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宅男生活毫无起色》 01 满心欢喜的他,却差点迎来死亡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 一位身着便服二十左右的青年站在布满线路33的地板上,隐藏在造型奇特的眼镜后面的双眼暗淡无神。他一次又一次地伸出双手来矫正自己的眼镜。 “我们尽可能帮助您改善您的身体,并且充分激发您的身体潜能。”梅骐骥的游戏机器的屏幕上又一次传出来熟悉的广告声。 “以前,您的长辈可能因为环境原因或者其他原因而处于亚健康的状态下,他们虽然发现自己寿命在无形之中缩减,但在当时他们只能用劣质低效的保健品和不科学的防护手段来保护自己。” “我们都心知肚明,这些东西之中真正有效的寥寥无几。而真正有效的,也往往不被广大受苦群众所掌握。二三线城市的人们只能一边忍受发展所带来的环境污染,一边抱怨医疗资源分配的不平等。 梅骐骥看了一眼广告倒计时,然后弯下身子,随手捡起了一袋没有被踩破的零食。他扫了扫袋子上面的灰尘并用手指费力地撕开包装袋。然后他往嘴里面随便塞了点零食,伴随着咀嚼而产生咔啦咔啦的声音,梅骐骥又将头机械地转向屏幕。 “记得老家伙说过,他们以前如果不花钱买各种所谓的尊享会员,可是要看下至一分钟上至一刻钟的垃圾广告的。看起来现在也没什么变化嘛。”梅骐骥突然想到某些陈旧的事情。不过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广告并不是那种人人都想要跳过的那种。相反,这是大部分人会关心的那种。 广告中的女声还在继续费力地讲着,比起其他语言简洁逼格奇高且富有观赏性的广告。这位解说员的用词显得既繁琐又浪费时间。但梅骐骥还是得看下去。事实上,梅骐骥的父亲在世的时候这个广告就已经出现了。 “我们公司真诚地为每一个人服务,只要您尝试我们的产品,您就会发现自己的身体逐渐好转,如果您肯本人来到我们的治疗中心,我们保证无论现在您多少岁,患有何种疾病,您一定会活的更加长久,对于爱美的女性,我们提供延缓衰老的独特服务。对于疲于工作的男士,我们有机会让您重新获得健壮的身体” 广告听起来诚意满满。但是内容却着实让人感到不靠谱。这简直就像电线杆上糊的包治百病的小广告一样,药物不详,方法不详,费用也不详。梅骐骥不由得想起自家活宝老爹小时候给懵懂的自己放男科广告和妇科广告的事。 虽然梅骐骥从来没有相信过这个广告,然而这确实是真实有效的。事实上梅骐骥他爹也不信,但他爹年轻的那会儿医疗技术就急速发展了,人们的平均年龄不断增长。各种强效的保健品与美容产品层出不穷。这家公司也正是在那个时候兴起的。虽然美容并不是它的核心,但是它确实帮助无数女性减缓了衰老。 那时自家老爹也吐槽过这件事:“本来就得担心妹子是不是化过妆整过容还开美图秀x的,这下可好,还得担心妹子是不是奶奶辈分的”。 幼年的梅骐骥来了一句:“爸爸,我没见过你叫谁叫妹子啊?”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咧开嘴,他至今还记得那时父亲满脸黑线的表情。不过奇怪的是他明明记得父亲有反驳过,但他却记不清父亲究竟说了什么。 “他怎么可能有妹子呢,我早就知道我是被领养的了。”梅骐骥心中笑道。 梅骐骥的父亲,恩,应该算一个技术不到家而且没女朋友的死宅。至少梅骐骥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幼年时期的梅骐骥不是看见满头大汗父亲带回来一堆手办便是看他在电脑前和别人吵架。“我告诉你b1社绝对良心,虽然搞砸了《来自旧世界》。但是自身经费不足也是原因。而且那已经是老早前的黑历史了,你看他后来的作品哪部不卖座?”“你居然敢黑黑狐社?我x你这绝对是绝对是找死,什么?你说黑狐社用的题材不够新颖。你信不信在我这儿你喊一句这个分分钟就被打死?” 除此之外梅骐骥还经常看到自己父亲经常手舞足蹈地玩各种游戏,比如一天他放学回来后发现父亲满头大汗地用双手狂点手机屏幕,并且父亲整个上半身以不协调的方式抖动着。最后累趴的父亲爆了一句粗口“我x,你是怎么打出3s的?”还有某天父亲带着个大号眼镜并且把墙上围了一圈绿布,更要命的是他不但以不正常的姿势仰躺着,而且还一边漏出绝对能称得上猥琐的表情,一边用手柄做出撩东西的动作。然而最让梅骐骥无语的是某一天父亲玩完某个游戏后面无表情地对梅骐骥说:“你怎么是男的呢?当初就应该找医生把你整成女的啊。” 得益于自己的父亲,梅骐骥应该也是个死宅。 当梅骐骥停止对往事的回忆的时候,广告差不多也放完了。这家公司标志也逐渐浮现出来,很巧的的是这家公司的标志和梅骐骥显示器上的标志也是一模一样。这时梅骐骥却突然感到一点头疼,他甩了甩头,继续等待最后的几秒。 独角兽医学科技有限公司。由一群顶尖的生物学家和科技人员创立,并获得了当时世界首富的投资。几种疑难杂症的治愈方法便是由这家公司和世界上知名的研究院与学会共同发现的。这家公司因此闻名。自此之后,这家公司的规模越来越大,并且分成了本部和科技分部。本部继续进行医疗工作并设立几个医疗中心用于商业盈利,而分部则专注于脑机接口和各种混合技术。如今毫不客气的说,分部在整个科技领域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它凭借自家的医学技术成功在人脑中营造出很多年前人们所幻想的虚拟世界。 这也就是梅骐骥和一般人所知道的了。 梅骐骥之所以看到这个广告并不是偶然。显而易见,这个显示器的合伙生产商和广告的投放商都是独角兽公司。 大约是在梅骐骥小时候,独角兽公司通过垄断医疗技术而获得了巨额资金。它由此入股了几家研究混合现实技术的公司。那几家公司无一不是尖端科技公司。从那之后独角兽这个牌子便经常附在其他知名品牌旁边。梅骐骥十分反感这种挂牌行为,但是他对此也无可奈何。 此时的梅骐骥却没有想到这家公司是多么恐怖。 广告终于结束,伴随着电子音乐,梅骐骥正式启动了自己的机器并挑选游戏。虽然心里对独角兽公司各种抵触,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没有独角兽公司对人脑的研究成果。那几家科技公司会花上很长时间才能完善自己的产品。 现代的游戏已经可以借助性能强大的硬件和特殊设备来模拟一部分对人无害的痛觉和触觉。而独角兽公司自然也是这种设备的发行商之一。ase眼镜,便是独角兽公司的产品。由于独角兽公司的独特地位,各家游戏公司都对这款产品开放了限制。虽然梅骐骥对这家公司并不感兴趣,但他用这个设备很多年了。熟知ase眼镜的独特功能,而且为了更好的游戏体验,梅骐骥还找来了一个辅助显示器来帮助自己获得更好的游戏体验。不过看来广告也是这个显示器附带的。 “据说这一代的x地已经可以模拟部分痛觉了!”梅骐骥内心虽然很激动,但是他也很清楚这不过是小菜而已。当年父亲就算玩着垃圾画质的x地也是天天大呼过瘾。 伴随着游戏中宏伟的交响乐,梅骐骥正式进入游戏。很遗憾的是即使是开放的现代,对战场的模拟依旧处于舆论巅峰,所以很多战争模拟游戏依旧不会提供完全的沉浸式体验,这也就意味着梅骐骥并不能完全地融入游戏之中去体验真正的战场,梅骐骥至今还记着那家首次提出全方位模拟战争的公司受到了多大的压力。所以梅骐骥已经非常满足了,在他父亲的年代可是只有低劣画质和视角模拟以及音效模拟而已。但在现代,玩家可以接收由ase眼镜传递过来的的“感觉”。没错,这是巨大的进步,你可以体验到泥土与鲜血混合的腥臭味,可以体验到枪支冰冷的触感和重量,更加了不起的是,官方宣称在某些情况下,最新的ase会向人体“输送”一部分几乎无害的焦虑感和恐惧感。而这些情感全部都来自于战场老兵的深层记忆。出于维护社会安定,士兵们杀人时的快感和兴奋感是绝对不会输送给玩家的。其实梅骐骥自己也搞不懂独角兽公司是怎么做到的,模拟触觉和痛觉并不是难事,但是他们是如何给人们输送“情感”呢? 抛开多余的想法,梅骐骥正式地拿起枪。这份触觉对于一个天天宅在家里面宅男来说是何其新鲜,梅骐骥当时就把胳膊抡圆了拿着虚拟的枪转了几圈,他一脸好奇地把眼贴到枪身上看枪的细节。然而却不小心撞到显示器上面。忽然,一阵由远及近呼啸声传来,十几枚迫击炮并排轰到梅骐骥眼前的“队友“”脚下,瞬间,鲜血溅满了眼镜屏幕,哀嚎声与血肉的腥臭味一同冲入梅骐骥的脑海中。梅骐骥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切。他确实被震撼到了,同时他也感到一阵剧痛,这份剧痛是他从出生以来从来没有感受过的,他不受控制地发出哀嚎声,同时双手紧紧捂住肩膀跪倒在地上。辅助显示器也因为梅骐骥的扯动而掉落,重重地砸到了梅骐骥的脚上。 梅骐骥感受到大量失血所带来眩晕感,他几乎无法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唔,这真的是游戏里面模拟的痛觉吗,这也太真实了吧,我记得这家公司可是通过了人道组织的检验了啊?而且我明明没有中弹,为什么我的肩膀像是被人打了一枪似的。”梅骐骥内心不由得产生深深的疑惑,他甚至想到了老爸曾经给自己讲过的一个名词“穿越”,“难道自己跑到游戏里面了?”但剧痛与惊恐不断冲击着梅骐骥的脑海,让他停止所有思考。梅骐骥不断哀嚎着,机器旁的一些线路也缠到了梅骐骥的身上。如果不是强制断开机器会对人脑造成伤害的话,梅骐骥早就关机了。现在梅骐骥只能祈祷这个游戏赶紧结束。不过当梅骐骥拿起捂着伤口的手的时候,他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是血。 鲜血沾满了梅骐骥的双手。几滴猩红的鲜血从梅骐骥的手上落下下。而这双手并不是游戏中士兵的手。游戏早在他跌倒的一瞬间就暂停了。他惊恐地摘掉眼镜,同时不断扭动身体,“救命啊!咳咳!谁来救救我!”梅骐骥顺应生存本能发出大声的叫喊。他甚至感到视线正在渐渐模糊。有那么一瞬间梅骐骥以为今天自己就要死了。 这时,一阵若有若无的香味传来。这种味道梅骐骥梅骐骥很多年没有闻到了,应该是从他从大学休学为止吧。虽然自己的情况已经非常糟糕了,但梅骐骥依然挣扎地抬起头,令他惊喜的是,他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梅骐骥立刻向前扑去并大声地喊出来:“兄弟救救我!” 事后梅骐骥认为那是从小到大自己最愚蠢的一次。 当梅骐骥稳下神来时,他终于看清了那是谁。 一位身材姣好的少女以l字型坐在窗台上,红蓝方格的衬衣显然有点难以承受她的丰满。一只白皙的腿往后略微收起,及肩的棕黑色发丝如丝绸般光滑。而她的浅蓝色的眼眸就像猫眼石般反射出璀璨的光芒。精致的五官也令人神醉。在短裤遮掩的双腿交错之处更是让人移不开眼睛,唯一不和谐的是她白皙脚踝下突兀的褐色高跟鞋。但是梅骐骥却不关心这一切,他的眼睛在看到少女的白嫩的手时瞬间凝滞。这名女生手中握着的,正是一把手枪。 “你是谁?”这句话梅骐骥还没说出口,无名女生便过来一脚踢到梅骐骥的下巴后部。梅骐骥挣扎着抬起的身体被一脚踢翻,他几乎昏厥过去,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下巴附近柔软的肌肉正在抽搐和断裂,而口腔中甚至有了一股铁锈味。然后无名女生走到梅骐骥身旁一脚跺在梅骐骥的脖子上。于是梅骐骥的喉咙不断被尖锐的鞋跟挤压着,喉结几乎被顶到气管里面。除了窒息感之外,肩膀上剧痛感也不断传来。令梅骐骥感到感到绝望的是他的身体不知为何却如同中暑虚脱般无力,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梅骐骥费力地抬起头望着这名女生。不知是幻觉还是什么,他模模糊糊听到女生说了什么。 “你就这个样子吗?” “估计她快要杀了我吧。”梅骐骥内心甚至有点期望解脱。然而,女生把脚抬了起来,随后她走到角落里不知道寻找着什么。 “难道她会放过我吗?”梅骐骥残存的意识想着。不多久,女生拿着一罐喝过的核桃露过来。然后她用匕首十分麻利地横着把罐子顶部切掉。而梅骐骥则是一头雾水,“难道她是想要喝水吗?但是也不会用核桃露当杯子吧。”梅骐骥显然不会想到她会做什么。女生不知道打了梅骐骥哪里一拳。随后梅骐骥痛的张大嘴巴大声叫了出来。 她一下子把核桃露插进了梅骐骥的嘴里。锋利的罐子边缘瞬间削掉了梅骐骥口腔上部一层肉,而梅骐骥的舌头位于罐子中间,他的舌头胡乱拨动着,却只能任由圆弧形的铁壁深深地切入舌头下面的软肉。舌根附近的舌系带也瞬间被切断。他似乎以为自己的舌头都要被切下来了。血水混着口水以及一点底部发臭的核桃露一同倒流进梅骐骥的喉咙里面。梅骐骥只能发出大声的呜呜声却不能阻挡液体倒流。一股腐臭味在他喉咙附近蔓延。他的气管因为血水倒流而肿胀不堪。而他的肺部简直像快要炸掉一般,但每次他想要咳嗽便会感到锋利的罐子带来的疼痛。最重要的是一旦他抬头便会感受到切骨般的剧痛。他的双手胡乱摆动无力拍打着地板,而他的双腿上乱踢,却无法摆脱少女的压制。泪水不断地从他的眼眶中流出。 “呜呜呜!”无法忍受痛苦的梅骐骥甚至已经开始发出哭泣般的哀嚎。 “我为什么还没死呢?”痛苦的梅骐骥甚至闪过这样的想法。他的的意识逐渐模糊。 这时,无名少女猛地转动核桃露,尖锐的罐壁不断转动。梅骐骥的牙齿在核桃露上发出令人牙碜的摩擦声。柔嫩的口腔内部被进一步割开,本来被割伤的部位被利刃撕裂,而无名少女一遍转动罐子一边继续把罐子往里面推。血水甚至从梅骐骥嘴唇边缘流了出来。 梅骐骥瞬间痛晕了过去。 少女看到梅骐骥晕了过去,便把罐子拔了出来,她刚站起身,梅骐骥的房门便被人踹开。 一位披头散发身着睡衣的十七八岁少女一脸杀气地喊道:“你是谁?” 02一无所知的她,却为他摆平一切 踹门而入的少女身材只能说十分普通,甚至有点低于普通女性的水准,?33??她的身高也远说不上高挑。她有点婴儿肥的脸蛋此刻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齐耳的黑色卷发随意地挡在她的眼前。身穿米黄色斑点睡衣的她看起来毫无威胁感,甚至看起来像炸毛的小猫一样。但她的表情可说不上可爱,那双大眼睛透露出的凶光表示她不是一般的生气。 睡衣少女名叫于苗,比梅骐骥小三岁。家住隔壁,是和梅骐骥一起长大的女生。也是梅骐骥最不想见到的人。 哪个脆弱的男人会想要见到甩过自己的女生呢。 当年高二的梅骐骥情窦初开,自家老爹也经常莫名其妙地外出,孤身一人的梅骐骥深感寂寞。主要是梅骐骥终于觉醒了一颗绅士的心,于是梅骐骥便想要向于苗告白,两人的关系本来十分的要好,从小到大经常在一起玩游戏。梅骐骥本来以为这是水到渠成的事。而且梅骐骥看番无数,无数次的经验告诉他,幼驯染一定暗恋着男主,这是千古不变的定理。否则她怎么可能陪自己玩了这么长时间。而且如果自己像番剧男主一样不把握机会的话,胃痛的ntr剧情可能随时发生。 只是梅骐骥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那时并不是她的男主。 告白失败的梅骐骥更没有想过,最黑暗的时刻正逐渐逼近。 今天于苗在学校里面过得并不开心,刚上高中的她本来以为会迎来新的生活,但遗憾的是学校的老师并不开明。学校的硬件设施也十分破旧,还是十几年前的水平。而且还有个老师让于苗把自己的ase摘下来,说会影响她上课。其实于苗正在看另一个名校的老师直播,正指着找这位老师的失误呢。为了避免给老师留下坏印象,于苗还是把ase摘了下来。然后无聊的于苗开始环视班上的学生。 唯一称得上令人满意的是于苗被分到了靠近窗户的位子。 于苗的同桌是名女生,名字叫做张怡。是一个身材十分高挑的女生,但这就让于苗很不爽了。“你好呀,我叫张怡,你叫什么名字啊?”张怡向她问道。 “真是老套的问话方式。”于苗心中想着。但即使于苗再怎么不爽。张怡高出她半个头是不争的事实。 “我叫于苗。”于苗淡淡地回答。 “以后就是同桌啦,咱们好好相处吧。”张怡向于苗露出了微笑。 “好的。”于苗没好气地回答。“这家伙怎么搞得这么正式。”于苗心中暗暗想到。 于苗环视一周,发现了几位长的非常俊朗的男生。但是于苗也明显感觉到了班里其他女生的目光。 “切,帅哥倒是有几个。但是旁边这帮家伙表现的也太明显了吧。”于苗看着旁边明显花痴的同桌想到。由于是开学第一天,老师只是草草安排了一些东西,并没有仔细讲课。于苗无聊地看着班上的同学拉帮节派,有些人甚至已经跑到隔壁班去“叙旧”。而于苗只能望着窗外,她不由得感到一丝困意。 回到家的于苗就早早的睡了。然而在她睡的正香的时候,梅骐骥的哀嚎声便传了过来 以前告白失败的梅骐骥有在晚上有哀嚎的习惯,那时于苗把这当作日常。其实是梅骐骥自认为告白失败后,很长一段时间他经常用ase玩各种恐怖游戏,于是住在隔壁的于苗便不得不忍受每天半夜梅骐骥发出的哀嚎。不过在一件令梅骐骥伤心欲绝的事情发生后,他在晚上再也没有嚎叫了。 而且那件事发生以后他再也没有跟于苗说过话。今天如果不是梅骐骥发出了久违的哀嚎的话,于苗是不会醒过来的。处于熟睡模式的于苗被梅骐骥的哀嚎吵醒后,先是迷糊了一分钟,然后又在床上左右滚动了一分钟,最后才不情愿地起身。她又花了半分钟才找到梅骐骥父亲留给她的备用钥匙。“这家伙也真是厉害,没想到他居然能以这种方式生活这么久,明明过来求我我会继续帮他的啊。就不愿意再努力一次吗?这个蠢蛋。”迷迷糊糊的于苗心中想着。“不知道那时死去的叔叔看到现在的他会怎么想呢?” 于苗穿上拖鞋打开了自家的房门,隔壁梅骐骥家的门上布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广告。两年以来,于苗无数次希望梅骐骥有一天会没心没肺地过来找他,然后再和她一起玩点旧游戏。 “他现在怎么样呢?”于苗心想。随即她打开了梅骐骥的家门。 于苗在进入梅骐骥家里后敏锐地感觉到不对劲。即使已经很久没来,女人天生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这里发生了什么。而且一股奇怪的血腥味不断加重,这让于苗感到一丝不对劲。梅骐骥家里电子设备非常多。客厅里无数待机设备所发出幽暗的冷光让整个屋子充满了幽暗的气息。于苗凭借记忆不断在黑暗中摸索,她碰掉了不少杂七杂八的东西,终于她来到了梅骐骥的房门前面。梅骐骥的房门开着一条微弱的小缝,此刻她也听到了梅骐骥微弱的呻吟声。 一开始于苗认为梅骐骥可能被吓蒙从而撞破脑袋了。但是浓重的血腥味让于苗的心突然悬了起来,就在于苗打算推门而入的时候,一阵几乎消散的清香传了过来。于苗嗅了嗅,随后她的眼神沉了下去。 “女人的味道。这个混蛋!”于苗咬牙切齿地说道。本来打算推开门的于苗停了下来。心中也略感失落,这种感觉她似曾相识,还记得小时候她有一个玩腻的玩偶。父母出于好心把它送给了梅骐骥,就像所有贪婪的小孩子一样于苗慢慢又想要回那个玩偶,最后不安的于苗去找梅骐骥索要玩偶,却发现它居然在梅骐骥的屁股下面被当做坐垫。她还记得布偶被梅骐骥占有时自己是多么失落。 只是于苗却想不起来小时候生气的自己一脚把梅骐骥踹到了茶几的尖角上并且往梅骐骥头上踩了几脚,当时头破血流的梅骐骥哭的可是撕心裂肺啊。 此刻略感失落的于苗本想就此回去,但受好奇心驱使的她还是把眼睛凑了上去。 透过门缝她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身材凹凸有致的女性伏在一个人影身上。并且女生身下的人不断扭动着。于苗的脸噌的一下变得通红。“他他他他他,他在干什么!为什么那个女人做出这么不知羞耻的事。他有哪里好了?又不高又不帅又没钱又喜欢打游戏。”于苗的不断小声嘀咕着。终于她在无名女生站起来的一瞬间忍不住冲了进去。然而智商下线的她却没有意识到房间里浓郁的血腥味不是光磕破头就能产生的。 愤怒的于苗向神秘女子冲了过去。她一下子把无名女生推了开来,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无名女生并没有任何反抗,就这么被于苗撞到房间角落里面。于苗借机赶紧扑到梅骐骥的跟前。 事实上现在的情况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眼前的梅骐骥的形象如果照下来的话绝对会被人当做死亡遗照。他肩膀上的伤口缓慢地流出鲜血。整个肩膀早已被血液染红。而他被核桃露过的嘴也无力大张着,露出里面惨不忍睹的景象。血液也顺着他的脸颊流了出来。他的双眼如同被鬼吓死的人一样往上吊着。说实话任谁过来看一眼,都会认为这是一个被折磨而死的可怜人。 于苗原本通红的脸蛋此刻瞬间失去了血色。 在看到梅骐骥的惨状后,于苗默默地低下了头,她的身体不断地发抖,一股渗人的气息从她的身上发出。她咧开嘴用低沉而愤怒的声音向无名少女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你到底是谁?” 无名少女却只是静静地站了起来。 如果梅骐骥还醒着的话,他绝对会看到自己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于苗。于苗原本还算标志的五官因为愤怒而挤到了一起,那双令人感到和善机灵的双眼此刻却是骇人的形状。她的瞳孔因为极端的愤怒而不断放大。眼角也因为肌肉的抽搐而吊了起来。 “回答我!”愤怒的于苗嘶吼着。但角落里面的无名女生却只是沉默。失去理智的于苗顺手抄起了一根像扫把的铁质设备支撑架。她手腕一转便向无名女生的脑袋上砸去。支撑架撕裂空气而发出尖锐的啸声。毫不夸张的说这一击足以把大部分人的脑袋打开花。但无名女生瞬间把手枪和匕首架到自己头上。金属之间发出了叮的碰撞声。两人随后撕打在一起。于苗挥舞着支撑架不但把无名女生压制在角落里。而且还砸碎了梅骐骥不少电子设备。支撑架和匕首之间甚至还擦出了微弱的火花。被砸坏的电子设备发出了滋啦滋啦的电流声。一股焦臭味传了出来。 但失去理智的于苗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在混乱的打斗中她的毛绒拖鞋随着她的踢击不知道上哪去了。她一不小心,踩到漏电的电线。当时她几乎被电晕了过去。但在她愤怒的褐色瞳孔中突然闪过一丝蓝色。她用尽全部力气把无名女生推开。自己则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咳咳。”于苗无力地喘息着。而她柔嫩的脚掌也因为电击不断抽搐。“大意了。”于苗心中想着。她的脑袋飞速思考该如何应对无名女生。 但无名女生显然不会给于苗喘息的时间。她身体轻轻往前倾,随后身影一闪,向于苗冲来。于苗拼劲全力将支撑架挡到身前。无名女生的匕首在支撑架上发出“锵”的一声。于苗几乎被她冲倒在地。在交错的一瞬间,无名少女的发丝飞舞起来。 于苗也终于看到她璀璨的浅蓝色双眼。她在一瞬间想到了很多。最后她终于在记忆中找到那个身影。 “不要!怎么会。”于苗哭着喊了出来。她的双手无力地松开支撑架。整个人也任由无名少女击倒在地。原本于苗因愤怒而狰狞的表情瞬间崩溃。而她仰着头以近乎婴儿哭泣般的语气向无名女生喊着:“为什么!当初他明明是唯一站到你身前保护你的人啊!你难道全都忘了吗?你忘了他为你而遭到多大的羞辱吗?为什么啊!他明明,明明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全都忘” 于苗还没有说完,无名少女用手枪狠狠地砸到于苗的头上。随后她静静地看着昏过去的梅骐骥和于苗。 那双美丽的眼睛上此时却渐渐浮现出近乎发黑的血丝。她身上穿的红蓝格子衬衣一大片被梅骐骥的鲜血染红,上面布满了梅骐骥的指印。另一片则被烧焦的电器所染黑。白嫩的双腿上也布满了淤痕。棕黑色的发丝遮住了她的脸庞。而她美丽的脸庞上此时却充满了扭曲的表情。 那应该是不甘和悲伤交混的表情吧。 过了一会儿她微微晃了晃身子,向梅骐骥走了过去。她像变戏法般从衬衫兜里面掏出了一罐喷雾剂。如果梅骐骥还醒着,他绝对能认出喷雾剂是哪家公司的。印在罐子表面的正是独角兽公司的标志。 无名少女瞧了梅骐骥一眼,随后把喷雾剂对准梅骐骥的嘴喷了进去。粉红色的泡沫充斥着着梅骐骥的嘴巴。本来已经陷入昏迷的梅骐骥此时就像做恶梦的人一样,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他的身体不断抽搐着。而他紧攥着的双手甚至因为过度用力已经有鲜血流了出来。 无名少女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梅骐骥痛苦地挣扎,然而于苗此时却突然醒来抱住了无名少女。 “不会再让你伤害他的,罗珊。”于苗有气无力地说着。此时于苗眼中蓝色的光芒突然一闪而过。她抱着名为罗珊的女生一头扎进了已经快要起火的电器堆中。 一阵噼里啪啦的电流声后,两位少女都晕了过去。 03前去上学的她,却遇到突发事件 清晨,一缕阳光照了进来。 躺在地上的梅骐骥眼皮眨了几下。意33识模糊的他翻过身来,打算挠挠自己的后背,继续睡一会儿。 “嗯,我的手怎么动不了了。”处于半清醒状态的梅骐骥想到。在挣扎无果后,他睁开惺忪的双眼,呆呆地看着窗户。 “不对!”梅骐骥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他的后背渗出了一阵冷汗。昨晚如同地狱般的景象瞬间涌入脑海。而他也感到嘴中有什么东西。 “呕。”梅骐骥弯下腰干呕着。他的胃不断痉挛。一些粉色的结块被他从嘴中吐了出来。反应迟钝的梅骐骥本想用双手把自己嘴中的东西清理干净,但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人反绑在身后。 “难道是昨晚的那个女人干的?”梅骐骥心想。但他粗略环视一周后却并没有发现她。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梅骐骥此时充满着疑惑。他不断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束缚,但绑住他的东西却十分结实。口中的粉色结块也没有全部吐出来,他的舌头被牢牢粘在口腔下壁。因此现在梅骐骥连话都说不出来。 口中的异物感和被绳子束缚的感觉着实令人感到恶心。梅骐骥不禁为以前自己喜欢捆绑py而感到羞愧。“那些女性真是伟大,竟然能忍着这么恶心的感觉表演。”苦中作乐的梅骐骥向一些奇怪的人表达了敬意。 “难道都是梦吗?”懵逼的梅骐骥甚至这么想着。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无力地往前移动身体想要仔细看看周围发生了什么。但因昨晚失血过多,虚弱的他一不小心倒了下去。而他受伤的肩膀正好着地。“疼死我了!”梅骐骥本想这么嚎出来但他只能发出一阵呜呜声。“看来不是梦了”他无奈地想着。 梅骐骥往自己的肩膀看去,他本来是想查看一下伤口。但让他惊讶的是,自己血迹斑斑的衣服变成了崭新的另一件。地上的血迹也都不见了。空气中甚至有一股清香,原本的血腥味也都消失不见了。 “这真的不是梦吗?到底什么情况?”梅骐骥差点把自己当成精神错乱的傻子。但肩膀上传来的疼痛却是这么真实。此时的梅骐骥才勉强清醒了。他仔细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却几乎又晕了过去。 他的辅助显示器本来只是掉在地上,应该还能用。此时却变成了一堆黑色碎片。ase也不知道上哪去了。墙壁上布满了炭黑色的痕迹。地上胡乱摆放的电线也全没了踪影。更让梅骐骥抓狂的是原本角落里放置的游戏机也全都惨遭毒手。几个游戏机的外壳都像被巨兽啃过一样,里面的电路板和线路也变得破破烂烂。 即使处于被绑住的状态,精神极度不稳定的梅骐骥整还是向那堆游戏机爬了过去。看着一堆碎片,两行清泪从梅骐骥眼角流出。 悲痛欲绝的梅骐骥还没哭个痛快,便又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梅骐骥自认为是个死宅。那死宅应该有什么?手办、海报、轻小说、抱枕、漫画、鼠标垫、蓝光bd、游戏碟、动漫飞机x、充气xx。 他的这些东西也都不见了! “不要啊!”梅骐骥本想哭喊。但是没法说话的他只能发出“呜呜呜呜”的滑稽声音。 痛哭了一阵后,双眼无神的梅骐骥本想一死了之。但一丝希望突然在他心中燃起。“也许那些东西只是被移到了别处。还有希望,我不能放弃!” 但是现在的梅骐骥别说打开房门,就连站起来都很困难。昨晚失血过多的他现在需要静静休养。而且虚弱的他也没法挣脱绑住自己的东西。 “看来当务之急是把背后的东西解开了。”他心想。但房间里面显然没有什么尖锐的东西能切开他背后的东西。机器碎片中的玻璃也不知为何都不见了。 不断蠕动的梅骐骥一个不小心脸着地趴在了地上。心中满是忐忑和焦急的他却连一个尖锐的东西都看不到。他此时确实慌了手脚。“难道我一直这样被困死吗?”无力的梅骐骥想到。 一阵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飘进梅骐骥的鼻子里。梅骐骥此时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昨天晚上流了那么多血,现在血迹都奇怪地消失了,空气中甚至还飘着一股清香的味道。 那到底是什么散发出血腥味呢? 梅骐骥心中充满疑惑,他仔细嗅了嗅最终发现血腥味是从床底下传出来的。心急如焚的他以毛虫蠕动的姿势脸贴地一拱一拱地往床的方向移动。借着明亮的太阳光,梅骐骥终于明白血腥味的源头是什么了。 是昨晚他的核桃露罐子。 当看清楚那是什么后,梅骐骥差点又吐了出来。那是他一辈子不会忘记的阴影。但看起来周围并没有可以利用的东西了。即使一万个不情愿,梅骐骥还是只能借助这东西了。罐子的位置比较靠里,梅骐骥把脚伸进去胡乱蹬了半天才把它蹬了出来。然而用力过猛的他不小心把罐子踢到了自己脸上。一阵腥臭味涌入梅骐骥的鼻子中。 “我以后再也不会买罐装饮料了。”梅骐骥几乎崩溃地想着。 梅骐骥本来想像电影中的特工一样用罐子尖锐的部分把束缚自己双手的东西割开的,但是让他不得不承认的是,自己是个手残。一开始他甚至连把罐子摆好都做不到,表面布满干枯血迹的罐子左右滑动,就是没法立起来。 经过几次尝试,梅骐骥费劲地弓起身子,他终于用双脚把罐子竖了起来。但接下来他没却能用罐子割开绑住自己的东西,。也不知道绑住他双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尖锐的罐子边缘就是没法割开它。急切的梅骐骥用力过猛,他的手掌被锋利的罐壁一次又一次割开。 在被割了八十多次以后,梅骐骥终于放弃了尝试。气恼的梅骐骥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一脚踩在罐子上。罐子一下子被踩扁。里面剩余的液体也溅了出来。梅骐骥脚下一滑,又跌倒在地。看着周围一片狼藉的房间。跌坐在地的梅骐骥内心产生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我做错了什么啊。”梅骐骥内心呼喊着。颓然而坐的他望向窗外。 “不行!身为宅男,连自己最珍爱的东西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东西!”梅骐骥又一次奋力站了起来。看起来他的精神情况还算良好。 梅骐骥几乎绞尽脑汁,房间里面只剩下一堆残骸。而唯一有用的罐子也被自己一脚踩扁了。他望着那堆残骸,不断寻找自己可以用的东西,终于他发现了坚固的机器底座并没有被砸烂,上面正好有着一个缝隙。 他又看了看被踩扁的罐子,终于想出了一招。他翻过身用双脚把扁平的罐子夹了起来,然后用尽全力向底座上砸去。令梅骐骥惊喜的是,罐子终于嵌到了上面。梅骐骥赶紧转过身把双手搭在上面,他用尽全力不断上下晃动着双手。而绑在他双手间的不明物体也逐渐被锯开。 “嗤”的一声,绑在梅骐骥双手上的东西终于被剧了开来,梅骐骥转了转自己红肿的手腕,心中一阵舒爽。到底绑着自己的东西是什么呢?又坚韧又耐割,梅骐骥不禁产生疑惑,于是他转头看了看。 那是一根绿色的葱。虽然是塑料材质的,但它却十分坚韧。很明显,它原本是在梅骐骥的某一个手办上的。 “以后再去光顾一下那家店吧。”梅骐骥把断成两截的葱收了起来 “接下来该解决嘴里面的东西了。”梅骐骥心想。他迫不及待地把双手伸入嘴中。梅骐骥的口腔中布满了粉色结块,不只是舌头下面,每一个牙缝中也塞满了这些东西。牙龈后面,口腔上部都布满了这些东西。他打算把这些结块抠出来。 但梅骐骥没发现本该布满伤口的口腔从他醒来的时候就没有给他带来一丝痛苦,那些伤口有些深可见骨,一个晚上是不可能自然愈合的。 那些粉色结块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它不单单防止梅骐骥失血过多而死,而且加快了他伤口愈合的速度。但此刻梅骐骥居然想把它抠出来,结果可想而知。 当梅骐骥拽动舌下粉色结块的一瞬间,他感到了钻心般的疼痛,那种感觉就像要把自己的舌头撕裂一般。梅骐骥赶紧把手伸了出来。“看来这些东西是帮我恢复的东西啊。”梅骐骥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他便不再随意乱动嘴里面的东西。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要对我痛下杀手,又是谁救了我呢?”梅骐骥心中不免产生疑惑。但他马上意识到既然那个女的不见了,屋子里面除了自己谁也没有,那只能去看看其他房间怎么样了。 “希望老爸的东西都还在。”梅骐骥不顾自己虚弱的身子强行站了起来,他步履维艰地向房门走去。当他到自己房门前的时候,他居然发现房门上贴着个纸条,上面用娟秀的字体写着“好好待着!” “难道是那个女人写的?但她明明想杀了我啊?难道是有美少女前来救了我吗?我难道卷到什么爱与情仇的交织的事件中吗。哈哈,我的宅男生活马上就要发生变化了啊!”梅骐骥内心激动地yy着,他甚至仰着头笑了出来,但嘴中充满着粉色结块的他笑的阴阳怪气,任谁来看这明显就是一个被吓傻的死宅。 梅骐骥望着门上的字条,不禁陷入思考,到底是出去呢,还是老实呆着呢?如果出去的话,谁知道那个杀神还在不在,如果她还在的话自己肯定是死定了,如果不出去的自己只能无聊地呆在空无一物的房间里,也没有人会来救自己,更何况自己连喊都喊不出来。想到这里梅骐骥望了望窗外。 “正好是能摔死人的高度,这是我最恨你的一次,老爸。你就不能买低一点的楼层吗?”梅骐骥内心抱怨着。 “看来我没得选了,但与其被饿死,还不如拼一把,不管怎么样总是得尝试一下吧。”梅骐骥不断给自己壮胆。但他颤抖的双腿早已出卖了他。终于他下定决心转动了门把手。 “来吧!未来!”梅骐骥内心发出了豪迈的呼喊。 令他尴尬的是,门却纹丝不动。 “哎?”梅骐骥显然不相信自己连门都推不动了,于是他又用力推了一把。 令他更为尴尬的是,门依旧纹丝未动。 “嗯,看起来门被顶住了。所以肯定有人不想我出去,如果是那个杀神的话她是不会这么大费周章的,所以门外面的人肯定是救我的人,从字体来看肯定是个漂亮的女生,她之所以不想让我出去肯定有什么要急的原因。也许她正在洗澡呢!如果撞见她穿衣服的情节,那不就是增加好感度的机会吗!”梅骐骥有条有理分析着。 想到这里,梅骐骥不由得加大了推门的力度,但令他汗颜的他还是推不动门。 “看来她用了什么重物挡住门了,我不能错过这种机会!”此刻的梅骐骥如同打了鸡血般兴奋。他索性放开双手,用自己没有受伤的肩膀撞了上去。但门只是轻微晃了晃。“再来!”梅骐骥往后退了几步,又撞了上去。这次房门伴随着梅骐骥的冲撞晃动了一下。“有效!”梅骐骥几乎笑了出来。他缓缓退到墙角,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冲了上去。 “砰”的一声,房门被梅骐骥撞了开来。因为惯性,重心失衡的梅骐骥重重地趴到了地上。虚弱的他几乎晕了过去。不过他仍然坚持着爬了起来,这时他也搞明白是什么东西堵着他的房门了。 “哎?这不是我全景设备的支撑架吗?怎么被拿来堵门了?”梅骐骥拿起折成两截的支撑架,却发现上面遍布血迹。本来兴高采烈的他感觉到一丝不安。“那个救我的女生不是死了吧。”梅骐骥心虚地想着。不过看到地板上并没有血迹以后,他暂且安下心来。走出房门的他小心翼翼地往客厅一步一步迈了过去。 “还好遭殃的只有我的房间,老爹的那些旧东西看起来还都没事。”梅骐骥仔细的看着客厅中的东西。所有的设备摆放十分整齐。甚至连本来堆积的灰尘都没有了。“是她给我打扫了一遍吗?”梅骐骥一边想着一边往前走。此时一束太阳光反射在梅骐骥脸上,他不由得歪着头拿手遮挡。但透过指隙,梅骐骥却看到了昨晚给他带来无尽痛苦的人。 那一刻梅骐骥的心脏猛地震颤了一下。他本来就站不稳的双腿此时不断抖动着。出于求生本能,梅骐骥连滚带爬地逃回自己的房间。 “她没死她没死她没死!”梅骐骥几乎吓晕了过去,他的牙齿不断打上下颤。一阵虚汗也从他额头上冒出,受到极度惊吓的他连站都站不起来。“放过我!放过我!放过我!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我!”显然梅骐骥此时被吓的半死。他似乎忘了自己当初分析的多么有理,也忘了自己拼了命都想要出去。他就这么担惊受怕地在房间里待了四十分钟。 “嗯?好像她没追过来。”逐渐恢复正常的梅骐骥突然反应过来。但出于恐惧他还是不敢迈出房门。又过了二十分钟,梅骐骥终于忍不住了。“她为什么不追过来?难道她就是想戏弄我吗?她为什么要折磨我。我房间里的东西是她整没的吗?如果她想杀了我为什么还要治疗我。她到底是谁?”无数个问题在梅骐骥的脑海中回荡着。随着梅骐骥恐惧感的消弱。他的胆子又一次大了起来。 “还是再偷偷看一眼吧。”梅骐骥壮起胆子把头从房门里面伸了出去。但遗憾的是从他这个角度根本什么都看不见。被好奇心和恐惧感交替折磨的梅骐骥已经快忍受不住了。终于,他推开了房门,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在拐角处梅骐骥伸出头来,但他只能看到少女的脚。令他感到安心的是少女并没有发现他。就那么静静地躺在沙发上。 梅骐骥在那扒着头看了二十分钟,在确定少女没有起身的迹象后,梅骐骥又一次往前动了起来。这一次,他终于完全看清了少女。 几缕阳光照到她棕黑色的的发丝上,发丝边缘因为阳光照射而变成了闪耀的金黄色。她的双眸此时紧闭着,轻微的呼吸声不断传出。她的睡脸十分安详,一点防备也没有。侧卧着的她对男人有着犯规般的杀伤力,她伟岸的胸前因为挤压而变换出诱人的形状,更要命的是不知为何她的红蓝格子衬衫被换成了白衬衫,而且领口下的两个个扣子都被解开了。如果是一般男人的话,这时早就把持不住了。 但梅骐骥却看到了她本来白皙的双腿此时布满了淤痕,这种美丽之物被破坏的感觉让他感觉十分不协调。而且经过了昨晚的事情梅骐骥也不敢向她下手。强忍恐惧的他本想着回去,但不知为什么他不受控制地继续往少女跟前走着。越是贴近她便越是能闻见她散发出的清香,梅骐骥甚至能看到她的胸前因为呼吸而微微上下起伏着。不知梅骐骥是不是被吓傻了,他继续往前走着,他几乎已经站到了她的跟前。而梅骐骥居然还敢俯下身去,少女美丽的脸庞离他越来越近,终于他在离少女只有五厘米的地方停下来。 “我究竟想要干什么呢?我是不是疯了。”梅骐骥意识模糊地想着。他呆呆地望着少女的脸庞。 这时本来熟睡着的少女却突然睁开了眼。 “小于苗,小于苗,别睡了啊快起来!老师正叫你呢!”“于苗!站起来!你听见没有?于苗!” 全班发出一阵哄笑。 但趴在桌子上的于苗纹丝不动。 还算年轻的男老师有些挂不住脸了。本来她睡觉也没什么,叫不醒就算了。但开学的第二天会有校领导和其他老师过来听课,更要命的是昨天他有事请假了,所以这位男老师就想在第二天做个自我介绍顺道活跃一下课堂气氛,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有这么不给老师面子的学生,在老师第一节课上当着校领导和其他老师的面睡觉。 他已经算脾气非常好的老师了,先前来回走动讲课的时候他就已经敲了好几次于苗的桌子来提醒她。但她就是不起来。他看着学校领导在后面一边窃窃私语一边拿平板记录着什么,渐渐着急了起来,所以他当着全班的面喊了于苗一声,但于苗还是不起来。这时候他就真的有点生气了,他明明提醒了那么多次,而且她的同桌也戳了她好几次了。 “这是在装睡啊!这小丫头找事呢。”男老师心想。有点生气的他强忍住怒火又喊了于苗一次,但于苗还是不起来。 “你听到了没有!给我站起来”男老师大声喊了出来。于苗的同桌看事情不对,赶紧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摇她。 “不要!”被摇醒的于苗整个人几乎是弹了起来。她双手支在课桌上,整个人瑟瑟发抖,苍白的脸上充满着惊惧和恐慌,她大口喘息着像是受到严重的惊吓,被她不小心踹倒在地的凳子发出了“哐啷”的响声。而她红肿的眼眶则中蓄满了眼泪。 几秒过去后,回过神来的于苗一脸茫然地看着老师和周围的同学。眼泪也从她眼眶溢出,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午休时间。 “发生了什么啊?小于苗。刚上课的时候你看来好吓人啊,还有你为什么一到学校就开始睡啊。”张怡关切地向她问道。 “没事,就是昨晚做了个噩梦没睡好,今天有点困。”趴在桌子上的于苗有气无力地答道。 “是真的吗?不会是有人欺负你了吧。我听说隔壁班昨天就有学生之间发生了冲突了。”张怡几乎快要贴到于苗的身上。 “真的没有啦。还有你别往我身上粘啊,我真的只是没睡好啊。”于苗被她挤到了墙上。 “我还是很担心啊,让我摸摸你的头看看你是不是发烧了。”张怡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哎呀。我真的没事啊,你的手往哪儿摸啊!哈哈,快放开我!”张怡趁于苗不注意把双手放到了于苗的腰上。 “多笑笑嘛,你刚才可是把我们和老师都吓坏了啊。那个老师也向你道歉了啊。别绷着脸了”张怡的双手不断挠着于苗的腰。 “我真的没事,哈哈!放开我,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要再挠了,放手。听到没有!”于苗大声笑着。 “这样就对了嘛。多笑笑才可爱嘛。”张怡看着于苗笑的脸都红了,才满意地放开了双手。 “这家伙也太自来熟了吧。”于苗趴在桌上大口喘息着。“我们在一起才不过两天,她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于苗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不过她的脸上却充满了笑容。 于苗前面的男生突然转过头来问于苗:“你没事吧?” “额。没事,谢谢你的关心。”于苗赶忙回答道,但尴尬的是她根本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那名男生看到于苗没事了,就扭了回去。于苗看到那名男生手上拿着个游戏机。“看来他玩游戏。”于苗心想。于是于苗便小声向张怡询问:“他叫什么啊?”“我也不知道啊。” “我叫赵翰林,很老气的名字吧。”前面的男生没好气地回答。 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两名女生面面相觑。最后是张怡出来打破僵局。“你在玩什么呢。” “游戏。”赵翰林回答道。 话题就这么被终结了,任谁都能感到一股尴尬的氛围。“看来这个家伙和梅骐骥一样啊。都是自爆狂人啊。”于苗心中想着。 张怡此时想要强行转移话题:“你知道吗,于苗,那个叫你起来的赵老师被骂的很惨啊。学校的领导都训了他一上午了。说他教学方式有问题,不该那么训女孩子。都把你训哭了。” “是,是吗。”于苗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她赶紧把脸别过去防止张怡看到自己心虚的表情。 会议室内。 “赵辉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能辱骂学生!要怀着宽容的心去教导学生,”四十多岁的年级主任向低着头的男老师训斥着。 “我没有辱骂她啊。”名叫赵辉的男老师满头大汗地回答。 “你还敢顶撞上司了是不是。”年级主任怒斥道。 “不不不,您说的是,是我太着急了。”赵辉只能一个劲道歉。 “你看看你讲的课,都有学生睡着了!我都感觉无聊。如果你的课生动有趣的话,学生怎么可能睡着呢!万事要以学生为本,要不然你对的起你的工资吗!”年级主任继续训斥着他。 “我讲的是他们最感兴趣的话题啊。明明是你们听不懂快睡着了把。”赵辉心想着。但他嘴上却只敢说:“是是是,是我的不对,我一定改进自己的授课质量。” “那名女生也没出什么事。这次就不给你记录了,下次再有的话,我会拉低你的在线评价!回去吧!”年级主任对赵辉说。 “谢谢主任,我一定改进自己的教学质量。”赵辉赶忙退了出来。 “呼!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的孩子承受能力有这么差吗?当年的我被罚站一天都没事,现在我只是让她起来听课啊!而且不论谁来看她都是装睡吧!明明是她的错却要找我的事,现在老师也太难当了吧!”赵辉倚在墙上小声自言自语着。但于苗惊恐而又迷茫的表情又一次浮现在他的眼前。“那个小丫头到底怎么了?一般被训的学生不会这样吧!”赵辉脑中一团乱麻。他疲惫地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哟,这不是赵老师嘛。听说身为语文老师的你把一个小姑娘训哭了。怎么样,扣了多少工资啊!”一个带着眼镜留着黑色侧边扎发的女老师开朗地笑着。 “冯静静,你最好别惹我。”赵辉咬牙切齿道。 “哎呀,看你厉害的,月一,大毛。过来看看,咱们暴躁的老赵归来了啊。”冯静静对着另外两个老师说着。从办公桌后面闪出了一名壮硕的男老师和一名女老师。 壮硕的老师名叫毛文元,身高一米九,留着寸头,一张方正的国字脸,剑眉豹眼,身上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而那位女老师名叫李月一,扎着马尾,身高不到一米七。相貌端正恬美。这几位老师刚才都在听课现场。但赵辉看到李月一的时候明显有点不自在。 赵辉今年29了,单身。他在高中时代就开始追李月一了。很遗憾,现在他还是是单身。 “给我们好好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个女孩是那种表情?”冯静静问道。 “我完全不知道,我昨天没来好不,今天才刚到学校。我一上课这个丫头就一直在睡。我把她叫起来倒挨训了。”赵辉没好气地说着。“反正只是一个上课睡觉的女生而已,估计是做恶梦了,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但是她那种表情,你也看到了吧,那像是做噩梦的人吗。”冯静静扶了扶眼镜看着赵辉。 “也许她承受能力比较弱呢?或者她胆子太小呢?”赵辉回答。 “她昨天戴着ase来上学的。”李月一补充道。 “这就麻烦了。”仿佛是回忆起什么不好的事情,赵辉的脸沉了下来。“能看出她ase的型号吗?” “我没怎么在意就让她摘了,但应该是正常的型号。”李月一说道。 “要不要把她叫过来?”毛文元在旁边说着。赵辉以手扶额陷入了沉思。“算了,只要她不是一直戴着就行。今天我也没见她用过。”“对了!你们查出她的父母的职业了吗?”赵辉突然说道。 “外出务工。”毛文元回答道。四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还是去看看她吧。”赵辉说道。 “喂?小于苗你睡醒了没有啊?午休快结束了啊。赶紧起来哦”张怡冲着于苗的耳朵说着。 于苗缓缓地睁开眼睛,午后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照了进来。 “睡够了吧。下午还有赵老师的课哦,不能再睡了。”张怡开始摇晃于苗的身体。 “我醒了你别晃了。”于苗没好气地冲着张怡说到。 “嘿嘿,这样摇你感觉就像网络剧里面悲伤的男主不断摇动着死去的女主一样唉!”张怡傻笑着对于苗说。 “果然还是个花痴。”于苗没好气地说道。她伸了个懒腰并打算整理一下自己的凌乱的头发。但是张怡又凑了上来:“小于苗你的头发是自然卷还是人工卷呢?好漂亮啊。”张怡用手拨弄着于苗的头发。 “你别拔啊!”于苗喊着。 突然学生中一阵骚动,有人大声喊道:“警察来了!” “什么?警察来了?谁说的”“难道有人打群架死人了吗?”“我觉得是有小偷。”学生中议论纷纷。 于苗透过窗户定神一看,果然有几辆警车停在了教学楼前面。然而还有其他几辆车停在后面。“后面那些黑色的车是什么呀?”张怡好奇地问道。 “那应该是保全公司的车。”于苗随口回答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于苗感到无比烦躁。她看到从车里面钻出了几个警察和几个身穿蓝黑色防护服的人。这时学校领导也终于出现了。领头的警察和学校领导交谈了起来。 于苗看着这帮人,心中却感到一阵不详,她总觉得会发生什么。 “呀!”隔壁突然传出女性的尖叫声,随后可以听到隔壁班变得混乱起来。“同学们,赶紧跟着我出去!”此时气喘吁吁赵辉进来猛地打开门。学生们此时不知所措,“都傻了吗?赶紧跟着我出去!”赵辉大吼着。 整个班瞬间动了起来,虽然学生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跟着赵辉往外面移动着。尽管于苗感觉哪里不对,但她还是只能随着人流往外面走着。 “抓住我的手!”张怡转过身来向于苗伸出了一只手。“可千万别跟丢了!” “应该是你别走丢吧。”于苗一把抓住了张怡的手。 过了一会儿,他们终于全部转移了出来。而他们这一层也被刚才那帮警察和安保人员给封锁起来。于苗等人被安置在小广场上。“有谁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人群中有人大声说话想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然而赵辉却制止了他:“都不要大声说话!保持安静!” 于苗发现张怡的手心中微微地渗出了一层汗,她马上向张怡询问道:“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于苗,我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我是说,刚才往外走的时候,我好像透过窗户缝隙看到隔壁班的人拿着枪。而且有人倒在血泊里面了。”张怡面无血色地向于苗说道。 “不可能吧,这年代谁会有枪呢,你一定是眼花了,安心吧,一般是打架打出事了。”于苗不断安慰着张怡。 “是吗?估计是我眼花了吧,毕竟大家也都没看见。也是,现在的年代谁能搞到抢呢?”张怡渐渐冷静下来。然而于苗却感到一丝凝重。因为刚才她也模模糊糊地看见了有人举着枪。 回到事发前。 “诶,警察同志你们有什么事啊,我们学校一向以安全著称。今天是出了什么问题吗?”战战兢兢的孙校长一边搓着手一边向警察问道。 “是这样的,孙校长,今天早上的时候,经过无人机的监测,我们发现学生中可能有人携带了危险物品。只是我们无法确定到底是哪一名学生,所以现在我们带着专业的技术人员前来排查。”带头的警察说道。 “难道是管制刀具什么的,不可能啊,我们学生一向和平友爱团结相处,怎么可能有人携带这些东西呢?”孙校长苦着脸说着。 “不不不,那种东西我们一般会直接发信息给您的保安的。不会亲自过来。”警察一脸凝重地说道。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孙校长不死心继续追问着。 “这个。无可奉告。但是您必须配合我们的调查,还有,现在马上派老师把教学楼的人疏散出来。如果可以的话请尽量快一点。”警察又往前迈了一步对着孙校长的耳朵小声说着:“如果您不想我们把您的丑事爆料出来的话就赶紧配合我们的调查,这一次不是以前玩过家家似的愚蠢演练,也不是宣传你的光辉事迹的演讲活动。” “另外这一次的主要领头人不是我,是后面的一个家伙,我不知道他们会做什么,但是你自己也明白,他们不把孩子们的安全放在首位。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孩子出了什么事的话你就完了。”警察冷冷地说道。“别忘了,是谁说学校的安保措施不用那么高级的,是谁拒绝了我们好心好意的提醒,如果你采用最先进的安防措施我保证你今天什么事儿都没有。” 孙校长无力地低下头去。此时一个身姿妙曼的身影站到了他的跟前。她穿着黑色的风衣,风衣里面是黑蓝相间的防护服,下半身则是能勾勒女人线条的黑色皮裤。一头褐色秀发被她盘在脑后。她脸上戴着一副黑色墨镜,脚下则穿着一双长靴。纤细的腰上别满了各式各样的装备,一把手枪被插在她腿上的皮套里面。 “你们的安保系统没有发出警告吗?”她冷冷地问道。 “是这样的,那天下大雨,所以安保系统进水了,我本来想找人修,但是门岗师傅说。”孙校长吞吞吐吐地讲着。 “回答我的问题!你听不懂吗?” “安保系统坏了!”孙校长几乎哭了出来。 “你给我听好了,不准广播,派你的老师去每一个班疏散学生。”她又扭过头问了问后面的人员随后告诉孙校长:“一楼靠左边第二个教室不要派人过去,听懂了么?” “听懂了。”校长连滚带爬地跑向教师办公室。 “这种事情您用亲自过来吗,交给我们不就行了吗?您是在质疑我们的办事效率吗?”她身后的一名队员说道。 “我只是过来玩玩,别那么严肃。”她随口回答并摘下自己的墨镜。 她那浅蓝色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角落里的教室。 04令她担心的是,事件还在发展 “隔壁班的人,到我这儿集合。”赵辉说道。一群人从旁边走过来。他?33??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般的表情。 “我们就是。”一个高个子男生站了出来。 “你是班长吗?。”赵辉向他问道。 “恩。” “发生了什么,全部告诉我。” “有个矮个子男生,他,他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把枪,他拿着枪把班上另外一个男的给,给打死了。”男班长语无伦次地说着。 “好歹是男人,别这么窝囊,你给我讲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赵辉追问道。 “是这样的,今天午休结束后,大家都回到班里上课,那个矮个子男生鼻青脸肿地走进了教室,听别的男生说好像是有三个男生中午在厕所揍了他一顿。” “你们当时怎么不来告诉我!”生气的赵辉打断他。 “那个矮个子男生自己都没说什么啊!而且那几个男生又壮,大家都怕遭到报复。再说学校不是有全方位安保系统吗?按理说中午他们打架的时候老师你就应该发现了啊!”男班长哭丧着脸说着。 “你们有收到信息吗?”赵辉向其他老师问道。冯静静凑过来小声说:“安保系统早就坏了。校长把上面给的钱拿走了,你懂。他还指着过几天再往上面要钱呢。” “咳咳,学校的安保系统有点小毛病,所以老师们才没发现,你继续说吧。”赵辉脸上显然有点挂不住了。 “那个矮个子男生进了教室以后就回到座位上面了,那三个男生好像在后面一个劲儿笑他。突然那个矮个子男生跑上了讲台,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把枪冲着那几个男生大声骂着,我们一开始都没当真,因为那把枪看起来跟玩具似的。那个矮个子男生气急败坏地大吼着说要开枪打死所有人,我们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然后他就开枪了是吗。”赵辉冷冷地看着男班长。 “恩,他开枪的时候一点声音没有,我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后面男生的头就爆开了,血甚至还溅到了其他两个男生身上。过了几秒就有女生大声尖叫了,我们都想往外面跑,但是他让我们不准动,然后他就开始骂我们,骂老师。” “他骂什么了。”赵辉问道。但男班长的脸色变得非常难堪。“是说咱们见死不救看笑话把。”赵辉说道。 “恩。他骂了一会儿以后就让我们出去了,但是那两个男生还在里面。”男班长说道 “你能说出他们的名字吗?”赵辉问道。 “对不起老师,这才开学第二天,我实在是记不清。”男班长说道。 “带着你的同学去休息吧,记得安慰一下你们的同学。”赵辉摆了摆手让男班长走了。“他们的班主任呢?”赵辉向冯静静问道。 “中午喝醉了正在办公室里趴着呢。” 赵辉无力地扶着额头。 “虽然安保系统不能用,但是摄像头这种老东西还是开着呢吧。”赵辉突然对冯静静说道。“你和大毛带一部分老师去数据中心看一下监控录像,查清楚教室里面什么情况,最好再查清楚开枪的男生是谁,打人的那几个男生是谁,我们在这儿看着学生。” 一楼被完全封闭后。 “经过我们无人机的监控调查,开枪的男生名叫刘成,家境普通,他的父母去年因为”警官在向神秘小队说着。 神秘小队中的一名队员打断了他:“我们不需要这些早就已经知道的信息,警察同志。你应该明白当我们为什么出动,你也明白他手上不止持有枪支。刚才和那帮学校领导交谈已经浪费我们太多时间了。为了防止信息泄露,现在我需要你立即把现场转交给更加专业的我们,你也明白,我们完全掌握里面的情况,你只需要去疏散其他的学生和老师就可以了。” 几名警察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却无可奈何的走开了。 领头的警察队长扭过头来问道:“你们可以保证学生的安全吧。” “请放心。”队员说道。 警察走远后带头的女性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还保证学生安全,这帮倒霉的老好人不会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吧。” “请不要调侃我们,罗博士,我们按照法律办事。” “按照法律办事,马队长呀。