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堆之后裔解密》 第1章 引子 被世人誉为奇迹的广汉三星堆文明,距今已有5000年的历史,从被发现的那天,成为至今仍在争论的最大考古迷案。古蜀国三星堆的三座神堆犹如星布,与古埃及金字塔惊人的相似,它们共同对应同一天象猎户座中三颗大星星;三星堆与古埃及金字塔、扑朔迷离的大西国文明、神秘恐怖的百慕大三角都处在地球的同一纬度——北纬30度;三星堆古遗址出土的图腾,流光溢彩的金杖以及酷似欧洲人的面具等,让人感到迷障丛丛,巨大的青铜神树,需要多么庞大的制作体系才能完成,金杖上的七个神秘符号,至今无法破解,在大量的古蜀秘宝中,有许多光怪陆离、奇异诡谲的青铜造型,更有金面罩铜人头像等旷世神品,因为没有文字记载,更加让人好奇、浮想联翩。 夏朝始于公元前2000多年,尚且不是信史,距今也有约4000年的历史;信史中第一个王朝商朝的历史距今3600年。古蜀国三星堆,距今约4800年。 古蜀国遗址三星堆神奇地躺在富饶的四川盆地,呈现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惊世奇迹,它沉睡数千年无人打扰,直到清末,有三个结拜兄弟发现了这一巨大秘密…… 第2章 闯入古遗址 民国初年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两个中年汉子李左和李右兄弟俩,带着父亲盗墓的家伙,悄然走向诡异的三星村。 三星村如今已没有几户村民居住,这是一处不详之地,村民多灾多难,曾有外地迁入本村之青壮年,开荒种地摔下山崖身首异处;还有一对新婚的小夫妻在自家门前挖水井,开工的第一天晚上,小夫妻俩离奇死在刚挖了一米的井中,死相惨不忍睹,还有一户干盗墓营生的,夜夜被凄惨的鬼哭声惊醒,没多久便被鬼魂找替身上吊而死,如此的怪事接二连三,令人惶恐不安。据当地风水先生测算,三星村北岸的鸭子河,西边的牧马河,两河相欺位于东边的真武村和南边的三星村,三星村属大阴之地,此地不旺子孙,大白天也闹鬼。更为怪异的是,风水先生的罗盘,在此处居然失灵,大惊失色的风水先生对村民说,此村被先人施了诅咒,不可随便乱挖乱建,否则,将遭万煞劫。于是,村民纷纷逃离这不祥之地。 李家兄弟难道不怕遭到万煞劫?为何兄弟二人要铤而走险、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事情得从兄弟二人的父辈说起,那是光绪年间的事了,李家兄弟的父亲李乘风有两个生死兄弟盛雄和吴国涛,他们三人自称金三角,合伙盗墓为生。他们三兄弟从成都到了广汉,并没有发现古墓。 李乘风识得风水,偶然间,他从月亮湾一处致高地上,观山川河流的脉象测算认为,与此处一河相隔的对面三星村一带,属上风上水、是块难得的风水宝地,它或许是某个古老朝代的遗址,地下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惊喜。他将观察到的地型图画了下来。 盛雄和吴国涛对此持怀疑态度,因为,他们已经听说,三星村是大阴之地,如今几乎成了荒村,而李乘风则坚持说是难得的风水宝地。想想这些年来,李乘风探测到的古墓,确实准确无误,三人靠倒斗发了大财,老婆娃娃过上了好日子,娃娃们还上了学堂。 既然李乘风测算到三星村一带是某个古老朝代的遗址,那可比发现一座古墓强百倍,于是,三人决定对此进行求证! 他们首先对土埂即“城墙”进行察看,东、南、西三面夯筑的城墙,采用的是泥土、沙土、局部有卵石建筑,经夯打锤拍而成,北面是天然屏障鸭子河。如此宏大的古城墙,让李乘风异常兴奋,他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没错! 夜里,李乘风、盛雄和吴国涛三人提着马灯,带着工具,悄然去往三星村。月光下远远望去,三星村里有三个宠大的土堆最为显眼,李乘风推测,这三个土堆可能是古代的社坛。走了好大一阵夜路,三人走近这三个土堆,他们仔细观察,发现三个大土堆对应天象猎户座中的三颗大星星,且三星堆与月亮湾隔河相望,相依相偎,好似三星伴月。 李乘风认为,这决不是偶然,古人十分讲究天象与风水,因此选择在这个地方建社坛,用于祭祀活动,如能挖到陶片瓷器之类,推断出具体年代,便可以证明三星村一带是古代城池遗址,眼前的三个大土台即是古城的祭祀台。 于是,三人拿出工具,甩开手臂在第一个土堆前深挖。 吴国涛急切地问李乘风:“老大,此处有没有宝物啊?” 李乘风回答:“此处土台是古人祭祀的地方,不一定有宝物”。 盛雄问:“那究竟到何处能寻找到宝物?” 李乘风不紧不慢地:“不急,如果确定了此处是古城遗址,你们还担心找不到宝物所在么?” 吴国涛和盛雄想想也真是猴急了些,一心只想尽快寻找宝物,如李乘风所言,遗址的确定,才是最为重要的! 盛雄:“只要确定了这里是古遗址,离巨大的宝藏也就一步之遥了”。 吴国涛:“对对对,老天保佑我们!” 吴国涛对着天上的三颗星星作捐。 异常兴奋的三人,在第一个土台周围挖了三米多,三双眼睛滴溜溜望着地下,也没有发现陶片瓷器之类。于是,他们在第二个土台前挖掘,希望有所发现,但挖了两米多深,并未如愿,吴国涛和李乘风继续往下挖着。 心急的吴国涛到第三个土台附近挖掘,挖了两米左右,他手中的铁铲碰到一坚硬的物件,震得他手心一阵发麻,是什么东西?吴国涛继续往下挖。 李乘风和盛雄在第二个土台下近三米深处,挖到不少陶片,陶片上刻有画符,李乘风仔细观看,认为这此陶片是古代装食物的容器,在此处发现,应该是祭祀所用,可惜都坏了。 与此同时,吴国涛在第三个土堆周围深挖,“铛”的一声脆响,震得他虎口生疼。 吴国涛眼睛死死的盯着地下:“此处有东西!” 李乘风随即吩咐:“小心点!” 李乘风和盛雄来到吴国涛跟前,三人用手刨着泥土,将泥土一点点刨出坑外,坑中,盛雄的手触到泥土中冷冰冰的东西,他们把那东西一点点扒了出来,在月光下仔细观看着,这是一件青铜人头像,头像上镶嵌着面具,李乘风小心翼翼地擦拭掉面具上的泥土,他脸上的肌肉因为激动而颤动着: “你们看,这是什么?是什么?” 盛雄:“看你激动的,这一定是件宝物!” 李乘风:“废话,宝物是肯定的,你们俩看看,这可是个大宝物,百年难遇,不,千万年难遇啊!” 吴国涛,:“啊!我看看,让我仔细看看!” 吴国涛拿过宝物,仔细看了起来。 盛雄:“看出名堂了么?” 吴国涛:“这面具,月光下一闪一闪的,该不会是金的吧?” 盛雄:“金的?做梦吧你!” 吴国涛用手掐了一下自己:“这并不是做梦啊!” 李乘风:“没错,确实是金面具!” 盛雄惊喜:“我看看!” 盛雄观看着宝物,月光下,此物确实是金光闪闪。 李乘风:“这是金面罩铜人头像,此物年代太过久远,在土中埋了几千年!” 吴国涛哈哈大笑:“那就是上古宝物了,发了,我们发大了!哈哈哈。” 李乘风:“现在基本可能确定,这个村子确实是上古遗址,目的达到,还意外得到一件宝物,我们回去吧,改日再来仔细探寻宝库所在!” 吴国涛:“老大,你真的太历害了,今后,我们一定有挖不完的宝了!” 李乘风将宝物用一块土布包裹起来,交给盛雄,盛雄小心翼翼地抱着宝物,三人兴奋而归。却不料在返回的途中,遭遇鬼打墙、三人迷路,几次寻找出路,却又回到原地三星堆附近。 李乘风拿出罗盘测定,结果罗盘失灵。 盛雄三人不由得想到关于“万煞劫”的种种传说,心里难免瘆得慌。 李乘风根据此地对应天象猎户座中的三颗大星星,确定方位,离开此处,吴国涛提着油灯照明。不远处的乌鸦呱呱的叫着,树上的树叶沙沙作响。吴国涛顿时感到后背一阵阴风袭来,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有些害怕起来。 吴国涛:“这里不会真如人们传说的那样,有恶鬼吧?” 李乘风:“我们干这行多少年了,什么怪事没见过,你还怕鬼?” 吴国涛想想也是,便自己给自己壮着胆:“对啊,进村的时候不是好好的么!” 三人深一脚、浅一脚,继续往前走。 耳听四周传来卟腾腾的响动声。吴国涛害怕、牙齿打颤,他走在李乘风和盛雄中间。三人仔细观察着四周,除了未知,什么也没有发现。 他们继续前行着,走了没几步,只听一个鬼魂似的声音拖着恐怖的长音: “谁进入我的地盘,谁将遭万煞劫,万劫不复……” 第3章 命丧古遗址 阴风惨惨、毛骨悚然的声音包围着三人,吴国涛吓得直哆嗦。盛雄的心里也开始有些害怕起来,他厉声吼道: “不管你是人是鬼,有种的给我站出来!” 盛雄高举铁钎,李乘风割破手指放血,驱逐鬼魂。 一群黑影向他们袭来,盛雄挥动着铁钎驱赶黑影;李乘风手指的鲜血降不住黑影,于是左躲右闪,鬼魂甚是恐怖,吴国涛吓得尿了一地。 吴国涛闭着眼睛祈求:“先人板板,我求求您,放过我们吧,放过我们吧!” 一只手搭在了吴国涛肩上。 吴国涛继续求饶着:“不要啊!” “喂!” 吴国涛睁开双眼,原来是盛雄。 盛雄:“刚才是一群乌鸦,别大惊小怪自己吓自己。” 李乘风:“对啊,再说,我们不是有高僧给的符吗?哪个鬼魂敢靠近?” 吴国涛:“对对对,我们有符在身!不怕!” 三人壮着胆,继续往前走。树林里浓雾弥漫,能见度极低,看不清路面,三人只能摸索着前行。不远处有微弱的亮光闪烁,黑夜里的灯光尤如一颗定心丸,前面应该有住家,三人放下心来,打算到前方借宿一晚,第二天再返回。 寻着亮光,盛雄三人急步走到茅草屋前敲门,一位七十来岁的长者开了门,李乘风说明来意,老者看了看三人,做了个手式邀请三人进屋。三人随老者进了堂屋,老者将房门关上。昏暗的油灯下,只见老者长相古怪,他个子不高,眼睛突出,鼻子红红的、嘴很大,象是要吃人似的。再看看这间堂屋,屋子十分低矮,土墙上有四角蛇爬着,屋里除了一张陈旧的四方桌,两条长板凳,几乎没有什么家当。 盛雄三人随老者坐了下来,心里犯嘀咕: “老者长相奇奇怪怪,也不说话。” “他是人是鬼?” 李乘风试探着问:“老人家,能否给我们一碗水喝?” 老者也不言语,起身走进偏房,端出两大碗水,放在桌上。 渴极了的吴国涛,一口气喝光了面前的那碗凉水。 盛雄将桌上自己面前的碗推到李乘风跟前,让他先喝,李乘风喝了半碗水,留了半碗给盛雄,盛雄端起碗就喝,被吴国涛撞了一下,水洒在地上。老者的目光,注视着盛雄身边的包袱。 盛雄:“老人家,打扰了!” 吴国涛:“老人家,就您独自住在山里么?” 老者终于开口说话:“我一家七口,都住在这里呢。” 盛雄三人心里犯嘀咕:为何这家人独居在这阴森森的丛林之中?莫非我们进了鬼屋?” 吴国涛询问:“据说此地是不祥之地,罕有人居住,老伯你们独自住在这林中,难道就不害怕么?” 老者所问非所答:“我让你们见一见我家里人,让我老婆子为你们安排住处吧。” 听老者这么一说,盛雄心里想自己多疑了,这并不是鬼屋,老者一家住在这深山老林中,过惯了与世无争的农家生活。 老者说着,往偏房走去,盛雄三人跟在老者的身后,来到偏房,偏房里并没有人,只有一口大水缸和一口棺材,黑漆漆的棺材,让人望而却步。盛雄三人硬着头皮往前走,经过水缸,只见水缸里漂着尸虫,李乘风和吴国涛想到刚才所喝之水,难道就是这漂着尸虫的水?他们感到一阵恶心。疑惑间,三人跟着老者从偏房的门出去,想尽快有地方住下来休息。没想到,外面是一片土坡,四周是树林,弥漫着阴森、恐怖的气氛。只见不远处有几个坟堆,坟堆旁的几棵树上似有几具骷髅。盛雄三人惊惧,没等三人反应过来,坟堆里飘出来一位老妇人和一位年轻女子,盛雄三人着实吓了一大跳,老妇人和女子披头散发、眼睛血红恐怖、脸白得吓人,她们的身子像两具骷髅。接着,其它坟堆里蹦出来四具僵尸般的鬼魂,他们一蹦一跳,朝着盛雄三人奔来,而老者转眼间不见了。 盛雄三人感到不妙:真是碰到脏东西缠身了! 盛雄抱着宝物,与李乘风和吴国涛仓皇而逃,那一家子鬼魂在他们身后追逐而来,他们的速度快得惊人。 逃命中,吴国涛的眼睛模糊起来,他揉了揉眼睛,仍然模糊,他被石头绊倒在地,老妇人眼看就要追上他,他爬起来拔腿就跑,老妇人身体幻移着,瞬间出现在吴国涛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年轻女子也向他逼近! 李乘风和盛雄拼命往回跑,身后传来吴国涛的惨叫声。盛雄和李乘风停下脚步,盛雄想要返回去救吴国涛,被李乘风拦住。这时,另外几个怪物追了上来,盛雄和李乘风拼死逃命。 吴国涛被飞来的一根白绫缠住脖子往回拉着,他被拉到三个土堆前,忽然绳子一松,身体掉入他之前所挖的那个坑里,他早已断了气,吐着大大的舌头。其它怪物哪肯放过盛雄和李乘风,李乘风的符咒也降不住分们,盛雄一手挥动着手中的家伙,一手紧紧抱着宝物,躲避着怪物们的攻击,李乘风也尽力保护着盛雄和宝物,林子中异常恐怖,盛雄和李乘风毛骨悚然,好不容易逃离那个恐怖的鬼地方,跌跌撞撞走出三星村,两人停下脚步喘气,惶恐万分,盛雄的手中一直抱着那件宝物。 三个好兄弟,如今少了吴国涛,他一定凶多吉少,盛雄和李乘风为此痛心疾首,深感内疚。 盛雄和李乘风经过长途趴涉,终于回到了成都。分手前,李乘风让盛雄保管好那件宝物。 回家第二天,不知为什么,李乘风的双眼突然间全瞎了,而盛雄却没事,李乘风心想,是不是因为在鬼屋中喝了那半碗漂着尸虫的水所致,一切不得而知。没想到的是,盛雄和宝物失踪,人间蒸发。不久,李乘风便病逝了。他在临死前嘱咐两个儿子,切不可走近那个鬼地方,步自己的后程。 如今,李乘风的一对儿子并没有遵奉父亲的嘱咐,兄弟俩拿着父亲留下的地图,来到三星村探宝。对于万煞劫的诅咒,兄弟俩有备而来,他们手中握着枪,一步步走近三星村。 李左较为大胆,他走在前面,敏锐的目光扫视着四周。李右则有些胆怯,他四处张望着,好似离恶鬼越来越近。 兄弟二人希望遇到人,又怕遇到人。路边有一些坟堆,其中一座坟上写着“陈周氏”,这大概是个老妪的坟吧。这时,前面一位黑衣老大娘手里拿着白色的引魂幡朝他们走来,与他们擦肩而过,老大娘一直低着头,看不清面孔。等到兄弟二人回过头去看老大娘时,她便不见了,他们看到的是路边那座坟堆,坟堆上插着引魂幡! “这老大娘是个鬼啊!” 兄弟二人越想越害怕。猫头鹰的眼睛在枝头闪着绿光,有如鬼火般让人望而怯步。一声凄凉的惨叫声,让李右脚步凌乱,险些摔跤。 李左停下脚步,回头问李右:“你没事吧?” 李右冷汗直冒,颤颤惊惊的:“哥,这个鬼地方,真的是阴气太重,我们,我们还是别往前走了,以免步父亲他们的后程,丢了性命!” 李左:别怕,我们手里有枪! 有枪壮胆,两人小心翼翼地走进村里勘探。李左握枪防备,李右用工具开始探测。 阴风惨惨的鬼哭声中,父亲曾经描述的那群凶煞恶鬼出现,李右被吓得魂不附体。李左向恶鬼开枪,恶鬼似乎刀枪不入,子弹被弹回,李左的脑袋被恶鬼搬了家,李右活活被吓死。 至此,再没有人知道当年盛雄、李乘风、吴国涛具体是在何处挖到的宝物,更不知道李乘风的两个儿子李左和李右,他们是去哪儿挖宝而有去无回,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第4章 神秘的外公 时间又过了十多年,历史学家罗智先生的宅院中,美丽高贵的少女扶桑在吹箫。箫声如行云流水,美妙无比。扶桑吹完一支曲子,抚摸着胸前的护身符,这是一块古玉,呈鱼的形状。这是她的生父临终前为她戴上的,那年,她才八岁,父亲对她说,此物能昭示吉祥,带来平安,是祖宗传下来的,等她长大成婚以后,要传给她的子孙,世世代代传下去。她问父亲,祖宗是谁,父亲没有回答她,便离开了人世。父亲十分宠爱她,可惜他走得太早了,留下她孤身一人,无依无靠。 当年,是罗智夫妇收留了扶桑,她在养父母罗智夫妇和奶奶的呵护下成长,他们视她为掌上明珠,不幸的是养母在扶桑十五岁时因病去逝,这之后,她与养父和奶奶共同生活。在养父的熏陶下,扶桑从小就喜欢看书写字。女中毕业的她,如今在家闲得无聊,她不愿意像多数姑娘那样坐等出嫁,相夫教子,碌碌无为终其一生。她想出去工作,做一个自食其立的人,但她不知道养父是否赞同。 扶桑的养父罗智在四川省城高等学堂历史系任教,他对中国历史的研究成果得到学术界的肯定,他著书立说,卓尔不凡,他虽不喜交际,但威望极高,算得上是四川的知名人物。他没有子嗣,一直将养女扶桑当作亲生女儿看待。扶桑在他的培养下,自然有着不同于普通女子的气韵与见识,再加上扶桑貌美如花、亭亭玉立,不少达官贵人纷纷上门提亲,想将这个书香门第家庭中培养出来的绝代佳人娶进家门,装饰门面。罗智总是以女儿年龄尚小为由,婉言拒绝了所有提亲的人。罗智其实并不太看重男方的财势,他希望爱女未来的夫婿是一个博学多才,温文尔雅,宽厚而沉稳的男人,能够呵护女儿,包容她,一生关爱于她,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放心。 罗宅是三进院,入大门,左右两个门房住着佣人,天井内有个大鱼缸,鱼缸里养着金鱼。左右两道门,其中一道门通后花园。二门内的天井里有四棵老树,两棵圣兰,两棵桂花,花开之时,香气四溢,妙不可言。正房除了简朴而雅致的客厅,另有四间房,分别是扶桑的闺房,奶奶的房间,罗智的房间及书房。罗智的书房很大,书籍琳琅满目,还有一些古董文玩。文质彬彬的罗智先生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看书品茶。 女佣引着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到了客厅,并为他沏了一杯花茶: “您请喝茶,我这就去通知我家先生。” 男人礼貌地点了点头。女佣离开客厅,敲门进入书房: “先生,客人已经到了。” 罗智放下手中的书籍: “你去通知小姐到客厅去。” 扶桑的闺房内,她正在翻阅《山海经》,她很喜欢这本书,书里不仅描写了许多有趣的志怪和神话传说,如夸父追月,精卫填海,还讲述了上古时期各个地方的地理风貌。此刻,她正翻阅书中的中山经篇,中山经讲述了蜀国的风貌,身为蜀人,她自然想要了解上古时期关于蜀国的秘团。 女佣走了进来:“小姐,有客人来,先生请您到客厅去。” 扶桑:“来的是什么人啊?” 女佣:“好像是位律师,专程来找小姐您的。” “哦!请告诉父亲,我马上到。” 女佣离开。扶桑怕在客人面前失礼,换了一身衣服,稍事打扮,走向客厅。养父正和客人聊天,扶桑走来: “父亲。” 罗先生向宫律师介绍:“这就是小女扶桑。这位是宫律师。” 宫律师起身:“扶桑小姐!” 扶桑礼貌地:“您好!” 扶桑有些好奇地注视着眼前这位中年男人,他个子不高,一身深蓝的西装虽然看起来不算特别,但仔细一看,衣服面料极好、且做工精致,不像普通人能买得起的,再加上他眼睛里流露出自信与果断,扶桑猜测,此人不是一位普通的律师,至少在他的行业里是一位佼佼者。 宫律师:“扶桑小姐,总算是找到你了!” “总算”二字,勾起了扶桑的好奇心。 “不知宫律师找我,有什么事?” “扶桑小姐,你听说过——盛雄老人吗?” 盛雄老人是谁,扶桑从来没有听说过,她摇了摇头: “我从没听说过此人。” 宫律师:“盛老先生,他是你的亲外公。” “外公?” 扶桑疑惑,不知宫律师为何向她提起从没见过面的外公。扶桑的母亲因难产而死,自然无法向她诉说家事,生父在世时,也从未提到过外公。如今突然听到外公两个字,让她觉得十分陌生而遥远。 “你外公一直在南洋,他委托我们寻找你,得知我们已经找到你,他老人家将要回国与您——他的亲外孙女相认。” 原来亲外公尚在人世,但为何多年来却不与她相认?为何儿时生父从未提到过外公?母亲又为何与外公相隔千里?这些疑问困扰着扶桑。如今,外公即将到成都与她相认,这个消息十分突然,她的心里虽然对外公有几分责怪,但宫律师也是受人之托前来告诉她,她不能驳了宫律师的面子。 扶桑礼貌地说:“宫律师,这件事情很突然,请给我一些时间考虑一下,好吗?” 宫律师递上名片:“好啊,这上面有我的电话,小姐你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扶桑和罗智一起送走了客人,她没有和父亲告别,便直接回到自己房中,关上房门。罗智知道女儿是在责怪他没有事先和她商量,就让宫律师到家里来,他得向女儿解释这件事,于是敲响了扶桑的房门: “桑儿!” 扶桑打开了房门。罗智看出女儿面露不悦之色: “桑儿,生气了?” “父亲,你一定早就知道外公在寻找我,为什么事先不跟我说,而是直接把律师带到家里来?” 当宫律师找到罗智、罗智得知扶桑的外公在寻找她时,罗智曾为此纠结,该不该让扶桑见外公?记得当年刚将小扶桑接到身边的时候,扶桑因年幼丧父,不肯与人交流,在他和妻子、奶奶的努力下,好不容易使得孩子从丧父之痛中走出来,成为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 第5章 天降富翁 如今,罗智并不希望盛老先生的出现,使得扶桑因为童年的不幸而又伤心难过。但是,见不见外公,应该由扶桑自己决定,因为她已长大成人。 他对她说道:“之前宫律师来找过我,说是你的亲外公在寻找你,找到你后希望回国与你相认。我对你外公的情况不太了解,我想还是由律师与你说这件事比较合适。” 事情来得突然,父亲不知道怎么和她谈这件事,因此才请宫律师前来告诉她,扶桑意识到,自己不该责怪父亲。 “孩子,老人家已经年迈,盼望着与你团聚,我知道你没有思想准备,但是,能与亲人团聚,你该高兴才是。” 扶桑嘀咕:“这么多年他都没想见我,现在突然冒出来,除了惊慌,哪有高兴可言?” “我想,以前他不是不想见你,老人家远在他乡,一定有他的不易,你要学会谅解,毕竟,这是个好消息。” 见扶桑默认,罗智计算着时间: “从南洋到成都路途遥远,得有一个月左右的行程才能到达。” 一个月左右,外公就要到达成都,这虽然让扶桑有些难以接受,思前想后,她心里还是期待着与外公相见,她在心里想象着,外公多大年纪,他是胖还是瘦,自己的母亲长得是否像外公?神秘的外公,让原本平静的扶桑,难以平静! 一个月后,一辆高级轿车停在罗宅门口,宫律师受盛雄老先生所托,和司机来接扶桑和罗智。在成都,能拥有此种汽车的人非富即贵,外公专程派这辆汽车来接扶桑,可见他不同于一般人。没过多久,汽车在江锦饭店门口停了下来,宫律师从副驾驶座位上下了车,扶桑和罗智随即也下了车,三人走进饭店。 扶桑知道,江锦饭店是成都最高档的饭店,扶桑曾经陪伴好友寻寻在这里过生日,这家饭店一晚上的房钱是普通人两个月的生活费。扶桑从来不拜金,她只是对阔气的外公多了几分好奇,外公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宫律师将扶桑和罗智带到一间豪华套房门口: “扶桑小姐,罗先生,请稍等。” 宫律师敲响房门,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打开房门。 男子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宫律师身旁的扶桑,他面露喜色: “宫律师,你们来了,快请进。” 宫律师走进房内,扶桑却还站在门口。罗智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别紧张,在父亲的陪同下,扶桑走进屋内。 开门的男子说道:“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绍,我是盛雄先生的助理,我姓彭。” “彭先生好。” “请坐吧。盛老先生就在隔壁,我这就去通知他老人家。” 彭先生走了出去,片刻之后,一位老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身着一件普通的长衫,看起来随意而舒适。扶桑和罗智起身相迎。老人走进屋,目光直直地盯着扶桑,两人相互打量着对方。扶桑见他约七十多岁的年龄,走路灵活,身体健硕,双眼炯炯有神,他的左脸上有一条疤痕,笑起来那道疤痕皱在一起,这道疤痕就像烙印一样,证明着他这一生的不易与坎坷。 这就是她的外公! 外公见到眼前的扶桑,激动万分,他上前握住扶桑的手,有些恍惚: “桑儿,真的是桑儿,和你母亲长得一模一样!” 扶桑将手从盛老先生的手中抽了回来。盛老感觉到,外孙女对自己感到十分陌生。 罗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为了避免气氛尴尬,他对盛老说道: “盛老先生,您有许多年没回家乡了吧,你觉得成都的变化大么?” 盛老:“您是罗智先生吧?” “是。” “我刚回成都,着急与桑儿相见,还没来得及四处走走看看。罗先生,谢谢您这些年对桑儿的照顾,谢谢您把她培养得如此优秀。” “桑儿乖巧懂事,我很庆幸有这么个好女儿。” 盛老:“别站着啊,快请坐吧!” 宫律师和罗智识趣,眼前这祖孙二人好不容易相见,得把时间留给他们俩,让他们单独谈谈。 宫律师:“盛老先生刚和扶桑小姐相见,一定有许多话要说,我先告辞了”。 罗智:“我也还有事要回学校,你们好好聊聊。” 盛老征求扶桑的意见:“桑儿,可以和外公聊聊吗?” 扶桑没有反对。罗智准备和宫律师一起离开。扶桑注视着罗智,她不习惯与外公单独相处,希望父亲留下来陪伴她。罗智扶了扶她的肩,示意她别紧张,便与宫律师离开了房间。盛老的助手为了方便祖孙二人说话,也退出了房间,屋里只剩下祖孙二人。 盛老:“桑儿,坐吧”。 扶桑和盛老坐了下来。一阵短暂的沉默,扶桑玩弄着手绢,缓解心中的不安。血缘就是这么奇怪,她对外公充满了怨怼,但在见到他时,又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盛老百感交集:“桑儿,真庆幸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 扶桑也是五味俱全,她笑了笑,却没有言语。 “外公这次回来不打算离开了,想留在成都好好陪着你。这么多年在外打拼,我已经有不少积蓄,如今我老了也用不了这么多钱,等我死了,就把这些钱交给你,我已经请宫律师立了遗嘱。” 扶桑本能的拒绝:“我不要你的钱!” 扶桑想到,生身母亲和父亲先后去世,八岁她就成了孤儿,在她最需要亲人关爱的时候,外公并没有在她身边,是养父母和奶奶给予她亲情,是他们让她从丧父之痛的阴影中一步步走出来。这么多年来外公都没想过找她,如今,外公一见面就跟她提钱,这让她心里很不舒服,难道外公觉得,用一笔钱就可以买回多年不曾有的亲情么? 盛老看出了扶桑的心思:“桑儿,是外公对不住你,也对不起你的母亲。当年若不是我固执,也许你们都一直留在我身边。” 盛老将自己的经历告诉扶桑,原来,外公在年轻时便带着家眷下南洋,刚到南洋时,他没有积蓄没有人脉,靠在码头做苦力供一家人生活,他脸上那道疤痕就是在码头做苦力时被人打伤留下的,为了生存,他血战码头,才得以继续做苦力,后来…… 第6章 不堪往事 后来,盛老结识了几个朋友,在码头一块搞货运,渐渐地发展起来。他的生意越做越大,在南洋扎下根并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扶桑的母亲长得很漂亮,在外公的培养下十分出色,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扶桑的母亲认识了扶桑的父亲,两人很快坠入爱河。外公认为扶桑的父亲并不是真心爱扶桑的母亲,他是带着目的接近扶桑的母亲,于是阻止两人来往,扶桑的母亲和父亲偷偷私奔回成都成了亲,不料,扶桑的母亲因难产而死。外公失去了惟一的女儿,他虽然身在南洋,却暗中关注着小扶桑。他派人到成都与小扶桑的父亲商谈,要将小扶桑接到自己身边照顾,可扶桑的父亲不答应。扶桑在八岁时突然消失,音讯全无。直到不久前,外公委托宫正律师查找外孙女下落。幸得上天眷顾,没想到,罗智先生的养女扶桑,便是盛老的外孙女。 扶桑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不是真心爱母亲,在她的记忆中,父亲时常将母亲挂在嘴边,每当他想念母亲时,便会带着女儿去坟上看望她,看得出父亲是十分爱母亲的,母亲去逝后,父亲也没有再娶,他把全部的爱都给了小扶桑。 祖孙二人的第一次见面并不愉快,扶桑回到家后将自己关在屋子里。 奶奶担心的对罗智说:“这孩子,不吃不喝不说话。真担心她像小时候那样自闭。” 当年,小扶桑的生父去世后,罗智把她接到家中,扶桑不吃不喝不说话,他和妻子、奶奶,好不容易才让扶桑恢复正常。妻子病逝后,罗智也没有再娶,他和奶奶悉心照顾扶桑,培养她,把她当作亲生女儿一般。当他知道盛老先生在寻找扶桑后,他有些担忧,毕竟血浓于水,盛老会不会将扶桑带回南洋?如果扶桑愿意去南洋与外公生活,他虽然心有不舍,但也不会阻拦。当他从宫律师口中得知,盛老回成都不走了,他才放下心来。如今,看着扶桑因为与外公相认反倒伤心,罗智有些后悔,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就该拒绝盛老。 过了两天,盛老派助手来罗宅,接扶桑去酒店。 罗智拒绝:“彭先生,请转达盛老,桑儿刚与外公相认,一时难以适应,我看还是等过些天,我再带桑儿去见盛老,可以么?” “那好吧!打扰了,罗先生。” 盛老助手刚准备离开,扶桑却叫住了他:“等等,我跟你去。” 罗智和彭先生看见扶桑出来,有些诧异。 这两天,扶桑的确因为外公的出现,勾起了她失去双亲的伤心回忆,更因为外公阻止她父母亲相爱而对外公有些怨气,但想到老人千里迢迢回到成都就是为了与自己相认,让老人失望,她于心不忍,因此,她决定去见外公。 盛老的助手将扶桑接到江锦饭店,盛老焕然一新在门口等候扶桑,他左顾右盼,终于看到汽车停在了门口。 盛老的助手下了车,为扶桑打开车门,扶桑下了车,一步步走向外公。 盛老高兴地:“桑儿,陪外公出去转一转,好吗?” 扶桑没有拒绝。 盛老吩咐助手:“你去忙你的吧,不用跟着我们。” 助手离开后,盛老对扶桑说:“我们找个地方吃午饭吧。外公离开成都几十年了,也不知道哪里的东西好吃,在哪儿吃,吃什么,就交给你来决定,好吗?” 扶桑将外公带到了一处家常菜馆,这家餐馆面积不大,但生意十分红火。扶桑点了一些可口的家常菜。 扶桑:“这家的豆花不错,您尝尝。” 见扶桑对自己的态度缓和了许多,盛老先生甚是喜悦。他品尝豆花,味道真是好极了: “多少年没吃到这么可口的饭菜了。你妈妈也喜欢吃豆花,记得她小的时候,我们生活在成都,你外婆经常磨了黄豆点豆花。一勺豆瓣,一勺红油,再加一点香菜调成一碗豆花蘸水,抹在豆花上,你妈妈就能吃两碗饭。可惜到了南洋以后,没有家乡的这些调料,就再没吃过豆花了” 一顿饭下来,盛老都在回忆讲述女儿儿时的趣事。盛老提到女儿时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扶桑能感受到外公是爱母亲的。扶桑静静地听着,她虽然不太适应突然出现的外公与他近距离拉家常,但她喜欢听到关于母亲的一切事情,母亲生下她便离世,她对母亲毫无印象,从前,她喜欢听生父对她讲母亲的事,生父去逝后,已经许多年没有人向她提到母亲了,现在,听到外公讲起母亲,扶桑感到,母亲离自己其实并不遥远,她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 饭后,扶桑带着外公到闹市转了转。分别时,外公希望扶桑带他去看看她的母亲,两人约好第二天一早去上坟。 次日一早,盛老先生和助手便来接扶桑,到了扶桑母亲的坟头,盛老先生为早逝的女儿上香,老人的眼里噙满泪水,父女俩分别二十余年,如今却在女儿坟头相见,老人的心里五味杂陈。扶桑看到伤心年迈的外公,她对外公的埋怨随之烟消云散。随后,外公也为扶桑的父亲上了香。 返回的路上,扶桑向外公提出困扰她的疑问: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使得您宁愿舍弃父女之情,也不允许我父亲和母亲生活在一起?” 盛老一声叹息:“哎,在那个时候觉得不可原谅的事,也许放到现在就不会那么执念了。当年发生的事,既然已经过去了,再说也没有意义。总之,外公当年做错了决定,后悔也晚了!” 扶桑见外公不想说,也就不再问。外公说得对,过去的事情说也于事无补。扶桑亲眼目睹了外公的丧女之痛,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外公已经承认他错了。 扶桑告诉外公,在她八岁时,父亲去逝,她被罗智夫妇收养,离开了从前的家。盛老对扶桑说,就因为这样,他请去打听扶桑情况的人,不知扶桑去了何处,他因此断了扶桑的消息。如今,让盛老欣慰的是,扶桑在罗智先生这样的书香门第家庭中长大,成为知书识礼、才貌双全的大家闺秀。 盛老犹豫着,是否要把青铜人像所在,告诉自己惟一的亲人扶桑? 第7章 古刹 接下来的日子里,扶桑陪伴外公去了他想去的街头巷尾。老人对家乡记忆犹新的是他几十年前吃过的美食,比如香气四溢的白糕、油茶、涝糟鸡蛋、抄手、“三大炮”等,吃到这些他在南洋想念了几十年的小吃,外公像孩子一样高兴满足。 成都自古以来有着“长似江南好风景,画船往来碧波中”的水乡风貌,有桥近两百座,既有拱桥,也有平桥,还有不少廊桥。扶桑陪伴外公行走在一座古桥上,行人、轿子、鸡公车、黄包车从桥上匆匆而过。拿着竹竿钓鱼的人,一竿竿将鱼钓了起来,喜得看热闹的扶桑和外公笑得合不拢嘴。桥边的吊角桥里,端着木盆不洗衣服的妇女们,有摆不完的龙门阵。□□的小男娃娃,扑进水里像泥锹一样灵窜。盛老感叹,仿佛昨天还和两个小伙伴在这河里洗澡,一转眼就已经老了。扶桑问起外公,他的两个小伙伴现在在成都么?老人家感慨,说他们俩早就过世了,要相会只能是在地下了,现在他要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以后到九泉之下,对生死兄弟也好有个交待。扶桑对外公的话,似懂非懂。 外公对扶桑十分疼爱,扶桑对外公的态度也在悄然转变。菩萨保佑,让他在垂暮之年能够与外孙女相认,享受天伦之乐。扶桑与随和的外公在一起,轻松又愉快,她沉浸在难能可贵亲情中。 “桑儿,外公明天想去郊外的林隐寺拜佛,你陪我一起去,好吗?” 扶桑点头同意。 林隐寺位于成都郊外一座山上,山上野花遍地、曲径通幽、古树参天,四周层峦叠嶂。她和外公是坐轿子上的山,寺庙和钟声若隐现,到了山上,走进山门,只见花团锦簇,绿草茵茵,置身云雾山中,有如身临仙境一般。走进大殿,大雄宝殿内供奉释迦牟尼、南海大士等佛像,姿态各异,栩栩如生。 扶桑和外公上了三柱香。主持年龄和外公差不多,他敲着木鱼、念着“阿弥陀佛”。拜过佛,外公捐了大笔香油钱。 外公询问老师傅: “老师傅,寺里香火是否旺盛?” 老师傅双手合十: “多谢施主,寺里一切安好!” “安好便好!老师傅,这是我的外孙女扶桑,今天特意带她来此拜佛,求菩萨保佑她平安吉祥。” “阿弥托佛!” 老师傅将外公和扶桑请到偏殿用茶,扶桑喝了一口茶,感到喉咙温润,再饮一小口,让茶汤在口中回荡,然后徐徐咽下,此茶甘甜真是妙不可言。外公也说几十年没喝过这么好的茶了。 据老师傅说,茶是弟子在山上采的,沏茶的水是老龙嘴里吐出的山泉水。 禅院品茗,扶桑想起一首唐诗《蜀茗词》: 越碗初盛蜀茗新, 薄烟轻处搅来匀。 山僧问我将何比, 欲道琼浆却畏嗔。 扶桑心想,外公真会找地方,此寺院隐入崇山峻林之中,有如仙景,格外宁静怡人。 扶桑:“外公,这里真好,你以前来过?” 盛老点头:“桑儿,寺庙周围的风景不错,你可以出去转一转,我和老师傅叙叙旧。” 扶桑起身离开。 盛雄看了看四周无人,轻声问主持: “师傅,当年那件宝物,现在可还安好?” “施主请放心,那件东西,我放在一处安全的地方,保存完好。” “那就好,真不希望再因为那件东西而起波澜。” “阿弥陀佛!施主,你有没有查到,当年究竟是何人追杀于你?” 主持似乎已经知道当年追杀盛雄那些人的身份。 盛雄:“事情过了这么多年,那些陈年旧事已随波逐流,怪只怪我们当年本不该去那个地方,也不该得到那件宝物。” 主持:“算起来,当年追杀你的那些人也七老八十了,想必他们不会再有杀人之心了。” 盛老没有接话,他似乎有一些难言之隐不愿说出:“宝物还请师傅您继续保管,就让它永远成为秘密吧。” 主持:“善哉!阿弥陀佛。” 外公向老师傅告辞,扶桑正好进来,老师傅将外公和扶桑送到山门,扶桑和外公离开了林隐寺,返回成都,扶桑回罗宅,盛老则回江锦酒店。 累了一天,盛雄吃完晚饭就睡下了。他昏昏沉沉进入梦中,在梦里他回到了南洋家中,女儿跪在他面前哭泣,请求父亲允许她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盛雄问女儿,那个男人要杀她的父亲,难道她一点不在意吗?她告诉父亲,他并没打算要伤害父亲。盛雄没想到女儿尽然被爱冲昏了头脑,连生身父亲的安危都不顾,气得他打了女儿一记耳光,叫下人将女儿带回她房间,不允许她离开房门半步。她绝食与盛老对抗,父女俩僵持不下。这天,佣人端食物进屋,却发现屋内没人,窗户开着,女儿逃跑了。盛老命手下无论如何要把女儿追回来,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女儿已经和那个男人坐船离开了南洋。 盛老从梦中惊醒,这些往事一直萦绕在他的心中,使他难过与懊悔。他起身,取下手上戴着的佛珠手串,诵经,希望自己平静下来。 第二天,扶桑陪外公去茶楼听书,说书人讲的是《赵氏孤儿》,扶桑听得津津有味,盛老却没有精神。 说书人正讲到:奸臣屠岸贾命官兵追杀赵氏遗孤,程婴将遗孤认作自己的儿子,而自己的亲生遭杀害。多年以后,图岸贾将程婴的孩子收做义子,悉心培养。熟不知这个孩子竟然是他当年追杀的赵氏孤儿。当赵氏孤儿长大以后,程婴将身世婉转的告诉了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为父母报仇杀害了仇人屠岸贾。 扶桑跟盛老提到,她不太喜欢《赵氏孤儿》故事的结局。虽说赵氏遗孤和屠岸贾有血海深仇,但毕竟屠岸贾心疼他这么多年,彼此间有了感情,他怎么下得了手杀死屠岸贾? 盛老问扶桑:“桑儿,如果换做你是那个孩子,你是希望像赵氏孤儿一样知道自己的身世,还是希望程婴什么也不讲,将过去的血海深仇永远当成秘密?” 扶桑思考片刻:“如果换做是我,我还是希望知道自己的身世,亲生父母对自己有生育之恩,应该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究竟是谁?不过我不会去报仇,冤冤相报何时了。” 盛老心里想到:“如此说来,还是应该告诉她,她父亲的真实身份!” 第8章 外公蹊跷死亡 扶桑陪外公吃过晚饭,分手时,盛老对扶桑说: “桑儿,我打算买一个大宅院,如果你愿意,房子买好了就搬来与我同住,可好?” 罗智和奶奶对自己有养育之恩,扶桑不能离开养父和奶奶,她犹豫着,要如何回答外公。 盛老安慰:“你不用着急回答我,回去考虑考虑再说吧。” 临走前,盛老见扶桑脖子上所戴的玉石吊坠:“这个吊坠……” “这个吊坠是我父亲留下的遗物。” 盛老看着吊坠,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将吊坠扶正: “桑儿,明天你到饭店来,外公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她高兴地:“好,明天见,外公。” 扶桑回到家,这一夜,扶桑翻来覆去睡不踏实,天快亮时,她梦到外公被人追杀,外公呼喊着桑儿,扶桑呼叫着外公。她被噩梦惊醒,她好怕失去外公。 早饭前,盛老先生的助手来到罗智府上,说盛老今早去逝了。扶桑吃惊,外公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去逝了。盛老的助手说,今天早上,他去叫盛老吃早饭,发现盛老倒在地上停止了呼吸,他立即打电话通知医生,医生到来以后,确定说盛老已经死亡。 噩号传来,扶桑悲痛欲绝,她撕心裂肺地叫道:“外公!” 罗智陪伴扶桑,随盛老的助手到了江锦饭店盛老的房间。盛老静静地躺在床上,扶桑走到外公床前,她拉着外公的手哭喊着,外公却永远也不会醒来了,扶桑哭得十分伤心。经医生鉴定,盛老因心肌梗塞而死亡。 罗智扶起扶桑,扶桑的脚下踩到一样东西,原来是一颗佛珠,扶桑低头一看,地上散落着十来颗佛珠,她弯下身,一粒粒将佛珠拾在自己手中。这是外公手上所戴的佛珠手串。 罗智帮忙料理盛老的后事,灵堂设在盛老所住酒店的房间。扶桑为外公守灵,从小害怕死人的扶桑此时一点也不害怕,她希望好好陪陪外公,她惟一有血缘关系的亲外公,突然离她而去,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却又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扶桑将那些散落在地上的佛珠一粒粒串好,这是外公的遗物,虽然医生检查的结果外公死于心肌梗塞,但扶桑觉得外公死得有些蹊跷。扶桑和外公上街时,经过一家香火摊,摊上卖香、手串、佛珠等物,外公说手上的手串有些松,扶桑便和外公请摊主重新串手串,老板挑了一根结实的线,这才刚过了两天,佛珠线怎么会断了呢? 外公的助手是一位四十岁的华侨,他跟随外公二十多年,这位助手沉默寡言,对外公忠心耿耿,深得外公信任。晚上,助手和扶桑一起守灵。 扶桑向他询问: “彭先生,请问,我外公的心脏有问题么?” “盛老身体一直很好,但这几年,身体大不如从前,他患了风湿性心脏病。” “风湿心脏病?” “是。” “严重么?” “盛老服着药,到也无事,没想到……”助手对盛老的离世,也感到突然。 “昨天晚饭后,外公和什么人接触过?” “昨晚盛老与小姐您吃过晚饭回到饭店,他像往常一样,打了一套太极拳,喝了喝茶,便睡下了。” “你住在外公隔壁房间,你是否听到外公房间里有异常?” “没有。昨晚盛老睡下后,我便回房睡了,一觉睡到天亮。莫非小姐怀疑盛老的死因?” “外公患有风湿性心脏病,死于心肌梗塞,也合情合理。可是,他的手串为何会散落一地呢?” “或许是盛老病情发作,因为摔倒,导致手串断线脱落。早上我进屋的时候,他老人家躺在床边的地上。” 扶桑虽然对外公的离世心存疑虑,但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外公去逝另有原因。 盛老死得太突然,订购棺材最快也得一星期以后才能完工,罗智为此着急,奶奶知道情况后,把儿子早先为自己准备的棺材让了出来,总算解了燃眉之急,寿衣店的裁缝连夜赶制了全套的寿服寿被。遗体入殓之前,扶桑与外公单独相处,房间里,外公静静地躺在床上,他的脸上失去了血色。扶桑将串好的那串佛珠,戴在外公的手上,无意间,她发现外公的手心里用笔画着一个类似于鸟头的符号,她注视着这个符号,有些惊诧,这是什么时候画的?扶桑回忆起得知外公的死讯后,她第一时间赶到外公房间内的情况,桌上放着一瓶墨水,墨水旁放着钢笔,钢笔的笔盖和墨水瓶的盖子都还没有盖上。由此推测,外公临死前心脏病发作,他竭尽全力在手心留下那个鸟头符号,还没来得及盖上墨水盖,心脏异常难受,他想回到床上休息,结果倒在了床边。外公为什么要在临死前留下鸟头的符号?难道是想向她传递信号,告诉她凶手和这个符号有关?外公的死亡没那么简单! 罗智带着两位入殓的师傅进屋,师傅焚起了高香,点亮了长明灯,接着为盛老擦拭身体,剃头、修面。罗智又忙别的事情去了,扶桑也离开了房间。师傅为盛老换上了寿服,将遗体入殓。 扶桑走到外公的助手彭先生身边,她将一张纸拿给彭先生看,纸上画着鸟头符号,彭先生不知这是为何。 扶桑对他说:“彭先生,请问,您有没有见过这个符号?” 彭先生摇头,表示从未见过这个符号: “小姐,莫非你发现什么问题了?” “呃,没什么,随便问问。” 扶桑没有说明原因,虽然彭先生在爷爷身边工作几十年,但她对他并不了解,她不能确定外公的死是否与他有关系。 思来想去毫无头绪,她头疼欲裂,自己怀疑外公的死因,是否将此事告诉父亲,但自己毫无证据,还是不要声张为好。 罗智忙着请风水先生为盛老选择墓地,好友白先发得知此事,将成都最好的风水先生介绍给罗智。 扶桑检察外公的遗物,希望寻找与鸟头符号有关的物件,外公的遗物不多,无非是一些换洗衣物,她并没有发现任何与鸟头符号相关的东西。 第9章 巨额遗产 罗智和盛老的助手与风水先生一道,为盛老选择墓地,在风水先生的带领下,他们去到成都郊外一处背靠大山,前面则是一片湖泊的地方。风水先生说:风水的意义在于择吉避凶,坟墓风水好坏对后代子孙的财、丁、贵、寿,有不可估量的影响;山主人丁,水主财,坟背靠山可以令后世人丁兴旺,坟前有水可以令财源滚滚。好的风水位置离不开山水环绕,坟墓水口就好象人们住家的大门口,如果水去的方向有两座高耸的大山,水从两山之间流走,这叫两山夹一水,水为财,被两山夹住就是关拦夹拱,不让财流走。这样的墓地属于大贵之地,后代人大富大贵。风水中的土地神位非常重要,通过明确穴的来水与去水的方位,来确定土地神位的大致方位,再根据穴的座向及分金五行配合,找到土地神位的准确方位,同时参照穴的四周环境来确定土地神位的准确方向。这样的土地神位既符阴宅风水的形势,又符合其理气,能使坟墓更加符合风水要求,使其更好地荫益子孙后代。坟墓忌讳在树根的上方,否则会使死者不能够安息,从而风水也就不可能会好了,这是由于树木逐渐的再生长,它的树根则是长得最快的部位了,因此它的生长会产生很多的声响从而影响到死者。所以在寻找风水宝地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坟墓的选址要避开树根的上方,而且也不要选择在狭小局限的山谷里。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是择地首选,最佳的墓地风水选址正是如此,简单说就是四面环山,坟墓被山水环绕。中间是一个宽敞的盆地,风水所讲的穴就是在这个盆地里。要是把先人埋在这样的位置,保你后代子孙能出富贵之人。山脉或者河流叫作龙脉,龙脉是风水宝地中的最佳位置,在龙脉上有许多的吉利穴位,也有很多的凶险穴位,还有更多的平常的无大吉、也无大凶的穴位。 风水先生帮盛老选择了一处龙脉风水宝地,他的讲解,让盛老的助手彭先生大开眼界、叹为观止,没想到选择墓地竟然有这么多的学问及讲究。 罗智则认为,办丧事选墓地是希望逝者安息,生者安心。至于风水是否会福荫子孙,人旺业兴,则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过,为盛老选择一块吉壤福地,保佑桑儿平安吉祥,总不会错的。 出殡也选择了吉日吉时,吉时到,“八仙”由十六个强壮的后生组成,起棺时,宰了雄鸡祭杠,扶桑做为盛老惟一的后人,自然是披麻戴孝捧着灵牌的孝子贤孙。 漂洋过海近半个世纪,落叶归根,盛老被埋藏在了故土成都。 盛老的丧事办完后,宫律师来到罗智家,与扶桑谈遗产继承问题: “我今日是为了盛老的遗嘱而来。盛老先生早年离开家乡闯荡南洋,他在南洋发了财,有巨额财产,在他回成都之前,已将他在南洋的所有财产转移到了成都。他委托我做他的代理律师,处理他财产继承的相关事宜……” 让扶桑没想到的是,外公竟然如他所说已经做了安排,请律师立好了遗嘱。看来,外公在请宫律师寻找她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打算。 宫律师继续宣布遗嘱:“按照盛老先生的遗嘱,在他去逝后,他所有的遗产由扶桑小姐您继承,但是,盛老有个条件,他为你安排了一门亲事,你要跟一个名叫李杰伦的年轻人成亲!” 扶桑听见这个条件,十分诧异: “可……要是我不跟这个叫李杰伦的人成亲呢?” 罗智:“桑儿,不可任性,听宫律师把话说完。” 一阵短暂的沉默。 扶桑内心抵触这段荒唐的婚姻: “那个李杰伦长什么样我都没见过,我要先见见他再说。” 宫律师:“李杰伦今年二十四岁,比小姐你大四岁,十多年前,他父母就先后去世了,听说他跟着亲戚生活,现在他去了哪里谁都不知道。我今天来,就是先将此事告诉小姐,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我们现在还在寻找李杰伦,盛老先生生前也请了私家侦探寻找他。” 罗智关心的问:“寻找的情况如何?有此人的消息么?” “作为律师,我只负责完成委托人的嘱托,等他们成亲以后,替他们办理遗产继承手续。至于其他事情我不便多问。我只知道盛老雇佣的私家侦探名叫张俊,我已经吩咐下属联系私家侦探张俊,等联系上他,具体情况就知道了。” 扶桑:“宫律师,您刚才说,他已经二十四岁,难道还没有成亲吗?” 宫律师:“没有。” 扶桑:“您怎么这么肯定?” 宫律师:“盛老先生他似乎很有把握,可能张俊那边已经有消息了。” 扶桑:“宫律师,除了遗嘱的事情,外公生前有没有向你提过别的事情或者见过什么特别的人?” “没有啊,你为何这么问?” “没什么,我随便问问。” 看宫律师的表情,扶桑相信他的话是诚恳的。外公手心里的鸟头符号,究竟是什么意思?扶桑想不出来。 屋里谈话间,扶桑的叔叔罗见一直躲藏在门外偷听。宫律师告辞离开后,罗见进了屋,眼前这个游手好闲、吃喝嫖赌的叔叔,扶桑一直不喜欢他,好在他没有和扶桑住在一个屋檐下,他独自住在罗家的另外一处房子里。 对于外公为扶桑安排了一门亲事,让她跟一个名叫李杰伦的年轻人成亲,共同继承遗产一事,扶桑困惑且抵触,为何要和一个陌生男人结婚。扶桑觉得外公总是擅自作主,外公当年阻止她的父亲与母亲相爱,如今又安排了她的婚姻。她想不明白,外公为什么要这么做? 扶桑打定主义,找到那个人以后,直接拒绝他。即使不能继承外公的遗产也无所谓,她不会为了遗产屈就自己嫁一个不认识的人。可她再一想,外公在遗嘱里提到李杰伦,而且还要她嫁给他共同继承遗产,外公不会无缘无故作这种安排,此人对外公一定十分重要,他和外公有什么关系呢?他会不会和外公的死亡有关? 第10章 挑逗 扶桑心想,如果宫律师他们找到李杰伦,她能不能搞清楚外公的死因? 扶桑为此询问外公的助手彭先生,彭先生说他也没有见过李杰伦,只是听说盛家和李家似乎有些渊源,具体是什么,盛老也从未讲过,回国前,只命他请私家侦探和律师,其它所有的事情都是盛老亲自在与二人沟通。 慈眉善目的奶奶,一直关心着扶桑的婚事,她从儿子罗智口中得知扶桑的外公生前指婚之事,母子二人认为,桑儿是他们养大的,不是亲生胜过亲生,虽算不上锦衣玉食,但罗家对桑儿,也是捧在手里怕丢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希望她能嫁个人品好配得上她的好男儿,让她一生幸福。这个李杰伦人品如何,从事什么职业?这是奶奶和罗智关心的问题。他们也希望能够尽快找到李杰伦,了解他的实情。 奶奶70大寿将至,罗智的弟弟罗见操办着母亲的寿辰。奶奶的寿宴,安排在成都一家大戏楼举行。 傍晚,大厅内高朋满座,客人大多是罗智先生的同事、门生晚辈,亲戚却为数不多。罗先生为人谦和,深受大家的敬重,奶奶乐善好施,大寿之日,大家当然是要前来祝贺的。 扶桑也在帮着招呼客人,她看见一个孩子拿着礼物递给罗智,跟罗智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扶桑走近罗智:“父亲,那个小弟弟是谁啊?” “一个学生家的孩子,知道你奶奶生日,特意过来送上礼物。” 古董商白先发和罗智是相交多年的好朋友,他带着儿子白志刚前来贺寿。白先发为奶奶送上一个精致的玉镯,奶奶谢过白先发,白先发与罗智一阵寒暄,罗智注意到白先发身旁高大英俊的青年。 “罗先生,这是我儿子志刚,从北平读书回来不久。” 罗智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 “志刚,没想到几年不见,不仅帅气,还沉稳了呢。” 白志刚询问:“罗伯伯,扶桑呢?怎么没看见她?” 不远处,扶桑正在帮着招呼客人。 罗智:“桑儿,过来一下。” 白志刚顺着罗智眼神所示的地方望去,不远处一个身穿浅蓝色上衣和黑色长裙的姑娘正在和一位客人说话,她已不像小时候那样瘦小,从她的背影看去她的身材已显得凹凸有致。 扶桑听到父亲在叫她,便转过身来,朝罗智三人走去。白志刚目不转睛的看着一步步走近的扶桑,她从小就很漂亮,几年不见更是清丽脱俗,美丽动人。她不施粉黛,皮肤仍向瓷器一样细腻白皙,齐耳的短发,衬得她那张鹅蛋形的脸精致乖巧,眼睛大而明亮,最为突出的是她那挺直的鼻子,让她面部轮廓更加立体。她那高耸的间,戴着古玉护身符,曲线玲珑的身材,堪称尤物。 扶桑走到父亲身边: “父亲,有事啊?” 罗智:“桑儿,你还认得出他么?” 扶桑将目光投向白志刚,她不由得笑了: “白志刚?你长高了不少啊!” 白志刚有些难为情,小时候,他和扶桑经常在一块玩耍,那时候扶桑总是比他高出半个脑袋,他因此懊恼,总是说要多吃东西,要长得比扶桑高。后来白父将白志刚送到北平读书,一去就是好几年,现在白志刚已经比扶桑高出一个头了。虽然白志刚比扶桑年长一岁,但小时候扶桑总把他当弟弟看。眼前这个男子不仅高大健壮,他的五官也长开了,轮廓分明,阳光而充满活力。 白老板热情地:“桑儿,有空请到家里去玩,记得小时候,你常到我家玩。” 扶桑笑了笑:“是啊,记得有一次,我不小心打碎了伯父您的一件古董,志刚还因此挨了一顿打呢。” 扶桑提到这件事,白志刚记得很清楚,那次,扶桑到他家玩,不小心摔坏了父亲一件心爱的古董,白志刚担心父亲责怪扶桑,说古董是自己摔坏的。父亲生气,狠狠地打了白志刚一顿。藤条抽在身上很疼,但他一声没哼,因为那时他就对自己说,这辈子都要尽力保护扶桑。到北平读书的这些年,他时常想念扶桑,他给扶桑写信,讲述在北平的轶闻趣事,扶桑也经常给她回信,询问他在北平的情况。白志刚一直在想,小桑长多高了?是不是更漂亮了?她还会像小时候一样爬到树上摘樱桃吗?