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降低反派值》 分卷阅读1 ================= 书名:快穿之降低反派值 作者:绿皮呱呱 文案: 安乐是安家的大小姐,除了她哥,谁也制不住她。在她又一次把人欺负得哭唧唧时,她被绑定了一个从未听说过的降低反派值的系统。 有些世界的反派比男主还厉害,搅乱了剧情,导致那个世界的时间线一直不能前进。 所以需要有人削低反派的影响力和对这个世界的恶念,安乐就是被选中的那个人。 现定世界 千金小姐退婚少年 流量小花郁郁不得志导演 厨艺高超的宫女阴郁真太监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安乐┃配角:┃其它: ================== ☆、千金小姐退婚少年 安乐在房中闷闷不乐,她扯着桌布上的穗子,对着脑海中的系统抗议:“我要回家,才不要做什么反派任务!” 系统冰冷无机质的声音再次传来:“任务完成后,就可以离开。” 她气的了不得:“我可是安家大小姐,你这样对我,我一定要让我大哥收拾你!” 系统回复:“任务完成后,就可以离开。任务失败,则会有惩罚。请接收第一个降低反派值的任务,你的任务目标:付长鹤。” “再次提醒:请将男配的反派值与恶念值降到4o以下,现已检测到反派值8o,恶念值9o。加油哟,亲~~” 然后系统单方面的断了线。 安乐无可奈何,为了回家,她不得不被这个莫名其妙的系统胁迫着做莫名其妙的事。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小姐,开开门。夫人亲手给你做了银鱼蒸蛋,还是热乎的呢。” 安乐什么都不了解,硬着头皮把门打开了。门口一个眼中含泪的妇人将她一把搂在怀里:“我的小幺幺,你怎么能不吃饭呢。” 安乐不习惯被这样亲昵的对待,满面通红的挣脱开,发间的铃铛银饰摇摇晃晃,愈发显得她活泼可爱:“不要这样抱我。” 妇人点了点她的鼻子,眼中全是宠爱:“我的乖女儿长大了,现在也懂得害羞了。” 安乐脑海中疯狂的责问系统:“你太懈怠了,什么都不告诉我!要是他们发现我不是他们的女儿,怎么办?” 系统懒洋洋的:“不会的,这就是你的身体。你的一切语言行为都会自动被合理化,不会被看出来。” “再再次提醒:你的任务是降低反派值。” 妇人命丫鬟将蛋羹端进屋,为安乐舀了一勺:“你别生你哥哥的气,长鹤那孩子虽然家道中落,但是长得一表人才,对谁都是彬彬有礼的,确实是做夫君的好人选啊。” 安乐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付长鹤,他怎么了?” 妇人有些无奈:“你呀,非要让你哥去退亲。你哥略说你几句,就哭着饭也不吃,人也不见。这般大了,还是一副孩子脾气。你哥拗不过你,已经备好礼品,去他家了,开心了吧!” 安乐手中捏着的勺子落到了地上:“娘你说真的?” 妇人叹口气:“我怎么会骗你,算了,你高兴就行。我们重新给长鹤说一门好亲事,替他出聘礼,给他几间赚钱的店铺。到时候,他读书,他媳妇经营店铺,不就好了。” 安乐就算跋扈至此,也知道退亲是一件多么伤人的事。还要降低付长鹤的反派值呢,可不能把关系弄僵了。 她将碗放下,对娘说:“我现在又不想退亲了,娘,快让人把哥哥叫回来。” 安夫人扶额低叹,发间的银钗流苏温柔的垂下:“你这孩子,想一出是一出,你哥都走了许久了。” “那我亲自去他家解释。” 安夫人有些为难:“这,你是个姑娘家,怎么好去呢?” 安乐哀求:“不行,我现在就要去。娘,你就依我这一回吧,最后一回。” 安夫人少见她这般低声求人,心都软了,连忙备轿子。嘱咐她的丫鬟:“吉祥,如意,你们可得好好看着小姐。出了什么差错,就不必回来了。” 两个大丫鬟福了福,并没有面带惶恐,显然是习惯了安夫人的嘱咐。 轿子备好,安乐巴不得它长了翅膀,好瞬间飞到付长鹤家。但是轿子是宁肯走的慢些,都要走的稳当,生怕摔了安家的掌上明珠。 好不容易到付家,她刚下轿,就看见门口有两个年轻男子在说话。 吉祥对安乐说:“小姐,快让大少爷等等,他和付少爷是好友,有他说和,付少爷应该不会生气。” 安乐连忙走上前,叫:“大哥!” 安大哥一见安乐,脸黑了不少:“你还敢来,亏得付兄弟不计较,若是今后再惹是生非,看我怎么收拾你!” 系统:“现检测到反派值上升至9o,恶念值95。警告,警告,反派值与恶念值如果均达到1oo,判定任务失败。” 糟糕,任务濒临失败边缘! 她怯怯的抬头看着付长鹤,眼中氤氲着雾气。眉目间带着姝色明丽,嫩生生的像一株带露的海棠。 付长鹤温润一笑:“安小姐不必觉得愧疚,长鹤也想安心读书。这世间缘分本就奇妙,大概我们是无缘吧。” 安大哥拍拍付长鹤的肩膀,愧疚之色中还夹杂着些许欣赏:“长鹤,你能想开是最好。我这个妹妹,从小被宠坏了,丝毫不懂得体谅人,配你实在可惜。” 如果不是安乐有系统,她当真会认为这家伙对退亲真的不在意。可自己只是出现在他面前,反派值就直接长了1o个点,明显是对她很不满的样子。 为了避免付长鹤更生气,安乐连忙开口:“哥,哥,我觉得你教训的对,我太任性了。那天我说的不过是气话,谁知道你竟然当了真,把我骂了一通。我心里难受,才让你来退亲的。” 系统:“反派值上升至95,注意,注意,反派值到顶点将会任务失败,接受惩罚。” 安乐心中默默流泪,她只不过是说了退亲这个词,付长鹤就这么生气,这次任务怕不是要黄。 安大哥打量着自家妹子,似笑非笑:“乐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乐不好意思的搅着衣带,粉面含羞:“长鹤,我们进去说吧。” 付长鹤面不改色,衣袖一挥:“请进,安小姐。” 付家看得出来是有书香底蕴的人家,就算宅院较小,但是该有的花卉家具都清雅至极,让人看了心神皆宁。 进门是一簇簇开满粉花的藤萝挂在水池石壁上,水池中养着白色的莲花,间或几只活泼的鱼儿游来游去。 厅内摆着时令鲜果,果子旁不知焚的什么香,幽静蕴藉,没有烟火气。 这一切都表明付长鹤是一个很有审美情趣的 分卷阅读2 人,绝不是什么只会读呆子。 而且心思深沉,让人看不透。 服侍付长鹤的丫鬟给两人上了茶后,安乐硬着头皮开口:“我不想退亲。” 安大哥端着茶水的手抖了一下,他比安乐大五岁,家中爹娘只知道宠溺幼女,管教的责任自然就落在了长兄头上。所以他知道安乐的性格,想要什么就得立马有。但是长鹤又是他的好友,总不能说刚才退的亲事不作数,重新写一张婚书吧。 他艰难的呵斥安乐:“乐儿,你胡说什么,想一出是一出。” 付长鹤笑了:“我们的亲事由长辈定下,如今我父母皆亡故,自然可以不算数,我并不生气。只是,安小姐有没有听过一句俗话,叫做覆水难收?” “你看不上我付家可以,但是请你不要接二连三的戏弄我,涟漪,送客!” 刚刚奉茶的丫鬟从厅外进来,客客气气的说:“请,安公子,安小姐。” 安乐皱着眉,依依不舍的看付家关上的大门。被大哥故作凶狠,实则轻轻的敲了一下脑袋。 安大哥叹口气:“你做的好事,让我如何面对长鹤。” 安乐捂住头,问系统:“付长鹤现在这么讨厌我,我根本没办法接近他,要不然我替他和女主制造机会,他爱情上顺利了,反派值可能就会降低许多。” 系统无机质的发出:“呵呵,你可以试试。” 安乐:“那女主在哪里?” 系统:“不知道。” 安乐:“嗯,女主叫什么名字?” 系统:“不知道。” 安乐怒了:“你是个什么系统,怎么一问三不知,按照你这样的工作态度,我的任务什么时候才能做完!” 系统:“那是个人能力问题,请不要甩锅哟,亲。” 这牙尖嘴利的系统,安乐真想手撕了它。偏偏它还没有实体,只能暗自恼怒,憋得眼泪都出来了。 安大哥见安乐白嫩的脸颊变得嫣红,眼含秋水,一副备受打击,楚楚可怜的小模样。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说的太重,让她难受了。 他放缓了语调,柔声细语的哄安乐:“乐儿,哥哥刚才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你和长鹤没有缘分,就不要强求。哥哥会给你找一个如意郎君,让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好不好?” 不得不说,安乐嚣张跋扈的性格形成,真的不全是自己的原因。在这种女子比较受歧视的大环境下,还能想退婚就退婚,做了错事却只是被骂一顿,根本没什么实质性的惩罚,也怪不得她的性格会这么差了。 从另一方面,她的家人是真心爱着她的,这也是一种顶天的运气。 这让她想到了自己的大哥,虽然大哥对她很严厉,但是她一出事,绝对比谁都紧张。 安乐嫣然一笑,摇着安大哥的手臂撒娇:“大哥,我没生气。我只是觉得自己很坏,伤了付大哥的心。” 安大哥揉揉安乐的乌黑柔顺的头发:“我们乐儿懂事了,大哥真的很欣慰。你既然和长鹤退了亲,以后就没什么瓜葛。我往后会好好补偿他,你不用担心。先回家去吧,大哥还有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啦 ☆、第2章 安乐听话的走到轿子前,吉祥、如意分别掀开轿帘,让她坐进去。 她轻轻的撩开轿边,看这个真实存在,鲜活陌生的古代。吉祥提醒:“小姐,你是个未出嫁的姑娘,这样不好。” 安乐笑眯眯的,翦水双眸弯成两个俏皮的月牙儿:“不妨事,反正外面的人也看不见我。那些摊贩前卖菜的不也是未出嫁的姑娘吗,有什么呢。” 她还想规劝,被如意用眼神制住了。闹了那么些日子,小姐好不容易开心了些,何必去扫她的兴。 正看得兴起,一种熟悉的香味传来,安乐不由得吞了口唾沫。她让轿子停下,循着气息走到一个冷冷清清的小摊前。 看着小摊的是一对姐妹,在百无聊赖之中看见一个衣饰清丽,窈窕白皙的富家小姐向她们走来,连忙打起精神。 其中那个大些的女孩子有些害怕,瑟缩着不敢看安乐。小点儿那个居然一点儿不怯场,熟练的招呼她:“姐姐,过来看看,买不买都可以!” 吉祥皱眉:“别乱叫,谁是你姐姐。” 安乐挥手让吉祥别说,她凑过去仔细看,摊位上卖的不就是她之前每年都要偷偷吃的小龙虾吗?! 一个个通红的小龙虾浸在汤汁中,散发出诱人的辣味,安乐的手指蠢蠢欲动。 大概是看出了安乐的想法,很少说话的如意开口:“小姐,这东西脏得很,只有吃不起饭的穷人才会打它注意。” 看来小龙虾这个东西并没有在这个时空风靡啊。 听见如意说小龙虾脏,女孩有些急:“你不买不要乱说,这红泥虾我洗的干干净净。而且,经过我的秘制烹调后,一点泥腥味儿都不会有。不信,你尝一个。” 她利落的拿起一只虾,掰开虾头,金黄色的虾膏坠在紧致的虾肉上,诱人至极。 安乐咽了口口水,她正准备不顾形象的去拿时,如意抢先一步拿到,对安乐说:“小姐,我先试试。” 她一副视死如归,英勇就义的模样把虾尾放进嘴里,之后眼睛亮了:“小姐,这个红泥虾真的好好吃!” 当然了,能让无数吃货冒着过敏危险也要吃的东西,能不好吃吗! 安乐呼唤系统:“我觉得这个女孩就是女主,还是个穿越女主。” 系统没搭腔,安乐也不在意。她微微弯起唇角,玉制的耳坠在微风中轻晃,亲和力满分。 她夸道:“这个做虾的方式闻所未闻,你家大人可真有想法。” 女主扬起笑脸:“这个方式是我独创,捉了红泥虾,误打误撞的反倒成了一道美味。姐姐如果喜欢,我送一些给你。” 安乐抿嘴笑,吩咐吉祥:“快拿五两银子给妹妹,我做姐姐的,怎好占妹妹的便宜。” 见自家小姐竟真的和这个乡下丫头称姐道妹,吉祥有些着急。 女主倒是喜出望外,连忙拿出干净的木质大碗,把小龙虾装到冒尖。 在回去的时,安乐隐约听见另一个女孩说:“那么多银子,我们是不是给那位小姐装的太少了?” 女主气定神闲:“一看她就是个家境好的,怎么会在乎这点子钱呢,真把红泥虾全装给她,那看起来也太没有格调了。” “格调是什么?” “说了你也不懂,快收拾东西回去了,堂姐。” 呵呵,这要不是穿越女主,她安乐的名字倒过来写。任务完成有望,说不定隔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回家了呢! 晚膳时,安乐让厨房把虾热一热,亲自端到了饭 分卷阅读3 桌的中间。 安大哥疑惑:“这是什么,乐儿?” 安老爷转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笑的像个弥勒佛:“这是红泥虾,康儿,我怕是有几十年没吃过这东西了。” 安夫人夹起一只虾,眼中满是怀念:“那时候家中穷到吃不上饭,我与弟弟妹妹就到田间去挖红泥虾,放在在火堆中烧,吃起来又苦又没味儿,有时还会吃到一嘴泥。” 安乐殷勤的剥开一只,递到安夫人嘴边:“娘,这可不是你小时候吃的那种,这是经过特殊处理过的红泥虾。” 安夫人慈爱的接受了女儿的好意,尝过一个之后,连连称赞。 安老爷有些吃醋;“乐儿,也给爹爹剥一个。” 安乐又如法炮制的给剥了一个递到安老爷碗里。 安大哥此时咳嗽了几声,看着安乐。安乐心中无奈的摆手,确认过眼神,这也是一个幼稚的人。 小龙虾的美味很快就将安府的主人家都征服了,安老爷赞不绝口:“吃了十几年的红泥虾,没想到竟有这种美妙的滋味!” 安大哥沉思了一会,问:“阿乐,这卖虾者是谁,你明日给我引荐一下。” 来了,女主致富第一步,卖菜谱!安乐边给自己剥虾,一边乖巧的答应。 大约有女主光环的原因,这毫不起眼甚至被人们日常的嫌弃的小龙虾,竟然在这个小镇打开了巨大的市场。 安大哥答应给女主何静怡分一成利,光这一成利,就足够她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 安乐因为自己的小心思,对何静怡非常好。经常邀请她到安家来玩,越相处,她就越觉得自己的计划可行。 让吉祥打听了付长鹤的踪迹,安乐准备带何静怡来个浪漫的偶遇,最好是立马就天雷勾动地火,两人爱的难舍难分,然后女主用爱感化反派,完成生命大和谐! 自己则是躺着完成任务,那滋味应该不要太爽。 哪知道还没出门,她就听到了一个炸裂的消息,她哥要娶何静怡! 安夫人拿着帕子,气的要命:“你要娶哪家的小姐都好,就是不能和何姑娘在一起。你们门不当户不对,才认识了短短一个月,将来要是后悔怎么办?” 安老爷也劝:“不要把婚姻大事当做儿戏,你实在喜欢何姑娘,多相处些时日,再提这个也不妨事。” 安康直接跪在二老面前:“我有非娶不可的理由,爹,娘,你们就答应我吧。” 我的天,安乐赶快呼唤系统:“快点,快点,不要装死,安大哥到底是不是男主,这是一个压上生命的问题啊!” 如果安大哥是男主,那就皆大欢喜,大不了安乐重新想办法降低付长鹤的反派值。 但是,如果安大哥不是男主,那么就危险了。敢碰女主而不是男主的男人,不是现在炮灰就是将来炮灰。安大哥对她那么好,她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他走向炮灰之路! 系统在安乐的千呼万唤之下,敷衍了事:“这个我不知道,要靠你自己聪明的小脑袋来判断哟,亲!” 这个系统简直要气死个人,有它还不如没它。 她准备将跪在地上的安大哥扶起来:“大哥,你就这么匆匆忙忙的提亲去,万一静怡有喜欢的人,或是她家中已经给定了婚约,那不是白跑一趟吗?” “不如我去探探她的口风,可好?” 安大哥推开安乐要扶他的手:“妹妹,你别管这事儿。爹,娘,如果你们不答应,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看安大哥这架势,是非要娶何静怡不可。安老爷和安夫人无可奈何,只得答应。 提了亲,就要商量婚期。安老爷是想要选个良辰吉日,但是安大哥却说要越快越好。 安大哥和往常截然不同的做派,让安乐心中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哥,静怡她不会” “没错,她怀了我的孩子。” 我的天,这个剧情的进展比火箭还快。经过这一个有一个的打击之后,安乐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系统提醒:“你应该降低反派值,亲。” 安乐懒得理这个家伙,她扶住因为听到这个消息踉跄了一下的安夫人:“娘,你别生气。换一个角度来说,哥哥这叫一步到位。你看,你现在不仅有了媳妇,连孙子都有了!” 安老爷拿起手中的茶杯,砸到安大哥的脚边:“逆子,你要气死我和你娘!” 滚烫的茶水溅开,将安大哥的手指烫红了一块。碎瓷片因为力的作用,飞起来划伤了他的脸颊。但他仍然面不改色,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阵仗。 安乐觉得,这是她哥迟来的青春叛逆期。现在来看,他们之间连孩子都有了,安大哥妥妥的男主命。 这下她就放心了,男主女主在一起,天经地义嘛。 在安大哥的催促之下,婚宴很快就如约举行。当天她们宴请了这个镇上各种有头有脸的的人物,为了给安夫人分忧,安乐不得不耐着性子和那些大家小姐打交道。 小姐们大部分都有些强颜欢笑,明显就是对安大哥突然成亲感到心碎。作为安大哥的亲妹子,平时她们可没少照顾安乐。 比如,送一些精致的首饰给她,请她一起出去玩,在别人说她坏话时维护她。 安乐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她哥的喜好决定她又干预不了,自己还被他管的死死的呢。 气氛过于哀怨,安乐给吉祥使眼色。吉祥悄悄出去了一会儿,就有丫鬟来说安夫人叫安乐过去。 安乐不好意思的离开了,出去后她如释重负:“你也别跟着我了,知道你们忙,该干嘛干嘛去吧。” 丫鬟笑着给安乐行了一个礼:“多谢大小姐体恤,青莲告退。” 外面喧闹沸腾,锣鼓喧天,只有在院子里面才有一丝清幽的意境。 塘边好似有人,安乐提着裙摆,一路走过去。月光碎碎的洒在她浅粉色的纱衣上,朦朦胧胧散发出点点光泽。 那人扶着柱子,在干呕。安乐有些担心问:“你怎样,要不要让丫鬟给你弄些醒酒汤?” ☆、第3章 “不必,本来就是到这里来躲个清净,丫鬟来了,怕更不得安宁。” 这熟悉的,略带磁性的嗓音,不就是她心心念念的付长鹤吗?! 付长鹤一副虚弱的模样,掏出袖中一块银白的手帕,轻轻擦了擦嘴角。 安乐殷勤的要去扶他,付长鹤侧身躲开,嗓音如玉般温润清冽:“安小姐,我们已无任何关系,还是不要这般亲密,徒惹人误会,对你的名誉不好。” 安乐咬了咬唇,低头可怜兮兮的:“是我对不起你,我一时脑袋发昏。就因为别人说我我配不上你,我才一气之下让我哥哥去退亲的。” 少女眼眶微红,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几滴泪珠 分卷阅读4 ,小小的唇瓣被自己整洁的玉齿咬得殷红。她静静的站着,任由晚风吹起她的纱衣,露出一截白皙柔滑的手腕。 付长鹤的目光偶然扫过那截嫩生生的手臂,脑海中忽然出现一个念头:咬起来的口感一定很好。 安乐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仍旧眨巴着那双大眼睛,企图挤出几颗眼泪来,好让面前的人心软。 付长鹤觉得身体酥酥麻麻,大概是今晚的月光太温柔,环境太静谧,他竟然顺着一个自己厌恶的人安慰:“谁说你配不上我,是我高攀了你才对。你是安家的掌上明珠,嫁给我只有吃苦的。” 安乐一听这语气有戏,洗白之路近在眼前:“不是的,你丰神俊朗,才华横溢,不知多少人喜欢你呢。她们说我什么都不会,若是嫁给你,说不定你在攻读诗书时还要□□照顾我,会累到吐血的!” 付长鹤眼神变得锐利,冷冷的勾唇一笑:“安小姐太夸张了,若是真有这么多姑娘钟情于付某,知道我们解除了婚约,怎么一点动作都没有?给你一个忠告,撒谎,也要有个限度!” 这个安乐,以为几滴眼泪就可以蛊惑到他,简直笑话! 看着付长鹤的背影渐渐离开,安乐欲哭无泪,真想打自己嘴巴,编的太高兴,一时忘形了。 系统:“反派值将至9o,恶念值降至8o,再接再厉哟,亲。” 呵,这么简单。看来付长鹤很喜欢别人夸他嘛,虽然是一副禁欲的模样,但是对于夸奖仰慕什么的,还是很受用啊! 安乐不禁发出了杠铃般的笑声,惊起了水塘角落相亲相爱的两只水鸟。 安大哥和何静怡成亲后,就一直很忙,忙着打理家族的生意和处理佃农的事。 何静怡也因为要安胎,很少出来走动,嫁到安家两个多月,她去安夫人那里请安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清,更别提和安乐见面了,明明在一个家,却如熟悉的陌生人那样。 安乐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何静怡这样冷淡,她也没有受虐倾向,反正大家只要面上好看就行了。 吉祥捧着一个檀木盒进来:“大小姐,这是大少爷命人送来的,都是店铺今年最流行的款式。” 安乐放下手中的笔,有些好奇:“拿来我看看。” 如意将盒子打开,琳琅满目的朱钗首饰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安乐拿起一支通体碧绿的荷花簪,看了又看。 吉祥忍不住夸:“这玉上的荷花刻的栩栩如生,真是很衬大小姐今日这一身嫩绿纱裙!” 安乐也喜欢,臭美的拿在头上比了比。不得不说安大哥的审美真的很和安乐的心,每一件都让安乐爱不释手。 她试够了,将书案上刚写的信装进信封,递给吉祥:“将它送去付府。” 吉祥愁眉苦脸,心疼死了:“大小姐,你说你这都写了多少封信了,可人家付少爷愣是没有回你一封,你图个什么呀。” 图什么,当然是图他大少爷心情好,能把这反派值,恶念值都降降呗。 在她坚持不懈的写了两个月后,付长鹤的的恶念值总算降了5个点,真是可喜可贺。 人家都说什么见面三分情,但是他们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真是让人懊恼。 午膳时,何静怡竟破天荒的到了主屋和大家一起吃。 丫鬟搀扶着她,坐到安大哥旁边。安乐偷偷瞄了一眼何静怡的肚子,只是微微的突起,稍微穿宽松一点儿的衣裳连突起都看不到呢。却仍旧时时刻刻的要丫鬟搀着扶着,最大限度的突出自己腹中的孩子。 因为餐桌上出现了何静怡,本来宽松温馨的氛围变得有些奇怪。安父安母农家出身,都不是严肃的人,在吃饭时并不会绷着脸说什么食不言寝不语。 但同样农家出身的何静怡,倒是矜持起来。安母问一句,她答一句,并不显得热络。 安乐皱眉,这穿越女主,究竟想些什么呢。 安大哥看着她这副做派,忍无可忍,低低的训斥一句:“不想吃就回去,别再这里拿腔作调的!” 何静怡筷子一摔,冷哼一声:“安康,你有没有良心,我为你怀着孩子,你竟然这么对我。” 安母见不得他们吵架,连忙劝和:“两夫妻哪有什么仇,拌嘴而已,一人少说一句就算了。” 何静怡捂着脸哭:“我们算什么夫妻,都成亲两个月了,他什么都向着安乐。譬如今天,他命人给安乐带了一盒子首饰,我什么也没有。” 安康神色漠然,还夹了一筷子肉丝慢慢吃。 安乐明白了,原来是嫉妒,她推推安康:“大哥,你快安慰一下嫂子吧。” 安康勉强从袖中拿出帕子,递给正在哭的何静怡:“擦擦,鼻涕都流出来了。” 何静怡动作僵硬了片刻,将帕子拿过来,摔在桌上,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安母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何静怡回到房间,看着什么东西都不顺眼。她随手把桌案上的插花推倒,花瓶破碎,发出清冽的声音。碎片把娇嫩的花朵割碎,花瓣零零散散的躺在水渍中,有种颓唐之美。 安康挥退丫头,弯腰将地上的花朵捡起,轻轻的放在桌案上。 他也不说话,翻开一本书,静静的看。 何静怡受不了了:“你这算什么,和我成亲以来,整天这么冷冷淡淡的,我这个妻子还不如你和你下属说的话多!” 安康侧过头,并不理她。 何静怡走过去,指着自己的肚子:“这里怀的是你的孩子,我何静怡绝不会像别的女人那样,对丈夫唯唯诺诺。你若是再这样,就别怪我不守承诺!” 安康站起来,神色阴沉。他掐着何静怡的脖子,左手附在她肚子上,低低的警告:“我当初可没让你灌醉我,爬上我的床。孩子,呵,我不需要。” 边说边逐渐收紧自己的左手,何静怡被吓得冷汗密密麻麻的冒出来,她哭着去掰安康放在自己腹上的手。 “别再拿乐儿做文章威胁我,这是最后一次,记住了。” 安康松了力气,何静怡滑倒在碎瓷片上,呆呆的看着自己被瓷片划伤的手。 他走出房门,叫门口的丫头:“少夫人不慎摔倒,你们去给她请个大夫。” 丫头们低头称是,不敢抬头。 窗外,鸟鸣清脆,碧绿的树叶上垂着露珠,空气清新怡人。小丫头们端着洗漱用品,静静站在安乐门口,等着吉祥如意吩咐。 安康微笑着负手而来,还拿着一只娇艳欲滴的海棠。小丫头们弯腰福了福,并没有做声,怕将安乐惊醒。 他轻轻的推门,撩开屋中的垂着的帘子,就看见两个大丫鬟正在将炉中的香灭掉,换成另一种。 安康摆摆手,示意她们离开。他轻轻撩开帐子,安乐睡得正香,散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分卷阅读5 。 她抱着一个枕头,一边脸颊压在枕上,散着的发丝垂在颈边,有一种清幽的香气慢慢的飘到安康的鼻尖。 安康拿着海棠花,轻轻的簪到安乐的发间。花瓣绽放的繁复色泽,将安乐衬的愈发柔弱艳丽。 安康情不自禁的伸手抚摸着安乐的脸颊,喃喃:“乐儿。” 安乐感觉脸上酥酥麻麻的,像是有小虫子在爬。她艰难的睁开眼睛坐起来,发间的花朵落在锦被中。安大哥为她拂去肩上不慎落下的花瓣,被安乐啪的一下打开。 安乐生气:“大哥,你能不能别来扰人清梦。” 安大哥“啧”了一声:“就这么娇气,少睡一会儿又不会掉块肉。” 吉祥如意听见动静,叫着小丫头将东西端进来,伺候安乐洗漱。 安乐皱着眉头,把安大哥推开:“你走开,别和我说话。” 安大哥摇摇头:“不说就不说。” 他走到丫鬟面前,挑了一件金线勾成的衣衫,满意道:“这件衣裳好看,给乐儿拿过去。” 梳洗完毕后,安乐没睡醒,恹恹的任由如意为她梳头。如意拿出一支珍珠钗试模样,安大哥则从妆奁中捡了一朵小小的嫩黄珠花,夹在了安乐的发间。 如意没法,只得弃了珍珠钗,选了两根嫩绿的发饰缠上。 安大哥凑过去,温柔的哄:“乐儿,是哥哥思虑不周,让你没休息好,你别生哥哥的气咯。” 安乐听见他服软,就算身体难受,心中却痛快了不少:“原谅你,谁叫我这么善良美丽呢。好了,我们一起去向爹娘请安吧。” 安康按住安乐的肩膀,铜镜中也能看出他的温柔:“等等,哥哥给你画个花钿。” ☆、第4章 他弯着腰,在安乐眉心中轻轻的画了几笔,是一朵红色的小花。画笔微凉,让安乐觉得有些别扭,她想,下次不要答应安大哥给她画花钿。 花钿画好,两人并肩而行,一路说着话。 吉祥一副感动的模样,悄悄和如意咬耳朵:“我们大小姐和少爷真是兄妹情深,好多人家哥哥根本不把妹妹当回事儿呢。” 如意则觉得有些违和:“小姐都这么大了,少爷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妥。” 吉祥问:“哪里不妥,从小就是这样的啊,小姐小的时候连衣裳都只要大少爷和夫人穿呢,根本不让我们动手。” 如意敲了她的脑袋,低声骂:“傻子!” 吉祥顿时恼了:“别指望我以后出府给你带东西,臭如意!” 安府的早膳一向丰盛,安乐最喜欢的菜肯定是放在她面前。最近,她爱上了椒盐小鱼,就着它能喝满满一碗粥。 安大哥给她夹了一条小鱼,试探着问:“乐儿,你想不想出去念书?” 安乐一头雾水:“嗯,哪里去念馆不是只收男学子?” 安大哥笑了笑:“城北静安书塾,我和山长谈好了,你可以去念书。到时候你住在山长家中,山长家有个小女儿,你们应该会合得来。” 安乐还来不及说,安老爷就拒绝了:“这可不行,外边哪有家里好,我们乐儿可吃不了这苦。” 安夫人轻轻的打了一下安老爷:“这是吃苦的问题吗,乐儿还没嫁人,混在一群男子中,就算我们光明坦荡,别人会怎么说,乐儿以后怎么嫁人?” 安乐没有在第一时间拒绝,她问:“哥,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安康摸着安乐的头发:“你当我不知道你天天给长鹤写信的事,长鹤也在这个书院呢。他最近在准备考试,在家中自己一人闭门读书显然比不上去书馆有老师指点。” 心花怒放这个词显然不足以形容安乐此刻的心情,她高兴的站起来趴到安康的背上搂着他夸:“去去去,我要去,最喜欢哥哥了,从此我什么都听哥哥的!” 安夫人将筷子一摔:“安乐,站直了说话,你还要不要名声,要不要嫁人了!” 安大哥将妹妹拉到椅子上做好:“娘,乐儿退了婚之后,有多少好人家来提亲?来提亲的尽是一些冲着嫁妆的人,何必去受这个气。这成不成亲,又有什么所谓,她开心就好了。” 安乐连忙去给安夫人揉肩膀:“娘,你就答应我吧,我要去念书,到时候学成一个名满天下的才女,给你和爹长长脸面!” 安母无可奈何,想想儿子说的,也是这个道理,女儿眼看着是嫁不出去了,能做一些让自己开心的事,陪在他们夫妻身边,也不错。 事情就这么敲定了,安乐在家收拾东西,明日便去城北的静安书塾上课。一想到即将和付长鹤见面,有机会刷反派值,她就止不住的嘴角上扬。 付长鹤则不知道为什么,看书看的心浮气躁,他几次将书本打开又合上,最后干脆将书本丢开,到外面去喂鱼。 扫地的小厮问涟漪:“姐姐,少爷这是怎么了?” 涟漪咬牙:“今天那害人精的信没来,婚约在时对我们少爷不闻不问。这婚退了,倒是变得热络起来。你说,她安的什么心?” 小厮挠挠脑袋:“兴许是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涟漪啐她一口:“胡说八道!” 既是书院,那就是读书的地方,不是享受的地方,所以安乐只带了吉祥如意两个丫头,本来安夫人准备了一堆东西,被安乐拦下,精简了又精简。 就算这样,还有一马车呢。 安大哥亲自将安乐送去书院门口,谆谆嘱咐她不要淘气,要好好念书。 安乐的到来让书塾里很是骚动了一番,学子们从未想过还有女子会来与他们一道读书。 静安书塾的山长不是一个迂腐之人,他对学子们很好,平时的束脩也只是意思意思,在加上山长的学问很是不错,这些学子们一个个的都特别尊敬他。 山长捻着胡须,慢条斯理:“既然来了静安书院,那么大家就都是奔着学习来的。我向来信奉的是有教无类,安乐是女子又怎样,她念书只是不能参加科举,未必会比你们差,要好好相处啊,各位!” 安乐甜甜的对着大家笑:“各位师兄,今天我在这儿念书,我们就是师出同门,还要仰仗各位多多关照!” 底下的学子们纷纷觉得心中的某个角落动了一下,莫不是这春风吹的太妖娆了? 因为她后来,所以座位就在偏后方,坐在一个青衫学子旁边。 她迫不及待的问:“师兄,你叫什么名字啊?” 青衫学子满面通红:“我叫赵元,小师妹,你要好好听课。” 安乐觉得好笑:“还没上课呢,赵师兄。付长鹤他今天为什么没来念书,你知道吗?” 赵元认真的告诉她:“付兄一般都在家中自己看,只是过个十多天会来书塾请教山长。我要是有他那样的学识,也 分卷阅读6 回家了。” 这安大哥怎么这么不靠谱,照这么说,她得过十几天才有可能和付长鹤碰面? 这个任务做的她烦躁极了,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山长的家就在书塾不远处,安乐就跟着山长的女儿一起住。山长只有一个女儿,叫常芙玉,斯文的很,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说话也是嘤嘤嘤的,和安乐的性格实在不和。 值得安慰的大概就是书塾中真的很好玩吧,安乐学东西快,脑筋灵活,有时那些师兄们做题还会问问她的意见。 时光就这么如水般流过,十几天后,赵元悄悄告诉她:“小师妹,付兄今天来了。” 安乐惊喜的捂住嘴:“真的,他在哪儿呢?” 赵元嘱咐:“正在和山长讨教呢,你可别去打扰他们,小心山长生气!” 安乐嫣然一笑:“知道了,赵师兄。” 等安乐走后,那些学子到赵元面前打趣:“嗨,赵兄,安师妹最爱和你说话,你平日里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 “就是,你说,这好不容易来了个如花似玉的小师妹,学问竟然这么好,害得我都不敢和她搭话呢!” “嘿嘿,你竟还怕丢面子?” 在一片调笑和谐中也有人并不理会,只是念着自己的书。 安乐不敢进山长书房打扰,就在门口等。等着等着,日光渐渐变得灼热。她就悄悄的蹲在阴凉处,无精打采的用树枝划拉沙地,心中想来想去的都是如何感化付长鹤。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付长鹤就走出了房门。安乐兴奋的朝他挥手:“长鹤,长鹤,你怎么在这儿!” 付长鹤手中拿着书卷,抬起的脚顿了顿,还是朝着安乐走去。 安乐假装偶遇:“原来你也在这所书塾,前些日子我忽然发觉,我的人生太平淡了,便求着哥哥让他送我来念书。虽然比不了历史上有名的才女,可这书塾里许多人都说我比他们厉害呢!” 付长鹤皱眉:“这话你以后别再说了,书塾中的学子不是每一个都心胸宽阔,那些气量狭窄的听了难免心中不舒服。” 安乐有些开心:“你这是在关心我呢,你放心,我又不考科举,和他们不是竞争关系。就算觉得我讨厌,又能怎样?” 付长鹤控制住自己想要教训眼前之人的心情,抬脚就走。安乐追着他:“唉,长鹤,你别这么快就走了啊!我听你话,不再自夸了!” 付长鹤停下,眼中有些许无奈,对安乐说:“把你祸害过的土埋一埋。” 安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白腻的脸蛋涨的通红,像是天边艳丽的红霞。 原来,刚才安乐蹲着的那块地,全被她无意识的用树枝划了很多个付长鹤的名字。 纷纷扬扬的花瓣从树上落下,盖在这些名字上,就像安乐此时恨不得时光倒流,将这一切都抹平的心情。 她泄愤似的踢着脚下的土,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付长鹤整理着自己的书册,看着看着,就勾起了唇角。身边的小厮说:“少爷今天好像很开心,前几日估计是在家闷的太久,才会心情不好。” 付长鹤:“我开心吗,我怎么不知道,把这些拿去晒晒。” 小厮迟疑:“这晒了书下山,就得走夜路,夜路不安全啊,少爷。” 付长鹤:“在书塾住几天再走,我还有些问题要向山长请教。” 小厮心中实在奇怪,这少爷前些日子宁肯走夜路也要回府,现在就一点儿也不着急回家了,真是怪事。 安乐躺在床上,唉声叹气,辗转反侧。常芙玉被她闹着也睡不着:“安姐姐,你怎么了?” 安乐索性坐起来,满头青丝披散着,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柔美:“我愁啊,这付长鹤怎么不能再书塾中和那些学子一起念书,非得回家吗?” 常芙玉小小声的说:“付大哥天资聪颖,这些学子们的进度都赶不上他,爹爹为了不浪费他的时间,就让他回家学,每隔一段日子再来指点。” 安乐咬着唇,郁闷极了:“常妹妹,他们离考试还有多久?” 常芙玉想了想:“大概还有半年。” 安乐灵机一动:“那这半年中他们要不要进行考核?” 常芙玉有些不解:“考核什么,安姐姐?” 安乐耐心的和她解释:“你看,师兄们总是闷头读书,对考试却没有多少经验。万一到时在考场上因为不熟悉环境紧张了没发挥好,不是白白浪费这许多时日吗?不如让山长设一个模拟考场,多考几次,这样就可以避免这些事发生。” 常芙玉双眼发亮:“安姐姐,你好聪慧。” 安乐得意的说:“我们明天一起去和山长说,怎么样?” “可是,我不想去。”常芙玉低下头,搅着衣带,说话越发小声。 ☆、第5章 安乐心中奇怪,和自己的爹说话有什么可害羞的,看常芙玉实在为难,她也就不再勉强。 山长一听安乐的建议,当即拍板决定试试。 付长鹤是山长的得意门生,自然要留下来帮忙。安乐推推正在认真查阅典籍的那人:“你说我这个想法怎么样,值不值得夸奖?” 付长鹤没有停下手中的事:“是是是,你很厉害,麻烦你不要挡着我行吗?” 百无聊赖的安乐和系统聊天:“和付长鹤相处了这些时日,我觉得他人还挺不错,怎么最后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反派?” 系统:“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系统,怎么知道这些事。反派值降低1o,恭喜恭喜,请再接再厉。” 她什么也没做,反派值就这么降了!安乐兴奋拉着付长鹤的衣袖:“我来帮你,你一个人做这些事太累!” 付长鹤的目光不自在的躲开,他被一瞬间笑的春风满面的某人电了一下,觉得浑身都酥酥麻麻的。 他的脸绷紧,身板挺直:“别以为你最近对我这么殷勤,我就会原谅你。退婚这种事,开弓就没有回头箭。” 安乐做小伏低的央求:“你也知道我笨,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做事又冲动,你就原谅我吧,好不好?” 付长鹤眉头微动,最终只是说:“看你表现吧。” 最后测验时,学子们叫苦连天,毕竟这个测验环境实在说不上好。 山长最后还发了个人的测验成绩,为了照顾一些人,成绩便不做排名,只是给个人知晓。 排名下来,有人欢喜有人忧。李炳捏着丁等的成绩单,望向安乐的座位,渐渐红了眼珠。 如意拿着信对安乐说:“大小姐,少爷的信,应该是问我们何时回家。” 算算日子,在静安书院不知不觉已经呆了一个多月,也是时候回家看看父母哥哥了。 她和常芙玉说自己要回家待几天,常芙玉很是舍不得,竟然破 分卷阅读7 天荒的提出要去安家拜访。 对于常芙玉这种出门像是要了她命的娇娇小姐,愿意去安家,可见她对安乐的情谊是多么深厚。 安乐也高兴,毕竟人不能总是闷在家里,还是要适当的出去走走,常芙玉对她不错,她自然也是希望她好。 谁料安乐的满腔热情被山长浇熄,她从未见过山长这么严厉。听见常芙玉想要随安乐出门,整个人几乎处在戒备阶段。平时对安乐笑眯眯,这次竟不假辞色的批评她胡乱建议。 最终,常芙玉倚着门,捏着粉色的帕子,泪眼汪汪的目送安乐离开。 书塾门口,来人不是安大哥,竟是才回家几天的付长鹤。似乎是怕安乐问,付长鹤抢先回答:“你哥哥脱不开身,嘱咐我送你回家。” 安乐有些失望:“哦,那麻烦你了,肯定是耽搁你念书了吧。” 付长鹤叹口气:“没有,别多想,就算你哥哥不开口,你给我写信,我也会来的。” 安乐偷笑,随手摘下山间的小花,想要做一顶花冠。付长鹤止住她继续摘花的手:“这天生地养的好景色,你何苦去糟蹋。” 安乐:“这怎么能叫糟蹋,我把这不起眼的野花摘下做成花冠,也算是物尽其用。” 付长鹤:“它长在山野间,本就不是为了别人的眼光而活,你这番话纯粹是为了满足个人私欲所说的托词。” 安乐无话可说,这家伙怎么老是喜欢教训人。 付长鹤从袖口中拿出一支染了颜色,做工精巧的木簪递给她:“别生气,野花只能在头上戴一会儿,这支簪子却可以用很久。” 这种直男式的讨好对付长鹤来说,应该是很不习惯,他拿着簪子的手在微微发抖。 安乐的目光在付长鹤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右手上转了一圈。食指指腹上显眼的红痕和不易察觉的绿色染料,昭示着主人对这根簪子所花的时间。 安乐觉得鼻头发酸,一把将簪子拿过,插|入发髻。 这条下山路,在两人的沉默中越发显得漫长。到了镇上,安乐终究是忍不住开口:“你送我这个,是什么意思?” 付长鹤沉默半晌:“没什么意思,就是单纯的向你道歉。” 她微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气:“付长鹤,在你心中,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我准备在外面逛一会儿再回家,你呢?” 付长鹤敏锐的发觉了安乐的放松,觉得自己十分狼狈。难道,在安乐的心中,自己的喜欢就这么让她避之不及? 系统:“警告,警告,恶念值上升1o个点。安乐,你做了什么?” 安乐一头雾水,问:“你怎么了,长鹤?” 付长鹤冷着脸:“我很好,既然已经到了镇上,我就先走了。” “哎,等等,等等嘛!” 安乐自认为自己对他是掏心掏肺,可仍打不动这颗铁石心肠。 何以解忧,唯有美食。 安家的酒楼在镇上是数一数二的好,对于安乐这个安家大小姐,酒楼是恨不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招待,生怕她哪点不满意回家和安大哥告状。 这样众星拱月,奉承到底的姿态安乐见得多了,很是能适应。 吉祥先去酒楼厨房去选最新鲜的食材,酒楼掌事的带着安乐去楼上的包厢。 还没上去,门口传来一阵喧闹。一个衣着寒酸的男人面不改色的将酒楼的伙计们打翻一地,他身后的女子开口:“将你们的掌柜的叫来,否则今天可没那么容易打发我们。” 安乐觉得好奇,止住了掌柜的,自己走出去问:“这位姑娘,你是什么意思?” 女子身着粗布衣裳,长相也不是很好,却莫名有种风姿。她见了安乐,镇定自若:“我要找这个酒楼的掌柜的。” 如意说:“姑娘,这位是安家大小姐。” 女子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奇异,似是悲愤,又像是嫉妒。安乐感到奇怪:“你认识我吗?” 女子冷冷的道:“不认识,我哪有那种福分能认识安家大小姐。不过,何静怡是我堂姐。” 安乐倒是惊了,这样算起来她与这女子还沾着点亲。站在门口也不好看,她便邀请女子上楼说:“既然是这样,我们两个便是亲戚,有什么大家关起门来说,免得别人看笑话。” 女子似乎是没想到安乐会这么说,她打量了安乐几秒,终究是带着那个男的上楼了。 女子并不扭捏:“我不妨开门见山的说,你们安家若是再不收手,我就去报官。” 安乐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姑娘你把话说明白,我听不懂。” 女子笑:“原来你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你的好哥哥和我的好堂姐合起伙来将我们村的地骗个精光。前天周家婶子在家上吊,差点没救回来!” 安乐拍桌站起:“我不信,你胡说,我哥不是那样的人!” 女子:“你哥,你哥心都黑透了。回去告诉他们,若是还不收手,我就将此事捅出去,你们安家不可能在哪里都兜得住!” 安乐再也没有心情吃饭,她回到安府,门房欢天喜地的要去通传,被安乐拦下。 她径直走进安大哥的院子,准备进他的书房,却被丫鬟态度恭敬却不失强硬的拦下:“大小姐,少爷吩咐了谁也不能进去。” 安乐:“哥哥从来没有拒绝过我任何事,不过区区一个书房,我为何不能进。如意,拦住她。” 如意有几分功夫,几番打斗后,手脚利落的将丫鬟压制住。 安乐得意一笑,推门而入。听得消息匆匆赶来的何静怡额头上密布汗珠:“妹妹,你这是做什么。” 她身旁的丫鬟小心的扶着她,让何静怡身体的重量都倚在自己身上。 安乐心沉了沉,何静怡怀着孩子也要亲自来阻止自己进房真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她索性直接进去翻找,何静怡甩开丫鬟,按住安乐的手:“安乐,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你只是安家一个嫁不出去的女儿,我才是安家未来的女主人。阿康的书房,不是你能进的。” 安乐都快被气笑了:“系统,这是一个什么奇葩女主角,她真的是现代来的,怎么这么快就代入了古代婚姻观,用嫁不出去来对我进行人身攻击!” 系统:“” 安乐:“这个表情不错,形象丰富的展示了你茫然无措的内心。” 她不想和何静怡起争执,于是挥开她的手:“那好,我不找了,等哥哥回来,我亲自问他。” 何静怡的面孔变得扭曲,她唇上的胭脂是正红色,不知道哪家买的,红的让人心生不安。 安乐向来对自己的直觉很在意,转身就要离开。何静怡一把拉住安乐的袖子往后扯,安乐被扯住情急之下去掰她的手。何静怡这 分卷阅读8 时大叫一声,自己往桌角撞过去。 外面的人听见里面的动静都进来看,服侍何静怡的丫鬟吓的嘴唇发白,去扶她的手都在打哆嗦。 安乐往后退了几步,如意询问:“小姐,怎么了。” 