谁不知道你们安保部的喜欢干什么。”罗博士笑道。不过她的脸色突然一变,她郑重地说道:“这是这个月第六次挑衅,我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开启当地分部的主脑系统,限制周围所有的设备的网络上传功能,另外开始全面搜索,确保每个相关视频都不能被放过,我倒是要看看这样一个偏远的小城市里有谁敢找我们的事。” 十秒后。 “扫描完成,有一段视频被检查出含有相关信息,幸好并没有处于上传阶段,已经拦截,经过检验,这台设备是ase,已经限制其权限,正在强制定位中”马队长说着。 “现在就查出来了?还是ase?”罗博士显然有点惊讶。:“是普通的民用版本吗?” “并不是,普通的民用版本全部处于监控状态下。由于权限不足,我们无法调查出它的型号和主人身份,不过我们已经借由刚才的信号成功确定其位置。” “什么?你在逗我吗?你是说这里有你们破不开的东西?你们的三级权限失效了吗。” “不,罗博士,这明显是一台经过扩展的拥有高级权限ase,虽然有点麻烦。不过它在主脑的限制下并不能再上传任何东西,它最多只能在学校的数据中心里面观看监控画面。”马队长说道。 “从检查结果来看ase的主人并不是那些不要命的家伙。”罗博士心想。 “算了,既然已经知道位置了一会儿再过去看看。先去解决眼前的问题吧。带上你的人,我们走。” “从刚才我就一直想问你了,小于苗,你为什么要带墨镜啊。”张怡好奇地问道。 “额,太阳光有点刺眼,不用管我,安心的休息吧。”有点慌张的于苗说道。 “是吗,可是我们明明坐在教学楼的阴影里面啊。”张怡不解地说道。 “哈哈,不用管我,你可以玩玩你的投影手表呀。” “现在信号好差的说。都连不上网怎么玩呀。你还不理我。”张怡小声地抱怨着。 “不是不理你,我现在有点不舒服。”于苗把眼睛摘了下来,然而她的内心却无比慌乱。 “糟了,那些人是安保部的。” “那个学生手里拿的是什么类型的武器。”罗博士在教室门口轻声问道。 “经过刚才的扫描,应该是旧式的m型无声手枪,是部分军队的制式装备。另外透过墙体扫描出来他的衣服里还藏着一个易爆物体,此外他的头部被植入了一套不知名的神经辅助系统和若干个信号发生器。” “他是否持有我们的机密文件?” “从扫描的结果来看,并没有,但不排除那些人把信息强行转移到他的脑中。” “把教室里面的监控掐了,你们先上。记得!别像上回一样把受害者给打死了。”罗博士说道。 几名穿着防护服的安保部士兵一下子踹开了门,随着几声枪响,刘成倒在了地上。 “我以为还会有一场激烈的枪战呢。你们也太扫兴了吧。”罗博士缓缓地走了进来。 “您太小瞧我们了,刘博士,他只不过是一个青春期的孩子,我们的实力就算比起某些政府的特殊部队也是毫不逊色的。” “他没死吧?你们如果整死了这个可怜的小家伙那我可就有事干了。” “这一次因为受害人是学生,所以我们特意换成了橡胶子弹。”马队长说道。 “是吗?”罗博士看到刘成脸上的淤痕一脸不信任地向马队长看去。 “只是习惯。我打头打多了,他应该没什么大问题。”马队长绷着脸说道。 “剩下的两名男生怎么样了。”罗博士问道。 “健康状况良好,就是被吓懵了。我们正在通知警察把他们接出去。” “现在赶紧把他们弄出去,我要开始检查这个家伙的脑袋了。”罗博士喊道。 几名队员把吓得失神的两名男生拖了出去。 罗博士掏出了一个长方形的黑色小盒子,她把盒子从中间掰开。盒子里面是一堆近乎透明的芯片和几根造型奇特的接口。 “给我把他的脑袋扶起来,仔细找找,他的脑袋上面应该有一个接口。”罗博士对马队长说道。 马队长赶紧把刘成扶了起来,没费多大劲便找到了接口。 “看好我,不准其他任何人闯进来。”罗博士把一根接口插到刘成的脑后,然后她撩开自己的风衣,把另一个接口查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您真的要自己来吗?”马队长显得十分不放心。 “你是在怀疑我的权限等级吗?”罗博士笑了笑,随后把手放到黑盒子上 一开始,刘成显得十分痛苦,不断胡乱喊叫着。但过了一会儿,他便平静了下来。 05令她迷惑的是,一切依旧未知 随着时间的流逝,盒子中原本无色透明的芯片发出了晶蓝色的光芒。此?33??半跪着的罗博士脸上却逐渐不对劲起来,她原本白皙的脸庞此时变得通红,一些汗也从她额头渗了出来。半跪着的她身体不断颤抖着。马队长有点担心地望了过去,但罗博士只是摆了摆手。 过了一会儿。原本平静下去的刘成却突然睁开了双眼,表情狰狞的他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个黑色的盒子。 还没等马队长反应过来,罗博士就出手了,她的左手化作一道黑影劈到刘成的脖子上,空气中甚至因为她这一击产生了一阵轻微的鸣爆声。刘成的脖子发出“咔”的一声,原本伸出的双手也无力地拍在地上,整个人也停止了挣扎。 “您没事吧?”旁边的马队长赶紧问道。“是我们没有看好他,罗博士。请您处罚!” 罗博士瘫坐在地上,她轻微喘息着,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不怨你们,是我大意了,本来该让你们摁住他的,但因为他是小孩子我就放松了警惕。没想到那帮家伙居然还安装了远程控制系统。” “那他其实也是”马队长小心翼翼地问道。 “一开始的检测结果没错,他确实是第六个被采集者。只是我没有想到除采集装置之外他脑子里面还被塞了一个屏蔽装置和一个反制骇入装置。” “您的意思是。” “我的权限被那帮家伙窃取了。”罗博士无力地摆了摆手。“他们的系统十分精密,屏蔽效能十分出色。我不但没有阻止他们的行动,而且还被他们入侵了。” “那” “不必担心,总部在第一时间冻结了我的权限,他们什么也得不到。而且我根据刚才的上传信号已经定位了他们大概的位置。虽然范围不是明确,但是现在那帮臭老鼠的藏身地我已经大致猜了出来。”罗博士平静地说着。 “那就好。”马队长长地呼了口气,随后他望向已经死去的刘成说道:“罗博士,那他怎么办。” “你们还会关心他?”罗博士轻声讽刺道。“用我教你们怎么做吗?这次信息封锁的不错,所以我们用不着对付那帮苍蝇一样的狗屁媒体。他的家境很差而且双亲都出事了,你们只要伪造证据并且拿钱封住他亲属的嘴,一般就没事了。警察有上头压着,你们不用担心。出了这么大的事学校肯定会放几天假,你们有的是时间处理现场和尸体。” “虽然很失礼,但是我还是很好奇,您为什要打死他呢?如果您不打死他的话,我们不仅不用处理这么多事情,而且还能根据他脑袋里面的装置获得不少线索。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我们也非常想知道他究竟被采集了什么。”马队长问道。 “闭上你的嘴!”罗博士大声吼了出来,她原本抿着的嘴咧了开来,扭曲的脸上露出了狰狞而又恐怖的表情。原本浅蓝色的双眸此时却变成了模糊的灰色。马队长和旁边的队员一时都呆住了。 罗博士脸上一滞随后压抑着莫名的怒气说道:“你们就没发现他是必死的吗?他的脑袋里面被强制安入了这么多装置,本他来就活不长了,刚才他之所以能起来反抗明显是被某个装置唤醒了。如果我不打死他的话,他的脑子只能被辐射慢慢烤熟,那颗炸弹也可能被引爆。至于采集了什么,我不客气的说你们没资格知道。赶紧清理现场,一会儿我缓过来了我要去见见校园里面搞事的那个小家伙。” “是。对不起罗博士,请您不要生气。”马队长和几名队员回答道,然后他们便开始行动起来。 罗博士缓缓走了出去,然而如果有谁看到她的脸的话他一定会避开她。 那是愤怒至极的表情。 一个布满各种设备的小房间内。 “所有情感数据采集完成,失真率不到百分之二,任务顺利完成。遗憾的是一级权限被瞬间冻结,无法获得更多有效的信息。不过令人欣慰的是反制措施成功生效了。”一名身材魁梧的壮汉说道 “哈哈,这次做的不错啊!上面会奖励我们的。而且大黑呀,你看到那个女人的表情了吗,哈哈,我从来没见过那个碧池露出这种生气的表情。真的是,不知道当她感受到那个可怜虫的情感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一个身穿粉色睡衣的小女孩一边大笑一边在床上来回滚着。 “我刚才已经亲身体验过了,桃子。从刘成身上采集的情感片段应该是令人十分舒爽的类型,估计作为商品应该能卖出不错的价钱。我们只要把前面和后面的惊恐迷茫的部分剪掉就行了。”大汉说道。 “唉?这么说那个家伙体验到的是刘成复仇成功的快感喽?”小女孩不满地撅起嘴来。 “不,我特意把以前刘成受到侮辱时产生的愤怒感传了过去。现在她应该感到特别窝火。”壮汉笑了出来。 “那就好,我早就看她不爽了。”小女孩笑道。 “不过刘成还是死了,很遗憾,就算罗佩不杀了他,他的大脑还是会因为入侵罗佩这种级别的人而过载。”壮汉遗憾地咂了咂嘴向小女孩说道。 “没关系,当他接受我们的改造的时候他就没指着能活着过完高中生活了,况且我们已经告诉他会发生什么了,他自己没有拒绝啊。”名叫“桃子”的小女孩淡淡地说道。 “真的是这样吗?桃子,你自己也明白吧,他可是拿着我们特制的炸弹的。你也看到了,他明明可以在开枪后引爆炸弹的。我们设计的炸弹可是不可能在罗佩没到前就被脑残系统屏蔽的。” “你的意思是他还留着所谓的良知吗?别闹了,我看那是胆小吧,你看他开枪时都把自己吓着了。”桃子没好气地回答道。 “可是我刚才体验到他杀完人后的感觉了,那一段数据里面全部都是后悔和惊恐的感觉。我们这么做真的好吗?桃子,他的同学会留下怎样的阴影呢。那些小家伙们撑死了就玩过几个远算不上血腥的游戏啊,他的爷爷奶奶该怎么度过残存的日子呢?” “不要再说了,大黑。”小女孩有点不耐烦地说道。“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你懂吗。他为什么不找老师?他为什么不向警察求助?他为什么不向周围的同学求助?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不像一个真男人一样去奋力反击?他就是心虚,他就是好面子,他就是强握着他那可怜的自尊。不去思考反击,任由他人欺凌。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如果不是我们帮了他,他只能像像只蜗牛一样缩在自己狭小而易碎的世界里。你自己也说了,采集样本十分成功。那就证明了他在复仇成功的那一刻就已经满足了。至于他的爷爷奶奶,学校会给他们一大笔钱,安保部的蠢蛋们也会给他们钱,而且现在娱乐措施这么丰富,那两位受够了自己孙子的老人家一定能度过悲伤。有那么多娱乐手段,他们怎么会在意自己的废物孙子。” “真的吗?”大黑心中默默地说道。 两人沉默一会儿。 “不说这些了,桃子。这次行动虽然成功,但是我们的大致位置还是暴露了。所以现在我们必须立即撤退。” “诶?不是吧,难得来到这个小城,我还指着再去见见我的哥哥呢!”小女孩有点着急地说道。 “你懂罗佩是什么样的人,估计清查行动现在已经快要开始了。” “可恶。那个贱货。”小女孩生气地说道。“没办法了,召集所有干部,能带走多少基层成员就带走多少,把所有屏蔽设备打开。如果有任何基层人员表现出怯意和不顺从,就地切了。”小女孩说道。 “哥哥,你等着,等那个贱货走了,我一定回来看你,可千万不要花心哦。”少女默念道。 “你听说了没有啊。二班那个叫刘成的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把枪。他好像把几个以前揍过他的男给崩了。” “不是吧,我以前和他一个初中的,他就一个天天被人揍的怂包,就凭他怎么可能会搞到枪。而且现在学校的安保系统这么强大,别说枪了,就连个水果刀都够呛。他怎么可能把枪带进来的。” “就是,二班隔壁的一班的人都没听到枪声。”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看二班的人吓成那样估计确实发生了什么。” “可以确定的是,警察来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校长一定完蛋了,我早就看他不爽了。”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们可以放假了哈哈。” “对啊。出了这种事肯定会放假吧。”“肯定的。”“哈哈,放假啊,我还有好几个成就没达成呢。”“多放几天吧。” 学生中反而充满了一股快活的气氛。 “小于苗,你怎么又睡了,起来呀。别睡了。”张怡摇着于苗的肩膀担心的说道。 “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啊。” “你脑子才出问题了。”于苗没好气地说道。她揉了揉自己泛红的双眼。 “唉!那是班里被扣住的男生,他们出来了!”二班班长大声喊道。 众人往出口看去。那几名受惊的男生连站都站不稳,他们被几名安保部的队员扶了出来。警察赶忙凑了上去。 “唉?后面那个长腿的女的挺好看的啊。” “是吗,我也来看看。” 男生中一阵骚动。 于苗也往出口看了看,然而她却看到令她惊讶的人。 “那是,罗珊?” 06让她不懂的是,她未痛下杀手 “我靠,那女的确实不难看。快比上片里面的了。”“唉。别瞎说,片?33??面的都化过妆,这警察还能化妆吗。”“我感觉跟我jtcrift眼镜里面的女x差不多,就是更高一点。”“嗨呀,兄弟,没想到你好这一口啊,那个玩意儿挺贵的吧。”“不是很贵,而且跟以前的vr相比,这东西的配套装置提供一部分触觉模拟和嗅觉模拟,而且分辨率几乎已经和人眼差不多了。”“是吗,兄弟,回去要多吃点啊。要不营养跟不上怎么办。”“对啊,别灰飞烟灭了啊。” 男生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 “那帮家伙真恶心。”不经意听到男生讲话的张怡心中暗暗想到。她扭过头本来想告诉于苗这件事,不过令她奇怪的是于苗整个人摆出了一副奇怪的姿势。 于苗的头深深地低了下去,她蜷缩着四肢,整个人躲在张怡的背后,像是在躲着什么。 “于苗你怎么了?”张怡好奇地问道。 “不要说话。” “哦。可是你的样子很奇怪啊。” “我不是说了不要说话了吗?”于苗有点生气地说道,然而她的内心非常忐忑。“那绝对不是罗珊,她给我一股无比危险的感觉,而且我的ase也估计就是被他们屏蔽的,现在我也联系不上托雷他们了,到底该怎么办,那帮家伙的目的原来是我吗。透过监控看他们是装备着武器的,这下逃跑也估计是不可能的了。也许只要我制造一场骚乱就可以跑出屏蔽范围了。但是我没带着武器也没有交通工具啊,这下麻烦了。” 一群老师从另一个出口涌了出来。而马队长和警察以及校领导激烈地吵了起来 “所以说,冯静静和你们刚才居然被扣住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一头雾水水的赵辉问道。 一名男老师一脸惊慌地向赵辉说道:“我们本来绕过封锁区往监控中心正走着呢,都快到监控室的门口了,这时候从监控中心里面走出来一个穿制服的人,我们本来以为是警察,就没怎么在意。但是那个家伙居然说我们无权进入监控中心。” “为什么!因为安保系统都坏了,所以老师们的设备早就失去了远程进入监控中心的权限了。难道老师们没有知情权吗?为什么他们不让老师知道教室里面的情况。”赵辉问道。 “冯老师也是这么说的。结果,结果”男老师吞吞吐吐地说道。 “唉,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了,冯静静和大毛上哪去了,从刚才就没见到他们啊。”赵辉问道。 “冯老师和毛老师非常想知道教室里面发生了什么,于是他们便上前和那个穿制服的人理论,但是那个穿制服的家伙怎么也不让我们进去。因为他拿着枪,我们便不敢轻举妄动。我们本来想回来告诉大家,但是那个家伙他居然还不让我们走了,毛老师气不过,就上去和他吵了起来,他问那个穿制服的为什么不让他进去也不让他回去。但是那个家伙说,这是机密。” “然后呢?”赵辉焦急地问道。 “然后毛老师气的快炸了,于是他就说你们警察怎么这样。没想到那个家伙说自己不是警察。我当时就感觉有点不对劲,毛老师退了下来和冯老师商量了一下,便指着强闯进去。” “冯静静他们是傻子吗?你们没拦住他们吗?”赵辉有点生气地问道。 “我们怎么拦的住毛老师,而且我们本来以为这就是一点小事,就没怎么在意,结果那个家伙居然直接动手了。” “什么?”赵辉喊了出来。“那他们怎么样了。” “我们都没反应过来,毛老师就出手了,但是那个家伙反应更快一点,我们什么都没看清就见毛老师被打倒在地,他的胳膊也被折断了。” “你是说毛文元被别人打趴下了?”赵辉惊呼道,然后他心中琢磨着:“不可能啊,毛文元体校出身的啊,还接受过几年专业自由搏击的训练,别说警察了。一般的军人都不一定能一下撂倒他。” “恩,毛老师确实被打断胳膊了。但还不止如此,那个家伙依旧不依不饶地向冯老师逼近着,他嘴上说我们违反了什么什么条例,大家都吓坏了。” “接下来呢?” “他对冯老师开枪了。” “为什么他要对一个女的开枪!冯静静怎么样了!”赵辉几乎是吼了出来。 “我们不知道啊,那个家伙打倒毛老师以后就把枪举了起来对准了冯老师,然后还没等她求饶他就开枪了,他应该是打中了冯老师的肚子。不过令我们庆幸的是那把枪里面装的是橡胶子弹,所以冯老师应该只是晕了过去。” “那两个傻子在哪儿?” “医务室。” “赶紧带我过去。”赵辉说道。随后他扭过头来向李月一说道:“我不放心别人来看咱们的学生,月一你看着那帮小家伙,有警察在,你不用担心,我看看大毛和冯静静现在怎么样了,马上回来。” “好的。”李月一还没有说出这句话,赵辉便匆匆地走了。她静静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你是说我们死了两个学生?你们警察是怎么办事的!”原本唯唯诺诺的孙校长此时却有了底气。 “你也看到,孙校长,我们警察一直在维护现场秩序,这种事情涉及到了国家机密,我们也不好说什么,你应该应该明白。”警察队长说道。 “那孩子的家长找上我们怎么办,这可是死了人啊。而且这件事给我们学校造成了十分恶劣的影响,我们学校的名誉收到了侵害,学生们的心灵也受到了重创,更重要的是学生们宁静安逸的校园生活被打破了啊。” “请不要转移话题,孙校长,我说过今天的事情之所以发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学校安保的失误。至于死了两名学生,我们也很遗憾。” “遗憾,要不是你们警察办事不力,我们一个学生也不会死!”孙校长说道。 “我已经说过了”警察队长又开始解释起来。 “罗博士,您没事吧。”马队长担忧地望向不断颤抖着的罗博士。 “我没事,定位结果如何。找到他了吗?”罗博士喘着粗气说道。 “抱歉,定位结果依然不准确,您需要在这群学生中找出那个小家伙。”马队长说道。 “是吗,我看看。”罗博士强忍着望向了那群学生,她灰色的眼睛又重新变成了浅蓝色。“诶!这个小丫头不会是?” “怎么,您发现了什么吗?” “大收获,想不到居然还能再见到她。”罗博士小声嘀咕着。 “想必您已经发现了什么,我就不再无礼地追根问底了。但是请您尽量快一点。清查行动已经快要开始了。”马队长提醒道。 “去开车吧,我一会儿过来。”罗博士说完后向人群走了过来。 “那个长腿警察过来了啊。”“什么,她朝我们过来了?”“赶紧起来,别坐着了。”“赶紧向警官问好。”“把你的头发整整,乱死了。”“给她让路啊!” 一群男生沸腾起来。人群也自动分了开来。 “糟糕,她发现我了,该怎么办,没时间了。”于苗心中一阵慌张。 “于苗你的脸色怎么又成这样了啊。到底怎么了。”张怡问道。 “不要和我说话,离我远点,这不是开玩笑。”于苗一脸凝重地说道。她站了起来并戴上了黑色的ase,神奇的是,原本黑色的眼镜逐渐变得透明起来,一些电子纹路也浮现出来。 “唉?为什么呀。”张怡有点伤心地问道。 “以后再说。”于苗看着越来越近的罗博士,她抬起了双手摆出了防御的姿势。 两人的交手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连离于苗最近的张怡都没有反应过来。原本罗博士离于苗还有十几米,但她几乎瞬移到于苗的身旁。两人的身形交错了几番,于苗便被她揪住了衣领给拎了起来。 在旁人看来罗博士只是把于苗拎了起来,但只有于苗自己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罗博士在几秒之间至少打了于苗二十几下。于苗拼不仅拼尽了全力甚至还开启了ase的过载模式,然而就算这样,她也只是勉强没有被打晕。 “小家伙,抬起头来。”罗博士淡淡地说道。 于苗把头歪了过去。 罗博士捏着于苗的下巴强行把她的头转了过来,她直直地望着于苗的眼睛,于苗也不甘示弱瞪了回去。 在旁人看来这确实是一副绝美的画面,一名可爱的少女和一位高挑的美人互相深情地对望着,然而只有于苗自己才知道这多么难受,罗博士蓝灰色的眼眸几乎要把人的灵魂给吸走,于苗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眼睛如火烧般疼痛。 “真是美丽的宝石啊。”罗博士望着于苗褐色瞳仁中的那一抹蓝色,情不自禁地感叹道。 “难道我今天就要,可恶,梅骐骥那家伙还被我绑着呢。”于苗不甘地想到,她不断挣扎着想要摆脱罗博士的束缚。 “不要啊。梅骐骥你这死鬼,都是因为你我才,可恶!”于苗心中不断抱怨着。 “替我向罗珊问好。”罗博士轻轻说了一句,便把于苗放了下来。 07她不愿见到的人 于苗脸上一滞,随后她便被罗博士轻轻地放了下来。旁边的张怡赶忙上?33??扶住于苗。罗博士拉了拉大衣,转过身缓缓地从学生堆中走了出来,她嘴角微微上翘着,脸上的愤怒此时也烟消云散。站在角落里的马队长带着队员迎了上去,他们就这样往校门口走去。在拐角处罗博士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于苗一眼。 “那个女的是打了学生几下吗?”“我看着好像也是,不过我觉得那不像是打,毕竟你看那个女生好像没受伤。”“就算学生没事,那她凭什么这样对学生啊。他们不是该处理问题吗?怎么处理开学生了。”站在于苗周围的女生们七嘴八舌地说道。 “那个女警官好帅气啊。”“对啊,你看她就像动作片里面抓小毛贼的特警一样。”“而且她出手好快啊,你看到没。”“我觉得她身材是真不错。”“你够了啊,回家自己找片去,别再说了。” 显然一部分男生并不关心于苗怎么样。 “唉!他们怎么打完人就走了,警官你不拦住他们吗?给我们个解释啊!”孙校长没好气地问道。 “马队长刚才跟我说学生中有一个人可能做了点坏事,估计个就是那个女生吧。” “你说一个学生做了坏事?开什么玩笑!我懂了,你们警察和他们是一伙的。你们肯定是因为失误杀死了我的学生,现在不敢告诉我们实情。你看那个领头的还当着大伙的面欺负小女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绝对和学生的死脱不开关系,我一定在网上曝光这件事,让大众知道你们丑恶的嘴脸。你们等着瞧!”孙校长脸红脖子粗地叫喊着。 “请你不要随意诽谤他人,孙校长,你现在有点过于激动了。” “诽谤?我刚接到消息,我们有两个老师也被他们打伤了,你说你们到底是来办案的还是来杀人的?啊?” “我们刚才已经看过监控了,那两位老师做出了可能危害他们的行动,这件事情和我们无关。” “无关?凭什么他要对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师们开枪?你告诉我啊。” 警察和学校领导之间的争吵越来越激烈。 “你是叫于苗吧,那个警官为什么要打你,不,是这么对你呢。”站在旁边的李月一终于回过神来,她赶紧上前问道。 “老师,他们应该不算警察,只是技术人员。还有,谢谢您的关心,我没事。”于苗轻声细语地说道,她一只手握着另一只胳膊,表情十分自然。 “是吗?你真的没事吗?”李月一有点担心地看着于苗。但于苗抬起头来看着李月一,她轻眯着双眼,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 “我真的没事,您不必担心了。我刚才犯了点小错误,所以那位女士警告我以后不要这么做。” “是什么错误呢。” “额。”于苗脸上闪过一丝惊慌。 “以前我逛街的时候不小心被她踩到了,那时候她没给我道歉,我心里面就有点不高兴,所以这次一见到她我就冲她骂了几句,摆了几个鬼脸。估计她认为是挑衅吧,所以她就过来教育我了。我本来以为她早就忘了这事了。”于苗尴尬地讲着。 “挑衅公职人员确实有点不礼貌,但也只是不礼貌啊。她用不着这样,怎么能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出手呢?”李月一有点生气地说道。 “毕竟是我先找人家事的。而且她只是开玩笑似的警告了我一下嘛,她又没打我没骂我。” “是吗?你真的没事吧,上午的时候你不是还哭了出来吗。现在又被她训了一阵,你心里一定十分不开心吧。要不要我和你的家人联系一下提前把你接走。校长恐怕在和警察理论完以前是不会管你们的。你的情绪现在这么不稳定,在这里待着会伤着身体吧。”李月一不放心地问道。 “真的不用,谢谢您的关心了,我没那么弱气。而且我的家人现在很忙,他们既没有时间来接我,我不也想打扰他们。” “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必须让你的家人知道你的情况,这既是我们教师的责任,也是我们的义务。而且大部分学生的家人肯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虽然不知道信号恢复了没有,也是时候尝试通知家长们了。”李月一说道。 “老师,我认为于苗没什么事,我刚才离她最近,我没看到那个家伙对于苗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您看于苗不是还能笑出来吗。况且还有比于苗更惨的人吧,除了被警察审问的那两个男生,二班的人不也都亲眼目睹惨案了吗?我看到有几个二班的女生现在还是一脸恍惚的表情,她们所遭受的心灵创伤远比于苗严重吧。我个人认为您更应该去看望一下她们。”张怡满脸笑容地向李月一说道。 “这,这应当是由二班的班主任负责的,但是” “但是二班班主任因为某些原因现在并不在这里。对吧,李老师。”张怡对李月一露出微笑。“赵老师也因为某些原因走了,我认为应该由您去安抚他们吧,为什么要一直关注于苗呢?我看二班的老师们可是有点吃力哦。” “你说的确实有理,好吧,我去看看他们。”李月一面露难色地说道,她站起身打算往二班走去。 “顺道提醒您一下,虽然不知道信号恢复了没有,但是如果您不想因为这种事情丢掉工作的话,那就最好不要尝试联系家长哦。”张怡面带笑容小声说道。 李月一面不改色地往二班走去,然而她的内心却满是波澜。 望着离开的李月一,张怡脸上逐渐露出焦急的神色:“不要紧吧,小于苗。” “我就是有点困,能让我睡一会儿吗。” “好的,你可别逞强啊。” 张怡双手抱住了于苗,她向周围的同学借了个垫子又坐了下去,于苗也合上眼静静地躺在张怡怀里。周围的女生围了上来问于苗怎么样,张怡就按照于苗的话复述了一遍,女生们表示愤慨加不解,但过了一会儿也都散了开来。 刚才罗博士向于苗冲过来的时候,离于苗最近的张怡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是于苗把她推开,她才没有受到罗博士的攻击。周围的女生一看这架势早就都退开了。罗博士的大衣挡住了一部分学生的视线,但是张怡勉强看清楚于苗到底在和什么样的怪物打斗。在张怡的眼里,罗博士先是一记刺拳直冲于苗的脑袋,于苗赶紧抬起胳膊防御,但是她的胳膊被罗博士打中的时候居然发出了轻微的折断声。招架不住的于苗往后退了十几厘米,罗博士又是一个前滑步向于苗逼近,她转身抬起胳膊给了于苗一记肘击,坚持不住的于苗就被破开了防御。随后罗博士在一瞬间连续给了于苗上半身几记手刀,于苗便停止了挣扎。但张怡看漏了很多,罗博士有几记摆拳根本是常人无法观看到的,这只有育苗自己才能体会到。 在罗博士放开于苗后,张怡就赶紧扶住了于苗,但令张怡感到触目惊心的是,于苗的瞳仁周围浮现出令人头皮发麻的黑红色的血丝,她的前臂上有一处两指宽青黑色淤痕,很明显她的手臂骨折了。 “你都看见了把,赶紧放开我,还没完,看到李月一过来没有,虽然让你无法理解但是还请你配合我骗一下她。我的腰附近受了很严重的伤,但是外面没露出多少伤痕。我只要眯着眼捂住胳膊她应该发现不了我受伤了,事后我再告诉你为什么。”于苗挣扎着说道。 “好的。” 就这样,于苗自以为成功地瞒过了李月一。 学校真正处理完事情已经接近傍晚了,最后校方和警察决定对学校周围开展为期一周的调查,而且因为这件事影响恶劣,校方决定推迟两周开学。无数学生欢呼雀跃地回家继续着暑假。但是也有一些学生留下了一生的阴影。 信号恢复了以后,李月一便被赵辉叫走了。张怡就抱着于苗静静地坐着。看着周围的同学差不多走光了。她打开了投影手表。 “喂,过来接我,快点,都傍晚了。” “学校里面出了点事,放假一周。” “什么?你已经知道了。我不关心你怎么知道的,重要的不是这一点,我有个同学受伤了,我要让她在咱们家休息一下。” 张怡以一种不耐烦地语气对着空气中的投影说着,如果于苗看见这样说话的张怡绝对会大吃一惊。 “受伤不严重,而且你不是有好几个医生吗。” 张怡的手表中传出一阵阵的笑声。 “我就不能有朋友了?你亲自开车过来,不要让那个司机开车。” “是女生,不是男的,你脑子有毛病吗!” “你是中年妇女吗,我对她没那意思,我们都是女的啊。我让你快点过来,不要再啰嗦了。” “我住几天?她好了我就回妈妈那里。” “赶紧过来!不要再废话了。”张怡气急败坏地关了投影手表。她望着怀里的于苗,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不多久,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开进了学校,车缓缓地停在了张怡前面。一个头发白黑相间的高挑中年男性从车里钻了出来。 “我亲爱的女儿啊,爸爸来接你了。” 08她想要忘记的家 张怡轻轻地抱起了于苗,然后径直走向汽车。 “喂,别不理我啊,爸爸我今天一听到你需要帮忙可是没管公司就直接过来了。我可是缺席了好几个重要会议哦。那些等我的股东现在可是非常生气啊。”身穿西服的中年男子不知所措地看着张怡。 在将于苗放到车里面以后,张怡并没有坐进车里面,她仔细看了一下刚才她坐的地方。而于苗的ase还在那放着。于是张怡又过去把ase拾了起来。 “乖女儿,我不是来了吗,我那里做错了,你倒是告诉我啊。”中年男子向张怡问道。但张怡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她只是带着ase坐进了车里。 “算了。难得你肯让我来帮你。”中年男子无力地叹了口气。他看了一眼还处于封锁中的教学楼,然后坐进车了里面。 汽车在公路上不紧不慢地行驶着,夕阳时分的天空十分瑰丽,被染红的云彩就像滴上鲜血然后被撕碎的棉花糖般,变幻出各种形状。天空中不时有一两个警用无人机飞过。这本该是令人惊叹的景色,但是张怡打开了车窗后却仍旧面无表情,一缕霞光照进了车内,方向盘旁边的中控台上的显示屏反射出略微刺眼的光芒,白色色调的内饰也呈现出淡淡的红色,于苗安稳地躺在张怡的腿上。而车外的凉风灌进车内,发出“呜呜”的声音。 “喂,就算是夏天也不能这么开着车窗啊,万一着凉了怎么办,而且你的同学不是受伤了吗,万一吹到人家怎么办。” 张怡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她本打算关上车窗。 “车座下面有毯子,很干净,没人用过。我知道你现在有点晕,吹点风冷静一下也没什么。” 张怡默默地拽出毯子给于苗盖上,而她则继续看着窗户外面。她的头发因风吹而四散开来。 “你的房间我一次也没动过,。家里面我已经让人打扫过了,有一位女医生正在待命,我还有很多事,所以我还得去公司待着,冰箱里面我塞了不少食蔬和方便食品,你的厨艺不错,我就不多嘴了。我在桌子上还留着一笔钱,你们不是放了两周假吗,那笔钱应该足够你用了。如果你觉得不够用的话还可以找我。”中年男人一边车,一边说道。但是张怡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两人之间一阵沉默。 过了一小会儿,中年男人试探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把头发剪短了啊,你不是挺喜欢留长发的吗?” 面无表情的张怡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一直盯着后视镜中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不自然地笑了笑,但是张怡一直盯着他,他只能尴尬地抓了抓脖子。 迫于尴尬的气氛,中年男人轻触了一下中控台上的触摸屏,整个车内开始回荡起当地电台的新闻报道。 “据报道称。本市的一所中学内发生了一起有预谋的恶性伤人案,事件初步已造成两名学生死亡,根据相关人员透露,学生携带改造枪械进入校园并开火伤人,学校的安保系统由于某些原因并未生效,所幸的是警察已经控制住局面。根据相关专家推测,犯人的枪械很有可能是由某些非法地下组织提供的,在这里我们提醒您要注意人身安全,检查您的家庭安保系统,不要进入无监控区。” “虽然你让我什么都别问了,但是你的同学起码是骨折了吧,这可不是什么小病啊。我能问一下她是怎么骨折的吧。”中年男人问道。 张怡并没有理他,她只是掏出了一个发圈把自己的头发扎了起来。 “唉。”中年男人叹了口气便不再说话了。 过了二十多分钟,他们终于到家了。中年男人的家应该算是比较豪华的双拼别墅,屋子前面甚至还有着一片小花园。 中年男人把车停了下来,而张怡也把车门打开,她打算抱起了于苗。中年男人伸出手想要帮她,但是张怡一巴掌拍开了他的手。 “别碰她!”张怡有点生气地说道。中年男人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他说道:“家里面现在没佣人,你要照顾好自己啊,我就先走了啊。” 张怡没有看他,自顾自地抱起于苗往里面走去。 中年男人随意挥了挥被拍开的那只手,开上车走了。 “他是你的父亲吗?”于苗睁开眼轻轻地问道。 “你怎么醒了?你现在没事吧,手还疼吗。不要紧吧。”张怡有点吃惊地说道,但她没有回答于苗的问题。 “我没事。”于苗看出了她脸上的无奈,便不再追问。她以略轻松的语气向张怡说道“你可以把我放下来了,这姿势挺尴尬的。” “是吗?我觉得挺好的啊。公主抱挺适合你的。”张怡把脸贴到于苗的头上来回蹭着。 “我上午不是刚说了吗,不要贴过来啊。”于苗气急败坏地说道,她挥舞着那只没受伤的手想把张怡推开。 “算了,你现在身上还有这么多伤,这次我就放过你把,万一伤到你的手可就不好了,而且今晚还长着呢。”张怡抬起头来说道。 “哈,哈,”于苗大口喘着气。“赶紧把我放下来呀。我能走的。” “好的,可别站不稳摔倒哦。”张怡缓缓地把于苗放了下来。 “你太小瞧我了。”于苗原地伸了伸展了一下身体。她四处望了望,惊讶地说道:“话说你家真是有钱啊,竟然买的起这么大的别墅。这房子不便宜吧,快赶上个篮球场了。” “恩。”张怡只是含糊地说了一声。她拿出于苗的ase递给了她。 “别忘了你的东西。它刚才掉到地上了。” “唉?它掉出来了吗,虽然不想说,但真是谢谢你了。”于苗赶紧拿过ase。、 “别这么说,我家里面还有个医生等着你呢。”张怡说道。 “哇,你家有医生?私人的?特能突显逼格的那种?”于苗吃惊地问道。 “话真多,还不进去。”张怡赶紧把于苗推了屋子里。 “是不是家里面还有佣人啊,大小姐。唉,别推我呀,我可是受伤了。” “我看你什么事都没。” 两个人在打闹中走进了别墅。 别墅内部十分豪华,客厅天花板上的安置的是一盏巨大的水晶灯,它几乎占据了半个天花板。晚霞的余光透过玻璃折射到灯上,发散出金黄色的辉光。角落里的全息设备在空气中投射出不断变换几何幻象。一堵墙壁整个像是半透明的玻璃般。客厅中央摆放的是一排黑色流线型的厚底沙发。窗台上则悬挂着几株翡翠景天。客厅大门旁边还摆着两株绿色的多裂棕竹。 于苗自然是认不出这些植物是什么,但这些东西确实给人一股气派的感觉。于苗还没仔观察够,便被张怡喊了一声。 “医生叫你呢,发什么呆呢?” “什么,医生?哪里有医生了。”于苗扭过头不解地对张怡说道。 但令于苗惊讶地事发生了,原本沙发上空无一人,此时却有一个身着黑色西装套裙的女性在上面坐着。她巧克力色的中分刘海给人十分干练的感觉。于苗认为她是二十五岁左右,但是那种成熟女性的韵味肯定不是这个年龄段的女生会有的,她的双腿交叉架着,呈现出一副非常端庄的姿态。于苗以前也尝试这么坐过,但是在被梅骐骥嘲笑是翘着二郎腿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尝试过。 “你的父亲特意嘱托我亲自过来,你现在还不原谅他吗?”那名医生对张怡说道。 张怡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算了,小丫头,过来我帮你看看。”女医生面带微笑地冲于苗招了招手。 “看起来她应该没带着奇怪设备,身上也没有危险的气息,那她应该发现不了我身上有什么。让她帮我治治骨折也没啥。”于苗心里想着。 “过去吧,她没问题。”在听到张怡这么说后,于苗便朝女医生走了过去。 “你哪里受伤了。” “胳膊。”于苗把胳膊上的伤口让女医生看了看。 “这。”女医生显然有点惊讶,这种伤口肯定伤筋动骨,一般女生早就哭了。而于苗居然还能保持镇静。 “你不痛吗。” “没事。就是有点疼。”于苗说道。 “你父亲可是对我说你的同学只是轻伤啊。怎么回事?”医生对张怡严肃地说道。但张怡只是默默地盯着她。 “算了,幸亏我带着扫描设施和一些药物,让我看看你的骨头怎么样了。”医生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了一个带有白色十字标徽的黑色眼镜。 “糟了,那是医用的ase。”于苗大吃一惊,她赶紧从医生的旁边跑开。 “唉!别跑啊。你是五六岁的小孩子吗?”女医生一边戴上ase,一边生气地追了上去。 “不要过来。”于苗想要躲在张怡身后,但还是被女医生抓住了。 “我就扫描一下呀,你跑什么。”女医生轻碰了一下自己的眼镜,黑色的镜片上面逐渐浮现出蓝色的电子线路。 “没关系的,于苗。她只是做个扫描。” 原本还在挣扎的于苗一看已经阻止不了医生,便无力地放弃了抵抗。 “恩,你的骨头上面有几道裂缝,如果不处理的话很有可能变成位移骨折。”女医生盯着于苗的手臂说道。“胳膊我包扎一下就行,接下来让我看看你身上有什么问题。”她往于苗的身上看去。 于苗露出自暴自弃的表情,站在原地任由医生检查着。 女医生看完以后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放开于苗,她弯下腰从沙发下面的抽屉里面掏出了一个盒子。 只看外观的话,这个盒子和罗博士的盒子一模一样,但是要比罗博士的大一圈。女医生打开它以后,从里面拿出了几根筷子粗细的小铁棒和两瓶粉红色的液体。她又顺手从自己兜里面掏出一小卷白色纱布。 “把胳膊伸过来,我帮你包扎一下。”女医生把那几根小铁棒展了开来。于苗不情愿地把手臂伸了过去。女医生先把粉色的液体抹在于苗的胳膊上,然后又把小铁棒按到于苗的胳膊上。神奇的是,原本笔直的铁棒在接触粉色液体的瞬间就变得弯曲起来,过了几秒,它完美地贴合在于苗的胳膊上。更加神奇的是于苗手臂上的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着。女医生在淤痕消退完毕后拿纱布固定住那几根铁棒。 看见于苗的胳膊没事了以后,张怡松了口气。 “把衣服脱了。”女医生说道。 “为什么!”于苗抬起头瞪着女医生,她有点害羞地抱住了胸口。 “有什么关系嘛,医生只是帮你检查用一下身体哟,你就从了吧,小于苗。”张怡开心地从后面抱住于苗,她把一只手伸进于苗的衣领里面,另一只手则顺着于苗光滑的背部滑了进去。 “不要,放开我呀。你在摸哪里啊,把手拿开。”于苗脸变得通红,她用尽全力地挣扎着。但张怡的双手在她身上不断游动着。“唉?怎么有的地方的触感这么奇怪?”张怡心中有点奇怪。 “最好不要这样,她里面其实。”女医生小声地说着,但张怡并没有听进去。 “呀!”在于苗一声悲鸣后,她的上衣被张怡拽了下来。但是张怡脸上的微笑却凝固了。 于苗抬起头生气地盯着张怡,她的嘴紧紧地抿着,眼睛变得微红,双手挡在自己的胸前。她白色内衣加上略贫瘠的身材给人一种想要犯罪的感觉。 但是她的肋骨两侧却有几道让人不忍心看的伤口。那些伤口看起来像是刀割造成的,但是已经微微鼓了起来。有些伤口的结痂甚至外翻着。伤口附近也都遍布近乎黑色的淤青。 “去楼上右边第一个房间里面拿点消毒水来。”女医生说道。而张怡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上面沾上了一点鲜血。看来刚才她不小心碰到于苗的伤口了。 “对不起。”张怡小声地向道歉。她面带愧疚地走上楼去。 那些伤口一开始是由罗珊造成的,虽然昨晚罗珊没有下狠手攻击于苗,但是出于自我防卫,罗珊的几次攻击还是削到了于苗,那些伤口有一厘米深,并不是很严重。但罗博士今天又特意对于苗受伤的部位进行攻击,所以于苗身上才多了这么多伤口。 在张怡把消毒用品拿下来后,医生很快就把伤口处理好了。于苗没有说话,只是把衣服穿了上去。 “我走了,你的身体素质非常棒,就算没有我的治疗也会在一个月之内痊愈,我只是帮你处理了一下。”女医生对于苗说道。 “另外,张怡,你确定不跟你的父亲再说说话吗” “你赶紧走,我不想见到你。”张怡低着头说着。 女医生什么也没说,她打开房门,走出了别墅。 客厅中一股尴尬的气氛。两个人都坐在沙发上,但谁也不说话。 “你肯定饿了吧,要不要我去做点吃的。”张怡开口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恩。” “好的。额,冰箱里面有没开封的千层酥蛋糕,你要不要来一点。” “恩!”于苗声音不自觉地提了八度。 “我给你拿过来。”张怡赶紧往厨房走去。 于苗一见张怡走了,便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坏掉ase。 “那家伙万一被憋死了怎么办。我本来是想今天下午回去的。看来好像得过夜了。”于苗看着坏掉的ase和被包扎过得胳膊,心里默默想着。 “算了,先吃蛋糕吧。”看到张怡把蛋糕端了过来,于苗这样安慰自己。 蛋糕大约一个巴掌的大小,三角形,奶黄色,上面撒着不少杏仁片和核桃仁。一层一层的酥皮摆列整,酥皮和奶油之间的吉士酱夹层让人赏心悦目。而一些坚果碎粒掺杂在奶油中间更是让人胃口大开。 反正没把持住的于苗差点直接拿手抄起这个蛋糕。她几乎糊了一脸奶油。 “你先吃着,我去准备晚饭。”张怡开心地走向厨房。 于苗全然忘记了女生的矜持,她用十分夸张的速度切割着蛋糕,又以极快的速度把蛋糕送进嘴里。如果那个医生还在的话怕是要担心于苗万一切着她自己的喉咙该怎么办。 09她无法理解的事 虽然饭前吃点心可能会影响食欲,但于苗并不在意这个问题。胃口大开的她在吃完一块蛋糕后还是感觉不满足,于是她又喊着让张怡再给他拿一块。 “唉?你还要吃吗?我马上就做好饭了。”张怡从厨房走出来吃惊地说道。 “恩!给我!”于苗向她伸出了双手。 “万一吃不下饭怎么办。” “我饿!” “好吧。”张怡无奈地又给于苗拿了一块。于苗开心地拿起了刀叉。她以风卷残云之势,在短短地一分钟之内就解决了这块蛋糕。于苗在吃完蛋糕后满意地仰躺在沙发上。轻闭双眼小憩着 又过了二十分钟,张怡终于准备好了晚饭。由于厨房是封闭式的,所以于苗并没有闻见厨房里面的香味,她自然也不知道张怡准备了什么。在厨房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奇妙而醇厚的肉香飘了出来,于苗本来在沙发上休息着,但她此时轻微嗅了嗅,然后睁大了双眼,赶紧奔向餐厅。 “厨房里面没什么特别好的材料,倒是有几块一般的牛肉和不少蔬菜,所以我就做了个牛排和什锦冷盘,份量不多。不过我觉得晚上少吃点比较好,万一长胖了还是挺麻烦的。”张怡端着两个盘子,从厨房里面走出来。而于苗的眼睛则死死地盯着张怡手上的盘子。 “为什么一直盯着我。”张怡笑着说道,她把盘子放在在餐桌上然后向于苗说道:“我去把刀叉和冷盘拿过来,你再等一下啊。” 于苗站迫不及待地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牛排肉棕色的表面上布满着焦黑的网状烤痕,看起来张怡是用烤架做的。它散发的肉香味不断冲击着于苗的神经,而红椒和青椒丝不仅让牛排看起来更加美观,也让人胃口大开。牛排底部近乎黑色的酱汁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它散发出的香味却与肉香味完美混合。 “喂,你盯着牛排看是什么意思。”张怡一边笑着一边走了过来,她把冷盘和刀叉摆到了于苗眼前。 如果说牛排是主角的话,那什锦冷盘应该是配角。但色彩鲜艳的冷盘带给于苗冲击完全不亚于牛排。盐渍香菇,西兰花,黄瓜条,生菜段,熏肉块被整齐地码在盘子上,淋在上面的酱汁呈现出晶莹的光泽。 “虽然你可能不信,但我做牛排的技术可是一流的。只可惜家里没有经过熟成的牛排,这个牛排的肥肉瘦肉之间也没有雪花纹和大理石纹,所以这份味道可能差一点,不过我用松肉锤敲了敲,肉质应该不会很硬。还有,我怕你吃不惯,所以这次就做了七分熟的。家里香料不是很多,我简单地用椒盐,红酒,和黑胡椒调了下味,味道虽然简单了点,但应该可以吃。吃完了以后咱们可以喝点饮料” “那个,筷子呢?” 张怡脸上一怔,两人之间陷入短短的沉默。 于苗成功地将原本平静的气氛变得欢快起来。张怡的脸虽然紧绷着,很显然她快要笑出来了,:“你还说我花痴,你自己不是还喜欢开这种老掉牙的玩笑。” 意识到说错话的于苗脸上浮现出微微的红晕,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那个,我一饿就会想不清楚事情。” “这么一说,你中午好像也没吃饭吧,我看你一直在桌子上趴着睡觉。难道是现在饿傻了?”张怡掩着嘴,轻轻笑着。 “我早上也没吃!都是因为梅骐骥那个呆瓜!”于苗内心抱怨道。 “行了,赶紧吃吧。”张怡拿起了刀叉,她不紧不慢地切割着牛排。 于苗犹豫了一下,她一叉子插起整块牛排,她打算直接把整块牛排塞进自己的嘴里,张怡本来正切着牛排,但看到这一幕,她手里的刀叉差点掉下来。 很遗憾,于苗的嘴还是太小了,所以她没能把牛排塞进去,不甘心的于苗只能咬了一小口。 本来七分熟的牛排不应该有太多肉汁,但是于苗咬下的一瞬间便感觉到肉汁喷涌出来,鲜美的酱汁与充满嚼劲的牛肉给于苗带来无上的体验。还没咀嚼完牛肉,贪心的于苗又盯上了冷盘。她用叉子往自己口中塞了几块,香菇肥美肉厚,黄瓜鲜脆爽口,原本味道很重的熏肉却完美地与其他蔬菜相互交融。饿坏了的于苗完全沉浸在美食之中。 “喂,你是小猪吗。”张怡笑着说。于苗的脸颊因为进食甚至微微鼓了起来,张怡把叉子倒过来轻轻地戳到于苗的脸上,她望着于苗开心地说道:“你肯定不会做饭吧。” “谁说的!我做饭很拿手的。今天我只是太饿了!”于苗含糊不清地回答道。 “行。大厨,你点评一下我做的怎么样啊。” “别说话,吃饭!” “那个小家伙是什么来头?”中年男人坐在车前面,他默默地抽着烟。黑暗中的烟头发出忽闪忽灭的红光。而刚才为于苗治疗的女医生则坐在后座上。 “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很明显。” “什么?” “她是一只网外面的天堂鸟。” “你的意思是,她没被网住吗。” “对,比你的女儿还要自由。不仅如此,我刚才扫描的时候发现她还拥有着极高的权限。” “说清楚点。” “我无法查清她的底细,在公民系统中我无权访问她的任何记录。而且透过扫描,我发现她体内应该有着一些不名设备。” “那她怎么上学的?连你都查不清她,学校怎么可能要这种谜一般的家伙” “很奇怪的是,学校的系统勉强可以查看她的记录,但无一例外,有关她的记录都十分模糊。甚至可以说完全没用。” “这就麻烦了。”中年男人小声说着。 “她是怀着什么目的接近我的女儿。” “这个。”女医生露出十分微妙的表情。“恐怕这得反过来说,我发现你的女儿好像对她有着特别的好感。” “这怎么可能,就我家那小家伙的刁脾气,怎么可能主动找别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觉得她现在挺平易近人的。” “什么,你肯定不知道,她小时候” “你对她的记忆也就只停留在小时候吧。”女医生打断了他。 中年男人抬起手狠狠地抽了口烟,过长的烟灰因为他的动作掉了下来。女医生见状,也不再说什么。 “这次谢谢你了,花了你不少时间,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对我说。”他把头望向了窗外并淡淡地说道。 “是吗,我觉得你该想想你需要什么吧。”女医生说了一句,然后她就打开车门出去了。 “我需要什么吗?”中年男人看着后视镜里逐渐远去的背影,用力地把烟捻灭。 于苗很快就把晚餐吃完了,但人吃饱了以后一般都会感到无法抵抗的倦意,于苗也不例外。所以于苗便指着睡了,但碍于面子,她不好意思对张怡说,而且晚饭后人们一般会看点东西或者玩点什么来解闷,此时的张怡看偶像剧正起劲呢,于苗感觉如果打断她的话会有什么恐怖的事发生。 客厅中那个半透明的墙壁其实是一个屏幕,张怡特意把灯关掉了,在黑暗的环境里面,于苗感到十分不适,屏幕有时突然变亮,有时突然变暗,这种环境最能使人萌生睡意。所以实在支撑不下去的于苗便睡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 于苗本来睡得正香,但是她突然感觉身上压着个柔软的东西,脸上也传来一股痒痒的感觉。于是她便不情愿地来回滚动,但她依旧无法摆脱身上的束缚。 “奇怪,我是在做梦吗,为什么老是感觉有人压着我。”于苗迷迷糊糊地想着。但她却闻到一股香味。 “到底是什么。”感到好奇的于苗睁开了双眼。 身穿黑色睡裙的张怡压在她的身上,她把头发放了下来,几缕黑的发丝与于苗的头发交织在一起,于苗可以看到她红润的嘴唇离自己越来越近。而她的身体也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身上,那种柔软的触感绝对能让男人发疯,她的腰微微地弯着,呈现出完美的弧形,而她修长的双腿则压制住了于苗的腿。这是男人梦寐以求的情景。 但是很遗憾,于苗是女生。 “你干什么!”于苗用尽全力地推开了张怡。 “开玩笑的,别介意呀,小于苗。”被推开的张怡躺在床上,开心地说道。 “是吗?”于苗满是不信地说道。 “真的。”你不信的话,我去别的房间睡怎么样。 于苗陷入了沉思,但毕竟是在别人家里,而且张怡帮自己摆脱了困境又帮自己治疗,还给她做饭。如果把主人赶出去实在是太没礼貌。 “好吧,不过你不要再贴过来了。” “好的,你也困了吧,咱们赶紧睡吧。”张怡笑着说道。 “恩,你别贴过来啊,我会喊的。” “哈哈,你可是在我家里哟,谁会来救你呢。” 于苗生气地瞪着她。 “好啦好啦,睡吧,我开玩笑的。” 虽然于苗很想让张怡先睡,但是她经历的已经太多了,所以不一会儿她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张怡静静地看着于苗的睡脸,她拨了拨于苗散乱的头发,脸上露出了开心的表情。 一晚过去。 于苗早早地就打算回去,张怡也没有反对,于是张怡便叫了一辆车。但令于苗惊讶的是,张怡也要跟着她。 “这不是你家吗?”于苗吃惊地说道,但是张怡脸上却露出有点无奈的神情。 “梅骐骥和罗珊的事还没完呢,这怎么办呢。”于苗心里暗暗想到。 “我就住一个星期,不行吗?小于苗。”张怡露出可怜的表情,她一把抱住了于苗。 “我说过多少遍了,不要贴过来。”于苗一边推着她,一边说道。但她内心却想着:“我可以让她住我的房子,罗珊的事只要和她稍微解释一下就行,梅骐骥那个家伙好对付。今天我先问清楚罗珊为什么来,再好好训一下梅骐骥。她只要在我的房子呆着应该没事,而且就算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好吧。”于苗无奈地答应了。 “耶!”张怡兴奋地喊了出来。“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在收拾好东西后,两人便坐上车前往于苗家。不一会儿,两人便到了。 “我家有点小啊,你别介意。”于苗一边开门一边说道,但是她的脸色却十分不自然。 “没事,我挺喜欢的。”张怡提着行李说道。 “那个,小于苗?” “怎么了?”于苗心虚地说道。 “是我的耳朵有毛病吗?隔壁好像有个男人一直在喊啊。” “你肯定听错了。” “是吗?” “好了,门开了,你赶紧去安置行李吧。” “恩。”张怡走了进去。于苗给她安排好房间,她便开始整理行李了。 但是放不下心的于苗看张怡一时半会儿整不完,于是她便找了个借口说要出去一下。 “好的,赶紧回来哦。”张怡说道。 于苗赶紧关上了张怡的房门,她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怎么回事,我不是绑住梅骐骥了吗,为什么听起来隔壁是他在说话。”于苗走出家门后内心感到一阵迷惑。她站在梅骐骥的家门前不断想着,此时里面传出了一阵更加激烈的声音。 “不管了,还是看看吧。”于苗心一狠,把钥匙插了进去,她猛地推开了梅骐骥的家门。 “我跟你说啊,有奶便是娘这句话是绝对没错的!不要听信网上那些喜欢可爱的男孩子的家伙们的话。伪娘绝对是不合理的!你肯定有疑问,为什么?他们不是有身材很棒的吗,他们不是有的比女人还漂亮吗?那是大错特错,这个年代不管是男是女谁都可以变成d,那个傻x公司甚至还能把男的变成真的女的。 梅骐骥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但是只有真正的萌娘才会注意自己的胸部,那些可爱的男孩子不管自己的胸部多大,不管身材多好,穿着多么可爱。他们也是不会做出浑然天成的动作的。因为他们是带把儿的啊!只有真正的女生才会因为胸部而感到害羞的,胸大的会因为美好的负担而不自觉地托住自己的胸部,即使是贫乳,她也会在感受到绅士关爱的目光后而害羞地捂住自己的胸部!那种娇羞而又愤怒的可爱表情想想都让人沉醉。而那些可爱的男孩子就只会毫无顾忌地展示出来,他们的身材很棒。没错!但即使他们做出害羞的动作,那也一定是伪装的,不真实的!萌娘不止有身体上的奶,在她们的精神上,习惯上,生活行为上也都是能反映出来的啊!”梅骐骥戴着不知名的头盔兴奋地喊道。但他喊的内容却十分糟糕。 罗珊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她一手扶着腿,一手端着咖啡默默小啜着。在看到于苗后,她拿着被杯子指了指门口。 梅骐慢慢地扭过头看去。 10在早上,他又一次陷入危机 他呆住了。 本以为早该忘记了,但不论他多么不愿意,记忆中的身影还是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来。 梅骐骥很难形容这种感觉,是分手后再相见时所产生的尴尬吗,他不这么认为,因为以前他根本就没有告白成功,但即使将近两年未见,他的心脏仍旧不争气地跳动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心虚,梅骐骥慢慢别过头去,他应该是想避开她,但他依然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看着于苗。樱色的嘴唇,微卷的黑色短发,略带稚气的五官,只长高了一点点。跟梅骐骥记忆中的于苗好像没什么区别,但又多了些什么。 于苗的受伤的胳膊上绑着绷带,头发也比平常散乱一点,她两臂贴着身体,以一种十分平静的眼神看着姿势十分别扭的梅骐骥。 “于苗,你还在吗?隔壁有个男的不知道为什么的喊的很大声,是不是出事了啊。”此时张怡也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于苗一身不吭地站在对面门口,这让张怡感到十分奇怪,于是她就上前拍了拍于苗。 “喂,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是碰见自己男朋友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吗。”张怡开着十分老套的玩笑,但是当看见房间里面是什么情况以后,她就说不出话了。这看起来这好像确实是十分不妙的场景。有个男的在房间里面僵硬地杵着,而且他摆着非常尴尬的姿势。在沙发上坐着的那个十分漂亮的女生一脸迷茫。于苗则是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个男的。 虽然此时的于苗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但面无表情本身就是是一种最危险的表情。 “那个,于苗。”张怡又谨慎地拍了她一次。 “怎么了。”她冰冷地回答道。 “这是,什么情况。”张怡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任何人回答。 于苗的心中是非常复杂的感觉。 昨天凌晨四点多,差点被电死的于苗坚强地爬了起来。不过还没等清醒过来,她又看到了不再扑腾的梅骐骥。 “喂,你别真的死了啊!”她焦急地爬了过去。 但让她既生气又安心的是梅骐骥睡的十分安详,他的四肢甚至还摆成了大字型。