黄豆的鸡血绳拿了出来,递给罗阳。 他看着我那“长相怪异”的绳子,一脸狐疑地问我是什么东西?怎么还把黄豆穿在上面?这是新流行的? 我说把这东西套在你的右脚脚踝上,可以保你桃花运旺起来。没准明天就能认识到一个漂亮妹子。 罗阳说真的假的?有这么神? 我认真地说,难道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吗?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怎么给人捉鬼? 他点了点头,说这倒也是。那好吧,我戴着试试。 接过鸡血绳,罗阳要系在脚踝上。 我急忙叫他别着急,等晚上回去洗了脚再戴。不然这么有灵气的东西,沾了洗脚水那种污秽的东西后,会失效的。 罗阳像是也意识到这样做不好,所以就笑着说对对对。接着,他把鸡血绳放在兜里,问我打算什么时候去配电脑?如果有需要的话,他可以介绍朋友给我认识,保证配置好,而且价格还比其他人那里低,咋样? 我笑着说,这敢情好。但我兜里一时没钱。这样吧,等我抽空去接个任务挣了钱就配电脑。 确实,大学里没电脑,那个日子真没法过。虽然我不敢保证以后每天都在学校里。但待在寝室里的时候,我总不能去外面玩,或者用别人的电脑玩吧? 我个人觉得,什么东西还是自己有比较好。别人的再好,那始终是别人的,你要用的话,得先经过别人的认可才行。 闲聊扯淡了好一阵,到了晚上十点钟左右,秦寅跟周易回来了。而熄灯睡觉后,罗阳去厕所里放水冲了一下脚,爬到床上后,我才看到把鸡血绳绑在脚腕上。 躺下后,我收到一条短信,是秦寅发来的。因为我们四个是室友,第一次认识的时候就交换了手机号。 “罗阳那条鸡血绳,是你送给他的?” 我回复说,我不想招惹那只鬼,但也不想眼睁睁看着罗阳出事。 发出去这条消息后,秦寅那边也是很快回复过来:“现在去摘下还来得及。等那只鬼来了,可就晚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罗阳中邪 我也知道那只鬼不好惹,可现在我已经开弓了,不想回头。所以我就懒得回复秦寅,想着就这一次。能救就救,如果真救不了,以后罗阳会变成怎样我都懒得管了。 翻身躺在床上,我背对着寝室,面朝墙,闭眼就睡。我想的是,最好是一觉到天亮,这样不管晚上发生了什么,我都不想管,也懒得管。 没想到我刚躺下,秦寅就爬了过来。 他爬到我的床上,把我的被子掀开,凑到我面前,小声地说,快去把鸡血绳拿下来。 我说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秦寅满脸怒气,眼睛都差点鼓出来了,说你这样做会激怒那只鬼。万一他一怒之下,把愤怒发泄到我们三个人身上,那咱们三个都会跟着倒霉的。难道你要为罗阳一个,让我们三个人也跟着陪葬吗? 他的话的确吓着我了。虽然我是想救罗阳,但如果救他能威胁到我自己的生命安全,那就不值得了。 刚想起身去这么做,我心中立刻冒出了一个疑问,然后对着秦寅问道:“既然你想看着罗阳死,干嘛不自己去摘下那鸡血绳呢?” 秦寅愣了一下,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有些焦急地说,你到底去不去? 这家伙有古怪。 既然这样,那我就更不会去了。所以就没好气地跟秦寅说,要去你自己去,不去的话,就管他的,谁爱管谁管。 说完,我再次躺下睡觉。 秦寅再次把我抓起来,说你真不去? 我反问秦寅,你为什么不自己去?你到底在怕什么?为什么非要叫我去? “没听过那句话吗,解铃还须系铃人。那条鸡血绳是你给罗阳的,所以得你去叫他解下才行。” 我说这两个不相干的好吧? 正说着呢,罗阳喊了一声,喂,你们俩大半夜地不睡觉,搞基呢?就算要搞,我们还在寝室里呢,你们俩真要这么明目张胆吗? 周易在那边文绉绉地喊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这个世界真的好混乱,哈利路亚。 没有搭理他们俩,秦寅依然小声地跟我说:“不信是吗?” 我说是不信。 扔下我,秦寅跳下了床,走到罗阳的床下,再顺着扶梯往上爬,爬到了罗阳的床边,语气平和地跟他说,罗阳,你这脚上绑的什么东西? 罗阳说,秦寅,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咋的?你想要? 秦寅说,是挺好奇的。可以解下来我看一看吗? 罗阳说不行,方兴说了,这玩意戴上后不能解下来,否则就不能增加桃花运。你们都有事情做,我还得靠这个找到个女朋友呢。不摘,绝对不摘。 秦寅朝我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再对罗阳说,嗨,多大个事,不就是个女朋友吗?明天我带你去我们篮球队,找几个跳啦啦操的妹子给你认识。不仅脸蛋好看,身材那更是没的说,咋样? 为了让罗阳解下鸡血绳,秦寅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不管用什么办法,罗阳愣是不解。最后,秦寅没办法,就回到自己的电脑桌那里,拿起一把水果刀,要去强行割下。 但罗阳急了,拿起被子和枕头,要跟秦寅抗衡到底。 秦寅也不敢真拿着水果刀跟罗阳打架,万一不小心捅着他,或者割了他一刀,那就不好了。但即便是他用右膝盖压着罗阳,打算用强,但罗阳最后还是挣脱了。 实在是无奈,秦寅有些气喘地走到我床下,瞪了我一眼,小声地说,现在看见了吧?除了你,没人能解下来。 我也觉得奇怪。按道理来说,罗阳就算跟秦寅不熟悉,但只是要他解下一根绳子而已,犯不着这么激烈吧?而且,秦寅之前是好语气对待的,但罗阳愣是不买账。 回想一下那个过程,我甚至都觉得,罗阳似乎在有意识地排斥秦寅,和他平常的性格有点差别。 看到秦寅失败了,我也就相信他的话,觉得这事是有些不对劲。 我急忙训斥秦寅,实在是太过分了,怎么能强行去解呢?万一罗阳找不到女朋友,你赔呀? 罗阳那边也很气愤,说就是。居然还拿刀子过来。我去,要不是看你是我室友,我能跟你干起来信吗?别看你个体比我大,但真打起来,未见得你能吃定我。 看罗阳那副雄赳赳的样子,我心说这家伙的性格还真是变了。之前他可不这么冲动的。 我心说这下可能真要出事,所以就坚信了秦寅的话,打算由我亲自去解下那条鸡血绳。 于是我立马对秦寅说,你别仗着块头大,就欺负罗阳。到时候别怪我跟着他一起打你。 之所以这么说,我是想博取罗阳的好感,方便下手。而秦寅也猜到了我的目的,所以就很配合,哼了一声,说别说你们俩,就算再来两个老子也不怕。 周易在那边喊着,大家都是大学生,都是文明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非要动手?万一打伤了咋办? 我、罗阳还有秦寅,我们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冲着周易喊,闭嘴! 喊完后,我就朝着罗阳那边去了。爬到床上,我问罗阳伤着没有? 他说没有。凭秦寅那两下子,根本伤不到他。 现在的罗阳,不但好斗,而且很狂,很嚣张,和之前那个很不一样。 我说没伤着就好。哎,这绳子上的黄豆怎么少了一颗呀? 说着,我就去把鸡血绳拿起来,然后快速地要把它解下来。没成想这时候罗阳的脚突然收了回去,让我没能得逞。 他盘腿坐在床上,说这上面的黄豆没有少呀。 我心里有点慌,但表面还是很镇静的,说没有嘛?拿来我看看。 说着,我就坐了过去,同时说着,这黄豆可一颗都不能少,否则会不灵的。 一边说,我一边抓住了鸡血绳,想用力把它扯断。但这绳子也真够结实的,我暗暗使劲,但却根本拉不断。当时我就在心里骂着,这什么破绳子,咋这么结实呀? 当初我还特意选结实的,这样那只鬼来了后,就不容易把鸡血绳弄断,就能保得住罗阳。但现在我这考虑,反而把我给害了。 或许是察觉到我在扯绳子,罗阳推了我一把,没好气地说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把我的好运绳扯断? 现在就家伙连我也开始排斥了。 我急忙说,这绳子有点问题,我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别到时候桃花运没增强,反而给你带来了霉运就不好。 罗阳说这怎么可能。 我说怎么不可能?你也不想想,刚才这绳子被秦寅碰到过了嘛。那家伙一看就是霉运缠身的,被他碰到了,谁知道会不会惹上不干净的东西。 这么说着,我继续去碰罗阳脚踝上的鸡血绳。 碰到鸡血绳前,罗阳是安静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我屏住呼吸,眼睛盯着他看,双手朝着他的脚踝伸了过去,心说你可不要再发疯呀。 碰到鸡血绳后,罗阳还是安静的,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我。看他眼神很平静,不像是有事的样子。我心说难道他现在冷静下来了呢?不会再乱来了? 抓住鸡血绳后,我去抓住那个绳结,要把鸡血绳解下来。 他还是没动。所以我就低头去看绳结。可就在这时,罗阳突然伸出双手,抓住了我的双手。 我立刻抬起头盯着他看。 此时的罗阳,眼睛瞪大,咧着嘴,冲我龇着牙,带着愤怒的语气冲我喊着:“你跟他是一伙的,你们都想害我!” 他跟我像是有很大仇恨一样,所以喊出这话的时候,双手加力,捏的我的双手特别痛。 “你跟他是一伙的,你们都想害我!”罗阳又喊了一遍。接着,他的双手突然发力,一下子把我推倒在地床上。 我躺在床上,他在我身上,还把我的双手给控制住,让我没办法挣开。这个样子,好像我要被他给强了。 心里有些惊慌,我心说,这罗阳真的不对劲了。 事到如今,我再继续隐藏也没有任何意义,所以就急忙对秦寅喊着:“还不赶快过来帮忙?” 喊着,我也试着挣扎了一下,但罗阳的双手如同钉在了床上,随便我怎么挣扎根本挣不开。 秦寅直接从床上跳到寝室的地板上,砰地一声。之后,他两步跳到扶梯上,快速地爬上来想来帮忙。 罗阳冲他吼了一声,然后腾出左手,要去推秦寅。他松开了我的右手,我就趁机推着他的胸口,使劲地推他。但我感觉自己像是推在一扇铁门上,根本推不动他,而且感觉他的身体都非常坚硬,很冷。 我攥紧右拳,一咬牙就用拳头捶在了罗阳的胸口上。真像是一拳头捶在了铁板上一样,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 这时罗阳的身体突然朝着床下倒了下去。我担心摔着他,就急忙拉住他的两条腿。往下一看,是秦寅抓住了罗阳的左手把他拽下去的。 秦寅对我喊着:“这家伙已经中邪了。方兴,趁此机会,把鸡血绳解下来。” 我说解下来的话,罗阳会不会有危险? 秦寅的表情一下子惊恐起来,喊着:“快点解下来,那只鬼要来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恐怖一幕 那只鬼要来了? 我心里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然后急忙去结罗阳脚踝上的绳结。 这时罗阳语气焦急地说:“方兴,咱俩白天说好以后一起玩的,你为啥要帮秦寅来整我?” 他把我问住了。 我定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罗阳,心里很纠结。 对呀,是我决定要帮罗阳的。现在却因为秦寅的一句话,我就不帮了,我怎么这么摇摆不定?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秦寅突然说着,快点解下来。他快到寝室门口了,咱们得马上回去睡着。快! “方兴,你真的不帮我吗?”罗阳又说了一句。 我心里极为纠结,双手拿着鸡血绳,没有继续解。 可就在这时,秦寅突然放开了罗阳,然后转身就顺着扶梯爬到了床上。罗阳往下掉,我赶紧双手抓住他的双腿,把他往上拉。 另外一边,寝室的门发出了清晰的吱吱声。 听到这个声音,我全身毛孔都收缩了起来,跟着就开始发冷。而且,我的头皮瞬间就麻了,心里涌出澎湃的恐惧感,吓得我全身都在哆嗦。 一咬牙,我立刻把罗阳拉了上来,然后我们俩一起躺在床上,盖一床被子。 寝室里瞬间变得非常安静,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我跟罗阳都是朝右翻,背朝寝室。虽然没有看到他的表情,但他的手放在了我的身上,一直在抖。所以,我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恐惧。 寝室里开始冷了起来。 这种冷能穿透被子,直接进入我们的身体,使得我们全身都像是塞了冰块。很快,我就感觉自己的脚趾头被冻成了木头,没什么感觉。 “来了来了来了。”周老幺也发出了害怕的声音。 “快点把那个什么罗阳带走,千万别盯上我们。” “都是你这小子多管闲事。要是出了事,就先把你的魂勾走。” 听到周老幺一家人的害怕和咒骂,我更加害怕了。因为连他们都这么怕那只鬼,就足以说明他的确很邪。 正在这时,我的左胳膊被人抓住了。 我以为是罗阳。因为抓住我的那只左胳膊一直在抖,抓的我皮肉好痛。而且,那只手特别冷,像是冰块做的,冻得我胳膊上起了鸡皮疙瘩。 我扭了一下,想把那只手给弄开。但他抓得很紧,而且越抓越紧,指甲掐的我龇牙咧嘴,像是已经陷到了肉里。 虽然很痛,虽然很想吼人,但我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生怕惊扰到那只鬼,从而激怒他。所以我就只能忍着,咬牙忍着。心说,等那只鬼走了之后,老子在找你算账。 哈哈哈! 我背后的罗阳突然笑了起来,声音特别大。 突如其来的笑声,着实把我吓了一跳,身子也忍不住缩了一下,心说这家伙该不会是在这时候发疯了吧? 接着,抓住我左胳膊的那只手松开了。疼痛一下子袭来,疼得我忍不住嘶地吸了一口冷气。 床板动了一下,罗阳好像坐了起来。 他依然在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也许真的是神经错乱了吧。 “好痛。”罗阳的声音突然传来。 我忍不住吃了一惊,心说刚才那个声音,好像是正常时候的罗阳说的。 但身后,依然还是罗阳的阵阵怪笑声,听得我毛骨悚然。 我担心他会激怒那只鬼,然后被带走。所以,我没敢回头,生怕也被那只鬼给带走,于是就拿被子捂着耳朵继续装睡。 但罗阳的怪笑声却穿透被子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创办一直在动,好像他坐在床上很不安分。 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还有,那只鬼为什么没有带走罗阳呢? 差不多半分钟过去了,罗阳一直在笑,但时不时我能听到一声好痛,或者是,救我。那种感觉,像是幻听,很虚幻,但却又是真真实实地听到了,让我一时也搞不清楚罗阳究竟是怎么回事。 最关键的是,我不知道那只鬼走了没有,现在能不能翻过身去? 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我心里很慌,很怕。 想了一下,我突然想到了周老幺他们,然后就在心里问他们,罗阳到底怎么了? 但周老幺他们保持沉默,没有半点声音,好像他们根本没有在我体内一样。 我心说,他们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难道是因为那只鬼还没走吗?如果那只鬼没走的话,那我就不能翻过身去。 心里怀揣着不安、恐惧和疑惑,我只能继续躺在床上,咬牙忍着这股煎熬。 但很快,我感觉好像有水流到了我的身下。 不过,这水是有点热乎的,不是冷水。 我心说,该不会是罗阳这疯子撒尿了吧? 草,这神经病居然对我撒尿? 正在心里骂着呢,我转念一想。有尿也好,这东西可以起到驱邪作用,算是一到护身符吧。 所以,我就忍着恶心和无语,继续躺着。但问题是,就算是尿,过了一会儿后它也会冷下来。 本来我就因为紧张出汗,等温度一消失,那全身就会发冷。在被尿这么打湿一下,那会更冷的。 果然,不出两分钟,我就冷得哆嗦了起来。而且,我没有闻到一丁点尿味,倒像是另外一种味道。只是因为我当时太害怕,没能闻出来是什么,但却让我的胃里很不舒服。 正在这时,不知道什么东西突然隔着被子打了我一下。 我被吓了一跳,心说该不会是那只鬼在打我吧? 于是我就闭着眼睛,全身缩成一团,心里祈祷着,千万别找我,千万别找我。 好一会儿后,又有东西隔着被子打了我一下,我还是没搭理,继续在心中祈祷着。心说,早知道那只鬼晚上还会来寝室,我今晚上就该出去睡的。 打了我两次之后,没有东西打我了。我心说,难道刚才是那只鬼在试探我?见我没啥反应,所以就不搭理我了? 那敢情好呀。 而这个时候,罗阳的笑声已经小了下来,但却很嘶哑。好像喉咙被抓住,或者笑破了音,总之很不正常,听着特别磨耳朵。 最后,床板再次动了一下,罗阳好像躺下来了?他的喉咙里还是发出了嘶哑的,啊啊声,特别难听。 随后,寝室地板上突然传来了叮地一声,像是刀子掉在地上一样。接着,寝室门发出了吱吱的声音。 等寝室门关上后,安静了,寝室里彻底安静了。 在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寝室里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像是恢复到了平静状态。 我屏气凝神地仔细听了一下,没事了? 刚才寝室门关上,那只鬼好像已经走了。而且我觉得寝室里好像不再那么阴冷。 确定是这样子后,我忍不住长舒一口气,终于没事了。同时,我也心想,罗阳今晚虽然疯了,但人没有被那只鬼带走,而且还在我旁边睡下,估计不会有什么事。如果真是疯了,之后我再找大舅治一下他,也许还能亡羊补牢。 从床上坐起来,我回头看了一下罗阳。 啊! 我吓得突然大叫一声,身体如同触电般往周易那边猛地推了一下。结果摔在了两张床之间的横栏上,疼得我啊呀一声痛叫。 趴在床上,我捂着腰,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这时秦寅问我怎么了? 我捂着剧痛的腰,立刻朝周易的床上爬。 他也没睡,问我要干啥?我可不喜欢男人。 我痛得说不出话来,爬到周易的床上后,我顺着扶梯往下爬。到了地上后,我腿一软,居然一下子摊在了地上,站都站不起来。 秦寅急忙从床上跳下来,着急忙慌地问我怎么了? 没等我回答,他说,靠,好重的血腥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指着罗阳的床,吸了几口气,然后结结巴巴地说:“罗,罗,罗阳他,他被” 没有等我说完,秦寅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开启电筒的功能照向了罗阳的床。 下一刻,周易喊了一声妈呀,然后直接从床上翻了下来。还好这家伙不是摔下来的,否则非得惨叫不可。 落到地上后,他退到了阳台那里,哆哆嗦嗦地喊着,那那那是什么?罗罗罗阳怎么了? 我看到秦寅满脸震惊地后退了几步,脸上也是写满了恐惧。之后,我捂着嘴巴,跑到垃圾桶那里,拿起来就哇地往里吐。 本来我都还忍得住的,听到他狂呕的声音,也引起了我胃里的不舒服,所以就跟着吐了起来。 吐了好几口,我感觉嘴里酸酸涩涩的时候,就扶着椅子站起来去喝了口水漱漱口。这时,我能闻到寝室里飘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了,随后胃里又开始翻腾,特别难受。 阳台那边,周易喊着,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是谁干的? 秦寅有气无力地说,还能是谁,肯定是那只鬼。 放下手里的被子,我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罗阳的床,然后又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那把水果刀。上面有着一个很模糊的血手印,好像是被一只沾满了鲜血的手握过。 想起之前经历的那一切,我摇了摇头,立马大声地说道:“是罗阳自己肢解了自己!” 第一百五十七章:拉链拉开 喊着那句话,我低头看到的身上满是鲜血。 之前那根本不是什么尿,而是罗阳的血。难怪是热的,难怪没有尿味。而之前隔着被子打我的东西,其实根本就是罗阳的手和小腿。 他从关节那里把胳膊腿割下来,再随便扔到我那边的。最后他之所以声音嘶哑,不再像之前那么笑,是因为他的喉咙被割破。 回忆那个过程,我的脑子里开始脑补,罗阳一边怪笑,一边用水果刀割自己的身体,把手和脚都割断,扔在床上的场面,心里就忍不住恐惧起来。 想着想着,我就感觉全身都在发麻。 抬头看着罗阳的那张床,床边的缝隙在滴血。 一滴一滴地落下来。 或打在下面的椅子上,啪嗒一声响。或直接落在地上,溅开一朵血花。 我的眼皮跳了跳,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脸色跟着发白起来。 突然,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仿佛是被电了一下,吼叫了一声后,立刻打开那只手,身体朝反方向往后一退。结果因为太过慌张跟害怕,所以就摔了一跤,推了凳子一把。 凳子腿跟地板砖摩擦,发出吱吱的尖锐声音,刺得我耳膜好不舒服。 看清楚刚才拍我的人是秦寅,我忍不住长舒一口气,但刚才的确被吓惨了,所以就没好气地对他喊着,你他么是哑巴,不会说话啊! 秦寅被我骂了一声后,脸上立马露出了愤怒。他一把抓起我,对我吼着,还吼老子?你凭什么吼老子?这些事情,都是你闹出来的。 说完,他用力地把我往后推。 我的腿本来就软,也不知道他要推我。所以猝不及防下,我立刻往后退了几步,先是把放在衣柜前的暖水壶碰翻在地,哐啷一声响。之后,我撞在墙上,脚落下去,一下子将暖水壶给踩破了。 暖水壶里的开水还没用完呢,踩破后,我的脚立马被开水烫了一下。好在脚没有被划破,但被烫了一下后,我的火气也是腾地就上来了。 骂了一声靠之后,我立马朝着秦寅冲了过去,一下子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推倒在地。接着,我挥拳就要打秦寅。 但秦寅这货长期打篮球,体格健壮,力气很大。一把就抓住我的衣领,将我给推了起来。之后,还那脚蹬在我的肚子上,把他给蹬开。 摔在地上后,我不服气,一咬牙就又朝着秦寅冲了过去,非要把火气和刚才所受的惊吓发泄在他身上不可。 看到我们俩扭打起来,站在阳台那边的周易急忙喊着,都别打了,别打了。 挨了几拳后,我压根没碰到秦寅。而这家伙居然拿脚踩着我的胸口,说你要是再打,信不信老子叫你去医院躺几个月? 周易也跑进来,说大家都是一个寝室的,别打了,还是先想想办法,怎么处理罗阳的尸体吧? 或许是看我不会再闹了,所以秦寅就把脚拿了起来,把自己的凳子端过来坐着。 我也坐了起来,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侧着身子对着秦寅,不拿正眼看他。 周易说:“现在罗阳死了,咱先不说是谁的责任。先说说,这事怎么办?是报警?还是,咱们仨私下里把尸体处理了?” 我表示反对,说:“罗阳的东西全都在寝室里,而且睡前,周围寝室的还来串过门。私下处理的话,警察一问就露馅儿了,到时候咱们的嫌疑会更重。” 刚说完,秦寅那边发出了一声冷哼,说不私下处理,难道要报警吗? 周易摇了摇头说,这事不能报警,否则会特别麻烦的。 我一下就急了,说罗阳已经死得这么可怜,难道咱们还要让他来个离奇失踪?虽然这样可以少一些麻烦。但纸是包不住火的,早晚这件事情会东窗事发,到时候咱们怎么洗脱嫌疑? 秦寅急了,说:“那你知道报警会怎么样嘛?警察一来查,现场没有第五个人的痕迹,那咱们三个都是嫌疑犯,肯定会被他们严加询问的。咱们虽然不是杀人凶手,但咱们都在凶杀现场,可怎么跟警察解释罗阳的被害过程?说他被鬼迷了眼,自己把自己的胳膊腿给卸下来?你觉得警察会信吗?” “可以找到罗阳的鬼魂,让他来说明一切。”我据理力争道。 秦寅冷笑一声,说你觉得罗阳的鬼魂还在这里吗?或者准确地说,还在这个世界上吗? 我眉头一皱,问秦寅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易说,罗阳的鬼魂已经被那只鬼带走了,也许已经吞吃干净了。 听到这话,我忍不住怔了一下,眼睛立马看向了周易,问他在说什么?被那只鬼吞吃了? 话音刚落,周老幺的声音在我脑子里响了起来:“的确。罗阳的鬼魂,被那只鬼给带走了,估计已经被吃得干干净净。真是惨,连投胎的机会也没有。” 周老幺的话一下让我脑袋发蒙,因为我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罗阳没有鬼魂,那就意味着无法回归地下,无法投胎转世。 怎么会这样?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双手抱着脑袋,沉默了下来。 “其实这都要怪你!” 秦寅突然对我吼了起来。 我抬头看着他,问他这话什么意思?凭什么怪我?又不是我让那只鬼附罗阳的体的。 “还不是你的七星鸡血绳!” 秦寅口中的七星鸡血绳,就是那根穿了七颗黄豆的鸡血绳。这是我下午看那个厚本子里学到的。上面的解释说,把这东西系在脚踝上,可以防止鬼上身,防止鬼勾魂。 本来我是想帮罗阳,让那只鬼不要再勾罗阳的魂。因为一个活人的魂老是被勾走的话,那他的阳气会一再弱下去,身体也会跟着变得虚弱,很容易遭到其他鬼邪入侵。 我是本着救罗阳的心去做那些事情的,所以秦寅说整件事情都怪我的时候,我很气愤,便立刻吼了过去,说我那是救罗阳,没想过害他。 刚吼完,秦寅就怒气冲冲地反问一声,那你现在是救了他还是害了他? 我刚说了个我字,就噎住了,无话可说。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是害了罗阳。 我心有不甘,说你凭什么说是因为七星鸡血绳的缘故,才导致罗阳变成现在这样?或许这根本是那只鬼杀心已起呢? “是七星鸡血绳激怒了那只鬼,所以才让他要杀了罗阳,并且吞吃他的鬼魂的。”周易脸色平静地说道。 听到周易在帮秦寅说话,我心里一急,就冲着他喊,你懂什么?少在这里插嘴。 周易的脸色依然很平静,仿佛一点也不生气,继续说:“我知道你很难相信是自己害了罗阳。可事实就是这样,你再不想承认也不行。” “狗屁,全都是狗屁!”我咆哮了起来。 我的确很难相信,自己明明是好意,怎么会害了罗阳呢? 秦寅站了起来,刚想说什么。周易却抢先拉住了他的胳膊,阻挡他说话。接着,周易跟我说:“你知道那只鬼为什么要找罗阳吗?” 我楞了一下,看着周易。他的脸色很平静,很平时那副书呆子沉默少话的样子,有些不一样,主要是气质不一样了。 或许是看出我不知道,所以周易就说:“是问路。” 我眉头一皱,说你在逗我呢吧?问个路而已,居然能把罗阳害成这样?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秦寅气得对我吼了一声。 说完,他推开椅子,去拿起自己的毛巾,然后把自己的脸蒙了起来。接着,他拿起了书包,朝着罗阳的床走了过去。 我急忙拉住他,问他这是要干什么? 秦寅甩开了我的手,说现在已经凌晨三点钟了。再过三个小时就要天亮,如果在此之前不把现场处理好,到时候才会露馅儿。 这话一出,周易也起身,拿起毛巾蒙着脸,然后提着书包一起朝罗阳的床走去。 他们俩就当着我的面,把罗阳的手脚捡进了书包。 当罗阳的手脚被拿起来,还在滴血的时候,我忍不住一阵恶心想吐。本来我想去阻止的,但却没有那个勇气。 而秦寅在收拾罗阳的断肢时,也是眉头紧皱,时不时要别开脸,好像也很难受。 等他们俩把断肢全都装进书包后,秦寅去放水,准备清洗床板。而周易则负责扫地,打算大扫除,彻底清扫。 我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心说,我要不要帮他们清洗现场呢? 拳头慢慢握紧,我心里在纠结。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今晚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也不知道这事到底该怎么善后。 而就在这时,我听到书包的拉链被拉开的声音。 顺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我看到了那个装着罗阳脑袋的书包。 旁边,秦寅跟周易在忙得不亦乐乎,而我却目不转睛得看着那个书包,看着它的拉链在一点点拉开。同时,我的心跳也在慢慢加速。 当拉链拉到头之后,书包突然打开,罗阳的头一下子露了出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第一百五十八章:他是来问路的 我猛地抖了一下,心一下提到了最顶点,一口气憋住后就忘了吐出来。同时,我的眼睛瞪大,死死地盯着罗阳的头,跟他四目相对。 他就那么看着我,我也这么看着他。 我全身都在发冷,身体都忍不住哆嗦了起来,因为这还是我头一次被死人给盯着。 这时,我脑子里突然想起秦寅的话,心说罗阳的鬼魂不是被吃了吗?既然这样,那是谁拉开了拉链,他为什么又会瞪着我呢? 一会儿后,我慢慢醒过一些神来,吐出那口憋着的气。但由于太紧张太害怕了,所以吐气的时候都是断断续续的,而且声音很粗重。 吐出那口气之后,我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喉结上下蠕动,想说话。但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罗阳的鬼魂在搞鬼,所以我也不敢轻举妄动。 而在旁边,秦寅跟周易似乎根本没有发现这事,依然在认真地清洗现场。 看到我站在原地不动,秦寅还拿拖把打了我一下,说你不帮忙就滚到阳台那边去,别在这里杵着。 我眉头紧皱着跟他说出了俩字,罗阳。 秦寅问我说什么? 我又吞了一口唾沫,手哆哆嗦嗦地指着那个书包,对秦寅说,罗阳。 说完,我跟他一起看了过去——书包的拉链是拉好的,罗阳的头根本没有露出来。 哎?怎么会这样? 我心中顿时大吃一惊,忍不住大步走了过去。 等走到书包面前后,我还亲自摸了一下拉链,确实是没有拉开。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寅走过来,拉住我的胳膊,把我从书包那里拉开,没好气地问我在搞什么? 此时,我也是清醒了过来,不再那么惊惧,所以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最后,我还问秦寅,你不是说罗阳的鬼魂被吃了吗?那你告诉我,刚才我看到的那些,是怎么回事?是谁在搞鬼? 秦寅愣住了,脸上满是惊讶和疑惑。他看了一眼书包,说不可能,他的鬼魂不可能还好好地存在着。 我上前一把抓住他的两条臂膀,问他为什么不可能? 秦寅看我这个样子,可能有些不耐烦,就一把将我给推开,然后大声地说着:“你懂什么?你知道那只鬼是怎么回事吗?” 周易喊着,你们俩又要干架?能不能把这些弄完了再打? 没搭理周易,我走上前问秦寅:“那只鬼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缠着罗阳?罗阳的鬼魂到底在哪儿?” 秦寅突然抓住我的衣领,把我拉到了他的面前,恶狠狠地瞪着我,说不要再问下去,也不要再管,否则你也会卷进去的。 对于他的威吓,我一点都不怕。因为那时候的我,心中充满了愧疚,觉得是我害了罗阳。刚才书包打开,罗阳盯着我,我觉得他肯定是在向我求救,或者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但可能因为某些原因,他说不出来。所以,我得找到他的鬼魂,知道他要说什么才行。不然的话,我会一直不安心的,而且搞不好罗阳也会一直缠着我。 我可不想晚上有事没事,就见到一个全身血淋淋的人。或者就只看到一个头,突然出现在我前面,或者镜子里啥的。 所以,我就咬着牙对他说,我卷不卷进去不关你的事情!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 秦寅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愤怒,说疯了,你肯定是疯了。 说完,他一把推开我,然后指着我说:“先警告你,别来烦我,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没好气地说,你仗着人高马大,以为吃定我了是吗? 秦寅说是又怎样? 我骂了一句靠,随后二话没说,立刻朝他冲了过去。没想到秦寅突然一脚踹了过来,正好踹在我的肚子上。 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冲击到我的肚子上,我往前冲的趋势瞬间消失,肚子顿时传来剧痛,痛得我立刻就说不出话来,还发不出半点声音。接着,我捂着肚子,膝盖一软地跪了下来。 我感觉那会儿我的肚子的脏腑器官啥的,都黏在了一起,以至于我呼吸都很困难。 顿了好几秒钟,我才感觉自己能喘气了,但剧痛仍然是袭上心头。接着,眼泪很没骨气地从眼眶里挤了出来,但我没有哭出来,我觉得那样太丢人。 这时我听到周易说道,秦寅,你也太粗鲁了。 秦寅火气很大地说,周易,别他么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是谁,少在这里假惺惺。你要是不服气,看不过眼,也可以上来。 周易说,懒得搭理你。 说完,他就过来把我扶了起来。 我紧紧地咬着牙,等站起来,喘了两口气后,就抬头看着秦寅。心说,靠,你他么给老子等着。等老子把叶强叫来,看不打死你个王八蛋。 见我看着他,秦寅很不爽,就抬起下巴,用鼻孔朝着我,说看啥?是不是刚才那一脚不够力道?信不信老子再给你一脚? 周易安慰我说,方兴,他就是个疯子,别搭理他。 秦寅顿时火气,指着周易说道:“我跟他的事情,你他么少管!否则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机会来了! 我一把抓住了秦寅的食指,使劲地扭了一下。 秦寅啊地一声痛叫,胳膊立马打直,然后火冒三丈地冲我吼着,方兴,松手,你他么给老子松手! “你刚才不是得意得很吗?来呀,再踹老子一脚呀。”说着,我继续扭他的手指。 他虽然力气大,块头壮,硬碰硬,估计三个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但现在我抓住他的手指,只需要扭一下,他就喊受不了,这就叫四两拨千斤,以弱胜强。 秦寅想反抗,想抽出他的手指。但我是根本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否则我今晚肯定要被揍趴下。 所以我就死死地抓住他的手指,甚至用指甲来掐,还继续扭,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得逞。就算他事后要找我算账也可以,但现在,得我说了算。 秦寅继续痛叫,我看到他脑门上都冒出了汗水,表情更是极为痛苦,看着我都觉得疼。 这时周易说着,方兴,你们俩别斗了,大家都一个寝室的,这样闹下去多不好?还是先处理现场吧? 我说这事你别管,一边儿呆着去。 说完他之后,我再问秦寅:“现在,我问你一些事情,你要是老实回答,我可以考虑放了你。如果你敢隐瞒或者撒谎,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秦寅估计是猜到我要问什么了,他喘了几口气,说你真要飞蛾扑火,自寻死路的话,我不拦你。 “一,那只鬼是什么时候找上罗阳的?” “那晚罗阳不是跟你说过,有个女生跟他打招呼吗?就从那时候开始,他就被鬼盯上了?” 我仔细一想,罗阳还真是说过这话。只不过当时我没在意,因为我觉得学校里碰到别人问路这个很正常。而且,我们这里是男生宿舍楼,到了晚上四周黑漆漆的,楼房密布,没来过的女生进来后找不到出去也正常。 不过说到这事,我突然想起了那次帮筱筱搬行李,我请罗阳吃饭的时候。他还亲口跟我说过,到了晚上,如果碰到有人问路,千万别搭理。怎么这货自己说的话,自己都犯了呢?靠,搞不好是看人家女生漂亮,所以忘了吧? “二,你之前说过,那只鬼找罗阳是为了问路的。那它在问什么路?离开这个宿舍楼群的路?” 秦寅咬了咬牙,说:“他问的是离开这个宿舍楼群的路,确切地说,是离开这个八卦阵的路。” 八卦阵?我记得罗阳说过,说是我们这宿舍楼群下面有个非常厉害的鬼。当年有位大师费劲力气都没有灭了他,所以才把宿舍楼群修成了八卦的样子,还住进了大量的男生,用我们这些人的阳气来镇住那只鬼。 既然这样,那按理来说那只鬼是跑不出来,或者说是没办法作怪才是,为什么现在又出来了呢? 这个问题,秦寅是这么回答的:“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查清这件事情的。你问我,我问谁去?” “四,那只鬼既然是找罗阳问路的,那为什么来了两次呢?” “这个我怎么知道。按常理,那只鬼找人问路的话,一般只找一次,以前没出现过找两次的事情。” 以前?秦寅的这两个字让我很是惊疑。难不成,他早就盯上这里了?否则的话,怎么会说出以前这俩字呢? 我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道:“五,既然是来问路的,为什么要杀罗阳?” 秦寅立马瞪着我,说还不都是因为你的七星鸡血绳?那只鬼本来是来问路的。但看到罗阳的脚踝上系着七星鸡血绳,是驱邪的东西,搞不好还伤到了他。所以他一怒之下,就对罗阳用了鬼迷眼,然后让他自己肢解了自己,这都是你造成的。 我说放屁!就算没有那七星鸡血绳,连续被那只鬼带走两次,罗阳也肯定虚弱的不行。 “就算是虚弱的不行,也总比丢了命要强。而且,现在他的鬼魂都被那只鬼给吃了,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你说,这到底哪个更惨?这是不是你的错?” 秦寅的话把我给噎住了,让我没办法反驳。 而就在这时,拉链被拉开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不仅是我转头去看,连秦寅跟周易也都同时转过头去看。 难道这一次不是我的幻觉? 第一百五十九章:罗阳求救 听到拉链拉开的声音,我们三个谁都没有说话,都屏气凝神地看着那个书包。 寝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那拉链拉动的声音。很清晰,但我却感觉特别磨耳朵,听得我心惊肉跳。 当拉链的声音消失之后,书包再次打开了,露出了罗阳的头。 他的头是侧着放在书包里的,但脸是朝着我们的。而且,他的眼睛是闭着的,没有睁开。 我的眼皮跳了两下,一颗冷汗顺着我的脸颊往下滑。 寝室里非常安静,而且我们仨都特别紧张,所以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看着那书包几秒钟,罗阳的头没有什么变化,我就轻声问道:“你们看到了吗?” 秦寅这时候也没有火气,而是小声地说,我又不是瞎子,当然看到了。 周易说,刚才是谁打开了书包? 我说,唯一比较合理的解释就是,罗阳的鬼魂还在寝室里。 “不可能。被那只鬼杀了,鬼魂是不可能还存在的。”秦寅立刻摇头否定道。 我立马就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正说着呢,我看到罗阳的头突然朝前倒了下来,然后滚出了书包,掉在了地上。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心说他要搞什么? 那颗头掉在地上后,并没有其他诡异的举动,只是仰面朝上,而且眼睛还是闭着的。 血从脖子那里流出来,流在了地板砖上。 寝室里,依然很安静。 这时候,周易小声地说,你们不觉得,这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吗? 我心说,这还需要你说吗?如果是罗阳的鬼魂在搞鬼,那他大可以直接出现,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头弄掉在地上呢? 我们仨定在原地几秒钟,谁也没有说话,也没有谁敢主动上前。这一刻,我感觉自己之前所学到的,所认知到的事情都用不上了。 过了差不多十秒钟,我问秦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寅急了,说我他么怎么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对周易说,你去把罗阳的头捡起来,放回书包。 周易吓得往后缩了一下,满脸惊惧地说:“这么吓人,我才不去呢。” “吓人吗?之前你们收拾罗阳的断肢跟头颅的时候,那就不吓人吗?”我反问了一句。 周易说,那时候是知道他的鬼魂已经被吃了,不可能会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但现在的情况完全不同,我可不敢上前。你要去的话,还是你去吧。 说着,周易后退了两步,真摆出一副要置身事外的样子。 这时秦寅冷笑了一声,说你跟罗阳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你不是要知道那只鬼到底什么来历吗?去帮罗阳把头捡起来呀。也许的确像你所说,他的鬼魂就在这寝室里。说不定你帮了他之后,他会告诉你一些什么呢? 我愣了一下,眼睛看了一下那颗脑袋,忍不住吞了口唾沫。说实话,我心里还是很害怕的。 见我没行动,也没有说话,秦寅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说看样子你对自己没啥自信,时不时害怕罗阳报复你呀?也对,是你害死了罗阳。按照常理来讲,他的确应该找你报仇,你害怕也是情理当中。 我还是没有说话,我心里在考虑要不要过去。 秦寅又说,既然你怕过去的话,那放开我,我过去把那颗头捡起来。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一生气,就用力扭了一下他的手指,立刻疼得他龇牙咧嘴起来。 “就算要去,也是咱们俩一起去。”说完,我叫秦寅站起来,跟我一起过去。如果要出事,就拉你陪葬。 秦寅没办法不去,因为手指在我手里抓住呢。 抓住他的手指,我威胁着他走在我前面。一旦出事的话,我也可以有个肉盾。 但走到了罗阳的脑袋面前,没事。 我蹲下来,用左手去抓住罗阳头顶的短发,把他的头提了起来。 摸着他脑袋上湿漉漉的头发,我知道那是血,所以心里忍不住一阵发毛,心都高高悬了起来。 那一刻,我真的非常害怕他突然睁开眼睛,冲我大声喊,方兴,是你害死了我,我要杀了你! 正是出于这种心理,所以我感觉每一秒钟都非常煎熬,心里都会承受着无比沉重的压力和惊恐。 但好在罗阳的头一直没有作怪,这让我不禁松了一口气。 走到书包那里,我把罗阳的头放了进去,说罗阳,你好好安息吧,这个仇,我会替你报的。希望你来世投胎做个好人,不要再认识我。 说着,我把罗阳的头放在了书包里,然后准备去拉拉链。 拉链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看着罗阳的头因为拉链的闭合,一点点在我眼前消失,我心中越发紧张,心说这最后时刻别出岔子呀。 等拉链拉到一半,正要没过罗阳头顶的时候。书包里突然伸出了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下子抓住了我的左手。 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我瞬间就炸了毛。 我突然啊地吼叫了一声,身体立刻往后退。结果因为太害怕了,所以我一下子往后摔倒在地。那只手依然抓住我的手不放,也被我拉了出来。 我被吓惨了,全身紧张到了极点,尤其是两只手,像是抽筋般攥得紧紧的。而我的右手里还抓着秦寅的手指呢,所以他也跟着啊地痛叫起来,还被我带着摔倒在地上。 所以,我俩一起大叫,把靠近阳台那边的周易也给吓得叫了起来。 倒在地上后,我拼命地甩左手,想把罗阳的手甩开。但他的手却死死地抓住我的手腕,就是不松开。 这时秦寅大声嘶吼着:“方兴,你他么快松手,我的手指要被你掰断了!” 我心里又惊又怕地说:“你帮我把这手拿开,我就放了你,否则,休想!” 秦寅可能也真是急了眼,他果然伸出了手,去抓罗阳的手臂,想把那只手给扯下来。 但随便他怎么拉扯,那只手就是扯不下来,仿佛跟我的手粘在了一起似得。 我骂他,你倒是使劲呀! 秦寅说他劲再大,也比不过鬼。 话音未落,周易在那边突然喊着,你们看书包那里。 这话一出,秦寅立刻回身,然后啊地一声惨叫,吓得立刻往后一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全身抽筋似得疯狂往后挪。 他把身体挪开,也让我看到了书包那边——罗阳的头还是斜靠在书包里的另外一只手上。只是这时候,他的眼睛已经睁开,而且嘴角往上扬,露出了一抹充满了邪性的笑容,看得我头皮瞬间就麻了。 我赶紧往后挪,然后冲着秦寅大吼着:“你他么不是说罗阳的鬼魂被吃了吗?那他为什么会笑?” 秦寅也火大,冲我吼着,还不是你说他的鬼魂就在寝室里,这都是你搞得。 我们俩也是被吓坏了,所以心里都乱了,才会不分场合不分时机地互咬。 周易急忙说,你们俩别吵了,还是先问问罗阳到底要干什么吧? 对对,我不能乱,否则会迷失了心智,很容易被鬼迷眼的。 我喘了几口气,调整了心情,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恐惧,问罗阳说:“罗阳,今晚的事情,我本想帮你的。但却弄巧成拙,反而害了你,对不起。” 不管罗阳要怎样,我都必须先道歉。 但罗阳没有开口说话,他脸上的笑容依然保持着,很僵硬,很冰冷。好像他死之前就是这个笑容一样,看着让我膈应的很。 寝室里很安静,我心里很恐惧。 “罗阳,如果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尽管开口,我绝对会帮你的。”我再次说道。 我现在只想罗阳说句话。不管是怪我,吼我,都行。因为你惹朋友生气,最严重的不是他骂你,吼你,而是不搭理你。 他若不搭理你,你就会心慌,乱想,觉得特别愧疚,自责。 我的话刚说完,罗阳的头再次掉了下来,掉在了地上。跟着掉下来的,还有他的另外一只手。 他的头掉下来时,朝我这边滚了过来,吓得我赶紧往旁边挪开,生怕碰到它。 掉下来后,那只手的手指动了一下,如同重病昏迷了很久的病人苏醒前的征兆。接着,那只手的手指伸到了罗阳的脖子那里,沾了一些血,开始在地上写字。 这个时候,我们三个谁都没有说话,我更是屏气凝神,目不转睛得盯着那只手,想知道他要写什么字。 写了几笔,血没有了,手指就伸到脖子那里,去沾血继续写。那好像不是血,而是墨水。 由于那只手写字的速度比较慢,所以等它写完,差不多过了半分钟。而最后也只是写了两个字。 看到那两个字,我眼睛里露出了一些欣喜,立马对秦寅喊着,你看,罗阳的鬼魂没有被吃,没有被吃! 秦寅满脸的不敢相信,说这怎么可能? 说完后,他急忙问罗阳,那只鬼到底在哪儿?我们怎么找到他? 罗阳依然没有说话,他的手也没有再写字,只是在那里趴着,一动不动。 我说,你平时对罗阳那么差,他是不会跟你说什么的? 说完后,我对罗阳的头说:“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的。那你的手,可以放开我了吗?我这就开始做事。” 话音刚落,抓住我手腕的那只手立刻松开,掉在了地上。 我顿时长舒一口气,心里感觉到非常轻松。等我看到地上写着的那两个字“救我”时,心说,看样子我必须去会一会那只鬼了。 第一百六十章:河子来帮忙 装好罗阳的肢体,我和秦寅、周易他们一起收拾寝室,清洗血迹。为了万无一失,我们甚至还用了肥皂水来清洗。 一切弄完之后,也差不多天亮了。 我们三个都累得不行,所以都没去上课,躺床上睡觉。但在睡觉前,我还是给河子发了条短信,把我的学校地址告诉他,要他后天早上必须到这里。 等睡醒时,已经是下午五点过了。还好今天不军训,不然的话,非要出事不可。 起床去食堂吃饭,我们三个谁都没有说话。吃过饭,秦寅也不去打球,周易也不去看书,因为我们还要回去商量,怎么把罗阳的断肢拿出去埋了。 商量一番,我们一致决定,三个人一起动手。 肢体不是装在两个书包里吗?最开始因为刚截下来时,血流太多,导致书包也是腥味很重。没办法,我们就买了新床单,把两个书包裹了一层又一层,然后在外面喷上香水什么的,压一压。 弄好了后,我先出去看看外面走廊上人多不多。 由于是晚上八点过左右,这会儿宿舍楼里的人,要么在上课,要么在寝室里玩游戏,要么就出去泡妞去了,所以楼道里很少有人。而且,宿管也在洗衣服,所以是最好时机。 我赶紧发消息给秦寅,叫他们把东西弄下来。 两个书包被床单裹着后,我们把那一大坨东西都装在了开学时候,装被子用的那种大口袋里。 他们俩人提着那个大口袋,快步地走了过来。 这期间,我的心脏都是噗通噗通地跳,生怕有人突然出现。或者有人来问,哎,你们这是抬的什么呀? 虽然从外表来看,看不出什么,也应该闻不出什么怪味。但心里总觉得很虚,也许这就是做贼心虚吧。 等走到宿管的门口时,我看到宿管恰好从洗衣房里走了出来,正好撞见了我们三个。 当时我瞬间就怔住了,脸色都有些发白。而秦寅和周易两个人,也是愣了一下,眼睛直直地看着宿管。 宿管还纳闷呢,说你们看我干啥?不认识吗? 我的手脚当时就冷了,心里是又惊又怕,担心宿管问秦寅他们抬的什么东西。 不过好在我反应够快,立刻笑着说:“哪儿能不认识,你不是我们最敬爱的宿管阿姨吗?