何静怡这时叫的更加撕心裂肺,鬓发沾满汗水,并且挤出了惨淡的笑容对安乐说:“妹妹,我不怪你,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推我的。” 卧槽卧槽,这穿越女不会是《传》看多了吧,动不动就要流产陷害,自己和她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这样做。 血迹从何静怡的裙摆处渐渐蔓延,顾夫人和顾老爷带着大夫赶到,大夫诊脉后摇摇头:“少夫人不要难过,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怀孩子。” 何静怡当场昏死过去,安乐咬唇,这该死的穿越女:“爹,娘,她自己往桌角撞,不关我的事。” 顾老爷根本没听完,就直接给了安乐一耳光,力度之大,让安乐的耳朵嗡嗡作响。 ☆、第6章 顾夫人心疼的去瞧,被顾老爷呵斥住:“都是你平日惯的她,才让这个逆女这样肆无忌惮,嚣张跋扈。安乐,你给我滚去祖宗牌位前跪着,今晚谁也不许给她送饭。” 顾老爷盛怒之下,没人敢求情。安乐恼怒的看着顾老爷:“爹,你宁愿相信外人,也不肯相信你女儿吗?何静怡她包藏祸心,带着哥哥做了许多坏事!” 顾老爷:“你不肯自己走,我就叫人来拉你。” 安乐红着眼睛,深深的看了何静怡一眼,拂袖而去。这个仇,她绝对要报。不管何静怡是不是女主角,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她安乐从出生起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顾夫人连忙给如意打手势,叫她看着安乐。 祠堂中供奉着顾家的列祖列宗,每一块牌位都被擦得锃亮,桌案上时时供着鲜果檀香,环境并不恶劣。 安乐跪了一会儿觉得难受,便坐在蒲团上对祖宗们念叨:“我是安家后人安乐,请各位列祖列宗保佑我,不要让何静怡那个坏女人钻了空子。” 为显示自己的虔诚,安乐特意从坐姿改为跪姿,恭敬的磕了几个头。 祠堂外响起开门声,安乐转头去看,原来是安大哥。安大哥出门的衣裳还来不及换,心疼的拉安乐起身:“乐儿,你什么这么老实,爹叫你跪你就跪,你不知道坐着等哥回来吗。” 安乐甩开他的手:“我刚刚才跪了一会儿。” 站起来借着明亮的烛光,安康这才看清安乐右边脸上红肿的巴掌印。他颤着手想去摸,又害怕弄疼安乐,极度心疼慌乱之下侧过头轻轻的去舔安乐的脸颊。 濡湿的唇舌在安乐脸上滑动,有些微刺痛和痒意,?” 安康纵容的看着妹妹,举起手:“我发誓,如果我做过这件事,那么就让我死后下无间地狱,不得解脱。” 安乐撇过头:“死后的事谁知道,哥,你要这么说,若你真的占了别人的田土,就让我安乐横死街头,永失所爱!” “安乐,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这种话也是能随便说的!”安康有些恼,拉着妹妹走到月亮之下:“快点向老天爷道歉,说你小孩子家家的,不知轻重。” 安乐挣不开安康的手,小脸憋得通红,急的掉泪。她打着哭嗝,边哭边说:“你做了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我能怎么办,去揭发你还是帮你,干脆让我死了算了,不用左右为难!” 安康像一只困兽走来走去,拿安乐毫无办法:“你别哭了行不行,哭的我心烦意乱。” 安乐挂着两行泪珠,抽抽小鼻子:“那你把人家的地还回去。” 安康点点安乐的脑袋:“说的轻巧,你知道我要赔多少钱进去吗。赔了之后,你既没有新衣穿,也没有漂亮首饰珠宝戴,知不知道?” 安乐才不是小孩子,能被轻易的哄骗,她取下左耳的明珠向安康掷去:“还给你,我不要了。” 安康手急的接住,调笑着指着她的右耳:“还有一只呢。” 安乐气炸,取下右耳的明珠,等安康准备接的时候一把扔进了池塘,明珠溅起一串晶莹的水花,沉进了塘底。 安康无可奈何:“我明天就将地契还回去,行了吧,小祖宗?” 安乐控制住自己想要勾起的唇角,努力让自己维持在一个严肃的状态:“将地契给我,我去还,万一你骗我呢。还有,你的祖宗在祠堂里供着呢,要是知道你这个不孝子孙做的好事,怕不是要炸牌位!” 安康看着安乐红润的唇开开合合,说着气人的话毫不嘴软,终究是忍不住上去捏住它:“这些年你什么都不会,挖苦人你倒是学的炉火纯青。哥哥逗你两下,你就要去告状。而你呢,对哥哥却得理不饶人,总有一天我要好好教训你。” 安乐才不管,她对安康说:“别忘了,今晚就把地契送到我房里。还有,你不要再听何静怡的话做一些坏事了!” 地契很快就送到了安乐的手中,拿着满满一盒的契约,安乐发愁:“我觉得我哥是炮灰反派,系统,我能不能影响他们的人生啊?” 系统:“可以,只要主线剧情不乱,别的都随你发挥。” 另一边,顾夫人正在教训安康:“你媳妇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第一时间回来看她,还跑去安乐那边。你已经成亲了,将来你妹妹也要嫁人,各自有各自的家庭。你这样,让你妹妹和你媳妇的关系怎么能融洽呢?” 安康神色漠然:“我知道,我会尽快解决这件事。” 何静怡躺在床上,痴痴的看着窗外,安康走进来淡淡的说:“你好好休息,我有事先走一步。” 何静怡回神,眼中带着恨意,她抓着被子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泛白:“安康,你把我当成生育工具,我就偏不让你如愿。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你娶我,现在孩子没了,你一定很失望吧?” 安康敷衍道:“没有,你不要乱想。” 何静怡没有看到她想看见的场景,心中不甘与恨意来回翻滚。 为了不夜长梦多,安乐第二天早上带上吉祥如意就走。安康特意派了他的心腹李云霄帮忙,因为害怕安乐没有经验。 安 分卷阅读9 乐坐马车,李云霄骑马带人在前面开道。走了不知多久,安乐迷迷糊糊的被吉祥叫醒。 李云霄不好意思的说:“大小姐,这段路马车不能进去,得麻烦你屈尊降贵的走一截。” 吉祥说:“李总管,你怎么不早点说,那样就可以找人带上滑竿,现在” 安乐止住她:“哪儿那么多话,我又不是瓷做的,前面带路吧,李云霄。” 这路全是硬硬的黄泥,很不好走。幸而走的人多,把地面的杂草都踩平不少,不然更难行。 才走了一会儿,安乐就后悔要自己亲自来监督,就算让李云霄来,量他也不敢欺瞒自己。不过,来都来了,中途放弃不是她的作风。 经历千辛万苦,终于到了何家村。还没进村口,有人看见安乐他们,就直接往她们身上丢泥土。 有个大婶坐在地上骂:“你们这些烂了心肝的,骗了一次不够,还要再来骗我们,拼着我这把老骨头不要,我也要让你们吃吃教训!” 说完,她就狠命的朝着安乐冲过来。如意一个飞踢,将她踢飞。 安乐扶额,大声解释:“误会,误会,我这次,是专程来还你们地契的!” 老人颤颤巍巍的杵着拐杖:“你们说真的?” 安乐笑着将地契盒从马车中拿出来:“地契就在这儿,你们村长在那儿,我们当面还。” 刚刚还在地上打滚的大婶立马拍拍衣服站起来:“跟我走,我带你们去。” 同时敲敲流鼻涕的小孩儿脑袋:“快去叫你爹来,就说我们的田土可以拿回来了!” 村长缺了颗牙,千恩万谢的给安乐一行人作揖。安乐连忙扶住,老人年纪太大,自己受了他的礼怕折寿。 村长拿出名册,每念一户,就让人来领地契。 在念最后几家时,安乐看见了那个在酒楼来告诉她的姑娘。 那姑娘似乎是不想和安乐接触,在她们四目相对时转身就离开,身边还跟着那个打架很厉害的男人。 村长顺着安乐的目光,乐呵的和她解释:“安小姐不要恼,静招这是不舒服,她本来很文静,但是在一场大病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泼辣许多,或许是被病痛折磨的脾气大了。” 安乐有些不解:“村长,你说她病了一场后就变了个性格?” 村长咧开嘴笑:“也不算变性格,只是比起以往青涩的模样,如今倒是较为成熟罢了。他们家最近也是流年不利,先是何静怡高烧不退,险些去了半条命。后面就是静招摔到脑子,至今汤药不断。” 说起何静怡,老村长就变了脸色,用力拍桌子:“当初真该让那忘本之人烧死算了,活着只会算计亲人。” 又想到何静怡如今是安乐的嫂子,怕安乐生气,那些更难听的话便再也骂不出口。 村长偷偷的瞧安乐的神色,似乎在走神,没有听见他说些什么,忙不迭的喝了一口白水。 安乐:“系统,这何静招明显有问题,她不会也是穿的吧,如果是,那究竟谁才是女主角?” 系统:“谁是主角也不关你的事,如果不是你引狼入室,现在何静怡至于给你使绊子吗,别以为流产一事就这么简单的完了。” 安乐皱眉:“我被爹爹罚了,哥也不怪我,还有什么事,安府可不是何静怡的一言堂。” 系统:“呵呵。” 马车刚驶入街道,安乐就听见外面有人说:“这不是安府的马车吗?” “对,那个安家大小姐可真恶毒,竟生生的将嫂子的孩子弄掉。” “换做是我遇见这样的小姑子,非得拉她偿命不可!” ☆、第7章 这说些什么,安乐听得火冒三丈,不顾吉祥如意的阻拦拉开帘子,对那些挎着菜篮的碎嘴妇人骂去:“你们这些无知妇人,不要乱说话,何静怡的孩子是她自己撞掉的!” 那些人听见正主回嘴,就像闻见腥气的苍蝇一拥而上,各种不堪入耳的谩骂都说的出口,表情正义过头,形成扭曲的姿态。 安乐忽然就倒足了胃口,这群人哪里是真心为何静怡出头,不过是人云亦云,享受这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感觉罢了。 她如今没兴趣和这些人打交道:“李云霄,快些走!” 眼见着安乐要离开,他们急了,不知道是谁最先朝马车扔了鸡蛋,人们纷纷效仿,什么菜叶石子,手上有什么只要不心疼就往安乐的车厢扔。 马儿被这种狂热的气氛影响,有些不安的转动,直打响鼻。 李云霄眼见气氛不好,准备亲自下马驾车。 驾驶马车的人刚下来,李云霄还没上去,马儿就被一块石头打中眼睛,剧痛让那匹老马失去理智,在无人驾驶的情况下急速往前奔跑。 如意爬出去想要稳住那匹马,但她没有任何经验,坐在发狂的马背上什么都施展不开,反而因为不小心被马儿甩了下去。 “如意!”安乐焦心的往外看,飞速驰过的景色中她只能看见如意的衣角。 马儿受了刺的好机会,开口挽留:“等等,好歹喝杯茶再走。你救了吉祥,我还没向你道谢。” 付长鹤垂下眼帘:“你的谢意我已经感受到了。” 感受,感受到什么,感受到你油盐不进,铁石心肠的态度了吗? 安乐眨眨眼睛,捂住右手,倒在吉祥身上:“这股痛感本来还能忍受,但从你拒绝我开始,我的手就好痛,留下来,好不好?” 这个娇小姐,一有不顺意就撒娇耍赖。付长鹤想言辞拒绝,但是看着她沾了些许灰尘的脸颊,期待湿润的目光,竟不知怎的,心中某一块塌了下来,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安乐惯会顺杆爬,察觉到付长鹤的态度有些放软,她就立马将人带 分卷阅读10 进了安府。安府的大夫诊断后,判定是骨折。大夫上了药,安乐问吉祥:“如意呢,娘呢,怎么没来看我?” 吉祥:“如意被李总管带回来了,夫人和老爷正在和安家族长谈事。” 安家的族长一向深居简出,只有什么重大的事情才会出面。难道是哥哥和何静怡做的事被发现了,安乐坐不住,她吩咐吉祥:“你去和付公子说,等我一会儿。” 她溜到祠堂外偷听,却依稀听见自己的名字。为了听的更清楚,她把耳朵紧紧的贴上门扉。集中注意力一会儿,祠堂内反倒没了任何声息。 安乐正觉奇怪,她贴着的那扇门就被打开,自己则因为太入神差点摔倒。 害怕被骂,安乐不好意思的乖巧站着。吊着白布包裹着的右手第一时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安族长摸摸自己的胡须,哈哈大笑:“你这丫头,从小就调皮,不知祸害了多少人,现在连自己都搭进去了!” 安夫人拿帕子按按太阳穴,又心疼又无奈:“唉,安乐,你又闯了什么祸,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们省点儿心!” 安族长:“把她嫁出去不就得了,让她夫君来收拾。” 安老爷脸色一僵:“族长,我们还没有商量好,你不能擅自做决定。” 安族长望着安乐的眼神很奇怪:“安乐,我也不瞒你,最近你把你嫂子推倒导致她小月的事闹得人尽皆知。我们族中有两个姑娘被夫家退婚,用的理由便是安家女儿歹毒愚昧,不堪为妇。” “你爹娘给她们添了许多嫁妆,看在银钱的份上,现在还没有人来你家闹。我看着你长大,知道你的秉性不坏。可我也是安家族长,事情闹到我面前,我不可能一味的包庇你。” “为了不被人拿捏,你为今之计就只有尽快嫁出去。一是堵住外人的悠悠之口,你名声这么坏都有人肯娶你,一定是因为此事另有隐情。二是嫁出去后,你就是别家人,安家没有权利来管你。” 这,这件事怎么牵扯这么广?安乐有些不知所措,她想说她又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怕。但是看着愁苦的安父安母,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安乐自幼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哥哥。但是哥哥管的太严厉,不会像安父安母一样近乎溺爱的对待她。虽然她知道溺爱孩子是不对的,但是身为接受感情的一方,又不由自主的将他们看做是自己真正的父母。 父母对于儿女,大多时候都只有平安这个念想。期待、成材、那是之后的事。 可是,说实话,她要是因为任务和这个麻烦嫁给付长鹤,这不是在欺骗他的感情? 安乐左右为难,所以想问问系统怎么办。 系统:“你的自信我很欣赏,不过你确定付长鹤会娶你?” 这倒是,安乐想想付长鹤对自己的态度,不由得沮丧了起来。 安母推推明显走神的安乐:“你怎么想,若是没异议,我就为你寻人了。家境富裕,玉树临风,才华横溢的你就不用想了。阿娘能为你找一个性格温和,不介意你名声的人你都要偷笑!” 安乐轻轻的说:“付长鹤在厅中等我,我要先去找他。” 安父板这一张脸:“你若一开始就乖乖嫁了长鹤,哪来这么多事。上次退亲我已是愧对长鹤父母,这次你最好别去烦他,知道吗!” 安乐这话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她不愿再听,做了个鬼脸,风一般的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安母扯扯安父的衣袖:“要是乐儿可以嫁给长鹤,我就是死了也能闭眼。” 安父连忙去捂她嘴:“瞎说什么,你死了,留下我给他们兄妹俩折磨,你忍心吗?” 安母安抚:“我就随口一说,这也值当你认真!我不信你就真的不想长鹤做你女婿。” “我当然想,只是退婚对一个男子来说,或许终身都是奇耻大辱。安乐又是为了这事嫁给他,要是长鹤心中有怨气,娶了我们女儿后不闻不问,再纳几个妾室,抬几个丫鬟,我们女儿能怎么办?” 安夫人低头想想,迟疑着:“长鹤,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 安父叹气:“难道我们敢拿女儿的终身大事来赌这几分不确定吗?” 安乐不懂安父与安母对她的担忧,她自觉这是一个和付长鹤冰释前嫌的好机会。什么今天的我你爱搭不理,明天的我你高攀不起,不都是在说一种炫耀心理吗? 如果让付长鹤亲身经历了这种苏爽的感觉,说不定他又会降反派值。 于是在厅中等了许久,喝了几盏茶的付长鹤猝不及防的听到了这个请求。 他端着茶杯,看不出喜怒:“安乐,凭什么你有麻烦,我就得娶你。在你眼中,我付长鹤就这么贱吗?” 怎么和预期的反应不一样,安乐慌乱的解释:“不,不是这样,我只是想要,想要让你出出心中的怨气。” 安乐越说越小声,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解释有些苍白。 付长鹤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恨恨的瞪了她几眼,拂袖而去。 安乐气的原地转圈,丫鬟们不敢上前,怕触了她的怒火。 还有一个人比安乐更生气,安康铁青着脸,将手中的纸摔到何静怡脸上。 何静怡平静的捡起来,是一张休简洁有力,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她仔细的将上面的字颠来倒去的看了好几遍,忽然不可置信的般念叨:“怎么会这样,我是主角,我是穿越者,不可能,不可能!” 安康厌恶的走开几步:“你疯疯癫癫的说些什么,怪我前些日子对你太好,你竟然胆大包天将手伸到乐儿头上,安府已经容不下你了,我会让丫鬟给你收拾东西,你走吧。” 何静怡怨毒的看着安康:“呵,安康,你就不怕我将你那些恶心的、见不得人的念头公之于众吗?” 安康的神色在听见何静怡的威胁后变得狠戾,他掐住何静怡的脖子,缓缓用力:“第二次了,既然你不肯走,那我就送你一程。” 那只钳在何静怡脖子上的手残忍无情,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没有丝毫用处。 空气渐渐稀薄,何静怡开始感觉到喉头有干呕的感觉。她的眼珠凸出,上面布满血丝,意识也渐渐消散。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嗓音:“哥,你在不在!” 脖子上的力气顿时消散,何静怡瘫倒在地,地上有淡黄色的液体从她的裙子出流出,她被吓得失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 ☆、第8章 安康周身的气息从恐怖变成了那个温润如玉中带着些精明的大少爷,他大声回答安乐:“在呢,等我出来。” 一边拿出白色的帕子擦手,态度刻薄,仿佛何静怡是什么脏东 分卷阅读11 西。擦完的帕子被他直接扔在何静怡头上:“趁我不在,带着你的东西赶紧滚吧。” 何静怡死里逃生,眼泪鼻涕流作一团。她颤抖的将头上的帕子拿下,紧紧捏在手中。冰冷的裙子紧贴着她的肌肤,让她觉得自己正身处阴暗潮湿的凶兽洞穴。 门外传来了抱怨的声音:“哥你怎么这么慢,让我等那么久,难道你是女人,出门还要涂脂抹粉?” “那我回去好了。” “唉唉唉,我错了,我错了” 安乐有一搭没一搭的夹着盘中菜,问:“哥,你用你的角度来看,长鹤为什么生我的气?” 安康端着酒杯在指间上转,忽然间失去了喝它的欲望:“你急哄哄的找我出来,就是为了这事?” “嗯,家里气氛不好,外面感觉空气都要清新些。来,哥,你最爱的河虾。”安乐剥开一个肥嫩鲜香的虾子,微笑着递给安康。 安康深深的看她一眼,眼中似乎有些无数复杂的情绪在翻滚,定睛一看,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我怎么知道付长鹤的想法,你问错了人。亏得我还以为是什么要紧事,推了好多工作。慢慢吃,我先走了。” 要是她看不出来安康的敷衍,她的眼睛肯定瞎了,为什么她身边的人都这么阴晴不定呢,那个剥开的虾子被安乐泄愤似的一口咬掉了身子,独留一个脑袋支棱着虾须。 安康这么一走,让安乐也毫无胃口。现在是中午,家家户户都在其乐融融的吃着午饭,街上更是人烟稀少。 经过巷子口时,偶遇了一位静安书塾的师兄。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安师妹,你吃午饭了吗?” 安乐半天想不起他叫什么名字,只能尴尬的说:“师兄,我吃过了,今天你不上课吗?” 那位师兄神色一僵,而后有些哀伤:“我娘病了,我得照顾她。只是出来时忘记了拿抓药的单子,重新开一张又要不少银钱。麻烦安师妹为我看着背篓,我去去就回,行吗?” 安乐正在为自己提了他的伤心事而自责,听闻这话忙不迭的答应。 背篓在巷子中,安乐掂量着不重,想着到外面去等。转头一看,那个师兄正诡异的看着她,安乐暗叫不好,却在瞬间失去了意识。 一盆冰冷的水从头上泼来,还在迷迷糊糊的安乐顿时打了个扭曲不已。 他甩了安乐一个耳光,这个力度让她顿时感受到了安老爷对她的爱护之心。 左耳嗡嗡作响,安乐怀疑,自己怕不是要聋。 他指着安乐,发出畅快的笑声:“安师妹,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像一条狗一样。若是你求我,我或许会大发慈悲让你好过些。” 安乐垂下眼睫,吞下口中的血腥味。 得不到反馈,他似乎有些焦躁:“你在学堂内,整日目中无人。身为一个女子,竟然丝毫没有谦卑恭顺的品质,和付长鹤一起挑唆山长弄什么考前测试。这个测试怎么能算数,你们一定看了原题,要不然为什么考这么好!” 他越说越疯狂,握着手中的荆条狠命往安乐身上抽。安乐的衣衫都是上好的布料,柔软又透气,经不了几下,就破了,露出被打的血肉模糊的伤口。 在剧痛折磨之下,安乐嗤笑:“技不如人,懦弱无能。” 他瞪大双目,扯住安乐的衣襟,咬牙切齿:“你说什么,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安乐被打的险些去了半条命,鲜血溅到地上,如同一朵在烈焰中盛开的鲜花,蛊惑着人心。 凑到耳边的气息濡湿滑腻,如同暗夜中那些隐秘的心思:“我没有和你说话,我无视你,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你伤心了吗?” 他慌张的后退:“不,不是这样,是因为你们作弊,我辛辛苦苦念了那么多年的书,怎么可能比不上你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 安乐温柔的对他笑,语调轻柔:“昨晚,你有没有梦到我,我穿着什么颜色的衣裳,在和你谈论什么?” 他的神色渐渐委屈:“你从我身边走过,没有和我说话,却和付长鹤相谈甚欢。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理我,凭什么,凭什么!” 他疯狂的砸东西,把手中一切能拿到的东西都砸碎。安乐这才看清,这件小屋到处都是支离破碎的动物尸体,散发出阵阵恶臭,苍蝇在凝固的黑色血迹上盘旋不去。 他砸累了,气喘吁吁的瞪着安乐。 安乐安抚他:“我亲自退了和付长鹤的婚约,又怎么可能和他相谈甚欢。你看错了,那个和我说话人,是你自己呀。” 他迷茫着,如同走在陌生道路上找不到方向:“是吗,我看错了?” 安乐语气坚定,不容质疑:“对,当时我问你为什么从来不理我,你却什么都没回答。”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在课堂上从来不和我说话吗?” 现实与梦中的记忆颠倒错乱,期盼与黑暗让他神志不清。他痴迷着抚摸着安乐的脸颊:“对不起,我不该无视你。” 屋外细细碎碎的光线透进来,映在他浮着诡异神色的面庞上,有种奇异的美感。 他的手指从安乐的脸颊上滑下,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安乐娇嫩的唇。安乐只觉那根手指像是一条阴冷的毒蛇,恨不能一刀斩断。 毒蛇灵活的钻进她的口腔,探索着摸她整齐的牙齿,安乐被迫张开的唇角流下一根银丝。 他的喉结动了动,拿出手指吮吸着,目光看的安乐发毛。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脑海中拼命叫系统:“救命,救命,统统,我遇见变态了!” 系统的电波音听起来也有些焦急:“等等,我想想怎么办。” “快想,再晚一会我就要被他弄死了!” 系统还没回声,他就捡起来地上的荆条,莫名兴奋:“我就知道你是在意我的,永远陪在我身边,就像它们一样,好不好?” 他走到另一边,拉开柜门。一排排的动物脑袋,腐肉挂在骨头上,瞪着污黑的双眼。 安乐慌了,拼命挣扎大叫:“救命啊,救命,你不要过来,混蛋!” 系统:“有了,虽然我没有实体,但是可以暂时借你手发出强烈的电流,等他一过来,你就电他!” “好。”安乐屏气凝神,紧张的吞口水。 摸完动物脑袋的他,从柜子中拿出一把锈迹斑斑的砍刀,一步步向安乐走来。 安乐紧闭着双眼,将被绑住的双手往前伸,一声巨响,系统在脑海中叫:“电他!” 蓝色的电流噼里啪啦的透过那把刀传到那人身上,把他电的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松了一口气,安乐睁开双眼,发现倒地的竟还 分卷阅读12 有一人,这是什么发展! 被踹倒的木门外传来焦急的声音:“大黑!” 原来是何静招,她背着背篓,手上沾满泥土污渍,焦急的将地上的男人搂起来查看。 幸而那个叫大黑的过一会儿就醒了,否则安乐不知道得多内疚。 何静招明显松了一口气,这时才想起来帮安乐解绳子。边解绳子,一边嘲讽:“安大小姐你也够倒霉的,连带着救你的大黑也沾上了霉运。” 安乐不好意思的说:“谢谢你们救我,一起去安家,我好好答谢你们。” 何静招神色冰冷,转身就要搀着大黑离去:“不了,我们攀不上你们安家。” 安乐哀求:“那你们送我出去好不好?” 与此同时,大黑推开何静招,眼中有着戒备:“你们是谁?” 何静招笑的很难过:“我是静招,大黑,你怎么了?” 大黑摊开自己的掌心:“我叫齐定声,不叫什么大黑。” 此时的何静招,面上带着绝望,安乐眼看着她想说什么,最后却沉默的没有开口。 “齐定声,你看看你身上穿的衣服,应该都是何静招替你缝制的,你们早就成亲了。” 齐定声牵起衣摆,仔细观察,头痛欲裂的他跪在地上:“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何静招心疼的抱住他:“那就别想了,我在这儿。” 齐定声摇摇头,咬牙:“不行,我有重要的事要做,要去找信,找信。” “什么信,我帮你找。”何静招哀求的拉住他。 齐定声挥开她的手,走出小木屋:“我要自己去找,你别挡着我。” 安乐忍着身上的痛,叫住他:“齐定声,你要找的信在我家,跟我走,我会把信交给你。” 齐定声直勾勾的看着安乐,轻声说:“真的,你若是骗我,我会杀了你。” 他眼中的杀意不是作假,安乐看过他一人单挑七八人的画面,不由得太阳穴抽痛。不过,这人是被系统电坏脑子的,恶果肯定要自己承担。 系统在安乐的脑海中吱哇抗议:“他明明就是为了救你才被误伤的好不好,不要随便甩锅,混蛋!” “那你快些带我去,我马上就要看到那封信。”齐定声一巴掌拍在安乐肩上,安乐闷哼一声,腿软着跪在地上,肩上那一把立马没了知觉。 ☆、第9章 她不敢怼齐定声,并且浑身是伤,根本走不了。只能托何静招:“你带齐定声先去我家找我哥,我一动浑身都痛。” 何静招皱眉想了会儿:“不,我一个人去,让大黑陪着你。” 安乐心中泪流满面,何静招是情人眼中出西施,根本看不见这家伙有多危险。她还想挣扎一下:“我不怕,你带他走吧。” 可何静招完全不理会安乐,只是在走时对着齐定声温柔嘱咐:“你要看好她,不要乱走。她可以用来换你想要的信,知道吗?” 这番话直接导致齐定声眼睛都不眨的盯着安乐,生怕她跑。在这种目光下感到压力巨大的某人默默的调转了方向,她实在是受不住这种热切的眼光。 等了许久,安康和付长鹤带着人赶到这个小屋。安康看见安乐的惨状,心如刀绞,想要上前察看。 一只手臂横在他面前:“想要她,拿信来换。” 因为早就听何静招说过此事,他们早有准备,付长鹤从怀中拿出信纸,递给他。齐定声打开信纸,不自禁伸出去的手,又轻轻的收回。 齐定声看了一会儿,念叨着:“不对不对,字迹对,信不对。” 他慌张的看着何静招,几十岁的人,急的双眼含泪:“不对,这不对,不是我要的信。” 何静招无可奈何,只得轻声哄:“不对我们就再找,安家有很多这样的信,我们去安家找,好不好?” 齐定声没那么好糊弄,他走向付长鹤:“你把信藏起来了,是不是。” 付长鹤暗中戒备;“我没有。” 对着付长鹤,他不会像对着何静招那样克制,一言不合就开打。两人带来的人纷纷加入战局,但是仍敌不过齐定声。眼看着付长鹤被齐定声压着打,安乐急了:“哥,你还不去帮忙!” 安康不动声色,搂着安乐的手紧了紧。 “你再不去帮忙,从此别让我叫你哥,安康!” 安康不情不愿嘟囔:“不叫正好,我还不想做你哥。 安乐险些气炸,看着妹妹小脸苍白,安康怕气坏她仍是加入了战局。 经过多人的缠斗,齐定声的力气逐渐流失。安康的加入,让局势对他愈加不利。 齐定声失误了一瞬,两人找准机会,直接将他拿下。何静招担心的叫喊:“别伤了他!” 安康充耳不闻,干脆利落的把他打昏,然后将即将陷入昏睡的安乐抱回安府。 付长鹤将电的半死不活的男子翻过身:“李炳?” 昨天安乐失踪后,安康以为她来了付长鹤家,结果付长鹤根本没见过人。之后,两人急了,不眠不休的将整个小镇翻来覆去的找,直到今天何静招的到来。 付长鹤目光晦暗不明的看着李炳,身旁的小厮墨香提醒:“公子,我们得将他送到官府去,让官府来收拾。” 他摇头:“我亲自来。” 走出那间小屋后,付长鹤接过墨香递过来的手帕,擦拭干净手上的点点血迹。 他轻声叹息:“真是,败给她了。墨香,回去后给我准备笔墨。” 当安乐醒来时,如意在旁守着,端了桌上一直温着的药喂她喝,吉祥则雀跃的去报信。 安乐推开如意递到唇边的勺子,转过脸□□:“这也太难喝了。” “难喝也得喝,如意,把药给我。”安夫人嗔怪着接过药碗,以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喂安乐喝药。 安康看安乐实在难受,又不能不喝的模样很是心疼,对着吉祥如意骂:“你们这些猪脑子,就不知道在药中放些蜂蜜吗?” 安乐不乐意他骂自己的人:“安康,你不知道药是不能随便放东西的吗?” 安夫人放下药碗,惊讶:“你这孩子,怎么能直呼你哥的名字呢?” 安乐翘着唇,满不在乎:“是他自己说不要做我哥哥的,我是在如他所愿。” 安康无可奈何,因为这话他确实说过:“小没良心,下次别求我给你做这做那。” 见他吃瘪,安乐不由抿嘴一笑:“好了,我就是逗逗你。哥,好哥哥,你还真生我气啦?” 安夫人看着这对兄妹打闹,不由自主的微笑起来。她悄悄吩咐贴身嬷嬷把东西拿来,贴身嬷嬷很快取来一个檀木盒子。 安夫人将盒子递给安乐,安乐好奇的打开:“这是什 分卷阅读13 么,啊,婚书!付长鹤的婚书,我不是做梦吧!” 安夫人松了一口气:“长鹤昨天就将婚书送了来,我啊,总算放心了!” 安康极力压抑自己那些蠢蠢欲动的黑暗:“乐儿,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不是不喜欢付长鹤吗,我帮你把婚书退了。” 安乐紧紧的盒子抱在怀中,不让安康碰:“哎,此一时彼一时,你可别破坏我的终身幸福。” 安康冷笑几声,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去了。 安乐不理这个莫名其妙的哥哥,她问安夫人:“那位何姑娘和她的夫君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 安夫人不知想什么,被安乐摇了几下才回过神:“哦,他们呀,大夫说这个他也不知道怎么治,只能好好养着。我们安家别的没有,好药材还是有一些的。” 安乐想想,也只有这样:“何静怡呢?她堂妹来了,她是何反应?” 安夫人听见安乐的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对何静怡的厌恶,安抚道:“你哥已经休了她,让她离开我们家了。” 事事都差不多办完,最后她问了她最关心的一件事:“我和付长鹤什么时候可以成亲?” 安夫人愣了一下,继而开怀大笑:“你呀,真不知羞。我和你阿爹看过时间,下个月的十五就是良辰吉日。” 安家嫁女,声势浩大,十里红妆,绵延数里。安乐盖着红盖头,破天荒的觉得有些紧张。 耳边脚步声传来,吉祥说:“请姑爷掀盖头。” 一只手轻轻的把安乐眼前的红布抬起,付长鹤一身红衣,因为喝了酒,脸上还有些红晕,不是以往清冷自持的模样。 别人说秀色可餐,安乐还觉得有些夸张,现在看来,真不是胡言乱语。 她轻轻的摸付长鹤红的滴血的耳垂:“你的耳朵好红。” 丫鬟嬷嬷们早就看准时间离开,唯留两人在房。付长鹤觉得有些痒,但是没有躲开。 他也学着安乐摸她的耳朵,像是把安乐的耳朵当成了玩具。这下安乐算是明白,付长鹤他喝醉了。 喝醉酒的男人乖乖的坐在她旁边,挨着她。安乐心中觉得好笑,问:“你不是生我气吗,怎么又答应娶我了?” 付长鹤想了很久,才回答:“我不喜欢安康抱你。” 哎哟,这么说,还真该感谢大哥的神助攻咯! 神助攻大哥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身旁的下人也不敢上前劝阻。 喝着喝着,安康忽然暴怒,将酒坛摔个粉碎:“上天待我何其不公!” 付长鹤的爹娘在几年前遇见歹人,双双遇害,安乐就只能跟着付长鹤拜拜牌位。 两人焚香沐浴,恭敬的跪下磕了几个头。付长鹤对牌位说:“爹,娘,孩儿娶了亲,你们就不用再担心我了。” 安乐这才想到,付长鹤大概是十二三岁起就独自撑起付家。少年丧双亲,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不知道那段时日他是怎么走过来的。 安乐不想让他陷入悲伤:“是啊,我会照顾长鹤,好好对他,还要给他生很多孩子呢!” 大概是没听过这么直白的话,付长鹤涨红脸,捂住她的嘴:“不可胡说。” 安乐勾起唇角,轻轻的舔了一下他的掌心。付长鹤反应极大,又不知该说什么,踉跄着落荒而逃。 唯留安乐一人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又觉得在别人父母面前这么欺负他们儿子不地道,俯身拜了拜:“爹,娘,你们可别生我的气。” 归宁那日,安乐早早就起床准备了,和付长鹤一起回了安府。 和安夫人安老爷说了说自己在付家的生活后,安乐就寻思着去瞧瞧齐定声。付长鹤与她刚进门,何静招却打好了包袱正准备和齐定声离开。 安乐连忙拦住:“做什么,他还没好完全,怎么能离开呢?” 何静招:“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我们有自己的事要做,不适合留在安府。” 安乐还想再劝,付长鹤拉拉她衣袖:“不要强人所难,安乐。” 安乐只好闭嘴,命如意:“去准备些盘缠来给何姐姐。” 又劝何静怡:“齐定声要吃药,你又要照顾他,多准备些银钱总是有备无患。” 何静招想了想,还是决定接受这个好意。 “何姑娘可以走,但是齐将军只能留下。” 齐定声变了脸色,戒备的看着安老爷和安康。 安乐迟疑着问:“爹爹,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老爷笑:“听说齐将军在找书信?巧了,我这儿就有一封,您要看看吗?” 安康将信封递给齐定声,齐定声看了后,神色绪外漏:“我不会放过那些杀害我爹娘的人,安乐,那天晚上的月光也是这样明亮。我掀开白布,可以清晰的看见爹娘紧闭的双眼,颈间的血痕。” “他们对我说是盗贼,可是人来人往的佛寺中 分卷阅读14 怎么会有如此猖狂的贼人。不知道杀我爹娘的是谁,但他肯定在书信的名单中,我不找到,心中难安。” 安乐从身后抱住他,脸颊摩挲这他的背:“书信没长脚,你的身体可不能再这节骨眼熬坏了,我们明日再寻,也是一样的。” 两人几乎要将付府翻过来,依然没有寻到那封信。 齐定声等不及了,他急着离开稳定军队,付长鹤想了一整晚,决定和他一起走。 安老爷将安乐和付长鹤叫来,担心极了:“乐儿,你确定你们找遍了整个付府都没找到?” 安乐沮丧急了:“长鹤为这事,饭都吃不下,别说信,连公公婆婆留下的只字片语我们都找不到。” 付长鹤冷着脸:“岳父,我打算和齐将军一起走,安乐就暂时回安府,等我回来。” 安老爷看着两人,深深叹气:“没办法,只能这样了,来人,给小姐和姑爷上酒。我老了,别的帮不上忙,只能祝福你们。” 酒是好酒,喝完也醉人。安乐和付长鹤就像被抽掉浑身力气般倒下,被安老爷绑好送到了书房内的隔间。 隔间并不等于隔音,两人可以亲耳听见外面的声音。 安老爷对齐定声说:“齐将军,我女婿不负所托,在昨晚终于找到了剩下的一封信。唉,怪我,将女儿养的太骄纵,死活不肯让女婿和你离开,女婿无法,又无颜见你,只好托我将信送到你手中。” 齐定声爽朗大笑:“早就听说安大小姐性情直爽,这几天我还以为她转性了。既是这样,我就先行离去。” 我的天,这是什么发展! 酒里的药效渐渐消退,安老爷从书房进来,一片慈父表情:“乐儿,长鹤,你们别怪我,安家早就和那位大人绑在了一起。现在朝廷内外都打着清君侧的名号,这场大清洗不可避免。堵不如疏,只要在这场大清洗中站稳脚跟,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 “我手中的名单加上常兄的名单,都没有出现那位大人的名字。那么,你爹手中的名单就至关重要。” “可是他好迂腐,既不肯给我看,宁死也不愿交出来。我还一直担心他们将信交给了你,现在看来,你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付长鹤双眼充血,咬牙切齿的看着安老爷。 安乐勉强出声:“爹,你是不是糊涂了?” 安老爷此时的神色格外冷酷:“乐儿,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要出来。因为我要告诉你,你与付长鹤之间隔着的血海深仇,你才不会脑子发昏的帮他。” “不是他死,就是我们安家亡。如果大人受到牵连,我们安家不可能有人活下去。我罪有应得,可是你娘,你哥,安家几十口人,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吗?” 安乐:“爹,阿娘和哥哥他们知道这件事吗?” 安老爷:“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你别说漏嘴。” 安乐流下眼泪:“长鹤,我对不起你,你别怪我。” 付长鹤冷笑几声,捏住手腕。 安老爷见安乐实在伤心,摸摸她的头发安慰:“世间之大,多得是好男儿,爹会为你再找一个好夫婿。” 安乐伸手,感动不已:“谢谢爹。” 安老爷握住安乐的手,一股电流窜出来,让他瞬间失去知觉。 系统帮忙,让安乐恢复了行动力,她将付长鹤扶起,吐槽道:“统统,我要是付长鹤,不黑化简直对不起这个剧情。这什么破任务,失败了算了!” 系统:“呵呵。” 付长鹤深深的看她一眼,似乎是没想到安乐竟然会帮他。安乐心中难受,最开始她是抱着做任务的目的接近付长鹤,但是相处后发现付长鹤人真的很好,运气也是真的差。 安乐:“我爹对不起你,你有怨抱怨,能不能不要牵扯我娘和我哥他们?” 付长鹤勾起唇角:“我还以为你要说父债子还,有什么冲你来。” 安乐有些撑不住付长鹤的体重:“这对你不公平,你对我又下不了狠手。” “自作多情。” 安乐喊来轿子,给了轿夫银钱:“将人送到付府。” 轿子走了一会儿,到了付府,轿夫想去搀扶,里面的人撩开轿帘,清醒的走出来。 本应该离开的齐定声在付府门口等着:“轿子就是慢,我走路都比你快。” 涟漪送上包袱,付长鹤往身后看了一会儿,才对齐定声说:“废话太多,你要的东西我这就给你,我们走吧。” 安乐回到书房,将昏倒的安老爷扶出房门,吩咐丫鬟:“快去请大夫。” 面对昏迷不醒的安老爷,安夫人几乎哭成了泪人。等安老爷醒过来,知道付长鹤离开后,他似乎老了十岁。 安乐预料的打骂没有到来,安老爷像是根本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样,每天吃吃喝喝。 只是有一天,他对安夫人说:“我近日总梦见我爹哭诉,问我们怎么还不回去看他。你不如带着安康回老家一趟,为我爹扫墓。” 安夫人想想:“这,公公向你托梦,怎么让我回去?” 安老爷摇摇头:“你也看见了,我最近精神不好,舟车劳顿怕是受不得。你们都走了,我难免寂寞,不如留下安乐和我作伴。” 安夫人不疑有他,带着安康一路坐船涉水,回了老家。安乐终于有机会问出那个问题:“爹,你心里怪不怪我?” 安老爷喝杯小酒:“你没错,错的是我。” 安乐拿下他的酒杯,对这种风轻云淡的语气很不满:“既然你知道自己做的是错事,那为什么还要一错再错?” 安老爷看着安乐闹脾气,眼神中全是包容:“你还小,这世上不是所有事都是非黑即白。” “一开始,我的确想好好保护罪证。可是你爹我有什么本事,从京都匆匆逃到这儿,身上什么都没有。我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你哥饿的直哭,你娘生着病还得绣花赚钱。” “所以明知道那些银钱上沾着毒,我也要拿。乐儿,人有时候在生存面前,什么忠义情分都得自降一格。我为他做事,他保我们一家平安。” 安乐将酒杯还给安老爷,忽然觉得有些心酸。 安老爷:“你别怪我不让你走,我看的出来,长鹤对你始终有几分情义,他不会把你怎样,但是你娘和你哥就不一样,始终隔着一层。” 外面大队兵马向安府奔来。 安乐垂下头,夜风吹散了愁绪与叹息。 付长鹤让人守在门口,自己走进安府。安府冷清凄静,没有丫鬟婆子,也没有护院小厮。 湖心燃着一只灯笼,被夜风吹的摇摇晃晃,忽明忽暗。 安乐害怕它灭,想将它从亭上取下。奈何灯挂的高,安乐又笨手笨脚,垫着脚尖努力了许久还是不行。 一只指腹有薄茧 分卷阅读15 的大手越过安乐,将灯递给她。付长鹤在短短的两个月内变了很多,若说以前他是翩翩君子,现在则是一把光华内敛的宝剑,浑身都散发着锐气。 安乐接过灯笼,想要道谢,又觉得似乎太过生分。索性沉默着,一言不发。 安老爷喝着酒:“乐儿,等一下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许插手。” 安乐两只手握着灯笼,骨节发白。 ☆、第11章 付长鹤问安老爷:“你杀害我爹娘时心中难道就没有愧疚吗?” 安老爷摸着酒杯:“有又怎样,没有又如何,人死不能复生。” 付长鹤怒气勃发,摔掉了桌上的酒杯酒壶:“我从小就叫你安叔叔,我爹一直视你为挚友。你为我家置宅院,买房铺,我爹时常让我以后出息了孝顺你,十几年了,难道你一直对他们都是虚情假意吗?” 安老爷:“人始终有亲疏远近,我对你爹娘不是虚情假意,只是算不上肝胆相照。” 付长鹤拔出剑,自嘲般笑道:“可怜我爹娘一听你请他们去佛寺,就匆匆离家。他们以为我没醒,还在房内担心你是不是遇见了难事,天色微明就赶着露水出发了。整整八年,今日终于要结束了!” 长剑抵住安老爷的咽喉:“血债就要血偿。” 安乐控制住自己想要上前的手,紧紧闭上了双眼。付长鹤眼中似有挣扎,几次用力,终是放下长剑。 安老爷唇边却渐渐流出鲜血,他虚弱的靠在桌边,对安乐说:“乐儿,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和长鹤好好的过日子,知道吗,什么都别和你哥你娘说。” 安乐丢掉手中的灯笼,扑过去握住安老爷的手,啜泣:“我知道,爹,你怎么了!” 系统:“反派值下降至4o,恶念值下降至3o,加油哟,亲!” 安乐现在简直恨死这个破任务,安老爷没说几句话,气息减弱直至全无。 付长鹤蹲下身子,拿手指沾起酒水闻了闻:“酒中有毒。” 安乐泪眼朦胧,揉揉眼睛。 付长鹤拉住她:“跟我走吧,我会命人厚葬你爹。” 她将付长鹤的手推开,泪珠滑落:“长鹤,我们不可能像从前一样。你看见我就会想起你死去的爹娘,我看见你也会想起今晚发生的一切,不要在互相折磨了,就让我们好聚好散,行吗?” 付长鹤紧咬牙根,挤出几个字:“你休想!” 或许是害怕安乐说出更残忍的话,他直接将人打昏抱走。 重重纱幔之后,安乐躺在锦被中,呼吸匀静。床边跪着八个统一服饰的丫头,皆是低头敛目。 不知过了多久,她渐渐苏醒,坐起身时发现自己身上换了熟悉的寝衣,一时间竟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前面跪着的两个丫鬟站起来扶她,动作轻柔,训练有素。 “夫人是要起身吗?” 安乐点点头,身后的几个丫鬟各拿来一件衣裳。安乐随便选了一件,现在她什么心思都没有。 换完衣裳,安乐神思恍惚,各种念头从她脑海中划过。她机械的接过丫鬟递到手边的汤,喝的时候一不小心整碗汤都撒到了自己身上,幸而汤的温度不高。 