罗珊不止给他的嘴做了治疗措施,连同肩膀上的伤口也都消失不见了。 于苗顿时感觉白操心了。她看了看还在昏迷中的罗珊,又看了看周围凌乱的房间,陷入了沉思中。 “为什么罗珊会来,现在的梅骐骥可是名副其实的废物。就他那体质,把他解剖了都没什么医学价值。” “难道她又回心转意了?可是那时她明明已经” “莫非她的目标其实是我?”于苗心中充满了疑惑。 “不可能。如果她的目标是我的话,那她何必花这么大力气引我出来。再说了,她明明带着枪,凭她的手法,不要说是我了。就连托雷他们都是白送的。”于苗不解地看向还在昏迷状态的罗珊。 “而且你明明是不可能被我打倒的啊,罗珊。”于苗默念着。 “算了,先收拾一下吧。”于苗看着乱成一团的房间,自顾自地说着。她把罗珊拖到客厅沙发上,又把梅骐骥屋子里的焦黑的电线都卷了起来。由于这些东西都已经断了,于苗也就把它们全扔了。然而刚才的战斗早已经把梅骐骥的房间搅的一团糟,除了那些烧焦的电线。地板上还散布着无数玻璃碎片和食物残渣,一些芯片碎渣和塑料外壳混在一起。梅骐骥珍藏的手办也被打飞了不少。 “唉,这些东西也被打烂了吗。我觉得蛮可爱的。”于苗有点遗憾地说道。在她手里的是一个几乎裂成两半的手办。不过于苗的行动却没有任何迟疑,她直接毫不留情地把这些碎裂的手办扔进了垃圾桶。但是桌子上还摆着一部分完好的手办。 “我个人不是很欣赏残缺美,你们是一个团结的家族,我觉得你们也去该陪那些英勇牺牲的同志们比较好。”于苗一边坏笑着,一边把梅骐骥其他的手办也扔了。 “既然都开展大清洗活动了,那你们也别想跑了。”于苗又把目标转移到梅骐骥其他的东西上,除了一些印刷十分精美的小说集和海报,只要印着女孩子的东西她基本全都扔了。 于苗在翻梅骐骥的柜子的时候还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如果让梅骐骥来说的话,那应该叫做美好的娘本和人虫本。 反正于苗是满脸通红地把这些“美好”的本子直接撕了。 在做完这些后,梅骐骥的地板上还是遍布着各种碎片和黑色污痕。她又花了不少时间才把地板打扫干净。 “好了,起码是干净了。”于苗满意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她本想休息一会儿,但是梅骐骥布满血污的衣服确实让人看得不舒服。她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决定给他清洗一下上身。梅骐骥的衣柜非常乱,里面挂着各种奇怪的衣服,她找了半天才找到梅骐骥的衣服,但他此时却舒服地梦呓了几声。 于苗狠狠地盯着梅骐骥,她冲过去气恼地踢了他一脚“你这蠢货明明什么都没干,连反抗都没反抗,都是我给你收拾的。嘴被堵住还挺舒服的是吧。” 但梅骐骥还是睡得很沉。于苗看着浑身血迹的梅骐骥,也不忍心再踢他了。她麻利地把梅骐骥的上衣扒了下来,虽然他身上布满血污,但是由于罗珊治疗过了,所并他无大碍。于苗找了个湿毛巾,随便给他擦了擦,然后又把新衣服套了上去就完事了。 “给异性换衣服不是十分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节吗,为什么我只感到累啊。”于苗无力地叹息着,然后她说出了绝对能让梅骐骥哭出来的话。 “也许因为他不帅吧。” 处理完梅骐骥后,于苗本想洗个澡睡一会儿,但是客厅里面罗珊还在昏迷中,于是于苗又不情愿地走出了梅骐骥的房间。 “现在,我是不是该杀了你呢,罗珊。”于苗面无表情地对昏迷的罗珊说道。但是她腿上的伤痕却映入于苗的眼中。“算了,等你醒了再好好跟我解释吧。” 罗珊身上的衬衣因为刚才的打斗已经布满血渍,虽然大部分是梅骐骥的血。但是于苗也不忍心就这么让罗珊睡去。所以她就带着罗珊一起去冲了个澡。如果是梅骐骥做这种事的话恐怕鼻血能喷到房顶上。但是这对于苗来说可不怎么有意思。 毕竟罗珊在身高和身材上是全方位压制于苗的。而且令于苗有点小难受的是,她的大部分衣服罗珊都穿不上。所以就只能让罗珊穿开扣的衬衣了。为了防止梅骐骥做出什么不好的动作,也是为了惩罚梅骐骥,于苗就随手拿了个东西把梅骐骥绑住了。但即使是这样,于苗还是不放心,所以她又拿昨晚的支撑架把他的房门堵住了。 在做完这一切后,于苗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去上学了。她怎么也想不到梅骐骥可以挣脱束缚,更让她想不到的是梅骐骥居然还出去看罗珊。 在罗珊睁开眼的那一刹那,梅骐骥潜意识里以为怂成狗的自己会立马被吓晕。 事实上他猜错了,反应迟钝的他过了几秒后才晕了过去。 梅骐骥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啊!”刚醒过来的梅骐骥大喊了一声。昨晚噩梦般的回忆又一次出现在他的脑中,他本想再逃回自己的房间。但窗外的霞光刺痛的梅骐骥的双眼,这让他清醒了不少。 “那个家伙怎么没杀了我。”梅骐骥不自觉地说了出来。 过了一几秒,他终于意识到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大声喊了出来。 “我能说话了!” “那个,这要怎么玩。” 一阵如同风铃般清脆的声音从后面传入梅骐骥的耳朵中,出于好奇,梅骐骥转过身想要知道到底是谁在说话,然而他却看到让他无语的画面。 罗珊不知从哪里翻到了一个旧版的虚拟现实头盔,此时她正笨拙地来回摆弄着它,她棕黑色的发丝从头盔里面露了出来。令梅骐骥差点笑出来的是,她还搞错了头盔的位置,所以她现在正在原地打转。 “这就是昨晚差点杀了我的那个人吗?”梅骐骥无力地自嘲道。 “你不是醒了吗?快告诉我。”罗珊有一边原地打转一边说道。但是梅骐骥也感到十分尴尬。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白色衬衣上面两个扣子还是开着的,里面露出的丰满让梅骐骥不知道把眼放到哪里去。 “你还在吗?”罗珊小声地说着。 “难道又吓晕过去了?” 梅骐骥终于忍不住了,这事关一个男人的尊严。 “我在。” “那就帮帮我,我摘不下来了。” “摘不下来了?你昨晚可是一脚把我跺在地上啊。”梅骐骥内心崩溃地大喊着。 “好的,你别转了,我帮你摘下来。” “恩。” 站在罗珊前面的梅骐骥内心无比挣扎,罗珊身上的清香让梅骐骥感到无所适从,那些诱人的画面也让他有点把持不住。 “好了吗?” “马上。” 在罗珊停止转圈后,梅骐骥很轻易地就把头盔拽了下来,她被头盔所束缚的发丝也被扬了起来。在解脱了以后,罗珊用那美丽的浅蓝色眼睛直直地盯着梅骐骥。 “那个,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赶紧教我玩。” “好的。”虽然心中充满各种疑惑和恐惧,但是梅骐骥也不敢拒绝罗珊的要求。他定下神来仔细看了看手上的头盔。 “这好像是老爹的那个”梅骐骥想到了很不妙的东西。 “赶紧告诉我。” “不管了,反正都差点死了。我也豁出去了。”梅骐骥自爆自弃地想着。 11修罗场?她心里不这么认为 “没事,我看着你玩。”罗珊轻轻地说道。 梅骐骥看着手上的头盔,露出了如同踩到钉子般吃痛的表情。 七八年前的。 “骐骥呀,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梅骐骥的父亲一手拿着一个头盔,露出了非常激动的表情。 当时只有十多岁的梅骐骥自然猜不出这是什么。 “我告诉你,这是h社最新的定制设备。它不但能显示出8k级的画面,而且还能模拟出一部分很美好的感觉。” “不,这不是我说的那种脑机接口设备,那些贪财的公司们和政府控制的很严,效果好的市面上还没流出来多少。这个头盔采用是比较笨的老办法。它里面有一部分可控的柔性材料,可以模拟出一部分女性欧派的触感。” “明白了吗?这就是专门让绅士们用脸来体验美好的东西啊。你可能认为它没什么用。但是如果和其他模拟女性肌肤触感的衣服搭配的话,可是能达到几乎完美的效果。而且不仅如此,考虑到透气问题,这个头盔的造型是专门设计的,它不但有多个巨大的透气孔,还可以直接从中间分开,那些材料也是可以拆洗的,不只是为了方便清洁,如果你是贫乳爱好者或者是喜欢丰满类型,这家公司还提供额外的替换材料。” “所以说,这款产品不仅弥补了当前触觉模拟领域的不足,更是可以和其他设备相互配合从而使模拟效果达到顶峰。这是里程碑式的产品啊。” 梅骐骥的父亲傻笑了很长时间,然后他一脸兴奋地看向梅骐骥。 “儿子你要试试吗?我买了两个哦。” 那时懵懂的梅骐骥感觉到那些东西好像不适合自己,所以就拒绝了。现在想起来,自己没有被催熟真是十分不可思议。 刚才罗珊之所以被卡住,也是因为里面那些柔性材料的缘故。 “为什么一定要看我玩。”梅骐骥竭尽全力地找着能够拒绝罗珊的理由。 但罗珊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从背后掏出了一把匕首。 “原来楼下小卖部都开始卖异次元口袋了么。”梅骐骥近乎崩溃地想到。被逼无奈,他只能戴上头盔,从新旧上来看,这个头盔应该是自己那个没开封过的。由于刚才罗珊戴过,所以里面还残留着一点清香,但即便如此,梅骐骥还是不想戴这个。 自以为机智的他又想到了什么。“对了!她不知道这种老旧的设备需要旧式电脑的支持,也许我不开机,只瞎说点什么就没事了吧。” 令他无语的是,在他戴上头盔以后,罗珊好像早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不但跑到角落里面打开了那台主机的电源,还把另一台显示器打开了,这样梅骐骥眼前的画面也就出现在显示屏上。 “你是故意的吧!”他在脑中大喊着。 “唉,明明刚买的x地,正指着玩呢,现在家里来了个凶神,ase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还要玩这种老机器。”梅骐骥不住地叹着气。他只能不情愿地开启了头盔的电源。那家公司的标志首先浮现出来,然后出现的是一段莫名其妙的概念动画,几个三角形来回交错了几下,看起来应该是想制造出视觉错位的效果。但正如他所预料到的,机器的开机动画水准十分低级,虽然放在过去是一流的水准,但它毕竟是上个世代的东西了。开机动画结束后是短暂的黑屏,随后操作界面便浮现在梅骐骥的眼前,首先进入他眼中的便是一个出乎意料的互动式桌面。 梅骐骥的眼前站着的是一位十分娇小的女生,她并不是真人,而是动漫里面的形象。她的发色是生活中基本见不到樱色,发型也是比较少见的及腰双马尾。虽然五官放在现在看可能不是多么精致,但仍然能让人感觉十分可爱。她身穿较短的女仆裙,双手交叉在背后,害羞地看着梅骐骥。 “真是恶趣味啊,居然是互动式的。”梅骐骥无奈地想着。 “那个,主人?”她害羞地抬起头来看着梅骐骥,脸上的红晕,娇小的身体,明亮而又微微半合着的眼睛,每一样东西都可以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怎么了。”但梅骐骥只是潦草地回答着,实际上他正在想方设法把桌面换了,因为角落的那台显示器不但把画面暴露的一干二净,而且还自带扬声器,虽然他不怎么讨厌这个程式,但罗珊正在旁边津津有味地看着呢。 “我们好久没做过了。” “噗。”梅骐骥差点喷出血来。 屏幕里面的女生见梅骐骥没有反应,便满脸通红地开始逐渐褪去自己的衣物。她半拉下自己的女仆装并微微撩起了自己的裙子,即使并不是真人,那白嫩的肌肤和若隐若现的地方足以挑动每一个男人的心。虽然梅骐骥还没有看到出格的画面,但是他很明白接下来让是玩家自己来行动的。 “主人,难道今天要让我自己来”她低着头小声嘟囔着。 “不能再这样了!旁边的那个家伙还看着呢。”梅骐骥内心挣扎着,他迟疑了一下,赶紧冲过去把主机的电源关了。更重要的是,他内心中是一种无比古怪的感觉。虽然头盔是自己的,没被动过。但是头盔连接的主机可是梅骐骥的父亲的。也就是说,这个程序是梅骐骥父亲设置的。那么这个女生是梅骐骥父亲整出来的,而且很明显梅骐骥的父亲拿她做过什么不能说的事。那眼前的女生按辈分上是不是就可以算作自己的母亲了?如果按照这种逻辑,现在其实自己是在和母亲做背德的事吗? 更让梅骐骥感到矛盾的是,如果刚才旁边没人看着他的话,他可能真的会做出什么来。 梅骐骥赶紧停止了这种的思考方式,他感觉如果继续下去的话无疑会想到十分不妙的东西。 “为什么停下来。”罗珊问道。 “那个,这多没有意思啊,又不是帅哥,也不精彩。”梅骐骥手足无措地说着,他绝对不会说自己差点有了反应。 “挺有趣的,我还想看。” “我休息一下不行吗?” “不行。” 梅骐骥心里抱怨起自己的父亲,如果父亲不是宅男的话自己怎么也用不着考虑这么蛋疼的问题,如果自己有个母亲的话家里怎么也不是这种样子,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调整一下可以吗,而且这个角色也不是很可爱。” “是吗,我确实感觉不是很可爱,身材也很差。那你保证没问题吗。” “恩。” 罗珊把手放到嘴边,想了一会儿。 “好吧,要快一点。” 梅骐骥感觉像如释重负般轻松,他赶紧冲过去调整主机,这一次他涨了不少心眼,他在开机阶段就按了重置按钮。 “不管了,反正大不了你再杀了我啊。”他自暴自弃地想着。但令他绝望的是,重启后显示屏上弹出的依旧是那个公司的标志。音箱中传出了一阵甜美的女声:“检测到主人您强制重置了系统,根据您设置的保护措施,部分数值已被设置成初始状态,系统数据并无损害,如果您想要进行全系统清除的话请在十秒内输入密码。” “这。”梅骐骥惊呆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父亲还做了防护措施。无可奈的他只能硬着头皮地瞎猜。但很不幸的是,他并不是电影中那种总能在炸弹快要爆炸时猜对密码的主角。在读秒结束后,该来的还是来了。 只是令梅骐骥想不到的是,这次是一群女仆。 甜美的声音顿时传了出来,但梅骐骥却面如死灰,他不情愿地向后面看去。而罗珊的表情就像猫看到逗猫棒时一样,充满着愉悦和兴奋。 “我可以”梅骐骥弱弱地问道。 “不行,赶紧戴上。我要看。”罗珊拿起了匕首。 梅骐骥只能戴上头盔,但令他欣喜的是,屏幕中弹出了一个对话框。 “是否退出交互模式。” “不行。”罗珊在一旁说道。所以梅骐骥只能作罢。但接下来又弹出了一个对话框。 “是否开启交谈模式。” 梅骐骥像看到救星一般,还没等罗珊说什么他赶紧用手在空气中点了确定,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模式应该是比较健全的那种。果然不出所料,屏幕中的女孩们端庄地站在原地,没有进行任何行动。 “唉,好没意思啊。”罗珊不满意地说道。“你不做点什么吗,她们可都是任由你摆布的。” “那个,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呢。” “我觉得丰满一点的比较好。” “大错特错,身材丰满固然是好事,但是也有坏处。”梅骐骥机智地转移了话题。他感觉到机会来了,于是他竭尽全力在两个小时内瞎扯出一堆东西,但是罗珊并不表示认同,所以他就打开其他游戏来证明这一点。期间梅骐骥又故意打开了当年的的射击游戏,所以罗珊又问了一堆问题。梅骐骥竭尽全力,讲了一个晚上,但是罗珊还是没指着放过他。 所以在某种意义上,于苗是救了他。至于为什么会聊伪娘这种奇怪的问题,那就要问梅骐骥的父亲了。 把时间切回到现在。 在沉默了很久以后,于苗默不作声地走到梅骐骥跟前,她不由分说,直接一手刀把他打晕过去,在确定他晕过去以后。她冲着罗珊低沉地说道:“你为什么回来。” 罗珊看着于苗背后的张怡,什么也没说。 “出去等我一下好吗?我一会儿过来。”于苗说道。 “好的。”张怡赶紧退了出来。 12没事了?他觉得这才是开始 “怎么,还是什么也不说吗?现在谁也听不见我们在说什么。” 罗珊并没有直面回答于苗的问题,她把咖啡杯放到桌上,然后起身朝晕过去的梅骐骥走去,于苗本以为她会做什么,没想到她只是安静地蹲了下去并用手轻触着还在晕厥中的梅骐骥。此时还处于开机状态的机器不断发出“嗡嗡”的震鸣声。空气中漂浮的尘埃因为阳光的照射而被突显出来,虽然已是上午了,但因为昨晚梅骐骥瞎扯了一个晚上,罗珊脸上依然有无法掩饰的倦意。 “你知道吗,于苗,他好像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罗珊对着于苗露出了一个标准的礼仪用微笑, 但是于苗没有心情也没有理由来摆出友好的表情,她只是板着脸继续逼问罗珊:“那又怎么样,你这是在回避我的问题,如果你想要好好交谈的话,现在你应该告诉我你来这儿干什么,而不是浪费时间来说他,这么说吧,我可一点也不关心这个废物,现在他什么用也没有,你不会告诉我你来这儿的目地就是杀了他吧。” “应该可以这么说。”罗珊淡淡地回答道。 于苗在听到答复的那一刻,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在表面上她什么也没做,但实际上她的脑中已经开始构想战斗的场景。不过她心里很明白,虽然医生已经采取了治疗措施,但本身自己就不是罗珊的对手,更不要说现在还处于负伤的状态,如果开战的话肯定是对自己不利,而且张怡还在外面,自己一旦出手搞不好还会牵连无辜。 罗珊好像猜出了于苗心里面在想什么,她尽量使自己的表情变得友善起来。但是于苗仍然摆出一副淡漠的表情。罗珊见状,只能无奈地笑了笑。不知是累了还是什么,她站了起来。 “既然你说你不关心他,那你在前天晚上和今天为什么要过来呢。” 这是个切中要害的问题,虽然于苗一直在逼问罗珊,但她却忽略了自己的逻辑错误,于苗脸上一时充满了动摇和迟疑,不过她很快就找到了一个牵强的理由。 “万一他死了,警察会找我的。” “是吗?”罗珊浅笑着。她什么也不说,就这么盯着于苗。于苗也不甘示弱,恶狠狠地瞪了回去。虽然看起来于苗是剑拔弩张的态势,不过最起码她们之间的那种冰冷的气氛消失了。由于自己的回答非常可笑,于苗也就没底气继续追问下去,但罗珊像是预料到一般,她也没再借机说什么。两人之间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听说他两年前向你表白了。”罗珊率先打破了沉默。 “咳咳咳。”于苗满脸通红地咳嗽起来,她把受伤的那只手握成拳状放在自己嘴前,另一只手则背在身后,看起来是想要尽全力呈现出严肃的姿势,但她却语无伦次地大声说着:“你,你听谁说的。” “看来是真的。”罗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意识到自己中计了,于苗不甘心地跺了一下脚,随后她来回摆弄着手又强行解释着:“我,我可没答应他,就他那色眯眯的样子,又不帅,还穷,而且喜欢打游戏,随便哪个女生都不可能答应他。” “是吗?这么说来他好像确实有点色,昨天一直盯着我看呢。” 听到罗珊说的这句话,原本于苗脸上害羞的表情瞬间凝固了。她十分“客气”地向罗珊询问着:“是吗?请问他还做了什么呢?” 罗珊露出了愉悦的笑容,她说道:“没有哦,什么也没做。就是一直看着我而已。” “是这样啊,我就说嘛,他就是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只能在旁边瞧瞧,什么也不敢做。”虽然嘴上强硬,但是于苗心里却松了口气。 “不过好像在告白失败之后,他就基本上和你没有往来了呢。” 不知为何,于苗听到这句话后表现的十分烦躁,她赶忙说道:“不是这样的,我有去找过他,是他自己不愿意见我。而且那时候他还是有跟我说过话的。” “所以你们之间真正断绝往来是在你害死他父亲以后吧。”罗珊继续说着。 本来应该是令人感到惊讶的消息,但是于苗只是平静地回答道:“我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的,不过那全是假的,我没有害死他的父亲。”罗珊则站在原地什么也不说,于苗突然回过神来,她继续逼问着:“现在我突然发现你原来是在转移话题吗。” “那你想要知道什么呢。”罗珊看着她,露出了十分玩味的表情。 “我早就说过了,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你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为什么要对梅骐骥出手。不要再管弯抹角了,你刚才的言语让我感觉你现在是在一味地逃避我的问题。” 罗珊微微地笑着,她轻声说道:“你真的想知道吗?” 于苗的脸上明显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让我来告诉你吧。”罗珊凑到于苗的跟前。她没等于苗反应过来就把粉红的嘴唇贴到她的耳朵上轻声说着。 “我是回来找他玩的。” 于苗怎么也想不到罗珊竟然会给出这么敷衍的回答,她一把推开了罗珊并生气地质问着:“别开玩笑了,当年他因为你而受了多少苦难折磨,你忘了吗?对他来说,连遗忘那些事情的过程都异常痛苦。更不要提再见到你会给他多大的阴影了。而且,明明是说回来玩,你前天晚上可是指着杀了他吧。” “应该是这样。”罗珊原本微笑着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落寂的神色。出乎意料的是,罗珊就这么承认了。 “喂!你什么意思啊。不辩解一下吗?”于苗有点生气地问道。但罗珊只是低下了头,画面此时变的奇怪起来,原本高出于苗一个头不止的罗珊却低着头,而个子比较矮的于苗倒是昂着头十分有气势。 “难道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于苗心中猜测着。“是那个罗博士的阴谋吗?” “我饿了。”接下来罗珊说了一句能让于苗崩溃的话。虽然于苗昨天也是这么跟张怡说的,但她此时却感到十分无奈。原本严肃的气氛也瞬间消失。由于梅骐骥晕了很长时间,所以罗珊自然也就饿了很久。昨天傍晚才真正清醒过来的梅骐骥更是因为恐惧而直接忘了这个问题,虽然可能是被吓傻了所以感觉不到饥饿。那时罗珊也没有提出这个要求,在过了一个晚上后,感到饥饿的她却只找到了一包速溶咖啡,零食什么的根本没有。 其实是于苗借收拾的理由都给拿走了。 在这种奇怪的气氛下显然是问不出什么的,家里也没有什么可以用的材料,无可奈何的于苗只能花钱叫了几份外卖过来,她仔细想了一下,既然审问是暂且进行不下去了,也就没必要让张怡在外面呆着了,而且自己早上走的太急也没吃什么,让张怡进来点吃点东西,等状态回复了再说也不迟,所以她就打开门去叫张怡。 事实上张怡一直认为自己遇到了尴尬的捉奸场景,她早就跑到于苗的家里去了。在她进来以后,于苗为了掩饰就谎称罗珊和梅骐骥是自己的远房亲戚,硬是想糊弄过去。但很显然,地上的梅骐骥还在躺着,罗珊则是以一脸不知情的表情站着,这种蹩脚的理由是根本没有说服力的。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张怡还是露出了同情的表情。不过于苗暗地里示意她不要再问了,张怡也就不再说什么。她静静地站在于苗旁边。 外卖在十几分钟后送了过来。这时,一个纠结的问题出现在于苗的脑袋中,那就是--“到底要不要叫醒梅骐骥呢?” 梅骐骥在被于苗击晕后就一直躺在地上,于苗甚至在让张怡进来以后都没有叫醒他,一是因为生气,于苗根本就没指着叫醒他,二是因为尴尬,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彼此之间的关系。 看着还在地上躺着的梅骐骥,于苗忿忿地想着:“那个家伙,明明都记不起罗珊是谁,前天晚上还差点被人家杀了,在我进来的时候还是像是狗一样乱叫去讨好她,我替他收拾房间,打点一切。这家伙,我走进来的时候竟然连看都不敢看我,还把头故意别过去了。” 考虑了良久,于苗还是决定把他叫起来,毕竟梅骐骥还算是伤者,现在需要吃点什么。不过于苗叫醒他的方式可一点也不像对待病人,她生气地踩在梅骐骥的脑袋上,他戴着的头盔不堪重负发出了“嘎吱”的声音。看到梅骐骥还是没有醒过来,生气的于苗一脚踢了上去,这一下直接把梅骐骥的头踢到了沙发脚上,头盔因为激烈的碰撞而裂了开来。不过梅骐骥却是没什么事,他因为猛烈的撞击而清醒了,他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他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于苗就生硬地把他拽到餐桌上,他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好像是十分幸福地和三个漂亮的妹子一起吃饭。但回过神后,即便周围看起来是如此美好的场面,他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脖子不知为何剧痛无比,旁边坐着的是令人尴尬而又心动的青梅竹马,梅骐骥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如何开口,而且她脸上不知为何还有着渗人的阴影,看起来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桌角坐着的张怡虽然摆着一副客气的表情,但却让梅骐骥感到无比尴尬,那好像是说:“对不起,打扰了,我也不想在这儿坐着,但是没办法,所以请多指教。” 桌对面坐着的罗珊则更专注于食物,很明显现在她对梅骐骥一点也不感兴趣。 13像察言观色这种行为,对他来说还是有点难 那么现在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来了,到底该谁先吃? 按照时间上来说,他们之间要么是已经很久未见,要么就是相识不久。就像餐馆里面陌生的人尽可能避免和其他人拼桌一样,不认识的人在一起吃饭的话,难免会感到不适和拘谨。 更不要提和不想见到的人一起吃饭了。 梅骐骥清楚地意识到,现在餐桌上的她们仍旧处于一种别扭的状态。张怡作为借宿者,自然是不好意思先开动,梅骐骥差点被罗珊杀死,而旁边刚把他拽过来的于苗也是阴沉的样子,他认怂都来不及,怎么敢先下手。虽然是点外卖和出钱的人,但当下于苗的注意力全在罗珊和梅骐骥身上,她无心吃饭。而置身事外的罗珊是唯一一个真正把注意力放到饭上的人,但是看到其他三个人根本就不是想吃东西的样子,她也没有下手。 他们就这么僵持了二十分钟。 张怡是感到最无聊的那个人,她能感到于苗和那个她不认识的女人之间应该是有什么矛盾,她更是知道这事儿少不了旁边的那个男人。但就像所有局外人一样,毫不知情的她找不到任何理由来插嘴,她只能无聊地看着快餐盒上的热气慢慢消散。 实在看不下去的张怡勉强地挤出了一个微笑:“那个,咱们是不是该吃东西了。” 没有任何人理她。 被无视的张怡感到十分无奈,谁都没有接她的话,原本她露出的还算真诚的微笑现在只能僵硬地挂在脸上,过了几秒,她的渐渐变成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尴尬模样。 又是十分钟过去了。 张怡忍不下去了,她意识到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的话,一天都可能这么过去。她没多考虑,直接用手打开了快餐盒。不过她自己也没猜到,这才是最正确的行动。当话语无法打破僵局时,行动就是必要的。看到张怡率先开动了,罗珊也开心地大快朵颐起来。于苗终于回过神,她意识到在餐桌上显然不是和罗珊对峙的好地方,而且她自己也有些饿了。于是她就拿了一个炸鸡块慢条斯理地啃了起来,就这样,女生们先开始吃了。 但直到快餐被她们吃了一小半的时候,梅骐骥才反应过来。他根本不懂为什么会是这样,男人天生粗大的神经显然不足以让他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前几秒那三个女生还处于一种不妙的状态,但下一秒她们就好像达成了共识一般,有默契地一同开始吃东西。 简单地说,梅骐骥又懵逼了。他不禁仔细思考起来。 对于罗珊,他根本猜不透这个给他带来“惊喜”的女人,他不仅不知道她的名字,她为什么来,为什么这么做,她是谁,她和于苗是什么关系。这些问题他也统统不知道。 而于苗,是他拼尽全力想要忘记的人,但看起来现在是没办法避开她了。 至于几乎是过来看戏的罗珊,梅骐骥则是深感无奈,本来闯进来的于苗就已经让他脑袋不够用了,现在还多了一个人。更不要提张怡进来时那让人无语的表情了,据梅骐骥观察,她先是故意开着老旧的玩笑往里面走,在发现不对劲以后就露出了一副“唉!发生了什么吗?”的表情。本来就已经够尴尬了,她还继续问于苗发生了什么,那明显是明知故问。就好像是在说:“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方便说的事,但是我就是要问一下。”还不止这样,在这之后梅骐骥可以很明显地从她的眼神中看出鄙视的眼神,怎么了?难道那时候自己说的不对吗?自己的那句话可是前人总结出来的。 如果梅骐骥仔细想想的话,他就能明白,张怡并没有听清之前梅骐骥在说什么。至于鄙视的眼神,很明显是冲着另一个方面。 在梅骐骥瞎想的时候,饭桌上的东西已经基本上被消灭了一大半。由于是在是想不通,梅骐骥终于决定说些什么。但根据张怡之前的经历,他认为自己绝对会被忽略,所以他根本就没报多大希望。 “那个,”梅骐骥诚惶诚恐地说道。 出乎他意料的是,三位少女都向他看去。 罗珊正在低着头吃饭,她的一只胳膊向后撩起自己头发,另一只手则正拿着勺子往嘴里面送着米饭,由于吃的太着急了,她嘴角还残留着的一两个米粒,在听到梅骐骥的声音后,她微微抬起头,一边轻轻含着着勺子一边露出好奇的表情。 坐在旁边于苗表现的十分奇怪,本来她双手捧着个汉堡正咬着呢,但是因为梅骐骥的发言她只能停止了撕咬,不过她的嘴并还没有离开自己的食物。虽然她看起来好像是不想理梅骐骥,但是她的眼睛却是些许朝向他这边。 而张怡则就十分有意思了,她正吃着的是意面,不像罗珊直接用快餐附赠的塑料小勺那样,她是带着自己的餐具的,她先把叉子伸入盘中,然后顺时针旋转,卷起很小的一份。本来她微张着嘴并抬起手打算着把叉子往嘴里面送,但是梅骐骥的话打断了她,她就这么张着嘴看向他。 良久的沉默。 被三个女生盯着,是什么感觉?一般的男人会打理一下自己,虚荣心可能会由此膨胀一点,也可能会感到十分开心。但梅骐骥却体会到不一样的感觉,本来脑子短路的他就不能流畅地说出话来,现在被三个女生一盯,脑子估计是直接烧了。他只能愣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眼看着就又要陷入僵局,梅骐骥拼尽全力想要找些话题。不过他完全不知道现实里面的女生喜欢什么。在这种看起来很紧急的情况下,他潜意识里的思绪来回翻腾,终于回想起什么。他问了一个早就该问的问题。 “你们是谁啊?” 这次他的遭遇就跟张怡一样了,三个女生继续吃东西。谁也没有理他。不过梅骐骥还是感觉不到那股危险的气氛,他又问了一次。第二次还是没有人搭理他。于苗本以为事不过三,梅骐骥应该懂得收敛点,但是他还是不依不挠地再问了一次。于苗是在是看不下去了,也许是因为张怡和梅骐骥刚才带了头吧,现在的气氛不是太尴尬了,为了避免梅骐骥继续讲下去,她放下汉堡并用有点敷衍的语气说道:“非要用失忆症这种没意思的东西吗。” “那个,我是对那两个人说的。”梅骐骥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经典的语言反击,不过,这并不是梅骐骥本来的目的,他原本是想从侧面告诉于苗自己没忘了她。但是于苗可不管那么多,她已经能看到张怡在竭尽全力地憋着脸上的笑容了。她本想久违地动手教训一下他,但现在打梅骐骥显然不合适,于苗直接伸手把他眼前最后一个汉堡给拿走了。 所以现在桌子上什么吃的也没有了。意识到这一点的梅骐骥,也终于发现其实自己早就饿了。 “喂我。” “你是小孩子吗?” “怎么了,我可是病号,享受点福利都不行吗?” “病号,我觉得这个词要是安在你身上就愧对那些受伤的人,而且你是女的哎,非得在医院的病床上翘着腿吗?” “怎么了,旁边又没别人。这里也不算医院吧” “赵辉和毛文元都在呢。” “没事,没事。”冯静静随意地摆了摆手,随后她挺起身看向坐在椅子上的赵辉。她故意拉低了衣领并把头发散了开来。 “我现在可是一点防备也没有哦,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都这样了,休息吧。”赵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用手直接把冯静静的头硬生生地摁了下去。 “哈哈,定力不错啊。”冯静静开心地笑了出来。 冯静静的伤其实并不轻,即使那名安保部的队员只是用低速橡胶子弹冲着她的腹部开了一枪,但威力其实并不小,她的内脏因为子弹的撞击出现了偏离。子弹直接命中的地方也产生一大片淤痕。中弹部位附近的几根肋骨甚至出现了裂纹。 反观毛文元倒是没什么事,在打上钢板以后他甚至可以自由活动。 冯静静现在可以活动,主要是因为罗博士走后就安排专人为他们进行了治疗,不过令他们惊讶的是,他们直接被允许进入独角兽公司在市中心设立的医疗分部。 在赵辉的印象里,如果不是绝症或者是大病的话,一般人是不允许进入的。不但如此,每次治疗都需要大量的费用,那不是一般家庭可以负担起的。像他们这种伤在这里连轻伤都算不上。 治疗过程中,冯静静和毛文元都被捂住了眼睛,他们本来以为会有一场手术,但治疗过程几乎是在几分钟之内就完成了。本来冯静静以为他们是糊弄人,但一晚上过去后她就基本上没什么事了,毛文元现在还感觉钢板有点碍事。 虽然现在他们两个没事了,但赵辉心里很清楚,事情还没有结束。 14人人生来平等这种话,她从一开始就没信过 “怎么了?”冯静静似乎察觉到他脸上的不安。 赵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你们不觉得,这件事很离奇吗?”听到他的话,其他三名老师不禁细细揣摩着这件事。 “先从事件本身来说,这是一起校园杀人案。不过说点对不起那个学生的话,虽然最终的结果比较惨,但是在新闻报道里面还是会时不时出现这种事的,不过学生拿的什么?是枪。昨天学生们都回家后我查阅过刘成的资料,他的人际关系和家庭条件不可能让他获得这种级别的危险品。” “这么说学生可是会被开除的哦?”冯静静故意插嘴打断了赵辉。不过赵辉只是瞥了她一眼就继续讲了下去。 “再从执法程序上来看,警察怎能让执法权落入其他机构的手里。”可能是有点累了,赵辉又坐到回到椅子上。 “那几个警察我略知一二,虽然在办公室坐惯了,但绝对是会为学生拼命的。可是这次是什么情况,他们从头到尾都只在维护秩序,难道他们就是来走个过场的?那个机构的权力是有多大?” “还让我不能理解的是,这次的信息封锁为什么如此严密迅速。在安置完学生后,我们随身携带的设备甚至一点信号都接收不到。虽然老师并不是当事人,但是他们也应该允许我们获得一点知情权啊。这么说来,唯一的解释就是,这里面还有着什么猫腻。” 看起来赵辉对安保部的行动不是一般的不满意。 李月一在旁边说道:“起码他们把那两个学生救出来了,虽然事件性质比较恶劣,但是幸好除了那两个死掉的,其他学生都没有因此受伤。” “死一个我们都受不了啊。”赵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像是发泄一般,狠狠地抓住着自己的头发。“在被报道以后,校方受到了很大的压力,现在学校停办都有可能。” 听完这句话,其他三个人也有些没精打采。 “那个开枪的男生的家人怎么样了。”躺在床上的冯静静问道。 “平静地可怕。”李月一说道。“他的父母已经去世了,所以现在和他一起住的是他的爷爷奶奶,在昨天晚上,我们本不想告诉两个老人这种事情,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好像早就知道了。” “那两位老人什么都没说吗?” “没有。” 冯静静顿了一下,然后继续问他:“那二班的学生们呢?” 赵辉咬牙切齿地说道:“能怎么样,活下来的那两个倒霉蛋估计最近是不能上课了,警察,学校和媒体都正玩命抢着他们呢,学校想让他们闭嘴,媒体则恨不得把他们解剖了。其他学生也不怎么样。女生们吓得不轻,男生们怂了不少,但大部分都跟看戏一样,你知道吗?我甚至听见有几个男生说这比游戏里面刺激,他们脑子是不是有问题,玩游戏把三观都丢掉了吗?” “听你这么一说,突然发现自己为这帮学生冲上去还是挺无私奉献的。”冯静静不由得调侃起来。 “什么叫为了学生,我看你脑子是受了什么刺激吧,看剧看多了?真当自己是可以随意进出警察局的女主角?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什么啊。”冯静静有点不满地看着赵辉。 “这叫妨碍公职人员办案,理解了吗。你指着闯进去是为了什么,得亏人家一开始是拦住你而不是直接把你崩了。可你为什么在失败后要怂恿大毛去打他?袭警和妨碍公务能让你进去蹲大半年。是不是很想进去玩一玩啊。” “他们不是警察。”冯静静机智地回答道。“我早就看出来了,他们权利可能比警察大,之所以在这儿呆着,肯定还有什么别的原因,这件事这么古怪,直觉告诉我如果查清楚了,我们不但不会受到怪罪,而且还可能揭露出事情的真相。” “这就是你在这儿躺着的理由?” ”你现在很厉害啊,怎么,昨天训哭学生还不算,今天还打算训我?” 李月一在听见最后一句话后,神色有点动摇,但是现在欢快的氛围显然不适合说这种事,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告诉他们昨天于苗和罗博士之间的事。 他们不知道,四周的墙壁其实是扫描设备。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记录下来。 在一个小房间里,马队长端着茶杯,无精打采地看着屏幕上的他们。一名队员在此时闯了进来。 “马队长,经过初步的扫描,没有在他们脑中检索出敏感信息。”一名安保部的队员低着头对他说道。“是否就地处决?” “别这么说,我们可是正规设立的。他们好歹也是人,我们姑且没有权利整死他们,像你这种想法可是很危险的。再说了,打死他们以后可是要花上很长时间才能处理完毕,而且我们还得和其他机构周旋,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我们向来不做。” “是吗,我查阅过资料和条例,按照罗博士的说法,以这些人身体的品质,就算处理完毕,他们的四肢和器官也只是一般品。以罗博士的理论,我们不应该浪费资源来治疗他们。让我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昨天罗博士还要帮他们呢?” “这次虽然是他们阻碍你的工作,但是毕竟我们是伤人的那一方,罗博士为了表现出我们积极友善的一面,就把他们送过来治疗了。”马队长连头都没回。“不过你放心,虽然罗博士什么也没说,不过我是擅自送给了他们一些小礼物。” “哎,话说你就是那个开枪的小子吧,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所以没被准许参加清查行动啊,虽然听说这次行动收获不错,不过你就别想太多了,你要做的就是和我一样,对生活抱有乐观和希望。不要老是想着打打杀杀。人活着可是很不容易,要担负各种责任,你要体谅他们,懂吗?。”马队长轻抿着茶水,慢条斯理地说道。 那名队员没有说什么,他只是无言地站在后面。又过了二十分钟,马队长看着屏幕上还在嬉笑的四个老师,扭过头对那名队员说。 “看样子他们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现在你赶紧去告诉他们可以出去了,医疗部的人一看我们占用这么长时间的床位,肯定又要说什么。” “好的。”那名队员慢慢退了出来。 在一栋废弃的大楼里面。 “谁被抓走了!”桃子的稚嫩的脸上满是暴戾,她此时身穿着白色雪纺衫,下半身则是肉色过膝袜再加上黑色半身裙。十二三岁的她本应是十分天真可爱的模样,但她白色的上衣上遍布着猩红的血点和一些碎肉块,在她身后则是一排被反绑着双手的人,他们无一例外全都跪倒在地,除了被绑住外,他们还被蒙住了双眼和嘴。 在旁边站着大黑小声地告诉了她。不过这似乎使她更加恼怒。桃子随手拿起了一根方形条木,她用力地向跪着的一人的脑袋敲去。方木不堪重负直接断裂,而那个人直接被拍倒在地,他的头上也流出冉冉的鲜血。但桃子并没有停手,方木断裂后变成了两截,她拿着露出尖锐木茬的那一端直接戳向了倒地的那个人的耳朵附近。尖锐的木刺深深地扎进他的血肉里面,但即便这样,桃子没有罢手,她把先条木拔了起来,然后又重重的扎了下去。那人的呜咽声也渐渐变得微弱起来。 “你这么做毫无意义,桃子。明明用枪直接全杀了就行了。想省子弹的话就让我来,为什么要自己大费周章。”大黑说道。但是桃子并没有理他,她只是一遍又一地折磨着那个可怜虫。 过了一会儿,那个人的头变得血肉模糊。桃子也终于停了下来。她大声说着:“当初,我说得很明白。如果不想在秩序的世界里面苟活至死,你们可以选择加入我们。” 那一排跪着的人全部都在拼命挣扎,看来是听到了刚才那个家伙的惨叫,但是绑着他们的绳子十分结实,所以他们的努力只是徒劳。 “我让你们加入了,但是你们是怎么做的?啊?你们这些家伙,在有序的世界里面不愿意守规矩,说是被限制了,感觉不爽,到处说着什么社会不公的言论,寻衅滋事,还自以为是革命者。但加入我们以后却又害怕被追杀,就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你们居然出卖了上级。” “我现在告诉你们,人生来平等这句话,不适用于你们,像你们这种出身低微,智商低下,身体素质不合格还懒惰不愿劳动的家伙,凭什么能活着,因为社会太和平了,人们很是讲人性,所以你们能活在世上。但你们根本上就是纯粹是寄生在那些受苦的劳动群众身上的害虫。 “我终于明白你们就只不过是在最底层挣扎的那一堆内心矛盾的人罢了,懒惰不堪,嫉妒顶层的那帮人的优质生活,感慨命运的不公?因为这个于是就心生恨意准备?我早就该意识到你们这种人永远不会不满意,始终在抱怨,加入任何组织都不会好好办事。我看你们就该被别人踩在脚下。我告诉你们,加入了我们,可能是你们最后悔的选择,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 “桃子,你已经告诉你他是因为自己的失误所以被抓了,虽然这些基层的家伙们确实出卖的他的位置,但是他们提供给安保部的情报根本就不对啊,折磨他们没有任何意义,你难道是在玩吗?” “是啊。”她露出了乖戾的表情并开心地说道。 15虽然考虑的严密周到,但她仍是把自己忘了 大约一个小时过后。 原先被绑在地上的那些人无一例外,全都被桃子杀了。现场如屠宰场般令人作呕,大片的鲜血和地上的尘土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片血黑色的斑块,地上的尸体上遍布着木茬,玻璃片和石块,不少人的死相十分瘆人,有些人被扒去了上衣,他们的上身坑坑洼洼,被嵌满了小石块,那就好像是被压路机碾过的老旧柏油路一样。有的人四肢残缺不整,如同被撕碎的布娃娃般,他们的断肢被随意地扔在地上,虽然是在白天,但明媚的阳光不但没有驱散这副地狱般的场景,反而让那些尸体上惨不忍睹的伤口变得更加显眼。 “满意了吗?”大黑在旁边问道。 桃子并没有说什么,因为用力过猛,她柔嫩的手掌上面扎进去了不少木刺。借着太阳光,她此时正轻眯着一只眼,聚精会神地用另一只手一根一根地拔着木刺。原本她白色的上衣几乎被完全染红,现在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更是透出玛瑙红般的鲜艳色彩。 虽然被无视了,但是大黑继续说道:“为什么又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如果只是想要发泄的话,直接往脑袋里面导入一段兴奋或者愉悦的感情片段不行吗,自己动手毫无意义,在我看来你这种行为纯粹是浪费体力。” “比起你的建议,我更喜欢自己动手,而且你不觉得他们的惨叫声能让人兴奋到忘却一切吗?”桃子露出了天真可爱的笑脸。“别再说什么了,比起这些,我们应该商量一下怎么处理这件事吧,现在罗佩肯定把那个蠢货的脑袋敲开了。虽然他只是一个小干部,但是他的脑袋里面安着咱们的三号集成装置,如果这次被罗佩研究出什么的话,植入这种装置的人员不但会暴露自己的位置,而且还会处于一种十分危险的状态。” “那要怎么办。” “要么,把这种装置全部淘汰了。”桃子狠狠拽出了一根木刺,她脸上出现了十分罕见的凝重的表情。 “要么,咱们想办法夺回来。” “你的意思是?”大黑继续问道。 “清查行动基本上结束了,你去准备好这次的行动总结,通报上级,为了以防万一,先让他们把这种装置停用了。至于接下来怎么做,我还在考虑。” 大黑听完后,马上起身准备行动。不过桃子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她赶忙叫住他。 “哎,别走,我想起来了,虽然这件事差不多结束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也是为了不至于完全失去这个地区的眼线,我们应该往那个学校安排一个两个隐秘人员。而且我还有个朋友刚上那个学校,我们好久不见了,现在我挺想看看她什么样子。” “简单,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就该赶紧行动了。” “应该没有了,这次我们有很多事情要干,加油哦。”桃子露出了一个俏皮的笑脸。 大黑没说什么,直接走了。 再看梅骐骥那边。 用餐结束后,于苗和张怡很快就打扫完毕,被清理干净的塑料餐桌甚至反射出锃亮的光芒,就好像是新的一样。 梅骐骥一个人坐在餐桌前,他现在感觉很不舒服,尽管被无视了,但是他不是很在乎男人的尊严,虽然他也没有这些东西。让他感到难受的主要是饥渴感。因为说了一个晚上的话,他的嘴唇现在皴了,上面遍布着皱褶与干皮,而喉咙里面也是几乎能冒出烟来。刚才由于反应迟钝,也是因为犯贱,他没能吃到任何东西。现在他的胃几乎拧成一团,由于胃酸而引发的灼痛感让他意识到自己现在真的需要食物,但是很遗憾,目前他想不到方法和那三个女生搭话,所以他就只能孤零零地继续坐在空无一物的餐桌前。 在整理完毕后,三个女生坐到沙发上。从阵营上来看,坐在一起的于苗和张怡应该是一派,而一个人坐在对面的罗珊则是另一派。 于苗率先打破僵局,她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通过刚才的事情,她明白了,要想解决这些事情,只能主动出击。 但罗珊并没有理睬于苗,她弯下腰拿起刚才裂成两半的头盔自顾自地玩了起来。 看到这样,于苗并没有气馁,她继续追问:“所以,你是不走了吗?” “嗯。” 这次还没等于苗说完,罗珊就回答了。 好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于苗的脸色并没有任何变化。她思索了一小会儿,便叫张怡和她一起出去。 为什么这次在梅骐骥和张怡都醒着的时候就询问罗珊?于苗其实在吃饭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考虑了。在第一次质问罗珊的时候,就算梅骐骥晕倒,张怡被隔在门外。罗珊还是回避了她提出的所有关键性问题,这就表明她现在不会泄露任何有用的消息,就算于苗提起那些事情,罗珊也只会保持沉默。所以于苗这次就问了一个很模糊的问题,这样她既不怕张怡和梅骐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也能明白罗珊究竟会干什么。 现在看来,罗珊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离开梅骐骥的家了。 于苗拽着张怡直接回到自己的家里,她拿起了自己的钱包,还没等张怡反应过来,她就又拽着张怡准备出去。 张怡还处于云里雾里的状态,她不知所措地说道:“停一下,我要反应不过来了,刚才的事情我还搞不清楚,现在我们又要做什么?” “买东西。” “啊?” 张怡更加糊涂了,不过于看到苗态度坚决,她还是跟于苗一起走了出去。 为什么去商店,于苗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放假两周,多了个两个人,现在梅骐骥的家里除了零食就什么吃的都没了,自己家里的东西也正好用光了,人数激增,有必要采购点蔬菜食品什么的。 其次是关于罗珊的问题,既然什么也问不出。不如先把接下来需要的东西买好。突然出现的罗珊除了那一身脏掉的衣服和武器以外,什么也没带着。于苗不是很愿意让她一直穿着自己的衣服,她要给她买点衣服和日常用品。 其实于苗心里不愿承认的是,因为胸前的丰满,罗珊根本穿不上她的衣服。 为什么要带着张怡出去,于苗也是思考过的,罗珊这种衣衫不整的样子如果出门的话,还没被人看光就会被警察的无人机发现的,至于梅骐骥,没有任何理由带着他,且不说一个男人对于采购这种事提供不了太大的帮助,他宅在家里这么长时间,现在和阳光接触的话很可能产生什么化学生烟反应。那让他当苦力来搬东西?于苗可没有忘了刚才自己毫不费力地就把这货打晕了。既然他和罗珊相处了一天都没事,把他俩扔在家里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但如果把张怡留在家的话于苗就不放心了,有了梅骐骥的前车之鉴,谁知道现在罗珊现在会做什么。 不过就算考虑了这么多,于苗还是遗漏一个问题,这也直接导致了她在下楼以后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 “那个,你的眼镜应该是坏了吧。”张怡在旁边问道。“你没带着其他设备吗?” “恩。” 夏日的烈阳照射在她的头上,由于天气闷热,于苗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轻吐了一口气,终于是想起了自己没有佩戴任何设备这个事实。 这种问题严重吗,应该算是吧,在现在,任何经过由国家认证过的设备都可以提供身份证明和一系列服务。过去那种一个钱包里面塞满卡片的情况,说实话已经很少见了,这主要是因为繁多的卡片不仅使人头晕眼花,设置相关密码也是令人头痛。 早在十几年前,国家为了方便人们生活,也是为了加快办事效率,将社会保障卡,驾照和医疗保险卡等各种卡片都整合在了一起。“一卡通”这种听起来烂俗但是很有用的东西也是真正意义上出现了。但是相关信息该如何查询呢,除了亲自费时费力地前往相关工作部门,还可以依靠各种电子设备。理所应当的,既然提供查询功能,那电子设备也应该能提供大部分的身份认证功能。 要实现这种功能,也很容易,以前人们仅凭老式的触屏手机便能处理绝大部分的生活问题,像是缴费,付款,身份认证等等。现在各式各样的设备不但能提供更加多样的服务,而且安全性能也有了极大的提升。 不过在安全方面,信息泄露和网络安全事件时有发生,部分掌握技术的黑客也引发了一系列事件。而在社会方面,原来的公务人员有一部分失去了岗位,由此产生的社会问题更是一大堆。不过总的来说,人们的生活还是便捷了不少。 于苗是一点也不关心那些问题,她只知道现在自己身上虽然有现金,却基本上什么也做不了。由于ase坏了,她现在不但叫不了车,就连路边的公共自行车她都没办法启用。 最后是张怡替她叫的车。 16她觉得很奇怪,这是逛街吗? 已经将近正午了。 虽然梅骐骥所在的城市没有什么超大型购物中心,不过还是有不少商店街的。于苗现在便在其中一条,但是现在的时间一点也不适合逛街。 由于现在不是节假日,也是因为夏日灼热的阳光,整条街道基本没有什么人。旁边那些种在树坑格栅里的绿化树木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穿过树叶缝隙的阳光就好像激光一样灼人,以前街道管理会承诺的树影斑驳凉风舒爽的美好光景像是笑话一样,每个店铺都紧闭着门,商家们费尽心思地要保留住店内的冷气,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一两个店员或是站着,或是依在一旁,他们摆弄着一些东西,并无趣地看向门外。街道上唯一的声音便是大型空调的震动声和令人烦躁的蝉叫声。 往上面看去,在经济不景气的现在,商家为了夺人眼目,想尽办法搞了花样繁多的装饰品,像是灯带,发光字,软光条等等,它们有规律地就纠缠在一起,如果是在晚上,必会发射出眩目的虹光,但在白天,尤其是在正午,这些扭曲交错的条状物体只是惹人厌烦。再往上面看,是各式各样的招牌,这里的店铺的招牌全都很有特色,要么是能凸显出科技感的纯色烤漆玻璃,要么是立体感十足的三维铝塑板,可以想象到,在晚上这些东西和那些装饰品混合的效果一定很棒,不过现在这些反光材料可是让人的眼睛不怎么好受。它们不但反射着刺眼的太阳光,而且还把阳光里的的热量一同打到人脸上,就好像是想要把人的头一直摁下去一样。 现在的天气只能用闷热来形容,宽阔的街道确实促进了空气流通,但这也导致了吹来的阵阵热浪几乎快要把人烘成肉干。铺设在地上的瓷砖虽然美观,但经过了长时间的曝晒,现在就如同煎锅一样,如果人站在上面的话,热量会顺着鞋底传入脚掌,要是不幸脚上还出着汗的话,那就只能忍受粘湿的袜子与鞋底之间那恶心的摩擦感了。 按道理说,现在确实不适合逛街。 张怡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她现在的状态可是很不好。 她胳膊上挂着五六个塑料袋,里面装满了瓜果蔬菜零食副食什么的。原本这些只有中年妇女才会拿着的东西现在竟然是由一个处于花季的女高中生来拿,她白皙的胳膊因为沉重的塑料袋而产生了一道道红色的勒痕,如果让路人来看的话,她肯定会被当成家境贫寒勤劳工作并努力持家的悲情少女。只是街上没有多少人罢了。 于苗在前面走着,她身穿宽松的黄色亚麻短衫,下半身则穿着牛仔短裤,为了防晒,她头顶甚至还带着一顶白色的草编帽,张怡身上则是能衬托拍她身材的朴素浅蓝色棉麻连衣裙。两名漂亮的女生本应是能吸引不少眼光,只是街上确实没什么人。 张怡手上大包小包的东西确实让人感觉很违和,于苗走的速度不慢,拿着重物的她只能勉强跟上,那些食材给她的手臂带来沉重的负担,她不时把双手往上提一提,但每次这么做,于苗和她的距离就会拉远,她只能再费劲地追上去。她一边走着一边不断在思考:“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去商店街买东西,网购不行吗?为什么要在中午出来,不热吗。不是刚吃过吗,何必再买这么多东西,最重要的是,为什么我要像一个受气男人一样拿着所有的东西啊!我们又不是男女朋友。” 但于苗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着,她好像忘了身后的张怡一般。 她确实忘了。 于苗的脑子里现在全是梅骐骥和罗珊,她正在全力回想着以前的事和刚发生校园枪击案,难免会想不起来张怡。 这条商业街在于苗很小的时候就建成了,于苗对这里很熟悉,所以她就带着张怡来这边了。为什么不网购而且还要在大中午逛街?很简单,因为晚上就要用,更何况难道要网购酱油和醋吗?于苗显然不会这么做。 至于为什么要张怡受这种苦,于苗也是无心的。一开始她进了一家食品超市。 “先帮我拿一下这个。”于苗向张怡递过来一袋青菜,由于只是很轻的东西,张怡毫不犹豫地接了过来。 过了一会儿。 “我去那边瞧一下,好像有便宜的,你帮我拿着这个。”于苗又向她递过来一袋苹果,看起来好像确实有打折活动,张怡也就拿上了这袋苹果。 又过了一会儿。 “看到冰柜里面的那盒牛肉了没有,就对不比你用的那块差,给我拿一下这包洗衣粉,我去把它拿出来。”于苗往张怡怀里塞了一包四五斤重的洗衣粉,虽然很重,但那块牛肉上面确实布满了漂亮的雪花纹,张怡只得拿上这包洗衣粉。 来到了零食售货架旁边。 “那个,那包坚果看起来不错,就是太高了,我拿着这个东西不方便伸手够它,先扔到你的袋子里面吧。”于苗说完,又扔给张怡几包香料和几瓶液体调味剂。 张怡看着于苗努力地踮着脚尖,又看了看自己手上不断增加的袋子,好像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购物结束的时候。 “帮我拿一下,我得掏出钱包来,这次你就别抢了,昨天你帮了我这么多,怎么也不能让你付钱吧。”于苗一边说着,一边把一堆日化用品扔给了张怡。不过在付完钱后,于苗没有任何帮张怡分担的意思。 “差不多快买好了,赶紧跟我来,现在只差衣服了。”说完,于苗就率先走了出去。 于是这种状况就一直持续到现在。张怡真的快支撑不住了,这起码也有十多斤了,在这么下去,她是真的会累倒的。 不过于苗终于是在一家店停了下来。她总算可以歇口气了。 那家店十分朴素,没有过多装饰,招牌也只是淡雅的棕色生态木板,透过玻璃门看过去,这应该是一家挺普通的服装店,不过面积还算可以。 于苗率先推开了门走了进去,伴随着她推门的动作,一阵悦耳的铃铛声从里面面传了出来,虽然还不知道店里面的东西怎么样,这点小手段还是略微提升了张怡对这家店的好感。于是张怡也打算进去。 “砰。”于苗推开的玻璃地弹门以极快的速度回弹过来,反应不过来的张怡直接拍了上去。由于这次冲击,再加上本来拿着这么多东西的她就重心不稳,她直接跌倒在地,不过庆幸的是那些东西都被张怡牢牢地抓住了。 “这位客人您没事吧!”店里面一位身穿店员制服的女生马上反应过来,她赶紧向张怡跑了过来,同时可以看到她脸上十分慌张,因为这种门一般都是缓缓地合上的,既然这个门是出了什么问题,店家没有任何提示就有点不对了。 张怡勉强站了起来,她看着小跑过来的店员,叹了口气,这好像应该怨于苗吧,如果她能帮自己撑一下门的话怎么也不会这样,自己手里可是提着这么多东西呢,难道就不能帮一下自己吗。 “请进,真的非常抱歉,这其实是有原因的。”那名店员一边解释,一遍拉开了门,张怡见状,提了提东西,也就打算走进去。