白志刚注视着眼前的扶桑,真是女大十八变,她不但貌美高贵,她的言谈举止也有了另一番气韵,如今的扶桑,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罗智:“戏快开演了,你们先坐吧,我招呼一下客人。” 白志刚和父亲落座。扶桑在奶奶身边坐了下来。令扶桑没有想到的是,杀戮在戏楼的某处上演…… 今晚上演的是川剧《白蛇传》,奶奶最爱看《白蛇传》,第一幕《游湖》,扮演白蛇的是戏班的台柱段樱,她的唱功超群,身段优美,一上场便迎来阵阵喝彩。特别是观众席上的罗见,掌声最为响烈。奶奶的寿宴安排在戏楼是罗见操办的,扶桑曾经听说,叔叔罗见和台柱段樱关系暧昧。罗见是个花心种,三十多岁仍没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奶奶为此头疼,扶桑懒得理会叔叔的风流事。 看着台上的演出,扶桑不禁想到了外公,外公说他很喜欢看戏,偶尔他还会哼上几句。世事难料,没想到刚与外公相认团聚没几日,外公就丢下她去了另一个世界,她不由得伤感。 白志刚转头看见坐在不远处的扶桑心事重重,由于中间隔着客人,戏正上演,他不便上前打搅,便回过头继续看戏。 扶桑无心看戏,于是起身离开。她走过戏厅,绕过走廊,来到戏班居住和排练的地方。居住区的墙上写着:“非戏班人员,禁止入内”几个大字,扶桑没注意,直接穿过一个院子,独自悄然往清静处走去。 白志刚朝扶桑的座位看去,不见扶桑的身影,他于是起身离开。 想到死去的外公,扶桑不由得流下了眼泪,她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侧廊。一间房门开了,一个男子窜了出来,与扶桑撞了个满怀。扶桑吃了一惊,抬起头来,只见眼前的陌生男子身材高挑,外表俊朗。他那毫无掩饰贪婪的目光死盯着扶桑,并朝她挑逗地笑着…… 第11章 杀 扶桑见男子的双臂环抱着自己,她反应过来,急忙推开男子。 扶桑生气地责怪对方: “你干什么?” 陌生男子不怀好意地笑着说: “是你自己撞我怀里来的啊。” 扶桑不想和他多说,欲转身离开。陌生男子拉住扶桑的手,用手一揽,扶桑再次回到了他的怀抱中。 他色迷迷地说:“果然美丽动人。” 扶桑举起手挥向陌生男子: “流氓”。 陌生男子拉住扶桑的手,扶桑挣扎,却动弹不得。 扶桑:“松手,否则我叫人了!” 扶桑正要叫唤,陌生男子的嘴唇压向她的唇,扶桑顿时愣住了。片刻之后,他松开了堵住她的嘴唇,她怒视着他。 陌生男子: “我今天还有事,有什么话,留着以后慢慢再说吧。” 男子说完放开她,迈开脚步离开。 扶桑回过神来,恨恨地看着陌生男子离去的身影,男子在拐角处向扶桑挥了挥手朝她坏笑,并抛出一个飞吻,便仓惶的离开了昏暗的走廊。 这个玩世不恭的浪荡子,让扶桑心头升起一股怒火。哪里冒出来这样一个轻浮无礼的家伙?最可气的是,他在一瞬间夺走了她的初吻! 本来想出来透透气,没想到却因为那个可恶的男人影响了心情。扶桑转身往回走,离开戏班生活区,回到走廊时,在走廊遇见白志刚。 白志刚关心地: “桑儿,不在戏厅看戏,跑这儿做啥?” 扶桑吞吞吐吐: “我……我随便走走。你怎么也出来了?戏不好看吗?” “不想看,跟你一样,出来透透气。” “哦!” 瞬间,两人沉默。 白志刚:“你,还好吧?” “我没事。” “桑儿,上次你在信中提到的几本书,我都给你带回来了,这两天找时间我给你送过去。” “谢谢!没想到你还记得。” 他笑了笑:“怎么敢忘,要是忘记了,回来再挨你揍可怎么办?” 扶桑不由得笑了起来:“瞧你现在牛高马大,我哪还打得过你?” “那可不一定,我记得十岁那年,有个比你高半个头的男孩欺负你,你可是追着人家打了好几条巷子。” “别提了,后来那个男孩的母亲找到我家里去,父亲把我骂得狗血喷头。” 扶桑和白志刚虽然多年不见,聊起儿时的趣事,仿佛又回到了两小无猜的过去,那时,扶桑遇到不开心的事,就找白志刚吐苦水。现在也是一样,和他聊聊天,说说笑,她灰暗的心情好了许多。 “志刚,我出来也有一会儿了,今天是奶奶的寿辰,我们回去看戏吧,改天我们再找时间聚。” “好啊,改天约,走吧。” 说话间,两人返回戏厅。 戏台上,演出仍在继续,另一演员上场。 段樱退下台后,朝后院的服装道具房走去。 戏厅台下,扶桑和白志刚走了回来。 白志刚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扶桑坐到奶奶身边。 奶奶问:“桑儿,刚才去哪儿了?” “去了一趟厕所。” 扶桑做梦也没有想到,因为她去了一趟后院,便被牵涉到一桩离奇杀人案中…… 台柱段樱来到刚才扶桑经过的侧廊,推门进入服装道具房,她去取戏服,发现一个男人面朝上倒在地上,他的胸部插着一杆道具枪,血流了一地。 段樱吓得大叫一声:“啊!” 段樱盯着死者,愣住了…… 过了一阵,她跑出屋去,一直跑到戏台下。 众人正在看台上老法海的戏,段樱慌慌张张地叫喊着: “死……人了,死人了!” 戏台下一片哗然。 班主上前拉住段樱: “你在胡说些什么?” “老板,刚才我去换服装的时候,在服装道具房里发现了一个死人,死人!” 戏班班主听后,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你没看错吧?” 段樱点头:“没有,真是太……太可怕了!” 戏台下一片慌乱,台上也停止了演出。 扶桑和奶奶神情紧张。 奶奶:“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罗见:“哥,您照顾好娘和桑儿,我去看看!” 罗智招呼在场的客人不必惊慌,保持镇定。罗见和戏班班主赶到服装道具房。果然看见一个年轻男子面朝上倒在地上,胸前深深地插着一杆道具枪,血流了一地,十分血腥。 为了保护现场,戏院老板让所有人回到戏台前,等候警察前来。警察局探长陆二五接到报案,带着手下来到大戏楼,戏楼的大门被“咣”一声关上。这是个迷糊探长、人称二百五,此人说话结巴,长了一副斗鸡眼,为人胆小怕事,遇到重大案件发生时,他总是躲闪到一边,将自己的助手王阿虎推在前面。案件破获后,他又邀功请赏,到处炫耀。 戏楼大厅内陆探长指示: “在……在场的人都不,不许离开!” 众人不敢动弹。 陆探长询问: “是谁发现尸体的?” 台柱段樱脸色惨白,走到陆探长跟前: “是我。” 陆探长:“你可认识死者?” 段樱摇头否认。 陆探长:“说说你发现尸体的经过。” 台柱段樱陈述: “演戏途中,我走进服装道具室换戏服,发现一具尸体,吓得我赶紧跑到戏台前告诉大家。” 戏班班主证明,确实如此。 探长带着手下向后院的服装道具房走去。 陆探长推开服装道具房的门,王阿虎正在验尸。 王阿虎:“探长,我先到一步。初步检验,应该是他杀,凶器是这把道具枪,直刺到心脏,死者的血还没有凝固,死亡的时间应该不长。” 除了警察而外的其他人都等候在戏厅内。白志刚担心扶桑害怕,他来到她的身边陪着她。扶桑虽然害怕,但她安慰着紧张的奶奶。 奶奶:“这大好的日子,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扶桑握住奶奶的手:“奶奶您别担心。” 陆探长返回戏楼大厅,来到罗智和扶桑、奶奶的桌前。 陆探长:“罗先生,我是警察局的探长陆二五。” 罗见:你就是那个二百五? 罗见话一出口,忙掩住嘴笑。 陆探长不快,咳嗽二声。 罗智瞪了无礼的罗见一眼,礼节地对陆探长说: “陆探长,久仰大名。” 陆探长问罗见: “你是……” “我叫罗见,你们抓到凶手了吗?” 陆探长:“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罗智:“他是我弟弟,这是小女扶桑。” 陆探长:“罗先生,真是对不起,这里所有的客人都将受到盘查。” 罗智:“这样做,对客人们虽然不太礼貌,但办案需要,也就只好委屈客人了。” 接着,警察对客人一一进行盘问…… 第12章 牵涉其中 王阿虎拿着一块古玉吊坠急步走来,一直走到陆探长身边: “探长,这是在发现死者的服装道具室门口发现的。” 众人见状,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扶桑诧异的注视着陆探长手中的玉佩。奶奶和罗智知道此物是扶桑的,二人询问、惊诧的目光投向扶桑。扶桑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自己的胸前,果然自己的护身符不见了。扶桑回想起来,刚才在道具室门口撞见那个神秘男子,玉佩可能是那时候掉的。 陆探长询问戏班的所有人:“这块玉佩是不是你们的?” 戏班里的人都摇头,表示没见过。班主告诉陆探长,道具室在生活区,除了本戏班的人,不允许外人进入。 扶桑心跳加速,她该如何解释玉佩的事情? 陆探长又问戏班里的人,在今日大戏开演之前,有没有外人去过道具室?大家表示没有外人去过。 王阿虎:“照这么看,这块玉佩一定和死者有关……” 陆探长心想,今天进入戏楼的人都没离开,玉佩的主人很有可能就在眼前的人群里。 陆探长将古玉吊坠护身符举到大家面前,高声询问着: “这是谁的?谁的?” 众人都在猜测:“这是谁的呢?” 王阿虎继续询问着: “这个护身符是谁的?谁的?” 在场的人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陆探长:“大,大家安静。我再,再问一遍这是谁的?” 现场内鸦雀无声。 “没有什么是我陆,陆二五查不出来的,是谁的,说出来,才能从轻发落,否则,后果自负!” 罗见悄声讽刺: “这个二百五,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显摆。” 白志刚也见过这个玉佩,他的目光投向扶桑,只见扶桑向陆探长走去,白志刚想拦住扶桑,已经来不及了。 扶桑走到陆探长面前: “这是我的!” 全场又是一片哗然: “是她的……” “莫非她……” “不可能吧,看她很有教养……怎么可能……” 王阿虎和陆探长也是大吃一惊。 陆探长:“这是你的?” “对,是我的。” 陆探长:“请问小姐,你的玉佩为何会在案发现场门口?” “我也不清楚,我明明戴在身上的。” “那你是否去过服装道具室?” “没有。在演出途中我觉得闷得慌,就离席到那边走了走。”扶桑用手指着戏厅外的方向。 王阿虎:“请小姐带我们去看看,你都经过了哪些地方。” 扶桑在前面走,警察和罗智,戏班班主在后边跟着她。 其他人仍留在大厅里,等待结果。 警察跟着扶桑来到戏班人员生活区,生活区的墙壁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非戏班人员,禁止入内”几个大字。 扶桑再次来到这里,才注意到墙上这几个大字。 扶桑将警察带到了她之前遇到那个陌生男子的地方。 扶桑:“我从戏厅出来,绕过走廊,穿过院子,经过这里。 王阿虎询问: “在这里,你遇到过什么人没有?” 扶桑回答:“我……我没有遇到谁。” 王阿虎:“你听到这间屋里有什么动静没有?” “我没有注意到。” 扶桑没有把遇见那个陌生男子的事情说出来,因为她不愿提起,自己的初吻瞬间被陌生人夺走,这是多么难堪的事啊! 两个警察用担架抬着死者的尸体走出门来。一阵风吹来,吹掉了盖在死者身上的白布单。扶桑看见满身是血的死者,吓得晕倒。 罗智急忙扶起扶桑,他知道,女儿晕血。 陆探长指示手下: “赶紧把尸体抬回警察局。” 警察抬着死者的尸体,离开戏楼。 罗智:“桑儿!你醒醒!醒醒!” 戏班班主:“罗先生,我看这姑娘只是被吓着了,休息一会儿就好。” 罗智:“这里有没有房间,让桑儿暂时休息会儿?” 班主:“请跟我来……” 罗智抱起扶桑,随班主,将扶桑放在后院一间房中,将她放在一张大床上休息。 门外,警察向陆探长汇报,戏楼的房间都查看过了,没有可疑的人。 罗智想留下来陪伴扶桑,警察却要求他和班主回到戏厅内录口供。 陆探长,罗智和班主回到大厅,警察仍在大厅对客人们进行排查。 奶奶和白志刚没看到桑儿,奶奶问:“桑儿呢?” 罗智:“桑儿刚才见血晕倒了,在后院休息。” 白志刚:“我去看看她。” 罗智:“她不要紧,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警察还要盘问,都留在这里吧。” 白志刚走到陆探长的身边: “陆探长,这件事情与扶桑无关。我看到扶桑起身离开戏厅后不久,我去上厕所,在走廊遇到她。” 戏楼的厕所在走廊旁,并没有到达生活区,善于观察的王阿虎早已经记清了戏楼里的所有地形。 陆探长:“是么?大戏上演途中你也离开过?” 白志刚:“是!” 陆探长警惕地: “你真的是在走廊遇见扶桑姑娘?” 白志刚:“是的,我和她聊了几句,我们就一起回来看戏了。你们不能怀疑扶桑!” 白志刚不知道,因为他刚才为扶桑开脱的两句话,已经引起了警察对他的怀疑。 罗智为女儿辩解: “桑儿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杀害一个身强力壮的男子?如果是桑儿杀了人,她为什么还会站在房门口不赶紧离开呢?有这么傻的凶手么?” 白志刚:“对啊。她身上干干净净毫无血迹,她是清白的!” 陆探长问白志刚: “你刚才说从厕所出来,在走廊遇见扶桑的。你没有去过后院?”白志刚不明白陆探长问这句话的意思,老辣的白先发听出了陆探长话中有话。 白先发立刻站起来走到白志刚身边辩解: “陆探长,您不会是怀疑我儿子吧?我看见我儿子离开的,当时台上正在上演金山老法海的戏。戏是七点开始演出的,整出戏三个小时,你可以问问戏班的班主,演金山法海的戏,大概是几点?” “八点半左右。”班主回答。 台柱段樱站在班主的身边,她还没从发现尸体这件事情中缓过神来。 白先发:“我儿子八点半离开的,他返回时仍还在上演水漫金山,片刻时间,请问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怎么杀人?” 陆探长:“白老板,我知道你是他的父亲,所以你说的话……他……” 另一客人:“我可以替这这小伙子作证,我就坐在小伙子的旁边,他起身要离开的时候不小心踩了我的脚,还跟我说了对不起。那时候正演水漫金山。” 阿虎在陆二五耳边说道:“从服装道具室到戏楼来回至少需要五分钟,按照证人所说,白志刚出去也就十来分钟。道具枪从死者的正面□□去的,死者被杀前一定是与凶手面对面,他对凶手有警觉。死者身体强壮,白志刚这个书生不太可能在短短时间里致死者于死地。” 陆探长悄声问王阿虎:“也不是不可能,不是还有扶桑帮忙吗?” 王阿虎:“那个女孩一见血就晕到了,她这么胆小,怎敢杀人?” 陆探长对罗智说: “罗先生,发生了命案,当时只有扶桑和这位小伙子不在戏厅,所以还要请两位跟我们回去,等查清楚死者身份再说。” 罗智:“没问题,只要对案子有帮助,我全力配合。” 白先发还想替儿子辩解,白志刚拦住父亲: “爹,人正不怕影子斜,我相信警察不会冤枉好人的,我跟你们走吧。” 白先发恨警察有眼无珠。 白志刚被警察带走。 第13章 魔鬼再现 扶桑迷迷糊糊醒来,只见面前站着个人。她视线渐渐地清晰,她看清眼前的人,吓得坐起来。眼前站着的这个男子正是尸体被发现前,她在走廊撞见的那个陌生男子。 “是你,你是谁?你要干么?”扶桑见到他不由得紧张起来。 他玩世不恭地:“我来看望你啊!” 扶桑面对这个玩世不恭的男子,感到无比厌恶。 “你赶快出去!要不我可要喊人了!” “喊人也没有用。现在大家都忙着录口供。再说这间屋子离大厅很远,人们不一定能听见你的声音。嘿!还是双人床呢。” 他一步步逼到床边。 扶桑用力抓住被子一角,蜷成一团。 他坐到床边,搂住扶桑。 扶桑用力甩开他的手:“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觉得呢?” 陌生男子又将脸靠近扶桑,扶桑蜷在床上退无可退。他俩的脸挨得很近,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陌生男子深情地看着她:“这张脸蛋漂亮极了,没法不叫人为你着迷。” 扶桑给了陌生男子一耳光: “真是自作多情,马上给我滚出去!” 陌生男子摸了摸自己的脸,笑着说道: “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啊?在服装道具室门外,你不是脉脉含情目送过我吗?我知道你对我一见钟情,要不,你怎么会没有发觉你胸前的宝贝掉了?” 扶桑心想:走廊撞见他时很仓促,他怎么知道她的玉佩掉了? 扶桑想起死人的事情,她害怕地: “我遇见你时,你刚从死人的房间出来,杀人凶手是你吧?” “死人吓着你了吧?”死人了,他居然还能说得如此镇定,这个人会不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扶桑想到自己被他夺走了初吻,心里充满厌恶。 他脱掉外套,欲解开领带。 “你……你想干什么?” “孤男寡女,你觉得呢?”他再次靠近扶桑:“来,让我抱抱你为你压压惊!” 陌生男子的手快要触到扶桑的肩,又一记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 “你这个流氓!” 陌生男子似乎有些恼怒,他又一次逼近扶桑,扶桑紧张万分,却无处可退。当陌生男子的身体贴近扶桑,四瓣唇又将触碰的时候,他却凑到扶桑耳旁说道: “这两巴掌我记住了,谢谢,来日方长。”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衣领带,打算离开。 她叫住了他: “等一下。” “怎么?舍不得我走?”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凶案现场出现?” “想知道我是谁?下次再告诉你,后会有期,宝贝!”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会把遇见你的事告诉警察的,警察自然会去查你。” 他走回她身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屋里除了家具就这一张双人床……” 他凑到她跟前,抚摸着她的脸:你向警察告发我,你猜我会怎么跟警察讲你我的关系? 她气急败坏:“你……” 他嬉皮笑脸的离开…… 门外响起敲门声,扶桑有些紧张,她问:“谁啊?” 门外传来陆二五的声音:“警察。” 扶桑打开房门,陆探长及手下进了屋。 陆探长:“扶桑小姐,好些了吗?” “嗯,” “请你跟我们回去接受进一步调查。” 陆探长带着扶桑离开屋子,并吩咐身后的王阿虎: “阿虎,将戏楼封锁起来。给戏班的人找个住处。” 班主一听急了:“不行啊,探长,您要是将戏楼封了,我们怎么讨生活啊!” 陆探长:“我也是按规矩办事,抱歉!” 台柱段樱站在班主身边,两人十分无奈。 扶桑和白志刚被警察先后带到警察局,警察分别审问白志刚和扶桑。 警察问白志刚:“你真的只到过走廊?” 白志刚:“该说的我已经在戏楼里说了。” 警察继续问:“你遇见扶桑的时候,她是不是从戏班的居住区往回走?” 白志刚:“你们要是怀疑我们是凶手,请拿出证据来!” 王阿虎在审问着扶桑,扶桑回答: “我真的没有进过服装道具室,也从来没见过被杀的那个人。白志刚也是无辜的,他从戏楼大厅里出来,恰好碰到我,我们多年不见,聊了几句便回戏厅了”。 “你奶奶的大寿,你不好好看戏,干嘛跑出去?” 她如实回答:“我外公前不久过世了,我心情不太好,没心思看戏。” “你到后院时就没听见什么响动,或者见过什么人么?” “我在服装道具室门口,见过一个男子,他从里面一下子窜了出来。” 她说出来后,才意识到不应该说。 “那个男子是谁?” “我不知道。” “你一定记得他长什么样吧?” 扶桑想起那个陌生男人威胁她的话,如果她向警察告发他,他会向警察说,她和他有男女关系。扶桑担心,如果他真的向警察乱说一通,冤枉她是同谋,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那个时间只有她没有不在场的证据。警察在现场,他都敢潜入房中挑衅,如果他是凶手,什么都做得出来。扶桑不能让自己清白被毁,让一向受人尊敬的父亲名誉扫地。 王阿虎:“你仔细回忆一下,那个男子长什么样?” “我……我没看清楚。”扶桑撒谎。 “没看清楚?” “是,当时,那人一闪而过,我只看到他是个男的。” 警察询问了一阵,也没有问出任何线索。虽然扶桑的玉佩掉在了案发现场门外,但她没有作案动机,更没有确切的人证物证能够证明她和白志刚是凶手。 白先发派管家疏通,陆探长上司对他施压,罗智也来向警察询问情况。考虑到白先发不是好惹的,于是,警察只能放了白志刚和扶桑。 扶桑从警察局回到家中,奶奶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她特意给扶桑熬了 艾草水,让她洗去身上的晦气。 白宅,白父见儿子平安回来,终于松了口气,他吩咐管家,摆酒为爱子压惊。 白志刚却担心着扶桑,如此冰清玉洁的女孩,却被警察怀疑为凶手,这是多么大的污辱,他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她。 白父看出儿子心事,让儿子去看望扶桑。 白志刚来到罗宅,他本想安慰扶桑,没想到扶桑竟向他道歉。 “志刚,对不起,无缘无故把你牵扯进来。” “这是哪里的话,你也是无辜的。” “在奶奶的寿辰发生了这样的事,真是倒霉透顶!” “是啊,我早上一出门,一坨鸟屎掉在我头上,是我遇到倒霉鬼,把霉运传给了你,不过,没事了”。 白志刚轻描淡写的玩笑话,让扶桑轻松了许多: “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爱说这种并不好笑的冷笑话。” 白志刚:“呵呵,我就是想让你放松心情”。 “谢谢你,志刚”。 “不说这个了,说点开心的事,桑儿,寻寻还经常找你玩吗?” “是,我们没事总约着一块上街、买书、吃小吃。对了,前不久寻寻她刚成立了诗社。” 白志刚:“太好了,好久不见以前那些小伙伴了,这两天约着他们聚一聚,好么?” “好啊!” “地方我来定,你负责通知他们。” 扶桑点头答应。白志刚带着扶桑四处游玩,戏楼发生的事情,她也就渐渐抛在了脑后。 奶奶对罗智说道:“还好有志刚陪伴桑儿,不然我还担心桑儿因为戏楼的事情心里有阴影呢。志刚这孩子,几年不见真是不一样了,谁家找到这样一个女婿,真是前辈子修来的福分”。 说到婚姻大事,奶奶叹起气来:“哎,那位寻找人的私家侦探,怎么还没有一点消息?你也请人打探打探。” 罗智让奶奶放心,人总是会找到的。 第14章 死者身份 王阿虎通过几天的调查,终于查到了死者的身份,他前来向陆探长汇报: “探长,死者的身份查到了。” 陆探长兴奋:“快说!” “死者名字叫李杰伦,此人经常出没于烟花柳巷,也没正经工作。我去过死者的住处,他家房门紧闭,门上的锁已生锈,看样子已经很久无人居住了。据死者的邻居说,他的父母亲在他十岁时就死了,他姨妈本想接他一起生活,但他不愿看姨父的眼色,就自己一个人单过,他十几岁时就离开了家,再没回来过,直到两个月前才回到成都。” 陆探长问:“那李什么,李杰伦父母早逝,他不是有个姨妈么?顺藤摸瓜查下去啊!” “李杰伦的姨妈也早就搬走了,没人知道搬哪去了。” “这可不好查了。” “是啊,不过,有一件事情,跟死者有关。” “什么事?” “我的一个私家侦探朋友告诉我,他的同事受扶桑的外公所托,寻找李杰伦的下落。而扶桑说她不认识死者,不太可能吧?” 陆探长:“又是扶桑!到罗家走一趟。” 陆探长和王阿虎离开警察局,去往罗智家。 扶桑刚从戏楼命案的恐惧中缓过来,警察又找上门来,扶桑有些紧张。 奶奶安慰扶桑放轻松,只要照实回答警察的问题就好。 罗智客气的招待陆探长和王阿虎,扶桑在奶奶的陪同下来到客厅。 王阿虎开门见山地问: “扶桑小姐,你真的不认识死者么?” 扶桑摇头。 王阿虎继续追问道:“据我们调查,死者名叫李杰伦,你外公去世前正托私家侦探寻找此人的下落。” 扶桑惊讶,脱口而出:“死者是李杰伦?” 扶桑话一出口,立刻觉得不妥。 听到扶桑的话,王阿虎和陆探长交换眼色,他们认为扶桑之前说了谎。 这时,罗见正好回来,见到警察在家,他毫不客气的: “你们来干什么?” 陆探长:“罗先生,请你们一家人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罗见不满地:“你们不去抓凶手,调查我们这些良民,有用么?” 陆探长:“调查就是为了尽快破案,请吧。” 扶桑和家人无奈,只能到警察局接受调查。 王阿虎审问扶桑: “姑娘,你认识死者,为何之前不说?” 扶桑慌乱的:“我听说过李杰伦这个人,但我没见过他,我并不知道死者就是李杰伦。” “听说过?听谁说过?” “我外公在去世之前曾立下一份遗嘱,让我跟一位叫李杰伦的男子成亲,可我还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死在在戏楼里。” 扶桑因为慌乱,讲述起来显得没有条理。 另一间审问室里,一位警察在向罗见问话。 “据了解,罗老夫人的生日宴会,是你操办安排的,对吧?” 罗见反问:“家母生日,做儿子的为母亲操办,不对么?” “不是这个意思,罗见,你认不认识死者?” “不认识!” “当日戏楼被你包下,如果不是你们宴请的客人,怎么可能出现在戏楼里?” “戏楼里除了客人,还有戏班的人。也许是戏班的人把他带进去,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戏班里的人我们已经询问过,都不认识死者。倒是你侄女儿的亲外公,曾经托人寻找过死者,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说死者是李杰伦?” “是。你不是说不认识死者吗?” “扶桑的外公盛雄老人曾雇私家侦探寻找李杰伦,所以我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没见过此人。扶桑也不可能杀人,你们不要为难她。”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不是扶桑杀的人?” “我是她叔叔,我看着她长大,她的为人我能不了解吗?” “如果你相信你的侄女不会杀人,那么请你把你所知道的情况如实告诉我,我们定会查出真相,决不冤枉无辜。” “我只知道,扶桑的外公盛老立下一份遗嘱,在他去世后,要扶桑和李杰伦完婚,继承他的遗产。” “哦!这么说,扶桑很有可能是为了独吞那笔遗产而杀死李杰伦。”警察分析说。 “你真愚蠢,据说,要扶桑和李杰伦完婚才能继承那笔遗产,她杀死李杰伦,对她能有什么好处?” 警察追问: “那遗嘱里有没有说,要是李杰伦死了呢?” “我也是听说有这么回事,遗嘱的具体细节你得问全权代理遗嘱事宜的律师。” “哪个律师?” “公正律师事物所的宫正律师。” 另一个房间,罗智和奶奶也在接受警察审问。 奶奶:“桑儿在家,我们连厨房都没让她进过,她从没拿过刀,一个闺中小姐,哪能杀死这么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你们肯定是弄错了。” 罗智:“据我所知,桑儿没和死者有过接触,她并没有见过此人。我们也是最近才知道,盛雄老先生给桑儿定下婚约,并打算把遗产交给她。我们不认识李杰伦,直到在戏楼发现他的尸体,才第一次见到他。” “关于盛老先生遗嘱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除了律师事务所,还有我,家母,我弟弟、桑儿本人。” 警察问完话,留下了扶桑,言明对她还得查问,罗智和罗见、还有奶奶,可以回家了。 罗智不愿把女儿留在警察局,但牵涉到命案,却也无奈。 罗智母子三人从警察局回到家中已经是晚上,奶奶十分担心桑儿,她从小养尊处优没吃过苦,如今被关进监狱那种地方,她肯定十分害怕。警察也真是糊涂,桑儿连看见别人杀鸡都会吓得要命,怎么可能杀人呢?奶奶让儿子罗智去警察局疏通关系,给桑儿带点吃的用的去。监狱里的东西哪是人吃的? 罗智安慰母亲,说自己会想办法保释桑儿。在奶奶的催促下,罗智第二天便去了警察局保释扶桑。 罗智敲门进来: “陆探长,您好!我是来保释扶桑的,有什么条件,您尽管提!” “罗先生,这事难办,上头吩咐下来不许保释。” “请您给想想办法,拜托了!” “人命关天,恕我无能为力。” “那就请尽快破案,还小女一个清白。另外,家母做了些吃的东西,麻烦你让我见见桑儿,把吃的交给她。” “这,恐怕……” “探长,请行个方便吧!” 陆探长不能不给罗智这个面子。 罗智提着食物,会见扶桑。 罗智看见扶桑眼睛浮肿,她应该哭过。毕竟才十几岁,无端被卷入杀人案中,她一定很害怕,可是她见到罗智却强装笑脸,反过来安慰罗智: “父亲不用担心,警察会查出真凶的。” 罗智恨自己无能为力保释爱女,他只能安慰她: “你再忍忍,我一定想办法带你回去。” 第15章 凶手是谁 罗智离开后,扶桑看着奶奶为自己准备的衣物,吃着奶奶为她做的糕点,眼泪忍不住顺着眼眶流下来。自生父去逝后,养父就成了她的依靠,有如亲生父亲,她被收审,养父的名誉自然会因她受到影响。罗智不但没有丝毫埋怨,反而为她担心、为她奔走,就连年迈的奶奶,也为她操碎了心。扶桑心中对养父和奶奶满怀感激之情,她相信,养父一定能救她出去,在这个时候她要坚强。 白志刚也听说扶桑被关押的消息,他托一位在警察局当差的朋友打听扶桑的消息。朋友告诉他,扶桑的外公要扶桑和一个叫李杰伦的男子成婚,共同继承财产,而死者就是李杰伦。 白志刚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有几分失落,原来扶桑的外公已经为扶桑安排过婚事,可一听到死者是李杰伦,他又有几分担忧。 他相信扶桑不会杀人,可是李杰伦为什么被杀呢?他心中充满疑惑。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办法将扶桑保释出来,可是他不知道具体情况,不知该如何帮忙。 他请求父亲帮忙救出扶桑,白先发认为目前不宜插手,因为警察还未打消对白志刚的怀疑。白先发安慰儿子,让他相信清者自清,扶桑没两天就会被放出来。 白志刚无奈,只能等。 酒馆里,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似乎在等人。这个年轻人就是扶桑在戏楼见到的那位神秘的陌生男子。此时此时刻,他看起来正派了许多,不像扶桑见他时那副痞子相。 陆探长前来。年轻男子一眼看到了他。 陌生男子:“探长,怎么这么晚才来?” “哎,你……你又不……不是不知道。最近出了个棘手的案子,上头让我尽快破案嘛。” “有头绪了吗?” “收审一个嫌疑犯扶桑,是个二十岁的大家闺秀,我怎么看,她也不像有那么大力气杀人。” “你说的是戏楼那起杀人案吧?” “你……你也知道了?” “这起案子那么轰动,我能不知道吗?” “据扶桑家人所说,她和死者李杰伦是一笔遗产的继承人,而这笔遗产继承的相关事宜,是委托你的老板宫律师处理的。我本想找他了解情况,可他出差了。” “既然是公事,你直接到律师楼找我不就行了。” “今晚请你喝喝酒,顺便了解一下情况。” “我说你怎么那么好心请我喝酒呢!是要了解情况,才顺便约我喝酒。” “算是吧。” “我们律师楼的确接了盛老委托的这个活。” “据扶桑家人所说,遗嘱里提到要她和李杰伦结婚才能得到那笔遗产?如果中途有一人出了意外呢?” “宫律师亲自处理这件事,我作为他的助理也不清楚遗嘱里的细节条款。不过,即使立遗嘱者没有预料到遗嘱受益受会死亡,没把遗嘱受益人身亡后如何处理遗产的条款写进遗嘱里,也不能认定就是那个姑娘所为吧。” “但她有杀人动机,而且死者死前她正好在道具室门口,更加令人可疑。” “有动机就是杀人犯么,关键是证据。” “从小娇生惯养的弱女子哪有那么大力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杀死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我觉得她可能有帮凶,知道遗产的罗家人都有嫌疑,但他们都有不在现场的证明。凶手会是谁呢?”陆探长提到凶手时,男子的眼神有些闪烁不定。 男子说道:“如果那位扶桑姑娘早与帮凶预谋,她又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戏厅,之后又在出事门口停留故意留下话柄,换做是你,你会这么愚蠢么?” “也是,言之道理。” 男子直接说陆探长蠢,他却一点也没有生气。 男子:“来,我敬你一杯,祝你早日破案!” 两人碰杯,喝了杯中酒。 “之前两起大案也多亏你提醒我,否则我差点漏了必要的环节。此次案子太离奇,我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鼎鼎大名的陆探长怎么会没头绪呢!而且你还有个好帮手王阿虎。” “你就不要洗我脑壳了。林森,你书读得多,见的世面也不少,脑子又灵光,帮我想想凶手会是什么人?” 原来,这个神秘男子叫林森。 林森笑着说道:“我最近忙着呢,哪有没那个工夫。我还有事先走了。”林森喝了杯中酒,大摇大摆地离开。 陆探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说道:“喂!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义气?” 随后,陆探长安排手下,把大戏楼的人挨个再仔细查查,从中寻找线索。 阿虎将了解到的情况,向陆探长作了汇报,戏班的人不认识李杰伦,案发当日在戏楼的客人都没跟李杰伦有过接触。王阿虎还特别调查了白志刚,白志刚和扶桑青梅竹马,但白志刚从北平读书回来不久,他和死者也无任何瓜葛。白志刚对李杰伦这个人的存在,以及扶桑和李杰伦有婚约的事情一概不知,因此,排除白志刚与扶桑为情,伙同谋杀李杰伦。 奶奶因为桑儿被收审,茶饭不思,在房间里念佛拜佛,求菩萨保佑桑儿平安无事。罗智安慰母亲说,陆探长他们秉公办案,不会为难桑儿。 正如罗智所料,过了收审时间,警察也没有拿出实质的证据证明扶桑是凶手,只能放了扶桑。 罗智母子为了感谢陆探长没有为难扶桑,表示要在江锦饭店摆酒感谢探长。 案子尚在调查中,陆探长不想与罗家人有过多接触,以免遭人话柄。他婉拒了奶奶的好意,派王阿虎将扶桑的玉佩归还。 听说死者李杰伦喜欢到烟花柳巷,阿虎到妓院等寻找线索,无功而返。 陆探长对这棘手的案子,十分头疼。 阿虎请示:“探长,现在什么线索也没有,我觉得,有必要将案发现场再仔细搜查一遍,也许有什么遗漏。” 陆探长敲了一下王阿虎的头: “阿虎,勘察现场这种小事情都要喊我亲自处理,你会有长进?” “可你说,上头很重视这起案子,我怕出了差错给您惹麻烦。” “也是,碰到像你们这些脑袋不好使的手下,真是要命。哎,真的是哪离了我都不行。走,赶紧去戏楼去。” 陆探长一行,立即去往戏楼。 戏楼门口还贴着封条。 陆探长和阿虎从侧门进入戏院,到服装道具室,又仔细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蛛丝马迹。二人走出道具室,在回廊处,闻到一股臭味。 “什么味,这么臭?” “是啊,臭死人了!” 两人寻着恶臭味来到一个杂物房门口。 阿虎:“臭味应该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进去看看。” 两人走进屋,屋里乱七八糟的堆放着一些破烂家什物件。 一股更加刺鼻的臭味,陆二五险些呕吐出来。 “阿虎,你走近看看,是何东西?” 第16章 命案再次发生 阿虎捂着鼻子,小心翼翼走近,他掀开地上一个帘子,大惊失色! 只见帘子下,一个男人,吐着发黑的长舌头,十分恐怖! “是死人!” 陆探长上前一看,果然是死人,死相惨不忍睹! 王阿虎仔细看了看死者:“这不是私家侦探张俊么? “你确定?” “我认得他,错不了。看样子,他是被勒死的!” 两人忍不住呕吐起来。 根据进一步的验尸证明,张俊先被人打晕,之后勒死的。 警察房探员围坐在桌前分析案情。 阿虎分析说: “张俊身为一名私家侦探,他的警觉性应该是相当高的。恐怕只有熟悉的人,才有机会向他下毒手。” 警察:我询问过张俊的媳妇和邻居,大家对于张俊的评价都如他媳妇所说,为人和善。他们两口子关系也一直很好。 陆探长:“你有没有调查过,张俊是否与人结冤?” “张俊人缘很好,又肯帮忙,街坊邻居都很喜欢他,没跟人有过结。” 阿虎:“不过,以他的工作性质来看,有可能会得罪人。” 警察甲:“我问过张太太,她说因为张俊的工作性质需要保密,所以工作上的事情,张太太从不过问,他也从不说。” 陆探长:“根据死亡时间、死亡地点,张俊和李杰伦有没有可能是被同一个人所杀?” 阿虎:“有这种可能,张俊正在寻找李杰伦,李杰伦和他一同死在戏楼,这两起杀人案有可能是同一人所为。扶桑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杀死两个健壮的男人。而且张俊会一点武术,扶桑想要靠近他,难!” 张俊的死反而更让王阿虎觉得不是扶桑所为,但她是不是预谋者或是知情人,还不能断定。 “扶桑如果有帮凶,怎么可能傻得故意出现在出事现场门口?寿宴是罗家办的,出了事首先要调查罗家人。如果扶桑或者罗家人要作案,何不选择其他时间、地点动手更隐蔽、安全。”陆探长将林森的话,复述了一遍给王阿虎听。 王阿虎:“探长言之有理,但我有种直觉,李杰伦的死和盛老的遗嘱一定有联系,也许李杰伦那天原本就是想去戏楼和扶桑相认,可能他知道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杀手竟然冒险在人员众多的戏楼下手。” 王阿虎决定再到罗家了解一下情况,希望发现新线索。 扶桑在自己的房间抄写《华阳国志》这是生身父亲在世时常看的书,父亲常常读给她听,并为她讲解。小时候,她更喜欢父亲的另一本书《山海经》,此书记载了一个巫咸之国,书里有非常多奇奇怪怪的人,比如说九头身,比如说像邢天,他非常有勇气,头被砍断了,还把两个□□当成眼睛,把肚脐当成嘴巴。里面充满了幻想和奇奇怪怪的事物。 生身父亲去逝后,每当她想念他或是无助时,她便抄写《华阳国志》,随着年龄和知识的增加,她渐渐喜欢上了这部书。这本书中记载了巴蜀等西南地区的历史,包括上古时期巴蜀地区的祖先,以及图腾,风物等记载十分有趣。 扶桑放下笔,思索着:李杰伦为什么会死在戏楼里呢?外公的遗嘱刚公布,李杰伦就去世了。扶桑一直怀疑外公死得蹊跷,两者的死是偶然的巧合还是另有原因?扶桑思索良久,不得而知! 扶桑正烦闷之时,女佣进屋告诉她,客厅有两位警察来访。 扶桑不由得紧张起来,不知警察又来干什么?扶桑来到客厅,陆探长和王阿虎已在等候着她。 罗智:“桑儿,探长有话要问,你别怕,照实回答就好。” 扶桑点头。 陆探长拿出一张画像,让扶桑辩认: “扶桑小姐,你是否认识这个人?” 扶桑看了看画像,确定地: “不认识。” “案发当日,在你离开戏厅期间,不仅李杰伦死了,连私家侦探张俊也死在了戏楼杂物间。” 扶桑和罗智吃惊。王阿虎和陆探长仔细观察着扶桑的表情,她那惊讶的表情,看起来不像在撒谎。 “扶桑姑娘,李杰伦遇害当晚,你见没见过张俊?” “没有。” “请你再仔细想想。” 扶桑再次讲述了奶奶寿辰那晚,因为外公去逝不久,她无心看戏,便离开戏厅前前后后的经过。 阿虎:“张俊是被人打晕,然后用绳子勒死在杂物间。他的死亡时间,与李杰伦的死亡时间接近。凡是你所知道的,都要毫无保留、如实告诉我们。” “我已经告诉你们了。”扶桑回答。 “你们所说的张俊,桑儿并不认识他,他的死,跟桑儿扯不上半点关系。你们刚把桑儿放回来,又来找麻烦!这么做,将会给一个女孩子的名誉造成多大的影响,你们考虑过么?”罗智毫不客气地指责。 王阿虎:“对不起,罗先生。我们只是想多知道一些细节,方便查案。”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女佣引着宫律师走进来。 “您好,我是罗智先生和扶桑的代表律师。听罗老太太说,二位是因为私家侦探张俊的死而来?” 阿虎:“张俊在罗先生大寿晚宴那天在戏楼被害,我们例行公事,来做调查。” 宫律师:据我所知,盛老先生生前曾经请私家侦探寻找李杰伦,不知是不是这个私家侦探张俊? 阿虎:“宫律师,我们正要找你了解一些情况,不知张俊在寻找李杰伦的时候,有没有向李杰伦提到有关盛老遗产的事情?” “继承遗产这种私事,盛老先生应该不会透露给张俊,至于张俊自己是否知道这件事,我就不清楚了,毕竟他是一名私家侦探,想要获得这个消息,自然也不难!盛老去世后,我将遗嘱内容告诉扶桑,并且告诉她,盛老曾雇佣私家侦探张俊寻找李杰伦下落。我将事情告诉扶桑时,包括我在内都不知道李杰伦身在何处,长什么样,也对李杰伦这个人的生活一点不了解。后来我曾试图联系张俊,想了解李杰伦的下落,但张俊外出我一直没联系上他。扶桑连张俊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也没法获悉李杰伦的信息,她又怎么可能知道死者就是李杰伦?” 宫律师说的话,更加证实扶桑不会是凶手。 王阿虎问道:“宫律师,关于遗嘱的事情,你律师所里究竟有几个人知道?” 宫律师回答,在李杰伦死之前,只有他本人知道。他也没有必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他的助理林森也不知道。 阿虎推测,会不会是宫律师在存放盛老遗嘱的时候不小心,被人偷看了?宫律师言明,重要文件都存放在保险箱里,除了他本人,没人知道密码。再说,公正律师事务所做事向来严谨,他相信自己的职员不会做这种事。宫律师拿出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递给陆探长: “这是我的电话,跟扶桑小姐有关的事情,请你们以后即时通知我。” 第17章 不寒而栗 陆探长和王阿虎告辞离开罗宅,返回警察局的路上,两人分析着今日的问话。 陆探长:“凶手有没有可能是宫律师?因为盛雄老人的遗嘱,只有宫律师最清楚。” 王阿虎:“不会是宫律师,我已经调查过此人,他和遗嘱扯不上任何关系。他和罗家既不是朋友,也无亲戚关系;其次,宫律师的父亲是位军官,他出国留学回来后开办律师所,功成名就,他不缺钱。” 排除了扶桑和罗家人等,案子一点线索也没有,陆探长和王阿虎有些不知所措,陆探长更是一路叹息。 奶奶感叹,最近真是一点不太平,官司缠身,警察随时找上门。奶奶要带桑儿去寺庙上香,求菩萨保佑桑儿平安无事。 扶桑十分后悔,奶奶大寿那晚,自己千不该万不该转到出事的地方去,惹了一身麻烦。扶桑双手合十,希望观音菩萨能保她清白,随后,她拿起外公的佛珠手串,这是外公惟一的物件,睹物思人,她轻轻地抚摸着手串,她又想到了外公离世时手心里所画的那个鸟头符号,外公的死因还未解开,李杰伦又死了,这让扶桑不得不把两人的死联系在一起。这一切会不会都跟那个符号有关?她解不开这个秘符,她希望外公托梦给她,告诉她,他生前想要告诉她而又没有来得及告诉她的一切。 扶桑经历两起血腥杀戮,不寒而栗,恶梦缠绕。夜里,她躺在床上,浑身是血的李杰伦走到她跟前,接着又是吐着长舌头的张俊…… 扶桑惊醒,无法入睡。她不由得想到那个陌生的男子,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案发现场?此人是不是杀害李杰伦和张俊的凶手? 扶桑在想,是否将自己的怀疑告诉警察?也许抓住那个男子就能真相大白。 陆探长和王阿虎为案子头疼。 王阿虎想到一个重要环节:“探长,记得扶桑说过,在发现李杰伦尸体前,她曾经在走廊遇见过一个男子。如果,她说的话是真的,凶手很有可能是那个陌生男子。” “扶桑不是说她不记得那个男子的长相了吗?这个线索等于没有。” 扶桑在吹箫,箫声就像她的心情一样低沉。一直被警察怀疑为嫌疑犯的滋味并不好受! 女中的同学寻寻来看望扶桑,她刚听说扶桑的事,两个女孩在花园聊着。 “我听说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就立刻过来了。你会晕血,怎么可能杀人,警察怀疑谁也不该怀疑你呀。” 扶桑最近不愿见人,因为她知道大家一定会问起戏楼命案之事。寻寻是扶桑的好姐妹,扶桑明白她是关心自己,但是她现在不想谈命案之事,她敷衍地说道: “身正不怕影子斜,由它去吧!” 寻寻:“我还担心你心情不好,看来是我多虑了。你不要整天闷在家里了,下午我们诗社有诗会,你跟我一块去吧。” “算了吧,我还是不去了。” “你奶奶说你好几天没出门了。” “不去了。” “我还以为你真的洒脱呢,一定是怕别人议论这件事情吧!你放心好了,诗社的朋友都很关心你,他们都相信你是无辜的。走吧!把倒霉事忘了吧”寻寻拖着扶桑出门。 寻寻和扶桑挽着手,来到一个幽静的宅院。 “这里不是志刚家的宅院么?” “是的。” 白志刚家的宅子有好几处,扶桑都去过,这里她也不陌生。 院里花木茂盛,小桥流水,景观别致。 白志刚的父亲白先发开古玩店多年,年轻时也曾打眼买过赝品,赔钱长教训。对于历史学家罗智,他是十分敬重的,遇到一些年代久远的古玩,他没少请教罗智。这些年,白先发积累了丰厚的家业,他送儿子白志刚到北大读书,学的是历史,他希望儿子能像罗先生那样知识渊博,德高望重。自己这些年生意虽然做得上风上水,但毕竟只是个商人,儿子学成归来,白先发感到如虎添翼。 白志刚思想新潮,喜欢写新诗,回来没几天,便加入了寻寻组建的诗社。 白宅的亭子间,五六个朝气蓬勃的诗社成员围坐在一张桌前,他们高兴地聊着天,吃着零食和水果。 扶桑和寻寻走向几人,寻寻为大家介绍扶桑。 白志刚见到扶桑,十分高兴。前几天他打电话到罗宅约扶桑,扶桑不想出门,他很担心她。今天他看到扶桑的精神不错,他终于放心了。 寻寻:“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开始吧。今天的诗会,大家分别朗读一首诗,可以是自己写的诗,也可以是自己喜欢的诗人的诗。” 诗社成员们朗读了他们自己写的诗,扶桑被诗所融化,暂时忘掉了烦恼。 诗会后,一位快嘴的同学谈起戏楼发生两起命案之事,那位快嘴的同学听说,死者李杰伦的尸体一直无人认领,私家侦探张俊的老婆领回了男人的尸体,孤儿寡母挺可怜的。扶桑想要去看看,白志刚陪伴扶桑前往张俊家。 屋内设着灵堂,张俊老婆和孩子在一旁抹泪。扶桑和白志刚给张俊上了一炷香。扶桑走到张俊妻子跟前劝慰: “婶婶,您别太伤心了。” “姑娘,谢谢你。” 门外响起吵闹声,张俊妻子的神情有些紧张。两个彪形大汉闯进来,说张俊欠他们的钱,他们是来要钱的,如果张俊老婆再不还钱,他们就不客气了。而张俊老婆言明,真的没那么多钱给他们。 大汉说要她用这套房子抵债,张俊老婆苦苦哀求,大汉限期三天让张俊老婆搬走。白志刚上前,询问张婶欠他们多少钱?大汉伸出五个手指头。白志刚从怀里拿出张银票,递给大汉,让他写下字据,不准再来骚扰张婶母女。大汉拿了银票,带着手下离开。 扶桑问张婶,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张俊老婆回答说,孩子有病需要钱,她原本以为张俊赚的钱并不少。可等他出事后她才知道,原来他向刚才来的那些人借高利贷,维持给女儿治病的费用。现在他人不在了,这帮人就来要帐收房。扶桑十分同情张婶,她从衣兜里掏出零用钱递给张婶。张婶对两个好心的年轻人感激涕零。 扶桑和白志刚离开张俊家,白志刚去给扶桑买零食,扶桑站在路边等他。此时,一个男子走过来撞到扶桑,她抬头一看,此人正是在大戏楼遇到的那个陌生轻浮男子,男子注视着不远处的白志刚,对扶桑坏坏地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扶桑欲追上去叫住他问个究竟,却被白志刚拉住。 “桑儿。” 白志刚把零食递给扶桑,扶桑再回头已不见了那个男子的踪影。 白志刚发现扶桑东张西望,他问她: “桑儿,你在找什么?” “没什么,我们走吧。” 扶桑回到家,奶奶说想带着她去青城山散心。戏楼发生的命案,错综复杂,李杰伦死了,寻找他的私家侦探也死了,而警察还没能破案,这让罗智对扶桑的安全担心,她认为这个时候扶桑最好哪里也别去,待在家里比较安全。 为了扶桑的安全,奶奶也就放弃了青城山之行。 晚上,扶桑在家看白志从北京带回来送给她的书,她的精力难以集中,外公的突然离世,李杰伦的死亡,私家侦探同时被害这三件事情是否有关联?她又想起那个男子,此人极有可能是凶手,可他为何要杀人?他是因为和李杰伦有私仇,还是别的原因?本来今天在街上遇到他,有机会抓住他问个究竟,但他消失得太快了。今天他的出现,是巧合还是他一直跟踪自己?这个杀人恶魔,如果不制止他,不知道会不会还有人遇害。她不该为了他那几句威胁她的话就害怕,即使他真把自己拖下水,也该说出实情。 扶桑打定主意,明天一早就去向警察说明这件事。 第18章 戴着面具跳舞 次日,扶桑一大早就梳洗完毕,准备去警察局。屋外响起敲门声,扶桑开门,门外是父亲。 罗智:“桑儿,宫律师昨晚来电话,通知我们今早去律师事务所办理遗产继承的相关手续。时候差不多了,你收拾完我们就走吧。” “我……” “快点吧,别让人家久等。” 既然宫律师和父亲已经约好时间,也不好让宫律师久等,她和父亲出门去往律师事务所。 宫律师在办其他事情,派他的助理林森招呼扶桑父女二人,他礼貌地说道: “对不起二位,我是宫律师的助手林森。宫律师有点急事在处理,请二位稍坐一会儿。” 罗智:“好的。” 这声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儿听到过。扶桑抬起头来,惊讶不已,眼前的男子,不正是在戏楼夺走她初吻的那个人吗?他竟然是宫律师的助手。 林森:“二位,喝茶还是咖啡?” 罗智:“谢谢,不用了。” 林森一本正经地:“扶桑小姐呢?” 没想到,他竟然出现在律师事务所,而且是宫律师的助手。 罗智见扶桑走神:“桑儿,问你呢?” “我不喝。” 林森还是给两人倒了温水,接着坐下来。 扶桑:“林先生,既然你是宫律师的助手,那我外公遗嘱的内容,你也知道咯?” 林森听出扶桑话中有话,他回答:“我刚来不久,盛雄老人遗嘱的事情由宫律师亲自负责,具体的遗嘱内容我不清楚。” 扶桑:“虽然立遗嘱的事情由宫律师负责,可你作为助理,也会帮忙起草或是保管文件吧?” 林森:“扶桑小姐,我刚才说了,我刚来事务所不久,遗嘱的事情我不清楚。” 扶桑并不相信林森所说的话。 罗智有些奇怪,为什么扶桑会冒失的问这些问题。 宫律师忙完了手中的事,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二位,请跟我到里屋谈吧。” 扶桑和罗智随宫律师走进里屋。 宫律师:“既然李杰伦已经去世了,遗产就该由扶桑姑娘你一人继承。这些是我准备好的文件,你仔细看一看,如果没有其他问题在上面签个字。”宫律师替扶桑办理了外公的遗产继承手续,临出门前,林森悄悄塞了一张纸条在扶桑手中,扶桑紧紧地握着这张纸条。她趁罗智没注意,迫不及待地打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 晚七点半,在南街十字路口见! 扶桑心里骂道:去死吧你!我这就去警察局告诉警察,林森就是那个曾经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人。但她转念一想,他不是约我见面么,且去看看他耍什么花样。为了解开心中的谜团,扶桑决定赴约,她要去会会这个男人! 扶桑和罗智回到家,奶奶得知扶桑继承了外公的全部遗产,老人家为扶桑高兴,这辈子,桑儿都不用为生计发愁了,这是件大喜事,希望从此以后,桑儿不再有麻烦事。 扶桑在自己房间看书打发时间,她计划着,六点吃晚饭,七点出门,七点半准时到达南街十字路口。 她无法集中精力看书,于是放下书本,想像着和林森见面的情景。 奶奶来叫扶桑去吃晚饭,奶奶告诉扶桑,扶桑的父亲来电话,说学校有事,不用等他吃饭了。面对奶奶精心安排的一桌子菜肴,心中有事的扶桑随便吃了点,便放下了碗筷。 奶奶唠叨着说扶桑最近瘦了,让她多吃点,女孩子要胖一点才好找婆家。 扶桑回到自己房间,梳了梳头,换了身衣服,看看时间差不多就出去了。她想了想,去见那个恶魔还需有些防备。她出门前将一把折叠匕首放在包里防身。 一个男子在十字路口徘徊。他取出怀表看了看时间,指针将要指向七点半。他四处张望,只见一辆黄包车在十字路口停了下来,扶桑付过钱,下了车。 男子迎了上去招呼她: “扶桑小姐……” 扶桑一愣,此人并不是林森。 “是林森先生让我来接您的,请上车吧。” 只见路边停着一辆汽车,她犹豫该不该上车。 “扶桑小姐,请吧!” 扶桑在男子的指引下,上了车,男子启动汽车离开了南街。 汽车经过北街,开到了一条巷子里,这条巷子十分幽静。扶桑心中有些恐惧,他们要把她带到哪儿?她回忆起李杰伦的死相,恐惧感涌上心头,难道自己将要落入恶魔之手? 扶桑胡思乱想之际,汽车驶出了巷子,到了西街。扶桑紧张的心,放松了些,她心里想到:他们总不至于在大街上杀人抛尸吧。 汽车停了下来,男子下了车,为扶桑打开车门。 “小姐,请下车吧。” 扶桑下了车,见这是一家舞厅的门口。 “林森先生在里面等你。” 男子说完,便开着车离开了。 林森约她在南街十字路口见,他不露面,辗转将她带到了这里。