天天在这里碰到你呢。” 一边朝着宿管走去,我在背后一边给秦寅做“快点走”的手势。 听到他们往外走的脚步声,我心里的担忧一直没放下,生怕宿管阿姨突然把他们给叫住。好在她没在意那个大口袋,注意力都在我身上。 她说,你是不是这次的新生? 我点头说是,然后就拉着宿管阿姨的胳膊,问她洗衣房里的自动洗衣机怎么用呀? 宿管阿姨笑了一下,说那东西简单,来,我教你。 她是个好人,所以就跟我到了洗衣服,认真地叫我按按钮。我在旁边不断地哦,嗯,表示听懂了,实际上心里却说,还好刚才没被发现,不然的话,还不人赃并获呀? 学完了之后,我连忙向宿管道谢,然后急忙离开宿舍楼,去找秦寅跟周易。 到了事前说好的地方,他们俩还在挖坑呢。 我走过去搭把手,说刚才真是好险。 周易说,方兴,还好你机灵,不然咱们仨都要完蛋。 我说行了,还是先忙正事吧。 把罗阳的肢体掩埋起来后,我们仨都坐在旁边休息。 秦寅问我,真打算去找那只鬼吗? 我点了点头,说我已经答应了罗阳。而你也应该知道,我是不能欺神骗鬼的。 其实,除此之外还有层原因,只不过现在没得到证实,而且这事又非常机密,所以我没有说出来。 秦寅说,可那样简直是九死一生,难道你就不怕死? 我笑了一下,说人因为有牵挂,所以才怕死。而我有牵挂,所以我也怕死。但不能因为怕死,就不去做该做的事情。再说,我要是那么容易死,早就死了,哪儿还能活到今天? 说着,我站起身来往宿舍楼走去。 还没走到宿舍楼下呢,我的手机突然就响了。拿出来一看,是河子打来的。 接听了后,河子问我在哪儿呢? 我说在宿舍,咋了? 河子说,兴爷,你把我叫来,自己却在宿舍,不出来恭迎,这合适吗? 我吃了一惊,说你已经到了? 河子说,你说呢? 心情突然激动起来。本来我想着,以河子的品性,应该没那么勤快。所以我才说,让他明天早上到的。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勤快,今晚上就到了。 问到他在正门后,我赶忙挂了电话,撒腿就朝正门跑了过去。 到了那儿,我看到正门外停着河子的车。而这货正依着车门抽烟呢。 走过去后,河子把烟弹开,笑着说:“兴爷,几日不见,最近可好?” 我笑了一下,说你这几天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称自己是河爷,叫我是兴爷。那如果见到叶强,是不是要叫强哥呀? 本来我想说强爷的,但听起来不如强哥顺口,所以就改了。 河子笑笑说,受什么刺激呀,是因为心情高兴而已。行了,坐上来吧,我送你进去,顺便你也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上车后,我指引着河子去学校里可以停车的地方,然后把罗阳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当然还有程曼他们找我的事情也说了。但大舅给我照片的那事,没有说,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车子停下,河子看着我,一脸严肃地说:“方兴啊方兴,要我说你什么好?明知道这事非常凶险,你怎么偏要往上面靠?是不是没事吃饱了撑的?是不是吃饱了,找不到妹子发泄?可以,我带你去找。” 我推了他一把,说你是三句不离妹子呀。好了,别扯那个,你就说句话,帮还是不帮? 河子说,这次的情况比较凶险,搞不好小命都会丢。如果钱够的话,那还可以考虑考虑。哎,这活有多少钱可以拿? “钱?这次连委托人都没有,哪儿来的钱?不过,你可以理解为是帮我。如果成功了,我给你打张欠条,以后挣了钱慢慢还。如果觉得风险太大,那就算了,我也不勉强你,毕竟这事的确很麻烦。” “等你还?你还是先把公司那一百万先还了再说吧。”河子拿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抽了一口后,他突然转过身来,满脸笑容。“哎,咱们去找程曼跟钱絮呀。” 我说这事找他们干啥?她们俩不过是普通的女生而已,又帮不了啥忙。 河子把烟夹在食指跟中指之间,说之前她们不是求你帮忙吗?这不就是现成的委托人吗?而且,以她们的口气,如果事情办成了,弄个八万九万都不是难事。最后,听你的描述,程曼那妹子也够外放的。若是有她做我女朋友,那多好呀。 看着河子脸上的笑容,我心说,这货原来是盯上程曼了。不过,他这主意确实挺不错。因为我们反正都要去找那只鬼的嘛,失败了大不了玩完,没什么损失。万一成功了,还能顺带手捞一笔,多好。反正不管是失败还是成功,我们都不亏。所以,那钱不挣白不挣。如果真能撮合河子跟程曼,那河子以后还不对我感恩戴德? 想了想,我觉得可行,就说好,我这就去联系。 上次虽然没答应帮程曼,但还是留了电话。主要是她让我留的,说万一我哪天回心转意了,可以联系她。 我当时还心说,这怎么听起来像是,我跟她是情侣。我不要她了,她在挽留我时候说的话呀? 刚拿出手机要打电话,我又看向了河子。 他说,你看我干啥?我又没手机号。 我的眉头微微皱起,说你今年都三十了,人家程曼才十八岁呢。你这不是老牛吃嫩草吗? 河子立马就不高兴了,说什么老牛?怎么说话呢?我这叫雄牛好不好?哎你打不打电话? 我哈哈地笑了笑,说对,雄牛。 电话打出去,程曼接听了,声音里带着些激动,问我是不是回心转意了? 这个词听得我有些无语,但我也没有太计较这些,说我想通了,决定帮你们。现在,我把我朋友都带来了,要不咱们见个面,再聊聊? 当然是聊一些细节方面的问题,比如酬劳的具体数额什么的。哦对,还有事成之后,程曼愿不愿意做河子的女朋友。 程曼说好,你们在哪儿? 我当时在第五教学楼的停车位上。这里不是说好的好地方,于是我在脑子里搜索了一番,说这样吧,人工湖的那座桥上吧。那里没啥人,咱们可以聊一聊。哦对,记得把钱絮也带上,毕竟她才是正主嘛。 程曼说行,那十分钟后见。 挂了电话,我跟河子说,已经约好了,十分钟后,人工湖的桥上见。走吧,河爷? 河子哈哈一笑,说兴爷客气了,您先走着。 我笑着拍了他一下,忍不住笑骂了一句,去你妹的。 第一百六十一章:有法宝 差不多十三分钟后,我看到程曼跟钱絮赶来了。 在她们俩到之前,河子就用胳膊碰了我一下,问程曼是不是短发的那个? 我看他的眼睛都亮了起来,脸上也挂着笑容,说没错,就是她。咋?是不是动心,非她不要? 河子嘿嘿地笑了笑,说这妞很热辣,不错,符合他的口味。 我忍不住白了河子一眼,心说这货果然是看到漂亮女人眼睛就发直。 过来了后,程曼问我怎么突然回心转意了呀? 在跟她见面之前,我就料到她要这么问我。所以我就撒个谎,对付过去了。 这时,河子主动向程曼伸出右手,面带笑容地说:“你好,我叫河子,是方兴的朋友,也是带他进我们这个行业的,前辈。” 听到最后俩字,我看到河子的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我心说这家伙也真是不害臊,居然还敢说是我的前辈。搞得好像比我很厉害一样。 不过,看在他热心帮我的份上,我也懒得去拆穿他。而且,他这话一出,也能让程曼感觉到心里有底,说明我很重视这件事情,不像是开玩笑。 果然,程曼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激动的笑容,说真的呀?那太好了。 说着,她伸手跟河子握了一下,乐得河子哈哈一笑,说你们的事情,方兴都已经跟我说了。放心吧,这事我们会竭尽全力的。 钱絮激动地跳了起来,但随后她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所以脸蛋唰地就红了,小声地说:“不好意思,我刚才太激动了。” 我笑了笑,说没事。只是,除了这件事情外,我们还有件事情需要跟你们商量一下。 没错,是钱。 这个话题一抛出来,我也如实地跟程曼和钱絮说:“这件事情的难度,想必也不用我们说了。而且,咱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所以,我也不跟你们绕弯子。我想知道,如果成功的话,你们可以支付我们多少酬劳?” 钱絮立马开口说:“来之前,我和柳城的父母商量了一下。他们表示,如果能治好柳城的话,他们愿意拿出十万块来感谢你们。但他们也明确地说了,如果治不好的话,他们会起诉你们,说你们诈骗。” 这话一出,没等我说话呢,河子先急了,说这种事情谁敢保证百分百的成功?而且,这事本就非常凶险,搞不好我们哥俩都会小命不保。就算失败了,那也是命中该有此劫,怎么能怪我们呢?还起诉我们?靠,兴子,咱们走,不接这活。 说着,河子转身要走。 我急忙伸手拉住了他。 钱絮比我还急,立刻就说:“他们也是担心你们是想骗他们的钱而且,他们非常担心柳城,不想先抱着期望,然后又变成绝望。所以,希望你们能理解。” 我刚要说话,程曼却又抢先说道:“哎,你们既然答应了,难道就因为这么点小小的困难就后退吗?哼,真不是男人。钱絮,咱们走。” 看到程曼拉着要走,我心说,嘿,这丫头的脾气够冲的啊,居然还敢说我们不是男人。 河子抢了我的话,说你才不是男人呢。我展现男人雄风的时候,你都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敢跟我说这话。有本事的话,去床上呀,看我是不是男人。 我赶忙捂住河子的嘴,但已经来不及了,这家伙已经把话全都说了出来。 “靠,你瞎说什么呀?”我生气地对着河子小声说道。 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俩女生,而且也都十八岁而已,刚刚成年,河子的话也太直白,太粗鲁了。他不觉得丢脸,我还觉得丢脸呢。 没成想,程曼却说,哼,怕你?走呀,去开个房间试试。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听到这话,我愣住了,心说现在的女生都这么外放?都这么泼辣,不顾及老祖先的男女授受不亲的训示吗? 我看到河子的眼睛又亮了一下,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笑容,说好,等这件事情之后,我就陪你去试试,到时候非要你求饶不可。 我赶紧拉住河子,叫他少说几句。 那边,钱絮也拉着程曼,脸蛋红润,小声地说:“你怎么说出那种话呀?多羞人。” 就这样,在程曼跟河子的“撮合”下,我们达成了共识。 如果成功,柳城的父母会支付我们十万块作为报酬。而程曼,也答应做河子的女朋友,但期限是一个月,并且约好到时候出去开个房间,至于干什么,我不知道。 如果失败,柳城的父母会起诉我们欺诈,让我们吃官司。 这个我倒是不在意,反正失败的话,估计我也凶多吉少。到时候能保住一条命就不错了,吃不吃官司无所谓。而且,这次我打算把大舅找来。有他在,我心里多少会有一些底。不然的话,单靠我跟河子,那简直是羊入虎口,八成有去无回。 商量完了之后,我带着河子去找筱筱,然后等她下班,一起去吃个饭啥的。 吃过饭,我给河子找了家旅馆,安排好他之后,我就送筱筱回出租屋。 路上,我还带着筱筱去买新衣服,买护肤品,小饰品什么的,反正怎么能让她开心怎么来。 筱筱也察觉到今晚我有些不对劲,就用狐疑的眼神看我,说你是不是犯了什么大错? 我愣了一下,说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理直气壮地说:“我们店长结婚几年了,她说,如果你的男朋友在某天突然对你特别好,那就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犯了错,想征求你的原谅。但在坦白之前,他们都会去想方设法哄你高兴。这样,等之后他坦白认错的时候,你就没办法再狠狠地责罚他了。” 听到这话,在看到她那带着询问的眼神,我忍不住呵呵笑了一下,说你们店长的话是有些道理。但我却在那剩下的百分之二十里面。 “店长还说了,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是,那个男人要追求你,想给你制造惊喜,向你表白,或者求婚什么的。你现在还觉得你是这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吗?” 被筱筱盯着看,我的反应也很快,旋即就单膝跪了下来。 筱筱顿时惊得目瞪口呆,脸一下子就红了。 我知道她肯定被我吓着了,心里恐怕会想,难不成这家伙真要向我求婚? 想到这个,我就忍不住在心里偷笑,然后低下头去系鞋带。 系好鞋带之后,我站了起来,看到筱筱一脸的木讷,我顿时哈哈笑了起来。 她也意识到我刚才的单膝下跪是在逗她,所以立刻气得揪了我一下。我嘶了一声,眼珠瞪大,面部肌肉绷紧,感觉那一坨肉都要揪下来了。 她哼了一声,扔下我独自往前走了。 我赶忙揉了揉被揪的地方,然后赶紧跑上去追她。 没想到这丫头居然撒腿就跑,而且跑了几步后居然还笑出了声。好,既然要玩,那我就陪你玩。 在街上打闹嬉戏一番,筱筱很高兴,我也很开心,非常轻松愉悦。送她回了出租屋,我说你早点休息吧,我明天要军训,也该回去了。 筱筱的眼神里流露出了一抹不舍,撅了噘嘴后,说好吧,那你早点回去休息。 其实我知道,她很想我留下来陪她。不用她想,我也想留下来,但我确实没办法留下来。因为我心里装着罗阳的那件事情,我也知道这次的活危险系数很高,搞不好我就回不来了。如果一直待在她身边的话,我怕自己会绷不住情绪,然后被她看出什么。真到了那样,她肯定会阻止我的。所以,我选择了离开,让她暂时不要知道这件事情,好好休息。 回去的路上,我接到了大舅的电话。 他说他已经查过了,公司里的确派出了精英级别的人物去看过柳城,而且他也问过那个人,他说的过程,跟程曼之前说的完全符合。 听到这话,我的心忍不住沉了一下,感到非常压抑,像是我的胸口被铁锤重重地砸了一下。 “方兴,明天我就赶到你们学校。这件事情,咱们还是好好商量一下吧。” 我听出大舅这话的意思了,他肯定想让我退出来,不要掺和进去。所以,我就直接挑破,说大舅,你不用劝我了,这件事情我会跟你们共进退的。 本来这是我的事情,现在我把河子跟大舅找来,心里已经感觉到很是对不起他们了。所以,我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真到了危急关头,哪怕我自己死了,也不能让他们出事。所以,我不可能明知道危险,还让他们替我去,而我却置身事外,眼睁睁看着。我做不到,宁死也做不到。 大舅说:“好吧,那这事,咱们仨共进退。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就算大舅不能抓住那只鬼,也不会让他伤害到你们的。” 我急忙问大舅,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好办法了? 听完了大舅的话,我原本充满了沮丧和悲观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对呀,我怎么把那东西给忘了?它可是一件镇鬼的法宝呀。 第一百六十二章:撞见女鬼 想起龙凤金砖,我心里立马高兴了起来。 上次在陈老板家的祖屋里,母婴血祭的女鬼想害我,结果被我用凤砖一下子拍得没影了。之后到了祖屋外面,周老幺一家六只鬼,趁着我阳气虚弱,想带走我的鬼魂。最后我心里一急,拿起凤砖就朝胸口拍了一下,结果立马把他们拍得没声了。 也就是说,凤砖驱鬼镇鬼的效果很不错。若是有它在身边的话,就算是真的碰上了那只鬼,我们也不用那么害怕它。相反,也许它还会怕我们呢。 所以我急忙问大舅,既然你带金砖了吗? 大舅说,看来你也想到那东西了。 一听这话,我心里也明白了。既然大舅想到了龙凤金砖,那肯定会带来的。所以我心中也忍不住放心了一些,但很快我就担忧了起来。 “大舅,如果咱们真用了龙凤金砖的话,那河子就会知道金砖的存在那东西光从表面来看,就是价值不菲。万一他”我说这话,是因为想到了贾旭。但我心里也在安慰自己,河子跟我的关系,不是贾旭能比的。再说,河子才不会是贾旭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呢。可我心里还是有些担忧,我不想因为金砖的事情跟河子闹矛盾,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矛盾都不想。 “你放心吧,这事我考虑过了。虽然咱们不能侮辱河子的品行和人格,但这件事情他还是不知道为好。所以,我特地把金砖修饰了一番,保证不会让他看出来的。” 听到他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大舅接着说,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明天我会直接去见河子,就不打扰你了。等你军训完了,我们再来找你。 我说好。接着我就感到纳闷,我又没跟大舅说过我要军训,他怎么知道的呢? 想了一下,我也没去问。反正他要知道这些事情,途径很多,我也懒得去深究到底谁跟他说的,没啥意义。 挂了电话,我回到寝室,结果发现一个人也没有。 看着空荡荡的寝室,我忍不住往右看了一下。罗阳的床还是空的,想起昨晚血淋淋的场面,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给秦寅打电话,问他在哪儿呢? 他说当然在外面,难不成还要在寝室里住? 我笑了一下,说从你昨晚的表现来看,也不是特别怕鬼嘛,怎么吓得跑出去了? 秦寅说,我的确不是特别怕鬼。但宿舍楼群那只鬼连续去了我们寝室两次,天知道他还会不会再来?罗阳已经死了。他要是再来,下一个要死的就是咱们三个的其中之一。虽然我只占三分之一,但我可不敢去赌。 我觉得他有些没有理智,于是就说,那只鬼找上了罗阳,是他回到了那只鬼的问路。你又没碰到那只鬼,你怕什么? 秦寅说,你别扯这些没用的,反正今晚我是不会回来的。你要是不怕,你就在那里睡吧。 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我冷笑了一声,心说还以为这家伙很厉害呢,没想到也是那么胆小。 把手机揣起来,我先去盥洗台洗把脸。 等抬起头来的时候,我从镜子里看到罗阳的电脑桌那里,站着一个很模糊的人影。由于我根本没有心理准备,所以当时就被吓了一跳。 看清楚那好像是罗阳的鬼魂后,我才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对着镜子里的罗阳说,没事别跑出来吓人。万一把我给吓出毛病来了,谁救你? 拿起毛巾擦了擦脸,我突然愣住了,然后坐在我的椅子上,冲着罗阳的电脑桌方向问道:“哎,你不是叫我救你吗?可你现在好好的,好像也没啥事啊。” 一阵阴冷的微风吹了过来,吹得我脑袋发冷,而且还有点头晕。 我赶紧起身躲开,对罗阳说:“你现在已经不是活人了。你对我吹风的话,会伤到我的阳气。所以下次说话,别冲着我好吗?” 说完后,我在心里喊周翻译。 周老幺没好气地说,我才不是你的翻译呢。 我笑了笑,说周翻译,劳烦你帮个忙呗?如果不帮的话,等明天我大舅来了,赏你一板砖。 周老幺没办法,说算你狠。 “方兴,我的魂离开不了这间寝室。”周老幺翻译了罗阳刚才的话。 离开不了?我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然后看了看寝室四周,没有什么镇鬼的东西,怎么离开不了呢? 微风轻轻刮来,寝室里阴嗖嗖的,我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周老幺又翻译道:“方兴,求你救我出去,我不想一直待在这里面。” 我说你放心吧,我会救你出去的。但我现在有点搞不懂你为什么出不了寝室。还有,你知道那只鬼在哪儿不? “她现在就在宿舍楼群里逛。” 我急忙纠正,说我问的是,她的巢穴在哪儿? “这个我不知道。因为宿舍楼群的地下阴气很重,我感觉不到她的究竟位置。不过,我知道她是从哪儿跑到地面来的。” “哪儿?”我问道。 “从正门那里进来,一直往前走,不是有个直径大概为十米的花坛吗?她就是从花坛中心那里出来的。” 我愣了一下,心说这有点麻烦呀。随后我又问罗阳,那她每天晚上都会在外貌逛,一直到凌晨三点吗? “昨天晚上是,现在也在逛,但究竟是不是到凌晨三点,我不知道。” 我心里有点急,心说你都当鬼了,你怎么不知道呀?后来一想,昨晚罗阳才死的,能知道多少? “那她每晚都只是在宿舍楼群之间闲逛。不出去?也不进学生宿舍楼?” 问出这话,我就暗骂自己一声真是傻。 果然,罗阳说他不清楚这个。 摸了摸下巴,我问罗阳,那她长什么样?厉不厉害? “她挺漂亮的” “女鬼?”我大吃了一惊。 “对,是女鬼。只不过,她穿的衣服跟电视剧里那些古装剧差不多,我觉得她搞不好是古代的鬼。至于厉不厉害,我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我见了她,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怕得浑身发抖。” 古装的女鬼? 我脑子一转,立刻把手机拿了出来,找出大舅给我的那张照片,然后拿给罗阳看,问道:“那女鬼跟这照片上的人,像不像?” “哎,你怎么有她的照片?难道你见过她?”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突然兴奋了起来,心说大舅让我留意的人,没想到居然就在我身边,而且还是个女鬼。随后我就疑惑了起来,大舅怎么突然让我留意这个人呢?而且,这人怎么变成女鬼,被困在这里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了一会儿,我没想出个为什么,所以就跟罗阳说:“没什么。那个,我还有点事,先出去了。你今晚在这里好好歇着吧。” 说着,我就朝门口走去。 离开宿舍后,我就给筱筱打电话,想去她那里凑一晚。但没想到筱筱居然关机了。这说明她已经睡下了。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方便去打扰她,所以就给河子打电话,想去他那里凑一晚。 电话接通,我听到旁边很吵闹,有很多人说话。 我心说这货该不会去什么娱乐场所找妹子了吧? 果然,河子说他在酒吧,正和俩妹子聊得开心呢。叫我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刚想说,你给老子出来,老子今晚要去你那里住。没等我说话呢,我的左肩膀就被后面的人拍了一下。 没多想,我立刻回头去看。 站在我身后的,是一个长发飘飘的女生,看上去跟我年纪差不多。她的脸蛋很好看,而且很小,估摸着只有巴掌大吧,非常精致。而且,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看上去青春美丽,有点像是清纯校花。 她对我微微一笑,娇声细语得问道:“同学,不好意思,请问一下,大门在哪儿呀?” 我刚想回答,手机里传来了河子的声音,说哟,兴子,可以呀,听着小声,这妹子肯定长得不错,来,带给你河爷瞧瞧? 河子的废话让我一下子分了神,没怎么多想这女生的怪异,所以我转身指着正前方的大门,刚要说话,我脑子里突然想起了罗阳的警告——如果晚上有人问你怎么出去,千万不要回答。 我的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同时,我的全身也瞬间发冷,立马就意识到自己可能撞到那只鬼了。再看她的长相,和照片里的那个古装女人,长得一模一样。 绝对是她,绝对是她! 知道这女鬼非常厉害,我忍不住紧张和害怕了起来,心说我的运气真是够糟糕的,怎么在这时候遇上了呀?如果等明晚再碰上的话,有大舅在,有龙凤金砖在,我才不怕你呢。 正想着呢,女生又微笑着问道:“同学,难道你不知道大门在哪儿吗?” 我心里颤了一下,心说她这是什么意思?我要是说不知道,或者是不回答她的话,她会不会发火?发火的话,会不会立刻把我的魂带走?或者是,对我用鬼迷眼,让我也当场自尽?死得非常惨? 我的脑子里开始疯狂得胡思乱想,做出各种猜测。越想,我心里就越害怕,以至于全身都开始冒冷汗,四肢更是控制不住得发抖。 虽然身后的大门离我不过十多米远,我全力冲刺的话,几秒钟就可以逃出生天。但我心里很清楚,只要这女鬼对我出手,一秒钟都不用,我可能就完蛋了。所以,我感觉那道象征着生还的大门,离我好远好远,仿佛根本遥不可及。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我心里却寒到了底,心里焦急万分地说:“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第一百六十三章:大舅的猜测 就在我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眼看着死亡逼近,却无计可施的时候。背后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我根本没有防备,所以就直接被撞翻在地。 膝盖杵在地上后,我啊得痛叫了出来,小腿立马就麻了,而且没有知觉。 这时候,我看到有俩人过来拉我,还急忙向我道歉。 抬头一看,是俩年纪跟我差不多大的男生。旁边还放着他们的暖水壶,看样子是去打水了。 站起来后,我的右脚放在地上,还有些疼。 他们向我道歉,说刚才是不小心撞到的。 我没在乎这个,眼睛左顾右盼,想看那个女鬼。但看了一圈,我也没有见到那女鬼的影子,心说难不成刚才是幻觉?还是说,她已经离开了?可我只是被人撞了一下而已,她怎么会走呢? 回过头来看着眼前那个男生。 他长得也就一般,但脑门却特别突出,像是长了个大包,而且很亮。 见我没说话,他就问我腿没啥事吧? 我心说,这还真是遇到贵人了。 有的时候,你处于一个困境,靠自己的力量无法解决。却突然有个人无意间对你说了句话,或者是做了什么。他本无意,但却帮了你很大的忙,让你转危为安。这个人,也许是你的朋友,也许跟你认识,也许你们俩之前从未见到过。但,他就是你的贵人。 这就是咱们常说的,遇贵人。 现在,我就遇到了我的贵人。 所以我非但不生气,反而满心欢喜得一把抓住那个男生的手,满脸激动笑容得说:“刚才真是多谢你撞我,谢谢。” 说着,我还拿出了兜里所有的钱,全都塞到他的手里,再次感谢。 做完这个,我着急忙慌得一瘸一拐得朝大门跑去。 往前走的时候,我听到身后那人在说,这人脑子有病吧?撞了他,他反而给我钱?真是怪事多。 对他来说,我是神经病。对我来说,能捡回一条命,别说是那几百块钱,就算是再花个几万我也无所谓,可惜的是我身上就那么几百。 据厚本子上的记载。被贵人救了之后,必须拿出全身所有的钱财感谢对方。因为常言道,懂得感恩的人,才更容易遇到贵人。而且在一段时间内,我的运势会继续攀升,直至达到顶点,之后才会慢慢降下来,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而有了这次的运势暴涨,那明晚的行动就又有了安全保障。 一口气跑出了大门,我回头一看。那俩男生已经不见了,女鬼也不见了,我满心轻松,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但这时我也发现,我的身上已经湿透了。夜风一吹,凉飕飕的,特别不舒服。 给河子打电话,问他在哪儿,我要过来。 见到河子之后,他问我这时候跑出来干啥? 我说,想你了,要跟你睡一晚,可以不嘛? 河子立刻躲开,说河爷不喜欢男人。 我忍不住笑骂了一句,滚蛋,兴爷也不喜欢男人。 嘻嘻哈哈说笑一番,河子也不再外面逗留,而是跟我回了旅馆。还好他开的房间是双人标间,所以我不用跟他同床共枕。 第二天早上七点钟,我准时起床,然后急忙赶回学校吃早饭。吃过了之后,才回到寝室去拿军训服装。 这时候秦寅跟周易也回来了。 看到我在寝室里换军训服装,秦寅一脸吃惊得说:“靠,昨晚你还真是在寝室里过的?” 我本来想说不是。但看到他们俩脸上的吃惊,我心说,有比不装,憋出内伤。 所以我耸了一下肩,摆出一副很随意的样子,说寝室里也没啥,怎么不能住了? “难道那只鬼昨晚没有来?”周易也跟着问道。 “来了” “来了?那你怎么好好的?”秦寅大吃一惊,然后急忙捏住我的嘴巴两边,用力一掐,想看我的舌头。 我赶忙打开他的手,骂了一句靠,你才中邪呢。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怕什么鬼呀?”我看到周易要说话,就说。“还有完没完?不军训了吗?” 说完,我戴上帽子就出去了,心里在想,这俩傻逼,居然还真相信我在寝室里住了一晚。 来指导我们的教官,并不是部队上货真价实的军人,而是我们本校的国防生。后来我听小道消息,说是国防生来帮我们训练,一天一百块钱。如果去请真正的军人来的话,费用更高。 知道这事后,我心里忍不住骂了句靠,这学校真够抠门的,居然算的这么细。 军训其实挺苦的,再加上现在又是大热天。我们动不动就要在太阳底下暴晒,所以一天训练完去洗澡,我都能发现脖子那里有一条清晰的分界线。往上是黑的,往下是白的。 而且教官还说了,从明天起,早上六点要起来出早操,跑步。之后才是去吃早饭,然后继续训练。中午休息,下午继续训练。然后晚上还要拉出来活动活动。 听到这个训练量,我感觉好累。但旁边有人说,这还算好的。如果是真的去当兵,比这个还苦。 晚上洗了澡,秦寅跟周易还是出去住。我也不敢待在宿舍楼群,就急忙趁着人多一起出了宿舍,然后一直走到大门外才松一口气。 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我看到大舅的车子来了。 我急忙迎了过去,心里特别高兴,心里也踏实了很多。在我的认知当中,大舅很厉害,什么都懂。所以有他在,肯定啥都不是问题。 车子稳稳停在我的面前,大舅问我哪儿可以停车? 我笑着说前面可以。 说完,我就往前小跑,带着他去停车。 停好了车子,大舅从车上拿出来一个黑色的书包。把书包背在背上,他问我河子呢? 我看了四周一眼,没有发现河子,难道这家伙还没有来?我有点生气,说我跟他说过是这个时候来这里碰面的呀。 说着,我拿出手机给河子打电话。 电话刚接通,我就急忙问河子在哪儿呢?我大舅都来了,你还在搞什么? 河子说,方兴呀,不是我说你。你大舅大老远得赶来,怎么也不叫他吃顿饭呀?不吃饱,怎么干活?再说,现在才几点。你们宿舍楼那边人还很多,咱们抓什么鬼呀? 河子说的有道理,我居然没办法反驳。 接着他又说:“你们俩赶紧出来吧,我已经在西门这边的xx餐馆里点了菜。哦对了,把你家筱筱也叫来吧,都是熟人,不用那么客气。好了,就这样,快点出来呀。” 我问大舅吃饭了没? 他说还没有。怎么?河子有事来不了? 我说既然这样,那咱们先出去吃饭吧。我已经叫河子去外面的餐馆点了菜,哦对,我再给筱筱打个电话,让她也来。 大舅看了一眼那十多栋宿舍楼,点头说好。 一边往外走,我一边问大舅:“上次你让我留意的那个女人,我找到了。” 大舅立刻扭头看着我,说她在哪儿? “她就是今晚我们要去找的那个女鬼。”我说完后看向了大舅,问道。“舅,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找她呢?” “是因为,只有找到了她,才能找到鸳鸯门。” “鸳鸯门?”我顿时大吃一惊,忍不住脱口而出。“我之前还猜测,那东西在黑白兔仙儿的手里。难道,我猜错了?” “不,你并没有猜错。只是,这中间还有其他的事情。” 我急忙问大舅,上次你不是说要去找黑兔仙儿吗?找到了吗? 大舅说:“我虽然没有找到它。但我却找到了那个东西。” 说着,他把手机拿出来,翻找了一下递给我看。 我拿过来一看,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凹坑,呈现长方形。 这个坑?我立马开始在脑子里搜索,然后一下子浮现出了白兔仙儿上了胖子的身,搬着大木箱子走的画面。 对,这个坑,就是当初用来放大木箱子的。 而在凹坑的底部,就有个石刻的人物图画。虽然那石头有点破裂,但不影响整体美观。而且,我仔细看了看,发现石头上的人物图画,就是大舅发来的那张图片。 我急忙问大舅,你找到那个大木箱子没? 大舅摇了摇头,说他把那个通道里的所有地方都找过了,没有发现什么木箱子,而且连黑兔仙儿都没有找到。很有可能黑兔仙儿已经离开那里,去找白兔仙儿了。 我叹了一口气,觉得好可惜。但上次黑兔仙儿也没有找到,大舅这次没找到也很正常。 看了一眼那张图片,我急忙问大舅,那这女人是谁?她跟黑白兔仙儿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那大木箱子里装的,是不是鸳鸯门? “自从发现这幅图画后,我就查了不少资料,也请教了一些厉害的人。甚至,还在那座山上问了一些孤魂野鬼。最后,我得出一个猜测。” “猜测?”我的眉头皱了起来,心说搞了半天只是一个猜测? 大舅点了点头,说虽然是个猜测,但我觉得距离真实情况应该很接近,只是暂时没有直接性的证据而已。 看到他的脸上自信,我觉得他肯定有不小的把握,不然不会这么说的。我的心里一下激动了起来,急忙问他:“到底是什么猜测?” 第一百六十四章:团聚的机会 大舅看着我,脸色比较平静。在我印象当中,他好像就没有像普通人那样开怀大笑过,一直都是冷着脸的。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大舅说着,竖起了右手食指。“一,我把我的猜想告诉你。” 我心里立马有些冲动,想让他赶紧说猜想。但他说了有两个选择,那就证明,第二肯定跟第一同样重要才是。 按捺住心中的冲动,我问大舅,那二呢? 他竖起右手中指,说道:“二,你妈今天早上给我来消息了。” 听到第二个消息,我顿时大吃一惊,身体突然怔了一下,目不转睛地盯着大舅。脑子里突然想起了山腰处那间屋子里,相片上的那个女人。 我妈? 想到她,我感觉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心里有股憋闷和难受。很快,我的眉头皱了起来,眼眶开始发红,呼吸也跟着加速,心里顿时乱了。 妈?她来消息了?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但眼泪却流了下来,很是激动。接着,我蹲了下来,蹲在地上,在努力调整情绪。 大舅也蹲了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没有说话。因为这个时候,他也不需要说什么。 我收拾了一下心情,抹了一把眼泪,急忙问大舅,我妈说了什么? 大舅说,边走边说吧。 原来,我妈今早上大概九点钟给大舅打的电话。大舅刚开始也是非常激动,因为十多年了,他试过找我爸妈,但却根本没有半点消息。如今我妈主动打电话来,这说明他们没事,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当时我大舅就立刻问我妈,问他们在哪儿?能不能回来?还说你们方兴已经长大,考上大学了。 我妈听了这话很激动,在电话里就哭了起来。好一会儿后,她才向大舅道谢,说这些年辛苦他了。 大舅说这都没啥。对了,你们在哪儿?什么时候回来?如果不方便回来,我跟兴子去找你们吧?还有,兴子找了个女朋友,很漂亮,很勤快。你们要不见见? 听到这里,我明白大舅的意思。他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让我爸妈出现,回来一趟,跟我见个面啥的。 但我妈却说,他们暂时还不能回来,除非是能找到鸳鸯门。这样,他们或许能够借着鸳鸯门的力量,回来一趟。 大舅立刻就说,我们现在已经有了鸳鸯门的线索。那如果我们找到了,怎么联系你呢?就是这个手机号吗? 我妈说,如果你们找到了鸳鸯门,可以在每天的中午十二点整,和晚上十二点整。分别以男纸人跟女纸人来替代他们夫妻俩,然后烧纸钱。第一天,烧一刀。第二天,烧两刀。一直烧到第七天,他们自然就会出现。 越听我心里越激动,越想立刻就找到鸳鸯门。 说完之后,大舅认真得说:“这次机会难得,咱们必须把握住!” 我用力得点了一下头,忍住眼睛里的泪水,嗯了一声。同时,我攥紧拳头,心说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找到鸳鸯门。不管再凶险,都要去闯一闯。 到了外面那个餐馆,河子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但菜还没有上,因为他吩咐过,我们去了才能上菜。 出西门的时候,我已经收拾好情绪,不让他们看出什么来。而且,我也给筱筱去了个电话,她说她马上就下班,让我们先吃着。 大舅很关心他这个外甥媳妇,所以就说:“先不急,等等她。正好,咱们也商量一下晚上具体怎么做。” 我们在那里聊,旁边的服务员听着,吓得脸色都变了。而且我还发现,她看我们的眼神像是在看神经病。 聊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吧,筱筱给我打电话,说她已经赶过来了。 知道这个后,我急忙起身跟大舅和河子说,我去接一下她,你们继续聊。 河子笑着说,哎,一天到晚都要被虐。早晚,老子也要找个漂亮的女朋友去虐虐别的单身狗。 我没搭理她,立马朝外面跑去。十分钟左右,我带着筱筱赶来了,菜也刚好端上来。 围坐一起,大家一起吃喝。 筱筱问大舅:“我爸在家还好吧?没有累着吧?” 大舅说,他好着呢,每天跟那些泥工师傅喝小酒。逢人就说,我家筱筱找了个好男朋友,他也找了个好女婿,高兴得很呢。 这话一出,筱筱的脸唰得就红了,说我爸也真的是,到处乱说什么呀。 说着,她满脸害羞笑容地低头吃菜。 我在旁边乐得不行,心说这韩叔也够逗的,还逢人就说,这不搞的十里八村都知道我的名字吗? 开心吃喝完了,我本想送筱筱回去的。但大舅叫我留下,有事情要商量。 筱筱也很懂事,她知道我们仨凑在一起,肯定要忙正事。所以就微笑着跟我说:“你还是留下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说完,她也不扭捏,起身就离开了餐馆。 目送她走了后,河子拿手在我面前晃了晃,说哎,都走远了,还看?搞的好像你们俩不是朝夕相对似的。 我笑着说,咋了,就虐你,咋地? 河子说,好,你小子给我等着。等这次的事情搞定,看我不带着我家程曼来虐你。 我撇了撇嘴,心说就算是成了,人家也只答应做你一个月的女朋友,没说嫁给你。还你家的?哎呀,你也不害臊。 不过,河子有害臊的时候吗? 起身离开餐馆,我们回到学校,找到个没啥人的地方,继续聊晚上的步骤,以及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当然也做出相应了防备措施。 等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我们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这个时候,宿舍楼那边已经熄灯了,外面极少有外出或者回来的学生。所以,现在动手刚好。而且,出于一般的常理,凌晨三点我们就差不多可以撤出来。也就是说,这次行动我们只有三个小时的时间。 三个小时看起来很长,可一旦出什么意外,那这个时间眨眼就过了。所以,我们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 说做就做,我们立刻起身朝着宿舍楼那边跑去。 在踏进宿舍楼那边的铁栅栏之前,大舅把书包打开,拿出了一些用黑布袋包起来的方块状的东西。我知道,这是龙凤金砖。 我看到他拿出了六块,所以我猜测应该是三对龙凤金砖。上次一块凤砖,就让周老幺一家吃不消。如今龙砖凤砖都在,那镇鬼驱鬼的力量肯定会更大。 只不过,力量虽大,但它的重量也是不轻呀。 大舅先给了我一对龙凤砖,叫我带身上。我看到包着两块金砖的布袋之间是用绳子连起来的。所以就干脆把它们一前一后的挂在肩膀上。这样既可以防止女鬼上身,要用的时候也可以立马就拿下来,很方便。 只是,一块金砖七八斤重,两块挂在肩膀上,力量全部施加在中间那根绳上,勒着肩膀还是挺难受的。 果然,河子挂上后,立刻就忍不住骂咧了起来:“我去,这什么东西,咋这么重?” 大舅说:“如果嫌重,可以取下来,不勉强你。” 河子立马赔笑着说:“再重,也没有命重要啊。” 挂好金砖,大舅拿出了三根约二十厘米长,黑乎乎的东西,说你们把这玩意也带上,关键时刻也许能起到点作用。 我拿过一根,心说还挺重的,应该也是金属的吧? 旁边的河子也拿过去一根,脸上露出笑容,问大舅说:“棺材钉?看这样子,应该是上了年头的棺材钉。哎,秦哥,这玩意你从哪儿弄来的?送一根给我成不?” 大舅也不小气,说等这次的事情办完,咱们要是还活着,就送你一根。 河子立马笑着点头,说没事。有你在,天塌不下来的。 我问大舅,这棺材钉是拿来干啥的? “你那书还没看完吗?”大舅反问道。 我说那本子里的内容太多,我还没看完。 大舅刚想说话,河子却抢先说道:“兴子,你咋连棺材钉都不知道呢?河爷告诉你吧。一般来说,家里老人去世,在发丧,把棺材抬出灵堂之前,都会在棺材上钉上七颗棺材钉。一来是防止诈尸,防止他从里边跑出来。二来,也是为了防止其他人挖坟时候损坏尸体。三来,就是希望去世的先人,能保佑自己的子孙昌盛。所以,棺材钉又被称为子孙钉。而棺材钉将棺材内部封闭,使得棺材内部的阴气与外面阳世隔绝。所以,它就永远了驱邪的作用。据说,年头越长的棺材钉,驱邪效果越好。甚至还有人说,棺材钉能伤鬼,是比较厉害的东西,比普通的桃木更有用。” 说完后,河子还笑着问大舅:“秦哥,我说的对吗?” 大舅点头,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棺材钉也不能插到人的身体里,不然会出事的。所以,待会儿进去之后,万一发生什么意外,你们千万不要用棺材钉伤着对方。知道吗? 我吞了一口唾沫,心说大舅做了这么两样准备,居然都还有这般担心。看样子,那只女鬼还真是非常麻烦。 “最后,还有几句话要说一下。”大舅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河子,表情凝重地说道。“进去之后,我走前面,你们俩并排走后,咱们仨形成三角阵。不管出现什么意外,都不要擅自行动,更不能跑出去,必须一直在一起。如果真发生什么意外,你们俩要第一时间冲出大门。明白吗?” 第一百六十五章:鬼都逃不出去的鬼雾 大舅的话,等于是他已经做好了一个人面临危险的心理准备。 虽然他说,到了那个时候一定要离开。但我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若是真遇到了那种危急关头,绝对不丢下他!但这样的决心,我没有表达出来。因为我心里很清楚,即便是表达出来了也会遭到否定,搞不好他还不准我进去。 所以,我干脆放在心中,到时候再做就是。 该做的准备已经做好了,该说的话,也已经说完了。 大舅拿着棺材钉,走在前面,从旁边的小门里走了进去。我跟河子紧跟后面,也踏入了宿舍楼群。 我跟大舅说,罗阳说过,那个女鬼每次都是从前面那个花坛里出来的。也许,那里就是她的巢穴所在。要不,咱们直奔那里吧? 大舅嗯了一声,然后再我的指引下,朝着大花坛走去。 从我们身处的地方,到大花坛。正常情况下,差不多两分钟就可以到了。但因为当时已经是深夜了,而且我们也不知道那女鬼是不是就躲在旁边,所以我们必须得小心谨慎。故而走每一步都非常小心,生怕着了什么道。也正是这样,路上就花费了不少时间。 在宿舍楼之间穿梭,河子小声得说:“这里的房子修成这样,要是没路灯的话,估计绕几圈就绕晕了。” 话音刚落,矗立在路边的路灯闪了两下,熄灭了。 看到路灯熄灭,我忍不住怔了一下,心中生出了一种不详的感觉。而且,冷汗也开始从脑门上冒出,心里觉得很害怕。 河子用胳膊碰了我一下,说今晚上的感觉不对劲呀。 “你说没有路灯,结果路灯就熄灭了,真是乌鸦嘴。”我生怕河子的话再次变成现实,所以就连忙小声地训了他一句。 河子一副冤枉的表情,说这是怪我咯? 我刚要说话,大舅突然抬起了右手,示意我们不要走,保持安静。 立刻闭嘴,我看了看左右。四周静悄悄的,陷入了一片漆黑,只有微弱月光撒在宿舍楼的瓷砖上,漫反射后,才能隐约看得清楚我们现在还身处两栋宿舍楼之间。 河子小声地问:“秦哥,咋的了?” 大舅说,你们不觉得,周围的事物在慢慢变得模糊吗? 我说,现在是深夜,又熄灯了,这里本来就暗。再加上路灯熄了,四周变得黑漆模糊,看不大清楚,这也很正常。 “不对。”大舅立刻说道。“后退,快点后退!” 大舅的语气是非常焦急,且带着惊恐的。所以我也立刻反应了过来,事情肯定很不对劲,否则大舅不会这样。于是我马上后退,但退了几步后,我看到身后的花草树木居然模糊了起来,接着竟然就消失不见了? 我赶忙停下来,心里很害怕,急忙说道:“大舅,咱们身后的路没有了。” 看着眼前的一片模糊,感觉像是冬天里,车窗都关上,车内又闷又热。然后你就会发现,挡风玻璃前的路,会越来越模糊,到最后直接就看不见了。 “起雾了!”大舅语气肯定地说道。 河子说,这两天太阳明晃晃的,晚上也没有下雨,怎么会起雾呢? “这是鬼起雾,有很强的迷惑性。接下来,无论你们看到什么诡异的事情,都不要被迷住,当心被鬼迷眼。知道了吗?” 大舅的语气非常严厉,吓得我一下子紧张起来,赶忙点头答应。 说完,他立刻从身上拿出一支喜烛来。拿打火机点燃,喜烛发出了光和热。有了光亮,我心中就要稍微放心点,总觉得有了底。 这时我看到河子的脸上露出了害怕,说既然这鬼起雾那么厉害,那要不咱们先撤回去,明天准备好了再来吧? 我本想反驳的,但看到四周那迷茫茫的雾,再看到大舅脸上的紧张,我也忍不住担忧了起来,没资格去说河子太胆小。 换做平常时候,我肯定会以安全为上。因为帮别人做事,虽然自己能挣钱,但毕竟那与自己没有直接利害关系,实在不行改天再做也可以。但今晚大舅跟我说了,找到鸳鸯门,我爸妈就能回来一趟。 我太想见到他们了,也想知道他们究竟去了哪儿?以后还会不会走?可不可以留下我有一大堆的问题想问他们,想搞清楚。而且,我觉得,这才刚刚进来,遇到了点麻烦就后撤,甚至取消今晚的计划,实在是有点草率,我很不甘心。再说,大舅拿出了喜烛,这说明他是有准备的。而若是真到了危险时刻,他肯定会叫我们走的。但现在他没有下令,就说明他能应付眼前发生的一切。 所以,我就跟大舅说:“我觉得咱们还是再试一下吧?” 大舅嗯了一声,表情平静地跟河子说:“别乱了阵脚,凡事有我呢。” 他如同久经沙场的老将,非常沉稳,给我带来了很强的安全感。而河子也在大舅的劝慰下,压制住了心中的恐惧,变得冷静下来,不再惶恐。 在大舅面前,我跟河子就像是初上战场的新兵。虽然懂点东西,但没怎么见过大场面,所以他才会耐心指导和安抚。 我也拍了河子的肩膀一下,说有大舅在,不会有事的。 河子这货推开我的手,说刚才河爷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还真当我怕了? 对于这家伙的死要面子,我也懒得去计较。所以我笑着说,好吧,是我小看你了。 拿着喜烛,大舅重新在前面走着。因为四周起了雾,所以每走一步,我们都更加小心。而我是对这里最熟悉的,所以我就按照脑子里的记忆,在不断给大舅指引方向。 往前走了没一会儿,我突然听到了吹喇叭的声音。 最开始很模糊,像是很遥远,在几百米之外。但紧接着,喇叭声越来越清晰,像是就在前面十多米外一样。 大舅让我们停下。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心跳砰砰响,非常紧张。喇叭声越来越清晰,最后,我隐约看到有个披麻戴孝的人,捧着一张黑白遗照,呜呜哭着迎面朝我们走了过来。而在他的身后,还有扛着孝幡的人,再之后则是八个年轻力壮的汉子抬着一口漆黑的棺材,再后面就看不清楚了,但听哭声,人好像很多。 什么?! 我大吃一惊,身体一下子紧绷起来,心说这宿舍楼群里,怎么会有送葬队伍? “喂,你看到了没?”河子碰了我的胳膊一下,小声问道。 我刚要说当然看到了。但大舅却突然拉着我们俩往左边走,同时还叮嘱我们俩不要说话。 赶紧闭上嘴巴,静静得站在那里,看着那支送葬队伍从我们面前走过。 等那口棺材抬到了我们刚才站的地方后,那八个年轻力壮的汉子居然停了下来。接着,他们一起弯腰,把棺材放下来,放在了地上。 这时候,从队伍后面走出来五个人。最前面那个,剪着小平头,身材不高,也就一米七而已。他穿的和我们普通人一样,短袖衬衫和长裤。只不过,他手里拿着铃铛和一支桃木剑。所以,我猜测他应该是主持这场法事的道士。 现代的乡村道士,穿着打扮跟普通人没啥区别,根本没有像电影里演的那样,还穿黄道袍,拿着八卦盘啥的。他们是想怎么穿就怎么穿,怎么舒服怎么穿。如果不看手里的东西,你根本不知道他是主持法事的道士。 走出来后,他们先是问了拿遗照的那个人几句。 虽然我们只是隔了几米远而已,但我却觉得他们像是隔着百十米远在说话一样,只能看到嘴巴在动,但根本听不见说什么。 说到最后,那个拿遗照的人突然指了我们这边一下。 那五个人一起转过头来看着我们,惊得我突然怔了一下,后背快速发冷发寒,心中也生出一种不祥之感。 我立马看向了大舅,很想问他现在是什么情况?咱们要不要走了? 但大舅始终是盯着那帮人在看,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这时候,我看到那五个人走了过来。而且,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怒气,好像我们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他们。 看着他们怒气冲冲得走过来,我心里特别紧张,心说搞什么?这帮来历不明,是人是鬼都没确定的东西过来要搞什么? 我下意识得去拉了拉大舅的衣袖,想让他赶紧拿个主意。难不成咱们就这么站着?等他们过来找麻烦? 大舅抓住了我的手,然后叫我也抓住河子的手。 我立刻照做,一把用右手抓住了河子的左手。 河子看向了我,拉了拉我的手。我转头看过去,看到他眼神里满是疑问。我猜他肯定是想问,干嘛抓我手?