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店员由于过度紧张,手心里面现在已经出了一层细汗,可能是因为手滑,也可能是因为疏忽,总之,她也没拉住门。 “砰。”张怡又被拍了回去。 五分钟后。 “请您一定要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您告诉店长的话,我的工作就没了,如果您需要补偿的话,我可以给您我工资的一半,拜托了!” 那名店员脱下帽子,弯着腰,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身体姿势几乎是九十度鞠躬。她现在的语气好像快要哭了出来。 张怡眼神涣散地瘫坐在店内的沙发上,她不是很在意店员怎么解释了。 看到这样,那个可怜的店员还以为张怡不肯原谅,她惊慌失措地不断道歉。 于苗在旁边挑选着衣服,每个货架旁都有着一个终端和一个扫描装置,这不但可以帮助客人挑选商品,也免去了试衣间这种东西。不一会儿,于苗就随便挑了几样衣服打算走了。不过她突然想起来,内衣什么的,她好像还没有买。 所以她走向了内衣专柜。 “这位客人,请问您需要什么类型的呢?”合成的女声从终端里面传了出来。 于苗没好气地说道:“普通的,不要太多花纹,不要蕾丝不要任何多余的装饰品,更不要给我什么情趣的,懂吗,不需要推荐,不要打广告,更不要告诉我打折的东西,好了,赶紧告诉我哪些符合我的标准。” 终端的屏幕上出现了一大串省略号。 “您好,经过筛选,请您前往四号终端附近。” 于苗听完走了过去。“您好,这种样式的您感觉怎么样。”终端机的屏幕上浮现出来几款样式非常普通的内衣。于苗看了看,觉得没什么不妥。就打算买下来。 “请问大小是多少呢。” 于苗说出了罗珊的尺寸。 终端机反应了一会儿,然后它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笑脸。 “这位客人,您没必要这样的,穿不合适的会对自己的发育不利。” “您可能有点自卑,但是经过我们的扫描您的身体十分匀称,但如果您实在担心以后的话,现在技术很发达,您可以去做一个,如果家里富裕的话就做天然的,以后也不用再更换了。要是没钱,可以选用一些材料。虽然并非纯天然,但是作用也很棒,更不会感染或者下垂什么的。只是您得成年以后再做这种的。如果您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推荐给您一些美容院,他们不但获得了相关证明,而且还有专门针对未成年人的手术。您感兴趣吗?” 于苗觉得,那个笑容里面,好像是怜悯。 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好热啊,你真的现在就要买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被轰出来了。就赶紧买点东西吧。下午还得开会呢。” “买点吃的不好吗?” “哎呀你赶紧进来。” “这位客人,请别进来,门坏了!”店员大声喊道。 冯静静还是直接推开了门。 17他认为这不对!哪有这样的。 和张怡于苗她们不一样,外面的两个人牵着手一起走了进来,所以店员预想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唉,你们不是?” 于苗顺着声音看过去,然后就发现了两个她现在不是很想见到的家伙。 走进来的正是冯静静和李月一。 冯静静很高兴地走了过去,刚出院的她现在心情很不错。 “这么巧啊,你也来买衣服吗,老师我的品位还可以哦,用我给你点指导吗。” 于苗冷漠地看着慢慢走过来的冯静静,什么也没有说。她是想让自己看起来很不友好。但是怎么说呢,是该说社会气氛不太好吗,还是该说大家都比较关心自己呢。总之,面无表情在现在已成了常态。如果想让自己看来不友善的话,就真的是只能露出不友好的表情。 “你买的是什么啊,不如让我看看,你可能想不到,我的副职可是服装点评师哟,像你这样天真稚嫩惹人羡慕的小家伙,只要让我打点一下,绝对是连修图都用不上的。怎么现在买衣服呢,是想要开学后给同学们一个好印象吗,还是说,难道你对班上某个男生有好感?不瞒你说,老师我觉得咱们班的男生确实有好看的,比起隔壁班真的是好上不少呢。”她一边说着,一边凑了上来。 不论任谁听起来,都会产生“啊,这个老师不摆架子唉。”这种看法,但是于苗就像是某些警惕的小动物般往后退了退。 这是很不友好的行为,比起来那些一边背着手挠着脖子一边说着“原来是这样吗,你说的真对,但是我还有事”的隐晦暗示,于苗这种行为就直接告诉别人,“你离我远一点好吗,我不想和你在一起。” 但是冯静静不知怎么的,把这当成了害羞。 她又往前凑了凑了。“别怕呀,我又不是那些不懂生活人,来,让老师看看你买了什么。” 终端在此时又提醒了一次于苗,看起来这确实是十分精明的设备,懂得抓住关键时机。 “这位客人您听到了吗,如果您不拒绝的话,本机将按照默认程序进行推荐了。不过本机由衷的建议您,就像旁边的那位女士一样,胸小不是事儿,垫垫就大了。” “接下来将向您推荐以下机构,本机的建议仅供参考,可怜的是,就算做了这些事情,本店也没有受到任何赞助,本机也不会受到保养,就只能一天天无奈地氧化报废,所以如有上当受骗的情况发生,请怪自己的智商。” “独角兽医疗中心分理处,世界知名,绝对有效,但如果您不想过上半年乃至一年的艰难生活的话,请不要尝试。” “xx美容院,电话12312441。地址在和平路安定街155号。个人认为,是一个,价格和疗效不是很成正比的地方,而且在某些时候,很可能使您变成很一般的样子,比如说吗,就像网上流传的大众脸一样。” “xx美容会馆,电话23432113。地址和平路安定街154号。虽然就在对面,也可能是店主故意选的,本机并不清楚其中的渊源,不过他们的店长就像有着共同特点的好友一样,时不时地会友好的“互帮互助”一下,这家店的真实服务水平比对面低了一个层次,如果你还保持着理智的话,不如回家洗把脸比较好。” 终端不断地念出各种奇怪的广告,它在说美容院的时候会蹦出各种莫名其妙的评价,听起来就像是一个被骗过很多次,家庭不和睦,老公出去寻欢的中年妇女一样。 于苗和冯静静尴尬地对视着。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于苗往冯静静的胸口看去。 “老师用不着做那种事情哦。”冯静静尽可能笑了出来,但她的手却下意识地护在胸前。 “不对,不要看老师了,现在关键的是,为什么你要这样呢,你这个年纪明明还有可能的啊。”冯静静说道。 事情总是往奇怪的方向发展,冯静静不经意间看到了屏幕上的一款内衣。那是绝对能让女人嫉妒的一个尺寸。 她又看了看于苗可怜的胸前。 “我,我是给朋友买的。”于苗涨红了脸,就像是男人上厕所的时候会刻意隔开一个位置,现在这种情况也有点相似。不过女性之间更多的是心照不宣。 “看来是机器的原因呢。” “恩。” 最终两人的对话就这么结束了。只是也许这就是最好的话题终结方式。 发起一个话题真的是很容易,相识的朋友在一起热闹地聊着,甚至会搂住对方,进行亲昵的肢体接触,但是就像是无聊的数学课上讲的抛物线一样,最热闹的时候过去了,对话会慢慢变得无聊起来,即使人们都意识到了,也只能继续寒暄下去,因为气氛还没有到达最低点啊,话题还可以继续,但这种不断变差的感觉即使聊天中的所有人都能感觉的到,也不会去说出来。令人感到不舒服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不但会对交流失去兴趣,而且会对话题产生厌烦,甚至会产生“还要说下去吗?”这种想法。不过最难受的,是话题被终结的时候。如果没人提出新话题的话,现场便会陷入诡异的寂静中。大家心里都明白“哎呀,该说点别的什么了,要不然该冷场了。”但是新话题是什么,该怎么提出,又是另一个让人头痛的问题的。 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于苗不知道要做什么,冯静静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那个,这位客人,您是打算结账吗?” 店员小心翼翼地问道,看起来刚才的事件给她带来不小的阴影。不过此时她充当了救星这个角色。 于苗总算是找到了离开的理由。“那个,老师,我买完了,先走了。”她像是逃难一样,赶紧掏出钱付完帐就拉着张怡走了。 “月一,是我的错觉吗,旁边那个女生的袋子里面装的是各种奇怪的东西哎。难道现在流行这种复古风尚吗?我不是很理解啊,现在大妈们不都是在家里面网购这些东西吗?”冯静静在刚才又看到了张怡手中的那堆充满生活气息的物品。 “你现在才看到吗?”李月一说到,两个人的关注点明显不同。 “刚才没注意到唉,那个店员挡住她了。” “没注意到就算了,以后还长着呢,不过你真的是垫” “胡说,那是诽谤!瞎说呀!你在医院帮我换衣服的时候没看见吗?” “我忘了。” “什么,你是在说我会需要去做那些东西吗!” “我可没说哟,是你自己这么认为的。”李月一开心地笑了笑。不过就在刚才,她看到于苗的那一瞬间其实是打算说些什么的。 于苗和张怡总算是赶在家里又发生什么事之前回来了。张怡由于太累了,就直接回于苗家去睡了。 于苗提着一堆东西,打开了门。 不出于苗所料,梅骐骥还是和她离开以前一样坐在餐桌上,让梅骐骥自己来说的话,他应该是若有所思,睿智地回想人生中。而于苗就只认为这是晚年痴呆症患者,还是快蠢死的那种。 罗珊还是在那儿摆弄着那个碎裂的头盔。 “过来,我给你买了点衣服。”于苗说道。 罗珊听到这句话,把手放到胸前,于苗不是很明白她要做什么,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了。 罗珊把扣子一个一个都解了开来,这很对,该换衣服了,但是梅骐骥这个男人还在,该说她是没有防备呢,还是不把梅骐骥当人看呢,反正她就打算当着梅骐骥的面直接把身上的衬衫脱了。 梅骐骥看到这美妙的场景了吗,按理说,应该是能看到。餐厅和客厅之间并没有门隔着,他也没有背对着罗珊,所以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绝对是能看到的。 可惜并不顺利,于苗在罗珊解开第二个扣子的时候,就把那袋洗衣粉朝梅骐骥扔了过去。 梅骐骥本来一边忍受饥饿一边在思考着对他来说十分复杂的问题,实际上也确实很复杂。毕竟不是谁都能搞清楚现在的状况的。他低着头,摆着应该是十分睿智的姿势。但是他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飞来的洗衣粉。仿佛时间都暂停了了一样,他能看到洗衣粉的塑料包装因为风压而不断起伏着,呼啸声似乎也传入他的耳朵。梅骐骥在那一瞬间想了很多,比如说宇宙起源,比如说人生意义。他也仔细回想了以前自己的人生,虽然尽是失败,但是,但是好吧,好像除了失败就没别的了。 就这样,梅骐骥被一大袋洗衣粉直接砸翻了。反应迅速什么的,男人的尊严什么的。应该是他奋斗一辈子也很难拥有的东西吧。 “不准起来。不准动!更不准把脸上的东西拿开。” “三不准原则吗?”梅骐骥不禁吐槽了一下。 因为于苗这么说了,所以梅骐骥也就没有做什么。他就平躺在地,那袋洗衣粉就这么糊在他的脸上。洗衣粉特有的味道传入他的鼻子中,其实是包装袋破了。他尽全力思考着,这份重量没有摧垮他的意志,反而让他意识到 自己确实不能动,要不然会死的。 18他还是后悔了。这是谎言吗? “要不然就这么睡一会儿吧。”梅骐骥心中甚至产生了这种自暴自弃的想法。 “你就不能到旁边的房间里面换吗?” 于苗十分不情愿地把一件t恤从包装袋里拽了出来。女生是怎么对待衣物的?衣服价格越高,一般便会越珍惜,呈正相关,甚至有的时候会像对待情人一样去爱抚它。但于苗的手法更像是对待仇人一样,她一只手拉住衣服,另一只手用力地把牌子与衣服连接的那线粗暴地拽了下来,这一下,那件t恤因为她的撕扯而立即产生不少皱褶。 “可是这件衣服很紧唉,穿着真的有点难受,既然你都买回来衣服了我为什么还要穿着那件旧的呢。” “真的是对不起你啊,让你穿这种衣服,我给你个好建议,不如你回自己家里怎么样呢。” “于苗,你这是在逃避现实啦,我是不会走的。” “切。”于苗恨恨地咬住了牙齿。 “别把头扭过去哦,我看到你的表情了。” “在男人面前半裸很开心是吗,真是的,原来你是这么放荡的女人呀。” “我其实并不是很介意,他醒着也没什么大问题,倒是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呢。” 多么动听的话语,可惜,梅骐骥现在正躺尸着。 “赶紧穿上好不好。” 罗珊看着有点生气的于苗,开心地笑了笑。她伸手接过了那件t恤并把双手套了进去,只是真正穿上去以后,效果和于苗想的有点不一样。 还是有点紧。 那件纯白色的t恤紧紧地贴着罗珊的身体,比起不穿衣服,这样的打扮反而更能挑动人的神经。罗珊用力地往下拉了拉,但只是勉强地盖住了肚脐。如果让梅骐骥来评价,这绝对是比半裸更加好的绝赞画面。 即使于苗不愿意承认,但这色气满满的画面还是让她意识到,自己永远做不到这样。 “还可以穿,就是略微有点紧。”罗珊来回摆弄着衣服的下摆。 “你给我脱下来。” 于苗不知为何,心中产生莫名的怒火。 “唉?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 “好吧。”这一次罗珊没有抵抗,直接脱了下来。于苗给她买了三四件衣服,但经过几次试穿后,没有一个令于苗满意的,那股窝火的感觉总是萦绕在她的心头。她是不会承认自己嫉妒的。 “我认为听听他的意见也不错唉,比起自己觉得舒心,聆听别人的意见不也是个好办法吗,而且我看你就买了这几件吧,都试过了还要怎么办呢。” 梅骐骥听到这句话,含糊不清地支吾了一声。但是本能告诉他,暂且还不能行动。 “难道这就是转机了吗?我受了这么多苦,终于可以开始后宫生活的第一步吗?” 好像这次真的如他所愿一般,于苗朝他走了过来。他可以很清楚地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更令他开心地是,于苗真的把那袋超大装的洗衣粉给拿了起来。 在那一瞬间,梅骐骥看到于苗的眼睛,而且怎么说呢,这个角度也是很不错的,虽然于苗并没有穿着裙子,但是这么被女生俯视也令他挺开心的。 只是于苗又用力地把洗衣粉拍到他的脸上,这一次,洗衣粉袋子终于是裂了开来。但是由于于苗用力十分均匀,洗衣粉没有大面积地飘起来。 “听说吃洗衣粉会发烧的,不知道她会不会管我呢?”梅骐骥在紧急关头,总算是闭上了眼,要不然估计他就会因为洗衣粉进入眼睛而直接蹦起来了。 他站起来会有什么后果?梅骐骥自己认为可能会死吧。 “等一下,我回自己家拿个东西。”于苗终于是回想起什么。她扔下梅骐骥赶紧往自己家里跑去。不一会儿,她就拿着一件少女风十足的睡衣走了进来。首先颜色便是粉色,其次还有着很多毛绒装饰,看起来就像是居家少女休闲时穿着的衣物一样。 “于苗,我觉得挺适合你的。”罗珊忍不住笑了笑,但她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件衣服是给她准备的。 “穿上试试。” “啊嘞?”罗珊显然是没有搞清楚状况。 “唉!你是让我穿吗!我不是小孩子了。” 于苗往罗珊身边走了过去,就像是上次罗珊没有预料到于苗的偷袭一样,这一次她也没有猜到于苗的行动,就这样,她被套上了于苗的睡衣。 出乎意料的是,虽然她的身材被衣服所掩盖住了,但罗珊穿上这种风格的衣服不但没有违和感,反而却给人一种清纯的感觉。 “嗯。”于苗满意地看了看,然后就去收拾其他东西了。 罗珊无奈地摸了摸身上的睡衣,叹了口气。 “我累了,打算回家去睡一会儿,这里不像是能睡觉的地方,你要来吗?”于苗抱着一大堆东西冲罗珊说道。 罗珊看了一下四周,考虑了一下,便跟上于苗。 “那个,我可以动了吗?” 梅骐骥再鼓起胆量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了。 正午是适合运动的时候吗?大部分人都不会这么想,且不说这温度和灼热的太阳,这个时候人本能地想要休息和进食了,躺在沙发或者床上休息一会儿不是挺好的呢,没必要违抗生物本能必要呀。 “我到底在干什么呢?”郭晨心里想着。 他应该是和一个女人在做着那样的事情,但是她的年龄快是自己的三倍了。郭晨做着毫无快感的机械运动,只是想快一点结束,他尽可能地避开那个女人的眼光,从那里面,他看到了对青春的渴望,看出了永不满足的贪婪。他在不经意间看到了她的头发,貌似破烂的蛛网一样纠缠在一起,虽然没有一丝白发,不过那却是如同焦炭一样漆黑,不会反射任何光芒,甚至只要触碰,便会留下难以洗去的污痕,黑色发根下面是宛如旱地一般毛糙的头皮,密密麻麻且粗大的毛孔里面塞满了污渍,头油和护理品所混杂的味道从里面散发出来,这几乎使他晕厥。他想要抬起头,但是那个女人就好像藤蔓一样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那一瞬间,他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接下来,女人主动吻了他,干裂的嘴皮,像是腐败凹陷的水果般的嘴唇,这是他所能感受到的。女人又主动把舌头伸了进去。她的舌头如同溃烂朽败的树根一样和他交缠着,而浑黄舌苔上的那些软渣也沾到他的舌头上,口腔中的味道不断冲击着他的脑神经,好像是十几天没有刷牙般黏着的口腔内壁,泛着令人作呕的酸味。而她的唾液就像是发臭变质的粘稠鸡蛋清一样。在交缠之中,她甚至还往郭晨的嘴中吐了点。郭晨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喝过的过期豆浆,泛着豆子的臭味,发酸,浑浊不堪。想到这些,他差点把胃酸呕了出来。 不过她好像是进入状态了,便把郭晨送了开来。这下他总算是不用再吸她的口气了。 郭晨不敢往下看去,明明在远处看是那么年轻美丽的一副面孔,但现在却发生了改变,是卸了妆导致的吗?郭晨不禁想到。她皮肤的触感无比奇怪,不像那些老妪,她的皮肤依然有着弹性,但却也绝不是年轻女性滑嫩的皮肤,硬是要说的话,就像是他经常摸到的活页纸一样,不粗糙,但也绝对说不上是光滑。 她的身体,应该算是丰满标致,但是就像是谎言一样,过于接近的话,便会被拆穿,被她搂着那一刻他就明白了,这就像是被一棵食人花捕获住一样,不但令人窒息,还使人丝毫无法移动。而她露出的腋下则是和周围皮肤明显不一样的暗沉颜色,从那里明显地传出一股发酵过的狐臭味,她甚至让郭晨去舔一下。 到底做没做呢?郭晨不记得了。 他想起了自己班上的女生,就算是静坐着,也能散发出美好的气息。但是眼下的这个女人,不,这个只能说是性别为母的家伙呢。 她的脸虽然看起来很年轻,不超过三十岁。但只有在如此近的距离下,郭晨才终于能看清楚这一切谎言。在她耳根附近有着不少暗色的肉褶,他不敢去碰,因为那看起来像是塑料一样的表面绝对不会给他柔滑的触感,而她布满角质层的下颚就像是的烫过的猪皮一样。在郭晨的运动下,她眯着眼,像是猪哼哧般小声叫着。 什么时候结束的?郭晨没太在意,空气中满是体液混交的臭味,甚至还有一点尿的味道,他希望却又不希望那是自己产生的,于是他尽量不去想。 至于那个女人,应该是十分满足,因为她一丝不挂地伸了个懒腰。但郭晨就好像是要逃避一般地拉着被子盖住了自己,仿佛这样就可以忘却刚才发生的事。男人在这方面,一般是愿意展露身材的那一方,因为这样不但可以吸引异性,也能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但是对他来说却不一样,仿佛是角色互换般,郭晨尽量不想和那个女人对视,是害羞?他觉得是害怕。那个女人的眼神就好像是要吞噬自己。 “怎么,害羞了?”出乎意料的是,这名女性的声音十分好听。 郭晨不敢回答,他认为沉默和时间能够冲淡这段行为,最起码在自己记忆中是这样,看到这样,她也不再说什么,随意穿上睡袍便走了出去。周围虽然尽是豪华奢贵的东西,但郭晨头一次感觉到这些东西给他带来的,远不足以用来弥补自己。 “我不明白,您为什么非要赏赐这种人呢?那个组织最近明明上传了一段最新的商品。和这种人做的话,会脏了您的身体啊。”一名男性助理凑了上来,脸上明显摆着不悦的表情。但是该说他太投入了吗?还是他不懂这个道理呢?在女朋友被别的男人追求的时候,男人即使吃醋,也是尽可能地想让别人看不出来的,不单是没有自尊,而且还没面子,比起“为什么你要这么做?”的表情。“你敢这么做?”才是正常男人的表现。而且这个表情是绝对应该冲着男人去的,而不是对自己的女友。 19事情总是在他没有想到的情况下暗地里进行着 “好好调查一下,莫森,你看看那是不是我想要的呢。”她没有注视着他,而是往窗户外面看去,就像是某些办完事休憩的男人一样,她所在的大楼,应该是这片区域最高的建筑吧。甚至迎着太阳的方向看去,还能看到旁边那个市区的一部分,但是她的眼神就跟站岗的门卫一样,仿佛这一切只不过是往常的景色。 “额,请让我看一下,刚才因为太关心您了,没有太过注意。”那名男人一听到女人的话,赶紧打开了投影设备。 “别费力了,那段数据的属性标号为a2,属于释放愤怒而产生的快感,简单来说就是受辱多年,终于报复成功,从而解脱的感觉,而且源体是一个未成年的学生,你觉得我会需要这种东西吗。” “是我考虑不周,请您原谅。”莫森听完以后赶紧低下了头。 “你是不是觉得他长得太稚嫩了?没有你成熟呢。”女人问了一个十分难以回答的问题。 莫森长得什么样呢?超出男性平均值的身高,而且拥有着让别的男人会立即产生警戒心的英俊脸庞,他故意染的白金蓝发色,往上微微翘起的卷发,看起来像是某些影视剧中的男星一样,头上前卫的发型没有让他看起来很奇葩,反是增长了几分时尚的气息。他没有系着西服的扣子,里面的白衬衫被结实的胸膛微微撑了起来。 让郭晨自己看的话,恐怕也会自卑地扭过头去吧,如果莫森直视他的话,不知道他会不会害怕呢。他今天只是穿着很普通的休闲装过来的,发型也没有好好打理。 “如果您喜欢,我没有任何资格质疑您。” “别这么说,你刚才的样子可不是这样。” “请您不要介意,我的话只供您参考。” “哦?参考吗?你知道我为什么大费周章找这种小家伙吗?” 莫森往前面走了几步,看起来虽然没有说什么,虽然这种事情不是一天两天了,但他仍是十分好奇。 “你知道和蠢骡子对着干的那群不要命的家伙吗?” “您是说被独角兽公司列入黑名单,并且被政府通缉的那个组织吗。如果我的记忆没错的话,它应该是比较大的源体挖掘组织。” “这次没猜错的话,上传者应该就是那帮人,你说的那段东西,在很多交易平台上都已经出现了,现在估计已经是烂大街了。” 那名女人拿起了桌上的一些小药片,然后咽了下去。 “但是,你知道吗?他们没有为专门为女人搜集的片段。” “或许是男人太多了吧,市场大,比较容易贩卖,也可能是因为女人的情感比较丰富,采集率比较低。总之,现在暗地里流行的的无非是那几种,而且全部是关于男人的。用女人发泄欲望时的快感,受到所有人尊敬,被重视,被抬举,其实是自以为地位很高的自傲感。践踏殴打别人,从暴力手段里面获得的兴奋,愉悦。还有很多很多,但对于女性来说,这些情感并不能给她们带来任何好处,而且源体性别不同,可能会出现一些问题。这是我的第一个理由。” “第二,我也是比较喜欢真人,你知道吗?他刚才的表情真是有趣。而且他身上的味道也很有意思,那是青春特有的气息,会使人沉迷其中的。你体会过这种感觉吗?” “我一直认为,年龄相近的男女结合才是符合人类道德和伦理的。” 那个女人看着他,露出了耐人寻味的微笑。 “你是在说我做的不对吗?” “我可不敢这么说,您就是我的一切。” “我觉得你可是吃醋了哟。” “我只是觉得,您这样做并不利于您的健康,根据医院的扫描,您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差了吧,非要做这种事情来获取精神上的愉悦吗?为了获得他们提供的东西,独角兽公司可是借口从您这里要了不少好处吧” “当年的你可是不会这么有条有理地跟我对着说话呢。” “您多心了,请不要质疑我对您的忠诚,我只是关心您的健康。” “每次和你说话都总是忍不住很想笑啊,好了,我觉得也差不多了,等他起来了就把钱给他,我该去处理一些事了。”那名女人一边笑着,一边向另一个房间走去。 莫森看着她,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 差不多一点左右。 “可以起来了吗?”梅骐骥心中嘀咕着。于苗回去已经是三十分钟前的事了,即使再怎么生气,她也不会这么惩罚自己吧,而且自己有惹恼她吗?明明受了这么多苦,却还要处于这种难受的境地之中。 他鼓起勇气,真的是很谨慎地拽了一下脸上的袋子。特有的塑料摩擦声传入他的耳朵,像是怕于苗过来修理他,他慌忙地把双手档在洗衣粉前面。但是预想中的毒打并没有发生,他停顿了一下,赶紧把洗衣粉袋子拉开。 被洗衣粉糊脸是什么感觉,梅骐骥形容不出。现在最新的产品闻着虽然清香扑鼻,但是也只是闻着好闻而已,梅骐骥可不是那种相信嗅觉的小孩子,现代社会的经历也在无时无刻提醒他,好闻好看,只是唬人的把戏而已。 被这么重的东西直接盖住,而且还不拿开,不应该窒息吗。其实一开始于苗只是把袋子拍上去而已,呼吸什么的还是不成问题,但是梅骐骥总是能在关键时刻给自己找麻烦,他要是经过考虑的话,那些话怎么也不应该接。洗衣粉袋子因为第二次的攻击而破裂后,梅骐骥被打蒙了的大脑总算是略微转动了一下。如果用鼻子吸气的话,无疑会使他窒息,但万幸的是,梅骐骥的嘴前还是有着一片塑料袋碎片,他把手撑了进去,在这种极端的条件下总算是能暂且呼吸了。 但代价还是有的,有少量洗衣粉被他吸进了嘴里。 他赶紧往厕所跑去,嘴里面微妙的味道,有点被蛰痛的双眼,头发之间全都是那些洗衣粉。被化学粉末盖住的感觉可不好受,他更是不敢睁开双眼,只能在厕所里摸索着,就像是残疾的盲人一样。 在尝试了几次以后,他总算是到了水龙头前。无法形容形水流出来的那一刻,那种枷锁被挣脱了的感觉,令他十分舒服。洗衣粉溶解的过程生成了少量的泡沫,梅骐骥越是揉搓,那些泡沫就越多。有一些洗衣粉也掉进了他的衣服里面。 “算了,直接洗澡吧。”梅骐骥简单想了一下,然后就直接开始脱衣服了。 像于苗这样的年轻人应该不是很喜欢洗衣粉这种平民市场占有率不断降低的东西,因为人是比较懒的嘛,像洗衣液这种只要倒进去就会自动生效的东西总是很受欢迎,而洗衣粉则有可能不充分溶解从而留下残留物,起码在普通民众中,是很少看到有人再买这种东西了。 那于苗为什么还会买呢?因为一个很常见的问题——“没钱。” 梅骐骥这么逍遥地在家里面过着废宅生活,不需要钱吗?没有钱的话,从某种意上来说是很危险的。他之所以能无忧无虑地活到现在,全是依靠他认为的不靠谱的父亲死后给他留了一笔钱,这些钱被托付给了于苗的父母,每个月都是他们偷偷地往梅骐骥的账户里面转上一点。那笔钱足够他上完大学,成为一个推动不了历史,估计对社会也没什么作用的一般人,虽然不能让他享受优异的生活,但起码应该是能让他好好地活下去了。只可惜,就算父亲安排的不错,梅骐骥还是没能坚持大学生活。 剩下的钱还足够他过几年生活,只是谁也没想到,于苗的父母因为某些原因,征用了一点点,好吧,应该不只是一点点,起码应该是有一多半。再加上梅骐骥一直买零食叫外卖,钱花的也是很多的,所以从前一段时间开始,他自己的钱应该是有点不够用了。 于苗自然是知道这件事,她本来想着再过一段时间没有钱了,梅骐骥就会自己过来寻求帮助,但是她估计没想到梅骐骥就算饿死在家里面都不愿见她。要知道,梅骐骥父亲死后他还是得应付考试和学校的,毕竟他父亲是留了钱让他继续进行学习,但即便是这样,于苗在两年内几乎没怎么见过他,在每天上完课后他就像是刻意错开于苗一样,过了一阵以后连出门都很少了,学校的课也是旷着,于是于苗就产生了他从来不出门的错觉。不过他能考上大学简直是教育系统里面的漏洞,虽然他没上多少天就回来了。 看来罗珊的到来也不是一点坏处没有,起码当地的殡仪馆不会出现一具饿死的尸体。 不过这段时间就苦了于苗了,她父母花费了大量的金钱去处理某些事情,甚至都已经出去了小半年了,虽然有给她打生活费,但是还有梅骐骥啊,而且他还会时不时的买点东西,这也就导致了于苗的手头也有点拮据,所以就只能买点快要淘汰的老产品了。 20他心里很清楚某些时候逃避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不管怎么说,起码那些洗衣粉还是有点作用的,不如说世界上也没什么真正一点用也没有的东西,正在洗澡中的梅骐骥感觉还不错。 舒服吗?梅骐骥觉得还可以,身上有着这么多洗衣粉,在揉搓的时候他甚至产生了自己就是一件衣服的错觉。莲蓬头里面喷出的水珠,浴室内的暖光灯发出的有点刺眼的光芒,这让梅骐骥的思绪往以前的时光飘去。 当然,没有和于苗共浴或者其大部分男人一直在心里幻想的,血脉喷张的记忆,那种没有常识而且一看就是胡乱想出来的的行为怎么也不可能在现实里面发生。梅骐骥早就明白了,如果你帅的话,女生倒贴都来不及,但如果你只是一般人,抱歉,世界很残酷,请去努力奋斗吧。起码梅骐骥是这么认为的。在他的记忆中,全都是一些无意义的小事,又或者是于苗想出了什么新的方去整他,在清洗自己身体的时候,他还发现了一些以前疤痕,那就是于苗拿着各种生活物品去攻击他的证明。虽然有些窝囊,或者说是没有男子气概,但是梅骐骥回想起那些那些平日的琐碎小事,感觉还是挺开心的。他不由得自言自语起来。 “她现在好像没长高多少啊,是营养不良吗?” “不对,她刚才的力气比以前大了,绝对不是没有好好吃饭。打人的技巧也增加了不少,难道是跟别人学了几招?这样以后可能会成为一个没人要的悍妇,不过这样也不错,那时候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可能呢?” “似乎还是以前的样子啊,生气了就会一点也不讲道理地打人,也不会摆出什么女人味的姿势。” “看起来暂且是交了一个朋友,不过那个女生看起来可是不怎么友好,怎么了,我在自己家里说些什么不对吗?露出那样的表情,好像我活在世上就是个错误似的,她们不也是整天一直想着男人吗?明明是很正常的事情,非要鄙视我,这种女人可真是危险的生物。” 梅骐骥心里面不断思考着,此时罗珊给他带来的冲击也终于淡了下去。 自己对于苗来说,究竟是什么人?他曾经想过,现在也不愿意想了,而且一些不好的事情也应该忘掉,但起码他觉得自己应该不是她不想要见到的人。因为看样子,从罗珊手里救下自己的,正是她。即便现在的于苗是面无表情,什么都不说就对自己大打出手,梅骐骥也是很满足的。 浴室内蒸汽弥漫,梅骐骥的视线因此而变得模糊不清,除了水流声外就没有任何其他声音。这种只有自己一人的时候能使人思考,也能使人迷茫。他本来已经习以为常单调的生活,此时却有一点点变化,他心里面也不再是什么都不想做了,或者说是,自己总算是想要做些什么。 “一会儿要去找她吗?” 梅骐骥突然想到这个问题,现在自己家里好像是没有任何食物,发生了这么多事,也不能再这么窝在家里面。有很多很多的理由,父亲给自己留的钱也快要用光了。最重要的是,梅骐骥终于认识到自己也许是想见她了。 “我觉得她可有能会瞧不起我。” 梅骐骥想到了一个问题,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然后像是自嘲一般无奈地笑了笑。 “她好像从来都没有瞧的起我,那个时候也是一样的啊,我在担心些什么呢?” 水流顺着他的脸颊往下面流去,这种被暖流冲刷的感觉使他露出了舒服的表情。虽然独居的他感受不到任何亲人和朋友的温暖,不过这也就够了,人如果不满足于生活从而心生怨气的话,那也是只能让自己难受。 浴室内的雾气越来越浓厚,他在擦洗自己的肩膀的时候,脑袋里像是突然闪过什么,然后就直接向浴室的镜子走去,他擦了擦,接着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那个受伤的肩膀。 “奇怪了,我的伤口呢?”梅骐骥内心充满了疑惑。 “对了,我醒来后,一开始嘴里面那些东西还在,过了一会儿也没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还有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家伙,我本来以为她要杀了我,没想到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越是想下去,梅骐骥心中便越是越来越多的疑惑,刚才在餐桌上他虽然已经思考过了,但那时于苗带给他的冲击使他没办法理清头绪,现在他突然明白过来,发生在身边的事情其实有太多疑点了。 “看来是必须去找她了。”梅骐骥心里想着。 男人洗澡一般是比较快的,更何况梅骐骥的身体上有着那么多的洗衣粉。过了不到半小时他就完事了。衣柜里面没有什么衣服,而且他也不指着能给那些女生留下什么英俊的形象,刚才她们的眼神就已经很明显了,那可不是对自己有好感。出于舒身便利的目的,他就直接找了一套黑色的运动服套了上去。本来他打算以这种形象去敲开于苗的门,但是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我没记错的话,她好像是说要睡一会儿吧。” 梅骐骥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直觉和常识告诉他,不要打扰任何一个女人的睡眠,不然出现什么威胁到自己生命的事情的话,那也怨自己在不合适的时间打扰别人了。 那该怎么办呢?好像也只能等着了。但这算是什么样的等待呢?是等待女友的感觉吗?他可不这么想。且不说于苗本身表现的就根本连朋友都算不上。他自己也明白,已经回不到以前了。 “看来只好等着了。”梅骐骥无可奈何地坐到了沙发上。由于没有事可以做,他只能无聊地盯着周围的设备。 等待是十分消磨人精神的一项行为,梅骐骥心里面是十分厌烦的。无论是等待新游戏发售的那一天,还是等着新番开播的那一刻,都是令人焦急又难以忍受。更不要提约会时的等待了,她到底来不来,难道是拒绝了吗? 梅骐骥有约会经历吗?当然没有,他只不过是想起了以前玩游戏时里面的事件而已。 不过现在的情况却是有点不同,虽然一开始有点焦急,不过过了一会儿,他也不再考虑怎么消磨时间了,而是一心想着一会儿该如何开口。 “该怎么叫她呢?是直接叫名字吗?还是像以前一样呢。万一开门的不是她怎么办,万一她不开门呢?我该说些什么,她会听我说什么吗?还是会像刚才一样打我呢?” 梅骐骥陷入了思考之中,甚至有点婆婆妈妈了,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反应过来。 “我这是害怕了吗?”他内心中突然出现这个问题,不过梅骐骥很快就不再乱想了。 “有点可笑啊,还没见面呢,就先怕了吗。我好像比一般的男人要怂上不少啊。她是不是因为这个理由才拒绝我的呢,不对,虽然有点可怜,但仔细想想我的毛病可不止这一个。” 梅骐骥开着自己的玩笑,继续等待着,虽然他想要让自己保持清醒,但困意还是不住地从脑中传来,就这样,他有点不情愿地睡着了。 应该是过了一段时间吧,梅骐骥自己也不清楚了,那应该是处于黄昏和正午之间的尴尬时刻,既没有正午时的热度,也没有傍晚时的凉爽。在这种时间段,他醒了过来。梅骐骥在家里是一直开着制冷系统的,但不知为何,坐在沙发上的他仍旧出了不少汗。 “这都快晚上了,她们要是还睡着的话,我可就没办法了。”梅骐骥终于是下定决心,往于苗家走去。 其实也就是几步的距离,但是他觉得这快赶上他人生中走过的最漫长的路,他想好那种既可以解释一切,词语也很简洁的答案吗?他自己认为是没有的,但是男人一生之中总有几次得硬着头皮去干。 梅骐骥总算是到了于苗的家门前,他趁自己还没有犹豫,赶紧敲了敲门。 出乎他意料的是,于苗很快就把门打开了。 “该怎么办,要说什么?我刚才想的东西呢!”梅骐骥在心中喊着,但还是没有说出话。 于苗穿着睡衣,把门打开了一半,此时她就这么站在梅骐骥眼前,可能是刚睡醒吧,她是一副睡脸朦胧的样子,头发也是有点不整齐,但这种居家状态确实令梅骐骥心动起来,她把手放到眼角上轻轻地揉着,离得这么近,梅骐骥可以看到她柔软弯曲的睫毛,惺忪的双眼此时也微微闭着,如果能睁开的话绝对是一双动人的眼睛。双唇更是透露出像是晶莹的糖果一样的粉嫩颜色,最重要的是,那衣衫不整的样子,虽然身材可能不是很丰满,但梅骐骥还是拼尽全力地想要让自己的双眼从她的衣领前离开,然而不争气的是,他还是死死地盯着那处美好的地方。 “你醒了是吗,稍等一下,我们才刚睡醒。等我们穿好衣服了再说。”于苗稍微解释了一下,便又关上了门。 和梅骐骥想象中的不一样,于苗并没有再揍他。 “就是这样吗?刚才不是还那么用力地打我吗?为什么现在成这样了。上天啊,我是做了什么好事让你回心转意了吗?”由于和想象中的场景差异过大,梅骐骥内心甚至还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21当产生误会的时候,辩解总是比沉默要有用的 即使推演过很多次,他还是没想到于苗给予他的回答竟然是如此的轻描淡写。他竟然忘了,一开始的时候,于苗可是直接用行动来说话的,她显然不是那种喜欢讲很多话的女生。虽然还得等一会儿,不过梅骐骥此刻却并没有感到厌烦,甚至在某些意义上还有一点兴奋。 只是这次等待的时间好像略微长了一点。 “还没好吗?”梅骐骥心里这么想着。 他一开始盯着于苗的家门,等候她出来的那一刻,但于苗一时半会儿并没有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感到些许无聊,现代人已经不是很能适应那种手里面什么都没拿着,而且还没有困意的情况了。由于没有事情可以做。梅骐骥就打算回去随便拿个东西来消磨时间。但他仔细想了一下,还是没敢这么做。如果于苗开门以后看见的他在玩些什么的话,大概又会做出什么威胁到他生命的行为,梅骐骥可没忘那个牺牲了的头盔。抱着怂到底没问题的心态,他就什么也不干地继续站在于苗家门前。但她却像是故意一样迟迟没有出来。 “以前来我家的时候可不但不会挑时候,有时候还是直接踹开们的。”梅骐骥难免抱怨了一下。 就算这样,梅骐骥肯定是不敢就这么回家里面等着。敲敲别人的门,然后什么也不管就走了,很明显是一种恶作剧般的行为,他回忆起以前自己脑袋短路的父亲时不时地喜欢在他玩的正起劲的时候这么整他。更何况于苗都明确地让他等着了。 “女生穿衣打扮什么的,一般时间都比较长吧,更何况有三个女生呢,毕竟只有一个洗手间嘛,难免得排一下队的,而且那个鄙视我的家伙一看就是喜欢打扮的类型。我只要等一等应该就没问题了。” 梅骐骥这么安慰着自己,然而他最深处的意识告诉他情况可能并不是他想的那样,因为张怡很明显对他抱有恶意。男性的本能告诉他,如果一个女人厌烦一个男人的话,不要提打扮了,就连见面都是尽量避免的。 但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就只能等着。 太阳往下面沉了不少。 距离于苗上次开门,已经过去了三十分钟。虽然梅骐骥心中不是很介意再在这儿站一会儿,不过他的身体好像抗议起来。 现在是什么时候?开学的季节。这个由学校选定的,谜一样的日期,像是独立于一年之外,有着种种神奇之处。在这个时候,学生们不但会产生假日已逝的悲伤感,还会体验到一种以后会经常产生的感觉,那就是日期临近之时却什么也做不了的无奈感。而且虽然按照月份上来说现在应该是离秋天不远了,但就算是这样,每个人还是是能感受到夏天的酷热。某些学生一想到这几年都是这样,不由得会产生什么懈怠的负面情绪。 比如说当年的梅骐骥。但是他现在也基本上没有这种情绪了,不过这份炎热他倒是能感受到的到。 而且让梅骐骥来说的话,他的父亲也不是什么有钱人,所以他们居住的这栋楼虽然还算漂亮,但是还不是那种楼道里面都有冷气的大楼。 处于还算炎热的天气里。并且在通风不良且不利于散热的楼道里面站了有一段时间。因为这两个原因,梅骐骥就感觉有热的有点难受了。 其实他之所这么难受,还有其他的原因。 刚才挑衣服的时候,出于舒适便捷的目的,也是因为在自己家里着吹冷气,梅骐骥就穿了一件运动衣,毕竟只穿着短袖的话还是有点难受的。但是现在在楼道里站了这么久可就不是那么舒服了。刚才就算在家里开着冷气的情况下,他都睡出了一身汗,现在更不要提在楼道里面。 这种热让人十分不适,由于他的身体出了不少汗,皮肤上就产生了黏着的感觉,仿佛刚才白洗澡了。而且梅骐骥还是一个最近几乎不怎么出门的人,突然冒出的这些汗水让他不是很适应。 因为这些原因,他现在热的有点难受。不过这倒也没什么,毕竟只是热嘛,忍忍也就算了。但此时他感觉痛苦的原因不是只有这一个。 他几乎两天没有吃饭了。 从历史的角度来看,饥饿可是能让人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像是起义暴乱事件什么的。但是在现在,只要不是在极端落后的国家并且不是以减肥为目的节食,你是基本是体验不到这种感觉。 但正是由于很久没有体验过饥饿,梅骐骥现在才感觉到十分痛苦。这种饥饿和炎热混合的感觉是他生下来这将近二十多年内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我会就这样死掉吗?”梅骐骥内心不禁想到。 也许是不想就这么继续下去,也可能是终于有了打破现状的决心,又或者只是热的变傻了。梅骐骥又一次敲了敲了门。 这一次,于苗像上回那样,没过一会儿,就过来开门了。 只是当于苗再次打开门以后,她还是那副刚睡醒的模样。 梅骐骥愣住了,他脑中此时此时高速运转着,从而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这十几年来,他头一次无比地希望强势于苗不会说出符合他结论的话,但是事情好像总是会朝着他不想的那个方面发展。 “你还在呀,我都给把你给忘了。”于苗微微地打了一个哈切,然后又揉了揉眼睛。虽然还是很可爱的样子,但梅骐骥应该是没什么心情观赏了,他像某些雕塑一样,半张着嘴,摆出很戏剧的姿势,并且就那么僵着。 “你怎么是这个样子,又怎么了,变傻了吗?我可是不会照顾你的。” “喂,你哪里不舒服?倒是说话啊。算了,直接进来吧,我去换一件衣服,不要过来偷看啊,要是你敢这么做我会打死你的。” 于苗随便说着,然后就把门松开自己走向屋子里面了。 梅骐骥不得不花上一点时间来理解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神智好像是有点不清醒,不能处理这复杂切庞大的信息。 “看来,我差不多是白等了这么长时间了。”梅骐骥终于得出了这个正确但是很不利于他的结论。这么看来,他好像是做了很多徒劳的事情。 “算了,直接进去把。”像是不愿意再思考这些事情一样,梅骐骥直接走进了于苗的家。 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这一点让梅骐骥很舒服。而屋子整体上是非常一般的装饰,墙上也没有悬挂任何画作什么的。地板十分干净,没有任何污垢。但也只是干净了,它并不是什么名贵的材料打造的。玻璃茶几,普通样式的吊顶,角落里的花卉。这都是寻常的家里面能见到的。墙壁上放着一大块投影布,上面正播放着某些影视剧,梅骐骥是没看过,不过房间里面并没有任何声音,好像是不想吵到别人吧。正对着投影布的是装有很多软垫和抱枕的沙发,虽然不是真皮或者什么名贵的品牌,但也是能让人感到十分温馨的感觉。往沙发上面看去… 梅骐骥看到了正在瞪着他的张怡。 该说是视角问题吗,还是说家具摆放位置不好呢,反正梅骐骥最后才发现她。不过现在好像是有点尴尬的情况。 张怡此时穿着无袖短上衣和短裤,很不淑女地盘腿坐在沙发上。很明显,她刚才看的十分投入,因为沙发上的靠垫已经被她弄乱了。茶几上面放着不少零食,她嘴里正叼着一块夹心饼干,手里也没闲着,拿着一包零食。是他的错觉吗?梅骐骥感觉有不少东西都是自己的。 可能是刚才太投入了吧,她脸上泛着一片红晕,身上也是和于苗一样,衣衫不整的样子。她肩膀上甚至还歪歪地搭着一根细细的肩带,从颜色上来猜,梅骐骥认为她今天穿的是白色的。开襟式的无袖上衣让她的身材暴露无遗,让梅骐骥来评价的话,应该是介于于苗和罗珊之间吧。 不过她的表情可是十分不友好,意识到梅骐骥在观察自己以后,她赶紧把饼干嚼碎吞了下去。然后她看了看自己凌乱的着装,脸更加红了。张怡马上把露出来的肩带塞进衣服里面,然后恶狠狠地瞪着他。梅骐骥很理解这一点,毕竟对于女性来说,如果穿着十分清凉的话,在外面是很容产生尴尬的情况的。像今天这种事件在生活中也是时有发生。梅骐骥感觉这样打扮的她还不错,这种上衣虽然给她带来了困扰,但能突显出她白皙的脖颈,和后面扎起来的头发更是完美地搭配在了一起。这种形象一定能打动不少男人的心。 那梅骐骥动心了吗?那当然是没有了,他只是客观地在心中评价了一下,并没有带入任何不好的观念。而且梅骐骥可没有忘了,这个女人可是瞧不起自己的。想到了这些,梅骐骥也同样没好气地看着她。 但是张怡显然把这当做什么奇怪的眼神了,该说梅骐骥倒霉呢?还是说他不懂得如何跟一个不认识的女生相处呢? “你看什么呢!色狼!” 21他同陌生人进行争吵,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哈?” 梅骐骥不是很明白她说的是什么。这也不奇怪,男人很少能真正理解一个女人的表情,如果某一个男人自以为差不多搞懂女人这种生物了,那实际上他基本上也快要没救了。因为困惑,梅骐骥的眉毛往下面压去,嘴也半张着。虽然他自己认为这是代表着本人无害且不解的表情,但实际上,张怡已经把他当成某种会被警察逮捕的危险人士了。 “你!你是故意的吗?为什么还看呢!” 张怡赶紧拿了个靠枕遮住了自己的上半身,她的表情已经由害羞逐渐往愤怒的方向转变着。 如果梅骐骥能做到察言观色的话,他就会明白张怡到底把他想成什么人了。但是实际的情况是,他连推galgame的时候,基本上最先打出来的结局,都是不查攻略通常不可能有人能做到的最坏的badend。 梅骐骥为这一点而深感自豪,他甚至认为自己在这方面是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的。但专门为男性制作的游戏都玩不好,是不是可以说是差不多没救了呢? 这时梅骐骥心中想着该如何应付张怡。 一般的男人在这种尴尬的境地下该说什么?正常的情况下,如果对方和自己关系很紧密的话,估计男女双方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嬉笑两句或是都脸红一下,就没有什么了。但如果是陌生人或者关系一般的话,男的应该是率先道歉的那一方,毕竟这已经算是占女生便宜了。 但是梅骐骥是这么说的。 “我又没看什么。” 张怡愣住了,梅骐骥不仅和剧中那些优雅得体且帅气的男演员不一样,而且还有着让她的几乎不能理解的思考方式。 “没看什么?你是说自己是无辜的吗?”张怡的声音往上提了几度,如果梅骐骥有经验的话那他就应该明白,这是一个女生真正生气的表现,这个时候即使道歉的话,大部分情况下也不能挽回局势了。 但是梅骐骥可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误,实际上他心里还想着:“话说啊,你这样的女人,一点特色都没有,一看就是那种花痴又喜欢花钱的家伙,长得还可以就怎么了,从你看的东西我就能断定了,你肯定只喜欢帅哥什么的。跟你们这种类型的女人啊,我可是不想有任何关系。” 他有点失去耐心了,本来是进来等着于苗的,现在居然还跟最讨厌的那一类人共处一室,梅骐骥不怎么想继续说下去,于是他就把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讲了出来。 “对啊,我没看什么嘛,你看你又没有什么损失,也根本就没露出多少东西啊,现在网上全都脱掉的都不难找,像你这样的是没什么市场,也没有什么人想看的。”梅骐骥说出了自己内心的评价,他个人觉得分析的还是挺客观的。他一边说着,一边随意地把上衣的拉链解了开来,刚才站了这么久,他现在还是比较热的,正好屋子里面有冷气,梅骐骥就打算凉快一下。 但在张怡的眼里,他不但不打算道歉,而还打算做些什么奇怪的举动。于是她打开了自己的投影手表。 “哦?那个东西还不错嘛,成像质量还可以,也没有失真模糊什么,更重要的是在白天啊,阳关反射什么的一点也没又影响到它,这种设备一般不便宜而且挺容易辨认的,但为什么我以前没有见过呢?” 梅骐骥心里面想着,比起张怡,其实他对那块手表更感兴趣。 “喂,是警察吗,我这里有一个” 这次还没等张怡说完,梅骐骥就赶行动起来,虽然以前反应有些迟钝,但关乎自己声誉和人生的问题,他可不敢马虎。 张怡看见梅骐骥像是色狼一样打算冲过来,马上拿起了桌上的杯子丢了过去,空气中的投影因为这一下也消失了。如果是于苗或者罗珊之中的任何一个人的话,梅骐骥可能会变成头被爆掉的一具尸体,但张怡明显只是个普通人,扔出去的力道也有些小。所以梅骐骥就很顺利地抓住了被子。 只是杯子里面还有热奶茶,那些液体呈片状泼洒出来,可是一下子全都溅到了他的脸上。 “啊!”梅骐骥因为烫伤而大声喊了出来,他无力地跪在了地板上。 “为什么要打我啊!” “你不要过来啊!”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说道。也许是想到女士优先,梅骐骥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赶紧把脸上的东西擦了擦。 “离我远一点,我没有提醒你吗,不要过来,而且你就没有意识到你做出的行为就是骚扰吗?”张怡愤怒地说着。” “你确定我会做出那种奇怪的行为吗?”梅骐骥摆出欲哭无泪的表情,事实上,因为张怡打算报警,他只不过想要过去阻止她,但是那杯奶茶使他只向前迈了一步而已,两人之间还有着绝对能称得上安全的距离 “况且我有做什么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我不过是说点实话而已啊。” “你说的能称得上是实话吗。而且我还没穿好衣服啊。” “那这样就能怪我吗?我怎么知道你是这么在意这种东西的女生啊,现在的女人只要有点姿色,都巴不得开直播捞光男人的钱,大街上的女的都有比你穿的还暴露的啊。而且你没有听见我进来吗?” “我能把那句话看作是奉承吗。还有,真是对不起你啊,我带着耳机呢,比起你这种人,我还是觉得屏幕里面的人更能吸引我。” “那你为什么就不能这么愉快地戴着耳机然后忽视我呢。” “你那像是虫子一样恶心的眼神可是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梅骐骥心中感到一阵无奈。 “我只不过很客观地观察一下你啊,再说了,我一开始只是站在原地吧,这难道不是我没有恶意的表示吗?” “你的父母没有教过你不能随便盯着别人看吗?我懂了,从刚见到你我就应该发现了,你就是那种新闻里面报道的变态宅男吧,果然,这么一想就对的上了,刚见到你时你就说着足以被关进监狱的话。现在还把拉链拉开,果然是变态。你的这种行为我早就知道了,就是病理型x骚扰。真是社会的废渣呀。” 张怡冲梅骐骥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准说其他的人,而且我只是热了好不好,拉开拉链会惹到你吗?你是没见过男人的纯情少女吗?那些狗血剧上面还有半裸的男人啊。” “不好意思,但是麻烦请你认清楚自己,非要进行这种会伤害到你脆弱心灵的比较行为吗?”张怡冷冷地反驳他。但是悲哀的是,梅骐骥好像找不出理由来反击张怡,自己确实没有他们帅。他只能牵强地说道:“就算这样,也不至于报警吧。” “对啊,确实不能报警,那些不停工作的人够辛苦了,不能把你送过去增加他们的工作量。” “是不是该暗地里把你整死呢,看起来你挺弱的。”张怡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好危险的家伙。”梅骐骥内心捏了一把汗。 “你们在吵什么啊,怎么一见面就是这个样子。”于苗终于是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让梅骐骥来说,于苗出现的时间恰当无比,简直就像故意的一样。 “于苗!你为什么要把这个家伙放进来,你没有看到我在客厅吗,他刚才可是打算做什么奇怪的事啊!”张怡借机说道,看来她虽然不知道梅骐骥是谁,但通过刚见面时发生的事她就明白了,这个家伙估计在于苗面前就是个怂货。 事实上也确实没错。 “完了。”梅骐骥内心想到。不过他想象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安心啦,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于苗这么说道。 “哎?怎么会?” 梅骐骥露出了感激的表情,这十几年来,这是第一次于苗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说话。 “你过来,我告诉你。”于苗冲张怡说道。听到这句话后,她不情愿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就算这样,张怡还是警惕地盯着梅骐骥。 “好了,真是的,我不看你行了吧,用不着这么自重的,好吗?我不是什么变态,还有我真的对你没什么想法,你不愿我看你就赶紧过去行不。”梅骐骥没好气地别过了头。 看到梅骐骥把头扭了过去,张怡赶紧走到于苗身边,随后两人小声地交谈起来。 “真是可笑。”梅骐骥心中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他不由得想起以前自己和于苗就没有发生过这类似的事情。 一想到这些,他的脑中闪过什么片段。 “哎?真的没有发生过吗?”梅骐骥突然想到,他的内心少有地动摇起来,他似乎记得发生过比这更严重的事情,但却是只有模模糊糊的记忆。 于苗两三句就解释完了,这时候张怡也不再遮遮掩掩,反而是露出了一副怜悯的表情。 梅骐骥觉得很不对劲,于苗好像瞒着自己什么。 “绝对是发生过什么吧。”梅骐骥内心想着,却不敢说出来。张怡在跟于苗说完话后就直接回到房间里面了。现在就只剩下梅骐骥和于苗。 让梅骐骥没有想到的是,她没有责怪他,而是默默地拿起拖布把地上的东西清理掉了,在打扫完以后,她把拖布放了回去并走了过来。默不作声的于苗反而让梅骐骥感觉很可怕。她突然问道。 “你为什么要在家里面呆着呢。” 22她心里面就很不明白,他为什么想要逃呢? “真是一针见血。”梅骐骥内心不禁感慨。他本来以为只要自己进来,一切就会发生转变,但起码现在看起来并不是这样。现在他不是很想回答这种问题。或者说是,没有勇气回答吧。 这算是逃避吗?让他来回答的话应该不是。然而梅骐骥并没有想出合理的,并且不会受到鄙视或者责怪的解释。哑口无言?梅骐骥觉得这个词可以用来描述现在的自己。 “那就保持沉默吧,看看她会说什么。”梅骐骥像是放弃了一样,把头低了下去。他本以为会受到什么惩罚,参考记忆中曾经发生过的事,也是为了保护自己,他把手放在头上。起码这样应该不会悲惨的直接被打破头什么的。 只是这个样子看起来有点可笑。 “喂,别那么做了,有点胆量好不好,我不会打你的。”于苗一边说着,一边把投影布收了起来。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以外,梅骐骥还能听到轻微的机械传动声。先前张怡泼洒在他脸上的奶茶也渐渐凝住了。虽然脸上传来黏黏的感觉,不过他并不在意。往别处看去,现在的日光已经消去热量。它直接照在屋子里面,并且透过各式透明物体,像是茶几,玻璃杯,什么的,折射出各种角度的光芒。但是就算这样,也并没有使人产生烦厌的感觉,反而是让整个屋子里面充满着温暖的气息。不过冷气却是一直开着,这让梅骐骥感觉不是很舒服,反正现在屋子里面已经很凉快了,他甚至打算关了它。 梅骐骥却忘了,自己刚才在门外面是热成什么样子,进来以后还被浇了一脸热奶茶,按照常理来说的话,他身上的热度应该还远没有消散。 也许是心虚吧,又或者只是因为他紧张害怕而自感寒冷。 “说话啊?为什么是这种别扭的样子。”于苗有点生气地看向梅骐骥,看到于苗的目光,他像是遇到危险只知道退缩的蜗牛一样,打算蜷起身子逃掉,然而男人最后仅存的那点自尊告诉他,自己不能这么做,要不然会被她瞧不起的。 只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早知道就不进来了,现在该说什么呢,我根本不知道啊。”他的脑中一片混乱。 “那要不要回去呢?应该会被瞧不起吧。”梅骐骥甚至打起了退堂鼓,在这种思绪不清的情况下得出的结论,反而让他觉得有很大的可行性。 “被瞧不起又会怎么样呢,不过是再回到以前互不说话的时候而已,也没什么嘛。我其实根本就不该进来的。看这个样子,她其实是也不是很想见到我。是不是还是对我只感到恶心和无奈呢。现在想起来,要不是她父母看我可怜,也不会让她来照顾我的吧。” “反正现在她也上高中了,找个男朋友什么的也不是很难,过不了几年把我这种像是过客一样的家伙彻底忘掉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其实就不该过来啊。现在想想我只要回家不就没什么事了吗。” 梅骐骥这么想着,看来即使刚才多么勇敢,现在他还是想要一直逃避下去。他又想到了罗珊,只是现在他还不知道她叫什么。 “是那个家伙引发的这一切吧,我还以为真的会发生什么转变的。话说对主角心存好感的天降系美少女果然只存在于那个美好的世界啊,为什么掉到我家里的就是索命系的呢?我那像是傻子一样的表演不知道有没有使她高兴。这么一想我也不是主角什么的,还是果断地回去吧,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就这样,梅骐骥在开口以前便成功地用他那神奇的逻辑说服了他自己,他现在打算回身走回家。 “你走什么?”于苗生气地把他拽了回来。不过好像是用力过度了,也可能是梅骐骥没有挣扎,还有可能是饿昏了根本没有力气。总之,他直接被于苗拽到身旁,现在梅骐骥离于苗只不过半只胳膊的距离。