两个大丫鬟连忙去取帕子,剩下的全默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付长鹤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他挥退所有下人,亲自给安乐擦衣服:“以后要当心。” 安乐仰头看他:“我想回家,看看娘和哥哥。” 付长鹤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待在我身边有什么不好,过几日我还要带你去京都,你一定喜欢那个地方,繁华热闹,什么都有。” 安乐撇过头不看他,付长鹤重新舀了一碗汤,他捏着洁白的骨瓷小勺,吹了吹,递到安乐唇边:“喝完我就让你出这扇门。” 安乐想将碗抢过来自己喝,这么一勺一勺得喝多久。偏偏付长鹤像是看清了她的意图,闪了闪身子,躲过安乐的手:“不可作弊。” 喝完后,安乐迫不及待的就要出门。付长鹤也不拦她,任由她风风火火的往外面走。 没过一会儿,安乐气冲冲的回来:“他们竟然不让我出门,说是你的吩咐!” 付长鹤就着安乐喝过的碗,云淡风轻的喝着汤:“没错,你可以出房内这扇门,但是外面那扇大门你暂时不能出去。” 这狡猾的家伙,安乐气血上涌,不管不顾就要动手。在现代时,她跟着他哥学了几招,但因为自己的懒惰导致没学到家,招数大多是花架子,好看却没有杀伤力,所以基本不动手,免得别人看笑话。 付长鹤处处让着安乐,安乐也没有占上风,反而因为体力不支差点摔倒。 “大人,安家的儿子回来了,正在门口闹!” 安乐回过头:“我哥来了,快放开我!” 安康穿着孝服,头发凌乱:“付长鹤,你把乐儿还给我。” 付长鹤眼底一片黑色,紧紧捏着安乐的手腕:“这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什么叫还给你。” 安康怒不可遏,指着他:“你卑鄙无耻,做了齐定声的走狗就翻脸无情,逼死我父亲你好夺我们安家的家产!” 安乐知道不是这样,付长鹤对他们已经算是格外够意思了。罪证被送上朝廷,和那些人有牵连的皇上必定宁可错杀,也不放过。这就是为什么安父收不了手,回不了头的原因。一个不慎,安家这一系都会受到牵连满门抄斩。 不知道付长鹤是如何运作的,竟然瞒下了这个消息。 安乐不想听哥哥骂付长鹤:“哥,爹不是长鹤害的,是他自己喝了毒酒。” 安康愤怒至极:“付长鹤,你是如何将乐儿蛊惑成这样的!乐儿,你知道吗,阿娘已经病的奄奄一息,口中喊着你的名字!” 安乐不敢相信:“阿娘走的时候还身体健康,能说会笑。” 似乎是没预料到这个消息,付长鹤皱着眉:“我和你一起去看岳母。” 安康神色冰冷:“付大人怕是叫错了,那不是你的岳母。” 安乐哀求他:“我求你,你别去行不行?” 付长鹤喉头动了几下,为她披上了薄披风:“好,我答应你。早去早回,我等你一起走。” 安乐心中一直存在着一个侥幸的念头,这是安康为了带她走而撒的谎,但是安夫人的现状又容不得她不信。 安夫人此时病的形销骨立,头发几乎白了一半。安老爷的死对她来说打击太大了,就算有药她也喝不下去,她从身体上就失去了求生意志。 安乐的到来让她的眼皮微微一颤,她艰难的抬手摸着安乐的脸颊:“乐儿,你瘦了。” 安乐反手捂住安夫人的手掌,冰冷干枯,没有一点儿鲜活气。 她哭着求安夫人:“阿娘,为了我和哥哥活下去,行不行?我们已经 分卷阅读16 失去了阿爹,你忍心让我们还经历一次这样的丧亲之痛吗?” 安夫人摸着她的头发,让安康过来:“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再不说我怕来不及。阿康,你与乐儿不是亲兄妹,你是我和你爹外出游玩时捡到的孩子。我们再原处等了几天,始终没人来寻,就将你带回家了。” “我的箱子中有个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你原本挂着的玉佩,襁褓和衣裳,玉佩是块少见的好玉,上面刻着一个康字。” “本来我和你爹想把这个秘密一直藏进棺材,但是,但是现在这个样子不由得我不说。” 安乐已经傻了,安康神色也似乎不太对劲,像是难受,又像是绪受到了极大的动荡。虽然是任务,但她是真心将安夫人安老爷当成了自己的父母。一连失去两个亲人,再怎么坚强都会觉得有些心灰意冷。 她在脑海中问系统:“我觉得我好累,这是真实的世界吗?” 系统:“真实抑或虚拟,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都要看你自己的理解。请加油,安小姐。” 安康声音沙哑:“乐儿,从今以后,我们就只有彼此了。” 安乐抽抽鼻子:“哥,娘说的事就算了吧,我们已经做了十几年的兄妹,怎么可能做得了夫妻。” 安康温柔的为她将耳边的乱发拂开:“以前我们是怎么相处的,以后还怎么相处。区别只是你以后可以随便欺负我,我却不能还手。算起来,还是我比较吃亏。” 长年的斗嘴让安乐条件反射般说:“我才吃亏好吗,从小就被你管头管脚,将来还得被你管!” 他不可自抑的笑了:“这么说,乐儿你答应嫁给我了,我保证,以后绝对是你管我,不让你受委屈!” 安乐这才明白自己是上了安康的大当:“谁说我答应了,我现在和付长鹤还是正儿八经的夫妻呢!” 这话顿时打翻了一罐陈年老醋,安康心中不满,伸手紧紧牵着她:“我不管,反正你不能走。” 安乐翻了个白眼:“你怎么这么幼稚啊,安康。” 安康揉揉她的脑袋,语气中满满的宠溺:“你才是我永远的宝宝呢,不知道是谁,就因为我夸了那个吃奶的孩子几句,就哭了一晚上。非得让我搂着你哄:宝宝好白,宝宝好可爱,哥哥永远最喜欢宝宝了。” 这种羞耻的陈年旧事,把安乐羞的满脸通红,让她想起了自己现代的时候也做过差不多的事。 “你混账,安康,说了从此以后什么都听我的,你说话不算话!” 安康连忙追上因恼怒而走的飞快的安乐:“好好好,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只是你小时候真的太乖了,我根本忘不了。” 两个人打打闹闹的走了一路,一支长长的队伍刚好截住两人,付长鹤骑在马上,如一柄开封的利刃。他面无表情,对安乐说:“现在,你可以跟我走了吗?” ☆、第12章 安康将安乐护在身后:“乐儿不会跟你走,她要留在我身边。” 安乐抿唇:“长鹤,你知道我们之间隔着什么,不是吗?” 系统:“付长鹤反派值上升至45,恶意值上升至5o。哇啊哇,安乐,你不打算做任务了吗?竟然将付长鹤推出去?” 安乐:“闭嘴,混账系统,我想怎样就怎样,轮不到你来管我。” 系统:“委屈巴巴,双眼含泪,瑟瑟发抖,一片乱码¥&……&……” 付长鹤挥挥手,有人递给安乐一封文书:“乐儿,你看过再决定要不要跟我走。” 文书被安康一把抢过,越看他脸色越黑。安乐不顾他阻拦,凑过来看。 这是一封状纸,状告安康为富不仁,欺诈百姓的田土,上面证据,手印,原告的口供应有尽有。安乐嘴唇发干:“我不是将田契还给他们了吗?” 付长鹤摇摇头,还是一派君子端方,温润如玉的模样:“傻子,有谁可以证明你将契约还给他们了,是吉祥如意,还是李云霄?他们可都是安府的人,说的话谁会信。反而是安康和何静怡最开始的动作人尽皆知。” “安乐,只要你心甘情愿的跟我走,我保证这纸诉状,永远不会出现在府衙的案头。” 安康恨得双眼通红,他拉住安乐:“乐儿,别听他的,我和大人很熟,他不会这么胡乱的判案!” 付长鹤从马上飞下来,和安康缠斗在一起。两人势均力敌,谁也不能将对方彻底制服。 安乐在心中反复思量,最终决定跟付长鹤走。就算安康是虚拟人物,她也不想再失去他。人物是虚拟的,可是她投入的情感是真的。 安康似乎意识到了安乐的决定,心中一慌,被付长鹤寻到破绽,一掌打倒在地。 付长鹤没有留情,安康倒在地上,气血翻涌,咳出一口血。 安乐看了着急:“付长鹤,我跟你走,你别对我哥动手。哥,不要。” 安康艰难的爬起来,脸上全是伤痕:“乐儿,你别答应他。你不能跟他走,哥没事的,你别担心。” 安乐别过头,安康像是要哭出来一般,轻轻的说:“乐儿,娘说要你嫁给我,你不要忘了。” 付长鹤脸色沉下,直接将安康敲晕。安乐忍不住担心,想要上去察看,被付长鹤拦住:“我只是将他打昏了,别的什么都没做。” 安乐动动手指,深吸一口气:“那你派人将我哥送回家。” 马车上摇摇晃晃,安乐控制住自己生气的脸颊。付长鹤没有骑马,反而进了车厢和她坐在一起。 他去碰安乐的手,问:“还生我的气呢,乐儿?” 安乐把手抽回来:“你居然威胁我,怎么,现在你是不是 分卷阅读17 很得意?” 付长鹤重新将安乐的手握在掌心,压抑着怒火:“如果我不这么做,你是不是就跟着安康走了,永远离开我身边?你要记住,我们两个才是拜过天地的夫妻。你和安康是兄妹,在一起会被人唾弃的。我要你和以前一样对我,知道吗?” 安乐拼命挣扎:“以前你也没多喜欢我,要不是为了让我爹放松对你的警惕,你根本不会娶我,对不对?而且阿娘告诉我,安康不是我的亲生哥哥,是她们捡到的。” 付长鹤一拳打在车厢上,外面有人问:“付大人,发生什么事了吗?” 付长鹤冷静下来,走出车厢对周围的人说:“没事。” 从第一天两人争吵之后,付长鹤就再也没有来过这个车厢,涟漪接替了以前吉祥如意的工作,整日将安乐的生活照顾的滴水不漏。 古代的旅行是很苦逼的,马车不防震,安乐开始吐了两天,涟漪找来各种香囊缓解她的难受。 等头不晕了,又被马车颠的浑身都痛。她有气无力的躺在涟漪怀中:“还得走多久啊,涟漪。” 涟漪两手技巧娴熟的给她揉肩:“我听他们说,要走两个多月呢。夫人,没办法,这段路程只能走6路,不能走水路。” 马车此时大约是撞到了石子,颠了一下,安乐胃在翻滚,坐起来:“快,我想吐,呕。” 涟漪扶着她,拿着帕子接,担心极了:“夫人,你这样可怎么办才好。” 马车停了下来,几天不见的付长鹤进车厢沉默的将安乐抱起,不顾她的挣扎,送到马上,然后解开自己的披风将她裹了进去。 一股熟悉的气息萦绕在安乐身旁,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背后是人体的温度,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安乐觉得别扭的很,忍不住动来动去。头顶传来清冽的声音:“你最近胖了,再动我就搂不住了。” 什么?!这家伙,自从将自己娶到手之后,就越来越讨人嫌。在别人面前一副稳重温和的模样,在自己面前就这么恶劣! “胡说八道,是你自己手太短了吧,付长鹤!” 付长鹤空出一只手,隔着衣衫捏了捏她的嫩肚皮:“你要当心,若是我们遇上盗贼,肯定第一个将你烤来吃。” 这不安分的手,啪的一声被安乐打开。似乎是在车厢中没睡好,安乐被付长鹤圈在怀中一会儿,就打了个呵欠,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意识到怀中人的沉睡,付长鹤有意识的将马儿的速度减慢。他最近的坏心情在搂住怀中这个人时,烟消云散。 沉睡的安乐没有听见系统报备:“反派值降低至2o,黑化值降低至25,请再接再厉。” 涟漪叮嘱队伍中的人:“你们也看见了,对比昨天,大人现在的心情有多好。所以以后,夫人是决定不能惹的人,知道吗?别看大人现在正和夫人闹别扭,心中不知道多关心她呢。” 走了一天的队伍在晚上时搭建帐篷,修整做饭。荒郊野外,自然没有什么可口的食物,大多是干硬的饼子和热水,有一条肉干都算是不错的了。 安乐坐在火堆旁,喝了一口热水,咬了一口肉干,就听她捂着腮帮子,皱眉“哎呦”一声。付长鹤连忙走过来问:“怎么回事。” 安乐将沾着自己晶亮口水的肉干拿在手中,委委屈屈:“它太硬,硌疼我的牙了。” 付长鹤从怀中拿出夜明珠:“张嘴,我看看。” 幽暗的明珠光芒将安乐的口腔照的清清楚楚,不论是她洁白的牙齿,还是粉红的舌头。付长鹤只觉得自己心头猝不及防的就被点燃了一把火,烧的人口干舌燥。 他不自在的说:“没事儿,可能是被震到了。你也够没用,一条肉干就把你难倒了?” 安乐自幼养尊处优,到哪儿都是被捧着的。肚子饿的咕噜噜的叫唤,还要听付长鹤的奚落,气的她立马就想将手中的肉干丢掉。 付长鹤的接住肉干,摇摇头,将它放进了自己的嘴中,离开去了别处。 涟漪端着加了盐的热水走过来:“夫人,你不吃肉干,这个好歹喝一口吧。” 安乐接过暖暖的热水,轻轻的抿了一口,胃里有了东西,暂时不闹腾了,但是心中却觉得有些难过。 正当她端着热水黯然神伤时,付长鹤又回来了,手中端着一盘东西坐在她旁边。 安乐定睛一看,一盘白白胖胖的虫子正在盘中蠕动。付长鹤将它们一个个拿出来穿在细小的枝丫上,放在火上烤。 火势猛烈,很快就将虫子烤的焦香扑鼻。付长鹤捏了一撮盐撒上去,重新翻烤了几秒钟。 安乐狐疑的看着付长鹤递到眼前的一串烤虫子:“我不吃!” 付长鹤也不勉强她,自己先尝了一个:“这个稍微烤的有点焦,外皮酥脆,里面的肉倒是挺嫩。口感有点像蟹钳中的肉,入口即化。可惜手上只有盐,要是刷点蜂蜜,我想会更好吃。” 安乐听着付长鹤一边描述口感,一边十分享受的吃着东西。口中的唾液不断分泌,终于冲断了那根名为不敢尝试的筋。 付长鹤此时开口:“不如你将眼睛闭上,将它想象成肉串,如何?” 安乐听从建议,付长鹤将东西喂到她嘴边。安乐尝了一个,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脑海中有弹幕不停刷屏:好吃,真的太好吃了! 付长鹤一边烤,一边喂她,安乐只管闭着眼睛享受,之前低落的情绪早就不知道跑到角落去了。 就是这一串肉来的有些慢,安乐又不敢睁开眼睛,害怕自己看见虫子倒胃口,那不是白白浪费了美食吗? “快些,付长鹤。” “好了,把嘴巴张开。” 安乐听话的等着美食,付长鹤看着眼前乖乖巧巧的媳妇,终是忍不住扣着她的脑袋狠狠吻了下去。 安乐被吻得差点断气,她实在不明白付长鹤发什么疯:“你为什么要亲我?” 付长鹤笑的眉眼温柔:“我亲我的媳妇儿都不可以吗?” 安乐郑重的回答:“不可以,我们现在正在吵架,还没正式和好。” 付长鹤还想说些什么,安乐只觉得胃中冒出一股酸水,让她捂着唇跑到树后吐起来。 吐了许久,涟漪送上干净的帕子和水让她漱口。付长鹤看着她额头上满是汗珠,心中又痛又恨:“我就让你这么恶心,亲你一下你都要吐?” ☆、第13章 安乐将擦过的帕子摔到他脸上:“不是你恶心,是你给我吃的东西不干净,有问题。” 付长鹤半信半疑:“我也吃了,怎么没你那些症状。” “你吃了多少心中没数吗?” 这倒是,东西烤好付长鹤只尝了一口,剩下的全烤给安乐吃了。这么一想,他又着急起来:“ 分卷阅读18 涟漪,去叫队伍中的大夫给夫人瞧瞧。” 安乐不肯:“别去,我现在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 付长鹤真恨不得狠狠教训她:“别任性,这一路上又没有好的环境,也没有好药,你若中途病倒,是很危险的一件事。” 安乐踟蹰着:“这太丢脸了,馋嘴吃东西吃到吐,我丢不起这个人。” 涟漪左右为难,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付长鹤无可奈何,咬着牙低声哄:“只让大夫来把脉,别的什么都不说,行了吧?” 安乐在火光下看着付长鹤急的满头大汗,心中一软,勉强同意。 大夫听是付长鹤急召,火急火燎的就赶了来。他还以为是有人受伤,结果到了现场,每个人都毫发无伤的坐着。 “给夫人把把脉。” 大夫抽空瞧了一眼安乐,脸蛋丰满红润,呼吸平缓,能有什么病? 但是这话他可不敢直接说出来,脉一搭上,大夫眼睛眯了起来,换了个方向重新探。安乐被大夫的态度感染,生怕自己得了怪病,难道那东西有寄生虫? 念头一起,浑身发毛。她忍不住问:“大夫,我这究竟是得了什么病,你不妨直说。” 大夫摸摸胡子,一派得道高人的模样:“恭喜夫人,你有喜了。” 幸好安乐现在没喝水,要不然她肯定直接喷到大夫脸上!付长鹤也是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模样:“我有孩子了?!” 大夫胡子都要翘起来了:“我给这么多人把过脉,夫人与小少爷是少有的健康呀。” 安乐呆呆的摸着自己的腹部,她一点准备都没有,居然就怀孕了。她还想着有机会就和付长鹤一刀两断,这算什么事! 付长鹤一言不发,突然将她拉起来,一直拉着她往人少的地方走。安乐感觉得到,付长鹤一直照顾着她,有意放慢了步调。 走到一个地方,他拿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粉末洒在四方,安乐好奇:“你在做什么。” 付长鹤:“我在撒驱蚊和驱蛇的药粉。” “哦,那你带我出来做什么?” “想和你谈一谈。” 付长鹤将帕子铺在一块石头上:“坐吧,安乐。” 安乐被这种气氛弄得莫名紧张,正襟危坐:“你想和我谈什么,最好长话短说。” 付长鹤单膝跪地,握着她的手:“我十二岁时没了父母,身边的人都说我命硬,是天煞孤星。呵,我孤身一人不知道为什么活着,若是没有那个想要知道真相的念头支撑,怕是早就离开这世间了。” 安乐眼睛酸涩:“对不起。” 付长鹤叹气:“这和你无关,一开始我对你确实是抱了利用的心思,你爹太厉害了,我没有办法从他身上找到破绽。” 这些事安乐虽然早就知道,但是听当事人出口,还是颇有一种将隐秘的伤口血淋淋的撕开的那种感觉。 “可是,你对我很好,就像太阳一样,整天都开开心心的,和我截然不同。我也不想让你难受,所以想过就这么算了。但是这个念头一起,爹娘天天入梦在我床头哭。他们没有脸,浑身是血,拉着我不停的哭。” “所以我打消了这个念头,当齐将军要找罪证书的时候,我循着爹爹留下来的东西,找到了它。” 安乐摸着他的头发,神色悠悠:“然后你和齐将军做了一个交易,和我做了一场戏,让我爹相信你确实找不到那封罪证。那天,就算我不帮你,齐将军也不会让你出事的,对吗?” 付长鹤抬头看着安乐,眼中全然是感被付长鹤看得太重了,从另一方面来看,他的感情世界真的很贫瘠。安老爷在他年幼时杀了他的父母,让他孤苦无依。要用多大的努力,忍受多少寂寞,他才能成长为如今的模样? 安乐轻声说:“将来不仅我会站在你身边,它也会站在你身边。” 系统:“付长鹤反派值,恶念值均下降到1o,任务完成有望,安乐加油哦。” 安乐现在根本不想管这个任务,她拉着付长鹤的手往自己的腹部上摸,灼热的温度透过衣物,传到肌肤。 他从没这样笑过,像是完全抛开身上的枷锁一般,笑的特别纯净,开心。 这天晚上的月色,付长鹤终身难忘。他背着安乐慢慢往回走,一路上的虫鸣蛙叫听起来充满野趣。 因为照顾着安乐,原本两个月的路途生生拖到三个月。三个月后,安乐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但是奇异的她除了觉得肚子有些重之外,没什么别的不良反应。 京都果然是繁华热闹,各处新鲜玩意儿让人目不暇接。齐定声早早就听见了消息,命人来接他们,并且准备了宴席。 安乐想了想:“你自己去就行了,我还是不去比较好。” 付长鹤搀扶着她:“那我也不去,我陪着你逛街。” 这家伙,有时候体贴的让人心软:“于公,那是你的顶头上司,于私,那是你的朋友。不管怎样,你都要去。最多早些回来便是,我去看看我们的新家。” “我们的新家”这几个词让付长鹤不自觉笑了:“好,我尽量早去早回。” 新宅院处在京都的中心,面积挺大,安乐越看越喜欢,已经开始琢磨着要种什么花了。 齐定声和何静招坐在一起,对付长鹤的到来很是开怀。 “多亏了长鹤,我们这次才能顺利的将朝中逆贼一一铲除,来,干杯!” 付长鹤将杯中酒一滴不剩的喝下去:“我的作用在这其中微乎其微,要不是大哥忠肝义胆,一心为民,哪会有那么多兵士联名血书。” “但是,长鹤今日不管当讲不当讲,都得说一句,大哥无论如何,一定不能将手中的军权交与圣上。” 齐定声将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你这是什么话,长鹤。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权利,于我本是浮云。若是皇上批准,我马上就可以解甲归田,从此不问世事!” 何静招给他夹了一筷子菜:“你生什么气,付大人不过是随便说说,你还当真了不成?” 齐定声语重心长的对付长鹤说:“长鹤,你是个聪慧的人,千万要把心思放到正道上。不要学那些人只想着权利争夺,倒把百姓福祉和皇上放到了脑后。” 付长鹤起身,为他倒了一杯酒:“大哥息怒,长鹤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齐定声喝了酒,警告他:“这种话今后再不许提,知道吗?” 付长鹤笑道:“是,大哥。” 安乐在灯下写着东西,身旁全是废纸。付长鹤捡起一张揉捏的 分卷阅读19 乱七八糟的纸张,上面依稀写着“哥哥”两个字。 他问:“阿乐,你究竟想写什么给安康?” 安乐纠结的很:“我也不知道,感觉写什么都不合适,烦的要命。” “不如你简单和他报个平安,再告诉他他就要有侄儿了,怎么样?” 安康或许会气的跳脚吧,安乐楞楞的想。 付长鹤轻轻的搭上她的肩膀:“阿乐,早晚要说的。你哥恨我,那你就不要在信中提我,只写你自己就行。” “好吧,只能这样了。” 在京都的日子其实过得很快,付长鹤每天早出晚归,回来时总是很疲倦。 安乐终于忍不住问他:“怎么回事,你最近看起来好累?” 付长鹤把安乐抱在腿上,安抚着摸她的肚子:“没什么,我年纪轻,很多东西都不懂,所以要比别人多花些精力。” 安乐捧着他的脸,轻轻翘着唇:“我和宝宝有权知道发生在你身上的事,你不许瞒我,知道吗?” 付长鹤迟疑了半晌,才说:“皇上想收回齐大哥的兵权,让我帮忙劝说。” 安乐翻身搂住他,着急得很:“这么大的事,你能帮什么忙,齐定声又不会听你的。” 付长鹤拍着她的背:“齐大哥并不排斥放权,但是,皇上看起来并不信任他,我怕他走不出京都。” “齐将军一走,皇上估计会将你们这一派系的职位都削了。幸好只是削权,没有让你当他们两边的炮灰。” 付长鹤被这个形容词逗笑了:“炮灰,这个形容倒是准确且新颖。” 安乐打了他几下,想到一个问题:“还有心情笑我,不如我去找何静招,给她讲讲利弊,让她吹吹枕边风?” 付长鹤忍不住捏她嫩嫩的脸颊:“阿乐,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安乐不是个吃亏的性子,学着他捏回去。下手又不知轻重,将人捏的哎哟叫唤,不停讨饶。 丫鬟们听见响动,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开门一看,安乐正坐在付长鹤腿上和他打闹,又个个羞红了脸退了出去。 “从没见过感情这样好的主子。” “太羞人了。” 涟漪板着脸走过来:“话这么多,是不是要我扣你们几个月的月银啊?” ☆、第14章 安乐靠在付长鹤的胸膛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话:“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付长鹤将她圈在怀中,深深的嗅着她身上的气息:“我也不知道,没有经验。” 安乐叹口气:“我希望是个女儿,因为男孩子太调皮,我到时候肯定下不了手收拾他。不如生个乖乖的女孩,那我还可以少操点心。” 付长鹤向空中抓了一把空气,轻轻的拍到安乐的肚子上:“好了,现在你肚子中怀着的就是一个女儿。” 就算知道这是假的,安乐还是忍不住高兴,她仰着头亲了一下付长鹤的下巴:“谢谢你,长鹤。”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不自禁的忧虑起来:“我们女儿以后要是斯斯文文的,被人欺负那可怎么办?” 付长鹤扶额,干脆将安乐整个凌空抱起,将她吓得尖叫一声:“八字才写了一撇,你就天天胡思乱想。等孩子生下来,你再细想这些也不迟!” “混账,快放我下来!” “不放,我就要抱着你。” “孩子让你把它放下来,她叫你爹呢!” “我没听见,不算。” “爹,嘻嘻!” “” 安乐果真约了何静招在酒楼见面,和在万尧镇时不一样,现在的她挽着精致的发髻,插着华贵的朱钗,肌肤雪白红润,脸上洋溢着幸福。 五官没有大变,只是这通身的气质变了。她看见安乐也很惊讶:“你有孩子了?” 安乐笑着“嗯”了一声:“五个多月了。” 何静招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神发直。安乐叫她:“你怎么了,静招?” 她连忙喝了一杯茶:“想起了以前的事,以前我好像对你的态度一直都不太好,对不起。” 安乐不在意的摇头:“你和齐将军还救了我呢,我不会忘记的。今天找你,是想和你商量一些事,齐将军是不是想放权?” 何静招点头:“没错,我们说好了,等他卸下将军这个职位,我们就离开京都,各处游山玩水,过闲云野鹤的生活。” 果然,安乐有些着急:“不行,静招,当今圣上如果是个仁爱的,那么此举可行,但是皇上气量狭窄。将军不仅在军中还是在百姓心中,地位都很超然,几乎是一呼百应,皇上不会任由你们离开的。” 何静招:“我们什么都不要,第二天就走,难道皇上还会派兵将我们拦下不成?是不是付长鹤让你来的,你让他放心,定声走时定会打点妥当,不会让他的仕途受到影响。” 唉,这两人性格真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安乐无精打采的戳着碗中的菜,对付长鹤说:“我没有劝动静招。” 付长鹤喂她一个剥好的虾:“是我不好,那天我说的话过于沉重,吓着你了。齐大哥武艺高强,兵权也放的痛快,皇上应该不会把他们怎么样。” “我们后天去送她们两人,你可以准备些实用的东西送给他们路上用。” 付长鹤撑着下巴看着重新恢复精神的安乐,觉得心中一片柔软。 齐定声的人缘从送行的人数上就可以看出来,别人离开都是人走茶凉,唯有他一群人来送。 安乐将准备的东西递给何静招:“我准备了一些药和别的东西,给你们路上用。” 何静招接过,一派轻松:“谢谢你,你和付长鹤以后也要好好的过日子,知道吗?” 安乐有些害羞的看向别处,却看见一点寒光向她们袭来。 “危险!”众多黑衣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对城门口这一群人下手狠辣,丝毫不将王城法律放在眼里。 来送行的这些人,有武将,有文官。武艺好的便可多过几招,武艺不好的当场就毙命。 安乐既要顾着不会武艺的何静招,她自身那些花拳绣腿又对方根本不能造成杀伤力,更别说她还挺着个大肚子,便有些力有不逮。 付长鹤在另一边杀得眼睛都红了,不顾自身安危浑身是伤才赶到安乐身边护住她。 安乐腹部剧痛,额头上全是冷汗,背对着揪住付长鹤的衣服。她绝不能在这倒下,一但她受伤,付长鹤必定心神大乱,两人一个也别想活着走出去。 齐定声看着何静招他们被围困,心中发冷。他没有想到,皇上竟然这么心狠,不顾自己的名声也要杀了他。 他怒吼:“我齐定声就站在这儿,你们有本事就来,别找无辜的人!” 分卷阅读20 或许那些黑衣人的目标本就是齐定声,在将现场的人杀得七七八八后,全部集中人手对付齐定声了。 周围没有威胁后,安乐腿脚发软,站都站不稳。付长鹤头发凌乱,将安乐抱在怀中问,焦急万分:“阿乐,你有没有伤到?” 安乐摇摇头,努力让自己涣散的大脑清醒些。 付长鹤看了一眼正在苦苦支撑的齐定声,咬着牙将安乐抱到安全隐秘的地方,吻了吻她的额头:“乐儿,你在这儿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别怕,我会回来。” “大嫂,请你看着乐儿些。” 何静招点头,而安乐,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何静招让安乐靠在自己腿上,脑海中担心着齐定声,深思恍惚,没有察觉到安乐逐渐微弱的呼吸与裙摆处蔓延的血迹。 “统统,我觉得我呼吸困难,身体好像在飘。” 前一秒还是好像在飘,下一秒就真的飘了出来。她以俯视的视角看着齐定声,付长鹤和别的她不认识的人得到城中兵士的援助,取得胜利。 也看见付长鹤抱着她的身体,面无表情。她想告诉付长鹤,她并没有死,这只是一个任务而已,但是她什么都说不出口。 最后,她只听见:“目标付长鹤反派值上升至1oo,恶念值上升至1oo,任务失败。” dzz!!! 灵魂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着离开这个时空,安乐在眩晕中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 身上是熟悉的真丝睡衣,床也是熟悉的柔软度,安乐开始怀疑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梦境。 她呆呆的坐在床上,摸着自己的腹部,眼神无焦距的看着前方。不由自主的问:“系统,我就这么失败了?” 系统:“对,我之前说过失败会有惩罚。好了,惩罚已到,请查收。” 安乐惊的跳起来,却什么也没感受到:“统统,我觉得不公平。第一次任务的难度就这么大,你还不帮我,我能完成才怪!就像游戏一样,我要求读档重来。” 系统:“好吧,我向上头请示一下。” 安乐等了许久,系统回复:“鉴于你是新手,那么就批准你的要求。读档重来是不可能的,时间不能倒流,但是你会重新进入那个时空。请准备,3、2、1。” 熟悉的眩晕感又来了,但是这次安乐并没有感到心慌,她已经迫不及待的准备去安慰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人了。 但是,这是哪里,陌生的床,陌生的房间。她浑身僵硬从床上下来,这个房间的温度低到不可思议,以至于一会儿时间安乐就受不了的打了个喷嚏。 系统:“别抱怨了,如果温度不低,你是没有机会再来一遍的。快些出去,否则任务失败,你又得受惩罚。” 安乐敏锐的察觉到系统的话变多了,而且它甚至破天荒的在指点自己,真是可喜可贺啊! 房间内墙壁上镶嵌着无数夜明珠,散发出柔和的光芒,让安乐能够比较清晰的看清这个房间的陈设。和自己的房间一模一样,里面的东西不论是胭脂水粉还是朱钗耳饰都是自己一惯用的。 付长鹤竟然没有将她下葬!安乐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个什么感觉,总之,这种感觉并不讨厌。 有着夜明珠,安乐很快就找到了房间的开关,过于明亮的阳光让她的眼睛眩晕了几秒钟。房间外明显是付长鹤的书房,墙上还挂着她胡乱画的画。 被这么郑重其事的挂出来,还怪害羞。 安乐想去将墙上的画揭下来,门外有人低声厉呵:“谁在里面!” 那人推开房门,看见安乐,愣了半晌,转身就走。安乐实在没想到付长鹤看见她的第一反应是这样,难不成认为她是诈尸,去寻道士来画张符纸将她收了? 不能让他走,安乐追上去,从背后跳到他背上,付长鹤条件反射的将人接住。 和第一次他背她时的触感不同,付长鹤的背上全是骨头,硌的人生疼。 她在付长鹤耳边念叨:“长鹤,我回来了。虽然这很玄幻,但是你千万不要害怕。我不是鬼,也没有诈尸,就是,就是有些事不好说。” 付长鹤苦笑:“我知道,我只是看看外面有没有别的人,并不是想走。” “呜,长鹤,对不起。” 付长鹤将书桌上的东西扫到地上,小心翼翼的将人放上去,额头抵着额头,缱绻温柔:“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只要你回到我身边,一切都好。 系统:“反派值降低至2o,恶念值降低至1o。”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a_a ☆、流量小花郁郁不得志导演 安乐以为自己只是离开了几天。没想到她整整离开了五年!漫长的时光,付长鹤是如何度过的,安乐不敢问,也不忍心问。 为了不引起外界的传言,安乐对外的身份是:长的极像付长鹤那位死去夫人的替身。 但是碍于付长鹤的权势手段,无人敢多问。在安乐“死”后,付长鹤联合齐定声弄死了皇帝,扶持了一个几岁的孩子上任。齐定声不喜权势,将手中兵力交给付长鹤之后,便和何静招离去,剩下付长鹤一人,称得上是权倾朝野。 期间安康来过,他气势汹汹的杀来,想要教训那个胆敢踩着自己妹妹上位的女人,谁知见了安乐,连说话都结巴了。 安乐忍俊不已,笑着想让安康陪她几天。 安康的神色是安乐从未见过的忧伤:“妹妹,我做不到。你想做兄妹,那么我们就是永远的兄妹,但是我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你在付长鹤的怀中对我笑。” “哥哥走了,你要多想我,知道吗?” 安乐并没有开口挽留,她只是以茶代酒:“哥,祝你前路通畅,健康平安。” 安康仰头喝下,半真半假的调侃:“如果你舍不得,哥哥就留在你身边。” “我不能给哥哥想要的东西,不管是感情还是其它。既然如此,还不如让时间和距离来平衡我们的关系。长鹤是我的爱人,你是我的亲人,对我都是同等重要。” 安康眼中似乎有泪意在闪烁:“你就是这样,从不拖泥带水。我走了,妹妹。” 嘴上说的干脆,实际上安乐非常难过。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毫无睡意。付长鹤知道为什么,心软成一滩水。 他起床点燃烛火,低声吩咐了小丫头几句。没过一会儿,房中悄无声息的就送来了许多东西。 一股香味逐渐蔓延至安乐鼻尖,她好奇的掀开床帘,发现付长鹤正挽着袖子在烤东西。 炭火没有一丝烟味,付长鹤的手又快又稳,烤的正是那种白白胖胖的虫子,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 付长鹤烤好后, 分卷阅读21 拿到床边:“闭眼。” 安乐乖乖闭眼张嘴,吃了下去。付长鹤问:“味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变化?” 安乐笑眯眯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和上次一样好吃,长鹤手艺不错。” 付长鹤喉头滚动,声音是压抑后的沙哑低沉:“阿乐,我没有放盐。” 安乐有些慌乱:“对,可是我觉得不放盐更好吃。” 听着安乐的话,付长鹤只觉心肝都痛:“乐儿,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明天就去寻访名医,一定可以治好你。” 安乐垂下头:“系统,这个惩罚真的好严重,味觉失灵,我可以申请换一个吗?” 系统:“忍忍就好了,再次提醒,你千万不能将我泄露出去,否则这个时空将会崩塌。” 安乐这一忍,就忍了整整几十年。付长鹤在安乐回来的一年后,将手中权力交接出去,带着她遍访名医,无奈系统的惩罚一点儿折扣不打。 系统:“安乐,恭喜你,任务完成。” 已经华发丛生的安乐最后摸了摸眼前的人,带着笑意迎来了熟悉的眩晕。 眩晕过后,安乐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浴缸。浴缸开启了按摩模式,水上飘着一层玫瑰花瓣。 终于回到了自己熟悉的世界,这让安乐很是放松。她从水中站起来,任由水珠划过白皙嫩滑的身体,浴巾放的地方十分贴心,只要她伸手就能拿到。 系统:“任务完成,惩罚消失。获取积分2o,开启积分商店。” 安乐眼前隔空出现一个蓝色的的玻璃板,上面写着积分商店。 系统:“请点击‘积分商店’。” 安乐照做,屏幕滑过,出现了许多分支。但是大部分是灰色,只有少的可怜的一些东西才是蓝色。 系统:“蓝色代表可以购买,灰色代表不能购买。” 安乐点开一个娱乐风云的板块,上面出现了剧情提要、美貌加持、瘦的容易,演技一流等等选项。 剧情提要最便宜,需要5积分,安乐花积分点开。 系统:“那个才华横溢但是倒霉透底的导演啊,你的名字叫赵书何。是什么让你放弃了对艺术的追求,让你在黑化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当红女明星安乐将会化身你的ang1e,为你带来幸运与美好的明天” 安乐忍住想要打人的冲动:“这么说,我现在的任务对象叫赵书何?” 系统:“对,黑化值6o,恶念值55” 安乐穿上浴袍,在在雾气萦绕的镜子面前仔细瞧自己的面容,没有大变,就是自己熟悉的五官。 她对系统说:“给我换个美貌加持,演员的脸就是吃饭的家伙。” 美貌加持1o个积分,刚一用上,镜子中的人就变了个模样。安乐发现自己的皮肤明显白了几个色度,上面细小的皱纹,斑点什么的都不见了,摸上去触感更是嫩滑。 自己身上脖子处,手臂处的皮肤更是白的明显,上面几乎连细小的汗毛都看不到,真是神奇! 系统:“多完成任务,你会发现一个更神奇的世界。” 出乎安乐的意料,她的房间竟然不大,除了正中心挂着的那幅自己的巨大画像之外,简直没有看头。 “系统,我不是当红女明星吗,怎么这么寒酸?” 系统:“谁知道呢,也许是被现实撞了腰?” 安乐还没破口大骂,桌子上的手机就发出了来电铃声。 接通后,里面的男声兴奋的说:“安乐,快快快,拿出微博发一篇你和影帝罗启铭的二三事,趁热搞一波流量。” 安乐不明就里,挂掉电话去搜索罗启铭,全是影帝夜会不知名女人的文章。粉丝们气势汹汹,感觉像是要将那人吃掉一般,她才不去撞那个枪口。 丢开手机,打开冰箱,里面只有一些水果和酸奶,喝下第一口酸奶,安乐幸福的想要流泪!天知道她已经多久没有尝到过食物的味道了,要不是付长鹤的支持,她怕是早就自我了断,直接离开了。 系统:“怕不是支持,而是百般溺爱吧。多大的人了,还要抱在腿上喂饭,又亲又哄。” 安乐才不想理这个智障系统,几十年重新恢复味觉的她压抑不住自己的心情,打开微博发了一张自己和酸奶的照片,配上文字:好幸福,人生圆满了,转圈圈!! 果然,当红流量小花的名头不是乱说的,图文发出去的那一刻安乐收到无数评论。 【这个希腊安,又想搞事。】 【安安,啊,今晚我要买安安喝的这款酸奶!】 【酸奶,喝酸奶有这么幸福吗。联想起影帝事件,我眉头一皱觉得这条微博并不简单】 【嘻嘻,我们希腊安又要准备c位出道啦,撒花!】 【上面的,略略略!】 【求别捆绑我老公好吗,根本不是一个段位的,炒什么cp,呕!】 【只有我觉得,她长得真的很好看吗,皮肤白里透红,水嫩嫩】 【楼上的,开了滤镜美颜谁不是水嫩嫩的!】 【乐乐最好看,不接受反驳,我们学校的人都超级喜欢乐乐】 所有评论中,那条酸奶评论是点赞最高的。安乐快被气死,这些龌龊的家伙。 她捏着酸奶盒子咔咔作响,点进自己的页面,准备再发一条微博,却发现自己的微博纪录上十天有五条是和罗启铭有关。怪不得,她火上心头,索性将它们全给删了。 然后发了一条微博澄清:我和罗启铭毫无关系,希望大家不要乱说。 原本只是一些人在评论,当她发出这条澄清微博后,评论的人简直诈了,群情定三生’,原来是她演得剧。 安乐好奇的打开,那是一部霸道总裁与灰姑娘的传统套路,但是自己的演技真的不忍直视。多看了几分钟,弹幕上面也全是挑自己演技恶劣的,安乐索性关掉,直接玩游戏。 她玩游戏玩到凌晨三点,才抵挡不住睡意投入了周公的怀抱。 闹钟没有将她叫醒,一场夺命连环ca11却让她不得不起床接。 “喂?”她睡眼朦胧,脑袋一片浆糊。 “快开门,你忘了我们再做节目吗?”原来是她的经纪人。 安乐披散着头发,赤着脚,半眯着眼睛将门打开。将门口的几个人加上摄影师都惊讶了一番,做这个节目这么久以来,还没见过哪个明星真会不修边幅,素颜出镜的。 她秀气的打个呵欠,无精打采:“你们快进来。” “系统,只是什么节目啊,快告诉我,我可是买了剧 分卷阅读22 情提要的。” “一档撕逼综艺,四人一队,队伍之间进行演技比拼。” 主持人问:“安乐,你昨晚失眠吗?” 安乐:“没有,昨晚玩游戏玩到三点钟。” 经纪人常遇提着箱子从安乐房间出来:“安安,东西都给你收拾好了,要好好听摄制组的话,知道吗?” 常遇对她温声细语的模样让安乐觉得很是亲切,她抬头粲然一笑,眼中似乎有星光闪烁:“嗯,知道了。” 摄影师连忙抓拍下这一幕。 ☆、第16章 坐在车上,节目组的人暗自提醒:“安乐,你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和观众们说说话啊?” 安乐熬了夜,大早上又被他们闹醒,不发脾气已经很难得了,还要她费尽心思讨好观众,简直是异想天开。 她伸出手指竖起来,在自己粉色的唇上一点:“乖孩子不要打扰姐姐休息。” 然后将头上大大的蕾丝宽檐儿帽往下拉,遮住了半张脸。 摄影师直观面对这妖精,一张脸涨的通红。 节目组:“” 安乐是他们这期节目最大的咖位,虽然黑粉多,但是黑粉也是粉嘛。 所以他就只能干巴巴的替她圆:“安乐一定是昨晚太累了,让她好好休息吧。” 车子安稳的来到了节目组的录制地方,是一个郊外的别墅。安乐来的比较晚,几乎人人都到了。 他们热情的上来和安乐打招呼,有几个女生还笑着来拥抱她,说她演得电视剧都很好看,希望安乐到时候手下留情等等。 安乐取下头上的帽子,觉得有趣:“我的演技不好,你们不要有压力。” 她们没想到安乐这么大方的承认自己演技不好这个问题,接下来准备的各种场面话几乎没了施展的余地。 正当她们面对无言时,最后一个人到了。那人神情萎靡,提着一个行李箱,穿着皱巴巴的黑色衬衣。 但是身材高大,五官俊美,足可以将这些缺点扭转成落拓不羁的优势。 摄制组开口:“好,我们最后一名嘉宾赵书何到了,现在开始游戏狼人杀。” 安乐:“这就是赵书何,他不是导演吗,怎么回来参加这种节目。” 系统:“天降良机,安乐,要好好和他搞好关系,争取顺利将任务完成,知道吗?” 工作人员将他们全部引至一张长桌,安乐瞅准机会,不动声色的坐到了赵书何旁边。 赵书何掀开眼皮,凉凉的看了她一眼。 节目组:“现在我会洗牌,每人将会得到一张牌,上面有自己对应的身份。身份共有三组,平民,神职,狼人。分好后这就是你们在这个节目中的组员,游戏过后赢的那组有权最先挑选房间。” 安乐得到了一张狼人的牌。 “现在开始,天黑请闭眼。” 所有人将眼睛闭上了。 “狼人请睁眼。” 安乐,赵书河,一个卷发女生,一个戴眼镜的文弱小哥睁眼了,他们互相对视一眼,了然于心。 “狼人请杀人。” 安乐环绕一周,随手指了一人,大家同意后,就将那人直接杀了。 “狼人请闭眼。” “女巫,今晚有人死亡,你选择救他吗,你有一瓶□□,选择杀谁?女巫请闭眼” “预言家请睁眼,今晚你要验明谁的身份?” “守卫你要守谁?” 天亮了,昨天晚上他死了。 节目组指出一个男生:“你被杀了,请出局,你有3o秒的遗言。” 男生无奈的摸摸自己的头发:“就知道,我运气太差了,你们要加油哦!” 之后,就是轮流发言。第一轮虽然看不出什么,但是每个人都尽量找些话,找些梗来说,争取在这一分钟内给给观众留下印象。要知道,一期节目才短短几十分钟,他们可是有足足12个人。 轮到安乐时,她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干巴巴的说:“我是村民,你们不要误伤我。”,然后呆呆的一笑而过。 导演皱眉,心想应该给安乐安排一些冲突撕逼什么的。 赵书河想了想:“预言家不要这么快挑明身份。” 一个涂着大红唇的女生说:“我是预言家,我验到安乐姐姐是狼人。” 安乐点点手指,眼含笑意:“刚刚才说叫预言家不要挑明身份,你就急匆匆的跑出来,我觉得你才是狼人。” 但是,就算安乐这么言之凿凿,她还是被众人投出局。 “安乐的身份是狼人,恭喜平民和神职,离胜利又进了一步。” 在最后的3o秒,安乐对那个卷发女生笑了笑,然后才对大家说话:“你们加油。” 接下来的几十分钟内,她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赵书何可怜巴巴,欲擒故纵,暗度陈仓,最终带领狼人组赢得胜利。 真是,干的漂亮! 别墅很大,估计剧组的经费大部分都用在这上面了。他们赢的四个人第一时间就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房间。按照自己的喜好,安乐选了二楼一个带小浴池的房间。 浴池里面的水终日常温,是一个放松心情的好地方。 安乐泡着澡,美滋滋的喝着牛奶,觉得这个节目还不错,环境可比自己那个小房间好多了。 正在享受时,浴室的灯刺啦几声,忽明忽暗后彻底结束了它的工作。 安乐赤身裸体的泡在热水中,眼前一片黑暗。她摸索着从水中出来,找自己的浴袍穿上。