我不喜欢男的。 我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暂时不要问。河子也知道情况不对劲,所以就还是很老实的闭嘴,不说话。 正跟他交换眼神呢,那五个人已经走了过来。 领头的那个道士,看了我跟河子一眼,然后张口对大舅叽里咕噜了起来。我敢保证,他说的绝对不是人话。因为他的语速非常快,就跟放电影时,快放了几倍一样。所以,他说了什么,我全都听不懂。 而就在这时,我体内的周老幺突然说了一句:“我去,这帮家伙居然是迷失在了这鬼雾里出不去了。” 我急忙在心里对周老幺说:“他们说的不是人话。那他们是什么东西?” 周老幺说当然是鬼。 “靠,连鬼都迷失在这鬼雾里了?!”我吓得身体一哆嗦,心说这下事情麻烦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怨炮 那个拿铃铛的跟大舅聊了起来。 我看到大舅在听的时候,不是一脸蒙圈,而是要点点头,眉头也微微皱起,好像能听懂。等对方说完后,他也开口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看到那个拿铃铛的点点头,似乎听懂大舅的话了。我顿时吃了一惊,心说这大舅的能耐真是大呀,非但能听得懂鬼话,而且还能说,难道这就是鬼话连篇吗? 说了几句之后,那个拿铃铛的看了我一眼,又跟大舅说了两句。大舅也看了我一眼,回了拿铃铛的一句。最后,那五个人没说什么,转身回到了队伍当中,继续发丧。 只是在走回去的时候,那个拿铃铛的还特意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但我却觉得,他好像是在看我。 等他们从我们前面走过,然后消失在了鬼雾里之后,我才松一口气,然后问大舅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怎么最后还看了我一眼? 河子还碰了大舅的胳膊一下,笑着说:“秦哥,可以呀,你这鬼话连篇的功力很深呀。” 大舅说:“刚才那个拿铃铛的,以及他们整支队伍,都是七十年前的人。据他们说,那会儿这里还很荒芜,没啥人居住。他们那天凌晨本来是发丧的,但走着走着就起雾了,然后一直到现在都没走出去。他们问我,怎么才能走出去?” 我怔了一下,心说我去,七十年前的人?到现在还被困着?这鬼雾可真够厉害,真够邪门的。 河子也不敢开玩笑了,赶紧问道:“那他后来看了兴子一眼,又跟你说了什么?” “他们是看出兴子体内还有六只鬼,以为我们跟他们是一样的,所以叫我们多小心点。”大舅说道。 我眉头一皱,心说他们真是说这事?怎么感觉不大对劲呀? 大舅说,行了,别多问了,咱们还是继续往前走吧。 河子一把拉住了大舅,说那帮人被困七十年都出不去,要不咱们还是先撤,再做打算吧? 说实话,我现在也很担心这件事情。连鬼都出不去的鬼雾,咱们仨现在被迷在这里面了,如果不尽快想办法出去,可能会步那伙人的后尘呀。可我心里实在是想找到那只女鬼,问她跟黑白兔仙儿什么关系?知不知道鸳鸯门在哪儿? 所以,出于这两种心理,我变得非常纠结,也很犹豫。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索性我就不说话,全听大舅的吧,我相信他能做出冷静的判断。 对于河子打退堂鼓的建议,大舅的脸色依然很平静,说我们身上有驱邪镇鬼的东西,条件比他们要好一些。而且,咱们仨都是懂玄学的,见到过的诡异事情也要比他们多。所以,咱们不用那么早出去。而且,我心里有数,你们别害怕。 大舅的话,立马让我吃了一颗定心丸。所以我也赶紧劝河子,别害怕,有大舅呢。 河子说,既然你们舅甥俩都不怕,那我也陪你们走下去吧。大不了也被困七十年,怕个球呀。 说完后,大舅继续在前面开路,我跟河子走在后面。但我始终惦记着一件事情,就是那支发丧队伍停下来,拿铃铛那个家伙去找拿着遗照的孝子时。那个孝子为什么要指一下我们呢?而那个拿铃铛的,真的是提醒大舅要小心点吗? 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但看到大舅的背影后,我又觉得他肯定不会骗我。所以,我就打消了这个猜疑,继续跟着大舅往前走。 “方兴。” 走了一会儿,我突然听到有人好像在喊我。 所以我立刻看了看左右两边,黑漆漆的,啥也没有。不过,因为突然听到了怪异的喊声,所以我忍不住害怕了起来。而且,我觉得那个声音好像很熟悉 见我停下来左顾右盼的,河子就问我怎么了? 我说我好像听到有人喊我。 大舅也停了下来,说别胡思乱想,冷静点,别被迷惑了。 我嗯了一声,同时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镇定,不能乱。 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大舅问道:“现在该往哪儿走?左,还是右?” 借着喜烛的光亮,我看到前面有两条路,一条往左,一条往右。而岔路的前面则是一排排的树,在之后就看不见了,估计是一栋宿舍楼。 按照我的记忆,去女鬼所在的那个花坛,是往右的。同时,右边那条路也很靠近大门。万一真出了什么情况,我们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跑出大门,逃出生天。 所以我就以非常肯定的语气说:“走右边。” 河子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说你可要想清楚,别乱下决定呀。 我说放心吧,这里我最熟,肯定没错的。 大舅点头,说好,那就走右边。 顺着石板路一步一步走,看着左右两边都是树木,四周极为幽静,半点声音都没有。我的心始终是悬着的,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但我也说不清楚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 “方兴。” 刚才那个喊声又出现了。 喊我的人仿佛站在很远的地方,所以声音传来时,有种悠远和飘渺的感觉,充满了不真实。而且,我能听出来是个男的在喊我。不是女鬼? 男的?谁?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喊我?难道是女鬼故弄玄虚,想通过这种办法来迷惑我,好把我们也困在这里? 我心中开始担忧,并且害怕了起来。不过越往前走,我又变得镇定一些。因为我心想,再走个四十来米,前面就是大门了。如果真应付不了了,那就跑出去。 想到这里,我赶紧在心里提醒自己要冷静,不要被那怪异的喊声搅乱心神。 走了没几步,大舅叫停,说喜烛要烧光了,得换一支才行。 说着,大舅又拿出了一支喜烛,正打算点呢。我的后背突然发冷,而且心里一阵恐慌,一阵害怕,感觉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逼近了。 回头一看,两个人突然冲上来,一左一右得抓住我的胳膊,用力得把我搀了起来。 但他们刚碰到我,立刻就撒手,而且脸上还露出了恐惧,眼睛直直地盯着我身前的黑布袋。 原来他们是怕金砖! 这时大舅跟河子也看到了那俩人。 “靠,他们不是刚才那支发丧队伍里的人吗?”河子骂了一句。 大舅火气很大得冲他们俩问道:“为什么要抓他?!” 那俩人也不说话,其中一个还转身就跑,另一个冷着脸,眼神里满是凶恶,像是把我们当成了仇人。 我急忙小声地问大舅:“他们俩来了,搞不好整支发丧队伍都回来了。要不咱们先离开这里?” 大舅嗯了一声,然后立刻拿着喜烛,带着我跟河子后退。 没成想我们刚走两步,就听到四周都响起了鞭炮声,噼噼啪啪的,声音还很大,震得我耳朵都嗡嗡响,还感觉到有些疼。 河子立马慌了起来,大声地骂了起来,靠,该不会又遇到一帮鬼吧? 大舅的表情凝重了起来,二话没说,拉着我跟河子就朝左边跑。 我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是跟着大舅往左边跑。我心说这越跑,可是离大门越远呀。 但眼下保命要紧,也顾不了那么多。 跑了一会儿后,前面也响起了鞭炮声,像是前面也有人。接着,身后的鞭炮声也响了起来,好像那些人追上来了。 我急忙说,这鬼不是怕鞭炮的吗?难道放鞭炮的不是鬼?而是活人? 话音未落,一个东西突然弹了过来,落到了我们的面前。 是个鞭炮。但却是黑色的鞭炮? 砰地一声响,那个鞭炮在我吃惊的眼神当中顿时爆炸开来。这鞭炮的威力很大,爆炸时候声音特别大,震得我心里一下子就害怕了起来。而且,鞭炮爆炸完了之后,我还感觉身体一阵发寒。闻着鞭炮爆炸后的硝烟味,我的胃里立刻翻腾了起来,觉得特别恶心,想吐。 不仅是我,连河子也是这样。大舅的脸色也变白了一些,看样子他也不好受,但却不如我们那么明显。 “糟了,那帮发丧队伍的鬼要来对付我们!”大舅忍着肚子里的不舒服,声音嘶哑了起来。 我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吐了出来,但吐出来的东西却像黑泥,看得我极为恶心。而且,那黑泥一样的东西还发出了呜呜的哭声,听得我心里恐惧得不行,全身都在发抖。 河子也喊着,这是什么东西? 我看了一下他吐出来的东西,跟我差不多,但却更恶心,因为是他吐的嘛。 “赶紧走!”大舅把我们俩给扶了起来。“待会儿若是闻到硝烟味,立刻憋住呼吸,别再乱吸了。那东西吸多了,对身体非常不好。” 我急忙问大舅那黑色的鞭炮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说:“结婚时放的鞭炮叫喜炮。有人去世时放的鞭炮叫丧炮。而这黑色的鞭炮,是丧炮留在阴气重的地方,再吸收了活人的怨气而变成的怨炮。爆炸之后,它会把那些怨气释放出来。活人吸进去后,会引起呕吐反胃,阳气衰弱。吸多了,身体会像是得了重病,全身酸软无力,精神也会萎靡下去,连走路都费劲,离死也不远了。” “他们干嘛这时候来对付我们?”河子急忙问道。 河子的话刚说完,大舅突然站住了。我没刹住,就撞在了他的后背上,然后问他怎么不走了? 说话的时候,我也朝前面看去,结果看到了一个站立着的模糊身影。而那个身影,没有脑袋。 第一百六十七章:棺材拦路 “我去,这又是什么鬼呀?该不会是刚才棺材里的那位吧?”河子忍不住骂了一句。 大舅说,管他是什么东西。说着,他拿着把肩膀上的两块金砖拿在手里,无所畏惧地大步走过去。 有龙凤金砖在,的确不用怕鬼。 果然,那个没有脑袋的身影眨眼就消失了。这时大舅喊着,快点过来! 我跟河子赶紧往前走。 “方兴。” 喊我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我突然怔了一下,觉得这个声音真的好熟悉。但那时候的我,心里很慌,没仔细听到底是谁在喊我。而且,河子也拍了我一下,问我发什么愣,快点走呀。 我哦了一声,然后没在意那个喊声,跟着大舅往前走。 往前走了没一会儿,我就听到四周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像是有很多人围过来了一样。 大舅立刻喊停下。 我们三人背靠背,组成一个环形防御。我都不知道,那时候我们仨咋这么有默契。 这时,我看到一些披麻戴孝的人从眼前的黑暗当中走了出来,离我就两三米远。 他们的脸都是死灰色的,还挂着一抹冰冷,看了让我感觉毛骨悚然的笑容。不仅如此,他们盯着我看的眼睛也没有半点神采,很空洞,而且还往外鼓着,看着就诡异。 被围起来后,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当看到他们手里都没有怨炮了,我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说:“还好,他们已经没有怨炮了。只要没那东西,就算他们数量多一些,咱们也不怕!” 河子问我这自信哪儿来的? 我说,待会儿他们要是敢冲上来,你只管用肩膀上那东西砸他们。但别扔出去了! 正当我有点得意呢,就看到面前有三只鬼拿起了怨炮,而且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像是在嘲笑我一样。 “靠,这下麻烦了。”河子说道。 “黄豆准备!”大舅立刻下令道。 我像是被点醒了一样,心里顿时一喜,多呀,我怎么把它给忘了? 抓出一把黄豆,我看到那些鬼明显后退了一步,像是很惧怕我手中的黄豆。我心里暗自庆幸,还好大舅准备了这东西,不然还真就麻烦了。 这时,大舅开始说鬼话了,我让周老幺帮我翻译。 “刚才不是说好了吗?你们走你们的,我们走我们的,互不相干。怎么现在突然变卦?” 大舅的鬼话刚说完,我就听到当啷一声响。接着,先前拿铃铛的那个家伙从一群鬼当中走了出来。 他回复大舅说:“我们也不想为难你们的。但刚才有个问路的女人说,只要抓住了你们,她就放我们出去。本来我们也不信,但她太厉害了,我们不得不信。” 问路的女人? 那个女鬼! 我心里暗暗吃惊,心说那女鬼抓我们干嘛?难道是因为我们闯进来找她,惹着她了? 大舅说看样子,咱们似乎没什么好谈的了? 听到大舅这话,我立刻紧张了起来,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心说只能跟这帮鬼斗一下。 想着,我忍不住抓紧了手里的黄豆,准备随时扔出去。 “没办法,我们也是为了摆脱这鬼雾,回归地下。”拿铃铛那家伙刚说完,立刻就下令道。“点燃怨炮。” “扔黄豆!”大舅一声令下,我立刻把手里的黄豆朝正前方扔了出去。 那些鬼吓得呜呜得喊叫了起来,立刻就躲闪开了。 这时,大舅喊着,你们俩先走,我来断后! 我跟河子也不敢耽搁,赶紧一边朝左右两边撒黄豆,一边朝前面冲去。大舅挥着被黑布袋罩起来的龙凤金砖,逼的那些鬼连连后退,愣是不敢靠过来。 突出去后,我回头对大舅喊着:“舅,快点!” 正喊着呢,刚才负责抬棺材的几个汉子朝我冲了过来。他们的快头儿却是很大,但我有金砖,我怕啥。 手里抓紧金砖,我一咬牙,使劲地朝他们拍了下去。 一砖头拍在一个汉子的脑袋上。他顿时惨叫一声,整颗脑袋都凹陷下去了,后退几步后倒在地上消失不见了。 河子喊着,靠,没想到这玩意这么牛。 靠着金砖,我还能跟那些鬼周旋一下。但金砖很重,抡几下我的胳膊就软了。但那帮鬼的数量,至少有七八十。我是抡不过来的,只能边战边退。 但那个拿铃铛的在负责指挥那些鬼,他站在那边叽叽喳喳地叫着:“上,快上。只要抓住他们,咱们就能离开这鬼地方,就能回家了,上!” 靠,这王八蛋就只会在后面指挥,自己却不上。 擒贼先擒王! 我急忙对河子说:“掩护我一下,我去干掉那王八蛋。” 河子也看出来,拿铃铛的那个是首领,所以急忙说着:“那你得赶快呀。这鬼太多了,而这黑口袋里的东西太重,我都要抡不起来了。” 说着,河子一砖头干掉一只鬼,之后又朝前洒出一把黄豆,逼退几只鬼,给我杀出一条路。 我趁机朝前猛冲,直奔那个拿铃铛的跑了过去。 他看到我杀了过来,吓得后退了几步,然后拿出几个怨炮,对我喊着:“别过来!” 怨炮这玩意能对我造成威胁的,就是爆炸后释放出来的怨气。只要不吸进去,就不会有事。所以,我愣了一下后,就大吼了一声,握紧手里的棺材钉冲了上去。 他见我居然不怕,就急忙点燃了一个怨炮,朝我扔了过来。 我赶紧躲开,那怨炮在我身后砰地炸响,震得我脑袋嗡嗡响,后背汗毛都起来了。 心里骂了一句靠,我一咬牙,再次朝他冲了过去。这次,我的速度更快,而且已经做好用棺材钉刺他的准备。 他又点燃一个怨炮,还没来得及扔出来呢。我的棺材钉就已经刺进了他的胸口。 而就在这时,他手里的那个怨炮突然爆炸了一声,震得我立刻朝右边倒了下去。但我也急忙摒住呼吸,赶紧往旁边爬。同时,我的脑袋嗡嗡响,又晕又痛,特别难受。 看着河子跟大舅在那边跟群鬼打架,但我却听不到一点声音,像是进入了无声世界。我心里有点慌,很害怕,担心自己会变成聋子。 不过好在几秒钟之后,这种情况就缓解了过来。但爬了一会儿,我实在是憋不住了,而且我也觉得那鞭炮炸开的怨气应该消散了吧。 呼,我吐出一口气,然后猛地吸了一口。 刚刚吸气的时候,我突然怔了一下,因为刚才吸的那口气满是硝烟味。我心说这下糟了,我把他们的怨气给吸进去了。 果然,很快我的肚子里就翻腾了起来,哗啦啦作响,好像有人拿棍子在胃里乱搅似的,特别难受。 哇得一声,我又吐出一大滩黑色的东西。接着,那黑色的东西发出呜呜的鬼叫声,听得我瘆得慌,心里很害怕。因为大舅说了,要是吸多了,阳气会衰弱下去,性命危急。 的确,我连续吐了几口之后,全身酸软乏力,也提不起精神,感觉很累很乏很困很不舒服。 这时,我看到大舅跟河子跑了过来。因为缠着他们的群鬼已经顿作鸟兽散,消失不见了。 大舅一把将我扶起来,看了看我的情况后,拿出九颗黄豆,叫我暂时含在嘴里。 我照做,含住了那九颗黄豆,但情况没有多少回转,还是觉得难受发力。 河子说,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这是他第三次打退堂鼓,但我觉得这次比较明智。而大舅也不再坚持下去,嗯了一声后把我扶起来,然后要背我。 河子赶忙劝阻,说秦哥,咱们仨就你厉害。还是我来背兴子,你来开路吧。 我觉得河子的话非常有道理。大舅如果背着我,会被我拖累的。所以,他必须保持身无重担,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我们。 说完,河子把我背在身上,然后问大舅接下来往哪儿走? 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了轰轰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滑行。接着,我就看到正前方出现了一口漆黑的棺材,棺材头是冲着我们的,上面还有一个白色的“奠”字。 河子骂了一句,靠,该不会那里面还有什么邪门的玩意吧? 那口漆黑的棺材停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警惕了几秒钟,那棺材还是没啥动静。大舅说,走,绕路。 说完,他叫河子往后退,自己则盯着那棺材。 等往前走了几步,棺材消失在我们的视线当中后,大舅再跑回来在前面开路。可刚走一会儿,我们就看到前面也有一口棺材。而且,棺材头也是冲着我们的,上面也有一个白色的“奠”字。 靠,怎么又遇上了?我心里暗骂了一句。该不会这么巧,有两口棺材一前一后地堵着我们吧? 河子也觉得诡异,就问大舅说:“秦哥,这棺材阴魂不散,咋办?” “忍一忍二不会再忍第三次!”说着,大舅叫河子往右走。 可往右走了一会儿,前面又出现了第三口棺材。而且也是棺材头冲着我们,上面依然有一个白色的“奠”字。 河子说,秦哥,看样子咱们是走不了了。 大舅也生气,说既然走不了,那就会一会他。 第一百六十八章:被拖走 我有气无力地叫河子把我放下。 河子说,那玩意一看就不是普通角色,你下来干啥?有你大舅在就够了。 我当然也知道那不是普通的角色,所以我担心大舅一个人应付不了。如果他都倒下了的话,那我跟河子肯定也就玩完。所以,我觉得我们必须拿出最大的战力才行。 我已经无法帮到他们了,那也不能拖累他们。所以,我才要从河子的背上下来,让他身无负担,能空出手来帮大舅。 只有这样,我们兴许还能有点胜算。至于我,可以就坐在地上,靠着龙凤砖和棺材钉防身。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那漆黑的棺材突然发出吱吱的声音,特别磨耳朵。 我知道那鬼快要出来了,所以就挣扎着要下来。 河子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所以立马就喊着:“哎,你动什么?这个时候,你可不要搞事情呀?” 他的话惊动了大舅。 大舅回过头来,严厉地训了一句:“好好跟河子待在一起,别乱来。” 说着,他右手握紧棺材钉,左手拿着一把黄豆,做出一副随时都要冲出去的姿态。 棺材盖吱吱作响,接着就看到它往左边突然翻了起来,掉在地上后发出砰地一声响。 这时河子忍不住说道:“靠,怎么跟电影里,那些僵尸出来的时候一个样呀?” 我说根本没有僵尸,那都是骗人的。 说着,棺材突然左右摇晃了起来,跟地面撞击发出砰砰的声音。听得我心惊肉跳,心里控制不住地害怕起来。 晃了几下后,棺材突然朝左边翻了过去,侧面触地,但没有完全翻过来盖在地上。同时,一个全身漆黑的东西从棺材里滚了出来,看上去像是一具尸体。 我们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四周寂静无声,所以我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得见。 对面的那具全身漆黑的尸体突然动了一下,像是骨头错位了一下,咔咔响,听得我汗毛都竖了起来。接着,那具死尸的右手突然伸了出来,然后按在地面,把身体给撑了起来。 看着他慢慢站起来,身体发出咔咔的响声,我头皮都忍不住发麻了。心说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呀? 虽然搞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但我却觉得肯定不是什么普通角色。 站起来后,那尸体把头抬了起来。 我看他那年纪,也差不多七十了,脸上满是皱纹和老人斑。而且,他的皮肤已经干瘪,像是一层黄蜡纸贴在了骷髅上,看着很吓人。 “秦哥,那是什么玩意?”河子立马问道。 我看到他的脑门上都冒汗水了,脸上也写满了惊恐。 大舅没有回答河子的问题,而是说,你们俩别靠过来,就在那边待着,防备突发情况。 我没听懂大舅说的突发情况是什么意思。 下一刻,那尸体一步一步地朝我们走来。 大舅先是将黄豆扔了过去。 那些颗粒饱满的黄豆打在尸体身上,一点也没有阻挡他前进的脚步,而且似乎也没有伤到他。 尸体旁若无人地继续朝我们走来,而且脑袋还歪着,靠在肩膀上,像是脖子撑不起那颗脑袋一样,看着挺邪门的。 “兴子,那到底什么玩意?咋连黄豆都不怕呀?”河子问道。 我说我说怎么知道。 正说着呢,大舅突然拿着棺材钉冲了上去。 那尸体也不防御,就那么大摇大摆地走来。所以大舅冲过去后,立刻就用棺材钉刺进了尸体的胸口。 为了防止尸体突然袭击,大舅把棺材钉刺进去后便立刻后撤了好几布。 尸体停下来了,站在那里像个雕像,一动不动。 我们仨都没有说话,目光直直地看着那具尸体。我心说该不会就这样挂了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河子也说,这玩意咋不动了?是不是走累了休息休息? 刚说完,那尸体突然动了一下。接着,他抬起右手,一把抓住棺材钉,慢慢把它给抽了出来。 河子骂了一句,我靠,我该真不会是乌鸦嘴吧? 我心里埋怨了他一句,你丫还是少说两句吧? 看着那尸体一步步走来,我心里在琢磨,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连棺材钉都拿他没办法。 正想着呢,我突然看到那尸体身后的那口棺材不见了。怎么回事? 这时大舅回头说着:“你们小心点,那支发丧队伍好像就在附近游荡。” 河子骂了一句,靠,他们这时候来,不是等于在背后捅我们一刀吗?这帮该死的东西。 我心里着急了起来,心说再这么下去,我们仨一个也走不了。可能怎么办呢? 见到棺材钉没啥效果,大舅立马把挂在肩膀上的龙凤金砖取下来。这玩意的镇鬼效果要比棺材钉好,而且分量够,肯定能一下子拍碎那具邪门的尸体。 手里拿着两块金砖,大舅立马就冲了上去。等冲到尸体面前后,他抡起右手的金砖一下子就朝尸体的脑袋拍了下去。 我心里想着,金砖肯定能把那尸体的脑袋拍碎的。没了脑袋,我看他还怎么走。 但没想到,金砖落下去的时候,那具尸体突然蹲下去了。 大舅一下子拍空了,没有打到那具尸体。接着,那具尸体立马扑在了大舅的肚子上,一下子把他推翻在地。 看到大舅出事了,我赶紧对河子喊着,你快去帮大舅。 河子说,我去了,谁护着你呀? 听到他这话,我马上又在他背上挣扎了起来。 他急了,说你要干啥呀? 我咬紧牙关,使劲地推了他一把,结果直接摔了下来。右脚先落地,但站不稳,所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疼得我眼泪都差点挤出来了。 倒在地上,我感觉自己就跟一滩泥似的坐不起来。 河子把我扶起来,带着责备的语气说:“你要搞什么呀?还嫌不够乱吗?” 我一把抓住河子的胳膊,喘气都费劲,说话更是没啥力气:“去帮大舅。我,有它。” 说着,我拿起了棺材钉。意思是,我有这个防身,你不用替我担心。 河子看了一眼身后,大舅被那具尸体压在地上,正在拼力反抗,的确需要有人去帮一把。他的脸上露出了焦急。再看我,全身无力,正是需要有人保护。而且周围还有脚步声,肯定是那帮发丧队伍。所以,他又犹豫不决了起来。 因为不管是大舅,还是我,现在都需要他帮忙。 看到他又着急又犹豫的样子,我心里更着急,所以就使出全身力气吼了一声:“快去呀!” 河子被我吼得吓了一跳,但当他看到我脸色坚决之后,还是哎了一声,说你先照顾着自己,我去去就来。 说完,河子拿着棺材钉冲了过去。 看到他冲过去,我松了一口气,然后抓紧手里的棺材钉,目不转睛得看着前面。 河子冲过去后,将手里的棺材钉一下子刺进了那具尸体的脑门。接着,他骂了一句去你么的,一脚踹在了那具尸体的脑袋上。 也不知道是他力气太大,还是那具尸体的脑袋太弱。这一脚下去,那尸体的脑袋发出了咔地一声,居然直接被踹掉了。 尸体往后一仰,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河子赶紧把大舅扶起来,问他没事吧? 看到大舅被救了,我长舒一口气,心说还好及时叫河子出手。 正当我放松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股阴风,吹得我后背立马发冷。我回头一看,几个披麻戴孝的人冲到了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双腿,拖着我就往后跑。 “大舅!”我连忙喊了一声。 大舅跟河子吓得脸色大变,立刻朝我追了过来。 我被他们给拖着跑,后背在地上摩擦。本来我穿的衣服就不多,所以跟粗糙的地面摩擦几下后,后背就疼得不行,感觉皮都磨破了。但那帮人压根不管这些,继续拖着我跑。 手里拿着棺材钉,我一咬牙,使出大力气在做了一个仰卧起坐,然后用手里的棺材钉,刺中了拖我右脚的那个混蛋。 他啊地惨叫一声,身体像是触电般往后一仰,立马倒在地上。接着,他全身抽搐了起来,脸色变得煞白,看上去非常渗人。 抽搐了几下后,他就僵硬了,一动不动,最后就慢慢消失不见了。 拿着棺材钉,我想去刺拖我左脚的那混蛋。也许是看到伙伴被我干掉,把他吓着了。那家伙扔下我的左脚,吓得赶紧后退。 “大舅,河子!”我赶忙喊了一声,希望大舅跟河子能听到我的声音,立刻过来救我。因为我也明白,靠我一个人,是收拾不了他们的。而且,我全身瘫软,根本没啥力气。刚才那一下,已经耗光了我的力气。现在我只不过是硬撑着,虚张声势吓唬他们罢了。 而就在这时,我的两个咯吱窝突然被两只手给抬了起来。接着,那两只手发力,将我往后拖。 我抬头一看,差点吓死我——拖我的,居然是一个没有脑袋,浑身是血的家伙。 所以,我条件反射地以为他也要害我,于是就急忙用棺材钉刺过去。 而正在这时,之前连续喊了我几遍的那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方兴!” 第一百六十九章:阴棺 听到那个声音,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急忙说道:“罗阳?你是罗阳?” 回想之前喊我的那个声音,的确是罗阳。只是当时之前太紧张,心里想着其他事情,所以没仔细听。 “你这混小子,终于知道是我了。”罗阳的声音又传来了。 我心里顿时激动了起来,像是看到了救星,就急忙喊罗阳快点救我。 他抱住我的咯吱窝,用力地拖着我往后走。 刚走两步,发丧队伍的那些鬼立马冲了上来。其中有四个男的从两边抓住了罗阳的胳膊,用力地把他拉开。 我心里一下子就急了起来,赶忙挥着棺材钉,想掩护罗阳。可我的胳膊就那么长,防御的范围也就那么点。那帮鬼知道我手里的棺材钉很厉害,可以杀伤他们,所以就都躲着我点,从两边去找抓罗阳。 罗阳孤寡一个,不是那些鬼的对手。他没办法再继续扶助我往后退,手被抓开后,我立刻倒了下去。 本想把龙凤金砖给他用,把那些鬼赶走。但突然想到他自己也是鬼,碰都不敢碰龙凤金砖,所以我也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躺在地上,看到罗阳被几个鬼拉扯着。肩膀、肚子、膝盖那些地方都出现了伤口,像是被生生扯断。我心里就特别着急,而且还很火大,所以就愤怒地大喊着:“放开他,放开他!” 喊着,我拿着棺材钉朝着右边那只鬼的腿上扎了进去。 棺材钉刺进去差不多十厘米,那只鬼啊地痛叫一声,身体抽搐着往后倒退。我没来得及把棺材钉拔出来,结果被那只鬼给带走了。 他倒在地上后,身体跟着抽搐了起来,并且很快就不动,逐渐消失。 其他的鬼吓了一跳,所以就一把将罗阳带到一边去,离我远远的,生怕被我伤到。 没了棺材钉,我只能把龙凤金砖拿在手里。但这玩意很重。我身体好好的时候,那倒是没啥问题。可现在我全身发软,手脚无力,七八斤重的龙凤金砖我根本抓不住,更别提抡起来打鬼了。 趁着罗阳被拽开的机会,之前抬棺材的几个汉子走了过来,围在我身边,一副要对我动手的架势。我把龙凤金砖抱在怀里,满脸愤怒,想装腔作势地威吓他们。 或许他们也知道我怀里的东西很厉害,所以暂时都不敢靠过来。那边,罗阳突然惨叫了一声,喊着我的胳膊! 我被吓了一跳,而且心里很担忧罗阳,所以就立马扭头看了过去,并且跟着喊了一声:“罗阳!” 就在这时,我的手背突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立刻疼得发麻,碰到东西就特别痛。 我回过头来一看,自己的手背上出现了好些血红色的细密小孔,看着非常吓人。而站在我右手边的一个汉子,手里拿着一根像是竹竿的东西,上面绑着不少细小的尖刺。 他的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然后一挥手,两个汉子立马抓起我的两条腿,再次拖着我往前跑。 “罗阳,罗阳!”我赶忙大喊着。因为这时候只有他能救我。 先前被我抱着的龙凤金砖,因为我的手碰到东西就痛,所以也抱不住他们。在被拖走的时候,从我手里滑出去,然后掉在了地上。等我想伸手去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我心里慌作一团,完全没了理智,也冷静不下来。 在前面两米外,还有几个披麻戴孝的鬼,他们的身边停放着一口漆黑的棺材。靠,这不是刚才消失的那口棺材吗? 拿着竹竿那东西的汉子呜啊呜啊地说了几句鬼话,周老幺也没有给我翻译,因为现在的我已经没办法威胁到他了,所以他也不会听我的命令。而且,他没在我身体里闹腾就算好的了,我哪儿还敢叫他帮忙呀。 说完鬼话后,另外一个汉子走过来抱起我的上身,跟另外两个抓住我腿的汉子把我抬了起来,朝着棺材走去——他们要把握放到棺材里。 我不知道他们把我放棺材里到底要干嘛,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抓住其中一个汉子的手,使出全力地抓着,竭尽全力地反抗,坚决要拉个垫背的。 可我的手掌碰到那汉子的胳膊,立马就传来阵阵痛楚,痛得我眼泪都流出来了。为了活命,我也顾不上那么多,强忍痛楚地抱住。 被放进去之后,我还是用力地抓住那个汉子的胳膊,就是不躺下。为了保险,我还一口咬在了那个汉子的胳膊上,打算不遗余力地抗争到底。 那汉子用力地甩胳膊,还用另外一只手摁住我的头,使劲地推。 我闭眼皱眉,使劲地咬。而且两只手也跟着加大力量,但因为胳膊没力气,而且手碰到那汉子的胳膊剧痛无比。所以,我挣扎了两三秒后,也斗不过他们,被推到了棺材里。 倒在棺材里后,他们把棺材盖抬了起来,给我盖上。我想坐起来,可身体没力气,而且手掌碰到棺材壁就痛,根本使不上劲。 铿地一声,棺材盖被他们盖上了,四周立马变得一片漆黑。接着,棺材动了一下,像是被抬了起来。 我想喊,可嗓子里没力气,喊不出声。我心说,这下完蛋了,肯定完蛋了。 可就在这时,我好像听到了大舅的声音:“方兴,你在哪儿?” 听到这个声音,我顿时狂喜了起来,激动地热泪盈眶,拿脚踢棺材壁,声音嘶哑地喊着,舅,我在这里,我在棺材里,快来救我呀。 可我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连棺材壁都穿不透。 这时,我又听到了罗阳的声音:“他被那些鬼放到了棺材里,快去救他!” 河子骂了起来:“靠,他们这是要搞什么!” 我在心里暗骂河子,你还有心思骂毛线呀,快点来救我。 很快,棺材晃了起来,我心里很激动,因为我觉得这是大舅跟河子追过来,正在跟那群鬼在厮打呢。 正想着呢,棺材突然往下落,碰地一声着地了。我没防备,脑袋往后一仰地磕在了棺材板上,疼得我头晕眼花的,特别难受。 砰砰砰,棺材盖被拍响了,河子在外面喊着:“兴子,你在里面不?” 我心里骂着,我不在这里面,那在哪儿呀? 喊不出来,我就使劲地用脚踢棺材壁,尽量发出一点声音,告诉他这里面有人,快点把棺材盖打开。 碰! 棺材盖突然响了一下,吓了我一跳。我心说,不就是打开棺材盖吗?他们俩人一起用力,难道一块棺材盖还抬不起来? “秦哥,这棺材盖硬得很,抬不动,也打不烂。咋办?”河子喊着。 我听到这话,心里顿时吃了一惊,心说这棺材盖这么牛?之前看到那些汉子抬起来的时候不怎么费劲呀。 我咬紧牙关,用脚继续踢棺材壁,发出声音,意思是我在里面,快点把我救出去,我不想一直待在棺材里,这叫什么事呀? 这时大舅说:“咱们俩试一试。” 几秒后,大舅喊着:“一、二、三” 没声音了。 “秦哥,不行了不行了,我连在床上玩妹子的力气都给用上了,实在是抬不起来。”河子喊着。 我心里很害怕,很惊慌,心说你丫是肾虚,没力气吧?不然的话,一个破棺材盖怎么会抬不起来? 想着,我伸出双手,去触碰棺材盖,想等到他们下一次抬棺材的时候,我在里面也跟着用力往上顶,配合一下他们。 但手掌刚碰到棺材盖,我的手立马疼了起来,而且还很麻,特别难受。无奈,我只能拿脚踢棺材盖,继续发声音,让他们快点救我出去。 “哎,你叫什么名字?”大舅突然问道。 “我叫罗阳,是方兴的室友。” 大舅接着问道:“刚才那些鬼是怎么把棺材盖盖上的?” 罗阳的语气很平静,说就这么盖上的。 河子不大相信,说就这么盖上的?那为什么我们怎么都抬不起来? 罗阳说要不咱们仨再试一下吧? 大舅似乎也没啥好办法,就说好。但你只有一条胳膊,就跟河子站在一起吧,我在那边。 “一、二、三” 我在里面也做好准备,把双脚蹬在棺材盖上。所以等大舅喊到三时,我就咬牙使劲往上蹬棺材。 但这一次,还是没办法把棺材盖打开。河子在外面骂着:“靠,这到底是什么破玩意呀,为什么怎么都抬不起来。” 本来我就没啥力气,这么折腾几下后,更是全身疲软,一丝力气也没有了。 躺在棺材里,我有气无力地呼吸着,感觉比死了还难受。这一刻,我想到了筱筱,心说我真是对不起她。万一这次我要是死了的话,那以后她会不会伤心难过,甚至终身不嫁? 想到这个,我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一下,心说我的心也真够大的。都这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些。而且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终身不嫁。 正在这时,大舅的声音再次传来:“不对劲。这棺材盖,不,这口棺材都不一般。” 河子说,秦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怀疑,这是一口阴棺。” 第一百七十章:女鬼驾到 阴棺?什么东西? 我的脑子一下就炸了,心里也害怕的不行。因为我听大舅的语气,他好像很惊恐。 如果连他都感觉到可怕的话,那说明这阴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搞不好还是什么邪物。而我被关在这里面出不去,肯定会出事的。至于到底会出什么事,我不知道。 可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我才更加害怕。 不能等,我要出去,我要马上出去! 也许是求生的强烈念头激发了我的潜能,我的脚居然又能动了。所以我赶紧踢棺材壁,而且踢的力量还不小,踢得砰砰响。 “兴子,你别着急,我们会想办法救你的!”河子立刻喊了起来。“秦哥,该咋办呀?” “如果这真是阴棺,那我们活人是打不开的。”大舅说道。 河子问道:“活人打不开?那谁能打开?” 大舅说:“之前是那帮发丧队伍里的鬼抬起棺材盖盖上的。也就是说,这棺材盖,只能靠鬼来打开。可现在咱们就罗阳一个,至少还需要一个才行” 河子说,那就只有去找那些披麻戴孝的家伙了。可这大雾连天的,上哪儿去找他们呀?而且,咱们也没办法带着这口大棺材到处走。 听到这话,大舅也许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所以外面就沉默了下来。 我也很着急,心说上哪儿再去找一只鬼呢? 正在这时,我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了程曼。灵光一闪,我想到了。 用脚踢了踢棺材壁,我张嘴喊了一声大舅。 但因为声音太小,大舅根本不可能听得见。我心里很着急,该怎么把我的想法告诉他们呢? 思来想去,我突然想到了它——手机。 对呀,给大舅打电话。 我心里顿时兴奋了起来,立刻掏出手机给大舅打电话。 电话拨出去,手机里一直没声音,最后啥语音提示都没有就给挂了。靠,居然打不通! 我再试一次,还是打不通。 没办法,我试着发短信吧。虽然我也明白,连电话都打不出去,短信搞不好也发不出去。但试试总比坐以待毙要好吧。 编辑好短信后,我立刻发送。 而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手机屏幕也变到了接打电话的那个画面。而且来电显示是,大舅! 我赶忙接听电话,急忙说:“大舅,去找柳城的魂!” “好,我知道了。”手机里,棺材外,都响起了大舅这句话。 挂了电话,大舅立刻问罗阳:“你知道柳城在哪儿吗?” 河子问道:“秦哥,柳城不是在家吗?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他在这里面?” 接着,罗阳的声音传来了:“柳城?我不认识,也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是,这大雾里边确实还有两个家伙。” “好,你立刻带我们去!”大舅急忙催促道。 河子立马就问道:“秦哥,兴子还在棺材里呢,怎么去呀?难不成,咱俩要抬着这么一大口棺材去?” 罗阳说,只能这样。不然咱们要是走了一个,那些披麻戴孝的鬼就会围上来。到时候咱们就算找到了柳城也没用。 河子说,你这话是没错。可咱们一没绳子,二没杠子,就两个人四只手,这么大的棺材,怎么弄走? 大舅问罗阳:“那个,你能找一只鬼来吗?” 罗阳说,我来帮兴子,已经是冒了很大的危险。如果我被那只女鬼发现了,她会抓走我的,搞不好还会吃了我。你们在身边的话,起码还有点安全保障。如果没了你们,我根本斗不过那只女鬼,只有死路一条。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靠。这下就算知道办法也没用,因为人手根本不够呀。 我气愤地叹了一口气,心说这可怎么办呀?难道我真要一直待在这里面? 虽然这棺材里暂时没有危险,但也闷得很。但时间一长,里面氧气被我耗尽的话,那我也会活活闷死的。不仅如此,我一直待在棺材里,大舅跟河子没办法带我走,也会被我牵连着留下来。到时候,他们没办法扔下我逃生,留下来也没办法带我逃出去,情况会变得极为艰难。就算女鬼不出现,我们三个都会被困死在这里面。而万一女鬼杀到,那我们会死得更快。我可不想因为我,把他们俩也给害死了。 怎么办怎么办? 我感觉自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心里乱的很,而且很焦急,又非常纠结。 一方面,我既想干脆地对他们喊:别管我,你们赶紧离开这里。另一方面,我又想到,如果他们真走了,我一个留下来绝对是出不去的。到时候我就再也见不到筱筱了,也不能再跟河子、叶强他们一起挣钱,更见不到我爸妈。 心里顿时生出了无穷的不舍,不想死在这里面。所以我就没勇气开口让他们放弃我,而是希望他们能把我救出去,然后带我离开这里。 但我也知道,带我出去很艰难,很可能会连累到他们。所以,我也没好意思开口求他们带我出去。 两种想法在脑子里不相上下,彼此争斗,让我陷入了犹豫当中,无法抉择。 正在这时,大舅突然说道:“这样吧。罗阳、河子,你们留下来守着兴子。我去找柳城,把他带过来帮忙。” 我顿时怔了一下,心说这个办法算是折中,也是比较可行的。但大舅一个人出去的话,实在是有些危险。而且,没了大舅的庇护,河子跟罗阳,能守得住我吗? 我没有这样的信心,河子更没有。 他说:“秦哥,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不大相信自己。说实话,没了你在,发丧队伍那帮鬼要是冲上来了。靠我跟罗阳,恐怕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而且,咱们也不知道柳城在哪儿。据说这里面是按照八卦阵来布置的。八卦当中的八道门当中,有三道门属于凶门,万一你要是,要是有个什么意外。那我跟罗阳怎么带着兴子出去?” 罗阳也说,这样的确不稳妥,要不再商量商量? 大舅说,除了这个办法之外,你们还有更好的吗? 别说河子跟罗阳,连我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所以,他们俩也都只能保持沉默,没有说话。 “河子,罗阳少了一条胳膊,你待会儿多护着他一些。如果那帮发丧鬼又来了,你们就护在棺材旁边,不要离开。只要他们靠近,就拿棺材钉使劲地刺,不要手下留情。记住,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把棺材拖走。如果有机会,就抓住俩鬼,逼迫他们打开棺材盖,知道吗?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但也可以试试。” 河子说,秦哥,要不你也留下来吧。待会儿那些鬼来了,咱们就抓住俩,逼迫他们打开棺材盖,咋样? 大舅说,这个可能性很小的,还是算了吧。行了,时间不早了,我这就走。哦对了,如果两个小时内我还没有回来,就不要等我,带着兴子离开吧。 说完,我听到了大舅往前走的脚步声。 想着大舅为了我,不惜以身犯险,我心里顿时酸涩了起来,感觉很对不起他。所以我就在心里暗暗祈祷着,大舅,你可一定要平安归来呀。 大舅走了,外面安静了下来。 河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罗阳聊着。但当聊到了女人后,两人仿佛多年的基友一样,聊的不亦乐乎。 “哎,前两天兴子带我见到了一个漂亮妞,叫程曼。跟你说,那妞不仅长得漂亮,身材好,而且性格还比较外放,正合我的胃口。”河子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我在心里骂河子,你个蠢货,居然当着罗阳的面这么说程曼,你不知道他喜欢程曼吗?哦对,河子好像真不知道。 罗阳立刻就说:“靠,你居然挖我墙脚。” 河子说什么挖墙脚? “方兴没跟你说过吗?程曼是我喜欢的女人。你对她有意思,不就是挖我墙脚吗?” 听罗阳的语气,这家伙有点生气了。 “哪儿跟哪儿呀。你都死了的人,还管那么多干啥?再说,人家程曼又没说答应做你女朋友?什么就叫挖你的墙脚?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好不好?而且,实话跟你说吧。程曼说了,只要这次治好了柳城,她就做我女朋友。” 我听到这儿,心里忍不住骂河子,你这家伙是不是有病呀?这都啥时候了,还跟罗阳争这个?还有罗阳也是的,你都死了,干嘛还记挂着程曼呀? 罗阳不服气,跟河子争了起来。河子也像是脑子进水了一样,居然跟罗阳吵起来了。 我踢了踢棺材壁,心说哥几个,能不能别吵?如果真要吵,可不可以等安全离开后再吵。到时候你们就算打得天翻地覆,我都不会管。 而就在他们争吵的时候,我听到了依稀的脚步声,心说靠,这下糟了,那帮家伙又围上来了。 我赶紧再次踢了踢棺材壁,然后给河子打电话,想跟他说,别吵了,发丧鬼又围上来了。 而就在这时,罗阳骂了一句:“我去,这下完蛋了。”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很想问一句到底怎么了? 而这时河子也跟着说道:“哎,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女鬼是谁?” “靠,你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她可是一直被困在着宿舍楼群的那个女鬼。”罗阳急忙说道。 听到这话,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心说那只女鬼亲自来了?糟了,这下麻烦大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怨气离身 我赶紧给河子打电话,想叫他快点带着罗阳走。 因为女鬼亲自驾到,靠河子跟罗阳肯定是挡不住的。所以与其留下来陪我送死,还不如跑,这样起码还有可能活下来。 但偏偏这时候电话就是打不通,记得我汗水都冒出来了,而且很想骂娘。可惜,我全身没啥力气,根本骂不出来。 无奈之下,我就只能一个劲地踢棺材壁,希望以此来告诉河子,让他快走。 但没想到河子居然很有骨气地说:“罗阳,你先走,去找秦哥,我拦着这妞一会儿。” 罗阳立马就说好。 这时河子立刻就说了一句,我去,没这么老实吧,听不出来这是客套话吗? 这话虽然很搞笑,但我却根本笑不出来。因为我很担心河子,我怕他会有个三长两短。所以就继续踢棺材壁,然后不断给他打电话,希望能打通,哪怕只能通个两三秒也行。 但电话就是打不通,而且踢了半天,我的脚也踢软了。 外面,河子喘着粗气喊着:“兴子,不是你河爷不讲义气,实在是挡不住他们呀。所以,对不起了。” 看样子,河子也跑了。不过也好,何必留下来陪我送死呢。 他们俩都走了,我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心说大不了就是一死,怕个球呀。只是,以后可能再也看不到筱筱了,也没缘分见到我爸妈了。 想到这个,我心里还是有些酸楚的。 而就在这时,棺材盖突然动了一下。接着,我就看到眼前的黑暗变得明亮了一些。棺材盖,终于被打开了。只是我没想到,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打开的。 棺材盖被搬开后,一张脸突然出现在我的正上方。只不过,那张脸是倒过来的,因为那女鬼站在我头顶上那个位置,弯腰来看着我的。 那是一张绝美的脸蛋,只不过一片冰白,毫无血色。只有头发、眉毛跟眼睛是漆黑的,看着特别瘆人。 虽然我很害怕,但我也全身无力地动不了,只能躺在那里,全身控制不住地发抖。 我不知道这女鬼会以怎样的方式杀了我,但想起罗阳被肢解是死状,我心里就忍不住恐慌了起来,以至于连喘气都变得粗重起来。 但出乎意料的是,女鬼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做任何举动。她直起了身体,消失在我眼前了。接着,之前那几个抬棺材的壮汉走了过来,把我从棺材里扶起来坐着。 我坐在棺材里,看着棺材四周都是那些披麻戴孝的鬼,而且他们还全都盯着我,盯得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正前方,那个女鬼对我呜啊呜啊地说起了鬼话。 我眉头一皱,立刻有点无奈地说道:“那个,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可以用普通话吗?” 她朝我走了过来。 我立马紧张了起来,心说靠,该不会要对手杀我了吧?就因为我听不懂鬼话?靠,不会吧?这样也要杀我,那我岂不是太冤了? 看着女鬼步步靠近,我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脑子里飞速想着如何才能自保?但很可惜,我现在全身软绵绵的,连坐起来都要一个壮汉扶着,怎么自保? 没办法,我就急忙在心里喊周老幺快点出来帮忙。 周老幺一家都安静着,屁都不敢放。 我急忙在心里骂着:“你不帮我,那我死了,你们也跑不掉,快点帮忙呀!” 他们还是保持沉默,估计是被吓成了狗。 女鬼走到我面前了。看着她那冰雪般的脸色,想着她对罗阳做的事情,我心里很恐惧,以至于声音都哆嗦了起来,说道:“听不懂鬼话也不是我的错,你别杀我呀。” 我的语气里带着哀求,希望她能饶我一命。因为我真的怕死,也可以说是不想那么早就死了。 女鬼抬起了右手,朝我伸了过来。 我吓得下巴都抖了起来,呼吸急促,眼珠子盯着她的手,不敢移开半分。当看到她的手越离越近时,我干脆闭上眼睛,咬着下嘴唇,心说死就死吧。 原本我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全身各处都没有半点疼痛。这时,我脑子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这东西是你拿来的?” 