扶桑不明白为何林森如此鬼祟?她有些犹豫,到底进不进去?为了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她还是鼓足勇气走进了舞厅。既来之,则安之!她安慰着自己。 老板将扶桑领入包厢后离开,包厢里并没有林森的身影,片刻之后,一个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扶桑小姐,望眼欲穿啊,是在等情郎吧!” 林森乔装成一个三十多岁,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的男人。 扶桑认出了他,她在心里骂道: “这个坏蛋,不知道他要玩什么花样?” “怎么样,我这打扮,还不错吧?” 她讽刺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他并不介意:“走,跟我来!” 林森不由分说,将扶桑带到歌舞厅。 歌舞厅里正举办化妆舞会,林森替扶桑带上了面具,他自己也带上了面具。 “我不是来寻欢作乐的,我有话问你。” “那就一边作乐寻欢,一边问吧。” 音乐响起,歌女在台上唱着歌。林森用绅士般的姿势,将扶桑请到了舞池中。两人跳着交际舞。林森的舞步十分熟练,一看便知他经常出入于这种地方,是个舞林高手,而扶桑只是免强会跳。 “你究竟是什么人?”扶桑问。 他不以为然地:“我—林森,宫律师的助手,你不都知道吗?” 扶桑发觉自己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她接着问道:“戏楼案发当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我说了,你会信么?” 扶桑盯着林森。 林森:“告诉你也无妨。我去找人,结果,我要找的那个人,在服装道具室被人杀害了。” “你和死者认识?” “他是我表哥。” 第19章 寻找线索 惊诧的扶桑停下了脚步,他的回答,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林森拉着她,恢复了舞步。他的手搂住她的腰,她的身子忽然一紧,感觉有些不自在。两人近在咫尺,扶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扶桑平时很讨厌烟味,但不知为什么,他身上的味道竟让她觉得不那么讨厌。他那明亮深邃的眼睛盯着她,她竟然觉得脸颊发烫,整个身子起来。 “你一定认为,是我杀了表哥吧?” 扶桑回过神来,为自己的脸红而羞愧,面前这个人可能是杀人恶魔啊。 扶桑反问他:“难道不是么?” “虽然他利用我的名誉,做了些对不起我的事,但他罪不该死。我杀了他,对我能有什么好处啊?难道我能和你成亲得到你外公的巨额遗产?” 他的话不无道理。 “不过,我不希望表哥和你成亲!”他坏坏地笑着说。 扶桑对林森的厚颜无耻,感到愤怒。 “你不说也无妨,我会把戏楼遇见你的事告诉警察,他们会查清楚一切的。” “如果你真这么做,我就在警察面前承认是你的帮凶。” “你以为你说的话,警察就一定会相信吗?” “你别忘了,我是宫律师的助理这个身份,如果我说我事先知道遗嘱内容,我两爱慕已久,你觉得警察会不会相信你是我的同谋?扶桑小姐才貌双全,曾经是女中的校花,能与这样一位大美人一起死,做鬼也风流啊!” 扶桑气得转身离开,他拉住她,将她拽回包厢。 扶桑甩开他的手:“你放开我!” 林森看出扶桑真的恼怒了:“刚才跟你开个玩笑罢了。” 扶桑生气地:“可我没有功夫跟你开玩笑。”扶桑说完欲离开。 林森说道:“表哥被杀我也很意外,我也想要查出真凶。” 听到这句话,扶桑停下了脚步,她转回身,想要追问清楚,可林森又嬉皮笑脸的说:“对于我的坦诚,你还满意么?” 扶桑心想从他嘴里也问不出什么实话,何必留在这里被她言语调戏,于是离开舞厅。 扶桑回到家,罗智询问她,这么晚回家去哪里去了? 她谎言去参加诗社活动。 撒过一次谎,便有了第二次。面对关心她的养父,扶桑有些内疚。 扶桑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今晚在舞厅林森所说的话,她半信半疑。他说死者是他的表哥,他表哥利用他的名誉,做了些对不起他的事,但他没有杀人。他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神笃定,不像在撒谎。扶桑不想冤枉好人,也不想放过坏人,不如自己去调查一下林森,搞清楚这个迷一样的男人,如果他真是凶手,拿到证据再交给警察也不迟! 要查林森,就得先从死者李杰伦查起,可是自己对李杰伦也不了解,该如何着手呢? 夜已深,困倦的扶桑睡去。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梦中,这些事困扰着她,一觉醒来天还没亮,她继续睡去,直到寻寻将她摇醒。寻寻来约扶桑逛书店,扶桑起床梳洗打扮。 上女中时,寻寻和扶桑最要好,毕业后两人一直很要好,是闺中密友。寻寻家里有财有势,他父亲和哥哥生意做得大,是成都的富商,她是家中惟一的女孩,父亲和哥哥都十分疼爱她。 寻寻见扶桑心事忡忡,她开导她: “那件事情都过去有些时日了,别不开心了。反过来想,李杰伦去世了对你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你不用跟不喜欢的人成亲了,是不是?” 扶桑:“话虽如此,但毕竟是条人命,我也希望尽快找到凶手。也不知道李杰伦家是什么情况,听说他没有家人到警察局去认领尸体。我觉得,无论如何也该通知他的家人。” 寻寻:“如果他有家人警察早通知了,哪用得着你操心。” 扶桑:“寻寻,能不能请你哥哥帮我查一查,李杰伦家在哪里?” 寻寻:“你还嫌自己被牵连的不够啊?” 扶桑:“求求你了!” 寻寻:“那好吧,我哥哥黑白两道的朋友认识不少,我回家以后就让我哥帮忙查。” “一言为定,我等你消息了!” “多大点事,没问题。我们先去书店吧。” 书店是两个女孩子常去的地方,她们买书,路边吃小吃。有好友相伴,扶桑的心情明朗起来。 过了几天,寻寻将李杰伦家的地址交给扶桑。 扶桑独自前往,找到李杰伦住所,只见门上上着锁,门锁已经锈迹斑斑。她见邻居家里开着门,一个老头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她走上前去询问。 扶桑:“大爷,跟您打听点事儿,隔壁是李杰伦家吗?” 大爷上下打量了扶桑一番:“您找杰伦什么事儿?” 扶桑:“我跟他借了一些钱,我是来还他钱的。” 大爷:“不用还了,警察来过,说人都已经死了。” 扶桑竟然忘了警察,她真想在自己的脑门上写上一个大大的蠢字。 她灵机一动说道: “大爷,借人钱财总是要还的,他家里还有没有什么亲人?我把钱还给他的家人。” 大爷:“他有个姨妈。” 扶桑:“那他姨妈家在哪里?” 大爷:“早就搬走了。” 扶桑:“听说他还有个表哥,是吗?” 大爷:“是的,他表哥也就比他大一岁,两人长得还有点像。” 扶桑:“他表哥叫什么名字?” 大爷:“张卫山。” 扶桑惊奇:张卫山?李杰伦的表哥叫张卫山,张卫山是李杰伦的表哥,而不是林森的表哥,林森果然骗了她。 扶桑:“大爷,您知道张卫山家的住址吗?” 大爷将张卫山家的住址告诉了扶桑。 扶桑临走时问:“大爷,警察来调查的时候,有没有问您,李杰伦他姨妈家住哪儿?” 大爷:“人老了记忆不好,上次警察来调查时问过我,我居然忘了他姨妈家的地址。老了,没用了!” 难怪没人去认领李杰伦的尸体! 扶桑决定到张卫山家了解情况。 第20章 迷雾重重 扶桑按照李杰伦家邻居大爷告诉她的地址,来到郫县郊区一户人家门前,她敲开了张卫山家房门,一位老年妇女开了门。 扶桑:“您好,请问这里是张卫山家吗?” 张母:“是的,你是?” 扶桑:“我是张卫山的朋友,请问他在家吗?” 张母:“我儿子在外面忙,很少回家。” 扶桑:“那您知道他的住处吗?我有要紧的事情找他。” 张母:“你真的是我儿子的朋友?” 扶桑:“是的,我和他有两年没见了,他之前曾经告诉过我这里的地址,所以我来这里找他。” 张母将扶桑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见这姑娘长得美,人很和善,看她穿着打扮,应该出身在殷实家庭,不像是坏人: “姑娘,进屋坐吧。” 扶桑打量着整洁的堂屋,家具简单陈旧,这个家庭并不富裕。 张母请扶桑坐下,为她倒了茶水。 “姑娘,你和我们家卫山是怎么认识的?” “朋友聚会认识的。阿姨,卫山是不是有个表弟?” “是的,不过有十来年没见了。” “卫山的表弟是不是叫李杰伦?” “是的,你怎么会问起这个?” “卫山曾经跟我提到过。阿姨,您是否认识林森?” “林森?林森是谁啊?” “我和卫山的一个朋友。” “不认识。” 扶桑心想,张母明明不认识林森,林森却说他是李杰伦的表哥,要么林森用“表哥”的名义敷衍扶桑;要么林森就是张卫山;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林森对李杰伦家里的所有事情了解得一清二楚。 张母:“姑娘,你哪里人啊?” “成都,我父亲在学校里当先生。” “书香门第,这个好,这个好。” 扶桑:“阿姨,您知道卫山在哪里吗?麻烦您告诉我,我找他有要紧事!” “他住在县城,我也好久没见到他了,我带你去找他吧。” 张母将扶桑带到张卫山在郫县县城的租住屋,询问房东后才知道,张卫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来过,房租也没有交,房东找不到张卫山,于是向张母要房租,张母说自己没有带钱,扶桑拿出自己的钱,替张卫山交了房租,便和张母离开。从张卫山住处出来,扶桑和张母告,返回成都。 张母担心儿子出事,到郫县警察局报人口失踪案。 当张母向警察说到儿子的年龄和长相,警察拿出一张画像,问她是否认识,张母说这就是他儿子张卫山,警察吃惊不小,问她是否能确定这画像真是他儿子张卫山,张母肯定地说,错不了。 警察赶紧打电话到成都通知陆探长,陆探长大吃一惊,立即让王阿虎到郫县,将张母接到成都。 一路上,张母都在问,是不是儿子出事了。 王阿虎担心她一路上哭哭啼啼,也不正面回答,说有件东西需要她去确认。到了成都警察局,王阿虎将死者的一件遗物——钱袋拿来让张母辨认,张母认出这正是儿子的东西。王阿虎再次拿出画像让她确认,她指着画像说,是她儿子张卫山。 死者并非李杰伦,那真的李杰伦去了哪里? 王阿虎问张母:“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李杰伦的人?” 张母如实回答:“李杰伦是我侄子,是卫山的表弟。” 王阿虎继续问道:“那您有没有李杰伦的联系方式?” 张母:“十多年没见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我儿子呢,你们一定知道我儿子在哪儿?” 确定了死者是张卫山,王阿虎将张卫山被杀害一事告诉了张母,告示贴出许久无人前来认尸,尸体又不能总放着,于是留下一件遗物,便将死者埋葬了。王阿虎带张母到张卫山坟前,与儿子阴阳两隔,张母哭得死去活来。阿虎劝慰,人死不能复生,希望张母配合警察破案。 张母问:“您是怀疑我儿子的死和李杰伦有关?虽然我多年没见我我那侄子,但是他的本性我了解,他不可能杀害我儿子。” 王阿虎:“案件我们还在调查,具体细节不便向您透露,您只要尽可能的给我们提供线索,我们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死者是张卫山而不是李杰伦,可为什么拿张卫山的画相给李杰伦的邻居辩认的时候,他为什么要说是李杰伦呢?王阿虎决定再找那位邻居摸摸情况。 王阿虎再次来到李杰伦邻居家门前敲门,大爷给王阿虎开了门,他对王阿虎说道:“小杰,你回来了?啊,长这么高了,你家的房子,我随时照看着呢,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 王阿虎疑惑,邻居怎么叫他小杰: “大爷,我不是小杰,我是之前来找过您的警察。上次您说这张画像上的人是李杰伦,您再仔细看看。” 邻居大爷拿着画像杵到眼前:“是啊,没错。” 王阿虎:“您确定?” 王阿虎又随意拿出一张照片:“那这个呢?” 邻居看后:“这个也像是……” 王阿虎终于明白了,邻居老眼昏花,看着身材脸型差不多的,都以为是同一个人。这么说邻居大爷并不是故意撒谎,而是把画像上的张卫山错认成了李杰伦。 死者是张卫山,那真的李杰伦在哪里?为什么张卫山要对外说自己是李杰伦?死者是李杰伦的消息,是从妓院里一位姑娘口中得知的。王阿虎决定再去询问那位姑娘。姑娘告诉王阿虎,她和死者认识不久,死者自称李杰伦,妓院里的姑娘都知道。别的姑娘也证实,死者是两个月前才从郫县来到成都的,他所用的名字就是李杰伦,见过他的人都知道他叫李杰伦。 王阿虎和陆探长分析,有可能是张卫山得知李杰伦将要继承遗产,而李杰伦多年音讯全无,所以他假冒表弟李杰伦身份,想要得到盛老先生遗产。那么,是谁杀了张卫山,是李杰伦么?李杰伦活着,张卫山做了替死鬼,案情越来越复杂! 陆探长让阿虎查找真的李杰伦的下落,他期望找到此人,水落石出。 扶桑没想到,本来想去查清楚林森的真实身份,却意外得知死者不是李杰伦而是张卫山。这一点,与林森在舞厅里对她说的一致。 真的李杰伦在哪里?林森为何会对李杰伦家里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扶桑此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林森他会不会就是李杰伦? 记得林森在舞厅里曾经对她说过:死者是他的表哥,表哥冒名顶替做了一些对不起他的事。如此说来,林森有可能是李杰伦。 但林森的话可信么?也许他说那番话有别的企图也不一定。无论如何,都有必要试探林森。 第21章 身份之谜 扶桑正思索着,屋外响起敲门声,扶桑打开房门,见是女佣。 女佣:“小姐,有位警察找你。” “我知道了,您先去客厅招待,我马上来。” 扶桑清楚,张母一定已经告诉过警察,她去过张家,想必王阿虎今天来也是想问她为何会去张家? 扶桑来到客厅。奶奶和养父都不在家,客厅里只有王阿虎一人。 扶桑:“王警官!” “扶桑小姐,不好意思,又来打扰您!” 扶桑到王阿虎对面落座:“不知您此次找我,又有何事?” “小姐,张卫山,您可认识?” “之前并不认识,只是因为李杰伦的死,我无端受到牵连,我想了解李杰伦的死因,便去了张家,没想到死者是张卫山而非李杰伦。” 此话扶桑是故意说给王阿虎听的,自己明明是无辜的,却被警察三番五次怀疑,让她十分懊恼。 “扶桑姑娘,我们也是为了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抓获真凶,请您理解。如果扶桑小姐您知道什么线索,可要告诉我们,凶手凶残,我们都希望早日抓到真凶,以免他再祸害他人。” “那是自然,如果我有线索,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警察。” “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扶桑客气的送走王阿虎,她没有告诉警察,她对林森的怀疑。 很明显,王阿虎今天到家询问她,说明他们仍然不信任她。警察总是把精力浪费在她身上,这让她对他们的破案能力产生严重的质疑。 扶桑通过寻寻的哥哥对林森做了调查。调查发现林森到律师所工作已有两年,他在一家歌舞厅有些股份,算是那家歌舞厅的小股东,而那家歌舞厅就是林森上次带她去的那家。舞厅人多复杂,还好那天是化妆舞会大家都戴着面具,否则有人看见她和林森去那种地方可就不好了。 扶桑不能到律师事务所去找林森,她托卖报纸的孩子,将一张纸条交给林森。纸条上并没有留名,画了一片桑叶在落款处。 下午五点半,扶桑在饭店包间等候着林森,她猜测着: “他收到纸条了么?他会来么?” 他也许来,也许不来。 扶桑猜测着,正在她心里七上八下之时,林森贴着胡子,穿着长袍马褂,装扮成生意人,如约而致走进了包间,他朝她挑逗地一笑,便坐了下来。 扶桑见他如此模样,讽刺道: “林先生装扮成这样,是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吗?” 他扯下假胡子:“不知小姐主动请我来,有何贵干?” 没等扶桑回答,张母闯了进来。 张母看见了屋中的林森,眼睛直盯着林森: “是你!?” 林森见到张母一愣。 张母接着说道:“你是?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我见过你的。” 林森回答:“伯母,我叫林森。” 张母:“对,我想起来了,我儿子带你去过我家里。” 扶桑听见张婶的回答有些意外:“张婶,您不是说不认识林森吗?” 张母:“嗨,你问我名字我对不上号,这不见到人我就想起来了,他是我儿子朋友。”提到儿子,张母又开始流泪。 林森安慰道:“伯母,卫山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您节哀!” “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狠心,杀害我儿。” 扶桑看着张母难过,有些后悔,不该大老远把她接来,再让她忆起失子之痛。从张母和林森见面时的对话和表情分析,张母不像在撒谎,难道是她想多了?林森就是林森,并不是李杰伦。可林森为何要说死者是他表兄?难道他只是随口说说?是她自己当真了。 扶桑点了几样菜,让张母先吃饭。张母想到儿子的死,心情沉重吃不下。李杰伦哄张母吃饭,言语间满是关心。 看到眼前这一幕,扶桑有些恍惚,眼前的他是如此的温暖,和之前她所见识的他判若两人。她不由得想到了外公,外公活着时,她陪外公去吃家常菜,外公吃到豆花时,满足得象个孩子。她喜欢陪外公吃饭,外公更是希望她陪在他身边。记得外公临死之前对她说,要买一处院子,希望她和他一起生活。如今,只能是在梦中与外公相见了。 饭后,林森和扶桑一同将张母送回住处。从张母房间出来,林森问道:“你一定要这样吗?为了查我,连老人家也利用?” 林森的责备让扶桑感到内疚,是她查案心切,却没顾及到刚失去儿子的张母,见到儿子的朋友,难免又会勾起伤心事。 林森接着对她说:“明天我会送伯母回去,希望你别再骚扰她。”说完,他离开,扶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在想,他是真的关心张母吗?难道他也有善良的一面?她又转念一想,不能因为他关心张母就否决了之前对他的怀疑,毕竟他的嫌疑最大,也许他是因为杀害好友而感到愧疚才对张母好。无论如何,她不会放弃,会继续调查下去。 第二天,林森一早便到客栈陪张母吃早饭,两人一人吃了一碗肥肠粉,林森陪张母回房,准备收拾东西去郫县。 “那天扶桑姑娘来家里找我,问我认不认识林森,我说不认识,没想到林森就是你。” “自从离开家,我就改了名字。对不起姨妈,这些年都没回来看您。” “看你现在活得这么好,我也算放心了。只可惜,再也见不到卫山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这后半辈子怎么过啊!”提到儿子,张母又哭泣。 “姨妈,人死不能复生,您要保重身体。我会好好照顾您的。” 张母忽然问道:“警察曾经向我打听你的下落,这不会跟你表哥的死有关吧?”李杰伦回答道:“之前,表哥利用我的身份,假冒是我,可能杀手把他误认为我了。” 张母诧异:“你是说凶杀是想杀你?” “此事说起来很复杂,目前最要紧的是找出真凶,但这很难。” “杰伦,你一定要查出真凶,为卫山报仇啊!” “姨妈,有件事,您得答应我。” “只要能查出凶手,无论什么事,姨妈都答应你。” “好。我的身份被表哥占用,警察查不到凶手,会怀疑到我,如果我被警察收审,就没法去查杀害表哥的真凶,因此,您不能对任何人说见过我,更不能说出我就是李杰伦!” 张母对侄子是十分信任的: “好,姨妈相信你!” 两人说话之际,门被推开,扶桑走了进来。林森和张母没想到扶桑忽然到来,惊讶不已。 扶桑:“刚才你们二人的谈话我都听到了,我果然没有猜错,你就是李杰伦。” 第22章 前辈惨案 头天晚上回到家,扶桑迟迟难以入睡。扶桑仔细回想张母和林森见面时的场景,她想起张母说话时闪烁其词的样子,似乎有什么隐瞒。她推断事情没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打算今早再找张母聊聊,正巧在门口听见了林森和张母的对话。 林森:“姨妈,我让朋友送您回去,车已经在门外,我先送您出去。” 林森和张母准备离开,扶桑叫住他:“站住,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林森:“等我送送姨妈,自会回来。” 林森将张母送到门口,客栈的对面停着一辆汽车,车上的司机过来替老太太拿包袱。 林森:“姨妈,我就不送您了。” 张母:“一定要尽快替我查清楚卫山的死因,以慰我儿在天之灵。” 李杰伦向姨妈交待,为了不让人发现她和他有过接触,只能请姨妈独自离开。姨妈离开后,他回到房内: “刚才你已经听见了,我也没必要再隐瞒。” 他接着说道:“瞧你这眼神,仍然怀疑是我杀了我表哥吧?杀人动机:报复杀人,因为我表哥占用了我的身份,因此我杀了他。” 扶桑问:“难道不是吗?要不然,你姨妈在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你支开你姨妈是怕我说出是你杀害你表哥吧。” “我说不是,你信么?” “那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服装道具室门口?” “我之前已经回答过了。” 扶桑不置可否。 林森接着说:“你觉得我有那么蠢吗?杀死表哥,又不对外说明我才是真的李杰伦,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你独自继承盛老的所有财产?” 扶桑被他问住了,仔细想想,她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她和他又没有任何交情,他怎么可能杀人后,又便宜她独自继承外公遗产呢?总不可能因为他喜欢她吧?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荒唐! 之前,扶桑曾经问过他,戏楼案发当日,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他说他去找人,结果,他要找的那个人,在服装道具室被人杀害了。 扶桑问眼前的他:“那你为什么化名林森?”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你就不想谈谈你的外公么?” 扶桑反问:“你什么意思?” “小姐,对于你外公的过去,你知道多少?” 她如实回答:“少之又少。还是说说你吧,为什么那么多秘密!” “好吧!我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你。” 她等待着他的回答,他却说: “喝口茶再说。” 扶桑不理会他,他对他说: “可以麻烦你给倒杯茶么?” 扶桑无奈,只得拿起茶壶,为他倒了茶。他端起茶杯,喝干了杯中的茶。 她问:“可以说了么?” “事情是这样的,当我得知盛老在寻找我时,张卫山已经冒名顶替。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你外公要让我们两个成亲继承遗产吧?” 扶桑并不否认,她一直在为外公安排她和李杰伦成婚而迷惑不解。 “事情得从我爷爷和你外公他们说起……” 李杰伦向扶桑讲述了前辈的故事:光绪年间,爷爷李乘风、扶桑的外公盛雄,还有吴国涛,他们三人是好兄弟,合伙盗墓为生。爷爷李乘风识风水,观脉象测算认为,有一个村庄虽然没有古墓,它或许是某个古老朝代的遗址,地下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惊喜。盛雄和吴国涛对此虽持怀疑态度,但这些年李乘风探测到的古墓,确实准确无误,三人靠倒斗发了财。于是,三人决定到此村庄探寻古遗址!这天夜里,李乘风、盛雄和吴国涛三人来到此村庄,他们意外挖到了一件年代久远的宝物,却不料在返回的途中,遭遇鬼打墙。吴国涛死亡,盛雄和李乘风好不容易逃离了那个恐怖的鬼地方!回到成都的第二天,不知为什么,爷爷李乘风的双眼瞎了。盛雄和宝物失踪,人间蒸发。不久,爷爷李乘风便病逝了。 扶桑听得毛骨悚然,她问他是从哪里得知的此事? 他告诉她,是从邻居一位老爷爷口中打听到的,这位老爷爷的年纪和爷爷李乘风一样大,此事,邻居老爷爷说他是听李乘风亲口所说。 扶桑问起他父亲又是怎么死的? 他告诉她,小时候,他曾经听到父亲和叔叔说起过,爷爷李乘风盗宝而死,却没有得到那件宝物。宝物和盛雄一起失踪了。他们兄弟俩决定去探宝,结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有去无回。他们遭到了诅咒! 他将两家的过往之事,告诉了她。 原来,李家、盛家和吴家的先辈,竟然有如此离奇的遭遇。 扶桑问他: “你相信诅咒之说么?” 李杰伦:“我是个无神论者,不相信鬼魂诅咒之说。我觉得父亲和爷爷他们的死一定有蹊跷。十年来,我化名林森,就是为了方便寻找真相。我也曾经找人打探盛老的下落,一直杳无音讯。后来得到消息,盛老雇佣私家侦探寻找我。盛老是惟一的知情者,我本想向他了解清楚情况,谁知道表哥冒充我。还没等我见到盛老,他老人家带着除他而外无人知晓的秘密,离开了人世。” 至此,再没有人知道当年盛雄、李乘风、吴国涛具体是在何处挖到的宝物,更不知道李乘风的两个儿子,他们是去何处挖宝而有去无回。 扶桑和李杰伦的谈话还在继续,她向他询问道: “吴国涛的后人什么情况,你知道么?” “我调查过,吴国涛有一个儿子已经死了,有一个孙子叫吴小年,据说是小年那天出生的,比我大十来岁。” “这个吴小年,你见过么?”她问他。 “没见过,据说盛老也曾在多年前找过他,后来此人就彻底失踪了。” “哦!不知吴小年是否知道他爷爷过去的事情?” “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 “以前我想不通,外公为何要你我成亲共同继承他的遗产了,现在我明白了,他老人家念及当年和你爷爷李乘风的兄弟情谊,希望弥补李家,因此他请人四处寻找你。” “没错!既然命运将我们联系在一起,你要做好与我生死与共的准备啊!” 他意味深长地盯着她。他总是油嘴滑舌,不知道哄骗过多少姑娘,他调戏的话语,令扶桑反感! 突然间从他嘴里知道了如此多的秘密,她不知该不该相信,她恍惚起来、思维有些混乱: “你查了很久,有什么线索?” 他不紧不慢地:“至于线索,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无。” 她急于想知道结果:“你能不能别绕弯子!” “爷爷他们三个好兄弟当年遭遇不测,后来我父亲和叔叔去到那个地方又是有去无回。我猜测,可能当年他们发现了什么秘密,所以才遇难。” 第23章 嫌疑人 突然间从他嘴里知道了如此多的秘密,她不知是悲还是喜,她恍惚起来、思维有些混乱: “你查了很久,有什么线索?” 他不紧不慢地:“至于线索,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无。” 她急于想知道结果:“你能不能别绕弯子!” “爷爷他们三个好兄弟当年遭遇不测,后来我父亲和叔叔去到那个地方又是有去无回。我猜测,可能当年他们发现了什么秘密,所以才遇难。” 如果林森说的都是真的,外公的死亡会不会也跟当年的秘密有关? 扶桑将信将疑:“就算你说的是真的,这跟戏楼命案有什么关系?” “你外公从南洋回来不久便去世,接着没过多久冒充我的表哥和张俊也相继死亡。我曾经怀疑他们三人的死有联系,而三人的死又与我父亲,爷爷他们的死有关联。” 提到盛老的时候,他发现扶桑的眼神有些游离,似乎有什么事情隐瞒。他知道,她不信任他,所以他并没有追问她。 扶桑:“你的意思是,所有的杀人案都是一人所为?” “不是一人,而应该是一个组织。我父亲和我叔叔去寻宝时,身上都带着枪,如果对方不是人多势众,又怎么可能杀死我父亲和叔叔?而且,当年杀害爷爷他们的凶手即使活着也已经是两鬓斑白的老人,想要杀死张俊和张卫山不太可能。” 扶桑冷笑:“组织?我看您是小说看多了吧?” 林森很严肃:“我没跟你开玩笑。” 扶桑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在开玩笑:“好!你说说,他们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林森严肃的:“应该是因为宝物。” 扶桑:“难道是外公他们当年挖到的那件宝物?” “我不能确定,也许是吧。可能那件宝物有什么重要的意义。” 扶桑:“既然你查了这么多年,你知不知道,当年外公他们挖到宝物的地址在哪儿?” “不知道。” 扶桑:“你即不知道宝物是什么样,也不知道挖宝的地址,那他们为什么想要杀害你?” “可能他们以为我知道秘密,毕竟我是李家的后代。” 他最后这句话,让扶桑心里产生一丝恐惧,李杰伦因为是李家的后人,因此有人要杀他,而她是盛雄惟一的亲人,凶手会不会也认为她知道宝物所在呢? 他对她说:“你所问的问题,我都如实回答了,信不信由你。” 分别时,他提醒她,为防止被人跟踪,她从后门离开,后门有辆黄包车会送她回家。而他已化妆为商人从前门离开。 扶桑出了后门,果然有辆黄包车等在门口,她上了车,黄包车将她送到家门口。她四处看了看,见无人跟踪,便进了家门。 扶桑看见养父坐在厅内看报纸,养父看她从外面回来问:“一大早你就出去了?” “我特别想吃陈孃家的米线,所以一大早就爬起来了。” “你就是个小谗猫。” 以前有任何事情,扶桑都是坦诚不公的和奶奶,养父谈,但养父和奶奶要是知道她想调查命案,一定不允许,看来从今往后后可能需要对他们撒许多谎了。 扶桑一直在怀疑外公死得蹊跷,但苦于没有证据。她对林森所说持有一丝怀疑,所以她没将自己怀疑外公的死因告诉他。但如果林森说的都是真的,外公也是当年的知情者,那么外公的死亡真有可能跟林森所推测的那个组织有关。外公手心里留下的那个鸟头符号,是想告诉她凶手是谁吗?这个鸟头符号究竟代表什么?想来想去,扶桑还是一头雾水。 原本扶桑想和家里人商量她想出去工作的事,却因为最近发生太多的事情耽搁了。为了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扶桑觉得有必要找一份工作,方便以后行动,免得养父和奶奶起疑。在没有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扶桑不想告诉家里人,以免他们为此担心。 为了证实林森所说的是否属实,扶桑决定问一问外公的助理。他在外公身边这么多年,也许外公当年发生的事情他知道。她写了一封信寄到青城山,过了大概一个礼拜,收到外公助理的来信。 信中写道:“扶桑小姐,很高兴收到您的来信,我在这里过得很好,感谢您挂念。盛老吩咐我联系私家侦探时,我问过盛老要找的李杰伦是什么人?您外公对我说,李杰伦是他结拜兄弟李乘风的孙子,并把李乘风当年的居住地址给我,让我顺着这个线索去查。您外公不喜欢身边人多话,他也从不提去南洋之前的事情。身为私人助理,最重要的是除了老板吩咐的事情,其他一概不多管不多问,所以您外公年轻时和李乘风之间发生了什么我并不知道。扶桑小姐,盛老去世我也很难过,但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您有空和家人到青城山玩儿,祝您开心快乐!” 扶桑虽然没从盛老得助理那里得到她要的答案,但至少证明了一点,李乘风和外公的确是结拜兄弟,关于外公年轻时发生的那些事应该是真实的。 警探王阿虎正为戏楼杀人案一筹莫展之时,戏班里的一个戏子来找王阿虎,他告诉王阿虎,在死者被杀害的前几天,他曾经在大戏楼门口碰见死者送台柱段樱回戏楼。因为戏楼里发生了命案,班主怕受牵连,嘱咐他们不许乱说话,所以他之前不敢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但想来想去,他背着班主前来,将这件事告诉了警察。 如此说来,台柱段樱和死者关系非同一般,但在命案发生以后,警察曾经盘问过段樱,她说她不认识死者。她为什么要撒谎?还有重要的一点,死者是段樱在戏楼服装道具间发现的,看来,段樱有问题! 王阿虎决定监视段樱! 第24章 新线索 次日,林森走到一个巷口,忽然发现戏子段樱和一个男人从一辆黄包车上下来,两人朝巷子里走去,那个男子是罗智先生的弟弟罗见。奇怪的是王阿虎在暗中跟踪着两人。林森猜测,王阿虎可能也在怀疑段樱有问题,因此跟踪她。林森怕打草惊蛇,悄悄离开。 罗见与段樱走进一间旅馆。旅馆中的麻将室,有三个女人在座。 段樱和罗见进了屋。 其中一个女人问:“哎哟,罗见,我们三个就等你了,你怎么这么久才来?赶紧坐下。” 罗见对身旁的段樱说:“你来打吧。” 段樱情绪低落:“我不想打,还是你打吧。” “打个牌你们两口子还推来推去的,赶紧的!” 罗见对段樱说:“你打吧,我在旁边帮你看牌。” 段樱坐到麻将桌前,罗见搬了一个凳子,坐到段樱身旁看她打牌。段樱的牌技不是很娴熟,罗见在一旁指挥她。段樱的手气很好,不停糊牌,其他三位牌友脸都绿了。 屋外的天空黑压压的,感觉快要下雨,闷热得难受。段樱嫌屋子里闷热,罗见走到窗户前,打开了窗户。 王阿虎在楼下看见探出头来的罗见,急忙隐蔽身体。片刻之后,王阿虎走到旅馆对面敲门,一个老者开门,问他找谁?王阿虎拿出证件说自己是警察,借老人家楼上房间一用。 老者将王阿虎引到了楼上,王阿虎推开窗户,正好可以看见对面的段樱等人。四个女人搓麻将,罗见为段樱端茶倒水,十分殷情。 牌友调侃段樱:“小段,你看罗见多体贴你,又是端茶又是递水的,你倒是说说,用什么办法把我们这位花花公子给收拾得服服贴贴的?” 段樱有些难为情:“你们别拿我开玩笑了。” 主人家给王阿虎倒了杯水,王阿虎致谢老人家。老人家走出屋子,替王阿虎关上房门。屋外飘起了小雨,王阿虎走到窗边,把窗户掩上,只留下一个能够观察对面的缝隙。 一个小时过去,对面的段樱等人还在打麻将。段樱吃了杠,摸了一张牌,正好杠上花。 一个牌友嚷嚷着:“手气不好,不打了,不打了!” 另外两个牌友也跟着附和。四人算清钱,那三个牌友离开。 罗见搂着段樱的肩: “这几个人真是没有牌品,赢得起输不起。” 段樱赢了钱,但看起来却不太高兴。 罗见问:“怎么了?赢钱了,还愁眉苦脸的?” “戏院被封,我现在无所事事,不知道那些警察还要调查到什么时候是个头?”段樱抱怨着。 罗见安慰她: “依我看,你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也不错,开开心心的玩,不要想那些倒霉的事!” 段樱说道:“还有小杰……我们是不是不该杀死他?一想到他满身是血的样子,我就难以入睡。” 罗见:“我们也不想这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罗见为了安慰段樱,将她搂入怀里,她却心事忡忡。 “罗见,你喜欢我什么啊?” “喜欢你的风情万种,这是那些年轻女孩所没有的魔力。” “瞧你说的。” “打牌肩酸了吧,我给你捏捏。” 罗见为段樱按摩,他从她的肩按到了她的肩膀以下,她陶醉其中…… 王阿虎在对面看着罗见和段樱两人打情骂俏。王阿虎从小会读唇语,虽然他和罗见段樱有一段距离,但刚才他从罗见和段樱的对话中,读出了他们的对话,不由得大吃一惊。 罗见将段樱抱到麻将桌上,做起了男女之事,段樱□□起来。 王阿虎实在看不下去,便离开了。 王阿虎推测,段樱口中的‘小杰’是不是指死去的假李杰伦?难道真是罗见和段樱联手杀死了假李杰伦!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况且,是他们亲口说的。 经王阿虎调查,段樱在和死去的“李杰伦”交往时,已经和罗见暧昧不清。罗老太太的寿宴是罗见一手安排的,会不会是罗见知道段樱和“李杰伦”有交往,因爱成恨而杀人。不仅一解心头之恨,得到段樱,又能帮侄女扶桑得到所有遗产。 阿虎将查到的信息汇报给陆探长,段樱和罗见被请到了警察局里,分别问话。 段樱坐在王阿虎的对面,她一脸平静: “阿虎先生,您找我来,一定是有话要问吧?” “段小姐,你明明认识死者,为什么要对我们撒谎说你并不认识他?” 段樱没料到,王阿虎如此直截了当的问她,她心想,他们一定掌握了这一情况。 王阿虎:“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你和死者之间的关系。杀人可是死罪,我劝你最好老实交代,不得有所隐瞒!” 段樱:“其实,我和李杰伦是男女朋友关系。” 王阿虎本以为段樱不好对付,此时段樱的坦率,倒让王阿虎有些意外: “接着说!” 段樱回忆说:“我和李杰伦交往不到两个月,有一天,他对我说,他要娶一个名叫扶桑的女孩为妻,我听了有些伤心,那个时候罗见正在追求我,我打算和李杰伦分手。可李杰伦不同意分手,他要我相信他,他对我是真心的,他跟那个女孩成亲,是为了继承一笔丰厚的遗产。等他继承了遗产后,我就不用做戏子了,他会拿着钱带我远走高飞。” “你答应他了么?” 段樱冷笑道:“他说的话怎可信?” “你为什么不信任他?” “对于一个曾经出入于妓院的男人,当然不可信。我不想再与他纠缠下去,便坚决与他分手。案发那天,他来戏楼找我,让我一定要原谅他,他说他很快就会得到巨额遗产。我忙着演出,并没有时间搭理他。可等到我演出中途去换戏服,发现他竟然死在服装道具室里。我吓坏了,怕你们误会是我杀了他,因此,之前你们问起我是否认识他的时候,我不敢承认认识他。” 对于段樱所言,似乎合情合理,她强调在与李杰伦分手后,才和罗见相好。 王阿虎:“说说你和罗见是怎么好上的?” “我和李杰伦分手后,情绪低落,我们做戏子的,在台上光鲜,可是,有谁真正瞧得起我们肯娶戏子做老婆。罗见常到戏楼看我演戏,见我不开心,问寒问暖,他向我表白说他喜欢我。我刚跟李杰伦分手,不太相信男人。罗见母亲的寿宴,他选择在我们大戏楼,也是想要接近我。他对我无微不至,我又正好遇到感情挫折,经不住罗见执著的追求,于是我们就好上了。戏楼命案发生后,我才知道要跟李杰伦成亲的女孩就是罗见的侄女扶桑。警察先生,李杰伦的死,真的与我无关啊!” 王阿虎:“那请你解释一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王阿虎将通过唇语解读到的她和罗见的对话念了出来: “小杰他好可怜,我们是不是不该杀死他?一想到他满身是血的样子我就难以入睡……我们也不想这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段樱诧异,她和罗见的对话,怎么警察会知道了?当时房里明明只有她和罗见两个人。 段樱:“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回答我,你口中的小杰,是不是指李杰伦?” 王阿虎并没有着急说死者是张卫山,他想一步一步询问,看段樱的反应。 “小杰是罗见养的一条狗,因为他得了狂犬病,怕他伤人,所以我们只好把他杀死,埋了。” “是吗?竟然这么巧,他的狗叫小杰?” “真的,不信你可以去罗见家问问邻居,因为小杰咬伤邻居,我们才决定将他处死的。” “你说案发当日‘李杰伦’去找过你,戏班的人为什么都没见过他?” “那天中午,我们在门口聊了两句,我就去忙了,至于为什么他后来会死在道具室我真的不知道。” 王阿虎:“我问你,李杰伦他还有别的名字么?” 段樱诧异地:“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和李杰伦接触的时间也不长。” 王阿虎观察着段樱的反应,段樱应该不知道死者是张卫山。 另一审问室,警察在审问罗见。 罗见不耐烦地发牢骚:“警察先生,我所知道的,之前都已经告诉你们了,你们总是找我问话,有完没完啊?” 警察:“你说你不认识死者,可据我们调查,你和死者是情敌关系。” 罗见诧异:“我和死者怎么可能是情敌,你们搞错吧?” 警察:“我很肯定地告诉你,死者和段樱是情侣关系。” 罗见意外:“你说什么?” 警察:“死者和段樱是情侣关系。” 罗见:“你确定?” 罗见连续问了三次,警察的回答是肯定的。 罗见不相信段樱居然瞒着他有别的情侣。这些年,罗见玩女人但不当真,当他和段樱有所接触之后,他真的喜欢她,她戏唱得好,却不矫揉造作,且和他在一起时,风情万种却又不媚俗,很对他的味口,他向她求爱,她不相信他,他用自己的行动感动了她,他终于把她追到了床上,把她当作自己的女人。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段樱居然和他不是一条心,他为此而气愤不已。 罗见不能忍受被段樱欺骗,接受完警察的审问,他离开警察局,去段樱的住处找她。段樱打开房门,见罗见怒发冲冠,她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他对她大发雷霆,指责她,骂她水性杨花,瞒着他有了别的男人。 段樱猜到罗见知道了她和李杰伦的事,她解释说自己之所以没有告诉罗见,是因为她和李杰伦都是过去的事,没必要说,现在李杰伦死了,她更不想说,以免给自己和罗见带来麻烦。 暗中跟踪的王阿虎,看见罗见激烈的反应,段樱着急地向罗智解释的表情,两人应该没有撒谎。 王阿虎思考着:两人真的与案情无关,还是故意在警察面前演戏?王阿虎派人到罗见租住的公寓调查,罗见邻居的确被段樱养的小狗小杰所伤,并要求罗见赔付了一笔医药费。 两人的供词看起来□□无缝,两人不是凶手,那么,真正的凶手会是谁呢? 第25章 推理 案子陷入僵局!陆探长十分郁闷,约林森一起喝酒。 陆探长:“这个案子查了这么久一点进展都没有,而且感觉越来越复杂。你倒是帮我分析分析,凶手到底会是什么人?李杰伦又到哪里去了?” “你们警察局这么多警探都分析不出来,我又岂会知道?” 现阶段,林森不想让警察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他敷衍了陆探长几句,付了酒钱,便说自己还有事,先行离开了。 黄包车夫达叔按照林森的吩咐,在报社门口等待着,见扶桑下班出来,他将扶桑带去与林森见面。 李杰伦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线条优美的扶桑。 她有些难为情。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李杰伦收回目光,对她说: “警察调查你叔叔和戏子段樱的事情,你听说了么?” “听说了。我叔叔虽然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但凭我对他的了解,他绝对不敢为情杀人。” “我从陆探长口中打听到,段樱和死去的假李杰伦是情侣关系,但她并不知道死者的真实身份是张卫山。凑巧的是,段樱身边的这两个男人,多多少少都和你有关。” 扶桑打量着眼前这个人际关系极为复杂的男人: “你和陆探长认识?” “我们是好朋友。” 好朋友?难怪他对这个案情的进展了如指掌。眼前这个男人善于伪装自己且神秘莫测。他和陆探长真的只是朋友,还是他接近陆探长另有目的?她对他所说的话仍然将信将疑。她庆幸自己没有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 “你怀疑段樱有问题?” 他点了点头:“我表哥张卫山在得知盛老寻找我的消息之后,从郫县来到成都冒充我的身份。他来成都也不过两个月,可见他和段樱交往的时间并不长。宫律师也是段樱的戏迷,段樱在和宫律师聊天攀谈的时候,我感觉这个女人不仅聪明而且很会来事儿,而我表哥虽然长相不错,但他不识几个字,是个粗俗之人,只要多跟他接触两天便暴露无疑……” 扶桑打断他:“等等,我记得你姨妈说过,你和她们一家人可是十多年不联系了,你怎么知道你表哥长大后是怎么样一个人?” “我没见他,不代表不了解他。”从扶桑的话,林森听出扶桑仍然不信任自己。 林森接着说道:“段樱的追求者不少,其中不乏有知识或者有财之人,他为什么会选择跟我表哥在一起?蹊跷!” “感情的事情哪说得清楚?也许他两就是看对眼了。” “这世上的男女,的确有你说的只为两情相悦,可段樱不会是那样的人。宫律师曾经派我给段樱送礼物,她照单全收。还有不少人给她送贵重的礼物她都收下了。对于我那一无所有的表哥,你认为她喜欢我表哥什么?像她这么聪明的人不会看不出我表哥不是个痴情的人。” “说得也是,如果她真的这么爱你表哥,也不会这么快和我叔叔在一起。” 扶桑忽然话锋一转,针对李杰伦:“你对女人这么了解,一定跟许多女人交往过吧?” “怎么,吃醋了?” 扶桑轻蔑一笑:“哼哼,我吃醋?你也太高估自己了。我只是觉得你人品有问题。” “说话这么冲,看来除了我,这世上也没有别的男人敢要你。” 扶桑心想,即使全世界的男人死光了,也不会和他在一起。要不是为了查案,她才不愿意在他面前多待一分钟: “说正事儿,你是怀疑段樱接近假李杰伦和我叔叔,都是为了从他们嘴里套取消息?” “回去问问你叔叔,段樱有没有向他询问过关于你的问题,如果问了,就证明他接近你叔叔是有目的的。” 扶桑虽然不完全相信林森,但又觉得他分析有道理。她回到家,叔叔罗见正好在客厅喝茶。 扶桑:“叔叔。” 罗见笑咪咪的:“桑儿回来了,叔叔给你买了一样东西,你过来看看,喜不喜欢?” 扶桑诧异,叔叔从来没有给她买过东西,今天怎么忽然这么大方起来了?罗见把一瓶香水递给扶桑: “这是外国香水,酒点在身上,可香了。” “谢谢叔叔,不过,我不用香水,你还是拿去送给你的女朋友吧。” “哎,你既然不喜欢,改天我再给你买件别的礼物吧。” 扶桑清楚,叔叔特意给她买东西,是有目的的。 “礼物就免了,叔叔,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吧。” “叔叔是有点事要跟你商量。” “什么事?” “你现在继承了外公大笔的遗产,这么多钱也不能让它们躺着睡觉,你应该用这笔钱去赚更多的钱,比如,做做生意什么的。” “谢谢叔叔提醒,我没有心思去打理生意,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罗见并不肯罢休:“有叔叔在,你还怕没人帮你打理吗?我看好了一处铺面,打算用来开个西餐厅……” 扶桑打断罗见的话:“叔叔,您连西餐都不会吃,一个外国朋友也没有,怎么能开好西餐厅?” 罗见:“不懂可以慢慢在学嘛。关键是赶紧把那个铺面买下来,即使不开餐厅,以后也可以租出去收租金啊。” 扶桑知道,要是立刻拒绝罗见,他不会罢休,一定会纠缠她说个没完,于是应付他: “不用这么急,我先考虑一下吧。” “好好好,你赶紧考虑啊。” “叔叔,我能问您一个问题么?” 罗见爽快地:“别说一个问题,问十个都行。” “您……是不是真的很喜欢段樱?” 提到段樱,罗见立刻变了脸色,他还在为段樱与别的男人有染而生气: “提她做什么?我跟她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 “叔叔,别怪侄女多嘴,我看得出来,您对段樱是认真的。” “怪我有眼无珠,竟然被她骗了。” “段樱不是说与李杰伦分手后才跟您在一起的吗?也许她很在乎你的感受,因此刻意隐瞒了她和李杰伦的交往。” “她哪有这么好心!” “叔叔,你和她是怎么好上的?” “是她主动向我示好,说她勾引我也不为过,明明脚踏两只船,还在警察面前装无辜。” “虽说死者与我素未谋面,但我多多少少也受到了牵连。凭您对段樱的了解,您觉得她和死者的死,有没有关系?” “桑儿,破案是警察的事与我们无关。我们还是置身事外,别再牵涉其中为妙。我还有事情要去办,我跟你说的那件事儿,你好好考虑一下。” 扶桑从叔叔的口中得到一个重要的信息,是段樱主动接近叔叔的,这个女人不简单,她真的可疑。 扶桑本想向班主了解段樱的情况,但怕引起段樱的怀疑,于是请好友寻寻帮忙调查段樱,寻寻一口答应。 寻寻是个聪明的女孩,她通过戏班的另一个角,打听段樱的基本情况。那个角得了寻寻的钱,答应不把这件事告诉段樱。 寻寻将打听到的情况,告诉扶桑,段樱自小被人卖入戏班,跟着班主四处漂泊,戏班终于在成都扎稳脚跟。段樱通过努力,凭着着自己过硬的功夫,一步步成为了戏班的台柱。 寻寻:“这个女人有些狐媚工夫,许多男人都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包括一些达官贵人。可是她为什么会喜欢上李杰伦,就不得而知了。真庆幸你那未婚夫死了,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据说他到成都才两个月,曾经流连于烟花柳巷。” 扶桑自言自语:“如此说来,他不是在骗我。” 当林森提到段樱的时候,扶桑还有些怀疑,会不会林森故意将杀人的罪名诬陷到段樱头上,故意编出一套说辞来蒙骗她,可是经过这番调查,林森并没有撒谎。 寻寻:“谁骗你?你在自言自语说些什么?” “哦,没什么。” 寻寻好奇的问扶桑:“你为什么要调查段樱?” “戏楼发生两起命案,我怀疑跟段樱有一定关系。” “不会吧?她一个女人要杀死两个男人也不容易。” “你可别忘了,她从小练武,成为戏班台柱有一部分因素是靠她那身武功底子。” “可是她去换戏服的时间很短,怎么可能杀两个人?” “她在戏班待了这么多年,要避开众人视线,事先带一个帮凶进去躲藏在里面也不是难事。”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也洗清了嫌疑,就别再管了,查案的事情交给警察去做,好不好?” “我怀疑,这可能跟我外公的死有关。” “这跟你外公有什么关系?你外公不是死于心梗吗?” “我怀疑外公的死,可能没这么简单。” 寻寻吓了一跳:“不会吧?你的意思是,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我现在只是这么推测,但还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 “可是段樱干嘛要杀害你外公?” “说来话长,寻寻,你知道得越少越好。我对你说的话,你一定要替我保守秘密,我不想打草惊蛇,也不想让家里人担心。” “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只是,我担心你的安全。” “寻寻,谢谢你这么关心我,我会小心的。” 对于寻寻的帮助和关心,扶桑十分感动,她很高兴有这么一个好同学、好朋友,无论什么时候都支持她、温暖着她。 第26章 读心术 扶桑与寻寻分手后,收到李杰伦的字条,约她在上次见面的地方见面,有事相商。 扶桑到时,李杰伦早已经等候着她,他问她: “都调查清楚了?” 扶桑一愣,不知怎么回答他。 “我对段樱的怀疑,你都去求证了吧?” 扶桑惊讶:“你怎么知道我调查段樱?” 他不经意的笑了笑:“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自己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扶桑不由得有些恼怒。 “做得不错,我喜欢智慧的女人,我不希望我未来的妻子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花瓶,不然,将来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多无趣啊!” 他的这番话,让她更加恼怒:“你休想,我和你,这辈子都不可能!” 李杰伦不以为然:“是吗?我跟你打赌,你一定会心甘情愿做我的女人。” 扶桑嘲讽:“哼,你哪里来的自信?” “一年时间,我保准你一年之内一定会爱上我。” “如果你今天找我来就是为了胡说八道,恕不奉陪。” 扶桑说着就要离开,他变得严肃起来,他说道: “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提醒你,我已经将全部的实情告诉了你,如果你仍然不信任我、继续猜疑我,我对你将会很失望!” 扶桑满不在意的样子:“是么?那你失望好了。” “你难道真的不想尽快查出杀害你外公的真凶?” 李杰伦的话,让扶桑震惊,他会读心!他怎么知道她对外公的死有所怀疑? 李杰伦继续说:“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你怀疑你外公的死可能是他杀?” 她低头不语,其一是因为他竟然又猜到她心中所想,其二是因为他的话令她有几分尴尬,因为她的确不信任他。 “那天我提到你外公去世的事,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对你外公的死有所怀疑,只是你不相信我,不愿意将你的真实想法告诉我。” 