却心中一慌,不小心踢到凳子,剧痛之后,哗啦一声跪在地上。 一只手从黑暗中伸出来,扶住安乐,并且极有先见之明的捂住她的嘴巴,在她耳边轻声提醒:“我是赵书何,你别叫。” 安乐觉得心里发毛:“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有坏人进入剧组了?” 赵书何脸上带着些许笑意,隐在黑暗中:“连节目组的流程你都不看,真是厉害。” 他打开手机上的电筒,在安乐的房间内开始搜索,找到了一张图纸,一把钥匙。 “快走,他们还在下面等我们呢。” 安乐:“马上,我换一件衣服,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 借着微弱的光芒,安乐小心翼翼的跟在赵书何身后,下了楼。 一下楼,那正中央血淋淋的尸体就闯入了安乐的视线。她脸色一白,不由自主的拉住赵书何的衣角。 赵书何回头看她,才发现她被吓住了。安乐泪水在眸中打转,可怜巴巴拉着自己衣袖的模样就像一只小奶猫。平时张牙舞爪,被吓住后就异常黏人,乖的很。 他指着“尸体”:“你仔细看,那只是一个比较逼真的人体模特而已。” 被赵书何指出来,她才看出不对劲,哪有尸体会散发出甜甜的味道?这下,自觉 分卷阅读23 丢了面子的安乐暗自咳了几声:“我知道,不过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 赵书何但笑不语,并不开口伤她的自尊心。 在所有人都从房间出来后,节目组的人对他们说:“昨夜,别墅中有人离奇死亡。是情感纠纷还是财产争夺,亦或是未知事件?” “每一队人员都有自己的专属道具,请在今晚准备好故事走向与剧本台词。明天下午我们将会进行一场演技与故事的比拼,到时会有专业人员来进行点评和指点,请回到房间。” 他们一共有三支队伍,大家寒暄后很快就和自己的队友一起上楼准备剧本了。 开玩笑,时间如此紧迫,哪里还有闲暇想其它的事。 安乐除了认识赵书何,其他两个人她连叫什么都不知道。所幸他们并不生气,十分好说话。 卷发女生叫颜萍,文弱小男生叫刘子彦,他们居然都是a大影视学院的学生,才毕业一年。 这个综艺节目才做第一期,因为它和别的综艺截然不同的新颖模式,让大部分投资者不敢上前。再加上导演组精益求精,只要有演技的嘉宾,更是让投资方接连减少资金的投入。 导演组没办法,只好请来了安乐撑场面,然后再选嘉宾。 所以说,颜萍和刘子彦虽然没什么名气,但是都是经过导演组筛选出来有灵气的新人。 而安乐,只是流量的提供者而已,是给投资方看的。 她清楚的明白这件事,却并不妨碍她兴致勃勃的拉着几人准备剧情。 安乐从未参加过这些节目,觉得非常有趣,她一本正经的说:“我们一定要策划一段惊天剧情,让他们惊掉下巴,至于这个剧情,我觉得,情杀最好想。” 刘子彦有些结巴:“可,可是,安姐,感情不好写出彩,会很容易落入俗套。” 安姐,怎么人人都叫她姐,他们看起来比她年纪还大。 “你直接叫我安乐,不用这样客气。我今年才21岁,你们呢?” 刘子彦还以为安乐会生气,因为像她这样有些名气的明星大多对他们这些小透明并不友好,毕业短短一年,他感觉比在学校的四年还学的多。 “我今年24。” 颜萍是女生,对于别人的情绪极为敏感。她感受得到,安乐说的话是真心实意的,并不是因为摄影机在旁边立着,迫不得已才这样说的。 “安乐,那你比我们还小,我今年也是24岁。”颜萍有着两个酒窝,伸出两指比了个二,扎起的卷发在脑后一跳一跳,很是活泼。 赵书河许久没有说话,像是在愣愣的发神。安乐推他一下:“你提提意见呗,赵书河?” 这时他才像回过神似的:“我有一个构思,你们可以听听看大致剧情。” 听完后,几人目瞪狗呆。安乐感叹:“统统,你们对他才华横溢这四个字的评价我还以为是夸大,现在看来,明明就是低调嘛,应该是天才本人!” 系统:“低调,低调,毕竟不是男主嘛。” ☆、第17章 敲定了剧情走向,赵书何就将场景都写下来,但是奇怪的没有台词,他对众人说:“你们代入这个场景人物身份想想,如果你自己身处这个环境,会怎么做,怎么说?” 在不知不觉中,他成了四人的中心,大家都不知不觉的听从他的建议和他所说的话。 在安乐意识到这点时,大家已经敲定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 故事的逻辑走向很是复杂,安乐没弄太明白。但是看刘子彦和颜萍一脸崇拜的小表情,他们应该是明白了的。 留给他们的时间太少,刘子彦提议通宵熟悉自己的角色和琢磨台词,颜萍与赵书何并未反对。安乐虽然不大乐意,但是也不忍心拖他们的后腿,他们对这个节目真的很看重。 排练到凌晨三点,安乐终于是支撑不住,浅浅打了个呵欠,半眯着眼睛躺在沙发上,栗色的卷发流水般滑下,将她衬托的又柔又娇:“十分钟后叫醒我哦。” 十分钟后,安乐浅浅的呼吸响起,刘子彦正要将她叫醒,赵书河将手指抵在唇上,认真道:“噓,让她睡,我们别处去练习。” 他还从房间里拿出被子,仔细给安乐盖上之后才走,颜萍有些忐忑:“大家都在练习,我们如果不叫她,安乐会不会生气?” 赵书何摇头:“她明天会很感动我们没有叫她,快些练习吧。” 安乐醒来后,何止感动,简直都快哭了。赵书何厨艺不凡,简单的煎鸡蛋都能被他弄出不同层次的口味,再搭配上鲜榨豆浆,实在是让人开怀。 她戳破金黄的溏心蛋,咬了叉子,口齿不清,含含糊糊的问:“你们真的排练了一晚上?” 赵书何:“对,他们两个刚刚才去休息。” 安乐好奇:“那你怎么不去,昨晚你们应该把我叫醒的,要是中途我拖了后腿可怎么办?” “我不累,你和他们走的不是同一条路。对你来说,充足的睡眠比较重要。” 安乐在早上时的脑袋转的比较快:“你的意思是说他们靠演技吃饭,我只是靠脸而已吗?” 居然敢看不起自己,安乐顿时眉眼凌厉,重重的将豆浆往桌子上放:“你什么意思,赵书何!” 赵书何抽出纸巾,将桌子边缘溅出来的豆浆擦干净:“我的意思是你很厉害。” 这家伙现在发火时的模样,还怪可爱的,这让赵书何想起了他家猫咪文文,明明是不同的物种,却让他有着同样的感觉。 比赛时,安乐基本按照昨晚排练时走完了流程,没出大错。与她同组的三人都感情丰富,说哭就哭,唯独她像是游走在剧情边缘一般,努力想要融进去,却不得其所。 对比其它两队走感情基调的叙事路线,他们走的是现实风,让评委老师眼前一亮。 连没有演技,干巴巴的安乐都得到了夸奖:“安乐,这次你的角色诠释的很不错。那种想要努力融入世界,却又做不到的感觉真的很让人心酸。” “意识不到自己可怜的角色才最让观众心疼,安乐,请继续保持。” 安乐,安乐脸都笑僵了好吗。 别以为赵书何抿住唇,她就没看见他偷笑。 评委老师评论后就是观众的投票,所以要等到七天之后才有结果。 众人先暂时回家,等待七天后的录制。这就是这档节目另一个请不到明星,拉不到赞助的点,边录边播,时间拖的太长了。在到处都是快餐娱乐的对比之下,这档节目显然不能用最短的时间达到最大的收益。 众人在熬了一天夜后,都纷纷疲惫的回家。安乐追上赵书何,轻拍他的肩膀:“在节目中不好问你,所以现在问。你不是导演吗,怎么会来参加这种节目呢?” 分卷阅读24 赵书何停住脚步,挑眉:“你怎么知道我是导演?” 安乐打个响指,她唇上浅粉色的唇釉看起来饱满润泽:“我看过你的毕业作品‘那只小黄鸭’,和你导的网络电影‘春天的柳枝’。” 似乎是没想到安乐竟然连他八年前的作品都看过,赵书何少见的呆了几秒,并且十分奇异,他不想欺骗安乐。 “我最新的一部剧男主角毁约罢演,带着几个人跑了,所以我来在这儿是为了物色新演员。” 安乐点头,毛遂自荐:“唔,原来是这样。那你有合适的人选了吗,我怎么样?” 赵书何本来想直接戳破她的美梦,但是看她亮晶晶的双眸,那些残忍的话就说不出口:“这部剧没有适合你的角色,下部剧我会给你留一个。” 其实安乐也知道自己的演技,她只是随口一说,但赵书何竟然认真的答应要给她留角色。 她想,该不会是像这次的剧一样让她本色出演茫然无知,格格不入吧。 一串古老的铃声从赵书何的口袋中响起,在人人都有智能机的时代,赵书何拿着一个小小的键盘机,扩音大到安乐都能听清。 “书何,钱快用完了。你看,是不是先暂时不要给演员们发工资了,反正他们也没干活。” 赵书何没有犹豫:“不行,本来我开的片酬就不高,不能让他们生活都成问题。我会想办法,你别急。” 安乐笑的玩味,有股子不怀好意:“你缺钱啊,要不要我借给你?” 赵书何不知怎么回事,看着她这个表情觉得牙根痒痒,趁安乐不备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不必费心,留着自己买糖吃吧!” 安乐想要弹回去,穿着高跟鞋的她却根本追不上赵书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赶上公交车。 气呼呼的某人脱下鞋,想要将它扔出去,一辆黑色的车停在安乐旁边。戴着耳钉,穿着打扮时尚骚包的男子扬起阳光英俊的笑脸:“安乐,上车!” 系统:“这是你们公司的总裁,叫6哲。是6家第三个孩子,没有继承家业,反而开了个娱乐公司。公司其实也是玩票性质,看你就知道了,你是它们公司力捧的一姐。” 什么叫看她就知道了,她很差吗,粉丝们都叫她希腊安,一听就是个时尚的爱称! 6哲取下墨镜,仔细的端详安乐:“怎么,谁给你气受了,是不是这档综艺有什么不好?” 安乐俯下身子把鞋穿上:“没人欺负我,6总。” 她拉开副驾驶,系上安全带:“麻烦6总送我回家。” 6哲勾起唇角:“我可不送你回家,我要把你卖掉,像你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得卖多少钱呢?” 安乐拨了拨头发,倚在车窗上,带着一股子调笑:“求6总不要把安安卖掉,安安会听话的~~” 特意掐细的幼嫩腔调,配上明朗艳丽的面容,给人一种极致的反差萌。 从未见过安乐这一面的6哲吞了吞口水,鼻尖一凉。安乐怔怔的伸出手指:“6总,你流鼻血了,要不要紧?” 他手忙脚乱的扯出纸巾,不在意的擦干净:“天气太干燥,就是容易流鼻血。我们说好的,你今晚陪我去参加宴会,安乐,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安乐问系统:“这又是什么宴会?” 系统:“他大哥的生日宴会,你可以选择去也可以拒绝,随便你。” 安乐想想,反正回去也没事儿,生日宴或许会很好玩,为何要拒绝:“那就快些走吧,6总。” 6哲载着她,一路到了6宅:“现在还早呢,你先去客房休息。” 6宅很大,富丽堂皇,佣人们井然有序的布置着关于宴会的大小事。 6宅的客房在三楼,6哲带她进去后拉开客房的衣柜:“安乐,你可以从里面选你喜欢的衣服,到时候在宴会上穿。我要先去找我大哥,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衣柜中各式各样的晚礼服闪闪发亮,安乐挑了一件红色的露背装,不至于到时候吃一口食物腹部都会很明显。 梳妆台上也放着配套的各种首饰,她选了最稳妥不出错的。这是6大哥的生日宴,可不是她出风头的地方。 没过一会儿,门口有人敲门:“安小姐,我可以进来吗?” 安乐把门打开,是一个端着食物的年轻姑娘:“三少爷让我给你送些吃的来。” “谢谢。” 盘中是她最爱的河虾,配着一些蔬菜。提前吃些东西,到时候在宴会上才不会饿的发慌。 拿出手机,她发了一张自己的美照,配文:我今天漂亮吗?并且手动赵中自有颜如玉,至于她怎么知道赵书何的微博账号,那是因为她买了剧情提要,系统不能拒绝她不过分的要求。 图中,安乐笑意盈盈,大红色的长裙将她衬托的热烈明朗,全然没有之前矫揉造作的模样。 粉丝中有人眼尖。 【这不是burry家的衣服吗,以简洁优雅风闻名,随便一件都要上百万!】 【别说,这安乐是越来越好看了,我都不舍得说她,楼下来。】 【我才不来,你们这些黑子,就是看我们安安漂亮不顺眼】 【小学生又放假了?】 【这身衣服好看,而且安安皮肤好好,根本没有加滤镜】 【希腊安别是傍上什么金主了,你看,她最近都不搭理罗影帝】 【搭理,希腊安有什么脸用这个词,野鸡还想变凤凰!】 【只有我在意她的人是谁吗?】 赵书何许久都没有回复她,反而是这些评论看的安乐生气。 门口又有人敲门,安乐礼貌的说:“请进,门没有锁。” 一位珠光宝气的美妇人进来,首先就自我介绍:“你就是安乐,你好,我是6哲的妈妈。” ☆、第18章 安乐站起来:“6伯母好,找我有事吗?” 6妈妈让她坐下,手上的珍珠链饱满莹润:“没事儿,就是有些无聊,想和你们小姑娘聊聊天。刚刚我进来的时候,你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啊?” 安乐无意识的鼓着脸颊,将手机递给6母:“伯母,你看,我不就发张照片吗,他们说的多难听。幸好我还有几个粉丝!。” 6母接过去看了看,她五十多岁了,经历的事不知凡几,觉得安乐的反应怪可爱的:“哎哟,可真是,委屈死了。我倒觉得这套裙子和你挺配。和我一起出去吧,宴会要开始了。” 说着便很自然的来挽安乐的手,安乐觉得6母很是和蔼,和上个世界的安夫人感觉差不多,也就没有拒绝。 两人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不少人的目光都往她们看过来,其中夹杂着羡慕嫉妒。 “哎,那是谁家千金,居然能和6夫人一 分卷阅读25 起出来。” “不过是一个娱乐圈野鸡,还妄想嫁入豪门。” 6哲本来还在和别人说话,看见安乐,眼神惊艳。他走上前对安乐说:“那边有你喜欢的甜虾,去尝尝。” 等安乐离开后,他有些埋怨6母:“妈,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就带着安乐下楼,?万一有人传些什么不好听的,她又要生气。” 6母恨铁不成钢:“你说你们三兄弟,个个不让我省心。你大哥在外天天风流,愣是没有带一个女生回家。你二哥只知道工作,人影都看不见。我还以为你能给我带个媳妇回来,谁知道你这么怂!” 6母拿出手机,点开安乐的微博:“你看看,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好上了。谁知道她的微博这个那个也没出现你,可见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你呀,傻儿子。” 6哲的眼神有些阴郁:“不,她只是害羞,妈,你别管这件事。” 6母叹气,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别人是孙子孙女一堆,她是盼的眼睛都绿了还没影儿,真希望安乐能顺利和老三好上。 被寄予厚望的安乐吃的正高兴,冷冻后的虾又糯又甜,被贴心的摆成好看的形状。安乐一口一个,吃的心满意足。 可能是因为她与6母一起从楼上下来的行为太过高调,不少人态度或真或假的上前搭讪。 完全不想要理会这些人的她端着盘子往外走,可以吹夜风还可以躲开人群。 她一路走进幽静的花园中,坐在椅子上。吹着风看着月色,享受美食,别提多惬意了。 “呜呜,对不起” “你别哭,如果赔我” 树后隐约有女孩的哭声,还夹杂着一道熟悉的男音。好奇心泛滥的安乐偷偷走过去,扒拉开树叶,透过余光竟然看见赵书何和一个哭着抹泪的女孩子! 赵书何满脸不耐烦,手中拿着一件还在往下滴水的外套:“这件外套两万三千元,我给你把零头抹掉了,只要赔我两万就行。” 女孩子抽抽噎噎:“对不起,我没有那么多钱。能不能把衣服给我,我给你洗干净。” 赵书何捏捏眉骨,拖长了嗓音:“不、可、以。” 女孩子哭的可怜,拿出一个粉色小钱夹,哆哆嗦嗦的从里面数钱。安乐亲眼见她连五角钱都算进去,总共也才六百多。 她正想出去劝解一番,并且帮她把钱还给赵书何时。有几人横叉一杠,对赵书何一顿冷嘲热讽。 “瞧瞧这是谁,阿端,你的好弟弟在这儿欺负软软。” 那几人中明显比较高冷的男人将还在哭泣的女孩护在身后,对赵书何十分厌恶的说:“谁让你来这儿的,给我回去。” 赵书何的薄唇抿的看不见血色:“她弄脏了我的衣服,得赔钱。” 男人从鼻子里发出冷哼,拿出一张卡摔在他脚边:“你就跟你那个当小三的妈一样下贱,拿着钱滚吧。” 赵书何抬起头死死的盯着男人:“嘴巴放干净点,赵端,她现在也是你妈。” 赵端一把扯住赵书何的衣领,咬牙切齿:“那个给钱就能上的biao子不配做我妈,你也是,身体中流着下贱的血,一辈子都是小畜生!” 这话骂的太过分了,安乐想要打爆那个叫赵端的狗头! 赵书何听了却没有发怒,他斜眉吊眼,微勾唇角:“可你那个像野狗一样饥不择食的爸不介意,你身体中同样流着他的血,是不是就爱玩biao子?” 咦,看来赵书河也不是吃素的嘛! 被话一,给她的爱称呢! 被人大庭广众之下,冷不丁的嘲讽,安乐从脸到脖子通红一片,她指着那人,手指颤抖:“你,你这个混账东西!” 美人生气,也别有一番风情。那人被安乐的反应逗笑了,说来说去,只会这一句话,战斗力实在低下。 赵书何伸出手,神色平静的拉着安乐:“我们走吧,别在这儿浪费时间。” 安乐弯腰将地上的卡捡起来,折成两半,丢回他们身上:“哼!” 赵端愤怒的想要上前教训安乐,被女孩儿软软拉住,她泪眼朦胧:“赵端,你别这样,是我不对在先。” 他似乎很紧张女孩儿,对着她,什么锋利与愤怒都烟消云散:“行,我不找他们麻烦,可以了吧。” 赵书何走着走着,对安乐说:“对不起,连累你了,以后看见这样的事你记着别出声。” 安乐觉得他现在的模样就像浑身竖了一层铁甲,彬彬有礼但让人无从下手,又讨厌不起来:“朋友之间,不用计较那么多。” 可能是很少听到这种话,他微微歪着头,神色迷茫:“我们才认识了几天,你就当我是朋友了?” 这话有些直白,一些人可能会觉得赵书何的态度很傲慢,但是安乐就是奇异的感觉到他非常认真,他对于感情的态度认真到近乎固执。 在他心里,朋友不是见了几面,说了几句话就能担当的称呼,而是等同于相互支撑,不离不弃的存在。 安乐扬起微笑:“对啊,我们志趣相投嘛。你看,你是导演,我是演员,多么合得来呀!” 系统:“反派值45,恶念值3o,加油哟,亲。” 赵书何抬眼看她,很认真的第二次说:“谢谢你,安乐。你将食物都扔出去了,一定没吃饱。要不要去我家,我下|面给你吃?” 这话要是换个人说,安乐早就大耳刮子抽上去了,可是对着这家伙,什么都说不出口:“你以后不要随便邀请异性朋友去你家吃面,知道吗?一不小心就会被打的。” 赵书何弯着眉眼,眸中像有星光闪烁:“我只有你一个异性朋友,只要你不打我就行!” 这家伙,笑的还怪好看。 赵书何开开心心的将车从停车场开出来,向安乐挥手:“快来,上车!” 车子中散发着阵阵幽香,看安乐抽着鼻子闻,赵书何笑着从某处拿出一个香袋:“里 分卷阅读26 面是我晒的各种干花,混合在一起调制成的香味,你要是喜欢,我回家拿一个新的给你。” 安乐捏着香袋,惊奇:“这种东西你都会?” “我之前写过一个剧本,里面的女主角是制香高手,为了更贴近角色,就学了一点儿。” 这还叫一点儿,安乐觉得他真谦虚:“这个剧叫什么?” “叫香魂袅袅,因为投资方觉得没有感情戏不吸引观众,所以给否了。” 自己付出的心血被无视,但赵书何看起来并不沮丧:“我也觉得写得不好,剧情太多bug,许多逻辑不通,还是要好好历练。” 安乐忽然问:“你做这一行有多少年了?” 赵书何:“我想想,五六七八。对,差两年就是十年,怎么了?” 安乐将香袋放在鼻尖:“没什么,只是想起一句话很适合你。” 十年饮冰,难凉热血。 许多人觉得天赋卓绝最让人羡慕,那些用汗水时间堆砌的成就属于人人都会的东西。所以大家都喜欢天才,反而是埋头苦学的人会有很大概率会得到这样的评价: 如果我像她那样努力,早就成功了。 看她每天就像一个书呆子一样,学那么久,成绩不也只比我好一点点嘛。 人丑只能多读书等等。 其实,人人都知道努力会有很大概率成功,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又有那个人能做到高度自制的努力? 尤其是在努力后看不到显著成效的低谷期,每一天都在煎熬劝退,能够成功度过这个时期的人少之又少。 其实坚持与努力,本来就是天赋的一种,不过是有太多人自欺欺人,选择视而不见罢了。 赵书何终是忍不住问:“你想起了什么话?” 安乐看着窗外,忍着笑意:“长得好看的人,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明明刚才打架斗狠丝毫不落下风的家伙,现在被一句玩笑话说的手忙脚乱:“胡说八道,我哪有你好看。” ☆、第19章 赵书何的家虽然小,但是整洁有序。什么东西都摆放的很细致,客厅那几个都是按着颜色摆放,由浅至深。 他给安乐端了一杯茶:“等着,我去做好吃的。” 本来只说是简单的下面,赵书何顿了一会儿,却做了清汤火锅端出来。 火锅这种食物,就是有种莫名的感觉。一个人吃会觉得寂寥,多上一人,则会让气氛莫名温馨。 赵书何的手艺很好,虽然是清汤,但是锅底的味道一点儿不差。本来安乐还在遗憾为什么不是红锅,一吃上就什么都忘了。 当她的电话响起时,她才反应过来,走的时候竟然没有和6哲打声招呼! “安乐,你现在在哪儿?” “呃,6总,我现在在朋友家,对不起,走的时候忘记和你说一声了。” “没关系,下次再来也是一样的。” 下次,他们的谈话内容有什么下次吗?安乐有些想不通。 赵书何将肉片放到安乐碗中,微微皱起眉头:“快些吃,肉都老了。” 想不通的问题,就让它淹没在美食之中吧,乐滋滋的捧着碗吃的正高兴的安乐忽然想到:“书何,你把外套给我,我给你洗,保证还你一件干干净净的衣服。” 赵书何摇手:“这种衣服面料娇贵,怎么洗都会留下污渍。再说,这是我借的,保证金就只好留下了。” 真是飞来横祸。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赵书何带着一个小个子男人进门,男人看见安乐,十分惊奇,不过什么也没有说。 赵书河给他拿了一个碗:“大罗,你再等等,我今晚没有筹到资金。” 大罗拿着碗,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最后,他还是说:“书何,我知道你有才华有想法,不肯拍偶像剧,套路剧,也坚信你一定会成功。不过,时间不等人,也不知道你多久会混出头。我女朋友说,我要是再跟着你混就不和我结婚了,对不起。” 赵书何喉头滚动,他的手指在裤子边缘摩擦了几下之后。进房间里呆了一会儿,拿出一个红封递给大罗,态度温和:“这是礼金,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陪着我。祝你和小春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大罗难受的推开红封:“我知道你现在资金困难,不用给我这些。” 赵书何态度强硬:“我再困难也不至于连你的礼金都给不出,代我向小春说声对不起。” 大罗纠结了几番,终是说:“好,最近几天我会把工作交接一下,你现在可以提前招人。” 送走了大罗,安乐小心翼翼的推了一下沙发上的人:“怎么了,现在招人不知道多简单。多的是毕业大学生,一个个水灵可爱,既会工作又好玩。” 赵书何转过头,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他睫毛颤动,隐隐带着水光:“安乐,你上次说可以借我钱,现在还算数吗?” 吓死她了,她还以为赵书何被打击到失语痴呆了呢。她低头,从包中拿出一张卡夹在指间,学着电视上的霸道总裁,倚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这是我的卡,拿去,随!便!刷!” 赵书何被逗笑了,弯腰从她指间拿过卡:“我要真的随便刷,能把你刷到破产,信不信?” 她信,这个大佬真是皮,某人可怜巴巴的抱着双手:“求大佬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的赵书何把安乐送回家后,才开始做事。 安乐回到家,又开始了自己的网瘾少女生涯。那档综艺节目是在一个视频网站播出,打着安乐的名头,这个节目看的人还挺多。 大概是节目真的不错,开头许多人骂,到了最后,竟然还有人夸。 安乐的评价也从“一点儿也不尊重人”到“妈呀,迷迷糊糊的模样还怪可爱。”的过渡。 在屏幕上看见自己的模样,或多或少还挺羞耻,但是为了看他们这一组的表演,安乐还是硬着头皮往下看。 果然,她们这一组的节目被许多人说过瘾,好看。而作为写出这个故事的赵书何得到了很大的关注,他本身就带有一点书香气质,天生就能给人好感。 赵书何那个小小的键盘机,大概不能下载微博,安乐很机灵的选择给他发短信:“赵书何,你看节目没有,所有人都在夸你。到时候你在节目上多宣传一下你的作品,说不定会有投资商找上门哟。” 短信的恢复速度很快:“这样不好,我是为了选演员才去那个节目的,不是为了宣传。” 安乐可以想象他现在认真打字的模样,忍不住就想逗他:“啧,又不是让你卖身,别这么矜持嘛!” 赵书何很久之后才回:“我是正经人,卖艺不卖身。” 安乐笑的差点跌倒在地,直到她收到一条短信:“尊敬的安女 分卷阅读27 士,您在银行信用卡支出人民币623457o元,人民币余额u1iao/元” 安乐:“统统,我要破产了,这应该属于工费吧?” 系统:“装死中,听不见” 七天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三支队伍接受观众投票的时间。 导演组这时却拿出了一个另一个评选标准,从每支队伍中刷一人,然后再次打乱重组成两支队伍。 安乐作为这档节目的流量担当,毫无预兆被刷的明明白白。 exce谁来告诉她这是什么神操作? 总导演搓着手,不好意思:“安乐,别往心里去,你的片酬我们拍多少集就给你多少,绝不会中途不给。” 安乐看着导演如此局促不安,倒是心生了许多愧疚:“秦导,我知道我自己的演技是什么样。你才是别往心里去,多照顾些我朋友赵书何就行了。” 估计是想不到安乐这么好说话,秦导在回去的时候就发了一通微博狠狠夸奖了安乐一番。 他很高明,不夸她的演技,而是夸她的人品,平易近人,努力不服输,真性情之类的。 安乐的落选让这档综艺节目名声大噪,一半人觉得它是良心节目,一半人觉得节目组不厚道,踩着安乐上位。双方撕的天昏地暗,反而让这档综艺以黑马的姿态杀出重围。 粉安乐的大多是十几岁的少年少女,正处于冲动时期,自己的偶像受了委屈,那是恨不得半夜不睡觉也要给她讨个公道。 因为低估了粉丝们的战斗力,事态愈演愈烈,安乐连着发了两条长微博都不管事。 最后她直接开了一个直播澄清:“嗨,你们好,我是安乐。” 【乐乐,你不要委屈自己,我们会一直支持你!】 【就算与世界为敌,我也爱你,乐乐!】 【活捉脑残,这代青少年已经垮掉了。】 不管那些黑子,安乐目光真挚的说:“我的粉丝们,我很感与神奇的效果,安乐在机缘巧合之下听到后,央求她大哥寻了人来教她。 她想要唱成催眠的效果,绝大部分人都逃不过。连一心想要黑她的人听了之后,都抵挡不住滚滚而来的睡意。 小米是一个失眠症患者,整晚整晚睡不着,只能不停刷着别人的直播来度过漫漫长夜。 偶然点进安乐的直播,她不是她的粉丝,但是觉得安乐对粉丝的态度很真诚。 而且,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明星给粉丝唱晚安曲,超级温柔。 听着听着,往日混乱的思绪渐渐平静,寂寞的心灵感到阵阵温暖,蹭蹭枕头,她第一次在十一点之前睡熟。 晨光微露,许久没有体验过这种神清气爽的小米,赶紧上网搜索这首歌。 却发现很多人都在同求,却根本找不到关于这首歌的一丝痕迹。 秦导:“6总,应你的要求,我已经将安乐刷下去了。只是,这赵书何是个不错的苗子,不好做啊。” 6哲站在高楼之上,透过玻璃窗看着底下来来往往的车流:“好,那你就将他留到最后。” 挂了和秦导的电话,他拨通公司的内线:“常遇,去给安安接几个工作,不要让她有太多空闲时间。” 常遇虽然有疑问,但还是没有说什么:“好,6总。” ☆、第2o章 重度网瘾少女安乐眼前摆着几个剧本,常遇敲敲桌面:“看看,喜欢哪个。” 安乐倒在沙发上,捂着脸颊:“我一个都不喜欢,能不能不选?” “这让你和影帝炒绯闻你又不干,上节目一期就被刷,除了拍戏维持热度,你还能怎样?” “听话,热度与曝光就是明星的命脉。而且,他们的价钱都开的很高。” 安乐拿下手,眨巴着眼睛问:“多少?” 常遇比了五个手指。 安乐:“五百万?” 常遇:“五千万!” 金钱使人折腰,几个本子中,安乐选了选,最终选了一个玛丽苏无脑剧,她对常遇说:“我要演这个女二。” 常遇真想摸摸看她有没有发烧:“你甘愿被人压番?而且女二的性格太坏,会被人骂。” “但是女主角太憋屈了,天天哭,我肯定哭不出来。还不如演女二,身份高贵,只有她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打她的。” 常遇无可奈何,安乐太任性,闹到6哲那里被骂的只会是自己:“好好好。我联系编剧,让她给你改改剧本,尽量让女二别那么讨人嫌。” 心满意足的安乐毫不吝啬她的微笑与夸奖:“谢谢遇哥,你真是我最贴心的助理,我这个月要给你涨工资。” 常遇拿剧本轻轻敲她的头:“只要你别给我惹事,我就能多活几年。” 赵书何找到秦导:“我想退赛。” 秦导快抓狂:“这是个多好的机会你不知道吗,我们这档综艺收视率已经破二了。我答应你,最后的前三名一定给你留一个位置。” 赵书何神色平静:“我知道,但是我还是要走。” 最后,秦导也不挽留了,走就走吧,大把的人愿意顶上! 安乐接的这部戏讲述了一个庶女如何一步步走上人生巅峰的故事。她饰演里面的反派嫡女,嚣张跋扈,和庶女一样喜欢上了男主角,但是男主角不喜欢她,她就天天陷害女主角。 原本饰演女二的女明星听说要将她换成女一,简直是热泪盈眶。 李凝的演绎生涯也是有那么长一段时间了,多是以女配为主,这还是第一次饰演女主角,被她压番的正是最近风头正劲的安乐。 她内心忐忑的去问导演,导演吐着烟圈儿,告诉她: 分卷阅读28 “别有心理负担,这个角色安乐不喜欢。她的经纪人亲自来交涉换成了女二,没别的原因。” 导演的话像是一颗定心丸,除了安定之外又有那么一丝丝心酸。别人争破头甚至要牺牲很多东西才能换来的角色,被如此轻描淡写的让出来,只因为一句她不喜欢。 纵使在这个行业里磨炼的冷硬如铁,她也有些许羡慕嫉妒。 但是这些羡慕与嫉妒都在第一天开工时碎成了渣渣,原因是安乐真的什么拍戏的经验都没有。 她演戏时总是因为不会走位而卡镜头,频频ng。整个摄制组都因为她而拖了进度,又因为这部剧的投资方之一是6哲,导演也不敢骂她,只能无奈的让她先看别人怎么演。 安乐的助理给剧组买好饮品,给她撑着伞,她就优哉游哉的看着别人演戏,好不惬意。 其实安乐的学习能力不错,看了两天之后就学的有模有样。而且她是属于演技不够,颜值来凑的典型,穿着精致的古装,站在那儿,就是一幅画。 拍抚琴时,导演让准备替身,安乐撩了头发,对导演说:“不用替身,导演,我会弹。” 导演倒是巴不得不用替身,到时候宣传也是一个萌点。 剧组开工几天之后,男主角才姗姗来迟。 看了正脸,才发现原来是在6家为难赵书何的其中一人,安乐希腊安的外号就是他说出口的。 如果不是当晚赵书何拦着,安乐非打断他几根肋骨不可。现在还要让她出演什么深情不悔,为爱黑化的剧情,太难为人了。 那人似乎并不意外安乐在这儿,大摇大摆的走过来,伸出手:“安乐,好久不见。” 安乐嗤笑一声:“我和你没有交情,别和我搭话。” 导演一听,警铃大作。一个剧组中主演的关系不好,很容易出状况,而且相处了几天,他对安乐的印象很好。 他跑来和稀泥:“傅砚,安乐,你们两个有什么误会,正好趁这次合作解开,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傅砚倒是一副绅士大度的模样:“安小姐,上次的事我们不是针对你,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到今天。” 话不投机半句多,安乐转身就走,毫不停留。 傅砚面子上挂不住,伸着手指:“希腊安,你装这副清高的模样给谁看?” 安乐火冒三丈,拿起旁边的道具剑直指傅砚的咽喉。傅砚的身手不错,应该也是练过的。 他灵活的躲开,想要把剑抢下来。安乐冷哼一声,不再留力道。 交手中,傅砚吃了低估安乐的亏,被狠狠打了几下,认真起来。 导演先还愣愣的看着,回过神后马上指挥摄影师拍片:“快,快,将他们这一段完整清晰的拍下来。” 拍到最后,安乐将傅砚打趴下,欺身压在他的背上,恶狠狠的放话:“别来惹我,混账东西!” 傅砚羞愤不已,他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被安乐打散了。而且被一个女明星这么压着打,脸都快丢尽。急怒攻心之下说了一句:“要杀要剐随便你!” 占了上风,安乐的心就顺了,也有心情逗人:“这是法制社会,我能把你怎么样?哟,还有腹肌,身材怪好的,就是性格不好,太辣!” 李凝有些担心:“导演,你不去劝劝,万一安乐真把人打伤了,那怎么办?” 导演正在看摄影机内的影像:“我怎么劝,两个都是大爷,让他们自己解决正好。别说,这安乐的武打功底还不错,看的人挺过瘾。” 戴着眼镜的编剧低头拿着剧本,疯狂写写画画:“相爱相杀,女强男弱,嘿嘿。” 安乐拿袖子擦干净傅砚脸上的灰尘,在他一脸的屈辱之下将人放了。 于是,姗姗来迟的男主角就这么匆匆离去,没有带走一片云彩。 导演对众人说:“今天先不拍,放假一天,明天再开工。” 之后便和编剧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还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看的人心里发毛。 剧组拍戏租了一个影城,里面有专门给演员们住的房间。小助理将安乐的房间收拾好后,安乐吹着空调想起了赵书何。几天没有和他联系,不知怎的,安乐还怪想他。 正好空出一天,她就直接给赵书何打了电话聊天:“赵导,最近在忙些什么呀?” 赵书何那边似乎有些喧闹:“等我一下。” 他向众人示意:“休息一个小时,各位。”然后拿着电话走到僻静处。 跟着安乐出差的小助理媛媛给她递上一盘洗干净的草莓:“安姐,最新鲜的草莓,常哥说你最爱吃这个牌子。” 常遇作为安乐的经纪人,平时要忙的事太多。安乐有时又极为任性,动不动就用自己的大号发一些引战的话,赚的钱几乎有一半用于公关。 每次拍戏录节目,必定是几个助理围着转。上次的综艺因为要录的是安乐的个人反应,所以是一个例外。 赵书何说:“最近在忙着补男主角的戏份,拍完就杀青。” 安乐好奇:“你找了谁替演男主角?” “刘子彦,他挺有灵气的,就是运气不太好。”说着坐在椅子上,状似不经意间问:“那你呢?” 安乐吃着草莓,红色的汁水从嘴角边蜿蜒流下:“唔,巧了,我最近接了一部戏,也是正在拍。拍戏可好玩了,导演对我也很好,ng从不骂人。” 赵书何低头轻笑:“导演不骂你,观众就得骂你,把剧本发给我看看。” 小样儿,还鄙视自己,安乐想到另一件事:“你的键盘机收的到我的图片吗,会不会到时候糊成一团?” “赵导,醒醒吧,你快被时代的浪潮所抛弃了。孤芳自赏没有出路,要像我一样与时俱进,才能影响深远的世界,拥有万众瞩目的人生!” 赵书何:“我只是觉得智能机上那些碎片信息很让人困扰,它们会浪费我太多时间。”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安乐的意料:“好,那我明天将剧本给你,编剧可能会有一些改动。” 媛媛进门小声说:“安姐,常哥的电话。” 赵书何:“那你去忙,再见。” 常遇打来的电话是为了安乐曾经在粉丝直播中唱的那段曲调,有一部大制作电影想要邀请安乐去友情出演一个角色,并且唱里面的插曲。 不过这都是几个月后的事,常遇也只是知会一声。 第二天,导演将新的剧本给了众人,安乐的设定从为爱黑化成了为了权谋与男主相杀相斗。 不知道导演和傅砚说了些什么,他竟然早早就到了,对着安乐露出了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 第一场戏就是两人对峙,安乐坐着抚琴,旁边鼓风机将她的头发与衣服吹的飘起:“齐王殿下,有话就说。” 傅砚一身玄衣,眉目锋利,是有股 分卷阅读29 霸道王爷的气势。他将安乐手中的琴拿起,直接摔成两半:“顾清璇,你别给脸不要脸。” 呵,看着傅砚,安乐根本不用演,就能从全身都冒出厌恶抗拒的因子。 ☆、第21章 她甚至不想起身:“齐王,你我之间想必有误会。” 傅砚撑着桌子:“你唆使我三弟争夺权力,往那条不归路走,是何居心?” 安乐抬眼看他,像是在看一只臭虫:“静谦有上进心,作为他的未婚妻,我为何不能支持?反倒是你,堕落成一滩烂泥,名声不好,不得圣心。” 眼神看到被摔断的琴,安乐心生厌恶,临场发挥。 “不过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安好心。可你三弟对我痴迷的很,我说东他不往西,你又能怎样?” 副导结结巴巴的看着导演:“剧本没这一段儿,怎么办?” 导演有些走向我们会输。” 上诉与搜集资料过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夜行天下》播出十二集掀起了收视狂潮。无数人成为了这部电视剧的忠实粉丝,他们自发的将这部电视剧称为少有的良心之作,投资这部剧的正德企业赚的合不拢嘴。 就算电视剧的主演只是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演员,在故事剧情的加持下,那些还算青涩的演技也被观众大度的接受,短短十几天,就走到了别人十几年的地位。 这部剧是抄袭的消息一出,引起的后果几乎是震荡级别。 赵书何不眠不休忙了两天,还是安乐看不过眼将他拖回家休息。 滚白的米粥在灶上发出一股令人安心的气息,炖的老母鸡汤熬成了淡淡的微黄。安乐系着围裙,挽着发,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口,露出满意的微笑。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安乐从猫眼望去,是一位穿着雍容的美妇人。 她拿着汤勺,打开门:“阿姨,请问你找谁?” 妇人打量着安乐,眼中带着些让人不舒服的情绪:“我儿子书何在家吗?” 安乐手忙脚乱的将她迎进门:“阿姨,请坐。赵书何熬了两天通宵,现在正在休息。” 妇人坐在沙发上,神色不善:“你去将他叫醒,我有话问他。” “这,他才刚刚睡下,让他多睡一会儿呗。” 妇人挑剔中带 分卷阅读30 着刻薄:“你以为讨好了我儿子,就可以嫁入豪门,我不同意,你照样只能当一个卖笑的戏子!” 什么时代了,还戏子,卖笑,豪门! 安乐脱下围裙,隐去笑脸:“大妈,别没事找事。你儿子就在里面,要找他,自己去啊,关我什么事!” 大约是没有预料到自己看不起的人态度竟然这么嚣张,妇人伸出保养细致,做了美甲的手指,指着安乐:“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小明星,休想进我赵家的门,马上离开我儿子。” 安乐努努嘴,伸出手掌:“先给我5个亿,我们再来考虑这个问题。” 妇人冷笑一声,目不斜视的走到赵书何的房间。 过了一会儿,赵书何穿的板正的从房间内出来。他对安乐说:“和我一起走一趟吧,安乐。” 刚才还趾高气昂,看不惯安乐的妇人竟然没有反驳,她微笑中略带了些讨好:“儿子,你要知道,妈妈不会害你,你也拥有正德企业的继承权啊!回去和大哥好好认错,撤诉,你爸不会怪你。” 赵书何的态度又恢复到那天在6宅时的戒备与冷漠,他突兀的牵起安乐的手,安乐觉得别扭,想要挣脱。 但是赵书何抿着唇,低下头眼中满是祈求:“安乐,给我一点支持吧,拜托。” 那种脆弱,她从未在赵书何身上见过,神使鬼差之下,她听见自己嗯了一声。 坐在车上,安乐漫无边际的想,难道这就是令人怜惜的杀伤力? 系统:“恕我直言,安乐,你的任务进度如今正停滞不前。纵观古今,沉溺美色是没有好下场的。” 安乐:“手动屏蔽。” 这破系统,天天就知道说些讨嫌的话,一点儿也不让人喜欢。 车子驶入赵家,没有一个人来迎接。几人冷冷清清的站在赵家大厅,赵书何拧着眉头:“妈,你又骗我,赵端根本就没有为难你。” 赵母带着些不好意思:“书何,来都来了,去瞧瞧你爸爸,好吗?” 赵书何拉着安乐:“不,以后你再也不要来找我。” 此时,正遇见赵端带着人进来。他身边的女孩儿就是《夜行天下》的女主角,一群人中还有个恶狠狠瞪着安乐的傅砚。 赵端满脸厌恶:“谁让你来我家,赵书何?” 赵母满脸讨好:“端儿,是我让书何来的,你们毕竟是亲兄弟,哪有隔夜仇?” 赵端双目赤红:“你们害死了我妈,这个仇我永远都不会忘,别在这里假惺惺的,让人恶心。” 大概是所有豪门都会有一些恩怨纠葛,安乐眼见着安母的脸色渐渐苍白,她坐在沙发上,有些茫然。 这些纠葛如果不是出现在赵书何身上,安乐想她应该会很喜欢看热闹。只是现在,她觉得赵家已经不能继续呆下去了。 ☆、第22章 傅砚伸手拦住了两人:“安乐,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 安乐看着傅砚,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你被我打的记忆错乱了吗,让开!” 傅砚阴恻恻的抓住她的手腕:“我不让,你要怎样?” 赵书何青筋暴起,捏着拳头就往傅砚脸上揍:“你别碰她!” 傅砚不甘示弱,赵端不肯眼睁睁的看着朋友被打,也上前对付赵书何。 赵书何打架很毒,也很疯狂,就算势单力薄,也丝毫不落下风。 安乐做了一下热身运动,也想上场。赵端身边的女孩儿怯怯的拉住她:“安乐姐姐,你不要去,会被误伤的。” 女孩儿的气质就是那种典型的柔弱小白花,没有美到见一面就抓住人的眼球,但是身上那种青涩纯真的感觉很能绪:“你一开始既然选择了插足别人的家庭,就不应该妄想得到被害者的原谅。” 一场人,彻夜不归! 写的什么乱七八糟,她懒散的坐在沙发上,喝了一杯水:“这根本就是莫须有的污蔑,给这些杂志发律师函,告它们诽谤。” “呵呵,有着功夫你还是先看看你的微博吧,请的公关都给我打电话说快压不下了。” 安乐的微博一夜之间多了几十万关注,而且还在持续增长。评论大多不堪入目,而且还带有赵 分卷阅读31 书何的名字。她的粉丝战斗力也不弱,气势汹汹的就杀过去。 看来看去,她终于明白了:“这些人是因为《夜行天下》被起诉,找不到赵书何的微博,来找我的麻烦?” 常遇点头:“现在你最好什么都不要说,局势不妙的很。” 这可真是滑稽,不去谴责抄袭者,来她微博底下闹什么:“不就是不痛不痒的在微博上骂几句,于我有什么干系,大不了不看就是。” “别小看疯狂的网友们,安乐。你有百万忠实粉丝,在被黑的时候有人护着。赵书何呢,他可是势单力薄,孤身一人啊!” 常遇敲敲桌子:“为他想想,你也要镇定,懂吗?” 这世界究竟是怎么了,踏实努力的人为什么总是没有什么好下场? 安乐焉呆了,坐在那里抬头望天。微博中的粉丝与黑子们还在吵,评论一秒刷新几十条,到最后,整个微博界面都有些卡顿。 看着那些素不相识,拼命维护自己的人,安乐忽然从那种沮丧的气氛中挣脱出了,觉得特别温暖。 不顾常遇的阻拦,她打开了直播。 直播间的人数呈爆炸式增长,几百万人的涌入让软件顿时崩溃。 “快快快,修复程序,软件崩溃了!” 苦逼程序员们顿时从咸鱼瘫跳起来,精神高度紧张的工作。 等恢复,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安乐趁这个时间换了一身衣服,蓝色格子吊带裙。 【哟,这个女人居然还有勇气直播,不怕我们将她骂个狗血淋头吗?】 【安安,我们支持你!】 【赵书何去世那天我一定放鞭炮欢迎!】 【见不得优秀的作品出名吧,这般碰瓷你良心可还过得去?】 【我看了那个导演,入行八年了,拍的尽是些小众作品,不知所云。】 【你们这些人是疯狗吗,赵书何要起诉夜行天下,关我们安安什么事?】 【安安,你和赵书何究竟是什么关系啊?】 安乐深吸一口气,对粉丝们说:“赵书何是我的朋友,他是一个很难得的人,用心做事,认真做人。” “我唯一比得过他的,是我的运气。