我顿时惊了一下,立刻睁开眼睛,结果看到女鬼站在我面前。她的右手食指正放在我的右耳朵上呢。 你也会兔仙儿这招? “回答我!”女鬼的声音突然愤怒了起来。 我被吓得怔了一下,立刻回过神来看着她,问她刚才说什么? 她抬起左手,指了一下前面,说那是你拿来的? 我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在前面三米多的地上,有两个黑口袋,中间还有带子连着。不用猜,黑口袋里包着的正是龙凤金砖。 “是我拿来的。”我如实答道。因为我怕万一惹着她,她会不择手段地弄死我。现在她还没有对我下必死的判决,所以我当然会抓住一切可能生还的机会。“不过,我拿来不是要对付你。” 这话可以说是骗她的。因为拿龙凤金砖,就是考虑到,她若出手对付我们,那我们当然要以龙凤金砖还击。 但也可以说不是骗她的。还是因为我们拿龙凤金砖主要是防备她。如果她不来,那就根本没机会对付她。 对于我带着奉承性质的话,女鬼一点也不在意,说:“你是从哪儿偷来的?” 偷? 我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心说那才不是我偷的呢,是白兔仙儿送给我的。 “白兔仙儿?她在哪儿?!”女鬼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听到她这么说,我立马意识到自己犯蠢了,心里暗叫一声,我真是蠢,这种时候她能听到我心里所想的一切。我怎么乱想乱说呢? 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快点说,白兔仙儿在哪儿?”女鬼继续问道。 虽然我很后悔把白兔仙儿的事情抖露了出来,但奈何已经被发现了,想回避或者否认已经不可能了。而且,我的小命被女鬼捏在手里。所以,我只能交代出来。但在没有弄清楚这女鬼跟白兔仙儿到底是什么关系之前,我是不会说出白兔仙儿的真实信息的。于是,我就一句真一句假地蒙骗她。 这样,就算她发现我是半真半假的骗她,也不会杀了我。因为一旦杀了我,她就没办法知道真相了。 这个办法,既可以守住白兔仙儿的秘密,也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保住我的性命。 说完了后,女鬼问我,那白兔仙儿如今在哪儿? 我说我不知道。 “你敢骗我?!”女鬼的手一下子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立马紧张了起来,急忙说道:“我是真不知道。之前我也去找过它,但却没有找到,不知道它是不是被人抓走了。” “谁把它抓走了?是那个叫楚成的吗?” 我赶忙点头。 虽然我也不敢保证是楚成抓走了白兔仙儿,但只有他最可能了。而且,就算不是他。如果这女鬼能去找楚成算账,最好是干掉他,那也帮我除掉了一个厌恶可恨的人,对我也大有好处。 女鬼松开了我的脖子,说那你带我去白兔仙儿待过的地方。 我顿时怔了一下,说我虽然也想这么做,但我现在全身酸软,坐着都费劲,怎么带你出去? 其实我不想答应带她去的,但我也怕她再次掐我脖子,甚至一怒之下掐死我。所以我只能被迫答应,但也要她先帮我恢复体力再说。 她回头对那些披麻戴孝的鬼说了几句鬼话。那些披麻戴孝的鬼立马围了上来。先是一个壮汉走到我正前方,张开嘴巴,冲我吸了一口气。我身体抖了几下,眼前也迷糊了一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之后,那个壮汉让开,另外一个人走了过来,照样对我吸气。 等换到了第八个人的时候,我明显感觉身体没那么酸软了,像是恢复了一些力气,但全身还是比平常虚弱。 等他们所有鬼都在我面前吸了一番之后,我也忍不住长舒一口气。双手抓住棺材板的边沿,一使劲,能把身体撑起来。 的确是好多了,可还是没办法跟正常状态相比。 “你之前全身无力,是因为吸入了怨炮里的怨气。刚才他们已经把怨气吸回去了,你的身体恢复了一些,但因为先前的怨气冲击,使得你的阳气弱了下去。想恢复过来,只能离开这鬼雾。不过,即便没完全恢复,你走路还是没有问题的。所以,别装了,给我站出来。” 女鬼收回了放在我右耳朵上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我从棺材里站了起来,不再比他们矮,心里稍微平衡一些。但想着要被女鬼挟持,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走出棺材后,我的眼睛刻意地朝着龙凤砖那里看了一眼,想着得找个机会跑过去拿到它。只要有了它在手里,那我就有可能逃出女鬼的挟持,然后去找大舅。 这时女鬼走了过来,重新把手放在我的耳朵上。我的脑子里又响起了她的声音:“你中了合家丧没死,说明你也有些本事。既然如此,那你可以告诉我,大门在哪儿吗?” 第一百七十二章:大木箱子里有尸体 女鬼想离开这里,但我不想让她离开。 她若离开了,以后再想找她可就难了。而且,她这么厉害的角色跑出去,万一要去伤害兔仙儿,那我岂不是成了帮凶? 而兔仙儿一旦死了,那大木箱子的秘密就没办法知道了,大舅之前做出的猜测也就没办法验证,那鸳鸯门的线索也将就此中断,短时间内很难再找到。 所以,我不能让女鬼离开这里。 我对女鬼问道:“你口中的大门,是什么意思?” 我总觉得,她口中的大门,跟我们宿舍楼群的那个大门是不一样的。不然的话,那大门明明就在那里,她为什么就是看不见呢? 女鬼说道:“是八卦当中的生门。说吧,它在哪儿?” 摊了摊手,我有点无奈地说,对于八卦我一窍不通,根本不知道什么生门,也就不知道它在哪儿。 刚说完,女鬼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叫我别耍花样,快点说。 她手指的劲很大,掐的我呼吸困难,声音也跟着嘶哑了起来:“我是真不知道。” 这个我是真不知道。 “信不信我掐死你!”女鬼的声音愤怒了起来。 看她的样子,听她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我心里顿时恐惧了起来,因为我真的怕她把我给掐死,可我又的确不知道什么生门,也不知道它究竟在哪儿,心里感觉到无比冤屈和无奈。 “你就算是掐死我,我也不知道。”看到她不相信,我又感觉重申了最后一遍。“我是真的不知道。” 也许她也看出来我的确没有骗她,所以就松开了手,问我说另外几个人知道吗? 我咳嗽了几声,问她说什么? “跟你一起来的另外两个人当中,有人知道生门在哪儿吗?”女鬼重新问了一遍。 大舅知道。 如果女鬼带我去找大舅,那我离安全就不远了。可我不敢保证大舅能对付得了女鬼,所以心里很担忧。心说万一带女鬼去了,自己没脱离危险,反而把大舅给牵扯进来,那罪过可就大了。 而正当我这么犹豫着的时候,女鬼似乎已经看穿了我的心思,突然说道:“走吧,我带你去找他们!” “他们都不知道,你去找他们干什么?”我急忙说道。 “他们要是不知道?你会犹豫那么久?” 我心里顿时慌了起来,没想到女鬼居然这么聪明,这么观察入微。想了一下,我赶忙辩解着说:“我只是怕他们也不知道,你会一怒之下杀了他们,我不想连累他们。” 我的解释虽然有些道理,但却根本说服不了女鬼。 “你怕他们不知道?这么说,他们有可能知道?”她一把抓住我的肩膀,不由分说地就带着我往前走。我就像是一个布娃娃似得,被她轻而易举地拎了起来,而且毫无反抗之力。 我不想让她去找大舅,因为我担心会把这灾祸引向大舅,所以就努力捣乱。 肯定是被我弄得有些火气,女鬼突然把我往上扔了出去。 被扔到几米高的空中,吓得我妈呀一声大叫,双手拼命乱抓,想抓住个什么东西。但可惜的是,空中根本没有东西可抓。等落下去后,她一把抓住了我的膝盖位置,用力一掐。 我啊地一声惨叫,身体立马僵硬了起来。同时,我感觉膝盖像是要被她掐碎了,钻心的疼痛瞬间袭上心头,疼得我全身都抽搐了起来。 这下我没有半点力气再反抗,因为我连喘气都感觉疼,而且眼泪都挤了出来,就差哭出声了。 女鬼放我下来,问我要老实点不? 我很想骂娘的,但考虑到膝盖遭不住,所以就忍住了怒气不说话。 她也没说什么,拎着我就往前走。 一路上,我的膝盖都在痛,但我更担心真找到大舅后会怎么样?所以,我就想着,趁女鬼没有注意到我,我还是给大舅打电话,让他赶紧躲一下吧。 可连续打了好几次,愣是没打通。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之前在棺材里都很难打得通,现在女鬼就在我身边,那么强的阴气,完全能够屏蔽信号了,能打通才怪。 无奈之下,我只能把手机揣起来,在心中想着待会儿该怎么对付女鬼。 往前走了差不多十分钟的样子,女鬼停了下来,叫我喊人。 我虽然很不情愿,但也不敢不喊,生怕她又掐我膝盖。 “大舅。”我声音比较小地敷衍着喊了一声。 “大声点!”女鬼突然吼了我一声。 我被她吓得哆嗦了一下,然后立刻喊着:“大舅!” “兴子?你怎么来了?” 听到大舅的声音,我心里觉得很愧疚,觉得对不起他。因为我想着,他不顾风险地去找柳城来救我,但我却把女鬼带来,找他的麻烦。这是正常人能干出的事情吗? 大舅的声音传来后没几秒钟,我就看到他从前面的雾里走了出来。 “舅,快走,这女鬼”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女鬼就突然把我扔了出去。 落在地上后,膝盖磕在了地面,疼得我顿时啊地一声痛叫。我条件反射地一把抱着膝盖,满脸痛苦地在那里嚎叫着。 我在心里咒骂女鬼,问候了她全家,但心里还是更担心大舅。 忍着疼痛,我看向了大舅那边。此时,他正拿着龙凤金砖跟女鬼在斗呢。虽然有龙凤金砖在手,但他也明显处于下风。 我心说这下糟了,大舅果然不是女鬼的对手。靠,我都干了些什么事呀? 没工夫休息,我挣扎着站了起来。但右脚膝盖非常疼,都直不起来,所以我只能靠着左腿站立。 虽然我手上既没有棺材钉,也没有龙凤金砖,但我兜里还有一点黄豆。就算这黄豆没办法对女鬼造成比较有效的伤害,那我也要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大舅出事。 抓起黄豆,我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将黄豆立马扔向了女鬼。 没想到她这时突然往旁边躲开了,黄豆全都撒空,根本没伤到她。接着,女鬼回过身来,一下子冲到了我的面前,吓得我立刻后退,结果一个没站稳,直接就往后倒了下去。 趁着这个功夫,大舅拿着龙凤金砖冲了上来,把女鬼逼退。他立刻把我给拉了起来,还扯断带子,给了我一块金砖。 我的眼睛顿时亮了一下,激动万分地赶紧把金砖拿在手中。感受到手里沉甸甸的,我的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心里也多了几分安全感。 有了这东西在,虽说不敢保证绝对平安,但至少不会像之前那么无力反抗了吧。而且,我也打定主意,只要给我机会,就绝对一板砖拍死那女鬼,狠狠地报复她。 大舅问我身体没事了吧? 我说怨气已经被发丧鬼吸走了,身体恢复了一些。只不过,大舅,对不起,我不该让这女鬼来找你的 “没事。她要找我,简单得很,跟你没啥关系。” 大舅的这番话,让我心里很感动,没那么自责了。 可当我看到女鬼后,心里的火气就控制不住地熊熊燃烧。拿起手里的金砖指着女鬼,我气急败坏地大声喊道:“有种你过来呀,就算拼了命,我要拍死你!” 女鬼张口说起了鬼话。 我立马看向了大舅,问他刚才女鬼说什么呢? 大舅立马小声地翻译给我听:她让我们告诉她生门在哪儿。 “舅,这家伙认识龙凤金砖,也知道白兔仙儿的事情。不能放她出去,不然白兔仙儿肯定会有危险。”我赶忙对大舅说道。 本来我以为大舅会嗯地点头一下,但没想到,他却突然说道:“果然是这样。” 我怔了一下,呆呆地看着大舅,问他什么意思? 大舅没回答我,跟女鬼说起了鬼话。 我心里很焦急,很想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但偏偏周老幺这时候哑火了,愣是不说话。没办法,我就只能跟个傻子似得站在那里,听他们俩鬼话连篇。 说了几句,大舅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找出了那张古装女人的照片后,把手机扔给了女鬼。 女鬼接住手机看了一眼,立刻又跟大舅说了几句。 等手机被扔回来时,我赶紧问大舅,你们俩叽里咕噜地说什么呢? 大舅说,看来我们得带这女鬼出去一趟? 听到大舅这话,我顿时吃了一惊,说为什么呢?万一她要去抓白兔仙儿 看到大舅脸上并没有一点担忧,我又赶紧问道:“舅,你跟我说说,你是不是知道这女鬼到底是谁?” “之前我跟你说过,我有个猜测,还记得吗?” 我点了点头,说还记得,怎么了? 大舅接着说:“之前你问我那个猜测是什么,我没回答你。既然现在已经得到证实了,那我就告诉你吧。我当初那个猜测就是,白兔仙儿背着的那个大木箱子,里面装的东西其实并不是鸳鸯门。” “不是鸳鸯门?”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然后急忙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大舅看向了对面的女鬼,说道:“其实那个大木箱子里面装的是,那个女鬼的玉身。” 我顿时惊得目瞪口呆,立马看了一眼对面那个女鬼,然后对大舅问道:“你说什么?那大木箱子里装的居然是那女鬼的尸体?” 第一百七十三章:油布包 大舅点了一下头,说的确是这样。 我有点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因为我觉得这个简直太匪夷所思了。冷静了一下后,想到白兔仙儿,我就急忙问大舅:“那白兔仙儿呢?它是怎么回事?” 大舅看向了女鬼,说:“这事只有她才知道。而且,我们如果想得到鸳鸯门,就只能把女鬼带出去,然后找到黑白兔仙儿。因为黑白兔仙儿只有看到了女鬼,才会说出鸳鸯门的下落。这个是我跟女鬼谈好了的。” 啥?你们俩都谈好了? 看着对面的女鬼,我心说这关系翻转得可真快。刚才女鬼还想杀我,而且我还在想方设法地不要女鬼跑出去,怕她伤害白兔仙儿。现在可倒好,要得到鸳鸯门,就必须带她出去找到白兔仙儿。 虽然我心里对这关系的突变有点不大适应,但事已至此,我也没办法。所以我就叹了一口气,说:“既然这样,那就带她出去吧。哦对了,还有柳城的魂。那家伙既然疯了,肯定是因为魂丢了。女鬼对这里了如指掌,她肯定知道柳城在哪儿。” 大舅点头,说这事刚才我也跟女鬼说好了。 耸了一下肩膀,我说既然你们都商量好了,那就做吧,我没啥意见。 大舅开始跟女鬼讲鬼话。 女鬼点了一下头,径直往前走进了大雾里。等她消失后,我用胳膊碰了大舅一下,小声说:“她真得靠谱吗?可别是骗咱们的?” “放心吧,她是鸳鸯门的女主人,这个结果早在我的猜测当中。如果得到证实,肯定不会有事的。” 听到大舅这么说,我也说,看样子事情真得会变好,不会再遇到什么凶险变故了。 正说着呢,女鬼回来了,手上还提溜着一个高高瘦瘦的家伙。他看上去像是吓坏了,脸色白得渗人。 我说他被吓成这样,就算是送回身体里,能恢复正常吗? 大舅叹了一口气,说看运气吧。 我忍不住楞了一下,有些吃惊地看着大舅。心说看运气?万一柳城的魂回到身体后,还是疯疯癫癫的,那柳家人肯定会以为我们是在骗他们,到时候会告我们诈骗的。而这是私活,公司是不会帮我们打官司的。 可柳城的魂丢在这里面好一段时间了,受到一些影响也很正常。所以,我也没办法去多说什么,只能在心中祈祷之后柳城能清醒过来吧。这样对他好,对我们也好。 这时大舅问我,哎,河子跟罗阳呢? 我顿时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河子跟罗阳。我赶紧把之前女鬼驾到,河子跟罗阳被吓跑了的事情说了出来,让大舅请女鬼帮忙,把他们俩给找回来。 说完后,大舅骂了一句:“这俩草包。” 我呵呵笑了笑,心里觉得大舅骂得对,但还是说道:“别骂他们了。那种情况,不跑才怪。” 大舅虽然在嘴上骂了河子跟罗阳,但我知道他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因为,他骂完了那句之后,就请女鬼帮忙,把河子跟罗阳带回来。 女鬼还是没有推辞,再次消失在了大雾当中。 没过多久,我便听到了河子那独有的哭喊求饶声:“女王,女王,你饶了我吧,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来惹你了。只要你放了我,我每天都给你烧纸,怎样?” 等看到了女鬼跟河子后,我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因为,女鬼像是提了一只狗一样,抓着河子背上的衣服,把他给提了过来。 河子也听到了我的笑声,气得大骂:“还笑个毛线呀,快点来救你河爷!” 女鬼把河子往前扔了一下。河子啊呀一声摔倒在地,然后不敢歇息片刻,立刻爬起来跑到了我跟大舅的身后,着急忙慌地问道:“这到底是咋回事?” 刚说完,女鬼的身后出现了一些披麻戴孝的鬼。而在他们当中,还有一个没有脑袋的鬼,那就是罗阳。 看到我们之后,罗阳急忙喊我们救他。 刚喊完,罗阳便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因为那些披麻戴孝的鬼根本没有为难他,也没有绑着他。 过来之后,罗阳也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让他们俩别怕,女鬼已经不会伤害我们了。 说着,大舅往前走了一步,叫女鬼把那些披麻戴孝的鬼给打发了吧,以后这里还是不要太邪门的好,否则容易搅乱阴阳平衡。 女鬼照做了。那些披麻戴孝的鬼立刻欢呼起来,然后转身离开了。接着,不知道女鬼做了什么手脚,四周浓浓的鬼舞逐渐消散。到最后,四周彻底恢复到了宿舍楼群本来的模样。 视野终于清晰,一切回归平常状态。我忍不住长舒一口气,心说看样子以后这里都不会再有事了。 这时大舅也说道:“好,既然你都这么有诚意,那我就履行诺言,带你出去。” 说完,大舅回过身来吩咐道:“兴子,你去宿舍楼群的正大门那里。站在铁门的门槛上后,你面朝宿舍楼群,往正前方走九步,双腿岔开,与肩膀同样宽。这时候你的双脚应该踩在两块地砖上,接着你就把那两块地砖挖开,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河子,你去男生宿舍二栋那里,从右往左数第三间寝室。背对寝室后,你的正前方应该有一棵树。去那树下挖坑,不到半米深,肯定能挖到东西。” 我好奇地问大舅,到底是什么东西呀? 大舅说别问那么多,快点去。 河子说,咱们去挖一下不就知道是什么了吗? 等我走到了宿舍楼群正大门的时候,铁门已经关上了。没办法,我就只能紧贴大门,然后视线水平,不去看地面,以正常的步伐往前走九步。 走了九步后,我再把腿分开,低头一看,是与肩部同宽,而且确实踩在了两块地砖上面。不过我有点疑惑,凭我这血肉双手,怎么把这被万千人踩过,砌得结结实实的地砖给挖开呢? 正在这时,地砖突然铿地响了一下。 哎,这地砖好像是活动的。 虽然我进出过这里也有好几遍了,但从来没有发现这块地砖是活动的。原因很简单,我没从上面走过。而且,走路的时候,发现一块两块地砖是活动的也很正常,谁会在意这个小细节? 我急忙用脚踩了一下地砖的一个角。那地砖的另外一个角确实翘了起来。嘿,还真是活动的。 挪开脚,我赶忙想办法把那块地砖给起出来。接着,我就用那块地砖敲打旁边的地砖。这些地砖都不怎么结实,几番敲打之后就松了。 把那一排的四块地砖全部起了出来,我就用地砖的棱角砸下面的泥土。没办法,手里没铲子或者铁镐那些的家伙,我只能这么费事地弄。 没过多久,我听到有人跑过来。抬头一看,是大舅。 他的左手上拿着一个油布包,右手上提着一支铁镐。 跑过来后,大舅看到我只是把地砖起了出来,就叫我先站到一边,他来弄。 说完,他把油布包放到一边,然后抡起铁镐就挖。 我问大舅,那油布包里是什么东西? 他一镐挖下去,说你自己打开看看就知道了。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看。 我本来就好奇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大舅的一句还是不要看,立马让我按捺住了心里的好奇。因为,他从不整我。既然他说还是不要看,那就还是别看为好。 而正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了河子地叫声。 这时大舅说:“这就是看了的后果。” 听那叫声,河子像是被吓着了。我急忙站起身来,冲着男生宿舍二栋喊着:“河子,没事吧?” “秦哥,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呀?”河子喊着。 大舅喊着,叫你别看你偏要看,关我什么事? “秦哥,这玩意太恶心了,我会三天吃不下饭的,你得负责。”河子继续喊着。 很快,我就看到他从男生宿舍二栋那边跑了过来。 跑来之后,我看到他的脸上满是难受的表情,好像刚才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一样。过来后,他问我看了那东西没?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油布包,说没看,咋的? 河子说没看呀?来,让你也看看吧,这样我心里能平衡一些。 我说去你的,我才不看呢。 正说着呢,大舅已经挖了一个不小的坑,也从里面取出一个大油布包。这个油布包跟普通书包那般大,呈现方块状,而且还是硬邦邦的。 大舅把它抬出来的时候,我本想去帮忙的。但大舅叫我不要来帮忙,他抬得起。 果然,那么大的东西,大舅抬起来是不怎么费劲。但当他走过来的时候,河子立马就往后退。 看到他这个举动,我心说这油布包里到底是啥呀?他居然怕成这样? “兴子,往坑里撒泡尿,然后把它填起来。”大舅吩咐道。 我顿时楞了一下,没想到大舅居然叫我往坑里撒尿。而且,这里还有河子在,我还从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是在宿舍楼群正大门撒尿,心里多少会觉得别扭,尴尬。 试了半天,没尿出来。 河子笑着说:“兴子,你那玩意是长来看的吗?撒个尿都不行,以后还能干点啥?筱筱能满意吗?” 第一百七十四章:秦寅家的背景 我拉上拉链,转身朝河子踢了一脚。 他反应也不慢,急忙往后躲了一下。我立马冲上去,吓得他调头就跑,但还是慢了一拍。所以我就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笑骂道:“滚蛋!” 被踹了一脚,河子也不生气,而是哈哈笑了笑,说你踹了我,以后也满足不了筱筱的。 这时大舅抱起了油布包,然后拿右脚踢了一下铁镐,说道:“河子,把这个东西给我带过来,快点。” 说完后,大舅又对我说道:“尿完了,就把坑埋起来,地砖铺好。哦还有,你不用跟着我们回来,就在这里待着就行。” 我连忙应了一声,心说等他们走了,兴许我就可以顺利地完成这项工作。 河子看了我一眼,脸上还带着坏笑,说你这样以后怎么满足的了筱筱呀?哎,可怜的筱筱呀。 一边叹着气,河子拿着铁镐一边跟着大舅离开了。 我感到一阵无语,心说这个跟能不能满足筱筱有啥关系? 等他们走了之后,我酝酿了一下情绪,还是成功地尿了一泡。之后,我赶忙把泥土埋下去,最后把地砖放好。恢复如初那是不可能的,但也不会显得太粗糙。 收拾好之后,我站到了一边,朝大舅他们那边看了过去。 没过多久,我看到大舅跟河子走来了,女鬼、柳城的魂,还有罗阳也跟在身边。 走过来后,大舅问女鬼:“现在能看得到大门在哪儿吧?” 女鬼点头。 我心说真是奇怪呀。上次女鬼拦着我的时候,她距离大门明明不过二十多米而已,而且中间没有遮拦物,怎么会看不到呢?而现在从地砖下取出了那个油布包,女鬼就看到了? 这时,我看到女鬼朝大门走了过去。 她的目光平视前方,走到大门那里之后,居然一下子穿了过去。 好神奇! 站在外面,女鬼回身对大舅说鬼话。 大舅回答道:“现在你已经自由了。解下来,就是去找白兔仙儿” 我走向了大舅,问他说:“那油布包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能让女鬼发现不了大门。” “真想知道?难道你不怕三天吃不下饭?”大舅问道。 听到这话,我立马怔了一下,脑子里顿时响起了河子的话,然后赶忙摆手说:“那还是算了吧。” 河子走到我身边,脸色严肃地说:“兴子,这可是长知识的时候。来,我跟你说” 我知道这家伙是要整我,所以就赶忙打断他的话,对大舅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去找白兔仙儿?” 大舅说:“现在我们已经找到了女鬼。接下来就只需要找到白兔仙儿,就能顺利地找到鸳鸯门。而鸳鸯门关系到你爸妈能不能回来,非常重要。所以,我打算天亮后就出发。至于你,得留在学校里参加军训,不能跟我去。” 听到大舅不要我去,我心里立马就着急了。这件事情关系到我爸妈能不能回来,我肯定想参与到其中任何一个细节。如果只是在学校待着,那我一天到晚都会记挂这件事情的,会坐立不安的。 看到我要说话,大舅立刻打断,继续说道:“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去的,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学校吧。还有,柳城的魂要还回去、罗阳的后事还没有处理,这些就交给你跟河子办了。”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罗阳跟柳城,心里也觉得大舅说得对。所以我就叹了一口气,说好吧,那你路上多小心点。 大舅嗯了一声,然后很从铁门旁边的矮墙爬了出去,之后就带着女鬼离开了。 看到他们走了,我心里还是有点舍不得。 叹了一口气,我对河子说道:“柳城的事情,交给你办没问题吧?” 河子拍了一下胸脯,脸上洋溢着自信,说放心吧,河爷保证办得妥妥当当的。 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我心说只是把魂送回去而已,他应该没问题。而且,这件事情一旦成功,程曼就会做他女朋友,所以他肯定会全力以赴的。 我点了一下头,然后看向了罗阳,说道:“军训第一天,我们找人代替了你,勉强瞒过了教官,但这事始终还是要解决的。虽然你去世的消息,肯定会给你爸妈造成很大的打击,但早晚他们都会知道的。所以,我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 说实话,把罗阳的死讯公布出来,这事其实不难。大不了我被警察带去询问一番,反正有秦寅、周易两人一起作伪证,警察也奈何不得我命。真正难的是,如何解释他被人肢解。 照实说肯定是不可能,否则学校肯定会炸了锅,整个楼群的男生都会被吓破胆的,那以后谁还敢住在这里?而且,搞不好别人还会以为我是神经病,把我给带走都极有可能。 可瞎编的话,又得合理才行,这个比较麻烦。 不过,罗阳说这事交给他,他会处理好的。 听到他这么说,我心里想,他肯定是想好办法了,所以就没有多问,只是点头表示同意。 全都安排好了后,我跟河子也翻墙出去,跑到外面旅馆睡了一会儿。 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差不多是早上五点半的时候。我就被闹钟吵醒了,然后着急忙慌地从外面旅馆里跑出来,回到宿舍楼下藏起来。 六点钟,教官在楼下吹哨子,宿舍楼里亮了灯,新生们一个个都爬了起来。趁着混乱,我赶紧冲到宿舍里去,打开寝室,换上军训服,赶忙再跑出来。 等我穿好准备出来的时候,刚好跟秦寅、周易撞在了一起。 “靠,你昨晚又是在寝室里睡的?”秦寅大吃一惊。 我说这里面又没什么。 说完,我一边系扣子,一边快速下楼集合。 差不多十五分钟的时间,我们整个排才集合完毕。而且,好些人下楼的时候都在系扣子,帽子也歪着戴,真是货真价实的水军。 队伍集合完毕,教官拉着我们在学校的公路上跑操,算是晨练。之后做二十个俯卧撑,然后带到食堂吃饭。 大学里,你最熟悉的是室友,而不是同学。所以吃饭的时候,基本上也是以寝室为单位来坐。尤其是现在刚开始军训,对周围寝室的那些人也不熟,所以基本上不会坐在一起闲聊。 本来秦寅是打算随便找个位子坐的,但我拉了他一下,对说坐边上去,因为我要和他们俩说罗阳的事情。 坐下来后,我们旁边恰好没人。因为这不是中午或者晚上吃饭的时间,所以食堂里不会很多人。 咬了两口包子,喝一口豆浆,我问他们怎么处理罗阳的事情? 秦寅说,这事他已经跟家里人说过了。他家里人会跟校方说,然后低调处理这件事情,让我不用担心。 我怔了一下,心说这可是死了一个新生,不是普通的打架斗殴,校方居然会听他家里人的话,低调处理这件事情。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历? 既然他这么有信心,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交给他处理吧。 果然,等重新集合,拉到训练场地点名的时候,教官居然真不点罗阳的名字。我心里暗暗吃惊,这秦寅的家里人够厉害的。 罗阳的事情得到低调解决,我那颗悬着的心也能够放回肚子里。至于柳城的事情,反正已经交给河子去办了,我就不用管,专心军训就行。 几天下来,我明显被晒黑了。每次洗澡的时候,我都可以看到脖子上、胳膊上有明显的黑白分界线。 这天下午,我们整个排都在太阳底下烤着站军姿。我当时都快受不了了,因为汗水从脸上滑下去的时候很痒,蚊虫也在面前飞来飞去的,讨厌得很。好几个乱动的人,要么被训成了狗,要么被罚到一边单独站。即便是打了报告,也不被允许可以挠挠痒啥的。 我不想被教官盯上,不想当中被训,所以只能忍着。 这时,我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妹子,打着遮阳伞站在路边看。 我瞄了一眼,心说那不是筱筱吗?她今天不上班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正想着呢,教官立马就走到我面前,大声地问我是不是觉得好看? 我被吓了一跳,赶忙收回心,忍着不说话。 “出列,二十个俯卧撑!”教官的唾沫星子都飞到了我脸上。 虽然我心里有些不爽,但没办法,人家是教官。你要是敢顶着干,就等着吃苦吧。而且,军训是俩学分的,必须过。 当时地面被烤的很烫,我双手放下去时,立马就收了回来。但教官却走到了我面前,问我是不是受不了? 我说不是。 说完后,我立刻把双手撑在地上,开始做俯卧撑。做完之后,也许是看我老实吧,所以教官没叫我单独站一边,而是叫我归队。 回去继续站着,教官继续巡视。我心里暗暗舒了口气,脑子里突然响起了王菲的那句歌词: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站完军姿,教官让我们休息一会儿。因为他心里也知道,这么毒的太阳,站太久了,我们会吃不消的。而且,我们又不是真正的军人,不需要那么严厉。 休息喝水的时候,筱筱走过来,笑着问我还好吧? 我说没事。 旁边有人问道:“方兴,你小子可以呀,这才没几天,又换了一个?” 第一百七十五章:KTV再现 那货的话刚说出来,我便看到筱筱的脸色有了些许变化。 她盯着我,脸上虽然还挂着微笑,但却让我感到有点不舒服,说道:“那请问一下,你的前任是?” 这个时候,聪明点的人都知道。现在不是说老实话的时候,是该想党表示忠诚和决心的时候。 所以我立马极为认真地说道:“我方兴这辈子都只有你这个现任。” 这个马屁拍得很好,因为我看到筱筱的脸色恢复了正常。 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然后转过头去对刚才那家伙说:“你们开玩笑有个底线好不好?咱能不能要点节操?” “还说我没节操?哎,我问你,前天晚上在图书馆那座桥上。跟你见面的俩女生是谁?难道你敢说你不认识?”那人说话的时候,脸上还摆出一副“想骗我,门都没有”的表情。 这次不等筱筱发问,我就先解释说:“那是程曼跟钱絮,她们之前就找我帮忙,这你是知道的。还有” 我凑到筱筱的耳边,继续说道:“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大舅跟河子,都分别去处理事情去了,过几天就回来。” 说完后,我用右手摸着心脏的位置,对筱筱说道:“我方兴这辈子只爱你一个。” 筱筱的脸唰地就红了,说谁信呐。 说完,她起身就走。 我问她干啥去?多留一会儿嘛。 筱筱回过头来白了我一眼,说你不喝水的吗? 她这话倒是提醒了我,对呀,我的水快没了。看到她脸上带着笑容地朝着超市走去了,我心里也忍不住乐开了花。 这时候教官吆喝了一声:“都赶紧起来,继续练。” 下午吃饭的时候,筱筱要跟我一起吃食堂。 说实话,我们食堂的饭菜真不咋的,炒个土豆丝,连皮都没削,真感觉我那几块钱花得很不值。所以,我叫筱筱去外面吃吧。她说还是不用了,食堂的菜虽然味道差点,但分量够,而且便宜。 我知道,她是觉得我挣钱不容易,所以才想着能省一点是一点的。所以,等晚上训练完了后,我直接带着她去外面夜市吃好吃的。 她本不想去,说太破费了。 我说破费什么,给你花钱,花再多我都不在乎。说完,我拉着她就去买烤鸭腿,烤串那些。 这些东西都不贵,而且味道好,特别香,吃得开心。 吃喝过后,差不多晚上十点半了,还有半个小时寝室就要关灯。筱筱叫我快回去吧,不然待会儿宿舍关了,就回不去了。 我心说,回不去正好可以去你那里住,反正当初我就是这么想的。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我却没有这样做。原因很简单,去筱筱那里住,早上起来的时候不方便,而且容易吵着她。 所以,我就把她送回去后,一路跑回寝室。 回去的时候,我看到秦寅在电脑桌上玩游戏,周易在看书。 “呵,两位今晚上不怕了?”我取下毛巾就进厕所里去洗澡。 我们学校穷,学生寝室里没有浴室,也没有莲蓬头,甚至连空调或者电扇都没有。好在我们这间寝室在背阴面,白天晒不到,所以不怎么热。而对面寝室要被晒一天,里面就跟烤箱似得,那个闷热,说不出来的滋味。 冲了凉,我正在掏耳朵,秦寅过来刷牙,走到我身边后,小声问道:“女鬼呢?” 我怔了一下,然后继续掏耳朵,假装啥都不知道,说什么女鬼? “女鬼去哪儿了?是不是你找人抓走的?”秦寅继续问道。 我皱着眉头看着他说:“你说什么呀?” “我今晚上已经查过了。这个宿舍楼群里的阴气突然弱了很多,甚至连普通的坟地都比不上。只有一个原因——女鬼已经不在这里了。方兴,这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秦寅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质问的语气,而且眼神里还满是气愤,好像我偷了原本是属于他的东西。 我看到秦寅脸上的着急,忍不住笑了一下,说道:“秦寅啊秦寅,你可真够搞笑的。那只鬼到底有多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她只是来咱们寝室一趟而已,就足以把咱们仨吓成了狗。现在她没了,你却来问是不是我干的?难道,你觉得我有那个实力吗?” 说着,我坐在了椅子上,拿出吹风机吹头发。 声音轰轰的,他也没有再问,而是先去把泡沫吐出来。 等我吹完后,灯突然就熄了。 靠,我头发还没吹干呢。 扯下插头,把吹风机放在电脑桌上,我拿着手机爬到床上去了。这时候秦寅也爬了上来,还爬到我床上,凑到我面前。 我对他的纠缠不休感到有些烦,就没好气地说道:“喂,你到底要干什么?” “方兴,我知道你一直都想找到鸳鸯门。这样吧,我用十对龙凤金砖跟你换鸳鸯门,咋样?” 我顿时怔了一下,看着近在咫尺的秦寅,心中暗暗吃惊。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历?居然一开口就是二十块龙凤砖?不过,他这么做,也只能说明一点。鸳鸯门很重要,他想要。但他不知道的是,鸳鸯门对我来说更重要,价值远远高过二十块龙凤金砖。 所以,对于他的请求,我直接就拒绝了,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还有,我要睡觉了。你要是不睡的话,可以下去跑操啥的,随便你干什么都行,别来烦我。 翻身躺下,我拿出手机打算玩一会儿游戏再睡。 秦寅果然没有再多说话,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玩了一会儿,我正玩得高兴呢,突然有电话打进来,让手机画面一下子变化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秦寅打来的。但等看到来电显示后,我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心说都这时候了,这家伙打电话给我干啥? 接听了后,我立刻就问道:“孙晨,搞毛啊?” “兴子,还没睡呢?” “正要睡呢,被你给吵醒了。说吧,啥事?说完了我好睡觉,明天还要军训呢。”说着,我翻过来躺在床上,换个舒服点的姿势。 “这不好些日子没看到你了嘛,打电话聊一下呗。”说着,孙晨轻声笑了一下。 我听到他的笑声,心说这个哥们还真是没有白交。 说实话,我个人认为,有事没事都找你聊聊的那种,才是真正的哥们。儿那些遇到事情才找你,平时鬼影都不见,你主动找他聊天,他都说很忙,没空的那种,有可能没有把你当成好朋友。 随便聊了几句后,孙晨话锋一转,说道:“哎,那家ktv被卖了,你知道吗?” 我怔了一下,也没深想,直接就说道:“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哪家ktv,那卖不卖我怎么知道?” “就是上次我请客,请你们去唱歌的那家。那次,赵熙还被鬼上身,然后跳楼自杀了。” 孙晨的话一下子让我想了起来,就是藏着金砖,有五鬼运财的那家ktv。上次我在齐老二家忙事情的时候,大舅就说他找人去偷金砖,结果失败了。之后,我因为其他事情都没有去了解过了。没想到,这才过了不久,那家ktv居然卖了?难道是因为大舅去偷金砖失败,打草惊蛇,所以那家ktv老板才转移了地方? 我正在琢磨这些事的时候,孙晨问道:“哎,你怎么不说话呀?” 我立马回过神来,说刚才拿东西去了,你接着说? “刚才不是说到ktv卖了吗?这还是听何哥说的。据他说,他们老板想换个地方继续做生意。” 换个地方继续?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心说那帮人到底在干什么? 我急忙问道:“那何哥有没有说,他老板要换到哪儿?” “这个倒是没有。不过,何哥向我打听了你的近况。还说上次的事情有些对不起你,打算等地址选好后,请你吃个饭呢。哎,上次你们俩到底咋了?我看何哥说到你的时候,脸色不大好。” 我心说他脸色能好才怪。那次我本来是帮他的,但没想到最后遇到了危险,他居然扔下我们就跑。虽然我能理解他为什么那么做,但理解不代表不生气。 但这件事情我不打算让孙晨知道,所以我就笑着说:“没什么事。” “没事就好。” 后来我跟孙晨又闲扯了差不多十分钟。挂了电话后,我心说,等何哥联系到我之后,我得找机会打听到他们那ktv到底在哪儿。五鬼运财,金砖镇鬼,这个布局,可不是一般人能布置地出来的,起码我就不行。而且,他们这么换地方地继续布局,到底想干什么? 想着这些事情,我就没心思再去玩游戏了。 琢磨了一会儿,我觉得接下来肯定要出事。所以我就赶紧给叶强打电话,把他给叫过来。 电话通了,叶强很高兴,问我是不是有活干? 我呵呵一笑,说是个活。你这两天有空没?来我学校一趟。 叶强立马就答应,说你把地址发过来吧,我明天就坐车过来。 跟他也闲聊了几句,挂了电话后,我就立刻把地址发过去。之后,我把手机扔到一边,睡觉。 第二天继续军训,到了中午,我在食堂扒饭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以为是叶强到学校了,打电话叫我去接他。但拿出来一看,居然是何哥打来的。 第一百七十六章:挖墙脚的王八蛋 看到何哥的名字,我心里有点吃惊,但也有些激动。如果我能从他这里知道那家ktv搬到了哪里,那就能知道金砖在哪里。到时候,再把大舅找来筹划一下,这个活就又可以干了。 想到这些,我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坏笑。接听了电话,我语气平淡地喂了一声。 何哥笑着说道:“是兴子吗?我是你何哥,还记得吗?” 听着这熟络的语气,我心说,记得你干嘛?再坑我一次吗? 虽然心里不爽,但我还不能表露出来,只能笑脸相迎,说是何哥呀?真是好久没联系了,最近还好吧? 何哥见我没生气,估计心里的愧疚会少了一些。他继续说道:“还可以吧。上次的事情,真是多谢了你。后来” 我心里明白,他说这话无非是主动请罪,希望我原谅他。所以没等他继续说下去,我就很配合地打断道:“那事都过去了,我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虽说如此,但你帮了我是事实这样吧,我请你吃个饭。哦对了,把你那两个兄弟也叫上。到时候咱们四个吃吃喝喝,聊聊天,怎么样?” 听何哥这口气,我觉得他是真知道错了。就冲这点,我觉得他还是一个有良心的人。再加上那件事情我真没有太往心里去,所以就立马说道:“好啊。那你在哪儿呢?” “听说你在xx大学是吧?” “对,你怎么知道的?”我怔了一下,心说这家伙该不会要过来找我吧? 何哥笑着说:“巧的很,我也在这边。那这样吧,明天晚上八点,我在你们西门靠左边那个海底捞等你们,咋样?” 听到这话,我忍不住吃了一惊,心里猜测着,难道那家ktv搬到了我们学校西门外?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 我刚想点头答应,但想着那时候肯定还要训练一会儿,心里忍不住犯了难。因为军训过的人基本上都知道,除非是生病或者有急事,否则不准请假。而等训完,也就差不多九点钟了。去见何哥,我总不能穿着汗臭味的军训服就去了吧?到时候洗漱一番,八成得九点半了。 换做其他人,我肯定会婉言谢绝,因为时间拖得太久。但何哥的话,我就没那么多愧疚感。因为是他先欠我的,现在我只是让他多等一下而已,这跟他之前的所作所为,那可差得太远了。 虽说是这样,但我还是不能摆出一副大爷的样子,而是以抱歉的语气把我军训的事情跟他说了一下,问他可不可以九点半见面? 何哥没有说改天,而是立马答应,说也对,你现在军训了,时间是有点紧。那好吧,就明晚九点半。 约好了之后,我跟他又闲扯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吃完饭,我回到寝室打算睡个午觉,下午接着练。刚躺下,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叶强的。 接听了后,叶强跟我说,他已经到了我们学校正门,但不知道我住在哪儿,所以他有些蒙圈。 我叫他在那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出来。 翻身穿鞋拿着手机跑出去,我心里还忍不住骂了一句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我睡觉了你才来。 虽然心里这么骂着,但对于叶强的到来,我还是挺高兴的。 到正门见到他后,这货乐呵呵地跑了过来。虽然人高马大的,而且年纪也比我长,但却像我弟弟一样,看着很单纯,而且对我特别有礼貌。 领着他往里走,我问他身体是全好了吗? 叶强出了两拳,看着非常有力,说:“前两天就全部好了。哦对,我爸妈听说我要来找你,还特意带了点家里的土特产,说是送给你。我们家穷,没啥好东西,还请你不要拒绝。” 说着,叶强从他的背包里拿出了一罐甜枣。 我吃了一个,确实很好吃,就是有点甜。 把盖子盖好,我笑着说:“这东西太甜了,送给筱筱还不错。” 叶强呵呵笑了笑,然后问道:“哎,河子呢?” “他去忙事情了,这两天应该能回来。哦对了,你还记得何哥吗?就是上次在西郊那里的事情” 我这么一提,叶强立马反应了过来,说是那混蛋啊,怎么了?他又出事了? 我把何哥请我吃饭的事情说了出来。叶强立马就满脸火气地说:“不去。这种人,求我们帮忙的时候挺可怜的。遇到危险就自己开溜,把我们扔在那里。我最看不起这种没情义的人。” 叶强的脾气我也知道一些,重情重义,敢作敢为,比较单纯。也正是这样,所以我才乐意带着他。但这次去跟何哥吃饭,目的是为了探听出那家ktv的具体位置。所以,就算对他那人不感冒,也得去。 但这个原因没办法跟叶强解释,所以我就说:“既然你不愿意去,那好吧。这两天你就在学校附近先住下来,休息休息,等我的消息吧。” 这个叶强没有反对。 回到寝室,我让叶强先睡罗阳那张床。因为都下午一点半了,再过一会儿我得军训,没时间带他去开个房啥的。而且他自己也肯定舍不得花那钱,所以就先睡罗阳的床。反正罗阳的魂已经回家去了,叶强就算睡那张床,也不会有啥事。 下午继续军训,累成狗。吃饭的时候,我带叶强一起去食堂吃。 我一般就吃三两饭,因为量很足。但叶强这货居然吃一斤,还打了两次菜,把我的小伙伴们都给吓坏了。 吃了饭,我看叶强也没啥事,就让他联系一下河子,叫他赶紧回来。同时,我也把那个厚本子给他看,让他多学一点,而且叫他别跟河子说。 叶强嘿嘿一笑,说你这是给我开小灶。好,我不跟河子说。 安排好他,我晚上继续军训。等军训完了,我才带着叶强去找筱筱,三个人一起吃个夜宵啥的。 吃完后,我让叶强先回去,我送筱筱回出租屋。 叶强也知道这时候不该留下来,所以冲我嘿嘿一笑后,转身就回去了。 路上,筱筱笑着说:“叶强这人还挺实诚的,而且没啥心眼。” “不然我怎么会把他留在身边呢?哎,你们服装店里还有单身的妹子没?要不给叶强介绍一个,毕竟他岁数也不小了。”我笑着问道。 筱筱说是有一个,但长得不是特别漂亮,我怕叶强看不上。 我说叶强不是那种人。就这样,你把微信号那些给我,我去跟叶强说。 正说着呢,一辆奥迪突然停在我右手边的路边上。车门打开,一个穿着比较有档次的男人从上面走了下来。他看上去二十五六岁,长得有点帅,耳朵上还着耳钉,手里还拿着一捧鲜艳的红玫瑰。 耳钉男朝我跟筱筱走了过来,而且当着我的面,把玫瑰花递给筱筱,说道:“一起吃个饭好吗?” 我顿时就怒了,靠,这他么居然敢当着我的面,挖我的墙脚! 说完,他斜眼看了我一眼。见我还穿着军训服,一身土得掉渣,便立刻冷哼了一声,眼神里满是鄙视和瞧不起,说这是你朋友吧?如果有兴趣的话,也可以一起去。但是得打车,不能坐我的车。 我的火气腾地一下子就窜到了头顶,心里骂了一句,去你妈的。一把抓住他的红玫瑰花,二话不说就给扔到垃圾桶去。接着,我抬手一拳就朝耳钉男的脸打了过去。 他估计是没想到我居然敢动手,所以根本没有防备,被我当场撂倒在地。 干翻他之后,我也完全不给他翻身的机会,上去一脚就朝他的肚子上踹了过去,同时还骂道:“去你妈的,敢挖老子的墙脚,我踹死你个王八蛋!” 耳钉男被踹踹了两脚后,突然用自己的右手薅了我的左脚一下。我一个没站稳,直接摔倒在地。接着,他爬起来掏出手机就打电话,还冲着电话喊:“给老子带几个人过来,快点!” 靠,居然还喊人! 我火气再次上来了,立马就冲上去要打他。但这王八蛋一下子钻到了车里,然后立刻发动车子往前跑。 我的两条腿肯定跑不过四个轮子,所以追了几步后我就放弃了。 这时筱筱跑了过来,问我没事吧? 我立刻问她刚才那混蛋是谁? 问她话的时候,我是有火气的。因为从耳钉男的语气来判断,他肯定是认识筱筱,至少见过两三次,否则不可能一上来就是送红玫瑰,还喊吃饭。但这些筱筱都没有跟我说过,把我蒙在了鼓里。 筱筱立马摇头说:“我不认识他。之前他只是带着一个女的来我们店里买过衣服。之后就连续来了好几次,送着送那,请吃饭请出去玩啥的。不过我都没有答应,而且我跟他说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但是他就是不走,死皮赖脸的,我很讨厌,但我也没办法。” 我问他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 “我不想打扰你。而且,我一直拒绝他的好意,让他觉得没机会知难而退。但没想到,今晚上他居然” 看到筱筱低下头的样子,我也按住了心中的火气。因为我相信她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妹子,可能真是那王八蛋属牛皮糖的吧。 “好吧,我信你。这样吧,以后我叫叶强待你身边。那王八蛋要是敢来,就让叶强干他!”说完,我拉着筱筱的手继续送她回家。 可刚走没多远,我就听到身后传来刹车的声音。回身一看,那王八蛋居然开车回来了,而且后面还跟着一辆面包车。接着,面包车的车门打开,跳下来四五个男的。最后,耳钉男怒气冲冲地指着我喊道:“就是那小杂种,给我上,干死他!” 第一百七十七章:雇我来整我 靠,这王八蛋居然带人来打我! 心里骂了一句后,我抓紧筱筱的手,拉着她就往前跑。 “小杂种,刚才你不是挺拽的吗,有本事给老子站住!”耳钉男在身后冲我大骂了起来。 我立刻还嘴骂道:“草你么的,有种单挑啊,找那么多人算什么本事。” 论单挑,我还真不怕他。再说,就算他比我厉害,我也照样敢跟他干。这王八蛋居然敢挖我墙脚,我要是不敢跟他干一架,我还是男人吗? 骂完了后,我心说这么跑下去不是个办法,得把这帮家伙给打发了。尤其是耳钉男,我得把他给打怕了才行,不然以后他还会纠缠筱筱的。 想到这里,我立刻掏出手机,急忙给叶强打电话。 叶强接听了之后,问我啥事。我立马大喊了起来:“老子被人打了,快点回来帮我报仇!” 