扶桑听完他的这番话,更不知道如何回答,将头埋得更低。 李杰伦继续说道:“我给你一点时间考虑清楚,如果你相信我,我们可以共同努力查出真凶,如果你还是信不过我,那你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你别再轻举妄动,安安稳稳过你的日子,我不希望凶手没查到,反倒把你的小命给搭进去。” 李杰伦说完便离开了,临走前,他仍不忘让之前那个黄包车夫把扶桑送回家。回家的路上,李杰伦所说的话,一直在她的耳边回荡。 她确实不信任他,一直以来,她对他所说的话产生质疑,因此对他隐瞒了一些事情。事到如今,她是不是不该再怀疑他?但是,他值得信任么?扶桑不能确定,她心乱如麻! 命案发生后,戏楼被封,现在,案子虽然还没有破,在戏楼老板的再三请求下,警察同意戏班恢复生意。但观众大都知道戏楼发生过两起命案,胆小的观众不敢来看戏,戏班生意冷清了许多。 自从段樱被警察叫去问话以后,戏班的同事对她议论纷纷。 “哎,你听说了吗?警察怀疑段樱和戏楼杀人案有关。” “肯定有关,我那天明明看见死者送她到门口,她却装作不认识死者,真会演戏。” “她一向心机重,搞不好,凶手真的是她呢。” “啊,想不到,她这么狠毒。” 段樱正好经过排练室,听见二人的对话,她心里难过极了,她假装没有听到,加快步伐离开。 段樱到警察局找到陆探长,陆探长好奇段樱为什么前来找他? 段樱:“陆探长,今天我来找您,是有件事情想拜托您。” “什么事,你说吧。” “和李杰伦相识一场,如今他死了,我想去他的坟前祭拜一下,但我不认识他家里人,不知道他被埋葬在什么地方?” “她的母亲将他的遗骸转移到郫县安葬。如果你想去祭奠,我把地址给你。” 陆探长写下地址,递给段樱,并对她说: “死者的真实身份,你是否清楚?” 陆探长注视着段樱,观察她的反应。 段樱诧异:“身份?关于杰伦的所有事情,我全都告诉你们了啊!” 陆探长:“死者并不是李杰伦,他的真实姓名叫张卫山。” 段樱顿时懵了:“张卫山!真么会呢?” 陆探长说这番话,是想试试段樱的反应,试试她之前究竟知不知道死者的真实姓名。看见段樱的反应,陆探长得到了答案。 “陆探长,您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据我们所查,李杰伦是张卫山的化名,至于其它的,我们正地调查中。” “哦,死者为大,我也不想说什么了,希望尽快破案,告辞。” 陆探长心想,如果她是凶手,做贼心虚,怎敢明目张胆的到警察局问他要地址?还有,提到张卫山的时候,她的表情也不像在撒谎,她应该确实不知道和她相好了两个月的男人是张卫山,化名李杰伦。 段樱回到戏班,向班主请了两天假,离开成都去了郫县。她按照陆探长给她的地址,找到了张卫山家,敲开张卫山家的房门。 张母打开房门,见门口站着一位漂亮的姑娘,她有些疑惑: “这位姑娘,你是?” “伯母您好,我叫段樱,是您儿子的朋友。” “卫山的朋友啊,请进吧。” 张母并不知道段樱和儿子曾经恋爱过,更不知道警察曾怀疑段樱的事。 “伯母,我今天来,是想请您带我去祭拜一下卫山。” 张母和段樱带上祭品,来到张卫山坟前,想到儿子无辜死去,张母又忍不住伤心哭泣,段樱也忍不住流泪。 段樱:“卫山,您死得好惨!” “儿啊,你死得好冤啊!” “伯母,人死不能复生,您要保重自己。我相信警察一定会找出真凶,让他偿命。” “姑娘,谢谢你来看卫山。” 祭祀完毕,段樱陪张母回到张家,她特意给张母做了一桌饭菜,张母想起儿子,食难下咽: “伯母,我相信杰伦……不!我相信卫山也不希望看到您为他难过,您要打起精神,日子还得过下去。” “儿子没了,留下我一老婆子在世上,我还有什么好留念的。” “话不能这么说,杀卫山的凶手还没有找到,您要替他找出真凶啊!” 张母觉得段樱的话有道理:“你说得没错,我要替我儿找出凶手。” “那吃饭吧。” 张母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姑娘,卫山不在了你还能来看我,说明你是个有良心的人。” “伯母,我有一事不明白,想和你说说。” “什么事?姑娘。” “我认识卫山的时候,他告诉我他叫李杰伦,后来发生了命案,通过警察我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当初卫山告诉我,他要与一位女子成亲,成亲后会得到一大笔遗产,他说等拿到遗产后带我离开成都。听到他要与别人成亲,我很生气,于是我跟他提出分手。后来我才知道,他所说的成亲对象是一位名叫扶桑的姑娘。据那位姑娘的家里人所说,她外公给她留下了一笔丰厚的遗产,但要求她和李杰伦成婚。我猜想,卫山之所以化名冒充李杰伦,是想得到这笔遗产吧?” 听完段樱的话,张母感到有些羞愧。 段樱继续问:“卫山应该和李杰伦认识,否则他怎么会知道遗产继承之事?伯母,您认不认识真正的李杰伦?” 李杰伦曾经吩咐过张母,无论什么人问她,都不能暴露林森就是李杰伦。张母自然相信侄子,于是回答段樱: “李杰伦是我侄子,但很多年没见了,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段樱:“我有一种感觉,卫山是代人受过。凶手真正想要杀的是李杰伦,卫山他死得好冤啊。” 张母有些感动:“姑娘,谢谢你对卫山的情意。” “我和卫山毕竟在一起过,虽然后来分开了,但他曾带给我不少美好的回忆。伯母,时间不早了,我走了,改日再来看您。” “谢谢姑娘。” “您一定要好好吃饭。” 段樱去张母家的事情,林森的手下汇报给了他,林森对段樱更加起疑。 段樱到律师事务所找宫律师,林森正好在跟宫律师谈事情。 段樱敲门:“宫先生,你们谈事,我在外面等您。” 宫律师和颜悦色:“已经谈完了,进来坐吧。” 段樱走到沙发前坐下,宫律师吩咐林森: “请给段小姐倒一杯茶。” 林森退出办公室,前往茶水间。 宫律师:“段小姐,你瘦了。” “宫律师,我被警察局叫去问话一事,想必您也听说了吧。” “是。” “虽然我是无辜的,但从警局出来以后,许多人都当我是杀人犯,他们看我的眼光,能杀死人!” “清者自清,对于流言蜚语,你不必在意。” “您是比较了解我的,您认为,我会是杀人犯么?” 段樱觉得十分委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段小姐,我除了欣赏你唱戏,也欣赏你的聪明。周围人的议论并不重要,你自己问心无愧,流言终会过去。过一阵人们有了新的话题,这件事他们自然也就淡忘了。” 第27章 浪漫诗会 老朋友的信任让段樱心里得到几分安慰:“宫先生,谢谢您的信任与开导,如今大家都把我当成水性杨花的女人,我之前隐瞒与死者李杰伦,不,应该是张卫山的关系,是因为我胆小,害怕惹事上身,没想到这竟然成了我可能杀害张卫山的疑点。我多么希望警察尽快查出杀害死者的真凶,以证明我的清白,也不知道他们查得怎么样了?” 两人正说话时,林森敲门,将沏好的一杯茶放在茶几上,刚才两人的对话,他已经在门外听到,他放下茶水,便离开。 宫律师:“今日请段小姐来,是有一事相求。” “宫先生,您太客气了,有事请吩咐便是。” “家父寿宴之时,请段小姐到府上替家父唱一段白蛇传,家父十分喜欢听段小姐唱白蛇传。” 段樱感动:“宫先生,现在大家对我避之不及,没想到您能相信我,伯父高寿之日,我一定到府上祝寿!” “太好了。你要注意身体,气息不足可没力气唱戏啊。” “谢谢您的关心,我会注意的。” 林森拿着一份文件进来,请宫律师签字。 “宫先生,您有事,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段樱起身告辞。 “小林,你送送段小姐吧”。 林森把段樱送到了门口,段樱谢过林森离开。 林森返回宫律师办公室。 林森问:“听说戏楼的命案,警察对段小姐有所怀疑。” “是啊!她也正因为此事郁闷。” “您觉得,案子会跟她有关吗?” “段樱虽不是什么单纯的女子,但人不坏,她还不至于杀人。” “听说她在个人感情问题上,不是很检点。” “那是她自己的问题,我欣赏的是舞台上的她,她在戏曲表演上,确实不错!” 扶桑通过一系列调查,逐渐证实林森的话基本属实,但她始终觉得林森让人看不透,他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她还不能断定,究竟该不该与他合作,调查真相呢?扶桑一直很纠结。扶桑正闷闷不乐,寻寻打电话来让她到诗社参加活动。她心想出去散散心也好。 其实这次活动是白志刚组织的,他好些天不见扶桑去诗社,有两次打电话到罗家又说扶桑不在,白志刚不知道扶桑在忙些什么,便问寻寻。寻寻答应过扶桑调查命案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所以寻寻闭口不提。寻寻早就看出白志刚喜欢扶桑,虽然他觉得白志刚有因为读书太多,稍微有些死板,但白志刚的综合条件和扶桑还是很般配的,她也希望撮合两人在一起。 扶桑到达白宅,诗社的成员早已经到了。今天诗社又多了一名新成员杨子,杨子约三十出头的年龄,和蔼可亲,寻寻为大家作了介绍,杨子在川报工作,大家对杨子的加入,表示欢迎。 白志刚朗颂的是徐志摩的爱情诗: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 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 沙扬娜拉! 大家为白志刚鼓掌叫好,同时敬佩徐志摩的爱情诗写得如此之好。 轮到扶桑时,她朗诵了一首李白的《蜀道难》: 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 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 白志刚温情的目光,追逐着扶桑。白志刚崇拜诗仙李白,诗人的一首《蜀道难》,不但再现了蜀道峥嵘,突兀,强悍、崎岖奇丽惊险和不可凌越的磅礴气势,歌咏蜀地山川的雄伟壮丽,更为难得的是诗人对蜀历史的追根究底:传说中蚕丛和鱼凫建立了蜀国,开国的年代实在久远无法详谈,自从那时至今约有四万八千年!这也正是扶桑喜欢这首诗所在之处,古史传说悠远难详,茫昧杳然,难以考证,四万八千年前,蜀人的祖先让扶桑浮想联翩。 寻寻问扶桑为何没朗诵她自己写的诗,扶桑说最近心情较乱,写的诗拿不出手。 白志刚说,扶桑从小饱读诗书是大才女,她所写的诗一向冠亚群芳。他也十分喜欢扶桑刚才朗诵的这首诗,唐代诗人李白对古蜀国感叹万千,诗中充满着迷茫的神话色彩,拨开朦胧迷雾,原始洞穴中的蜀人始初蚕丛氏,依稀可见。 诗友们对这首诗议论分分,本诗是否有更深的寓意,各有不同看法。有人认为蚕丛氏只是传说,并无实证,有的认为蚕丛氏开辟了古蜀国。 寻寻悄声对扶桑说,刚才扶桑朗诵的时候,白志刚眼都不眨一下死死盯着扶桑看。 扶桑害羞: “我怎么没注意?听你这么一说,倒像是你一直在盯着他看,要不然,你怎么能观察得那么仔细啊?” 寻寻悄声音: “我说真话,你还损我?不过,白志刚不是最好的男人。” 扶桑:“有什么不好?” “他缺少一点男人的野性和霸气。” “你重口味啊,辣椒吃多了吧你。” “哇,既然你对这只北平归来的绵羊才子感兴趣,赶紧订亲啊!” 面对寻寻意味深长的起哄,扶桑不理会她。 轮到杨子朗诵时,杨子谦虚地说,自己喜欢诗歌,但眼高手低写不出好诗,他朗诵一首李白的诗: 九天开出一成都 万户千门入画图 草树云山入锦秀 秦间得及此间无 一方山水养育一方人,四川历史悠久,人杰地灵,这片土地哺育了无数青史留名的伟人:李冰父子共筑都江堰,智者诸葛亮治国有方、司马相如琴挑文君,唐玄宗剑阁闻铃、杜甫望月怀乡,李白斗酒千百篇;青莲诗,东坡词,相如赋,此三者独步天下!正可谓天下文章出四川。 白志刚从北平带回来一本1920出版的胡适的白话诗集《尝试集》,这是五四运动和新文化运动后打破旧诗格律,不拘字句长短、用白话写的诗。寻寻说,白叔叔给诗社提供了那么好一个环境,以后加入诗社的诗友肯定会越来越多,她鼓励大家多写新诗。 白志刚介绍,在北平上学的时候,诗社同学们写的诗会拿去报社发表在副刊上,让更多的读者读到大家的诗,给予意见和建议,对同学们提高诗歌创作水平,非常有利。 寻寻听了十分激动,说如果诗社成员的诗能刊登在本地报纸上,除了扩大诗歌的影响力,还可以让诗友们得到一些稿费。像梁兵住在青城山,每次来参加诗会,还得存够路费。如果有了稿费,就可以解决他这一问题。 杨子表示,他可以和主编谈谈此事。 寻寻问白志刚,学成归来有何打算。白志刚的父亲希望他帮着料理生意,但他想出去工作,学以致用。 扶桑也想出去工作,但她还没想好做什么,她希望找一份自己喜爱的工作。 寻寻玩笑地说,扶桑继承了外公的遗产,是大富婆了,哪还用去工作? 白志刚赞同扶桑走出家庭,做新时代的新女姓。 杨子对大家说,如果他们想去报社工作,他可以帮忙介绍给主编,报社需要有才之人。 扶桑认为能到报社工作很好,她请杨子帮她引见主编,杨子一口答应 经主编面试后,扶桑顺利被《川报》录用为记者。扶桑先斩后奏告诉养父罗智这件事,罗智尊重她的决定,但奶奶认为她现在不该出去工作,最要紧的是找一个婆家,女人一辈子的事业就是相夫教子。奶奶的老传统思想扶桑当然不能接受,但她也没有顶撞奶奶,任凭奶奶在她耳边唠叨。 扶桑和杨子大哥做了同事,她有不懂的地方,便虚心向他请教,扶桑聪明机灵,报社的工作很快便上手了。 寻寻嚷嚷着要扶桑在成都最好的西餐厅请客,扶桑也想借此感谢杨子为她介绍工作,于是,在成都“金谷园”西餐厅订了位,宴请寻寻、白志刚、杨子等几位。 虽然老派人觉得牛羊肉生的就切来吃十分古怪,但时髦的年轻人对外来风味难免好奇,乐于尝试使用刀叉的滋味。扶桑点的黄油排、金银激凌、西国鱼翅汤、如意鱼卷、桂花奶汤、格利鱼排、外国洋桃番茄饭,都是这家餐厅的招牌菜。 晚餐后,白志刚送扶桑回家。 李杰伦看到了有说有笑的扶桑和白志刚走来。 李杰伦吹着口哨,有意撞了白志刚一下,假意道歉: “哟,对不起,您没事吧?” 白志刚:“没事。” 扶桑一看是李杰伦,恨恨地瞪着他。 “咦,这不是扶桑小姐吗?” 他看了一眼白志刚:“这么晚了,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白志刚:“桑儿,这位是?” 扶桑不明白,前几次林森约她都小心翼翼地,怕别人遇见,今天怎么主动在街上跟她打招呼?既然白志刚问起扶桑,她也不好不回答。 “这位是林森先生,是位律师。” 白志刚并没察觉扶桑的脸色不对,他笑嘻嘻地与林森握手。 “你好,我叫白志刚。” “哦!原来是白家大少爷,幸会,幸会。” 他在与白志刚握手时却转头看着扶桑,对着扶桑坏笑,似乎又在背后打什么坏主意。 扶桑不想在这个时候与他多纠缠:“看林先生穿戴如此整齐,准备去歌舞厅吧?志刚,我们别耽误林先生的时间了,咱们走吧。” 白志刚有礼貌的:“林兄,告辞。” 扶桑和白志刚离开。 路上,白志刚问扶桑:“桑儿,你和那位林先生熟吗?” 扶桑:“不熟,在律师事务所见过两次而已。” 白志刚:“听你问他是不是去歌舞厅,我还以为你们很熟呢。” 扶桑:“律师事务所里的人都说他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我也是听事务所里的人说过。” 第28章 青城山同行 次日,扶桑对父亲说想去青城山看看外公的助手彭先生,罗智让扶桑等他休息,带上奶奶一块去青城山,正好一家人去那里玩两天。她说她约了寻寻一起去,寻寻让家里的司机送她们。 罗智:“和小伙伴一起出去玩玩也是好事,但要注意安全。” 女儿平时对自己知无不言,罗智也没怀疑,他吩咐女儿一路上要注意安全。 扶桑出门,达叔早已经将黄包车停在街道对面,扶桑走过去上车。达叔将扶桑拉到之前与李杰伦见面的那个工厂门口。扶桑下车,看见李杰伦靠在一辆汽车前等她。他看见扶桑迎上前去,让她上车。 林森的车从何而来?他在律师事务所赚的那些钱可养不起汽车,就算他在歌舞厅有些股份,也不是能开汽车的人。他还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林森察觉扶桑看到汽车时,怀疑的眼神,已经猜到她心中想些什么。 “这车是一个朋友的,借来用一用。” 他替扶桑打开车门:“上车吧!” 一路上,扶桑都不跟李杰伦说话,车窗外景色宜人,她沉醉其中。山路难行,李杰伦专心驾驶。扶桑不知不觉,她竟然睡着了。 青城山是个灵秀之地,彭先生的亲戚家就住在青城山脚下。到达目的地,李杰伦停下了车。扶桑还在熟睡,李杰伦看见有一丝口水挂在扶桑的嘴角,他拿出手帕,靠近她,想要替她擦嘴角,,扶桑睁开眼睛,看见李杰伦的脸杵在她面前。 她吓了跳,紧张地:“你要干什么?” 他不由得笑了笑:“瞧你这大家闺秀,睡觉的样子怎么这么难看?梦口水都流出来了。” 被他这么一说她尴尬极了。李杰伦递上手帕,她接过擦了擦,狡辩: “哪儿有?你胡说八道!” 他给她台阶下:“那是我说梦话,行了吧?” “彭先生亲戚家到了么?” “应该就在前面村子里,我去见彭先生不太合适,你自己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扶桑下了车,朝村子里走去,她问了两个路人,找到彭先生亲戚家。彭先生没想到扶桑来看望他,感到很开心。他和亲戚又是倒茶,又是削水果,十分热情。 “彭叔,您不用忙了,我喝点水就可以了。” “正好今天宰了一只鸡,一会儿炖上,再煮点火腿给你吃。” “彭叔,真的不用忙活了,其实我今天来一是想看看您,二是有些事情想问您。” 彭叔的亲戚见他们要谈话,便自觉地离开了。 “小姐,有什么事情你说吧。” “彭先生,外公真的没有跟您提过他去南洋之前的事情?” “没有,你外公似乎不太愿意提起以前的事情。记得之前他吩咐我联系私家侦探寻找李杰伦的时候,我曾问过他为什么要找这个人?他只对我说是他老友的孙子。我多问了两句,你外公很不高兴,叫我按照他的吩咐去做就好。” “外公有没有跟您提过,他有一个古董?” “在南洋的时候家里也搜藏着一些古董,但回来的时候,盛老为了携带方便,已经将所有的财产都变现带回来了。” “哦,我外公生前,有没有什么特别在意的东西?” “你外公最在意的就是你母亲留下的相片。他一直很想念你母亲。前阵子,有了你的下落以后,他便将南洋的所有的财产变现,决定由您来继承。盛老刚到南洋的时候也吃了不少苦,偷渡过去时,他在码头做了好几年苦力,后来才慢慢发展起来。” “关于我父亲和我母亲的事情,您知道吗?” “我到你外公身边工作的时候,你母亲和你父亲已经离开南洋了。我也是从女佣那里听说你外公不同意你父母亲在一起的事情。女儿选择心爱的男人而舍弃了父亲,盛老十分生气,只要有人提到你的母亲,他就会大发雷霆。后来得知你母亲难产去世,他伤心欲绝,更加不能原谅你父亲,没过几年,得知你父亲也去世了,不知你被什么人领养,没了你的消息,你外公后悔自责,常在菩萨面前忏悔祈求,希望能打听到你的下落。” 扶桑取下颈上的玉佩:“这个玉佩是我生父留下的,外公去世前有没有对您提起过这个玉佩?” 彭先生:“没有。不过在盛老先生去世前两天,他曾跟我说,要是当年他能放下恩怨情仇,接纳你父亲,也许你母亲和小姐您就能一直在他身边,他也不会孤独终老。” “外公回到成都以后,有没有人找过他?” “盛老此次秘密回到成都,他所见的人是律师事务所的宫律师、他指示我请了私家侦探张俊查找李杰伦,除此而外,就是几乎每天都跟小姐您外出吃小吃、看风景。” 扶桑询问彭先生还回不回南洋,他说他十分喜欢青城山,盛老已经给他留下了足够多的生活费,他决定后半生在这里生活。彭先生留扶桑住两天,但李杰伦还等着自己,扶桑拒绝了彭先生的好意。 扶桑向彭先生道过谢,彭先生将她送出村口,她说她的朋友就在前面车上,彭先生将扶桑送到车前,便返回了。 扶桑上了车,李杰伦启动汽车。扶桑发现李杰伦走的并不是返回的路。 扶桑问:“错了,我记得来的时候是从左边那条岔路开过来的,不是这条路。” 李杰伦:“我已经找好住处了,我们明天再回成都。” 扶桑听见李杰伦不打算回成都,她心急起来:“你又耍什么花招?” “你就不会心疼心疼你男人,当天开来回你是想累死我啊,我今天不打算回去了,如果你想回去,自己想办法吧。” 扶桑被他气得咬牙切齿,已经是下午五点,如果李杰伦不肯回去,她也的确不可能回去了,现在再回彭先生亲戚家也不合适。她虽然懊恼,也无计可施。 李杰伦将她带到一处民居前,将车停好。李杰伦先下了车,扶桑还坐在车上一动不动。 李杰伦对她说:“你要是相信我,就跟着我走,你要是害怕我对你意图不轨,那你就留在车上过夜好了。我先说清楚,这里人烟稀少,如果晚上有心怀不轨之人看见一个女孩独自在车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李杰伦的话没错,在戏楼那种热闹非凡的地方凶手都敢杀人,在这荒郊野外,要是遇见一个坏人,连个尸体都找不着。扶桑有些害怕起来,她下了车,跟在李杰伦身后,走向民居。 这处民居从外面看很简朴,但进门后却别有一番景致。小院里铺着青石板,种着许多花草树木。一位大爷笑嘻嘻地走上前将迎接二人。 李杰伦向扶桑介绍:“这位是陈伯。” 扶桑礼貌地:“陈伯您好!打扰了。” “姑娘不用这么客气,你和小森能来,我不知道多开心呢。” 陈伯将二人引进屋内,屋内装饰雅致,不像普通村民住的地方。聊天的时候,扶桑才知道陈伯是为了清修,每年从成都来这里住上几个月。已经到了晚饭时间,陈伯准备给两人做晚饭,李杰伦主动说要去帮忙。 扶桑在家里从没有做过饭,她主动提出帮忙洗菜。李杰伦让陈伯在屋里休息,将厨房的事情交给他和扶桑。 扶桑洗菜,李杰伦负责切菜、炒菜,看他动作娴熟,不像第一次下厨。他看上去像个不沾油烟的花花公子,没想到他竟然还会做菜。 李杰伦用余光看到扶桑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不由得调侃: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帅呆了?” “臭美吧你!” “我还有许多优点,等着你以后慢慢发现。” 扶桑:“逮着个机会就夸自己,真是自恋得无可救药。” 不一会儿,几个农家菜便端上桌,扶桑尝了尝,味道还不错。陈伯摆好了碗筷,三人坐下来吃饭。李杰伦问陈伯有没有酒,陈伯说有一大坛子,陈伯表示自己不喝,李杰伦便自己去打了一碗酒喝。 吃过晚饭,陈伯带他们到各自的房间,扶桑以为李杰伦想耍什么花招,但没想到李杰伦只是带她过了一天农家生活。 这一晚,扶桑睡得很香。第二天,两人睡到自然醒,从各自的房间出来,陈伯已经准备好了早饭,吃过早饭,扶桑和李杰伦便启程返回成都。 扶桑和李杰伦离开青城山,在返回成都的路上。 李杰伦询问扶桑:“彭先生怎么说?” “他说,外公在回国前把所有资产全都变卖了,什么古董也没带回来。” “如果这件宝物不在你外公身边,那么有可能在他偷渡南洋之前把它留在了国内。” “也有可能外公早就把宝物变卖了。” “你忘了,你外公死前说有要紧的东西交给你。而且你外公要是想变卖这件宝物,当年他到南洋后就可用宝物换一笔钱,又何必在码头做苦力,差点死在码头。” “即使当年外公没有将宝物带到南洋,而是将宝物藏在成都,成都这么大,谁也不知道宝物具体藏在哪儿?又没有任何线索,无从寻找啊!” 李杰伦:“也许,只有她是唯一知道线索的人了!” 第29章 巴山寻人 第二天吃过早饭,扶桑和李杰伦同陈伯告别,返回成都。 路上,李杰伦询问扶桑:“彭先生怎么说?” “他说,外公在回国前把所有资产全都变卖了,除了能到洋行兑换的银票,只带回几身换洗衣裳。” “如果宝物不在你外公身边,那么有可能在他偷渡南洋之前把它留在了国内。” “也有可能外公早就把宝物变卖了。” “你忘了,你外公死前说有要紧的东西交给你。而且你外公要是想变卖这件宝物,当年他到南洋后就可用宝物换一笔钱,又何必在码头做苦力,差点死在码头。” “即使当年外公没有将宝物带到南洋,把宝物藏在成都,成都这么大,谁也不知道宝物具体藏在哪儿?又没有任何线索,无从寻找啊!” 李杰伦:“也许,只有她是唯一知道线索的人了!” “有人知道线索?” 扶桑从李杰伦的口中得知,有人可能知道宝物所在地,她迫切地问他: “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李杰伦似乎没有听到扶桑的询问,他并没有回答她。 “既然有人知道线索,你怎么不早说呢?” 李杰伦一脸严肃,似有难言之隐。 他顿了顿:“她不在成都。” “能告诉我,他在哪儿么?” “你要是想知道,回到成都后想好怎么跟家里人说,等我忙完事务所的工作,我让达叔接你,一起去找此人。” “没问题!”这次,扶桑并没有怀疑李杰伦打什么歪主意,因为当他提到口中那个人的时候他的表情是难么难看,眼神里看起来有一丝悲凉和忧郁,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他和李杰伦之间一定有过不愉快的经历。 扶桑表示她可以跟他一起去寻找这个关键性人物,但刚从青城山回来,又要去其他地方,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家里人说。 扶桑返回成都后的第二天,她照常到报社上班写稿,杨子告诉她,寻寻腿摔伤了。中午,扶桑去看望寻寻,她走进寻寻的房间,寻寻正躺在床上看书,看到扶桑进来,寻寻十分高兴: “哎呀,可把你给盼来了!” 扶桑关切地问:“怎么搞的?严不严重啊? “一个月都不能出门了,你说严不严重。”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得听话好好养伤,可不许乱动。” 寻寻撒娇:“那你得答应常来陪我,不然,我会被憋死的!” “没问题,我有空就来。” “那件事,查得怎样了?” “有了一些线索,我可能要去趟重庆。” “你一个人去吗?会不会不安全?我现在这个样子也不能陪你,要不,让白志刚陪你一块去吧。” “不用了。” 扶桑一口拒绝了寻寻的提议,寻寻有些意外,她开玩笑: “难道,有别的男人陪扶桑去?” 扶桑解释:“我只是不想太多人知道这件事。” “白志刚和你从小玩到大,就算他知道了,也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我不想把他牵扯进来。” 寻寻知道,扶桑决定了的事情,别人劝不了她。 扶桑:“寻寻,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我怕父亲和奶奶担心,去重庆的事情我不想让他们知道。” “放心吧,一会儿我替你打电话回家,就说我脚伤了,你在我家住两天,陪伴我。” 扶桑高兴地抱住寻寻:“寻寻,你真好!” 寻寻打电话到罗家,奶奶一口答应,罗智也不好阻拦。 第二天一早,达叔将扶桑送到一处码头,将一张船票交给她,她往船上走去。 成都是一座崇山峻岭护卫中的古老城池,一座两千多年来城名不改,城址不变的古城被水环绕,有着线条柔和的地形风貌,潮湿温润的空气,河流交汇处,烟波浩渺,河中穿梭的船舶,划着船做生意的流动小贩,如一幅生动的山水画卷。 李杰伦已经在船上,他眼光迷惘,也不和扶桑打招呼。一路上,李杰伦话不多,似有心事,她也不便问,自己拿本书看。一路上,虽然风光无限,但两人都无心欣赏风光。他们乘船辗转到了重庆朝天门码头。下了船,李杰伦带着扶桑,寻找一个叫郑毛妹的女人。 在山城重庆,李杰伦敲开一个深宅大院的门,说明要找郑毛妹。房主对他说,郑毛妹早就不住这里了,这房子,是郑毛妹家卖给他的。李杰伦询问他是否知道郑毛妹现在住在哪里,他告诉了李杰伦郑毛妹所住的地方。 扶桑和李杰伦来到一户民居门前敲门,一个五十来岁的妇女打开房门,她看到李杰伦,顿时呆住了,她就是李杰伦的母亲郑毛妹。 这么多年没见儿子,站在她面前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见到儿子既帅气又成熟,她既兴奋又愧疚,五味杂陈的母亲,又哭又笑,竟然忘了让儿子进门。 郑毛妹望着李杰伦时激动地表情,让扶桑有些纳闷儿。 “大婶,我们可以进去么?”扶桑问道。 郑毛妹反映过来,将儿子和扶桑请进屋,便忙着倒茶水。 扶桑打量着屋子,这是一个普通家庭,这个郑毛妹,和李杰伦是什么关系?他们看起来,似乎陌生又熟悉。 郑毛妹激动地拉起李杰伦的手:“没想到你还能来看我,我真的很开心。” 李杰伦拨开郑毛妹的手,一脸严肃的表情:“我不是来看你的。” 郑毛妹听李杰伦这么一说,有些失落:“儿啊,妈对不起你!是妈不好,妈没脸见你。” 扶桑意外,妈?!警察不是说李杰伦父母双亡吗?扶桑这才得知,眼前的这位大婶,就是李杰伦的母亲。 李杰伦冷冷地对母亲说: “我来找你,是有事要问你。” “什么事,你告诉妈。” 李杰伦问:“我爹和叔叔,他们当年去挖宝时,有没有提到过挖宝的地方在哪里?” 李母脸色大变:“你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 “我怀疑爷爷和父亲的死,并不简单。” “儿啊,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没有必要再去追究了”。 李母本不愿对儿子说这件事,但儿子此时肯来找她,也许专门为这件事而来,不说恐怕儿子不罢休,于是说道: “你爷爷挖宝回来眼睛就瞎了,在他临死前曾经告诉过你爹和你叔叔,不许他们兄弟俩去那个地方挖宝,因为那个地方被人施了诅咒,去了会遭万煞劫,你爷爷就是因为挖宝受到诅咒而死。我不希望你爹他们去冒险,一直反对他们去寻宝。一开始,有我拦着,你爹也就打消了寻宝的念头,可是,我们的日子却过得越来越窘迫,你在学堂学习很好,你爹希望有钱一直供你上学,让你将来有出息,于是,背着我悄悄做了些准备,约上弟弟,带着地图离家去挖宝,兄弟俩从此便再没回来。” “爹和叔叔,他们所带的地图,是爷爷留下的么?” “是,我听你爹和你叔叔说,你爷爷眼睛瞎了以后,要将那张地图烧了,你爹却将那张地图留了下来。要是没有那张地图,他们也不会去寻宝,也就不会……” 郑毛妹悲从中来。 他追问母亲,那份地图有没有备份或者你有没有见过地图?她告诉儿子,没有。 李杰伦追问: “我爹有没有提到过,爷爷他们当年挖到的是一件什么样的宝物?” “你爷爷去挖宝前,曾经告诉你爹,他发现了一个先秦古蜀国的遗址,那里藏有大量值钱的宝物,等他们挖宝回来,三家人几辈子都吃穿不愁了,结果宝物没带回来,眼睛就瞎了,不久便去世了。” 原来,爷爷发现了先秦古蜀国的遗址! 李杰伦和扶桑准备离开李母家。 李母叮嘱儿子,那些死人的东西不干净,让儿子千万别打它们的主意,她不希望李杰伦步爷爷和父亲他们的后程。 李杰伦告诉母亲,他要查出爷爷和父亲死亡的真相。 李母不理解,明明他们是遭万煞劫的诅咒而死,儿子还要查什么? 李杰伦并不想回答母亲,向母亲问完情况,便要离开。 李母挽留:“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吧!” 李杰伦强硬地回答:“不必了!” 扶桑见李杰伦对母亲说话这么没礼貌,她笑着说道:“伯母,杰伦工作忙,我们还要赶着回成都呢,所以不能陪您吃饭了。” 李母看见扶桑甚是喜欢,有个这么善解人意的姑娘陪在儿子身边,她心里总算安心一些。 李母笑着说道:“工作要紧,我阉了一些大头菜,你们带一些回去吧。” 李母说着打开咸菜缸,给李杰伦装了一瓶大头菜。 李母对扶桑说道:“杰伦小时候最喜欢吃我做的大头菜,用大头菜炒肉沫,他可以吃几碗饭。你拿回去有空做给他吃。” 扶桑听见这话有些尴尬,看来李母误会她和李杰伦的关系了,她看见母子俩关系那么僵,也懒得解释,接过李母手里的大头菜。 “伯母,我们走了。” 李母问儿子什么时候还能再见? 李杰伦说没有必要就不要再见了,他还提醒母亲,如果以后有人来问她见没见过他,让母亲千万说没见过。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母亲家。 扶桑看李杰伦对母亲的态度如此冷淡,怕李母难过,临走时她对李母亲说: “伯母,您自己多保重!有时间我再让杰伦回来看您。” 母亲目送着儿子和扶桑离开,她悔不该当初丢下儿子! 第30章 客栈同房 李杰伦的内心也是五味杂陈,一方面他恨母亲,可见到母亲已经变得苍老艰难,他又觉得酸楚。 扶桑问道:“你对你妈的态度怎么能这么差?有点礼貌好不好?” 李杰伦并没有搭理扶桑,而是低着头继续往前走。扶桑看出李杰伦见过母亲后心情不好,她从未见他像现在这般情绪低落,沉默寡言的样子,她猜想母子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她一直在他身后默默地跟着,没有打扰他。 从李母家出来,正是傍晚时分。扶桑和李杰伦行走在山城街头石板坡上,山城依山而建,长江、嘉陵江横跨城区,那些民居建筑沿着山坡依次建造,一群群吊脚楼,夕阳西下时,金色柔和的阳光照在高低错落、起伏跌宕的楼房上,加之惹隐若现的点点灯火,远远看去,浓淡暗明;江水中,波光粼粼,似一幅流动山水写意画。如川中名士李调元的佳句:“两头失路穿心店、三面临江吊脚楼。”背靠高山,面向江水,正是山城吊脚楼的独到之处、美丽之处。扶桑在成都万里桥边也见到过吊角楼,并且读过“万里桥边多酒家,游人爱向谁家宿”的唐诗,成都的吊角楼规模不大,楼上全是挑着酒帘,撑着遮阳篷的茶楼酒肆,细竹帘后,还能隐约看到丽人的身影。眼前山城成群成群的吊角楼,让她想到山顶洞人,终于,他们不再住山洞,他们建起了吊角楼。这荒唐的想法,连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扶桑这是第一次来重庆,但重庆对于她来说,并不陌生,对于巴蜀历史,她是较为了解的,据《华阳国志》、《山海经》等书中记载,殷周时期,巴蜀地区建立蜀国和巴国,重庆一带,即是巴国。扶桑脑海里想像着,数千年前古巴国人的生活画卷。 扶桑和李杰伦走到一个面摊前,扶桑的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地叫起来。 李杰伦问她: “你一定饿了吧?” “嗯。” “就在这里凑合吃碗小面,好么?” “好。”扶桑看见坐在摊边吃得津津有味的客人,她早已经开始咽口水。比起大鱼大肉,扶桑更爱这些路边小吃。 摊主招呼着: “先生、太太,吃小面是吧,请坐,请坐。” 摊主误以为扶桑和李杰伦是一对小夫妻,扶桑难为情。 李杰伦则顺水推舟: “太太,你坐。” 扶桑不满地瞪了李杰伦一眼,坐了下来。 摊主是一对小夫妻,夫妻二人一个煮面,一个配调料、端面,十分默契。 扶桑早就听闻,到重庆第一件事就是吃碗小面,重庆小面历史悠久,据考证重庆人吃小面有三百多年的历史,小面以其独特的风味而闻名遐迩。早年间,巴渝汉子一付担子走街串巷,扁担挑起箩筐穿梭于民居叫卖,担子上一边挑着炭炉,一边挑着各色小面和佐料,小面的品种有担担面、麻辣小面、酸辣小面、清汤小面、素小面等,这就是重庆小面最早的雏形。 两碗小面端上桌,只见火红的汤汁,金黄色的面,绿油油的藤藤菜,一勺浇头淋下,让人胃口大开,小面入口,麻、辣、鲜、香,一天的疲劳无影无踪。扶桑大口吃面,感觉自己吃相不雅,于是细细品尝。 摊主:“太太,我家的小面,好吃么?” 扶桑解释道:“您误会了,我不是他太太。” 摊主脸上有些尴尬:“对不起!” 李杰伦笑了笑说:“没关系,我太太她正跟我闹别扭呢。” 摊主走开回到灶前忙活,扶桑一脸怒气地瞪着李杰伦。 李杰伦继续说:“瞧我太太,生气的样子这么动人。” 扶桑生气地站起来离开。她真是后悔,刚才真不该同情李杰伦,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扶桑感觉没有吃饱,经过一个挑担卖凉粉的小贩,扶桑买了一碗凉粉,吃得津津有味。 “想不到重庆的小吃比成都的口味还重,我得写一篇关于重庆美食的文章,回去好向报社交差。”扶桑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扶桑被辣椒辣得眼泪直流,这时,一碗冰粉端到她面前,她抬头一看,是李杰伦。她接过碗,喝了冰粉,感觉真爽。扶桑吃饱喝足,又准备离开。 李杰伦拦住她:“都快天黑了,你要去哪里?” “你管得着吗?” “好了,我不跟你开玩笑了,人生地不熟的,你一个女孩不安全。今天也累了,我们找家旅馆住下吧。” 李杰伦这句话倒是让扶桑的气消了不少。她从未自己一个人去过陌生地方,如果没有李杰伦陪着,她倒是有些心虚。 她和他找了一家旅馆准备住下,但旅馆只有一个空房间,扶桑让李杰伦换一家旅馆,李杰伦好似没听到,交了房钱便往房间走去。 扶桑心想:没什么大不了,我自己去住其他旅馆便是。 扶桑在附近问了两家旅馆都没有房间,决定再找找看,最后在一条僻静的街上找到一家客栈,好在这家客栈有房间。扶桑打量着这家客栈,只见此处阴暗潮湿,客栈里进出的客人,不是醉汉就是浑身脏兮兮的人。有个醉汉看见客栈站着一个美丽的小姑娘,上来搭讪,扶桑害怕,逃出了客栈。 李杰伦正在客房收拾被褥,听见门外敲门声,他知道是扶桑,却故意问道: “谁啊?” “是我。” 李杰伦开门,一本正经的: “有事吗?” 她难为情地:“我可以在这里住一晚吗?”她的声音很低,说这番话的时候,脸胀得通红。 李杰伦故意地:“你说什么?” “我可以在这里住一晚吗?” “你确定要跟我睡一晚?” 话从李杰伦的嘴里说出来,完全变了味道,扶桑又羞又怒: “算了,当我没说!” 扶桑转身准备离开,李杰伦一把将扶桑拽进屋,因为他太用劲儿,扶桑直接扑在了李杰伦的怀里。身体的接触,让扶桑的心噗通直跳,她用力推开他。 李杰伦拿着洗脸盆打水洗脸去了。他在洗脸间洗完脸,打了一盆热水进屋,让扶桑洗脸。扶桑没想到李杰伦也有照顾人的一面。 “今天你也累了,洗一洗睡觉吧。” 提到睡觉两字扶桑看着那张狭窄的床,眼前竟然浮现出男欢女爱的画面,她的脸滚烫,她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到羞愧。 李杰伦见扶桑一脸羞涩,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他开始解衣服扣子,脱去外衣。 扶桑紧张起来:“你干什么?” “睡觉难道不脱衣服?” 扶桑转过脸不敢看她,过了一会儿怎么没有动静?她转过头,看见李杰伦将两根长凳拼在一起,躺在长凳上。 他不过是逗逗她,他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做。 李杰伦:“快上床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说完,他便合上了双眼。 扶桑总算松了一口气,她洗漱完毕上床睡觉。 今天虽然很累,但她还是睡不着,她轻声地问: “睡了吗?” “嗯?” 扶桑:“我问一个不该问的问题,你不是说你父母都已经去世了,为何你母亲……” 他打断她的话:“累了一天了,睡吧,其他的,以后慢慢告诉你。” 想到他对他母亲的态度,她仍然睡不着,她自言自语的说道: “其实你不是个绝情之人,我知道你对你母亲说那般无情的话,是怕万一凶手知道你是真的李杰伦,可能会对你母亲不利。” 李杰伦没想到扶桑竟看出了自己的心思,他坐起身,嬉皮笑脸: “你这么关心我的事,是爱上我了吧?” 她刚对他产生几分同情心,他又立马恢复痞子相,真是可恨! “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全死光了,我也不会喜欢上你。” “别把话说得这么绝,世事难料,难道不是么?” 世事难料,扶桑倒是深有体会,好好的外公,突然就离世了。关于外公去逝时手心里那个鱼符,她没有跟他说,她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告诉他,想了想,她还是没有告诉他,以后看情况再说也不迟。 扶桑更加想了解李杰伦,他身份多变,身世扑朔迷离。扶桑明明不喜欢他,他却像磁石般吸引着她,她想要探个究竟。不知不觉,她睡着了。 李杰伦却没有了睡意,他起身走到她身旁,注视着她,月光照进屋中,熟睡的扶桑睡相还真不大雅观,但他却觉得她更加真实可爱,此时此刻,她不是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而是个怎么舒服就怎么睡的女孩。他的目光从她的脸上往下移,他注意到他胸前的古玉吊坠,上面雕刻着鱼符,他不由得仔细看了看。她的胸十分诱人,丰满的胸部起伏着,他有些意乱情迷,将目光移回她的脸上,注视着她纯洁的面庞,他为她盖好被子。 第31章 童年遭遇 与李杰伦共居一室,原本是多么危险的事,好比送羊如虎口,奇怪的是,扶桑这一夜却睡得特别的香。 与扶桑共居一室,李杰伦却苦不堪言,屋里睡着美丽性感的扶桑,他是个男人,他有爱她的冲动,他多么想亲吻她,吻她的眼睛、吻她的唇、吻她丰满的胸,但是,他不能,因为她知道她的个性,如果不是她心甘情愿,他冒犯了她,后果一定不妙,为此,他克制着自己的。 天刚刚亮,他就出去了,他去吃了早餐,天大亮了,他为她买回了早餐。 清晨的太阳照在扶桑的脸上,她睁开眼,李杰伦已经将买来的早餐放在桌上。 “起来吃早餐吧,吃完早餐我们就走。” 她起床,他为她打来洗脸水,她洗漱完便开始吃早餐,这一刻,让她感到温暖。 扶桑和李杰伦乘船返回成都,李杰伦吩咐她,以后她仍然叫他林森,以免暴露身份。 他并未立刻送扶桑回家,而是将扶桑带到了他的祖宅。这个地方,扶桑曾经来过,只见门上仍然挂着锁,蜘蛛网仍然不少,一看就是多年没人居住。 李杰伦将扶桑带到院墙处,见四处无人,他翻墙进去,打开后门,急忙将扶桑拉进门,关上了后门。 她问他:“你回自己家干嘛还要鬼鬼祟祟的?” “万一有人监视,或者被邻居看见我,岂不是很容易让别人查到林森就是李杰伦。现在如果被人知道我是李杰伦,对我们今后的行动不利!” “这村子里的人早都搬走了,就只有你隔壁那个老眼昏花的大爷,怕什么?” “万事必须小心谨慎。” 李杰伦推开积满灰尘的房门,在这老宅里,留下他太多太多童年时的记忆。他在父母膝下,一家三口的欢声笑语仿佛就在昨天,他放学回来,母亲做好了他爱吃的饭菜。在这个屋子里,父亲会亲手为他扎风筝,叔叔给他做木头□□,到了夏天,父亲和叔叔带他下河洗澡,那时,是多么幸福快乐,可是好景不长,在他十岁那年,父亲和叔叔突然失踪,母子二人相依为命,他安慰母亲,父亲也许出远门做大生意去了,他会回来的。而母亲却说,他再也回不来了。当时他不懂母亲为何会那样说,现在明白了,母亲认为父亲和他们爷爷一样中了万煞劫的诅咒,死在那个不洁之地了。就在父亲失踪两年后的一天,他放学回到家,亲眼目睹母亲与一个男人亲热的画面,那个男人紧紧搂住母亲,吮吸着母亲的嘴唇,他一气之下操起门后的木棒将那个男人打伤。没想到,母亲却抛下他跟那个男人跑了,杳无音讯,他痛恨不要儿子的母亲,面对人们的询问,他慌言说母亲死在外面了,他自己也当母亲死了。 扶桑这才明白为什么李杰伦的母亲还活着,邻居却说他的母亲死了。 李杰伦的姨母看它可怜,本想照顾他,可是他的姨父是个酒鬼,他不待见李杰伦,还惦记着他住的这处房子,姨妈无论如何要保住李杰伦的房子,无论姨父怎么打她,她都得让李杰伦有他自己的住处安身。姨父不让李杰伦到他家白吃饭,姨妈只能偷偷地关照李杰伦。后来,姨父喝酒醉死在街上,他欠债要姨妈还,姨妈为了躲债,自顾不暇,带着儿子张卫山搬到郫县居住,留下李杰伦一人在成都。李杰伦利用课余时间,上街卖报纸、卖香烟,自学读书。他勤快、人又聪明,日子也还过得去,可是他心里一直有一个结,如果当初父亲没有去寻宝,也许现在一家人还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他一直觉得父亲和爷爷的死不可能是遇鬼,他决定查找真相,为了调查方便,他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林森。到他成年以后,他与人合伙经商赚钱。他要查出父亲和叔叔的下落,这些年,能够想到的地方他都去过,虽然没什么收获,但他并不放弃,这么多年来他想尽各种办法调查过去的事情,他知道母亲也许知道一些过去发生的事情,可始终不愿去见她,若不是有新的命案发生,若不是有扶桑陪着,他自己仍不会去见她。 扶桑没想到,原本嬉皮笑脸的坏男人,原来跟她一样有着不幸的遭遇。虽然扶桑自幼丧失双亲,但养父和奶奶把她当亲生一般对待,而李杰伦母亲虽然健在,他却没有父母亲的关怀与爱,扶桑不由得对他产生了一丝同情。 他带她回到老宅子,希望在此能够找到一丝线索! 他们在屋内和院子里四处翻找,在一个小箱子里找到一堆盗墓用的设备和一本《华阳国志》。这本《华阳国志》的纸张已经被翻得很瓤,还用麻线重新装订过,一定是被人翻阅过无数遍所致。 李杰伦知道,母亲不识字,父亲虽然上过学识得一些字,但他不爱看书写字,这本书和一堆盗墓工具放在一起,一定是爷爷李乘风的。为什么爷爷李乘风会对这本《华阳国志》情有独钟呢? 扶桑对过去父亲常看的《华阳国志》并不陌生,每当她想念父亲或是无助时,她便抄写《华阳国志》,她对这本书,是十分熟悉的。 她告诉他,《华阳国志》记录了从远古到东晋永和巴蜀之事,《华阳国志》中的“蜀志”对于蜀国的历史地理,人物有着详细记载。 两人分析,李乘风不但识得风水,他还通过这本《华阳国志》,推断出某个地方埋藏着宝物。 扶桑说,《华阳国志》她抄写过多次,她回去捋一捋,试试能否破译一二。 扶桑见时间不早,得赶紧回去了,以免引起家人的怀疑。两人化了妆,李杰伦将扶桑送到寻寻家后门,他便离开。 好奇的寻寻打听扶桑去了哪儿,和谁在一起。扶桑只能告诉她,去外地采访,为了不让父亲和奶奶他们担心,也为了不让警察跟踪着她,因此编了个谎话,寻寻对扶桑的话将信将疑。扶桑之所以这么做,一定是有难言之隐,善解人意的寻寻对扶桑说,只要有用得着她的地方,尽管开口。能有寻寻这样重义气的同学,扶桑感到温暖。 扶桑猜测着,警察大概还不知道她和林森,不,是李杰伦与扶桑在一起。李杰伦不希望警察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因此变幻身份。经过这趟重庆之行,听了李母所说的话,扶桑对李杰伦的信任又增添了几分。他应该没有骗子,他应该只是想查出父亲和爷爷的死因,并没有其他意图。思前想后,扶桑夜不能眠,虽然还没有查出外公的死因,但是,毕竟有了一些进展。她看着手中的《华阳国志》,心中猜想:父亲生前也很爱看这本书,这是巧合还是??扶桑之前一直疑虑,外公和父亲当年的矛盾究竟是什么?这本书的出现让她心里产生了一种猜测,父亲和外公的矛盾会不会也跟古蜀国宝物有关?这种想法让她感到恐惧,不可能,应该不可能,她自己安慰着自己。 古蜀国经历了无数朝代的更迭以及迁徙,想要从书中找到当年爷爷们挖宝地的具体位置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扶桑本想请教养父,可是又怕养父刨根问底。这中间发生的事情太复杂,她怕养父为她担心。由于警察监视,扶桑与李杰伦不宜常见面,他们各自根据书籍,企图寻找线索。 白志刚的父亲本想让儿子帮着料理生意,他就志刚这么一个儿子,若大的家业,今后要靠儿子继承,但白志刚希望到学校去任教,他希望将自己学到的知识传授给学生,同时,他想做巴蜀历史学术研究。 白老板承认,自己送白志刚到北平求学,并不完全是为了让他接手古玩店的生意。作为一个生意人,白老板是成功的,人不能没有钱,但在有了钱之后,还需要提升身份。他希望自己的儿子不但能经商赚钱,还能像罗智那样有学问受人尊敬。白志刚提出要到学校任教,白老板首先想到的是请罗智帮忙,白老板交际甚广,这些年,他与政界、学术界建立了良好的关系,罗先生也是他的朋友,只要罗先生点头,白志刚任教之事,就算成了。 白老板拜访罗智先生,说明儿子白志刚希望到先生手下担任教,他自己也十分赞同,能够在罗先生身边工作,一定能学到许多东西。 罗智表示,历史系确实需要像白志刚这样有才华的年轻先生,但自己一向只是教学不问人事,人事安排需经学校同意。白老板表示,自己可以去找校长谈这件事。如白老板所料,校长征求罗智的意见,罗智答应下来。于是,白志刚得已进入历史系,成为罗智的助教。 第32章 查找线索 白老板还有一个心愿,就是在时机成熟时,让罗智的养女扶桑,成为白家的儿媳妇,他盘算着将才貌双全的名门淑女娶进家门。他吩咐儿子,多到白家走动,一方面向罗智请教,一方面多去看看扶桑的奶奶。 白志刚本来对扶桑心仪已久,父亲这么说,他当然照做。 白志刚因此常到罗家,给奶奶买去一些老字号糕点。 奶奶:“志刚,你来得不巧,桑儿到报社还没回来。” “没关系,我是专程来看望您和先生的。先生,学校的工作不忙,我想利用教学之外的时间,做课题研究。” 奶奶当然知道白志刚的来意,这个孩子很懂事,桑而不在,他还肯耐心地坐在那里陪着老人家聊天。从小时候起,白志刚的脾气就很好,对任何人总是彬彬有礼,从未见过他生气。扶桑虽然乖巧懂事,但有时候也会刷小脾气,如果扶桑和白志刚在一起他一定能包容她,呵护她。 罗智问白志刚:“你有没有具体的选题?” “传说在人皇的时候,蜀国就进入国家的形态,他们与巴人在同一块土地上生活。黄帝让自己的儿子昌意娶了蜀山氏的女儿,生了个儿子叫高阳,也就是瑞玨。后来,瑞玨的庶出子孙被分封至蜀,世代为侯伯,经历了夏,商,周三代。到了周衰落时期,蜀地在蜀君长蚕丛的治理下,国力已强大到足以和周天子分庭抗礼,因此蚕丛乘机在蜀中称王,建立了蜀国。我作为蜀人,想对先秦蜀国历史做研究。” 罗智:“虽有许多书籍记载上古时期的蜀国面貌,但有些人认为只是传说与神话故事,历史学家们也只是在猜测之中,这个课题研究难度不小,你真的决定要做?” “我决定了。” “好,我支持你,晚上我给你列一个书单,也许对你会有帮助。” “谢谢先生,我就先告辞了。” 奶奶:“志刚,桑儿应该快回来了,你就留下来吃晚饭吧。” “奶奶,今天家里还有事,我改天再过来。” 白志刚起身,奶奶热情地将白志刚送到门口。 白志刚:“奶奶,您回屋去吧!” 奶奶:“有时间就到家里来。” 白志刚离开,奶奶转身回到屋内: “儿啊,李杰伦死了,桑儿年纪也不小了,该给桑儿订门亲事了,我看志刚就不错,家境殷实,博学多才,文质彬彬的,关键两个孩子从小玩到大,彼此之间也很了解。”两人说话间,扶桑已经回来。 “桑儿,你怎么才回来,志刚他刚走。” “报社有点事情耽搁了。” “奶奶有事要问你,你觉得白志刚这个孩子怎么样啊?” “奶奶,您什么意思啊?” “这小伙子去读了几年书回来,越发有出息了。奶奶我可是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和白志刚一起玩耍。” 扶桑难为情: “奶奶。” “那个什么李杰伦死了,你也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奶奶就做回开明人,不包办你的婚姻,你自己喜欢谁,奶奶做主让你称心如意。” 扶桑感动: “奶奶,你真好!” “现在他在学校做你父亲的助教,白叔叔和你父亲又是老朋友,知根知底的,白志刚人品、家境都不错,奶奶认为,你要是嫁给他,他会对你好的。” “奶奶,你才说让我自己做主,现在又开始帮我张罗了。” “好好好,你自己作主,你跟奶奶说说,你是否愿意?” “奶奶,我和他也有好几年不见了,他刚从北平回来没多久,还是看看再说吧。” “你也老大不小了,要尽快啊。” “奶奶,我要是嫁了,谁陪伴您啊!” “奶奶也舍不得你啊,但是,女大不中留啊。不过还好,白志刚家住得也不远,你要是嫁了,可以随时回来看望奶奶。” 奶奶说到这儿,竟然伤感起来。 “奶奶,这才哪儿跟哪儿啊,什么嫁不嫁的,我要陪着奶奶。” 扶桑哪有心情考虑感情问题,她一心只想尽快查清案情。奶奶提到李杰伦死了,她得另找婆家,而李杰伦根本就没有死,他化名为林森,外公的财产她独自继承了,如果有一天案子查清楚了,李杰伦协复真实身份,她该如何处理外公在世时为她安排的这桩亲事呢?无论何时,她都不会喜欢李杰伦。 夜已深,扶桑望着天花板数着数,她终于睡着了,梦里,她仍然因外公和生父的矛盾是什么而伤脑筋。 寻寻约扶桑去诗社,白志刚也在诗社。 扶桑得知,白志刚在做一项关于古蜀国历史与文化的学术研究,扶桑正好向他请教关于古蜀国的知识。白志刚问扶桑为何忽然间对古蜀国感兴趣?扶桑说受义父影响,想更多的了解历史。 “志刚,你有没有看过《华阳国志》?” “看过,我现在正在研究这本书。怎么,你也在看么?” “我就是随便看看,哪能像你理解透彻啊!” 白志刚谦虚地笑了笑:“比起你父亲,我差得太远了。” “你还年轻嘛,或许以后青出于蓝胜于蓝。” “谢谢你的鼓励。” “关于《华阳国志》,你能给我讲讲么?” 白志刚十分乐意和扶桑探讨,他引经据典解析《华阳国志》,北宋学者曾说:蜀记之可观,未有过于此者。包括《后汉书》,《三国志注》,《资治通鉴》等都大量取材于《华阳国志》。可有些人把它列为霸史,或者列为伪史,也有归入别名或杂史的。白志刚认为它详细叙述了古代西南的历史地理情况,作为地方志比较合适。这部书叙述蜀汉史,比西晋史学家陈寿的《三国志》更为详细。如诸葛亮评定南中,《三国志蜀志》仅寥寥数语,而此书却有长篇论述。可以这样认为,《华阳国志》是研究古代西南各族人历史,地理最早也是最重要的文献,当然还有一些人称这本书为“巫书”,远古时期,人们大多信仰鬼神之说,这本书中记录了许多中国的巫鬼文化,也算是对先民们生活文化的研究。 根据记载,古蜀国的开国君王称为蚕丛。