你们一直支持我,护着我,我何德何能可以得到你们的喜欢呢?” 【安安,不要这么说,我听的想哭。】 【希腊安,你倒是会打感情牌,让那个赵书何出来,没有将夜行天下弄垮他是不是很失望?】 【太失望了,抱走夜行,脱粉脱粉。】 【你一直给他们讲话,是什么居心?亏我以前还喜欢你,取关!粉转黑。】 数据忽上忽下,还有人在直播间扔臭鸡蛋。留下的一些忠诚粉丝眼泪汪汪的扔礼物,将不好的言论刷下去。 安乐抽出一张纸巾,按按微红的眼圈儿,对粉丝们说:“之前有很多人评论说,想要我上次唱的催眠曲小调。因为小调的语言很小众,我自己也是胡乱哼的,没有曲谱,所以就不能第一时间给你们。” “前段时间,有部电影让我为它们唱主题曲,用的就是那种语言与曲调。” “你们如果等不及,我可以先唱一段,你们录下来就行。” 【谢谢安安,感动,多年的失眠终于有救了。】 【奇怪,我查了很久,网上都没有关于这种语言的痕迹啊!】 或许是时空不同吧,但是这话她肯定不能说给网友听啦。看着这群可爱的小粉丝,她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 “如果你们不嫌弃,我可以教你们这种语言啊,反正最近没有工作,闲得很。” 敲黑板,安乐小课堂开课啦!孩子咳嗽老不好,多半是废了。等等,串频了。 安乐教了几天,发现这些粉丝们有的还挺有天分,小小年纪学的有模有样,让她自豪之心油然而生。 常遇管不了她,看她没做什么过:“别转移话题,我被说几句也没什么,你现在跳出来,哪有好果子吃!” 安乐的预感没有错,自从赵书何在直播间公布了自己的账号后,一大批夜行粉丝顺着网线,扒拉出了他的真实身份,过往生平。 他的人生经历就像写在一张白纸上,通过网络,被别有用心之人,看热闹的人,不认识的人传阅品评。 以往的作品被批评的一无是处,有人呈相反的评价,就会被打成水军。 安乐终于见识到一个普通,没有粉丝支持的人在面对网络暴力时是怎样的无助弱小。就像巨大的海啸袭来,他却找不到庇护所,只能以单薄的身躯的对抗。 为了缓解他的压力,她给自己的危机公关打电话,让他帮忙。 熟料公司竟然有钱也不赚,言语温和但是态度强硬的拒绝了安乐。 这是怎么回事,安乐决定找6哲问问。 6哲的日常就是昼夜颠倒,飙车唱歌泡妹,偶尔去公司装逼。 大白天的估计还在睡,求人就要有个态度,不能在别人休息的时候去打扰。 安乐给6哲的助理打了电话,知道他现在正在某个豪华会所。特意准备了一瓶自己酿的葡萄酒,在晚上的时候带去。 跟着侍者来到包厢,里面居然只有6哲一人。他穿着黑色衬衫,最上面的一个扣子是开的:“安乐,你从来没有主动找过我 分卷阅读32 。” 安乐坐在他旁边,将带来的酒打开,倒入高脚杯,将酒杯递给6哲:“6总,凡事都有第一次,尝尝我酿的酒,放了一年,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酒在杯中摇晃,略带粘稠,像是流动的红宝石,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他接过酒杯,抿了一口:“好喝。” 安乐殷勤的和6哲碰杯:“6总喜欢就行,最近我不知轻重,让别人拍到照片,传了一些我和赵书何的不实传闻,不知道对公司有没有影响?” 6哲:“影响是有,但是不大。赵家老头打了招呼,不让赵书何继续做这一行了。” 安乐急切的问:“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在这个行业内封杀他,没人会给他投资,没人愿意演他的戏,没人会给他发行影片的机会。” 这不是相当于直接断掉他的职业生涯与梦想世界?这是亲爹? 害怕赵书何受不了,安乐无心与6哲寒暄:“对不起啊,6总,我有事,就先离开了。” 6哲放下手中的酒杯:“你是想去找赵书何吗,安乐?你与他什么关系,值得你巴巴的什么也不管,就直接去找他?” 安乐:“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朋友吧。” 在安乐离开后,6哲心绪翻涌。既生气自己的懦弱,也嫉妒安乐对赵书何的好。 一气之下,将桌面上的东西都摔了。他拿起安乐送来的红酒,愣了半晌,最终还是没舍得,将它盖上盖子,拿回了家。 在去他家之前,安乐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但是电话显示无人接。 她开车去了赵书何家门口,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回应。 安乐:“系统,你可以帮我查一查赵书何究竟在哪儿吗?” 系统:“目标好像是在景云大厦顶楼,等等,他该不会是想不开要跳楼吧!” 还没说完,安乐就心慌意乱的打开车门,一路飞速闯红灯开去大厦。 气喘吁吁的跑到顶楼,一个落寞的身影坐在栏杆上,旁边还有一堆酒瓶。 不敢大声叫喊,害怕吓到他,万一一时脚滑就惨了。只能慢慢的走过去,小心翼翼的问。 “书何,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可能是酒喝得太多,赵书何摇摇脑袋,有些糊涂的摸裤兜:“我好像没带手机,安乐,你怎么来了?” 安乐慢慢走近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我啊,出来逛街,看见你在景云顶楼,就上来找你咯。” “快点下来,我送你回家。” 赵书何茫然的望着她:“可是,我没有家。” 直白的口吻,就像是陈述今天没吃饭一样自然。安乐捧着他的脸颊:“你有家,走吧,我带你回去。” 赵书何信任的跟随着安乐的指引,从栏杆上下来坐上车,一路回到了住宅。 她特别心疼眼前这个人,赵书何躺在床上,拉着她的手,满目希冀:“你不要走,安乐。今晚陪陪我,好吗?” 真是,安乐心中叹口气,无可奈何的低头,轻轻的吻着赵书何的脸颊:“我不会走,将眼睛闭上。” 系统:“车速太猛,我选择godie” 安乐:“闭嘴,混账系统!” 春风一夜的放纵极大的缓解了赵书何的精神压力,他呆呆的坐在床上看着安乐,任由早晨金色的阳光穿过窗台洒进房间。 安乐睫毛轻颤,一时间还以为是睡在自己家中。但是充足的睡眠让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并且精神饱满的伸了一个懒腰。 长长的卷发睡得有些凌乱,就在她扒拉自己头发的时候,赵书何低低的轻声说:“你好像很熟练,对于这种事。” 安乐僵硬了几秒:“这,这我都26岁了,熟练不是很正常吗?” 开玩笑,上个世界和付长鹤的不知道研究了多少姿势,能不熟练吗? 赵书何一个人生闷气:“但我今年29,还是第一次。” 这委屈的小模样,安乐凑过去亲他的下巴:“你的意思是你觉得自己吃亏了?” “我没有,反正你以后只能和我一起过日子。” “嗯嗯,先让我把衣服穿上呗,书何!” 那天是一个周末,赵书何请人将他所有的书通通拉出去卖了,一斤两毛钱,三个大书柜一共卖了5oo块。 安乐站在门口,担忧的问:“你确定,卖了之后可就找不回了,这些东西不是你的宝贝吗?” 赵书何站在门口,送拉废纸的人出去,眉眼带笑:“条条大路通罗马,我现在还要养你,怎么能一直这么耗下去!” 听起来多么的云淡风轻,通情达理,拿得起放得下。 系统:“赵书何反派值上升至7o,恶念值上升9o” 安乐拉着他的袖子:“你别这样,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和我说。而且,你爸又不是上帝,不可能哪个地方都顾及到,总有人不买他的帐嘛。” 赵书何揉揉她的脑袋:“别操心我的事,你呀,过得开心就行了。” 他什么都不肯说,安乐总不能搬着他的脑袋逼问:“你怎么忽然间涨了这么多反派值,快说,给我降下去!” 有些郁郁的,她打开了直播,还是自己的小粉丝们最可爱。各种暖心,各种体贴。 过了几天,66续续有几十个人做出了题目,安乐一上线,他们就激动狂热的赞美她。 【安安,你是我心中的天才,嗷呜!】 【你不是明星,你是天上的明月,多么奇妙的语言啊!】 她将手机屏幕拿给赵书何看,有些得意:“你看,他们夸我是天上的明月呢。” 赵书何对着电脑,不知道在做什么。安乐叫他,他就很认真的转过头看,一脸有荣与焉:“安安真厉害,今晚奖励你吃炖牛肉。” 安乐捏捏自己的手臂,面带为难:“后天我要去参加《锦绣前程》的发布会,最近还是吃素吧。” 赵书何也捏了捏她嫩嫩的小脸,一脸正经:“节食与运动相辅相成,你不能单做一样。” 说完,凑到她耳边,湿润的口腔含住了安乐的耳垂,慢慢的研磨。一瞬间,一股电流从耳垂处窜到身体,安乐的腿马上就软了。 赵书何抱着她,顺手将手机直播关上,徒留对面的粉丝一脸懵逼,甚至还去直播后台投诉了技术问题。 《锦绣前程》的发布会很是正式,导演带着安乐,李凝,傅砚和一些工作人员上台说话,接受采访。 但是,傅砚挤开李凝,硬要站在安乐身边,这反常的举动让周围的媒体记者们像是嗅到血腥的苍蝇,一直拍着两人,并且问的问题越来越过火。 “安小姐,听说你们拍戏时两人是真打出火了?”一个男记者差点将话筒怼到安乐脸上。 安乐挂起公式化的笑容:“哪里,我与傅砚是多年 分卷阅读33 好友,都会功夫,所以过招时稍微流畅了些,就被人误会说我们有嫌隙。” 导演吊起来的心放进了肚子中,暗自盘算着今晚还要夸一波安乐的应对得体。 傅砚勾起唇角,冷哼一声。 这不屑的姿态让他在媒体眼中像是一颗闪烁发光的黄金,能给他们带来新闻,名气,金钱。 “傅先生,你似乎对安小姐的回答有所质疑,请问你们之间是真的如她所说的那般吗?” 导演冷汗从背上冒了出来,想要去抢过那个话筒。 傅砚没有把话筒给导演,对记者们说:“我不像安乐,谎话张口就来。” 太劲爆,记者们纷纷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准备拍照。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发布会上这么□□裸的撕逼,而且还是两个主演之间干架。 “我只能说,现在的娱乐圈,对于明星的容忍度真的很高。她公开支持赵书何,背地里和他纠缠不清,脖子后面甚至还带着吻痕就来参加发布会。” “这样的态度与私生活作风,就不怕她带坏新一代青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小天使 ☆、第24章 呵呵,不用记者问,安乐直接拿过话筒,目光毫不躲闪:“书何有什么错,他辛辛苦苦几年,写剧本,筹集资金,找演员。好不容易拍完,被《夜行天下》直接抄了,难道还不能起诉吗?” 记者问:“可是他并没有胜诉啊?” 安乐盯着傅砚:“这就要问他的好朋友赵端了?而且,我和书何是正儿八经谈恋爱,没有乱搞。” 这爆炸性的消息一出,群情沸腾。 傅砚终于忍不住,捏着她的手腕,咬牙切齿:“你就这么缺男人,比潘金莲还□□!” 安乐扬着下巴,当着所有人的面扭断了他的手腕,清脆的骨折声传来,原本站在前排的记者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保安们纷纷上来,想要分开两人。李凝与导演都小心翼翼的劝安乐:“别冲动,不值得。” 不知道是谁,竟然打了报警电话。警察们走进来,对安乐出示了证件:“有人报警,说这里有一起恶性事件,现在请跟我们走一趟。” 安乐的助理媛媛急的给常遇打电话时,话都快说不清了。 傅砚被助理搀扶着,白着一张脸问:“是你打的报警电话?” 助理回答:“正好借此机会恶心一下6哲,而且,你不是讨厌她吗,只要安乐留下案底,她的演艺生涯就到头了。” 傅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晦暗不明。他对助理说:“带我去警局。” 警察们并没有安乐想象中那般凶神恶煞,甚至还在安慰她:“只是例行公事走个流程,你别怕。” 还在做笔录时,赵书何匆忙赶来,他的衣服甚至都穿反了。看见安乐安然无恙的坐在那里,才如释重负般擦了汗水:“你吓死我了,安安。” 安乐也很郁闷:“谁知道是那个混账报的警,不就是弄断了傅砚的手吗,谁让他嘴那么贱?下次让我逮着机会,我还要打断他的肋骨!” 还在做笔录的警察轻轻咳嗽了一声:“祸从口出,还是谨慎为好。” 赵书何好笑的为她扇了扇风:“当我不知道你,嘴上斗狠,其实比谁都心软。” 笔录做完,小警察面带红晕:“安乐,等等,能不能,给我签一个名?” 安乐要是有尾巴,早就高高的翘了起来。不用开口,赵书何都能从她脸上看见满满的自豪。 两人正要离开,常遇阴沉着脸带着人来了:“还敢走正门,知不知道有多少记者?走后面。” 小警察连忙殷勤的带几人走了后门,一辆不起眼的车子悄悄开出来。安乐拉开帘子,从缝隙中看见密密麻麻的□□短炮在警局门口,就头皮发麻。 她心有余悸的对常遇说:“幸好常哥想的周到,要不然我们可能走不出警局。” 常遇按按额头,面带疲惫:“安乐,我真的很累,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发布会上当众公布恋情,公然殴打别人,哪一条拿出来都能让你万劫不复!你要是不想在娱乐圈混了,就趁早说,别让我费劲心力没有一丝效果。” 安乐垂下头,有些受伤:“可是,是傅砚先挑起的事端。” “谁最惨,谁就有发言权,孰是孰非根本不重要。傅砚要是买些水军带节奏,你今年所有的戏、代言、综艺,都会被撤。” “一个污点艺人想要出头,难。” 赵书何将精神萎靡的安乐抱在怀中,轻声安慰:“世间之大,你不一定非要做这一行。” 安乐小小声说:“可是,我舍不得我的小粉丝们。” 赵书何亲着她的额头:“嗯,知道了。” 常遇联系危机公关,紧急发表各种声明。但是关于那场发布会衍生出的各种消息,就实在没法控制。 她呆在家里整整一个星期没有出门,赵书何拿了她的手机,拔了网线,不让她上网,在家变着花样的讨她开心。 可是,网瘾有时候真的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会让人抓心抓肺,失魂落魄。 趁着赵书何睡着,她穿着睡衣,像做贼一样偷偷的翻箱倒柜,只求玩一会儿游戏,刷刷网页。 找到了,还收的挺严实。手机没有关机,呼吸灯在黑夜里一闪一闪,估计是各种软件的推送。 就在她坐在地上美滋滋的准备划开界面时,一只大手从后面伸过来,拿过了手机。 赵书何站着,有些无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坐在地上难道不凉吗?过来,想要玩游戏和我说,我明天在家安一个大型游戏设备,好不好?” 眼见着到手的手机飞了,她有些失望:“嗯,好吧。” 赵书何轻声笑,一把将安乐从地上拉起来,弯腰横抱。安乐在条件反射之下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陷入了赵书何怀中。 等安乐睡着,赵书何隔着空气轻轻描绘着她的脸颊,眼中是从未见过的黑□□念。 手机静静的躺在床头柜上,发出亮光。 ‘安乐,如果你想要我出面,澄清这一切都是误会,那就来罗湾小筑找我。’ ‘好。’ 相对于打断傅砚的手,显然是安乐脖颈处的吻痕更受大众的青睐。他们编出了无数香艳的传闻,将安乐想象成□□的女人,然后再进行下流的yy。 隔着网线,似乎每个人的欲念、恶意,都被放大了几十倍。肆意伤害别人不需要成本,也不用承担后果。 相反,他们会得到莫大的满足,将曾经高高在上,光鲜亮丽的人拉落泥潭,只需要手中的小小的键盘。 安乐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却被这个世界如此残忍的对待。难道,真理就永远 分卷阅读34 只存在于理想之中! 这是一篇被毙的新闻稿,作者是安乐的粉丝。因为里面充斥着太多的个人观点与情绪,上司建议将稿子发布在个人的媒体上。 短短一天,这篇文章就被转发1o万。无数受到过网络暴力的女明星纷纷转发点赞,诉说着她们不曾说出口的心酸。 “我曾经因为脸上的一颗痘,被人说丑陋恶心。” “演了一个恶毒的角色,我被生生骂上了热搜。” “为什么女明星必须整容,因为现实不允许我们变老。” 让人无法预料,原本只是安乐的头条,现在却演变成了一场网络暴力的抵制,就像台风过境一般席卷了整个娱乐圈。 而站在风暴中心的安乐,奇异的成了台风眼一般的存在,平静,安全。 当她重新从赵书何手中拿回手机时,事态的发展已经滑向另一个方向。 而安乐的粉丝们并没有因为她谈恋爱而脱粉,反而因为有人照顾她觉得安慰。 经过这一场有惊无险的风波,安乐不知怎的,觉得有些心灰意冷。就算那部电视剧得到了观众很好的评价,她也不想再接戏。 平日里除了一些不能拒绝的活动外,就和粉丝们直播聊天,天南海北,无所不说。 赵书何也频频进入到安乐的直播中,安乐经常让他给粉丝们普及镜头运用与构图审美。 他英俊挺拔的身姿,渊博的学识,精湛的厨艺,对安乐的好,都让他人气高涨,得到了粉丝们亲封的最佳男友。 两人都是高颜值,气质相合,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风景。 事业与爱情的顺利,让安乐每天都春风得意。心情好了,也不吝啬提携后辈,有看的顺眼的新人,就带着走走。 正当她在公司中和一个新人说话时,一个预料不到的人找上了她。 是见过几面,一直跟在赵端身边的女生:软软。 她眼睛有些红肿,对安乐伸出手:“你好,我叫苏软。安小姐,我们见过面。” 安乐示意新人出去一下,她狐疑的看着来人:“你找我有什么事?” 苏软呼吸急促,泪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安乐看的脑壳痛,忙不迭的扯了几张纸巾递过去:“拜托,有话好好说,哭不能解决问题好吗?” 大概是想起来自己的来意,苏软止住了泪水,她抽抽噎噎的说:“傅砚,傅砚失踪了。” 安乐喝了一口水,坐在她对面,认真问:“你知道我和傅砚有仇对吧?” 苏软点头:“我知道,但是仇恨是可以化解的。傅砚可能有生命危险,你能不能暂时放下和他的恩怨?” 安乐:“他失踪,那你应该去找警察,我能做什么呢?最多在微博上发个声明,别的也做不了。” 苏软摇头,浸润着泪水的双瞳里面有着安乐的倒影:“他失踪那天,我劝他凡事留一线,最好开一个发布会澄清一下你们的关系。” “他答应了。” 安乐心中咯噔一声:“你为什么不告诉警察这件事?” 苏软:“你当时已经因为傅砚进了一回警局,正处在风口浪尖,所以我没有说。” 现在安乐算是见识到了真正意义上,不含贬义的白莲花人设了。 她脑海中百转千回,忽然问:“傅砚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的?” 苏软:“他找了私家侦探。” 那段时间,安乐的手机都在赵书何那放着。她若有所思,说:“苏软,我们加个微信。你回去等着,我明天给你消息。” ☆、第25章 回到家中,安乐开灯,却发现灯按下去没有亮光,难道灯泡烧坏了? 正在翻包拿手机时,一支支蜡烛被点燃。顺着明黄色的烛光看去,赵书何手捧玫瑰,单膝跪地,满目深情:“安安,嫁给我,好吗?” 安乐接过玫瑰,低头细嗅,玫瑰特殊的清甜气息会让人有一种美好的感觉。 她将赵书何拉起来,轻声问:“傅砚在哪里?” 赵书何瞳孔微缩,面不改色:“傅砚,他不见了吗,我与他不熟。安安,你恨他恨的咬牙,他失踪关你什么事?” 安乐看着他的眼睛:“你撒谎,我不会接受一个欺骗者的求婚。夫妻之间,难道不该坦诚相待?” 或许是她的神情太过认真,赵书何看了半晌,举起双手:“我认输,走吧,带你去看他。” 坐上车子,赵书何带着她东绕西拐,到了城郊的一间废弃厂房。 厂房里面到处都是锈迹斑斑的铁丝,赵书何伸手不顾她反对,将她一把抱起,走到里面才放下:“你穿着高跟鞋,很容易划伤脚。” 里面有一个地下室,傅砚躺在一个小小的角落,浑身是伤,生死不知。 安乐急忙去探他的鼻息,幸好,虽然微弱,但还是有一点。她将傅砚的脑袋搬过来,轻声唤:“傅砚,醒醒。” 大概是赵书何下手太狠,任由安乐如何叫,傅砚都没有任何反应。正当她准备拨打救护车时,赵书何按住了她的手腕:“安安,他如果醒了,我就不能再陪着你。他还是我,你总要选一个。” 这算什么,威胁吗? “赵书何,你拿他和你比,是太高估了傅砚还是低估了自己?” 系统:“反派值降至8o,恶念值65” “我想,我们的婚期要延后了,这一切都是你的错。”安乐拨打着12o救护车,埋怨道。 赵书何怔怔的看着她,最后露出了一个释然的微笑:“对不起,安安,是我的错。” 安乐忽然就鼻头发酸,双目掉泪,她扑过去一把抱住赵书何:“你混蛋,混蛋,要是傅砚死了,你怎么办,要我守寡吗?我和他不过是工作上的仇怨,哪里有上升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呢?” 赵书何把头搁在安乐肩上:“他喜欢你,而且还想用低劣的手段得到你。在去罗湾小筑时,我只是想教训他一顿完事,谁知道他手中还带了迷药。” 安乐苦笑:“如果杀人不犯法,我真恨不得弄死他。” 救护车伴随着警车的声音,由远及近。赵书何回头对安乐安抚道:“别担心,等我出来。” 安乐捏着手,忐忑不安:“系统,我是不是做错了。” 系统:“赵书何没你想象中那样弱,傅砚要是死了,更麻烦。” 两天后,苏软给她发消息,说傅砚想见她。安乐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一种力量,让他的喜欢如此奇葩,所以她根据苏软给的信息,到了医院。 傅砚几乎全身都被包扎,赵端看见安乐,脸色很不好,拉着苏软就离开。 只有两个人的病房中,傅砚艰难开口:“现在你知道赵书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他残忍冷血,狡猾无情,你还敢和他在一起?” 安乐拉开一张 分卷阅读35 椅子坐下,削了一个苹果:“不和他一起,难道我和你一起?” 傅砚重伤之下,脸上居然涌起一股潮红:“你如果愿意,我也不会嫌弃你。” 真是,槽点太多,无处吐槽。 “搞半天,你是因为喜欢我,才处处和我作对吗?” 病床上曾经嚣张到一言不合就动手的男人,罕见的从脖子处红到耳朵:“谁说我喜欢你,只不过是有一点点好感罢了。” 安乐将手中的苹果切成小块:“可是,我对你却连一点点的好感都没有。” 傅砚脸上顿时失去了血色,他沉默的看着安乐削苹果。 “你的所作所为,让我觉得困扰,厌烦。我为什么要放弃一个处处对我好的人,反而对一个伤害自己的人有好感呢?” 安乐将苹果放到床头柜上,言辞恳切:“算我求你,不要再喜欢我,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彻底离开我的生活,行不行?” 系统:“啧啧,安乐,你们可真是天生一对。赵书何虐身,你虐心。” 傅砚没有回答,但是他身上的各种仪器都发出了警告的嘀嘀声。苦命的医生护士们冲进来,将他推出去抢救。 主治医师气急败坏:“都说了病人要静养,还在刺绪翻腾,最终他只是笨拙的用指腹擦去安乐的泪水,干巴巴的安慰:“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快喝一口热水,你流了那么多泪,搞不好会脱水,到时候全身皮肤干燥脱皮,就不好看了。” 直男式的安慰,虽然话很笨拙,但是里面确实含着真心与担忧。 安乐仰起哭的粉嫩柔滑的脸蛋,对赵书何说:“亲爱的,我们现在就去领证结婚吧!” 结、结婚?! 不用九块八,红本本带回家。 赵书何拿着结婚证,看了许久。两人没有举办婚礼,而是进行了长达一年的蜜月旅行。 旅行前,安乐觉得自己的性格并不适合明星这个工作,就直接和6哲商量了退出娱乐圈。 6哲没有阻拦,他只是说了一句:“你永远都是公司力捧的一姐,想要回来,就和我说一声。” 安乐笑出一个弯弯的月牙,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能遇见一个这么好的上司:“谢谢6总,等你结婚的时候一定要给我发请柬,我来做新娘子的伴娘呀!” 6哲点头,神情是少见的沉稳与认真:“你也是,结了婚就不要像小孩子一样任性,婚姻只有互相包容才能长久。” 等安乐走后,他拉出脖子间挂着的一颗珍珠,那是安乐多如繁星中的一只耳饰。 有冰冷的水珠滴到耳饰上,转眼就浸入砖石,无影无踪。 世上最苦的恋情莫过于暗恋,我与你谈笑风生,参与你的人生,但你却不知道我曾因你而动过真心。 旅行完,赵书何说要送安乐一个礼物。安乐闭着眼睛,被牵着走了很久。 “安安,把眼睛张开吧!” 眼前是景云大厦,上面投射出了两人的合照。之后,灯光慢慢的移到大楼上边,之前的“景云大厦”四个字变成了“安乐大厦”。 。。。。。。。。。 赵书何:“想来想去,我觉得这就是我们定情之物。所以,我想将它送给你,你喜欢吗?” 安乐十分感动,然后明明白白的拒绝:“我不喜欢,赵书何。限你今晚就将名字换回去,要不然就去睡客厅吧。” 什么人啊,安乐大厦,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一想到自己的名字要挂在这里,让来往的人看,她就浑身都不自在。 “赵书何,你快让人趁着夜色把它换了,要不然我饭都吃不下!笨蛋啊!” 以前她看到过一个问题:为什么女人结了婚之后就会变得不太温柔? 她还暗戳戳的想自己肯定不会变,一定会又体贴又美丽。不过,现在她倒是理解了,朝夕相处的人四六不着调,换个圣人照样会抓狂。 等等,这好像不是重点。赵书何的意思是将这栋大厦送给她,他哪来那么多钱? ☆、第26章 系统:“啊啊啊,安乐,这个世界很不稳定,濒临崩溃了!” 安乐:“怎么回事?” 系统:“这个世界依托于娱乐产业,而你知道赵书何做了什么吗” “他成立了十几个公司,挂的全是咨询顾问的牌子。通过软件程序攻破别人的电脑,抓取别人写的东西组装整合,然后将整合后的剧本高价卖出去。” “偏偏别人还找不到他的证据。” 安乐:“真的?” 系统抓狂:“多少人因为这个彻底不干啦,整个市场的秩序被破坏。赵书何他爸的公司今年赔的都快破产了,所有投资的剧都收不回成本。而赵端就是男主,一个破产的男主,你觉得合适吗?” 看来系统是真的气昏头了,不管不顾的将男主是谁都说了出口。 安乐心中沉闷:“赵端他们我觉得很合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是别的人也太无辜了” “安乐,有空担心别人,还不如担心自己。世界崩溃后你以为你还能好好的站在这儿,数据乱流会直接让你的灵魂碎成连显微镜都看不到渣渣!” 这也太狠了,她将信将疑的问系统:“你为什么不事先就告诉我,现在才说,不会骗我吧,上个世界我就 分卷阅读36 算乱走剧情,也没事儿啊!” 系统:“我开始以为没什么,谁知道这个效应这么大。安乐,我们是绑在一起的,你死我灭。如果不能将剧情彻底掰正,那就直接杀了赵书何。任务失败,总比世界崩溃来的好。” 杀了赵书何,怎么可能,她如何下得了手。 看向正在指挥工人换名字的枕边人,赵书何似乎有所感应,也回头看着安乐,他笑的很傻:“安乐,马上就换好了,你等着。” 安乐拿出手机,搜索不到关于这些事的任何消息。 系统:“经检测,你的手机被特殊处理过啦,现在给你弄回来。” 特殊处理,这一刻,安乐有些气血上涌。 她一言不发的拉着赵书何就走,走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对赵书何说:“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 赵书何略微歪了下脑袋:“长得帅?” “是不忘初心,有原则有追求!可你现在做的这是什么事,衬得起这几个字吗?” 赵书何神色平静:“你知道了,安安。其实,我没有你想象中那样好,既不坦荡,也不磊落。那些伤害过我的人,一个个的,都别想过安生。” 安乐扶额叹气:“是,那些人我也巴不得他们倒霉。但是那些无辜的人呢?他们的心血被你这样拿走,又怎么算?你在别人心中,也成为了那个卑鄙讨厌的人。” 赵书何咬着牙:“世间就是这样,压迫和剥削才是与人相处的本质。” 活到三十几岁,反而中二病发了。安乐忍住自己的想要打人的欲望:“那请问,我们之间的相处,是你压迫我,还是我剥削你?” “你不同,你是我的光,是我的生命。” 安乐拿下肩膀上的手,认真道:“我不是。你要知道,并不是我很好,而是这个世界很美好。” 远处传来了一阵喧闹,打断了两人之间的谈心。大厦的经理满头大汗的跑过来:“赵总,有人从我们景云大厦跳下来了!” 赵书何摊开双手,唇边带笑:“这个世界很美好,我感受到了。” 实在是受不了他用这种轻佻的态度说出这样的话,安乐转头往大厦的方向走。 无数人汇集在大楼底端,猎奇般指指点点,自拍摄像,就像是苍蝇围绕在腐肉旁,嗡嗡做响。 那个从景云大厦四十层楼一跃而下的人,脑袋像西瓜一样四分五裂,白花花的脑浆和粘稠的红色血液混合在一起。身体被折成了两半,肚子里的肠子都流了出来。 救护车赶到时,只来及收拾遗体。他的家人脸色苍白,趴在他身上哀嚎痛哭。撕心裂肺的声音并不好听,蛮横的窜入安乐的耳膜,却让人无端生出了许多悲凉。 “早就让你不要写了嘛,赚不到钱,老婆也跑了!” “天天待在家都写得神经错乱了,人家那么大一个公司,怎么可能抄你的作品!” 妇人蓬头垢面,白色稿纸纷纷扬扬洒在空中,像是祭奠的纸钱。 安乐弯腰捡起一张,凌乱的字迹上有许多涂改过后的痕迹,看的出来主人的用心。 忽然,她扬手狠狠给了赵书何一耳光,力度之大让他的脸颊瞬间红肿。 经理在旁边期期艾艾的,想劝不敢劝,想走不敢走。 赵书何捏着安乐的手腕,红了眼睛,沙哑着嗓音:“安安,你别生气,大不了我不做了,行不行?” “行,但是,需要道歉的人不是我,赵书何。一看见你,我就觉得你身上都是鲜血,都是别人的鲜血。” 安乐摊手,对他说:“把车钥匙给我,今天我睡宾馆,你别跟过来。” 赵书何有些无措:“安安,你别这样!” 安乐不为所动,满面冰霜:“钥匙给我,难道你要我走路过去?” 赵书何无可奈何之下,将钥匙给了安乐。眼见车子消失在黑夜中,他拿出手机,连上安乐的定位,对经理说:“派几个人跟过去,看着安安。” 安乐有些认床,宾馆的大床让她觉得浑身都不舒服,索性起身抽了一根女士香烟。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抽过烟了,导致第一口差点将自己呛到。尼古丁虽然致癌,但是却有种奇异的让人镇静的力量。 白色的烟雾缭绕上升,仿佛她心中混沌纠结的内心。 “咔哒。”门口响起了轻微的声音,安乐转过头,一个男人打开了门,拿着刀,指着安乐哆嗦。 “你过来!” 安乐一边盯着他,一边从包里拿出钱包:“这些钱都给你,只求你别动手。” 男人面目狰狞:“你们害死了大海,我要你们偿命!” 这人看起来有些精神不正常,安乐尽量语气温柔不刺绪失控:“你们用什么补偿,钱吗?他太傻了,以为用自己的死,加上一封遗书就能够让你们受到惩罚。呵,呵!” 门口赵书何不知怎的来了,焦急的暗示安乐拖住他的注意力,不要让他转过身。趁机会,众人从背面将他制服,他手中的刀掉到地上发出叮的一声。 赵书何劫后余生般死死的抱住安乐,长长叹了一口气:“就算你恨死我,从今以后我也不会再让你单独一人。你们把他带去警局,就说他故意伤人。” 安乐心中愧疚:“等等,把他放了,本来就是我们对不起他。” 抓住男人的保安看着赵何看着安乐,最后还是不想惹她生气:“那就听安安的,将他放了!” 男人被保安放了,腿软的摔倒在地上。他好像是吓坏了,缩在地上一个劲儿的道谢,说对不起。 安乐走过去,想要看看他怎么了,谁知他一个翻身从袖子中拿出一把匕首插进了安乐的腹部。 从开始到结束时间不超过三秒,赵书何反应过来,一脚将男人踢到吐血。 然后将安乐抱在怀中,嘴唇发抖:“快,快叫救护车。安安,别怕,别怕。” 不断有温热的液体从安乐腹部涌出,沾湿了两人的衣服。她感觉得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迅速消失。 “系统,这不应该,我又没伤到心脏,不会直接over了吧?” 系统嗤笑,鬼知道系统是怎么发出嘲讽笑声的:“你以为你是金刚不坏的主角身啊,趁还有口气,和你老公道个别吧!” 安乐抓住赵书何的手,嘴唇干裂,气若游丝:“书何,我现在都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当时,我就觉得你是一个温和坚定,有才华有想法的人。” “纵使现实与 分卷阅读37 时间让你变了,你很坏很坏,坏的应该被枪毙,但是我还是舍不得你。” 赵书何摸着安乐的脖颈,向着门口大吼:“救护车怎么还没有来!安安,你别说话。我发誓,我以后会成为那个你心目中那个不忘初心,温和坚定的人。” 安乐难过又懊恼,她不该心生松懈,以为自己会一点功夫,就随意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书何,我好难受,对不起,对不起。” 熟悉的灵魂剥离又来了,还是自己熟悉的大床与睡衣,安乐却觉得恍如隔世。 系统:“哎呀,我真是笨,只要趁着世界没有崩溃先一步脱离,灵魂不就安全了!” “咦,安乐,有意外之喜,你的任务完成,赵书何的反派值竟然没有了!” 听见赵书何,安乐连忙问系统:“我走后他怎么样了,快点告诉我。” 看在安乐完成了任务的份上,系统让她看了看那个世界的赵书何。 在安乐死后,赵书何就好像也跟着离开了这个世间一样。整整两个月,没有说话,没有出门。瘦的骨头凸出,整个人都脱了形。 后来,他在某一天,忽然出门了。将自己的一切行为在网上和盘托出后,整个社会震动了。 政府为此出台了一部完整的关于著作权的法律,作为第一个被新法律判刑的人,他被判了十年。 在监狱中,他远程遥控公司,将所有资金用于扶持创新创作,整个文化产业都进行了新鲜血液的置换,新人想要出头,只要有实力和努力就行。 出狱后,赵书何写了很多剧,也拍了很多剧。他的作品中永远有一个像天使一样的女生,温暖,善良,明亮,美好。 就像一个色彩绚烂的梦,在黑夜中毫无预兆的到来,又在晨曦中悄然离去。唯余做梦人心神冷淡,偏过头不太想理人。那黑小伙扭扭捏捏的凑过来:“是不是你奶奶又叫你干活了,别气,我帮你做,行不行?” 有人送上门帮忙,没有推出去的道理。安乐将背篓中的布包拿出来后,对他说:“我不占你便宜,过几天给你工钱。” 小伙子低着头嘿嘿的笑:“我不要钱,你就坐在这儿等着吧。” 没坐一会儿,黑小伙带回来满满一背篼的草,里面还有当季的野果,小小一个,不知道是什么。 安乐好奇的吃了一个,汁水在口中炸开,又酸又涩,这滋味真是难以言喻。 好不容易让嘴巴里的味道消散,安乐也不想在外面喂蚊子,就收拾收拾准备回家了。 咦,站不起来。等一下,重新发力,还是站不起来,这草太多了。 黑小伙憋着笑,连忙将草拿出来许多:“都是我的错,压的太多,你背不动也是正常。” 终于能背起来,安乐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谢谢你,我回家了。” 小伙看直了眼睛,呆呆的摇手。 打开那个小小的院门,安乐的娘连忙上来接着:“累了吧,累了就回屋休息去。” 敲敲自己的肩膀,安乐准备离开时,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姑娘背着柴,满头大汗的进门,讥讽道:“二伯娘,就安乐金贵是吧!明明做的是最轻省的活计,还一副比谁都累的模样。” 安乐的娘叫李明月,她就不是个好惹的,也疼女儿。在这种大家庭中,软柿子一般都过得不怎么样。 而且,侄女当场给长辈甩脸色,怎么都说不过去:“大丫头,你最近几天是中邪了,天天骂这个说那个。我也不同你说,倒是要好好和你娘掰扯掰扯!” 说完,李明月将手中的抹布一扔,就径直走了。 那姑娘也不怕,将背上的柴火往地上一扔,瞪了安乐一眼,却是想要上手打人。 安乐拿住那只手,面不改色。就没见过这种蛮横的人,上来就 分卷阅读38 动手。 可能是没和女生打过,不知道套路。安乐的头皮传来一阵剧痛,那姑娘扯住安乐的头发,不放松。 李明月带着妇人来了,看见女儿吃了亏,心疼着急。安大妮的娘是一个脸色黄黄的女人,焦急无措但是不知道怎么做。 安乐也动了真火,狠狠的扭了一下她的手臂。 没过一会儿,一群小孩子跑来看她们干架,有个虎头虎脑的男孩拧着眉,骂道:“安大妮,你竟然敢对我姐姐动手,看我不收拾你!” 说完,也亲自上阵。 安大妮叫道:“二妮三妮,你们就站在那儿吗?还不快拦着安平!” 两个瘦瘦小小,满脸胆怯的豆芽菜,期期艾艾的央求:“平弟,你不要这样。” 安平推开两人,大叫一声往安大妮冲过去,三人扭打成一团。 家中的当家长辈,安乐的爷爷奶奶连忙赶到,出面阻止。安奶奶一脸心疼的将安平揽在怀中,细细的察看:“我的乖孙,两个死丫头打架,你掺和什么,没得误伤你。” 安平挥着小拳头,撒娇:“奶奶,安大妮欺负我姐姐,你要替她做主。” 老人对于孙子的撒娇很是受用,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就向着你姐!” 李明月扒拉着安乐的头发,已经被拽下了一缕,心疼的要命。 安爷爷抽着烟袋,吧嗒吧嗒的:“你们闹什么,平白让人看笑话,安乐,你先说。” 安乐郁闷:“我怎么知道她发什么疯,一回来就扯着我打。” “因为不公平,凭什么安乐就一直在做最轻松的活计?我和妹妹就要每天都累的要死不活?”安大妮愤怒极了。 她娘扯着她,要她住嘴,但还是管不了。 她哭的大声,引了许多人来,都是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乡亲。他们指指点点,有人说:“老安,你看这丫头哭的有多伤心,你们就别打她了。” “就是,这安大妮干活麻利,话又少,不是被欺负狠了怎么会这样。” “我看安乐就是被惯坏了,一个农家女,每天穿的花枝招展,我孙子天天念叨着要娶她,可真是愁死我了!” 安大妮低着头,露出了一个谁也没看见的微笑,她再也不要被欺负了。上辈子的仇,这辈子一个一个报! 碍于面子,安奶奶挂着起好脸色,将安大妮扶起来:“你这孩子,和姐姐吵架而已,没必要动真火气。都是姐妹,日后相互扶持,还不好吗?” 安大妮冷哼一声:“既然她是姐姐,为什么重活都是我和妹妹做,她只要每天打一背篓猪草就行了?我也每天都只打一背篓猪草,让她来做我的活行不行?” 被反驳之后,李奶奶满脸不高兴:“你这死丫头片子,给脸不要脸。你娘一连生了你们三个赔钱货,要是给我生个金孙,我就让你和安乐换!” 安大妮她娘的脸从黄转白,几乎站都站不稳,泪珠子簌簌的往下落,但却不敢发出什么哭声。 李爷爷敲敲烟袋,气如洪钟:“大妮那活做的时间也够久了,就和安乐换一换吧。每人轮流砍半个月的柴火,就这样吧!” 李奶奶还要说话,但是被李爷爷看了一眼,就缩了回去。 “不过,大妮,你这样当众顶撞长辈,不能不罚,今天罚你不许吃饭。若是还有下次,我就让你奶给你找个人家,我经不起这吵闹。” 不能吃饭只是一时,威胁将她嫁出去也是以后的事,安大妮不在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后她站起来,将柴火递到安乐手中:“那就麻烦姐姐了,明天别忘了上山!” 安乐差点被手中的重量弄个踉跄,幸好稳住。 李明月心上冒火,想要理论,被安乐拉住:“娘,我们去吃饭吧,爷爷既然做了决定,我们遵守就是。” 在这种孝义大过天的时代,还是不要和老人正面刚比较好。这话说完,老爷子微微的对安乐赞赏般笑了笑。 一场风波就这么过去了,那些人见没什么热闹可看,纷纷离开。 饭桌上端出来的菜,并没有比安乐早上的野菜团子好多少。除了安爷爷和两个男孩儿的饭稍微稠些,人人的碗都是清汤寡水,照的出人影。 没有半点食欲,终究还是抵不过肚子的叫唤。刚喝了一口米汤,桌上的菜就两三下被夹完了。但是有一盘放在安爷爷面前的菜没人敢去夹,安乐也不会傻到自己随便动手。 反而是安爷爷看了两眼,夹了一筷子给她:“安乐也长大了,不错不错。” 几个女孩儿咬着筷子看,没有出声吵要。反而是两个男孩上蹿下跳的跑到安爷爷旁边,撒娇痴缠。 吃完饭回了房间,安母重新给她梳了头发,摸着那一小块被拽掉的地方,叹道:“幸好你还年轻,要不然长不出来,成了秃子可怎么办?” 安平转来转去,像一只小兽:“总有一天要给那赔钱货一点颜色看看!” 安乐一掌拍在他背上:“嘴里别不干不净的,什么赔钱货,我也是女子。你要是不想叫她姐姐,叫名字也行!” 他委屈的趴在床上,小屁股一抖一抖的,闷闷的声音从床铺中传来:“讨厌姐姐,我给你出气,你还打我。” 这乖巧的小模样和颤抖的小奶音,让从来没有过弟弟的安乐觉得萌化人心。 连忙将人拉起来安慰:“好了,你以后别这么说,不就可以了吗?” 笑着看两个孩子吵闹又和好,李明月从柜子深处拿出一个油纸包,小心翼翼的打开,从里面拿出两块糕点。 ☆、第28章 安平年纪小,控制不不住自己,欢呼着从床上跳下来。安乐一把捂住他的嘴:“别声张,要不然点心就没啦。” 他涨红着脸蛋,自己捂着嘴,连忙点头。 安乐将糕点分成两半,趁着李明月不注意,塞到她嘴里。眉眼弯弯的问:“娘,好吃吗?” 李明月又是生气又是感动:“这是给你的,你分给我吃做什么。从小身体就弱,今天还受了一场惊吓,生怕你病呢!” 安平看看姐姐,看看娘。就算不舍得,也将糕点掰开两半,递一半给李明月:“娘,你别生气,我的也给你吃。” 小儿子傻乎乎的样子将她逗笑了:“等你们爹今晚回来,肯定会有一顿好吃的。” 这也太心酸了,吃两块做工粗糙的点心还要偷偷摸摸。安乐揉揉小孩儿的身体,才发现其实他并不胖,只是孩子特有的圆润没有脱形,一把将他抱起来放在腿上,重量也轻飘飘的。 小孩儿有些害羞,在安乐身上轻轻的扭来扭去。但是又不肯直接挣脱,就像是不好意思但是心里又很喜欢一样。 和姐姐亲热够了,外面的男孩子叫他,他才撒欢着出去玩儿。安大妮不知道去了哪里,她的 分卷阅读39 两个妹妹倒眼巴巴的看着安平他们,显然是很想出去的模样。 安乐问:“你们俩一起出去啊,我叫安平带你们!” 两姐妹看起来有些害怕安乐,但是还是强撑着用细细的嗓音说:“我们还有活没做完,不能出去。” 她们正在背玉米棒子,背到堂屋。然后将长凳子翻过来,在凳腿上挂一个有棱角的东西,将玉米粒搓下来。 她们的手虽然还小,上面却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茧,干活也利落,两下就将玉米粒搓的干干净净。 不好意思看着小孩儿干活,安乐也撩起衣服加入。刚开始还新鲜,没过一会儿,就感觉到了枯燥。 尤其是搓玉米粒的时候,会有许多轻飘飘的碎屑飞出来,沾到肌肤上有些痒。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开始跟两个小姑娘搭话。 “你们有没有听过一个关于猴子的故事?” 小姐妹眼神迷惑,不知道是她说的是什么。安乐就即兴给她们讲起了关于西游记的故事。故事说到后面,连在外面玩耍的孩子都被吸引过来,聚精会神的听。 说到自己口干舌燥,安平极有眼色的倒了一碗水过来,给她润嗓子:“姐姐,接着说,那只猴被压在山下怎么了?” 说的嗓子痛,眼看玉米也搓的差不多了,安乐点点他的额头:“请听下回分解,我要休息了。” 几个皮猴子缠着她,嘴巴像吃了蜜一般央求。安乐实在是不想说,就吓唬他们:“看二妮三妮怎么这么乖,你们要是再缠着我,我就干脆以后什么都不讲。” 男孩子们对她做了一个鬼脸,笑嘻嘻的打闹着离开了。二妮三妮没了之前拘谨的态度,对着她活泼了许多。 “姐姐,你什么时候再给我们讲故事,嗯?” 不知道安大妮从哪里冒出来,她冷冷的看着几人,似乎二妮三妮对安乐的亲近让她很不满意:“活做完了吗,就知道玩,信不信我告诉娘,让她打你们!” 家长对于小孩永远是最有效的威胁,两姐妹听了,连忙离开。 安乐不想和十多岁的小孩儿计较,也跟着抬脚走开。 到了晚上,这个大家庭的男人们回来了。他们结伴在镇上干活,回家后就将工钱交给安奶奶。 晚饭比起之前的,果然是称得上丰盛,有肉有菜,安爷爷还倒了一点米酒。 她们这些小孩子,每个人都能混上一口带着油水的菜,都吃的津津有味。 屋外星月高悬,在一盏微弱的油灯下,安平迫不及待的翻安父带回来的包裹,并发出赞叹的声音。 