听到这话,叶强顿时就急了,立刻就骂了起来:“靠,哪个王八蛋居然吃了豹子胆。你坚持一下,我马上就过来。” 挂了电话,我让筱筱别害怕,叶强马上就过来了。 筱筱嗯了一声,脸上没有一点害怕,反而还露出了笑容。 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就跟她说,咱们俩都被人追成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 她还是没说话,但脸上依然保持着笑容。 回头一看,那帮人还在紧追不舍,我心里怒骂了一句靠,等叶强来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顺着街边跑了一百多米远,我看到那帮人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他像是一头猛虎,奔跑的速度非常快,短短几秒钟就冲了到离我不到十米远的位置了。而且,他的身上带着凌厉的霸气,让我见了也忍不住心生畏惧,心说还好第一次在公司的时候,叶强没有完全爆发开来,不然后面那几个月我都非得躺在床上不可。 我立刻对筱筱说:“你先躲到一边去。” 筱筱也知道待会儿肯定要打架了,所以轻轻一点头,立刻加速往前跑。 我停了下来,一咬牙,冲着给耳钉男冲了过去。 耳钉男肯定是没想到我这时候还敢朝他冲过去,所以他先是吃了一惊。接着,他的脸上露出了得意张狂的笑容,喊着:“还敢冲过来找死?给老子上,干死那小杂种!” 没有搭理他的话,我冲着耳钉男身后几米外的叶强喊着:“其他的人就交给你了。” 叶强喊了一声明白。 他刚喊出来,耳钉吓了一跳,立刻扭头往回看,然后急忙喊着:“靠,这小杂种喊了人,你们两个” 没给他说完话的机会,我冲上去跳起来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当场把他踹翻在地。 他身边的几个帮手吓了一跳,两个去扶耳钉男,剩下的两个居然朝我冲了过来。 说实话,我以一敌二的话,还是比较吃力。因为那两人的年纪、个头都比我大。但好在这时候,叶强突然冲了过来,从身后一脚踹翻一个。之后,他冲上来一拳再撂倒另外一个,瞬间就化解了我的危机。 耳钉男吓坏了,站起来后喊道:“你们俩给我上,拦着他!” 叶强骂了一句:“居然敢打兴子,我弄死你们。” 说完,他迈开大步冲了过去,吓得那两人顿时调头就跑,连耳钉男都不顾了。 看着叶强冲向自己,耳钉男吓得脸色大变,抱着脑袋立马蹲了下来,同时还喊着别打别打,我知错了。 但叶强只是从他身边跑过而已,根本不会搭理耳钉男,因为他要去追另外两个人。 耳钉男见叶强从身边跑过去了,立马松了一口气。但正在这时,我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抬起头看着我,看我的眼神里的怒火后,吓得一哆嗦,结果坐在了地上。 我二话不说,抬脚踹在他的胸口,问他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你你,你是筱筱的男朋友?”耳钉男的眼神里满是害怕,结结巴巴地说道, 听到他喊出筱筱两个字,我的火气更大,抬起脚狠狠地踩了他的胸口一下。他哦地闷哼一声,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眼泪都挤了出来。 “筱筱是你喊的吗?”我再踩了一脚,大声吼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耳钉男就是一个花架子,根本没有一点男人该有的骨气。 我慢慢弯下腰,右手胳膊肘撑在右腿膝盖上,这样身体的大部分重量就通过右脚施加在了他的身上,压得他喊着肋骨要断了。 “以后如果老子再看到你缠着筱筱,我就让你去医院住一段时间,信不信?”我声色俱厉地威吓道。 他连连点头说信,还保证说以后再也不敢了。 看到他这么软蛋,我也没啥欺负下去的心思。站起身来后,我朝他的胳膊再踢了一脚,骂道:“赶紧给老子滚蛋!” 耳钉男爬起来,勾着背,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害怕。后退了几步后,见我确实没有打他的心思了,他转身就要跑。 这时,叶强刚收拾完先前逃跑的两个人,正好从耳钉男身后走过来。所以,耳钉男转身之后立马就撞见了叶强,吓得他妈呀一声摔在了地上。 我忍不住笑了笑,心说这货可真是够软蛋的,简直太丢脸了。 叶强还故意抬脚,摆出一副要踹耳钉男的样子,把他吓得立刻喊着不要不要。 “你这样的东西,老子打着都没意思。”叶强骂了一句后,立刻朝我走了过来。 走到我面前,他问我没啥事吧? 我说还好你及时赶到了,不然我还真要出事。 “看那混蛋的样子,怕是被吓怕了,以后肯定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就算他来了,也还有我呢,到时候我帮你收拾他们。”叶强说道。 我呵呵笑着说,那我提前谢谢你了。 送筱筱安全到家。临走前,我叮嘱她说:“以后有什么事都跟我说,不要瞒着我。还有,万一再有人缠着你。直接告诉我,我来处理,知道吗?” 之所以不让筱筱直接打电话给叶强,叫他来处理。是想着,毕竟筱筱的男朋友是我。她叫叶强出手,跟我叫叶强出手的意思很不一样。 筱筱嗯了一声。 从楼上下来,我跟叶强有说有笑地回了宿舍。 第二天继续军训,叶强则老实地待在宿舍里看厚本子上的内容,继续学习。中午我们一起吃午饭,午休的时候,他有不懂的就问我,还说看了那厚本子,真是学到了不少。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继续专心学习。本事够了,以后才能挣大钱。 晚上军训完,我急忙跑回来冲凉换衣服。弄好了后,我还问了叶强一遍,要不要去吃海底捞? 他说与其跟那家伙吃火锅,还不如继续学习呢。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有勉强他。到了楼下,我接到了河子的电话。这货说他在西门等我,叫我快点。 之前,叶强已经联系过河子了。他也知道何哥今晚请客,地点就在西门外的海底捞。所以,回来后他就直接奔那里去了。他的为人原则就是,有便宜就要占,有美女就要追。 见面后,我问他,柳城恢复正常了没? 河子笑着说:“河爷出马,哪儿有办不成的事情呢?” “嗯。看来,这次你非但可以赚得盆满钵满,而且还能捡一个漂亮女朋友,可以呀。”我笑着说道。 他哈哈一笑,说那是当然。 我说既然这样,那干嘛还不把钱转过来?哦对,是三分之二,还有我大舅的那份。 河子怔了一下,说当初谈价格的时候,是咱们俩去的。所以当然应该是五五分,怎么还有你大舅呢? 别看他说的一本正经,而且摆出一副抠门的样子,但我知道他肯定不会吃掉我大舅的那一份。所以我也懒得配合他,直接说道:“明天中午之前,我要看到钱到账户上。” 河子叹了一口气,说你们俩人多,欺负我孤家寡人,我忍了。 我笑着踹了他一脚。他反应还挺快,居然给躲开了,笑着说:“想踹你河爷,你还嫩了点。” 到了海底捞门口,我看到何哥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走过去后,何哥看我们就两个人,问道:“你们另外一个兄弟呢?” 他说的当然是叶强。 我撒个谎说:“叶强在忙事情呢,只能下次来了。” 说着,我心里还想着,要不是为了知道ktv具体搬到了哪儿,我也不想来的。现在我们俩都来了,已经算是给你面子了。 何哥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说好吧,那下次再跟他多喝几杯。哦对了,今晚我还请了一个人。 还有人?我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心说这第四个人会是谁呢? 不等我问,何哥自己就解释了起来:“这第四个人,是我们老板的儿子。他之前听说我被女鬼缠身,后来是你们帮忙解决的,说要看看你们。而且,他还想请你们帮忙整一个人。” 听到又有活,河子的眼睛先亮了一下,急忙说道:“整谁?能给多少钱?” 何哥笑了笑,说这件事情得等老板的儿子来了才知道,到时候他会找你们谈的。 说着,他的眼睛看向了我们的身后,笑着说道:“哦,他来了。” 听到他这么说,我立刻回头,看到路边停着一辆奥迪。而从车上下来的那个人,居然是昨晚被我打成了狗的耳钉男! 第一百七十八章:KTV的位置 耳钉男刚下车就看到了我,吓得脸色大变,转身就回到了车上,愣是不下来。 何哥急忙跑了过去,问耳钉男为什么不下车呢? 我站在原地,没有走过去,所以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过了一会儿后,耳钉男重新下车来,跟在何哥身边朝我们走来。 走到面前后,耳钉男看我的眼神还是比较害怕的,估计是昨晚被打怕了吧。 何哥在中间介绍,对我跟河子说道:“这是我们老板的公子,叫杨撒。” 而我跟河子,他没有做介绍,想必是刚才已经说过了。 我笑了一下,说原来是杨少。早知道今天要见面,昨晚我就不该打你,还把你打得这么惨,让你在何哥这里没啥脸面,实在是对不起。 我说这话,是故意让杨撒难堪的。虽然知道他是ktv老板的儿子,有点身份,但我照样不怕,谁叫他敢挖我的墙脚? 再说,刚才何哥说了。杨撒今天来找我们,是想让我,来整我的。既然这样,那我能给他好脸色吗?没打他就算好的了。 河子听到我的话,先是愣了一下,八成是没想到我居然这么让杨撒下不来台。但是他也不多嘴,只是在旁边听着。 倒是何哥看不下去了,急忙小声说道:“方兴,你的话有些过分了。给个面子,向杨少道个歉吧。” 我立马看向了何哥,眼神里满是气愤。心说上次的事情我就没跟你计较,现在你居然还叫我给杨撒道歉?先说杨撒不配,就你何哥做出这种事情,还想让我原谅你?放屁。 我没给杨撒道歉。他估计也看出来我不是那种轻易服软的人,所以就立马赔笑着说:“不用不用。” 杨撒接着说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咱们就进去吃喝吧。今晚上一定要高兴,高兴最重要。” 何哥立马说了声,杨少请。 杨撒也不客气,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海底捞。 何哥看向了我们,赔笑着说:“兴子,虽然我不知道你跟杨少有什么误会。但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跟他过不去。” 你的面子?靠,你有什么面子?要不是为了知道ktv在哪儿,我才不屑给你面子呢。 心里虽然火气很大,但我还是不能发作出来。所有我只能隐忍着,对何哥点了点头,算作答应了吧。 何哥笑着说:“好,多谢你了。走吧,进去吃着。” 我忍着心里火气,跟着何哥往里走。 海底捞里面,吃客们七嘴八舌,推杯换盏,显得非常热闹。闻着那喷香的火锅味,我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很想现在就吃。 不过,在吃之前,我也给叶强发了条信息,让他护着筱筱回到出租屋。 很快,叶强回复我一个好字。 上楼的时候,河子拉了我的胳膊一下,给我递了个眼神。 我立刻跟何哥说:“不好意思,我先去上个厕所。” 说完,我转身去找厕所。而河子之后也找借口跟了过来。等只有我们俩人的时候,河子问我是不是跟那个杨撒有过不开心的事情? 我也不回避,说是很不开心。 河子说既然这样,那你干嘛还来?再说,何哥那混蛋上次把你们害得差点丢了命。按你的性子,应该不会给他面子来吃这顿火锅的。你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这件事情晚上有空再说。现在,先吃火锅。”说完,我跟河子一起朝楼上包间去了。 到了包间里,何哥跟杨撒已经开吃了。而且,他们还弄了好些啤酒上来。 坐下来后,何哥先是向我跟河子道歉,连喝三杯。 我不想给面子,但还是喝了一杯。 之后,我也没搭理杨撒,直接问何哥:“听说,你们那家ktv好像换地方了?为什么要换呢?” 何哥笑了一下,说这是我们老板决定的,我们这些人只负责打工。老板叫怎么做,我们就得怎么做。 他这是故意在避开我的问题。看样子,想从何哥的嘴里套出ktv的位置在哪儿,不大容易呀。 而河子似乎猜到了我的意图,居然乐呵呵地举起酒杯,要敬何哥,说他从来没有来海底捞吃过,这次还是托了何哥的福。 一番好话说出来,何哥也是很高兴,就拿着酒杯一饮而尽。 没过一会儿,他又站起来,说咱们四个能聚在一起,都是缘分。什么都在酒里了,干! 他先干完一杯酒。何哥也不好意思不喝,就跟着再喝一杯。 我凑合着喝了点,然后倒满一杯,站起来对着杨撒说道:“先前闹了点误会,还望杨少不要生气。来,干一个。” 看到何哥要夹菜,我也立刻说道:“何哥,杨少都喝了,你怎么能不喝呢?” 何哥怔了一下,旋即立马笑了一下,说好,我喝。 喝完那一杯之后,我再倒了一杯,对着何哥说道:“上次你虽然把我们害得挺苦,但好在我们福大命大,逃过一劫。今天看你这么有诚意,咱也什么都不说了,全都在酒里。” 说完,我又喝了一杯。 何哥笑了笑,说那次是我对不起你们,这杯,我喝。 看他喝完了,河子跟着说道:“何哥,你刚才那杯是因为对不起兴子他们。但兴子是想跟你和解,所以你得再喝一杯,才能对得上兴子刚才那话,你说是吗?” 何哥怔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说对对,那我再罚一杯。 说完,又是满满一杯酒下肚。 看着何哥连续喝了好多杯,脸都有点红了。我跟河子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都能看到彼此眼神当中的笑意。 跟他合作了那么多次,我们俩已经培养了很深的默契。所以,在吃了几口菜之后,河子又拿出借口来喝酒。 他的借口千奇百怪,说什么庆祝这次他要找到新女朋友。喝了之后,又说预祝我们以后顺顺利利。接着再是,希望何哥以后事业蓬勃,身体安康 不到半个小时,何哥已经被我们俩轮番灌了接近十瓶啤酒。而且,河子这货还挺厉害的,还灌了何哥差不多半斤的白酒。 本来何哥的酒量都还不错的,但我没想到河子更能喝,居然把何哥都喝飘了。 杨撒坐在一边都看傻眼了,估计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吧。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货的智商已经欠费了,居然看不出来我们是在灌何哥。 看到何哥喝得差不多了,我给河子使了一个眼色。 河子轻轻点头,然后起身朝着杨撒那边走去,说:“杨少,那个不好意思,我走路有点飘,可以扶我去卫生间不?” 杨撒起身,说正好,我也想去ktv,一起去吧。 目送他们俩离开,我才放心大胆地问道:“何哥,过几天我们军训结束了,我想请室友们出去唱歌。我觉得,你们ktv不论是音响效果,还是服务,都是非常不错的。而且,还有你在那里关照着。但是,我不知道你们ktv在哪儿” 何哥的身体有点摇晃,脸通红的,看我的眼神也是迷离不定。他拍了我的胳膊一下,笑着说:“嗨,这都小事。我告诉你,我们老板的那家ktv在xx路,名字变成了星辰ktv。你去的时候,提前给我打个招呼,我给你整个大包间,让你们玩高兴,咋样?” 我心里顿时一喜,总算知道那ktv在哪儿了。 “好,好,到时候我一定提前通知你。”我说着,又倒了一杯,要敬何哥。 何哥拿起酒,刚要喝,结果一个没坐稳,直接滑到了地上,杯子也掉地上摔碎了。 我呵呵一笑,起身就往外走。 碰到河子后,我对杨撒说:“他交给我就行,杨少还是回去陪何哥吧,他都喝醉了。” 说着,我扶着河子就往楼下走。 刚走两步,我回身说道:“哦对了,替我向何哥道谢。” 杨撒看我的眼神有点发蒙,好像是没听懂我的话。 我也懒得解释,扶着河子就往外走。 路上,河子一个劲地说胡话,而且身体绵软,站不直。 等走到了学校门口的时候,我松开了他的胳膊,说可以了,不用装了。 河子立马恢复了精神,笑嘻嘻地问我:“刚才河爷的表演还不错吧?能考上北电或者中戏不?” 我也很合适宜地奉承了一句:“北电、中戏跟上戏要是都看到了你刚才的表演,肯定争着抢着要你。搞不好,还会用校花来诱惑你。” 河子哈哈一笑,说你这牛吹得我都快相信了。 我呵呵一笑,没有跟他继续聊下去,而是叫他去开间房睡觉吧,我也该回寝室了。 “睡什么觉呀,我得联系程曼。”河子坏笑了一下,拿出手机就打电话。看我还站在那里,他立马就说。“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想当电灯泡吗?” 白了他一眼,我转身就回到了学校。 回寝室后,我看到叶强坐在那里看厚本子上的内容,就问道:“筱筱送回去了?” 叶强回头看着我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学习了。 我去洗了把脸,再冲个澡,洗掉了身上的火锅味。躺床上后,我跟筱筱聊了几句就翻身睡下了。 第二天晚上军训结束,我一个人按照何哥给的地址去查了一遍,果然在xx路找到了星辰ktv。当时我就想进去看看金砖是不是在里面。可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吓得我身子一紧,赶紧就往旁边跑。 等我拿出手机来看时,发现是个生号。 想了一下,我接听了那个电话。但令我没想到的是,打我电话的人居然是他! 第一百七十九章:杨撒的请求 “方兴是吗?” 听到这个声音,我立马就反应过来,对方是杨撒!接着我心里狐疑了起来,心说这王八蛋找我干什么? “杨撒,你找我干什么?” 说话的时候,我其实是很紧张的。因为以我跟他的关系,他这时候找我,肯定不是无聊,随便找人聊个天啥的。 “你是不是对我们家的ktv有兴趣?” 杨撒的话顿时让我大吃一惊。所以我立刻环顾四周,想看看是不是有人在监视我,发现我刚才靠近了星辰ktv。不然的话,他怎么会猜到这个? 镇定了一下,我担心他是在诈我,所以我就假装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说你家ktv关我什么事? “你要是没兴趣,干嘛会跟何哥打听我家ktv的具体位置呢?” 我的心立马提了起来,后背都感觉发冷。靠,这货居然知道这个?他是怎么知道的? 杨撒接着说道:“放心吧,我不会害你。否则,你肯定逃不了的。是吧?” 他的话很有道理。 就凭ktv老板,也就是杨撒他爸的手段,就算我躲在学校里,也肯定会出事。但现在我很平安,身边的人也安然无恙。这就说明,杨撒没有把这事告诉他爸。 而他明知道我对他家ktv有兴趣,为什么不告发我,而是要明言告诉我呢? “你到底什么意思?”我问道。 “昨晚何哥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想请你们帮我整一个人。” 我立刻怔了一下,脑子里马上回想起何哥昨晚确实说过这句话。但我当时以为,杨撒会请我来整我自己,因为前一天晚上他才被我狠揍了一顿。若是找人来整我,也是情理当中的事情。但现在看来,他根本不是要整我。 没等我说话,杨撒继续说道:“如果有兴趣来聊聊,欢迎你来夜市这里的新奥尔良烧烤摊,我在这里等着你。” 说完后,他把电话给挂了。 看着手机,我愣住了,心说这家伙到底搞什么鬼?而且,我也感到很吃惊。 前天把他打得跪地求饶,昨天也是跟傻子似得被我们玩弄。但今晚上,我却感觉他好像很有城府的样子。靠,前两天该不会是他装的吧? 如果真是,那他比河子的演技要更精湛。 考虑了一下,最后我还是决定去见见他,听听他到底想说什么。 到了夜市,我挨个挨个地找,最后在靠近夜市中间的位置找到了一家新奥尔良烧烤摊。而且,我还在里面的小方桌前看到了一个像是杨撒的背影。 走进去后,老板问我吃点啥。 没等我说话,那人站了起来,回身看着我,脸上带着微笑,说道:“想吃什么,尽管点,我请客。”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客气,点了好几样自己喜欢吃的。 点完后,他请我坐下。 我狐疑地看着他,然后坐在了他的对面。 “你不用紧张,也不用猜我是不是想害你。放心吧,我要是想害你,你早就不会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了。”杨撒笑道。 看到他笑得那么轻松自然,我心里更是吃惊,说道:“你隐藏得真是够深。” 杨撒的脸色变了一下,带着自嘲的语气说道:“不这样的话,我根本活不到今天。” 我眉头一皱,有些听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说废话了,咱们还是开门见山吧。我这次请你来,是想让你帮我整一个人。不用对方死,只要他能永远精神失常就行。如果成功了,我可以让你进我家ktv。” 听到他的话,我心里更是疑惑了,这家伙到底是在耍我呢?还是真有事相求? 见我没答话,杨撒笑了一下,说你放心吧,我不是在耍你。 我也不回避,直接说道:“可结合你之前的表现,你现在的确很像是在耍我。” 杨撒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我不跟你说一下我的事情,你是不会相信我的。” “在此之前,我想问一个问题。” 杨撒说,你问吧。 “你有没有调查过我?” 他也很爽快,点头说是查过,知道你、河子还有那个叶强,都是属于同一个公司的员工。目前,你、河子还有叶强,都是老手级别。但是,你拥有高手的实力,而且主动放弃了那次的破格晋升。不仅如此,你还有一个非常厉害的大舅,是精英级别。我说的对吗? “全对。”我继续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应该知道,我们公司里有很多比我厉害的人。就拿高手层次的那些人来说,随便找一个就能帮你做这事。至于酬劳的话,我相信你应该不缺吧?”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那么多比你厉害的人不选,我偏要选你,是吗?” 我点了点头,说是这个意思。 “找你的原因只有一个。”杨撒递给我一瓶啤酒,说道。“因为那个公司里,只有你不怕楚成。” 我顿时吃了一惊,心说这事跟楚成有什么关系? 杨撒拿起啤酒瓶,意思是要跟我碰一下。 我也没拒绝,就跟他碰了一下。 他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然后把啤酒瓶砰地一声杵在了桌面上,脸色变得忧愁起来,而且给我的感觉是充满了委屈。 “其实,我们家的ktv,我爸是明面上的老板。但牵扯到玄学方面,就得听楚成的。而且,做生意的人普遍迷信。所以,我爸很多时候都是听楚成的话。” 说着,杨撒把他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了我听。 原来,他是一个私生子。而他爸,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儿子,叫杨挺。 这个杨挺,在做生意方面,实在是没有继承他爸的好基因。以前拿着家里的钱单独做过几笔小生意,但都赔的不行。相反,杨撒却是做得风生水起,而且也建立了自己的人脉关系。 本来他以为,自己虽然是私生子,但自己做的这么出色,父亲应该不会用异样眼光看待他才对。将来等父亲老了,自己肯定能继承下大部分的产业,继续带领杨家走向更高的地方。 没想到的是,杨挺私下里居然巴结上了楚成。 那天,他无意间偷听到杨挺跟楚成的对话。 杨挺说:“楚叔,能不能帮侄儿一个忙?” 楚成问杨挺,有什么事尽管说。 “我爸这人哪儿都好,但就是年轻时候太外放了。你说你找女人玩,也就玩吧,不打紧。但没想到他给整出了个私生子,这说出去多丢人。而且,那小王八蛋也不老实,居然还想着霸占我们家的产业,把我给赶出杨家。靠,他也不看看他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跟我争。” 楚成多精明,一下子就听出杨挺的意思,说:“你放心吧,我会找机会整一下杨撒的,让他精神失常,连个正常人都做不了。” 听到这话,杨挺立马就激动了起来,连连向楚成道谢。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气得牙痒痒。这杨挺也太可恨了,居然对亲兄弟都下这样的毒手。而这楚成也是,哪儿有坏事干,他就往哪儿凑。好像这货生下来就是为了干坏事的。 杨撒继续说:“自打那次之后,我就被迫收敛了起来,变得不务正业,也不搭理自己的生意,整天吃喝玩乐,到处找女人。也正是这样,才碰到了筱筱,跟你闹了误会” 得知了整件事的过程,我对杨撒也没有那么多气了,因为他也是个可怜人。 我问道:“那你是要我帮你整杨挺吗?” 他点头说道:“一直以来,我都把杨挺当大哥来看待。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狠毒。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都这么不把我当兄弟看,那我干嘛还要把他当大哥?” “可就算是把杨挺被整得精神失常,以楚成的能耐,也能治好他的。到时候,你很可能还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他一旦报复起来,我可保不住你。” 这是实话。 虽然我前次在白兔仙儿那里,让楚成吃了亏。但那也是在白兔仙儿的帮忙下,才侥幸成功的。一旦面对面对拼,我还是不如楚成的,毕竟他的级别摆在那里嘛。而且,公司那么多人都怕他,也说明他不是徒有其名的一包菜。 但对于我的提醒,杨撒根本不在乎,意气风发地说道:“就算我忍下这口气,杨挺也照样不会放过我。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尽全力反抗。这样兴许还有点胜算。就算失败了,那也是命,怪不得谁。” 听他说出这番话,我立马就对杨撒刮目相看,觉得他其实并不窝囊。 虽然我也被他带动了起来,全身也血液沸腾,但我不能冲动。所以我就暂时答应他,说等我回去想想怎么做才能万无一失。 杨撒也不催我,点头说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吃喝完后,都差不多十点半了。我赶紧告别杨撒,急急忙忙回学校。一边往回赶,我一边琢磨,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人永远精神失常呢? 这次不仅是帮杨撒,也是我跟楚成在玄学上的一次正面交锋。所以,我不想出师不利。而且,以他的本事,要是我做的不够好,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等快走到宿舍楼下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但同时我又觉得那个办法,太诡异阴毒了。 第一百八十章:接怨痘 接怨痘,将活人的怨气种到另外一个人的皮下。 轻者,全身起怨痘。中招的人会被怨气影响,使得情绪出现比较大的变化。比如原本是脾气好的人,一旦被接了怨痘,也会变得脾气暴躁,见人就打,即便是自己至亲也不例外。不仅如此,被接痘的人会产生被怨鬼缠身的错觉。比如,在一个人洗澡的时候,他可以从镜子里看到一个全身灰白的人在盯着自己,以为是鬼。几番惊吓,他的精神会受到强大的冲击,迟早会崩溃。 就算能及早发现,想治好也要费一番手脚。 重者,身上起的那些怨痘全都破裂,全身流血流脓。疼痛瘙痒,越抓越破,全身破烂。而且,最后还会被幻觉给吓得精神崩溃,变成疯疯癫癫的人。 而想接怨痘,那就必须做一件极其残忍的事情。 首先,要用针插进八岁以下的小孩体内。这个针可以是家里常用的缝衣服的针,也可以是银针。小孩儿的话,男女无所谓,属蛇的最好,因为蛇本是通灵的阴物。 插针的时间,分别日落时分跟晚上十二点。 日落时分,阳衰阴起。而午夜十二点,是阴气最盛的时候。这两个时间把针插进去,也能把外界的阴气带进去。 插入身体后,起初孩子会感到痛,也会大哭。但过一会儿就不会哭了。接着,第二天继续这样,每次插三根针。第三天、第四天直到那个小孩儿活活痛死为止。到了那时候,小孩儿的怨气就会全都在针上。 而插进他身体的头三根针,据说因为沾了小孩儿的魂,所以叫魂针。而最后七根针,据说会沾了小孩儿的魄,所以叫魄针。要用来接怨痘的,就是这三根魂针,和七根魄针。中间部分的那些针没什么用,可以扔了。 得到魂针跟魄针后,要找机会,插进你需要接痘的那个人身上。这个不需要把针完全插进那人的体内,只需要挑破点皮就行。 这个内容也是在厚本子上看到的。 当初我看到的时候,也是忍不住后背发麻,觉得这实在是太残忍了。先不说被接痘的人的下场会怎么样,就单单是虐待小孩儿这个,就已经是灭绝人性了。 所以,我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我不可能为了杨撒,做出这种事情来。 回到寝室,我看到叶强还在看书,就问他今天看到哪儿了? 他说看到了书能辟邪那里。 我回忆了一下,心说他看的速度有点慢呀。不过也难怪,那厚本子里面的内容很丰富,不能草草看过就完了,还得记下来,并加以理解才行。 他就初中文化水平,读书的速度的确没办法跟我比。不过,他能这么勤奋,倒也值得鼓励。 所以我就跟他说,时间差不多了,还是早点睡觉吧,明天接着看,不着急。 叶强说好。 合上厚本子后,他去冲了一下脚,还问我有没有把那个厚本子看完? 我说还早着呢。不过这段时间你先看吧,等军训完了,我再继续学习。 连续几天下来,我都是军训、吃饭、军训、吃饭和送筱筱回出租屋。生活不单调,而且还很丰富,就是有点累。 期间我也打电话给大舅,问他鸳鸯门找的怎么样了? 大舅说:“他们去过那个矮山下的山洞,也去到放大木箱子的那个石槽里看过。女鬼发现了蛛丝马迹,现在正全力搜索黑白兔仙儿的下落呢,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 我点了点头,心说连大舅出马都这么难办,看样子这事确实比较棘手。接着我问大舅,能确定白兔仙儿有没有被抓吗? 大舅说:“这个暂时还没办法完全肯定,但据我猜测,应该没有被抓。只是,这狡兔三窟,实在是不大容易能找到。” “嗯,那你多当心点。我这边暂时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 除此之外,杨撒也打电话问我想到办法没? 办法其实是有,但我不想那么做。所以,我就跟他说,还在想呢。毕竟你大哥那边有楚成,要是不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非但整不了你大哥,还会把你给牵扯进去。 “嗯。我也知道这事比较难。不过,有件事情我得先告诉你,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 听到他这么说,我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心说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他说道:“杨挺这几天在向我爸索要星辰ktv的经营权。你也知道,他背后有楚成撑着,而我爸又对楚成很敬畏。所以,如果再拖下去,恐怕这星辰ktv就会落到杨挺的手里。到时候,再想进去就不大好办了。” 他虽然没有明着催我,但从说话内容跟语气上,我能感觉到他很急,而且有点催我的意思。 我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了起来。 其实,除了接怨痘的办法外,我也想过其他的法子,甚至都去问过大舅。可大舅却提出了反对意见。 他说能进ktv找寻金砖的确是好事,但害人的事情还是别干为好,因为这种事情损阴德。活着的时候,你就可能经常倒霉,甚至多灾多病。死了到地下,那更是会被一一清算。正应了那句话嘛,人在做,天在看。 挂了电话后,我在琢磨着到底该怎么办?要不要婉言拒绝了杨撒呢? 这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河子跑来找我。 他端着自己的饭菜坐到我身边,板着脸说:“吃饭也不叫你河爷,真是没人性。” 我笑着说:“我们吃的都是粗茶淡饭,怕不合你河爷的胃口。” 叶强这货更搞笑,居然说了句:“咱们仨当中,就河子扯了一手好淡。” 听到这话,我立刻噗地一声喷饭了。但好在我没有抬头,不然非喷到叶强的脸上不可。呛了一下,我赶忙拿起矿泉水,咕噜咕噜灌几口。 这时,河子笑着拿起筷子要打叶强,说你这家伙怎么跟你河爷说话的?是不是找打? 叶强压根不怕河子,说就算要打架,三个河爷也不是我的对手。 河子被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但他也不敢去打叶强。因为叶强说的没错,三个河子都打不过一个叶强。 不过,我们这都是开玩笑,所以河子也不会生气。 “行,你牛。”河子扒了两口饭,然后跟我说道。“吃过饭,河爷就要出去干活了。” 他自打上次回来后,歇息了好几天。但他也没有浪费时间,全都拿来陪程曼了。 程曼要军训,他就送水送零食,还帮忙扇扇子。程曼要打水,他就跑腿干活,特别勤快。不要问我怎么知道,我就是知道。 看他每天过得挺充实的,没想到他居然舍得程曼,跑出去接活。不过,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就已经做出了决定,所以我也没有调侃他,只是叮嘱他多小心点。至于程曼那边,叶强会帮你看着,没人会欺负她的。 河子赶忙说:“别。让叶强当你家筱筱的保镖就行,别去碰我家小曼。” 我对他也是感到很无语,就岔开话题,问他这次接了个什么活?说来听听。 虽然我没办法去接活,但听听也是可以增长见识的。 河子也不隐瞒,直接爽快地说了出来。 这次的委托人,是一个木制家具店的老板。据那老板说,他店中每到晚上,都会有笑声,甚至偶尔还能听到说话的声音。但是,他听不懂,觉得瘆得慌,以为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这才请求公司帮助。 听到这个,我第一反应是有孤魂野鬼在作怪吧。以河子的本事,倒是可以轻松解决,所以就放心多了。 不过,当我看到河子那有些凝重的表情时,我忍不住疑惑了起来,问他怎么了? 河子把筷子放下,眉头微微皱起,说这件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因为,据青青说,那个家具店的老板,之前就来求助过。当时公司以为是孤魂野鬼作怪,就定义为菜鸟级别的任务。但这才不到一个月,又出事了。所以公司才给提升等级,变成了老手级别的任务。 我笑着说:“也许是之前那人实力有限,没有处理好吧。不过,这次你河爷出马,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换做平常,河子肯定会牛皮哄哄地说,那是当然,咱是河爷。但这次他没有笑出来,脸色依然有些难看。最后,他连饭都没吃完,直接起身说道:“你们接着吃吧,我先干活去了。” 他的表现的确有点不对劲,让我也忍不住好奇了起来,这个活难道另有隐情?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那家具店里到底有什么东西。等知道了后,我悔得肠子都青了,想着当初为什么不跟河子一块去呢? 吃过饭,叶强继续去学校,我接着军训。 晚上训完后,我去送筱筱回去,这已经成了我每晚有空必做的事情。而正当我们俩牵着手回去的时候,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是何哥打来的。 我眉头一皱,心说这时候他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接通后,我问何哥什么事? 而何哥语气焦急地说:“方兴,你在哪儿?” 我说我在送筱筱回去的路上。 “好,我马上过来接你。” 何哥的语气特别急,像是出了什么大事,让我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于是我就问他到底怎么了? “杨撒出事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后下手遭殃 听到何哥的话,我顿时吃了一惊。 杨撒出事了?出了什么事? 没等我再接着问,何哥立马就把电话给挂了。 这时候筱筱问我怎么了? 我本想实话实说的,但想着,杨撒之前挖过墙脚。如果在筱筱的面前提到他,多少有点不合适。所以我就说,有个朋友出了点事,要我过去一趟。 筱筱说,既然这样,那你快过去吧,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不会有事的。 她的确是个善解人意的妹子。不过,我也不会就此抛下她,去忙自己的事情。 所以我就跟她说,反正这里离你那个小区也不远,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 把筱筱送到楼下,何哥打电话问我在哪儿? 我说我马上就过来。 挂了电话,筱筱对我说:“快点去吧,我已经到楼下了,可以自己上去的。” 既然这样,那我也没有再说要送她到门口了。所以我就说好吧,你回去后早点休息。 说完,我转身立刻往外跑。 见到何哥时,我看到他正站在路边来回走动,左顾右盼,像是在找我。 我赶忙跑过去,有点气喘地说:“杨撒到底出了什么事?” 何哥说,先上车吧,到了之后你就知道了。 上车后,何哥带着我直奔星辰ktv去了。 到了之后,他领着我就上去,然后在ktv楼上的一间休息室里,见到了躺在床上的杨撒。 等见到他后,我忍不住大吃一惊。 因为此时的杨撒,正抱着膝盖缩在沙发一角,脸也埋在膝盖里,只露出一对眼睛看着四周。看上去像是受到了惊吓,显得特别胆小。 而休息室里,除了杨撒之外,没有其他人了。 这让我感到很奇怪,不是说杨撒出事了吗?怎么还好好地缩在沙发上呢?因为我以为何哥说的,杨撒出事,是被车撞了的那些意外事件。所以,来之前我还纳闷呢,杨撒出事了该去找医生才是,找我干嘛?我除了对鬼了解点之外,对治病救人根本一无所知。 而且,杨撒既然出事了,那他的家人怎么一个都没有来?还有,他除了看上去受到了惊吓之外,没出什么事。 这时,何哥走上前去,轻声地对杨撒说道:“杨少,方兴来了。” 我看到杨撒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盯得我有点不舒服。 “有鬼,有鬼,有鬼”杨撒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直接喊了出来。 喊出来后,他立马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指着我喊着:“你是鬼,你是鬼” 一边喊着,他一边朝着何哥跑过去,躲在了他的身后,还在小声地说,鬼,有鬼。 看到他变成这样,我更是惊疑了,昨天他才打电话问我办法想到了没?怎么今天就变成这样了?而且,还一直喊着有鬼。难道,他遇鬼了? 何哥安抚着杨撒,同时跟我说道:“方兴,杨少今晚上吃饭的时候都还好好的,就在半个小时前。他突然就喊着有鬼,然后变得神神经经的,甚至还动手打了一个送酒的服务员。我本想跟老板说的,但杨撒却突然抓住我的手,嘴里念叨着:找方兴来,找方兴来。我想,他找你来肯定是有事要跟你说,所以我才急急忙忙打电话给你。”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因为从杨撒这情况来看,的确像是撞鬼了。 朝着何哥走过去,同时我小声地说道:“杨撒,我是方兴。” 我这样做,是为了让杨撒冷静下来,别被惊着。因为撞鬼后的人,一般情绪都不稳定,因为他们对鬼的印象会特别深刻。如果被惊吓到,哪怕是大声跟他说话,都容易使他情绪失控。 走到何哥身边,我看到了躲在他身后的杨撒。 但当我看到杨撒时,忍不住到吸一口冷气——他的脸上、脖子上还有手臂上,竟然起了很多痘。而且那些痘的颜色,并非我们常见的红色,粉红色或者乳白色,而是呈现灰黑色。 虽然我没有密集恐惧症,但看到密密麻麻的那些灰黑色的痘,我还是感觉到全身都在起鸡皮疙瘩,很不舒服。 我之所以会倒吸一口冷气,主要是因为杨撒的症状,跟被接了怨痘是一模一样。 靠,难道他被人接了怨痘? 看着情绪不稳定,眼神里满是惊恐的杨撒,我轻声安抚道:“我是方兴,我来帮你了。” 也许是我的名字让杨撒找到了安全感吧。所以他慢慢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而且神情不惶恐,不害怕,甚至还流出了泪水。 接着,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很用力,所以抓的我有点疼。但我没有挣开,任由他抓住,继续说道:“我是方兴,我可以帮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杨撒的呼吸很快,声音结巴地说道:“我看到鬼了,一个小孩儿。他全身上下都是针,都是血,眼睛里满是愤怒地瞪着我。方兴,救我,救我” 说着,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看到他这么可怜,我心里也忍不住生出了同情。虽然我能猜到是谁干的,但想着对方居然真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我又忍不住感到气愤。 这时,杨撒又跟我说道:“方兴,救我,我不想死如果你能救我,你想在ktv干什么都可以。” 这话倒是让我眼前一亮? 如果能救杨撒的话,那我想从这ktv里找到金砖并且带走,就不是太难了。但一想到这是怨痘,而且有可能是楚成亲自弄的。我那刚刚才生出来的好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下去了。 可这个时候,我也不能打击杨撒。否则要是他精神崩溃的话,可能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而且,他一旦出事了,这家ktv搞不好又要搬家。到时候我上哪儿去找?还怎么找金砖? 所以我得给他希望,安抚他的情绪。于是我就说道:“放心吧,我会帮你的。” 说完,我立刻问何哥,这事除了咱们三个,还有别人知道吗? 他说他没有通知任何人。所以,应该就咱们三个知道。 看我有点不相信,他又解释说:“虽然我是跟着老板混的,但杨撒都拿我当兄弟,处处都很照顾着我。所以,对他不利的事情,我不会做的。” “既然这样,那我吩咐你两件事情,能做到吗?”我问道。 何哥很爽快,毫不犹豫地说:“什么事,你说吧?只要能救杨少,我什么都不怕。” 看他这么讲义气,我心中忍不住腹诽了一句,靠,当初我可是救了你的命,你为啥危急关头撇下我们跑了呢?现在摆出一副为兄弟情愿两肋插刀的样子,是故意气我的吗? 虽然我心里对何哥有点不爽,但也没有明显表露出来,说道:“明天一早,你要去买一个布娃娃。一定要买放在大篮子里任人挑选,而且很便宜的那种。因为这种布娃娃肯定会被很多人摸过,会沾上比较多的人气。接着,你再去花鸟市场买一只鸟回来,不需要什么名贵品种,哪怕普通的麻雀也可以。” 何哥点了一下头,说没问题。 “第二,你今晚上查一下,咱们附近有没有香火比较旺盛的寺庙。如果有,第二天就去拜访,向寺庙里的主持请九十九块功德钱,最好全都是硬币。记着,要以三倍的钱来交换,另外还要以杨撒的名义给寺庙里的菩萨那些上香拜祭。” 何哥的眉头皱了起来,说这有什么说法吗? 我说道:“当然有。三倍钱的来换那九十九个硬币,这属于破财免灾。同时,也能请得神灵保佑。至于上香,则是献上贡品和诚心。” 说完后,我看到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说既然要献诚心,那杨少本人去应该更好吧? 我点了点头,说按常理来讲的确如此。但他现在身上有着很强的怨气。一旦靠近那些神圣的地方,那些怨气就会控制他发狂,想尽办法地离开那里。如果我们把他给绑起来,强行送进去的话,搞不好逼那怨灵鱼死网破。到时候,杨撒的生命就会受到威胁。 听到我这么说,何哥也是怔了一下,看着杨撒的眼神里明显多了一丝惊惧。 我能看出来,他其实有点畏忌的。所以我就赶忙说道:“他现在的情况还不算太糟糕,属于及早发现。所以,只要你办到了那两件事情,也许还有得救。而且,救了杨撒之后,你也不会受到丝毫影响。相反,你救了他,他肯定会非常感谢你的。” 而杨撒这时候也是清醒的,所以我说完后,他就连忙对何哥说:“何进,拜托你了。” 何哥点了一下头,说上次我已经做了一次对不起朋友的事情。这次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掉链子了。所以,杨少,你放心吧。 说完后,他还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他刚才说的第一句话是指我。所以,跟他碰了一下目光后,我只是淡然笑了一下,表示没有在意。 站起来,我继续说道:“哦对了。杨撒,你今晚上可能还会出现幻觉。若是害怕的话,现在就可以到下面的ktv里去,顺着你们ktv的墙走。如果走到一处地方,能让你感觉心里会安定一些,不再那么害怕的话,就在那个地方停下来,直到天亮也不要离开,知道吗?” 第一百八十二章:休息室有问题 ktv里有金砖,而金砖是可以辟邪驱鬼的。 我让杨撒这么做,就是想通过他来帮我确定金砖的具体位置。这样,一来可以帮他减轻恐惧,防止再产生幻觉。二来,等我要动手拿金砖的时候,也能有针对性一些,方便得多。 而对于我的这些算盘,杨撒是根本不知道。所以他连忙点头,说好,我这就下去。 我点了一下头,说真能找到那种地方话,记得跟我说一声。 交代完了后,我就离开了那个休息室。因为那时候差不多快十一点了,再不回去的话,宿管阿姨要关宿舍大门了。 一路跑回去,宿管阿姨果然把门给关了。不过好在我回来及时,所以敲了敲门后,她还是起来给我开门。 之后,我说了几句好话,哄得她比较开心,就放我进去,并且叮嘱我。再有下次的话,就只能去外面住。 我连连点头答应。 等我回到寝室的时候,冲完脚本打算睡觉的。但却看到秦寅的床铺跟周易的床铺都是空的。 我赶紧问叶强,他们俩呢? 叶强摇了摇头,说下午吃过饭后,我就没有看到过他们俩了。 我记得晚上军训的时候,都还看了秦寅跟周易。那这么说他们俩是在军训结束后就没回来,然后直接出去了? 秦寅跟周易这两人都神神秘秘的,这么突然消失,难道是有什么事? 我没有继续深入想下去。因为到了大学,出入自由,室友不在寝室住,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再说,就算他们真有什么事,我也管不着。 第二天早上,我接着军训,但秦寅跟周易没有来。而且,教官也没有点俩的名字,难道也是被提前告知了? 这两人到底搞什么去了?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我打电话问何哥,布娃娃跟鸟买好了没? 何哥说那两样东西已经买好了。至于功德钱,他正在赶往寺庙的路上,可能还需要差不多两个小时才能回来。 我说好,等你回来后,我叫叶强去帮你。 挂了电话,不等我说话,叶强先问我出什么事了? 我立刻跟叶强说道:“待会儿回去,你翻到第152页,仔细看看怨痘。然后差不多下午两点半,何哥就应该会打电话给你。到时候你就去帮忙,至于怎么做,你看了怨痘那里的讲解跟破解办法后,就能明白。” 说完后,我看到叶强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说是那个何进的朋友出事了? 我点了点头。 叶强生着闷气,扒了几口饭,不说话。 他这人特别重情义,所以对不重情义的人就感到极为反感和厌恶。听说这事跟何哥有关,他立马就不高兴了,说我才不去帮那个混蛋。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忍不住下,觉得他确实挺单纯的,没什么心机。 “这次出事的是我的一个朋友,而且对我来说还挺重要的。何哥只是我那个朋友的手下,在帮忙做事而已。所以,你不是去帮何哥,是在帮我那个朋友,也就是帮我。还有,事成之后,咱们能有不错的收入。” 叶强停下扒饭,说真是这样? 我立刻严肃了起来,说当然是这样,我怎么会骗你呢? 他点了点头,说那好吧,我去看看。 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亲自给他再去打两份菜。吃过后,我们回到寝室里休息一下。他真去翻看厚本子的152页,了解怨痘的知识。 没过一会儿,他突然说道:“靠,这接怨痘可真是够狠毒的,居然对小孩儿动手。” 我说不可是吗?而且,害我朋友的那人,还是个精英。所以要化解这怨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你多看看,记牢一些。如果实在是吃不住,就把厚本子带去也行。但是,不要给别人看到,知道吗? 叶强说这本子可是好东西,怎么能随便给人看到呢? 下午我接着军训。由于军训的时候,教官要求我们的手机是不能出声的。所以要么关机,要么静音。 当时我正认认真真地在站军姿呢。结果看到正前方两百多米外的十字路口上,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我的目光一下子被那两个身影给吸引了,心说到底是谁? 过了一会儿,我看清那两人了,居然是何哥跟叶强。 我顿时怔了一下,心说他们俩这时候不是应该陪在杨撒的身边吗?来找我干什么?难道是因为杨撒出事了? 