虽然低着头,不过这一下正好是和于苗的眼神重合了。 “这算不算是突发事件呢。”梅骐骥心里这么想着。 于苗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那里面好像是包含着一点点愤怒和无奈,在这种距离下,梅骐骥可以很清楚地看清那双大眼睛里面所蕴含的东西。可能是贴的太近了,于苗身上的清香也传了过来,虽然是美好的景象,不过梅骐骥只是想扭过头去,他不想承认自己还是对她有好感,但是被这么瞪着的感觉却十分舒服。 “能再近一点就好了。”梅骐骥心中这样想到,他也不管现在的自己有多么矛盾了。 “你听到我说话没有?你倒是回答我呀。被我打成傻子了吗?怎么连说话都不会了。” “我,我没事。”梅骐骥终于支支吾吾地回答了。 “没事你就赶紧说话啊?怎么缩成这个样子了,你是蜗牛吗?” “蜗牛吗?”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梅骐骥还是分神了。 “蜗牛会努力地往上爬吗?奋斗一生的可怜家伙,爬也爬不了多高,大部分时候都只会被各种东西碾碎吧,连壳都是那么的脆弱,更不要提里面那些成不了气候的软肉了,现代城市里还容得下那些东西吗?”梅骐骥心里这么说着,但其实他觉得自己觉得很像它。 自己的那些感受,自尊,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会在意。现在的他就像是那些被踩碎的蜗牛一样,壳和血肉粘连在一起,黏烂,腥臭,像是弱者的证明,只是让人感到恶心和作呕。 尤其是还要把这种样子呈现在曾经甩了自己的人的面前。 不过于苗很不满意,在她的眼里,梅骐骥的回答简直就像敷衍一样。 “我很认真的在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 “对不起。”虽然还是没有回答于苗的问题,但是梅骐骥却是很认真地道歉了。 “不要莫名其妙地就道歉,好吗?能不能回答我的问题!”看起来于苗是有点生气了,她往前逼了一步。 如果梅骐骥有那么一点点胆量的话,他就能体验到被于苗撞到的美妙感觉了。但实际情况是,他的反应比于苗还快,他在于苗动身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向后迈了一步。可以说是,猎物头一次在猎手进攻以前就反应过来吧。 “能不能不要”梅骐骥挠了挠自己的鼻子,然后抬头望着天花板。 “不能,赶紧回答我的问题。”于苗有点生气地嘟着嘴,就这么看着梅骐骥。 他本来是想让于苗不要这么盯着自己,因为这样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是现在好像并不能做到。 “真是的,你现在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刚才和罗珊说的那么开心,怎么跟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原来她叫罗珊啊。”梅骐骥内心想着。 “我不管了,先不管其他的问题,我必须先告诉你一件事。” “千万不要说自己有男朋友啊!”梅骐骥内心大声祷告着。 “你得出去找个工作了。” 现场陷入诡异的氛围中。 在另一个房间。 “喂?能听到我吗?在不在。我这里显示的可是信号良好哦。” “你要是不说话的话,我可能会过去打扰你了。” 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不过听起来应该是个强势的女声。这个房间处于背光的那一面,窗帘也被紧紧拉住,因此,整个屋子里面十分昏暗,但是仔细看却有着蓝色的荧光投影。如果让于苗看见的话,一定会很惊讶。 投影里面的人,正是罗佩。 “我不介意,你可以尽管过来。”罗珊坐在床上,没有任何表情,就连话语也是带着冷冽的气息。 “别这么说嘛,我们好久不见了呢,你没有想我吗?我可是非常想见你呢。”罗佩摆出了一个可爱的表情。但是罗珊却一把捏向了空气中的投影,那就好像是要把她撕碎一样。 “哇!你怎么这么大火气,是被那个男人气到了吗?” “注意你说的是什么!”罗珊原本平静的脸上竟然变得有点狰狞。 “哈哈哈!你居然还会生气的,真是令人惊讶,这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唉,你能保持住这个表情吗,我想保存下来留个纪念什么的。” 罗珊挥了一下手,投影便消散在空气中,仔细看的话,摆在床上的投影装置只不过才一根笔的大小,罗珊起身打算把它收起来,但没想到的是,它竟然又自动打开了。 “权限不足的感觉怎么样?什么都干不了吧。我提醒一下,你如果不把它砸碎的话,可是会一直这样的哦。” 罗珊把这根投影笔攥在手里,空气中的影像也变得模糊起来。 “听清楚了,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价值,不要再妄想些什么。顺便提醒你一下,如果你想要愉快地活在世上的话,不要再做这种愚蠢至极且没有任何意义的行为。” 在说完这些话以后,罗珊手里一用劲,那根笔便碎裂开来。但仿佛是不解气一样,罗珊仍旧大口地喘着气。 “我会夺回那一切的。” 23不论一开始有多坚定,现在他还是逃走了。 “为什么要找工作呢?”梅骐骥很想这么说出来,然而他心里面也很明白。 自己不是那种不工作也能活的很愉快的人。 只是这一天来的确实有些快了,最起码他还没准备好。因为于苗那句话,他陷入了呆滞的状态,好像只要这样做,那个问题就会从来没有出现过。 “喂,为什么我一说这个,你就变成这种快要死掉的样子啊。有那么讨厌工作吗?” “别翻白眼啊,你是离开水的鱼吗?”于苗很不满意地说道。 但是梅骐骥还是这么直愣愣地站着。 “听到我的话没有,你说话呀。” 可能是有点失去耐心了,于苗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着梅骐骥的衣服,并往后面一推。她本以为,这样梅骐骥会清醒一点,最起码也应该反抗一下什么的。 一般来说,确实是这样,该说是人类本能?或是受到刺激而产生反应什么的。反正只要力度不是很大,突然被推一下确实会让人警惕起来,甚至会让某些敏感的人产生敌意。 但是梅骐骥就这么被推倒了,看来他现在跟晕过去也没什区别了。 他没有做任何反抗吗?好像确实是这样。按照常理来说,生物本能会让一个人在快要跌倒或者落水时急切地想要抓住任何一个东西,于苗离他那么近,拉住她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他那可怜的自尊却成功的让他客服了生物本能,那双本来想要伸出去的手也缩了回去。 在倒下的那一刻,梅骐骥其实想着,就算自己摔死了,也不要让眼前的人再露出那种表情了。尽管如此,跌倒在地后,梅骐骥还是不由得妄想了一下,不过很可惜的是,他不是妹子,这也不是反推事件,更不会发生什么”女生和男生一起跌倒并且因为巧合还互拥在一起“这种惹人羡慕但是不怎么现实的剧情。很快,他就自己否定了。 “我明明都知道那是用来满足男人的剧情了,为什么我还会期待呢。”梅骐骥躺在地板上,脑袋里面一片混乱。 后脑部与地板的亲密接触有没有使他清醒呢?事实上,梅骐骥感受到的只有疼痛而已。这不但没有让他的思绪变得清晰,他甚至产生了自己的大脑正在旋转的错觉。 “如果我转的非常快,然后突然停下来,大脑因为惯性,应该还会一直旋转下去。这样的话,眼球也有可能会被带进去了,如果是这种情况,我应该会死掉,也就不用想这种问题了。” 梅骐骥有条不紊地分析着,但是却丝毫没有思考于苗的那个问题。 准确的说,是他潜意识里面自动无视了吧。 他会什么呢?让梅骐骥自己分析一下,便可以发现,他没有受过任何一个行业所须的专业训练。也就是说,他什么都不会。 那体力劳动呢? 梅骐骥用尽全力挤压着自己的腹肌,想直接挺起身来,但是他的肌肉强度和泡沫应该是差不了多少。除了差点让自己抽筋以外,他还是没能坐起来。 “为什么要工作呢?工作什么的,不应该是以后的事情了吗,我还很年轻的啊,不是该讴歌青春的吗?还用不着像上班族一样做营生性质的工作啊。”梅骐骥这么想着,他不由得回想起某些话来。 “奋斗这件事是人类能不断进步的根源。” “人如果停止奋斗的话,他的生命也就该停止了” 乍一听,好像没什么不对,甚至有不少人都把这奉为人生信仰。像是“努力不一定会成功,但是不努力肯定不会成功的,只要选对了目标,方法没有错误,你的努力肯定是会带来回报的。” 像这种话,他已经听吐了。 这句话对吗? 起码对梅骐骥来说这确实对,他明白自己不是那种生来就享有无数资源的人,想要继续活下去,不劳动好像是不可以的,但怎么说呢,梅骐骥现在就是想要单方面地否认劳动这种行为。 其实他就是有点懒。 “仔细想一下,就可以发现这里面的奇怪之处了。不妨把范围扩大,进一步推算一下,便能得出很清晰但是灰暗的结论。” “人生下来就是该努力的。但是总有一些特例会打破他们的坚信不疑的格言。” “这真是世界上最大的谎言。是的,所有人都努力了,然后成功了,那失败者谁来当呢?他们的下场呢?” “那就是说只要每个人都努力奋斗的话,人类这个群体就会变得很了不起喽,世界就会和平地高速发展了。” “然而这是绝对不会发生的,每个人都很清楚嘛,所有人都努力工作这种事,笑话吗?如果大家都是在不断的奋斗的话,那人类不早就该征服全宇宙了嘛。懒惰是人的天性之一,而且不少伟大的发明都是因为人类的懒惰而被创造出来的的。这么说懒惰不也是人类进步的动力之一吗,就这么愉快地休息不好吗?” 梅骐骥心里面不断想着各式各样的奇怪结论,看来这一下撞击不但没有让他清醒,反而是让他的逻辑更加混乱了。不过让于苗来说,梅骐骥本身就是一个不求上进的家伙,说出这种没有任何作用的怨言也是很正常的。现在她就发现梅骐骥又在抗拒着。 “你是不是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东西?”于苗察觉到了梅骐骥的眼神变化。她俯视着梅骐骥,并继续说着。 “反正由于某些原因啦,家里没什么钱了,你也知道吧,你自己还是花了不少的,我看你不想上大学了,那你是不是该养活你自己呢,再这么下去的话,我们可能会没有东西吃。而且我还得交很多费用的,可能会顾不上你。” “不要再说了!这些残酷的事情我不想听!还有,把我的se和那些宝贵的东西还给我!” 梅骐骥很想这么说出来,但是他还是不习惯和于苗说话。所以他只能努力地摆出能代替这种话语的表情。 只是在于苗眼里他的表情多少还是有些滑稽。 “我已经很清楚地告诉你该做什么了,你明天就该出去找工作了,还有,你该站起来了吧,我打你有那么痛吗?”于苗很慢地说着,一般人看到梅骐骥这种样子,估计应该会直接失去耐心了。 梅骐骥赶紧站了起来,毕竟刚才自己确实没受什么伤,再这么躺下去有装作受伤的嫌疑。 “你现在是不会回答我的问题的吧,如果你不说话,我就当是默认了。” 就算于苗说出这种话,梅骐骥还是没有回答。 “唉呀,你真是让人气的要死你知道吗,既然什么也不说,你怎么不回去啊。”于苗有点生气地说着,她本来是想要逼梅骐骥说些什么,只是结果好像 “对不起。”梅骐骥低头说了一句,然后就像是逃难一样直接把门打开跑回去了。 “你回来呀!”于苗生气地看着离开的梅骐骥,她本来想追上去。但是此时却传来另一个声音。 “他现在的这种样子,你开心吗?” 在听到这句话后,于苗停了下来。 “为什么要故意这么说呢?” “因为我觉得他好像不是很想见你啊。”罗珊一边打着哈切,一边朝于苗走了过来。 “你凭什么这么说,不要把我形容的跟怪兽一样,我明明是告诉他不能再这样了,该努力做些事情什么的。” “但是别忘了,你可是很成功地把他变成了这种样子呢,我都不敢相信他现在居然是这样一个没用的家伙。” “哦?”于苗露出了很不友好的表情。“你可是真会说一些奇怪的话呢,要我说说你曾经做过的事情吗?” “我又不关心他,我是来看你的啊,结果你却是这种不欢迎我的样子,我可是有点伤心啊。” “那就好。不过令你更伤心的是,我确实不是很欢迎你,按照常理讲,你不应该再回来了。既然都做出那种事情了,在高塔里面悠闲地待着不行吗?恐怕你在那里的生活可是十分奢华的吧。” “别这么说啊,那里很没意思的,我不想回去了。再说了,我可是帮了你不少忙呢,要过来看看吗?”罗珊笑着,然后扬了扬手里的东西。 那是梅骐骥的se。 “难道你还能解密出什么东西吗?” “别忘了,他现在用的和你坏掉了的那个,都不是给普通人用的哦,即使数据基本上已经被全部抹除了,我还是可以查到点东西呢。” “是什么东西。” “很有意思的东西哦。”罗珊微微地笑着,不过于苗好像是理解错了。 “那,那又怎么样,反正不过是一些色色的又猥琐的东西罢了,像他这种家伙,每天都跟发情了一样,只知道看女生,还不敢说,真是既胆小又猥琐的混蛋。”好像是想起了某些记忆,于苗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连语气都变得有些发颤。 “和你想的不是很一样哦。” “那能是什么,你不会告诉我他拯救过世界吧。” “别这么瞎猜呀,好歹也给我些惊喜吧,我以为你能猜到呢。” “别卖关子了,如果你再这么说的话,今天晚上的餐桌上恐怕会没有你的晚饭了。” “好了,不逗你了。”罗珊笑了笑,然后摆出了很随意的表情。 “他曾经是一个源体。” 于苗在听到了这句话后,脸上渐渐失去了血色。 24在女装店里面找工作?这也不是他故意的。 “怎么这么热啊,不是说好了会有降温措施吗,现在好像一点影子都没有看见,难道费用都被那些官员拿去吃喝了吗。我要是工作的话好像还得给他们交税吧,可悲啊,这么一想,为了祖国的兴旺昌盛和健康发展,我不应该回去吗?” 梅骐骥站在烈日下,不住地抱怨着。虽然他手里面拿着一瓶水,但是看起来他出的汗已经浸透了上衣了,那点水分估计是不够他撑下去。 现在不是很热,严格来说,才是上午十点,太阳远没有释放出它全部的热量。起码街上还有些行人,可是梅骐骥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他现在感觉自己像是在沙漠里面前行一样,下一步恐怕就是跌倒在地,然后被烈日晒成人干了。 “可恶啊!我不要这样,我的结局就是找个工作然后等退休吗?可是年年都在延迟退休,这样下去我可能会做一辈子无聊的工作,然后碌碌无为地死掉的。”梅骐骥无奈地在心中呼喊着。他拧开瓶盖又灌了几口水。可是他也没有仔细想想,他究竟能不能找到工作,就算能找到,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退休福利的那一种。 总之梅骐骥就是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街上乱转着。 其实就在昨晚,他下定决心不出门,梅骐骥觉得这么做很合适,而且于苗应该不会再尝试劝他,至于自己最后会怎么样,他没有想。但是让他想不到的是,于苗直接拿钥匙把他家的门打开了。 当门被打开的那一刻,他是做好被打或者被训的准备了。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于苗手里面端着一碗饭。 那上面盖满了肉块,即使从几米之外看过去,也依然是泛着油光,梅骐骥在沙发上已经可以嗅到那股肉香味,酱红色的色泽表明了这应该是红烧肉之类的菜品。每一块带皮五花肉都是十分匀称的大小,不仅肥瘦相间,十分有序,而且肉上面渗出酱汁和饭粒结合在一起,可以想象到吞下去并咀嚼的那一刻,一定会有甘美的肉汁渗出。 “我先放到桌子上,你等我一下。”于苗简单地说了一下,然后就又回去了。 “还要等吗?”梅骐骥内心不禁犹豫起来,他也不想着逃跑了。现在动手的话,想必是可以享受美味的,但于苗都让自己等一下了,那应该还会有些什么别的东西。 果不其然,过了没一分钟,于苗就端了一碗汤过来。就算空气中充满了浓郁的肉香味,那碗汤独有的味道也传进了梅骐骥的鼻子中。 于苗把那碗汤摆在桌子上,然后坐到了梅骐骥的对面。不过梅骐骥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那碗汤上面。清亮的汤底虽然看起来可能不怎么样,但是上面却浮着各式各样的食材,梅骐骥能看到的便有蘑菇,虾仁,竹笋,在碗的底部好像还有几颗白色的鱼丸。几种食材混合的味道居然不输给红烧肉那强烈的香味。 “给,筷子。”于苗把他所需要的用餐工具递了过来。 梅骐骥犹豫了一下,然后接了过来,不过也是在那一瞬间,他的理智崩溃了。 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他是记不住了,反正梅骐骥好像是答应了什么。 这也就是他如今在外面找工作的原因之一了。 “经济发展带来的硕果呢?环境保护的成效呢?谁能把那个太阳遮住啊,人工降雨什么的,现在不可以用吗?”梅骐骥像只没头苍蝇一样瞎逛着,同时也在不断抱怨。 至于他为什么不在网上找工作,很遗憾,他没有什么技能可以拿来展示给别人看。同时梅骐骥也有点志气,他想着自己饿死也不会接什么刷单工作的。于苗那时候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就让他第二天再出来看看。 其实她也没指着他能找到工作什么的,宅在家里这么久,出去看看,锻炼一下身体,让他体会一下自己的无能并重新融入社会,这才是于苗真正的想法。 只是梅骐骥好像把这当成什么非常重要的事了,所以那时他决心在外面呆上一天。 至于现在,梅骐骥虽然在不断抱怨,也想要回去,但是他却是不断地往前走着,看起来他确实是下定了决心。 但是要是有决心就能做成某一件事情的话,世人也不会有那么多烦恼吧。 又过去了两个小时。 如果说刚才只不过是开端的话,现在才是热潮开始的时候,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虽然大部分的工薪族还在公司待着,但是少数下班的人开着车,或是驾驶着各种代步工具在街上行驶着,他们的脸上没有满足,更多的是不耐烦和疲劳,好像世界欠他们什么一样。街上也多了些买东西的人,当然,大部分是买菜或者是出来吃饭的人。像梅骐骥这样的,没有几个。 梅骐骥现在感觉如何?他内心应该没有什么想法,或者说也得不出什么感受了吧。从远处看过去,他就像僵尸一样毫无目的地走着,眼神也是有点涣散。至于为什么是这样,可能是有点懈怠了,也可能是快要中暑了。 梅骐骥认为第二个解释比较符合自己的情况,因为他确实是有点晕。 梅骐骥走到哪里了?他并不清楚,不过周围那么多的商店让他意识到这里可能会比较容易找工作,于是他继续向前面走着。 周围的店铺有着很多的装饰品,它们的标牌也很吸引人,不过很遗憾的是梅骐骥并不关心这些东西,无论他怎么找,这些店铺的门上也没有贴着那种像是小广告一样的白纸。就算贴着些什么,那上面写的东西也不是招聘启示。 “再往前面走走,要是没有的话,就回去歇一会儿吧,她应该不会怪我,我已经非常努力了。”梅骐骥心里想着。 他又走了二十多分钟,这时候的太阳已经可以用毒辣来形容了,虽然已经是该回去休息的时候了,但是怎么说呢,梅骐骥终于发现了一个还在招人的商店,只是他没有那种惊喜的感觉。 因为那家商店的招聘启事多少看起来有点奇怪。不,应该使用奇葩来形容比较好。 “本店因为一位蠢笨店员的失误,也可能是经营不善,还有可能是因为店主跟不上潮流,总之,已经濒临倒闭,在这种悲伤的时刻,我们虽然陷入悲痛之中,但却是为一些游手好闲的无业人士提供了一个岗位。” “现招募苦力一名,要求任劳任怨,是文明人,不准有任何污染环境的恶习,如抽烟吐痰等等。” “预计工作时间为一周,每天五十块钱,不提供饮水或者任何福利。” “要求,随叫随到,不准迟到,没有劳保,没有合同,周结工资,如有不满请上诉,如果不服请叫人,对本广告感到不适的人,请把你的眼睛移到别处。世界如此美好,多看看风景也是不错的。” 虽然现在很热,但梅骐骥此时却觉得自己额头冒了点冷汗。 “这是,找事吗?店主对社会有什么不满吗?”梅骐骥这么想着。他觉得店主一定是可怜人,不然也不会贴出这么直白的招聘启事。 “要进去看看吗?反正只是苦力活,应该很好做的,看样子也能赚一些钱,如果我能自己养活自己的话,她应该会开心一点。”梅骐骥心里想着一些事情。其实是,于苗昨天看着他吃饭的时候,摆着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虽然在狼吞虎咽中,但梅骐骥感觉到什么,那应该是某种无声的话语,至于苗想要说什么,他不是很关心了。但梅骐骥不是很愿意再见到那种表情。 这也是他出来的原因之一。 “算了,进去吧。”梅骐骥没多想,直接走了进去。他把手放在门把手上,用力一推。 不过似曾相识的事情发生了,门丝毫未动。 “恩?怎么回事?” 梅骐骥感觉很尴尬,难道自己是搞错方向了?就算自己热昏了,他也是很清楚地看到门把手上贴着的是“推”字啊。 “再用力试一下吧。”梅骐骥想着,然后又加大了力度,但是情况和他想的有点不一样。随着他加大力度,门开始摇晃起来。 “这位客人,请您不要动!”一名店员赶紧跑了过来。 梅骐骥隐约听到了她的声音,但是他觉得再这么推下去好像有些没面子,所以他就把手放了下去。只是没想到在他手放下去的一瞬间,门就朝外面弹了出来,梅骐骥没反应过来,被拍了一下,所幸的是,力度并不大,所以梅骐骥只是揉了揉鼻子。 “这位客人,您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你没有看到我贴在外面的告示吗?而且这里是女装店啊。”一名女店员冲了出来,她的脸上除了惊慌还有些不解。 “你是说那边那个吗?”梅骐骥指了指那个招聘启事,他有些不懂,这不是找苦力吗?一般是找男的吧。 “对啊,昨天就发生了这种事了,但是门不但没修好,而且方向也变了。我特意让人给我贴了个东西防止顾客伤到。不过奇怪的是,今天一个客人都没来,你还是第一个呢,虽然性别上可能出了点问题。本店禁止男士入内哦,请您回去吧。” “我觉得你应该过去看看。”梅骐骥尽可能平静地说着,但他的脸上却已经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是吗?”女店员露出十分不解的表情,她跑过去瞧了瞧。 25他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用呆滞这个词来形容眼前的女店员显然是再合适不过的。这不是不礼貌,梅骐骥也是观察了一段时间,奈何这位女店员的反应实在是有点喜感。 一开始,她先是仔细端详了一遍,而且梅骐骥确实觉得她看的挺认真,脸都快贴上去了。然后她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仔细揉了揉。 “别再做这种动作了,一遍还看不懂吗?不要再营造蹩脚的喜剧效果了,那上面的内容很不妙吧,赶紧给我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啊。”梅骐骥不禁吐槽了一下,毕竟那张招聘启事的面积确实不小。 她的反应时间确实比普通人要长上一些,起码梅骐骥等的快要不耐烦了,在他决定要回去的时候,那个店员终于是得出了什么结论。 她一边颤抖着,一边把手指向那张招聘启事。 “这不是纸哦,我们店是从来不会贴这种难看的东西的。” 她尽量露出微笑的表情,但是语气却像是卡壳的机械钟所发出滴答声一样,断续而又僵硬死板。 “你的关注点错了吧!内容才是重点啊!”梅骐骥还是忍不住又吐槽了。但是从目前的情况看起来,这家店确实不像是会给人工作的那一种。事实上,不要说是盈利了,梅骐骥认为就连正常地运作,对于这家店来说都像是奇迹一样。 出于礼貌,梅骐骥还得接她的话。 “啊,是吗,确实呢,现在主流的店家一般都不会用这种不入流的方式招人了。” “对啊,我就说我们店的玻璃怎么这么奇怪呢。” “是的是的,唉?”梅骐骥本来想这么附和下去并找个机会溜掉,像她这样逃避问题的方式虽然在二次元很流行,不过放到三次元里面就没有什么意思了,但是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玻璃?” 梅骐骥可没有眼花,那张白纸后面明明是烤漆瓷砖啊。 “最近老是出毛病呢,科技产品什么的,总是这样啊。”女店员摆出了很牵强的笑颜,然后把手放了上去。梅骐骥还没搞清楚她要做什么,然后那个瓷砖材质的墙壁就发生了变化。 在女店员把手放上去以后的第一秒,每一块瓷砖之间出现了一道拇指粗的黑色缝隙,接下来所有的方形瓷砖都开始无规则地不断地形变,有的是渐渐变成了梯形,有的好像是被压成了扁三角,一秒以后,所有的不规则的瓷砖像是被什么东西炸碎了一样,全部都高速飞散开来,而且无色纯白的基色也发生了变化,好像是被混着不同颜料的油漆桶泼了上去,每一个碎片又都被染上了不一样的颜色,虽然十分混杂,可能也有点油腻脏乱。但这也就瞬间变成了具有强烈视觉冲击力的涂鸦。又过了一秒,所有碎片都停止了扩散运动,而且全部都变成了间距相同,大小一样的六角形,传递到梅骐骥脑袋里面的颜色还没有被即时处理,所有图案便消逝不见,而这堵墙也即变成了一堵半透明的玻璃墙。 这都是在这三秒之间发生的。 “真的是十分不好意思,因为我嫌太阳光有点太强了,所以就把门给处理了一下,这也就是你为什么没有在门那边就看清楚店里面是什么情况。但如果这堵墙没出毛病的话,你应该一开始就看到我们这家店是买女装的。” 女店员十分勉强地笑了笑,然后便好奇地盯着梅骐骥。 “那么,你是来干什么的呢?” “额。”这下轮到梅骐骥说不出话了。 梅骐骥本来还想吐槽这个女店员逃避现实,言语不清。但现在看来情况有点不一样,这种十分前卫的装饰玻璃已经把这家店的等级突显出来,梅骐骥一开始是真的没看出这是玻璃。而且照这样看下去,那个招聘启事只是个恶作剧一样的东西。 “对了,请再稍等一下,我还得确认一件事情。”女店员把手放在脖子上,然后转过身对着空气说了起来。 “喂,是孙博吗?” “什么?信号不好?你挂不断的,而且我已经听见你的声音了,再开变声也没有用了。” “你问我有什么事?对呀,我真的是闲的没事干才会找你吧。你还敢问吗!告诉我,为什么要用远程操作把服装店的玻璃给改了?妈妈给你操作权限是让你干这个的吗?” 现在对梅骐骥来说,是绝佳的逃跑机会,那个店员看起来是陷入某种争执之中,而且这家店虽然有十分前沿的玻璃装饰,但看起来问题还是不少。不过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里应该会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也就是说,他想看热闹了。 “我问你,昨天让你修门你没整好,今天居然还把方向搞反了,你所谓的技术就是用来干这个的吗。就算这样也没什么,在透明屏幕上打出来告示不就行了吗,但你写的是什么,不怕店铺被人砸了吗?” “还有啊,让你设置一下四号终端的交流程式,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吧,但为什么为什会改成那个样子啊,你是想要气走我的客人吗?而且我不是很明确地说了吗,不要向客人推荐任何美容院,因为那样只会得罪人。你可是厉害,不仅介绍了,还把缺点全都告诉她们了,嫌我开店时间太长了?” “看起来是家庭纠纷,从语气上来推测应该不可能是姐妹,看她这么生气,也比较强硬,初步判定是弟弟在和她通话,也不排除弱气兄长的可能。”梅骐骥心里推测着,看来观察别人这种缺德的事对于梅骐骥来说还是有点乐趣。 突然,那名女店员像是听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她语气很激烈地问着。 “什么?你说那是真的?不要开这种玩笑。” “告诉我理由!”她生气地喊了出来,街上行人的目光也被她吸引过去,梅骐骥更是仔细听着,但是怎么说呢,很尴尬的是,女店员背朝梅骐骥并摆出了十分生气的表情,而梅骐骥则是一脸不解地看向她,这就导致了现在的场景看起来就像是负心汉在向女朋友辩解一样。 不过梅骐骥是没有意识到这件事,他继续津津有味地听着,在旁人眼里看起来他甚至是有点欠扁的样子。 女店员沉默了很长时间,起码是有二十分钟吧,在此期间她好像是忘记了夏日的炎热一般。就在那儿站着。梅骐骥由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就在那儿陪着她,这就更像是情侣怄气了。有好事的路人甚至偷偷开始录像,应该是准备发到网上搏个关注,或者纯粹是闲的蛋疼。 不过令梅骐骥开心的是,又过了五分钟,她终于把手放到脖子上,那就意味通话总算是在此时结束了,但是她的脸色却不是很好,梅骐骥可以看到她原本的迎客式的微笑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非常悲伤的表情。 “那个,发生了什么吗?”梅骐骥忍不住问了一句。 那个女店员一听到这句话便十分生气地看着他。 “你觉得呢?” “额。”梅骐骥感觉自己好像犯了什么大错。 “那你还招人吗?”梅骐骥继续问道。但是店员好像是不怎么开心,脸上甚至露出了十分委屈的表情,看起来就快要哭了。 “我有做错了什么吗?”看到这种情况,梅骐骥无奈地想着,怎么就没有人来关心他呢,自己也是十分糊涂的啊,在这种炎热的天气下找工作,都快要中暑了,而且梅骐骥脑子里面也是十分不清楚。一开始看到这种奇葩的广告,他先是感到奇怪,在店员出来以后又得强忍着不说,本来他因此而有点小优越,认为是这家店不行,结果没想到这个女生还给他展示了一下技术。本来梅骐骥准备走了,最后还赶上这样的事件,他自己都要糊涂了。 “你是找工作的吗?”女店员抽噎了几下,总算是没掉出眼泪来。 “应该是的,但是看起来好像”梅骐骥故意省略了一些词,其实是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由这位店员来解释显然是更加合适的。 “你被录用了,标准就是刚才写的那样,在外面站一会儿,等我让你进来的时候你再往里面走。”女店员无力地说着,然后就拉开门朝里面走去。 “啥?”梅骐骥吃惊的说道,但是那个女店员在他发出疑问以前就已经走了进去。梅骐骥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那个标准呢!没问题吗?” 只是没有人再回答他了。 梅骐骥本以为这一次会等很长时间,所以他就直接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了下去。 “不会吧,这就找到工作了?话说不签合同什么的,就是没有任何法律效果吧,也就是说如果我干完活,她们不给钱也是可以的?这样是不是有点危险啊。万一是故意设陷阱呢?”梅骐骥此时才真正思考起这件事的合理性来,他不禁质疑起这次招聘。 不过仔细联想了一下这充满戏剧性的过程,他也就打消了顾虑了。 “不可能的吧,怎么看都是是巧合,而且她们这种店也用不着大费周章整人吧。” “算了,反正也想不明白,先休息一下吧。” 这时那名店员却突然把门打了开来,梅骐骥本来以为得等个半个小时,没想到这连十分钟都没有。 “进来吧。” 梅骐骥听完赶紧走了进去,那名店员继续说着。 “这份工作很简单,就是搬东西,不要露出那种绝望的表情,我看出来你是那种没力气还要硬着头皮找工作的家伙了。不是很沉,而且东西都打包好了,就是有点多。你先把能看见的都搬到外面,一会儿会有车过来,等那个时候你再把东西搬上车就行。不过等车来了你还得跟我一起上去,一次装不完,而且到了目的地还得靠你卸货什么的。” “大部分的都是衣服,也不怕摔坏了,不过请不要打开,因为所有的都是女装。” 令梅骐骥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生说的十分简洁易懂,和刚才那个支支吾吾还说不出话的女店员好像不是一个人一样。 梅骐骥本来想吐槽那张招聘启事的内容,也想调侃一下她那十分有趣的反应,但是这种目的明确且没有任何废话的指示让他不由得赶紧行动起来。 店里面十分简洁,不如说是,因为所有装饰都已经被撤了下来,所以显得十分空旷,梅骐骥已经看不出这里原来是什么样子,地上有着十几个黑色的大箱子,梅骐骥扭头向店员确认了一下,看来这就是她说的东西,因为是在很严肃的气氛下,梅骐骥也不敢说什么,赶紧把这些东西搬了出来。 这算是体力活吗?梅骐骥觉得根本称不上,因为就算几十件衣服叠在一起也不是很沉,他没有锻炼过的身体也能撑得住。过了没一会儿,那辆车就来了。 虽然没有拉风的造型,不过这仍然是一辆无人轻型箱式货车,而且是新式的那种。梅骐骥还没仔细观察一下,店员就给他拉开车门,梅骐骥没办法,也是为了工作,他就赶紧往上面装东西,这一切真是十分顺利,梅骐骥甚至感觉到了一点奇怪。 “这也太简单了吧,难道真的只是把我当苦力?而且这算是苦力吗,我感觉一个箱子也就二十斤左右,这才搬了十几个吧。” “你想什么呢?赶紧搬完好吗?”店员不满地说着。梅骐骥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最后,梅骐骥只花了一个小时便处理了一半左右的东西,只是现在车里装不下了。 “那个。” “给,先都给你,一会儿还得搬呢,你这就累了?很轻的吧。”店员把手放到脖子上,看来打算用电子支付手段来给梅骐骥工资。 “额,我没带着任何设备,你有现金吗?” “什么,为什么不”店员本来想要抱怨一下,但还是没说出来。 “现在没有现金,昨天晚上全都转走了。跟我上去吧,等你全干完所有的活,我会把全部的报酬都给你的。” “你刚才是想要吐槽我吧。”梅骐骥心里想着,但是这也没办法,现在只穿着衣服出门和原始社会裸奔没什么区别,你基本上什么也做不了。当然,如果带上钱的话还能办一些事情。可是他也没多少钱。 梅骐骥没说什么,直接和她一起上了车,随着引擎的轰鸣声,他们一起离开了这里。 “那个,你好像没有锁”梅骐骥本来想提醒她一下,不知为何,店员现在是一副生人勿扰的表情,无奈,他只能在椅子上休息一会儿。 一路无言。 约莫是过了十分钟,这辆车就到了目的地。 “不会吧,为什么是这里。”梅骐骥看到了旁边的一座建筑,他的不由得产生了一股逃避的情绪。 店员没有管他,而是操控着数位面板把车停到了道路旁。这时候梅骐骥也终于知道自己要把东西放到那里了。 那应该是一家花店,在道路的另一侧,让梅骐骥感到高兴的是,它离那个地方还有点距离。花店周围好像是围着三四个人,看起来生意还不错,就连这种时候都有人光顾。 女店员把车门拉开然后走了下去,梅骐骥只能跟着她一起下了车,这时他也听到了那几个人交谈的声音。 “郭晨,你觉得这支怎么样?” 27强忍着不说会憋出病的 要是只看花的话,梅骐骥确实感觉不错,虽然他叫不出它的名字,但即使被人捧在在手上,人们也会很容易地看见它,这么说也不是太准确,应该是,人们大概会先被它吸引,从而忽略了捧着它的人。 它应该是蓝色的,但不同于蓝玫瑰那种夺人眼球的纯色,那种蓝好像有些发灰,更多的是掺杂着一点白和一点点粉,就像是某种人类的情绪一样。花冠上有着五片倒卵形的花瓣,而每个花瓣中间有着一条向花蕊延伸过去的脉络,颜色可能比周围要深一些,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它的美感。 但是,如果说红花衬绿叶,那么现在那些花朵下面的叶子多少显得有点多余。 它和捧着花束的那个女人一样,没有什么观赏价值。 起码梅骐骥是这么认为的。 为什么他一下来就会有这么失礼的想法?那自然是有点原因的。 后宫向的事物受不受欢迎?那当然受欢迎了,市场已经证明了,无论是还是游戏,只要制作还可以,这部作品基本上就会有个不错的成绩。而且男人的基因就已经决定了他们自身的行为,女人这种生物,和权力以及金钱一样,都是男人毕生追求的东西。这还不止于男性,女性也同样挺喜欢这种事件。其实也不难理解,带着一堆异性,出来逛个街,打打闹闹,顺便发生点脸红心跳的小事件,那该是多么地令别人羡慕。 可是梅骐骥现在就属于在旁边羡慕而又愤恨的苦逼群体。没错,如今在他面前发生的,正是一起会摧毁三次元单身狗的脆弱心灵的事件,几个女生,看起来应该是高中生,挺年轻的,也还算好看,全部围着一名相貌不错的男生。这能说明什么?还不够明显吗。更不要说她们一起望向他了。 “违背生物规律的,毫无羞耻的示爱。女性的自尊和矜持呢,上哪里去了?再说了,你们的父母会同意这种事情发生吗,家庭财富该怎么分配呢?怎么可以做出这种控制不住情欲的事,难道是性激素分泌的太过旺盛了?你们这么做的话,不但会导致社会不稳定,还会引起人口结构畸形等种种问题。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是公然危害社会秩序,你们就是在宣扬不平等主义。没错,这种行为无疑在是说,其他男人一点用都没有。” 梅骐骥心里面这么想着,他对这群人一点好感都没有,在游戏里面玩玩就可以了,他可不喜欢现实里面还这么做的。 “真的喜欢的话,自己去专门的旅馆不就好了吗?现在也不是没有那种药,他也挺健壮的吧,满足你们估计是没什么问题。” “喂!别发呆呀?赶紧搬东西啊。”女店员这是提醒了梅骐骥一句。但是那群人也因此扭过头来。 这就有点尴尬了,梅骐骥还没来得及把脸上的表情收起来,便和他们的眼神撞了上去,他的脸还是处在一种嗤笑的状态下,因此,梅骐骥可以很明显地看到其中的一个女生的嘴角不自觉地抽了一下。 “看吧,要露出真面目了。”梅骐骥这么想着,他已经做好了某种准备。 但是她还算照顾梅骐骥这种看起来像是社会底层人员的人,而且她礼仪也还算不错,要不然她要是说些什么的话,梅骐骥还真没办法。 不过梅骐骥还是想多了,比起他,那群女生显然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倒是说话啊,郭晨。你觉得这束花怎么样。”刚才察觉到梅骐骥表情的那个女生继续问着,看来她是能带动谈话的那一种,不过在某种情况下,这种人也是很烦的。 “是很漂亮,不过现在很热的,咱们该回去了,再这么下去的话花也会蔫了吧。”那个男生的反应很奇怪,正常的情况下如果被带有敌意的眼神瞪着的话,男人一般是会摆出警戒的表情,但他好像是十分疲惫的样子。也不排除他根本就没在意梅骐骥。 “唉?是吗,你这么一说我确实感觉有点热呢,咱们去吃冰点吧。至于花的话,老板已经说过了,没问题的。” “对啊对啊,她的建议不错哦,我正好知道一家,咱们走吧。”旁边的一个女生附和道。 “他应该需要休息了,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呢,毕竟他也是刚回来啊,而且你们忘了吗?他隔壁的那个班可是刚出事呢。他在经历过那种事情以后还得去别的市区,一定很辛苦的吧,你们觉得呢?” 出来打圆场的是一位很文静的女生,但是梅骐骥觉得那只是看起来像而已。 “是吗?那确实是不该再在逛下去了呢?你说呢?” 那名男生露出来一个很阳光的笑容,然后对其他人说道:“我们还是去吃冰点吧。” “好诶,走吧,对了小雨,既然是你提出的,那自然是你请客哦!” “为什么啊,你别走啊,那个地方很贵的,你是故意的吧!” 两名女生一边笑着,一边拿着花先往前面走去。 “请不要过于勉强,如果太累的话请说一声。” “没事,我们走吧。”郭晨笑了笑,然后和那个看起来比较文静的女生一起走。?对于梅骐骥来说,这也算是逃过了一劫,他可不想在搬东西的时候还被这群人盯着。 “你能不能赶紧工作啊,你以为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女店员不满地说道。 “那个男的确实不怎么好,和这么多女生在一起玩,可能是有点问题。不过这应该和你没什么关系吧,万一他们只是朋友呢,我倒是觉得你刚才露出的那种表情有很大的问题。” 梅骐骥赶紧搬起了一个箱子,他想要用这种行为来回避女店员的提问,至于为什么,很简单,因为她雇主,这个理由就够了,梅骐骥可不想自己的工资突然因为某些原因就没了。 但是他的心里却不是很赞同她的话。 “朋友?不要给这个词附加上不好的释义,那分明是建立在相貌上的关系吧,要是长得不顺眼的话恐怕就是另一个结局了。你没有看到吗?在那些女生的眼里,我跟街边乱叫的流浪狗又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又摆出这么奇怪的表情,我说的不对吗?”女店员有点生气地说道。看来梅骐骥还是低估了她的观察能力。 只是店员没继续追问下去,她的视角朝向了花店里面,梅骐骥顺着看过去,然后便看到了一位中年妇女。 她给梅骐骥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现代美容业能做到很多了不起的事,比如说,重返青春什么的,但是眼前的这位女性应该是没有和时间做什么无意义的斗争,因为梅骐骥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嘴角附近的皱纹,并且她额头上也有着一两道抬头纹。不过神奇的是这些代表衰老的东西并没有让他产生什么不适感,反而是让他感觉亲切不少,也许这些皱纹也同时代表了年长者的身份吧。 与脸上情况不一样的是,她的身材还算不错,没有出现下垂什么的尴尬情况,梅骐骥认为时光倒流十年的话,她一定是一位十分美丽且身材出众的人。 那有什么奇怪的呢?那就是她的着装了。 背带裤t恤加上园丁帽,很普通的衣服,然而上面的花纹却具有冲击力,裤子上面有着两大色块,左上部的带子和一部分裤兜是蓝色,而右下部是淡蓝色,两者之间是则斑马条纹一样的间色,这看起来就跟某种概念图形一样。而绿色的t恤让人感觉眼前一亮,藏在帽子下面的褐色头发看起来保养的不错,这也很符合她花店老板的身份。 她一边走了出来,一边碎碎念着。 “我的蓝雪花就这么被扯了一束,她们也真是,不能挑点别的吗?可以的话真不想卖給她们。” 不过她还没念上几句,便看见了梅骐骥他们。 “令令,这是你找来的苦力吗?” “合着你们真的是把我当做苦力啊!”梅骐骥内心非常不平静,难道招聘启事上的都是真的?不过店员没有管他。 “恩。”?女店员面露难色地回答着,在梅骐骥的眼里,她好像是对自己有点意见。 他心里小声抱怨着:“真是抱歉啊,赶走了你的潜在客户,但是这可不能怨我。” “看起来不是有力气的类型啊,而且也不是很精神,你确定他能干完吗?” “额,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店员把两只手放到背后,然后没底气地说着。 “真的吗?那我可就相信你了。那边的小子,虽然现在有点热,不过还是赶紧开始吧,看见刚才那帮小家伙没有,这么热的天还出来,你可不能喊累哦,一会儿还得让你搬点花呢。可别指着搬点衣服就能拿着报酬。对了,我得告诉你怎么做,那些箱子不是往店里面搬的,看到左边的那个小门没有,它没关着,你把东西先都搬进去,一会儿我再告诉你接下来干什么。” 这是很明确的指令,梅骐骥不敢怠慢,他也不再想一些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赶紧开始行动起来。 只是店员凑了上去,然后用细若蚊声的声音和她交谈起来。 “妈妈,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事?” 28起码这些东西是没有什么实用价值的 “先别问了,去换一下衣服。” “可是,我是做错了什么吗?那明明是孙博” “还有很多很多事情可以说呢,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呢?” “但是,我” “推卸责任可是很严重的。” 她以很轻的声调向女店员说着,但是她的眼里蕴含着什么细微而又可怕的东西。两人之间不过视线交错了一下,女店员便放弃了争论,她没有再看梅骐骥,而是低着头走进了店里面。 如果梅骐骥能看到那个女人的眼神,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放弃这份工作。 “从工作量上看,这份工作还可以,不会把人累垮。而且算起来,如果每天这么干的话,还是勉强能补贴一下家用的,虽然工资有点可怜,加起来一共也买不了几款游戏。天哪,这么一想,我的那几个手办是典藏版的,现在都已经见不到了啊。要再想买到应该会花”梅骐骥稍微计算了一下,然后得出了一个比较悲伤的结论,照这样下去,如果伙食自费的话,他是永远和它们再见了。 “赶紧工作吧。”梅骐骥无奈地想了一下,然后加快了速度。虽然他想要赶紧干完所有的工作,但是单纯地搬东西的话,是很枯燥的事情,时间缓缓地流过,但是梅骐骥不知道具体的时间点。在这种无聊的情况下,他心里面也不时诞生出某些想法。 “不过店主穿的衣服也太奇怪了,如果上街的话,绝对会被人当做什么珍惜动物从而拍下来的吧,流行元素什么的,果然是我搞不懂的东西,不过既然店主是这样的人,那这家店应该也蛮有特色的,不知道里面除了花还有什么。” “这么一想,就算这条街我有一段时间没来过了,这家店我也不可能一点印象也没有。难道它是最近新开的?” 梅骐骥现在想着不少事情,因为这种单调而重复的体力工作基本上用不到人去思考,所以他才能这么悠哉。 但是梅骐骥却忘了,人如果分心了,就一定会在某些形式上表现出来。起码梅骐骥还不能像某些机器人一样能做到一心二用。所以很明显的是,梅骐骥的效率比刚才低了不少。花店老板自然也是察觉到了。但是她没有用话语来提醒他,而是缓缓地走了过去,而正在往门里面塞东西的梅骐骥还处在自己的世界中,他甚至都没察觉到有人接近了。 就这样,她轻轻地在他背后呢喃着。 “天气很热呢。” 梅骐骥正在沉思之中,他的左脑正在全力地解析着一些事情,比如说以后的安排以及异往问题。而店主的这一句话自然是把他给惊到了。 但是梅骐骥毕竟是个男的,这还不至于把他吓地喊出来。而且梅骐骥也是经历过恐怖游戏洗礼的少数人,他的承受能力绝对在一般人以上。在店主说话的那一瞬间,梅骐骥只是本能猛地抽了口气,然后就反应过来了,他十分无语地看着店主。 “请问,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因为很好玩啊。” 梅骐骥无话可说。他本以为人到中年会沉闷地像混凝土一样坚硬,最起码也会不自觉地展开冷漠的气场来和不认识的人拉开关系,但眼前这个捉弄他的店员更像是年轻人一样。这多少和他的常识相悖。梅骐骥所见过的中年人之中,跟这位店主一样的没有几个。当然,比她更过分的不是没有,比如说梅骐骥的父亲。 “你快要干完了吧,累吗?”女店主看着他,露出了关切的笑容。 梅骐骥一开始还很糊涂,这店主的所作所为让他不是很理解,这下他是意识到了什么,梅骐骥看了看车里面,虽然他干了一段时间了,但里面还有着一小半箱子,梅骐骥又仔细估算了一下时间,从而得出了一个很不好的结论。 他好像让店主等太久了。 “恩,不累,请稍等,最多十分钟,我马上解决剩下的工作。”梅骐骥赶忙说道,其实这也不算他算消极怠工,毕竟只是慢一点,而且工资还没交付,梅骐骥自然是没有什么动力。 梅骐骥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店主的笑容。 那种笑容过于纯粹了,甚至有点渗人。 他认为,笑容里应当是掺杂着感情的,它本身是人用来表达情感的一种行为。人因为开心或是欣慰而欢笑,想要嘲弄别人而露出戏谑的表情,这都是常见的。 就算一些人为了商业营销而摆出虚假的笑容,梅骐骥也多少能在不经意的时候从他们脸上看出点麻木无聊的情感。这都很正常。但是眼前的人,她带给梅骐骥的,除了笑容本身,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如果说硬挤出来笑容会产生牵强和别扭的感觉,那梅骐骥连这种东西都感觉不到。他在她脸上感觉不到任何的感情流露。这简直像是冰冷的人体模具一样。 她应该只是想要露出笑容。 所幸的是,那种笑容只持续了很短的几秒,店主在听到梅骐骥的承诺以后,就在站一旁继续看着他。 “我是有耐心的人,但是天气还是很热的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梅骐骥出于礼貌还是回应了她一句,但实际上经过刚才的事,他尽可能地想要回避她。 “恩,不用了,谢谢你的关心。” “是吗?被晒这么久会很热的吧,别中暑了。不如这样,一会儿干完了你直接进来就行。” “对了,你想喝什么吗?店里面还是有一些冰饮的,请不要客气,尽管说。你如果累倒了我会很苦恼的,因为一会儿还有不少工作要做。” “怪不得,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梅骐骥心中想着,但是他可不敢说出来。刚才的那种笑容已经颠覆他对她的印象。 “好好工作哦。说不准会有奖励在等着你。”店主用手拍了一下梅骐骥的肩膀,然后就走了。 于是现在外面就只剩下梅骐骥一个人。 “算了,赶紧工作吧。”梅骐骥无可奈何地扭了扭脖子,然后继续处理着剩下的箱子。虽然他很想搞明白这个人,但是起码先解决眼前的问题比较好,而且再分心想事情的话,也不会有什么成效了。 事实上,剩下的箱子不是很多。没过多久,梅骐骥就把工作做完了,他本想叫店主出来操作一下无人车,但是好像是早就被安排好一样,在梅骐骥搬完东西以后,无人车自己合上车门,缓缓地驶走了。 现在他该处理接下来问题了。 梅骐骥站在门旁边,心里面十分犹豫。他不是很确定要进去。 “喂!你难道是在发呆吗?赶紧进来吧?”女店主冲着他说道。梅骐骥此时也没什么办法,只好踏了进去。 只是在梅骐骥进去以后发现,女店主在做十分奇怪的事。 她手里拿着一罐喷雾剂。单从外面外面的包装,梅骐骥不知这罐东西是什么,不过奇怪之处并不在这里。店主现在正拿着喷雾冲着自己喷洒。梅骐骥可以看到一团团水雾沾到了她的衣服上,他本来以为会发生什么尴尬的事,所以打算捂住自己的眼睛。但是让梅骐骥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店主的衣服和雾气接触以后,居然缓缓地变色了。而原本黄蓝色的裤子也慢慢回归到正常的深蓝色,那些间色也全部消失不见。而她那绿色的t恤也慢慢变成白色。原本梅骐骥想到的情节并没有发生。 女店主察觉到了梅骐骥吃惊的表情,她随手喷雾剂放到一旁,然后对梅骐骥说道。 “注意礼貌,在辈分上我可是能当你的家长了。为什么要关注这点小事呢,旁边的那些花比起我来可是更加赏心悦目吧。从你干完工作后进来时我就发现了,你都不看看周围的花朵。居然对这些美好的事物一点也不感兴趣,真是没意思的年轻人。一点小把戏而已,很有趣吗?” 梅骐骥认为确实挺有意思的。 至于为什么梅骐骥对花不感兴趣,那是因为只要不是园丁或者花农,绝大多数的男人也不应该对花卉感兴趣。这是基因决定的。而且在梅骐骥看来,那不过是告白或者约会时的一种紧急的消耗品而已,美丽水嫩时惹人喜爱,但注定是会在枯萎后被扔进恶臭的垃圾桶的。更不要提那些虚伪的花语了。而梅骐骥更没有现实里约会经验,所以他就根本没有喜欢花的理由。 那为什么刚才梅骐骥还会对那个女生手里的花感兴趣呢?那是因为梅骐骥下意识地会想要无视自己讨厌的东西,权衡一下,情侣,后宫虐狗?这些会给他带来巨额精神的伤害的人群是绝对比漂亮但是无用的花朵要难以忍受的。偶尔欣赏一下花朵,也是可以的。 但是他们走了啊,那就不需要借由花朵来转移注意力了。花朵大部分的是只有观赏价值的,当观赏完毕以后,也就没有什么价值了。 在女装店的时候,梅骐骥尽量不去看箱子里那些使他尴尬的东西。但是现在梅骐骥除了一开始的那束花,现在根本对周围的花卉毫不关心。不过他的行为好像引起了店主的不满。 “看看周围的这些植物,虽然都是些耐旱的品种,不也是十分漂亮吗。” “再漂亮也会凋谢的,看看你就知道了。”梅骐骥小声嘟囔着。 “你在说什么?” “不,我没说任何话,比起讨论这些问题,我想知道何时才能拿到我的工资呢?还用再做些什么呢?” 梅骐骥直接把这个问题挑明了,现在他想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29偶尔也是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展开 “有趣,你觉得我会在什么时候给你呢?” 梅骐骥现在意识到,招聘启示在表述上虽然有点问题,但是什么时候结算工资可是写的很清楚。他问了一个员工永远在想,但是绝对不该问的问题。 店主现在没有回答梅骐骥,而是让他自己决定。但是梅骐骥该怎么说呢。这种反问句通常是加重自己语气的句式,但是表达的意思可不少,这样的回答显然是把问题又原封不动地扔给了他。梅骐骥突然想到,一些员工做错事以后,问老板为什么扣工资,老板不是也会说:“你自己认为呢?” 梅骐骥觉得,他的提问可能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至于原因,可能是他过于着急了一点。 那再找点话题?或是开点玩笑?花店里面没什么可以用来当梗的东西了。一切都很正常。那用一些手段缓和一下气氛,然后继续卖力地工作,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吗?既然梅骐骥把话说得很明白了,那就不能这样。 梅骐骥搞不明白店主想要让他说什么,刚才的工作她也没说不满意,现在她的回答既不是拒绝也不是同意,既然说的这么隐晦,梅骐骥就打算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 “现在吧。” 不过刚说出口,梅骐骥就意识到,破坏基本的交易准则,拒绝用员工式的谦卑语气来回复问题。这些行为很可能让自己什么也得不到。 但是他在意吗?说实话,梅骐骥已经累了,委婉的答复其实不如说是憋屈的逃避。与其这样,他还不如回家休息。 正常来说,一个还没有证明自身价值的员工没工作多久就讨要工资,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老板一般会很生气,甚至可能会把他直接开除掉。但令人意外的是,在梅骐骥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后,店主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开心的情绪。她反而十分开心。 “别这么着急,失去耐心从来不会让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才做了这么点事就想要回报了?而且你刚才不还是在想着些十分有趣的事情吗?为什么突然就变的急躁起来呢。” “如果能先预支今天的工资的话,我会十分开心。” “真是受不了你。”店主失望地叹了口气,不过也很正常,像梅骐骥这样的家伙怎么也不会讨人喜欢。她转过身,向里面走了几步,然后就停了下来,梅骐骥可以看到她拉开了一个花架下面的抽屉。店长从里面抽出了几张钱,然后又返回到梅骐骥的面前。她整只手朝下,并用大拇指和食指夹着那几张纸来回晃着,脸上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因为这么点东西就失去了耐心,你的老师和家长没教好你啊。” “虽然刚才可能是我自己的问题,不过这一点我倒是十分赞同。” 因为这句话,店主把手放了下去,然后脸上又出现了怜悯的表情,在她的眼里,梅骐骥这种无业人士之所以能说出这种话,肯定有着什么不堪回首的过去。 “喂,虽然你是我的上司,但是请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不要把事情想的很奇怪。我只不过是想先提一天的工资而已,通过这也能看出你是不是在把我当成免费的苦力。” “真的吗?用不用我再给你一些呢。心灵上创伤可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的。这些物质的东西也很难修补伤口的吧,愿你的下半生平安无事。” “感谢你所谓的祝福,比起挖苦我,不如把接下来的工作早些说出来。不是把我录用了吗?应该是一周的时长吧。没猜错的话,这期间我就算再怎么不情愿,还会被你使唤很多次。” “想的那么消极干什么,很多人可是连这种当苦力的机会都没有。”店长抬起了头,然后把手直接伸到了梅骐骥的口袋里面。不过只是一瞬间,她就把又把手抽了出来。而钱则是到了在梅骐骥的口袋里。 “满意了吧。不过,这种行为只有一次就够了,以后找工作的时候记得,不能再这样了。”店主抬起手,狠狠地拍了几下梅骐骥肩膀。但是她的力度可能是有点大,每次她落下手的那一刻,梅骐骥的身体都会摇晃一下。 “对了,顺道跟你说一下,日期并不是一周。” “我就知道。这么悠闲的工作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 “是吗?”店主放开他,然后环抱着双臂仔细地观察着梅骐骥。她带有微小弧度的嘴唇证明了她现在应该是很愉悦。接下来,她说出了一句让他没有反应过来的话。 “日期这种东西,人们偶尔是会忘掉的。” 梅骐骥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理解了店主说的究竟是什么。他本想问一下究竟是为什么,但是这种气氛下,默不作声才是最好的。 女店主看着还处在迷糊状态的梅骐骥。满意地笑了。可能是天气有点太热了,也可能是可怜梅骐骥,她往店铺更里面走去,看样子应该是打算拿点什么东西。 “在这种天气,喝点冰饮才是正确的啊。要来点吗?” “额。”梅骐先是楞了一下,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店主应该是直接从平滑的墙上抽出了一个抽屉,虽然梅骐骥不明白她是怎么做到的。但是那飘散出的白雾证明了里面的温度很低。他思考了一下,然后赶紧回答道。 “嗯。” “要从工资里面扣哦。” “那还是算了。” “怎么这下反应这么快,原来你这么在意钱吗?” “虽然很难听,但是我不能否认这一点。” “价值观出了问题的话,可是很难纠正的。给,接着。”店主转过身,向他抛出了一个东西。 时间在此刻几乎停止了。 那是一个弧形的玻璃瓶,店主直接抛了过来,瓶子因此在空中旋转着,瓶口和瓶底的位置不断交换,里面透明的液体因为惯性与重力而来回激荡着。看起来应该是冰饮,因为冷凝效应使得瓶壁上蒙上了一层水滴。梅骐骥可以观察到那些极其微小的水珠甚至被甩了出去。