蚕丛部落始居岷山石室中,蚕丛为了给族人寻找一块更好的安居之所,四处勘察地形,终于在川西地区发现了一块富饶的平原,于是率领部落从岷山向成都平原迁徙。蚕丛劝农养桑,在蚕丛氏的带领下,属地逐渐成为一块农桑繁荣之地,开启了古蜀国的百代鸿业。蚕丛氏之后是柏灌,活动中心在今都江堰一代;之后是鱼凫。书中关于鱼凫的记载不多,但白志刚从其他史料推测,到鱼凫时期,古蜀国的范围已经很广,大约按时间对应来推算应该是商代中期;接着是杜宇,他以褒谷,斜谷作为国家的前门,熊耳峡,灵关山为国家的后门,玉垒山,峨眉山为城郭,岷江,嘉陵江,等则孕育鱼米之乡,汶山为畜牧地。之后杜宇的丞相鳖灵因治水有功受民拥戴取代杜宇立为蜀王,号曰开明帝。开明王朝后被秦国所灭。经过世代的迁徙,开明王朝时期把都城迁到了成都。 扶桑提到上古奇书《山海经》,她从小就看这本书,对《山海经》,一书是有些偏爱的,她认为,山海经可以算是蜀巴史,(海内经)描绘的即是成都平原的地理特征。千百年来人们对太阳的崇拜,与(海内经)记载相吻合。 白志刚说:《山海经》中对龙、凤凰、鸾鸟和治水英雄鲧的记载,没有史实可以探究竟。神话中的龙可细可巨、能短能长,自在往来于水、陆、空,兴云布雨,泽被万物,神变莫测,往往是天帝天神的驾乘,《山海经》中提到的天神都是能乘龙飞行遨游的。我们说龙翔九天,但飞翔总是离不开羽翅的。但是,中国上古时期绝大多数龙的造型是没有羽翅的,这很让人怀疑其是否是传说中能够自在飞翔的龙,由此也就愈增加了《山海经》的荒诞性。白志刚认为,研究蜀历史,《山海经》不足为据,只能是略作参考,而《华阳国志》的实料价值,却是难以推翻的。 联想到李杰伦的爷爷李乘风也许是凭借《华阳国志》寻找到了古蜀国遗址,挖到了宝物,她认为也许如白志刚所说,《山海经》的史实性,不如《华阳国志》。 今非夕比,白志刚从北平求学回来,果然和从前大不相同,他不仅见识广而且学识渊博,扶桑内心对白志刚有了几分敬意。她和他出入学校图书室,查阅《淮南子》、《蜀王本纪》等有关古蜀国的书,白志刚是为了学术研究,而扶桑是想通过解读这些书,破解古蜀国都城遗址!成都平原如此辽阔,一切有如大海捞针!扶桑感到力不从心。 第33章 三角之恋 寻寻在家里举办舞会,邀请诗社的朋友和同学参加。白志刚邀请扶桑做舞伴,他提早请佣人给扶桑送来高贵典雅的洋装。 奶奶:“桑儿,你看志刚多有心。这么细心的男人,可不多。” 扶桑知道奶奶又想撮合她跟白志刚,他的确觉得白志刚无可挑剔,可是在她心里,总感觉他还是儿时那个小伙伴。 此时,女佣拿着一个盒子进来:“小姐,有人送给你的东西。” “是谁送的?” “不知道,那人交给我就离开了。” 扶桑打开盒子,是一件丝制的、蜀绣制成的淡粉色旗袍,旗袍上绣着百合花,绣工十分精致。盒子上放着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舞会愉快。 扶桑一看字迹知道是李杰伦的,他怎么知道她要去参加舞会?他送这件衣服,又在打什么主意。 扶桑正思考着,奶奶走近她:“这做工、绣工都很精致。桑儿是谁送的?” 扶桑收起字条,支支吾吾:“一个朋友。” 奶奶并没多心:“快换上,给奶奶看看。” 扶桑回到自己房间,看了看白志刚派人送过来的衣裳,又看了看李杰伦送来的旗袍,她将李杰伦送的衣服到一旁,换上白志刚送来的洋装,走出房间,奶奶仔细打量着: “怎么不穿刚才那件?” 扶桑指着身上的衣服:“我觉得这件更好一些。” “衣服不错,很高档,就是衣服大了点。试试那件旗袍。” 扶桑又回到房间,换上了旗袍,旗袍的尺寸刚刚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她走到奶奶跟前。 奶奶见穿上旗袍的扶桑曲线优美,清丽脱俗: “桑儿,这身旗袍穿在那你身上绝了,就穿它去参加舞会吧。” 扶桑不想穿李杰伦送的衣服:“我还是穿那件吧。” 扶桑正准备去换上白志刚送来的衣服,佣人进来说: “小姐,白家的车来接你了。” 奶奶:“别换了,让人久等不好,就穿这件去吧。” 扶桑犹豫,奶奶推着扶桑出了门。白家的司机邀请扶桑上车,车驶向寻寻家。 寻寻家里,宾客们已经到齐,除了诗社的朋友和同学,还有几位洋人。白志刚也早到了,他正和扶桑的同事杨子聊着天。 杨子:“听寻寻说,你正在研究古蜀时期的历史。” 白志刚:“是的,我对古蜀时期的历史比较感兴趣。” 杨子:“研究古蜀历史可是个难题,就拿蚕丛,柏灌,鱼凫等蜀人祖先来说,只是在一些文献资料中有过记载,并没有确实的证据证实。” 白志刚:“这确实是个大难题,但正因为它神秘,未知,我更有兴趣进行探究。” 杨子:“志刚,我佩服你的钻研精神,如有需要,知会我一声,我定会尽力帮忙。” “谢谢杨子兄!” 扶桑走进了大厅,她的出现,吸引了在座所有人的目光。穿上旗袍的扶桑气质高雅,曲线玲珑,浑身透着一股仙气,飘然而至。白志刚被扶桑的美深深地吸引。扶桑和熟人点头打招呼,寻寻走近她。 “不是叫你穿洋装吗?你看,在场的客人都穿的洋装。” 扶桑如实说:“奶奶让我穿这个。” “穿着打扮就像个被束缚的裹脚小媳妇。还怎么接受新思潮呢?” 扶桑淡淡一笑:“凡事不能矫枉过正,思想需要开明,但文化需要传承。蜀绣是中国的四大名绣之一,有何不妥啊?” 两人说话间,一位外国朋友走到扶桑跟前: “姑娘,你身上这件衣裳真好看,衣服上的绣花实在太精致了,请问是在哪里做的?” 扶桑回答:“此刺绣技艺称之为蜀绣,是蜀国传承多年的技艺。古蜀先王蚕丛氏起,便教农养桑,制丝精湛,刺绣技艺自然更胜一筹。” 外国友人称赞:“原来如此,蜀绣真了不起,我一定要专程去欣赏蜀绣技艺!” 白志刚站在离扶桑和寻寻不远的地方,他们的谈话他都听见了。扶桑从小做事便独树一帜,现在也一样。就因为她特别,不盲从,总是有自己的主张,让白志刚惊喜不断,所以他从小就喜欢她。 就在这时,一个气度不凡的青年男子走进大厅,吸引了在场女性的目光。扶桑朝着门口看去,此人竟然是李杰伦。他怎么会来这里?扶桑这才明白他为什么会让人送旗袍去家里,原来他也会来。 扶桑怀疑他来此地找她麻烦,她紧张起来。 寻寻看见帅气十足的林森前来,她高兴地迎了上去: “林律师,没想到你能来参加舞会。” 李杰伦愉快地回答:“寻寻公主的邀请,我自然要来。” 被李杰伦称为公主,寻寻自然是十分高兴受用。 李杰伦得意的向扶桑做了个表情,扶桑不理会他。 寻寻对李杰伦:“林律师,我介绍几位朋友给您认识。” “谢谢。” 寻寻引着李杰伦来到白志刚和扶桑跟前。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同学白志刚,这是我的好朋友扶桑,这位是林律师。” 李杰伦伸出手:“扶桑小姐,好久不见。” 寻寻和白志刚在旁边,扶桑也只好伸出手与他握手: “你好。” 寻寻:“你们认识?” 李杰伦:“之前在工作上和扶桑小姐接触过。” 白志刚主动伸出手与李杰伦握手: “林先生,我们似乎在哪里见过?” 扶桑想起,那次和白志刚在街上遇见李杰伦的场景,她有些紧张: “你们怎么可能见过?” 扶桑的话一出,白志刚觉得她有些奇怪。 扶桑解释:“我的意思是你应该没见过林先生。” 又有诗社的朋友到来,寻寻叫白志刚帮忙招呼,白志刚走开,扶桑松了一口气。扶桑不想和李杰伦走得太近,她怕别人发现他俩很熟,于是避开他,找了一个位子坐下。 李杰伦却来到扶桑的身旁坐下。 “你今天穿这身衣服真美,还是我比那个文弱书生有眼光吧。” 她低声在他耳边说道:“你来凑什么热闹?” “陪你参加舞会啊,难道眼看着我的未婚妻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 “你别胡说八道的,今天这么多人在这里你就不怕别人怀疑我们俩之间有联系?” “放心吧,今天你这么光彩夺目,在场男士都想跟你搭讪,我只是倾慕你的男士中的一个,没人会怀疑的。” 宾客们都到齐了,寻寻宣布舞会开始。 白志刚走到扶桑跟前,邀请她共舞,李杰伦也起身邀请她。 李杰伦:“不知扶桑小姐愿不愿意做我的舞伴?” 两个男人期待着扶桑的选择,扶桑注视着眼前这两个男人,她有些尴尬。 诗社里一位姑娘走到白志刚面前问: “志刚,能和你跳一支舞吗? 李杰伦:“白公子,作为绅士,美女的邀请可不能拒绝啊!” 那位姑娘拉着白志刚走进舞池。 李杰伦正准备拉着扶桑去跳舞,寻寻走过来: “林律师,可以跟我跳支舞吗?” 林森没有吱声。 扶桑说道:“林先生,作为绅士,美女的邀请可不能拒绝哦!” 李杰伦不好拒绝,只好和寻寻走进了舞池。 扶桑感到有些无聊,想到花园里透透气,于是独自离开。她来到花园,坐在秋千上摇晃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李杰伦和寻寻跳完一曲,见扶桑不在,他朝花园走去。他看见扶桑在秋千上睡得正香。 他笑着说道:“在这里也能睡着,真是猪啊!” 他静静地看着她熟睡的模样,一只蜜蜂飞过来,停在扶桑的脸上,李杰伦想替扶桑赶走蜜蜂,扶桑醒过来,她睁眼一看,李杰伦的脸正杵在她面前。扶桑用力想推开他,但秋千往前一晃,她的唇竟然触上他的唇。她的唇柔软而富有弹性,他感到浑身灼热,有一团火燃烧着他,燃起了他的…… 她企图推开他,他却顺手一把搂紧她,她在他的怀中挣扎着,他的手臂十分有力,她挣不开他,他深深地吻了下去,他的嘴压在她的唇上,他吸着她的唇,她感到浑身酥酥麻麻醉了似的动弹不得,她内心竟不想拒绝这个吻。他更加激烈地吻她,她清醒过来,用力推开他。 她为刚才自己的反应感到羞涩难堪,而他则若无其事,正在这时,有人走了过来,原来是白志刚。 白志刚看到扶桑和林森单独待在花园,有些意外: “你们俩在这里啊!桑儿,我四处找你呢”。 扶桑有些难为情:“出来透透气,志刚,我们进去吧。” 寻寻在舞会中途组织大家募捐,为一些流浪儿提供帮助。白志刚将自己的积蓄都捐出来,林森也捐了一大笔钱,在场的女性都在夸奖林律师不仅人帅气,还很有爱心。扶桑却觉得白志刚更有爱心,虽然他家中财富丰厚,但白志刚平时很节俭,到北平读书时他一边读书一边打工,现在做助教也一样,工资虽然微薄,他却不肯用家里的钱。他所捐出来的那些钱,可以说是他全部的积蓄。 捐款结束后,扶桑帮助寻寻结算善款。 扶桑:“寻寻,你是怎么认识林律师的?” 寻寻:“他是我哥哥的朋友,你有没有觉得他比白志刚更有型?身上更有男人味?” “你喜欢他?” “谈不上喜欢,帅哥嘛,当然愿意多看几眼。” 扶桑一直担心李杰伦来参加舞会会搞出点什么事情来,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平静。难道他真的只是为了来参加舞会?想起他在花园吻她的情景,她不禁脸红心跳。 白志刚情绪有些低落,他感觉扶桑和林森有些奇怪,他们似乎有事瞒着他,为什么呢?想来想去,他又安慰自己,也许只是林森对扶桑有意思,扶桑漂亮又有才华,男人喜欢她也很正常,他鼓励自己,要加把劲追求扶桑。 第34章 豪华暗宅 白家大宅里,白志刚的父亲白先发正把玩着他的古董玉器。 管家为他沏来茶水,白先发放下手中的宝贝,坐下来喝茶: “少爷呢?” “参加同学舞会去了。” “嗯。” “老爷,少爷跟扶桑小姐相处得还不错!” 白先发听了管家的话,乐滋滋的。 “这小子!” “看来,好事不远了。” “对了,关于戏楼命案,警察那边调查得怎么样了?” “死者并不是李杰伦,而是李杰伦的表哥张卫山,李杰伦不知去向,下落不明。至于盛老的死,大家都觉得是正常死亡,没人知道老爷您那晚曾去过盛老房里。” “嗯,继续注意警察那边的动向,有任何情况,即刻告诉我。” “知道了,老爷。还有一件事,扶桑小姐似乎对古蜀国历史也很感兴趣,少爷告诉我,他正和扶桑一起研究古蜀文化呢。” 白先发警觉:“是么?” 管家:“扶桑小姐平白无故为什么会忽然对此感兴趣?难道她察觉到了什么或者是有所怀疑?” “即便她有所怀疑,也没有证据,注意她的行动便是,毕竟她是自家人。” “好,我去忙了。”管家退下。 白先发放下茶杯,走到博古架前,拿起一个白玉杯,欣赏着。 白志刚进屋来:“爹。” “志刚,舞会结束了?” “是。” “玩得开心么?” “还好。” 白老板让儿子看看这件玉器。白志刚接过白玉杯仔细观察,判断此物是西汉后期的东西,白老板问他依据是什么?白志刚说,此杯的玉质是和田白玉,沁色大部分白化,局部钙化不通透,重要的是它的纹饰,杯外身空格处雕云纹,把手为一条夔龙四足扶壁,杯身高浮雕一条螭龙和凤鸟对视;杯壁浅浮雕云纹隐凤纹和雷纹隐龙纹,这正是西汉时期标志性的纹饰。 白老板不过是要考考儿子,结果令他十分满意: “对,标志性的纹饰,很有说服力。” “爹,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 他询问儿子:“志刚,你和扶桑交往得怎么样了?” “还好,因为做课题,我需要查阅大量资料,正好扶桑也对历史有兴趣,我们常在一起查看资料。” “爹看得出来,你十分喜欢扶桑。你也不小了,爹盼着你早日将扶桑娶进家门。” 白志刚有些没底气: “也不知扶桑她是否愿意嫁给我?” “你们从小就和得来,有感情基础,现在成人了,自然要谈婚论嫁,虽说她继承了她外公的巨额遗产,我们家的经济条件也不差啊,况且,我和罗智是多年的朋友,只要你愿意,我们就向罗家提亲,早日把此事定下来。” 白志刚:“爹,我愿意!只不过,我不想通过罗叔给她压力,我希望她心甘情愿的嫁给我。”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本来就该由父母做主,这件事你就交给爹处理吧。” 这一夜,白志刚无法入睡,他不知道,父亲请人去提亲,扶桑会答应有么,罗智会答应么? 白老板请媒人到罗智家提亲。 白志刚在罗智身边工作,他的才华以及人品罗智很欣赏,再加上与白先发又是好友,在罗智心里当然愿意接受这门亲事,但他希望扶桑的婚姻由她自己做主,于是征求她的意见。 扶桑知道白志刚对自己的感情,也知道家人希望他俩在一起,可她对他始终差一点感觉,而且扶桑现在一心都在外公等人死亡真相的解密中。她对父亲言明,白志刚从北京回来不久,她和他接触的时间不长,她想对他多些了解,不想那么快谈婚论嫁。 罗智婉言告诉白老板,希望给两个孩子一些相处的时间,一切顺其自然。遭到罗家婉言拒绝,白老板内心虽然有些不快,却爽快地答应,让孩子们再接触接触。 白志刚虽然有些失落,但他尊重扶桑的决定。 扶桑一直不知道李杰伦住在哪里,而她的情况,他却掌握得一清二楚,这让自尊心强的她感到有些不爽,凭什么她要受李杰伦控制?可为了查清外公的死亡真相,又不得不期盼着他主动联系她。虽说扶桑已经确定李杰伦不是杀害外公、张卫山和张俊三人的凶手,但李杰伦神秘莫测,不像白志刚那样简单透明。 李杰伦这阵在干什么,他为何不联系她? 这天,白志刚约扶桑到新明电影院看电影,片子是卓别林的《淘金者》。看电影是新式娱乐,年轻人自然喜欢。这段时间,神经绷得太紧,扶桑也想让自己放松一下,便与白志刚来到电影院售票处。 在白志刚买票的功夫,扶桑去上厕所,从厕所出来,被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掳走,她挣扎,没用,她想叫喊,他示意她别出声,她认出那双眼睛,原来是李杰伦。 “是你?你怎么这副模样?” “跟我来,我再慢慢告诉你。” 李杰伦让扶桑上了一辆轿车。 车子启动,离开。 扶桑没好气地: “这些天,你为何失踪了?” “怎么,想我了?” “谁想你了,你别自作多情了。” 扶桑最讨厌的就是李杰伦这副自以为是的痞子相。 李杰伦沉下脸来: “太太,你背着我和小白脸约会,就不怕我撕了他!” “谁是你太太,我的私事不用你管。” “你别忘了,我们可是有婚约的。” “那是外公定的,我又没同意。” “你心里如果不惦记我,为什么没有答应白家的求婚呢?” 扶桑诧异: “你怎么知道?你又跟踪我?” 李杰伦咧嘴坏笑: “我想知道的事情,自然有办法知道。” 扶桑觉得他太可怕了! 两人斗嘴间,不知不觉来到一所大宅子门前。 车停了下来,李杰伦下车,为扶桑打开车门: “太太,请下车吧!” 扶桑不满地白了他一眼,下了车。 她询问:“这是哪里?” “进去就知道了。” 李杰伦拉着扶桑的手,进门。她想甩开他的手,他握得很紧。 他拉着她的手,来到了豪华的客厅。 客厅内,一位三十来岁,女人味十足的女子,迎了上来。 “先生,您回来了?” “嗯。” 这个女人长得极为漂亮,虽然看得出她不太年轻,但也挡不住她的魅力,就连扶桑看见这张脸都忍不住惊叹,世上竟有这般美丽的女子。扶桑平日里最讨厌浓妆艳抹,但眼前这个女人化着浓妆却韵味十足,美丽而不艳俗。扶桑心想,连她都被这个女人迷住,换做是男人,很难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扶桑心中疑惑,这是什么地方?这个女人又是谁? 女人打量着着扶桑,让扶桑觉得有些不自在。 女人为李杰伦和扶桑沏好茶,便退了下去。 扶桑环视着客厅,客厅宽大而华丽。 她问: “这房子是你的?” 他反问: “要不然呢?” 据她调查他只有一套公寓,如此说来,这是他的暗宅,扶桑更加觉得李杰伦深不可测。 “你不会是开烟馆的吧?为什么年纪轻轻就有钱买这么大的房子?” “你不也很有钱吗?我与你相比,那真是小巫见大巫,惭愧,不过,别忘了,你的钱可有一半是我的!” 扶桑知道李杰伦在说她所继承的外公的遗产,她对他说: “外公的那笔钱我不会用,将来我会用它建一所学校。” “你得问问我同不同意啊!” “至于你,想都别想,我外公的遗产,与你无关。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李杰伦轻蔑的一笑: “吃独食,真是个贪财的女人,连外公的遗嘱都敢不遵!” 扶桑一直觉得奇怪,外公去世之后,李杰伦在律师事务所,协助宫律师办理扶桑遗产继承的相关事宜,可他却隐藏自己的身份,让扶桑顺利地继承了外公的遗产。难道他真的对那笔巨额财产毫不在乎?李杰伦的所做所想,总是让扶桑捉摸不透。 他喝着茶,对她说道: “这些天,我之所以没有联系你,是因为我发现,除了警察而外,还有其他人也在暗中盯着你。” 扶桑惊诧: “怎么会呢?警察怎么可能还盯着我?” “因为警察并不知道爷爷他们过去发生的事情,目前他们仍怀疑凶案与你继承的遗产有关,王阿虎痴迷于查案,按照王阿虎的性格,就算陆探长让他放弃调查,他也不会放弃的。而你仍然是遗产继承的关键,所以他一直没有放弃盯着你。” 扶桑见李杰伦一脸严肃,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那……还有什么人也在暗中监视我?” “应该是那伙人,他们可能以为你外公那件宝物在你手里。” 她惊讶:“哦!” “我担心,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会是你,所以我暗中派人关注着你的行踪。果然不出我所料。” 原来,李杰伦派人监视自己是为了保护自己,她的心里升起一丝感动。 第35章 考古发现 扶桑问李杰伦:“宝物并不在我手里,他们为什么要跟踪我呢?” “也许他们怀疑盛老已经将秘密告诉了你。” 李杰伦提到他们之前忽略的事,如果凶手是为宝物而来,杀害盛雄可以理解,可为何要杀害‘李杰伦’呢?难道就为了将盛雄、李乘风、吴国涛三个结拜兄弟的后代一一灭口,不让任何人知道宝物和藏宝地,可过去这些年,他们为什么不动手,而要等到现在呢? 李杰伦几乎可以肯定,假李杰伦也就是张卫山已经知道了秘密。 扶桑疑惑为什么假李杰伦会知道那个秘密呢? 李杰伦推测,也许盛老死前已经见过李杰伦,因为他不知道那个李杰伦是张卫山假冒的,所以他有可能把秘密告诉了假李杰伦。张俊的死很简单,是因为他目睹了凶手的真面目,所以遭灭口。 扶桑:“那天你为什么又会出现在戏楼呢?难道你知道张卫山会去那里?你仔细给我说说,不要像上次我问你那样一句话带过,行吗?” 李杰伦:“我知道表哥冒充我后,想去阻止他去见你,可惜我晚到了一步,我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表哥是代我而死,为了查清楚是谁杀害表哥,不能声张需要暗中调查,我决定立即离开,我一出门,就在门口撞到了你。我离开戏楼之后,发现自己的钱包不见了,钱包里有一张我的相片,如果被人捡到误认为我是凶手就遭殃了。于是,我又回到戏楼,还好,在回廊找到了钱包。找到钱包后我打算迅速离开,段樱却朝回廊走来,我为了不被段樱察觉,躲进了一间屋子里。” “就是我晕倒后休息的那间屋子?” 李杰伦点头:“段樱经过回廊走到了服装道具室,过了一会儿,只听她惊声尖叫。后来你父亲和戏班班主他们都赶到服装道具室。我透过窗户缝往外看,那个时候我只要一出去就会有人发现我。接着警察很快赶来,封闭了戏楼,我更没办法出去。谁知道你晕倒了,被抬进我躲藏的那个房间里。我躲在柜子里,没被人察觉。警察和你父亲将你放到床上后,就召集所有的人回到戏楼大厅去接受盘问,我这才有机会现身、脱身。” 提到此事,扶桑回想起那次被李杰伦调戏的场景,脸不由得红起来。 扶桑问:“按照你的话分析,段樱是在你发现你表哥死后才进入道具室的,可你之前为什么会怀疑她是凶手呢?” “我没有怀疑她是真凶,只是怀疑她是帮凶。” “什么意思?” “表哥死的时候就躺在道具室中央,我推门进去时一眼就看见了,我离开时并没有挪动尸体,段樱推门进入道具室时也应该一眼就看见尸体,可她进入道具室大约十分钟才发出尖叫,跑回大厅向通知大家,不得不让人觉得奇怪。按照正常人的反应,见到尸体之后第一反应该是被吓住,为什么段樱隔了十分钟才发出尖叫声?当时我在想,除非段樱早已经知道死者死亡。她对戏楼的环境十分熟悉,她知道表哥当天会去戏楼,凶手早已经在大戏开演前被她带入戏楼里,藏在某个不被人发现的地方,等她在戏台上演出时,凶手对表哥动手。凶手离开后,段樱结束了台上的演出,回道具室拿东西,假装发现尸体,受到惊吓,跑回大厅通知大家。” “这么重要的线索你为什么一直没告诉我?” “就算我对你说了,你会信吗?” 扶桑无法反驳,李杰伦说得对,过去扶桑一直对他的话将信将疑。 李杰伦接着说道:“后来经过和段樱的接触与调查,我发现她不像一个聪明的女人,这么周详的计划她想不出来。” “但也有可能是真正的凶手教她的。” “凶手没那么蠢,完全可以等戏班里的任何一个人去发现尸体,为什么要选段樱呢?万一有人怀疑段樱,段樱供出他来,岂不是得不偿失?之前我也说过,哪有凶手大张旗鼓四处询问,想要找出真凶的?就凭这两点,段樱应该与此事无关。” 林森的话不无道理,但此时此刻,扶桑的心里对段樱有几分疑虑。 李杰伦:“说说你的进展吧。” 扶桑对李杰伦说起她通过史书的分析: “我查阅史料,也深入研究了《华阳国志》,蚕丛氏开始从西北高原迁徙至平原,经历柏灌,鱼凫,杜宇,鳖灵等多代王朝的更迭与迁徙,才将都城迁到成都。你爷爷也许是通过史料再加上对风水学的研究找到了那个遗址。可我们不懂风水学,成都、华阳如此之大,想要知道当年外公他们找到的是其中哪个古蜀王朝的遗址,十分不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当年外公他们三兄弟挖到的那件宝物,推断出属于哪个时期,也许对我们找到古国遗址能有帮助。” 扶桑讲述的时候,李杰伦呆呆盯着她。 扶桑:“干吗这么盯着我?” 李杰伦:“不愧是我李杰伦的太太,有才华、聪明!” 扶桑脸红又懊恼:“谁是你太太,你再胡说八道我走了。” 李杰伦:“好!说正事,正事。” 事到如今,扶桑已经确定李杰伦是一心想要与她共同找出真凶,她决定把从外公手心中发现的线索告诉他。 扶桑:“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我外公去世前,他在手心里画了一个符号。” “什么符号?” 扶桑在纸上将鸟头符号画出来,递给李杰伦,他仔细看了看。扶桑之前不把这个重要线索告诉他,是因为她对他不信任,他虽然心里明白,却不想揭穿她。她多留一个心眼也是好事,如果她太过单纯反而让他担忧,会让凶手有机可乘。 “这个线索很重要!” “我想,外公是想通过符号告诉我凶手的身份。” 李杰伦告诉扶桑,他查过一些资料,远古时期人们都有对图腾的崇拜。比如“蜀”字最早有多种形象。李杰伦将扶桑带到书房,书房里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书籍,一点不比养父家里的书少。李杰伦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籍,他翻开其中一页,指着书中图画上的字对扶桑说: “你看这个蜀字,就很像一只鸟,头的上半部分就是一个鸟头的形状。这说明了古蜀人对鸟的崇拜,这种鸟图腾崇拜在一些蜀地先王的名字中也有体现,比如鱼凫,杜宇。” 扶桑一直以为李杰伦是个玩世不恭的痞子,靠着一张嘴皮子打天下,想不到他爱看书,知识丰富。 “怎么,被我的才学惊倒了?怎么样,我不比那个小白脸差吧?” 扶桑听了真想吐血,他自视甚高,一点不懂得谦虚,这是她不喜欢他的地方之一。 如果外公手中的鸟头符号真是指古蜀国,那么外公可能是想通过符号告诉扶桑,杀害外公的凶手就是当年残害李乘风等人的凶手。那伙恶势力究竟与古遗址有什么关系?如果单是为了遗址里的财宝而杀人灭口,可为什么这么多年并没有听说有古蜀遗址的宝物被人挖掘出来流通变卖?他们为何事隔多年还不肯放过外公?扶桑忽然又想到一件事,生父生前一直很喜欢看《华阳国志》这本书,不知是不是巧合,生父只是对历史感兴趣,还是生父也知道外公他们当年挖宝的事情? 扶桑将自己的玉佩交给李杰伦看: “这个玉佩是我生父在去世之前交给我的。他叫我一定要好好保管。外公去世之前对我说的一番话,让我怀疑似乎跟我生父有关联,现在我更加确定。” 李杰伦按照玉佩的雕刻工艺,以及玉石的沁色等推断玉佩应该属于夏商时期。 扶桑:“你确定?” 李杰伦:“别以为只有那个小白脸懂古玩,为了查出父亲和爷爷的死,我翻阅了无数的史料,研究古董玉器,包括野史杂记我都看,希望能找到当年爷爷他们去过的那个地方。” 扶桑:“据我查阅的资料,夏商时期对应的应该是鱼凫、杜宇时期。这个玉佩会不会也跟古蜀遗址有关呢?这是外公或者生母当年给父亲的?还是祖传下来的呢?” 李杰伦:“人死无对证,我们光凭推测也不行。” “那要怎么查?” 李杰伦认为,既然那伙人盯着扶桑,也许可以用引蛇出洞的办法。 李杰伦:“是有一个办法,不过……” “不过什么?” “还是算了吧。”李杰伦欲言又止。 “事到如今,任何有可能查到杀人凶手的方法,都要试一试。” 李杰伦注视着扶桑: “但是,这个办法很危险!” “舍不得孩子套不来狼,需要我怎么做,你尽管说!” 李杰伦见扶桑一脸坚定,于是说道: “如果让对方认定宝物就在你手里,对方一定会有所行动。” 扶桑赞同李杰伦的分析。 第36章 把自己当诱饵 扶桑回到家,白志刚竟然在家里等她,她这才想起来,在电影院门口,没跟白志刚打招呼,便被李杰伦带走了。 白志刚见扶桑回来,放下心来: “桑儿,你去哪了?我买完票回头,不见你的踪影,把我急坏了。” 扶桑内疚: “对不起,志刚!” “你平安回来就好。” 罗智责怪的目光,注视着扶桑。 “我忽然想起,有一篇新闻稿明早要排版,还需要完善,便急着回报社了。” 白志刚笑着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白志刚向罗智和扶桑道别,离开了罗宅。 扶桑担心父亲追问她去了哪里,她打算溜回房间,却被罗智叫住。 “站住!” 扶桑只得停下脚步,面对养父的审问。 “你究竟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我在报社啊!” 罗智生气: “你撒谎,我打过电话去报社,值班人员说你根本没有去报社。” “我,我只是忽然不想看电影了,就自己一个人四处转转。” 罗智还想继续问清楚,奶奶走来解危: “好了,桑儿,你先回屋去吧。” 扶桑离开后,罗责怪母亲: “娘,你干嘛不让我问清楚?” “也许桑儿和志刚两个孩子闹别扭,他们又不愿意跟长辈说,不就回来晚些么,你不用这么紧张。” “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戏楼命案的凶手也没有查到,我怎能不担心她?” “时候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课,去休息吧。” 罗智无奈回房。 其实,白志刚也知道扶桑在撒谎,但他没有揭穿她。 在电影院买好票后,却不见扶桑踪影,他在影院附近四处寻找,也没有找到扶桑。他便去了报社,值班人员告诉他,扶桑并没有去过报社。白志刚不明白扶桑为什么要撒谎?他对她坦坦荡荡,她却对他有所隐瞒,他十分失落。他猜测着扶桑去了哪儿?和谁在一起?想来想去,没有答案,他心乱入麻,无心看书。 白先发看出儿子有心事,他问儿子:“志刚,这些天怎么没有去找扶桑?你们俩闹别扭了?” “没有。” “既然没有,怎么看你提不起精神?是工作中不开心?” “爹,我总觉得桑儿像有秘密似的。” “为什么这样说?” “前些天我约她看电影,我买完票,她却不见了。后来我问她去了哪里,她说她去了报社,可是我知道她根本就没去。” “孩子,扶桑自幼丧失双亲,她没有安全感,可能有些事情她不愿对人讲,正因为这样,你更应该多花点心思,去了解她,打开她的心扉,让她了解你最关心她,你是她的依靠,她自然而然愿意将一切与你分享。” “爹,您说得对,孩儿明白了。” 白先发从儿子口中得知扶桑有秘密,他猜想扶桑究竟知道了些什么?他本不想利用儿子,但也只能通过儿子才能深入了解扶桑的举动。 李杰伦和扶桑开始引蛇出洞的计划。 李杰伦认为,关于那个神秘组织的人,他查了这么多年也没能查到,这么多年他们能够做得滴水不漏,如果随便传个假消息出去,想必也很难骗他们自投罗网,即使他们想要探个究竟,也只会派下面的喽啰出场,根本引不出主谋。因此,此次行动,必须做得煞有介事,让对方的重要人物出面来抢夺宝物,才有可能抓获幕后真凶。 扶桑认为,对方没见过宝物,不知道宝物究竟是什么样,怎么欺骗对方上钩呢?李杰伦告诉扶桑,重要的不是宝物本身,而是让对手相信宝物在她手里,他们就会有所行动。 白志刚约扶桑到郊外散心,扶桑却心不在焉。 “桑儿,是不是报社工作太累了?我看你最近总是打不起精神。” “没什么,可能最近睡眠不是特别好。” “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 其实一路上,扶桑心里都在想着她和李杰伦的计划,越是做得神秘,越能让对方相信宝物就在她的手里。扶桑假装将宝物秘密转移,跟踪她的人一定会去抢宝物。李杰伦准备派人协助扶桑转移宝物,扶桑觉得,如果不是和她熟悉的人去放诱耳,会引起对方的警戒,让对方识破这是个圈套。 她用自己做诱耳,李杰伦在暗中确定对手是谁。她需要一个人来帮助自己完成这次计划,可是选谁呢? 白志刚继续说道:“桑儿,不论你遇到什么事情都请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好么?” 她看着身旁的志刚,如果有白志刚帮忙完成这件事情在合适不过,可是她不想利用他,不想让他卷入与他无关的纷争之中。但眼前除了白志刚,还有什么人选呢?养父?她不能让养父担心,而且即使告诉了养父,他也一定不同意自己这么做。寻寻?寻寻是自己的好朋友,身为女孩子,不能让她冒险。想来想去,扶桑觉得只能是白志刚。 “志刚,其实有一件事在我心中放了许久,却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桑儿,有事可不能憋在心里,你就对我直说吧。” “好。我外公回成都之后,交给我一件宝物,我曾经怀疑戏楼的命案和此宝物有关系。最近我发现有人跟踪我,我怀疑他们已经知道宝物在我手里,我想把宝物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我正为这事发愁呢。” “难怪我总觉得你心事重重的,原来是因为这个。” 白志刚一开始还怀疑是不是扶桑不喜欢自己,或者有其他喜欢的人,原来是自己想多了,他松了一口气。可是他转念一想,如果那些人为宝物而来,扶桑一定会有危险。 “那件宝物究竟是什么东西?是什么人想要得到它?” “是一件古蜀时期的宝物。外公吩咐我必须好好保存。志刚,你愿不愿意帮我?” 白志刚真诚地表示:“我当然愿意,桑儿,我将不遗余力帮助你!” “谢谢你,志刚。” 扶桑被白志刚的真诚所感动。她和白志刚商量,将宝物藏在什么地方合适?白志刚告诉扶桑,父亲在白家的一所老宅里建了一个地下密室,密室中藏着许多古董。父亲花重金请高人将密室设置了防盗设施,那座宅子已经老旧,只有一个老管家在那里看守房子,很难有人会想到白家将最值钱的古董放在那里。如果扶桑将宝物转移到密室,应该十分安全。 白志刚竟然将自己家中藏古董的密室告诉扶桑,扶桑为此感动,可她心里清楚,她只是为了引出幕后之人,如果白志刚家的古董因此受损或被盗,那真是得不偿失。 “志刚,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样不行,你想想,万一对手察找到密室,你父亲珍爱的那些古董会因此被盗的,不能这样做!” 白志刚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他倒不是心疼家里那些古董,而是密室的钥匙只有父亲一人有,如果将古董转移到密室一定要通知父亲,可是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如果古董的安全与戏楼命案有关,他也不得不为了家人的安全考虑。 扶桑从小就聪明,考虑问题很周到,这也是志刚欣赏她的地方。 白志刚:“我们一定要找一个让人想不到的地方” 扶桑决定将宝物埋到外公的坟前,白志刚也认为这个主意不错,两人商定,第二天开始转移宝物。 次日,到了与白志刚约定的时间,扶桑抱着一个箱子出门。 罗智好奇地问:“桑儿,你抱个大箱子,准备去哪里?” “寻寻要搞个演出活动,这里边是一些道具。我给她送去。” “难得休息,在家陪陪奶奶,道具改天再送去,行么?” “寻寻他们等着排演,我不送去不行,而且志刚已经在来接我的路上,很快就到了。” 奶奶:“你就让孩子去吧,别耽搁了孩子们排演。” 罗智不再言语。 奶奶转身对扶桑说: “快去吧!” 扶桑抱着箱子出了门。 奶奶对罗智说道:“桑儿明明是想去诗社见志刚,这你还看不出来吗?她肯和志刚接触是好事情,你拦着她干嘛?” “我只是觉得这孩子最近成天见不着人影,不知道她在干些什么。” “我还不明白你的想法,你这个做父亲的,期盼着桑儿能出嫁,但真等她找到合适的人了,你又觉得舍不得了。” 奶奶一语道破了做父亲的心,罗智现在的心情不正是这样么。 扶桑出门来,白志刚已经将车开到门口。白志刚帮扶桑把箱子搬上车。 另一辆车上,有人暗中一直盯着他们。白志刚和扶桑上车后,他小心翼翼地朝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跟踪者,他开车出了城,车往郊外开去。 一路上,扶桑心情忐忑,她时不时转头看车后有没有人跟踪。她和李杰伦的计划会成功吗?那伙人会中计吗? 第37章 引蛇出洞 汽车经过乡间小道,已经接近埋葬盛雄的坟山。一路上,扶桑时不时回头望,除了遇见两位放羊的农夫赶着羊群路过,几乎没看见什么人。她思考着: 难道李杰伦推测错了?还是对方已经识破这是一个圈套? 她又想,李杰伦这么多年都没有查出结果,这些人可不是这么轻易就被她发现的,或许他们就藏在隐蔽之处。 此行的目的是为了钓鱼,演戏就要演得像模像样。她叫志刚把车停在前面山脚下的湖边。志刚不解,扶桑对他假言,等到天黑以后再埋宝物比较安全,志刚信以为真。 上完一个坡,白志刚将汽车开到山脚处的湖边停了下来,两人坐在车旁的草地上休息。扶桑观察着四周,此处地势较高,只见湖水光滑地、静静地在芳草纷披的绿岸间展开,放眼望去,湖水蜿蜒向前伸去,直到被紧夹在两座陡坡之间,接着消失在重峦叠嶂的山间。 丛林中,有人暗中盯着扶桑和白志刚的一举一动! 郊外的景色如一幅山水画,脚下是一片绿得醉人的草地。 扶桑:“我外公的墓地就在那边的山坡上。” 白志刚顺着扶桑手指的方向看去:“这地方有山有水,应该是风水宝地吧。” “对,奶奶请风水先生看过,希望外公能够安息。” 白志刚:“湖边风景好,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如何?” “好呀,最近发生太多的事情,也没有出来透一透气。” 扶桑准备坐到草坪上,白志刚叫住她:“等等,地上有湿气。” 白志刚回到车上,取来地垫扑在地上:“好了,坐吧!” 扶桑坐下,他又回到车上取来食物和水。扶桑肚子咕噜噜叫起来,看到食物她才发现自己有些饿了。扶桑一门心思都在引蛇出洞的计划上,没考虑到今天出来就是一天,也许郊区没有吃的东西。扶桑没想到白志刚这么细心,特意准备了食物。 白志刚:“快吃吧!” 两人吃饱喝足,白志刚躺在草坪上,扶桑在白志刚的身旁躺下,这里虽然是一片野地,呈现在眼前的却是生机勃勃的世界,头顶,朵朵白云在浮动着,有的像骆驼,有的像奔驰的骏马,有的像仙女,它们在轻轻地移行变幻着,湖面、山上、天空,没有一个同样的瞬间,万物都在动,变幻离奇。她闭上双眼,感受着青草和野花扑鼻的香气。 白志刚:“今天的天真蓝,成都一年也没多少这样的大晴天。” 白志刚注视着扶桑的侧脸,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细腻白皙的皮肤,多么精致的一张脸。她的唇微微闭着,他能感受到她的呼吸。他情不自禁想要亲吻她…… 他的嘴唇向扶桑性感的嘴唇吻去,她却忽然睁开了眼睛。两人四目相对,扶桑忽然迈开了脸。她坐起身,两人都有些尴尬。 扶桑:“没水了,车上还有水吗?” “有,你等等。” 白志刚回到车上取来水壶,递给扶桑: “桑儿,就算我们把宝物埋藏起来,恐怕凶手也不会善罢甘休,以后我负责接送你吧,如果去采访没有同事陪你去,你也要提前通知我,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扶桑觉得有些内疚,她利用了白志刚,而白志刚不仅对她无限信任,还担忧她的安危。她想,等事情查清楚,她一定要好好向白志刚道歉。 太阳就要落山,天空红得灿烂起来,晚霞在燃烧,云彩被霞光染得通红。不久,天空暗了下来,白志刚抱着大盒子,扶桑和他往墓地走去,一直走到盛雄的墓前。 白志刚看了看,四下无人。而扶桑却感觉到,有几双眼睛在不远处的树林中盯着她。 扶桑和白志刚动手在盛老的坟后,探了一个深坑,将带来的那个大盒子埋在了坑中,用土掩埋好。 扶桑在外公的坟前磕了三个响头,她心里默默地念道: “外公,请您一定保佑我抓到杀害您的真凶。” 埋好盒子,扶桑和白志刚顺着小路离开,其它的事情交给李杰伦。半圆的月亮早已升起,坟山、树、地面好象撤上一层银粉,惨白惨白的。坟堆在月光下显现出一堆堆阴影。风来了,树枝摇晃着、月光、树影都在晃动。虽说扶桑不相信鬼魂之说,但毕竟晚上行走在坟山上,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白志刚感觉到扶桑害怕,他拉起扶桑的手: “别怕,有我在呢。” 拉着白志刚的手,扶桑不再害怕,两人走下山去。 扶桑和白志刚离开后不久,果然有一个身材矫健的男人带着几个人来到盛老墓前开始挖,挖出一米多深的坑,看见了一个大盒子,他们将盒子抱到地面上,盒子是铁质的,上面还挂着锁。 手下问:“大哥,要不要砸开看看?” 挖宝的领头人:“事关重大,不能砸,直接带回去。” 李杰伦的手下一直在不远处暗中注意着他们的举动。那个领头人警觉性很高,李杰伦的手下跟踪他时,小心翼翼。 李杰伦手下发现挖宝人抱着盒子来到了一所公寓楼前,上了二楼,敲开一间房门,四处看了看四周没人,走了进去。李杰伦手下决定守株待兔。 一间装修奢华的公寓里,段樱正听着唱片,抽着烟。 挖宝的领头人抱着盒子走进来: “老板,您要的东西找到了。” 段樱高兴地让手下打开锁,一看,盒子里是一个青铜酒樽,她仔细地观看着,发现这竟然是个高仿的青铜酒樽,段樱大发雷霆。她知道这一定是扶桑设计的圈套,目的是引蛇出洞。 “一路上有没有人跟踪?” “请您放心,凭我的警觉性没人能跟踪到我。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先生?” “不用惊动他。” “没想到,这个小女孩还不好对付。” “这个计划不像她自己想出来的,一定有人在背后教她。现在我们行事要更加小心谨慎。” 李杰伦的手下在这间公寓对面房中的窗边,架着望远镜观察着对面屋内的动静。屋内并没有人,他觉得有些奇怪,心想也许屋里的人在屋内死角待着,这边角度看不到。他一直蹲守到第二天,也不见那间房里有人走动。他假装送餐的去摁门铃,屋内没有人开门。他朝走廊四周瞅了瞅,发现没人,便用铁丝打开门锁悄然进屋,屋内空空如也。他明明亲眼看见那个人抱着盒子进来的,也不曾见到此人离开。他不敢久留,便离开了。 原来,段樱为了安全起见,将租用的面朝南北的两套公寓房打通,在属下进入房间后,她拉开靠墙的博古架,那里有一道隐蔽的门,穿过与两套公寓房相连的那扇门,进入到另一套公寓里。这两套公寓一个朝南,一个朝北,门自然也从不同的两个方向开,如果不是熟知的人,根本不会联想到这两套公寓是相通的。即使有人跟踪,她也方便从另一套公寓离开。 李杰伦的手下向他汇报,人跟丢了。李杰伦并不意外,如果对方这么容易对付,也许早就查到真相了。对手十分狡猾,这次行动失败,想必对方也会警觉起来,不会再轻易出手。 白志刚和扶桑回到城里,白志刚带扶桑吃了一些夜宵,将扶桑送回家。 扶桑:“志刚,今天谢谢你!” “桑儿,我希望以后别再跟我说谢谢,我还是习惯你像小时候一样对我呼来喝去的样子。” 扶桑明白白志刚对自己的心意,可她清楚她对他的感情并不是爱情。她没有回答他,只是对她笑了笑:“开车小心点,晚安。” 白志刚看着扶桑进了家门,开车回家。他回到白宅停下汽车,走进大厅内,看见段樱和白先发正在屋内谈话。白志刚进屋,两人立刻终止了谈话。白志刚好奇,段樱为什么会来家里 白父责问儿子:“志刚,进屋怎么不声不响的?” “我向来走路就是这样。这不是戏曲名角段樱姑娘吗?” 段樱:“白公子,您好!早就听说白公子您一表人才,才华出众,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当日在戏楼宾客众多,段樱的确已经记不清楚白志刚长什么样。 段樱:“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 白父吩咐管家:“送段小姐回去。” 白管家陪同段樱离开。 自从母亲去世之后,父亲再没有带女人来过家里。他知道父亲偶尔也会逢场作戏,但只是为了解决生理需要,从不把女人带回家里来。段樱的事情白志刚也听说了,他对这个女人的印象不太好。 白志刚直接询问:“爹,您是不是喜欢段小姐?” 白父:“爹只是欣赏她的唱功,普通朋友而已,你别想多了。” “儿子希望爹您能找一个人来陪伴您,照顾您,但这个段樱名声不太好,我担心她接近您有目的。” “你爹我什么女人没见过,爹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跟爹说说,今天和桑儿去哪里玩了?” “就到郊区转了转。” 看来儿子并不想告诉自己他和扶桑去了哪里。 第38章 计划扑空 白先发见儿子不肯回答,继续追问:“郊区?哪里?” “爹,你还能不能给儿子一些自由空间,我这么大个人了去哪里还要一一向您汇报?”白志刚有些不耐烦。 白志刚和扶桑前往郊区的头一天晚上,白志刚通知白管家,第二天他要开车带扶桑出城兜风,白管家问白志刚打算带扶桑去哪里玩耍?白志刚却故意岔开话题。白管家觉得少爷可能有事情隐瞒。 第二天一早,白志刚出门后,白管家偷偷跟随,白管家看到扶桑神神秘秘带着一个不小的盒子上了白志刚的车,他们出了城。白管家立即向老爷白先发汇报了此事,白管家怀疑扶桑带出城去的那个盒子里装着白老板要找的那件东西。白老板吩咐管家暗中调查此事。 作为父亲,自然了解儿子,如果白志刚和扶桑只是单纯的出去约会玩耍,怎么可能管家和他问白志刚去哪里,他就是不肯说? 白先发:“爹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你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 白志刚:“扶桑想念她外公,我只是陪扶桑去了一趟坟山,祭拜她外公。” “儿啊,戏楼命案发生不久,你罗叔叔很担忧凶手会对扶桑不利,如果你和扶桑发现有什么可疑之人,可要告诉爹,爹好派人保护扶桑。” 提到扶桑的安危,这是白志刚十分担忧的。他有工作,不能24小时保护扶桑,如果父亲能派人保护扶桑,他自然安心多了。 “爹,你说得对,如果您能派人保护桑儿再好不过了。” 白先发注意到儿子担忧的神情,问:“志刚,你和扶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没有啊!” “如果有什么线索一定不能隐瞒,凶手现在仍逍遥法外,扶桑很有可能有危险。” 白志刚觉得父亲的话很有道理,凶手凶残,罗奶奶生日当天,大戏楼人众多,凶手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选择这么热闹的地方动手,即便有人保护扶桑,一不留神凶手也有可乘之机。相比守密,扶桑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白志刚:“其实扶桑有一些线索。她怀疑凶手是冲着盛老留给她的一件宝物而来。” “什么宝物?” “一件古蜀时期的古董。” “古董什么样子?什么材质?” “我也不知道。” “现在那件古董在扶桑手里吗?如果在她手里,扶桑十分危险。” 白志刚想了想,为了扶桑的安危,他决定不再隐瞒父亲。 “其实,我和扶桑去郊外,就是为了转移那件古董。我们将那件宝物埋在了盛老坟旁。” “你和扶桑一起转移那件古董,你为何不知道古董长什么样?” “那件古董装在一个盒子里,扶桑没打开过盒子,所以我也不知道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 白志刚担心如果凶手找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可能会对扶桑不利。 “爹,我觉得这件事情最好通知警察。” “不能通知警察。” “为什么?” “王阿虎一直没有打消对扶桑的怀疑,如果把这些事情告诉警察,他们不一定相信,反而只会让事情越来越复杂。” “警察还在怀疑扶桑!?爹你怎么知道?” “没你爹,之前扶桑怎么可能这么快从警察局里出来?” 父亲说得没错,凭他的关系,知道这些也并不难。 白先发:“如果想要帮助扶桑,先要知道扶桑手里的那件古董是什么东西,才能猜出凶手为什么要寻找它。” “我问过扶桑,扶桑也不知道原因。” “这样吧,我先想想这件事情该怎么做,你出去一天也累了,早点回房休息吧。”、 “好吧!爹您也早点休息。” 白志刚回屋,白管家走进来。刚才父子二人的对话他已在门外听到。 白先发问管家:“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白管家:“看来扶桑小姐并没有对少爷讲实话,真正的宝物应该还在扶桑小姐手里,她这次只是利用少爷演这出戏,引蛇出洞。我想,我家少爷大概被蒙在了鼓里,他还不知道,扶桑小姐利用了他。” 白先发点头:“想不到,扶桑还有些头脑。” “老爷,接下来该怎么办?” “先别轻举妄动,看看情况再说。” 第二天一早,扶桑准备出门去报社。她走到门口,看见白志刚坐在自行车上。 扶桑:“志刚,你怎么来了?” “昨天说好,要接送你的。” 扶桑看见白志刚顶眼圈黑黑的,问:“昨晚上没睡好?” “没事儿。吃早餐了吗?” “还没有。” 白志刚将一个锅盔和一杯豆浆递到扶桑手里,扶桑很感动。扶桑边走边吃,白志刚推着自行车与她并肩走着。 “今天什么时候下班?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下午要出去采访,可能采访完直接回家。” “你自己去采访吗?” “还有杨子大哥。” “那我就放心了。”有杨子在,他会保护扶桑。 白志刚继续说:“桑儿,恕我多嘴,你外公留下的那件宝物究竟是什么东西?也许可以通过宝物查到凶手的目的。” 白志刚这么一问把扶桑问住了。 扶桑瞎编:“就是一件青铜器,没什么特别的。” “你外公把古董交给你时,没有告诉你古董的来历,或者它有什么秘密吗?” 扶桑摇头。扶桑知道白志刚是关心自己,可是那些秘密不能告诉白志刚。她决定和李杰伦一起合作,查找真相,她已经意料到自己会有危险。白志刚跟这些事情毫无关系,利用他已经让她感到十分内疚,她不想把他牵扯进来。扶桑在想,李杰伦那边如何?凶手现身了吗?她好想尽快见到他,她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下午,扶桑和杨子提早做完采访,扶桑回到报社整理好采访稿件,准备回家。她走出报社楼,看见达叔的黄包车停在街对面,她兴奋起来。她走到车前,达叔拉着她离开。 达叔将扶桑拉到以前去过的那个废工厂,李杰伦早已经等候在里面。 扶桑见到李杰伦着急询问:“怎么样?有没有查到?”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明知道我不喜欢那个小白脸,你干嘛要让那个小白脸来配合你?” 扶桑着急想知道这次引蛇出洞的计划是否成功,他倒好,尽扯一些乱七八糟的。 李杰伦:“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你莫名其妙,我爱找谁帮忙与你何干?” “你要知道,我们进行的事情不能随便让别人知道。” “志刚不是别人,我从小跟他玩到大,比起你他更值得信任。”扶桑不知怎么了,她原本是想向李杰伦解释让白志刚配合自己的原因,可话从嘴里说出来尽然成了气话。 李杰伦听完气愤极了,他一把拉过扶桑,将她搂在怀里。 扶桑想要推开他,他却搂得更紧。 他问道:“你真的觉得他比我更值得信任吗?” 扶桑发现他说这句话时,十分认真,眼睛里充满了失落。扶桑看见她这个样子,竟有些后悔,不该说出那番话。 他松开手,坐到一旁,他燃起一根烟,不再说话。 扶桑很奇怪,他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反应?难道他真的喜欢自己?她转念一想,像他这样一个经常流连于歌舞厅的男人,怎么可能喜欢自己? 她又问:“你这边情况到底如何?” “我的手下办事不利,把人跟丢了。” “跟丢了?如果那伙人打开盒子,就知道这是一个圈套,恐怕再查更不容易了。” 李杰伦何尝不知道,但事已至此,只能再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李杰伦:“我已经派人暗中保护你,查案的事情你就到此为止吧,简简单单的过你的日子,我会自己去调查。” 扶桑:“说好了一起调查,我不可能放弃。” “计划没有成功,那伙人很快会知道这是一个圈套,更加会怀疑东西在你手里,你要再查下去,我担心你会有危险。”他的表情很严肃,说话的语气像在下命令。 难道他真的在担心她的安危吗?扶桑有一丝丝感动。 扶桑:“从决定和你一起查案那天开始,我已经知道会有危险。事到如今,你觉得我不查,她们就不会盯着我了吗?” 李杰伦一开始想让扶桑参与到查案之中,只是想和她解除误会,让她相信自己,他不是凶手。可现在想起来,他宁愿她误会自己,也不让她卷入其中。 扶桑继续说:“无论你说什么,我都要把案子查清楚,我决定的事情,你替我做不了主。” 两人聊完之后,李杰伦又吩咐达叔将扶桑送回家。李杰伦嘱咐手下,一定要暗中保护好扶桑的安全不能让她有任何危险。 第39章 试探 段樱来到一家订制戏服和道具的小工厂里。 工厂里的伙计见到段樱迎上前打招呼:“段小姐来了!” 段樱:“你们老板在吗?” 伙计:“黄老板在里屋呢,我带您过去。” 伙计将段樱领进屋内,接着转身出屋,方便段樱和老板谈话。段樱见伙计离开,坐到老板的大班椅上,黄老板绕到书桌对面的凳子前坐下。 黄老板:“对不起,昨天的事情是我们大意了,我没想到这是一个圈套。” 段樱:“先生那边我已经替你解释过了,以后做事一定要谨慎。” “放心吧,我一定会紧盯扶桑,尽快查到东西下落。” “把盯扶桑的人撤了。扶桑设计这个圈套,看来已经察觉到什么,现在先按兵不动,从长计议。” “从昨天的事情来看,白志刚可能也知道宝物在什么地方。他和扶桑青梅竹马,扶桑应该最信任他。也许引蛇出洞的计策是他帮助扶桑想的。” “如果是白志刚,恐怕有些难办。无论如何你们都别轻举妄动,交给我来处理。” 扶桑在家吃过晚饭,正准备回房间看书,叔叔罗见回到家中。 “桑儿,叔叔跟你说的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叔叔,做生意的事情我想还是算了。报社工作太忙,我没有时间和精力。” “不是跟你说了,有叔叔帮你打理嘛。” 扶桑不好拒绝叔叔,只能借用父亲作为挡箭牌: “这样吧,你跟父亲商量,如果父亲觉得可行,我就把钱给你。” “何必多此一举,你同意不就行了,多简单的事。” 扶桑回到自己房间。罗见知道扶桑一向说一不二,无奈,他只好等到哥哥回来,将这件事告诉了罗智,罗智一口回绝了此事,罗见为此不开心。 “哥,我这次可是正儿八经想好好做生意,我们可是一家人,你怎么就不能支持支持我?” “你说的那个地方,你有没有仔细调查过具体是什么情况?也许房主早就把房子抵押给别人,想再从你这骗一笔钱,到时候他拿着钱跑了,怎么办?” “不可能,我这么大个人了是不是骗子,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钱是桑儿的,我不允许你拿着她的钱去冒险。你就踏踏实实的找份工作,赚大钱的事儿你就别想了。” “哥,你就是瞧不起我。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无用么?” 奶奶听到了兄弟俩的对话,劝说罗见: “你哥支持你多少次,结果钱全都打水漂了,你还是踏踏实实找点事做吧,实在不愿意干,家里收的租也够你生活,你年纪这么大了,赶紧找个正经姑娘结婚生子才是头等大事!” “你们都看不起我,我总有一天让你们刮目相看!” 罗见生气地走了出去。 这天,朋友邀请罗见到家里参加宴席。朋友特意请段樱到家中唱戏。 罗见朋友:“自从戏楼发生命案之后生意大不如前,要搁以前根本别想把段樱请到家里来唱上两段。” 罗见见到段樱,他立刻拉下脸来,想起段樱曾经欺骗自己,他依然十分气愤。但碍于在朋友家里,他也没说什么。你来我往的应酬,罗见喝了不少酒,酒劲上来,恶心想吐。他到厕所吐完,出门时撞见段樱。他没理会她,直接绕开她离开。他一个踉跄,段樱上前扶住他。 “罗见,你没事儿吧?” 罗见推开她:“走开!” 罗见又往前走,可眼前恍恍惚惚,险些摔倒。 段樱上前扶住他,他又想甩开她。 “我知道你还在为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但也是因为我在意你,我才没跟你讲我和李杰伦,不应该叫张卫山。我才没告诉你我和张卫山好过。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已经跟他分开了。” 罗见讽刺她:“你这些话留着对别的男人说吧。” 回到酒桌,罗见又喝了些酒,结果醉得不省人事。 第二天,罗见一睁眼,发现他躺在自己公寓的床上。 段樱:“你醒了!” “你怎么在这里?” “昨晚你喝得太多,我叫车把你送了回来。你昨晚吐得很厉害,我担心你,所以就没离开。” 罗见觉得浑身酸软无力,昨天真的喝太多了,他都不记得他是怎么回的家。 段樱端来一碗蜂蜜水给罗见:“把这蜂蜜水喝了吧。” 罗见接过碗:“昨晚谢谢你,我这没事儿了,你可以走了。” 罗见的话冰冷,段樱在心里暗自骂他,要不是为了找到宝物,她才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个游手好闲的废物身上。 段樱满脸堆笑:“昨晚你吐了一身,衣服我都给你洗干净晒起来了。厨房的锅里有早餐,应该还是热的,你赶紧吃。我这就走了。” 段樱离开,罗见起身来到厨房里,看着锅里熬的粥,以及还冒着热气的包子,他心里觉得,自己对段樱的态度是不是太过分了。 段樱回到戏班,就把身上穿的衣服换下来扔了。想起挨着罗见,身上沾的都是他的酒气与呕吐物的味道,她就觉得恶心。她不想耗费太多的时间在罗见身上,她要尽快得到他的谅解,取得他的信任。段樱打听到罗见想开一家餐馆,可是罗家人都不支持,她思索,这是个可以利用的机会。 第二天,段樱敲响罗见的房门: “罗见,你在家么?” “是你?有什么事?” “可以进去再说吗?” 罗见开门,段樱进了屋。 她对他说:“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事情想跟你商量。” 他冷冷地:“还有什么事情可商量的?” “我知道你想开一家餐馆,可是你的家人不同意。现在戏班不景气,而且我也不能一辈子唱戏,总该要为以后打算一下。这些年我也存了一点钱,虽然钱不多,但要开个小餐馆钱还是够的,你要是不嫌钱少,我们俩一块来做。” 罗见打量着段樱,猜想她是不是另有目的? 段樱拿出一张银票:“这是我全部的积蓄,如果你同意,就把这张银票收着。” 罗见没想到段樱真的把自己的钱全交到他手里。 “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自己不会做生意,我最信任的人又只有你。” 罗见看见段樱如此诚恳,便收据下了银票: “既然是合作,那我们还是写个合作协议吧。” 段樱明白,罗见要求写协议,证明他心里还在怪自己,但他肯收银票,已经证明他原谅她了。 罗见没想到自己想开餐馆,家里没有一个人支持,反倒是段樱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这让他对家里人产生埋怨。他拿着段樱的钱,心里倒比以前变得谨慎了。不管将来经营得如何,但他起码不能把段樱的钱赔进去,这样他这一辈子都没法抬起头来见她。他四处寻找铺子,段樱这点钱买以前看中那间铺子不可能,但租个像样的门面还是可以的。他找好了地方,带段樱看了看,段樱也觉得铺面不错,两人便把它租下。罗见忙着装修铺面,没过多久餐馆就开张了。 罗见到家中,邀请家人去参加开业典礼。 奶奶:“儿子,你哪来的钱开餐馆?外面的高利贷可不能借啊,那些放高利贷的,可都是吸人血的黑心鬼啊!” “娘,您别瞧不起您儿子行吗?钱是我一个朋友出的。她负责出钱,我负责经营。” 罗智:“你那位朋友,竟然这么不长眼,居然敢投资你做生意。” 罗智已经对这个不靠谱的弟弟失去了信心,他不在相信他能经营好生意。 罗智的话伤了罗见的自尊:“哥,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永远觉得我是个游手好闲的无用之人。你是大学者受人尊敬,我比不上你,没有你有出息,但你也不至于这么贬低你弟弟吧?” 奶奶:“你哥哥不是这个意思,你若能静下心来做事,我们一家人当然支持你啦!” 罗智虽然嘴上骂罗见,但还是邀请了自己的一些好朋友去参加弟弟的开业庆典,相当于变相的给罗见介绍客户资源。 为了开业庆典,段樱特意到百货公司给罗见和自己买了一身衣服。 段樱将一个袋子交给罗见:“打开来看看,是否喜欢。” 罗见打开袋子,袋子里是一身衣服: “你给我买的?” “试试看,好不好看?” 虽然只是一身衣服,但罗见十分感动。如果段樱对他的感情不是真的,不会拿钱出来跟他合伙做生意,也不会精心为他挑选衣服。他觉得可能自己之前真的误会她了。 开业庆典当天,罗智带着奶奶和扶桑前来。扶桑虽然不太喜欢罗见,也不太信任他的能力,但他毕竟是自己的叔叔,她也希望他好。 “叔叔,恭喜啊!”扶桑拿出一张银票递给罗见。 “我知道您装修餐馆已经把钱花得差不多了,餐馆请工人也需要钱,这些钱你拿着吧。” 扶桑说得没错,他现在需要钱,他收下支票,谢过扶桑。这会儿,扶桑和罗智同时注意到了正在招呼客人的段樱。 扶桑心想:她怎么在这里?难道她又和叔叔和好了? 后来扶桑才知道,开餐馆的钱是段樱出的。扶桑没想到段樱肯出钱和叔叔合伙做生意,看来她对叔叔是真的好。 开业之后,罗见像变了一个人,总是早早起床,直到餐馆打烊,他才离开。他还跟着厨师一起研发一些新菜式,很受顾客欢迎,餐馆的生意十分火爆。看着罗见能够正儿八经做事儿,奶奶和罗智也算欣慰。 罗见知道,若不是段樱,他也不会有今天。他知道他自己心里是有她的,否则之前的事情他不会这么在意。现在,他相信段樱对自己的感情,他想和段樱重新开始。罗见向段樱表白,段樱心里窃喜。 第40章 迂回战术 罗见:“樱,给我点时间,等我们赚够钱,我就娶你。” 段樱:“我担心你家里人不同意。” “你不用担心,我家里人很开明的。” “以前的事情,我始终担心……” “你不用担心,桑儿的婚事我娘和我哥不也让她自己做主吗?” “扶桑毕竟没有罗家的血脉,可是你不同。” “你放心吧,总之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说起扶桑,还得感谢她那笔钱,幸好有她那笔钱支持,我们的周转资金才能宽裕。既然现在有些盈余,先把钱还给她吧。” “不用着急还,她拿着钱也是放着,并没多大用处。” “也好,这两天你叫她来吃顿饭吧,我们得感谢一下她。” 段樱特意邀请自己吃饭,扶桑也不能不给叔叔这个面子。在餐馆里,段樱命厨师做了一桌子的好菜。 段樱:“桑儿,谢谢你!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不客气,叔叔是我的长辈,应该的。” 虽然段樱为叔叔做了这么多事情,可扶桑还是对她有所保留,她总觉得段樱的眼神里似乎隐藏着什么,令人捉摸不透。从这以后,段樱就时不时的让扶桑到店里吃饭,经常约扶桑逛街。说起来她比扶桑大不了几岁,却很照顾扶桑,但扶桑却不能像对寻寻和诗社里的朋友一样,把她当朋友。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这天,段樱又约扶桑逛街……段樱给罗见买了几件衣裳。 “桑儿,听你叔叔说,你奶奶和你父亲有意将你许配给白先发的公子,你们什么时候订婚啊?” “我还不想嫁人。” “你也到适婚年龄了,女人婚姻是大事。我没你这福分,到现在才找到一个可以依托的男人。有好姻缘要牢牢抓住,若是错过了,将来会后悔的。” “谢谢你的提醒。” “是不是有其他喜欢的人了?你才犹豫” 段樱观察着扶桑的反应,她发现扶桑的眼睛里有些游离。 扶桑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什么段樱说这话的时候她有些心虚?她脑海里竟然出现了李杰伦的身影。她问自己,像他这么花心的男人,自己怎么会喜欢他呢?一定是这段时间经常和他在一起查案而产生的错觉。 段樱再次询问扶桑:“真的有其他喜欢的人了?” 扶桑回答段樱:“没有!我只是工作忙,没心思考虑儿女私情的问题。” 段樱阅人无数,从扶桑的语调中能听出她心虚,她断定扶桑一定有别的男人,扶桑不肯说,可能这个男人就是在幕后指使她如何设局的那个人。段樱十分谨慎,她知道自己如果再追问下去,定会引起扶桑的怀疑,于是转移了话题,谈些家长里短的事。 跟扶桑相处这么久,她仍不肯向段樱吐露心声,看来扶桑对她还有防备之心。 自从罗见和段樱和好后,凡事顺利,他有了和她百年好合的念头。 罗见对段樱说:“樱,跟你商量件事。” 她懒洋洋地问:“什么事啊?” “我们开的餐馆生意不错,要不,你别再唱戏了,好不好?” “不行,唱戏是我的爱好,我喜欢在舞台上表演。” “好吧,只要你觉得开心,怎么样都行。” 段樱试探罗见: “哎,我告诉你个秘密,桑儿可能有喜欢的人了。” “她和白志刚从小玩到大,有感情那是自然的,我们家里人也期盼着两人赶快成亲。” “我指的不是白志刚。” “不是白志刚,那是谁?” “我也不知道是谁,桑儿不愿意对我说,我看桑儿很单纯,我担心她被男人骗了。” 罗见对扶桑的感情并不像母亲和哥哥那样深,但怎么说也是看着扶桑长大的,他也不希望扶桑吃亏上当。 “我找时间问问她,不经过家里人的同意就在外面乱交男友,这还了得。” “她既然瞒着你们,就是不想让你们知道,你问是可以问,但要不经意的问,如果这个男人比白志刚优秀,她没有理由不告诉家里人。” 段樱晚上还有演出,她起身离开。 扶桑下班,她刚走出报社,看见罗见在门口等着她,她迎上前去: “叔叔!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 “我去干杂店定了一批货,正好经过报社,这不,见你下班出来了。” “你准备去哪儿?” “和你一起回家,这阵子餐馆生意好,我也有些时候没回去看娘了。” 扶桑和叔叔边走边聊着。 “桑儿,你觉得段樱怎么样?” “段樱?你不是和她合伙开餐馆么?” “是啊!叔叔也老大不小了,应该给你找个婶婶了。” “叔叔,这次你和段樱是认真的么?” “人家对我这么好,不认真不行啊,我打算正式带她回家,让你奶奶和父亲见见她。” 像段樱这么精明又贪财的女人,怎么就看上了游手好闲的叔叔,还肯掏钱给他开餐馆。扶桑始终觉得段樱不是简单之人,但她又没法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叔叔,她不能伤了叔叔的自尊心。 罗智见扶桑不语,不知她是怎么想的,于是问她: “桑儿,你会支持叔叔和段樱相好么?” “只要你们相爱,我一定支持,只是奶奶和父亲这关恐怕不容易过。” “我也担心他们不同意,我想请你帮我去探探奶奶和你父亲的口气。” “好吧!既然你已经认定了她,我一定会尽力帮您的。” “太好了!谢谢你,桑儿。对了,叔叔有个问题想问问你,白家来提亲,你为何犹豫不决?依叔叔看,你和白志刚从小一起长大,现在志刚也比小时候有出息,关键是,他家很有钱,又只有他这么一个独苗,我觉得你们俩挺配的”。 “可能就是因为我和志刚太熟了,我一直把他当作好朋友。” “你的意思是你对白志刚没感觉,桑儿,你是不是另有心上人了?” “不是这样的”。 “女孩子说到这个问题,都会难为情不肯承认,如果有心上人,就带来给叔叔见见,叔叔给你把把关。你叔叔我可比你了解男人,是好是坏,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叔叔,谢谢你!如果我有喜欢的人了,一定第一时间带到你面前。” 罗见拐弯抹角问了一阵,也没问出名堂。两人回到家,一家四口吃过晚饭,扶桑回到自己的房间。 对于罗见的转变,罗智和奶奶都感到欣慰,当罗见提到和段樱相好时,罗智和奶奶并不看好段樱,希望他慎重考虑,特别是奶奶,总觉得戏子无情,段樱这样的女人不配罗家这样的书香门第。罗见知道自己一时也说服不了母亲,便以有事为由,走出客厅。 罗见向女佣打听,有没有看到有人接送扶桑回家,女佣言明没有注意到有人接送小姐。罗见给了女佣一些钱,让她暗中注意扶桑的举动,并让女佣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奶奶和先生他们。 女佣答应罗见。 李杰伦和扶桑的计划失败后,对方就没有了动静,李杰伦分析,那伙人不会善罢甘休,风声稍过,他们会继续想办法寻找宝物。李杰伦很久没见桑了,他有些想念她,便派达叔到报社门口等候扶桑。扶桑下班后,在报社门口看到达叔的黄包车停在路边。她想起段樱和罗见问自己的话,觉得自己是该和李杰伦保持一定的距离。她走到达叔身边。 达叔问:“小姐,要坐车么?” 扶桑朝四周望了望,没发现有人盯着自己,就对达叔说: “请您转告你家主人,我工作忙没时间见他,如果他有要紧事,请您传口讯给我便是。” “我会转达林老板的,小姐请上车吧,我送您回家。” 扶桑没有拒绝,坐达叔的车回家。 段樱派来的手下暗中跟踪扶桑,目的是知道扶桑去哪里?和谁在一起?没想到,黄包车将扶桑拉回家就离开了。 罗宅的女佣为扶桑开了门,她受罗见所托,注意着有没有人送扶桑,却只看到黄包车离开。 李杰伦在暗宅里等候着扶桑,芙蓉在一旁给他沏茶。达叔走进来,李杰伦的目光朝达叔身后看去,并没有看见扶桑的身影。 达叔:“老板,扶桑小姐说……” “她说什么?” “她说以后您有什么事情要告诉她,让我传口讯给她便是,她不想来见您。” 李杰伦听了此话,心里很不爽,扶桑竟然不肯见自己。 芙蓉所熟悉的李杰伦,无论在任何时候都沉着冷静,很难让人看出喜怒之色,可就在达叔刚才说那番话的时候,李杰伦的脸上竟然流露出怒气和失落,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扶桑的一举一动、包括她所说的话,都影响着他的心情。 芙蓉的感觉没错,扶桑不肯见李杰伦,竟让他有些按耐不住,最近白志刚总是进进出出接送扶桑,扶桑是不是因为姓白的那个书生而不肯见自己?想到追求扶桑的白志刚,李杰伦的心里便有些抓狂。 第41章 情不自禁 林森打电话给寻寻,婉转地通过寻寻邀请扶桑用餐,一来是为了不引起人怀疑,二来,他知道寻寻约扶桑,扶桑一定会到的,果然如他所料,在餐厅,寻寻告诉他,好朋友扶桑很快就到。 扶桑到餐厅的时候,看到李杰伦也在包房内,她感到意外,但碍于寻寻在场,她也只能礼貌地向他点了点头。 李杰伦:“好久不见,扶桑小姐。” 扶桑十分佩服李杰伦的演技,他的腔调,倒是让人觉得他和扶桑并不熟。 扶桑回道:“林律师,幸会。” 寻寻张罗着,三人坐了下来,李杰伦开始点菜。 扶桑凑到寻寻耳边问:“你跟他很熟吗?干嘛叫他来?” 虽然扶桑压低了声音,但李杰伦还是听清她说的话,他装作没听见,继续点菜。 寻寻压低声音回答扶桑:“有男士请,不是很有面子吗?你们也见过,不必拘束。” 茶水上来,寻寻首先给李杰伦倒茶。 扶桑十分了解寻寻,她一向大大咧咧,从不给人端茶递水,今天这是怎么了?她笑得十分灿烂,难道她喜欢上了李杰伦? 餐馆的动作倒是挺麻利,李杰伦点完菜不久,菜就一一摆上桌了。 李杰伦:“这些菜,也不知道是否合你们的口味。” 寻寻“不错啊,都是我们喜欢吃的。” 李杰伦:“扶桑小姐,寻寻说得对么?” 他故意问扶桑,扶桑“嗯”了一声。 “那动筷子吧!” 寻寻给李杰伦夹了一块鸡肉: “来,他们家的黄焖鸡,可是全成都最好吃的一家。” 李杰伦:“谢谢,扶桑小姐,你也尝尝吧。” 李杰伦为扶桑挟了一块黄焖鸡,又为寻寻挟了一块鸡肉,寻寻开心极了。 扶桑注视着寻寻,不由得为她担心,她要是喜欢上李杰伦,那就惨了。李杰伦长得英俊,又会读心,对女孩很有一套,寻寻喜欢上他也不奇怪,但李杰伦不可能真心对待寻寻。想想他暗宅里漂亮的芙蓉,其它地方大概还有扶桑没见过的女人,寻寻并不知道,他是个花花公子。 李杰伦见扶桑用不满的眼神看他,他以为扶桑是因为寻寻而吃醋,于是,他挟菜给寻寻,言语间故意显示出关心、亲密。 扶桑看到李杰伦在她眼皮之下,如此明目张胆打寻寻的主意,她不希望寻寻吃亏上当,真想当着寻寻的面揭穿他是个花花公子,避免好友弥足深陷,可如果说出来,又怎么跟寻寻解释她和李杰伦的关系?明明她和李杰伦很熟,却在寻寻面前装陌生,寻寻一定会误会她不真诚。为此,扶桑只能压抑着心里的怒气。 李杰伦:“扶桑小姐怎么不吃菜?这些菜不和你的胃口吗?” 扶桑讽刺他:“我食量少,你这么贪吃,当心吃坏肚子!” 寻寻并不知道扶桑的潜台词,而李杰伦当然知道,扶桑是在提醒他别打寻寻的主意,在扶桑的眼中,他是个好色之人,他不想和扶桑抬扛,于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寻寻:“林先生,你喜欢诗歌么?” 李杰伦:“喜欢啊。” 寻寻高兴地:“太好了,你喜欢古诗还是新诗?” 李杰伦:“小的时候读古诗多,那时候根本不太明白许多古诗的意思,长大了才知道古代诗人真是了不起,我特别崇拜屈原和李白,也最喜欢他们两人的诗。屈原的《离驿》,许多同学照着书都读不完整,而我能倒着从尾背到头。” 寻寻惊奇:“倒着背《离驿》,你太厉害了!” 扶桑却不以为然,李杰伦用这等雕虫小技,一下子就把寻寻骗得晕头转向。 李杰伦:“不过,我们都是新青年,我更喜欢胡适的新诗,还有国外一些诗人的爱情诗,更接近生活。” 寻寻意外地:“你更喜欢新诗,太好了!” 寻寻仿佛遇到了知音,高兴万分。 李杰伦:“我听说,你们成立了一个诗社,是吧?” 扶桑心想,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李杰伦的掌握之中,他想混进诗社,却不明说,果然,寻寻立即邀请他: “林先生,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加入我们的诗社。” 李杰伦故意问扶桑:“扶桑小姐,我可以加入你们的诗社么?” 扶桑还没回答,寻寻爽快接话: “当然可以!” 扶桑:“加入诗社也是有条件的,如果不是真正热爱诗歌的人,我们并不欢迎。” 李杰伦知道扶桑此话的意思是不愿意他加入。 寻寻却让李杰伦过些天参加诗社的活动,介绍诗社的诗友给他认识。 扶桑无奈,寻寻和李杰伦聊得热火朝天。 寻寻去上厕所之时,扶桑终于逮到机会教训李杰伦: “你干嘛招惹寻寻?她可不是你的那些莺莺燕燕,你要是敢欺负她,我绝不答应!” “李太太是真替朋友担心,还是自己在吃醋?” “我呸!我再说一遍,离寻寻远点,她很单纯,我不允许你打她的主意!” “你要是不见我,我就找寻寻,我说到做到!”他认真地对她说。 扶桑知道像他这样的无赖是会说到做到的,于是借口: “我担心,你我频繁见面会被人察觉,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暴露自己么?” 林森:“你说得对,所以我才申请加入诗社。你这么不愿意我加入诗社,难道是怕我看到你和白志刚卿卿我我么?” 扶桑:“没正经!” “继续躲躲藏藏反而容易暴露。如果我加入诗社,和你成为诗友,反而不会让那帮人怀疑。” 扶桑觉得李杰伦的话有道理:“如果你是因为这个原因进入诗社我没有意见,但是你招惹寻寻就不行!” “好,李太太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我也有个条件,你得离那个小白脸远点!” “管得着么你,我就是喜欢白志刚,跟你有什么关系?” 李杰伦听到扶桑说她喜欢白志刚,他内心抓狂。他就像动物占有自己的猎物一样,不希望扶桑跟别的男人有一丝瓜葛。他一把搂住她,他的唇压了上去。扶桑推开他,她脸上充满了怒气。他看着她愤怒的眼神,心里有几分失落,难道她真的厌恶他? 李杰伦和扶桑听到包房门外响起脚步声,扶桑整理一下头发,寻寻推门进来,觉得屋内的气氛有些怪异。 寻寻:“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扶桑解释:“等你啊。快吃吧,晚上我还要回家整理稿件。” 饭后,扶桑坐寻寻家的车回家,见寻寻十分开心,扶桑觉得有必要提醒她: “寻寻,你是不是喜欢林律师?” “你说什么?” “你看到林律师便两眼放光,你喜欢他,是么?” “我……只是欣赏他。” “欣赏?这从何说起?” “我哥之前被人起诉,为了生意我哥不想跟人打官司,和对方协商了很久,对方坚持起诉,后来,李杰伦以我方律师的身份去和对方谈判,没想到,他噼里啪啦一席话,便说服了对方,对方同意和解,林森他简直太厉害了!” 扶桑不得不承认,寻寻说的没错,他的工作能力很强。扶桑在律师所里见过他的工作状态,他严肃、一丝不苟而又胸有成竹,他的工作能力的确让人欣赏,只可惜生活中的他,玩世不恭像个地痞流氓。 扶桑:“寻寻,做律师的人嘴上工夫无人能比,但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觉得你还是与林律师保持距离为好。” 寻寻:“你现在怎么跟个老太太似的,唠唠叨叨的”。 “关心你嘛。” “我知道,你担心我吃亏上当嘛,放心吧,本小姐也不是那么好骗的。对了,那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扶桑摇头:“没有进展。” “别泄气,继续努力,还是那句话,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别跟我客气。” 寻寻家的司机将扶桑送到家门口,女佣开了门,见寻寻在与扶桑道别,女佣往汽车上看去,只有司机,别无他人。 过了一周,寻寻召集诗社的朋友在家中聚会,白志刚,杨子等都到齐了。扶桑特意穿着上次白志刚送给她的洋装前来,大家的目光聚集到扶桑的身上,她穿洋装也十分好看。 这时,林森前来。 寻寻向大家介绍:“诗会开始以前,我向大家介绍一位新成员林森先生。” 林森向大家问好,大家表示欢迎,只有白志刚见到李杰伦的出现,心中有些不快。 寻寻继续说道:“林先生是律师,以后大家有什么法务方面的问题,都可以找他帮忙。” 林森做自我介绍,他说话幽默风趣,诗社里的成员立刻就跟他熟络起来。特别是几个女孩子,以前眼睛总是围着白志刚转,现在来了个林森,都把视线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扶桑在一旁看林森像小丑,他跟大家寒暄应酬,她懒得理他,独自到清静地方。白志刚见扶桑离开,便跟在她身后离开。 第42章 稍有眉目 扶桑坐在石凳上,白志刚来到她身旁。 白志刚:“怎么一个人跑这里来了?” 扶桑:“想静一静。” 林森加入诗社,大家都很高兴,但扶桑见到他却一脸不满。白志刚想起舞会那天在花园里碰见林森和扶桑时的场景,凭直觉,扶桑和林森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白志刚想问,却又觉得不好问,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白志刚:“听说你舅舅的饭馆生意不错。” “是啊!舅舅好吃,做餐饮再合适不过。” “找时间带我去尝尝。” “好呀!叫上寻寻一起去。” “听说餐馆是段樱投资的。” “是的,你也认识段樱?” “我见过几次,她和家父是朋友。恕我多嘴,我觉得段樱这个女人城府很深,你还是劝你舅舅多考虑一下。” 白志刚是个宽容的人,一向从他嘴里听到的都是对他人的赞美,很少批评和评价别人。他这么评价段樱,看来段樱真的有问题。 扶桑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觉得她城府深?” “也没什么,就是一种直觉。”白志刚没有告诉扶桑坟山回来那晚,段樱到过家里。 李杰伦回过头来找扶桑,却发现她不见了。他穿过院子,看到白志刚和扶桑正坐在石桌前聊得十分开心。 他走了过去:“二位,聊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扶桑见到林森立刻收起了笑容,白志刚看见他也没了笑脸。 林森:“怎么我一来,你们这表情就像见了鬼一样?看来是我打扰两位在这里谈情说爱了。” 李杰伦没曾想到,自己竟然会因为扶桑,小肚鸡肠的说出这番话来。 白志刚:“林先生,我们在这谈话,影响到你了么?” 林森:“我记得盛老在遗嘱上曾经提到,让扶桑小姐和一位名叫李杰伦的男士成亲,现在李杰伦还未找到,婚约没解除,你们俩就迫不及待,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啊?” 扶桑讨厌眼前这个厚颜无耻之人,明明他就是李杰伦,还故意在白志刚面前说这番话,分明就是故意来找茬。她知道跟他多说无用,于是拉着白志刚离开了。 寻寻前来招呼,诗会就要开始了。人聚齐,诗友们各自朗颂了一首诗,李杰伦朗颂了一首外国诗。诗会结束,寻寻安排了晚餐,林森说自己还有事,便提前告辞了,临走前,他巧妙地将一张纸条递到扶桑手中。扶桑到无人处看字条,上面写到:晚饭后,有要事商谈! 扶桑犹豫,是否要去与李杰伦单独相见,若是去,怕他没正经瞎扯,惹是不去,又担心耽误了正事。晚饭后,白志刚要送扶桑回家,扶桑请白志刚送几个较远的朋友回家,自己坐黄包车回家即可。 白志刚的车离开后,达叔的黄包车来到扶桑身边,她上了达叔的车。 达叔将扶桑拉到李杰伦的暗宅门口,扶桑下了车,看看四下无人,她摁了门铃。开门的还是那个漂亮的女人,女人礼貌地: “扶桑姑娘来了,里面请。” 女人将扶桑带入客厅:“扶桑姑娘,先生在书房处理事情,您先坐。” 扶桑在沙发上坐下,那个女人也坐了下来。 这时,女人注意到桌上插着的鲜花,她皱了皱眉头,叫道:“李婶儿。” 一位中年女佣闻声进来:“夫人有何吩咐?” 扶桑诧异:夫人?她叫她夫人? 女人说道:“我不是说过么,先生对栀子花过敏,怎么还买栀子花?” 李婶:“夫人,对不起,丫头粗心,把这事给忘了。 李婶说着,赶紧抱着花瓶离开。 那个女人转身笑对扶桑:“不好意思,佣人做事总是毛毛躁躁的,让您见笑了。” 她说话的口吻分明是这豪宅里的女主人,她像是在向扶桑宣告主权。扶桑心想,李杰伦油嘴滑舌,是个花心种,有几个女人也不奇怪。她想起李杰伦对自己的调戏,她被他吻了不止一次,为此,她感到恼恨。若不是为了查案,她真想马上离开。 这时,李杰伦走进了屋里。 “你来了。” “你不是叫达叔接我么?有什么事情?” 李杰伦在那个漂亮女人的耳根前耳语了几句。两人举止亲密,似乎一点也不避讳扶桑在场,反到让扶桑感到尴尬。 那个女人礼节性地对扶桑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李杰伦走到扶桑身边,挨着她坐在沙发上,她挪动身子,想离他远一些。 “你的事情,这个女人都知道?” 李杰伦知道扶桑指的是芙蓉: “怎么,吃醋了?” “我是担心,你女人太多,搞不好,我们的事情都被对方掌握了,还怎么查案?” “芙蓉和我是多年的朋友,有些事情,我需要她帮我处理。” 李杰伦这么相信芙蓉,看来,他的真实身份,芙蓉是知道的。 “你的事情我无权干预,也没兴趣管你和谁在一起,但是,不能因为你个人的感情问题而让我们进行的事情受到影响。说吧,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白志刚对你有企图,你不知道吗?” 他尽瞎扯,她后悔来这里: “多谢你的提醒,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走了。” 扶桑说,起身就要离开,李杰伦忙拉住她: “坐下,我有事跟你说。” 扶桑见他一本正经,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坐了下来。 李杰伦:“我们的钓鱼计划虽然没有成功,但是,我查到了一个可疑的人……” “什么人?” 李杰伦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拿出两户公寓的购房资料,这两户公寓同属一位名叫梁忠的人。 扶桑不明白李杰伦是什么意思:“你拿这个给我看是什么意思?” “你从坟山离开后,我的人发现有人到坟山取走盒子。我的人跟踪他到了一处公寓,那个人拿着盒子进了一间公寓房门,再没有从里面出来。后来才发现他们为了防备有人跟踪,把两套公寓打通,从一套房进入,从另外一套房出去。这个梁忠就是这两套房的主人。” “房主什么人?查到他的身份没?” “一个做小生意的商人。这个梁忠是段樱的远房亲戚。” “你怀疑是段樱?我记得段樱说过她是孤儿,怎么会有个远房亲戚出现呢?” “我也通过很多办法才查到这层关系的,梁忠告诉我段樱是在十岁之前丢失的,他也是后来才跟段樱相认,只不过他也就和段樱见过一两次,平时都不接触,跟陌生人差不多。” “我一直觉得段樱这个女人不简单,总觉得她对叔叔不是真心的。” “以后你跟段樱说话一定要小心,还有千万别让她察觉你怀疑她,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来做就好。” 扶桑回到家已经很晚。 奶奶:“桑儿,今天玩得开心吗?” “挺开心的。” “志刚送你回来的?” “没,我自己回来的。奶奶叔叔和段樱的事情你怎么看?” “我当然不想你叔叔和段樱在一起,可是儿大不由人啊,他的事情我想管也管不了。”她和李杰伦的怀疑又不能告诉家里人,她担心罗见吃亏上当,可又不知该如何劝说,也许只有奶奶能阻止两人来往。” “我也听说许多关于段樱的谣言,奶奶您还是找机会劝一劝叔叔,让他多考虑一下。” 奶奶对扶桑说,明天是她外公的七七,按照风俗,要做七七斋,供奉酒菜祭奠,并请师傅诵经,奶奶已经吩咐女佣准备。扶桑感谢奶奶为外公所做的安排,因为扶桑不懂这些习俗。 扶桑回到自己的房间,在纸上画着那个鸟头符号,外公究竟要告诉她什么呢? 次日,是外公的七七,扶桑和女佣以及所请的师傅,到了外公坟墓前,女佣供上酒菜,扶桑跪拜、磕了头。 师傅开始诵经。 扶桑不由得回忆起,在外公去逝前一天早上,曾经带她去过林隐寺。那天,拜过佛,外公捐了大笔香油钱,老师傅将外公和扶桑请到偏殿用茶。扶桑心想,外公真会找地方,此寺院隐入丛山峻林之中,有如仙景,格外宁静怡人。她问外公以前是否来过这里,外公没有直接回答她,却说寺庙周围的风景不错,让她出去转一转,外公和老师傅叙叙旧。 扶桑责怪自己糊涂,竟然忽略了外公曾经带她到过林隐寺这件事! 老师傅对外公说:寺里一切安好。 外公说:安好便好! 他们两人的对话,扶桑当时没太在意,现在仔细一想,他们话中有话,老师傅告诉外公,寺里的东西安全完好。外公放下心来说,安全完好便好。随后,师傅请外公和扶桑到偏殿用茶,扶桑问外公以前是否来过这里,外公没有正面回答,却对她说,寺庙周围的风景不错,让她出去转一转,外公和老师傅叙叙旧。现在回想起来,外公当时有意支开扶桑,扶桑离开后,外公和老师傅说了些什么?他们会不会是在说宝物之事?外公到南洋时,并没有带走那件宝物,难道,那件宝物藏在寺院中? 第43章 前往古刹 扶桑想到这里,激动得满脸通红,她决定到林隐寺寻找线索。 为了防止被人跟踪,扶桑化了妆,她独自坐轿子到了林隐寺。 扶桑找到老主持,主持见到扶桑,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不知小施主今日前来有何要事?” 扶桑:今天是外公的七七,外公生前信佛,我想请老师父为外公做法事、诵经超度外公。 老师父对盛老的死,似乎并不意外,他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施主请跟我来。” 老师父将扶桑带到大殿,带领众弟子,为盛老诵经超度。 扶桑想道,既然老师父是外公的旧友,想必他对外公的过往有所了解,超度法事结束后,扶桑向老师父打听: “老师父,请问,您是什么时候和外公认识的?” 老师父想了想,回答: “说起来已经有五十年了。那时候贫僧刚入寺剃度出家,是寺里的扫地僧。有一天,你外公带着他五岁的女儿和内人,急急忙忙地来到寺庙,眼里充满了恐惧。他请求贫僧的师父留他们一家三口在寺里住些日子,他告诉我师父,他盗墓为生,做了许多缺德之事,如今终遭果报,路遇恶鬼。他请求我师父让他们留在寺院里诵经念佛,忏悔自己的罪孽。我佛慈悲,师傅准许他们一家三口留在了寺院后面的客房。” 扶桑庆幸,老师父果然知道外公的过去。 她追问着:“后来呢?” “他每天与我们一起诵经念佛,他内人帮着厨房做饭,小姑娘也十分懂事,我和他们一家三口,相处得很好。有一天,我正在山门扫地,有两个人上了山,打听盛雄有没有来过这里,我猜测,或许盛雄盗了他们的祖墓,人家四处找他,他便躲进寺里。我看那两人来者不善,便对那两个人说,寺里只有师兄弟,没有别人。那两个人不顾阻拦进了山门,去到大殿。我赶紧通知盛雄一家躲藏起来。那两人没找到盛雄,也不想在佛门静地造次,便离开了。你外公担心那些人再次找来,第二天,盛雄向我和师父辞行,带着家人离开了寺院,说是要离开成都,到外地找事做。” “您还记得那两个人的模样吗?” “缱绻一面,都过去几十年了哪还记得清楚。” “外公离开寺院这么多年,他中途回来过么?” “没有,那天你外公带你来寺里,这是五十年后,我们再次相见。” “哦!” “请问,我外公有没有提到,他究竟是在哪里遇到恶鬼?” “贫僧曾问过盛施主,不过你外公不想回忆起那段恐怖经历,我便不再追问。” “外公当年来寺里避难,他是否带了一件特别的东西?” “特别的东西?” “对,比如古董什么的?” “没有。” “请您在仔细想想,他应该不会空手而来的。” “真的没有。” “这件东西非常重要,可能与外公的死有关,师父您知道一定要告诉我。” “施主,我贫僧与您外公只是短暂相交,他的事情贫僧并不太了解。” 扶桑满怀希望而来,听了老师父的话,不禁大失所望。 藏宝地的线索没有,那件宝物也不在寺院。但老师父说,当年,有人曾经上山寻找外公,这些人,难道就是李杰伦推测的那个神秘组织的人?外公当年是因为有人追杀,才逃离成都的? 扶桑别过老师父,便下了山。 山脚下,扶桑竟然碰到了李杰伦。 她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有线索你也不通知我一声,若不是我派来暗中保护你的人发现你乔装打扮出了城,我还不知道你竟一个人来了这里。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自作主张很危险?” 李杰伦责怪扶桑,扶桑纳闷儿,他是因为她有了线索没通知他而生气,还是真的担心她的安全? 对于李杰伦的责怪,扶桑无语。 李杰伦猜测:“难道她为了白志刚,不肯和他一起查找真相”? 生气归生气,但他担心她的安全,还是赶到了此处,见她安全下山,他放下心来。 扶桑担心被人看到她和李杰伦在一起,于是四处看了看。李杰伦的车就停在路边,她看了看车牌号,并不是之前那辆车。 李杰伦已经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是宫律师的车,赶快上车吧。” 扶桑心想,她和李杰伦一道回去,被人看见怎么办? 李杰伦接着说:“放心吧,用律师事务所的车接送一个客户再正常不过。” 她和他上了车,李杰伦启动汽车,返回市区。 路上,扶桑把外公生前曾经带她到过林隐寺的事告诉了李杰伦,她强调,她也是刚刚想到这件事,便到寺院找老师父询问外公的宝物下落,她将老师父告诉她的,外公年轻时曾经到山上避难一事,如实告诉了李杰伦,遗憾的是,藏宝地的线索没有,那件宝物也不在寺院。 李杰伦得知,今天,老师父曾对扶桑说,当年,有人曾经上山寻找她外公,这些人,有可能就是他推测的那个神秘组织的人,吴国涛惨死在宝藏所在地,爷爷李乘风双眼瞎了相继死去,那件宝物在盛雄的手中,他带着宝物消失躲到了林隐寺,因为有人追杀,逃离了成都。由此分析,宝物的去向有两种:其一是盛雄将宝物一直藏在寺院里,请师父带为保管,但如此是这样,盛雄已死,老师父就不会对扶桑隐瞒实情,因为她是盛老惟一的亲人,也就是继承人;还有另一种可能,盛老当年躲到林隐寺,他没有告诉寺院的师父宝物之事,而是独自将宝物藏了起来,当那个神秘组织的人追杀他到寺院时,他带到宝物逃离了成都,去了南洋。如今,盛老人已死,一切都只是推测,宝物究竟在什么地方呢?李杰伦一路思索着。 街道上,罗见去采购干货,一辆汽车驶过,透过车窗,罗见看见扶桑坐在车里。虽然扶桑经过乔装打扮,但罗见一眼认出了她。他看到开车的是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戴着帽子,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他的相貌。罗见很想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于是上了一辆黄包车,让车夫追上前面那辆汽车,车夫是个强壮的小伙子,他拉着罗见拼命追赶汽车,好在街上人较多,汽车的速度并不快,黄包车跟在汽车后面。 罗见想到,在成都能够有汽车,说明这个男人的经济条件并不差,扶桑可不能和一个穷光蛋相好,她可是成都许多达官贵人都想娶回家的大家闺秀。前面的街上,行人较少,汽车速度快了起来,罗见对黄包车夫说,只要跟上前面那辆汽车,他给他三倍的车费,小伙子脚下生风,跑得飞快。 李杰伦发现后面有辆黄包车一直跟着自己,他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于是故意减慢车速,让黄包与汽车近距离,李杰伦突然一个急刹车,黄包车没能控制速度,险些撞上汽车,小伙惊慌失措松了手,罗见从黄包车上摔下来,李杰伦加快车速离开。 狼狈的罗见从地上爬起来,见前面的汽车已无踪影,他恼怒地大骂小伙子不长眼睛,小伙子连说对不起。看来他和段樱猜得没错,扶桑确实是有别的男人。那个男人究竟是谁?为什么扶桑不肯大方的告诉家人,而是偷偷与此人相会,那个男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罗见计划着,要如何撬开扶桑的嘴…… 罗见在自己的餐厅发呆,他替侄女扶桑担忧着,开车和她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好人还是坏人?若是好人,她为何不告诉家里人?若是坏人,凭罗见对扶桑的了解,她智慧聪明,不同于一般女孩子,要骗她也不是那么容易,但恋爱中的女孩,往往是胡涂的或者说是傻瓜。 段樱站在罗见身后半晌,他也没有察觉。 “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 罗见回头一看,是段樱。 “你来了。” 罗见拉住段樱的手,嘴便凑上去,就要亲热。 店里的伙计注视着罗老板二人。 段樱轻声地:“你干嘛,伙计们都看着呢!” 罗见不舍地放开段樱。 段樱:“刚才在想什么,你还没有告诉我呢!” “桑儿可能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是么?扶桑带你见她喜欢的人了?” “没有。” “难道你发现那个人了?” “是,我看见桑儿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只可惜我没有看清楚那个男人的相貌。” “扶桑也真是的,其实你哥哥和你母亲都很开明,如果扶桑实在不喜欢白志刚,只要她所喜欢的人人品好,相信你家里人也会同意的,她又何必这样瞒着你们呢?” “怕只怕她喜欢的不是个好人啊!” “你又没看清楚那人是谁,怎么就断定人家不是好人?” “如果他是个正儿八经的人,扶桑用不着隐瞒。我觉得这件事情有必要让我哥知道。” “别,你现在告诉你哥,只会让他担心,何不等到我们搞清楚那个男人是谁,再告诉你哥也不迟啊!” “行,就听你的。” 有客人进店,罗见忙去招呼客人。 第44章 泄密 段樱独自思考着,扶桑身后的神秘男人,大概就是指使扶桑用假宝物作为诱耳之人。那个男人隐藏得很深。她希望罗见能够发现那个男人是谁,遗憾的是,他没看清此人的面部。 罗见让餐厅厨师做了些八宝饭,亲自带回家去给母亲和桑儿吃。奶奶高兴罗见现在踏实做事。 罗见向母亲提起,改日想带段樱回家里吃饭,奶奶听见段樱的名字立马拉下脸,回佛堂去了。 罗见此次回家,目的是找扶桑谈一谈。 “桑儿,叔叔有话问你。” “叔叔,有什么事?” 罗见开门见山:“今天上午,我去买干货,在街上看见你和一个男人坐在汽车里。” 扶桑心里紧张起来,叔叔竟然看见她和李杰伦了,但她和李杰伦明明都已经乔装打扮过,偏偏这么巧,竟然让叔叔碰到了。 如今之计,扶桑只能拒不承认: “叔叔,你一定看错了。” “叔叔从小看着你长大,怎么可能错?” 扶桑:“叔叔,你真的认错人了。” 罗见生气:“够了!你虽然乔装打扮,能骗得了我么?” 扶桑心虚,不再言语。 “说吧,开车的那个男人是谁?” 扶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罗见说道:“桑儿,你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名声可比什么都重要,特别是像我们这样的书香门第!” “叔叔,你想哪里去了,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那你有什么不能说的呢?我们可是一家人啊!” 扶桑不吭声。 罗见严厉地:“好吧,既然你不肯对我说,那我只好告诉你父亲了。” “别,别告诉父亲。” 扶桑知道隐瞒不下去,她只能告诉罗见: “其实,我一直在调查戏楼命案,而且,我怀疑外公的死跟戏楼命案有关,我想查清真相。今天与我在一起的,是帮助我调查的一个朋友。” 罗见没想到扶桑竟然在调查戏楼命案:“桑儿,李杰伦人都已经死了,财产你也独自继承了,你干嘛还去调查?凶手杀人不眨眼,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我知道告诉你们,你们一定会担心的,所以我才瞒着你们的。” “你这孩子,让我说你什么好?” “叔叔,这关系到我外公死因的真相,无论如何我也会调查下去,还请您替我保守秘密,对谁也别说这件事,好么?” 扶桑虽然乖巧,但她脾气倔强,她决定了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罗见答应替她保守秘密。 “保守秘密也可以,你得告诉我,帮助你调查案子的朋友,究竟是谁?” 扶桑犹豫着,她想,叔叔虽然贪财、好色、一身毛病,但他对家里人一直还是不错的,他既然答应替她保守秘密,应该不会轻意说出去的,但他身边的段樱,却让扶桑不放心。 扶桑思考该如何绕过这个话题:“叔叔,到了适当的时机我自然会告诉您和父亲。” 罗见:“好吧,你实在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了,你自己把握好分寸。” “我知道。” 罗见:“桑儿,你一会儿有时间吗?我想给段樱买个礼物,你给我一点建议。” 扶桑:“奶奶好像不太喜欢段樱,您要不要再多考虑考虑?” “所以你多在我妈面前讲一讲段樱的好处,让她慢慢发现段樱的优点。” 扶桑怀疑段樱的事情不好对罗见讲,即使告诉罗见,深陷甜蜜爱情中的他恐怕也不会相信。 扶桑只能敷衍地回答:“日久见人心,我相信奶奶会慢慢去感受。” 罗见拿着精心挑选的礼物来到戏班门口,看见段樱刚从一辆车上下来,接着一个男人从车上走下来,罗见远远地就认出段樱身旁的那个男人是宫律师。 宫律师跟段樱握了握手,上车。段樱站在车旁,目送宫律师离开。汽车启动,罗见看了看汽车的车牌号,这辆车不正是扶桑前两天坐的那辆吗?难道说帮助扶桑查找线索的是宫律师?不对呀,虽然那日没有看清楚车里男人的长相,但体形大致是知道的,宫律师要比那个男子胖一圈。 罗见正思考着,段樱看见他,远远地叫他:“罗见。” 罗见走向段樱,罗见问:“宫律师找你有事?” “前段时间戏班没有生意,宫律师给我们介绍了几个客户来包场,我这不请她吃个饭表示感谢嘛。” 罗见问:“刚才那辆车是宫律师的?” “是的。你干嘛问这个?” “那天送扶桑的就是这辆车,不过车里的人不是宫律师。” “你确定?” “我追着车跑了好远,当然记得车牌号了。” 段樱:“你怎么确定不是宫律师呢?” “因为宫律师身形比那个人胖。” “会不会是律师楼的人?” “不一定,宫律师把车借给朋友也是有可能的。” “你没问过扶桑吗?” “问了,这孩子不愿意说。不管她了,已经跟她谈过话,我相信她自己会把握。” 罗见拿出一个精美的礼物盒子:“送给你的,打开来看看喜不喜欢。” 段樱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双银制的筷子。 罗见:“一日三餐必不可少,我希望下半辈子你都能品尝到我为你准备的食物。” 段樱收起盒子:“谢谢!” 段樱心思根本不在礼物身上,她敷衍罗见一番,假借身体不舒服回戏班去了。 白家大宅里,白管家拿着一封信来到白先发跟前。 白管家:“老爷,这是那边送来的信。” 白先发拆开信封读信,他皱起了眉头。 “老爷,信上说什么?” “信上说扶桑似乎在和一个不明身份的男人交往。” “难怪少爷上门提亲,扶桑小姐拒绝。” “恐怕扶桑暗自调查,也与这个神秘男人怂恿有关系。” 白管家:“这个人又有什么目的呢?” 白先发沉思着。 段樱来到做戏服的小工厂:“黄老板,我上次定做的戏服和道具做好了没有?” “已经做好了,段小姐请跟我来。” 黄老板将段樱带入内室:“您让我交给先生的信我已经送去了,先生让我转达您,有一个人十分可疑。” “什么人?” “林森。” “林森??” “前不久林森加入了扶桑好友寻寻组织的诗社,他身为宫律师的助手,开车出门办事或者接送宫律师也是常有的事情。” “这件事情我会去调查。”扶桑拿着戏服和道具离开了工厂。 第二天,段樱来到了律师楼。宫律师不在,林森接待她。 林森:“宫律师出去了,可能一会儿就回来了。” “好,我等等他。” 林森给段樱倒了一杯水,段樱:“谢谢!” 林森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之前竟然被她的演技蒙蔽了。她看人的时候眼睛里总是充满着一丝忧郁,加上她可怜的身世,很难不让人对她产生怜悯。 段樱看见林森一直盯着自己问道:“干嘛这样盯着我?” 林森回过神来,恭维她:“段小姐今日打扮得真漂亮,恕我失礼了。” 段樱:“林律师真会说话,难怪宫律师对你如此器重。我听宫律师说最近有起杀人官司你办得十分漂亮。” 林森:“段小姐过奖了。” “林律师以你的才华为什么屈身于律师楼,做一个助理呢?” “宫律师算是我的半个老师,我在他身上学到很多东西。” “林律师,现在有对象吗?” “没有。” “以林律师的条件,应该很多女孩喜欢你才对啊!怎么会独身一人呢?” “一个人多自在,我不喜欢被人束缚。” 两人聊天过程中宫律师回来,两人终止谈话。宫律师吩咐林森去忙自己的工作。 宫律师和段樱闲聊了一阵,段樱问道:“宫律师,前天我看见林森开着您的车从城外回来,后座上坐着扶桑姑娘,他两不会在谈恋爱吧?” “你怎么会关心这种事?” “我跟罗见的事想必您也听说了,怎么说我也是扶桑的未来婶婶,当然要替罗见关心关心。” “说真心话,作为朋友,之前看着你选择罗见,我还有些替你担忧,他现在肯为了你改变,好好经营生意,希望你们的小日子越过越好。” “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前天是我派林森去找扶桑姑娘,让他替我送一份文件给扶桑。你知道,我成立了一个孤儿院,收留无家可归的孩子。扶桑捐了一笔钱,我让林森替我送一份收款证明给扶桑。扶桑姑娘清秀可人,又有才气,家境清白,我想喜欢她的年轻男子一定不少。至于林森是不是和扶桑姑娘谈恋爱我还真不知道。” 提到孤儿,段樱感同身受:“有机会的话我也想去看看那些孩子。” “下次我带你去。” 林森是替宫律师送收款证明,那么他用车接送扶桑在平常不过。可是先生判断一向准确,他怀疑林森一定有原因。她有些糊涂,林森究竟是不是他们要查的人呢? 第45章 互相猜忌 段樱命人暗中调查林森的身份,段樱派出的手下,林森的父母都在美国,林森从美国留学回国后,除了在公正律师事务所工作,还在歌舞厅有股份,算是那里的股东之一,林森交际较广,朋友五花八门,包括警察局的陆探长也是他的好友。林森这个人风流倜傥,很会讨女孩子欢心,身边女人不断,但他从来没有交往过一个正牌女友。原来他留过学,难怪她觉得他的气质和眼界远远高于他那个年纪的男子。段樱觉得奇怪,既然林森的父母都在国外,他为什么只身一人回到成都呢?段樱觉得这些简历和背景很有可能是伪造的。 然而林森和扶桑并不知道段樱已经开始怀疑两人。林森告诉扶桑,调查段樱的事情交给他去办。扶桑觉得自己也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她要继续找寻关于古蜀国遗址的线索。找到线索也许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有一阵子没有见白志刚了,不知他对古蜀国的研究有没有新的进展,扶桑打电话给白志刚,约他吃饭,白志刚自然十分高兴,问扶桑想吃什么,扶桑建议去吃家常菜,于是,两人到了饭馆,点了菜,一边吃,一边聊着。 扶桑问起白志刚对古蜀国历史与文化研究的进展。白志刚告诉扶桑,白父从一位乐山古董商手中收买了两件文物,父子二人鉴定是新石器时代晚期之物,并请教罗先生,先生断定确实是新石器晚期产物,距今已有4000多年历史,白志刚决定到此物出土地进行考察,或许有利于他正在进行的古蜀国历史研究。白志刚打算到乐山进行考察。 扶桑听到此消息来了兴趣。 也许,找到外公他们当年挖宝之地,就能解开谜团! 她和白志刚商量,希望和他一起去考察。 白志刚十分高兴扶桑要和他一起去考察,他却对她说: “外出考察很辛苦,还有可能遇到各种危险,你还是在成都为好。” “我不怕苦,我相信你会保护我的!” 扶桑这句话,让白志刚感到温暖,扶桑是信任他的,林森喜欢扶桑又怎样?林森怎么可能比得上他们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情感? 扶桑问白志刚准备何时去考察,很快就是暑假,白志刚计划利用暑假时间外出。接着,扶桑到了白志刚家,去观看那两件文物,其中一件是石锛,另一件是石斧,有着精美天然花纹,在土里埋了4000多年,石斧看起来仍然锋利,可以想象当年古人就是用它砍树或解剖动物肢体。 白志刚告诉扶桑,新石器时代以农耕和畜牧的出现为标志,表明已由依赖自然的采集渔猎跃进到改造自然的生产。磨制石器、制陶和纺织的出现,也是这一时代的基本特征。 扶桑将自己戴着的那块古玉鱼符,让白志刚判断,白志刚仔细观察,判断此物应该距今大概也有三、四千年,他让她回家请罗先生再为鉴定,罗先生是专家,他的鉴定更为准确。 其实,扶桑曾经询问过养父,他说这只是一块普通的古玉,许多人家都有传家遗物,这是扶桑父亲的遗物,因此,对于扶桑而言,是无价之宝。而李杰伦和白志刚却断定此玉佩距今有三四千年,此物会不会真的和数千年前的古蜀遗址有关?扶桑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如果是这样,以养父的经验和眼光,是能够判断出的。 扶桑和白志刚商定,放假期间一起前往乐山。 林森刚帮一个无辜的死刑犯打赢了官司,这件事情轰动了整个成都,他成为一名红人。社长想对林森进行采访,得知杨子,扶桑和林森同为诗友,决定派两人对林森进行采访。扶桑无法拒绝,只能与杨子一同前往律师所。林森说话幽默风趣,采访过程很顺利。采访结束后,林森想请两人吃饭,被扶桑一口回绝了。 杨子看出林森对扶桑有意思问道:“小林好像很喜欢你啊!” “他那种花花公子,见谁不喜欢。” “那是因为他还没有找到可以让他安定下来的女人。” “杨子大哥,咱们别再聊这个人了好吗?” “好!