想到这个,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想过去问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而就是这一分神,导致我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地往前倾了一下。不过还好我及时回过神来,赶紧稳住身形。不然要是往前走了一步,被教官看到的话,非得叫出去额外处罚不可。 等他们俩跑过来后,我看到他们俩气喘吁吁的样子,心说他们这么着急,肯定出事了。 “方” 何哥刚喊出一个字,叶强便立刻拉住了他,叫他不要喊,再等一会儿。不然打扰了他们站军姿,兴子会被教官处罚的。 何哥立马说,那这还需要多久? 就在这时,教官突然下令:“时间到,休息吧。”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急忙朝着何哥跟叶强走了过去。 他们俩迎了过来,我就赶紧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叶强先吞了一口唾沫,然后语速比较快地说道:“我按照破解怨痘的方法来做。将那只鸟的内脏取出,放在了布娃娃的体内,再用绳子绑好。接着,再从杨撒的十指上取血,滴在布娃娃上。最后,我把杨撒的生辰八字写出来,然后放在布娃娃的身上。本想着,让那布娃娃在杨撒身上待满一天,第二天再拿到车流量很大的路上,让来往的车子压那个布娃娃,以此来驱邪的。但没想到,刚把那个布娃娃放在杨撒的身上,他突然就发狂了起来,一下子扯烂了布娃娃,甚至还跟我们打了起来” 不等叶强说下去,我立刻看向了何哥,有点气愤地问他:“昨晚杨撒找到了能让他安心,能消除他心中恐惧的地方吗?” 何哥点头说,是找到了,昨晚他就是在那里过的。 听到这话,我顿时就急了,立马大声地对着何哥吼了起来:“那为什么不继续让他待在那里呢?只要他继续待在那里,就不会发狂的!” 何哥被我的喊声给吓了一跳,然后满脸委屈地说:“他的确就是一直待在那里的。之前叶强做那些东西的时候,杨少都是安安静静的。但布娃娃放在他身上后,他立马就发狂了,我有什么办法?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叶强。” 看何哥不像是在骗我,但我还是看向了叶强,问他是这么回事吗? 叶强点头,说的确是这样。现在我们已经把他给绑起来了,本来是打电话给你,想问你该怎么办的。但打了好几遍都没人接,所以我猜测你在军训,恐怕没时间接电话,所以我们俩才急急忙忙地赶过来的。 这时,何哥立马说道:“方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杨少刚开始都是好好的,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我摸了摸下巴,表情凝重了起来,心说既然杨撒昨晚上,到布娃娃放在身上之前都是安安静静的。那就说明,藏金砖的那个地方,确实能起到辟邪作用。但为什么布娃娃放到他身上后,却会引发变故呢?难道是因为布娃娃? 想了一下,我没想出个为什么,于是立刻问叶强:“布娃娃带来了没?” 叶强说拿来了。 说完,他看向了何哥,说你拿过来了没? 何哥突然怔了一下,右手一拍脑门,说靠,我居然把那布娃娃给忘在车上了。你们先等一下,我这就去拿,这就去。 说完,何哥调头就跑。 看到他跑去拿布娃娃的背影,我心里有点火气,心说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忘了这个呢? 趁着何哥不在的功夫,我就问叶强,还漏掉了什么细节没? 他说没有,全都是按照厚本子上的步骤来的。只是 只是?我立刻问他,只是什么? “我去取那只鸟的内脏的时候,发现那只鸟的精神状态不大好,像是生病了。当时我也没有多想,所以就继续按照步骤来做。这个不会有很大的影响吧?” 叶强问我的时候,我都能看到他很担心,没什么信心。 我咬了咬下嘴唇,眉头紧锁,说这个还不确定,得先看看那个布娃娃有没有问题才能进一步确定。对了,那只鸟儿的尸体还在吗? 叶强说,取出内脏后,那只鸟儿的尸体就给扔了。 说完后,他见我脸色凝重的样子,说难道真是鸟儿出了问题? 我没有回答他,眼睛直直地看着正前方。 等了几分钟,何哥跑回来了。我主动跑过去接他,这样可以省点时间。 到了面前后,我赶紧去拿布娃娃。他累得气喘吁吁,在旁边大口大口喘气。 仔细看了看布娃娃的表面,我觉得都没什么问题。而当我掰开布娃娃的肚子,看到了鸟儿的内脏后,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因为那内脏的味道,好臭。 我急忙问何哥,这鸟儿买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生龙活虎?还是病恹恹的? 何哥说,去买的时候都是叽叽喳喳的,生气勃勃。但等到中午取内脏的时候,它看上去就病恹恹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接着又问,鸟儿买来后,你放在哪儿了?有没有喂养过什么东西? 他说就放在那间休息室里,什么都没有喂过。怎么了? 听到这个答案,我顿时吃了一惊,立马断定道:“不好,是那间休息室有问题。” 第一百八十三章:八仙桌 何哥看了一眼叶强,然后又看着我,表情有些懵,说休息室有什么问题? 我也没跟他解释,而是对叶强说道:“拿一支香,点燃后,随便在休息室里找个地方插着。如果能看到那支香的火头一直是亮着的,就说明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接着,何哥你再去买一只鸟跟一个布娃娃,把这次的步骤在大街上重新来一遍吧。” 听我说完后,叶强跟何哥几乎同时点头,然后两人立刻转身就跑,去忙活事情了。 他们走了,我再休息一会儿,又接着军训。 下午吃饭的时候,叶强回来了。 我估计到了饭点,何哥肯定会请客的。但以叶强的脾气,是不会给面子,所以就回来跟我吃食堂。不过他回来也挺好,可以跟我说说情况。 打完饭菜,我们俩挨着坐。 不用我开口,叶强自己就说了起来:“下午回去后,我们按照你说的照做了。那间休息室里确实有不干净的东西,而且杨撒现在也安静了下来,没什么特别的情况。” 我嗯了一声,这次要是再出事,那就真有问题了。 吃了几口饭,我跟叶强说:“吃过饭,你还是出去继续看着杨撒。而且叮嘱何哥,在杨撒没有好之前,别让其他人靠近他,尤其是杨挺。” 叶强的眉头皱了起来,说谁是杨挺? “是杨撒的大哥这事比较复杂,你也别多问,按照我说的做吧。等治好了杨撒,咱们俩又可以捞一笔了。”说到最后,我笑了出来,就是想让叶强能多往这方面想,减少对何哥的反感。 吃过饭,叶强又出去了。我继续休息,然后晚上接着训练。 等训练完了,我给叶强打电话,问他事情有什么变化没? 他说一切正常。 听到这个,我放心了些,就不打算想去找杨撒,而是去把筱筱先送回去。 回去的路上,筱筱问我,还有多少天军训才结束? 我说军训为期半个月。这过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得还有一个星期。 她立马愁了一下,说怎么还有一个星期? 看她那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在军训呢。 我笑了一下,问她怎么了? 她说没什么。 看到她脸上的忧愁,明显是有事情。但她不说,那我就只能自己想。可直到把她送到家,我都没想出来为什么。 之后,我就让何哥来接我,因为得亲自去看一眼杨撒,我这心里头才会彻底放心一些。 到了ktv后,何哥带我走进了一个小包间。 进去后,我看到杨撒靠墙坐着,很安静。等走过去一看,我发现他身上的怨痘比昨天更多了,看得我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很是不爽。 忍着全身的不舒服,我走到杨撒面前,问他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心慌恐惧的感觉?有没有再产生幻觉,看到什么吓人的东西? 他摇了摇头,说现在一切都很好。 虽然是这么说,但他的精神状态,明显要比前两天差多了,像是一个重病的病人,看上去很憔悴。 也没办法,被人接了怨痘,又被惊吓过,身体确实会虚弱下去。但好在我及时赶到,给出了解决办法。 所以我就安抚他说:“放心吧,等明天天一亮。何哥把你身上的那个布娃娃拿到车流量很大的街上,让那些车子压过之后,你的情况会好转一些。” 杨撒点了点头,说谢谢。 “其实,更让我担心的是。如果把你害成这样的,真是你大哥杨挺。那搞不好他这几天会来看一看。所以,到时候就算你已经有了明显恢复,但也要装作很虚弱的样子。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骗一下杨挺。让他误以为杨撒快不行了,以后没人会跟他抢家产。这样的话,杨挺就不好再想办法害杨撒。那杨撒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快速恢复。等痊愈之后,再找杨挺算账,还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杨撒久经商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点了点头,说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我嗯了一声,然后对何哥吩咐道:“这几天,杨撒的饮食就全都交给你一个人负责,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还有,明天把布娃娃拿走后,就要把功德钱放在杨撒的身上,放一整天。布娃娃被车子压过,要火化了才行。功德钱放了一天后,拿去超市买吃的喝的,然后把买来的东西全都送给要饭的,算是做好事。” 何哥连连点头,说放心吧,这次不会再出岔子了。 交代完那些事情,我跟叶强就离开ktv,回学校了。 回来的时候,我看到叶强的脸上满是愤怒,就问他,是不是因为杨挺跟杨撒兄弟俩的事情生气? 他也不遮掩,说他觉得,兄弟俩就该相亲相爱,团结一致。老话说得好,打虎亲兄弟。没想到杨挺居然想出这种阴毒的办法来害杨撒,简直没有人性,实在是可恨。 看到他气得不行,我却轻轻笑了一下,说那句话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当一个人的利益遭到威胁的时候,什么亲情,什么兄弟,都是屁话。不过,咱们哥仨,永远都不会因为钱而闹矛盾。 听到我这么说,叶强的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说那是咱们哥仨都不是那种爱钱如命的人。而且,你跟河子都很大方。 我笑了笑,觉得叶强说得很对。不过,他提到河子,倒让我想起来,这家伙走了有一两天了,到现在也没点消息,该不会又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吧? 想着,我立刻拿出手机给河子打电话。 接通之后,我问他,活干完了没? 本来我以为河子可能会说,河爷出马,哪儿有不成的?要么就是,这活有点麻烦。但没想到,他居然连说了三声:“邪了,邪了,邪了。” 我顿时紧张了起来,赶忙问他什么邪了?是不是那个活不一般? 河子说道:“这个活,是不大一般。而且,更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你的俩室友居然也跑来凑热闹。靠,该不会是你叫来的吧?” 我的俩室友?我顿时怔了一下,眼睛突然看向了空着的两张床铺,心中顿时冒出俩人——秦寅、周易。 难道这两人跑到河子那边去了?他们去那里干什么? 想到这些,我变得更加紧张,而且有些着急地问河子:“你那个活到底什么情况?快点说来听听。” “事情是这样的。上次不是说,那个家具店老板,晚上总能听到自己家具店里有笑声,还有人说话吗?我到了之后,问了情况,的确是这样。所以我当天晚上就留在家具店,看看具体情况。果然,到了晚上十一二点的时候,家具店里确实有笑声。很缥缈,很虚无,而且不像是活人能发出来的。听着那种笑声,你会不由自主地感觉全身汗毛都会竖起来,甚至还会产生恍惚的感觉。” 听到这里,我的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心说这感觉像是能令人产生幻觉? 接着,河子又说:“当时我以为可能是孤魂野鬼在闹事吧。所以,就开始烧纸钱那些,想把它们请走。但正在烧的时候,一阵风突然刮了进来,把燃烧着的纸钱卷了起来,飞的到处都是。而且,我还看到那家具店里好像多了一张八仙桌。在那八仙桌的周围,围坐着八个人。但由于光线不好,再加上那些人的身影模糊,我看不出来面貌。不过,当那些人都盯着我看的时候,我却打心底里冒出一阵寒气,而且还有种喘不上气的惊悚,吓得我当时冷汗直冒。” “我是真的害怕,感觉比见了你们宿舍楼群里的那个女鬼还害怕。所以,我啥也没想,调头就跑。等第二天再回家具店的时候,那个老板问我怎么样了。我说,是你店里的那张八仙桌有问题,还是尽快请走吧。” “结果老板傻眼了,一脸茫然地看着我,说我店里的都是现代家具,没有八仙桌。我当时不相信,还有点生气,以为他在骗我,所以就说那张八仙桌就在里面,我昨晚是亲眼所见。” “但那老板依然坚持说没有。一气之下,我就走进去,想找到那张八仙桌,让他没话说。但等我走进去时,却发现那只是一张很普通的圆桌,根本不是八仙桌。而且,我找遍了整个家具店,就是没找到一张八仙桌。那老板还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没有把脏东西请走?” “我都蒙圈了,昨晚明明看到那张八仙桌了的。而就在这时,你的那个叫秦寅的室友来了,说他们可以帮忙看看。没过多久,你的那个叫周易的室友也来了,而且还带了一个老头儿,说也要来看看。我现在,反正这事邪乎得很,就让他们去干吧,我才不为了拿点钱拼命呢。所以,我打算明天就回来了。” 最后,河子又说道:“明天中午河爷就到你们学校了。到时候,给河爷准备酒席接风。” 我心里一阵无语,说食堂里的菜足够摆一桌了,你来吧。 河子笑骂了一句,去你大爷的。不跟你扯了,找我的曼曼去。 挂了电话,我也忍不住好奇了起来。那到底是一张什么样的八仙桌呢?围坐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居然能让河子那么害怕。而且,连秦寅跟周易都跑去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河子被打 早上还没完全醒过来,教官的哨声就响了起来。所以每次起床,我都要骂一句靠,然后穿衣服裤子,急急忙忙下楼集合。 中午吃饭的时候,河子回来了。 打完饭,河子坐我面前,叶强坐我右边。 吃着饭,我让河子给我形容一下那张八仙桌。 他说当时他也很紧张,再加上光线不怎么好,所以没看清楚。只不过,他记得那张八仙桌是翠绿色的,看上去像是玉做的,非常不一般。 这话一出,叶强立马就说道:“我去,玉做的,那要是卖了的话,得值多少钱呀?” 别说他,连我也很激动。 试想一下,如果河子说的是真的。一整张八仙桌,都是玉做的,搞不好是哪朝哪代的皇室用品。这要是拿去卖了,肯定价值连城。到时候我欠公司的一百万,不就是小菜一碟吗? 所以,我觉得河子走得太早了,应该多留两天的。 刚打算叫他回去继续盯着呢,没成想他却没好气地跟叶强说道:“那玩意看着是挺贵重,能卖不少钱。所以昨晚我特意多留了一晚上,就是想看看情况再说。但没想到,昨晚上那八仙桌不见了。而且,我把那张八仙桌悄悄地给家具店老板形容过,问他是否见到过?他说他从来没有见到过。再说,如果那东西真是他的,早都成土豪了,还用那么辛辛苦苦地开店吗?” 我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接着,我问河子:“那秦寅跟周易去了之后,他们有没有什么发现?” 河子说这个他不知道。就算有,人家也不会告诉他。 我点了点头,然后问河子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他笑着说:“当然是陪我家曼曼了。” “也对,就一个月的时间,不抓紧陪的话,以后恐怕没啥机会了。哎,找个机会带出去开个房呗,不然你的苦心不就白费了吗?”我给河子提建议说。 他白了我一眼,说你的思想真是龌龊。 嘿,这家伙居然还说我龌龊?也不知道是谁经常趁我跟叶强不在,出去泡妹子的。 懒得搭理他,我继续吃饭,吃完了跟叶强回寝室休息。 躺在床上,我问了杨撒的情况。 叶强说一切都好,杨挺也没有出现。估计再过几天,杨撒的怨痘就能消下去。 我没有立刻回答,因为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如果真是杨挺请楚成出的手,怎么都不来看杨撒一眼呢?难道是因为他对楚成非常相信,觉得他出手,绝对不会有问题? 想了一会儿,我没想明白,然后就叮嘱叶强:“下午去见杨撒后,仔细检查一下他的身体,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情况。如果有,及时跟我说。” 叶强嗯了一声,说行。 这要是换了河子,估计会说我想多了。 一觉醒来,我接着军训。而叶强那边也一直没有消息,看样子可能真是我想多了。杨挺不来,肯定是因为非常信任楚成吧。 吃晚饭的时候,叶强回来了。 他说他下午仔细检查过了,杨撒的身体确实没有其他异常情况,而且现在情况好转了一些。 我嗯了一声,叮嘱他继续好好照看杨撒。 等到晚上军训结束,我去接筱筱回出租屋。路上,我们俩正聊得开心呢,手机突然吵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是河子打来的。 接听了后,还没等我说个喂字,就听到河子那边特别吵闹,还带着骂声。接着,河子就喊着:“快点过来帮忙,老子给人揍了。” 听到河子求救,我顿时就急了,然后问他在哪儿?我马上过来。 河子说他在夜市,叫我多带点人。 挂了电话后,我给叶强打电话,问他知道河子的事情吗? 叶强像是在跑路,所以声音不是特别稳。他说他知道了,正赶过去呢。 我急忙问他带了几个人? 他说就他一个。 我顿时就来气,心说这叶强也真的是。他明明知道这情况,干什么不跟何哥说,让他帮忙呢?哎,还是要面子。 懒得骂他,我赶紧说道:“好,你先过去,我马上就来。” 说完后,我让筱筱今晚先回去吧,河子出了点事,我得去帮忙才行。说完,我立刻朝夜市那个方向跑。一边跑还一边给何哥打电话,他接听了之后,我跟他说,河子被人给揍了,麻烦带点人过去帮忙。 何哥很爽快,立马就答应下来,说马上就带人过去。 等我急急忙忙赶到夜市的时候,看到前面有一堆人围着。不用猜,肯定是那里了。因为,我还听到了河子的骂声:“叶强,干他们三个王八蛋,上!” 我赶忙挤进人群,结果就看到叶强一挑三,河子被打成了狗,但还是咬牙继续打。只可惜,打他的两个人都不是一般的混子,所以他也就只有挨打的份。 看到河子被打成这样,我忍不了。所以我毫不犹豫地骂了一句靠,然后朝着前面那个没有左耳朵的人冲了上去,趁他不备,一脚踹在他的背上,一下子把他踹翻在地。 看到那人倒地后,河子回过头来看到了我,脸上露出笑容,说道:“干得漂亮!” 他的眉骨肿了起来,鼻子也在流血,模样很滑稽。所以我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起来。 见我在笑他,河子当场就急了,说敢笑你河爷,回去再找你算账。 说完这话,他立马朝对方冲了上去。 对方那两人也不含糊,骂骂咧咧地冲上来要干我们。 我跟河子相互配合,跟对方一对一,虽然没什么优势,但也不占劣势,勉强能够坚持下去。而叶强那边就有些困难了。 他虽然个体大,力气壮,但毕竟对方是三个人。而且那三个人也都不是一般的混混,三两下就能打跑的。他们的身高都在一米八左右,身强力壮,像是经常锻炼的那种,力气非常大。 所以,虽然叶强还没有败下阵来,但已经挨了好多下,脸上一块青一块紫的。 看到他连续挨了好几拳,我赶紧喊道:“叶强,先退下去,何哥马上带人来了。” 说着,我立刻对河子说道:“我去帮一下叶强,你在这边能坚持得住不?” 河子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说没问题,你快点去吧。 看到他站直身体都有些恼火,我也实在是不忍心扔下他。所以,我一咬牙,冲过去抓住河子的胳膊,拉着他就往外跑。 看到地上有烤串的竹签,我立马捡起一根,回身就朝身后追来的那人扎了下去。 竹签很锋利,立刻就刺进了那人的胳膊里,刺进去有三四公分深。最后因为强度不够,再加上我用力太大,把它给折断了。 趁着那人吃痛的功夫,我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把他撂倒了。但另外一个也趁机冲上来,一拳头打在我的脸颊上。 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拳,我顿时往旁边踉跄了几下,最后实在是没站稳,然后就摔倒在地上了。倒下去后,我感觉脑袋嗡嗡的,而且左脸颊特别肿痛。 河子看我挨了打,立马冲上去要报复那人,但也挨了几拳。 而叶强呢,见我被撂倒后,满脸怒火地冲了过来,三两下就把河子的对手给干翻。而之前跟他打的那三个人也冲了上来,冲着叶强一阵拳打脚踢。 我挣扎着站了起来,然后骂了一句草你么的。捡起地上的另外一根竹签,我毫不畏惧地冲了上去,用力地扎那些王八蛋。 连续扎了好几个人,我手中的竹签上都带着血。接着,他们回身看着我,摸着自己的伤口,满脸都是怒火。 “干他!”没了左耳朵的那人一声令下。那几个人全都朝我冲了过来,吓得我顿时脸色大变,转身就跑。 刚跑几步,我就看到何哥带着七八个人急急忙忙赶来了。 看到他后,我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激动地眼泪都要飚出来了。 不等我呼救,何哥立马就喊着:“都给老子上!” 那七八个人立马冲了上来,从我身边冲过去,跟我身后的那五个人打了起来。 何哥跑过来,满脸担忧地问我怎么样? 我喘着粗气说:“我没啥事,快点去救河子跟叶强。” 说着,我也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带着何哥走了过去。 和叶强跟河子搀扶出来后,看到他们俩满脸的伤。叶强的左胳膊都打不直,河子的鼻子还在流血,脸上一块青一块紫的,看着特别可怜。 我心里的火气腾地就窜到了头顶,立刻对何哥喊着:“叫你的人干死那帮王八蛋!” 何哥说:“这事交给我。你先把他们俩送到医院去。” 说完,他跑到路边去打车。我扶着河子。叶强咬着牙站了起来,跟着我一起扶着河子朝出租车走去。 那出租车司机看到我们吓得脸色都变了,立马就拒载,然后开车就跑。 我忍不住骂了起来,但却根本无济于事。 无奈之下,何哥说,还是我回去开车吧。 这时河子说,不用了,你开我的车吧。 说完,他把车钥匙拿出来给何哥。 找到河子的车,我们四个奔着医院就去了。路上,我问河子,你是怎么惹着那帮人的? 河子以为我是在质问他,所以火气很大地喊着:“你以为我老子愿意招惹他们的吗?靠,都是周易那个王八蛋。下次看到他,老子非要弄死他不可。” 我顿时怔了一下,心里感觉非常吃惊,然后立刻问道:“什么?是周易干的?他为什么要这么打你?” 第一百八十五章:拐子 “还不都是为了那张八仙桌!” 河子喊出这句话后,我更是一头雾水。同时,我对那八仙桌也更加好奇了起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让平时看起来斯文尔雅的周易,居然也干得出来打人的事情。 看到河子满脸的火气,我急忙安抚了一下,然后问他说:“难道周易怀疑是你拿走了八仙桌?” 他摇了摇头,说我根本没那个本事。而且,他向我问的是,有没有见到拐子? 拐子?我眉头皱得更紧,感觉完全听不懂河子到底在说什么。 但他也是一脸蒙圈的样子,说我他么也不知道什么拐子,就叫他别来打扰我。没想到那混蛋以为我在骗他,说什么不交出来,就要打我。当时我看他就一个人,而且之前也见过他,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没什么气力,所以根本就不怕他。但没想到刚叫他滚,周围突然就跑出来两个人,就是后面跟我打的那两个。那两个人过来后,周易又问我到底交不交出来?我被他搞得火气很大,说老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没想到他立刻就下令,让那两人打我。我一个人撑不住,这才抽空给你和叶强打了电话。 听完河子的讲述,我的拳头都攥紧了。真是没想到,周易这家伙平时看起来一派书生气,内心里却是这么的霸道阴狠。 只不过,我怎么看都觉得这不像是周易能做出来的,因为反差实在是太大了。相反,我倒是觉得另外一个人更有可能。只是,河子亲眼所见,我也没办法辩驳。 到了医院,河子跟叶强都做了紧急处理。 好在他们俩都没有伤到骨头,都只是皮肉伤而已,而且都是年轻力壮,所以要不了多久就会痊愈。 这我放心了一些。何哥去办理住院手续,我则安抚他们俩,说这段时间好好在医院里养着,有空我就过来看你们。 叶强满脸愧疚,说杨撒的事情,恐怕还是得麻烦你了。 我笑了一下,说放心吧,我会好好处理的。你们俩就好好养着,等出来后,咱们找周易那王八蛋报仇。 河子说这事别跟曼曼说,省得她担心。 看到河子都这时候了,居然还在想这事,我心说这家伙该不会真喜欢上程曼了吧? 说了声好,我转身就要走。但刚走门口,我就回过头来问河子,这可是个能看出她心意的好机会,搞不好她还会亲自过来照顾你呢。确定不让她知道? 河子的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说这个好,那你跟她说说,我坐等好消息。 看到他这么有精神,我忍不住笑了一下,说看来没被打傻。 出了医院,何哥开车送我回去。 路上,他问我那个周易到底什么来历?居然有这么能打的手下。 我说我也不知道。那家伙身份不明,来历不清。除了他,我们寝室里还有一个呢。 何哥说,既然这样,那我派几个兄弟,日夜守候在河子他们的病房外吧,防止有人再去伤害他们。 说着,他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我没有阻止,因为我也担心这一点。若是何哥能找人去保护一下河子跟叶强的话,那还挺好。 等他打完电话,我也不吝啬地说了声谢谢。 何哥笑了一下,说这没什么,小事情而已。哎,杨少的事情,明天真的能见分晓吗? 我说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把功德钱花出去,他的情况会好转起来。如果到时候还没有痊愈,我会再想办法的。 之所以没有把话说满了,就是给自己留一个可以退步的机会。这是大舅教我的,也是我从历次的经历当中学到的。 何哥没有多想,嗯了一声,也对我说了声谢。 我没怎么在意,反正我救杨撒,也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回到寝室,把门打开,我立刻就看到周易坐在床铺上看书。 见我回来,他还笑着跟我打了一声招呼,说送筱筱回去了? 这家伙的笑容,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虚伪。所以,我根本没搭理他,然后直接走到阳台,拿起晾衣杆,回来就朝着周易的脑袋上砸了下去。 啪地一声脆响。 周易立马捂着头痛叫了一声,然后火气很大地问我干什么? 我还是不搭理他,又用晾衣杆打他。 被打了好几下,周易连连叫痛。最后他一把抓住了晾衣杆,两眼喷火地冲我吼了起来:“方兴,你凭什么打我?” 见他火气很大的样子,我的火气立马就被撩了起来,说打你怎么了?谁他么叫你打我兄弟的? 说着,我用力一拉。他没抓稳,所以晾衣杆一下子被我拉了回来。接着,我再用晾衣杆打在了他的脸上,啪地一声响。他的脸上立刻出现一条红印子,看着我就解气。 周易的火气真是上来了,直接从床上跳起来,用被子来挡我的晾衣杆。 看准机会,他隔着被子一把抓住了晾衣杆,然后竟然从床上直接跳了下来。我们这床有离地面有一米七五高,而且由于在床上站起来的时候,腰是直不起来的,所以跳下来时还是挺危险的。 砰地一声,他双脚着地,然后隔着被子把我推倒在地。 我没有防备,结果被他给压在身下。 这时,他急急忙忙跟我说:“你说什么?什么打你的兄弟?你是不是发疯了?” 看到他眼神里的火气,我心里顿时犹豫了一下,心说难道真的不是周易干的?可河子明明说是他。 不对,肯定是这混蛋两面三刀,在骗我呢。 所以我直接骂了过去:“去你妈的,还跟老子装。” 说完,我用力地挣扎,但周易也好像练过。任凭我怎么挣扎,就是挣不开。 而正在这时,寝室门口突然飘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去,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你们俩当众搞基,这不大好吧?” 扭头一看,不是秦寅,还能是谁? 他的话喊了出来,门口又出现了另外几个隔壁寝室的。 他们看的我跟周易那样子,都笑着说:“我去,你们激情四射呀。” “真忍不住,想来一发,可以去外面找妹子,百十块就能玩,何必找男人呢?又没洞。” “啊,我突然预见到了未来几十年的男人们的取向。” 听到这些说笑的声音,我忍不住骂了一句,滚犊子。 秦寅也连忙对那帮人说,这是我们寝室的好戏,都回去看片去,看个毛线。 说着,他把门寝室门给关上了,然后走回来问我俩这是在搞什么。 周易满脸委屈地喊着:“方兴这家伙中邪了。” 我随即骂了过去:“中你妈的邪!” “你要是没中邪,怎么什么话都不说就打我?我哪儿惹你了?我们明明两天都没有见到过。” 看到我们俩闹个不停,秦寅急忙来拉周易,让他先起来,有什么事情好好说。 周易起来了,我也跟着起来。先前发泄了一番,我现在也没有多大火气了。而且,秦寅也在这里,有他在中间劝阻,我也打不了周易。 既然不打了,我也不屑于跟周易说话。所以扔下晾衣杆后,直接就外面走,不打算住寝室里,去找筱筱。 秦寅急忙跟了出来,说你干什么去? 我说我干什么去,你管得着吗? 他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岔开话题,说那你跟周易怎么打起来了?那混蛋怎么招惹你了? 回头看着秦寅,我知道他也去找那八仙桌了。如果我把周易找河子索要拐子的事情说出来,难保不会引起秦寅的猜测,搞不好他也对那个什么拐子感兴趣。所以我根本不打算跟他说这个。 刚要走,我心里有个问题梗在了喉咙那里,不问不快。 “今晚上九点钟左右,你在哪儿?”我注视着秦寅,表情严肃地问道。 “那时候我还在高速路上,怎么了?” 我接着问,谁能作证? 秦寅立马就说:“我去,警察查案吗?还要谁作证?没人作证会怎么样?要报警抓我吗?神经病。” 说完这话,秦寅转身就走了,估计是觉得我脑子不正常吧。 看着他回寝室的背影,我心里也觉得自己刚才问的问题的确没水准。秦寅如果想骗我,轻而易举,证人那些随便找都行,我根本很难发现蛛丝马迹。 不过,当看到他要走到寝室门口的时候,我立马把他给叫住了。 他回头问我干啥? 我对他做了个“过来”的手势。 秦寅走了过来,问我还要发什么神经? 走到他面前,我小声地说道:“知道今晚我为什么跟周易打架吗?” 他有点不耐烦了,说你爱说不说,问这问题吊不起我的胃口。 靠,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 没计较这个,我小声地跟他说道:“你们之前不是去找八仙桌吗?河子也去了,你们也碰面了,对吧?” 这事秦寅倒是没有隐瞒,立刻就说是见到了,怎么了?你们俩就为这个打起来的? “实话告诉你吧。今晚上九点左右,周易找人把河子给打了,还抢走了他身上的拐子。我是气不过,所以回来才打周易出气的。还有,那个拐子是什么东西?周易为什么那么想要?” 第一百八十六章:杨挺来了 秦寅说这件事情我暂时也搞不清楚。不过,周易既然那么想要找到拐子,说明那东西肯定很重要。但到底为什么重要,要么周易自己说出来,要么就是找到拐子,查一查就知道了。 听到他这么说,我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说难道你不知道拐子是什么东西? 秦寅说骗你干啥。 我接着问道:“那你跑去干啥?” 秦寅立刻就反问道:“干嘛要告诉你?” 得,看来在他身上是问不出一二三的。既然这样,那我也懒得跟他废话,转身就下楼去了。 离开了宿舍,我给筱筱打个电话,问她今晚上可不可以去你那里休息一晚上? 电话里,我听到筱筱激动的喘气声,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高兴:“可以呀。你在哪儿?要不要我出来接你。” 听到她这么兴奋,我心中有点小激动,心说这怎么像是许久没有得到宠爱的妃嫔,突然被告知今晚上皇上翻了你的牌子,所以高兴的欢天喜地。 没有让筱筱出来接,我自己一路小跑过去了。 见到她后,我心里很高兴。 她也很高兴,但看到我脸上有青紫后,眉头微皱,问我怎么了? 我当然不会告诉她,我跟人打架了。我只希望她能平平静静地做个普通人,不要掺和到我的危险生活当中来。 担心她还要追问,我就赶忙岔开话题,说一身臭汗,想在这里洗个澡,方便吗? 她笑着说,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你要洗就去洗吧。进去后,把衣服扔出来,我给你洗了。 说完,她转身去给我拿新毛巾。因为当初买东西的时候,好多都是买的双份。 拿着干净的新毛巾,我笑着问筱筱,要不,一起洗吧? 她的脸蛋唰地就红了,说我才不跟你一起洗呢,一身臭死了,赶紧去洗吧。 我哈哈一笑,立马走进了浴室。进去脱了衣服裤子,然后把浴室的门打开巴掌宽,再把衣服扔出去。 内裤的话,当然我自己洗的,这个涉及到隐私,实在是不好意思让她帮忙。 洗澡的时候,我听到外面洗衣机响了起来。而且,筱筱还问我饿不饿? 其实我是饿的,因为打了架,又跑来跑去的,不饿才怪。但想着都大半宿了,饿着就饿着吧,还是别让她忙活了。 所以我就说,不饿,你坐在床上看会儿电视吧,马上本王就可以来陪你了。 洗过澡,我穿着沙滩裤就出去了。筱筱真坐在床上看电视,洗衣机还在运作。 她见我出去后,主动起身让我过去坐着。 我看了一眼时间,都十二点半了,说你还不睡觉? 她说还要等衣服甩干晾起来,不然你明天没有衣服穿了。 这话一下子说的我心里暖暖的,心说不管在外面遇到多大的危险,遇到多么困难的活,只要想到家里有这么个知冷知热的筱筱,一切都够了。 想着,我心里顿时激动了起来,然后立马将筱筱扑倒在床上。 看着温柔可人的她,我的心跳迅猛加速,全身血液也顿时沸腾了起来。一没忍住,我朝着筱筱的唇就吻了过去。 就在要亲到她的时候,她突然抬起右手捂住了我的嘴巴,说洗衣机停了,我去把衣服晾起来吧。 我全身的燥热立马冷了下来,仔细一听,全自动洗衣机真的停了。只不过,它是在排水,并非是把衣服甩干了。 可等我明白过来上当的时候,筱筱已经起身逃出了我的手所能触及到的范围。站起来后,她笑脸盈盈地看着我,而且脸蛋红扑扑的,非常漂亮。 看到她那样儿,我还真想站起来,再次把她拉回来的。但想着她不大情愿,所以我也没有勉强,而是躺在床上,看着电视不说话。 见我不说话,她以为我生气了,就走过来,问我怎么了?是不是生气了? 我没有看她,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电视机,没有说话。从表面上来看,我的确像是生她的气。 但我其实并没有生气,而是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 为什么呢?因为一般来说,你想占你女朋友的便宜,她若不给你。你假装生气的话,她都会来哄你,跟你解释不给你便宜占的理由那些东西。 而这个时候,你若是还想占便宜,比如摸摸手,亲亲嘴啥的,成功的可能性会提高不少。因为,她越喜欢你,就越怕你生气。若是你信誓旦旦地保证只会亲亲,不做其他事情的话,有八成的机会能亲到。 果然,筱筱坐到了我身边,拉着我的手,脸上露出了一些愧疚,说你别生气嘛,我刚才逗你玩的。 我的眼珠转动,看向了她。 她正一脸愧疚地看着我,样子楚楚可怜,挺惹我爱的。 看到机会成熟了,我立刻伸出双手,一把抓住她,把我往我这边拉了过来。同时,我再凑上去,一口就亲在了她的唇上。 一击得逞,我心跳突然怦怦加速,脸蛋也又红又热。而她最开始还挺慌张的,但象征性得挣扎两下之后,也没有再乱动,而是很配合我。到了最后,她都闭上了眼睛,像是在享受整个过程。 看到她闭眼享受的样子,我心里一阵狂喜。 但我也没有得寸进尺,亲吻了一两分钟后就见好就收。和她分开后,我看到她的脸红得像是抹了胭脂,非常漂亮。而且,眼神闪躲,很是害羞,搞得我心里痒痒。所以的身子立马往前倾,想再去亲她。 但她这次立马就起身躲开了,说:“刚才你敢骗我,哼,以后都不给你亲了。” 说完,她转身就朝着洗衣机去了。 虽然她说以后都不给我亲了,但这种话估计只有傻子才会相信。我躺在床上,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乐开了花。 等衣服洗好甩干晾起来后,她已经打了好几个呵欠。不仅是她,连我也困了。所以,等她回到床上后,我搂着她就直接睡觉了,也没想着去乱摸啥的。 她很安静地躺在我的怀里,和我相拥而睡。很平静,很甜蜜,挺好的。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当时正梦到跟筱筱结婚,但一阵急促的铃声把我给吵醒了。醒来后,我拿起手机一看,五点半了。 “才五点半呀。”我叹了一声,然后关了闹钟继续睡觉。 刚睡几秒钟,我突然像是触电一样从床上弹了起来,忍不住大骂一句:“靠,五点半了!” 掀开被子,我赶忙起床穿衣服裤子。 好在现在是夏天,衣服洗好甩干,晾一会儿就能穿。我三下五除二地赶快穿好衣服裤子,筱筱坐起来,睡眼惺忪地问我干啥起那么早?是不是要出去接活? 我有点哭笑不得,咋你比我还懵呢。 坐到床边穿鞋子,她一下子趴在我的背上,说不要走好不好? 我回头看着她闭眼睡觉的样子,心里很舍不得打搅她。可眼下我确实得走了,不然被教官点名的话,那压力就大了。 穿好鞋子,我扶着她好好躺下,给她盖好被子后,就急急忙忙出门了。 跑到宿舍楼下,已经在集合了。我赶忙跑过去站在队列当中,好在教官没有发现。 拉出去继续军训,开始一天正常的生活。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给河子跟叶强打电话,问他们好点了没? 叶强倒是说没啥大事,能吃能喝。可河子心情不大好,因为平白无故挨了揍,所以吃东西的时候都是骂骂咧咧的。说出了院,一定要找周易算账。 对于他的想法,我没有给出评价。别说他,换了我肯定也会这么做。但看着身边正在吃饭的周易,我实在是觉得,他不大像是会叫人打河子的那种人。 而且,如果真是他打的,他昨天为什么还要装蒜?他明明知道我跟河子的关系是非常好的。要瞒我,那是根本瞒不住的。 所以,我怀疑搞不好是有人要陷害周易的。 没跟叶强继续聊下去。挂了电话后,我正想专心吃会儿饭。没成想,就在这时候,何哥打电话过来了。 我问他怎么了? 他就说了一句话——杨挺来了。 听到这短短的四个字,我顿时呆立当场,筷子夹着菜,愣是没有放到嘴巴里。 我赶紧问道:“他是不是要来找杨撒的麻烦?他去ktv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详详细细地告诉我。” “他来找杨少了,而且两人正在包间里谈话。我被他的手下赶了出来,没办法靠近去偷听。方兴,你要不要来一趟?我怕杨挺会对杨少不利。” “好,我马上就过来!”放下筷子,我起身就走。 出了食堂,我更是直奔西门跑去了。 等我跑到星辰ktv已经是十分钟以后的事情了。站在街对面,我没有立马冲进去,而是给何哥打电话,问杨挺是不是还在里面? 正说着呢,我看到一行人从星辰ktv的楼下走了出来。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男的,戴着一副墨镜,下来后直接上了一辆宝马车。 等他们离开后,我才朝对面走去,上去就直接找到何哥,然后跟他一起去见杨撒。 看到杨撒后,我先确认他的情况没有恶化,心里才松了一口气。接着,我就问他:“杨挺为什么突然来找你?他跟你说了些什么?是不是来探虚实的?” 第一百八十七章:天降横财 “他来跟我说,父亲已经决定把这ktv交给他来管理。所以,他叫我最迟后天早上就必须滚出去!”杨撒神情沮丧地说道。 我顿时吃了一惊,要是这家ktv落到了杨挺的手里,那我以后想进来找金砖,并且将之带走,就会很困难了。 事情突然变得这么紧急,让我有点茫然失措,不知道该这么办才好。 这时,杨撒继续说道:“而且,他看到我还活着,眼神里露出了一些吃惊。看样子,肯定是他找人把我搞成这样的。” 说着,杨撒的眼睛里冒出了怒火,拳头也攥得紧紧的,显得异常愤怒。 我立马皱着眉头问他想干什么? 杨撒立马目不转睛得盯着我,说道:“我想让他看不到后天早上的太阳!” 他要杀杨挺?! 我心里很吃惊,而且看到杨撒那激昂的样子,我敢肯定,他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真想杀了杨挺。 虽然他要杀了自己的亲大哥,这事听起来非常大逆不道,冷血无情。但杨挺把杨撒害得差点丢了性命,如今又要把他赶出去,以后肯定还会步步紧逼。就冲这一点,别说杨撒,可能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全力反击。 所以,对于杨撒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我并不感到太意外。只是,没想到事情突然急转直下,我一时间有点没有反应过来而已。 这时,杨撒问道:“方兴,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我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如果这次你能帮我,你要在这ktv里做任何事情,我都不会管。而且,我还可以拿出二十万来作为报酬,怎么样?” 二十万? 我的心脏狠狠地跳了一下。 这可是到目前为止,我接过的最大的活。如果真能成功的话,那就能狠赚一笔。到时候要还公司的百万巨债,就相对来说更加容易一些了。 想到这个,我的心跳就忍不住怦怦加速。看着杨撒,我就感觉像是看到了二十万在向我招手,非常有诱惑力。 见我没有立刻回应,杨撒的情绪低落了一下,然后连忙向我道歉,说道:“对,是我太不识好歹了。” 我怔住了,眉头一皱,有些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他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前些天,要不是你出手相救,我早就稀里糊涂地死了。现在还能活着,全都是靠你。所以,这二十万的确太少了,就当是你救我性命的报酬吧” 说着,他递给我一张银行卡,说道:“这里面有二十一万块,密码很简单,是六个8。这笔钱,算是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吧。” 原来他看我愣住了,以为我在嫌少,在埋怨他都没给救他命的报酬。 嗨,其实他想多了,我还真没想这些。 不过看着他手里的那张卡,我的心情还是非常激动的。因为只要把它拿过来,那二十一万就是我的了。 二十一万呀,这可是两千一百张百元大钞。我接了两个多月的活,挣的钱还没有二十一万呢。 想到这个,我就忍不住舔了一下嘴唇,右手也有点哆嗦了起来。 还没等我碰到那张银行卡,杨撒继续说道:“方兴,只要你能让杨挺见不到后天早上的太阳,我可以把我的所有财产全都给你。” 所有财产? 我的眼睛猛地睁大了,身体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杨撒在商场驰骋那么久,肯定有着不少钱吧? 由于太激动了,所以我的理智已经被情绪所影响。事情还没做成功呢,我居然就开口问道:“那有多少钱?” 问完之后,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实在是太厚脸皮了,所以心里顿时懊悔了起来,而且也觉得特别尴尬。 可问都问了,要收回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就觍着老脸,静等杨撒的回答。 他可能也没想到我居然这么直接,所以也是愣了一下,然后才笑了一下,化解了尴尬,说道:“我大概估算了一下,差不多还有六十万吧。” 六十万字都没喊出来,我就咬到了舌头。 立刻松口,我张着嘴巴,伸着舌头,暗暗在心里骂自己真是蠢,居然咬到自己舌头了。不过,我也确实很吃惊,他居然有这么多钱。而且,还都愿意拿给我。 这可是天降横财啊! 杨撒立刻问我怎么了? 他不知道我是因为太吃惊而咬到了舌头,不然的话,肯定会在心里笑我没出息。 不过咬了一下舌头,也有好处。那就是让疼痛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并不是做梦。 所以,我的心情还是很激动的,心跳依然在砰砰作响。 八十万啊,这可是八十万啊!要是得到的话,公司那百万欠款就根本不算什么了。 想到这个,我耳朵都有些嗡嗡响,脑子也是蒙的,完全沉浸在了金钱当中。 这时杨撒就问我,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我回过神来,刚想点头答应,但理智告诉我,这事应该没这么简单。所以我就问杨撒:“只是除掉一个人而已,你大可以找一些人,埋伏杨挺,把他杀了就是。也可以找人下毒、弄点意外什么的,都行,何必要花重金找我呢?” 对啊,就好像刚才。 杨挺亲自来了,你找几个人埋伏在包间里。等他进来后,门一关,他就只有死路一条。多简单,多省事,何必要找我呢? 摇了摇头,杨撒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这种事情,我以前就做过。但是,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 以前就做过? 我心中暗暗吃惊。看来,杨撒跟杨挺的矛盾,还真不是一天两天积累下来的。难怪杨挺对杨撒动手的时候,这么狠辣。 杨撒接着说道:“以前我就试着请鸿门宴,想偷偷地干掉他。也动用过美人计、下毒、制造意外。但可惜的是,每次杨挺都能大难不死。而我之所以会一再要他死,也是因为他曾经不仅多次对我下毒手,还害死了我母亲。” 说到最后,杨撒的眼眶都红了,眼神里更是溢满了愤怒和仇恨。 虽然杨挺跟杨撒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杨挺居然害死杨撒的母亲,这实在是令人发指。虽然那并非杨挺的亲生母亲,但怎么说也是长辈,这么做的确太不是人了。 杨撒的眼泪流了出来,继续说道:“这一次,他几乎把我给害死了。现在,又要把我赶出去,抢夺我手中的一份又一份产业。等我彻底失去父亲的信任后,肯定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我要反击,我要不惜一切代价的反击!” 看到杨撒泪如雨下的样子,我心里也很同情他,觉得他非常可怜。但也不能因此就答应他。因为杨挺能那么多次大难不死,肯定有着非同一般的原因。 所以,我就问杨撒:“你知道杨挺为什么多次大难不死吗?” 他点了点头,说那都是楚成在背后搞的鬼。 我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急忙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杨撒说:“我调查过。杨挺的身上带着一张符,据说,只要他遇到什么危险,那张符都可以提前示警。这样,杨挺就可以避凶就吉,大难不死。” “这么神奇?”我顿时吃了一惊,心说这世上还有这种东西? 看到我也很吃惊,杨撒就问:“那是不是什么法术?” 我急忙说道:“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法术。只不过,那张符确实很不寻常。要是能拿到手看看的话,也许就能看出点什么。” 杨撒摇了摇头,说据杨挺最喜欢的一个婊子说,杨挺哪怕是洗澡或者跟她在床上玩的时候,都会戴着带那东西。有次她想看看,都被杨挺严肃制止。所以,外人是根本没有机会碰到那张符的。 我摸了摸下巴,觉得很有道理。别说杨挺,恐怕换做任何一个普通人,也会把这能救命的人视若珍宝,不会让任何人碰触。 看来,这个活,还真是不容易。难怪杨撒愿意拿出所有家产来找我帮忙。还是那个原因,整个公司,也只有我才敢跟楚成对着干。 当然,那些大师级别的人物,肯定也不怕楚成。但,前提是杨撒要能认识他们,或者能请得动他们才行。 想了一下,我没有立刻答应杨撒,而是打算先找大舅商量一下这事该怎么做。 如果大舅觉得可以干,那就干。如果他觉得不可以,那我也只能忍痛放弃那六十万。拿着手里的二十万,见好就收。 想到这里,我心里觉得小小的不舒服。因为,我发现自己每次遇到大事情,都会条件反射地想着要请教大舅。 虽然遇事就求人,会让我觉得自己不够爷们,不够顶天立地。但我也不得不承认,我的能力的确远不如大舅。而且,大舅在处理这些大事情上,确实比我要强,我想不服都不行。 所以,我也没耽搁时间,立刻拿出手机给大舅打电话。 大舅接听了,问我什么事? 