而瓶中不断翻涌的液体涌现出很多微小的气泡,这也能让梅骐骥意识到这是瓶碳酸饮料。 店主的行为看起来是很酷,隔着很远,然后扔给别人东西。如果那个人抓住了,那么这也算是一次成功的双人表演行为。但如果抓不住的话,那就是十分尴尬的场面了。可以想到当东西从另一个人的手中滑落的时候,那该有多么难堪。 只是这一次,梅骐骥抓的很牢。 他觉得,自己如果什么也不干,只是看着瓶子落在上的话,可能是有点不好,毕竟在这种玻璃材质的东西如果摔碎了,可是会让人的心猛地震一下。梅骐骥不是很喜欢那种感觉。而且他也确实渴了。 现在,手里的那种冰凉的触感让他意识这一次扔过来的,不是滚烫的奶茶,而是货真价实的冰饮。 “虽然以后可能会艰苦一点,不过我好像是找到一份工作了。” 梅骐骥猛地打开瓶盖,然后大口地灌着饮料。碳酸气泡在他舌头和喉咙上炸裂,但是它引起的痛感却让梅骐骥十分满足。虽然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梅骐骥还是想让某些人来看看,自己确实可以做到一些事情。 不过在某些意义上,他确实是做到了。 在于苗家里,罗珊和于苗正处在同一个房间。 “可以结束了吗?这种傻气的行为我不想再看下去了。” “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不过还有一些疑点我不是很清楚。” “如果没事的话,我就要收回权限了。现在我没带着任何东西,直接授予你权限可是很累的。” “随意。” 罗珊听到于苗的回答后,轻轻闭上了眼睛并躺在床上。而于苗则是摘下了梅骐骥的se。 “这么辛苦地一直盯着他,到底是为什么呢?” “不要瞎猜,我是因为叔叔才帮他的。” “我想了想以前你说的话,感觉哪里有些矛盾。” “随你怎么想。” 于苗把se随手扔到了一旁,然后坐到了床的另一角。她刻意和罗珊保持了距离。不过罗珊并没有因此而沉默。 “我看他也没什么大问题,残留的代码没有任何作用。他刚才还不是很开心的自以为找到了工作吗?” “请睁开眼和我说话。” “我有点累了。”罗珊不情愿地说着,但是她却是挺身坐了起来。 “你之所以有假期,全是因为学校里面出了什么事吧。不想想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你自己的se可是因此而直接报废了。” “不要说的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个弄坏我se的奇怪家伙可是指名点姓地让我跟你问好呢。我只是想过安稳的青春生活而已,私人恩怨还是请你自己处理好。” “你没想过你自己可能也是目标之一吗。” “那只是你自己的想法。我不这么认为。不过,虽然很违心,还是得谢谢你。” 罗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又躺了回去。 30面对自己讨厌的人就是得勇敢反击啊 梅骐骥本以为店主还会让他再做些苦力活,因为他在这段时间所工作的总量确实比不上以前的那些体力劳动者。但是奇怪的是,店主也没有再继续要求他搬花,或是回去继续完成剩下的工作。所以现在已经又过去了一个小时,他休息的时间说实话有点长了。 “那个,不是说还有很多工作吗?” 店主在旁边修剪着花朵,听到梅骐骥的话,她感到十分欣慰。 “没想到啊,那瓶汽水倒是成功地起到了让你反省的作用。” “我只是对你随口就说些什么的这种行为感到奇怪而已。如果想获得年轻人的尊重的话,那就请不要再耍我了。我已经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接下来的工作呢?” “现在倒是学会了礼貌啊,刚才为什么不这样呢?” 梅骐骥没有继续问下去,他觉得,跟这个女人说话,自己永远也无法在语言上占得优势。 店主看到梅骐骥不再说话了,脸上露出了胜利的表情。 梅骐骥心里想着别的东西,比如说接下来她会要求自己做些什么,只是搬东西吗?那些衣服搬完了自己该干什么呢?工作的时长又是多少。像今天这样,梅骐骥还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如果时间和强度又增加该怎么办。还有,虽然刚才说的很棒,但是梅骐骥还没有听到什么实质的东西,比如说以后的工资怎么算,他什么时候来上班,报酬会不会发生改变等等。 “接下来没有工作,算不算是个惊喜?你在这里再看一会儿店,然后就可以回去了。至于以后你的工作内容,你什么时候该来。留下联系方式,我晚上告诉你。”店主把花艺剪刀放在架子上,然后对梅骐骥说道。 这句话,简单地回答了梅骐骥所想的全部事情。所以说,“以后再说”绝对是一种结束对话的有效方法之一。 “嗯。” 除了这种口语字,梅骐骥也想不出什么话了。他该再追问一下究竟是为什么吗?直觉告诉他,在这个女人面前,错误最好不要犯两遍。 “可能确实有些唐突,但是我突然不想让你再做些什么了,而且现在我要去处理一些事情,所以就不再指导你工作。” “在这期间你休息一下,我是好心,虽然已经你刚才什么也没干,如果很累的话,越是休息,人就越是疲惫。对吧。像你这种没力气的家伙如果出事了,可是很麻烦的事。但如果有客人来了,身为员工的你就帮我接待一下。很简单的吧,标价牌都写的很清楚,有不少易包装的成品的,你不用担心像刚才那样要新品的家伙。靠近门的那个花架下面有一个支付终端机,像你这样什么也没带着的人不可能会有了。付款什么的应该不成问题。” “不过我觉得像刚才那帮小家伙一样为了爱而不惧炎热的人大概很少见。你可以安心休息。大约一个小时以后吧,就算我没有出来,你也可以走了。” “哦,这么一说,你得留下个联系方式。” 虽然不知道刚才还很慢节奏的店主为什么语速突然变快了,但是梅骐骥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虽然可能是自嘲,不过我没有什么可以联系的人。不知道设备号可不可以。” “说就行了。” “se046” 在梅骐骥说完以后,店主楞了一下,然后露出了十分惊奇的表情。 “你绝对是在想一些很失礼的东西吧,是的,我现在确实很穷。但是那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不要把我想成不想工作从而偷东西度日的可怜家伙好不好。” “那可不是偷的问题,按照顺序来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可是”店主本想要说些什么,但她却停下了。 “没什么,我该走了,你随意吧,但是等我回来了要是发现店里面出了点事,你可就完了。”店主说完,就直接走向了另一个门。 “不要这么随意地就走了啊,把店交个一个刚认识的家伙没问题吗?而且你确定我会打理花朵吗”梅骐骥不禁想到。他随便坐在了一个板凳上,然后尽量排除剩下的热量。 “有那么奇怪?se虽然贵点,但是也是发售量很多的产品吧。”梅骐骥仔细想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定了店主只是看不起自己而已。 不过也确实如店主所说的,这一个钟头也没有客人。 “我走了哦,没有客人来,也没有少什么东西啊。” 店主没有任何回答,在确认完毕以后,梅骐骥就回去了。 像梅骐骥这种留设备号的方法是很常见的。不过现在人的通讯的方式可不止这一种,比如说,互留一些软件号也是非常流行。像是通电话来进行语音交流反而是很稀奇的事情了。 早期的电话号码只是用来确立使用者的编号和名字,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技术的成熟,它里面包含的信息也逐渐变得丰富起来,像是上网号什么的。 至于是在什么时候电话通讯的次数开始变少了?那大概是旧f技术成熟的时候,信号覆盖绝大多数地区。低额的流量费用,甚至足以支撑起视频通话,乃至直播都是可行的。更不要说跨国交流会产生巨额的漫游费用。而在网上就不会发生这种问题。打电话,因此显得有些多余。 一种技术如果落后了,人们抛弃它的速度绝对是快到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而且那已经是很早的事情了,现在的规则又发生一些变化。至于是什么,梅骐骥就不怎么知道,或者说他也懒得理会。现在只剩下一个不是很艰难的事情摆在他的面前。 如果使用任何交通工具,这里离他家也不是很远,但是步行的话,恐怕得超过三十分钟。很多人觉得,走走其实也没什么,锻炼一下身体也是挺好的。 但是梅骐骥认为,自己已经做了不少体力活,现在说是锻炼,其实是轻微的折磨。 不过那也没办法,时间虽然还富裕,但离傍晚不久了。看起来他只能这么做。与其抱怨,梅骐骥还是选择了行动。不过他在走着的同时也在想着一些事情。 “我的se还在于苗那里吧,不知道她会做些什么,我可是设置着验证的,她应该不会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梅骐骥想起了自己曾经搜索过的东西,不由得心虚起来,他甚至已经忘了,自己可是有不着少不能被别人看见的小本子,那些东西可是早就被于苗发现并处理了。 “算了,赶紧回去吧,如果她知道我找到了工作,肯定会很开心的。为了工作,她一定会把它还给我。” 抱着这种想法,梅骐骥就加快了步伐。只是事实注定和期望中的相差甚远。 “所以说啊,你知道我抱着怎样的心情进来的吗?你根本不是我想见到的人,你如今在这里完全就是和我想的不一样好不好。而且一看见我就扔杯子是想怎样啊!我只是才迈进门而已啊!万一砸到了我的头该怎么办。” “对不起,打扰正在全神贯注看剧的人是很不好的事。我可不关心你会怎么样,况且我暂时也没别的地方可以去。这样,不如折中一下,我站起来,然后你赶紧出去。” “这算什么折中啊!分明是想把我赶出去吧。” “切。” 梅骐骥现在正和张怡交谈着。但是这种行为他觉得这根本算不上是交流。 梅骐骥在走了一段时间以后终于回到了家,很巧的是于苗家里的门没有关着,这很方便,也省的他敲门了。 “不知道她在没在呢,门既然开着,应该没问题吧。” 梅骐骥那颗急切的心已经忍不住了,他打算直接进来告诉于苗这个消息。但是像上次一样,他讨厌的人又在客厅坐着。 所以很奇妙的是,似曾相识的情况又一次发生了。不过这一次,张怡的穿着不是上次的那种有点尴尬的衣服。 “这样也好,既然你还是这样,就不要怪我了。” “哈?你又能做些什么?我可是说明白了,我会报警的。”张怡不屑地说道。 于苗和罗珊没在,现在他打算真正和她吵一架了。看着还在播放的网剧,梅骐骥心里面突然想到了什么很阴暗的手段。他故意以很悬乎的语气说道。 “你知道吗?男主最后死了。” “什么?你!” 张怡怎么也没想到梅骐骥会用这种卑鄙手段,现在她正在看着的是一个已经在网上推送完的爱情剧,算是佳作。本来她为了防止剧透,特意把实时评论给关了。 她有点不相信梅骐骥,他这种人怎么可能会看网剧,但是她结合剩下的剧情,经过推算,然后得出来一个不好的结论,梅骐骥说的结局弄不好是真的。 当被剧透以后,受害者一般会仔细思考一下结局的合理性。其实这时候他们已经感觉到了,如果剧透者提供的答案是正确的话,那么被剧透的人自己就能辨别出来,最终的结局一定和所有线索紧密相连,和剧情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出入的。偶尔也可能会给人一种惊讶的感觉,让人会惊呼“怎么会这样”,但是仔细想一下,那种神奇的剧情安排却也合情合理。 张怡也不敢去网上找答案,万一会被剧透的更加彻底呢? “你!你完了!” 她很生气地看着梅骐骥,那种眼神好像是想要把他杀了一样。但是梅骐骥感觉还不错。他很久没这么这么做过了。这一次也是成功地报了上次的仇。 梅骐骥曾经思考过,言论自由带来了很多恶果,比如说,剧透。 像是这种评论。 “这部剧和那个叫做xx的剧的结局差不多,你还看啊。” 如果被害者两部剧都没有看过的话,这属于一次性剧透两个。当然,还有范围性剧透。连锁剧透,侧面剧透等等。 梅骐骥已经记不起多少好番被剧透党糟蹋了。可以的话,他不希望见到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像是恶意剧透这种事情,就应该设立个黑名单。与身份信息挂钩,以后直接屏蔽这种人的所有消息。 当那件事情发生的那一瞬间,简直就跟男性阳强易举,突然完事一样。所有的激情与热烈全部在那一瞬间消失。那些曾经的期待,全部都湮灭了。 在这些方面上,梅骐骥甚至和那些因为老公身体不行而出轨的怨妇一样,有着些一些共同的感受。那时他很长时间得不到番剧的滋润,就是因为那些剧透党。 现在梅骐骥有他自己的防剧透手段,每当一部新番出来的时候,他会找出这个番中的所有关键字,比如说男女主名字,番名,以及每一集的标题。当确定了以后,梅骐骥就会开启几个软件,不管是恶意或者无意,它们会把包含这些关键字的图片,标题,言论,甚至是视频。全部屏蔽掉。 而且这些软件也会收集各大视频网站上曾有过大量恶意剧透的用户。针对这些人,这个软件会直接采取某些措施,使得他们的用户会永远见不到这些人的任何言论。 梅骐骥深有体会,剧透简直是反人类的行为,他用了很多方法来防止剧透,但既然这是他最讨厌的行为之一,那他就要用这种手段来对付张怡。 看起来这种手段收效不错,张怡的表情十分恐怖,但在他看起来,就是无可奈何的。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友好地交流一下不是很好吗。” 在确定张怡因为过度生气而呆在原地以后,梅骐骥随意地观察着房间,他在置物柜上发现了一个东西。 “那是于苗的se吗?怎么看起来好像是很奇怪的样子。” “还能用吗?” 梅骐骥观察了一下,然后直接拿过来戴了上去。 31不管是第一印象还是第二印象,梅骐骥的形象都已然崩坏 梅骐骥在戴上se以后,就没有再说一句话。 “喂!像你这种家伙就算沉默也是没什么用的。” “为什么摆出故做深沉的样子,害怕了吗?我告诉你,既然你敢出某些事情,那它不会就这么简单地结束。” 张怡不断威胁着梅骐骥,也是,被剧透的感觉确实让人很不爽。 “拜托了,你可不是那种忧郁系的男生。这么做只会让人更恶心,而且保持这样对你来说也是很勉强的,做出不符合你习性的动作也会使你很难受吧。所以请赶紧停止这种会让我们双方都感到不舒服的行为。”张怡说出了十分难听的话,她觉得梅骐骥这么做纯粹是因为脑子不好使,出什么问题了。 “听到了吗!突然就不说话是不会让你占据优势的,这是逃避的行为。” 张怡认为这世界上没有比眼前这个男人更加惹人厌的生物了,他是恶心的虫子吗?进来就好像是故意引起别人的注意力,进而发出烦人的噪音,然后毫无征兆地沉默了。造型也十分邋遢,更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地方。真的是十分符合虫子这个概念。如果不用承担法律责任的话,她真的很想用什么东西直接拍死他。 “如果一开始没有把门打开的话,也就没有这些事了。” 张怡十分后悔地想着。 没错,门是张怡打开的。至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那自然是受到了委托。 就在刚才。 “那个,我觉得你没必把他当作敌人。”于苗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变得更加平易近人,但是有些悲哀的是,只要一提到梅骐骥,话题就好像进行不下去了。 “嗯。” “一开始没跟你说明是我的问题,但是” “昨天那么对他是我的不对,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保持不住,该说是我失礼了。” “是,是吗。那就好。”于苗赶紧说道。她不时地往张怡脸上看一眼,显得有点谨慎。 但根据刚才观察的结果来看,张怡脸上的那种堆砌出来的表情显然是不令人信服。 “我觉得,人和人之间是可以和平相处的,你看,他也不是很让人讨厌,偶尔也是可以和他”于苗想尽了所有梅骐骥可能会有的优点,但是就算她发动头脑风暴,在他这十几年的人生里。也并没有什么可以称得上是优点的东西。最后她只能用“他没有太大的缺点”这个理由来劝说张怡。 “你讨厌我了。” “咳咳。”于苗无奈地干咳着,即使在刚回家的那一天她就跟张怡交谈过了,看起来现在张怡和梅骐骥的关系,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于苗只能无奈地站着。 看着说十分尴尬而且说不出话的于苗,张怡把头别了过去。 “偶尔,我是说,不经常的话,只要他态度好点,也是可以的。” “真的!” “作为补偿,你要和我一起睡,而且要穿我喜欢的衣服。” 于苗在那一瞬间摆出了抗拒的表情,看起来和张怡在一起的那个晚上可是给她留下了不好的回忆。但是就算有点不情愿,她还是答应了。 “好,好吧。但是不准做什么奇怪的事。” “居然成功了。”张怡很难相信她的耳朵,一种毫无成就感的麻木从她心底生出。她认为,自己起码要和于苗讨价还价一番,然后才能达成自己的目的。但是像现在这样,就没有那种兴奋感了。她本来指着看看于苗生气时的模样,进而愉悦地和她多交流上一会儿。 “只不过是开个门而已,就算你直接不理我,我也是会做的。” “好好听我说呀,不是这样的。开着门是让他意识到我知道他回来了,也是为了防止他可能在家里面直接闷死。 “不要露出那种看见垃圾的眼神,我知道这种理由确实很奇怪。” “这是他的se,记得交给他。放心,他不敢问你里面的东西上哪里去了。不过最好不要让他一眼就看见,因为有一定几率,他会直接扑上去。” “你不用给他做饭,但是起码得告诉他冰箱里面已经有吃的了。” “对了,他家的水电费快该交了,你替我处理一下吧,我的生活费有点不够用。” “我想反悔。”张怡伸出手堵住耳朵,很不负责任地说道。这些事项令人头都大了。 “我该走了,时间不多了。你尽量记得提醒他自己要打扫屋子,虽然我打扫过,但是有些地方还很脏,如果可以的话,请尽量不要说什么太伤人的话,他刚经历过很兴奋的事,所以承受能力在这时候会很弱的,还有” 如同是打开了某种开关一样,于苗像大妈一样喋喋不休地说着。张怡在这一瞬间甚至以为眼前的这位少女已经失去了青春,进而演化成了奇怪的生物。她甚至找不出任何插嘴的机会。但是那只是气质而已,眼前的这个人确实还是她。 于苗起码唠叨了十分钟才停下,这时候张怡快睡着了。没办法,虽然已经被人拜托过了。但谁也不愿意为自己讨厌的人做这么多事。 “就这样吧,我走了。记清楚要处理的事情啊,我明天早上就回来了。” 张怡还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于苗就打开门。 “别,等等。”张怡的挽留声被门关住时“砰”的那一声所掩盖了。她在沙发上一个人坐了一会儿。虽然于苗听不见,她还是喃喃自语着。 “他为什么值得你这么做呢?” 这就是为什么她没有直接把梅骐骥赶出去的原因。 “你知道吗?我真的是不明她为什么要”现在张怡很生气地说着,她觉得梅骐骥这种人基本上是没什么价值了。进来以后就做出十分失礼的行为,现在还明显是在逃避。 这是女生最讨厌的行为之一,不负责任,逃避。任何一项都会完全拉低一个男人在其他女生心中的评价,更不要说是两项都有的梅骐骥了。 张怡的耐心十分有限。不过让她感觉到解脱的是,梅骐骥突然动了一下,然后,他摆出了十分僵硬的动作,并把se摘了下来。张怡觉得他就是装傻不成功真的傻了,现在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梅骐骥脸上面无表情,也可能是在沉思什么。 为了节约时间,也是为了提早进入话题。她直接朝他脸上随便扔了个东西。 那是她的拖鞋。 她觉得,梅骐骥虽然很弱,但也拥有着与之相符的反应速度。也是,越是处于低端的生物,反应就越快,像是兔子或者老鼠就是典型的例子。要不然在这么残酷的世界里,他们怎么生存下去呢? 只是这一次,不要说是任何出于本能的防卫动作,或者是什么防御姿势。梅骐骥的眼睛连眨都没有眨一下。他就任由拖鞋划着抛物线,飞到了他的脸上。 “啪。”清脆的打脸声传了出来。塑胶鞋底和连接处的声音十分有辨别性,张怡知道,如果说是让梅骐骥丧失掉所有的男性尊严的话,她是做到了。没有什么比打脸更难受了。 “你以为,这算是请罪吗?如果真的感觉到自己有问题的话,请说出对不起这三个字。” 但是梅骐骥没有任何反应,他就僵直地处在原地,并切盯着她。在张怡看起来,那就好像是死人一样眼神。失神无力且没有任何方向,仿佛马上就会腐烂掉一样。 被这么盯着,张怡自然是十分不舒服。但是她也没什么办法了,过去拍拍他吗?谁知道他会做些什么。张怡不禁想起了某些十分狗血的桥段,像是女主被看起来很无赖的男人侵犯了,然后两人之间因为争吵而生情,最后羁绊越来越深进而结婚共度一生什么的。 当然,梅骐骥敢这么做的话,张怡会直接报警,不过她突然想到了很不利于她的事情。 “这是非法的,但万一他真的这么做的话,我该怎么办,虽然他已经算是男人之中最弱的了,但是我还是打不过他啊,报警也是需要时间的,如果警察来不及的话,我就会被他那样”张怡的逐渐想到了很不好的结论。她本来是该一直注意梅骐骥的,现在却想起了其它的事。 就在张怡思考的同时时,梅骐骥终于清醒了过来,溃散的眼神也重新凝聚在一起,他反应了一下,然后说着。 “那个” “啪。”清脆的打脸声又一次从梅骐骥的脸上传了出来,而这也是张怡的第二支拖鞋。 梅骐骥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直接爆发了。 “你见面就会打人吗?啊?我又怎么了?” “抱歉我是在打苍蝇。” “什么苍蝇啊,这种老梗如果用出来会被别人直接当成傻子的吧,而且你为什么会记得这么久远的事情。” “那我就是在打你。” “居然直接承认啊!” 张怡把头扬了起来,故意模仿着老人的语气。 “没办法,有些时候,你就得学会勇敢的面对现实。世界是很残酷的。” “我,我”梅骐骥显然是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在一轮激烈的争吵过后,似曾相识的一幕又出现了。两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 “这家伙,难道非得让女生开口吗?” 不过张怡很清楚,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不会顾及事态的,他只会一味地让步和逃避。要想真正地解决这一切,还得靠她自己。 “喂!” 梅骐骥猛地摆出了防卫地姿势,在他看来,张怡这种人是不可能会跟他主动说话地。但是这样,多少显得有些怂。 不过张怡也可以放心,这也证明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是绝对属于无害类型的。所以她也就直奔主题,拿出了梅骐骥的se。不过她突然是想到了什么。 “不准扑过来!” 好吧,其实梅骐骥的身体已经向前倾了。看来于苗的话果然是对的。 “听好了,她们都不在,明天早上才会回来,我是被她拜托了,所以才会跟你说话。” “这是你的东西,赶紧拿走。冰箱里面有吃的,如果你不拿的话,也不能怨我,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好了赶紧行动吧。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 梅骐骥很不理解,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不会好心帮他,但是梅骐骥的工作确实需要se,他也想赶紧走了。于是他小心地往前迈了一步。 “给,接着。”张怡直接把se扔给了他,看来,她确实是想远离梅骐骥。当然,这一次她用的力度很小,毕竟如果摔坏了是很麻烦的事。 梅骐骥赶紧伸出了手接住了se,不过他却仍然将信将疑地看着张怡。 “赶紧拿完东西走人好不好。”她催促着梅骐骥,看来是十分不想和他在一起待着。 梅骐骥终于是明白过来,他在冰箱里拿了点速食食品,然后就直接回去了。 看到这样,张怡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现在她也没有心情继续看什么东西。 她没有注意到,梅骐骥连于苗的se也一同带了出去。 32若是一味地遵循固有规则的话,他没办法知道发生了什么 “设备自检中。为防止危险情况发生,请立即停止激烈的情感活动。” “检测到部分神经递质过于异常,请确认您的情绪是否平稳,在十秒内,请以普通的语气说出安全这两个字并且配合本机进行局部扫描。否则本机将进入观察模式。” “安全。” “继续检测中,请稍等。” “少数阵列电极出现侧移情况,与您的伤口进行比对,这极可能为物理碰撞导致。注意,这可能引起您颅内感染以及外周神经系统反应迟钝等问题,推荐您就医或者前往就近的医疗中心。” “关闭自检系统。” “指令无效,您的指令违背协议中的第一条,本机有权利拒绝实行您的指令,请谅解。如需休息,请先关闭非触式电源,然后再按照正确的方式将本机缓慢摘下,但本机将在下次开机后继续进行其它项目的检查。” “是否关闭系统?” 梅骐骥没有理会它的安全提示,直接伸出手很用力地把se扯了下来。看起来这种机械式的回答让梅骐骥很不满意。他本来是打算把它扔到床上,但是这个动作还没完成,他就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梅骐骥冲到了自己的衣柜旁边并跪了下去,他伸出双手猛地打开了衣柜的门,脸色也很着急,然后,他就像是某些流浪汉一样胡乱地捣着。 “快啊,我还没有老到忘记这种事情啊,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还没有扔掉,而且我藏的这么隐蔽,怎么也不可能被她发现啊。” “是不是在这儿呢?” 梅骐骥将手伸进了一堆看起来破旧的衣物堆中,那些衣服要么已经发白褪色,要么就是出现了破损。总之,它们已经失去了穿戴的价值。 不过在废物堆中藏东西是很多人的习惯,这对于梅骐骥来说,也不例外。 “有了!”梅骐骥摸索了一番,便十分兴奋地喊了出来,看来最了解自己的人还是他自己本人。随后,梅骐骥猛地抽出手,几件衣服也随着他的动作而被带了出来。 被梅骐骥拿在手上的是一部像是旧式触屏手机一样的东西,纯黑的金属外壳,没有任何掉色的痕迹,依然是原本的颜色,但是方形的屏幕上却是有着严重的划痕,在边缘的地方甚至还出现大量的裂痕。 梅骐骥手里面虽然拿着这个东西,但他的眼神却不在这上面。 “印象中记得,找她会很麻烦的。但是,我也没什么办法了。为什么于苗的se里面居然会有那种东西。” “要按下去吗?”梅骐骥心里想着。现在他的表情,就好像是正在拆弹的士兵一样,好像稍有不慎,眼前这个很小的东西就会爆炸开来。 “算了,也没办法。如果于苗回来了,肯定会发现她se的被我拿走了,按照曾经发生过的那种事,她一定会要回来。这样的话,我就永远也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了。虽然我记的不是很清楚,但这起事件严格来说,和那些人也离不了关系。” 除此之外,梅骐骥想出了很多条理由,但那些都比不上眼前的事情,可以确定的是,梅骐骥就算多么不愿意,他也得继续下去。 “希望她现在心情还不错。”梅骐骥咬住牙。然后按动了设备的侧键。 出人意料的是,原本损坏程度如此之高的东西居然在一秒之内就有了反应。它先是震动了一下,然后屏幕上就显出了一个破碎的球状图案。在几秒之内,这个圆球就完全炸裂,从而显露出后面的纯红色操作界面。 梅骐骥屏住气,然后小心地把手指放了上去。然而在他的手指接触屏幕的一瞬间,手机就开始震动了。 “哥哥!哥哥!真的是你吗?你终于肯拒绝那个世界的诱惑了吗?不要再玩那些虚拟的女生了。回答我啊,桃子一直在等你回来哦,在吗?为什么要用这个这东西来叫我啊。” “而且没想到哦,你居然还会主动联系桃子,是原谅我了吗?我保证以后不会犯错了,请你将我从通话屏蔽列表中删除吧。” 虽然扬声器本身的质量可能有些问题,但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声音依旧是十分甜美,倒不如说,是说话的人的功劳吧,即使设备再怎么劣质,宛如天籁般的声音总是能让人感到舒服。 “冷静一下,我有些事情要问你。”梅骐骥一只手拿着它,并用空出来的手把衣服都收了进去。但是他的表情却逐渐凝重起来。 “我一直在听哦,请说吧。无论是杀人还是什么,都没问题的!” “都说了,要冷静一下,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随时可能会做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你不是小孩子了。“ “严格来说,我还算哦。不过请赶紧继续吧。” “唉。”梅骐骥叹了口气,然后坐到了床上,他拿起了于苗的se,并把它和自己的放到了一起。 “你们,又干那种事了吧。” 扬声器里面的声音突然高了几度,就好像是受到了表扬一样。 “嗯!我很开心哦。夸夸我吧。” 看起来,梅骐骥的这个问题使她十分兴奋。 “先不说这种事对不对了?那是个刚开学的学校啊,引发这种事没问题吗。而且我的朋友也在那里的。” “啊?没猜错的话是那条死鱼吧,又怎么了。是缺水还是快要被煮熟了吗?我看她现在还活蹦乱跳吧。” “我,算了。”梅骐骥被她的言论噎了一下,不过他只是停顿了一下,然后很郑重地一字一字地说出了下一句话。 “你们,是不是被发现了。” 这一次,她并没有立即说话。梅骐骥意识到,他想的应该没错。 “不管你们怎么做的,这已经牵连到她了,se也里被谁强制塞入了一大串信息,其中就包括这你们刚采集的商品。这已经导致了她的se过载而无法使用。我不是很清楚她的为什么是这样,按理说,就算信息输入量过大,也不会触发阈值,更不要说是停机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不会告诉哥哥的。你的语气太恶劣了。” “我”梅骐骥露出了无语的表情,幸亏这是音频通话。他的表情没有被发送过去。 “你就不应该选那个地方好不好。还有,除了警察以外,这次又是哪个组织来抓你们的。你说的那个家伙又是谁。以前就是这样,你们一做事,就会有一大群神秘的家伙过来。” “我错了。但是我不会承认哦。你记不起那些家伙吗?沉浸在虚拟世界里从而忘了很多事情,那就这样吧,把它当做秘密。如果你回忆不起来的话,我不打算告诉你了。” “我不在乎那些通缉你们的人是谁,问题也不在这个,现在的重点是,我根本不清楚se的工作原理,那些情感交互模块我怎么也搞不明白,而且我也不懂如何修好于苗的se,她的那里面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而且她拿走我的se以后,它也出问题了。” “唉?不可能的,哥哥你的可是” “怎么了?” “没,没什么,请你继续说吧。” “虽然有点麻烦,但你能不能再激活我se里面的沉潜系统?虽然修不好她的,而且我也不清楚它的工作原理,但我想要通过你们的系统来查看一下那里面究竟有些什么。” “没问题,哥哥。请稍等。不过,桃子还有点好奇。可以让我问一下吗?” “说出来吧。” “你脑子还有毛病吗?” 如果说话的是别人,梅骐骥估计会以为她是在骂人。但是梅骐骥了解其中的缘由,他无奈地说着。 “没了,赶紧做吧。而且我已经被你们抹消的差不多了吧。” “好的。那我能不能再问一个问题。” 梅骐骥以沉默来回应这位少女的提问。他想她应该会把这当成是拒绝。 “你还要不要再回来和我们” 梅骐骥直接掐断了这次通话。看来两个人的理解并不一样。沉默不语和默认也确实很容易混淆。 本来,这种不礼貌的行为,应该会直接导致请求失败,毕竟哪有请人帮忙还挂电话的。但是手机屏幕上突然浮现出了一个笑脸。随后扬声器又继续响了起来。 “请将您的设备与本设备连接。” 梅骐骥从这个手机的正下部拽出了一根十分细小的接口。然后将它接到了他的se上。 “强制登入中,请您佩戴好您的se,这将暂时破坏安全协议。请确保您没有患有任何脑部疾病。” 梅骐骥没有在意这句话,而是戴上了se,同时,骨传导耳机所传出的微弱警报声也终于进入了梅骐骥的耳朵。 “警告,您已违反安全协定,这将导致您的设备进入封锁状态,请立即停止” se的警报声还没有响几下,就被另一个甜美的女声取代了。 “好久不见,距离上一次会面,已是半年前的事情,欢迎您的回归。bg序列调试中,正在强制调停自检系统。第一次尝试中。” “尝试成功,并且并未触发警报,你可以将本系统登出以通过自检测试,当然您也可以选择本系统为您的暂时操作系统,是否替换。” “是。” “感谢您的选择,附属系统搜寻中,其余功能正在上线。” 33泛滥的暴力行为可能有点无趣,所以她并不提倡这么行动 “在某些特定的时候,我觉得你并不像一位真正的女性。但是你的那些偶然被我窥见的特质,却又让人迷惑不解。我很少会有这种无法确认一个人状态的感觉。” “为什么要用这么谨慎的语气呢?你大可以把实话说出来。觉得我会生气?那种无意义的感觉只会浪费大量精力而已。请放心,我现在很冷静。” 桃子现在正躺在一个沙发上,她白皙的脖颈很随意地靠在沙发扶手后部,可能是难以忍受这么无聊的对话。她在说着话的同时,也在尽可能地使自己的头向下面压去。这也就导致了她的头向后面仰着,那有些圆润的下巴朝向了上面。因为重力原因,她的头发则垂向地面。那双充满童稚的眼睛尽管处于上下颠倒的状态,却也仍注视着某个方向。 “个人认为,先处理完现在的事情,然后再交谈也不迟。而且,经过我的推测和合理分析,你刚才是在说谎。” “单纯讽刺别人可不算是有教养的行为。”桃子虽然很快地回答了,但是她的却像是无聊的小女孩一样轻快地上下颠着双腿。 “不,我从不说假话,那是事实而已。而且被人盯着,难免会有点不舒服。” “多事的家伙。” 桃子费力地从沙发上爬起了起来。四周的墙壁离她不过只有四五米的距离,可以说是有点狭小。可以明显观察到的有玻璃茶几,沙发,挂钟等家居物品。结合四周的的装饰,看样子她现在应该是在一个比较普通的客厅里。 “按照年龄这种常用的衡量标准,你不应该对这种事感到奇怪。还是说见得很少吗?”桃子直接站起来,向另一个处在阴影角落的人说着。 “和你们不一样,我尽可能地想要保住正常人所应有的人性。” “是吗?有些时候,我还真是羡慕你们,永远只需在后面做事就行。” “风险可是和你们一样的。” “哼。” 桃子像是某种怄气的小孩子一样,别过了头,但是如果顺着她方向往餐厅看去,那就能看到某种让人会因恐惧而不断喘气的景象。 如果她们没有到来话,按照时间来说,应该是一家三口吃饭后闲聊的温馨时间了。只是注定,原本这个屋子里一家人可能只会在另一个美好的世界见面。 餐桌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但早已沦为狼藉。到处是横流的菜汤以及被打碎的碗片。那张不大的餐桌上面横卧着一个人。从身材和着装来看应该是女性。她身上散落着不少炒过的蔬菜,油污和褐色的汤渍应该是她居家服上主要的污渍。但是,往上面看去,才是让人惊恐。 她往上仰着的脸被盘子的碎片所覆盖。那些瓷质碎片上面沾着不少血液。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这样也可能更好,因为她的脸颊两侧不正常地鼓起,就像是小山一样,无数尖锐的瓷片刺破她的脸皮并突了出来。而她脸颊两侧的血肉都已所剩无几,看起来跟布满破洞的布袋也没什么区别。所以,她下巴上面起到连接作用的那一部分肉壁完全失去了作用。整个下巴向下松弛,就像是腐烂的尸体一样,马上就要脱节掉落。 至于为什么是这样,那可能是因为她暴张着的嘴里面塞满了盘子碎裂的残片。 “现在看来,她只是个平常女人而已,用的着这样吗?而且她并不是目标。按照正常的道德标准的话,人应友善待人才对。但你选择的行动方式总是能刷新我对你的认知。” 阴影中的人无力地叹着气。但是桃子好像并不在意。 “你懂什么?我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你知道往她嘴里面塞着瓷片的时候,她的表情是多么有趣吗?我已经采集下来当做纪念了。而且,我真的是好喜欢那种断续的呜咽声。” “况且接下来才有意思,每当我猛地推动她的下巴的时候,她就会像一只狗一样胡乱挥动着四肢,很有意思唉。而且她牙骨质以及牙龈肉与瓷片所刮擦的时候,你不也是会感到心中愉悦地发颤吗?” “我不想听你这么详细的解释。”阴影中的人无奈地说着,但是桃子根本没有理会。 “最重要的是,她这样是不会立刻死掉的!接下来你不是也没有避开吗?我觉得拿锤子敲是很正确的。鼓起来的东西就是得想办法摁下去才开心啊。只是很可惜,我本以为会直接把她嘴里的碎片敲碎,没想到她居然会咽下去。那样不是更痛,并且会死掉吗?喉咙被划开的滋味可是比扎破脸皮更难受的吧。异物感难道会让她舒服?”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样说不定还会卡住的,真的是没有忍耐力人,我没指着杀了她,而且喉咙里面是什么情况我也看不到啊。那些碎片不就是直接突了出来吗。人的肉果然和精神一样,还是太没有韧劲了。” “一脸轻松地说出这种话只会让我觉得你的怪癖很多。” “怎么能说是怪癖呢?施虐心可不是人想要就会有的东西。肾上腺素所促成的暴力,是泛滥但无用的行为。我可没有这么做哦。”桃子在说着的同时,也微微地笑着。看来她觉得自己做的,与概念中的解释并不一样。 “先不说这个,比起那个女人,这家屋子的主人才是我们的主要目标。按理说,他才应该会受到你所谓的奖励吧,为什么要这么对一个无辜者?” 处在阴影中的人拿手指了指旁边的另一具尸体。 确实,比起刚才死相惨烈的女人,他的死法可能过于简单了一点。男主人坐在椅子上并向后仰着。一把厨用菜刀不偏不倚地竖直砍在他脸上,被一分为二的鼻软骨和嘴唇虽然看起来有点恶心。但比起另一具尸体来说,不是那么的渗人。菜刀被他的门牙所卡住。而他的眼球往外凸起。但真正的死因是因为割喉。 如果非人道地只论惨烈程度,除了流了很多鲜血。他确实逊色一些。 “嗯。”桃子开始思考起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才处理了很多废物,所以最近不想在男人上花时间,采集程序由你来负责的话,我认为他的脑袋就算烂掉了也没问题的。” “如果可以的话,以后请尽量不要以这种方式信任我。还有,你完全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嘛,无所谓了。” “这。”黑影中的人想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眼前的这个人了。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看起来好像是休息一样,随后,阴影中的那个人又开口了。 “唉,不是还剩着一个活着的小家伙吗?你准备怎么办呢?” “对哦?我想想。” 桃子很天真地将手指放到额头上,嘴唇也轻微的撅起来。细眉则向下面压去。看起来她并没有想到什么。如果让旁人来看的话,怎么也不相信这样一个还泛着稚气的女生会有什么威胁。 “你说呢?小家伙。你觉得,你的爸爸妈妈会想要你以什么样的方式过去陪他们呢?”桃子一边说着,一边向另一个角落走了过去。 一个小时以后。 “真是不敢相信,你居然能” “嘘。”桃子把手指竖在嘴唇前,并做出了保持安静的示意动作。 “有些事情,不要说出来哦。” “我终于明白你们是什么样的一群人了,能直面安保部的家伙果然不正常。” “你这样很失礼的,严格来说,我还是很喜欢娃娃和布偶之类的可爱东西。”桃字拿着一张餐巾纸,从容地擦着手上还温热的血液。 “是吗?这家人吃饭可能是早了一点,但早些你处理那个女人的时候还和一个男的通话了吧。撇开通话内容不说,你是怎么做到一边笑着一边动手的?人脑不可能支持这完全相反的两种行为同时进行。” “没有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今天你的话出奇地多呢。”桃子好像已经失去了耐心,她随手把餐巾纸揉成纸团,然后扔到地上。 “头一次现场观看而已,别介意,我不是适应这种生活的人。” “那就赶紧走吧,必要的数据既然已经采集完成,那我们就没必要留在这里。” “最后一个问题,这次要做到什么地步?是上传部分图片还是通知当地媒体呢?或者是继续保持隐秘行动?” “真的是看得起我,严格来说,咱们算是平级的,不存在领导与被领导关系,今天的行动之所以这么完美,大部分功劳都是你的。我只不过是稍微活动了一下而已。” 桃子想了想,又继续说着。 “这么想的话,不如由你来定吧,不知道你们的办事方法是怎么样,上次我的行动因为被发现了。上面可是有点生气。” “得了吧,那叫生气吗?分明是哭笑不得吧。他们除了所谓的生气以外,还能怎样呢?” 桃子并没有辩解,看来,上一次事件确实有些难以说出来。但是在旁边的人看来,她好像是有点伤心的样子。 “如果我的调侃让你感到难受的话,我道歉。” “没有,我只是想着另一件事情而已。不知道那条蠢鱼发现了那些” “蠢鱼是什么东西?” 桃子轻微地摇了摇头,然后说着。 “没什么,请继续吧。‘团结’是很难被攻破的。” 34看起来好像是毫无关联的东西 “呼,总算是备份完数据了,这样一来,即使现在没办法解码,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梅骐骥用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从他手中滴下的汗液甚至打湿了床单。明明没有做任何体力活动,但看样子,他就像是经过很长时间劳作的人一样。 “为什么里面会有那种东西?” 梅骐骥依然下意识地自言自语着,某些问题任然萦绕在他的心头。他顺手拿起于苗的se并仔细观察着。 “是在什么时候被人动过手脚的?按照她的警戒心,这应该不可能啊,再怎么想,它的安全等级还算是很高的。要想做到这样,那得有多么高的权限。” “那是和刚发生的那件事有关吗?可是,我也不知道她们学校的详细情况到底是怎么样。” 梅骐骥努力地把所有已知的线索串联起来,但是依旧无法得出任何有用的结论。 “看来还是缺了点什么,算了,反正她也没出什么事,而且破解工作一时半会儿也是完不成的。再白费时间的话,也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该思考一个更加现实也更加紧迫的问题了。话说,好像说好给我工作的那个家伙现在还没联系我啊。” 梅骐骥看着眼镜显示屏角落里的时间,不禁意识到了很严重的事情。 十点的话,大部分人都已经准备开始休息了。当然,只是准备而已,有良好作息习惯的人会直接睡觉,但对一部分人来说,看看新闻或是聊会天,玩点游戏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已经不是古时候了,现代人总是无时无刻地想要获得信息,而且也有着很多的平台与渠道可以满足这种需求。夜生活也同样精彩的。信息交流方式如此便捷的话,没有过早睡觉的必要。 但是梅骐骥却也意识到,无论信息交流有多么发达,和自己有关的事情总是很少。尤其是在社交方面。 比如说他的工作商谈等等。 “额,好像我记得她会说主动联系我的吧。” 梅骐骥又确认了一下时间,最后得出来一个很悲哀的结论。 也许只是可能,或者说是有一定概率。 他好像被骗了。 “说得那么好听,最后果然是耍我的吗?还真的是辛苦她了。能随口说出那种富有感染力的话,她也不是很一般的人啊。“ “当时我怎么就没有意识到呢?很明显是打发我走的。只要我的联系方式,却不留下自己的。这不就是变相的拒绝吗?难道还要我再去找她吗?这是什么意思。” 梅骐骥陷入了一种很消极懒惰的情绪之中,看来他刚才确实是劳累了很长时间。否则现在也不会疲惫到忘记某些非常重要的事情。 “早点睡吧,明天趁于苗没回来以前,把她的东西还回去。然后再想想该怎么做。“ “唉,结果就挣了这么点钱。” 梅骐骥用力地攥住了自己的头发,看来他好像处在一种因顾此失彼而懊悔的状态。 不过等待他的也不总是不好的事情。 “数据处理中,在此期间,您的设备可能产生卡顿。请耐心等候。要聊聊天吗?亲爱的。如果有人陪伴的话,无聊的时光也是会转瞬即逝的。” 虽然系统中的人工智能想要和梅骐骥进行所谓的谈心交流,但是现在他并没有什么兴趣。 “切换为正常模式,禁用智能模块。” “真是无情,以后再找我的时候可就没那容易呢。” “按照您的使用习惯。在工作期间,已自动选择为不接受任何陌生人的消息。现在是否解除限制。” 耳机中传来甜美的女声,但是这也让梅骐骥意识到某些事情。 刚才备份数据的时候,也应该算是工作中。 那这样的话,就算有人通知他,梅骐骥也是无法得知的。 这可就有点严重了。 “应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梅骐骥心虚地想着,他赶紧让系统解除了限制。 “十条联系人添加申请待处理中,另外,有大量陌生人发来的短消息,怀疑是恶意行为。已自动为您屏蔽。” 让梅骐骥想要逃避的是,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 没错,在刚才他全力处理数据的时候,花店老板已经通知过他不止一次了。只是他不知道,并且还先入为主地把她想的很坏而已。 这也不能怪梅骐骥,就算他的内心再怎么阴暗,下意识地把人想的不怎么友好可信,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会犯的错。信任这种东西,在当下本来也是越来越稀缺的资源。 人总该直面现实,但是现实还是让梅骐骥感觉到一丝不妙,才刚问过老板很不好的问题,现在还放人家鸽子。像这种行为,恐怕怎么想也会直接让人丢了工作。 “那还要不要尝试补救呢?” 梅骐骥心里面很没底,他觉得,当下情况可能是有点复杂。但这也不能全部归结于自己身上。毕竟就在几个小时以前,他还是抱有很大的期待的。 “算了,还是再试试吧。虽然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但万一她还能再保持那种宽容的心态呢?中年人什么的,虽然心机多,但是也应该更沉稳一点吧。” 梅骐骥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继续试一下。他向se下达了指令。 “看看她是否处于在线状态,如果在的话,回拨过去。” “好的,检索中,追溯发信人设备中。对方仍处于在状态,正在尝试回拨。” 梅骐骥的眼镜屏幕上马上显出了一大串信息,包括设备注册时间以及注册地址等等。不过让他在意的是她的设备号。虽然字体十分微小,但是梅骐骥还是认了出来。 “唉?她用的也是这个吗?”即使还在犹豫之中,梅骐骥有些惊讶,没想到店主和他用的居然是同样的设备。 不过他接下来就没有再仔细观察的机会,通话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接通。 “嗯,是你呀,现在很晚了。” 店主的声音传进了梅骐骥的耳朵中,没有困意,也没有恼怒的迹象,看样子梅骐骥还有机会。 由于心虚,梅骐骥采用的是音频通话,他可不敢让店主实时看着他,结合下午的经历,谁知道她这样的家伙又能想出来什么样的新奇的手段。梅骐骥可不愿意再尝试一遍了。 “确实呢?你睡了吗?” “这种回答真的好吗?”店主无奈地说着。即使只是声音,梅骐骥也可以想出来她现在是什么样子。 “如果我睡着的话,你的工作也就泡汤了。到底有多么重要的事情,你是怎么拖到现在的。不是说好了吗?晚上回来以后我会跟你联系,请保持设备开机。” “抱歉老板,因为有着不能说出来的理由。” “不能说出来你还体提它干什么啊?当我是那种快要丧失智力的老年人吗?我可是你的老板啊。能不能稍微表现出一点对上级的尊重呢?搞不好的话我会把你开除了哦。” “真的是十分对不起。”梅骐骥赶紧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虽然嘴上说的很不在意,但是他可不想在第一天就丢掉这份工作。 “我觉得招你纯粹是个错误。” “在这种时代,有些时候,人得一直与错误相伴,才能获得不断的成长。” “我再成长就快老死了。你能不能好好想想再说话。” “抱歉。”梅骐骥马上道歉了,实际是因为他也想不出什么来继续与这位店主周旋。而且他觉得再这么做的话对方可能失去耐心。 “原本还想给你传点教程并在线指导一下,这下时间也不够用了。真是,世界上怎么会有像你这样不称职的员工。” “那个,不应该先告诉我那些详细的工作事项吗?” “你还知道这些事情啊?现在太晚了,一下子说不完。而且明天我也没什么时间。这样,先把一小部分教程和书籍给你传过去,你自己看看,有个大致的了解即可。” “额,这样好像有些不妥吧。” “你还敢质疑吗?第一条信息是在七点钟发过来的。我光等你就等了三个小时。” “对不起,我已经惭愧到无法继续进行自己人生的地步了。” “快一点,如果还有时间,我还能能给你讲讲。” “好的好的。”梅骐骥一边说着,一边把店主加入了自己的联系人列表中。 “发现对方正在向本设备传输文件,是否接收?” “是。告诉我文件的类型。” “大部分为文本文档以及电子书籍,少量视频文件与图片,预计马上完成。” “能是什么东西呢?”梅骐骥心里想着想着,虽然已经被老板原谅了,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一个苦力会有什么培训的价值。“总不可能是什么励志书籍吧,现在人们可不喝鸡汤了。” 然而当接收完毕以后,才是真正让梅骐骥吃惊的。 首先列表中出现的第一大类便是x国皇家学会植物学指南植物生理学植物的识别药用植物学园林景观设计等等光听名子就会让人失去兴趣的专业书籍。随后还有几万张不同花朵的图片。而且还不是美化并处理过的那种。在梅骐骥看来,只能算的上是一般的摄影而已。 但问题显然并不在这里,梅骐骥继续问着。 “我不只是个跑腿的苦力吗?请问,这些东西是什么?” “是能让你获得新生的第一类物品。” “先不说它们与我有没有相关性了。难道这只是一部分吗?我还得全部看完?” “真是聪明的家伙。”店主非常开心地说出了让梅骐骥可以陷入绝望的话。 35实际上他也不理解为何这样做 梅骐骥搞不明白,体力活与植物学,这两者之间难道会有什么关联?而且即使还没有看过书里面的内容,讨厌花朵的他就已经确信这是自己一生不会涉及的领域。 在另一个方面,从电子书的容量大小来估算,如果是实体书的话,就算是正度十六开的尺寸规格再加上小五号的字体字号,换算下来那也是足以让人心畏的厚度。梅骐骥连不到一百页的高中语文课外读物都受不了,更不要提这种专业性书籍。为了避免和这种书共度几个夜晚,梅骐骥赶紧继续问着。 “质疑老板的要求虽然是有些说不过去,但我不是很懂你的安排,为了工作的顺利进行,所以不如进一步详细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读书这种及其简单的获取知识的行为,就算是有返祖现象的家伙估计都能听懂并去执行。你还有什么疑问?难道你不识字?” “最起码请用别的词语来讽刺我,与你想的不一样,我是在质疑这件事情的合理性。” “不准再用这种听起来有模有样,但实际上毫无道理的解释,你难道没有发现最不合理的是你的存在啊!能不能照我说的做?随便打断别人可是一种恶习。而且你还不打算改改。” 店主的语气开始变得有些不耐烦,看起来梅骐骥正在消磨她的耐心。 “上班的第一天就和身为雇主的我多次叫板,按照某些里面的情节安排,你肯定不是跑完龙套拿盒饭走人的那种角色。” 梅骐骥虽然听出了一点点讽刺的感觉,但是这并不影响他追问下去。为了自己以后的幸福生活,也是为了赶紧补全自己损失的藏品,梅骐骥继续说着。 “叫板是特定情况下才会用到的词,而且我更不认为我有与之对应的资格。但如果被别人打断的话,一般是你讲述的内容没有那种吸引人的力量。我只是想赶紧搞清楚并进行工作而已。” “这些话可真是听起来有道理但实际上让人很不爽。我问你,又不是被包养,工作内容难道会让你兴奋的吗?” “应该不会,但详细的工作内容起码会让我心安。体力工作明明是谁都可以做的,为什么还要让我学习这些无关紧要的知识。” 在听到梅骐骥随意的解释后,店主的语气却突然变的有些冰冷。 “你既然知道谁都可以做。就没发现,你有相当大的可能会被别人替代吗?” 这时候,梅骐骥想不出辩解的理由。他突然发现,严格来说,自己好像算是一无是处的人。这样说可能有些绝对,但他也找不出自己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技能。 人会在某些时候突然变得很消极,比如说,像现在这样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如此肯定会失去一些信心,进而难以进行下去。 梅骐骥只是突然又认清了自己而已,他觉得,在店主真的发飙以前,自己最好主动一点。 “抱歉,过多的质疑好像有点无礼。” “你还知道啊?我都还没说几句话,你就开始插嘴。有着这么具有特色的行为,真不敢相信你的身份居然是一名待业者。” “其实那种特色我觉得最好没有。” “算了,赶紧跟你说明吧。你的职位,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只做体力活但什么也不用学的苦力。” 梅骐骥不由得想到。“这是什么意思,又在说些让别人听不懂的话了。” “不要那么没耐心,我可是等你等了三个小时。现在只要三分钟是不可能讲完的。” 梅骐骥其实想说:“啊,我也后悔了,不如我们都去睡一觉,然后明天再愉悦地进行这种对话。”但是实际上,他还是继续等待店主说出下一句。 “你应该明白,体力劳动基本上是一种末流了。机器完全可以取代人力,我也可以找一个自动装货的无人车过来。” “恩,所以那些年事已高并且难以学习新事物的劳动者都下岗了对吧。很正常的,我能理解,所创造出的价值还抵不上自己消耗的资源,社会怎么会需要我们这些没有什么价值的人呢?” “你的思想真的是有问题,明明重点不在那里,你却总是能借题发挥并且偏向另一个极端。而且你现在这么年轻就和那些可怜的人的情况一样,不羞耻吗?” “很自豪的是,除了穿女装,没有什么能让我羞耻的事情。” 梅骐骥的回答成功地又一次让店主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算了,比起在你身上浪费我仅有的人生,还不如赶紧讲给你听,原本我还以为你会自我反省一下。现在看来是我把你想的太过积极向上了。” 梅骐骥还想回答。“我可是” “你给我闭嘴,仔细听着。今天让你看的东西只是你工作所用的一部分而已。” “还记得你回家前休息的那段时间吗?我其实是很不放心,你怎么会懂如何剪花,而且花材排列对你来说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虽然我说的很随意,但那时我确实有事。让你在店里面休息只是借口让你看店而已。但如果你真的给客人剪了几根光秃的枝条的话,麻烦可就大了。” “原来我只是被利用了吗,爱与梦想上哪里去了。” 店主被梅骐骥气的声音都开始发颤了。 “你扯什么?不要把我说的跟那些压榨员工的黑心老板一样,还有,不准再转移话题。” “你的主要工作仍然是苦力,今天只不过是搬了了一些衣服而已,以后会让你搬一些盆栽以及大型植物。这些书籍是为了让你熟知它们的类型。也是能补充一下你可怜的知识量顺便不至于摧残它们。当然,也远不止这样,还有很多种跑腿工作等着你。只不过搬东西以及无聊地看着店,可能是你最近常有的事情。” 梅骐骥捂住胸口,非常难受地说着。“够了,现实已经残酷到让我无法活下去了。” “抱歉,如果这就叫残酷的话,那你就去死吧。就这样,你自己好好看会儿书,我会定期检测,如果答错了会扣工资,就这么简单。下一次需要你的时候会提前通知你,当然,不准迟到,违一扣二。理解了吗?就算不理解我也要去睡了。” 梅骐骥刚说出来“等等”这两个字,店主结束了通话。 “结合她说的话,好像有些不妙啊。” 他突然意识到,这好像和曾经的学习与考试这两件事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比起那些学生,他所面对的更加残酷。因为学习成绩和金钱挂钩了。 在思考了一会儿后。梅骐骥不由得怀念起以前的日子,在他父亲还在的时候,他最常听到的是他爸又在唠叨某某大作的发售日快到了,而不是什么时候你该月考了。成绩好像根本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梅骐骥的父亲从来没有问过他排第几名或者是考多少分。更不要说是因为成绩差而体罚他了。像是调侃老师讲的课有多少矛盾的地方,倒是常有的事情。 梅骐骥认为,之所以会有这么和谐的关系,主要是因为,他父亲的成绩估计年轻的时候也很差。 当然,这样做也是带来了不少的后果,比如说当自己的同学在念大学,都怀揣着所谓的梦想奋斗的时候,成绩不好并且主动从大学回来的他,只能无力地体会到社会的残酷,并且去被动地适应它。 不过,他也不觉得有什么难以接受的,反正自己现实里面也没有什么所谓的朋友,也用不着天天看着他们聚团赞颂青春。也是挺好的。没有什么烦人的事情。能找到工作,让曾经失望的人变得不是那么讨厌自己,就已经够了。 也可以说,他已经没有任何斗志。 “要不要读呢?”梅骐骥开始挣扎,反正店主也没说什么时候才考核,现在也该睡了。很合情合理地去遵循生物本能并进行休息不是很好吗?但是这么一想的话,梅骐骥觉得自己又有些懒惰。毕竟这个店主这么看得起他,并且免费给了他这么多教材。虽然自己今天有些累了,但还不至于连书都看不下去。 突然,se的推送声传了过来。 “检测到你安装的游戏中有一款已更新新模式,已自动保存工作进度并将此游戏更新程式设置为低优先级,您可以手动选择是否立即进行更新。但为了保护机器,在解码工作进行时,请连接外部硬件再进行此项更新。” “唉?这么快就推新模式?如果没有提示的话,我都想不起来了。” 梅骐骥突然意识到自己几乎已经遗忘了这款游戏,本来他对它抱有很大的期待,结果就在他刚开始玩的时候就碰见这么像罗珊这么奇怪的人。