不说了。” 林森的身份似乎□□无缝,但段樱认为,事情并不会这么简单,林森深藏不露,想要查出他的底牌,恐怕只有自己亲自出马了。 段樱心想,林森既然把自己包裹得十分紧实,从宫律师口中大概也问不到什么,于是,她找了个宫律师不在的机会,来到律师事务所。 林森正好在所里工作,段樱急促而来,说是来找宫律师,当她得知宫律师出差在外,失落的她泪水夺眶而出。 林森询问: “请问,您找宫律师有什么事,能否告诉我?” 段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林先生,其实我是来找你的。” 林森心想,她为什么忽然来找他?难道她察觉到什么了? 林森递上手绢:“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 段樱还没开口,泪水忍不住又流了出来,她努力克制着自己,向林森讲述,戏楼的老板企图占有她的身体,但她卖艺不卖身,为此,老板虐待她,她忍着,昨天,老板在化妆间对她非礼,被老板娘撞见,老板娘认为是她勾引老板,对她大打出手。 他问她:“这些事情,你怎么不对你男友说?” 段樱和罗见开餐馆、出双入对,她和罗见的关系已不是秘密。 “这件事情和他说了又有什么用?他最多跑去戏楼闹腾一番,结果我还是摆脱不了戏楼的老板。” 段樱说明来意,她不想在戏班干了,可自己当初和戏楼老板签下长年合约,她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摆脱好色的老板,离开戏楼。 林森认为,这事不太好办,因为有合约在老板手中。 段樱一听,不由得无助的哭了起来: “林先生,我也知道此事难办,但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来求助,连一个死刑犯您都能让他起死回生,这件事请您一定要想办法帮帮我!” “这种事,你要告他非礼你,没有证据,你要离开戏班,又违约!” “这可如何是好?” 段樱焦急、无助。 林森:“有个办法,可以试试。” 她急切地:“什么办法?” “私了。” “我也想过,但不知如何私了,他才肯放我走。” “给他一笔违约金,解除合约。” “他不肯放我走,一定会狮子大开口,我太了解他了!” “这样吧,我去找他谈谈,之后再作决定。” “也只好如此,拜托林先生了。” “不用客气。” 林森找到戏楼老板,提出段樱希望解除合约之事。 老板不由得哈哈大笑,他反问林森: “林先生,台柱段樱一走,我的戏班就跨了,如果你是我,你会放她走么?” “我相信您说的是大实话,可是,你也不至于在段樱这棵树上吊死吧?” “我培养她多年,现在指望着她撑起戏班,不瞒您说,还真是少了她就不行。” “老板您看问题主观、片面了一些,段樱做台柱的年头也不少了,她是有人气,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常言说得好,长江后浪推前浪,你要是推出新人取而代之,让观众有新鲜感、期待感,这出山的太阳,肯定能让你的戏班增色不少,何乐而不为呢?” “话虽如此,我培养新人需要时间啊!” “段樱有心离开戏班,您启用新人只是早迟的问题,您说呢?” 老板认为林森言之有理,表面上却不露声色: “我认为,现在还不是换人的时候。” “段樱她却是打定主意不干了。” “我有合约在手,由不得她!” “据说,刘司令要纳她做妾,你觉得,合约能阻止得了刘司令么?” 班主冷笑道:“开什么玩笑,段樱跟姓罗的早睡在一起了。刘司令会不知道?” “前几天刘司令请段樱过府唱过戏吧?刘司令的性格大家都是了解的,只要他看上的人,你觉得他会放手么?” 班主很清楚,林森说的这番话是实话,刘司令有一次看见别人的小妾,硬生生的抢了去。老板不由得吓出一声冷汗,他担心段樱向刘司令告状,告他非礼她,刘司令一怒,恐惧自己的小命难保。但是,他也不能白白放走段樱。 林森看穿了老板的心思,他对他说: “段樱说,如果老板肯体面的放她嫁人,她会赔偿老板一笔钱,钱不多,主要是向老板表达歉意。” “她准备给多少钱?” “她没说,依我看,无论她给多少,您都笑纳为妙,她做了刘太太,今后您用得着她的地方还会少么?” “你让我想想。” “告辞!” 林森见老板上套,离开。 段樱在茶馆等待着林森告诉她与老板谈话的结果。 见林森前来,她急忙迎了上去: “林先生,您和老板谈得怎么样了,他一定不肯放我走吧?” 林森笑了笑: “你是他的摇钱树,他怎么舍得放你走呢?” 段樱一听,失望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林森一本正经的: “哎,他会答应放你走的!” 段樱激动、从椅子上起身: “真的么?” “当然,不过……” “不过什么,你快点告诉我,我的心脏可是受不了。” “他问你,准备给他多少钱?” 段樱一听,泄气: “我就说么,他一定要一大笔钱,小钱我是有几个,大钱却没有,他摆明了不肯放我。” “他不放你,刘司令可不答应!” 段樱不解: “刘司令?你去找过刘司令,你认识他?那真是太好了!” 段樱转悲为喜,认为自己有救了。 林森:“你不但也认识刘司令,你还要准备,刘司令他要纳你为妾。” 段樱不解:“你开什么玩笑?” “我就是这么对你老板说的啊?” 段樱反应过来,原来,林森骗了戏班班主。班主还够不着分量去询问刘司令这件事是真是假。 段樱心领神会,高兴地以茶代酒,谢谢林森。 第46章 女人的战争 很快,戏楼老板解除了与段樱的合约。 段樱为了感谢林森,约他吃西餐。 段樱求助律师之事,看起来似乎正常,但林森早已觉察到有问题,段樱明明和宫律师的关系更近,想必解约之事宫律师也会为她妥善处理,可是她为什么要舍近求远选择林森呢?难道真的因为他救了一个无辜的死刑犯?林森知道不可能,看来段樱已经察觉到扶桑身后的神秘男人是自己。林森好奇,段樱是如何察觉到他的?难道是扶桑无意泄露了什么线索? 早上,扶桑出了家门准备去报社,看见达叔的人力车停在对面,她知道可能李杰伦找她有事,于是向达叔走去。 达叔:“小姐,请先上车。” 扶桑上了车:“我要去报社呢。” “先生有重要的事情,一定要请你过去。” “那好吧。” 达叔拉着扶桑兜了几个圈,最后到了李杰伦的秘宅。扶桑下了车,达叔便离开了。 扶桑站在门口没有推门进去,她一想到屋内的芙蓉,觉得自己在他的女人的住所里与他见面,很不舒服。 门打开了,芙蓉站在门口: “扶桑姑娘来了,里面请吧。” 扶桑走进屋内,芙蓉关上了房门,她对扶桑说: “先生在书房等你。” 扶桑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走了进去。她看见林森拉长着个脸,似乎很不高兴。 “有什么事你快说,我还要去报社。” “我们俩查案的事,你有没有对其他人讲过?” 扶桑从没见他如此严肃,她回答他:“没有啊!” “真的没有?” 扶桑:“那日我们从寺院回来,被舅舅看见我两在车上,不过叔叔并未看清楚你的脸。我担心段樱从叔叔口中套话,我怕暴露了你,什么也没有说。” “难怪!” 扶桑:“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森本来生气,以为可能是扶桑告诉了罗见,看来是误会她了。段樱心机重城府深,也许是她自己猜测到那个神秘男人是林森。 林森不想扶桑担忧:“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 “真的吗?” “真的。” “你别骗我了,是不是段樱已经察觉到你了?” 林森:“没有,我这么小心怎么可能被她察觉?” 扶桑知道他不想告诉她是不想她担忧:“既然一起查案,凡事我们多商量,以免中了他人之道,坏了大事!” 林森看见扶桑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 扶桑感到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我太太严肃认真起来的模样真可爱。” 扶桑想起芙蓉:“你别见谁都乱叫太太。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回报社了。” 他拉住她:“今天就别去报社了。” “不行,主编会发飙的。” “你放心好了,我已经让人替你请好假了。” 扶桑惊讶:“不会是我们报社也有你的人吧?” “要查案,报社当然也是获取消息的途径。” 他还真是神通广大,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桑儿,留下来陪我一天,好吗?” 他诚恳的语气,温柔的眼神,让扶桑难为情,她避开他的眼睛,她又想到了芙蓉: “芙蓉小姐不是天天陪伴着你么,对不起,我还有事!” 李杰伦这才明白,扶桑误以为他和芙蓉是男女关系。他不禁笑了起来,扶桑被他笑得有些恼怒: “你又笑什么?” “笑你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芙蓉是我的好朋友,我们是亲人,但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有些事情,我需要信得过的人在身边帮我料理,芙蓉就是其中一个。” 原来芙蓉并不是他的情人,扶桑心里竟莫名有了几分欣喜。她之前把他们两人想得那么龌龊,是她自己想歪了。为此,她感到有些羞愧。 李杰伦:“中午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准备。” “随便。” 李杰伦吩咐厨房准备午餐,之后,他和扶桑在书房里查阅史料,共同推敲古遗址所在地的可能性。 扶桑:“白叔叔收了两件先秦时期的古董,白志刚推断可能是上古时期的古物。他打算放了假到乐山一带考察,我会跟他一起去的。” 扶桑竟然能轻描淡写的说要和白志刚一起去考察,孤男寡女同行,关键是那小子对扶桑本来就心怀不轨,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火冒三丈: “不许去!” “我们不能在漫无目的的等待对手再次出现,现在必须去寻找线索。” “要去也得等我有空陪你一起去,白志刚那小子不知道在打什么歪主意。” “我和白志刚从小玩到大,他比你安全多了。” 扶桑还在替那小子说话,气得林森一拍桌子: “总之,没经我许可,你不能去!” 扶桑没想到,他这么大反应,这也太霸道了。 两人僵持间,芙蓉敲门进屋来: “先生,可以用午餐了。” 三人来到饭厅,菜早已端上桌。 三人分别坐在餐桌三个方位,看来,平时芙蓉是和李杰伦同桌吃饭。虽说他刚才跟她讲了,他和芙蓉只是朋友,可是看着芙蓉张罗,像是故意在宣誓主权,扶桑总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她能从芙蓉的眼神里看出几分敌意。这顿饭她吃得压抑。中途,林森去接电话。 芙蓉对扶桑说道:“扶桑姑娘,先生所进行的事情对他而言十分重要,你在他身边只会增加他的危险。所以,我希望你远离先生,你也不必再查下去,我会一直在他身边帮助他查清真相。” “谢谢你的提醒,查清我外公的过去和他的死因对我而言同样十分重要,无论如何我也要继续查下去,没有人能够阻止得了我!” 扶桑并不示弱,在她答应与李杰伦共同合作时,她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遇到任何艰险,她都要查下去。 “丑话我先说在前头,如果先生因为你而生处险境,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芙蓉如此咄咄逼人,扶桑认为这个女人嫉妒心太强,公然挑衅于她,于是回敬芙蓉: “如果这个男人爱你,谁抢也抢不走;如果这个男人对你没兴趣,你再做什么都是徒劳!” 芙蓉听了扶桑的话,有些恼怒,她正准备反驳,却听到林森的脚步声。 他走进屋,看见两个女人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林森:“刚才你们聊什么呢?” 芙蓉笑着:“没有什么,聊点女人的话题。” 扶桑:“我还有事儿先走了,你们慢吃。” 扶桑起身就要离开,林森想要上前拦住她,她却执意要走,林森只好让司机送她。 扶桑离开后,林森问芙蓉:“你究竟跟她说了些什么?” “我只是告诉扶桑姑娘,案子不用她再查下去了。” “你为什么跟她说这些?” “因为她,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我不想你有任何危险。” 林森知道芙蓉说的是段樱的事情。 “这件事与她无关,再说也不是什么坏事儿,至少也让对方露出了马脚。” “扶桑处事不深,很容易被人利用。” “我明白你是为我着想,只是我不让她查,她也不会停止的。如果我不和她一起查,她更有可能会被别人利用。” 芙蓉明白,这不是他的真心话。他不是怕她被人利用,而是怕她自己去查会有危险。看得出,他对扶桑用情至深。 为了假装掉入段樱的圈套,林森会经常和段樱接触,他可能有一段时间都会见不到扶桑,所以今天他希望扶桑留在他身边陪陪她,谁知道她却被芙蓉刁难气走了。 林森:“你继续派人暗中保护扶桑!” 芙蓉岁不高兴,但仍然回答:“放心!” 林森分析,段樱背后一定还有高人。既然段樱主动接近自己,那就假装上套,查查段樱幕后操控者。 段樱请林森在金谷园吃西餐。林森如约而至。两人客套了一阵,段樱所点的西餐一一上桌。林森看了看菜品,几乎都是全熟食物: “段小姐,你真会点菜,这些菜品都是这家西餐厅人气最高的菜。” “我听宫律师说,林先生在美国受过西式教育,我想您一定喜欢吃西餐,但我对西餐菜品不熟悉,这些菜,都是这家老板推荐的,也不知是否和您的口胃。” “段小姐费心了,这些菜品都很好,不过,还可以加一份特别一点的么。” “好啊,想吃什么尽管点,可别为我省钱啊。” 服务生走到近前: “请问先生还要点什么?这里有菜谱。” 林森并不看菜谱,对服务生说: “请加一份牛扒,五成熟,一分生切牛肉,另外,还要两杯红葡萄酒。” 不一会儿,牛扒、生切牛肉和红葡萄酒上桌了,两人开始用餐。 林森向段樱举杯,祝贺她不再受戏班老板的骚扰。段樱则对林森的帮助表示感谢,她对他说,老板只收了她极少的违约金,便解除了合约,还请她在刘司令跟前美言,多多关照他生意。 第47章 面对面试探 听完林森的计谋,段樱大笑,等老板反应过来上当受骗,活该他倒霉。 段樱心想,林森不仅聪明而且大胆,刘司令在成都可算是只手遮天,没人敢得罪,他竟然敢借用刘司令的名义欺骗班主,真是胆识过人。 林森对那盘生切牛肉情有独终,他吃着生切牛肉,喝着红葡萄酒,看起来十分美味。 段樱观察、心里想到: “成都人是吃不了这样的食物,他也许真的是在美国留学,爱上了这样的吃法?” 林森劝段樱尝尝牛扒,段樱见还透着血水的牛扒,不敢尝试。 林森询问: “段小姐,您离开了戏班,有何打算?” “我十岁进入戏班学艺,如今已有十五个年头,真是不堪回首啊!我不想再入戏班了,只想找个人嫁了,过普通人的生活。” “我听宫律师说段小姐和罗见先生开了一家餐馆,看来你们和好了?” 段樱点头:“嗯。” “来,我敬你,希望早日喝到您的喜酒!” “借您吉言,但男人喜新厌旧不可靠,我的喜酒,林先生只怕是喝不上。” “男人也不全是花花公子,是吧?” “是,可能是我运气不好,前后遇到的两个人,都让我很失望。不说我了。来,这杯我敬你!对了,像林先生这样喝过洋墨水的青年才俊,应该成家了吧?” “还没呢。” “难道林先生看不上成都的姑娘,想要回美国娶个洋太太?” “我娘倒是希望我回美国成亲,她不希望我在成都生活,但我就是因为不想被我娘管着,我宁愿在成都自由自在生活。” “林先生现在就真的没有喜欢的人?” 林森知道,段樱是在故意试探他。 “前阵子是遇到一个好姑娘,就是罗见先生的侄女扶桑。” “扶桑啊,她长得漂亮,又继承了她外公的巨额遗产,追求者可不在少数。” “是啊,为了她,我加入了她们的诗社,想尽办法想讨她欢心,只可惜她心里已有喜欢的人了。哎,只能说我们有缘无份吧。” 林森知道越是隐藏,段樱探究他的心越强。与其让她疑心猜度,何不干脆承认自己追求扶桑。作为律师林森,他追求扶桑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扶桑喜欢的人,是白志刚么?” “是啊!若是我能提早认识她几年该多好?段小姐似乎对罗家的事情很了解啊?” 她直截了当地:“是罗见告诉我的。” 段樱心想,她和罗见在一起的事,大家都是知道的,没必要隐瞒林森。 吃过饭,林森要送段樱回家,段樱也不拒绝。两人穿过闹市,来到一条杂乱的巷子里。 段樱:“就在前面了。” 两人并肩往前走,一个男子端着一盆水往外泼,还好林森反应快,一把拉过段樱,否则一盆水就泼在了段樱身上。那个男子不仅不说对不起,还瞪着林森大声地:“看什么看?走路不长眼睛。” 林森跟那个男人理论,被段樱制止了。 “算了,别跟这种人计较。” 林森问:“这里这么杂乱,实在不适合你居住。” 段樱:“这里房租便宜嘛。” “你住在这里罗先生能放心吗?” “我的钱都拿给他做生意了,就节省点吧。” “段小姐,谁要能娶你真是他的福气。”林森将段樱送到了家门口,看着她走进家门,两人挥手告别。 段樱回到家,看见罗见站在门口,还好刚才林森没有送她上楼。 段樱:“你怎么来了?” 段樱开门,罗见进屋。段樱为了接近林森,她故意和班主吵了一架,从戏班搬出来,暂时租住在此。屋子并不大,有些简陋。 罗见:“樱,你搬过去和我同住吧!” “不行,你家人对我印象改变之前,我们还是分开住为好。” 罗见将一个信封交给段樱: “餐厅生意不错,这些钱你拿着。你住这个地方太简陋了,换个环境好一些的地方吧。” 段樱:“我住这里已经习惯了,我觉得挺好的啊。你不是打算扩宽铺面吗?这些钱你拿去用吧。” 罗见听了段樱的话,感动不已,他哪里知道,其实段樱选择住在这里是有目的的,她要接近林森,就必须和罗见保持距离,她内心其实早对罗见厌恶至极,一个没有远大目标的男人,除了床上功夫还行,她根本就瞧不起他。但她立马和罗见划清界限,可能会让林森起疑,接近林森需要花一些时间,才能让他慢慢信任自己。好在罗见忙餐厅的事,不会天天来烦她。 从此以后,段樱就时不时的找机会约见林森。这天晚上,她喝醉了,林森把她送到酒店,她说她要洗澡,借着醉意,她脱衣服假装将衣服掉地上,可能从小练功的缘故,她的肌肤紧实而富有弹性,胸部饱满诱人、如此曼妙性感的身材,□□裸地摆在面前,大概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把持不住吧! 可正因为如此,更加暴露了段樱是有目的的。林森走到段樱身前,他为她披上衣服,这是段樱没料到的。林森让她去洗澡,乖乖睡个好觉,她听话的走进浴室,他便离开了房间。 林森心想,当初她就是这么勾引表哥的吧?她接近假李杰伦和罗见都是带着目的的,现在,她又用这招来勾引他。 段樱对自己的美貌是非常自信的,虽说自己并不是很年轻,但却有着稚嫩少女所没有的成熟女人的韵味。连宫律师那样家世显赫,功成名就的男人对她都倾慕几分,何况是其他男人,只要她勾勾手指,就能让对方俯首称臣。可是,林森不一样,虽然他表面上油嘴滑舌,玩世不恭,实际上却令人捉摸不透。林森不简单,她□□裸的将自己呈现在他面前,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竟然未能所动?看来,不仅需在林森身上多费些功夫,还得谨慎行事,以免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段樱和林森各自怀揣着目的接近对方。这天,两人共进晚餐后,林森送段樱回家,送到家门口,林森见时间还早,问她是否方便请他进屋喝杯茶。段樱言明自己住的地方很小,只要他不嫌弃,十分乐意请他去坐坐。 段樱打开房门,林森随她进了屋,她点上蜡烛,他注视着这套一居室的房子,房子虽然小而旧,但十分整洁。 段樱烧好开水,沏了两杯茶,两人一边喝茶,一边聊天。他对她说,像她这么优美的女子,应该住宽敞明亮的房子,才配得上她。她却说一个人住小房子,房子不会显得那么空旷。没有遇到真正能够谈婚论嫁的人,住在这里也不错。她言下之意是告诉她,目前,她仍然是一个单身女人。 两人聊了一阵天,林森便告辞准备离开。她说因为他的到来,她的小屋明媚了许多。他微微一笑,说他希望她住到真正明媚的大房子里。她谢谢他与她一起渡过了美好的夜晚。 过了两天,林森租好了一套宽敞舒适的房子,他将段樱带到这处房子,问她是否喜欢。段樱四处看了看,表示十分喜欢。他将房门钥匙交到她手中,说是特意为她租的,房租已经付了三年,希望她搬离那个与她不相配的地方。 段樱假装感动得唏哩哗啦,她对他说,没想到,他如此真心的关心她。 段樱:“很感谢你,不过不行,这个钥匙我不能收。” 林森问:“是担心罗见先生介意吗?你可以说是跟朋友借的。” “不行,我们非亲非故。” “段小姐,我很喜欢听你唱戏,这只是一个戏迷对你一点心意,并无他意。”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钥匙我就收下了。” 林森问她准备什么时候搬过来,是否要告诉罗见先生? 段樱在林森面前哭诉,她和罗见之间的感情已经出现了裂痕,她的钱被罗见拿去开餐厅,罗见的家人不同意他和她相好,他也没有能力说服他的家人,她对他已彻底失望。 林森装作同情她遇人不贤,她对林森流露出爱慕之情,可又假装说自己配不上他。她在林森面前演戏,林森心里十分鄙视这个每天带着假面具生活的脏女人。既然她这么喜欢演戏,他陪她演。他听她诉苦,他同情她,照顾她,向她展示自己的真心和诚意,让段樱相信他已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两人的关系进了一步。 林森帮着段樱收拾东西,准备让她搬到他为她租的地方。林森留意着段樱的东西,希望从中能发现她和那个神秘组织的蛛丝马迹,遗憾的是,除了她所用的东西而外,没有任何东西值得怀疑。 林森心想,这也正常,这个神秘组织可不是等闲之辈,他查了许多年都没有结果,好在现在有了段樱这个线索,她背后的人埋得深,他不能操之过急,这或许是一场持久潜伏。 第48章 假装爱 这天,段樱约林森下了班去锦春楼吃书茶。所谓吃书茶,就是喝茶听书。 东城根街口的这家锦春楼是十分气派的,私包车、黄包车一辆接一辆叮叮当当地拉着茶客,还有开着黑色轿车的上等茶客,将车停泊在门口,只见一个个穿长袍短衫,、西装革履的客人走进茶楼。这是一处古色古香的建筑,台口两侧悬着红缎金字对联:唱罢离合悲欢,回首依然贾瞎子;拍开风花雪月,伤心谁问李龟年。 正中的演唱台上是张茶桌,戴着墨镜的瞎子艺人,坐在桌后的椅子上酝酿今晚上的演出。 打扮得十分漂亮得体的段樱,已经坐在提前订好的位子上。 身着西报的林森走到段樱身边,坐了下来。 段樱对堂倌: “来两碗茶。” 堂倌: “请问,喝什么茶?” 段樱:“茉莉花茶吧。” 一个胖子在卖炒花生和南瓜子。 段樱:“来一包脆香花生和南瓜子。” 段樱接过脆香花生和南瓜子,将一文钱递给了胖子。 段樱对林森说: “司胖子的脆香花生与贾瞎子说的书、还有周麻子堂倌掺茶技巧,是这茶楼的三绝。来,尝尝这花生。” 两人吃着花生。 一手提把锃亮的紫铜茶壶,另一手拿着二十来个黄铜茶船与白瓷茶碗的麻子堂倌已快步走到桌前,手一扬,十来个茶船脱手撒出,恰好每人面前一个。 正惊叹间,茶碗已魔术般放进茶船,碗中正是茶客各自点的雀舌、香片、龙井。紧接着,麻子堂倌站在一米之外,举起茶壶,只见一道水柱凌空而降,“唰唰唰”泻入茶碗,片刻,水柱嘎然而止,十来碗茶已相继掺好,茶水恰好与碗齐,茶碗外滴水不洒落。这一连串动作似行云流水,看得人眼花缭乱。 段樱用盖碗轻轻拨弄茶碗中泛起的几片浮茶,之后喝了一小口,细细品味。 林森则端起茶碗,喝了两口。 这时,扶桑和寻寻走进茶楼,两人找位子坐了下来。 麻子堂倌来请两位小姐点茶,寻寻要了两碗雀舌。 贾瞎子独抱渔筒、简板、轻拍慢拂。 一时间,茶客们安静下来,注意力集中到贾瞎子身上。 贾瞎子一拍惊堂木,一声脆响: “今晚起,贾瞎子为各位说的是“赵氏孤儿案”…… 竹琴的伴奏声中,贾瞎子时而声若裂帛,时而低回婉转,一个人在台上且唱且弹: “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当时不尽情,过后空淘气。某乃晋国大将屠岸贾是也。有主灵公在位,文武千员,其信任的只有一文一武:文者是赵盾,武者即屠岸贾矣。他二人文武不和,屠岸贾常有伤害赵盾之心,怎奈不能入手。那赵盾儿子唤做赵朔,现为灵公附马。屠岸贾也曾遣一勇士鉏麑,仗着短刀越墙而过,要刺杀赵盾,谁想鉏麑触树而死。那赵盾为劝农出到效外,见一饿夫在桑树下垂死,将酒饭赐他饱餐了一顿,其人不辞而去。后来西戎国进贡一犬,呼曰神獒,灵公赐与屠岸贾。自从得了那个神獒,屠岸贾便有了害赵盾之计,将神獒锁在净房中,三五日不与饮食,于后花园中扎下一个草人,紫袍玉带,象简乌靴,与赵盾一般打扮;草人腹中悬一付羊心肺,某牵出神獒来,将赵盾紫袍剖开,着神獒饱餐一顿,依旧锁入净房中。又饿了三五日,复行牵出,那神獒扑着便咬,剖开紫袍,将羊心肺又饱餐一顿。如此试验百日,度其可用……” 段樱、林森和众茶客,聚精会神沉溺其中。 扶桑和寻寻也安静地看着台上的瞎子说书。 由赵氏孤儿,扶桑想到了李杰伦,他娘抛弃他远嫁,十岁的李杰伦不是孤儿甚似孤儿,他查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查到凶手。 这时,扶桑看到了林森,他的身边坐着戏子段樱,两人较为亲密地听书吃茶。他竟跟段樱在一起?他是为了查案吗? 虽然扶桑已经猜到林森可能为了调查真相接近段樱,但看着林森和段樱有些暧昧的举动,让她心里觉得不舒服。 林森也看到了扶桑,但他假装没有看到对方。 段樱眼角的余光扫视着扶桑,她在心里想: “那个女孩虽然不动声色,但看得出,她吃醋了。” 寻寻也看见林森和段樱:“林森?他怎么会和你的未来婶子在一起?” 段樱故意凑到林森耳朵跟前说:“喂,扶桑姑娘在那边。” 林森转过头,看见扶桑用恶狠狠地目光盯着他。 段樱注意着林森的反应,林森似乎满不在乎。 离开茶楼,扶桑和寻寻坐黄包车离开,扶桑沉默不语。 寻寻问扶桑:“哎,你说,林森怎么会和段樱在一起?” 扶桑:“我哪知道?兴许是谈事情吧。” “说书的茶楼多嘈杂啊,谈事也得找个清静的地方吧,他俩不会是相好吧?” 扶桑看到寻寻有些失落。 扶桑:“我以前就告诉过你,林森这个男人不可靠。” 扶桑虽然是对寻寻说,但她自己内心也有几分失落。 寻寻:“我又没有喜欢上他,只是以前高看了这个男人。” 街上,一阵阵叫卖吆喝声,由远而近:豆腐脑、糍粑、涝糟汤圆、锅盔、凉粉、糖油果子、红油素面、担担面、糖米花…… 叫卖声此起彼伏,声调或高或低,打竹梆的、敲铁片的“伴奏”声或急或缓,伴随着香气四溢的小吃,听得人满嘴生津,瞌睡全无。 一位挑担摊主叫买吆喝着:“卖三大泡了,好吃不过三大炮,吃上一口肚子饱,吃上两口味更好,吃上三口神仙找,快来买,再晚了买不着,吃不着,睡不着觉觉……” 寻寻经不住美食诱惑,她让黄包车停车,和扶桑下了车,走到挑担摊主身边在挑担前买“三大炮”: “老板,我买两份。” “好,两份。” 寻寻给了钱,接过一份,递给扶桑,自己又接过一份,两人吃了起来。 段樱和林森坐在一辆黄包车上,段樱看到扶桑在前边路上吃小吃,她想起刚才听书喝茶时林森并没有上前去和扶桑,寻寻打招呼,他为什么忽然之间对扶桑满不在乎的样子?喜欢一个人有这么快转变吗?这一点让段樱感到奇怪。她对林森说: “我有点饿了,顺便吃点东西,好么?” 林森也看到了扶桑,他知道段樱有意让扶桑看到他们。 林森:“好啊。” 黄包车停在小吃摊前,林森付了车费,扶着段樱下了车。 扶桑已经看到了林森和段樱如此亲密的举动。 林森主动向扶桑打招呼: “扶桑小姐,寻寻姑娘,这么巧,你们也吃宵夜啊?” 扶桑:“林先生,真是巧啊?你也喜欢吃这个?” 段樱:“是我想吃,他不过是陪我。” 老板说道: “今晚生意好,只有最后一份了。” “行,就一份。” 林森付了钱。摊主递给段樱一份“三大炮”。 一份“三大炮”有三坨。 林森:你吃! 段樱:你也吃。 只见两人香甜的各吃了一坨,还剩下一坨,两人推让着,要让对方吃。最后, 段樱喂给林森吃,林森也不推脱,一口吃了。 面对林森和段樱在街边秀恩爱,扶桑真有些看不下去,但她装做无所谓,而寻寻却看不下去了,小声地对扶桑说: “真的混到没脸没皮了?大庭广众之下在这里秀什么恩爱?” 虽然寻寻压低了声音说话,段樱和林森还是听清她说的话。段樱听到此话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她懒得和不想干的人计较。 林森问:“寻寻姑娘,您说什么呢?” 寻寻讽刺林森:“林律师,我是夸你的眼光是太好了,罗叔叔玩过的戏子,你当捡了个宝?” 段樱恼羞成怒:“你……” 林森:“寻寻姑娘,你这话说得有点过分了吧?职业不分贵贱,你出身好,也不能因此而贬低别人。” 林森说完,和段樱离开。 扶桑心想:他是为了查出真相吗?如果他是为了查案接近段樱,为什么不告诉她?他看段樱的眼神,多了几分温柔与爱意,他不会真的喜欢段樱吧? 林森送段樱到她家门口,段樱:“刚才谢谢你。” 林森知道段樱指的是刚才在小吃摊林森替她出头的事情。 “寻寻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对不起,你跟我在一起,让她们误会了,特别是扶桑,我担心今天的事情她会多想。” “她喜欢的人是白志刚,我跟谁在一起她怎么会介意呢?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既然没有缘分,大家就少接触。”林森知道段樱在试探自己,如果现在他立刻表现出对段樱的爱慕之情,反而会让她怀疑,他不能心急。 林森接着说道:“倒是段小姐,如果扶桑回去对罗见先生说了什么,我担心会影响你们的关系。” “我已经好几天没见过他了,我怀疑是不是家里人反对我们两,他开始有些动摇了。” “段小姐不要胡思乱想,如果心里没有答案,那就直接去问清楚。” 说着说着,已经走到段樱家楼下。她问他,是否到家里喝杯茶,他说太晚了,让她早点休息。 今天,扶桑看到他和段樱在一起,扶桑一脸不快,这说明扶桑开始在意他,为此,他心里多了一份喜悦,又多了一分忧愁,扶桑一定觉得他坏透了。 扶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的眼前总是浮现出李杰伦与段樱亲密的场景,她心乱如麻。她警告自己别胡思乱想,林森一定是为了查案才这么做的。她约诗友们到诗社聚会,找机会向林森问清楚。 第49章 古蜀人痕迹 诗社聚会,唯有林森并没有出席。 杨子问:“林律师怎么没来?” 寻寻告诉大家,她在来诗社的路上,看到林森和段樱有说有笑的走进电影院,恐怕林律师忙着陪美人,没有时间来参加诗会。 扶桑很生气,她亲自打电话到律师所,请他来参加诗社活动。她已经在电话里暗示过他,有要事与他商谈,他竟然为了陪段樱看电影缺席。聚会中,扶桑一直因为此事心情不佳,白志刚看出扶桑有些心不在焉,走到她跟前问: “桑儿,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昨晚没睡好,有点累。” “下个礼拜学校就开始放假了,我打算放假后立刻前往乐山考察,你还去不去?” 扶桑心想:自己干嘛为了李杰伦和段樱的事情生气呢?凡事还是该靠自己。 扶桑:“去,当然去啦!” “好,我买好车票通知你。” 扶桑以和白志刚去度假为由,向报社请了假。在家中,她则对父亲和奶奶说,要和白志刚去乐山看大佛。奶奶认为扶桑和白志刚有戏,自然同意。罗智则有些疑惑。 自从扶桑的外公去逝以后,罗智觉得扶桑这孩子变得有些神秘古怪,以前她有什么事都会和他商量,她到报社工作后,往往早出晚归,和罗智的话越来越少了。罗智对扶桑说,她和白志刚交往也有些日子了,怎么也该给白家一个交代。这次她和白志刚去乐山,如果她和他合得来,回来以后就把婚事订下来,如果合不来或是对志刚不太满意,那就做个了断,也别耽误了人家。扶桑答应。罗智吩咐女儿,让她一路上多注意安全。 扶桑和白志刚走水路到达乐山,观看乐山大佛,乐山大佛又名凌云佛,建于唐朝,大佛位于南岷江东岸凌云寺侧,濒大渡河、青衣江和岷江三江汇流处。大佛为弥勒佛坐像,通高70多米,是中国最大的一尊摩崖石刻造像。有“山是一尊佛,佛是一座山”之称。乐山大佛头与山齐,足踏大江,双手抚膝,大佛体态匀称,神势肃穆,依山凿成,临江危坐。单单是大佛的脚面,就可围坐百人以上。 扶桑惊叹古人巧夺天工的杰作! 在大佛左右两侧沿江崖壁上,还有两尊护法天王石刻,与大佛一起形成了一佛二天王的格局。与天王共存的还有数百上千尊石刻塑像,宛然汇集成庞大的佛教石刻群。 白志刚向扶桑介绍,位于凌云、乌尤两山之间溢洪河道东岸的麻浩崖墓,是川西,特别是乐山地区流行的一种凿山为墓的墓葬形式,特征是沿着浅丘,山谷的砂质岩层由人工凿成方形洞穴,然后安葬遗体和殉葬品。从外部看去,是一个个神秘的山洞。这种墓葬因流行于东汉至南北朝时期,因此称东汉崖墓。麻浩崖墓规模大,画像雕饰精美而被誉为“南安各墓之冠”。 眺望东汉崖墓,扶桑内心中希望,乐山之行,能够寻觅到古蜀国的蛛丝马迹。 白志刚向扶桑介绍说,乌尤山即古离堆,相传为秦时蜀郡守李冰开凿,以“避沫水之害”。乌尤山与凌云山并肩立于岷江之滨,四面环水,孤峰兀立,山上林木茂盛。乌尤山因孤卧江中,好似一头乌牛,故又叫“乌牛山”,相传宋代诗人黄庭坚至此,嫌其名不雅,而见山上古木繁荫,便更名“乌尤山”。山上有创建于盛唐的乌尤寺,和凌云寺毗邻,两山之间隔一水,有吊桥相通,和凌云山合成完□□景。乌尤山上有乌尤寺,建筑顺山势设计,曲折高低,玲珑雅致,别具一格。除了佛殿以外,还有旷怡亭、听涛轩、尔雅阁等精巧建筑。 一路上,白志刚对扶桑体贴入微,照顾周到,并用他所学到的知识,为她答疑解惑。参观了大佛和东汉崖墓,天色已晚,扶桑和白志刚到了客栈,两人道过晚安,各自回客房休息。 躺在床上,扶桑不由得想起她和李杰伦到重庆的那个夜晚,她和他共居一室,他不但没有对她非礼,还守候了她一夜。此时此刻,他睡了么?他是独自一人,想到他和戏子段樱亲密的情形,曾经有一刻,扶桑相信他是正人君子,可现在扶桑疑惑,他究竟是不是好人?困倦向她袭来,她在胡思乱想中睡去。 次日清晨,白志刚找到了卖那两件文物石锛和石斧给他父亲的一位乐山古董商,白志刚将父亲所写的一封信交给他,古董商得知白志刚是专程到乐山地区考察,热情地询问他需要什么帮助。 白志刚言明要到峨边一带考察,他请这位老板告诉他,出售那两件文物的农户叫什么名字?老板告诉他,那是个猎人,名叫常竹,老板将猎人的具体地址告诉白志刚,立即安排车马将白志刚和扶桑送到了峨边县。 峨边位于峨眉山西南约100多公里,白志刚对扶桑讲述峨边历史,相传秦惠王移民万家到蜀地时,就有秦人到峨边落户。彝族和汉族是峨边世居民族,峨边彝族是古候、曲涅后裔,在距今五百年左右,分别从大凉山迁入。汉建元六年也就是公元前135年,汉武帝派兵西进,开发”西南夷”,汉民族开始迁入,置州郡,今大渡河以北地区属犍为郡南安县也就是现在的乐山,到了明朝正德时期,大批汉民入川,民国三年即1914年,改峨边抚夷厅为峨边县。 在峨边一村庄,白志刚和扶桑找到了猎人常叔。常叔五十多岁年纪,年轻时打猎为生,现在年经大了,不愿再杀生,一家人靠种农田,采些山货特产变卖为生,日子过得不错。 白志刚询问 “常叔,你卖给乐山赵老板的石锛和石斧,是从哪儿得来的?” 常叔回答: “那两件东西,是我前一阵去黑竹沟挖竹笋时挖到的,我见还有些特别,便带回家中丢在院子里,赵老板下乡来收皮货看到,我见他十分喜欢,便说送给他,但他执意要给钱,我也就收下了他的一块大洋。” 白志刚又问: “除了那两件石器,是否还有别的东西?” “上次赵老板告诉我,如果碰到这些东西就捡回家来,他下乡时来收,前几天,我捡到一个土陶罐和几块陶片。” “能让我们看看么?” “可以,我拿给你们看。” 常叔从院子角落处,拿来土陶罐和几块陶片。白志刚仔细观察着,土陶罐上画得有像鸟眼睛一样的画符。白志刚惊喜,这是先秦陶器,年代和那两件石锛和石斧差不多。 扶桑想起了外公去世前在手心里留下的鸟头符号。 扶桑:“常叔,这个陶器,也是在您挖到石锛和石斧的地方发现的么?” “也是在黑竹沟,但不是在同一个地方。” 扶桑:“您能带我们去看看那个地方么?” “黑竹沟我也不常进去,那个地方比较邪门,当地人将黑竹沟叫做魔鬼沟,也叫斯豁,彝语为打摆子而死,就是死亡之谷的意思。” 扶桑:“是么?” “我可不是危言耸听,那魔鬼沟里发生过好多次死亡事件,人畜进入黑竹沟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曾经有外来人对魔鬼沟充满了好奇心,不听我们劝阻,进入山谷,一行人五四两伤,还有二人失踪。现在,村子里的人都只敢在魔鬼沟周边活动,不敢走进魔鬼沟深处”。 扶桑想到李杰伦的父亲和叔叔,带着图纸去古蜀国遗址寻找宝藏一去不回的事,黑竹沟发现了石锛、石斧和土陶罐,留下了4000多年前古人类生活的踪迹,关键是这个地方也有人神秘失踪,难道,古蜀国遗址就在黑竹沟一带? 扶桑:“常叔,你能带我们去黑竹沟吗?” 常叔:“我可不想再去那个鬼地方。” 白志刚:“常叔,您也没有少去黑竹沟吧?您现在不也好好的吗?” “以前我不信邪,常去打猎,彝族兄弟曾经劝过我好多次,他们说:在死亡谷最险地段-石门关上部开阔的谷地,是他们祖先住过的地方,祖训不能入内,否则会遭灾。” 白志刚惊喜:“彝族的祖先在石门关上部谷地居住过?” “彝族人是这么传说的,他们对这块神奇的土地十分崇拜。石门关是黑竹沟的腹地,是块险恶地带,惊动了祖先是会命丧黄泉的。猎户入内无踪影,壮士一去不回头,说的就是这石门关死亡谷。我就从没敢踏入其中!” “您的意思是,你虽常去黑竹沟,但没敢踏入石门关?” “是的,在黑竹沟,我还看到过野人。” 白志刚惊诧:“野人?” 根据常叔的描述,扶桑觉得石门关也许就是外公和两位结拜兄弟踏足的那个地方。扶桑感到十分激动,无论如何她也要走进山谷里看一看。 第50章 死亡之谷黑竹沟 扶桑好奇:“野人长什么样?” “野人的脸部与人差不多,但浑身长满黄色绒毛。我遇到野人,用枪对着他,我没开枪,那个野人上前抢了我的□□,把我的枪砸烂了,我吓得拼命跑,野人来追我,我摔下山崖拣回一条命,这条腿受了伤,走路不如从前利索。” 扶桑:“常叔,那个野人是担心你开枪伤害他,因此抢了你的□□并且把枪砸了,他追赶你,是想吓跑你,并不是要你的性命。” “谁知道呢?自从遇到野人以后,我就不打猎了。” 白志刚:“除了您,还有别人见过野人么?” “有,村民曾发现野人的踪迹,但当地人对野人的敬畏超过对山神的敬畏,称之为诺神罗阿普,意为山神的爷爷,黑竹沟有一个地名就叫野人谷。 常叔至今说到野人,仍然心有余悸。 白志刚请常叔当向导,去黑竹沟他挖到土陶罐、石锛和石斧的两处地方去考察。常叔言明,去这两个地方可以,但他坚决不到石门关惊动先人,以免丢了性命。 为防万一,常叔带上了□□和猎犬,家里人为他们三人准备了干粮、雨具、绳子等物,三人便出发,直奔黑竹沟。 黑竹沟位于小凉山中段,峨边和美姑线山十几公里处的原始森林。只见重峦叠蟑,溪涧幽深,迷雾缭绕,此时虽然是中午,却给人一种阴沉沉的感觉。这里地理位置特殊,自然条件复杂,生态原始曾出现过数次人、畜进沟神秘失踪现象,给人神秘莫测之感。 猎犬在前面,常叔带着白志刚和扶桑,经过一段阴森的山林,只见前面阳光灿烂,鸟语花香,蝶飞蝉鸣,一派诗情画意的景象。黑竹沟是竹的海洋,青翠的竹林下,几只大熊猫在玩耍,它们一点也不怕人,憨态可爱。鹧鸪在林中时隐时现,还有些叫不出名的小动物,它们体态优美、色彩艳丽,鸣声婉悦。 再往前行,林子更加密集,常叔说,这一带曾经出现过狼群和豹子,扶桑有些胆怯,四处张望着,担心林子中窜出吃人的猛兽。 白志刚握住扶桑的手:“别怕,有我在。” 常叔将□□端在手中,注意着前方的动向,好在猛兽并没有出现。 当常叔放下手中□□时,猎犬朝着林子方向叫了起来,扶桑和白志刚不由得朝林中看去,他们看到了一闪而过的脸部与人相似、浑身长满黄色绒毛的野人。 常叔也看到了野人,他本能地想要举起手中□□,但他想到了扶桑所说的话: “那个野人是担心你开枪伤害他,因此抢了你的□□并且把枪砸了,他追赶你,是想吓跑你,并不是要你的性命。” 常叔因此没有举枪,野人也没有再出现,三人继续赶路。 此时正值雨季,天气阴沉起来,抬头看出去,乌云布满了天空,片刻之间下起雨来。三人戴着斗蓬,穿上梭衣,继续前行。风也随着雨刮了起来,风雨摇摆着树梢发出阵阵呼啸。雨越下越大,狂风越刮越猛。三人的身上已被淋湿,鞋子也进了水。三人和猎犬停下脚步,在一棵大树下,等待雨小些再走。 常叔告诉扶桑和白志刚,山里气候多变,有着一山分四季,十里不同天,山顶戴雪帽,山脚百花开的景象。 阵雨之后,三人继续前行。道路险恶起来,羊肠小道十分陡峭,雨后路滑,扶桑险些摔倒,白志刚拉住了她。 终于到了一处开阔地段,常叔指着前面说: “此处就是他捡到土陶罐和陶片的地方。” 白志刚和扶桑急步走近,仔细观察着常叔所指的地方,随后又向四周察看,在一个土包处,他们发现了一把青铜剑。 白志刚小心翼翼地拿起剑,仔细观察,不由得惊喜万分,他对扶桑说: “此青铜剑与那个土陶罐的年代相近,这说明,新石器时期,确实已有人类在此劳动生活。” 扶桑十分激动,也许,到石门关会有更大的发现。她问常叔: “此处距离石门关还有多远?” 常叔回答: “大概还有两里山路。 扶桑:“常叔,这么多年你从没进过石门关,你不觉得遗憾么?” “当然也有遗憾。” 扶桑希望常叔带路,探密: “石门关也许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就像我们遇到的一闪而过的野人,并没有伤害我们。” 白志刚:“对啊,野人也许躲在林子中,好奇地注视我们呢。” “常叔,我们能否进石门关,一探究竟?” 白志刚:“对啊,常叔,此处离石门关也不远了。” 常叔当然也想挑战神秘的石门关,犹豫片刻,他说道: “石门关,石门关,迷雾暗沟伴保潭;猿猴至此愁攀援,英雄难过这一关。这是村民总结的,同时,彝族人却又自豪地告诉我们:黑竹沟是一个金山银地,连雾也舍不得离开,这里盛产的雾,扑朔离奇得象软绵绵的飘布,一旦深入其中,会把你包围,把你吞没。” 种种传说,让白志刚和扶桑对石门关,充满好奇: “常叔,我们去吧。” 常叔:“我这把老骨头不足为惜,你们还年轻,没必要去冒这个险。” 白志刚和扶桑不好再劝说常叔前往石门关。 常叔见天色不早,催促白志刚和扶桑起身离开。白志刚还想到常叔发现石锛和石斧的地方看看,常叔说返回的路上要经过那处竹林地。于是,三人准备返回。 大雨后的山林中湿度大、雾气也大,只见迷雾缭绕,浓雾紧锁,使沟内阴气沉沉,神秘莫测,眼前的山雾满天,时近时远,时静时动,忽明忽暗,变幻无穷,十分神奇。 常叔说,据当地彝族讲,进黑竹沟不得高声喧哗,否则将惊动山神,山神发怒会吐出青雾,将人畜卷走。扶桑和白志刚当然不信鬼神封建迷信之说,他告诉常叔出现大雾是因为特殊的地理环境引起的自然现象,并不是山神显灵。 三人悄然行走着,常叔让他们当心脚下的路面情况。 此时已是傍晚,他们要在天黑前离开黑竹沟返回村里。 厚厚的云层覆盖着天空,云层快速移动着,相互重叠,在天空中拥挤着、游动着。变幻莫测的雾,让常叔迷了路,他有些担心,要是天黑下来就不好办了。 扶桑琢磨着:按照李杰伦的描述,当年外公和两位结拜兄弟进入一片林子后迷路遇鬼,会不会就是这里? 扶桑问:“常叔,恕我冒昧,不知您多大岁数了?” “我今年六十有三了。” 白志刚:“常叔,您可不像六十多岁的人,看起来很年轻啊!” “精神头还可以,但比起以前还是差远了。” 从常叔的年龄推断,五十年前他十来岁,早已记事了,如果外公三兄弟来过这里,说不一定常叔见过他们呢? 扶桑问:“常叔,您实不相瞒,我的外公年轻的时候干过倒斗的行当。他和另外两位结拜兄弟发现了一处古蜀遗址,一同前去勘察,不料他们在一片林子里遇鬼,我外公的两位结拜兄弟接连死亡,根据种种迹象,我觉得这黑竹沟里很有可能就是他们当年去的那个地方,不知道您五十年前有没有见过一位名叫盛雄的人来过?” “盛雄?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您再好好想一想,会不会时间久了,一下子记不起来了?” “我记性好着能,只要我见过的人一定记得。” “那么李乘风呢?李乘风这个名字您听说过吗?” “也没有。” 白志刚以为扶桑这次考察是特意陪自己来,心里很高兴,没想到扶桑此行是为了外公,他心里有几分失落。不过无论扶桑出于什么原因而来,他能单独和扶桑出来考察,已经让他感到满足。 天黑了,常叔提着马灯,猎犬在雨雾中寻找返回之路。常叔不愧是老猎人,且对山里的情况也较为熟悉,他带领白志刚和扶桑,到了半山一处温泉客栈,客栈被茫茫的雨雾覆盖,不走到近前根本发现不了,这是一处木造的平房,面积不大,十分破旧。 常叔说:“天黑,又下着雨雾,今晚是回不去了,只能在这木屋中住一晚。” 据常叔说,这个废弃的温泉小客栈,是早些年一个生意人建造的,生意人偶尔带客人来此处泡温泉,住上一两天,当一位客人失踪后,客栈就这样荒废了。 扶桑好奇:“那位生意人为什么选择在这里盖客栈?难道他没听说过这山谷里死过许多人吗?” 常叔回答:“总有不信邪的,就像你们,死活也要进这山沟里考察。” 白志刚:“还别说,这山里的景致还真让人陶醉。” 扶桑三人和猎犬进了木屋,除了客厅,还有两间房,木屋虽然破旧漏雨,暂时还能遮风挡雨,常叔挂好马灯,三人取下斗笠脱下梭衣,在客厅桌前,吃着干粮。 猎犬则守在门口吃干粮。常叔还随身带了白酒,让两个年轻人喝口酒暖暖身子。 雨越下越大,狂风将雨柱吹得凌乱不堪。原始森林就像妖女的黑发在暴风雨中摇摆,屋外一片黑暗。不时有刮倒的树木枝条摔在屋顶上。 这时,猎犬起身,对着屋外旺旺叫着。常叔警惕起来,拿起身边的□□…… 第51章 狼群与猴子 白志刚和扶桑感到有情况,夜晚,在这原始森林中,除了野兽和鬼,还会有人出现么? 脚步声越来越近,敲门声响起。 常叔:“谁?是谁?” “猴子!” 黑竹沟是有猴子?但哪有会说话的猴子?莫不是遇鬼了吧! 常叔没有要开门的意思。猎狗一直叫着。 扶桑恐惧,不由得将头靠在白志刚肩上。 敲门声再次响起。 常叔厉声: “你是人是鬼?” “我是人,名叫猴子,迷路走不出黑竹沟,见这里有灯光透出,就走过来了。” 屋里,扶桑三人放下心来。 屋外猴子询问: “屋里是人是鬼?是人就请把门打开,我避避雨,是鬼就算了,我走!” 扶桑三人听了,不由得笑了。 常叔打开了房门,屋外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剑,浑身被雨淋得湿透。 常叔:“快进屋吧。” 猴子进了屋,注视着扶桑和白志刚。 常叔介绍:“他二人是从成都来的。你呢,怎么一个人夜里出现在黑竹沟? “我……我是峨眉弟子法名了悟,被师傅逐出山门,无家可归,便到峨边来寻亲戚,走错了路到了这鬼地方,风大雨大天又黑,还好,遇到你们。” 常叔拿出干粮递给猴子,猴子狼吞虎咽吃了下去。 “谢谢大叔!猴子是我的乳名,你们就叫我猴子吧。” 白志刚和扶桑去看了看那两个房间,房间各有一张床,但几乎散架不能睡人。大家又困又累,便靠在客厅休息,没一会儿都睡着了。 突然,猎狗叫了起来,声音像嚎哭。 室里的四人惊醒,全都站了起来。 狗对着黑暗的门外狂叫着,四脚不安地来回蹦跶着。 常叔听了听室外,没有动静,他喝住狗 “住嘴!” 猎犬高高地扬着鼻孔,用嗅觉探查着,它往门口退后着,显得焦躁不安,眼睛里充满恐惧。 扶桑感到,有什么灾难即将来临。 猎犬的恐惧,似乎是嗅到了强大的敌手。 常叔从窗子的孔中往外看去,看到有动物站在门外的雨中。 扶桑和白志刚,也从窗子的孔中往外看去。 白志刚轻声地: “是个什么动物,像熊、又像猪?看不太清。” 猴子看了看:“像狗,它在不远处,死死地盯着我们这边!” 常叔心中明白,如果是野猪或者熊,出色的猎犬并不会惊惶失措,它会赴上去收拾猎物,一定是狼!黑竹沟野兽多,是因为黑竹沟温泉多,含有不少盐分,而动物常要聚集到出盐的地方,狼也不例外! 常叔喝了一大口白酒,用手抹了抹嘴,准备迎接狼的攻击。 屋外那些家伙身躯像狗,头部象狐狸一样长,闪出青幽幽的亮点,那亮点象是鬼火,露出冰冷的凶光,果然是狼,一共六只,有大有小,是一家子呢。 这破旧的木屋不堪狼群的攻击,若是狼群进了屋,□□将无用武之地。必须主动出击! 常叔端起□□,从窗孔中瞄准屋外的亮点,但屋外的雨帘影响着他的瞄准,屋外亮点消失。 常叔吩咐扶桑三人呆在屋中,千万不要出去,说着,常叔打开并不牢固的房门,他出了门,端着枪,寻找目标准备射击。 猎狗也出了门,跟随在主人身边。 猴子手中握剑,出了门,顺手将房门关上。 瓢泼大雨,让常叔视线模糊,他伸手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猴子和常叔背靠背,相互依偎着,他们不能把背留给凶恶的狼。 猛然间,左边出现一对亮点,离常叔和猴子越来越近。常叔向着亮点开了一枪,那黑东西高高跳跃,常叔没有打中它。 在四周一片黑暗的风雨中,又漂浮出几对阴森森的鬼火,像萤火虫似的神出鬼没,浮现、消失、消失、浮现。 常叔几次端枪瞄准亮点射击,因为雨太大而无法瞄准,弹药在暗夜中空响着。 常叔对猴子说道: “弹药打完了!退回屋去。” 常叔和猴子退回屋,猎狗也进了屋,猴子关上房门。 风雨夺取着几人的体温,没有干柴可以取暖,白志刚和扶桑冻得直哆嗦。暴风雨中,破旧的木屋不堪重负,房屋严重倾斜,木地板四处凸凹不平,已经进水,房屋即将倒塌。 狼群在门外守候着! 扶桑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只见天花板上大小窟窿雨水入屋,再看屋梁,屋梁歪歪斜斜,木屋吱吱呀呀地摇晃着。 常叔和猴子并肩向屋外观望,闪电中,一群狼仍然守候着、寻机突破房门。 白志刚:“狼群会冲进来么?” 常叔:“是!” 木屋笼罩在沉闷、异样的紧张气氛中。 常叔估计不到狼群会死斗到什么时候,如果它们扑进屋来,或者是房屋倒塌,常叔明白,弹尽后的具大危险…… 这时,毛骨悚然的狼嚎声,穿过房屋的破孔,沉重而凄厉。 山风似鬼哭,木屋危在旦夕!就算房屋不会全部倒塌,狼群的袭击也难以避免。 猎狗趴在常叔的脚边,无能为力地哼哼着,它的哼哼声说明,狼就潜伏在房外暗处。 白志刚对扶桑说:“只要房子不倒,狼就进不来。” 扶桑心里想到:“房子已经没有指望了,房屋迟早会倒塌,无力阻挡狼群的袭击,听天由命吧,临死前,她只有一个遗憾,外公等人的死亡之迷还没有破解!” 面对死亡,白志刚感到无助,他有些后悔,扶桑因为陪他来考察,因此遭遇不幸,他对不起她。 狼群依然潜伏在门外的黑暗中,跷首以待! 时间似乎静止了,空气更加紧张。 树木倒塌的声音就在房顶,房屋被损得历害,大量漏雨。 常叔在心里说道: “就快不行了!” 房子急速的倾斜,倒塌,屋顶落了下来,只剩下框架,一木块砸向扶桑,白志刚为保护扶桑,扑在她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她,他的手臂受了伤。 扶桑:“志刚!” 白志刚的手臂鲜血直流。 狼迎来了房屋倒塌的好时机,头狼帅领着狼群,一步步逼近…… 扶桑和白志刚近距离清楚地看到狼群由远而近,以前想象狼比狗凶猛,现在看到狼那大于狗的体型,硬长锋利的牙齿,叫人恐怖打颤的嗥叫,那满是杀机的脸相,让人脊背发凉。 常叔的□□没有子弹,他将用枪上的刀,与狼搏斗。扶桑手举木棒,白志刚举起生锈的青铜剑,猴子手中剑直指头狼,四人准备与狼搏斗。 常叔和猴子,企图保护扶桑和白志刚。 这时,头狼窜到近前来,狼的魔牙大张着。 另一只狼袭击常叔,狼已跃到与常叔齐眉的位置,狼跳跃起来咬他喉部,他横起枪托奋力扫去,枪托打在狼身上,狼扑上来企图咬住他的身体,猴子手中的剑,砍破狼的身体,常叔击破狼的脑袋! 头狼和另外四条狼见同伴丧命,它们发出一阵骇人的嚎叫,愤怒的狼群,在头狼的率领下,成半圆形围攻,包围着四个人。 双方对峙,可怕的对峙,沉默! 突然,沉默被打破,扶桑眼前的一条狼怒吼着刷地窜了上来,像流星一样向她发起了攻击,与此同时,其它四条狼,同时向着常叔、猴子、白志刚发起进攻。 狼扑向扶桑,白志刚见状瞬间窜到扶桑身前,挥剑保护扶桑。那匹狼被激怒,转头扑向白志刚,白志刚用手中的剑抵挡,但那匹狼力大无穷,它掰断了白志刚手中的剑,一口咬住白志刚的脖子,白志刚挣扎抵抗,血液已经顺着他的脖子流下来。扶桑情急之下,举着木棒扔向那匹狼,那匹狼仍然不依不饶,扶桑走向那匹狼想要拖拽它,让它松口。那匹狼又转身扑向扶桑,白志刚怕扶桑受伤,上前护住扶桑,眼看那匹狼撕咬白志刚,猴子飞身上前,挥剑刺向那头狼,狼没来得急哼一声,就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狼群更加愤怒,从狼群的怒嚎中,知道它们完全疯狂了。 其他狼不顾一切的聚拢过来,它们瞅准各自的目标,露出锋利的白森森的牙齿,嘴唇向上翻卷着,嘴的裂口很深,嘴里淌着口水,面目狰狞。 常叔手中的刀,刺进身前头狼的心脏,头狼倒地。 与此同时,另外两条狼,不时左右晃动,窥伺着时机扑上来,猴子解决疯狂进攻的两只狼,挥剑与狼进行殊死搏斗,他的剑一左一右刺向扑上来的左右之狼,他的体力极好,没有一丝喘息,瞬间,他又杀死了两头狼。 