我把杨撒的事情简要地跟大舅说了一下,问他是什么看法? “六十万,这比数目确实很大。如果能拿下,公司那百万欠款,非但能够还清,而且还会剩下一大笔钱。” 大舅的这话,直接让我激动了起来。因为就此可以判断出,大舅目前的存款至少在四十万以上。 我是真没想到大舅居然挣了这么多。要知道,他的车、河子的车,都是他买的。算上这些,估计就是五十多万了。 不愧是精英级别的,确实要比我厉害的多。 这时,大舅说道:“不过,那个符什么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杨挺的身后还有楚成。要是对付他,那就是跟楚成动真格的了。” 我嗯了一声,然后问道:“那你有把握胜得过楚成吗?” 听到我这么说,大舅顿时就大声说道:“当然有。” 我感觉六十万离我越来越近了,所以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问道:“那你有什么办法可以一击成功?” 第一百八十八章:替死 “虽然我有自信能在玄学上胜过楚成。但现在还不是跟他彻底闹翻的时候。而且,这件事情若是闹大了,对委托人也不好。所以,我打算用隐蔽一点,但收效很快的办法。” 听到大舅这么说,我心里忍不住激动了起来,立刻就道:“什么办法?” “替死!” 替死?我眉头一皱,有点没懂什么意思。 他解释道:“你马上问一下委托人,知不知道杨挺的生辰八字?” 我赶忙捂着手机,然后表情严肃地问杨撒,知不知道杨挺的生辰八字? 他点头说知道。 我把这个消息转给了大舅,他嗯了一声,继续说道:“那接下来,就还剩下一个步骤。那就是,得到杨挺的头发跟指甲,最好还要有他一件穿过的衣服。” 这个比较难。 想得到一个人的指甲,可以用帮他剪指甲的名义来得到。可头发的话,要么是趁他睡着后,偷偷剪下来。要么就是杨挺前脚去理发店,后脚就进去把头发拿出来。除此之外,还真没啥办法。 但刚才在楼下见到杨挺,我看到他头发挺短的,应该不会去剪头发才是。既然这样,那就只能等他睡着了再下手。可这样的话,得是杨挺亲近的人才能办到。而且,还不能让杨挺身上那个符发出警报才行。 至于最后一项,杨挺穿过的衣服。只要能得到头发和指甲,这个自然不在话下。 想到这些,我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然后问杨撒:“跟杨挺亲近的人当中,有没有你能掌控得了的?” 本来我是不大抱希望的。 因为如果有的话,那完全可以让那个人杀了杨挺,事情不就简单了没?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杨撒居然点头说有。 我立刻大吃一惊,说有?那为什么不叫他杀了杨挺呢? 杨撒叹了一口气,解释道:“还是因为那张符的原因。以前我就叫她尝试着能不能干掉杨挺。但她后来跟我说,有一次她拿着刀子靠近杨挺的时候,就会看到杨挺胸前挂着的那个用符包起来的东西会跳动,接着杨挺就醒来了。好在她反应快,立马神色镇定地说,拿刀子是要给杨挺削苹果,这才敷衍了过去,没有被杨挺怀疑。所以,从此之后,我就让她按兵不动,等待时机。” 虽然只是在这里听杨撒说,但我想到那个场景时,也不由得感到惊奇。那用符包着的东西,居然真能护主示警,可真是够神奇的。 我立刻跟杨撒说:“你马上联系那个人。让她趁杨挺睡着的时候,剪下他的一小撮头发和两三块指甲,最后再拿一件杨挺穿过,且没有洗过的衣服。” 杨撒说,头发和指甲这个好办,穿过又没洗过的衣服是什么意思? 我刚要解释,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何哥抢先说道:“就是杨挺当天穿的呗。” 我点了一下头,说没错。人在睡觉之前,当天穿的衣服一般是不会拿去洗的。而这恰好就是,穿过,但没有洗过的衣服。 杨撒点点头,说好,我这就去吩咐她做到这些事情。 接着,我又问大舅,还要做什么? 大舅说道:“马上让杨撒动员自己的力量,调查附近,看有没有哪家人在帮丧事。一定要是进行传统土葬的,要发丧的。所以,火葬的不行。” 这件事情,我也跟杨撒说了。 他立马看向了何哥,说这件事情交给你了,能做到吗? 何哥点头,说我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查出来的。 最后,我问大舅,还有什么没? 他说,等先把上面的做到后,再打电话给我吧。到时候,我再教你具体怎么做。 我嗯了一声,把电话挂了,对杨撒说:“暂时就这两件事情,等做到之后,再立刻通知我。到时候,我会具体安排的。” 说完后,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说我先回去继续军训,你们忙自己的吧。 回学校的路上,我给大舅打电话,问他鸳鸯门的事情怎么样了? 他说他已经找到了白兔仙儿,也从她那里得到了鸯门。 我顿时喜上眉梢,说那真是太好了。什么时候开始接我爸妈回来? “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 我顿时高兴不起来了,急忙问道为什么? “因为,黑兔仙儿不知所踪,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找到。”大舅的语气也沉重了几分,让我原本激动的心情低落了下来,甚至比打电话之前还要低落。 叹了一口气,我说好吧,那就只能麻烦你继续帮忙寻找了。 挂了电话,我没有回寝室,而是奔训练场地去了。没多久,教官跟其他人都来了,我接着军训。 又被晒烤了一个下午,我感觉很累,觉得这么训下去,我估计要报废了。 下午吃饭的时候,何哥没有打电话过来,我估摸着事情可能没有办成。 其实,那时候的我,跟杨撒一样很紧张。因为,那可是六十万,整整六十万。有了它,我身上的巨债就可以还清。正所谓,无债一身轻。没有债,就算收入少一点,也会活得轻松一些。 所以,我也会在心中暗暗祈祷他们能尽快搞定那两件事情。 吃过饭,我跑到学校里的自动提款机,给叶强转账。 先前救杨撒,虽说识破怨痘的是我,制定破解步骤的也是我,甚至后面解决突发事件的也是我。但叶强毕竟是实践者,所以我得分他一部分。 转过去之后,我给叶强打电话,跟他说,刚才转过去的钱,是杨撒给的报酬。并且嘱咐他不要告诉河子,不然他又要就这事闹一闹,烦得很。 叶强呵呵笑了,说他明白。 搞定之后,我休息了一会儿,晚上接着军训。 等训完了后,我一边往寝室走,一边拿出手机看看有没有人打电话给我。 嘿,还真有。 是何哥打来的。 我立刻回拨过去。等他接听之后,我赶忙问他什么事? “我已经找到,在城郊有户人家正在办丧事。而且,我还查到,那户人家打算明天晚上发丧。” 晚上发丧?我心中忍不住惊疑了起来。 一般来说,发丧都会选择在凌晨六点左右。因为这时候已经临近天亮了,阴气衰落,阳气逐渐回升。孤魂野鬼都要安静一些,不会干扰发丧队伍,也不会影响发丧的进程。 那肯定会有人要问,既然这样,那白天发丧不好吗?孤魂野鬼都不敢跑出来作怪,岂不是更安全? 的确,白天发丧,孤魂野鬼是不会出来。原因是白天的阳气太强。这么强烈的阳气,既能伤到孤魂野鬼,也更容易伤到棺材里的那位。他如果被伤到了,会影响子孙后代的福运和家族繁盛的。而且,白天发丧,小孩和年迈的老人也容易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会更容易出事。 综上所述,晚上发丧的一般非常少。 因为晚上阴气重,尤其是在午夜到凌晨三点之间。这段时间的阴气最强,孤魂野鬼也闹腾得最厉害。哪怕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也容易遇到不干净的东西。 所以常言道,夜路走多了,哪儿能不撞鬼? 可有的人,因为生辰八字,以及死亡日期等其他原因,迫不得已,只能在晚上发丧。这种事情少见,而一旦遇见,就意味着发丧过程必须极其小心谨慎,不能出一点岔子。否则,很可能节外生枝,惹出大事。 所以,当我听到何哥说,那户人家是明天晚上发丧的时候,心里忍不住担忧了起来,不想掺和进去。 于是我就问他:“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办丧事的地方没有?” 何哥说,他仔细地查了一下,我们这个片区,虽然去世的人有好一些。但基本上都是选择火葬,只有那户人家选择传统土葬。” 我急忙问道,那其他片区呢? “我也很想查出整个市区的情况,但可惜的是,我的力量有限,没办法覆盖整个市区。如果硬要把其他人派到其他几个区去查的话,估计需要很多时间。等查出来的话,杨少估计已经被杨挺赶出去,甚至被害死了” 听他这么说,我忍不住攥紧了拳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心说看样子,只能铤而走险地选择那家了。希望,那家晚上发丧不要出事才是。否则的话,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 想到这个,我心里忍不住生出了半途而废的想法。但我又不好明说,于是就问他:“那杨挺的头发、指甲还有衣服,今天晚上能搞定吗?如果能的话,那明晚上就继续下一步。如果不能的话,恐怕只能把计划延后了。” 何哥说,这事杨少已经吩咐下去了。能不能成,我也不知道。 我嗯了一声,心说如果不能成,那就是你们的责任,就不能怪我把计划延后。所以,我就跟他说:“好吧,那咱们就祈祷能成功吧。” “嗯。哎,方兴,杨少现在没什么大碍了吧?” 他指的是怨痘。 我嗯了一声,说这几天还是要他待在那个包间里,不要乱跑。等过几天,他的情况再好转一些。就可以多出去晒晒太阳,然后我再帮他驱驱邪。到时候,一切都会恢复正常,不会再有事的。这一点,你一定要跟他说清楚,知道吗? 何哥说放心吧,我肯定会转告他的。 挂了电话,我把手机揣到兜里,心说你们可千万别成功啊,我可不想去参加晚上发丧。 第一百八十九章:真假周易 跟何哥把事情说完,我就出学校,去接筱筱回去。 把她送回去后,她问我要不要留下来? 我也想,但想着晚上搂着,又不能碰,憋得很难受。而且,凌晨五点半我就得爬起来。到时候还要吵着她,影响她的休息。 所以,我就婉言拒绝了,说等军训完了再去吧。 等军训完了,恢复正常上课后,就算早上有课,我也不用那么早起来,可以多睡一会儿。如果早上不上课,那更是可以睡到自然醒,多好。 告别筱筱,我就直接回了宿舍。 刚走到宿舍楼下,我恰好碰到周易提着水壶出来打水。 跟他碰到后,我心里就来气,然后假装没看到他,径直往前走。跟他差不多快擦肩而过的时候,我的左胳膊突然被人给抓住了。 扭头一看,抓我胳膊的正是周易。 接着,他拉着我就朝外面走,态度比较蛮横。 我心里的火气一下子爆发了出来,立刻用力地甩开他的手,然后大声地问他干什么? 周易踉跄了两步,差点摔一跟头。 他稳住身子后,脸上也露出了点气愤,说你干什么使那么大的力? 看他生气了,那我更没好态度,说这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周易皱着眉头问我:“方兴,我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气恼?能不能说清楚?” 我哼了一声,不打算跟他多说半个字。 刚要走,他突然又说了一句,神经病。 被人这么骂一句,估计没几个人会当没听到。我也不例外,所以转身后一把抓住周易的胳膊,说你有种再说一遍! 周易说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没听说过吗?” “我去你妹的勿施于人!”我直接没好气地骂了起来。“你要是再跟老子嘴巴不干净,小心我把你打得爬不起来。” 而正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放开周易,我把手机拿了出来,一看是河子打来的。 我立马接听,还没等我问河子什么事呢,就听到那边非常吵闹。 这时,河子大声地跟我说:“靠,周易这王八蛋带人打来了。” 什么?! 我顿时大吃一惊,立马看向了眼前的周易,一脸蒙圈。 周易明明在我面前,怎么会跑到医院去打河子他们呢?难道周易有双胞胎兄弟? 一边看着眼前的周易,我的耳朵一边响着河子那边的吵闹喊叫声,有些茫然失措。这时,电话那头响起了警察的喊叫声。 看样子,警察已经赶到了,河子那边就应该没什么事。 挂了电话,我看着眼前的周易,然后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脸。 周易立马躲闪开,眼神里满是警惕,说你要干什么? 我有些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究竟眼前这个周易是假的?还是去打河子他们的那个是假的?或者说,这两个都是假的? 我也没办法问周易,你到底是不是真的? 真要是问出来,那不是神经病吗? 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只是盯着周易看,在琢磨,在分析。但周易不会乖乖地站在那里给我看。 他看我表情不大对劲,眼神也很古怪,以为我真发神经,所以就提着水壶快步跑出去了。 我没有去追他,因为反正他还要回来嘛。 一边往楼上走,我一边给河子打电话。 河子问我什么事? 我没有说出可能有个假周易,而是问他,警察抓到周易没有? 我想的是,如果警察抓到那边的周易了。找个机会,我拉着眼前的这个周易,去探一下监啥的,对质一下,事情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可河子给我的答案是:“周易好像趁乱跑了。那个王八蛋,跑得还挺快,一眨眼就不见了。” 跑了? 我心里感到特别惋惜,但也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复杂。 可能河子觉察到我的语气有点不对劲,于是就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本来想着,这件事情还没弄清楚,要不先瞒着河子?但想着,他出院后肯定要回来找周易算账。但这可能是个误会。如果让他们俩真打起来,我明明知情,却又故意隐瞒。到时候,我夹在中间不好做人。 而且,这件事情终于真相大白的时候。那时河子再问我,当初明明知道有个假周易,为什么不告诉他的话,我还真不好解释。 所以,我想了一下,就跟他说:“河子,有件事情可能会让你不大能够接受。但我还是要告诉你。那就是,在你打电话跟我说,周易亲自带人去打你们的时候。我的面前,恰好站在另外一个周易。” 河子肯定有些蒙圈,所以就问我在说什么?什么另外一个周易? 我简要地说了一遍:“也就是说,有两个周易。一个在我这边,一个在你那边。可能有一个是假的,也可能两个都是假的。” “靠,这事好邪乎。难道周易有个双胞胎兄弟?”河子问道。 我说这个我不知道。不过,这件事情确实有点不大对劲。 河子沉默了一下,说既然这样,那我跟叶强,继续在医院住段时间吧。 “你是想再引那个周易出现?”我立刻猜到了河子的心思,急忙问道。 他嗯了一声,说必须抓住他。这样,让他们俩对质一下,就可以把事情搞清楚了。而且,我得找到打我那混蛋,然后报仇。 他果然跟我想到一起去了。 我说好吧,那你跟叶强平时多当心点。 挂了电话,我也已经走到了寝室门口。 此时,秦寅正在寝室里打游戏呢。他听到门口这边有声响,就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看到是我后,说今晚上怎么不去陪你女朋友?是不是昨晚太使劲,今晚上不行了? 我觉得他说话的风格,怎么跟罗阳、河子有点像? 没搭理他,我提着水壶就要出去打水,打算洗个澡啥的。 其实白天的温度还是有三十四五度,挺热的。但因为我们这自来水是地下水,所以很冷。哪怕是大夏天,也是冰凉的。用这个直接冲凉,我还真有点受不了,所以得去打一壶热水,兑一下才能洗。 在快要出宿舍楼群的大门时,我又碰到了周易。跟他撞见的时候,我还特意地靠近了仔细地看了看他,想看出点破绽啥的。 但很可惜,因为光线不大好,再加上他刻意躲着我,所以我没看出什么。 在骂了我一句神经病后,他提着水壶就跑了。 等他走了之后,我就给大舅打电话,把两个周易的事情跟他说了一下,请教请教他。 大舅说,排除双胞胎兄弟这个可能性之外。那就还有一种可能,鬼化人。 我心里暗暗吃惊了一下,因为听这个名称,就能猜到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但为了搞清楚真相,我还是忍不住问大舅这是什么意思? 大舅解释说:“据说这是一种很残忍、非常没有人性的方法。先要找到一个怀胎十月,待产期将至的孕妇。然后在她清醒的时候,从她腹中取出婴孩儿的血肉。不需要太多,大拇指那么点就可以” 听到这里,我的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身上的汗毛也都竖了起来。而且,用这种办法取血肉。非但孕妇会有生命危险,那个孩子肯定也会凶多吉少。就算不死,那身上缺一块血肉,也是多吓人啊。 “之后,再把某个人的皮肤、头发剁碎,跟那婴孩儿的血肉混在一起。在每个月的初三、十三跟二十三这三天的午夜十一点到十二点的一个小时之内。把那个混合物放在阴路上,沾染来自地下的阴邪之气。三个月过后,将那个人的生辰八字用活人的鲜血写下来,然后把写有生辰八字的那张纸烧成灰,将纸灰混到那个混合物里去,放在阴暗不见光,而且是阴气较重的地方,整整七天。” “最后再取出来,抹在活人的脸上。在一段时间内,被抹了混合物的活人的面容就会变得跟那个人一模一样。不仅外在会变得一模一样,连内在的性格、喜好,以及言行举止,甚至记忆,都会一样。所以,哪怕是那个人的亲生父母,也认不出来到底谁是他们的孩子。” 我听着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心说这个过程也够复杂的。而且,事成之后,也是够惊奇的。居然能让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变得不管是内在,还是外表,都一模一样,简直就像是在照镜子。 “不过,一般人最多只能抹三次那种混合物。等过了第三次之后,那个人的脸将会从此溃烂,变得不人不鬼。而且,他的运势会极低,非常倒霉,真的可以达到喝凉水都塞牙的地步。最后,基本上都会早死。” 听完大舅的讲述,我也是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吃惊,心说这都是谁弄出来的邪术?为了达到绝对“易容”的效果,竟然要害那么多人,值得吗? 但我也忍不住怀疑了起来,难道真的有人在用这种办法来制造另外一个周易?可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又到底是谁在费尽心思地搞这些事情? 第一百九十章:出发 回到寝室里,我扫了一眼,还是只有秦寅在打游戏,而周易不知道去哪儿了。 看我回来了,秦寅说:“既然都回来了,把门关上呗。” 我立马就问他,周易呢? “周易?这家伙下午军训完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也没有参加晚上的训练,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还没回来? 那我刚回来的时候,在楼下碰到那个打水的人是谁?我提水壶去打水,在大门口碰到那个人是谁? 我心里又惊又怕,觉得这件事情太诡异了吧? 看了一眼寝室里的水壶,只有三个。因为罗阳的那个,已经不在了,就剩下我、周易和秦寅的。而我们三个的水壶,都是放在各自的衣柜前。 我先是走向了周易的那个水壶。走过去后,我没有第一时间去把它提起来。因为这时候,我很紧张,心跳也忍不住怦怦跳了起来,心说我刚才该不会是撞鬼了吧?其实只有一个周易,根本没有两个周易。 想着,我轻轻咬着下嘴唇,然后伸手一把提起了那个水壶。 好轻! 空的? 竟然是空的? 我顿时大吃一惊,全身像是塞满了冰块,每个细胞都在发冷。 怎么会是空的?难道之前我撞见到的周易,真的不是人?那这么说来,真的只有一个周易。 什么鬼化人,只不过是我胡乱猜测衍生的结果罢了。 放下周易的水壶,我转身就要回去洗澡。但眼角余光一下子扫到了秦寅的那个水壶。 会不会是周易放下水壶,恰好突然有事情出去了?而他的水壶,则是被秦寅调换了一下? 这个可能性并不是没有。因为,秦寅的家里人,搞不好有本事弄一个鬼化人什么的。 想到这个,我立马停了下来,转而走向了秦寅那边。 我故意站在他身边,看他打游戏。 他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说你这一身臭汗,快点给老子滚出洗澡。 我说你不也没洗澡吗?还不是一身臭汗,凭啥嫌弃我? 说着,我的右脚下意识地去碰了一下秦寅的水壶。 水壶轻轻滑了一下。 空的? 难道,秦寅没有调换水壶?这么说,周易不是打了水,然后遇到急事又出去了?秦寅没有骗我。 那就说明周易今晚上是真的没有回来! 他去干什么了?难道真的像河子说的,带人去打他跟叶强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根本没有什么两个周易。就一个,带人去打河子跟叶强了。 那我今晚上撞见的那个,又怎么解释? 我的脑子里有些乱,已经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搞不清楚,到底有几个周易,是不是什么鬼化人的结果。 走回到我的椅子那里,我坐了下来,脑子里一直在想今晚上军训的事情。好像,似乎,周易真的没有来参加军训。 我开始动摇了起来,变得不敢肯定。因为我完全没有想到今晚上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也没有特意去关注周易是否真的来了。而且,教官也没有点他的名字。 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突然一黑,我立马回过神来,意识到已经熄灯了。 秦寅在那边骂了一句靠,说早不停玩不停,偏偏在这个时候停。 椅子往后移,椅子腿跟地板砖摩擦,发出了难听的摩擦声。他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看我还坐在那里,就问我是洗完澡了?还是没有洗呢? 我急忙站起身来,说我正打算去洗呢。 说着,我急忙走到了厕所里,然后开始洗澡。 洗完了后,我躺在床上,脑子里还是在想今晚上发生的事情。 想了半天,我没想明白为什么,所以就干脆不想了,早点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我依然是没有完全睡醒,就被哨声吵醒,然后急忙穿衣服下去集合。晨训了一会儿,到了吃早饭的时间。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是杨撒打来的。 看到来电显示的杨撒两个字,我心说,该不会是成了吧?不然,他应该不会亲自打电话给我。 怀揣着一点不安,我接听了电话,然后喂了一声。 电话里传来了杨撒激动的声音,他说已经拿到了杨挺的头发、指甲还有衣服。问我今晚上可以进行下一步了吗? 靠,还真成功了。看样子,得去亲身经历一下晚上发丧了。 我也激动了一下,说那真是太好了。这样,你叫何哥把车子准备好,晚上我就跟他一道过去忙活这事情。 杨撒连忙说好。 把他对付过去后,我赶紧吃完早饭,然后离开食堂,给大舅打电话,跟他说,杨撒已经拿到了杨挺的头发、指甲跟衣服。下一步该怎么做? 大舅说道:“在发丧之前,务必说服死者家属。告诉他们,有个办法可以让死者复生。劝说成功后,把杨挺的指甲跟头发,放在衣服里,以物代死尸,进行发丧。而发丧过程,一切按照正常程序。不过,你要一边走,一边小声地喊着杨挺的名字。这样杨挺的魂魄就会不稳,会被来自地下的那些大人给勾走。哪怕他本人身在远处,也会因为魂魄被勾走而丧命。” 我嗯了一声,表示记住了。接着我就问大舅:“那楚成发现之后,能不能通过喊魂的办法,把杨挺的魂给喊回来呢?” 大舅说这是不可能的。即便那些勾魂的发现勾错了魂,也是不会放回去的,而是会暂时关入枉死城。而一旦进了枉死城,就别想逃出来。所以,这个办法若是成功的话,杨挺必死无疑。 我说那这个办法可以说是,杀人于无形啊。若是不懂玄学的人,根本查不出来半点蛛丝马迹。 “的确是这样。不过,在发丧的过程中,你必须带上六只公鸡。而且,那六只公鸡不能鸣叫,否则会惊扰到勾魂的那些大人。所以,你可以给那六只公鸡打一点麻醉剂,让它们昏昏欲睡。最后,等棺材到了坟地后,将它葬下去。然后取六只公鸡的鲜血,围着坟地撒一圈,驱驱邪。离开之前,在原地转三圈,不要往回看,一直往前走。记住了吗?” 这些细节,和相关禁忌,我都明白。所以连忙跟大舅说,放心吧,我都记住了。 大舅嗯了一声,说道:“哦,对了,还有一点你要记住。虽然杨挺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但我们毕竟是普通人,是没有权力剥夺其他人的生命的。所以,做完那件事情后,得拿出一半的报酬,做好事,挡一下灾,明白吗?” 一半?那不就是三十万吗? 我心里立马就很舍不得,说除了破财免灾外,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大舅肯定也知道我舍不得那些钱,所以就跟我解释说:“钱没有了,可以再挣。但损了阴德,想再挣回来,那就比较难了。而且,如果不挡一下灾。万一出个意外,比如被车撞了,走在路上被东西砸了头,或者平白无故遭遇血光之灾。那还不是要花钱?而且还会受到惊吓,承受痛苦,何必呢?正所谓平安是福,所以,不要在意那些钱。只要人好好的,钱花了再挣就是,别小气。” 大舅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没办法再吝啬,说既然这样,那好吧,都听你的。 “最后,有件事情得告诉你。找了替死的人,就比如那个原本就去世的死者。他的魂短时间内会回到家里一趟,所以会复活几天。但之后事情会被查清楚,他还是会死的。可因为这件事情,他要受到比较严重的惩罚。所以,你的三十万,可以给他的子孙后代,改善一下他们的生活。同时,也让他们多少纸钱给死者,这样可以减轻一点罪过。明白了吗?” 我点了点头,心说这个法子还可以。 这时,我看到教官在吹哨子,喊着集合。 我赶紧挂了电话,然后急忙跑去军训。 中午训练结束,我在吃饭的时候,杨撒打电话问我,晚上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我就问他,何哥有没有查清楚,那家人是晚上几点钟开始发丧? 杨撒说,九点。 晚上九点?那这么说,晚上的军训,我不能参加,必须得请假才行。 想了一下,我立刻说,那好,你跟何哥说一下,下午六点钟在西门等我。 挂了电话,我看向了对面的秦寅,问他可不可以帮个忙? 秦寅没有抬头看我,继续扒饭,声音含糊地说:“干啥?” “帮我跟教官打个招呼,说晚上我请个假,可以不?” 要是我去跟教官请假,他肯定不给批。如果强行不参加军训,那教官搞不好会往上报,到时候事情会越闹越大。我可不想还没有正式上学,就先被学校领导给盯上。 而秦寅上次说不参加军训就不参加,所以我觉得,他肯定有能力搞定这事情。 秦寅把碗翻过来,动作很夸张。吃完了后,他再把饭碗放在桌上,扭动着两个腮帮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等他咽下去嘴里的饭菜后,才说道:“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 想了一下,我立刻说道:“因为咱俩都看周易不爽。” 秦寅的嘴角勾了起来,笑道:“成交。” 我连忙道谢,然后快速地把饭吃完。 下午军训完毕,我着急忙慌地跑回寝室洗澡。洗完了后,已经六点过几分了,何哥打电话来催,问我在哪儿? 我赶忙往外跑,说我马上出来了。 何哥说,快出来吧,我在你宿舍门口呢。 他也真够急的。 跑到宿舍门口,何哥就坐在车里向我打招呼。我赶忙走过去,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上,说好了,出发吧。 第一百九十一章:五万块的诱惑 在去的路上,何哥给我介绍了一下那家的情况。 去世的那位姓田,是个老爷子,今年有差不多七十岁了,是得癌症死的。他就一个儿子,叫田富,以前还是个本分老实的庄稼汉。但前些年出去打工,挣了点钱,回来后由于经常跟人打牌,所以上瘾了,时不时就出入麻将馆。结果非但把挣到的钱输光了,还把家里的积蓄也给败的差不多了。 正是这样,当田老爷子被查出癌症后,他们也没钱治。甚至连田富独子上大学的学费都快要拿不出来。 知道这个情况后,我心说,这件事情看来不会特别麻烦。 所以,在去田富家之前,我还让何哥特意先去取几万块钱。 他还挺纳闷的,问我取钱干啥?难不成是要随礼?可就算是随礼,这也太多了吧? 我说,只要能救杨撒,这点礼,随了也行。 他听我这么说,也觉得很有道理,就点了点头。 等取了钱,我们直奔田富家去了。 到了之后,我们就找到田富,要跟他商量一下晚上发丧的事情。 田富是第一次看到我们俩,所以脸上写满了疑惑,问我们俩是不是他的朋友? 何哥出来混了那么久,自然能随机应变。 他立马就嗯了一声,说可不是吗?那晚我还还赢了你几百块呢,后来咱们还一起吃过饭?不记得了? 田富一下子就懵了。看我们俩的眼神都是迷茫的,肯定还在想,这两人我怎么都没见过呢? 这时何哥突然碰了我一下,说去,随点礼。 我问他要随多少? 何哥故意装作有点生气的样子,说凭我跟田哥的关系,怎么着也要随个五千。 这话刚说完,我就看到田富的眼睛立马就亮了一下。可能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么两个不认识的人,居然要随这么多。 这时,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连忙对何哥说:“哦,我想起来了,那次你手气挺好的,糊了我好几把大的。” 我看到他这么热情,心里忍不住一阵偷笑,看来这货也不是傻子,知道配合我们。不过,八成是听到何哥说要随五千块,心动了。 何哥也很聪明,立马就跟田富“熟悉”了起来。 我去随了礼,写上的当然是杨撒的名字,因为钱本来就是他的。 随完礼,我回到何哥那边。他已经跟田富聊的很欢了。 这时,何哥又拿出五万块钱,放在了田富的面前。 田富的眼睛都直了,他肯定没想到我们这两个陌生人,居然会拿出这么多钱。所以,他一脸蒙圈地看着我们,说这是什么意思? 这种事情,我没插嘴。因为来之前,我已经跟何哥说好了,由他来说服田富。因为,他年纪大,看上去成熟,更能得到田富的信任。 “田哥,既然咱们都这么熟了,那我也就实话实说了。”何哥顿了一下,然后看着田富的眼睛,继续说道。“问一下,老爷子是不是今晚发丧?” 田富点头,说对啊,怎么了? “田哥,我爷爷今年八十八了,家里人打算明年提前给他做九十大寿。本来,他的身体状况都挺好的,但不知道为啥,前些天突然就不行了,连续躺在床上好几天都下不了地。我们家里人挺着急的,因为都盼着给他老人家做九十大寿呢。而且,我媳妇还有五个月就要生了。老爷子也一直期盼着能看到重孙子。但医生说了,以他目前的状况,估计还能活一个月而已” 何哥说这些话的时候,面露愁容,神情哀伤,好像这是他家里的真事。要不是我知道情况,八成就真信了。 连我差不多都信了,那田富当然也相信了七八成。 “本来,我们都打算放弃了的,可能这就是命吧。但前些天,我奶从寺庙里烧香回来,因为她经常去庙里烧香,祈求我爷爷能多活一段时间嘛。据她说,如果能找到一个发丧队伍,把我爷爷的衣服那些放在棺材里,代替发丧,那我爷爷就能够再活一两年。这样一来,他既可以见到自己的重孙子,也可以让我们家里人庆贺他九十大寿。” “而就在这时候,我听到朋友说,你家老爷子不幸去世了。所以,我就来拜祭一下他。顺便,也跟你商量个事情。” 田富好像没大听明白何哥到底要说啥,就问道:“什么事情?” 问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还看了一眼桌上那厚厚的一挪钱。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心里忍不住又乐了一下,心说以田富现在的贫困,这笔钱可谓是雪中送炭呀,他应该不会拒绝。 何哥当然也看到这个情况了,所以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但马上就收敛了,说道:“今晚上老爷子发丧的时候。可否让棺材只装我爷爷的衣物,由那些衣物代替你家老爷子发丧呢?” 听到这话,田富先是点了一下头,但随后就立马抬起头,一脸吃惊地看着何哥。 他目不转睛得盯着何哥看,问道:“你刚才说什么?用你爷爷的衣物,来代替我爸的遗体发丧?” 田富皱着眉头,表情很吃惊。 不用猜,他肯定是没想到何哥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这换了其他人,肯定也是这个表情。 所以,何哥没有紧张,也不感到意外,而是一脸真诚地点点头。同时,他还伸手把那五万块钱轻轻地推向了田富那边,说道:“田哥,看在咱们一场朋友的份上,你帮我家老爷子一次吧?只要这件事情能成的话,事后,我可以再给你一笔钱作为酬谢,怎么样?” 田富的眼珠子再次盯着那五万块钱。 他是太想要了,因为他儿子这学年的学费还没交呢。而且,这次办丧事的钱,也是从亲戚朋友那里借来的。虽然受了不少礼钱,但还完了债,礼钱也就所剩无几了。到时候儿子的学费钱,家里的开支什么的,都是要花钱的。 这五万块,能解决他家的所有困难。而且何哥还说了,事成之后,会再给一笔钱。这个诱惑力,对他来说可是相当大的。 所以,他的脸上写满了犹豫。 想了一下后,他皱起了眉头,说道:“咱们都是朋友,相互帮忙是应该的。但毕竟今晚是我爸上山入土为安的大日子。这要是给耽搁了,要是闹出什么事情来,那可就不得了。因为那做法事的先生说了,晚上发丧很危险的,不能出半点岔子。这要是不把他的遗体送走,只是抬着空棺材的话,万一半路出什么事情,那些神神鬼鬼的,可是很吓人的” 说着,他的脸上露出了害怕。 为了表示很为难,他还说道:“以前我都不怎么相信神神鬼鬼的。但这两年,我们村有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无缘无故地中了邪,变得疯疯癫癫之后,我心里就有些不踏实。而且,我跟你说,就在昨天晚上,我都还梦见了我爸。他跟我说,今晚上发丧的时候,要多带纸钱。而今天早上,那个做法事的先生也叮嘱我,说事情有点变化,让我多带点纸钱。” 听到这个,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去世的田老爷子,跟做法事的先生说了相同的事情,那就说明今晚上的确有些不对劲。 所以,何哥立马看向了我,用眼神向我征求意见。毕竟在这方面,他没有我拿手嘛。 我想的是,晚上发丧,一般来讲主要是孤魂野鬼比较多。多带些纸钱,也是防止他们跑来捣乱。所以,如果不出什么其他情况的话,也不算太大的麻烦事。 所以我就给何哥点点头,示意他,这事我能搞定。 何哥点了一下头,然后向田富介绍我,说道:“这个小伙子,在神神鬼鬼方面知道很多,现在也一直帮人解决各种各样的鬼怪事情。这次把他带来,也是为了防止发丧过程出意外。有他在,我保证不会出任何岔子。” 田富立马看向了我,眼神里满是不信任。 没办法,因为我年纪不大,也就十九而已,太年轻。在很多人眼里,我这个年纪的都还是学生,或者刚出去混社会的。 而那些懂得神鬼事情的,要么是一些得道高人,如穿个道袍的道士或者僧袍的和尚啥的,要么就是年过半百的老头儿,至少也要三四十岁吧,这样看上去能让人放心。 他不信任,我能理解。当然,我也不会跟他说,我有多么多么牛叉,一定要相信我什么的。 我就说了一句话。 “想见见你家老爷子吗?”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把田富给镇住了。 他一脸吃惊地看着我,眉头紧皱,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问你,想不想见见你家老爷子的鬼魂?如果想,我可以让你看到他。”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脸色很平静,显得镇定自若。所以,在田富看来,我是信心十足的,不是那种坑蒙拐骗的人。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这时何哥也说道:“别看方兴年纪小,但他见到过的鬼,不比咱们见到的人少。而且,他处理过很多关于鬼怪的事情,非常有经验,很老练的。” 听何哥把我夸成这样,我心里都忍不住有点小骄傲了。不过,田富还在这,我就忍着,没表现出来。 田富看了看何哥,然后又看了看我,说你对鬼神真的很了解? 我说,了不了解,等你见了你父亲的鬼魂之后,就知道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如何才能见鬼 “其实,要见鬼,尤其是见到死去的亲人的鬼魂,很简单。首先,找两个最近运气很差的人,分别按住你的左右两个肩膀。接着,从死去亲人的身上抽出一点血,抹在你的眼皮上。然后,你在嘴里默念你亲人的名字,喊出十三声之后,你拍三下手。最后,你就可以看到眼前会站着一个,你很熟悉,但却又很陌生的人影。” 说完之后,我问田富,要不要试一下? 田富一脸吃惊地看着我,说这么简单就能简单鬼? 我说,活人跟鬼魂,虽然阴阳相隔,但并非是绝对得互相看不见。而且,既然鬼能整人,那说明他们能见到活人。既然这样,那活人自然可以摸索出一些办法来见到鬼魂。 等我说完,何哥在那边又一次说我对这方面很了解的。如果不信的话,可以试一下,反正刚才方兴说的那些步骤,又不会对你造成什么伤害。 说完,他故意轻轻地敲了敲桌面。 田富立马就把目光转到了桌子上,也当然见到了那五万块钱。 看到他眼神里的贪婪,我心说何哥真是够聪明的,一再用这五万块钱来引诱田富。这样一来,田富就算心里害怕,想怯场,估计都要为了那几万块钱,硬着头皮上。 果然,田富在何哥的引诱下,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说那就试一下。 说完,我从身上拿出了针管,然后叫田富先去把做法事念经的先生支开,我去取你家老爷子一点血。你放心吧,我会毕恭毕敬,不会冒犯他老人家的。 田富虽然还有点犹豫,但毕竟已经答应下来了,所以还是立马就往外走。 等他离开后,我叫何哥去把之前我叫他记下来的那两人叫进来。 来的时候,我看到田富家院子里,有好些人围着打牌。没办法,因为村里一般婚丧嫁娶这些事情。忙正事的不是多数,前来凑热闹、聊天、打牌的人才是主力。 虽然这些人来了后,不干什么实事。但如果没有他们,就热闹不起来了,反而没意思。 说完后,我跟何哥一起出去。他去找那俩人,我则奔着灵堂去了。 刚走到灵堂外面,我就看到田富带着一个穿短袖衬衫的男人从灵堂出来,到其他地方去了。 趁着灵堂里没活人了,我赶紧闪身进去。 进去之后,我先是对田老爷子深鞠一躬,然后简要地说了一下自己来这里要干什么,会给他的子孙带来什么样的好处。最后,我还给田老爷子上香。 点燃的香插在香炉里,没有出任何情况,这说明田老爷子没有生气。这样的话,我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走到冰棺那里,我把插头拔下,打开冰棺,拿起了田老爷子的右手。 因为天气热,所以田老爷子的遗体一直都在冰棺里待着,主要是免得腐烂嘛。但也正是这样,才给冻得硬邦邦的。 我连搓带哈气地弄了一会儿,他的手腕终于柔软了一下,我赶紧拿针头取血。 因为人死后,血液就停止流动。所以,抽血的时候,还比较费劲。但好在我还是抽出了一点,之后再恭恭敬敬地把田老爷子的手放回去,把冰棺给关上,插上插头,最后退出了灵堂。 做完这些,我立刻朝着刚才跟田富说话的那间屋子走去。在走过去的路上,我还碰到了田富跟那个穿短袖衬衫的先生。 他到了我,我也看到了他,而且还对他轻轻点了一下头,算是给个信号了。 回到那间屋子,我看到里面站着三个人。其中一个是何哥,另外两个,就是之前我叫他记下来的两人。 那两人。左边那个长得比较瘦,尖嘴猴腮的,而且满脸愁苦,脑门那里隐隐发黑。另外一个,一身肥肉,眼睛很小,嘴巴倒是很大。他走路一瘸一拐的,而且脚上还绑着纱布,带着一股子药味。不用猜,这人肯定是最近才摔了腿。 这时,尖嘴猴腮的那个就问何哥:“你不是说,田富找我们吗?他人呢?” 正说着呢,田富进来了。 他刚进来,胖子就问道:“哎,你找我们啥事?” 田富有点懵,因为他不知道何哥去找那两人,所以就赶忙看向了我。 我立马解释说:“嗨,其实也没啥事,就是想让你们两位帮个忙。” 说着,我请田富坐下来。接着,我再叫那两人,分别站在田富的左右两边,分别用手搭在田富的肩膀上。 他们俩人一脸茫然,都不知道我要干啥?但看在田富的面子上,还是都没有乱动,只是问我们到底要干啥? 我也没有回答他,把针管拿出来,然后叫田富闭上眼睛。 等他闭眼之后,我再将里面的血液射在我的左手手心上,然后用右手食指蘸一下,抹在了田富的眼皮上。 抹完了后,我跟他说:“可以默念你父亲的名字,念完十三声后,拍三下手,再睁开眼,看能不能看到些什么。” 田富的嘴巴立马蠕动了起来,声音很小,所以我也听不清楚他默念的名字是什么。只是,当他在默念名字的时候,门口却灌进来一股冷风,吹得我后背瑟瑟发冷。 何哥吓坏了,立马站在我身边,脸色都变了。 我微笑着跟他说:“别害怕。田老爷子目前还不成什么气候,对活人造不成什么较大影响的。” 这话一出,站在田富身边的俩人吓坏了。尤其是那个瘦子,吓得都哆嗦了起来,问道:“你,你说什么?田老爷子?什么田老爷子?” 看了那个瘦子一眼,我没跟他解释,怕把他给吓跑了。但接着我就看到,田富的嘴巴合上了,眼睛依然是闭着的,但眉头却是皱了起来,而且脸色也白了几分。 他好像没有在默念,估计是被吓着了。 所以我赶忙对他说道:“还剩下几遍,也默念了吧,不能半途而废的。 田富被吓得怔了一下,声音都哆嗦了起来,说那个,我可不可以,不看了?我信你了行不行? 胖子的脑门上都冒出了汗水,大声地问道:“田富,你们到底要搞什么?” 没搭理那胖子,我直接对田富说道:“现在不能半途而废,否则会惹他生气的。到时候,就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了!所以,继续念。” 看到田富还是没动嘴,我赶紧又说道:“放心吧,一切有我呢,不会有事的!” 何哥也给田富打气,让他别害怕,只是见见,不会有事的。 田富的呼吸加快了,然后还吞了一口唾沫,说好吧,你们可一定要护着我。 说完,他的嘴巴微微蠕动,继续默念他爸的名字。 在他默念的时候,阴风又一次从门口灌了进来。而且这次更冷,使得我的鸡皮疙瘩都爬起来了。而头顶的电灯,也好像接触不良似的,一闪一闪的,好像随时都要熄灭。 这时候,瘦子跟胖子又慌了起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瘦子跟胖子有要逃走的样子,我赶紧叫他们都冷静点,乖乖站在田富身边。事成之后,一人五百块钱! 在钱的刺激下,他们俩算是安静了一点。之所以敢留下来,一方面是钱的鼓励。还有一方面就是,他们不知道田富在干什么。 正在这时,田富突然抬手,拍了三下,然后睁开了眼睛。 我看到他的目光是看向我这边的,但下一秒。他就像是见了鬼一样,脸色大变,吓得啊呀一声,身体立刻往后一缩,结果往后一仰,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人在往后摔下去的时候,双手都会条件反射地向两边乱抓,希望能抓住什么。所以,他仓皇失措的情况下,一把就抓住了胖子跟瘦子的衣服。 瘦子弱不禁风的,一下子就被田富给拽倒了。胖子本来个头还挺壮的,但腿脚不利索,还有伤。被田富抓住后,往前踉跄了两步,结果一个没站稳,也摔在了地上。 看到他们三个人摔在一起,我忍住没笑出来。 这时,田富把瘦子拉在身前,像是要用他做挡箭牌。 看到他被吓成那样,我见效果已经达到了,就赶紧跑过去,抓住他的右手中指,用力地掐了一下。 田富立马吃痛,啊呀地痛叫一声。接着,他非但没有推开我,反而抓住我的手,让我快点让他爸先走吧,太吓人了了。 听到这话,还没等我安慰他呢。瘦子跟胖子顿时脸色大变,眼神里满是惊恐。 “啥?你说你爸来了?你爸不是没了吗?” “田富,你们到底在搞什么?怎么一会儿阴风阵阵,一会儿又叫你先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田富没搭理他们俩,而是继续求我,快点让他爸先离开这里吧。 他当时一直都盯着我,没去看何哥那边。当然,何哥也被吓得跑到了我这边。所以,他压根没有去看,我跟何哥刚才站的地方。 我继续掐着田富的右手中指,说道:“你再看一下你爸是不是还在那里?” 田富怔了一下,脑袋慢慢移动,目光一点点转向刚才我跟何哥站的那个地方。 他刚开始还挺惊恐的,但这会儿就安静了下来,问我说:“哎,我爸走了吗?” 其实田富他爸根本没走,还在那里站着呢。只不过,田富的两个肩膀没有被倒霉的人按住,肩膀上的阳火恢复正常状态。而且,我掐他的中指,也是帮他醒神。现在的他,已经恢复到了正常人的状态,所以是看不到鬼魂的。 但我没跟他解释这些,因为没必要。所以我干脆就说,对,你爸已经离开了。 听到我这个答复,田富立马长舒一口气,说那就好,那就好,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我呵呵笑了笑,没说什么。 这时何哥蹲下来,问田富说:“那之前我们谈的事情?” 田富立马点头,说行,一切听你们的安排。 第一百九十三章:怪事连连 说服了田富,接下来就是要说服做法事的先生。 因为,他会主持整个发丧的过程。所以,必须得让他知道情况才行。 但那个先生立刻就表示反对,而且还指责我跟何哥这是在害人。 好在我提前预料到,这个做法事的先生肯定会说漏嘴,所以就让田富暂时回避一下。不然的话,要是被他听到这个,肯定得问下去。 这个做法事的先生虽然不明白我做那事的目的,但还是能够猜得到肯定不是好事。所以,他便提出要求来。如果我跟何哥要插手,那他就提前收拾东西离开,免得惹祸上身。 对于他的这个要求,我也无可奈何,只能表示同意。因为从这一点能看出来,他对这种还是比较倔的,想劝他留下来恐怕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还是走了好,这样也可以少点麻烦。 把那个先生打发走了后,我就跟田富说,一切过程我来操办就是。 何哥很信任我,所以就跟田富说了好话,而且把钱的数额给点出来,是十万。 之所以没有一口气提高到二十五万,主要是想着后期再报答。而且万一出了啥变故,还可以继续往上加。如果一开始就说满了,那就没办法再往上加了。 田富很高兴,这么算下来,就可以白白拿到十五万。所以,他就让我全权处理整个发丧过程。 我自然不怯场。所以时间一到,我就叫人把棺材抬进灵堂。 等他们把棺材放进来后,我让他们先出去一下,遗体我亲自来负责,这样不会出事。 本来他们是不大相信我的,但有田富出面解释,所以他们也就将信将疑了。 等他们出去后,我让何哥把杨挺的头发、指甲还有衣服拿来。 头发跟指甲,是放在衣服兜里的。而那件衣服,又是被一个布包给包了起来。拿过布包之前,我还特意戴了手套,免得沾染上我的人气,对我造成影响。 把衣服放在棺材里,再盖上棺材盖。接着,我再跟何哥,一起把冰棺推到旁边那间屋子里。 发丧时间一到,田富之前找好的人立马就走了进来。 棺材抬起来往外走。不过在出去之前,要先在灵堂外面放鞭炮。这有个说法,叫惊蹄。意思是,提醒附近的孤魂野鬼,赶紧过来,排在发丧队伍的后面跟着领阴钱,别跑到前面去挡路。 而等棺材抬出去的时候,灵堂里也要放鞭炮。这是将逗留在灵堂里不干净的东西赶出去,因为鞭炮爆炸的时候,有光跟巨大声响,连活人都能吓着,更别提那些孤魂野鬼了。 棺材抬出去后,发丧正式开始。过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一切都按照正常程序走而已。只是,每隔一段距离,就要有专门烧纸钱的人,这些是给孤魂野鬼们的。 所以,当纸钱烧着的时候,刮起了一阵阵阴风,吹的呼呼作响,听着还是比较吓人的。 而当棺材开始被抬上山的时候,山路上的树木竹林,树叶哗啦啦响。 我走在的前头,负责开路。同时,我也要站在旁边,等候其他人。因为要是出了啥事,我还可以应付一下。所以,其实整支队伍里,最忙的,最紧张的还是我。 往山上走了几分钟吧,我就看到上山队伍当中那些拿电筒的,左右乱晃。结果电筒光扫在了山路边或者地里的坟上,看着我感觉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心里也忍不住感到一阵害怕。 没去盯着那些坟看,我的注意力全都在整个发丧队伍上,心里祈祷着千万别出事。孤魂野鬼们,拿了钱就赶紧走人,别生事。 正这么想着呢,我突然就听到有人喊,方先生,抬不动了,你快来看看呀! 听到有人喊,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心说该不会出什么怪事情了吧? 急忙顺着山路往下走,我一口气快步走到了抬棺材的那伙人身边,然后很着急地问他们怎么了? 这时,站我面前的那个身高差不多一米八的大小伙子,喘着粗气说道:“方先生,这棺材抬不动了,麻烦你赶紧看看吧。” 抬不动?我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说你们这不是抬着的吗?怎么抬不动了? 那人也知道我没听懂,就立马解释说:“我说的抬不动,不是抬不起来,是抬着它走不了路。哪怕我们使出了全身力气,都还是抬不走。