他迈着小短腿,哒哒哒的将两朵绒花递给安乐:“姐姐,这个花花好好看。” 安乐将一朵绒花戴在他头上,面带笑意:“那我给你戴上行不行,弟弟?” 安平将花从脑袋上拿下来,气呼呼的叉腰:“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姐姐欺负我!” 几人笑倒,安父将他抱起来往上抛,发出爽朗的笑声:“男子汉,怕不怕啊!” 一边其乐融融,另一边则浸满了泪水。安大妮在灯下绣着东西,丝毫不看哭成泪人的娘:“就是因为我没生儿子,人人都欺压我。你们几个赔钱货,占了我儿子的位置!” 说到况,应该去看大夫。将背篓扔下,安乐背着他就往村中一户土大夫走。 纵使身上的人并没多少重量,这段不短的路还是走的她满头大汗。 许久不见的系统钻出来:“加油,安乐,这是你的任务目标冯二狗哟,趁着年纪小用你的爱去暖化他吧!” 安乐背着他,担忧:“系统,你看看他不会出事吧?” 系统:“他生命力顽强得很,不用担心。” 话还没说完,身上的孩子似乎有了动静。安乐偏过头查看,还没问话,肩膀上就被狠狠咬了一口。 这种无差别攻击让人头痛,又不可能将人丢下去,安乐只好忍着疼轻轻的哼着小调。音乐不愧是无国界的东西,渐渐的,他就放松了下来。 找到土大夫,他胡子花白,眼睛浑浊。走进屋子里捣鼓了一会儿,端出一碗药水出来,灌进冯二狗嘴中。 安乐阻止:“你还没给他把脉,怎么就随意拿药给他吃?” 大夫长叹一口气:“我给他治伤治了不知多久,左不过是家中继母心情不好,拿他出气罢了!” 安乐怒了:“那他爹不管的吗,人都要打死了!” “唉,他爹又不是只有一个儿子。男人,哪里管得了许多!好歹继母给了他几口饭吃,不至于饿死。” 照这么说,给口吃的难道就能随便打人?这是孩子,又不是养了条狗! 大夫的药看起来有两把刷子,没过一会儿,冯二狗就咳嗽着醒来了。 他的目光撞上安乐,又低下头。只能看见一个乱糟糟的头顶,枯黄的发丝纠结在一起,成了一块块。 老大夫拍拍他的肩膀:“别怕,二狗,就是安乐送你来我这儿的,说声谢谢吧。” 他全身的气息都写满了抗拒两个字,安乐不愿意逼他。放柔了声音:“你还能支撑吗,身上是不是很痛?” 冯二狗摇摇头,肚子发出咕咕叫唤,黑色的小脸上带了一点血色。安乐从身上摸出一块布巾包裹着的糕点,这是早上李明月偷偷递给她的。 她说:“张嘴。” 冯二狗抿着唇,一脸桀骜,不为所动。 安乐将糕点掰开,自己吃了一点,然后将剩下的递给他:“吃吧,不要你做别的,就是送给你吃。” 他这才一把抢过糕点,狼吞虎咽,低着头连自己的手都舔了几遍。 安乐看不过眼,拉着他说:“你的手脏,别舔,没吃饱我给你别的东西。” 小孩儿睁着一双黑黢黢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好像是在说‘你可别骗 分卷阅读40 我。’ 安乐看的好笑,将手中的铜板给老大夫:“这是药费,给你。” 大夫摸摸胡子,摇摇头,一脸得道高人的风范:“我不要你这小姑娘的钱,传出去多不好听。” 不要那就下次有钱再给,她身上也只有这几个铜板呢。 冯二狗不愧生命力顽强,刚刚还躺在床上,一会儿就可以下地走。为了将他背过来,安乐情急之下将背篼放在了林子里,现在要去将它捡回来。 她对二狗说:“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回。” 冯二狗没有说话,安乐以为他答应了,可是在安乐离开时他却亦步亦趋的跟着,不落一步。 安乐害怕他走多了路,伤口裂开,于是弯腰耐心的说:“我真的会回来的,你身上有伤,不能劳累,知道吗?” 就像没有听见一样,二狗依然跟着,不肯离开。 安乐没有办法,蹲下身体:“如果你坚持,那我背你过去。” 身后迟迟没有动静,安乐催促:“不上来就不能走,你不想吃东西吗?” 或许是吃东西这三个字打动了他,一个偏凉的小身体猛的压到安乐背上,骨头硌的人生疼。 安乐气的拍了一下他的屁股:“你能不能温柔一点儿。” 冯二狗的身体明显僵硬,小手手无处安放。安乐打了一下,倒把自己逗笑了。 ☆、第29章 身上的人很轻,慢慢的走着也不累,就当是锻炼身体。走在这清风绿林之间,心情一好,她就哼起了小曲。 安乐的声音温柔中带着些沙哑,很有一股独特的味道。听着听着,背上的人慢慢将脸贴在她背上,两只小手挽着安乐的脖子,安安静静。 背篼在林中,幸好没被人捡走。安乐将自己的野菜团子早饭递给冯二狗:“快吃吧。” 冯二狗啃了几口,抬头看了安乐几眼,然后将菜团子放在安乐嘴边,示意她也吃。 安乐将菜团子推开,面带嫌弃:“我是真的不喜欢吃这个,要是喜欢,还能留下来?” 确定了安乐的不喜欢,他才低头专心致志的吃了起来。等他吃完,又要舔手指,安乐在他动手之前连忙拦住:“商量一下,以后吃完东西不许舔手指,你知道你的手指有多脏吗?” 边说,她一边拿出手帕给他擦脸,粉色的帕子上划出一道道黑色的污渍。擦干净后倒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帅哥,有棱有角。 将帕子拿回,安乐说:“我要走了,明天你再来这儿,我还给你带吃的。” 冯二狗拉住她的衣袖,也不说话,只是用他那双大眼睛看着安乐 安乐无法,将怀中的帕子拿出来,在他面前晃:“好,这是信物,要是我明天没来,你就拿帕子去我家。看,这边角还绣着我的名字呢!” 边角其实只是歪歪扭扭的绣了一点花纹,知道他是个傻小子,安乐才哄他。 冯二狗仔细的拿着帕子观察,甚至还抬头看着天空,企图透过日光从帕子上看出些别的什么。 手上有了东西,冯二狗就不闹了,乖乖的目送着安乐远去。 安乐先去了赵叔家,背了一捆柴,才回家。 安家向来是几个小孩做家中琐碎的事,大人到外面去照料田土。但是今天却不一样,闹哄哄的。 李明月看自己的傻闺女东看西看,将她拉过来,努努嘴:“你大伯娘怀上了,现在不知道多紧张自己的肚子。闹着要将活全部推给我和你三伯娘呢。” 安家三兄弟,安大妮的爹是老大,憨厚听话。安乐的爹就有几分聪明,不会事事都听安爷爷的。而三伯最没有存在感,每天 除了干活,就是睡觉。 三伯娘也是一个敦厚的女人,她并没有感到不平,而是理解:“大嫂一直想生个儿子,想的都有些魔障了,自然是紧张的。” 李明月站着:“她这才刚刚怀上,又没吐又没痛,娘肯定不会答应她。” 果然,房间里传来了安奶奶的怒吼:“你就这么金贵?不想干活就给我滚回你娘家!” 房门打开,她低头垂泪,狼狈的回了自己屋。 李明月摇摇头,拉着安乐回屋,关切的问:“乐儿,累不累,要不要去你外婆那里玩几天?” 安乐摇头:“不累,我又没有自己去砍柴。娘,你知道冯二狗吗?我今天遇见他被后娘打的半死不活,能不能找村长说一说这事?” 李明月摸摸她的脑袋:“这孩子可怜,就算找了村长也没什么用。他娘嫌弃家穷,勾搭着货郎跑了。他爹新娶了一个寡妇,半点重话不敢说,哪里有什么用!” 这身世也太惨了些,李明月接着叮嘱:“你可别见他可怜就同情他,那小崽子打架可狠了,周围的小孩儿都不敢惹他。你虽然年纪比他大几岁,到底是个姑娘家。” 这话,过耳不过心。先不说他是任务目标,一个小孩儿,被虐待成这样,总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一点帮助吧,又不是铁石心肠。 不过,这个每天的生活真是寡淡的令她浑身难受,安乐半是威胁半是调侃的对系统说:“如果再没有改善生活的办法,系统,我真是不能再忍下去了!” 系统这才期期艾艾的说:“好好,我看看商店里有没有什么适合你的东西。你看这个,厨神之手,很适合你呀。能最大限度的激发出食物的鲜味,掌握调料间的平衡!” 安乐问:“这个多少积分?” 系统:“1o个积分,挺划算的。” 厨神之手刚被用上,安乐就感觉到身体中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她到灶房去,安大妮在做饭,安奶奶看着,防止她偷吃。 为了试验一下刚刚换上的新技能,安乐主动请缨做了一道拍黄瓜。 安大妮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她娴熟的动作,内心嘀咕:这安乐什么时候厨艺这么好了。 晚上的时候,这道拍黄瓜受到了所有人的欢迎,他们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样,不停的夹。 安爷爷用自己的辈分得到了最后一块,他对安乐说:“安乐,想不到你做的菜竟然这么好吃,明天继续做吧!” 安乐轻轻笑,说:“爷爷,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她和安爷爷说,想要去小镇上摆一个小摊,卖吃的。安爷爷摸着胡须:“安乐,我们庄稼人不整这些,只要平平安安的过这一生就行。” 安乐没有反驳:“爷爷,你真的觉得满足吗?弟弟身上一把骨头,整日不是玩泥巴,就是打架。而镇上的那些孩子们呢,他们可以坐在大房子里,听夫子讲课。” “为什么我们家的安平不能读书?” 安爷爷大惊:“你可知道念书要多少钱,一个不慎就要拖垮整个家!” 安乐笑的随和:“又不是非要他读个什么名堂出来,多认识 分卷阅读41 几个字,到镇上当账房先生也好。摊子要是赚了足够多的银两,就将安平,安强一起送到学堂去。爷爷,你觉得好不好?” 安爷爷没有答复,眼神看着天上的月亮。摸着胡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概是想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安爷爷的精神有些萎靡。他召集众人,拿出一袋铜板,对安乐说:“只给你这么多,一大家子人还要吃饭。” 顿时,大家都在闹。怀了孩子的大伯娘更是闹得厉害:“这是什么意思,安乐一个丫头片子,为什么要给她那么多钱?!” 安乐的爹也皱着眉头:“乐儿还小,爹你这是做什么?” 安爷爷顿了一下拐杖,对众人说了解释。 其实,安爷爷能在短时间内做出决定,就已经很出乎安乐的意料之外了。安奶奶颤颤巍巍的嘱咐:“安乐,你可不要乱来,要谨慎,知道吗?” 不知道安爷爷是如何说服安奶奶的,她点头:“嗯,我还要让两个弟弟都去念书呢!” 没有说过一句话的三伯娘此时开口:“安乐,你说的是真的?我们强子真的可以去学堂?” 安大妮不屑:“别到时候将家中的银钱赔个精光!” 安乐不搭理她,而是肯定的对众人说:“我既然提了出来,肯定是有把握的。” 她决定做的东西就是豆腐,豆腐这个原料成本极低,但是受众却很广。下至小孩,上至老人,都能吃。 在准备东西时,她偷偷叫来安平:“你去东边那片林子里,将这个吃的给郑二狗。” 安乐嘟着嘴巴:“姐姐,为什么我没有。而且郑二狗好凶,我不敢去。” 果然如她娘所说,郑二狗确实“威名赫赫”。她哄安平:“放心,他和我说好了,不会欺负你。明天等我从镇上回来,给你买糖,好不好?” 安平听见糖这个字,眼睛肉眼可见的放着亮光,拿了东西就跑:“这可是你说的,姐姐,不许耍赖!” 全家人开始准备,要保证东西好吃,那就要新鲜热乎。煎豆腐需要铁板,但是炖的只需要炉子就行。 系统负责提供菜谱,因为安乐需要“售后”。菜谱上很多调料家中都没有,所以需要去镇上买。 这还是安乐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去镇上。坐的是村中专门拉人的牛车,两个铜板一个人。 安父看着牛,眼中是藏不住的羡慕:“要是我们也有一头牛,干活那就轻松了,平日里还能赚几个铜板!” 安乐撑着下巴看风景:“会有的,爹。等我赚了钱,给你买两头牛。一头拉车,一头犁田,让你成为全村最受人羡慕的男人!” 这不着调的甜言蜜语让人发笑又温暖,安成敲敲她的脑袋:“大姑娘了,嘴上还没个把门的,该打。” 镇上确实是繁荣,来往的人衣着也比较光鲜亮丽。直奔着调料店而去,里面的东西贵到超出安乐的预料。 伙计伶俐的说:“小姑娘,调料这东西买一点点就能用很久,算起来其实不贵。而且,我们店里的调料种类最多,质量也好,你可以先买一点试试。” 这伙计说的其实也对,调料不是生活必需品,买的人少。天南海北的运过来,如果不卖贵一点,店铺怎么开下去。 安乐将东西选好,手中的银钱就少了大半。安成纵使焦躁,但还是扯出了几分笑容,随意找了一个话题:“安安,你这些东西是从哪里知道的?” 安乐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随便扯谎:“感觉,我感觉应该要放这些东西。或许是我们家的祖宗在保佑我吧,爹,你就别问了。” 安成满脑子都是贵的出奇的调料,对于这个问题并没有太过深究,支吾着也就过去了。 回家后,安乐连夜按照菜谱试着做了几番,发现这厨神之手是真好用,次次都能将调料放的丝毫不差,,她情不自禁的躺在自己男人的胸口上,听着他的心跳声。 安成揽住自己妻子的后背,良久没有说话。 ☆、第3o章 不仅他们没有睡醒,连带着安家的大人都是翻来覆去很晚才睡,第二天到镇上的时候,他们都有些颤抖。 交了摊位费后,安乐手上的钱所剩无几。她们从家里削了竹筒用以盛放豆腐,竹子的清香混合着豆腐的香味,被热气裹挟这飘散出去。 这热气勾的人心里痒酥酥,很快,就有人来问价钱。安乐满面笑容的回答:“一竹筒三个铜板。” 客人惊了一下:“小姑娘,这一个铜板能买一大块豆腐,你这定价不会太高了吧?” 安乐直接从锅中舀了一勺递给那个客人:“你可以尝尝,喜欢再买。” 嫩绿的葱花洒在白色的豆腐上,颤巍巍的勾人心弦。一口下去,豆腐中不知道放了些什么,有股独特的味道,和豆腐的鲜味相得益彰。 他尝了一口,便双眼放光:“好,没想到这乡野之间竟也有如此美味!这些我全要了,你们给我包起来。” 全要了,听得此话,安父忙不迭的想要装进竹筒。安乐按住他的手:“爹,我们将这口锅给大人带走吧,东西要热的才好吃。” 那客人赞赏的看着安乐,一会儿,来了两个人将锅抬走。客人从荷包中拿出一块银子,放到台上:“多的就当我赏你们了。” 那块银子安家就算辛苦干两年,可能都存不了。在那些小商贩羡慕的目光中,几人来的早,走的也早。 手中有了钱,自然就是改善生活。先在肉摊上买了整整一大块肉,然后到铺子里买了一点糖果和果脯。 李明月拦着安乐:“安安,少买一点,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有这样的好运气,不要乱花钱。” 三伯娘笑着劝:“反正今天赚的钱多,多买一点也没什么的呀,家中几个小的也该补补了。” 依然坐着牛车回去,安爷爷他们早就在大门口等着,看见几人这么早回来,心里咯噔了一声。安成知道自己的爹在想什么,将背篓上盖着的叶子拿起来:“爹,你看,我们进去说话。” 将大门紧紧锁上,安乐将剩下的银钱当着所有人的面交个安爷爷:“爷爷,这是今天赚的银钱。可以安排一下,送两个弟弟青云念书了,” 安爷爷颤抖的拿起钱,看了又看,忽然老泪纵横。 分卷阅读42 三兄弟都连忙上前安慰:“爹,你这是做什么,又不是亏了。” “我们还会赚更多钱的,别这样。” 他从中拿了一部分交到安乐手中:“这个你们也别觉得不公平,要不是安乐,能有今天?” 这次倒是罕见的每人反对,就连安大妮的娘都没说什么,因为她觉得自己怀着的应该是一个儿子,前面的两个哥哥都念书,总不能落下他吧。 晚上,安乐将那块肉仔细的烹饪后,悄悄装了一个小碗放在柜子中。安大妮凑巧看见,带着安奶奶来,指着安乐说:“奶奶,你们信任她,可是她呢,却偷偷将东西藏起来。” 说完,从柜子后面将那一小碗藏好的肉拿出来,放在灶台上,得意洋洋。 安乐看了她几眼,然后非常麻溜的认错:“奶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肉我打算给冯二狗一点,他太可怜了。” 安大妮抓住了安乐的把柄:“自家人都不够吃,还由得你给外人?真是一个白眼狼!” 安奶奶看看肉,看看安乐,突然给了安大妮一个响亮的耳光:“死丫头,你竟然这么算计自己姐姐,真的是该让你娘好好管教你了。” 然后像是变脸一样,对安乐特别和蔼:“这冯二狗我也知道,确实是可怜,你心肠软,想要帮帮他也可以,但是要知道分寸,知道吗?” 安乐笑着答应:“知道了,奶奶,你真好。” 安奶奶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走之前还恨恨的瞪了一眼捂着脸颊的安大妮:“再有下一次,让你娘打断你的腿,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安大妮等安奶奶走了以后,又想像上一次那样动手。可惜这次安乐早有防备,毫不留力气,甩了她右脸一个巴掌:“安大妮,你现在是不是很恨我?” “但是,你只能在心里想想,过个干瘾。信不信,现在不管我做什么,爷爷奶奶都不会苛责我。” 安大妮呼吸急促:“有什么好得意的,他们不过是利用你来为安家赚钱而已。你辛苦一场,钱都用到了安平安强身上,真是可笑!” “要是你不能赚钱,就你刚才的行为,我看那老不死的才会打断你的腿!” 安乐自顾自的将锅中的肉捞起来:“你说的没错,但我只是希望生活能改善一些,才做这些事。至少每天都能吃上肉,别的倒不在乎。” 安大妮不知道在想什么,神色悲戚。 安乐神色冰冷:“记住,别来找我麻烦,以后我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你了,安大妮。” 将菜端出去,久违的肉味勾的几个小家伙巴巴的围着桌子走来走去。安乐看的可笑,对她们说:“快去请伯伯伯娘,爷爷奶奶来吃饭吧!” 一声声欢呼在整个屋中回荡,所有人都喜气洋洋的。安大伯环视一周,问二妮:“你姐姐呢?” 二妮眼睛盯着桌上的炖肉,口水都快留下来了,心不在焉的说:“我不知道,姐姐最近很奇怪。” 安奶奶拉下脸:“别管这个死丫头片子,简直生来就是讨债鬼,让人心烦!” 看见安奶奶生气,安大伯便不敢再问。安大妮她娘满心满眼都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对三姐妹更是不放在心上。 许久不沾荤腥,连一碗普通的炖肉都能让人吃到心生感动。安平仰着脸蛋,嘴巴油滋滋的问:“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再吃炖肉啊?” 安强从座位上跳下来,跟着问:“对啊,大姐,这个真的好好吃!” 大人们除了觉得好笑,也有一丝心酸。安乐撑着桌子,声音温柔:“放心,以后你们会经常吃到肉的。” 哄好了一群小的,还有一个小可怜眼巴巴的等着。冯二狗蹲在大树根下,头埋在膝上,只能看见一个黑漆漆的头顶。 不知道等了多久,安乐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二狗,我来了。” 冯二狗瑟缩了一下,安乐心中有异,掀起他的衣裳,居然又添了新伤! 旧伤还没好完全,新的淤青痕迹就一条条的盖在上面。安乐气愤不已,冯二狗默默的将衣服盖上,看着安乐,眼中仿佛在说:“吃的呢?” 安乐抿着唇,掀开提篮上的布,满满一大碗米饭,下面是热乎乎的炖肉,就着汤汁,冯二狗使劲扒拉了几口。 之后,他像是想起来什么,夹了一块肉到安乐唇边。安乐摇头说:“我在家已经吃过了,这是为你带的。” 之前这么说的时候冯二狗会将手中的东西放回去,但是现在他却不听,固执的想要将肉夹给安乐吃。 安乐笑了:“你是想将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给我吗?” 系统:“他是想讨好你,让你继续给他带肉。” 安乐才不理这个毒舌的系统,生活已经那么现实苦涩了,为什么还要自己打击自己。 顺着他的意思,安乐吃了那块肉,冯二狗才继续吃。 看来得想个办法,让他脱离那个家。否则,迟早被打死。 心事重重的回家后,安乐听见小院里闹成一团。心中怕是有什么事发生,推门进去,发现满地的鲜血,大伯娘在屋内叫的凄惨。 二妮三妮眼中含着泪水:“姐姐,娘摔倒了,流了好多血。” 这怎么回事,安乐问:“是在哪里摔倒的?” 安平指着小院一个角落:“那里有几粒黄豆,大伯娘就是踩在上面摔倒的。” 安乐蹲下身去看,十几粒圆润饱满的豆子沾满泥巴,躺在那儿。她拿起一粒,觉得有些奇怪。 “天杀的安乐,都是你,都是你,要做什么豆腐,我的孩子孩子!” “别喊了,留点力气!” 一个接生的大婶从里面出来,有些慌乱:“你们还是快些找镇上的大夫吧,我没办法了。” 安家人连忙去找有牛车的那户人家,将人抬着送到镇上。 安奶奶疲惫的出来,嘴里念叨着:“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幸好前一天赚了银子,否则没有钱看大夫吃药,能不能保住性命还是两说。 掉的孩子是个已经成型的男孩儿,这个消息一出,安大妮她娘更是像疯了一般,日日在家哀嚎。 安乐被安家人直接迁怒,他们的理由是如果不是安乐要卖豆腐,家中根本不会出现黄豆。 这个想法简直是无稽之谈,安乐都气笑了。除了自家爹娘和弟弟,安家的其它人,对安乐的态度几乎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安大妮倚在门口,对在洗全家衣服的安乐讥讽:“你前些日子不是很得意吗,怎么现在灰头土脸的,嗯?” 安乐深呼吸:“衣服今天轮到我洗,难道你没有洗过吗?” 安大妮笑了:“安乐,你觉得自己厉害是吧,我就是要你看清自己地位,不值一提,连一个未出生的孩子都比不上!” 这安大妮简直有病,把自己 分卷阅读43 当成假想敌了吧。 等等,安大妮的话听着怎么有一丝违和感?就是要自己看清自己的地位,难道这不是一起偶然发生的事,而是人为事故? 安乐试探:“我知道了,黄豆是你放的,对不对?” 安大妮眼神在那一瞬间躲闪了,似乎是不满意自己的怯弱,之后她的态度更像是强撑,有点底气不足:“你胡说八道,安乐!” 安乐将手中的衣服摔回盆中,第一次用审视的眼光仔细端详安大妮:“自己的亲生弟弟,你也下得了手!” 安大妮:“安乐,你不要污蔑我,分明是你自己不详,是个扫把星,都是因为你,娘的孩子才会掉。” 安乐冷哼一声,拖着她的手就往院子中走。安大妮白着脸,拼命挣扎,但是始终挣脱不开。 大伯娘又在开始嚎哭,披头散发的模样有些见安乐,哭的更是厉害:“我的孩子,都是娘对不起你,没有办法为你报仇。终有一天,我要让害你的人付出代价!” 安乐把安大妮摔到地上,说:“别嚎了,你倒是可以问问她干了什么好事。我早就觉得奇怪,十几粒黄豆也有一小捧,依照奶奶那样吝啬的性子,可能随便让人扔在某个角落吗?” 大伯娘红着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乐说:“意思就是,有人蓄意将豆子放在那个角落,引着你去,然后你就直接摔了。” 安大妮站起来,吼道:“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这样随便说!” 安平从外面跑进来,还拉着二妮:“有证据,二妮看见了,她看见你在角落放了豆子!” 安大妮的眼神瞬间变的很凶狠:“二妮,你敢胡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安平将二妮护在身后,挺着小胸脯:“别吓唬人,我会保护她。二妮,把你看见的都说出来!” 二妮的脑袋从安平身后探出来,怯生生的:“那天中午吃完炖肉,爹爹让我看着姐姐,让她不要到处跑。所以姐姐一旦不见了,我就会去找她。” “可是,姐姐很不喜欢我跟着她,还会动手打我,所以我只敢偷偷跟着。那天,我也是偷偷跟着姐姐,发现她将黄豆洒在地上。” 安大妮冲上前,想要捂住二妮的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死丫头!” 安乐拉着她往后摔,不让她动手。大伯娘听了这话,眼眶迅速发红,也不大声的嚎了,默默的落泪。之后,失魂落魄的回了房间。 这话很快就传到了安奶奶和安爷爷耳中,当天晚上,安大妮就被打的半死不活。 李明月缝着衣服,夸安平:“你这次做的很好,保护了姐姐,娘要奖励你。平儿,想要什么,娘给你买。” 安平掰着手指,流口水:“我想要镇上那种绿豆糕,还要糖葫芦,会动的小马,风车,还有什么,让我想想!” 李明月一指头戳到他脑门上:“你想的美,只能选一样!” ☆、第31章 安平肉痛的想了又想,最终选择了绿豆糕,还是吃的比较实在。 虽然安大妮做了这样的事,但是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准则,安家人也没有大肆宣扬。 每天的豆腐生意还是要做,渐渐的,安乐将做法交给家中的几个人,她就不准备每天都去镇上了。 只是,天天都会在小树林和她见面的冯二狗却已经两天没有来了,害怕他后娘下了狠手,安乐准备去她家找人。 “开门,冯大嫂!”安乐拍着木门。 里面出来一个妇人,她戴着银钗,穿着新衣,涂脂抹粉的:“安乐,你来做什么?” 安乐问:“冯二狗在家吗,我有事找他。” 妇人扶了扶银钗:“不在。”说完就要关门。 安乐手快的卡住门框,恐吓道:“他弄坏了我的东西,我是来找你赔钱的!” 妇人立马拉下脸,立起两道眉毛:“这兔崽子弄坏你的东西,关我何事,我又不是他亲娘,你自去找他!” “我这不是找不到他吗,不找你找谁,那是我娘给我准备的嫁妆,值一两银子呢!” 妇人插着腰:“别张口就来,你要找他,晚了,他早就被我卖去当小太监了!” 这是什么走向,安乐抓住她的领口:“你不是哄我的吧?” 妇人挥开安乐的手,扭着腰:“谁有空哄你,怎么,心里不平?那你进宫去找他呀,你当宫女,正好!” 不知怎么回的家,安乐失魂落魄的问系统:“可以把他从皇宫弄出来吗?” 系统:“不能。” 二妮急匆匆的跑来,拉住安乐:“大姐,姐姐不见了,今天我去找她,她就不见了。” 安乐握着二妮的手:“你姐不是经常不见吗?” 二妮摇摇头:“可是她吃饭的时候会回来的,一顿不落,今天她午饭都没有回来吃。” 谁管她走不走,总归和她没太多关系。安乐勉强挂出一个笑容敷衍道:“二妮,你不要胡乱想,说不定今天晚上她就回来了呢,还有,你应该去告诉你爹娘呀,让他们去找。” 说着说着,二妮眼中便涌起泪水:“都怪我,那天我说了姐姐不不对之后,爹和娘对姐姐越来越不好,总是背地打她。姐姐也不再笑了,每天都阴沉沉的。”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说出来的!” 安乐将抽抽噎噎的二妮拉到自己屋,将买的糖塞了一个进她的嘴中。珍贵的甜味让二妮双眼睁大,的泪水挂在腮边。 见她不哭后,安乐拿出帕子给她擦拭眼泪:“你没有错,错的是安大妮。每个人都会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区别只是时间的长短。” “如果你不说出来,你娘和未出世的孩子估计还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况且,你不说,她明年又继续这么做,你又对的起你娘吗?” 二妮平静了,静静的坐在床边吃糖,似乎是在思考安乐所说的话。 其实,安乐也只是在忽悠二妮而已。能够狠下心大义灭亲,有几个人能做的到。这世上多的是做尽坏事却安稳一生的人,但是知道又能怎么呢,日子还不是要过,过得舒心总比背上歉疚来的好。 小孩子的想法就是纯粹,没多一会儿,二妮就自己想通了:“对,我没有做错,做错事的是姐姐。” 最近这几天,安乐已经没有上街去卖豆腐了。她只负责将豆腐弄好,然后别的事就不管。 安乐:“系统,这怎么办,或许我应该去做宫女找冯二狗。可是宫女不是要家世好,身家清白的人才能做吗?” 系统:“你说的那是贴身女官吧,你家世清白,做个普通的宫女还是可以的。” 安乐心中正在思量,要怎么做才能去。下午,上街卖东西的人就回来了,她们虽然满头大汗,但是笑的开心,想必生 分卷阅读44 意不错。而且还奢侈的买了十个肉包子,一人一个。 安大伯对在吃包子的二妮三妮说:“你们娘呢,叫她出来吃包子。” 二妮吃的满嘴流油:“不知道,娘今天一早就出门了,还没回来。” 安奶奶将剩下的几个包子装起来,轻轻的打了一下安平的手:“差不多就行了,哪能将这金贵东西当饭吃。” 安平委屈的一头装撞进李明月的怀中:“娘,我还想吃肉包子,还想吃!” 李明月将手中的包子掰一点给他:“慢点吃,你奶奶不是不让你吃,是让你一天吃一点,明天再吃也是一样。” 安奶奶戳了一下安平的脑门:“小没良心的,真是该打。” 大家打打闹闹,安大妮的娘回来了。她神色诡异,身后带着几个人。 一回来她就问:“安大妮在哪里,我为她找了一个好去处。” 三妮咽下口中的白面包子,迫不及待的说:“不知道,姐姐不在家。” 那个老嬷嬷坐在椅子上:“那就去找,你已经收了我们的钱,最好不要反悔。” 安奶奶问:“这是什么意思?” 安大妮她娘对众人说:“送她进宫,这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福气!” 安爷爷一听,气的手都在颤抖:“进宫,你,就算大妮做了错事,你竟这么狠心。一入奴籍,生死不由自己,若不是穷到没饭吃,谁肯卖儿卖女?” 她神色冰冷:“爹,我已经签了契约收了钱。若是大妮不去,就是欺瞒,按照契约,到时候追究下来,全家人都要倒霉。” “我看见她心中就恨,没有将她卖到下三滥的地方去,也算是生她一场。” 老嬷嬷有些不耐烦:“你们快些,我可不想一下午都耗在你们这儿。没有人,那就按照契约来,赔偿一百倍,五百两银子给我,” 安爷爷沉着脸色:“安山,你怎么看,大妮也是你女儿。” 安山满不在乎:“没了她,我还有两个女儿。她走了也好,省的搅得家中鸡犬不宁。” 安乐倒是开了眼界,现在她有点理解安大妮的心情,遇上一对都不将孩子当回事的父母,心中得是有多恨。 全家一起出动,整个村子都找了,愣是没找到人。问了之后,周围都说没看见人。 老嬷嬷催的厉害,说:“我告诉你们,要是人找不到,你们就等着百倍赔偿吧。” 安大妮她娘恨得咬牙:“这死丫头,真是前世生来讨债的。” 老嬷嬷的眼睛扫了一圈,定在了安乐的身上:“你们不是还有一个女孩儿吗?我看这个也不错,细皮嫩肉的。” 李明月一把将安乐拉过来,藏在身后:“谁和你定的契约,你就找谁去,别打我女儿的主意。” 老嬷嬷倒是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提议很不错:“这个孩子长得水灵,你那个大妮也不知道长得怎么样,我看,要这个就行。” 这倒是一个机会,正愁没有门路去找冯二狗呢。 老嬷嬷和颜悦色的对安乐说:“待在这穷乡僻壤有什么好的,等你去了京都,去了皇宫,就会知道这世间原来还有这么繁华的地方。要是哪个贵人看上你,你就真正的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安成指着老嬷嬷的鼻子:“别再这里哄骗我女儿,要走赶紧走。” 老嬷嬷身后几个身材健壮的男子走上前,示威般的看着安成:“让你女儿跟我走,要不然就报上县衙,说你们骗取钱财,再加上欺君之罪,足可以把你们全家都打入大牢!” 这个罪名太大了,安奶奶一瞬间吓得腿软气短的昏厥在地。安乐对老嬷嬷说:“我去就是,你不要吓我家人。”正好趁此机会找冯二狗。 老嬷嬷没想到安乐竟然会直接站出来,她打量了她几眼,说:“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明天的这个时候,我还来一次。只要你们找到那个女孩,我绝不为难你们。” 李明月这才反应过来,死死的抱住安乐:“谢谢,谢谢你。” 老嬷嬷走了,安家却炸开了锅。安爷爷对安山说:“你现在就给那个贱妇一张休书,我们安家容不下这样的媳妇儿!” 安成拉着安爷爷,哭丧这脸:“爹,这些事都可以押后,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安大妮,要不然安乐就要被拉走了,你忍心吗?” 全家不眠不休找了一天一夜,但是仍然没有找到关于安大妮的一根毫毛。李明月崩溃大哭,抱着安乐哭的嗓子都哑了:“我不管,这是你们的错,不能将我的安乐带走!” 安奶奶扶着李明月,愁眉苦脸:“唉,这不让安乐去,我们全家都要倒霉,牺牲她一人,保我们安家上下十几口人,还是很划算的。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平儿想想,他才是你们将来的依靠,知道吗?” 划算,虽然知道除了爹娘,安家人对自己没有多少真心。但是自己被形容成一个可以舍弃的物品,安乐还是感到了一丝愤怒与悲凉。这个世界,女子的性命不值钱。 安平可能是知道些什么,嚎啕大哭:“我不要姐姐走,不要姐姐走。” 安乐抱住安平:“姐姐又不是不回来了,不要哭,姐姐是去一个好地方呢,到时候给你带东西回来。” 安奶奶喜出望外:“安乐,你这是答应了?” 安乐拦住想要开口的李明月:“是,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我要你们将爹娘分出来,自立门户。” 安爷爷的拐杖啪的一声砸在地上:“你这是在咒我们两个老不死吗?” 安乐给自己寻了一把椅子,云淡风轻的坐下:“不是,反正我只有一个条件。你们答应就走,不答应我宁愿一头碰死也不离开这个门。” 安成跪下,双目含泪:“爹,安乐是你的孙女,你就想想办法吧。五百两银子,我们每天的生意那么好,一定可以凑齐的。” 安山急了:“二弟,你在说什么疯话,这么多银子,我们怎么还?” 安爷爷沉吟一会儿,敲敲烟袋:“好,安乐,就按照你说的办,等一会我就去找村长,将老大分出来。” 安乐微笑:“爷爷,要快些哦,时间可不等人。” 李明月一边为安乐收拾包袱,一边担忧,她捂着嘴哭泣:“安乐,你要不服个软吧,求求你爷爷。” 安乐看着窗外:“娘,爷爷不会答应的,就算有五百两银子,也不可能花在我身上。以后分了家,你们就可以轻松些了。我写一个菜谱给你,等平儿去了雪堂后,让他念给你听。” “你们没有房子,正好去可以去镇上租一户,省的天天来回,也免了和他们的争执。” 李明月泣不成声,捏着安乐的衣服骨节发白。 或许是怕安乐反悔,安爷爷分家分的还是挺公允,甚至将李大妮的娘得到的五两银子都分给了安成他们。 分卷阅读45 安乐拿着包袱,转头对几人笑了笑,跟着老嬷嬷上了马车。李明月瘫倒在安成怀中,安平抽噎着,眼睛发红。 老嬷嬷看着挺慈祥,她对安乐说:“你别怕,这到了宫中,只要谨言慎行,就不会出错。。” 安乐摇头,扬起笑脸:“我不怕,嬷嬷。你真好,还特意赶了马车了接我,就像我娘一样呢。” 老嬷嬷拿帕子捂着嘴:“哎哟,这小嘴可真甜,人也长得标志。我实话告诉你,你呀,和别的粗笨丫头可不同,是有望成为主子娘娘的。” 安乐惊了一下,给皇上选女人,这不是要选官宦之家的女儿吗? 老嬷嬷似乎是看出了安乐的疑问:“皇上这些年大肆选妃,勋贵之家能有多少女儿,可不是得向下选吗。” “只要姿色清丽,家世清白就行。不过,像你们这样的,得筛三四遍,才能到皇上眼前,终究是不同的。” 和安乐一样作为皇帝女人备选的,还有四个姑娘。长得各有特色,都很好看。 几个姑娘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气,她们穿着精致的衣裳,戴着首饰。对于穿着粗布衣裳的安乐,没有太多的反应。 没人打扰正好,安乐也不主动和她们搭话,一人处着还轻松。 除了她们这几人有单独的房间外,别的姑娘就是一间大通铺睡十几个人。 等到出发的日子,安乐她们坐的马车还不错,两人一辆。别的丫头就是七八个人一辆,马车也不好,陡的很。 这个时候,安乐就会感谢自己的父母,给了自己优良的基因。并且感慨一番,长得好看的人,就是可以拥有各种优待。 系统:“不要脸。”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夏天穿露背装很舒服啊!小天使喜不喜欢夏天? ☆、第32章 一行人长途跋涉了许久,才到了京都。京都人来人往,很是繁华。安乐掀开帘子往外面看,被同马车的人鄙视了一番,那姑娘拿帕子捂着嘴:“你最好不要给我们丢脸,知道吗?” 安乐白了她一眼,侧过头,不肯动弹。眼见安乐居然不肯听她的话,姑娘直接一把抓住安乐的手扯回来:“我说的话你听不见吗?” 安乐反手将她推开,巨大的力气让她撞在车厢上,发出响亮的“咚”的一声。 也许是撞痛了,她双眼含泪,指着安乐颤颤巍巍:“你这个贱婢,你等着!” 嘴巴还是这么不干净,安乐心头冒火,直接捏住她的下颌威胁:“你再说一句,我就拔了你的舌头。敢来惹我,我就直接将你扔下马车,到时候,你引以为傲的花容月貌可能会被脏污的泥地磨的稀巴烂!” 狠话放完,明显身下人的眼神变得瑟缩了,安乐才放开她。她的下巴上有一道深深的红印子,像是吓坏了一般,躲在马车的角落,什么话也不敢说。 到了宫门口下车时,老嬷嬷亲自来安排几人住宿。几人跟在她身后,走进雄伟的宫门,暗红色的宫墙上有着岁月留下的痕迹,让人看着心中无端沉闷。 走着走着,到了一个大殿,里面有许多年纪相当的姑娘在交头接耳,安乐一行人加入之后,就有一个不苟言笑的老嬷嬷走到台上:“安静,现在我和你们说一些关于需要注意的事项,一个个的最好都听仔细了。” 大家屏气凝神,聚精会神的听。安乐却默默的走神了,不知道冯二狗在哪里,她这么进来,能找的到他吗? 说完后,大家就被集中在一起分房间。四人一间房,那个在马车上嘲讽她被吓到的姑娘也在一间房。 大约是长了记性,这次她倒是客客气气的,大家互相交换了姓名,就各自躺在床上休息,毕竟舟车劳顿了几个月,还是很辛苦的。 三日后,所有人就被聚集起来进行挑选。先是进行容貌,体态上的选择。身体上有疤的,或是有点别的地方不好的就被筛下,直接做小宫女。 硬件拼完,就是软件。不识字的不要,不会画画的不要,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不要。 这么筛下来,加上安乐,还剩55人。这55人还要继续进行各种规矩培训,不合格的依然会被筛,然后从中选出十人献上。 安乐一点儿也不想被选上,在学规矩的时候故意装的笨一些。意料之中,就被刷了。 像她们这样经过了几关筛选的女子,就算被刷下来,也不是去做粗活,往往会被分到后宫中的后妃身边去。 安乐就被选中,去伺候一位贵人。贵人身边有掌事宫女,都是心腹,她就只是做做外面的活儿。 但是和别的宫女比起来,她的这个活算是比较轻松。不是脏活累活,也不用整日小心翼翼的伺候,就是每天扫扫院子,去拿饭等各种琐碎的事。 “安乐,快来,上次你教我做的菜,特意给你留了一点。”大厨赵师傅连忙摆手,满脸慈祥的和安乐挥手。 安乐倒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尝了一下:“火太大,要是早些从锅中铲起来,会更好吃。” 因为安乐的厨艺,让她在膳房很是受大师傅们的欢迎。安乐也不吝啬,有什么新鲜的菜式,都会和他们说。 安乐:“系统,我究竟该上哪儿去找人啊!你探测了这么久,到底有没有用?” 系统:“别慌,慢慢来嘛!有了,你往左边走,拐到右边。” 跟着这个不靠谱的系统七拐八拐,安乐终于到了目的地。一片竹林里面掩映着人影,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 “你为什么老拿脸色给我们看,啊?” “大哥,这小子有毛病,不用对他客气。” 安乐跑过去,几个人正对着冯二狗拳打脚踢。她大叫一声:“还有没有规矩了,你们想死吗?” 众人见她穿着打扮不像是粗使宫女,也怕遇上什么厉害的人,收了手,满脸堆笑:“这位姐姐是哪里的人,我们这是在教导他呢。” 安乐目光冷凝:“我主子是桃贵人,向来心善,要是让她看见你们这样欺压新人,怕是会污了她的离开,别让我看见下一次。” 众人连连后退,冯二狗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拿起帽子,准备离开。 安乐叫住他:“你不认识我了吗,二狗?” 他低头就要离开:“你认错人了,我不叫二狗,我叫辛升。” 安乐拉住他的手腕,往林中隐秘的地方走:“别给我胡扯,不就是改了一个名字吗?你就是不想认我,我们两个人在这深宫中,好歹能有个照应,总比一个人孤零零的好。” 似乎是触动了他什么,他抬起头,眼神直白:“我不能给你照应,只会拖累你。你现在是贵人身边的人,而我只是一个下等太监。” 安乐没有 分卷阅读46 放手:“但那又怎样,归根究底,都是伺候别人,本质上没有不同。告诉我,你现在住在哪儿?你不说,我就不走,到时候一起受罚。” 明明可以挣脱那只拉着自己的手,辛升却没有动作。可能是他的生命太过冰冷,冰冷到连呼吸都冒着寒气。好不容易有一丝阳光透进来,嘴上虽然说这不稀罕,但是身体却告诉不想离开。 “我现在住在东苑,可以了吗。” 安乐心满意足的放开:“可以了,你走吧,我明天来看你。” 知道了人在哪里,她便不再着急。回头去膳房将菜肴带回去,除了桃贵人的,还有几个小宫女的的。 说实话,这宫中的食物可比外面好吃多了,别的不说,油水至少是足的。 一个在玉流宫呆了挺久的宫女说:“安乐,这是因为我们贵人受宠,要是让你分到一个不受宠的娘娘那儿,哪里还有我们的东西呢。” 另一个宫女附和:“对,要是你分到贵妃娘娘那儿,那才辛苦。贵妃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她身边的姐姐们受了气,就找小宫女出。罚跪,不给饭吃,或是用东西打,都常有呢!” 这种事也能随便说,安乐问:“你们竟然敢议论贵妃,我来时,嬷嬷千叮万嘱,说要谨言慎行啊!” 春红拿着筷子笑:“我们看了这十几天,知道你不会乱说。就算你说出去,那又怎样,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而且,贵人是出了名的好性贤淑,几乎没有什么敌人,不会有人拿这事做文章。” 柳绿叹口气:“这宫中,也太寂寞了。娘娘无趣时还能作诗画画,有时皇上会来陪她。我们却没什么消遣,事情做完,除了聊聊天,又能怎样呢。” 这倒是,聊天也是一种很好的派遣寂寞的方式。安乐将碗拿开,扬起嘴角:“你们知道吗,我们村中有许多故事。从前,有一个老妇人,忽然之间,就开始口吐白沫,晕倒在地” “然后,老妇人睁着一双绿油油的眼睛说,下来陪我吧~~~”身边的众宫女们被吓的够呛,幸好是白天,不至于特别害怕。 柳绿轻轻的打了她一下:“安乐,你这个故事是真的吗?” 她们一边害怕,一边又觉得刺,安乐看着水中的锦鲤,莫名忧愁。最近,她总会这样,走着走着,心中就会感到一股忧伤。或者是坐在凳子上,就会觉得这个世界是虚妄的,不真实的。 安乐:“系统,我觉得我的心理出了问题。等完成这次任务后,能不能让我多休息几天” 系统:“你的要求我会上报,请耐心等待。” 第二天,安乐带了东西去看辛升,发现他正在喝凉水。 将水瓢夺下,安乐嘱咐:“不要喝这种水,不干净。要喝烧开的水,知道道吗” 将带来的食盒打开,里面是一些易于保存的糕点:“给你带的。” 辛升没有拿:“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们又没有什么关系。” 安乐:“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一见你就觉得喜欢吧,正好我们又是一个村的,知根知底,总比别人好。” 陌生的地方更易让同地区的人产生一种熟悉感,他抬头露出了近期的第一个笑容:“好,那我们就互相照应吧。” 带着食盒回宫,因为撬开了某人的一点心门,安乐高高兴兴的,整天挂着笑容。赏花的桃贵人看着安乐,倒是觉得惊奇:“哪里的丫头,今日怎么这么开心?” 安乐眉眼弯弯:“回贵人的话,奴婢是负责浇花的。想起了一个笑话,所以觉得好笑而已。” 桃贵人好奇的问:“什么笑话?” “一个包子走着走着,觉得很饿,就把自己吃了。”这是现代流传大街小巷的冷笑话。 桃贵人与身边的大宫女愣了一会儿,然后弯腰娇笑:“这算什么笑话,从未听过这般毫无头脑的笑话。” 安乐:“既然贵人觉得这个不好笑,那我就讲一个好笑的故事吧。” 她选了一部现代喜剧电视剧稍加润色,说给她们听。她们是第一次听见这么有趣的故事,觉得十分新奇。 当下,就连吃午饭桃贵人都要让安乐在身边边说边吃,经过玲珑的劝说才愿意休息。 