还差点被她杀掉,更不要提什么能称得上游戏体验的事了。这时候再试一下也是不错的选择。 不过这时候梅骐骥忽然想起来,自己虽然找到了工作,成功地让已经不再注意自己的人再一次和自己进行对话,但他之所以可以做出这些改变,都是因为她的到来。 “那个名叫罗珊的家伙和于苗去哪里了?” 36但这其中肯定隐藏着某些事情 梅骐骥属于那种永远不知情的人。 比如说,为什么他要出来工作?不是应该还有一些存款吗?这些降临在他身边的奇怪家伙,又究竟是什么身份。还有,这些事件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 虽然问题非常多,不过人的特点就是,在同一时间,永远只能思考一件事情。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没有被完全分析过的事情就会被开始被逐渐遗忘。 现在梅骐骥因为游戏的推送信息,就联想起罗珊去哪里了,而不是继续去思考工作的事情,而且就算是这样,他现在也没有分析她来到自己身边的缘由。更不要提那些几天以前在他身上刚发生过的惨痛事件了。 某些意义上,梅骐骥忘却伤痛的速度异于常人。 但他能得出什么有用的答案吗?很遗憾他做不到,梅骐骥没有强大的分析能力或是很多相关的线索。而且凭空推论是人绝对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缺乏最基本的条件,任谁来都是没办法得出任何有价值的结论。 他所得出的结论之中,唯一让梅骐骥自己都觉得靠谱的就是“我的生活绝对出了什么问题。” 当然了,根本没什么用。 梅骐骥把自己的se插到了某台主机上,然后躺在床上继续思考着。因为得不出什么结论,所以他就开始从别的方面入手。 “虽然我不清楚她们去哪了,但之所以现在我所知道的这么少,主要是因为那个家伙吧,她叫什么来着?就只告诉我于苗她们出去了,去哪里就不能让我知道吗?故意的吧。” “她绝对是因为看我不爽,所以怀揣着恶意故意瞒着些什么,不管是言语上还是行动上,从早些的那些暴力行为都已经足以证明了。我要是能知道些什么,肯定不是现在这样。” 由于根本想不出她们去哪里了。徒劳无功的梅骐骥为了使自己信服,就把错误全部归结到张怡身上。当然这也算他不再尝试了。 梅骐骥在放弃了以后,就开始想着别的事情。 “现在于苗的se里面,只要是用的信息都被设置了专项锁,就算是过载了也查不出什么,而解码工作得到明天才能完成。” “这么一想,现在也不该打游戏或是想其他问题,既然我也不知道她们究竟在那里,而且很晚了,头脑也很不清楚,更难得出什么结论,与其浪费时间勉强自己的身体,不如是时候休息补充精力了。” 梅骐骥觉得,自己的这个提议不但满足自己身体强烈的诉求,还合情合理,符合生物规律。 只是店长刚刚说过的那些话,专业书籍和工作要求,就像是冬天的哈气一样,早就在他脑海中飘散的一干二净。不过也不排除梅骐骥就是故意把这些东西忽略了。 店长认为他是不求上进的家伙,这个观点现在看起来确实没错。 “算了,睡吧。明天再说。”梅骐骥设置好以后,就直接爬上了床。 让人汗颜的是,梅骐骥就真的这么睡了,看来这不仅仅是口头抱怨,他没有趁着晚上精神活跃的时候去思考问题,当然也可能是他的大脑从来不怎么活跃。 看来睡觉什么的,果然是逃避问题的最好选项之一。 这一觉他睡得怎么样? 按理说应该是很舒适而且非常解乏。在烈日之下奔波了小半天,然后又做了些算不上繁重但也有些累人的体力活。梅骐骥很久没有运动过的身体感觉到了各种酸痛疲乏,肌肉突然被过度地使用。会让人感到非常疼痛。这也是他为什么选择了早早地睡去。 不过梅骐骥的感觉却是非常的糟糕,他总是处于一种“明明快要睡着了,但是猛地又意识到自己还在尝试入睡中”的状态。当人能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那其实根本就称不上是睡眠。如果不做梦而且真的很疲劳,陷入深度睡眠应该是和死了没什么区别。人应该感觉不到一切事物的存在。 而且梅骐骥下意识总是觉得,还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没有被处理,还遗落些什么。在浅层意识中,梅骐骥也能感觉到一种非常不详的感觉。这两件事不断压迫着他的神经,使他不能完全入睡。 这也算是人生之中最不爽的事情了。在过去,故意让人不睡觉不也是一钟常见的酷刑。与饥饿和繁衍问题比起来,它不但能摧残所有可以称得上是“坚定”的那些意志。更能立竿见影地使一个人在第二天产生各种负面情绪。所以睡不着觉真是人生一大悲哀,简直跟不能满足自己的老婆以及缺钱一样。 更悲哀的是,别说老婆了,梅骐骥连女朋友的影子都没见着,而且没钱和失眠这两件事都在他身上发生了。 这个夜晚过得很快。 但梅骐骥再次醒来以后,在很不舒服的同时,却也感到事情真的很不妙。 因为某些问题是处在无法挽回的状态时,才会被人所察觉。 比如说于苗如果回来了怎么办。 虽然昨天他很勇敢地把她的se拿了出来并加以解析。但现在问题就来了,该怎么把它还回去?张怡还会给他开门吗?那种看起来跟见到仇人一样的眼神让梅骐骥感觉很不靠谱。更不要提拖鞋打脸这种有些伤自尊的事了。 虽然他觉得自己的尊严快消耗完了,而且还没办法充值。 梅骐骥不认为自己是大惊小怪,他之所以想要把它还回去,并不是怕于苗责怪她拿走了什么东西,而是怕她问为什么,梅骐骥想不出什么很好的理由,难道一脸正气地说自己是窥视狂吗? 梅骐骥没有发觉,最先得出是这样的糟糕的理由,他其实真的是有问题了。但撇开这不说,更加重要的是,他绝对不能让于苗再看到他现在的se。 不是为了掩盖自己搜索痕迹。那涉及的是更加严重的问题。人工智能可没有真的聪明到会主动伪装。“沉潜”上线以后,不仅操作界面大改,那里面就多了一些绝对不能让她知道的事物。 “这该怎么办,我怎么会忘了这种事?明明昨天就备份完了,为什么没仔细考虑该怎么把它还回去?都怪那个店主给我塞了这么多晦涩的东西。” 梅骐骥起床以后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在进行所谓的自我检讨,当然,也可能只是无意义地后悔或者是推卸责任。 “现在才五点多,按照女生在假期的作息时间,就算再怎么着急,这个时候去打扰无疑是作死的行为。” 梅骐骥结合着时间,作出了合理的推论,至于他为什么这么想,不光是因为推理或是从其他渠道中所得知。也是因为他过去有着惨痛的经历。 被吊起来打的话,除了被打的部位,手腕也会被勒的很痛。 这就是梅骐骥得出的有点奇怪的结论,至于是怎么得出来的,那就是一段令人同情的遭遇。不管怎么样,就凭张怡比于苗更加恶劣百倍的性格,梅骐骥觉得自己现在去的话,会出什么事。 “但是,我根本不知道于苗什么时候回来,那个家伙又会什么时候起来。而且根据以前的经验,就算她起来了难道会给我开门吗?昨天只是例外,我不能这么一直等着吧。” “如果没来得及还回去,于苗要是问我为什么的话,那绝对会衍生出更加严重的问题。而且我已经找到了工作,不能因为以前的那些事情再破坏现在的生活。她严格来说也算是刚过来的生人。被打扰一下,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昨天不是还算和气吗?如果我的语气很和缓,眼神和行为都很礼貌的话。应该也没关系。” 梅骐骥给自己稍微鼓励了一下,然后就穿上衣服,拿上苗的东西。 因为两家之间只不过有很短的距离,所以梅骐骥梅骐骥没废多大力气就来到了于苗的家门前。只是这一次,他不再是忐忑不安,而是小心谨慎地敲门。 第一次,梅骐骥尽可能地使自己发出的声响小一点,毕竟要保持所谓的绅士风度和礼貌,那就得有节奏的窍门,力度也不能过大。梅骐骥虽然不知道她理想中的男人会怎样去打扰别人,但为了使事情圆满结束,他还是打算尽量尝试一下。 “咚咚咚。” “非常抱歉,打扰一下。” “请问里面的小姐醒了吗?我为以前的事情道歉,昨天很感谢你的帮忙。非常抱歉的是,因为一些非常要紧的事情,我得进去一下,所以如果你醒着并且不介意的话,请开门吧。” 因为持续的敲击,梅骐骥的指关节都已轻微作痛,但张怡没有回应,在将近三分钟以后,尝试无果的梅骐骥开始略加用力。他把手攥成拳头,略微用力地锤着门。 “这是非常严重的事情,请你谅解,我必须进去。请放心,你可以在开门以后先退到其他房间,我保证不与你发生视线上的交会。” “听到了吗?” 即使小指下方的肉都已经因为挤压碰撞而微微作痛,她依然没有出来。 “你在吗?我的声音已大到会扰乱上面邻居的休息了。请回应一下。” “喂!你在不在!” 梅骐骥已经逐渐丧失了耐心,他开始用手掌用力地拍着门。 “混蛋,这不是你家,你听到没有!赶紧出来。” “我已经礼貌到连我自己都受不了,你能听到吗?” “开门啊,花痴女,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里面。” 出乎意料的是,梅骐骥舍弃了礼仪并骂了一段时间以后,门直接开了。这一下使梅骐骥更加相信,对待眼前这个人就不能礼貌。 “被吵醒了吧!活该,早些出来什么事都没有,我告诉你” 梅骐骥本来指着继续骂下去,直到门半开以后, 张怡面无表情地抬着手,至于她握着的应该一件泛着寒光的金属制品。梅骐骥觉得,那好像是把菜刀。 张怡的表情十分阴冷,她还没来得及穿衣打扮,头发也散乱着披在肩后。不过让梅骐骥放心的是,她用绿色的毛巾被裹得十分严实,所以以前的惨剧不会再发生。不过这样严严实实的样子也有点可笑。 当然,梅骐骥不敢笑。 “那个,抱歉,打扰一” “唰。”地一声,梅骐骥感到了什么东西擦着自己的脖子飞了过去。然后下一刻,“噔”自家的门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打中了。 梅骐骥扭过头观察着,菜刀嵌进去约四五厘米。 运气总有眷顾他的那一刻。虽然缘由有些可悲。 梅骐骥思考了很长时间,比如说,为什么要拿菜刀。而且裹得这么严实,她是怎么如此迅速地出手的。 “那个,会死人的。” “我知道。” 梅骐骥沉默了一下,然后无奈地爆发了。 “不要很平静地说出这种话啊,你当自己是死神吗?就算是擦一下那也会出大事的啊!真的会死掉的!” “那可真是遗憾。”张怡揉了揉眼睛,然后很不耐烦地继续说着。“我觉得你不在的话,世界的氧气消耗速度可以略微下降一点。” “我是人,能好好说话吗?像对待正常人一样对待我是什么难事吗?” “不要认错自己的物种了,进化论可不会出错。” “那我还是猩猩吗?达x文绝对不会同意你的言论的!” “错了,你不过是变异的人形虫子。” “而且挑这种时间过来,你找死吗?还是又出了什么事所以彷徨无奈不知所措了?迷茫的社会残渣。” 梅骐骥被这句呛得说不出话来,看来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成功地由陌生人变为仇人。 “我不是迷茫。只是觉得社会很不合理而且找不到自己的位置而已。” “无能切只会抱怨得的家伙连活着都很困难,还想找到自己的位置?请你不要在这样悲情地挣扎了,我不想对你产生什么怜悯的感情,不,严格来说,我根本就不想见到你,所以你可以回家并继续开心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吗?” 37他家总是有些奇怪的人和物 “你说什么?社会残渣?” 因为在语言能力上处于弱势,所以梅骐骥最起码让自己的表情和声音变得比较吓人。他努力地皱着眉毛,看来是想让自己有点横眉怒视的样子。 “什么叫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在家里待着就算是吗?你是如何得出这些一点也不客观的结论的?难道仅凭交谈过几次,就足以获得评价一个人所需的信息量吗?完全是片面的。” “抱歉,这就是我的主观评价。当然你可以不听。不如说,你听不进去才是正常的。还有,不是几次,而是在和你见面的第一次,我就已经断定你是个废物。当然,如果让其他人来评价的话也绝对是这样。所以建议你最好认清楚自己。” “我绝对不会认可你说的这些话。不但如此,我还要堂堂正正地反驳你。我告诉你” “砰。” 门直接被张怡用力地关上,由此产生的风压甚至让梅骐骥的脸上感到有些痒。 但是梅骐骥突然反应过来,如果自己再靠前一点的话,那就他所能感受到的,应该不是痒这种危害性极为微小的人体感觉了。 “这个女的” 又是似曾相识的一幕,梅骐骥甚至觉得自己永远不可能和她进行正常的对话。因为她根本不会把自己当做人类。但是,因为现在的事情十分重要,所以梅骐骥还得继续进行尝试。在一小会儿后,他又用手十分用力地拍了起来。 “让我进去又不会出什么事,我又不是什么狼一样的生物,再说了,我非常诚恳地跟你说过了。是你自己把我想的很不好,这能怨我吗?” “喂,开门呐。真的,只要一会儿就可以了。” “你听到了吗?” 在梅骐骥不厌其烦地说了很长时间以后,门被轻微地打开了一道缝隙。张怡透过它谨慎地观察着梅骐骥,由于出现了机会,他赶紧借机说道。 “虽然你说的可能有些不对,但我承认这么早就打扰你确实有些不妥,但是,我真的” 梅骐骥还没说完,张怡就又打算合上门。 “你说的都是真的,好了,我无法否认,你满意了吗?我就是残渣败类,而且还浪费社会资源。我真是该死啊,地球母亲我太让您失望了。我明天就去想怎么终结自己的生命。请你不用再操心了。” 张怡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她脸上的那种极其抗拒的表情已经不是那么明显。看来梅骐骥的一番话还是有点作用。 “你总算是意识到了现实,我还以为,再开门的话,脑袋已经烂掉的你可能会把脚或者手伸进来卡住门。” “不要把那种常见的影视剧情和现实串联到一起。” “也是。看起来你也不是会着急到做那种事的人。”张怡很随意地说着,然后她把门打开了一半。随后梅骐骥可以看到她另一只手上握着一个危险的物品。 严格来讲,虽然还是菜刀,但是这个尺寸要更大一点。可能是用来剁骨头的。 “那个,我可以问一下这个看起来就十分危险的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呢?” “用来应对我所说的那种情况的措施而已。不必担心嘛,看来现在是没什么用了。” “是吗?哈哈,哈哈。” 梅骐骥无力地干笑着。他能体会到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那么,你进来要干什么呢?没有什么能让我信服的理由,就算你有了一点点人应该具有的礼貌,我也不会让你进去的,这是为了防止你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 梅骐骥已经很想教训一下眼前的这个人。但由于可能真的会出什么人命问题,他只能尽可能地想着能让张怡信服的理由。 严格来讲,他也是刚睡醒,所以除了意识到“她不一定会让自己进去”这个问题以外,他并没有想到该用什么方法去解决它。 现在留给梅骐骥的时间不多了,要知道,虽然她已经不再充满敌意,但是梅骐骥可不认为她是有耐心的人,而且就算她真的有耐心,但对梅骐骥来说也是不成立的。 绞尽脑汁的梅骐骥想起了一个自己一开始用过的方法。 那就是去继续奉承她。 虽然对面的这个人非常恼怒,而且刚才的赞美好像也没什么用,但这绝对是有效的,只要不是在特定时候,结合实际情况合理地去夸一个人,即使没有什么成效,但也绝对不会出错。因为很大一部分人就是需要别人的肯定与赞美,才能愉快地生活。 真正的赞美由心而生,是真的感到对方有什么非同常人的优异品质或是某种极其出色的技能。 但事实上,谎言之中的一大类的便是虚假浮夸的溢美之词。不过,谁会不愿意听呢?或者说人们就是离不开它。当别人出于某种目的而肯定你的时候,即使能意识到他好像说的有些不对,这个人应该是别有用心,但也很难对那个人产生极端厌恶的感觉。 而且懂得如何赞美别人,也能推动交际活动进行,熟练掌握这种技巧的人一般活的不会很差。去帮助别人获得很虚假的但不错的感觉,与其将它称之为劣行。不如说,这是被大多数人默许的,合法且会被人所理解的微不良行为。 梅骐骥一开始就是这么做的,虽然后来她之所以出来可能是因为自己太吵了,不过梅骐骥打算继续采取这种办法。因为如果赞美她的话,她这下总不可能反驳吧。 “这位美丽的小姐,请你” 梅骐骥还是想的太过美好。张怡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就打断了他。不过却也不是他想的那样。 “别这样,说我美丽的话,我会很困扰。” “嗯?” “我可不想让你盯上。请你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还有,这算你是浪费时间。请说些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这是让梅骐骥感觉到无奈的理由,不过梅骐骥甚至觉得这种意料之外的回答才符合她,因为她只会讽刺自己。 事到如今,梅骐骥也没什么办法了,他只能以接近恳求的语气向张怡说着。 “真的是拜托了,我知道这确实很奇怪,但是其中有着很复杂的理由,动机,过程,乃至是方法都不能告诉你。因为我自己也不清楚,但是你看,虽然你瞧不起我,可是你能确信的是,我绝对不会害你或是那其他两个人。而且我也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我进来只是做一些小事,不过还是请你到别的房间,虽然这很奇怪,但我待的时间不超过一分钟,在此期间,我绝不会做什么危害到你的事情。” “而且,这也是为了这间屋子的主人所做的,我是和你不过是永远不会有交集的两个人,请放心,我早就认识到了这一点。” 梅骐骥已经尽可能地使自己看起来比较正式。 “我当然知道,但是你们两个人都是这样,总是瞒着” “请问,你算是同意了吗?” 张怡犹豫了一下,然后把整个门打开了。 “快一点。” 在说完了这三个字,她就把门打开并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梅骐骥有点不敢相信,在前一分还在和他激烈争吵的她现在竟然如此配合。 估计是因为涉及到其他人吧,张怡觉得让这个男人进来也没什么问题,反正她已经证实了,梅骐骥确实不会真的做什么。 毕竟从他的行为来判断,梅骐骥可能是一个只会说话的家伙。 看到她真的让步了,梅骐骥等她真的看不见自己以后,就赶紧走进来把se放到原来的地方,并让它看起来跟没被动过一样,然后他没有浪费一分一秒,直接往自己家走去。梅骐骥是真的不想再出什么问题了。 这一次也确实没出什么问题。 在关上了于苗家的门以后,梅骐骥轻轻地喘了一口气。 “看来她还是能听进别人的话的,也许她只是在自我防卫?我觉得我还是蛮有绅士风度的,这下不是说服她吗?” 梅骐骥刚刚得到一些成就感,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家门上面的菜刀。 然后梅骐骥就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为什么菜刀可以嵌进防盗门的接缝里面,甚至深度达到四五厘米,梅骐骥觉得,要么是因为张怡确实已经把自己当成不共戴天的仇人,要么是因为他家很久没换的门有问题。 当然也可能是两项结论都成立。 他尝试了一下,发现自己竟然拔不出来。 “算了,回去睡一觉吧,昨天就没有睡好。真希望以后可以不用再跟她打交道。” “门上插着把菜刀也没什么事吧,我就没怎么见过这栋楼里面的其他的人,多管闲事的人也很少见了,等醒过来再说吧。” 梅骐骥自言自语了一下,然后就赶紧走进了他自己的家。 只是在他刚走后,不过五分钟。于苗和罗珊就回来了。看起来梅骐骥所做的事情很有必要。 “我有义务替你处理这种事情吗?” “就凭你在我家白吃白住还打算一直这样。我就可以让你做些事情。” “唉?好过分,我们可是朋友啊。怎么可以算是白吃白住呢?” 两个人虽然还在进行一些日常的对话,但是她们脸上都有着明显可以观察出的倦意。 于苗往上继续迈了几步,终于是离自己家只剩下几阶楼梯了。不过这样,她也就能看到梅骐骥家门上的菜刀。 38她好像对这一切都没有兴趣 但是她没有任何反应。 “已经对此习惯了吗,你和他在一起的生活可真是有意思。” 罗珊站在于苗下面的台阶上,她自然也是看到梅骐骥的家门上有着什么。就像睁大眼睛并且十分好奇的名贵猫一样,罗珊的兴致十分高昂,似乎是觉得这应该是某种趣事。 虽然严格来说,门上插着把菜刀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人感到有趣。甚至应该会让人联想到什么暴力恐吓事件。 于苗就像常人一样保持沉默,但她的理由可能不是像其他的邻居一样,事不关己并且有所顾虑。也有可能是她已经习惯了这种非日常的事情。不过显然罗珊对这样的于苗不是很满意。她继续说着。 “唉?你没看到吗。” “这不是很有趣吗?门上插着把菜刀啊,是不是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些什么呢?” “说不定已经死人了哦。“ 于苗没有回答罗珊,甚至就只是轻微眨了几下眼睛,连看都没看她。至于为什么于苗对罗珊保持冷漠,那自然是有着很多理由,然而现在她只是想赶紧回家而已。 所以她也就这么做了,于苗不管罗珊有多么不满,她自己走上前去打算处理一下这把东西。 事实上,只不过是“噌”的一声,便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菜刀也就被拔了出来。没有拖泥带水,更没有抓住它然后费半天劲还拔不出来的情况发生,就像是把剁到案板上的刀再拔起来一样。简单而又轻松。 不过这应该是足以让梅骐骥汗颜。 “回应别人有这么困难吗?为什么不说话呢?这样做你会没有朋友的。” 罗珊继续问着。当然,于苗还是没有回答。她只是轻握着菜刀,并站在原地把玩着它。不时围绕着手腕转着一两个刀花。 “算了,你既然对和他有关的事情不感兴趣,我也没办法。” 听到这句话,于苗停下了手中的高难度动作,然后转过身来正视着她。 “我觉得我对他怎么样,感不感兴趣,都跟你无关。但是我建议你像刚来的时候那样保持安静。你折磨他时的那种所谓的冷酷无言的形象虽然我看不惯,但起码比现在好太多。” “啊?” “不要再用疑问句,说出你一直想要表达的东西来。你想要知道的事情,甚至你不想知道的事情,我全部告诉你,用不着用别的无聊至极的事情来当做掩饰。” “恩。”罗珊陷入了沉思中。只不过在下一刻,她就说出和刚才截然不同的话。 “我反悔了,果然得保持神秘才有趣。” 于苗好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样,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来。她一手握着菜刀,另一只手放到自己家门的把手上。 “我已经有些厌烦了。无论是对你还是对他。” “很感谢你愿意替我做这种事,但是你已经看到,有些东西是一旦变质以后,就再也不会变回原来的样子。” “不管怎么样,再怎么不甘心,还请你认清现实。搞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 “你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算再杀了他,我也不会阻止你,但是又有什么用呢?” “你还没认识到这一切吗?难道又要再花很长的时间去做些无用的事情?” 于苗不带任何感情地说出了这几句话。随后她马上拧开门把手自己走了进去。 “是吗?” 罗珊站在楼梯阶上。没有进行任何反驳,也没有跟着于苗再走进她的家。 夏日的早晨本该令人感到活力十足,此时在楼道里却有些寂静。清晨的那些微光映在不锈钢楼梯扶手上,划出了形状已然扭曲的不规则反光。 过了一会儿,她调转方向,往楼下走去。 看起来就好像是要离开这里一样。 在于苗回家以后。 “这么早就回来了吗?于苗,为什么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那个不说话的家伙上哪里去了?你们不是一起走的吗?” 张怡此时还在客厅坐着,托梅骐骥的福,现在她一时半会儿是睡不着了。因为有些无聊,她本来是打算看看梅骐骥究竟做了些什么,是不是真的和他所说的一样没有任何危害性。然后此时于苗正好回来。 当然,她可以察觉到于苗脸上显而易见的倦意。也可以看到她手上的菜刀。 “那个,这是有原因的。你拜托我做的事都已经完成了。但这个东西之所以出现,是因为他根本不会好好说话。不仅没礼貌,而且还提出一些奇怪的要求。我只是警告他而已,而且那有这么早就出来打扰别人的。真的是,我只是” 于苗没有回应她,而是自己坐到沙发上。刀具也被她随手撇到了玻璃茶几上面,在那一刻,两个无比坚硬的东西因碰撞而发出了难听的声响。这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只是却有些容易惊动人脆弱惊悸的心。 张怡察觉到了些什么,她在适当的时机保持了沉默。 但一些时候,沉默没能阻止某些事情的发生。 “你什么时候走呢?” 于苗微微合着双眼,有些疲倦地说着。她说的这些话,有些抗拒的意味,却也似乎隐藏着某些东西。 张怡没想到会是这样,她脸上有些气愤的表情在一瞬间溃散。取而代之的是不知所措,不解,以及彷徨。跟犯错的孩子别无两样。她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会是这样?”这是张怡脑中唯一还清晰的想法。原本她还在沙发上随意地躺着,现在张怡马上绷直了身子正坐在沙发上。但于苗没有继续说出什么让她难以回答的话来,或是继续追问着这其中的缘由。就这样,于苗的家里寂静无声。 这种折磨人的沉默持续了大约十分钟。随后就结束了。 因为于苗最后直接睡了过去。 与刚开始随意躺在沙发上不一样,现在她的睡姿算是一种极其没有安全感的那种,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侧躺在沙发上,两只手弯曲,摆在自己的胸前,看起来应该会让另一侧的肩膀承受极大的压力。并且而头也往自己的胸前压去,整个人弓着腰并陷在靠枕里面。 张怡观察到了这全部的过程,在确认到她真的睡着以后,她无言地起身拿起了曾经裹在自己身上的毛巾被,给于苗披了上去。事实上她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她不知道于苗她们昨天晚上去干什么了,但实际上她也不是很在意。因为那时于苗脸上就已经十分难堪。想必这个问题一旦提出,还可以顺势追问她为什么出去,更可以借口把关于梅骐骥的事情全部甩光。 当然张怡没有这么做,在那时她只是答应并照做了而已。 但是现在是不是该这样呢? 张怡并不清楚,再过了一小会儿以后。她把手表切换到开机状态并查看着些什么。因为它已经快要没电了,投影十分模糊,甚至连成像都很困难。 现在与其说是安详宁静,不如说是死寂一般。 不过对某些人来说,不管是难以辨别的两者中的任何一种,都是是极其需要的。 比如说梅骐骥。 在回到家以后,他就开始打算睡个回笼觉。这不但能弥补他的体力,也是会让所有人感到很爽。 不过,他现在很不爽。 因为他才刚躺下,还没来得合上眼。se的提示灯就不断发出微光。从颜色上来看,这应该是有短消息发送过来。 “可恶,忘了设置屏蔽选项了。”梅骐骥在床上躺着,终于意识到了某些事情他还没有做。 事实上梅骐骥的社交名单里面基本上没有什么人,用不着屏蔽某些他们。不如说,除了水电费缴费通知和运营商隔几天就会发出的“温馨提示”梅骐骥的se里基本上就没有收到过什么有用的消息。 当然,理财投资与“您中奖了”这种消息。也是常客。 梅骐骥很久没有看到自己的se上有这种闪灯现象。为了自己安稳地游戏以及看番。他早就设置了屏蔽选项。但是如今系统更替,显然是不再成立。 梅骐骥可以选择不理它,但是他的内心实际上还抱有着一些有些可笑和悲哀的想法。 “万一真的有人找自己呢?” 能说出这样的话的梅骐骥真的是有些可怜。 也是,在梅骐骥的这个年龄,社交活动基本不可不做。为了自己的将来和利益。你总得交一些可以“用”的朋友。总是得和一群根本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家伙处在一起。 甚至还得对自己最厌恶心的那群人露出笑脸。 但严格来说,梅骐骥不算社交性的人,甚至现在一个朋友也没有。但是万一,或者说是有可能,以前的同学或者其他重要的人来找自己呢? 比如说于苗。 “总不可能是那个无聊的店主的吧,昨天晚上她才刚说了那么多废话,还那么想睡觉。现在怎么也不可能早起。万一是于苗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呢?” 所以抱着一丝希望的梅骐骥就打算看看。他缓慢地爬下床并戴上了se。 但是希望破灭的速度总是令他绝望。 除了以前的水电费,缴费单和种种垃圾广告。第一条便是店主的通知。 39他认为放弃是很简单的事情 梅骐骥突然想起了店主曾经说过,要对他进行考核。 事实上,店主就是在昨天晚上说的。梅骐骥忽然觉得觉得时光更替日月如梭,这一切来的太快,留给他的时间太少。 不过现在确实才过了不到十个小时而已。梅骐骥的想法没错。 摆在往梅骐骥面前的那些问题不但有些严重,数量也有些过多。他还得处理已经备份完的数据。更得想办法搞清楚这发生的一切。 不要一直关注着很多问题,放平心态,慢慢理清它们,只要不一直过分想它,一切都会渐渐变好的! 梅骐骥才不会相信这种话。 “我可不可以直接进行系统清除呢。” 梅骐骥的脑中直接蹦出了这个逃避的方法。一大清早就收到老板的通知,这样和以前那些一起来就必须无意义地跑几圈,然后带着无比困意进行低效率早读,实际上就是睡觉的学生又有什么区别。 而且自己还没有可以挥霍的生活费。 “不对,万一是别的事呢?她昨天不是没讲完吗?将剩余的部分发过来也不是不可能吧。而且,哪有刚拿到教材就考试的。” 结合昨晚的事情,梅骐骥突然这么想着。毕竟还没打开看嘛,谁知道她究竟会说些什么呢?也许真的是什么好的事情。 于是他就直接打开了这个短消息。 让人略感同情的是,在梅骐骥度过的十几年之中,妄想居多。现在也依旧如此。 “醒过来了吧?我这么早就发信息是不是会让你感到很不爽?但是没错,恭喜你猜对了。我就是故意挑的这个时间。不要再想着逃避什么的,如果醒着的话,那就要开始考核了,这次你得给我用视讯通话。放心,不过就十几道题。折算一下也就是你下次的工资而已。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今天晚上或者以后。不过问题会越来越难。” 这个店主会让梅骐骥感觉到平易近人吗?当然不可能,梅骐骥绝对不会相信等待着他的只是十几道题而已。而且梅骐骥根本就没有看书。所谓考核范围又是什么。梅骐骥也不知道。而且她是怎么知道自己醒着的?为什么要挑现在。 不过可以确信的是他下次可能是要白干了。 梅骐骥可以选择无视,但他的直觉告诉他以后会更加麻烦。 万一让他做什么除虫工作呢? 所以他回了一条信息。 “有些时候,惊喜与惊吓是容易混淆的。” 梅骐骥觉得这足以表明自己的感受,然而店长没有再回复他,而是直接发送过来视频通话请求。 接不接?豪气地拒绝然后再找一份工作也是可行的。这样既不必忍受这种不合理的督促与要求,还可以安稳地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下去,又有什么不好。比起不情愿地承认自己的错误,人都喜欢选择更加简单也更加轻松的生活嘛。 但让人意外的是,梅骐骥没有这么做,或者说是根本就没这么想过。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矫正了一下se的位置,就接受了店长的视讯请求。 主要是梅骐骥觉得自己可能找不到其他的工作了。 “嗨!早上好呀。做恶梦了吗?” 店主的声音非常具有活力,那根本不像是中年女性所发出的声音。不如说没有几个步入中年的人会以这种语气说话了。梅骐骥觉得她要是再年轻个十岁可能会好一点。因为她喜欢说一些奇怪的话,这样可能有些让人感到她有些古怪。如果年轻一点的话,这种违和感可能会小一点 不过只从外表来看的话,虽然不想承认,不过梅骐骥觉得她现在虽然有几道皱纹,但依旧算是漂亮的人。 梅骐骥回过神来,他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道。 “你这算是打招呼吗?哪有这种问候方式。不对,这就不算是问候。你故意的吧!为什么我要做恶梦啊。就没有其他的原因会让我醒过来吗?” 看来梅骐骥还是能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反应还算迅速。我很满意。突然发现你也算是具有朝气的年轻人啊。但是,这么一想我也老了。真是让人很悲伤。” “悲伤?其实你是很开心地想着怎么整我吧?请不要这样了,刚才就已经有一个怀有恶意的人了。” “把人想的居然如此黑暗,想必是经历过什么非常不幸的事件。深表同情。” “够了,我的不幸从被你聘用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哦?是这样啊。”店主带着些许轻松的语气说道,但是梅骐骥只是觉得她又想出了什么不好的事。 “那接下来可就是令你幸福的答题时间了。” 梅骐骥歇斯里地地喊了出来。 “你那里看出来我很幸福啊!我很悲伤,很愤怒啊!我还想睡一会儿啊!” “唉?你这么兴奋地悲鸣不就是吗?我认为你是乐极生悲了呢。” “而且悲伤与愤怒可全是自找的,在面对所有的坏事时,保持快乐的心不就行了吗?被别人揍的很惨,只要你不生气,揍你的人也没办法嘛。内心的欢笑是不会被拳头打散的。” 听到了这样的话,梅骐骥无力地扶着额头,然后叹息着。 “最起码请不要错用成语。” “好的,那么可以开始了吗?不能拒绝哦。” “那你还问我干什么。” 梅骐骥态度并不是怎么友好。虽然店主说得十分悠闲,但梅骐骥觉得很费力,她不会管自己怎么样,也从不思考该说些什么,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就说出来,很随意,不考虑他人的想法。只表达自己的见解,可以说是以自我为中心而愉快生活着的一类人。 梅骐骥既讨厌,又羡慕他们。与之相对的,他只能避开自己所讨厌的人与事,当发生了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事情的时候,他会默默地沉默,或是从侧面说出几句无所谓的辩驳,事情更不会有什么转机。 像现在这样,即使可能是梅骐骥自己所导致的,但他却只是无所作为地面对自己讨厌的事情,无奈地准备迎接更坏的情况。 他就没有想过用一些方法来拖延一下。明明可以用的理由很多,“这不合理,这没用,我自己没睡好,你的问题太难了。” 但梅骐骥就是被店主牵着鼻子走而已。他没有真正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只是旁敲侧击,让事情越来越不利于自己。 他可能意识到了这一点,却也像往常一样保持着这种状态。 也许梅骐骥觉得现在这么欢笑就已经很不错了。没必要再奢求些什么。或者店主就是故意刁难他,然后扣点工资什么的。 但这次注定和已经重复发生过的结局有些不同。 店主以很轻松的口气说道。 “你告诉我,花是什么。” 梅骐骥一开始没明白她想要说些什么。不是应该是辨别花的种类或者是什么学术问题吗?从昨晚的那些教材来看,绝对只可能是这些东西啊。 在下一刻,梅骐骥想到了同类的问题。“知识的作用是什么,幸福吗?你觉得社会怎么样。” 梅骐骥回答道。 “是宽范围答题吗?又有什么用处,查看我的思维?我只是帮你做一点事情而已。用不着这样考验我吧,但如果你要我说的话,我就觉得没什么用。摆设,观赏。可能还有药用,但还有别的吗?” “没了,我把这当做你的提交的答案了。接下来是下一个问题。” “花,朦雾,清晨。这几样事物能让你想到什么?” 梅骐骥没有耐心地继续说着,声音也逐渐大了起来。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这么模糊,什么花,好看吗?是枯萎的吗?有没有毒?又是什么雾,是不是雾霾或者毒气?清晨虽然说明了时间,但是我怎么知道季节。你这样使界限和范围如此模糊。我无法回答。我也不想回答。” “为什么要想这么多呢?这些词难道不应该立即让你联想到美好的事情吗?” “抱歉,内心肮脏的我只能联想到这些东西。” “算了,下一个问题。你觉得人们为什么会买花。” “可能是脑袋出问题了吧。” 店主沉默了一下,然后继续说着。 “唉,你这样我是很难进行下去的,突击检验难道不会花费我的时间吗?我跟你说我今天很忙,不是瞎说的。” “其实可以拖到以后再” “那这次就算你一道题也答不上来了。真的要这样吗?” 梅骐骥沉默了一段时间,也可能是思考,或者只是觉得很无奈,然后他说着。 “那就这样吧。我放弃了。我去睡一会儿。需要我的时候请再发信息。” 梅骐骥没有再听店主说什么,而是摘下了se,然后无力地躺在床上。他觉得自己需要休息一下,而不是继续下去。只是三个问题就让他失去了绝大部分的耐心。后面的问题可能会让他说出什么更加不好的事情。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他知道该停一下了。这样的考核又有什么作用。 当然,他明白这么做也应该是会被惩罚的。不过梅骐骥偶尔也不想考虑别人会怎么样。也许店主会很生气,但梅骐骥觉得她应该不会有生气这种负面情绪。 于是梅骐骥就这么放着se不管,直接闭上了眼睛。他想要休息一下。就跟机器需要时间处理信息一样,他也得花上些时间来思考。更得让过热的大脑休息一下,和张怡的交谈让他心疲力尽。 只是梅骐骥的大脑可能是已经淘汰的那种,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店主依旧给他发来了一条消息。梅骐骥虽然想无视它,但还是打开看了看。 “出去看看吧,我查了查你的信息。你的家还算不错。周围有着不少东西。仔细观察一下你的世界,哪有这么多污染和腐败的事物。就不能把主动地美化它吗?可以不考核,但是你得转变你那病态的心理,否则我该怎么相信一个对任何事物都不满意的人。“ “当然工资还是会照扣的。” 40弱小之人不一定是受害者 在看完这条消息以后,他把se放到原来的位置,然后爬回床上准备继续睡一会儿。 梅骐骥总是会陷入被动状态。这一点他也被动地意识到了。 不管合不合理,是不是他的过错,总是有几件烦心的事情在梅骐骥心中挂着。他无法处理它们,更加难受的是,它们让梅骐骥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某些极为灰暗的时候。 并且这些累加起来并相环所扣的事情,真的是让梅骐骥发现自己的逻辑能力不但不强,而且还比普通人弱的多。? 而它们的引发者,也就是闯入他生活的那些人,没有带来多少惊喜,反而是引出了更多谜题。梅骐骥的脑子确实不怎么好用,但现实却更加不近人情,在让他逻辑混乱以后,又故意给了梅骐骥相当困难的问题。得益于此,他现在理不清这一切。 梅骐骥憎恨现实。? ?反观虚拟世界,在他玩过的所有游戏类型之中,即使解密游戏是最令人难受的。作为玩家常常会经历无知,误解,无解。但其实它给了你有序或无序排列的线索,这并不难,辨别真假也不是难事。只需把它们交叉在一起排列组合即可。毕竟大部分游戏是给玩家玩的。 而在更加复杂的现实中,不要说有没有线索了,连真假都未知。 还是中午,时间也没过去多少。也不知道为什么,应该是想要继续睡下去的梅骐骥没拉着窗帘,强烈的阳光就这么毫无阻拦地透过玻璃,直射到梅骐骥紧闭的双眼上。那一层薄薄的血肉阻挡不了如此炽烈的光芒,眼睛所能感受到的像是被调过色的白一样,混上了灰和黄,也融合了太阳的热度。梅骐骥能感觉到,热辐射正在渗透进他的皮肤。脑神经对此做出了反应,这就引发了特有的瘙痒以及刺痛。 但如果下意识的伸出手揉眼来缓解这种痛痒感的话,那就会立即被阳光所唤醒。 梅骐骥之前就是这么醒来的。 如果想睡觉的话,起来再拉上不就行了吗?? 那就得看梅骐骥是不是真的想睡觉了。人的有效睡眠时间很少,但效率却很高。如果获得足够的深度睡眠,那除了吃药以外,再想睡着可就真的是一种难事。 也就是梅骐骥可能睡不着了。 怎么说也是从昨晚睡到现在了。梅骐骥确实没办法再睡下去。现在在床上躺着可能只是逃避这一切而已。 但这样总会有无聊的时候。 “我该做些什么啊?” 梅骐骥一边想着,一边紧闭着双眼并迎向阳光。眼皮起到了保护作用,所以梅骐骥可以这么做。虽然有些刺痒感,但他直视着太阳并在等待着,过了一会儿,梅骐骥别开阳光并猛地睁开了双眼。 以前所能观察到的世界发生了改变。 现在梅骐骥看到的一切事物,好像似乎都变浅了,却又像是变亮了点。也似乎比以前的更加模糊。原来太阳在他眼球中所映射的位置。现在变成了几块模模糊糊的浅黑色的光斑。似曾相识的一切好像被重新染色。通过这样的视觉来观察世界,是梅骐骥遗忘很久的,用来消遣时间的方法。 按照科学的说法,这应该是余晖效应或是和视觉暂留有关。也可以说是太阳留给他的视觉残像。但梅骐骥不知道这叫什么。他只是觉得很无聊,并且这种方法很有意思而已。 但人无聊的时候就会乱想一些事情,或是从记忆深处翻出些什么。也有可能会想刚发生的事情。 梅骐骥做完这一切后,又翻了个身并想着些什么。 “我家外面又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她瞎猜的吧。就算曾经有,现在也早就没了。” 某种意义上,店主又一次掌握了梅骐骥的心理。不过这也让梅骐骥想起了某些不舒心的事情。 严格来说,梅骐骥的家周围确实没什么。只是有个花园。但那是小区的标配。虽然确实比别处好一点。 而现在那里面也只不过还残存着几个小亭子,以及结构虽然复杂,但根本没人去的走道而已。园林建筑虽然漂亮,但因为年久失修,所以一部分已经掉色加掉漆。此外还有着一潭可以称得上是死水的小湖。在旁边当然还剩着片发黑的鹅卵石。而缠绕在细长走廊上面的藤状植物更是没有什么观赏价值。就跟缠绕在一起的细麻绳一样,只不过是绿的。 梅骐骥认为,都拆了可能比较好。这样还用不着处理一些问题。 原来建成的时候真的还算可以,起码在梅骐骥的童年里,他记得不算大的池塘很清澈,没有多少杂质,更不会有垃圾。让人感到舒适的同时也会带走一部分多余的热量。和空调所带来的感觉完全不同。 而那时池子里面还有着几株结构复杂并且十分漂亮的植物,不过反正梅骐骥叫不上名字,也不感兴趣,更不懂欣赏。所以现在梅骐骥也就记不起它们。曾经湖里有些观赏鱼,虽然只有几条,但隐藏在湖叶之中的它们,虽不至于说生机勃勃,但起码让人感到愉快。偶尔不想玩游戏的时候,他会尝试叫于苗一起出来休息会儿。虽然很少成功过。 不过,等他长大一些后,新来的孩子们可以说是毁了一切。 直到现在梅骐骥也不理解,各种设备以及游戏还不能满足他们吗?非要组团下来进行所谓的玩耍?人们都还挺提倡的,就因为某些专家说孩子们沉迷网络,伤身迷智。要多进行户外活动。 这些家伙可不是纯真无暇并且柔弱善良的小孩。 那时梅骐骥上初中,他还能回想起。那帮十岁左右的孩子一旦下来,就跟拆迁队差不多。他们最喜欢做的就是往池塘里面扔石头,或是拿着各种奇怪的东西捞鱼,也可能是到处留下自己散发着臭味的印记。当然,发出奇怪的声响。或是砸东西,都是常事。 梅骐骥就好奇,他们哪里来的时间?难道他们没有补习班以及特长班吗? 这些所谓的孩子会做出不带有童真的事,比如把鱼捞上来然后看着它挣扎。或是推倒原本摆放整齐的小块园林雕石。某些时候,他们会突然像猴子一样一样,用手撕扯植物。或者拿着尖锐的器物随意刻画,算数。根本不考虑原本精致的墙面会变成什么样子。那干扁的鱼尸弯曲着,并且散发着臭味。身上布满着空洞并且有蠕虫钻出的腐烂眼珠更是让人恶心。就算梅骐骥玩过一些血腥的,比这残酷几万倍的游戏。他也依旧感到不怎么舒服。 有控制力的人怎么会在生活中对此习以为常。 扯烂植物,乱砸东西,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突出他们可笑的活力。活泼可爱?富有爱心? 怎么总有人会相信这些谎言。 反正就是这样了。这些恶童慢慢地毁了这一切。是的,小孩子没什么破坏力。但时间长了呢? 梅骐骥已经记不清这里原来是什么样了。住户们也都不说什么。难道要惩罚他们?那还得和那些所谓的成年监护人交谈。 毕竟孩子们是需要保护的“弱者”。只要说教就行了,只是一个小花园而已。交给物业不就行了吗? 问题是谁会承担这些不应有的责任?而且那群孩子的家长还不会付钱。 花园也就因此而荒废了。 总之,这就是梅骐骥所能想起的原因。 “不对,我想这些事情又有什么用?这样不就算是正中下怀了吗?” 梅骐骥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又被店主牵着鼻子走了。所以他决定不想这件事。 但人极其想要忘记某些事情的时候,一般又是很难做到。 梅骐骥在床上来回翻滚着,一开始他想处理于苗的数据,却又担心店主会继续烦他,但是看书学习又不是想做就做到的。起码梅骐骥还很抗拒。 而现在的这个系统也有很大的问题。更麻烦的是,梅骐骥还得抽出时间来想se为什么会进行安检。 如果多项同时进行的话,他的头就要炸了。 于是理所应当的,为了减轻自己的脑负担,梅骐骥就优先想到了相对比较轻松的问题。像先解决简单的,再解决困难的。这就是梅骐骥的处理顺序。 “出去看看。” 这个选项是如此简单。与是梅骐骥就下意识地起身了。当然他不是想遵从店长的指令。而是他意识到自己饿了。 但是现在并没有吃的。 “昨天拿的东西不是很多。现在都已经消耗完了。” “早知道就多拿点。可恶,被那种眼神瞪着,谁能待下去。那个家伙在某种意义上也真是厉害。” “出去看看好像也没什么,该买点东西。人饿了的话想不出来什么。如果一味的坚持,反而只是对自己的折磨。” 梅骐骥不断抱怨着,看来是在后悔。虽然当时能把于苗的se带出来就很不容易了,但没有拿够足量的食物可能是梅骐骥自己的原因。 “对,我只是出去买点东西。不是因为那个店长的话。” 某些意义上,这也算梅骐骥给自己下台了,虽然多少有些奇怪。 但是这也算是店长的胜利。 梅骐骥穿上衣服后就小心翼翼地出门了。当然,他尽可能地想要使声音小一点,他可不知道于苗她们回来没回来。现在他还没想好怎么告诉她自己已经找到工作。 在下楼以后。 “这种天气,这么烂的环境。有什么可欣赏的。难道还会有人在里面坐着吗?” 梅骐骥抱怨着,他不自主地想起了店主说过的话。 然而让梅骐骥没想到的是,凉亭里面确实有一个人影。 41会有什么补偿在等着他吗? “这个人是不是神经系统紊乱了?大中午的没事在外面做什么?难道是来抒怀的?” 梅骐骥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毕竟不是以前。就算有闲情雅致,那也只能到别处发挥。 梅骐骥此时看不清这个人是谁,刚才他用来消遣的行为现在已经带来了恶果。就算闭着眼睛直视太阳。所带来的伤害依然让他无法适应室外强烈的阳光。 俗称就是亮瞎眼了。 当然秉持着不要打扰别人的理念。梅骐骥加速朝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我记得便利店应该是有开到我们的小区。那这样的话随便买点东西就好了。回来再看看她在不在,然后顺便处理剩余的事情。如果就只是放着不管绝对会出问题的。” 梅骐骥在脑中规划着接下来的事情。他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赶紧把眼前的景象忘了比较好。少接受点信息是有利于自己的大脑的。 然而人总是会忍不住做些什么事情。 所以梅骐骥也遵循这个规律,在靠近凉亭以后,他还是顺便瞧一眼。 只是他没有很快地移开自己的眼睛。 罗珊正用手拄着自己的脸,以一种不动声色的表情歪着头地看着梅骐骥。根据他的观察,她又换回了以前的那身衣服。 梅骐骥下意识想着。 “洗衣粉不是没了吗?” 不过这不是重点,主要是,梅骐骥不能明白此时此刻为何她会在这里待着。 罗珊看到了他,然后以很轻松的语气问了梅骐骥一个问题。 “为什么要盯着我?” 梅骐骥赶紧把视角往下压了压。过长的反射弧让他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这也就导致了他出神地盯着罗珊。虽然梅骐骥自己认为他不带色欲,但不知道对方会怎么想。毕竟被人盯着是让人很不爽的一件事。 “抱歉。” 他下意识的道了个歉,因为反正只要这么做,把自己归为犯错的人,并以谦逊的口气说着。对方一般不会生气。“完美的处事之道。”起码梅骐骥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当然只是一般情况下。 在道完歉以后,梅骐骥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原本简单至极的计划被全盘打乱。现在他甚至像一个不知所措地孩子一样左顾右盼起来。 只不过,已经不像孩子那般可爱的梅骐骥做起这种事情来,可能是有点恶心。但是梅骐骥还是想不出该如何对待眼前这个人。该直接走掉还在继续说些什么? 梅骐骥下意识地选择了第一种,可能是刚才的那种想要解决一切问题的决心还保留在他心中。 “那个,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在这里待着呢?灰尘很多,而且还没有什么好看的。我记得她家里面应该有着不逊色于实景的投影机,你要是无聊的话可以去找她要一下,她很好说话的,只要是朋” 说到这里,梅骐骥自己卡住了。 “眼前这个人究竟是谁?” 梅骐骥一直不清楚这个问题。但就以第一次相遇时的情况来看,她怎么也不像是友好的人。 但起码她现在不是不友好的。 得出了这个结论,梅骐骥就把把剩下的话继续说完。 “只要是朋友,她都会借的。虽然不准我用,但那可是我调试并且测算过的东西。你放心,清晰度已经是市面上最好的。” 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梅骐骥的眼睛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如果是往上仰着,那可能是有点像傻子,但无论是向左或者向右,多少有点心虚的表现。 “心虚就心虚吧。反正也没什么。” 梅骐骥心里想着,于是他在说话过程中一直没有和罗珊对视。 但她却从未移开自己的目光。 注意到这一点的梅骐骥就更加难堪了。 罗珊没有在意这些细节,严格来说甚至都没什么反应。她继续说着。 “为什么要去相信虚拟的东西呢?出去看看不行吗?就算这里不行,那旅游也是可以的吧。” 与刚才不同的是,这一句话瞬间戳动的梅骐骥的神经,也可能是梅骐骥对此有着什么经历。总之,他暂时忘记了一切,然后开始说着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不用说为什么吧。成像技术这么发达,清晰度也很高,价格便宜。用不着自己亲自去吧。而去旅游观景不是费事费力吗?” “再说了,能观赏的景色也不是很多吧,大部分的都是当地政府鼓吹,而能看的又大部分都是收费的。名胜古迹那令人咋舌的价格我觉得无法认同。而且位置偏远的话。还要考虑路费和住宿等等问题。不是很麻烦吗?” “那是保护费用哦,维护可是很真的辛苦的。而且有些东西无法用金钱估量。” 罗珊善意地提醒着。 “额” 尴尬的梅骐骥本来就可以停下来好好梳理一下自己该说什么,但他还是继续说下去。 主要是,罗珊好像是愿意听他所发出的无所谓的抱怨一样。 “好吧。撇开这个还算能称得上合理的地方,进一步说,那些住在当地的人,如果你有亲身经历的话,也会感受到吧,自豪地耍着各种把戏,尽全力把景点捧到天上,好像世界上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但卖着所谓的高价纪念品,其实和坑钱这种行为没什么区别。” “而导游,这群靠讲解为生的人,却和一些居民串通一气。不对,应该说他们之中有一部分就是当地居民。我没办法说什么,但前些阵子,这些人居然还敢联合起来雇人黑一些电子导游的官方网站。说是这些机器乱讲,会毁坏游客的体验。 “其实那些程序只是抢夺了他们之中一部分底层人员的生存空间而已。” “旅游团本身就是不合理的东西,称其量只是人工服务而已。强迫购物,补入团费,强制去会宰客的饭店。这些恶行人们早就忍受够了。被消费者所抛弃只是迟早的事情。” “而且他们自己又有几个做的比电子导游好的?会被机器取代的人有资格这么大声地说话吗?” “不能以偏概全吧,人工服务可是不可或缺的。” 罗珊站了起来,好像是对梅骐骥的言语十分感兴趣。 “就算这样,那还有,景点的人数这个问题是很让人痛苦的啊,假期基本上是一致的,所以只要有时间,选择旅游的人基本上会撞到一起吧?因此都选择去大景点。没错,很正常的选择。可是这样真的会发生很奇怪的事啊。爆炸般的景点人数不会让人感到恶心吗。在我眼里,人山人海会让所有景色都变成比垃圾堆还难看的东西。” “因为那些美景值得人们去啊。” 在听到这句话后,梅骐骥仿佛是找到了要点,他赶紧接上罗珊的话。 “最重要的来了。” “替代品已经有了,现代设备所创造出的场景,无论是平面画面,还是立体投影,都比实景要美的多。不论是影片,摄影,还是作画乃至沉浸式实景。这些的艺术创造者所观察到的美。如果可以用量来计算的话,那是超出常人数倍的。因此设备带来的体验明明比现实更棒,而且还不用忍受数量庞大的人潮。为什么要出去。” “还有啊,那些当地政府” 梅骐骥说了很多的话,因为有些激动,也可能是有点热,他出了不少汗。但梅骐骥感觉很不错,他还打算继续下去。 罗珊打断了他。 “可能,就是想要去亲自去看看,没有什么利害关系。” 她的这句话让梅骐骥什么也说不出来,他觉得就好像是在烈日下跑了十几公里以后突然灌了一瓶冰水。兴奋的神经与肉体瞬间被冷却下来,头却因此有点疼。 “不过我终于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了。” “只是参考意义不是很多哦?而且你敢当着那些人的面说出这些话吗?严格来说,这可算是找事呢。” “我。” 梅骐骥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因为他自己没有那个能力,也不是执法者或者监管者。如果真的面对那些人和事,梅骐骥可能会选择沉默,或者会走开。 但现在他起码会感到不公。 “看来我成功地让你偏移到其他的方面,你其实是就想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吧。” 罗珊意识到了什么,她说出了梅骐骥本来想要知道的事情。好让话题得以继续下去。 听到这些,梅骐骥抛开那些黑色的想法,然后仔细听着。毕竟他所讲的话并没有什么用,而罗珊这样说,有一瞬间梅骐骥甚至认为一些谜题要被解开了。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这里很不错而已。” 她的回答却有很大问题。 “这,可是”梅骐骥很想要反驳,“哪里不错了?分明快该被拆了”但他就像以前一样,沉默不语,等待着接下来的话。 “你觉得这里很难看是吧?” 梅骐骥点了点头,这肯定是事实。 “那你觉得在这里面坐着的我怎么样呢?” 此时有一阵热风吹了过来。走廊上的那些藤状植物因此发出了有些难听的摩擦声,远处的一些车辆的鸣笛声和这混合在一起。让梅骐骥差点听不清这一句话。 可以的话,梅骐骥真的想说自己没听清,不过这种老把戏再用的话,可能不止是让对方生气那么简单了。 于是梅骐骥打算直话直说。主要是话题转变太过明显,刚才还在讨论社会现象,现在就不知道跑到那个方面去了。 “很漂亮,但是一开始为什么你要” 罗珊立刻打断了他。 “那你喜欢我吗?” 长久的沉默。然后像是突然惊醒的人一样,梅骐骥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唉?”他显然没搞清楚发生些什么。这是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铺垫呢? “还是说,你喜欢这具肉体吗?想要肆意地挥洒自己的汗水,宣泄自己的积蓄的欲望吧。” “可以哦,你什么都可以做。不如说,我想要你这么做呢。” 罗珊说完这些以后,露出了让梅骐骥可以失神的甜美笑容。 42他绝对不会相信这些解释 “这种感觉,还不错。” “不可或缺之人吗?还是说,相伴一生?一起繁衍?她是把我当成了这样的存在?” “真的不是假的?” 梅骐骥在这一刻产生了这样的疑问,但却有些开心。毕竟被告白是每个男人都想过的事情。其实宽泛一点,不如说,谁都想变得受欢迎然后获得更多的东西。像是传播自己基因,获得肉体上的满足,以及被尊重和被爱。 但也只是一小会儿而已。梅骐骥很快就意识到这不是他所设想过的情节。因为他并没有感到那种心被揪到的甜蜜的紧涩感。这不可能,起码梅骐骥还做不到波澜不惊地处理这种事情。 而且处于这种境况中的男人,全身的血液应该因此加速并且应该兴奋起来,但梅骐骥血管中的液体不但没有快速流动。反而像是发生了倒流,回溯到不应该存在的地方,从而打乱了原本平稳的身体循环。这让梅骐骥大脑产生了晕眩,并且也难以忍受。 梅骐骥自己却清楚,血液倒流会轻而易举地让他丧命。但这种极其相似的感觉却又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会令人心跳吗?明明是自己一直渴望着的恋爱情节。为什么身体却毫无反应,甚至还有点抗拒。 “到底是怎么回事?” 梅骐骥眼睛暂时朝别处看去。他正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答复。 然而偶然间,梅骐骥再和罗珊对视时,却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没有甜蜜的对视,更不会含情脉脉并羞于见到彼此。 那是毛骨悚然的感觉。 梅骐骥认为,自己如果没记错的话,她的眼神和那晚一模一样。 她打算将自己从这个世界上抹除。 