感觉它像是定在了空中,被人抓住了一样。” 被人抓住了? 我急忙看向了那口漆黑的棺材,心跳加速,怦怦作响。 看了一眼,我没看出什么异常,然后对抬棺材的八个人说:“来,我喊一二三,然后大家一起使劲,看看能不能抬走。” “一,二,三” 那八个人同时咬紧牙关,一起使劲抬着棺材往山上走。并且,负责拉绳子的那些人也跟着使劲。 但我却发现,明明这么多人一起使劲,可那棺材就像刚才那大小伙子说的,定在了空中,怎么都不动。 怪了怪了。 我急忙喊了一声:“把长凳拿过来。” 这时候,从旁边跑来两个人,手里分别拿着一条长凳子。 这是老式八仙桌用的那种长凳,高约七八十厘米,长约一米三四。 我叫他们把长凳放在地上,先把棺材放在上面,休息一会儿。 凳子一前一后摆好,之后那八个人在一起蹲下来,把棺材放在长凳上。 我走近了,拿过一把扫把,把棺材盖扫了一下,一边扫一边说着:“各位都去领阴钱吧,不要来这里捣乱。各位都去领阴钱吧,不要来这里捣乱” 连续扫了三遍之后,我把扫把给扔到一边去,然后叫他们再试试,看能不能抬走。 八个人抬着杠子,然后再一起使劲,站起身来。 棺材被抬了起来,他们往前走,真就可以走动了。 我也松了一口气,心说这帮孤魂野鬼也真的是。放着阴钱不去领,跑来压棺材干什么?不过还好现在都打发走了。 看着棺材顺利地往山上抬去,我急忙叫那些负责烧纸钱的,多烧点,而且要尽量都烧成灰,别拿一些没烧着。 吩咐完后,我继续跟着队伍往山上走。 走了没几步,我就看到旁边的玉米地边上,站着一个衣衫破烂的小孩儿。 他的个头也就一米左右,瘦瘦弱弱的。这还是被电筒光扫到的时候才看到的。没有电筒光的话,我也就只能借着玉米地的衬托,看得清楚一个大概的黑色轮廓。 那小孩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看着我们。 看到他也可怜,我就在那里插上了三根香,然后点燃了一刀纸钱,算是烧给他的。 纸钱烧完,我转身就要继续往山上走。但却感觉好像有人在拉我的衣服。 我本想回头的,但想着这个时候拉我衣服,肯定不是活人干的。否则的话,应该早就喊我的名字了。 难道是那个小鬼在拉我的衣服? 我可是好心好意给他烧纸钱。他拉我干什么? 以为他对我不怀好意,而且队伍已经往前走了,我得跟上。所以,我就一使劲,脱离了那种被拉着的感觉。 回到队伍里,我继续小心谨慎地注意着四周。 往前走,鞭炮声一直都在响。两边的山壁不断回响,声音轰隆,震得我耳朵都是嗡嗡响。 突然,鞭炮声停下来了。 我急忙大声地问道:“鞭炮声是不能停的?怎么回事?” 前面跟后面的人同时喊了起来:“这些鞭炮点不燃。” 又出怪事了? 我急忙朝前走去。而前面负责放鞭炮的人也走了下来,手里拿着一挂鞭炮,还有打火机,说这些引线点不着,不知道咋回事。 用我自己的打火机点了一下。明明火焰已经把引线包裹着了,但引线愣是不燃烧。靠,真是邪了门! 而就在鞭炮都点不燃的时候,山上变得很安静,没有之前那么吵闹轰隆。 也正是这样,我才隐约听到了一种很怪异的叫声。 这个叫声,相信肯定很多人都听到过——猫叫。 一般来说,春天时节,猫发春,会发出一阵阵令人不安的叫声。而且,有的猫叫声,听起来很像是小孩在哭喊,所以非常渗人。 想想,当时正是大半夜,又是在没有活人的山上。凄厉的,像是小孩哭喊的猫叫声传来。别说发丧队伍里的那些普通人,连我都会感觉瘆得慌。 那叫声很有穿透力,听得我忍不住心惊肉跳,心里一阵惊恐和害怕。以至于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头皮也不受控制地发麻。 这时,队伍里好多人开始害怕了起来,也不敢继续再往前走了。 有人就问我:“方先生,这是什么声音?会不会是” 还有人打起了退堂鼓,说:“方先生,这太吓人了。要不,咱们不继续上山了。先把棺材放在这里,等天亮后再继续吧?” 因为天亮后,人的胆子就会大起来。 我心里也是比较害怕的。但都走到这里了,半途而废也不是个事。 而就在我想着怎么安抚他们的情绪的时候,结果就听到前面有人大喊了起来:“哎,那是什么!” 听到这么一声大喊,我也立刻紧张了起来,然后急忙左右看了看。最后,我看到在前面的山路上,有个隐约的黑色身影,在一摇一摆的,像是喝醉了一样。 什么东西? 接着,走在最前面拿花圈的那些人,吓得哇呀啊呀地大叫,然后扔掉花圈就往我们这边跑过来。一边跑,他们还一边喊着:“鬼呀,有鬼!” 第一百九十四章:田老爷子 鬼? 那些人跑下来的时候,速度非常快,而且声音里充满了恐惧。本来就是晚上,经过刚才的两三件怪事,他们的胆子本就比较小了。现在再发生这样的怪事,他们的心理防线肯定瞬间崩溃。 所以,拿花圈的那些跑下来的时候,其他人也跟着调头就跑。 人群如潮水一般退了下来,声音吵杂,场面混乱,让我也跟着慌张了起来,完全不知所措。 站在原地,看着那些人迎面跑来,然后从我身边跑过去,带起来一阵阵冷风和惶恐的情绪,让我也跟着心惊胆战起来。 最后,那些抬棺材的也不干了,撂下杠子也跟着跑。 我赶忙拉住两个,叫他们先别走。 但是他们已经被吓破胆了,是根本不会留下来的。再加上,他们跟我又不认识,非亲非故的,才不会留下来跟我直面恐惧呢。 甩开我的手,他们撒腿就往山下跑。 很快,原本是七八十人的队伍,眨眼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连田老爷子的孝子孝孙们都跑光了,田富更是没影了。 站在原地,四周静悄悄的,都能听到我喘粗气的呼吸声。 在我前面二十多米外,一个黑影,左摇右摆的,像是在朝我走来。我的眼皮跳了跳,喉咙干涩了起来,咽唾沫的时候都有些难受。 当那个黑影走到掉了一地的花圈那里时,借着花圈的白色,映衬出他的外形,是个人。 手里抓出一把黄豆,我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滑,心说如果真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就用黄豆来治它。 随着那黑影越走越近,我的心跳越跳越快,神经也是绷得非常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黑影,不敢有半点大意。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铃声,吓得我啊呀地叫了一声,右手里的黄豆突然掉落下来了,身体也像是触电般地抖了几下。 右手再次抓出一把黄豆,左手则把手机拿出来。 看了一眼,是何哥打来的电话。 我接听了,问他什么事? “方兴,出事了,田老爷子不见了!” 啥?! 我猛地一怔,身体瞬间发冷,头皮也在这一秒钟炸了。 田老爷子不见了? 那眼前这个黑影是 我急忙用电筒照了一下前面那个黑影——他看上去七十来岁,脸色死灰,闭着眼睛,穿一身青灰色的寿衣。 田老爷子?! 我的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险些从喉咙里蹦出来。接着我心里就在问,他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他要干什么? 没敢想太多,我赶忙把手里的黄豆扔向了田老爷子的遗体。 黄豆打在他的遗体上,我看到他抖了几下,然后往后倒了下去,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也不像电影里那样霹雳啪啪地爆炸什么的。 倒在地上后,田老爷子没有动了。 我站在原地,眼睛一直盯着那具冰冷的遗体看,连大气也不敢喘。我不知道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但却把我给吓惨了,吓得整个发丧队伍也都跑得精光。 这时候,不知道哪儿又传来了凄厉的猫叫声,跟小孩子哭一样,听得我瘆得慌。 看了一眼四周,没有半个人影,显得极为空旷死静。 说实话,我也想现在就下山,离开这个地方,越远越好。可想到那三十万块钱,以及星辰ktv里的金砖,我就很舍不得。因为棺材已经抬到这里了,再过不远就到目的地了。这时候半途而废的话,实在是太可惜。 想到这个,我就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要镇静,要镇静,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自我安慰了一番,我心里的恐惧的确消减了不少,毕竟我也是接触过很多鬼的,胆子要比普通人大一些。而且,我身上有防身的东西,纵然是遇到了孤魂野鬼,也可以对付一下。 站在原地,我拿出手机给何哥打电话,要他必须带几个人上来。 何哥说,那些人全都跑下山了,而且都是各回各家,没有去田富家,他找不到人。 我说找不到人,那就你、田富,以及他们田家人上来。总不能把棺材扔在这里,不管了吧? 何哥没有立刻给我答案,估计是犹豫吧。 这要是换了其他事情,他没准会毫不犹豫地要帮忙。可这神神鬼鬼的,说不清楚,而且充满了神秘感,会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害怕起来。就拿田老爷子的遗体来说。明明是放在冰棺里的,咋突然就跑到这里来了? 见他不说话,我就立刻说道:“你告诉田富。如果今晚上不弄好的话,他们全家都会遭殃,一个也跑不了!” 说完这话,我也不给何哥再找借口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之后,我拿电筒乱扫,无意间看到山下十米外有个火盆,旁边还放着一大口袋纸钱,还有不少香蜡。所以,我赶忙走下去,用打火机把香蜡点燃,然后烧纸钱。 虽然人走了,但我知道,这附近肯定还逗留着不少孤魂野鬼。所以,还是得继续烧纸钱,希望他们领了阴钱后就走人,或者站在旁边看,别来生事。 一边烧纸钱,我心里一边在想,这田富跟何哥会不会来?如果他们确实太害怕了,不来的话,那我该怎么办? 那口棺材虽然是空的,但凭那木头也有好几十斤重,靠我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带到坟地那里去的,我又不是步惊云。 所以,如果他们不来,我也只能就此打住,下山躲灾去。 而就在我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听到了呼呼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摩擦发出来的。声音很浑厚,很沉闷,听得我感觉有些难受。 我急忙用电筒扫了一下十米多外的棺材那边,因为我觉得最可能发出这种声音的就是棺材。 果然,当电筒照到棺材那里的时候,发生了惊悚的一幕——田老爷子闭着眼睛,双手推着棺材盖,发出了呼呼的闷声。 我的眼皮狠狠地跳了几下,拿着电筒的右手也跟着哆嗦起来,而且我都被吓得忘了呼吸,所以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憋闷感和窒息感。 我记得棺材明明用绳子绑起来的,他怎么能推得动呢? 这时,棺材盖被推开了。我看到田老爷子右脚先跨了进去,然后再是左脚。等两只脚都站起去之后,他当着我的面,躺了进去。最后,棺材盖又发出了呼呼的闷声。不用猜,肯定是他从里面把棺材盖给合上了。 闷声持续了一会儿,最后安静了下来。这说明,棺材盖已经被完全合上了。 看着那口漆黑的棺材,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我感觉后背非常阴冷,而且还有点黏糊糊的,衣服像是已经被汗水给湿透了。 静静地盯着那口棺材看了不知道有多久,我的脑子始终都是蒙的,嗡嗡响。但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下子把我拉回到了现实。 清醒过来后,我身体突然哆嗦了一下,耳朵里才重新能听到声音。愣了两三秒钟,我才想起来去拿手机。 拿出来一看,是何哥打来的。 立马接听后,他问道:“方兴,我们已经上来了,你在哪儿呢?” 我立刻站起来往山下看,结果还真看到了几个亮点往山上走,那是他们在拿着电筒照路。 “你们往山上看,我拿电筒晃两下。”说着,我用右手的电筒晃了晃山下,给他们标明位置。 差不多七八分钟后,何哥他们上来了。 除了他跟田富之外,还有两个的难道。田富介绍,说那两人是他的堂兄弟。 介绍完那两人,田富走到我面前,脸色发白,一脸惊恐地说道:“方兴,我爸,我爸的遗体,不见了。” 他刚说完,我就立马看向了停在山路上的那口棺材,说:“他就在里面。” 田富说了句什么? 他的眼睛立马看向了前面山路上的那口棺材,眼珠子顿时瞪大,说我爸,在那口棺材里?这,是你把他放进去的?你不是说,不能让他的遗体进入棺材吗?现在 “不是我放进去的。”说着,我看向了田富,然后表情严肃的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是,他,自,己,躺,进,去,的。” “什么?”田富顿时叫了一声,脸上立刻浮出了恐惧。 他立马看了一眼那口棺材,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而且都快哭了,说方兴,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爸的遗体会在山上?而且还,还自己躺到棺材里。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没好气地嚷了一句。然后问何哥。“你不是在家里守着的吗?田老爷子的遗体怎么会出现在山上?” 何哥一脸委屈地说:“我也不知道。你们出发后,我确实就在田富的家里待着,哪儿也没去。但之后,我就听到山上突然吵闹了起来,喊着有鬼有鬼的。接着,好多人就从山上跑了下来。我急忙迎上去,问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们说,山上有鬼。说着,就跑回自己的家里去了。等我回到田富家的时候,却看到冰棺已经打开了,里面的遗体也消失不见了” 说完,何哥小声地问道:“方兴,那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 按照替死的程序,里面是不能放遗体的。否则要被勾魂的,就不是杨挺,而是田老爷子。这么一来,杨挺就不会死,最多会因此大病一场而已。 所以,我考虑了一下后,表情凝重地跟他们说:“打开棺材,把田老爷子的遗体取出来,然后重新把棺材抬到坟地去!” 第一百九十五章:他不想出来 听到我的话,何哥跟田富他们都惊呆了。 因为我刚才说,田老爷子是自己躺进棺材里的。这说明,他的遗体会动,这就非常诡异了。 田富跟何哥,都是普通人,平常根本没啥机会接触到这些诡异的事情。现在非但接触了,而且还要主动凑上去,他们当然会被吓坏。 不仅是他们,还有田富的两个堂兄弟也是脸色大变,眼神里满是恐惧。 看了一眼棺材,田富皱着眉头看我,说这个事,是不是有点 “有点吓人,是吧?”我直接说出了后半句话。 田富吞了一口唾沫,嗯了一声。 “既然如此,那这样吧。遗体,我来搬,棺材,你们抬。咋样?” 搬遗体确实挺危险,挺渗人的。所以,这种事情就只能我来。至于抬棺材这种体力活,就得他们来了。毕竟他们比我年纪大,气力足。而且,我没有重担在身,遇到什么事才能很快反应。 对于我的要求,田富他们倒是没有反对。因为他们上山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要抬棺材的心理准备。 我说既然这样,那赶紧行动吧。 刚要走,何哥立马就说等一下。 我问他有什么事吗? 何哥说道:“遗体搬出来,放哪儿?” 他说完后,田富也点了点头,说道:“对呀,我们就五个人。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坟地,不然路上出了啥事,也没人能解决一下,那多吓人。我们四个要抬棺材,没办法带着遗体。这样的话,那你要背着我爸的遗体吗? 我赶忙说道,背死人是特别晦气的事情。 田富说那你不背的话,遗体放哪儿?总不能随随便便放在路边,不管他了吧?万一他要是再跑了咋办?在山上还好。要是跑下山,那多吓人。 他的两个堂兄弟也跟着点头,说对呀,不能不管。 我说当然不能不管。 说完,我打着电筒就朝着棺材走了过去。 田富他们虽然很害怕,但看到我都去了,所以也就跟了过来。但是,在走到离棺材还有两三米远的时候,他们还是停了下来,没敢继续跟过来。 我回过身去问他们,都带黄豆了吗? 他们点头说带了。 “好,拿出九颗黄豆,含在舌头下面,不要吞下去,不要吐出来,快点。” 田富他们也知道今晚的事情很诡异,所以根本不敢犹豫,急忙就照我的做。 含着黄豆后,何哥就问我这是什么说法吗? 我说别问那么多,照我的话做,肯定能包你们平安。 为了担心他们会忘记,所以我就再重复了一遍,把黄豆压在舌头下面,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要吞下去,也不要吐出来。 他们看我一脸严肃的样子,也是认真了起来,不敢有半点大意。 做好这个后,我让他们站在原地,别过来。 转身朝着棺材走去,我也赶紧拿出九颗黄豆压在舌头下。 走到棺材旁边,我把电筒叼在嘴里,然后双手抓住棺材盖,用力地推。 呼呼! 棺材盖发出了沉闷的摩擦声,慢慢被我推开。 等把它推到地上后,我看着躺在棺材里的田老爷子,心里也是很紧张的。 他面色平静,躺在棺材里纹丝不动,也没有呼吸,好像刚才不是他自己躺进去的,而是一直就在里面。 拿下电筒,我对着田老爷子说了声打搅了,然后还深深地给他鞠了一躬。接着,我叫田富三兄弟立马跪下来,给田老爷子赔礼。 他们照做了。 拿出两颗黄豆,我伸手夹住田老爷子的腮帮子,把他的嘴巴打开。接着,我再把八颗黄豆放到他嘴巴里含着。然后再拿出八颗黄豆,一边四颗,分别放在他左右两个耳朵里。随后,我再拿出两颗黄豆,放在他的鼻孔里。最后,我抹了一下自己的口水,抹在他的眼皮上。 如此一来,他的七窍就全都被充满阳气的东西给封住了,阴气暂时跑不出来,也就不会再乱跑。 做完这些,我再给田老爷子鞠了一躬,表示歉意。然后叼着电筒,拉着他的双手,把他给拉起来坐着。 死人是很不吉利的。所以,绝对不能背着,否则会招来阴邪和霉运。 把田老爷子拉起来坐着后,我想一鼓作气把他给拉出来。但正当我要用力的时候,他的右手突然挣开我的手,一把抓住了棺材。而且,他的左手还用力地反拉我,跟我对抗。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我忍不住惊了一下,全身瞬间就发冷了。 田老爷子坐在棺材里,神色平静,一点多余的表情也没有,还是一副死人模样。但我去抓他的右手时,却感觉他的右手非常有力,就是死死地抓住棺材沿,不放手,好像极其不愿意离开棺材。 我使出了全身力气,但却奈何不得田老爷子。 而等我松开手喘气休息的时候,他就立马躺了回去。 站在旁边喘了几口气,田富问我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没有把我爸弄出来? “你爸不想出来。”我简洁明了地说道。 我是觉得这个事不吓人,但田富他们几个人可吓坏了。 人都已经死了,怎么会还有什么想不想这一说? 这时何哥走了过来,小声地问我说:“这田老爷子到底是咋回事?该不会是闹鬼了吧?” 我回头看他的时候,发现他脸上满是恐惧。 他之前撞到过鬼,所以对这个非常敏感,而且心有余悸。所以,再听到我那话后,害怕、恐惧都是很正常的。 不过事实就是这样,我也没办法隐瞒他们。 没有回答何哥的话,我看着棺材里的田老爷子,心说看样子,他应该是知道,如果自己不去入土安葬,不魂归地下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所以,才从山下家里跑上山,然后自己躺进棺材的。 如果我强行用其他办法把他弄出来,搞不好会把他逼急了。万一他要是尸变,那事情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然后叫何哥帮忙,帮我把棺材盖抬起来,重新盖上。 何哥愣了一下,说不把田老爷子搬出来吗? 我说搬什么搬,他都不愿意出来,我也不好强人所难。 说着,我抬起了棺材盖的一头。 何哥走过来抬起另外一头,然后跟我一起把棺材盖给盖上。 这样一来,虽然没办法让勾魂的,把杨挺的魂勾走。但有田老爷子在上面压着,杨挺的日子也会很不好过。 因为,他的头发、指甲跟衣服被死人压着,就好比他每时每刻都会被一个阴物压着。试想一下,你背着女朋友背久了,都会累的气喘,出汗。更何况还是被一个死人压着呢?而且,这个死人还是每时每刻都会压着你。 时间一长,活人的运势会降低,身上的三把阳火也会衰弱下去。这样杨挺就很容易见鬼,再加上因为睡不好,精神萎靡、恍惚,还会喘气,总感觉很累很疲惫。就算不出什么其他意外情况,他最后的结果,也是稀里糊涂地去世。 这个过程,要比直接被勾魂要慢了好一段时间,但却更折磨人。 而想破这个局,就必须发现杨挺是怎么中招的,而且还要在一定的时间内,找到他的衣服、头发跟指甲。这就意味着,要在茫茫大地当中,精确无疑地找到田老爷子这座坟。之后,还得挖开坟才行。这一点,田富他们家能答应吗? 肯定不答应! 所以,即便发现杨挺不对劲,楚成立刻开始调查的话,也未见得能救出杨挺。而且,为了确保万一,我还得再做一些手脚才行。 盖上棺材盖,我叫田富他们赶紧上来,抬着棺材往坟地走。 在往山上走的时候,我拿着两条长板凳跟上。等走到坟地后,我把长板凳相隔一米多并排放着,然后叫他们把棺材放在上面。 放好后,我叫他们全都转过去,背对棺材。 等他们照做之后,我再继续说道:“现在,你们闭上眼睛,待会儿我会带着你们,围着坟地转三圈,期间你们别睁开眼。等转完圈之后,你们再继续背对着坟地,往山下走。这样可以确保你们不会被脏东西盯上,也不会给你们带来不好。明白吗?” 他们四个嗯了一声。 我走到何哥那里,拉着的手臂,他拉着田富,然后依次下去。 带着他们围着坟地走了三圈后,我再跺了三下脚,抓出一把黄豆,朝身后撒了出去,说道:“睁开眼睛,往山下走吧!” 一声令下,他们四个立刻睁眼,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我没有下山,因为还有些事情要弄一下。 看到他们离坟地有好几米了,我才喊了一声田富。 喊完后,我叫他别回头,听我说就行了。 “下山之后,把你家那只猫带上来。何哥,你跟田富的堂兄弟,就把山下刚才掉的那些香蜡纸钱和鞭炮,全都收上来。” 他们全都应了一声,然后继续往山下走。 等他们走后,我才回过头来看着棺材,说道:“田老爷子,这次真是打扰你了。不过你放心,我好好回报你的子孙,不会让他们再受穷苦。” 第一百九十六章:取猫血 差不多十四五分钟后,何哥和田富的两个堂兄弟回来了。 他们背上背着装鞭炮的背篓,手上拿着香蜡纸钱,可以说是“满载而归”。 回来后,我主动去接他们的背篓,然后叫他们去放鞭炮。 田富的堂哥说,这些鞭炮的引线之前就点不燃,现在怎么会点的燃?而点不燃引线,怎么放鞭炮? 我说,你们现在试试看。 他不相信,就拿起一挂鞭炮的头,然后拿打火机去点。 引线立马就着了,嘘嘘地响。接着,第一个鞭炮掉在了地上,吓得他们调头就跑。 刚跑步两步,那个鞭炮就砰地爆炸了。 这鞭炮的威力很不错,声音特别大。哪怕我站在几米外,都被震得耳朵嗡嗡响。 接着,那挂鞭炮自然噼噼啪啪一直爆炸。 那一挂鞭炮炸完后,我再问田富的堂哥,能点的燃吗? 他呵呵地笑着,显得有点不好意思,说能,能。 说完,他们各自忙着放鞭炮,我则把香蜡、火盆跟纸钱拿过来。 旁边,鞭炮声噼里啪啦,震耳欲聋。我蹲在棺材边上,把香跟蜡很是随意地插在地上,全部点燃,然后再专心烧纸钱。 鞭炮声一直持续了差不多十分钟才结束。 等所有鞭炮放完了后,我的耳朵都还是嗡嗡响。而且,四周全都是浓浓的火药味,呛得我特别不舒服。 没办法,我就起来跑到旁边去呼吸新鲜空气。 等火药味散开后,再继续回去烧纸钱。 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了猫叫声。起身一看,田富打着电筒,带着猫正往这里来。 他来了之后,我把猫接过来,问他们身上有刀子没有? 田富说他有。 说完,他从身上拿出了一串钥匙,然后再钥匙扣上找到了一把可以削水果的折叠刀。 拿过那把折叠刀,我站在棺材旁边,看了一下四周的地形,然后叫田富往左边走三步。 他有些没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照做了。接着,我看他的位置有点靠前,就让他再后退一步看看。 他后退了一步,然后问我这是要干什么? 我说待会儿再说,你先照做。 看他站的那个位置合适了,我再继续叫何哥挪位置。 等他们四个人的位置都挪过了之后,我再将手里那只猫提着走过去。 走到田富那里后,我用左手的大拇指跟食指,夹住猫的后颈部,这样它的脖子就会露出来。 没错,这个动作跟杀鸡前是一样的。而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给猫放血。 不过,在放血前,我问了一下田富,现在几点了? 他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说十一点五十。 还差十分钟。 “这样,你去把花圈的那些塑料花扯一些上来。”我吩咐道。 说话的同时,我拿脚踩在了他的两只脚之间,把那个位置给记下。几分钟后,他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些花圈的塑料花。 他问我拿这个东西要干啥? 我跟他说,把这些塑料花拿来蒙住猫的眼睛,快点。 之所以叫他快点,是因为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 他哦了一声,然后立马就用塑料花把猫眼睛给蒙起来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让田富先后退,躲到我身后去。 等他站在我身后了,我才对何哥他们另外三个人说道:“你们先在各自所站的地方,用脚弄个坑,做个记号。待会儿,你们看到我侧身向你们走来的时候,一定要跑到我的后背方向去,要躲着我,知道吗?” “你要干啥?”何哥立刻就问道。 “先别问,待会儿忙完了再说。记住了没?千万别出岔子了。”我重申了一遍,告诉他们要严肃认真起来,别不把这个当一回事。 他们三个都点头说记住了。 我立刻回过头来,用折叠刀毫不犹豫地割破了猫的喉咙。 鲜血立马溅了出来,同时猫也惨叫了一声,四肢开始挣扎。它的爪子非常尖锐,都把我的手给抓破了。 我忍着痛,把猫血淋在了脚下的泥巴上。接着,我提着猫赶紧侧着身子往何哥那边跑。 一边跑过去,我还一边叫他快点躲到我身后去,快! 何哥看我那么严肃,也是不敢耽搁,着急忙慌地从我的左手方向绕到我的身后。接着,我提着猫跑过去,把猫血淋在他做的那个记号上。接着,就是田富的堂兄弟们那里。 四个地方都用猫血做了记号后,那只猫也挣扎不了了,因为失血过多嘛。 不过,我也并没有就此把猫尸给扔了,而是将它扔到了坟坑里。接着,我叫何哥他们过来,把棺材抬起来,放到坟坑里。 他们走过来,四个人合力把棺材抬起来,然后慢慢放下去。 放好后,我叫他们全都背过身去,还是刚才那样,我带着他们转圈,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走。 这次,我没有再留下来,而是跟他们一起下山。 下去的时候,田富就问我,刚才都是怎么回事? 看到他们脸上都很好奇,而且下山的时候也无聊,所以我就慢慢地跟他们解释了起来。 叫他们背过身去,然后围着坟转三圈,再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走。这是为了防止田老爷子的魂,记住他们。同时,他们不往回看,就代表着他们跟田老爷子,已经阴阳相隔,再也不要看到彼此,免得阴阳相冲,伤了活人。 而他们四个站的位置,我自己看过了。如果楚成要通过玄学的办法,来找杨挺的头发、指甲跟衣服的话,那四个方向会泄露一定的气息(这个我没有如实告诉田富他们,而是另外找的理由)。 所以,我就特意找了通灵的猫,用它的血来封住这四个方位。这样一来,杨挺的气息就散不出去,楚成就很难找到这个地方。其实用蛇血的话,效果会更好。只是这大半夜的,上哪儿去找蛇?所以就只能退而求其次的用猫。 之后,我叫田富找来塑料花遮住猫眼。是防止我在放它血的时候,它能看到我们,会记着我们。如果被它盯上了,死了之后,它会来找我们麻烦。 田富找来的花圈塑料花,是金色的,特别晃眼睛,正好挡住了猫的视线。这样一来,它就不知道是谁杀了它,也就没办法报仇。 而叫田富、何哥他们躲到我身后,也是防止猫在挣扎的过程当中,无意间看到他们。而且,猫在流血的时候,会吸引附近的孤魂野鬼。让他们躲到我身后,也是为了保护他们不被其他孤魂野鬼盯上。 有人就问了,难道你不怕被盯上吗? 这我还真不怕,因为我体内有六只鬼,被其他的孤魂野鬼盯上也无所谓,反正它们又伤不了我。 最后,把死猫扔在坟坑里,用棺材压着。主要是为了防止它跑出来。毕竟这附近有田富和他们村里人的地,以后肯定还会有人来的,要是被猫灵撞到,那就不好了。 而且,棺材里有田老爷子的遗体。这就等于告诉它,人是可以压着你的,而且你还挣脱不了。所以,猫灵就会刻意地避开人,不会主动去伤害他们。 解释完了,田富长出一口气,说真是没想到,刚才那些事情里,居然包含了这么多门道,实在是太神了。 田富的堂哥也对我竖起大拇指,说道:“方” 听到他要喊我名字,我赶紧打断道:“哎,晚上最好不要喊名字,不然其他孤魂野鬼知道了,会进行喊魂的。要是他们把活人的魂喊离了身体,那就危险了。” 田富的堂哥怔了一下,脸色有些尴尬,估计他没想到这点还有忌讳。 我笑着说,你可以叫我小方,反正能代表我的,都可以。 他干笑了两声,说好,那我叫你小方吧。哎,小方,看你年纪也不大,怎么会懂得这么多? 我笑了一下,说有句老话说得好,久病成良医。 当初要不是我中了合家丧,我也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现在想想,我都感觉过正常人的日子好。虽然没那么多钱,但至少不危险,很平安。 我的这些想法,田富他们当然是猜不到的。 这时,田富的堂弟叹了一口气,说道:“哎,你看看,都是十九二十的小伙子。怎么小方就懂得这么多,这么有能耐。而我们家那东西却那么不成器,宁愿出去打工,也不愿意把高中读完,真是要气死我了。” 听到这话,田富的堂哥哈哈一笑了起来,说这有的人,天生就是读书,干大事的。有的人,就像咱们兄弟,就是该一辈子北朝黄土面朝天,都是命。 虽然这话有点糙,但确实是这个道理。 这时,田富问我,所有事情都忙完了吗? 我嗯了一声,说到了天亮,你们请人帮忙把坟修一下就不会有事了。哦对了,修完之后,你们还是说来拜祭一下田老爷子。毕竟今晚上打扰他那么久嘛,就当来道个歉。 田富说没问题。 跟田富说完后,我对何哥说道:“事情已经办妥,明早我们也该回去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找齐鸳鸯门了 第二天一大早,在田富家吃过早饭后,我就坐着何哥的车回学校去了。 等到了学校,都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 反正有秦寅帮忙请假,我也不用着急去军训,而是留在学校外面,陪筱筱。 她们卖衣服的,哪怕是中午,也不能离开店子,跑去吃饭。所以,我就去把饭菜买来,跟她一起吃。 吃过午饭,我再去看杨撒。 他的气色好了很多,而且,我也跟他说,事情虽然有点变化,但结果肯定都是一样的,只是要多花点时间,别着急。 他也没有生气,而是连连向我道谢。 从他那里出来,我给大舅打电话,问他找到黑兔仙儿了没? 大舅跟我说,他已经查到了黑兔仙儿的线索,正赶过去呢。如果消息属实,估计今天就能找到黑兔仙儿。 听到这话,我顿时就激动了起来,连忙跟他说,机会难得,可一定要找到它。 挂了电话后,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非常激动。自小就跟爸妈分开,到今年我才看到他们的照片,知道他们的存在。如今快要能亲眼看到他们,和他们团聚了,我怎么能不兴奋? 但也因为太想着这件事情,所以我做其他事情就静不下心来了,老是燥得很。 下午,我没有参加军训,而是去找叶强跟河子。 到了医院后,找到他们的病房。我推门进去后,看到前面那病床上围坐着三个人。 背影最高大的那个,自然是叶强。而在他的左边是河子,他手里拿着扑克,正满脸笑容地喊着:“过什么过,我这有炸弹呢。” 说着,他拿出四张扑克,摔了下去,哈哈大笑着说:“今天河爷要炸得连你们妈都不认识。” 我去,别人住院都是很忧愁的。这家伙居然在医院里打牌,玩得不亦乐乎。 看到他们那么专注,我也就没去打扰他们,而是静静地走过去。 原来,他们俩找了个病友,然后三个人围着斗地主。河子是地主,手里拿着俩鬼跟四个二,满手好牌。而叶强跟另外一个人,一脸倒霉相,不知道输了多少。 打完了后,看到河子又赢了一百多,我立刻就说道:“可以呀,手气不错嘛。” 由于我说话太突然了,而且声音也不小,吓得河子妈呀一声,身体立刻往后缩了一下,结果从床边滚了下去。 他啊呀一声痛叫,像是摔着屁股了。 我们三个立马笑了起来,气得河子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他站起来冲我喊着:“你是鬼呀?进来都不敲门,走路也没声音。” 与他的气愤不同,叶强倒是好脸色对我,还叫我坐。 我坐在病床上,笑着说:“河子,看来你在这里过得不错嘛。那行,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你赢钱。” 起身刚要走,叶强就把我拉住了,说来都来了,还是坐一会儿吧。而且,我们也正闲着无聊呢。你来了,正好,一起玩。 河子也凑了过来,问我今天咋有空来医院看他们?难道军训结束了? 我没有跟他们说,我是出去接活,是忙里偷闲。而是跟他说:“要看你们,还需要等到军训结束吗?再说,军训结束,你们都出院了,还看个毛线。” 说着,我抓起扑克,开始洗牌,说道:“来来来,一起玩,四个人打。” 一个下午,我就在病床上跟河子他们斗地主,玩得非常开心,也很轻松。 晚上,我们三个是去外面吃的。 跟他们吃喝到了晚上差不多九点才结束。 之后,我也赶回了学校,送筱筱回去,这都成了我每天的必修课。 回去的路上,筱筱也问我下去跑哪儿去了? 我说去看河子跟叶强了。 她就问我,说他们俩没啥事了吧? 想到河子他们居然在医院里打牌,我就忍不住笑了一下,说没事,逍遥着呢。估摸着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到时候再聚一下。 说完后,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是大舅打来的。 难道他已经找到黑兔仙儿了? 想到这个,我的心情就忍不住激动了起来,然后赶紧接听,问他是不是找到黑兔仙儿了? 大舅嗯了一声,说已经找到了,明天我就去把另外一扇鸳门找到,然后就回家。之后,我在家里按照你妈之前说的那个方法来做,等到了第六天,你再请假回来吧。没问题吧? 我立刻就表示,没问题。 挂了电话后,筱筱好奇地看着我,说谁打电话来呀?看把你高兴的。 “是大舅。他找到了鸳鸯门,这样一来,我爸妈就能回来了。” 我几乎是喊出来的,而且特别兴奋,眼眶里都泛出泪花,这就是所谓的喜极而泣吧。 筱筱听到我的话,也是非常高兴,说那真是太好了。那我们啥时候回家? 我说,还要再等六天。哎,对了,那时候你能请假吗?到时候,咱们俩一起回家去,见我爸妈。 说完这话,我就看到筱筱的脸蛋立马就红润了起来。 虽然她家跟我家隔得很近,但也从来没有见过我爸妈。所以,这也是她第一次去见我爸妈。再加上,她是我女朋友的关系,害羞也是很正常的。 别说她,我也很激动,也有点羞。但我自豪,因为在我心里,筱筱的确很优秀,我爸妈肯定能满意。 看她一直没有回答,我就故意问她,说哎,你还没回答我呢,到底能不能请假呀? 她羞红着脸,抬手打了我一下,说当然能。你不是明知故问吗? 我呵呵一笑,说我就是要你亲口说出来,咋的? 她更害羞了,抬手又打了我几下,说我好讨厌。 我听得心里高兴得不行,然后一把抱住了她。她象征性地抵抗了两下,但还是从了我。 抱她在怀,我的心情一直都很激动,像是连续阴雨连绵半个月,总算是雨过天晴了一样。 接下来的六天时间,我都参加了军训。同时,我也听杨撒说,他大哥杨挺出事了。 据杨撒说,杨挺是在我回来后的第三天才出现问题的。 刚开始那天,杨挺说他做噩梦了,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喘不过气。但醒了之后,也是感觉胸口憋得慌,呼吸都很困难,而且手脚一直发冷,自己还出冷汗,还伴随一阵阵心悸的感觉,特别恍惚。 这些都是被尸体压着的症状。 之后,杨挺跟朋友喝酒。多喝了二两,结果就无缘无故地跟人打了起来,而且一边打还一边喊着:“叫你压着我,让你压着我,我打死你。” 接下来的两天,杨挺整个人都变得非常憔悴,脸色很差,眼球上满是血丝,好像熬了几天的夜,没有休息好,情况大不如前。 带他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精神压力太大,再加上睡眠不足导致的。 听完之后,我对杨撒说:“这还只是开始。后面,他会变得疯癫,而且非常倒霉,还很容易见到活人见不到的东西。到时候,你可要躲着他点,别被霉运缠着。而且,还要随时注意,看楚成有没有去帮忙。” 杨撒向我道谢,还说他这就把钱转给我。 我很高兴,说还是先转一半吧,剩下的一半,等事成之后再转也不迟。 他也没有拒绝,估计也是想看看自己的钱花的值不值。 没过一会儿,我的手机收到一条银行发来的短信,提示说三十万入账了。 头一次看到那么多钱,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等到了第六天,杨撒打来电话,说他大哥杨挺已经彻底疯了,而且整个人非常萎靡,没有精神,嘴里一直念叨着有鬼,有鬼。 他还说,楚成也知道这事,去看过。但好像也没啥办法,而是叫他们家准备后事吧。 得到这个消息,我心里很高兴。看样子,我设下的局,连楚成都没能破得了。 我跟杨撒说:“那这段时间,你可得好好表现,争取让你爸放心地把产业全都交给你。” 杨撒说,这事他明白。 一边说着,我一边坐上了河子的车,由他带我跟筱筱回家。 车子往前开,我继续跟杨撒说道:“这次咱们毕竟是害死了一个人。所以,之后,不管是我,还是你,都得多做善事。懂吗?” 他嗯了一声,说你放心吧,我会照做的。哎对了,你什么时候来ktv一趟?这都是说好的嘛。 我说会去的,等我回来再说吧。 挂了电话后,我问河子,说你怎么没跟叶强出去接活呢? 河子说他还得陪曼曼几天,接活这种小事情,先让叶强出去跑跑吧,也顺便锻炼一下他。 这倒也是。 几个小时后,我们到了村口,然后徒步走回家。 还没到家呢,我就看到新房子的一楼已经到了砌墙砖的地步,相信再过不久,就可以顺利地把一楼封顶,然后继续往上修。 走过去的时候,我看到韩叔正满脸笑容地跟人聊天呢,显得特别高兴。 “韩叔!”我喊了一声,然后急忙走了过去。 韩叔回头,看到了我们,就立马笑着说:“兴子,啥时候回来的?” 我说刚到。说完,我就急忙去接过扁担,要帮忙挑灰浆。 忙活到中午,吃过饭,大舅叫我跟他回家去,待会儿一起烧纸钱。 第一百九十八章:爸妈回家(结局) 到家后,大舅直接进了他的那个房间。 我也跟了进去,然后看到他从床底下拿出来两扇一黑一白的木门。 接过来那扇白色的木门,我看到上面有一个女人的画像。 画像的线条,都是雕刻在门上的。所以,这幅画,是用白描的方式来把那个女人勾画出来的。而且,这个女人,就是之前大舅发照片给我看的那个。 他的手里,拿着的是一扇黑色的木门,像是就有白色的线条画,画的是一个俊俏男子,手里还拿着一卷书,看上去风度翩翩,书生意气。 拿着木门,大舅跟我说道:“黑色的是鸳门,白色的鸯门。分别是,一雄一雌。跟黑白兔仙儿相对应。” “那这鸳鸯门到底是什么来历?” “据说,这鸳鸯门上的一对男女,拥有着三世的缘分,但每一世都没有能终成眷属。而在他们第三世的时候,两人迫于世俗残酷,最终选择殉情。这事被神灵知道了,觉得非常感动,于是把他们的模样画在了两扇木门上,由他们养的一黑一白两只兔子照看。据说,找齐鸳鸯门的人,连续在门上,烧纸钱,祭奠门上的那对男女,就可以得到他们的保佑,能有情人终成眷属,阖家团圆。” 说着,大舅把他手里那扇黑色的木门斜靠着放在墙上,然后叫我也把白色的木门挨着放。 放好后,他把香蜡纸钱全都拿出来。 他点香蜡,叫我烧纸钱,而且要真心诚意才行。 我嗯了一声,开始烧纸钱。 烧纸钱的时候,我抬头看了一眼鸳鸯门,结果恍惚间看到,门上那两个人的眼睛,好像亮了一下。但等我仔细再看的时候,发现那两个人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难道是错觉? 回过神来后,我问大舅,那黑白兔仙儿呢?你把它们放了? 大舅说,它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带回来,也没啥用,还不如让它们自由自在的。而且,女鬼也跟着男鬼到地下去了,算是有个比较圆满的结局吧? 我就问他,说那男鬼跟女鬼下辈子还会有缘分在一起吗? 他说这个就不知道了。因为,缘分这东西,是天注定的。如果有缘,他们肯定还会再见的。只是,希望他们有缘再见的时候,能够走到一起,不要再为情所困。 烧完纸钱,我还特意给鸳鸯门拜了一下,希望它能帮我爸妈回来一趟,而且也保佑我跟筱筱能走完这一生。 烧完纸钱,我跟大舅把鸳鸯门藏好,然后继续去帮忙修房子。搬砖、挑灰浆、拖水泥,干得我是汗流浃背。 眨眼到了晚上,大舅跟韩叔碰了好几杯。 我们那桌都是些男的,所以都爱喝酒,我也陪着他们喝了一些。但我的酒量不行,被他们取笑,说现在不锻炼一下酒量,等你以后跟筱筱结婚了,看大伙不把你灌趴下。 韩叔也跟着起哄,说兴子,啥时候跟筱筱订个婚呢? 我有点无语,心说韩叔呀,你是害怕筱筱嫁不出去呢?还是怕我跑了? 没等我回答呢,大舅就抢先回答,说过了今晚,等到明天,就就行订婚仪式。 韩叔顿时眼前一亮,说这个好。反正择日不如撞日,明天就明天。 看到他们一唱一和的,我是哭笑不得,心说随便你们怎么弄吧,反正我也愿意。 不跟他们继续扯皮了,我去帮筱筱洗碗,结果被来帮忙的婶娘们取笑,说我跟筱筱就该早点结婚,这样等我毕业了,我孩子也可以上幼儿园了。 筱筱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我也是感觉很害羞,心说看来这地方也不大适合我待,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随便找了个借口,我躲到一边去了,省得再被他们取笑。 大舅他们那一桌的男人,从正式吃饭开始,一直吃了两个多小时,大多数时候都是喝酒、聊天,聊得不亦乐乎。 等他们那桌收拾完了,都晚上九点过了。 今晚上大舅喝了不少。吃过饭后,就去打水,洗把脸,清醒清醒。 等其他人都走了后,大舅找到韩叔,跟他聊了一下新房子的事情,无非是材料不够,要尽快找人拉什么的。 韩叔点了一下头,说这事他来办,没问题。 聊着,韩叔突然问大舅,说兴子跟筱筱明天订婚,这事你不是骗我的吧? 大舅立刻就严肃了起来,说这可是兴子的大事,骗你干啥?而且,还有一件事情,明天兴子的爸妈要回来。到时候我把这事跟他们说一声,他们肯定会答应的,你就放心吧。 听到我爸妈要回来,韩叔立马吃了一惊,而且脸上很欣喜,说这可是大事啊。哎,兴子的爸妈去什么地方了?怎么这么多年了才回来? 大舅说,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也不着急,明天等他们回来后,好好问一番就知道了。 回家后,大舅跟韩叔睡一屋,我跟筱筱一屋。 他们俩是多年好友,虽然经常见到,但凑到一起还是有很多话聊。内容嘛,当然是我跟筱筱。 家里很安静,他们聊天的声音也不是很小,所以我跟筱筱也是能听到的。 不过,我才懒得听他们聊,而是跟筱筱亲亲又摸摸。 隔天晚上十一点五十的时候。 我跟大舅将鸳鸯门放在了堂屋的正前方墙上,等到十二点的时候,他负责点香蜡,而我则继续烧纸钱。 筱筱跟韩叔则是站在旁边看,很安静,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香蜡点燃,纸钱燃烧,一切都在按照正常步骤进行着。 今晚上我的心情很激动,时不时就看看鸳鸯门,然后看一看四周。我想知道,我爸妈到底会从哪儿出现,会以什么方式出现。最主要的是,我想第一时间看到他们。 纸钱烧了一半后,四周也没有半点反应,我心里有点着急,对大舅问道:“怎么到现在了都还没点动静?” 大舅也看了看四周,说不着急,继续烧。 我也没办法,就只能继续烧纸钱。 当纸钱烧到了四分之三左右的时候,背后的堂屋大门突然打开了。接着,一阵冷风从外面灌了进来,吹得我后背瑟瑟发抖。 冷风吹进来,蜡烛的火焰被吹得很低,险些都被吹熄灭了。而火盆里的纸钱,也是飘荡了出来,在空中飞舞旋转着。更惊奇的是,那些纸钱居然还在继续燃烧,没有被吹灭。 我急忙回身,看向了堂屋,心说难道我爸妈要从外面进来吗? 而正在这时,不知道哪儿飘来的一阵烟,涌进了堂屋,让得四周变得模糊起来。 我甩了甩手,赶不开那些雾,然后就发现大舅他们的身影逐渐模糊了起来。 我心里有点慌,急忙喊道:“大舅,这是什么雾?哪儿来的?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 “别着急,冷静点。”大舅立刻喊道。 我立刻稳住了心里的慌张,镇静了下来。 这时候,一阵水花声音传了过来,好像有人在划水。 这是我家,我们在堂屋里,外面也没有池塘啥的,怎么会有划水的声音呢? 划水声越发清晰,由远及近,而且还有一阵水汽扑面而来。 那种湿润感,非常真实,但我却感到非常不可思议。更让我惊讶的是,我竟然分辨不出这划水的声音是从哪儿来的。 既好像四周都有,又好像我这个时间失去了方向感,脑袋都是懵的。 这时候,我的右手边传来了声音:“多谢你。” 是大舅的声音。 我赶忙喊道:“大舅,你在跟谁说话?” 大舅没有理我。 很快,划水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这次是由近及远,像是有什么东西慢慢离开了,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等划水声消失后,我眼前的雾,也慢慢淡了下去。 视线逐渐清晰起来,我看到正前方,还是放着两扇鸳鸯门,一黑一白,没有任何变化。而在摆放在鸳鸯门前面的香蜡,以及火盆里的纸钱,全都不见了。 这时候,我的右手边突然传来了大舅的声音:“方兴,看什么呢?快转过来,见见你爸妈。” 我赶忙转过身去,看向了大舅的声音那边。 在他的身边,还站着另外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头发花白,乍一看,像是六七十岁的老头一样。但他的皮肤还很好,跟三十多岁的人差不多,而且精神头也不错。 至于那个女的,则要正常一些,头发乌黑,肤色不错,看上去也有四十多岁。不过,她给我的感觉,好像没有生气。 他们的模样,跟我在山腰那座房子里的照片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这就是,我爸妈? 我爸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眼眶发红,眼睛里闪烁着泪花,说道:“你就是,方兴?”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抬起右手来,摸了摸我的脸。但因为太激动了,所以他的手都在发抖。 “好,好,好”他连续说了三个好字,眼泪无声地滚落了下来。 我妈也走了过来,双手捧着我的脸。 她的手非常冷,像是冰块,冷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我妈激动得热泪盈眶,声音颤抖着说道。 看我半天没说话,大舅有些着急,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叫人呐。 我红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喉咙哽咽住了,声音哑了一下,但还是喊了一声:“爸,妈。” 完本了 棺山古楼,完结了。 肯定会有人说,还有很多坑没有填呢,怎么就完结了? 我也不想,但没办法。 这本书的成绩一直都不大好,一天就那么三四十块钱,而我只能分到百分之六十。可想而知,这个成绩该是有多差。 而书的成绩差了,网站是不会给推荐的。如果没有推荐,这本书的成绩只能更差,根本没有半点希望可以崛起。所以,我只能完结。 对于读者来讲,完了一本不算完结的书,心里肯定会很不爽。但对于作者来讲,被迫完结自己的书,也是很不爽,很遗憾,很可惜,很舍不得的事情。没办法,因为我得生活,这几十块钱根本支撑不了我的生活,所以我也只能做出这样的选择。 来黑岩写了两本书了,尸生子、棺山古楼。写了这两本书,我自己也回去看过,然后跟其他好书比较。我发现,自己确实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比如描述的流畅度,悬疑设置,人物刻画,等等。 既然发现了不足,那我肯定会去想办法提高自己。 我相信,等再开新书的时候,肯定会给你们耳目一新的感觉。 最好,预祝各位新年快乐,有家庭的,阖家欢乐。没结婚的,赶紧找到另外一半。至于肉哥的终身大事,你们就不用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