玲珑等桃贵人睡了之后,对安乐说:“你倒是机灵,从未见过贵人这么开心,从此你不必再做粗活了,就在里面伺候。” “吉祥,去收拾一间好些的屋子,让安乐搬进去。” 果然,这就不一样了。新屋子是安乐一人住,该有的都有,梳妆台闪闪发亮。 吉祥说:“安乐,以后你好好伺候贵人,不会亏待你。玲珑姐姐让我给你几匹布,做几身好看的衣裳,你来选喜欢的花色吧。” 选了花色,安乐要回原来的住处搬东西。桃红,柳绿有些酸溜溜的羡慕:“安乐,你可真厉害,短短几日就讨了贵人的喜欢。我们这些待在玉流宫几年的人,贵人还未必认识呢。” 安乐拿出布匹,忙说:“几位姐姐这么说,倒是折煞我了。不过是一些乡野之趣,姐姐们从小娇身惯养,哪里知道这些东西呢。” “况且,我来了之后,你们都十分照顾我,这些布我也用不完,你们先选,给我留一点就行。” 桃红的手在布匹上划过,有些迟疑:“真的,这可是贵人赏你的料子呢。” 安乐将布递给她:“贵人哪里想得到这么多,是玲珑姐姐见我来来去去只有两身衣裳。怕丢了玉流宫的脸面,让人给我的。” 这下,众人倒是放开了,桃红笑着:“哪能让你要剩下的料子,你先选,我们沾你的光,下次我们得了,也分给你。” 桃红明显就是在说和安乐和众人的关系,所以安乐也不推脱,直接选了,剩下的就给几人分。 这下,还没过几日,整个长流宫都知道了安乐是多受贵人宠爱。她曾经试探般的问过玲珑:“玲珑姐姐,我有一个同乡,能不能将他弄来长流宫?” 玲珑问:“是宫女?” “不是,是才进来的小太监。” 玲珑点 分卷阅读47 头:“他叫什么名字,我和管着这事的李公公说一声,长流宫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安乐:“辛升,他叫辛升” 为自己取名叫辛升的冯二狗被带到长流宫门口,一进门,就看见安乐等在墙内。金色的阳光洒在她洁白的面庞上,看着像是披上了一层光辉。 玲珑有意要让安乐送个人情,对辛升说:“你安乐姐姐千求万求,使了许多力气,才将你弄进长流宫。今后,除了尽心侍奉贵人,可要记得你安乐姐姐的好。” 依着前些日子他宁愿被打也不求饶的画面来看,安乐害怕他嘴笨,不会说话得罪了玲珑,正要开口时。 辛升说:“自然,我此后除了好好办差之外,一定听安乐姐姐的话。” 玲珑笑着:“这就对了,我们长流宫可容不下忘恩负义的人。好了,我要去伺候贵人了。安乐,你晚上的故事可要好好讲。” 等玲珑走后,安乐仔细的观察的辛升。他的底子被亏的太狠,衣服穿着还有些宽大,脸上无肉,五官凌厉。不是宫中娘娘们喜欢的讨喜长相,严重了说,看着就让人想起薄情二字。 可是,这并不是他的错。从小被后娘虐待,现在又被卖进宫中处处被人□□,换做是安乐,恐怕也很难升起对这个世界的热爱。 她拉着辛升到花卉后边去,问:“你今年几岁?” 辛升认真的掰着手指:“十二,我今年年底满十二。” 这倒让安乐吃了一惊:“我还以为你才**岁呢,不过就算十二,你也该叫我一声姐姐,我今年满十三,比你大一岁。” 她捏捏辛升的手臂,上面全是骨头:“唉,跟着我混,到时候一定将你养的白白胖胖。” 他扬起笑脸,平时总是阴沉,笑起来却格外的讨人喜欢:“姐姐也要白白胖胖的,以后有我的就有姐姐的。” 哎哟,这小孩,挺逗:“我们女子和你们可不一样,胖起来就不好看了。” 他认真的的摇头:“不,姐姐和别的女子不一样,胖起来肯定也好看。” 这一本正经的口气,让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天生丽质了。还以为他嘴笨,其实说起好听的话来是一套一套的。 “你知道哄我,被别人打的时候怎么不说几句好听的。那些人,就是心理扭曲,以后遇见事,不要硬抗。” 辛升摇头:“我没有哄你,这是我的真心话。他们算什么东西,我不想和他们求饶。” 真是,明明弄的这么狼狈,还要一身傲骨。 在长流宫的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就是一年。经过安乐不断的投喂,辛升窜高了一截,站起来还比她高一点点。脸上有了肉,每日的心情也好,人就显得不那么阴郁。 尤其是他极会察言观色,获取别人的好感简直轻而易举。整个长流宫,就没有人觉得他不好。连桃贵人也极喜欢他,有什么大事小事,都爱交给他办。 ☆、第33章 冬去春来,太后办了一场赏花宴,桃贵人也要出席。众妃嫔争奇斗艳,个个穿的比花儿还美丽。 太后身边是贵妃和皇后,两人一直在讨她开心,倒是没有传闻中那般争锋相对。 “这绿色的花儿真好看,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安乐悄悄拉辛升的袖口。 “这个啊,应该是最近培育的新品种。皇上只给了太后一株,珍贵非常。别以为太后将它放在众花之中是不在乎,她是为了凸显自己的地位和皇上对她的尊敬。总之,我们离它远些。出了问题,十个脑袋也赔不了。” 桃贵人似乎也知道这事,所以她就算再爱花,也只是看了几眼后就带着几人走开。 不温不火的赏花宴在皇上到来后直接到了顶峰,个个不着痕迹的想要在皇上面前表现。 而那盆珍贵的绿花就不小心遭了秧,被一个妃嫔失手打碎。太后眼眉动了动,贵妃站起来指着那个瑟瑟发抖的女子:“弄坏了太后的心爱之物,该当何罪!” 皇上皱眉:“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那妃嫔哭着说:“皇上,冤枉,是有人推我,我才摔倒的。” 那妃嫔身后的贴身宫女指着一个女子:“就是佳嫔,她向来我我们贵人处处作对,就是她推得。” 佳嫔跪下,眼泪刷刷的就来,也不为自己辩驳。倒是身后的丫头说:“你们不要随便冤枉人,明明就是自己的错。” 好好一场赏花宴,最后变得哭哭啼啼,让人扫兴。皇上也不管她们孰是孰非,直接命人将两人都拉走,不要在他面前碍眼。 吵吵闹闹的,皇上倒是注意到了穿的素净,没有说话的桃贵人。他走过来拉着桃贵人的手:“你不是一向不爱热闹,今天怎么来了。” 桃贵人行了个礼:“太后办的宴会,怎么能不来。况且,我生平最爱花,知道太后有一盆罕见的珍稀花卉,心中无论如何都想来看。” 皇上笑着:“你眼光可真高,那伺候花草的总共就进了两盆,朕留了一盆,献了一盆给太后。既然你这么爱,不如朕将那盆赐你?” 桃贵人袅袅婷婷的:“那花既如此珍贵,嫔妾又怎么好夺人所好。皇上不如赐我赏花之权,今晚就让嫔妾好好看看花吧。” 皇上哈哈大笑,搂着桃贵人就和太后告辞。 别的嫔妃恨的咬牙,却还是要笑脸相迎。太后也不在意,反倒叮嘱桃贵人好好伺候皇上。 作为玉流宫的人,安乐自是希望桃贵人能长长久久的得圣宠,她们才过的好。 有玲珑伺候,安乐就带着辛升去膳房,她准备做几道开胃的菜,好将皇上留住。 “哎哟,安乐姑娘,贵人要吃东西,怎么劳烦你亲自来?”膳房总管满脸堆笑,奉承安乐。 安乐说:“不是,我准备做几样新鲜的开胃的小菜,皇上在长流宫,说不定会留下来吃晚饭。” 听到皇上两个字,总管更是脸都快笑烂了:“姑娘需要什么,尽管吩咐。” 安乐从袖中拿出银子给总管:“赵总管,平日里我总是叨扰,你也不容易,这就当是我请大家喝酒吧。” 赵总管口中推辞,手却不含糊,直接往袖中放。长流宫的日子好过,除了桃贵人在皇上心中有点印象外,丰厚的打赏也是其中之一。 银子使出去,才有人尽心尽力的办事。这是桃贵人对身边人说的话,除了每月俸银,她还会自己添上许多赏赐给众人,所以长流宫的人手中都散漫,能用银子解决,就不会得罪人。 别人好歹还会留一点,安乐就压根想不到。手中有银钱,就花出去给众人添菜或是买些别的。玲珑说过几次,见她不放在心上,也就算了。 在安乐做菜时,有一个小宫女来拿膳食。她打开食盒一看,嚷着:“这是冷的,让我们贵人怎么吃 分卷阅读48 。” 就算她叫了好几声,还是没人理她,气的她眼泪直流。 “辛升,去将她的菜拿过来,给她热一下。”安乐正在切菜,腾不开手。 辛升看了几眼,拿出一块青色的帕子递给小宫女:“别哭了,把菜给我,我替你热。” 小宫女的脸在辛升温柔的语气中,可疑的红了。她怯怯的把食盒给他,说:“谢谢。” 这家伙,真会撩人。 带着做好的小菜回去递给玲珑,玲珑拿了菜,轻声说:“你倒是个机灵的丫头。” 没过一会儿,玲珑出来,脸色有些不好:“安乐,皇上让你进去。” 害怕出事,安乐心中忐忑。垂下头跪在地上:“奴婢安乐参见皇上,贵人。” 皇上坐在桌旁:“将头抬起来。” 安乐抬起头,发现他脸上带着一种玩味的神情,心中就是咯噔一声。 “好一个美人,华桃,你宫中竟有这样的宫女,不仅做的一手好菜,还生的艳若桃李。” 傻子都知道他在说什么,安乐垂下头:“回皇上的话,这是奴婢家传手艺,等年满出宫,正是要靠这份手艺谋生呢。” 皇上笑得开怀:“年满出宫,外面哪里比得上宫中,玉德,传话,封这个宫女为答应吧。” 安乐急着拒绝:“不,皇上”桃贵人下来拉着安乐,往她的手背上拧了一下,顺势行礼:“谢皇上恩典,安乐,还不快谢恩。” 安乐急的满头大汗:“皇上,我不愿意,我们家中有规定,习得厨艺的女子不能外嫁,只能招婿。” 桃贵人站起来:“安乐,你胡说什么!” 皇上阴沉着脸:“大胆,小小一个女子,竟敢如此出言不逊!” 安乐解释:“皇上,我虽是女子,但不是我自夸,我做的菜至今还没有人说不好的。所以家中虽然有哥哥,但还是将家中所学传给了我。” “您宫中美人众多,多我一个也不过是沙堆中多一粒沙子,显不出什么特别。但要是让我为您做菜,保证让您天天开心。” 大言不惭,从未见过这样脸皮厚到当众自夸的女子,皇上沉着脸色:“你既说的这般好,那你现在就去做,若是让我不满意,我就以欺君之罪摘了你的脑袋!” 这就对了,安乐怕的不是做菜,而是什么机会都不给。她在膳房呼唤系统:“有没有什么能用积分兑换的高级食材啊,系统,生死关头,不要装死。” 系统这次倒是及时出现,他给安乐介绍了一些其他时空的食材和调料。安乐精挑细选,花了六个积分。 食材虽多,但她只用了一小部分,一个小碟子是一道菜,做了八道。 菜品做好后,摆成好看的图案放在盘中。一切做完,她才打开门,唤门口等着的人:“将东西给皇上送去。” 宫女一人捧着一道菜,往玉流宫来。碟子颜色由浅至深,摆在桌上煞是好看,桃贵人打破僵局:“安乐,你做的这菜好生精致,真是好看。” 皇上眼神一扫,试菜的小太监夹了一道皇上看中的菜尝试。他眼神一亮,恨不得再吃几口。 等小太监吃过之后,皇上才试。他夹了一筷子白色的东西,入口即化,有些鲜甜,一种从未尝过的美味攫取了他的味蕾。可惜,这道菜只有两口。 有了这道菜打底,他迫不及待的尝试桌上剩下的菜肴。每一道菜都能让他感受到全新的美味。 吃过之后,皇上放下筷子,哈哈大笑:“朕总算知道神仙都不换的日子是什么了,从今往后,你就专门负责朕的饮食。” 安乐跪下谢恩:“多谢皇上,奴婢一定竭尽所能让您吃的开心。” 皇上走后,桃贵人捂着自己的心口:“今天我都快被你吓病了,你竟然胆敢拒绝皇上,真是胆子不小。” 安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也被吓坏了,哪里知道皇上一高兴就要让人做他的女人啊!” 玲珑点点她,调笑:“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你竟看不上,难不成心中有了人?” 安乐坐在小凳上:“人没有,只是玲珑姐姐,这也算福气吗?后宫上千佳丽,略微有些姿色的都被皇上收了。这么多人,能常常见到皇上的有几个。长年累月,独守空房,我才不要呢。” 桃贵人捂着嘴:“你这不知羞的,不过你说的倒也没错,皇上什么都好,就是在后宫女人实在多了些,听说过段日子还要选秀呢。” 嘿嘿,照这么过下去,后宫佳丽三千人,这皇上的铁杵都要磨成绣花针了。 玲珑摆摆手:“安乐,你一个人傻笑什么呢,真傻!” 她将盘子收拾了:“玲珑姐姐,我先走了,还没吃饭呢。” 一年后的某天,桃贵人开始嗜睡,呕吐,太医一看,确诊是怀孕了。这几年出生的孩子屈指可数,消息一出,皇上大喜,连跳几级将她封妃。 皇后跪下来求道:“这不合规矩,哪个人不是一级级的往上升,封妃也太过了。” 皇上侧身走过她的身旁:“华桃伤了身子,太医说她子嗣艰难,所以朕这几年才没有大肆封赏她,就是怕你说于礼不合。现在她怀了龙裔,朕要将这些年落下的封赏全给她,你不必再劝。” 各种赏赐如流水般滑到长流宫,皇上更是连着一月都睡在长流宫,这样的荣宠让平日低调的桃妃一时间成了众矢之的。 入宫几年,安乐从十三岁到十六岁,还没有接触过这么多的恶意与巴结。平日里根本不来往的人过来一口一个安乐姐姐,而长流宫却老是出现一些不该出现的东西。 弄的玲珑疲惫不堪,脑中那根神经是一直绷着的。但是桃妃却一直十分安然,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母性的光辉,难道这就是女人有了孩子和没有孩子的区别吗? 真奇怪,安乐切着菜想。最近她开始负责起桃妃的日常膳食,因为别的人玲珑信不过,就只好让安乐受累了。 辛升在旁边吃着一根脆生生的黄瓜,眼神发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对安乐说:“安乐,我们离开长流宫,去别的地方好不好?” 安乐停下切菜,插着腰:“还不快点去择菜,洗干净一点儿。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别的地方哪有长流宫好。” 辛升扯出一道笑容,将手中的黄瓜放进嘴里,呱唧呱唧的几口吞下:“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不要当真。” 安乐白他一眼,她才不相信。以她对辛升的了解,绝对事出有因:“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最好给我从实招来,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 辛升将菜递给安乐,无奈的很:“我没有瞒着你,是你自己太蠢了。要用心去体会,懂?” 这家伙,小时候活像个哑巴,一句话也没有,怎么长大了这么讨人厌! 安乐满脸不 分卷阅读49 高兴,推开碍眼的人:“你出去,别让我看见你,真是败坏心情!” “安乐姐姐,安乐姐姐!”长流宫的一个小宫女跑的满头大汗。 她气喘匀了,对两人说:“你们快回去看看吧,皇上和娘娘进了房中之后,里面传出了瓷器破碎的声音,但是皇上不让人进去。” 辛升焦急的抓着小丫头问:“玲珑呢,她也没进去劝说吗?” 小丫头被抓痛了,瑟缩了一下:“玲珑姐姐在里面没有出来,你们快回去看看吧。” “坏了。”辛升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看安乐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他凑到安乐耳边,轻声说:“娘娘和何太医有私情,这个孩子说不定还是何太医的。” 安乐捂住自己的嘴,才险些没有叫出来。 辛升苦笑:“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告诉你了吧,你心中藏不住事,太容易被人看出来。走吧,希望不是这件事被发现。” 两人赶着到了玉流宫,门口的玉德急的转来转去,时不时的还叫一声:“皇上,有事就叫奴才啊!” 里面传来皇上暴怒的声音:“滚,不准进来!” 安乐和辛升互看一眼,辛升对玉德说:“德公公,不如让我进去看看究竟怎么了,皇上要是出了事,谁都担不起责任。” 玉德有些迟疑:“可是皇上说不准人进去。” 辛升安抚般笑道:“公公,只是进去看看而已,若是皇上不喜欢,我就担了这个责任。” 玉德咬牙:“行,你就进去吧,重点是看皇上究竟怎么了。” 安乐拉着辛升的手臂,神色平静:“我和你一起进去,不许拒绝我。我们说过的,要相互扶持,同甘共苦。” 辛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就和我一起进去。” 他们轻轻的推开门,从厅堂走进房间,房间有扇屏风隔着,影影绰绰看的清人影。 似乎是听见了响声,皇上开口:“什么人,滚过来。” 安乐和辛升连忙走过去跪在桃妃后面,玲珑的额角滴着血,她俯下头,血液流在碎瓷片上,粘稠暗红。 桃妃脸色惨白:“皇上既然疑心,臣妾也无话可说。数年情分,还请皇上赐我一根白绫,让我体面的离开。” 她的肚子已经显怀,跪在地上摇摇欲坠,但那股子倔强与超然的姿态又让皇上心软了:“若你真的是被冤枉的,一根白绫,岂不是断送了皇儿的性命?” 桃妃惨然一笑,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滑下:“在嫔妾心中,您就是我的天,我的地。如今天塌地陷,心中如何还能想到孩子。” 安乐小声说:“是啊,娘娘为这个孩子,白天总也吃不好,睡不好,人都生生瘦了一圈儿。不管有什么事,看在孩子的份上,皇上还请消气。” 辛升也说:“请皇上为了江山社稷,保重龙体。” 作者有话要说: 安乐:“你真讨厌。” 辛升:“讨人喜欢和百看不厌。” 来自居老师的土味情话 各位走过的路过的,千山万水总是情,点个收藏行不行?- ☆、第34章 皇上脸色阴晴不明,看着两人:“你们两个倒是大胆,我问你们,有人对我说,华桃怀的孩子不是我的,而是一个太医的。但是,华桃却说是受人诬陷,你们说,我该不该相信她?” 安乐脑中转了几圈,没有直接回答:“我给皇上讲一个故事,有一个猎户,他的妻子在生下孩子后就大出血而亡,留下他一人抚养孩子。但是他既要出去打猎,又要看着孩子,就有些忙不过来。” “他有一条十分通人性的大犬,很得猎户喜欢。有一次,猎户正巧看见那条大犬将孩子从床边拱到床中。他十分惊讶,自此后便时时观察着大犬。” “他发现大犬对孩子很是在意,会不自觉的护着孩子,哄着孩子。于是,猎户就放心的去打猎了。” 皇上打断安乐的话:“不知所云,这样粗鄙的猎户,能有什么值得朕一听的故事?” 安乐莞尔一笑:“皇上,您太过心急,前面的只是铺垫。” “半年之后,猎户依然像以前一样出去打猎。但是这次,他回来时却看见大犬却满嘴血腥的像向他跑来。猎户心中着急,一看床上,孩子不见了,他心中痛不欲生,直接一箭射死了大犬。” “大犬死后,他听见床底有声音,趴下去看,发现孩子睡的正香。而旁边,有一只死去的野兽。” 安乐说完,皇上眯着眼睛:“你到底想说什么?” “有的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您要相信自己的内心,娘娘对您的情义,您应该最清楚。不要失去之后才后悔,皇上!安乐求您,不要听信谗言。” 皇上似乎有些松动,他站起身,背对几人:“好,那我就给桃妃一个体面。等孩子生下后,就赐你一根白绫。” 这、这,这发展不对啊,安乐还想说,被辛升一把拉住,对她摇头。 桃妃跪下磕头:“谢皇上恩典。” 皇上走出去,隐约听见他对玉德说:“桃妃要安心养胎,命人守住玉流宫,不可让人随意进出。” 安乐与辛升连忙将还在地上的桃妃扶起,玲珑拿帕子捂住额角:“怕污了娘娘的眼睛,奴婢出去洗洗再进来。” 桃妃摇头:“哪里就这么娇贵,快过来,我看看伤的怎么样。安乐,去将柜子里的药拿来,给玲珑上好。姑娘家若是留了疤,就不好看了。” 将瓷瓶中黄色的药粉细细的洒在玲珑额头上,安乐愁眉苦脸:“皇上也太心狠了,我估计他根本没有证人,就只是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就这么对你。” 桃妃淡淡的:“我也不亏,孩子本来就不是皇上的。这么多年,宫中新人不断,花团锦簇。为什么我要独守空房,看着窗外的月亮圆了又弯,从百花开放等到霜雪满地。渐渐的,我就不在意这些了。” “可笑的是,正是我这种不在意,反而让皇上觉得我和别人不一样。” 她从床上站起来,看着窗外的绿色植株:“要是我不是庶女,或是早生几年,就好了。那我一定会嫁一个待我一心一意的夫君,琴瑟和鸣,相濡以沫。” 安乐有些伤心,她问:“那你爱那个太医吗?” 桃妃:“不知道,也许只是太寂寞了。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三人贴心的出去后,发现外面的小宫女,小太监正惊慌的一个个说着话。 玲珑厉声:“怎么,还不去干活,要我一个个的揭你们的皮吗?” 众人如同鸟兽散开,玲珑叹口气,疲惫极了:“多谢你们不顾一切的进来为娘娘说话,去休息吧,今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看 分卷阅读50 玲珑不想多说,安乐也就和辛升离开。 安乐一口气灌下一杯茶水:“好渴,总算是能润润喉咙了。辛升,我也给你倒一杯。” 辛升敲着桌子,安乐叫了他好几声才回过神。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他有些纠结:“我觉得不对,按照娘娘的脾性,宁肯触犯宫规也要让自己过得舒心,她怎么肯明知自己要死,提心吊胆的过这几个月。而且,她太平静了,眼睛都没红一下。” “不好,安乐,我们快回去看看!” 两人赶着打开房门,桃妃躺在床上,听见动静,睁开眼睛看着他们:“你们做什么?” 安乐松了一口气:“没事,娘娘,您休息吧,我和辛升不会再来打扰您了。” 她拧了一下辛升的手臂:“你就是爱多想,肠子都比旁人多十八道弯。” 床上的桃妃此时忽然坐起来捂着肚子,皱着眉头,发出痛苦的□□。 安乐连忙上前扶住,辛升看向凌乱的梳妆台:“娘娘,您不会?” 桃妃脸上有不正常的红晕:“没错,我吞了一粒金首饰。就算死,我也要死的好看体面,你们过来,这有一封信,我死后你们交给皇上。” 玲珑端着一盆水进来,听了这话,失态的扑过来:“娘娘,我们一同长大,情同姐妹,说好的要相伴到老。你这一去,我怎么办,又如何与姨娘交代?” 桃妃摩挲这玲珑的头发:“傻妹妹,姨娘还有弟弟,她不会伤心太久。对不起,玲珑,就算我失约吧。” 越来越低的声音,以逐渐低垂的手臂,昭示着桃妃的气息正在慢慢减弱,直至消失。 他们将信转交给皇上,皇上看了之后,叹了一口气:“除了玲珑放出宫去,安乐依旧伺候朕的膳食,其余宫人,全部重新由内务府分配到各宫。” 玲珑哭的不能自持,趁人不注意,冲出去撞柱而亡。短短半日,两个相处了几年的人相继离去。安乐静静的坐在花沿边,看着依旧娇艳的花朵,不禁觉得这是一场梦。 辛升递过来一个馒头:“吃点东西,安乐。多亏了桃贵人那封信,否则整个长流宫的人都会死。” 安乐咬了一口干涩的馒头:“为什么?” 辛升:“说你傻,还真没错。桃妃自尽,算我们照顾不周,就是渎职。渎职的后果,大概唯有一死才能赎罪。我们的性命,就像地上的蚂蚁,蚂蚁爬着跑着,没有人会在意。但是一旦咬了人,或是惹人不开心,那就只有被弄死。” “反正还有无数的蚂蚁,没有人会在意我们的性命。” 安乐忽然靠在辛升的肩膀上,温度透过布料传到皮肤上,她无视头下猛然僵硬的身体:“但是蚂蚁的同伴会在意,它的同伴会伤心,会悲痛,就算知道是以卵击石,也会为它报仇。” 两人的身影隐在夜色中,辛升听着肩上之人均匀的呼吸声,慢慢的说:“我不要在任人摆布,我要让那些伤害我的人,跪在我脚下,哀哀求饶,挫骨扬灰。安乐,我还要让你岁岁平安,天天犯傻,拉钩。” 当安乐醒来时,自己正睡在床上。梳洗后,外面声音响动大的很。安乐到外面一看,一个老嬷嬷说:“因为宫中住处不够,所以将新来的一批秀女安置在长流宫。安乐姑娘,这里离膳房很近,所以你的住处不变,对你也没有任何影响。” 简直比人走茶凉还让人心寒,这个皇上,就这么饥渴,这么需要女人吗? 外面有些秀女正在好奇的采摘长流宫中的花卉,那是她一点点养大的,养到这样好看,不知费了多少工夫! 老嬷嬷拦住安乐,语重心长:“安乐姑娘,看开些,这已经不是以往的长流宫,你也不再是桃妃身边的得意人。就算皇上爱吃你做的菜,别人不敢对你下死手,但让你吃些苦头,还绰绰有余。” 是啊,外面的那个人,指不定哪个就成了皇上的嫔妃,得罪不起。想明白的安乐感就好了,我先走了。你呀,可要勤谨些做菜,毕竟这就是你现在的保命符。” 流云四分五散,安乐站在檐下,抬头看蓝色的晴空。 “这不是安乐吗,你在宫中当宫女啊?”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原来是安家找了一天一夜都没找到的安大妮,她竟然成了待选秀女!安大妮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对安乐左看右看。 “没想到吧,我们如今的地位可是倒了过来。我现在是皇上的女人,而你只是一个下贱的宫婢。” 安乐很问了一个她一直想问的问题:“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我从来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是你娘和你爹不重视你,不是我看不起你好吗?” 安大妮大笑:“没错,但你也不是好东西,安乐,我们慢慢的走着瞧。” 那个优雅的转身在安乐看来就像是魔鬼的舞蹈,就算发配她去围猎场,她也不想和安大妮对上! 此后几日,安乐的神经崩的很紧,生怕安大妮突然出现为难她。但让她安慰的是,安大妮因为要忙各种事,没有时间与机会来为难她。 而安大妮的时间,就像开了外挂一样,短短半年,她从低阶的答应升到了妃位。虽然她出身贫寒,但是皇上喜欢。 “安乐姐姐,皇上传召。”一个小太监过来叫她。 奇怪,皇上从来没有在午膳时叫过她。安乐悄悄塞了一碇银子给小太监:“公公,皇上找我有什么事?” 下太监看了看周围,悄悄说:“淑妃说你做的菜在敷衍她。” 果然来了,日日提心吊胆,这一天的到来反而让安乐心中有种尘埃落定之感。 进到内堂,皇上与安大妮对坐,桌上的菜只稍稍动了几口。 安乐跪下:“奴婢给皇上、淑妃娘娘请安。” 皇上皱眉:“安乐,你怎么回事,菜越做越难吃。” 安大妮有一搭没一搭的拨这碗中的菜:“皇上,每次臣妾来就觉得这菜味道不对劲儿。外边,别人说我出身低,不配为妃,到了家中,还要被一个奴婢看不起。” 这话如同火上浇油,一盅滚烫的茶水朝着安乐泼来。安乐忍着剧烈的疼痛辩解: 分卷阅读51 “淑妃娘娘,奴婢今日并不知道你会和皇上一同用膳。每日的菜都是精心制作,不可能敷衍了事。奴婢斗胆,想要尝尝。” 安大妮语气傲慢:“尝尝,你凭什么和皇上吃同一个盘中的菜?来人,拖出去,打。” 两个人将安乐拖走,直接上板子打。因为没有说要打多少下,安乐就被打死了。 系统:“任务失败,如果你当时选择做皇上的嫔妃,或许会有另一个结局,阿门。” 安乐流着宽面条眼泪:“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一定第一时间弄死安大妮。” 系统:“你醒醒吧,炮灰配角是没有机会与主角作对的,安息。” 安乐泪眼朦胧:“炮灰就没有人权吗,混账系统。” ☆、冯二狗番外1 我叫冯二狗,来自安家村。三岁时,我娘捱不住苦日子,和一个货郎跑了。 从此,我爹就视我为仇敌。不,在我心里,他不是我爹。他总是叫我小畜生,那么他想必就是老畜生。 老畜生在我五岁时娶了一个带着儿子的寡妇,任由她每日打骂我,不给我饭吃。我知道,现在的我还太过弱小,没有对抗他们的力量。 安家村的小孩都不愿意和我玩,他们排斥我,大骂我,厌恶我,但我不在乎。谁对我动手,我一定十倍还之。 渐渐的,那些小孩没有人敢和我打架,我比他们狠,比他们豁得出性命。 在我十一岁那年,我决定要杀了老畜生全家。因为他们对我下手越来越狠,好像我是矗立在他们幸福生活中的一根毒针。 我偷走了他们的银钱,在街上买了一帖耗子药。在他们吃下耗子药之后,这个由木条搭建的房子会在深夜燃烧起熊熊大火。而我,会因为他们的打骂而不敢回家,从而躲过一劫。 家中丢了银钱,不用说,第一个倒霉的肯定是我。就算没有在我身上搜出银钱,我也会因为他们的愤怒而成为出气筒。 钝器击打在皮肤上的感觉,简直太糟糕了。那种尖锐的疼痛一开始会让人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多一会,就麻木了。我常常会在等待麻木的阶段控制不住自己留下眼泪与唾液,我的身体不受控制,想要卷曲起来,就像小河中捞起来的河虾。 他们一般不用家中的东西打我,毕竟打坏了要重新买。打累了,就是我能暂时休息的时候。 这次的打骂格外厉害,果然,银钱才是他们的死穴。拖着沉重麻木的身躯,我默默的从角落离开。如果继续呆在这儿,我一定会被打死。 好想睡觉,好想躺下,越来越沉重的身体让我的步调逐渐放慢。我狠狠的咬了自己的嘴唇,尝到铁锈般的血腥味。一瞬间的锐痛让我又打起了精神。 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到安全的地方去,要到自己藏了食物的地方去。我不能倒下,就算死,也要让老畜生一家先死! 坚定的信念并没有支撑起我的身躯,我浑身滚烫,外加头痛目眩。没有撑到目的地,就眼前一黑晕倒了。 迷迷糊糊中,我感受到了一阵温热的气息,通常这种气息我只在鲜活的食物上感受到。要想捉住猎物,就要一口咬住咽喉不撒口。 可是,这个猎物的皮也太硬了,用力咬了半天反而让自己牙酸。因为花光了力气,我又陷入了黑暗。 再次醒来,是在老大夫的床上,身边还有一个衣着整洁,白皙好看的姑娘。 我知道她是谁,安家村几乎所有大些的男孩都喜欢她,因为她长得好看,人又温柔。 不过,我不喜欢。长得好看能当饭吃吗?不能。 所以我不喜欢她。 因为太饿了,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提不起来。老大夫给我端了一碗药,虽然很苦,但下肚之后身上总算是有了些热度。 然后她递给我一块东西,我心中不想要。最后还是抵挡不住饥饿,接过来吃了。很甜,那块东西在口中化开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想哭。 之后她说要给我别的东西吃,让我等着,我不肯。因为我觉得她在骗我,就像我娘一样,说要给我买糖,让我放手,然后她就再也没有回来。 我恨别人骗我,恨别人给我许下不能实现的承诺。所以,我跟了上去。 她的表情很无奈,就像我是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一样。最后,她居然要背我!不知怎么回事,我的脸好烫,是生病了吗?一定是。 怪不得那些男孩都想要一个媳妇,原来姑娘的身体这么软,这么香,就像镇上白色的馒头。 盯着安乐白生生的脖颈,好想咬一口,一定很好吃。拼命忍住自己想要下口的欲望,我告诉自己,安乐不是林中的小兽,不能吃! 终于到了她所说的地方,她从背篓中摸出一个用布包裹的东西递给我。我迫不及待的撕咬,就像山上的野兽一样。 吃下之后,肚子总算不在绞痛了。就算依然空落落,我想我也可以继续支撑下去。 然后,安乐她说她明天会继续为我带吃的,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她,她又继续重复一遍,然后给了我一块粉色的帕子当信物。 我这一辈子,最讨厌随便许下承诺的人! 将帕子捏在手中,我想,如果明天她不来,我就将帕子给村中的大牛换吃的,谁让她失约呢,活该! 为了能在第一时间等到她,我决定今晚在山上找个山洞睡觉。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出现之后,我就到那颗昨天我们约好的大树根下面等着。等到太阳升起,金色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撒到铺满枯叶的地面上,她还是没有来。 我想,她现在应该还在睡觉。听说好看的姑娘脾气不好,所以她一定还没起床。 忍着肚饿,我继续等,等到腐烂的枯叶中都长出了一个个小蘑菇。经过辨认,这些小蘑菇可以吃。将它们捡起来,我决定不再等了。 那块粉色的帕子应该可以换一个馒头吧?我不确定的想着,如果不行,那就换一个窝头。 正当我漫无边际的想着的时候,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二狗哥,我总算找到你了。都怪姐姐不说清楚,害我白跑几圈。喏,姐姐给你的东西。”一个胖墩墩的家伙递给我一个盒子。 他擦干净汗水:“你不会忘了我姐姐是谁吧,我姐姐是安乐,她给了你一块粉色帕子当信物啊。今天她有事,所有让我给你送东西,你可千万别说我迷路了。” 她没有骗我,帕子就暂时留着吧。 此后的日子里,安乐经常会给我送东西,都是一些我没有吃过的。有一次,她竟然给我带了肉! 那次,她摸着我手臂上的伤痕,眼中有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等到长大了,我才明白那叫心疼。 说实话,有了安乐,我真不想为了老畜生一家搭上自己,得 分卷阅读52 想个别的法子。 老畜生好赌,可是胆子很小,总是见好就收。赌场其实不欢迎他这样的人,白白占了个位置,却没有给赌场交太多钱。 我知道他经常去的一家赌场,找到里面的一个打手,问:“你想挣钱吗?” 打手看我是小孩子,不耐烦的说:“滚,别在爷面前晃。” 我撩起袖子,将自己身上的淤青与伤痕给他看:“我是冯青山的儿子,你认识冯青山吗?” 打手吐了一口痰在地上:“这瘪三,什么东西,没几个钱还在老子面前充大爷,要不是怕影响客人,真想直接将他打出去!小子,你来找你的爹?” 我说:“不,他算不得我爹。只是一个老畜生而已。你们赌场应该很容易弄借据吧,你将借据给我,我去按他的手印。钱,我一分不要。” 打手像是来了兴趣:“那你图什么?” 我说:“你们拿了家中的钱,直接砍了他的手就行。如果不够,可以将他的孩子老婆卖了,也是一笔。” 打手看了我几眼,进去了之后,将一张借据与红印泥给我:“东家说你是个好苗子,你如果真能将他的手印弄到,就来赌坊吧,这股狠劲儿,很适合吃这碗饭!” 人算不如天算,我弄到了老畜生的手印,但是第二天却被两人绑着强制卖了。买我的人面白无须,说话轻柔。和我一样被卖的还有十几个男孩,他们哭哭啼啼的让人厌烦。 因为我不哭不闹,买我的人对我不错。我趁机对他说,想要再见一面自己的哥哥。这一次不见,不知道此生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又将手臂上、身上的伤痕给他看,添油加醋的扮可怜。不知道触动了他身上的哪根神经,竟然愿意领着我去看我的“哥哥”。 我的“哥哥”自然就是赌坊的那个打手,他看见我想要说话。 害怕他说漏嘴,我直接上前截住话头:“哥哥,爹将我卖了。说真的,与其天天挨打,还不如被他卖了。就是此生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我身上没有什么值钱东西,这个留给你,做个念想。” 将手中草编的大蚱蜢递给他,借据就在里面:“别忘了我,哥哥。” 他接过东西,向我挥了挥手:“我不会忘记的,弟弟,祝你此行顺利,往后的路平坦宽阔。” 多么可笑,至亲卖了我,毫不相识的陌生人却祝我一路平安。要是安乐在这里,她一定会哭的满脸是泪吧,幸好她不在这里。 我们七八个人一个车厢,一路疾驰,路上几乎没有停顿。听说,我们都是去做太监的。 太监是什么呢,他们偷偷的议论,就是要将下面的东西割掉,然后就能当太监了。 我跟着听了一些,虽然半知半解,总算是有了一个了解了一些 马车大约跑了一个多月,有人不适应这种生活,吐的皮包骨头。我却觉得这样的生活不知道多好,每天能吃饱饭,不用挨打挨骂,想睡就睡,不想睡还可以看风景,就算让我一辈子在车上度过我也愿意。 怀着这样的想法,下车时我还觉得挺遗憾。 京都真的好大,这么多人,一路上也没有看见哪里有人种麦子,不知道他们的吃的是从哪里来的。 进了皇宫,十几个人挤一个大通铺。我最得老太监的喜欢,所以有一个靠近里面的好位置,吹不到冷风,也不会被来往的人吵醒。 最开始,我们休息了两天。 然后被依次带到一个小房间外面排队,里面静悄悄的,只是充斥着一股强烈的血腥味,这味道腥气的让人做呕。 轮到我时,一直平静的我,竟然意外的有了一种类似于后悔的心情。 一个胡须皆白的老头对我说:“牢牢的咬住这个鸡蛋,不要放松。” 他给我喝了一碗药,喝完之后整个人都发木,脑袋昏昏沉沉。被引到一张木床上躺着,两个人死死的按住我。 就算喝了药,我也能感受到下身的一阵剧痛。恍惚间想要叫出声,口中的鸡蛋就落到喉中,堵住了我的气管。 窒息的感觉很恐怖,我拼命想要将喉咙间的鸡蛋挤出来,憋到脸色发烫。用力之下,鸡蛋从喉头滚落,上面沾着丝丝血迹。 老头说:“成了,将他扶到另一边去,叫下一个。” 我躺在小床上,四天没有吃喝。身边66续续有人被抬出去,他们说是因为身体受不了,所以死了。 我命大,侥幸活了下来。然后被分到一个地方做粗活,受人白眼,被人欺凌。 不过那些欺凌我的人,真的很傻。宫中有规定,不能打架,而且这种特殊的竹子分明就是有人喜欢,所以移栽到这儿。在宫中能因为喜欢就随意栽种东西的人,地位不会太低。 选了这个地方,就不要怪我心狠。我准备让他们打一个痛快,然后将竹子通通压断。我贱命一条,没人在意,但若是碰了某位妃嫔的心爱之物,十条命他们也赔不起。 可是,我又失算了。 我听见了安乐的声音,她插着腰,将面前的人骂了一顿,然后拉着我离开。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待我不薄。 她将我弄进了长流宫,教我写字,看书,画画,弹琴。那段时间,是我人生中第二段最美好的时光,每一段都有她的参与。 安逸的生活让我不思进取,之后,桃妃死亡,我被发配到围猎场。在围猎场的每天,我都会想起安乐躺在我的肩膀上的那个夜晚。 我发誓,一定要重新回到她身边。 围猎场的日子很苦,我发现,皇上的弟弟很喜欢到这里来。他总是一副不思进取,落拓不羁的模样。不过,真正的纨绔子弟不会每一支箭都能完美的射中猎物的咽喉。 因为围猎场没有油水,没有晋升机会,所以大部分人都是得过且过。在我刻意接近之下,他很快就和我熟识了。我们都是一样的郁郁不得志,人生缺点运气,被人冷眼相看,当然,还要有一点才华。 越来越熟之后,我试探着问他是不是愿意永远屈居人下。大概是平日被压抑的太狠,他竟然对我说了一大通大逆不道,传出去足以让人掉脑袋的话。 我自然要顺着他讲,从自己因为当今皇上登基而落魄的身世,讲到民间百姓对他的好色与赋税怨声载道。 真真假假混合在一起,最后,不用我亲自开口,他帮我调回了皇宫。一个王爷就算再落魄,所拥有的权利还是我望尘莫及的。 终于可以回宫了,一年多没有见面,安乐不知道有没有吃苦。不过她向来嘴甜好看,厨艺又深得皇上喜欢,应该不会吃亏。 临走时,我给了一个老嬷嬷一笔钱,让她帮忙看着安乐一点。老嬷嬷正在教小宫女礼仪,那些姑娘一个个的年纪很小,青涩的很。 我 分卷阅读53 扬起别人最喜欢的笑容:“嬷嬷,我回来了,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了些东西。” 老嬷嬷挥散庭院中的女子,浑浊的眼睛眯了起来,叫我去她房间。 她的房间有股劣等香料的味道,在宫中,如果不是受宠的奴才,香料这种东西是用不起好的。 我递上一个荷包:“嬷嬷,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老嬷嬷没有收,我的心有些下沉:“嬷嬷,你为何不收,难道是安乐出了什么事?” 老嬷嬷点头:“佳人已逝,请节哀。” 我听见这话,心中却奇异的平静:“嬷嬷,是谁做的?” 老嬷嬷叹口气:“你走后,皇上十分宠爱一个出身低微的下等女子。仅仅半年,就不顾众人反对,将她封为淑妃。” “那一日,淑妃说安乐做的菜味道不对,是在敷衍她,便叫人将她生生的打死了。死后的尸体,被丢入乱葬岗,任野狗啃食。现在,怕已经成了枯骨一堆。” 我将荷包放在老嬷嬷的桌上,银锭在寂静的空间中发出沉重的声音:“多谢嬷嬷告知原委,我先走了。” 老嬷嬷满脸担忧:“辛升,你可不要做傻事。雷霆玉露,俱是君恩。我们做奴才的,就是这样的命。好好替她烧柱香,保佑她下辈子不要投胎到穷苦人家了。” 我当然不会做傻事,我要活的长长久久。 淑妃的专宠肯定会阻碍很多人的路,其中影响最大的就是嘉贵妃。她凭着良好家世,娇艳的容貌,爽朗的性情从进宫以来就一路高升,极得皇上的喜欢。 不管宫中的新人如何受宠,皇上都不会将她丢开。这次,淑妃恐怕夜不能寐。 后宫嫔妃们最爱去的地方就是御花园,无事可做,出去赏花,说不定还能碰上风流的帝王。 在御花园等了八日,终于等到了嘉贵妃。 她穿着鲜艳的衣裙,眼中却没有以前的明媚。指尖轻轻的抚摸着带着露水的花朵,大红色的蔻丹与粉色的鲜花相得益彰,确实是一个美人。 我走出花丛,半跪行礼:“奴才辛升,给贵妃娘娘请安。” 大概是她正在想事情,我的突然出现让她惊了一下。她满脸不耐烦,直接将手中的花朵折断,花朵的根茎流出绿色的汁水,滴到地上:“哪儿来的狗奴才,给我拖下去打。” 我轻笑一声:“呵,没有皇上的宠爱,娘娘的脾气越发急躁了。” 她身边的贴身宫女睁大了眼睛,连忙对旁边的人说:“快些堵上他的嘴,免得污了娘娘的耳朵。” 嘉贵妃将手中的花丢到地上,狠狠的用脚碾:“狗东西,你敢再说一次?” 我扬起头直视她:“奴才只是说出了宫中众人的心声,娘娘为何动怒?恩宠这种东西,一味的发脾气是得不来的。” 她冷哼一声:“照你这么说,你倒是有法子让我重得皇上宠爱?” 我垂下头:“愿为娘娘重得圣宠,肝脑涂地。” 昏黄的烛光下,就算是不那么好看的人,都会有几分韵味。嘉贵妃除去钗环,一头青丝泄下,明艳的五官在朦胧的烛光中,倒是有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娘娘,您不要这么拘谨。想象一下身下的人是你的夫君,他不是皇上,不是别人,就是你的夫君。” 高贵妃坐在我的腰上,绯色从脸蔓延到脖子上,大汗淋漓。她低低的怒骂:“我还以为你要教本宫什么,原来是这下流的东西。你不是太监吗,一个没有根的人,还懂得男人喜欢什么?” 我叹口气,按住她的肩膀,将她一下子翻过来,压到身下,捂住她的嘴巴。在她耳边低声说:“娘娘不要叫,免得让人听见。” 说实话,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倒不太像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嘉贵妃,反而像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 这样不行,我皱着眉提醒:“娘娘,您看着我怎么做,感受一下被人压制的感觉。皇上身边的女人个个当他是天,而您要做不一样的人,要去征服他,给他快乐。” 她涨红着脸:“不行,我做不出来,你能不能别动?” 我的手渐渐往下滑,低声说:“你也说了我是太监,那就不要将我当成男人。这没什么可害羞的,每个人都想要快乐,从身体上得到的快乐最直观,最让人满足。” 她紧闭双眼,呼吸渐渐急促,额角冒出细汗。 当一切完成后,我从她身上下来,跪下:“娘娘如果不能接受,奴才会将今天的事烂在心里,明天就不来了。” 等了许久,帷帐后的身影动了动,飘出细不可闻的几个字:“明天这个时间,我让紫玉等你。” 走出嘉禾宫,我默默的打了一盆水,仔仔细细的将手洗干净,才从柜子中拿出那块粉丝的手帕,将手帕贴在心口,仿佛又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温度。 从一开始的青涩放不开,到后面的熟练,嘉贵妃只用了八天。八天之后,在一场宴席上,皇上看见她像是心怀愧疚般,晚上竟然到了嘉禾宫。 男人的愧疚或许会带来些微的怜惜,但是时间久了,像皇上这样 人,说不定会从怜惜变为厌烦。 我让嘉贵妃不要显露出什么脆弱之感,最好就是比以前过得更精彩,更有意思。 皇上果然吃这一套,从来都是别人顺着他,巴着他,就算是耍小情绪,也是为了他的宠爱。而嘉贵妃不同,她不柔弱不哀怨,活的明朗恣意,与皇上“势均力敌”。 但这并不代表要处处拂皇上的面子,这中间有一个尺度,把握不好就是嚣张跋扈,惹人厌烦。 嘉贵妃重得圣宠,与淑妃分庭抗礼。我也从别的地方调到嘉贵妃的宫殿,为她出谋划策。 其实说到底,圣宠争完了,靠的就是子嗣。可是依照嘉贵妃与淑妃这样的宠信,两人也没怀上孩子。 我的猜测果然没错,皇上子嗣艰难。