梅骐骥终于意识到那种不对劲的抗拒感其实就是害怕,他没有感到恋爱的甜蜜,反而是猛地觉醒了求生本能,有那么一瞬间,他打算逃跑。 可是又能逃到哪里去呢?而且,他自己觉得如果真的跑了的话,那在迈腿的一瞬间,自己绝对会死于非命。 在某些方面,弱者的警惕心绝对强于普通人。 那不是杀气这种玄乎的东西,罗珊就是这么坐在那儿,什么都没有做。但却能让梅骐骥连动都不敢动。也许那就是掠食者独有的东西。 “你是在生气吗?” 不知道是不是脑子短路了。还是真的获得了勇气。梅骐骥的嘴中说出了这句话,那甚至违背了他的本能,并且令梅骐骥出乎意料。 “我为什么要这样?” 他的心中还有着这样的疑问,严格来说还有点后悔。但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如果是因为我刚才所说的那些言论有些难听的话,请你不要在意。因为,它们没有什么价值,只是我自己这么认为而已。而且多少有些可笑是吧,因为这么无能的我根本没有资格来评价这些东西。” 梅骐骥身上由于太阳的直射而出了不少汗,衣物和他的皮肤粘连在一起,这只是种夏日常有的不适感。但确实让一部分人无法忍受,不管怎么样。他脚下没有再动一步。而有些尴尬的是,在说话期间,梅骐骥不自觉胡乱摆动着双手,有时是双手握在一起,或者是向身体侧方猛地伸出去。也有可能是如同上下来回画圆般的转动。 但大概只是掩饰。 梅骐骥不知道做着这些动作的自己现在是怎么样,是所有脸部肌肉都在不自觉地抽搐吗?还是因为害怕而露出笑意从而掩饰这一切?如果是这样,那可是有点可笑。但梅骐骥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如自己所想的那样。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这里,因为什么原因要杀我。虽然我很想辩驳,但是我确实没什么出息,可能你认为没有价值的人没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但是” 说到这里,梅骐骥自己停了下来。 好像确实是这样,对所有人都没有价值的人,很难活下去的吧? 那自己不就是吗? 逆来顺受,消极地对待一切,那活着的价值呢? 梅骐骥在想着这些东西的时候,却感到和以往不同的感觉。好像自己不再是那样的了。好像想要强烈地否定那些自己刚才习惯性说出的自嘲言论。 所以他就这么做了。 “但是啊,我也能找到工作的。你可能觉得不信。但是看这些。” 说完梅骐骥就掏出了自己兜里的那些钞票。印钞纸独有的光滑质地使得梅骐骥双手上面的汗水就算沾到了上面也不至于打湿它。但可能是他的那只手攥的有些过紧了,那些东西都已经变形。被梅骐骥所捏住的部分甚至都已经充满了褶皱和折痕。 梅骐骥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些动作很明显地使他看起来十分心虚。他继续说着。 “这是我赚来的,虽然有些少,可能连饭都不够吃,更不要提别的娱乐活动了。不过,我起码可以获得一些财富。我能通过劳动来赚取一些东西并且不至于让别人认为我毫无作用。我可以用它来买些东西,其实我之所以出来就是打算去买吃的。但你可以不管这些有些可怜的故事。” “我真正想要说的是,不是只有我自己认为我可以活下去的,还有些人,可能只有几个,甚至以后也只是这几个人,但还是会一直需要我这个不怎么重要的人,所以可不可以” “我喜欢你。” 罗珊轻轻地说了出来。 时间都好像因此而暂停了,同时,梅骐骥的大脑也停止了思考。 那双如同蓝宝石般闪耀的双眼之中,蕴含的是简单而又纯粹的东西。 那一刻,被打断的梅骐骥觉得她根本不在乎自己说的是什么。所以他也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事实上,他认为自己刚才所说的一切,好像跟废话也没什么差别。 他就这么呆滞地站了十分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辩解下去,或是说,该如何面对眼前的这个人。 不过最后,梅骐骥终于是想到了自己原本该干些什么。 “那个,我可以去买东西了吗?” “恩。” 罗珊轻轻回答道,还是那种如同风铃般悦耳的清脆声音。这让梅骐骥的心里却一阵颤动。他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样。她又是如何想的。 所以他就赶紧走了。也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也更不敢回答这一切。就好像是逃跑一样。 夏日的炎热,终究是不利于人思考。 过了一会儿。 买完东西的梅骐骥正在回来的道路上。 混沌,迷茫,无知,不解,疑惑。 这些灰色的情感在梅骐骥的脑中不断碰撞。 他会相信刚才罗珊所说的那些话吗?好像应该不会。不如说永远也不会。 既然想不出这些,而且还不知道缘由。为什么不相信那些超展开呢?梅骐骥一开始不也是这样妄想的吗?那些看起来不合理的东西此时却可以合理地解释这一切。 比如说,眼前的这位少女,其实是某位女王的化身,或者是元素的信使等等。她带着自己穿越到异世界。 而他是则什么魔王转世,或是勇者附身,也有可能是平民。但反正凭着自己不懈的努力,在异世界掌握剑与魔法,并且因此而获得尊重,进而处理大大小小的事件,并因此而走上人生巅峰。 换成科技模板也不错,罗珊其实是什么宇宙中的神秘势力的一员。然后因为某些理由,选中了自己并用无法解释的科技使他的身体强化,然后自己可以开着飞船,带着一堆各式各样的人遨游星际,穿梭时空并处理问题,和各大星海势力一较高下,不用想着各种晦涩难懂的物理规律。只是体会各样的宇宙奇观,获得各种财富和强力道具。而且永远不会有坏结局。 怎么可能?这些所谓的美好的设想,无非是想让自己被重视而已。就算梅骐骥可能会不自觉地这么想了一下,但他会马上意识到。 废物终究还是废物。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梅骐骥早就知道了,自己很难获得成功。 与其被别人重视,梅骐骥已经习惯了被别人无视。 但那样也不错。被所有人遗忘的日子起码已经化作日常。不会让梅骐骥感到无所适从。 只是现在却不能这样。 梅骐骥还在想着如何才能够解释这一切,刚才的对话,只是他单方面的诉说而已。罗珊从头到尾根本就没说什么。但却给了梅骐骥很大的信息量和压力。 “我绝对没有记错那种眼神,她肯定是要杀了我。但是接下来,又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她的话是真的吗?我什么都可以做吗?” 想到这里,梅骐骥不由得脑补了一些东西。如果是真的话,那可就 青春的荷尔蒙可能就此爆发。 不过梅骐骥还是忍住了。因为便利店离他家确实不远,所以梅骐骥马上就要再回到刚才自己出发的地方。那也就是说,他还得和罗珊碰面。 这次该怎么做?打招呼,还是无视?或是继续刚才的话题?能留给梅骐骥的选择非常多。 不过正是因为有着很多的选项,梅骐骥反而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一边走着,一边继续考虑中。 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刚才的凉亭越来越近。 等他察觉到一切以后,就又是似曾相识的场景了。 罗珊还是那样盯着他,似乎真的对梅骐骥很感兴趣。 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的梅骐骥看到自己手上刚买的速食产品,尝试性地从另一些方面下手。他觉得这应该没错。 梅骐骥掏出了一块面包,并向罗珊说着。 “你要吃东西吗?” 43也许他早就知道这是什么 “怎么总感觉自己蠢的跟个傻子一样。” 梅骐骥僵硬地伸出的那只手此时正在微微地颤动。他觉得自己找话题的方法好像哪里有些不对。 “一起来吃美味的食物吧,只要这样,什么恩怨都会消失的。” 梅骐骥也很想这么认为。但他手里的东西可称不得上是美味。工业流水线上生产出的食物,除了蕴含着远超人体所需的能量之外,那复杂的口感与其说是好吃,不如说是甜的过分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梅骐骥根本买不起美食。 让梅骐骥有点难堪的是,罗珊并没有给他任何回复。她还是像是观察某种动物一样,十分有兴趣地盯着他。 梅骐骥觉得自己就像是被猫盯着的老鼠一样。下一刻可能就会被直接咬烂。当然也有一定几率会被当成玩物进而存活一段时间。但下场总归是悲惨的。因此,他甚至发出了祈祷。 “谁来救救我。难道是我自作自受吗?” 现在僵硬地站着的梅骐骥差不多认为自己真的是一个傻子。为什么要用这种蠢到家的方式来打招呼。刚才不是才说过很多话吗?哦,对了,她还说她喜欢梅骐骥。 他觉得他的人生越来越复杂了。 且不说这些,一直保持这种尴尬的动作。梅骐骥自己也受不了。他瞟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面包,又偷偷看了罗珊一眼。 还是那种让人猜不透的表情。甚至和刚才没有丝毫差别。不过梅骐骥自己手臂因为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已经产生了一阵酸痛感。 再这样下去,说不定会脱力或者是抽筋什么的。 意识到这一点,为了防止出洋相。梅骐骥还是把手放了下去,但总感觉更加难堪和丢脸了。于是他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中午小区走过的居民没有几个愿意把时间浪费在梅骐骥身上,人人都有着自己还要做的事情,而他们也只是匆匆忙忙地走过去。但本来十分显眼的罗珊,却没有被任何人所注意。就好像她从未存在过。 这好像是这两个人唯一相似的地方了。 “没有问题的话,我就要回去了。因为,店主还得要求我学很多东西。数量也十分庞大。而且还有其他的事情在等着我处理。也不知道于苗会怎么说,虽然我觉得你们好像认识,但是她可不会那么容易就会对我所做的事情满意。不对,也不能用满意这种词来说她,毕竟她确实也可能是唯一还可能关心我的人了。虽然这样听起来我可能有些可怜。” 想要改变这种境况的梅骐骥十分小心地说着。这是他自认为最谨慎的时候。 而罗珊在听到这些话以后,也只是简单地应答了一下。 “嗯,明天,或者是后天见。” 听到这些,梅骐骥像是逃难一样,赶紧跑走了。他也不在乎自己看起来是不是很没出息,或者是傻不傻了。 回到家以后。 “呼,到底是怎么回事?” 梅骐骥差点瘫坐在地上,不知道因为是真的累了,还是头脑不清。 “她是说,她喜欢我吗?” 梅骐骥回想起刚才最具冲击力也是自己一直避开的那句话,然而直到现在,他还是不知道这什么意思。 “怎么可能,我觉得倒是挺像是玩笑,还是说,她还在拿我找乐子吗?” 想到了这里,梅骐骥不由得回想起几天前自己辩解了一晚上的那件事。好像结合现在的情况。这两者十分相似。 所以梅骐骥顺理成章地就这么断定了罗珊的动机。 “万一是真的呢?” 梅骐骥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就算有,也已经被他选择性地遗忘了。 于是自以为得出合理结论的梅骐骥就暂时把刚发生的事放在一边。虽然这很难做到,不过梅骐骥还有着更加重要的事。 他的se,已经处理完大部分数据了。 梅骐骥赶紧走过去把它戴了上去。 “欢迎回来,沉潜上线中。释放暂存数据。” “释放完毕,已全部解码并测算类型。但部分文件本机并无权限进行读取以及操作。是否连接至” 还没等机器说完这句话,梅骐骥就赶紧说道。 “否,并将此选项的优先级列为最低。” “是。” 这个再简单不过的指令,反而是让机器处理了很长时间,不过梅骐骥也不在意,他从袋子中掏出了一瓶汽水,然后独自喝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 “已处理完毕。继续分析其余数据。” “侦测到的部分文件类型为视频文件。其余为e式” 还没等机器陈述完,梅骐骥自己便开始惊讶了起来。 “居然是侵入式的,这怎么会” 在惊讶之余,梅骐骥赶紧问道。 “编号是什么。” “查阅中,请稍等。” “在合法的情感库中并未查阅到有关信息,现已连接至其他平台。核对登入数据中。您为测试人员,已开启部分加密库并免去所有费用。” “已发现相似度为百分之四十的文件,正在核对中。” “解析完成,相似文件的属性标号为2,但本机中储存的数据与其不太相符,并且数据量十分庞大。您可以亲自进行校对,但检测到您脑中的阵列电极已有偏移,不建议进行并列式体验。请量力而行。” 梅骐骥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选择了接受。 然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没有嘈杂蝉叫声,也没有任何能称得上是噪音的东西。房间里面如同停尸间一样死寂,而梅骐骥则就是那一动不动的尸体。 他的表情,就像是死掉了的人一样。是真正意义上的“没有任何情感”。就连他那握住汽水瓶的那只手,也像是僵硬的尸体一样,没有任何轻微的抖动。 本来,梅骐骥好像可能就会因此死掉。但此时却传来一个虽然还算好听,但正常状态下的梅骐骥绝对会无视的声音。 “喂,没有任何价值的社会残渣,你在家吗?” “听到没有,不准产生报复心,你是气度这么小的男人吗?我在喊你唉!如果还活着的话就赶紧出来给我开门啊。” “咚咚咚” 梅骐骥家的门被某个人用力地敲着,看起来她好像是毫无耐心并且还对此十分厌烦一样 44好像一切都再次停滞不前 “我直截了当告诉你。现在是于苗让我来给你些东西。而我则根本没有任何别的打算。” “你是被吓傻了吗,虽然我感觉很不妥,但是现在我手里没有任何会对你产生威胁的武器,放下你那可怜的警戒心,赶紧出来开门吧。” 说完,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并等了一小段时间。但梅骐骥家里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这让她有点恼怒。 “喂!为什么还不出来?你是故意的吗?” 在说完以后,她更加用力地敲着门。 “你绝对能听见的吧!” “如果是想要报复我,那可就太可笑了。你难道没有明白,我没必要像你那样无能地等待。如果耽误了什么事情,你绝对会后悔的!” “不是谁都会跟你一样没自尊而且还缺乏羞耻心。时间这么宝贵的东西,我不会浪费在你身上!”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也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现在她手上所用的力度。与其说是敲门,更像是上门讨债的。但之所以会是这种情况,可能是梅骐骥根本就没被她当作正常人。 正确地说,张怡根本没有把梅骐骥当作人来看。 “这是你自找的,如果之后你后悔并过来找我的话,我保证你就算把手都敲烂,我也不会对你的哀嚎有任何反应。” 过了一段时间以后,敲门声就此停止,仿佛这个人真的走了一样。然而只不过又过了不到一分钟,声音就又一次响了起来。 而且,似乎还更加吵闹了一点,原本只是有些吵人的程度,现在就像是指甲在黑板上划过的刺耳声音再夹杂着巨大的金属碰撞声。反正让人恨不得赶紧制止她。所幸的是,声音只持续了不到几秒。 “消耗社会资源的的废物,智障,蠢货!你绝对听见了,装傻是绝对会让你后悔的行为。” “你家是隔音材料围城的笼子吗?能听见的话就赶紧过来开门!” “可恶,你不要逼我。” 张怡说完以后,拿出了梅骐骥家的钥匙。 秉持着礼貌待人,以及为了防止产生不必要的麻烦。张怡本来打算想让这间房子的主人自己来开门。因为在来之前,她结合着之前的事情以及脑中第一印象,做出了合理的推论。那就是现在梅骐骥要么没睡醒,要么就是在玩什么很恶心的东西。 所以刚才对梅骐骥的辱骂就是在验证这一点,而且梅骐骥确实如她所想的那样,一时没有出来。所以之后她所说的话可能就是为了让梅骐骥赶紧打点好自己。不要再做什么了。 她绝对不会说自己就是想骂一下他。 现在的这种情况,却有些复杂,张怡觉得他起码应该火冒三丈地出来继续和她争辩。又或者是干脆不开门就在家里面骂她。但他却什么也没做。 况且,就算她没怎么和梅骐骥这种人交谈过,但怎么都能看出来他对于苗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她本来以为,只要说出和于苗有关的事情,梅骐骥就会像一条殷勤的狗一样突然窜上来。 为此张怡一开始还提防着梅骐骥,因为他可能突然打开门然后吓她一跳。但现在看来是只能进去瞧瞧他究竟是在干什么了。 “这个家伙应该不可能,也不敢动什么手脚,而且明明是他所关心的事,那为什么不出来开门?” 在转动钥匙的那一刻,张怡心中还残留着这样的疑问。 当走进梅骐骥家里面并观察了一下以后,她的疑惑依然没有消除,反而是有些增多了。因为梅骐骥地家里除了电子设备有些过多以外,居然还是有点正常。 问题是,梅骐骥并不是一个正常人。 “还是和那天一样,没有什么差别,充其量是有些洗衣粉的味道。那应该是于苗买的那一袋。这家伙连打扫都不会吗?” “有一些恶心的汗味,他刚才出去干什么了?难道是太兴奋大中午就出去跑步?虽然不可能,不过好像这种智障一样的行为还是挺符合他的行为标准。” 张怡谨慎地看着四周,想尽可能地挖掘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虽然同时她也在无意识地贬低梅骐骥。但为了尽早完成自己的目的,她没有再细致地观察下去,而是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一个黑色的盒子。并把它放到了茶几上。 “不管你听没有听到,东西我就放到你能一眼看到的地方了。” “里面还有一些钱。不是施舍你。因为就凭你那点本事,接下来几天如果没人给你生活必需品的话。那你一定会饿死。所以怀着感恩之心,不要产生任何想法,接受这一切并重新做人吧。” “我已经把我应该做的事情全部完成了,以后如果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你可千万不要悲哀到自杀或是把责任又推到我的身上。” 张怡试探性的说出了这些话,然而梅骐骥依旧没有出来。 所以她打算进行最后一次尝试。 “听到我说的这些话了吗?如果你真的不出来的话,就没人再向你说明为什么” 还没等说完,张怡便听到了一声捶东西的声音,虽然声音不大,但却有点低沉。不知道梅骐骥家的墙壁是什么材质。但声波却已经被削弱到极点,所以与其说是听见了这一声,不如说是固体传声使她得察觉到这一切。 “他在搞什么?原来是像醒着的?现在是在捶地板?疯了吗?还有,为什么不出来?难道是故意这么做的?可是这样一点用也没有啊?难道是怕我了?” 张怡做出了很简单也很正确的猜想。然而,这有些奇怪的情况使她不由得想起某些事情。那是梅骐骥戴着于苗的se的时候。说实话,那时她虽然不明白他到底怎么了,不过那样呆滞并且没有反应的梅骐骥确实有点惊悚。联想到那种事情,张怡不由得产生了一点点担忧。 梅骐骥到底和于苗是什么关系,张怡不清楚,不过她却很明白,他们两个人之间绝对有着共性。 那就是很容易出问题。 所以,还有点善心的张怡就打算过去看看,确认一下梅骐骥是不是猝死了。 她虽然不知道哪一个是梅骐骥的房间,但根据刚才声音的位置。张怡也就能推测出他的房间到底是在哪里。所以她就直接走了过去。在到达梅骐骥房门前以后,她又喊了一句。 “你在里面吧?如果你没在做什么恶心的事情并且不介意的话,我要进来了。” 梅骐骥仍旧没有任何反应,所以她就直接把门推开了。而进入张怡视线中的梅骐骥就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一样,随意坐在地上。就好像是在休息一样。 但他的表情却令人难以捉摸。 那就好像是细微的悲伤,混上大部分的绝望,最后再绞进去了点愤怒。 抛开其他的不说,残余在他脸上的微不可查的那些情感,她觉得在哪儿见过。好像就是那个把于苗拎起来的那个女人,她也同样有着与其相似的情感,但她的表情,大部分是愤怒。而梅骐骥的,却几乎跟死了一样。 不过张怡不可能因此而害怕。为了叫醒梅骐骥,她随手抽了本书。 “啪” 熟悉地打脸声又一次从梅骐骥的脸上传来。似乎张怡已经把这种动作当成了习惯性的行为。 而他这次反应了很久。不过确实是从某种状态中挣脱出来。 出于礼貌,也可能是刚醒过来的缘故,梅骐骥缓缓地向她问道。 “那个,请问” “啪。” 又是一声清脆悦耳的地声音,甚至和刚才的音量保持同步,而且声调也一模一样。这让人不由得惊叹,眼前的这位少女可能是有着什么乐器天赋。 梅骐骥却是渐渐反应过来了。 他摘下se,那后仔细端详了一下眼前的人,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仇家上门。 此刻留给梅骐骥的反应时间不多。他迅速地摆脱了刚才那种奇怪的状态。 梅骐骥环顾左右,本想找个什么东西作为自我防卫的武器,然而于苗处理得十分干净,所以梅骐骥还是找不到这样的东西。 所以他只能用言语来当作自己的武器了。虽然对她来说,基本上没有什么杀伤力。 “混蛋!你来为什么来我家也是这样!打人也会上瘾的吗?” “在这里我不是很情愿地向你抱歉了,对不起。请原谅我这正义无比并且没有任何错误的义举。” 梅骐骥猛地站了起来并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不情愿还要说出来的吗?那可真是太勉强了啊。你以为我会对这保持沉默啊?后面的话又是怎么一回事啊!病句已经有趣到让你无法啊舍弃的地步了吗?” “如果和不正常的人说话,我觉得换一种思路可能更好。” 梅骐骥被呛的说不出话来,不过他本身也确实刚从一种很奇怪的状态中解脱出来。所以需要反应时间的梅骐骥没有继续反击,而是没有理她,又坐到地上休息了一下。 当他觉得自己已经没事的时候。就又向张怡询问了。 “所以说,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在梅骐骥沉默的那段时间,她一直在门口站着并用余光观察着梅骐骥,当梅骐骥脸色恢复正常并说出了刚才的那句话以后,她扭过头,没好气地说着。 “自己想吧。傻子。能告诉你一点,以后绝对不会有人再来找你了。 “可怜的家伙。” 在说完了这些话以后,她就直接狠狠地关上门并走了回去。 “切,赶紧走吧。你以为我真的会相信你吗?我早就找到了工作了,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后天,马上会有人找我做事。所以我根本用不着你的怜悯。” 不管她有没有听见,梅骐骥仍然很不服气地回应着。 然而,之后的几天,却真的没有任何人再来找他。 45他只看到了这一切的表象 “在不在?状态还好吗?” “嗯。我没问题。老师,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于苗在回复给对方这句话以后,就盯着眼镜屏幕右上角窜出的那条标号为“陌生人”的消息。 对方好像是在考虑怎么样表述才会更加合理。所以她没有立即看到下一条消息。直到五分钟以后,于苗才接到了新消息。 “没什么。就是前几天在联系过你的家长以后,他们不是刚给我你的联系方式以及设备号吗?” “但毕竟现在知道的只能是学校和我们几个老师,而且这样也挺麻烦的。不同设备间的直连操作也很繁琐。” “所以为了方便你和我们以及其他同学进行交流。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加群吗?班里面的人基本上都加了。有个通知什么的,你也可以马上知道。而且这样做的话,其他老师也能很容易地和你交流或者是说点别的事情。” 现在发消息的那个人因该是于苗的老师,尽管前几天他就已经和她通过几次话。但于苗却任然记不清他的名字。但这也影响不到什么。 而现在面对他的要求,为了不让自己显得格格不入,所以于苗就照做了。即使她不怎么用那款软件。 “嗯。” 在她操作的同时,对方又发过来一条消息。 “在加入以后,你可以和大家多交流一下。这不是网络交友那种有点不确定性的行为,他们都是你以后的同学。而且我觉得你们这届学生之中有几个是社交达人。群里面的气氛还是挺活跃的。这一点起码比我们以前好的多。” “当然,如果在老师之中有个奇怪的家伙烦你的话,你可以不用理她。因为她经常喜欢和学生开玩笑。其他人也劝不住她。” “是冯老师吧。” “你知道的吗?看来刚开学的时候她倒是给你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不过我估计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所以还是请你做好准备,她的教学方式可真的只能算是奇葩。” “好了,除了一些到学校才能处理的问题,现在基本没什么事了。期待着下一次和你们见面的时候。” 在看到这条消息以后,于苗直接摘下了se并把它放到桌子上。她并没有再做任何事,而是又躺到床上睡了起来。看起来好像是很累的样子。 在另一头。 在转椅上坐着的冯静静猛地站了起来,她十分生气地把双手拍到桌子上并冲着坐在对面的赵辉大声说了起来。 “你凭什么说我是奇葩!赵辉。你敢把理由说出来吗?有本事做个堂堂正正的人。我很喜欢这个学生的!” “凭什么?依据还少吗?不如说,多的可怕吧。” 赵辉撂下了手里面的平板并且很不屑地说着。 “不用我说理由了吧,亲爱的冯老师。学生的平均成绩低的可怜,然而电子投诉信却倒是很多。这难道是很值得自豪的事情吗?作为一个老师,从过往的事情来看,你已经是个失败者了。” “明明大部分都是你写的!” 冯静静抄起了办公桌上面的教材并把它卷了起来,看到这样,赵辉赶紧拿起了隔壁桌子上斜插着的长尺。仿佛下一刻两个人之间就会有一场决战一样。 他们好像根本没有老师应该具有的德高望重,举止沉稳的样子。 为了防止对方先下手,赵辉猛地出手了,就像是一名剑客一样,他单手握持长尺并冲着冯静静的头竖直劈了下去。虽然速度有些慢,但塑料长尺的破空声似乎真的和剑风的声音有些相似。 然而就是因为动作有些慢了。冯静静找准时机,拿着卷书并用力地戳到了他的喉咙上。这就是所谓一剑封喉,而且动作也十分标准。 赵辉刚才还在想着“旧东西还是有点用的,这一下估计能让她安生不少。”下一刻却转为受害者。他因为这一击而费力咳嗽着。新教材的质量很不错,但是过硬的质量却也带来了不轻的重量以及硬化的边角。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就像是磕到桌角上一样。疼的要命。自然也握不紧手里面的长尺了。 不过从结果上来看,与其说是受害者,到不弱称他为失败者才对。 “你打赢过我吗?可怜的家伙。” 冯静静像一个胜利者一样居高临下,俯视着蹲在地上咳嗽的赵辉。在确认他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以后,她把手上的课本随意地扔在课桌上并继续说了起来。 “学校让你在开学的前一天联系其他学生,你就是这么做的?而且还诋毁我,对得起教师这个职业吗?如果让我来做这件事,我一定会让所有学生都能从心底尊敬和佩服我。并且永远记住这个教过他们老师。而不是像那个女生一样,一开始明显的对你感到厌烦。” “咳咳,相信我,上一届学生永远也忘不了你。” 赵辉费力地站了起来。他咳嗽了几下,并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为什么学校会让你来做这种事?你明明才被训过。而且还在开学的第一天就请假。怎么看都是不想工作还打算辞职的那种家伙。” 冯静静看来是有点不服气。 “难道让你来做吗?可别忘了,是谁被送进医院里面的。而且我不是很懂,明明是我一个人的苦差事,为什么你要过来。如果这里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效率绝对会高很多。” “要你管!我这叫替你分点负担。懂不懂?赶紧给我加班费!” “是吗?” 赵辉无奈地继续揉着自己的脖子。 他们之所以表现的如此不成体统,那可能是因为办公室里面根本就没有其他老师。也有可能是他们以前就是这种关系。 在确认脖子没有问题以后,赵辉就又拿起了平板继续操作着。看到这样,冯静静也不好说也什么。她无聊地翻看起内容基本上没怎么变过的教材。 过了一会儿。 “学生们反应怎么样。” 赵辉听到这句和工作有些关系的话后,尽量压制住了自己的怒气并回复她。 “还行。比以前好太多,起码是不像以前咱们那样把老师当成那种想要除掉但又无可奈的人。他们都在说不想开学,或者是假期多美好多放几天假吧。” “这两种说法难道有什么区别吗?算了,如果一直找你毛病,我估计会气死。他们之中有比较出彩的学生吗?” “哦,对了。你这么一说的话,我想起来了。” 赵辉慢慢地把平板放到桌子上并对冯静静说着。 “有个叫郭晨的男生,我觉得他当班长可能不错。” 4回到正轨的学校生活 “夏琳,你觉得谁当班长比较好啊?” “唉?你是在问我吗?” “嗯。” “可是,我不是很清楚这件事,而且我也不认识他。再说了,老师不是起到决定性作用的人吗?最后的结果可能根本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吧。” 被问到这个问题的女生此时显得有些不自在,她现在无意识地把自己手放到自己鼻梁上。位于齐刘海下面的眼睛也偏向一旁,好像是在躲闪一样。 她似乎并不想再回答这个问题。可能是因为提问的人过于亲近。也可能是她根本就不感兴趣。 “是这样吗,那好吧。我再问问别人。不打扰你听歌了。” 两人毕竟只是新同学,所以提问的女生见到她这个样子,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转过身和其他学生交谈起来。 “喂?核桃。能听到我吗?刚才是你的同学吧,听起来挺热情的嘛,不和人家说说话吗?” 她所戴着的无线耳机中传来了爽朗的男性声音。 夏琳把手上细窄的手环摘了下来,并放到课桌里面。那里面还没有多少书,所以可以塞得下。而手环上部的一个投射口此时微微闪了起来,并向在光滑的课桌抽屉内投影出一个可以用来打字的九宫格。 她偷偷看了一下自己的同桌。对方好像并没有太过于关注她,反而是在无聊地盯着窗户外面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确认完毕以后,她赶紧开始打字。 “正处于观察中,勿扰。” 然而,在她发送出去不到一秒,就传来了音量进一步扩大的笑声。那甚至已经让她的耳膜微微地刺痛了起来。 “好的好的,想不到你真的把这当成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我很欣慰。那请汇报一下对方的行为以及表情变化。还有,对方身边有没有出现什么高价值目标。” 她修长的手指以极快的速度来回敲动着,也不知道手环的感应器能不能测算到这些动作。 “对方无任何可疑动作,并且无法从面部表情推测出她的情绪。如果可以允许我安装检测装置的话,那将会十分方便。” “哈哈,如果你找到机会的话可以试试。不过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这么做。在我看来,这是多余的事情。你知道的,这很容易使命令链出什么问题。可别忘了那个可怜的家伙是怎么死的。” 她的手指此时重重地敲了下去,甚至已经发出了有些吵闹的声音。 “你是说,我是那种会背叛组织并且没什么作用的小人物吗?” 在她打完这句话以后,耳机中的声音变得有些戏谑。 “没错,你和他很像。甚至相似度高的可怕。” 听到这样有些难听的话以后,她没有立即回复对方,而是看了看周围其他的人。得益于耳机良好的密闭性,所以没有人察觉到这一切。而耳机中也传来了新的声音。 “不过这也很正常,倒不如说,你们都差不多。” “哼,只要我努力地办完你们所要求的事,就能够晋升以及获得嘉奖了吧。这样也用不着再被你这么说了。” “这么功利性的话虽然有些难听,不过我很喜欢。没错,就是这么简单的要求。你如果努力的话,绝对有回报在等着你。” “好了,这次检查差不多也就到这儿了,确保自身处于可联系的状态。我随时可能再找你。” 看来和她对话的那个男人十分满意这样的答复,所以就直接中断了通话。 “回报吗?” 夏琳嘴里面不自觉地说了出来。同时她也看向了在窗户旁坐着的两个人。在仔细观察了一番以后,她又继续敲击着九宫格。 班里面十分吵闹,在假期结束后的第一天。大部分人都在讨论着自己在这十几天内干什么了,又或者是多么不想开学。有些男生甚至已经互相开起了玩笑,似乎根本不像是刚认识的人。按理说,他们之间应互相保持沉默才对。 之所以是这样,一方面得益于赵辉的联络以及班上的一些组织能力比较强的人,另一方面,则是大部分人都有着共同的话题。 “喂,你看报道了没有。舆论规模还可以啊。” “我没看,光顾着打竞技了。不过你说说吧。” “那可就可惜了,不过我可以跟你讲一下大概是什么样的。” “虽然当地有人拿钱堵着媒体的嘴。但你不知道,校长好像又请了几个小媒体故意炒作这件事。虽然算是被压下去了,但官方和民间说法可不一样。” 旁边的另一个人很好奇地问着。 “你说说看,我还不知道咱们校长还这么厉害呢。” “当官的人哪一个没点背景和自己的势力,虽然没人说,但他的手段可不少。官方说这是恶劣的恐怖分子所致的,然而校长却说这是警察办案不利,甚至有可能就是警察故意所为。” “不是吧。有人信吗?” “你觉得哪一种说法更刺激?人们又更喜欢那种?而且官方不肯公开办案视频,目击者又拒绝采访。安保系统在这种关键的时刻还出了故障。疑点多的可怕,大家又怎么会相信漏洞百出的官方说法。” “那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啊,你给我列举几个吧。” “那可就多了。我跟你说,我觉得是那些老师” 发起话题的那名男生本来还想继续再说一会儿。却猛地意识到,说话的这个人好像并不是学生。 他缓缓地扭过去。 这个班的三名主要任课老师都站在他的身后。 “你真是厉害,是不是做过自媒体,要不要我提供给你点独家消息呢?虽然我不禁止说这种话,但我前几天可是刚说了,唯独只有你不能参与进来。而且你可不是头一次误导别人吧?” 赵辉看起来十分和蔼地说着。但其实好像是在克制着什么情绪一样。 这名男生察觉到自己说的好像有些不妥,于是便赶紧低下头。 看到这样,赵辉也不好说什么,而是赶紧走上了讲台。不过旁边的冯静静可是有话要说。她拍了拍这名男生的肩膀,然后以有些悲伤的语气说着。 “相信老师,以后你的作业可能会比别人多一点。不过,你可以把这当做历练。 “青春啊,不经历一些痛苦的事可是不行的。” “加油吧。” 在说完以后,她就带着李月一站到了讲台旁边。 除了这名正处在兴头上面的男生以外,其他学生都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们,所以班级里面的声音几乎已经消失了。 “咳咳!” 赵辉猛地咳嗽了一下,似乎是想要引起所有人的注意。然而在他做出这种有些老套的行为以前,基本上所有学生都已经把视线放到了他的身上。 “你赶紧就不能开始吗?” 冯静静小声地催促着,但这反而是有些让他有些难堪。 不过,赵辉还是说了出来。 “额,各位假期过得还可以吗?想必都继续按照暑假的作息时间继续玩乐休息了吧。” 所有人都没说些什么,但也没有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意识到自己讲的没什么问题,赵辉继续说了下去。 “现在是正式开学了,正真的校园生活在等着你们。本来该由我来讲解的学校生活问题,李老师都在开学的时候告诉你们了,所以就算是要为那些不清楚的同学再详细地讲一遍,我们也可以放到下一节课。” “现在我想跟你们讨论一些其他的事情。” “我不是刚建了一个群吗?并且你们都加了进去。” “让我感到开心的是,你们大部分人都在说话,甚至有些人在讨论刚刚发生的不怎么开心的事件,不过不要放在心上,我不会管你们怎么样。” “老师上学的时候,群纯粹就是为了监督学生而存在的畸形平台。那时候基本上就是加进去做个形式。” “而现在,你们可以在里面讨论一些比较具有争议性甚至是有些灰色的问题。 “大家不必太过拘谨,请保持这样。在合理的范围内,我都不会管。” 说到这里,赵辉的语气好像更加高昂了一些。 “因为教育,正是让人得以正视禁忌。而不是让所有人都学会沉默不语。” “这件事情确实有些黑暗,毕竟有学生死了。但我绝对不会说,英勇而正义的老师和警察处理了一切问题,大家可以继续安心生活。” “我反而会说,请各位在合理的范围内,尽可能地意识到,这背后一定有着黑幕与不能说出来的事。” “你们可能会说‘这个老师怎么喜欢教学生做这种事情,脑子绝对是有问题吧’” “并不是这样。” “其实,我认为。像是撒谎一样地灌输给你们一些非常光明正面的思想,让你们以为这个世界很美好。这样做其实是有些问题。你们终究会认识到世界上有这么多不公与黑暗。还是会被差别对待。与其让你们以后产生落差感和怨言,甚至还有可能就此消沉。我还是比较推崇,先让你们自己认识到世界一点也不美好,再让你们被偶然寻得的种种高尚的言论与行为所感动。” “这是我的思想,当然,欢迎你们反驳。不如说,我就是想要你们提出不同的说法。不过在其他的方面,有一点你们可以放心。” “不论隔壁班的班主任是怎么样,校长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只能说,作为你们的老师,我绝对会尽力做到极致。” “因为” “谎言。” 有人非常小声地说了出来。 47难道他又会被折磨吗 “发生了什么?” 赵辉的首先这样想到,他花了一段时间才终于明白,自己好像被一个学生给打断了。 而且是正面的,毫不加掩饰和解释的那种反驳。赵辉能从那两个字里面里面猜出,对方一点也不认可自己作为老师的那份尊严。 在赵辉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学生会做出这样的事。 甚至就算把记忆往前推个十几年,就算在他上学的时候,也不会有任何一名学生在这种时候打断老师的发言。确实,在学生时代,他也做过那种妄想,在校长或者其他领导讲一些废话的时候出来打断他们,然后获得一些荣誉感,或者纯粹就是解气什么的。 可身为老师的他在刚才说出的那些话,明明和那时已经根本不同了。甚至,和以前的那些言论已经完全相反了。 他最想知道,到底是谁说出了这样的话,她又为什么要这么说。 他用尽全力所营造出的仪式感在那一瞬间,已经全部消失了。 他没费多大力气,甚至非常简单就找到了那个人。在确认了到底是谁说出了那个词以后,赵辉不禁这么想到。“难道她还是对我不满意吗?” 这已经不能算是不礼貌了吧? 赵辉都没有生气,反而觉得,会有人以那种方式否认自己的教学理念,其实,这也算是一种失败。 他仔细看了看说出了这个词的那名学生。 靠近窗户的于苗察觉到了赵辉的视线,却任然没有任何惧色地回瞪着他。 班里面沉寂的可怕,但凡醒着的人,都能感觉到这种令人发窘并且尴尬到极点的气氛。这两个字显然有着不一样的意义。甚至可以把它当做一种宣战的信号。 其实如果放到平常,这么小的声音是绝对让所有人都听不见的,课间嘈杂的是吵闹声或是老师讲课的声音完全可以盖住它。然而因为赵辉的有些激昂的讲话,此时正是十分严肃的时候,所以大家基本上都没有说话。而赵辉也正处在讲话的转折处。因此,这句音调明显不同的声音,才能让所有人都听见。 不过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可能就不只是沉默了。 幸好此时赶紧有人把这个话题以一种巧妙的方式给延续下去。 “是啊,完全是瞎说的嘛。根本没有任何可信度。” “老师,你可别忘了,一开始群里面之所以会说这些东西,完全是你起头的吧。刚才还在训我。” 另一个人赶紧继续说着。仿佛就像是某种密不可分的搞笑合作行为一样。看来他们两个关系不但不错,而且还十分具有默契。 “对啊对啊,说校长很小气,自己工资也被扣了。还找我们讨红包呢。” “真是可怜。” 其他学生都笑了出来。刚才的那种尴尬的气氛瞬间消散不见。得益于文字强大的变通性,一部分人甚至认为于苗就是在开这种玩笑。 当然,赵辉不会这么认为。但就要这么不顾形象,和那名学生争辩吗?好像有些得不偿失。所以他也就顺水推舟,接着这句话说了下去。 “安静!安静!” “都被你们给打断了!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一看你们就是新手,老师我刚上学的时候。要想找老师的事都不会用这么简单的梗。技术含量这么低。真是” 赵辉还想继续讲下下去,让课堂气氛变的更活跃一些,然而旁边的李月一冲他使了个眼色。 “唉,都想不起来接下来该说什么了,真是的。” “算了,也就不扯那些没用的了。” “课程安排,社团,以及学委会的评选工作都会在以后进行,在下一节课会有比较详细的说明。本来在这节课,我还想再激发你们的思维来着,看来是不行了。” “不过也好,我们有充分的时间来讨论班长以及班委的选举方式。各位肯定都比较关心这一点。” 班级里面一片嘘声。似乎对这不感兴趣。然而赵辉却是愤愤不平地说了出来。 “够了啊,在我们那个年代,这种东西不但没有任何作用,而且还特容易招人厌烦。但现在可不一样了。我提醒你们啊。这个是很重要的,你们的综合能力会被初步记录在案。并且会作为个人评断依据。” “这可不是空话,而且上大学以后,部分导师也是很看重这个呢。怎么样,心动了没有。” 此时,冯静静在旁边一脸正色地说道:“其实,他就是想让你们当苦力而已。” “对啊对啊,冯老师说的才是实话吧。” “我觉得也是。而且还有啊,没记错的话,我记得老师你在我们放假的时候就让学生帮忙做统计工作了吧。” 刚才的男生突然高呼道“这就是压榨!” “你给我安静点,陈怀宇,以后你的作业加倍!信不信我把你的社会实践地点安排到工地去。” 全班哄笑。然而气氛确实比刚才好的多。等所有人都笑的差不多的时候,赵辉继续讲着。 “回到主题上,我不知道同学们是怎么决定的。但我昨天和冯老师辛苦工作,经过了很长时间的讨论。” 讲到这里,冯静静差点笑了出来。但还是克制住了。 “最终决定我们老师推荐的方式是” “” “是什么啊,你别把眼镜摘下来啊!我很感兴趣的。” 梅骐骥没有理会在旁边坐着的罗珊,而是陷入了某种十分恐惧的状态。他觉得,自己可能完了。 让梅骐骥回想一下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那件事之后,如张怡所说的,确实没有任何人来找他,包括店主,不过得益于那个小盒子里面的一些钱,梅骐骥还不至于饿死。 梅骐骥也失落了几天,甚至也发奋读书乃至主动联系店主,但她只是说自己很忙,没空理他,而且还笑着说“过几再天让你干活,现在要预支工资的话那工作量就要加倍。” 他自然拒绝了这一点,又因为没有任何人来找他。所以说,在那之后的几天,对于苗产生畏惧感的梅骐骥又如愿以偿地回到了之前的生活状态。没事看看番,打打游戏什么的。 直到今天早上为止。 在梅骐骥刚醒过来的时候,他就见到了坐在自己床头边的罗珊。不知道她以什么方式打开了梅骐骥的家门,反正她是直接拿着武器闯了进来。而梅骐骥自然是被吓的不轻,他还以为她会对自己做出什么十分暴力的事。 然而她只是把那个黑盒子里的东西扔到梅骐骥的旁边。 “安到你的se上面。” “什什么意思。还有,我很早就就想问了。你是怎么进来的。现在枪是一般的流通货物吗?我的家门不带锁的吗?” “别那么结巴,我不会杀了你的,我只是想到了一个很有趣的想法。” 那时梅骐骥本来想问一下她要做什么,不过罗珊看起来好像是不容质疑的样子。他也没什么办法,只好照做了。 于是接下来梅骐骥便看到了神奇的画面。 在往自己se上安装了这个拇指大的黑色模块以后,眼镜中呈现出的,居然是于苗的第一人称视角。 而且还正处于上课状态。 当时赵辉正在讲着他自己的那套教学理论,而梅骐骥因为一些原因,并且也不是很认同他说的话,所以就下意识地说出了“谎言。”这两个字。 只是没想到,于苗竟然也直接照着梅骐骥的原话,直接在课堂之上复述了出来。 接下来,便是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了,意识到自己可能会影响到于苗,所以梅骐骥果断地把se摘了下来。 回到现在。 梅骐骥无语地看着旁边的罗珊,她露出的索求和不满的眼神让梅骐骥感到有些不妙。他觉得罗珊就是猫科动物,最具肉食性,却又令人捉摸不透。 “那个,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样做到的。那个东西又是什么。但是,这样好像有些额,不礼貌吧。” 他觉得自己用词还算可以。然而罗珊却不考虑到梅骐骥怎么样。 她直接把手枪抵到了梅骐骥的脑袋上。 梅骐骥想到了很多,他怀疑这个国家的控枪法到底有没有生效。他也在想自己的人生为什么总是充满着这种情节。 “我觉得,如果真的喜欢对方的话,最好还是不要拿枪指着他比较好。” “暴力和肉欲可是互相关联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可是非常喜欢你。” “是这种逻辑吗?嗯,还是蛮合理的。” 梅骐骥一边无奈地说着,一边举起了自己的双手。他头一次意识到,自己居然会有做出这个经典动作的时候。 而罗珊此时正盯着他,那种像是碎星一样的眼睛很容易就能让他卸掉自己的防线。所以梅骐骥赶紧把眼睛移向了一旁。 “看着我。” 罗珊走上前用一只手把梅骐骥的脸板了回来。即使是手掌,也依然带给梅骐骥美好的触觉。现在两个人之间不过只有一只手臂的距离,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梅骐骥可以闻到她身上的淡淡地香气,也可以非常直观地观察她的身材。 “怎么样,想做些什么吗?” 梅骐骥喉结上下动了一下,他把放在旁边的那只手抬了起来,并似乎真的打算要做些什么事。 48看起来应该算是走火 然而根本没有什么福利在等着他,梅骐骥根本还什么都没做,罗珊就把枪往前顶了顶,这轻而易举地就又让梅骐骥把手又举了起来。 “别动。” 听到这句话,梅骐骥感到很冤枉,他只是想借口放松一下手部的肌肉而已,这么举着其实很累。 当然,在伸展手臂的时候顺便碰到什么东西,那也是很不错的。梅骐骥还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但一些番里面的男主不是摔倒都能把头埋到奇怪的地方吗?梅骐骥自认为就算比不上这些神一样的人物,但在也应该会发生一些肢体接触什么的。 不过现在,他现在好像是只能继续保持这种姿势。梅骐骥似乎都快被那根枪管给戳倒了。 “我没打算做什么!真的,不信的话,你可以” “我并没有说你不能做些什么,而是我突然觉得有些没意思。” “你觉得,主动的女生可不可爱呢?” “哎?” 在说完这些话以后,罗珊缓缓地往梅骐骥身上贴去,两人之间的距离进一步缩短。梅骐骥觉得,只要再多一秒,从来没跟女生亲密接触的他是绝对能摆脱这种有点可怜的过去。 然而,有些时候就差那么一秒。罗珊的脸在离梅骐骥还有十几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梅骐骥觉得现在的场景似曾相识,只是他不再是主动的那一方。而且曾经熟睡的罗珊此时也睁大着双眼看着他。 “为什么要这么做?” 梅骐骥问道,但罗珊没有回答。于是他便只能作罢。 虽然被这么盯着不是一回两回了,但梅骐骥还是很不适应。在和异性相处的时候,自己身体总是不由得产生一些反应。梅骐骥口干舌燥,血液的流动速度比平常也更快一些。不过这些反应都还能说得过去。毕竟梅骐骥还不是那种情场高手。他还没办法做到从容自若的地步。 但他总觉得,自己的大脑好像发热过度了。是错觉吗?为什么罗珊的眼神里面好像带着点可以切身感受到的热度? 被持续盯着的梅骐骥不但感到很热,而且脑中还出现了无法抑制的倦意。 “好困,为什么会这样。昨天我明明都已经睡了大半天了。难道是姿势不对吗?” “不应该的,难得我还想” 梅骐骥昏昏沉沉地想着。和刚才的那种情况完全相反,他现在尽全力抵抗着这股莫名其妙的感觉。前一刻分明还是让人脸红心跳,荷尔蒙加速分泌的情节。为什么下一刻他突然就会无缘无故地感到困倦。 梅骐骥在想着这些问题的同时,意识也在逐渐下沉之中。他的身体已经开始逐渐摇晃并且难以保持平衡。就算是下一秒他就会立刻睡去,那也不会让人感到奇怪。 但是他觉得,应该不能这样,不仅是因为不能错过这种以后基本不会再出现的绝赞场景。还是因为,梅骐骥总是能感觉到,自己脑中,有什么东西被逐渐抹消了。 但他却不知道究竟是一些记忆,还是另外的东西。在此同时,梅骐骥又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但大脑却因此而更加混乱。 本来,处于这种状态的梅骐骥早就应该支撑不住晕过去。但得益于以前他看过的那些极少数的让人打瞌睡的日常番,梅骐骥还能撑一会儿,不过在此期间,他的眼睛已经不断往上翻着。 说实话,其实是有点像翻白眼。梅骐骥估计不知道努力挣扎着的自己现在竟然是这种样子。 不过罗珊看到这样的梅骐骥就直接笑了起来。看来她是比较容易受梅骐骥影响。 但她握着枪的那只手一不小心,扣下了扳机。 “” 听到那种细不可闻的枪响声后,梅骐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是死掉了吗? 不过其实死了也没什么,他明白自己根本就不是能推动世界进一步发展的那种人。总是感觉到现实很不合理,但是又苦于自己没有改变它的能力。因为以前的一些事情,再加上自己的父亲也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也找不到女朋友或者是任何亲人。于苗也根本没有再找过他。除了二次元以及游戏。梅骐骥觉得已经没有任何有意思的事情。 更何况,他在那么美好的虚拟世界之中,也依然是一个一点也不重要的人。 “像你这样的家伙怎么不去死?你知道有多少人在艰苦地活着吗?又有多少人奋斗一生就是为了那成功的一刻。在你无聊地享受现代生活的同时,那贫困地区的人们在此时又在干什么?而创新者,企业家难道不是竭尽脑汁地在奋斗吗?各个岗位的人也都在为人类进步而努力啊!真是没志气的家伙。 “想死了吗?那你赶紧找个地方结束你那可笑的生命吧。是不是还想要没有痛苦地死去?你根本就是只敢这么想却又不敢真正这么做的家伙。真是让人看不下去。” “谁会管你这种废物。” 梅骐骥已经记不起曾经是谁对他这么说了。被这么责骂他也没有反驳而是保持了沉默。不过他还能记得,那时自己明明是想说这么说的。 “其实,也不是很难。” 然而,最后好像也没有说出口。 现在梅骐骥的思绪已经飘向了过去,至于为什么是这样有些复杂的情况,那可能是因为罗珊的这一枪。 如果是正常情况,梅骐骥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回忆,他的头应该头像西瓜一样地被爆开,或是留下一个红洞,然后流出些脑浆来。 但是罗珊还是在开枪的前一刻,把手臂抬了起来。所以枪口是朝向斜上方。而子弹则正好擦着梅骐骥的额头和头发飞了过去。这样,梅骐骥应该是不会被爆头了。 但因为头脑晕眩,再加上被刺激到了,所以刚才梅骐骥就进入了这种神志不清,并且处在回忆中的状态。他能感觉到枪声,却无法对此做出反应。 不过他现在终于是意识到了什么。 子弹擦过皮肤所带来的痛觉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终于是让梅骐骥的思绪回到现在。不过清醒过来他却是更能感觉到这种熟悉的痛苦。 即使曾经被打过一枪,梅骐骥依然不能适应这种感觉。 而且,任何人都不可能适应它。 49他只能感到无奈和不解 在梅骐骥回味着这份感觉的同时,罗珊“噗”地一声,直接笑了出来。 “开眼了。” 而痛觉终于使梅骐骥反应过来。他猛地捂住自己的脑袋并委屈地抱怨着。 “什么东西啊!分明是痛得要死。还有你为什么要开枪啊!” “刚才我差点就实现了你的愿望了,不该感谢我吗?” “才不是啊!” 梅骐骥好像又一次平白无故地成为了倒霉的受害者。从回想中挣脱出来的梅骐骥认为自己的额头就像是被锯子竖着割了一下,皮开肉绽并且鲜血直流。而且在那种特有的锐痛之中,还混合着灼烧感。 如果只是被一枪打死,那梅骐骥可能还不会抗议。但这种真实的痛感却又成功地激发出梅骐骥本能的求生欲望。最重要的是,罗珊并不是想要真的整死他。意识到这一点,梅骐骥开始继续委婉地表达自己的不满。他捂着自己额头,眼睛尝试性地直视她。 “我做了什么会让你开枪的事吗?” 现在罗珊抿着嘴努力地使自己没有笑出来,根本没有理他,她手里的那支造型奇特的手枪也随着她手臂微微摆动。梅骐骥不由得担心,要是再次走火该怎么办。而且万一伤到了她自己呢? “不是,我没指着开枪。” “可是,现在我已经受伤了。能不能,嗯,就是给我一个比较具有说服力的理由。那样我也能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 “你自己没有意识到吗?哪有这样冲着别人翻白眼的,而且还” “翻白眼?” 梅骐骥感到非常不解,他进一步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 罗珊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用手掩着嘴。她的脸颊已经微微泛起了红色,看来不光是因为刚才梅骐骥那有些可笑的反应,梅骐骥现在的样子也应该十分引人发笑。 “先不说那种我听不明白的东西了,从你的反应来看,我的样子现在是不是很可笑。” “嗯。” 罗珊点了点头。并直接把脸转了过去。 “能有什么可笑的,不就是被子弹擦了一下吗?” 梅骐骥嘟囔着,由于房间里没有镜子。他便只能拿起se,把它的镜片当做镜子。虽然很模糊,不过他马上就认识到了事情比他想象的严重的多。 其实是梅骐骥自己认为很严重,在旁人的眼里,那应该是滑稽至极的样子。 也不知道罗珊的那把枪到底是什么型号的,子弹虽然只是擦着梅骐骥的额头飞了过去。但仍然是划出了一道小指宽的血痕。而且就像是烤过一样,梅骐骥的伤口已经被烧焦,完全是血黑色的。 但这道伤痕不但没有让梅骐骥看起来像是伤员,反而是让梅骐骥变的更加可笑。让旁人来说的话,这确实有点像是第三只眼睛。但就像是拿黑泥糊上去的一样。没有任何美感,倒是挺滑稽的。 除此之外,梅骐骥的头发也遭殃了。子弹的动能之大,直接将梅骐骥额头上面的那一小片头发分成了两片。而且被子弹划过的地方,头发也都全部消失。一些头发也被烧焦了。 虽然确实很痛,不过就连梅骐骥自己,一开始都忍不住笑了出来。然而当他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头发以后,梅骐骥又想大哭一场。 在确认这是事实以后,绝望的梅骐骥看向罗珊,似乎想要最后再确认一下。 “嗯,这是真的。” “现实真是太残酷了。” 梅骐骥脑中,只剩下这句话。他无力地瘫坐在床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其实你也不出门,从某些方面来说,这其实对你影响不大,而我不是不介意这种事情。” “是吗?” 梅骐骥垂头丧气地说着,罗珊说的话似乎一点也没错,确实也没几个人会在意他。就这样吧,起码还活着。 “既然没什问题,那你要不要继续戴上那个东西呢?其实还可继续玩一会儿。” 仿佛是觉得梅骐骥不够惨一样,平静下来罗珊又这样提议着。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心的,她成功地让梅骐骥想起来,还有更麻烦的事情在等着他。 虽然是无意之举,但之所以于苗会不顾场合地说出那样的话,好像确实是梅骐骥导致的。 他突然觉得,于苗给他的惩罚可能会更加严重一些。 可能是想在被于苗打死之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梅骐骥鼓起勇气向罗珊提问道。 “我能问一下,这是怎么做到的。还有,为什么她会复述出我说的话。” 罗珊摆着微笑并对梅骐骥说着:“嗯?我不清楚唉,这到底是为什么呢?看来你们两个应该是存在着心灵感应吧。” “请不要那么说,那是真正意义上的开学第一天。因为这种事情,她以后的学校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老师难道不会找她的事吗?她的同学又是怎么看待她的?这一点也不好笑。” “这是你做的吗?如果是你做的,我想知道你的理由是什么。” 梅骐骥的语气十分坚定,和刚才那种无可奈何的样子一点也不一样。 “看来你真的是十分在意她啊。” “” “因为只有她在乎我。” 梅骐骥没有避开这句话,而是郑重地说着。 听到这种回答,罗珊十分牵强地笑着。而她的声音也变得十分微弱。 “是吗?那可真是” 不知道为什么,梅骐骥觉得,刚才还兴致勃勃的罗珊此时好像变了,她似乎不想继续强迫梅骐骥做这种事情。 “嗯?我听不太清。” “是吗?你是不是故意的呢?” “哎?” 梅骐骥不是很明白她在说什么,他本想再继续追问,但罗珊没有理他,直接转身走出了梅骐骥的屋子。 “她到底在说些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明明还没有跟我解释,现在又引发了新的问题。她来这里又究竟是做什么的?” 梅骐骥思考了一下,便又放弃了。因为他知道,缺乏信息的自己估计什么结论也得不出。 “算了,不想这种事了。而且还有更加严重的问题吧。没猜错的话,我就要完了。” “虽然不清楚于苗知不知道这是我做的。但估计她回来以后还是会把我当做仇人。” “唉。” 梅骐骥无力地低着头,他在感慨这些发生在他身上的不幸。 不过处于这种姿势的梅骐骥正好可以看到,自己手上的se的镜面上好像有人发来了消息。 那好像,是店主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