作为一个王朝的掌舵人,竟然子嗣艰难,真是让人心头舒畅的无以复加! 将这个消息传给睿王,他一下便来了精神:“你确定吗,辛升,皇兄真的不能生?可是就算他不能生,宫中还是有几个皇子的。” 我说:“只有几个皇子而已,他们要是没了,王爷你就是皇太帝。” 睿王有些迟疑:“现如今,仅有的几个皇子被护的密不透风,如何能找到机会?” “机会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只要王爷下定决心,奴才愿为您的大业献上一份力。” 我看的很清楚,他的眼中有权利与欲望。这样的人,最好用。 回到嘉禾宫,紫玉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你去哪儿了,娘娘找你找的急呢,快去。” 嘉贵妃手中拿着册子,看我来了,她连忙问:“今天,肇州有一处地方发生了起义,皇上正在大发雷霆。你说,我要不要去安慰他?” 分卷阅读54 起义,我坐下来仔细的想,这可能是一个机会。 嘉贵妃满脸期待,我对她说:“娘娘,您要劝皇上不要姑息,这样的事发生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如果不将那些叛民狠狠的处决,杀鸡儆猴,恐怕这样的事端不会少。” 她点头,话锋一转:“当初,你为什么要帮本宫?人人都说本宫脾气不好,难道你就不怕你话都没有说完就被本宫杀了吗?” 我淡然一笑:“奴才只相信自己看见的,娘娘天性直爽,美貌无双,也有担当。只是太过单纯,被别人恶意中伤而已。” 她转过头背对着我:“你以后只要继续对我忠心不二,本宫是不会亏待你的。” 我大声谢恩,然后告退。 睿亲王果然厉害,在宫中竟然还安插着不少人手,听说这是他生母留给他的。 他将调动人手的令牌给了我,经过计划,三日后,两名皇子因争吵打架不慎跌落池塘,溺水而亡。 皇上听到消息时,淑妃正在劝他彻查叛军形成的原因。他悲痛欲绝,重重的打了淑妃一个耳光,大叫着让她滚。 那一晚,此事传遍整个皇宫,就算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责罚,沦为众人的笑柄与责罚也差不多。 因为皇子的死亡,皇上气昏了头,让大军将叛民一一腰斩后割掉脑袋,尸体丢入粪坑,脑袋一把火烧了。 腰斩是久未实行的酷刑,被施行者会清醒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落在另一端,肠子散落地上,慢慢的死亡。 死后头身分离,意味着灵魂不完整,不能入轮回,只能沦为孤魂野鬼,终日游荡在世上。 酷刑一出,周边一些蠢蠢欲动的人都安分了下来。但是我知道,**带来的反弹才是致命的。 宫中现在还剩两个皇子,皇上看的跟眼珠子似的,每天都要亲自去过问他们的饮食起居。 我将皇上子嗣艰难的消息传出去,他气急败坏的杖毙了宫中一批多嘴的宫女太监。但是流言并不会因为宫中没人传而消逝,反而在宫外大肆传播,大臣们开始催着他立储。 因为皇上独宠淑妃,皇后久居佛寺,不肯回宫。不知是哪个大臣劝说,她才从佛寺回到皇宫,劝皇上立储君。 在多方压力之下,皇上终究是选了一个皇子,举行了大典。明明昨天还在一同吃饭念书,今天两人的身份就有了天壤之别。别说年纪小的孩子,就是大人也受不了。 只需要小小的挑拨,这样不公平的念头会在人心底放大到不可忽视的地步。 永远不要小瞧一个孩子,他们天真无邪,勇敢热血,愚蠢冲动。 宫中又一次敲响了丧钟,皇上仅剩的一个皇子被圈禁,皇位后继无人,而睿王则顺理成章的成了皇位的继承人。 接连的打击让皇上更加纵情美色,沉溺在温柔乡中,不知今夕何夕。淑妃以她的温柔小意和超乎常人的运气又一次得到圣宠,嘉贵妃却不慌不忙,像曾经的桃妃一样,不甚在意。 当然,我理解。嘉贵妃出身名门,家中父兄皆在朝中担任着重要的地位,眼界的不俗让她为皇上处理起事情来得心应手。 没错,皇上将朝中大部分奏折交给嘉贵妃批阅。嘉贵妃选出其中比较重要的,做出决策,皇上只要写上自己的名字就行。 有了不可替代的作用,确实不用在乎皇上那点宠爱。 奏折中出现了许多关于百姓起义,叛乱的消息。嘉贵妃皱着眉对我说:“辛升,我觉得镇压没有用,需要招安。” 我为嘉贵妃倒了一杯茶:“娘娘,你忘了上次淑妃上次劝说皇上的后果吗?争宠爱,您现在远远比不过她。皇上若是对您不满意,您觉得您有淑妃那样的运气与精力东山在起吗?” “天下是皇上的,就算他如何荒唐,毕竟还是从一众皇子中选出来的,您不该质疑他的决定。” 嘉贵妃提起笔,想了想,终究还是写下镇压两个字。 两个月后,一场倾盆大雨下了两天两夜。我站在亭中,看雨水落在碧绿的荷叶上,滚出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煞是好看。 文人爱雨,诗人爱荷。穷苦的百姓却要忍受大雨决堤后的家破人亡,稻谷泡烂后的颗粒无收。 起义军在雨水的浇灌下声势浩大的占领了几个州府,派去镇压的府兵抵挡不住,节节败退。睿王联合朝中大半朝臣,建议皇上御驾亲征。 嘉贵妃走过来,挥退了身后的人:“你早就预料到了今天,是吗?” 我跪下给她请安:“给娘娘请安,奴才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她坐在石凳上:“我说,最开始是你让我劝皇上镇压叛军的,这就算了。后来在形势越来越危急的时候,你还这么劝我,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不会不知道此事的后果吧?” 我靠近嘉贵妃:“那又怎样,娘娘也是一个聪明的人,知道如何选择。如今皇上在战乱中失踪,睿王自然应该担起朝中一切事物。娘娘,怀个孩子吧。” 嘉贵妃打翻了桌上的茶水:“你胡说什么?” 我说:“皇上失踪,很可能凶多吉少,到时候,无子的妃嫔皆要殉葬。皇上子嗣艰难只是传言,并没有太医证实。娘娘您放心,只要您安分一点,睿王不会为难你的。” 她果真聪慧,转个念头就问我:“你与睿王早就认识?不对,宫中皇子接连逝世,是不是你做的?” 我当然不可能承认:“娘娘未免太看得起奴才,这是杀头的重罪,以后还是不要随便说出口比较好。” 雨停了,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嘉贵妃出乎意料的拉着我的衣袖,似曾相识的动作与眼神,让我没有及时躲开。 她说:“你所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我吗?” 这样的坦荡,一如多年前的安乐,可她不是安乐:“不是,娘娘请放手,奴才还有事要做。” 她抬头盯着我,泪痕斑驳:“我不信,你害死了我的夫君,那就要陪我一个。” 我最厌恶这样了,将衣袖上捏的骨节发白的手指掰开,我一字一句的说:“娘娘,您要是愿意替皇上陪葬,我不会阻拦。从今天起,我会从嘉禾宫调走。” 睿王带我走到城郊一个隐秘的地方,他对我说:“辛升,尽量给他个痛快,毕竟是我兄弟。” 我点头,进去之后,曾经的皇上正一身狼狈的坐在漆黑的小房间内,点燃的烛火让他眼睛眯了一下。 看见我来了之后,他欣喜若狂:“朕是当今皇上,若你愿意护送朕回宫,高官俸禄,美人珠宝,任你选择。” 我面无表情,锁上了房门。他有些害怕,一直朝后退。我踩住他的手掌,渐渐用力。他冒出冷汗,大骂赌咒。 多年的酒色掏空了他的身体,没过多久,咒骂就变成了求饶。我问: 分卷阅读55 “你还记得安乐吗?” 他拼命的想,胡乱应答:“她是不是宫中的嫔妃,朕可以将她赐给你,赐给你” 在这一瞬间,我忽然什么也不想和他说。 走出房间后,睿王提醒我:“你的鞋沾上血了,回去记得换。” 我低头,那一瞬间有些怀疑,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他的血为什么和我们一样,是红色的? 经过多日寻找,皇上的尸骨在一处小山丘被发现。睿王顺理成章的坐上了皇位,知道自己要殉葬之后,淑妃疯了。 她的好运气终于到了头,就算疯,我也要让她感受到安乐曾经受到的痛楚,命人将她杖毙之后才送进皇陵。 睿王和他皇兄果真一脉相承,坐上皇位后就只知道女人与享乐。但是他比他皇兄好一点,就是心软听话。 无论我说什么他都听,站在朝堂之上,手握权利的感觉真的很好。曾经那些连正眼也不给我一个的人,如今个个卑躬屈膝,只求保全性命,升官发财。 我当然知道他们在背后是怎么说我的,可是到了我面前,还不是个个战战兢兢,说一不二。 当年在星辰之下许的愿,我已经做到了。那些伤害过我的人,现在跪在我脚下,哀哀求饶。等我听得心情舒畅之后,再将他们挫骨扬灰。 一个随口虚构的生日,无数人登门送礼,讨我欢心。许久不曾喝过这么多的酒,大脑昏昏沉沉。 朦胧之中,我望着漫天星河,肩上有熟悉的温度:“这辈子我什么都不要,只求安乐岁岁平安,年年康健。” 一定是我太贪心了,许了两个愿,老天爷在惩罚我。若有来生,我不要荣华富贵,万人之上,只求心上人平安喜乐,顺遂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改了哟,小天使们 ☆、现实终章 回到现实世界两天,安乐觉得自己好像出问题了。整日整日的提不起劲儿,也不想出门。以前感兴趣的东西,她现在都不想做。 将安家的私人医生请来,他仔细的询问了安乐最近的生活,然后神情凝重的给安铭打了电话。 安铭还穿着西装,看的出来是从公司匆匆赶来的。私人医生姓赵,安铭问:“赵医生,安乐究竟怎么了?” 赵医生:“我现在怀疑安乐的心理出现了极大的问题,安总,我建议你找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为安乐看一看。” 安铭对赵医生点头:“好的,谢谢。” 他蹲下身子,柔声细语的问:“安安,告诉哥哥,你究竟怎么了。我们是最亲的人,只有彼此。你哪里不舒服,仔仔细细的告诉哥哥,行不行?” 从安铭的神情与语气中得到了安抚,安乐控制不住自己将那些事和盘托出。 “哥,我在几天前莫名得到一个系统,它告诉我要做什么任务。然后我就穿越到各个时空,在那里经历一生。” “可是,每一次我都会死。我死了三次,也将我爱的人,爱我的人伤了三次。” 安铭捧着安乐的脸颊:“安安,别木然:“我不知道,系统说我不能说出口,可我刚刚对你说了,不知道会有什么惩罚。” 系统:“鉴于宿主透露出此事,系统将脱离宿主。” 安乐:“这叫什么惩罚,我巴不得你马上离开。” 系统:“对于那些濒临死亡的人来说,我的离去就是惩罚。安乐,再见。” 脑海中那种玄妙的感觉一会儿就不见了,安乐浑身都松懈了下来。 安铭说:“安安,我还是为你找一个心理医生吧。看你这样的状态,和罗家小子的订婚宴恐怕要推后了。” 安乐皱眉:“罗,罗子彦,我什么时候要说和他订婚了?” 安铭捏着她的脸颊:“你向来喜欢罗家那小子,我们两家又是门当户对,订婚不好吗?” 经过多次的穿越,时间的流逝,安乐很多东西都只是记得朦胧:“哥,我这样的状态什么都不想做。” 安铭叹口气:“好,你想怎样都行。你好好休息,明天去看医生,不许说不去,乖一点。” 安乐勉强点头,门口有人说:“安总,罗少爷来找小姐了。” 安铭点头:“安安,你好好和子彦聊,哥就先回公司了。” 罗子彦身穿一身黑色的风衣,气质冷冽,开口就是:“安乐,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你订婚了?” 安乐见他满脸冰冷,耐着性子:“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你别生气,我已经让我哥去你家退了。” 罗子彦居高临下的看着安乐:“我警告你,不要对我的事擅自做主,我永远也不可能娶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 在她心中,罗子彦一直是一个绅士稳重有才华的人,现在怎么会这样。安乐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眼前这个神情倨傲,说话刻薄的人真的是罗子彦吗? 安乐也站起来:“我也告诉你,说话不要那么难听刻薄。你既然这么说,从今日起,我们就不要再来往了。王妈,送客。” 或许是没想到安乐对他这么不假辞色,罗子彦气的额头青筋直冒:“你别后悔!” 安乐的回应是直接房门关上,眼不见为净。 第二天,安铭带着安乐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在心理界赫赫有名,听了安乐的各种叙述之后,他说:“你这个病其实不严重,只是有些轻微抑郁,多出去走走,结交一些朋友就行。还有,近段时间最好不要谈恋爱,一段不稳定的关系可能会更加刺绪。” “药也不用吃,吃多了不好,就是尽量多看看一些正能量的人与事,搞笑的作品就行了。先这么做,一个月后再来复查。” 出了医院,安铭揉揉她的脑袋:“听见没有,医生让你多出去走走。赵家小女儿今天订婚,给你送了张请帖。本来我想着你或许不愿意去,就没说。现在,你就去吧。” 从柜子中拿出一条长裙,曾经那些熟悉的宴会,酒水,寒暄的感觉又回来了。 赵家小女儿赵如萱的订婚礼布置的十分浩大,整个场景在赵宅进行。主题是鲜花,各种各样的鲜花从世界各地被空运而来,编织成一个个梦幻的场景,铺设在道路四周。 订婚典礼上,赵如萱笑的娇俏,她和未婚夫看起来十分登对,男的帅气女的美丽。 安乐就算兴趣缺缺,但面对这样美好的场景心中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温暖起来。 谁知意外突发,一个女孩脸色煞白,眼圈儿泛红的跑上台,问新郎:“封凌,你不是说你人在国外吗,怎么会这样?” 略带哭腔的声音顺着话筒传遍整个会场,令前来参加订婚礼的 分卷阅读56 人无比尴尬。 赵如萱将新郎拉开,对那个女孩儿说:“你给我下去,这是我的订婚礼。不走,我就叫保安将你拖走了,不知道哪里来的穷酸鬼,跑到这儿来污蔑人!” 女孩儿不肯,去拉赵如萱身后的封凌:“你说过要娶我的,阿凌,我们已经见了家长,而且我还怀了你的孩子。” 她楚楚可怜,像一朵被风雨摧残的小花。这个劲爆的消息出来,赵家人坐不住了,他们质问封凌。 封凌不慌不忙的说:“南南,你这是何苦,我已经明确的说过只是将你当妹妹。现在我找到了自己心爱的人,你就不要纠缠了。” 女孩儿摸着自己的肚子,泪水大颗大颗的落下:“你不要我可以,孩子你也不要了吗?这是我们的孩子,你不能这么狠心!” 封凌还没说话,赵如萱就直接将人推倒:“你还要不要脸,阿凌早就和我说过,孩子不是他的。他看你可怜,刚好他那时还没遇见我,就认了。不是早就给了你一笔钱吗,对你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女孩儿摇摇欲坠,带着哭腔:“是我打扰你们了,对不起,对不起。” 赵如萱冷哼一声:“真是晦气,保安,将她丢出去!” 似乎是觉得难堪,女孩儿一只手蒙着脸,艰难的想从地上站起来。安乐看不下去,走上前扶起她:“如萱,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别发脾气,我先带她离开。” 赵如萱不情不愿的说:“既然安乐姐姐这么说,那我就卖你一个面子。” 安乐扶着她走出赵家,能感觉到她浑身都在颤抖:“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她脸色苍白:“我家在安和街四巷,麻烦你了。” 进车门时,安乐眼尖的看见她的裙子后面渐渐晕染濡湿,是血迹!一进车门,她好像支撑不住,滑倒在座椅上。 “赵叔,去医院!”安乐一边将人拉起来,一边和前面开车的司机说。 女孩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血液从裙子流到车上,揽着她的安乐身上也沾满血迹,看的人心焦。 “赵叔,再快些,不要怕闯红灯!” 赵叔无奈的说:“小姐,少爷下过死命令,要是我闯红灯,就会直接将我辞退,你的安全在少爷心中也很重要啊!” 安乐敲敲座椅:“赵叔,放心,我不会让哥哥辞退你的!” 得到安乐的肯定回答,车速顿时明显上升。连闯几个红灯,终于在最短时间内到达医院。 此时她已经陷入深度昏迷,医生马上进行急救。安乐交了钱,坐在外面等待。赵叔买了两杯热乎的奶茶,递给安乐一杯:“本来今天是让小姐你来散心的,却弄这么一出,还不如不来。” 安乐喝了一口奶茶:“赵叔,别这么说。如果可以笑着祝福,没人愿意哭着做个小丑。” 赵叔笑的满脸褶子:“小姐,你长大了呀,要是以前,早就嘟囔着抱怨了。” 经历着无数次生死轮回,还不长大? 手机传来震动,是赵如萱:“安乐姐姐,你把那许南带哪儿去了?” 安乐冷声:“在中心医院,你下手太重,她现在正在急救。我看,你最好不要相信你未婚夫的一面之词,还是好好调查一下。” 挂了电话没一会儿,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罗子彦。他头发凌乱,看见安乐就焦急的问:“南南怎么样了,你说她进了急救室?” 看见罗子彦安乐就拿不出好脸色:“她大出血,陷入深度昏迷,现在正在急救,既然你来了,那我就可以走了。” 罗子彦脸色僵硬的说:“安乐,对不起,上次的事我不是故意的,希望我们还是朋友。” 安乐给他一个白眼:“不,我们不是朋友,只是认识的人而已,再见。” 事情过了几天之后,安乐从别人口中得到了原委。许南和封凌青梅竹马,于年少时谈了恋爱,但是后面两人进了不同的公司。 封凌为了晋升,搭上赵如萱,就想甩了许南,没想到这时许南怀了孩子。为了不让赵如萱知道,他一边哄着许南,一边想要尽快和赵如萱订婚。 没想到,订婚宴上,罗子彦让许南做女伴,几人就这么撞上了。多么剪不断、理还乱的狗血关系,听得安乐脑袋疼。 不是调侃意义上的脑袋疼,而是真的疼,疼到她不顾形象,冒着虚汗跪在地上。讲述人上一刻还兴奋不已,下一秒就想甩自己几个大耳刮子,这可是安总最宝贝的妹妹,要是交代在这儿了,他下半生还能好好过吗?! ☆、第37章 安乐立刻被送进医院,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痛苦缓和,安乐渐渐沉入黑暗。 醒来后,安铭正在她床边守着她。见她醒来,立马叫医生。病房的医生来的很快,他们给安乐做了各种检查后,说安铭说:“安总,您妹妹的身体并没有检查出什么问题。我看了她的以往的病例,可能还是心理上的问题。” 安铭显得有些痛苦:“好,我知道了,谢谢。” 等医生走后,安铭握住安乐冰凉的手,上面还有几个紫红色的针孔:“安安,对不起。” 安乐打起精神对安铭说:“哥,不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人有旦夕祸福,可能是老天觉得我的前半生太顺遂了,要给我一些考验呢?” 安铭弯腰轻轻的搂住安乐,语气温柔中带着坚定:“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 安乐回抱住他,撒着娇:“我相信哥哥。” 之前看的那个心理医生也从没有遇见过安乐这样的情况,安乐将过去的经历用梦境来讲述给他听,说自己在梦中经历了三个时空,遇见了三个重要的人。 她将自己的不舍、痛苦、迷惘、绝望通通讲述给他听,医生没有在安乐讲述过程中提出什么疑问,一直都是很耐心,很专注的听她说的话。 将积压在自己心底的负面情绪说出来后,安乐明显感受到自己轻松了许多。她可以和大哥说自己的经历,但是却不敢和他说自己的痛苦。 走出医院,那种痛又来了,但是没有第一次来的那么汹涌,属于可以承受的范围。安乐静静的坐在花坛边上,等着这种感觉消散。 “安安,你为什么不等我?”安铭脸色有些不好,手中拿着药递给安乐。 安乐将杯中的药喝了之后,头痛明显减轻:“我想在医院外面等你,哥哥,你给我找个嫂子吧,不要把所有时间花在我身上。” 安铭喉头滚动:“是不是有人跟你胡说,安安,这个问题不用你考虑。” 随时随地可能发病,安乐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离开的人走就走了,剩下的人却要独自承担回忆、痛苦和孤寂,她真的不想安铭受这样的苦。 安铭抱着安乐,这个从来都是雷 分卷阅读57 厉风行的决策者,此时像是卸下浑身的钢甲,一声声的对安乐说着对不起。 五年时间,转瞬及至。在这段时间里,安乐一直在吃药与治疗,安铭为了照顾她,将自己手中大部分工作都交接了出去,只要每个星期大致看一下公司的事务就行。 经过五年的纠缠恩怨,许南和罗子彦举行了盛大的的婚礼。所有人都在实名羡慕许南,说她是灰姑娘遇上王子。 他们的婚礼在国外的城堡举行,安乐因为身体原因,只能在电视上看直播。安铭反常的兴奋,坐在她旁边一起看,属于一个镜头也不想落下的那种感觉。 看见他们两人互相交换戒指之后,安铭转过头,眼中有泪,对安乐说:“安安,你再也不会难受了。” 安乐正想问这是什么意思,周围的场景就在不停的消散,溶解,变成一个个散发着微光的粒子往一个方向走。 等所有的东西都消散完,安乐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黑暗的空间,安铭站在另一个明亮的地方向她伸手:“安安,跟我走。” 安乐伸出自己的手,手指穿过无数层不明物质,一幕幕场景顺着指间涌进她的脑海。 她看见自己年幼时抱着安铭,哭的快要断气的模样。那时,他们的父母出了车祸,双双身亡。 安铭不过16岁,刚刚成年。安家巨大的财产引来众人的觊觎,他艰难的将手中几个最值钱的产业给出去,换了庇佑。之后,安家过了几年安生日子。 他对安乐可以说是百依百顺,宠溺非常。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安铭一定会给。她不想上课,安铭就给学校捐了几栋教学楼,保留她的学籍,让她可以在外面随心所欲的玩耍。 在别人面前她嚣张跋扈,唯独在罗子彦面前她不一样。从小一起长大,在不知不觉中,早对罗子彦情根深种,罗家人也很喜欢安乐,甚至迫使罗子彦早早的和她订婚。 家人的逼迫让罗子彦对安乐的态度很差,几乎达到了不愿意见面的地步。 安乐又被宠成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她觉得肯定是罗子彦喜欢上别人了。在赵如萱的建议下,她进入罗子彦的公司当了一个挂名顾问,发现他对一个叫许南的秘书很是照顾。 气的她当场就将一杯咖啡泼到许南身上,罗子彦生气的捏着她的手腕,咬牙切齿:“你在发什么疯,安乐!” 从未见过罗子彦发这么大的脾气,她这下肯定,他们两人绝对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在赵如萱的订婚宴上,罗子彦不愿意做她的男伴,反而将许南带了来! 这个消息让安乐气的头昏脑涨,而许南又破坏了赵如萱的订婚礼。新仇加上旧恨,安乐和赵如萱联手让许南在台上狼狈不堪,受人耻笑。 这时,罗子宴赶来,狠狠的骂了安乐一顿,当着所有人带着许南离开。 她的未婚夫,在大庭广众之下辱骂她,并且搂着另一个女人离开。这件事,让她成为了上流社会的笑话,每个人都会或是有意无意的提起许南,然后再半真半假的安慰她。 从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安乐对许南越来越恨。不知不觉间,就做了许多的错事。这些事,让她和罗子彦越走越远,却将许南推给了罗子彦。 并且,罗子彦在保护许南的时候,将安家当成了敌人,安家的公司被罗子彦无差别攻击到濒临破产,安铭心力交瘁。 看着从小疼爱自己的哥哥这样难受,看着安家被毁,安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带上□□,将许南和罗子彦的整个婚礼炸的粉碎。只要罗子彦死了,安家或许能起死回生,哥哥也就不会天天出去喝酒喝到胃出血。 离爆炸源最近的安乐顿时粉身碎骨,许南和罗子彦在这场猛烈的爆炸之下,竟然还好运气的留了一条命。 就连医生也感到惊奇,在这样的重伤之下,两人竟还能撑到医院。保住了命,却并没有保住别的东西。许南左手截肢,浑身伤疤等待植皮。罗子彦伤到内脏,终身不能行走。 安铭听到消息,神色奇异:“系统,我竟然失败了?!我1oo的胜绩居然败在一个炮灰反派的爆炸身上,我不服!” 系统:“不服,憋着。等待场景转换,3、2、1” 又是安乐熟悉的场景,她趴在安铭身上哭泣着。但是,这次16岁的安铭显示出了超乎常人的天赋,在对待公司的各种事务上游刃有余,各种决策眼光独到。 安家没有因为掌权人的离去而衰败,反而因为新上任的掌舵者而更上一层。 他对待安乐,依然是延续了宠溺、纵容的态度,甚至因为安家的强大,宠的得更是厉害。 一切的走向延续了上一幕场景,唯一不同的是在罗子彦和许南婚礼那天,安乐被安铭关在了家里,亲自看守。 两人坐在家中看婚礼直播,这时,本来在观礼的赵如萱忽然走上台,泼了两人一身硫酸。 安乐看到这里,对安铭铁青的脸眨眨眼睛。 系统:“你又失败了,不过没关系,失败是成功它妈,加油。” 安铭咬牙切齿:“重来!” 这一次,安铭选择好好教导安乐。他不再将所有心神放在公司身上,而是对安乐手把手的悉心教导。让她在拥有小女孩儿的任性脾性之外还保有一颗明是非、懂善恶的心。 在与许南和罗子彦的纠缠中,她不再使用各种过绪。 安铭不肯,但是系统的惩罚很是厉害,并且它提出了一个让安铭心动的条件:“如果你答应,等这个世界完成之后,你可以将安乐带走。” 安铭抬头:“带走,如何带走?” 系统:“她可以成为你的道具,和你一起做任务。当然,要让她自愿才行。我们并不歧视你的恋物癖,甚至你可以和她缔结婚契。” 这算是说到了安铭的心坎之中,他咬咬牙:“行,你做吧。” 所有的信息像是爆炸一般涌进安乐的脑海之中,她伸出去的手在颤抖,最终,安乐将手抽了回来:“你自己走吧,安铭,我要留在这儿,这才是属于我的时空。” 安铭似乎是意料到了什么,欣喜的神色变得焦急: 分卷阅读58 “安安,我可以向你解释。最开始我的确是将你当成npc,可是后来,你早就在一次次的相处中成为了我最重要的人。我们加起来,几十次的轮回,已经相伴了上千年了,安安!” 安乐转过身,背对安铭。 安铭甚至跪下来求她:“跟我走吧,安安,我会带你跨越时间,永远给你幸福!” 安乐不为所动,系统倒计时:“还有最后三秒,3、2、1” “你不是说安安不会记得所有的一切吗,这是怎么回事!” 安铭咬牙切齿的声音渐渐远去,直至无踪。最后,只剩安乐一个人了待在这无边的黑暗中。 她提起裙摆,在黑暗中慢慢的走。走了很久很久,始终探不到尽头。 终于,她放弃了。蹲下身坐在地上,感受着身边无边无际的黑暗。 一只带有温度的手出现在安乐头上,熟悉的嗓音传来:“别坐在地上,脏的很。” 安乐什么也看不见,问:“你是谁?” 他回答:“我是付长鹤、赵书何、辛升,你希望我是谁,我就是谁。” 安乐疲惫的说:“我好累,带我离开吧。。” 他弯下腰,将安乐抱在怀中:“遵命,我的光。” 他走过之处,世界逐渐有了颜色与景物,喧闹和人气,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仿佛是安乐的梦。 看着安乐疑问的眼睛,他勾起唇角:“你在哪里,哪里就有阳光。”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几个番外就完结啦 ☆、番外1 智脑最初诞生时,被人称作epoch,意喻新时代。最开始,它只能做一些简单的事。后来,经过研究升级,它越来越厉害,几乎覆盖了整个世界的网络,维持着这个世界的生活。 有人开始感到恐慌,在世界范围内呼吁毁掉epoch,不少人附和。但是,更多的人却受不了失去这种便利。 在智脑时代,除了必须要人做的创作等事,一些机械化的工作都已经被机器代替,人们拥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消磨。 双方原本只是在网路上吵,到了后面,两方人谁也不服,来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战争。 不管战争的原因是什么,战争本身就是一种伤害。两方达成和解,不完全毁掉epoch,改掉一些核心程序,让它没有那么厉害。 修改核心程序,让epoch运行更慢。但这违背了它的另一条核心指令:永远将高运转的效率排在第一位。 两条指令的碰撞之下,epoch失控。整个世界,凡是需要epoch控制的东西都乱了。一些精密的仪器失灵,武器失灵,给人们带来无限便利的机器人开始攻击人类。短短几天,无限光辉的机械时代变成了黑暗、混乱的代名词。 epoch在失控的时候,自动进行恢复整合。经过了一个月,整个世界的混乱停止了。 可是,在混乱的时候,有大批在机械时代降生的青少年受到影响,陷入深度昏迷。 对于一个民族,年轻人就是它的未来。经过呕心沥血的研究,人们发现可以通过epoch进入年轻人的梦境,并且制作各种场景剧情,提高他们的抗压能力,让他们感受到关爱后自动醒来。 为了让梦境更加真实,世界政府不顾人伦道德克隆了许多人,赋予他们各种性格经历思想。让他们泡在营养液中,通过精神连接,在梦境中成为一块块磨刀石。 epoch在网路中静静的看着人们接受任务,带着场景布置器进入梦境。看着他们扶持、磨炼着陷入沉睡的青少年。 时间久了,eppc,混入到人们安排的剧情之中。 开始它还觉得有趣,之后便越来越无聊。直到一个任务者因为同一个人克隆人,失败了56次,打破了任务者的失败纪录。 这让它对这个人产生了好奇,epoch篡改系统,进入了克隆人的内心,为她编织出一场场梦境。每一场都随心所欲,放飞自我。 为了让场景的作用最大化,epoch将自己的数据封印,以原有的剧情人设进入到场景中,每一场梦境完成后后,都会让它芯片发烫。 直到安乐因为受不了,濒临情绪崩溃的边缘,它才决定停止这种梦境的转换。 可是,看着安乐和任务者亲密无间的模样,epoch第一次明白了人类所说的嫉妒是什么感觉。 经过三场梦境,他很明白安乐是什么性格,她永远不会喜欢上一个狠狠的欺骗自己的人。 将任务者的一切告诉安乐,看见她从满怀希望到绝望,坐在无边的黑暗之中,最后躺在自己的怀里,epoch半是心疼半是满足。 它终于得到了安乐。 ☆、epoch与安乐的番外 话说,在很久很久之后,epoch和安乐一起生活了好久,安乐渐渐走出阴影。 有一天,她百无聊赖的说:“epo,我觉得好无聊,不如你带我去度蜜月吧。” epoch打开电脑:“好,想去哪里,我订机票。” 安乐握住他的手腕,神秘兮兮的:“不是去这里,epo,我们一起像第一次认识那样,到各个世界去玩吧!” epoch有些迟疑:“我害怕你的情绪受不了。” “那是因为你总是给我一些be的结局,这次又没有什么任务,就好好的玩,行不行?” 它摸摸的安乐的毛脑袋,眼中满是温柔:“好,你想要去什么类型的世界呢?” 安乐开始觉得肾上腺素飙升:“我要去一个刺各异。 当安乐到了门口的时候,不知从哪儿传来一阵声音。 “欢迎大家来到鸥蒂斯庄园,一位美丽的小姐在这儿忧郁而亡。她的死亡带来了许多人的惋惜,勇敢的人们组成了一支11人的队伍,打算进入庄园寻找她的死亡原因。” “请在一个小时内进入庄园。” 安乐走过去,有几个人怯生生的吓的直哭:“我好害怕,不知道为什么回来这儿,我要回家。” 有几个明显有经验,不耐烦的说:“别哭了 分卷阅读59 ,快点儿找钥匙。要是一个小时以内不能进入庄园,我们都会死在外面。” 这1o个人中没有一个看着像是epoch,安乐看他们到处翻找,也跟着翻找。 有个男人赞赏般看了安乐几眼,他走过来说:“很少看见女生第一次进来不哭,你胆子很大。” 安乐面上不显,实则内心雀跃:“谢谢你的夸奖。” 我肯定不怕啦,因为我有金手指嘛!终于自己也翻身做了一回主角,这种感觉太酸爽了! 在石头下安乐找到一张图纸,上面画着图:“你们看,我找到东西了。” 那个男人走过来,接过图纸细看,之后说:“把那里的箱子打开,里面有东西。” 箱子不像人们想的那样坚固,它很脆弱,一碰就可以掰开。里面有许多的碎片,根据图纸的指导,几人将碎片拼成一个图案,然后用找到的胶水沾上。找到大门对应的图案,直接按上去。 生满了铁锈的大门缓缓打开,伴随着那个神秘的声音:“恭喜各位顺利打开大门,打开大门的人将获得一件武器。” 一会儿,那个男人手中就得到了一把利刃。 新来的几人大叫不公平:“我们也有一起出力,为什么只有他得到武器?!” 没人理这几人,纷纷进了庄园,这几人在门口不肯进去,还在试图对那个声音讨价还价。 安乐忽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无数条黑黢黢的大蛇蜿蜒而来,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大叫:“小心,快进来!” 一个女生被大蛇一跃而起咬到咽喉处,鲜血淋漓。它将女生卷住,慢慢的挤压,安乐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外面剩下的三个人吓得连滚带爬的跑进庄园,有一个在极度的恐惧之下甚至还尿了裤子。 他们看着那个女生被巨蟒慢慢的吞下,吓得浑身发软。 没人安慰他们,那个开门的男人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不想继续受到惩罚就快点进屋。” 庄园内因为年久失修,到处都是灰尘。他们进去后,坐在长桌上,开始自我介绍。 那男人第一个说:“我看起来比你们的年纪都大,你们叫我赵哥就行。” 看来在这里没人会说出自己的真名:“那你们就叫我乐乐吧,快乐的乐。” 大家纷纷自我介绍,果然都不是真名。那几个被吓破了胆子的新人也学聪明了,谨慎了许多。 说完后,长桌上的蜡烛忽然一根接一根的自己点燃,将人们吓了一跳。 一位穿着燕尾服的英俊男子从旋转楼梯上缓缓而来:“尊贵的客人们,我是鸥蒂斯庄园的管家。这是房卡,每人一张,如果没有别的事,晚上请尽量不要出门。” 说完这几句话,他走了上楼。 安乐拿到的房卡上面写着6,有一个女孩凑过来:“乐乐,我们一起住吧,我一个人害怕。” 赵哥提醒:“最好不好,从我的经验来看,你们最好遵守npc所说的话,到时候若是出了意外没人能救你们。” 大家听了赵哥的话,有些人本来想作伴的都放弃了。一个大波浪卷发的女生嗤笑:“烂好人。” 赵哥神情严肃:“妙妙,你不要这样,毕竟是新人,提点几句也没什么。” 夜幕降临之后,大家选择了自己的房间。 安乐刚一进去,管家坐在床上,正在擦拭眼镜。她开心的叫,冲过去抱住他:“epo,我就知道是你。” epoch戴上眼镜,竖起手指往唇上说:“噓,我现在是鸥蒂斯庄园的管家,请叫我路易斯先生。” 安乐将头发撩到耳后,满目风情:“先生,这么晚,你到我房间做什么,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不能对不起他。” epoch给她一把枪和一把钥匙:“你有了枪,他们不敢明着挑衅你。如果感到无趣,你可以用钥匙打开顶楼的门,直接离开。” 安乐知道它的意思,将“无趣”换成“害怕”,就可以从中感受到epoch对她的关爱。 她扑上去,抱住epoch:“先生,你对我这么好,我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了!” 拉灯。 早上,天还蒙蒙亮,安乐听见一声尖叫。她连忙穿上衣服走出去,赵哥也从楼下上来,一起到发生尖叫的地方。 队伍里两个男孩儿弯折了身子,躺在满是鲜血的浴缸中。他们的神情开心的有些诡异。妙妙试探了呼吸,对众人摇头:“已经死了。” 赵哥说:“肯定是他们不听劝告,深夜出门上厕所。厕所肯定有什么东西,否则他们不会死。” 众人虽然害怕,但为了自己的性命,还是用一张浴巾盖住两人后就开始寻找东西。 他们翻遍了整个浴室,什么都没有找到。妙妙凝视着镜子:“你们走远些。” 然后一个飞踢将镜子踢的粉碎,玻璃渣往四处飞散,里面出现了一个手臂,上面画着纹路。 拿着手臂出去,那个纹路刚好就是一个储物间上画的的图案。赵哥用小刀割下手臂上的皮肤,尸体独有的气味飘散出来,有几人受不了,恶心呕吐。 割下后的手臂他也没有扔,而是交给妙妙。这两人虽说有时候会吵嘴,但是关键时刻还是相信对方的。 皮肤贴上去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一排排的全是干尸。 桌上是各种颜色的药剂,上面有一张图纸,似乎是合成某个药剂的配方。种类复杂,他们小心翼翼的尝试后,才做好。 这时,安乐围着干尸转了一圈儿:“你们快看,这儿有两个底座,明显是缺两个干尸啊。” 赵哥仔细的端详一会儿,说:“还真是,我们到庄园四处找一找吧。” 从进来开始,他们就是在不停的找东西,这种惯性思维让人一遇见问题就找东西解决。 不过安乐却说:“如果干尸真的做好了,那为什么要给我们这两瓶药呢?正好我们队伍里死了两个人,你说会不会是让我们将那两个人做成干尸?” 这个太重口味,有几个人一听直接拒绝:“让我找我愿意,可我不愿意做,那血淋淋的,多恐怖,多恶心!” 安乐将图纸拿出来,指给大家看:“瞧,还有制作干尸的步骤。” 赵哥和妙妙同意安乐的说法:“时间待的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队伍中两个有经验有武力值的人都同意,别的人也只有捏着鼻子认同。 将浴缸中的两人开膛破肚洗干净,撒上药水。没一会,两人就缩水成了干尸。把他们放在底座上后,房间地板上打开了一道通往地下室的窗口。 穿着美丽裙装的金发女人转过来,对众人说:“我很开心你们经过了我的考验,将我做成干尸吧,我会给你们逃出去的钥匙。” 赵哥有些戒备:“你 分卷阅读60 是谁?” 金发女人有一双多情的碧绿眼眸:“我是失踪的莉莉丝,外面的都是我的情人,他们只想要古堡财产,却不肯和我永远在一起。为了让他们陪着我,我就将他们做成了干尸。” “只是,我现在太寂寞了。你们会帮我吧,钥匙就在我的肚子中,来拿啊!” 这时,莉莉丝的腹部开始渗出血水,染红了丝绸长裙。她坐在床上,等着有人终结她的生命。 本来一直果敢的赵哥和妙妙却迟疑起来,安乐的直觉告诉她,肯定不是因为什么道德牵绊。 看众人迟迟不动,有一个小伙子终于受不住了:“你们不做,我来,受够这个鬼地方了!” 安乐拦住他说:“别冲动。” 然后她从腰间拿出□□递给莉莉丝:“你只要扣动扳机,就可以了,不用等我们。” 安乐有□□这件事引起了众人的戒备。 莉莉丝微笑的扣动扳机:“聪明的小姐,他们可不会接受你这份善意。” 在尸体中拿到钥匙后,有人提议马上就去开门。赵哥说:“得先将这位莉莉丝达成心愿。” 或许是压力太大,而离开的机会就在眼前,众人分成两派起了争执。莉莉丝的尸体悄然发生的变化,她在众人没有注意的时候站起来,猛的咬在一个人的脖子上。 “啊!救命,我的脖子在流血!” 被咬的那人脖子歪着,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连接着快要断掉的颈骨。几人连滚带爬的跑出去,赵哥慌张的很,也不考虑什么干尸了:“大家跟我走,我们一起去开门!” 莉莉丝的瞳孔跟随着钥匙转动,她口中鲜血淋漓,挂着肉丝,想向赵哥扑去。赵哥在莉莉丝离他很近的时候将钥匙抛到妙妙手中,莉莉丝又折转去追妙妙。 安乐却跑到房间中配药剂,一瓶绿色的药剂配好后,她连忙出去。 一个男生似乎觉得只要将钥匙及时抛出就没事,一时轻敌,离莉莉丝的距离较近的时候才扔,被她一口咬住脖子,腿蹬了几下,就不挣扎了。趁着她在咬脖子,安乐将药水撒到莉莉丝身上,她渐渐的倒下,成了一具干尸。 剩下的人死里逃生,精疲力尽。赵哥打开门,却皱眉:“这次的幸存者也太多了,而且任务过于简单。” 妙妙跨过大门,转头:“你别说了,反正我们不亏。或许下一次还能这么好运也说不定。” 安乐玩的心满意足,搂着epoch说:“epo,太刺激了,好恐怖,我要缓缓,下次在玩。” epoch摸摸她的脑袋:“好。” ☆、安乐与安康小时候的事 “呜呜,哥哥,你不能去抱别人。”安乐哭的泪珠子像断线,小胖手抹着眼泪,奶声奶气的,大眼睛中像是有着一片雾气,看得人心头软了一片。 安康不过是个九岁的孩子,但是已经稳重的很了。他将分量不轻的安乐抱在膝上,轻柔的给她擦泪,哄道:“安安,那不过是个几个月的奶娃娃,你已经长大了,不能这样任性。” 安乐反手抱住安康的脖子,声音带着哭腔:“我不管,让她的哥哥抱她呀!你又不是她的哥哥,你是我的哥哥,反正不许再抱她。” 安康轻轻地拍着安乐的背:“好,哥哥答应你,不许哭了,伤身体。”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安乐就安静了,她年纪小,哭泣带走了她的体力。很快,她就在安康怀中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旁边过站着的丫鬟说:“少爷,让奴婢抱小姐去睡觉吧。” 安康摇头,亲自将安乐抱到房间,为她盖好被子后叮嘱:“珍珠,不要随便乱走,就在房中守着安安,免得她醒来后害怕。” 安乐睡到自然醒,窗外已经昏黄。珍珠一直没敢出房门,听见声响,将房帘掀开后说:“小姐,奴婢为你更衣。” 安乐转过身问:“哥哥呢,我不要你换,让哥哥给我换。” 珍珠柔声劝:“少爷这时肯定在做功课,小姐还是让珍珠给你换吧。” 安乐不肯:“珍珠,你去找哥哥,快点去!” 珍珠无奈,叫了门口的小丫头进来:“看着小姐,我去找少爷。” 不一会,安康匆匆赶来,手上还有一点墨迹。他一边为安乐穿衣服一边问:“是珍珠伺候的你不舒服吗?” 听见这话的珍珠一下就脸色惨白的跪下了,但是不敢说话。 安乐看见后说:“珍珠,起来,哥哥你别吓她。今天我对你发了脾气,哥哥有没有生我气?” 安康故意板着脸:“我当然生气。” 安乐泪珠子开始酝酿,安康噗嗤一笑:“我气你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今天的功课你还没做吧,走,哥哥带你去练字。” 他将安乐抱起来,一路往书房走。虽然安康年纪不大,但是从小就请了师父练功夫的他很是健康,手臂上看的出来有一点肌肉。 安乐端正的坐在特制的加高小板凳上,安康在后面握着她的小手,少年清朗的声音从书房内传到窗边:“横平竖直,这个字收的时候稍微弯一点,这样好看。” 毛笔字软塌塌的,显然安乐还写不出安康教的□□,只能勉强的写个字的大概模样。 就这样,安康还夸了又夸,每个字都要夸出花来,生怕安乐信心受挫。夫子曾经委婉的说过:“安乐年纪还小,这样的夸赞她或许受不起。” 安康笑笑,之后还是该夸就夸,绝不嘴软。 写了一会儿。安乐觉得累了,扭扭身子,眨眨眼睛:“哥哥,我的手好痛。” 安康知道她是想要出去玩,顺水推舟的说:“既然安安累了,那就出去休息一下。园中的桂花正开的好,让珍珠带你去给哥哥折一支桂花插瓶。” 安乐点头,珍珠从书房外进来,牵着安乐走到花园。花园中有一颗十年树龄的桂花树,这是安老爷特意买的,花费无数心力栽种好,只为博安夫人一笑。 照顾花树的下人急的满头大汗:“珍珠姐姐,这,这老爷吩咐了要好好照顾花树,你可怜可怜我,别让小姐糟蹋花儿啊!” 珍珠安慰:“小姐不是那种人,她只会折一支,看不出来,如果老爷罚你,你就喊人来叫我,我亲自给你解释。” 安乐站在树下,精挑细选,终于选中了一支在她看来十分好看的花朵,她对珍珠说:“珍珠,抱我起来,我要摘那一支给哥哥。” 珍珠将她抱起,她憋红了脸,终于从树上完整的摘下一支好看的桂花。她心满意足的将花放到鼻尖轻嗅,兴奋的跑到安康的书房。 安康的书房中有许多的花瓶,都是精致不菲的古董,用来做摆设的,安乐从中挑了一个,知晓花瓶价值的下人个个胆颤心惊,就生怕安乐一失手花瓶报废。 经历 分卷阅读61 了许多事,安乐终于安全的将花枝插上了。桂花馥郁的芳香顿时充满整个房间。 安康毫不吝啬的夸:“安安眼光真好,这支桂花真的很好看,哥哥闻了这香气,都精神了许多呢!” 安乐脸蛋红扑扑的,不好意思的埋在桌上,耳朵悄悄的红透了,耳垂像是一粒石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