最后一条狼眼睛发红,拼了,它向猴子进攻,猴子举剑刺向这头狼,狼瞬间从他的头上跃过,对着他的脸上撒了一泡尿,他的眼睛辣辣的睁不开,狼趁机偷袭猴子,狼两眼放着凶光,扑了上来,它的头正冲着猴子的头,常叔举刀刺进了狼的喉咙,一声嚎叫,那只狼掉在猴子的脚边断了气。 至此,几条狼全部躺在倒塌了的木屋的地板上,黑血流了一地,血腥冲天。 扶桑见状,不由得作呕。 忽然,只听咣当一声,白志刚倒在地上,他满身是血。 扶桑看见浑身是伤的白志刚很焦急。 白志刚:“桑儿,对不起,我不该带你来。” “是我自己要来的,不怪你。” “看见你没事我就安心了。”说完,白志刚晕了过去。 第52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扶桑他们到达常叔家,天已经快亮了。白志刚仍然昏迷不醒,常叔懂得一些医术,用草药为白志刚疗伤,所幸伤的是表皮,并未伤到颈部动脉。不过身上伤口太多,需要一些时间修养才能恢复。常叔为扶桑另找一间空房住下,方便扶桑照顾白志刚。 扶桑对猴子说:“小弟弟,感谢你!” “不客气,狼群不死,我们都活不了。” 常叔对猴子说道:“小伙子,你也在这里住两天吧。” “不了,感谢!” 扶桑注视着猴子,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个少年,却又想不起来。 猴子与大家告别,他小小年纪身怀绝技,扶桑对这位有着生死之交的少年,十分敬佩,她问他,独自去往哪里? 他对扶桑说:“我回峨嵋山向师傅认错,希望师傅收留我。” 扶桑:“希望有机会再次见到你!” 猴子:“姐姐,如果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 扶桑等,目送猴子远去。 黑竹沟之行,虽然白志刚受了伤,所幸都活着。常叔每天为白志刚换草药,他的伤一天天见好。 白志刚舍身相救让扶桑十分感动。白志刚养伤期间,扶桑除了照顾他,还一起研究诗歌和文学。白志刚虽经历了生死,却换来和扶桑独处的时光,他觉得受伤也值得。 这天,扶桑守在厨房里替白志刚熬药。她算算日子已经离开成都半个月了,不知道父亲和奶奶会不会担心她?还有李杰伦,他在干些什么呢?扶桑很想回成都去。 “药溢出来了。”身后传来白志刚的声音。 扶桑回过神来,想从炉火上端下药罐,被早已烧烫的药罐烫到手指。白志刚赶紧走到水缸前,舀出一瓢凉水: “快用凉水冲冲,否则一会儿该起水泡了。” 扶桑伸过手,白志刚一点一点地往扶桑烫伤的手上浇水,接着又用烫伤药膏给扶桑抹上。 “志刚,我没事儿了。” 为解开心中的疑问,白志刚问扶桑: “桑儿,那天在黑竹沟,你为什么问常叔见没见过你外公?你这次跟我来这里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共同经历了生死,扶桑不好再瞒着白志刚,她告诉他: “其实,我外公年轻的时候曾经和他的两位兄弟去过一个地方,寻找古蜀国遗址,找到遗址之后,外公的两位兄弟却离奇死亡。我怀疑我外公的死,和多年前发生的事情有关联。” “所以你想找到那个古蜀国遗址,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扶桑点头:“对不起志刚,我之前没把这些事情告诉你,是不想把你牵连进来。” “你这是什么话,你不告诉我,只会让我更加担心你!” 白志刚的话,让扶桑的心里暖暖的。从小到大,无论她做什么,白志刚总是在她身旁默默地关心她,支持她。 扶桑将外公三兄弟当年发生的事情,仔细讲给白志刚听,但她并没有对他说出她和李杰伦一起查案的事情。 白志刚:“我们这次考察,虽说证实峨边地区曾经留下古蜀人生活的痕迹,但要说峨边是古蜀国城池遗址,仅靠石锛、石斧、陶罐、青铜剑几样文物,是完全不足以为证的。” “可我们还没有进入石门关,据常叔所所言,我怀疑石门关很有可能就是当年外公他们三兄弟曾经去过的三遗址。” “那我们得进入石门关!” “不行啊,我们还没有进入石门关就险些回不来了,我不能再让你为我冒险了!” “进入石门关,不单单是为你,别忘了我此行的目啊,我为考察古蜀国而来,既然你推测石门关有可能是古蜀国遗址,我当然要去考察,我邀请你陪我一起去,好吗?” 白志刚明明是为了扶桑而做出决定,却不说是陪扶桑前往石门关,而是请扶桑陪他前往考察,令扶桑感动,但她还是不能那么自私,不能置白志刚的安危于不顾。 “志刚,谢谢你!可是我不能……” 白志刚打断她:“桑儿,我知道你的心,但我已经决定了,就不地改变了。” 扶桑看白志刚态度如此坚决,知道自己拧不过他,只好答应。 晚上,白志刚和扶桑告诉常叔,他们决定再次进入黑竹沟,前往石门关。常叔不放心他们。 常叔:“既然你们决定了,我陪你们去。你们年轻人都不怕死,我一把老骨头了还怕什么?” 第二天,三人再次进入黑竹沟,这天天气很好,并没像上次一样遇到大雾和雷雨,在美丽的森林中,在轻新的雾气中,他们行走了大半天,便接近石门关。 常叔:“前面就是石门关了。” 虽说扶桑和白志刚来之前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但是想到这吃人的山谷,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忧和恐惧。 常叔在前面带路,白志刚让扶桑走在中间,他顿后。白志刚每一个轻微的举动,总是让扶桑倍感温暖。 进入石门关,沟壑里云雾缭绕,能见度低。山路很窄,植被茂密,路面湿滑。这一段狭窄的山路只容一人侧身通过,一不小心就会坠入万丈深渊。三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迈步。 一步、两步、三步……终于走过去了,那是扶桑人生记忆中走过的最艰难的一段路。 三人继续前行,石门关里的风景优美,可三人并没有心思欣赏风景。怕一不小心摔下山崖。白志刚特意带了指南针,他们利用指南针辨别方向往高处行径,可是指南针失灵了,他们只能靠着直觉往前走。 海拔高度不断增加,山路愈加艰难,扶桑和白志刚觉得体力渐渐不支,每走一步都感觉呼吸困难。 白志刚:“桑儿,您没事吧?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不用,我们抓紧时间吧。” 三人继续往前走,白志刚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扶桑:“志刚,你真的没事?” 白志刚气喘吁吁的:“你们先往前走着,我喘口气儿就跟上来。” “好吧!”扶桑和常叔继续往前走。 走了一阵,山谷又飘起小雨,浑身充满凉意,扶桑双脚疼痛难忍,呼吸急促。 扶桑:“常叔,我们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两人一回头,却不见白志刚的身影。 扶桑:“志刚怎么还没有跟上来?” 常叔:“我们先坐下来等等。” 扶桑和常叔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吃着干粮等候白志刚。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两人在原地等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见白志刚的身影。 扶桑和常叔开始担忧。 扶桑:“都这么长时间了志刚还没跟上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常叔从包里拿出一根竹笛,吹响。进山前,三人已经商量好,如果走散了就吹响竹笛,通过笛声寻找对方。常叔吹了半天也没有得到白志刚的回应,他们两人更加担心起来。 扶桑:“常叔,我们还是原路返回去看一看吧。” 两人回到白志刚歇气的地方可是却不见白志刚的踪影。 扶桑大声地吼道:“志刚,志刚!” 四周并没有人回应。常叔再次吹响竹笛,仍然没有得到回应。想到石门关过去发生的失踪事件,扶桑开始害怕起来。 常叔:“先别急,我们在四周找找看。” 天色渐渐变暗,周围开始起雾,扶桑和常叔近在咫尺也不太能看清楚对方的容貌。 常叔:“雾气太大,我们不能再继续前行了,否则我们两也有可能走散了。” 常叔打猎多年,他有很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他对扶桑说: “桑儿,爬到大树上去。” 扶桑一愣:“啊?” 常叔:“天快黑了,雾气又大,万一又有野兽出没我们避无可避,快躲到大树上去。” 扶桑按照常叔的话爬到大树上去,常叔也爬上另外一颗大树上。 天已黑尽,夜晚的山谷里更加阴冷潮湿,好在雨停了,被雨淋湿的衣服贴在皮肤上,更增添了寒意。白志刚究竟在哪里?扶桑开始责怪自己,若不是她执意要进入石门关白志刚也不会失踪。但愿白志刚没事,否则她将内疚一辈子。 自责与担忧让扶桑一夜没睡着,总算熬到天亮,太阳升起,雾气也散去。扶桑和常叔继续寻找白志刚。 直到下午,扶桑和常叔仍然没有看到白志刚的身影。 常叔:“扶桑,眼看这太阳又快要下山了,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到村子里多叫一些人来帮忙寻找吧。” “常叔,我不能回去。再说村子里的人也一定不愿意走进这死亡谷来。” “这种时候你要冷静,天黑下来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很可能还会遇到危险。我们先出去,赶紧联系白老板,白老板人缘好,让他打电话就近多雇一些人来帮忙寻找。” 扶桑觉得常叔的话有几分道理,跟着常叔离开石门关。 白老板一接到电话,立刻命管家开快车带了一帮人到达峨边,进入石门关搜寻。白管家让扶桑在常叔家等候消息,可是扶桑执意要跟大家一起进入石门关。 扶桑在通知白父时,请求白父千万别将发生的事情告诉父亲和奶奶,以免他们担忧,白父答应她。 进入石门关,管家吩咐人马兵分几路寻找。 而白志刚此时跌入了一处山坳里。他跌入山坳时被竹子刺穿了腿部,动弹不得,他知道自己失踪,扶桑一定会十分担心,他想拖着受伤的大腿爬出这里,可是疼痛难忍,他被困。夜幕降临,他已经两天没有吃到粮食,以清苔充饥,饿得浑身无力。他隐隐约约听见竹笛声,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他吹响竹笛,不远处的扶桑听到了笛声。 扶桑:“等等,我听到有笛声。” 扶桑等人顺着笛声方向走去,终于找到白志刚。扶桑见到白志刚的一刹那,她扑到白志刚怀里。 “志刚,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是扶桑第一次主动地拥抱白志刚,他看着她因为担心,趴在他肩头哭泣,他的心里暖暖的。 第53章 爱的烦恼 扶桑和白志刚随白管家回到成都,白父请了成都最好的大夫回家给志刚疗伤。扶桑对父亲和奶奶隐瞒了此事,她放心不下志刚,每天从报社下班后都到白家看望他。不明真相的奶奶看到扶桑肯往白志刚家跑,心里高兴极了。 奶奶对罗智说:“这趟乐山之行没有白去,桑儿对志刚上心了,看来,我们家很快就要办喜事了!” 虽然白先发没有对罗智提起白志刚和扶桑遇险的事,可是白志刚受伤,罗智早已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既然志刚无大碍,桑儿平安归来,他也懒得再追问。 傍晚,白父回到家,到白志刚房中探望儿子。 白父:“志刚,伤口还痛吗?” “吃了止痛药,没事儿。” “只是为了考察,干嘛这么拼命?爹就你一个儿子,我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爹,对不起,儿子让您担心了。” “你一向做事沉稳,这次为什么执意要进入石门关?” 白志刚知道,事情一定是常叔告诉白管家的,自然父亲也就知道了。但他答应过扶桑要保守秘密。 白志刚回答:“是我考虑不周。” 知子莫如父,白先发怎么会不明白自己的儿子?他不想让父亲责怪扶桑。白志刚这么喜欢扶桑,他不会为了考察而带着扶桑去冒险,除非扶桑执意要进入石门关。儿子也不是糊涂之人,扶桑要进入石门关不会没有缘由,他不会什么也不问,就去冒生命之险。 “志刚,去石门关是扶桑的主意吧?” 白志刚没想到父亲会这么问他,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白先发:“有些事情,你不说我也明白,之前扶桑转移宝物到坟山的事情,这次进入石门关,都跟她的外公有关,是吧?” 志刚没有回答。 白先发继续说道:“儿子,扶桑将来嫁进来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你信不过爹,对爹不放心?” “没有,爹您别多想。” “有件事情,我本来不想告诉你,怕你和扶桑之间产生误会和隔阂。上次扶桑转移她外公的宝物之后,我派人暗中盯着她,保护她的安全。可后来我们发现有人盗走了你们埋下的那件宝物,而事实上那件宝物是假的。” 白志刚惊诧:“假的?” 白父点了点头:“我怀疑转移宝物之事是个晃子,是扶桑设下的圈套,目的是想引出杀害盛雄老人的凶手。” 白父的话让白志刚大吃一惊。同时他内心又有些难过,扶桑竟然利用了自己。 白志刚疑惑地问:“爹,你怎么知道宝物是假的?” 白父回答:“扶桑推断得没错,那伙人就是为了宝物而来。如果他们得到的东西是真的,就不用再大费周章再继续跟踪扶桑了。” 白志刚觉得父亲的分析有道理: “爹,您查到他们是什么人了吗?” “没有,线索太少无从查起。为了扶桑的安危,你还是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爹,爹也好派人暗中调查。” 白志刚心想,父亲没必要骗自己。扶桑竟然会想出这么一个引蛇出洞的计划,她的心机,她利用自己的行为,让他感到陌生。此次外出考察,她对他说的话,又全部是真实的吗? “爹,我头疼,想睡一会儿。” 白父也不想逼迫儿子,以免引起他的怀疑。 佣人敲门进来:“少爷,该吃药了。” 白父起身:“好吧,你吃了药,早点休息。” 白父回到自己房间,白管家敲门进来: “老爷,明天刘司令家里有个聚会,派人送来了请柬。” “搁在桌上吧。” “老爷,您问过少爷了?” 白父点头。 白管家:“可有线索?” “从刚才的谈话来看,志刚知道的并不多。扶桑执意进入石门关,因为她怀疑那里是古蜀国遗址,只可惜是一场空,害得志刚险些丢了性命!” 休养了十来天,白志刚的伤势基本上痊愈。这段时间,扶桑虽然每天到白志刚家看望他,可他感觉到扶桑有心事。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他深爱的姑娘,却一点也不信任自己。他因此暗自伤心,易怒,可是,当他见到扶桑时,却又变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他替自己找理由,她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要理解她。 扶桑下班后,又来看望白志刚,她进入他的房间,他正在发呆。 “志刚。” 他看到她,他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桑儿,坐吧。” 扶桑坐了下来:“感觉怎么样?” 白志刚:“一天比一天好了,放心吧。我刚才在想,那件宝物埋在你外公的坟前,是否安全,我们用不用去看看?” 扶桑没想到白志刚会忽然提起这件事情,她吞吞吐吐地说道: “不用了,万一被人跟踪盗走宝物,那就麻烦了!” 白志刚观察扶桑,从她的表情看,父亲说的都是真的。从扶桑前后两次讲述的事情,白志刚推断扶桑手里的那件宝物就是盛雄三兄弟当年在那个古蜀国遗址找到的。扶桑之所以要去黑竹沟,是因为她以为黑竹沟就是外公他们三兄弟当年所去的地方。坟山之行如果是一个局,宝物还在扶桑手里吗?如果在扶桑手里,她会不会有危险?就算扶桑聪明过人,设下这个局,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和凶手斗?她背后会不会有人在帮她? 现在他才知道,扶桑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他以为两人经历了生死,彼此之间不会再有隔阂,看来是他高估了自己在扶桑心目中的位置。想到这里,他感到十分失落。 扶桑见白志刚情绪不同往常,她问他: “你在想什么?” 白志刚掩饰:“没什么。” 这时,佣人进来请白志刚和扶桑吃晚饭,扶桑说今天父亲学校有事,她回家陪奶奶吃晚饭。 扶桑回到自己家中,陪奶奶吃过晚饭,她本想回房看看书,奶奶叫往了她。 “桑儿,奶奶想跟你好好谈谈。” “好啊,奶奶。” 扶桑坐在奶奶身边,奶奶问起她和白志刚的事: “桑儿,奶奶再最后问你一次,你究竟愿不愿意嫁给志刚?” “奶奶,我现在还不想考虑这个问题。” “你三番五次用这句话敷衍奶奶可不行。志刚他多好啊,连寻寻都觉得白志刚人好,你为什么还总是拖着呢,万一有哪个女孩看上了他,把他给抢走了,到时候,有你哭鼻子的时候。” 奶奶说得对,白志刚为了她连性命都可以豁出去,这样的男人,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再说李杰伦,他身边围着这么多女人,白志刚和李杰伦比起来,简直好太多。自从上次诗社活动之后,她就没有见过李杰伦,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他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难道她去乐山一带考察的事他不知道,还是他并不关心她呢? 扶桑觉得自己应该考虑一下家人的意见,多和白志刚交往,给白志刚一个机会,同时也给自己一个机会。扶桑拿起电话,主动打电话约白志刚看电影。 这段时间,李杰伦为了不引起段樱的怀疑,一直没有联系扶桑。通过一个多月的时间,李杰伦才让段樱相信他已经对扶桑放下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想念扶桑。越是不能见,他对她的思念越深,好在他吩咐过芙蓉暗中保护扶桑。芙蓉得知扶桑和白志刚去乐山的消息,她并不打算告诉林森,如果扶桑能和白志刚走到一起,也许李杰伦就会放下扶桑。 段樱试探林森多次,也没有什么重大发现,她计划通过他的父母,揭秘他的真实身份,虽然她的手下已到美国查过他父母的身份,但段樱还是对他有所怀疑。 这天,段樱约林森看电影,片子是卓别林主演的无声电影《淘金者》。林森和段樱看电影,影片讲述的是一个流浪汉从淘金到成为富翁并收获爱情的故事,查理是一个穷困潦倒的流浪汉,他跟随大批贫民到阿拉斯加淘金,却因为暴风雪遇到拉森和大吉姆。后来他在山脚下的镇子里遇到了舞女乔琪娅,并爱上了她,后来经过险遇,终成大富翁,并与乔琪娅走到了一起。 凑巧的是,扶桑和白志刚也在看电影,他们坐在段樱和林森身后一排。白志刚上次约扶桑看电影,扶桑放了他鸽子,从黑竹沟返回成都后,因为扶桑曾经答应嫁给白志刚,白志刚便又约她看电影,她一口答应。 电影已经开始播放,扶桑看到林森和段樱坐在前排看电影,段樱的头往林森的肩上靠去,他也没有拒绝的意思。白志刚专心致至地看着,扶桑却有些心不在焉,好在电影院里比较黑,只有一束光转动着。 看电影是新式的娱乐,和看戏不同,但看电影是来玩的,为了照顾观众的习惯,影院便把电影切成上下两个时段,中间留出时间给观众上厕所,抽烟、卖花生、瓜子、爆米花等零食的借机叫卖,电影院里格外热闹。 此时,段樱和林森看到了坐在后排的扶桑和白志刚。 第54章 被动演戏 林森一直思念着扶桑,原来她忙着跟白志刚这小子幽会。林森的心里升起一股无名之火,但是段樱在身旁,他不得不装作一脸平静。 林森主动打招呼: “扶桑小姐,这么巧,你也来看电影?” “你能来,就不许别人来吗?”扶桑的话里充满了火药味。 白志刚以前还觉得林森是个威胁,但亲眼看到林森和段樱在一起,白志刚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段樱年纪不轻,还跟好几个男人交往过,林森居然经不住美□□惑,白志刚对他产生了几分鄙视。 扶桑不想理会林森,借口上厕所。她方便完,看见段樱走进来,她不想理会段樱,想要离开,段樱却堵住了她的去路。 “等等,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和你无话可说。”扶桑说完,绕开她往外走。 段樱跨出一步,再次拦住扶桑:“扶桑小姐,拜托你一件事!” 扶桑仍然不理会她。 “我和林森的事情,请你暂时别告诉你叔叔,我会找机会跟他讲清楚。” 扶桑冷笑道:“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扶桑说完,昂着头离开。 段樱了解罗见的脾气,如果他现在知道她和林森相好,一定会上门来闹。要找的东西还没找到,她不想因为罗见而妨碍她接近林森。 白志刚:“你好,林先生。” “你好。” 打过招呼,扶桑和白志刚出去上厕所,等他们回来坐下,电影又接着放映。 看完电影,白志刚问扶桑是否吃夜霄,扶桑不想吃,于是,白志刚将扶桑送回家。一路上扶桑心情都不好,林森究竟是不是因为调查段樱才接近段樱?如果是这个原因,也没有什么不方便告诉她的,扶桑想起林森和段樱亲密的样子,心里觉得难受。 林森送段樱回家,段樱要吃夜霄,林森陪她进了西餐厅。他们喝着红葡萄酒,吃着西餐。段樱还沉浸在电影情结中,她借题发挥: “乔琪娅虽然是镇子里的舞女,但她想获得一份真爱。在一个男子纠缠她时,她遇到了流浪汉查理,巧借查理拒绝了男子的求爱。她本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与查理相处,却不想真的爱上了他。” 此时,林森想到了扶桑: “爱情真的很奇妙,不经意间就发生了。” 段樱表达:“是啊,爱情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她爱上了他,她真的爱上了他。” 段樱深情地注视着林森。 林森也深情地望着她:“就如我爱上了你。” 林森举起酒杯: “来,为爱情干杯。” 段樱举起酒杯: “为真爱干杯。” 两人碰杯,干了杯中酒。 段樱又故意谈到了扶桑: “今天遇见扶桑,你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呀!” “我不是因为扶桑,而是因为罗见。既然我们已经决定在一起,我希望你能尽快和罗见说清楚,划清界限。” “给我一点时间。” 林森:“把这杯酒喝了,我送你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不急,老板,再来一杯。” “别喝多了” “没事。” 服务生又为两人加了酒。 一杯接一杯,段樱喝醉了,林森只好把她送回家。他将她抱到床上,她的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意乱情迷的她主动送上香唇,他知道,此刻不迎合她,会让她起疑。她伸手去解他的皮带,他抱着她在床上滚动,忽然他趴在她身上,他假装睡着了。 林森和段樱接触已经有一段时间,她却没有露出一点马脚。林森判断,段樱在没有揭开他底牌之前,应该不会和她的组织有所联系,而林森还不得不和段樱周漩下去,否则就会暴露。此时,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扶桑的身影。为了不引起段樱怀疑,他没有和扶桑联系,可没想到她竟然忙着和白志刚那个臭小子约会。一想起白志刚,他的心里就抓狂。 林森曾命芙蓉暗中保护扶桑,芙蓉知道扶桑和白志刚准备去乐山,她并没有派人跟随,也没有汇报给林森。林森若是知道白志刚和扶桑去了乐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好不容易抓住段樱这条线索,不能因为扶桑影响林森的行动。 段樱告诉林森,她已经和罗见说清楚了。至今为止,他是惟一让她有安全感的男人,每天睁开眼睛,她就开始想他,想他是不是在律师所上班,在忙些什么,中午吃的什么?她盼望他下班,与他一起晚餐,与他吃书茶、看电影、吃西餐。她的生活中有了美好的等待,她希望与他长相守,不离不弃。只不过她的年龄比他大一些,不知道会不会将来后悔?段樱知道,如果他是故意接近自己,一定不会愿意和她结婚,她提出结婚,想看看林森的反应。 对于段樱的表白,他坦言,自己曾经有过不少女人,但他对她们只是逢场作戏,排解寂寞。段樱美丽、楚楚动人,孤单的她让人怜惜,他也很喜欢她,但是,他和父母有过约定,他娶媳妇一定要征得父母同意,这也是他这么多年不愿意结婚的原因。但是,他现在岁数也不小了,他也希望有个家,有个好女人为他生孩子洗衣做饭,而不是下了班无处可去,像游魂一样四处打发时光。 段樱喜极而泣,她说她愿意做她的女人,为他洗衣做饭,为他生一群孩子,和他一起孝敬父母。她说,她很想见见他的父母,她希望他的父亲能够喜欢她,同意他们成亲。 林森心中明白,段樱提出见他父母,是为了查他的底。于是,他与她周旋:“我父母年龄都大了,就别再让他们来回折腾了,等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见他们。”“婚姻大事怎么都要得到父母祝福才行。我从小被班主买到身边,不知道父母是谁,对我来说亲情十分可贵。” “我父亲去年摔伤了,腿脚有点不便利。” 林森越是推辞,段樱越觉得他心中有鬼:“要不,我跟你回一趟美国,去看看他们?” 林森知道,如果自己不答应段樱,她是不肯善罢甘休的,于是说道: “这样吧,我发电报给父母亲,看他们怎么决定。” 段樱和林森一同去给林森远在海外的父母发电报,他故意留下发电报的地址。之后,段樱将地址交给手下:“把这个地址交给先生,请他托海外的朋友再查一查。” “之前不是已经调查过林森的父母了吗?” “按我的话去做!” “是。” 过了半个月,段樱的手下对她说: “先生已经按照您给的信息托朋友查过,的确有两位老人住在那个地方,他们也的确有个孩子叫做林森,只是他们的孩子不在二老身边,他是否就是您见到的这个人,就不得而知了。” “好,我知道了。” 这天,林森告诉段樱,他的父母亲接到电报,得知他有了女朋友一定要回国来看看,两位老人已经启程。过了十多天,林森的父母到达成都。段樱和林森一块去接二老。两位老人下车,一见到儿子就热情地扑上去,林森见到两位老人也很激动。段樱一直在一旁观察着三人的表情,看起来林森与二位老人之间的确很亲密,不像是装出来的。 段樱迎上前去:“叔叔,阿姨。” 林森:“父亲,母亲,这位就是我的女友段樱。” 林森的母亲和父亲也亲切的和段樱握手,打招呼。 林森:“别站在这里,我们先回酒店,放下行李再去吃点东西。” 林森叫了两辆黄包车,前往酒店,他早已经提前为二老在酒店里订好了房间: “父亲,母亲,我那个地方不是特别宽敞,只好委屈你们住在酒店里了。” 林森母亲:“能见到儿子,我们已经很开心了。” 林森母亲回头望着段樱,继续说:“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阿姨,我二十七。” 林森母亲的脸色一变:“你比我们家森儿大三岁啊?”她的脸上有了几分嫌弃之色。 “娘,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女大三,抱金砖么。” “儿啊,你记错了,娘说的是,男大三,背金砖,女人比男人大,可不好!” 段樱十分尴尬。 林森:“娘,我们去吃饭吧?” 林森母亲:“我没有胃口,你们去吧。” 林森父亲劝道:“儿子都安排好了,走吧。” “要去你去,我不去。” 段樱:“既然阿姨不想出门,我去给阿姨买些吃的回来吧。” 林森:“我和你一起去。父亲母亲,你们先休息一会儿,我们很快就回来。”说完,林森和段樱一起离开。 段樱:“你母亲十分介意我年龄比你大。” “只要我不介意就行了。别跟老人家计较,我会说服我娘的。” 两人很快到附近买了麻辣兔丁、凉粉等食物回酒店。 林森:“母亲,这些吃的可是段樱排队给你买回来的,快来尝尝。” 可是林森的母亲看见食物说;“这么辣,我已经很多年没吃过这么辣的东西,你让我怎么吃?” 段樱:“对不起阿姨,我再重新给您买些不辣的?” 林森母亲拉长着脸:“不吃了,我累了,想休息。” 林森:“那好吧,母亲,我先送段樱回去,晚上再来带你们出去转一转。” 林森母亲:“你留下来,我有话对你说。” 段樱听出林森的母亲在撵自己走,她笑着说: “阿姨,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林森将段樱送到楼下:“对不起啊,我娘她……” “老人家的心情我能理解。你先回去陪他们吧。” 第55章 身份的证明 林森回到酒店房间,老太太正大口吃着凉粉、麻辣兔丁,她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好吃,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 林森母亲:“森儿,怎么样?我刚才那出戏,演得不错吧?” 林森:“棒极了!简直就是恶婆婆不喜欢儿媳妇,故意找茬!” 在段樱调查林森之前,他已经通知二老,将来有人去美国查他的身份,无论这个人是谁,也要请二位老人保密,一定不能说出他的真实身份。 林森母亲继续说:“你是在夸我,还是贬我呢?” “段樱希望见到你们,她无非是想通过你们,试探我的身份是否真实,今天您给她来这么一出,想必她不再怀疑了。只是劳烦二老远渡重洋、长途跋涉来到成都,实在是过意不去。” 林森母亲:“没关系,我们也想你了,借此机会来看看你,也想在家乡成都四处转转。” 说到林森和这对夫妻的缘分,要从多年前的一个清明节说起,那年,林森遇到一对从美国来成都为祖先上坟的华裔夫妻,他们的儿子几年前得病死亡,如果儿子不死,也有林森这么大,最巧的是二老的儿子也叫林森。得知林森父母双亡,他们十分同情他,问他是否原意和他们去美国,他和这对夫妻十分有缘,他决定去美国求学,在那对夫妻的帮助下,他得以出国留学。在美国期间,老夫妻对林森十分照顾,将他当做儿子般看待,让他住在自己家里,对他十分关爱。林森把两老当做父母亲对待。他在美国主修地质学,也学考古学,他学成后,决定回国。老夫妻不舍,他告诉二老,他要查清楚爷爷,父亲和叔叔的死因,这是他内心的一个结。二老理解他,支持他回国。 此次,林森发电报请二老回国,目的是向段樱证明他的身份,母亲配合得很好。让林森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林森对母亲说:“母亲,我请两天假,陪你们四处转转。” 林森母亲:“森儿,那个女人为什么要调查你?” 林森:“她可能和杀害我爷爷和父亲的人有关联。” 林森母亲:“原来如此,你自己可要当心啊!” “我会小心的。这几天她一定还会找机会试探你们,段樱聪明狡猾,你们说话一定要谨慎。” “记住了,你就放心吧!” 接下来的几天,林森陪伴老夫妻俩逛了成都的大街小巷,名胜古迹,老夫人虽然在美国生活多年,但还是喜欢吃成都的麻辣味,于是,林森带他们到一家家老字号餐馆用餐。 其间,林森让段樱不要和未来的婆婆计较,最好能够与他多陪陪二老。段樱当然愿意接近二老,希望通过蛛丝马迹,能够有所发现。但每当段樱一出现,老太太就要教训她一通,段樱在心里恨死了这个老太太,但她装温顺,老太太无论说什么,她都应承,老太太仍然看她不顺眼。 段樱近距离接近林森,安全起见,他的老板指示她,有事时和他的亲信理发店的苏师傅联系。 这天,段樱来到理发铺做头发,铺子里的伙计对段樱十分热情,她是他们的老顾客。 一个伙计问道:“段小姐,您真的不打算再唱戏了?” “是啊!总不能唱一辈子。苏师傅在吗?” 伙计:“在里屋呢!我去叫他。” 段樱等候着,一会儿,苏师傅从里屋走了出来,这位师傅三十多岁,因为手艺好,成都的名嫒都找他做头发。 “是段小姐啊,有些日子没来了啊?” “是啊,苏老板,今天特意来打理一下头发。” “好啊,贵宾室请吧。” 段樱随苏师傅进了里屋贵宾室,苏师傅为段樱做头发。 苏老板询问:“查得怎么样?” “已经证实了,来人的确是林森的父母。通过这段时间和林森的相处,他没有任何可疑之处,我觉得,可能是我们推断错了。” “先生让我转告你,林森父母都在美国,美国的时局可比中国好太多。他为什么不陪伴父母好好呆在美国,而要一个人回到成都?”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林森,他说他想回来报效祖国。” “想要报效祖国他为什么不从政,或者参军入伍?” “报效祖国有很多种方式啊,他在律师事务所工作也帮助了许多人。” 苏师傅笑了笑:“别给林森的花言巧语蒙住了。” 段樱:“放心,我不缺乏理性。” “好。你再试试,能不能从林森父母处打开突破口。” “好。我找机会再试探他们。” 苏师傅细心为段樱做好了头发,段樱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十分满意。 苏师傅将一个精美的盒子递给段樱: “这是先生让我交给你的。” 段樱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漂亮的钻戒。 段樱收到礼物,十分开心:“请替我谢谢先生!” 回家的路上,段樱思考着,先生的话不无道理,林森这么孝顺,他为什么舍得离开父母独自在成都生活?老太太刁钻不好对付,但林森的父亲看起来和蔼可亲,她计划从林森的父亲入手。 段樱回到自己住处,看见林森手中提着食物,在门口等他。 段樱:“你怎么来了?你不是陪阿姨叔叔出去玩了吗?” 段樱打开门,两人走进屋内。 “两位老人玩累了,我把他们送回酒店休息,便过来看你。我给你买了凉粉。” 林森走进厨房拿来碗筷,将打包的凉粉放入碗中,将一个小瓶子的调料浇在凉粉上。 林森真是细心,他竟然想到调料若是提早放在凉粉里,到家已经不好吃了,特意拿了一个瓶子将调料与凉粉分开。 段樱吃了两口:“好吃,这是陈凉粉家的吧?” “是,我正好路过,就给你买回来了。” 今天林森陪父母去城东游玩,而陈凉粉在城西,他明明是专程替自己去买的,却又不说出来,这一点让她感动。可是一想到自己的任务,她又有些疑惑,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有问题吗? 段樱放下筷子。 林森问:“怎么不吃了?” “有点辣。” “我给你倒杯水。” 林森起身去给段樱倒水。段樱注视着眼前的这个体贴的男人,他究竟是不是在演戏?她不得而知。 段樱喝了一口水,问:“林森,你有没有想过,和你父母回美国去?” 林森不知道段樱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笑着说道: “怎么,你担心我离开你?” 段樱点头:“随着你父母年纪越来越大,他们一定希望儿子陪在身边。” 段樱心想,如果林森真孝顺,他应该不会不管父母,他们一家三口,也不会不提到这个问题。 林森知道段樱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反问道: “你愿意跟我去美国吗?” 段樱愣住了:“我……” 林森期待的目光注视着段樱。 段樱:“你母亲不喜欢我,我不知道,我和你最终能不能够在一起。” “美国人和中国人的观念不同。在美国,即使是一家人,也有彼此的空间。父母可以给子女提出建议,但不会干涉他们的生活;而在中国,因为传统思想的禁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家都觉得如果不听父母的安排就是不孝顺。只要我决定的事情,两位老人最终会尊重我的决定。你放心好了,这些事情不用你担心,我会协调好的。” 段樱接近罗见和林森虽然都不是处于真心,在婚姻大事这个问题上,却可以看出罗见何林森的不同。在同一个问题上,罗见的处理方式显得有些懦弱,而林森年龄虽然比罗见小不少,却很有担当。眼前这个男人,真是让她一次又一次地另眼相看。罗见也没什么大用处了,她是时候跟他划清界限了。 段樱:“不谈我们两的问题,我们说说你父母,两位老人身边没人照顾总不是个事儿。” 林森:“你说得没错,所以我也在做两位老人的工作,希望二老能留在成都生活,毕竟,这是他们的故土。” 林森这番话并不是在欺骗段樱,两位老人无儿无女,他真心希望能够好好照顾他们。 与段樱的接触,林森发现她的口风甚紧,她除了和他风花雪月,四处玩耍约会,什么行动都没做。他明白,再这样继续下去也是徒劳。要让段樱相信于他,才能成功打入他们组织内部。 这个时候更加不能见扶桑,她究竟在做什么?芙蓉那里为何一点扶桑的消息都没有?林森不禁有些担心! 段樱从林森的口中得知,他母亲想要做两身旗袍,这天,趁林森陪母亲去裁缝铺,段樱带着糕点来到酒店,林森的父亲在喝茶看书。 段樱:“伯父,我给你们买了一些糕点,都挺软和的,正好给您做茶点。” 林森父亲:“谢谢你呀,段小姐。” 段樱:“伯父,您这么客气,我倒是不好意思了。” 老头子是个实在人,平时也不撒谎骗人。老太太和林森叮嘱过他,让他和段樱谈话时一定要谨慎小心,否则露出蛛丝马迹可就糟了。老头子怕自己说错话,段樱在场时他总是躲得远远的,实在躲不开,他也不与她说话,反正有老太太抵挡。今天,他一个人在屋子里,见到段樱就有些不知所措。 段樱看出老头子不自在,他用手抠着沙发扶手,似乎情绪有些紧张。按理说,一个长辈见到一个晚辈,即使不喜欢她,也不该是这种表情。 沉默了片刻,老头子回过神来: “对了,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了伯父,我不渴。” 老头子去拿杯子倒水,却把杯盖摔碎了。段樱立刻上前想要帮忙收拾。 段樱:“伯父,您没烫着吧?” “我没事,没事。” “您别收拾了,我让服务生进来。” 段樱叫服务生,很快服务生进来,将地面打扫干净。他的一系列举动让段樱觉得可疑。 等服务生离开后,段樱说:“叔叔,我知道你们就林森一个儿子,你们一定希望他找一个好媳妇儿。我知道,我的年龄和身世,和林森都不太相配,只不过我们两人是真心喜欢对方的。” 老头子不吭声。 “伯母她不太接受我,我知道,我和二老互相了解需要时间,所以我想经常过来陪二老聊聊天。” 老头子:“不必了,不必了!” 老头子一口回绝倒是让段樱有些难办了,她想了想说道: “伯父,您喜欢看戏,改天我请你们看戏,可好?” 老头子:“你怎么知道我爱看戏?” “刚才您开门的时候,我听您哼了两句。在国外,也能听到川剧吗?” “中国城里也有戏班子,只不过没法跟这里比啦!” “哦,不知叔叔您是什么时候去的美国呢?” “我是在美国出生的,我父亲赴美做劳工,在美国生下我。我父亲生前就很喜欢听戏,时不时哼上几句,我也是耳闻目染。” “这样啊,林森也是在美国出生的么?” 提到这个问题,老头子忽然不说话了。他想起林森和妻子的叮嘱,觉得刚才似乎自己说得太多了。 老头子回答:“是啊,当然是在美国出生的。” 第56章 险象环生 段樱企图从老头子口中套出实话: “伯父,林森总是对我讲起您和伯母的事,您能给我讲一讲林森小时候的事情吗?” 老头子一听这句话愣住了。林森小时候的事情,他和老太婆是知道的,可那些事情正是林森的秘密啊! 老头子顿了顿回答道:“林森小时候很顽皮,在学校最令老师头疼的就是他。” “难怪林森这么聪明,人家都说,聪明的人小时候都调皮不听话。” 老头子敷衍地说道:“是啊,是啊!” “伯父,林森在美国好好的,而且你们二老也在美国,他为什么会独自一人来到成都呢?” “这孩子以前老听他爷爷说起成都如何如何好,他跟我们说想到中国转一转,这不一来就待到现在。” 老头子说谎话,感到心虚。 “你们没写信叫他回去么?” “写了,他说他有事要办……” “什么事?” 老头子话一出口,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他有什么事要办啊?” 面对段樱的追问,老头子回答: “他说……他要尽力报效国家,还要在成都找一个喜欢的女孩子成家。” “哦,我曾经听他说过,他不喜欢洋小姐,他也真是的,就不能多为你和阿姨想想。” “年轻人嘛,他有他的自由,我们有我们的生活,只要得知他平安就好。” 养儿防老,养子送终,这是中国根深蒂固的观念,可是为什么林森的父母对于儿子不在身边这件事情显得那么平淡?段樱心里暗自揣测,这是因为美国的生活习惯与中国人不同,还是另有原因? 段樱笑着说:“林森很希望您二老也能留在成都,免得他担心你们岁数大了没人照顾。” “我们现在还不算老,在美国朋友多,好打发时间。” “为什么?你们就林森这一个儿子,一家人在一起相互有个照应多好。我从小就是个孤儿,看到你们一家人,我是多么羡慕啊。” “我们习惯了美国的生活,成都常常阴雨绵绵的,看不见几个晴天,我腿脚不好,来这里没几天,已经感觉膝盖不太舒服了。” 这个时候响起开门声,林森的母亲回来了,老太太看见段樱在屋内,立刻拉下脸:“你怎么在这里?” 段樱起身:“我给您二老送点糕点过来。” 老太太看了看桌上,老头子座位跟前,有一块酥饼咬了一半,桌上还放着两杯茶,看样子段樱不是刚进来。 老太太:“你还有什么事吗?我累了,没事的话请回吧!” 段樱笑着说道:“阿姨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段樱走后,老太太走到老头子的位子上坐下,老头子主动让到一旁。 老太太问:“这酥饼你吃了?” 老头子:“挺好吃的,你尝尝。” 老太太却生气地将酥饼仍在地上: “你也不怕这饼里有毒?” 老头子:“不至于吧!” “她来多久了?” “有一会儿。” “你都跟她聊些什么了?” “没聊什么,她就是问我林森小时候的事情,我当然不会告诉她啦。” “算你聪明,总之跟她说话的时候可得小心。” 老头子说:“老婆子,我们回美国去吧,别在这里给森儿添麻烦了。万一给段樱发现点什么,岂不害了孩子?” “只要你不说出去,怎么会有其他人知道?难得见森儿,我想多和他待一些日子。” 家里的事情向来都是老婆子做主,既然她不肯走,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回到家,段樱将和林父的谈话过程仔细的回忆了一遍,他躲躲闪闪的眼神一定有问题,特别是在提到林森儿时的时候,他犹豫很久才回答。作为父亲,聊到儿子小时候的事情应该记忆犹新才对,为什么他害怕回答?还有,老头子说林森回国有事要办,当她追问是什么事时,老头子犹豫着,回答了一个较为牵强的理由,难道林森的身世有问题?可她们已经调查过,二老的确有个儿子,名字也叫林森。 段樱决定再找机会试探老头子! 理发店的苏师傅接到一个男人的电话,男人吩咐他,趁着段樱牵制着林森,尽快想办法调查清楚宝物的下落。 苏师傅问电话里头的男人:“先生,如果宝物在扶桑手里,她应该知道遗址所在地,不可能还去乐山一带考察,扑了个空,还险些丧命。” “你按照我的吩咐做就好,其他事情不用你操心。” “明白。” 电话那头断了线。 扶桑请假去乐山,她手上的工作任务都压在了杨子的身上。为了感谢杨子,她特意请杨子吃饭。 杨子:“你和白志刚乐山之行,玩得开心吧。” “乐山真是让人震憾,巧夺天工的乐山大佛、在大佛左右两侧沿江崖壁上还有两尊护法天王石刻,与大佛一起形成了一佛二天王的格局。与天王共存的还有数百上千尊石刻塑像,宛然汇集成庞大的佛教石刻群。” “那真是值得一去啊。” “还有位于凌云、乌尤两山之间溢洪河道东岸的麻浩崖墓,志刚说是东汉时期的。” “志刚此行收获不小,期待早日读到他的论文。” 说曹操,曹操到,扶桑和杨子大哥正说话间,白志刚走了进来。白志刚和同事来吃饭,没想到正好撞到扶桑和杨子。四人坐到了一起。 杨子:“志刚,去乐山回来怎么瘦了不少?” “是啊,考察期间遇到点意外。” “意外?” “我们去了黑竹沟。” “你们竟然去了黑竹沟?据说,黑竹沟被称作死亡谷,许多人进去就出不来。有人还说那里有鬼怪。” “鬼怪没见着,狼倒是碰到了。还好,有惊无险,有人救了我们。” “你们也太拼了,以后可别冒这种险了。” “我无所谓,可惜连累扶桑受惊了。” “志刚,你对你扶桑真好。” 白志刚:“杨子大哥,很久没有组织活动了,我们星期天组织诗会,如何?” “我没问题,你负责通知大家吧。” 饭后,白志刚送扶桑回家,离开饭店前,他还不忘买了一些糕点,请饭店小二打包,带回去给扶桑的奶奶。路上,他主动地牵起扶桑的手,她愣了一下,本想抽回手,可是又一想,她决定试着和他交往,就不该拒绝他。 她问他:“你的伤真的都好利索了么?” “好了,没事了。” “在黑竹沟,真亏了那个武艺高强的少年。” “是啊,要是没有他,那我们真就惨了。” “还有常叔,他们一家人都那么朴实、亲切。” 他停下脚步,扶桑也跟着停下来。他深情默默地注视着她: “桑儿,能与你共同经历生死,是我的福气。谢谢有你在我身边!” 扶桑微笑着,她的笑容温柔而甜美。他的脸渐渐地靠近她的脸,就在他的嘴唇即将触碰到扶桑的唇时,扶桑迈开了脸,她对他说: “这些糕点都快凉了,我们还是快点把它送回去给奶奶吃吧。” 扶桑的举动让白志刚有些失望,他告诉自己慢慢来,不要操之过急。 不一会儿,扶桑和罗志刚走进了罗宅。奶奶见到白志刚,高兴万分,她接过志刚给她的糕点盒子: “还是志刚最疼奶奶,奶奶喜欢吃什么你总记着。” 扶桑撒娇:“奶奶,我就不疼你吗?” “你要是疼奶奶,就赶紧和志刚把婚事定下来吧,让奶奶安心。” 奶奶的话让扶桑有些尴尬,白志刚打圆场: “奶奶,男儿要以事业为重,我到学校工作还不到一年,等我工作再稳定一些,再谈婚事,好么?” 白志刚的父亲虽然富甲一方,但志刚不肯依靠家里,这也是奶奶欣赏他的地方。 陪奶奶聊了一会儿天,白志刚准备回家,扶桑将他送到门口。 “桑儿,进去吧,我走了。” 白志刚刚迈步,扶桑叫住他: “志刚,主编说,我将被升为正式编辑,所以,其他事情我想晚一点再考虑。” 扶桑的话让白志刚感到高兴,弦外之音是说,他有机会。 “我明白,放心吧,工作要紧,我会支持你的。” 白志刚的话,让扶桑感动,同时,她又有些内疚。今天,白志刚要亲吻她时,她本能地迈开脸,她也许还需要一点时间。 白志刚:“桑儿,还有一件事……我明白你外公的死在你心里是一个结,我想帮助你找出凶手。我希望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让我和你一起分担。” “志刚,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想你再遇到危险。” “桑儿,听到你关心我我很开心,但是我也同样担心你,我也不想你遇见危险。让我在你身边帮助你,保护你,好吗?” 扶桑点头答应,外公临死前画在手心里的那个鸟头符号的秘密开没有解开,也许志刚能帮助他破解秘密。 “其实我之所以怀疑外公的死因有蹊跷,是因为外公死前故意在手心里留下了一个鸟头符号。我猜想是不是外公是想通过这个符号告诉我凶手是谁?可随着我一系列的调查,我觉得这个鸟头符号,包括外公,戏楼的命案都跟那个遗址有关。” “鸟头符号?什么样的鸟头符号?” 扶桑在白志刚的手心里画出鸟头符号。 白志刚:“如果说这个鸟的符号跟古蜀遗址有关的话,我觉得这个符号可能代表图腾。远古时期有许多关于鸟的图腾,古时人们通过图腾来展现对鸟的崇拜。比如蜀字,在远古时期的蜀字就像一只鸟。再例如祖先鱼凫的名字也跟鸟有关。” 白志刚的推断,扶桑和李杰伦也曾经讨论过,只不过鸟头符号究竟是指跟凶手有关呢,还是指遗址在什么位置? 白志刚继续说:“桑儿,你别着急,我回去再查一查资料,看一看有没有书籍里记载了这个符号,或者与这个符号相近的图腾。” 扶桑点头:“志刚,谢谢你!” “行了,赶紧回去吧。”白志刚离开。 第57章 神鸟图腾 罗见一直忙着店面扩张的事情,由于装修过程中邻居不停来找茬,罗见忙着和邻居沟通以及监督工人装修,几乎没有时间见段樱。段樱让他忙好装修的事情,两人以后有的是时间见面。所以装修这两月,罗见也就和段樱见过两三次面,对于段樱和林森约会的事情,罗见全然不知。现在装修总算完成了,只要再简单布置一下,就可以继续营业了。 扶桑来到叔叔的饭馆,罗见正在指挥工人摆设新增加的桌椅。 “叔叔!” “桑儿,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新的店面装修得如何了。” “装修差不多了,增加的桌椅板凳也到了,屋子里放几天味,就可以开张了。” 叔叔变得务实肯干,这一切都是因为段樱,因为爱情的力量。扶桑有些同情痴心的叔叔。 “这后面还有个小花园,我带你去看看。” “好啊。” 罗见带着扶桑来到花园内,花园虽然不自大,却也景色益人。 “怎么样,不错吧?” “不错,花园很别致,空气也清新。” “我还打算在这院子里摆两三张桌子,客人可以一边赏风景,一边吃饭、喝茶。” 扶桑见罗见这么开心,猜想他一定还不知道段樱和林森在一起的事情。 “叔叔,你最近没有见过段樱吗?” “店里增加的一草一木,都是我亲自挑选布置,中间工人又因为捡屋顶摔下来受了伤,他们一家人上门来闹,再加上邻居也来找茬,我忙得不可开交,哪有空见她。” “那她也不来这店里看看么?” “是我让她别管这些琐碎事情,有我处理就好。不过,你的话倒是提醒我,该去看看她了。” 叔叔果然什么都不知道,她在想,以叔叔的性格,如果他发现段樱和林森在一起,一定会闹翻天。虽然林森看起来像是对段樱动了真情,又是替段樱安排住处,又是大献殷勤,但林森调查他爷爷和父亲的死因多年,他明知道段樱很可能有问题,怎么可能跟段樱在一起?她感觉林森是故意接近段樱。不管什么原因,就算林森是为了查案,她也不赞同林森利用感情达到目的。这是她对林森感到失望的原因。 扶桑犹豫,要不要把段樱情变之事告诉叔叔。如果叔叔早点离开段樱,免得日后再受段樱利用欺骗。但是如果说了,会不会对林森造成影响?她恨自己,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替林森考虑? 思前想后,她觉得叔叔迟早会知道段樱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是现在就告诉他吧,让他有个思想准备: “叔叔,段樱搬家了。” “搬家了?” “她搬到了一处豪华公寓。” 罗见一听这话,不由得惊讶,心想:她的积蓄都给了他用来扩张店面,她怎么会搬去豪华公寓呢,难道她有了别的相好?他又一想,段樱对自己这么好,自己不该怀疑她。 罗见对扶桑说:“她住那地方不但简陋,而且鱼龙混杂,我不太放心,早就叫她搬个好一点的地方。” “叔叔,你有没有想过,段樱以前能离开张卫山和你在一起,现在她会不会也喜欢上别人?” 惊诧:“段樱将所有积蓄都交给我,一个女人能做到这样,我相信她是爱我的。” 既然叔叔这么说,她觉得自己不该再多嘴,她提醒过他就够了。 扶桑:“那就好,希望她别辜负了你对她的信任。” 虽然扶桑没有直说,但罗见知道扶桑不是八卦的人,她不会无缘无故说这番话。扶桑离开以后,罗见心烦意乱,无心干活。 白志刚查阅了一些资料,与扶桑碰面。 白志刚:“桑儿,你还记得《山海经》中《大荒西经》篇里关于一些鸟兽的传说吗?” “当然,山海经我看了不知多少遍,只是像你说的书里描写的内容有许多神话和夸张的部分,不足为据。” “话虽如此,但从书中的描写也可以看出远古时期人们的生活习俗与信仰。按照书中的描写,可以推断出《大荒西经》篇描写了西南古蜀之地的事情。书中写道:氏羌以鸾鸟。有弇州之山,五采之鸟仰天,名曰鸣鸟……从书中我们可以看出,古蜀地区的鸟大多是“鸾鸟”、“五采之鸟”、“白鸟”、“奇鸟”等,它们往往是吉祥、和平、繁荣、和谐等的象征,这些“鸟”的栖息地必然也是百谷自生,草木所聚,灵寿实华。” 扶桑觉得白志刚说得十分有理,频频点头。 白志刚继续说:“古蜀先王,鱼凫和杜宇,他们的名字也都与鸟有关。在古蜀神话传说中流传着“悲子规而思望帝”的蜀王杜宇化鸟的传说,杜宇是古蜀人心中的农业神,杜宇离位后,蜀人认为杜宇化为了子规鸟,从此人们便把子规当作了蜀帝杜宇的象征。” 扶桑:“如果说外公手中的鸟头符号代表图腾,光凭现在的线索也很难明白凶手是何意图,也无法找出遗址的位置。” “桑儿,你外公给你的那件宝物,是不是他们当年在遗址挖到的那件东西?也许我可以通过宝物判断出宝物所属的年代,从而推断出遗址所在地。” “实不相瞒,其实上次转移的盒子里装着一件假古董。外公并没有留下任何宝物,我知道凶手是为宝物而来,是我想以此引出凶手。” 扶桑终于对自己说实话了。 “对不起,志刚!我不是故意要欺骗你的,只是我怕凶手察觉这是一个局,我想,你知道得越少越安全,所以才没告诉你。” 扶桑虽然需要他的帮助,但她一直在为他的安全考虑,白志刚不但不怪她,反需更加爱她: “你肯让我陪你一起做这件事,说明你十分信任我,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从今往后,我一定和你同心协力,做你想做的事。” 白志刚无论什么时候总是对她这么宽容,令她十分感动。 段樱为了再探虚实,来到林森父母居住的酒店。她早已经打探到林森的母亲今日要去听书,趁着老太太不在,便于她和老头子谈话。 老头子打开房门,见是段樱愣了一下: “段小姐,有事啊?” “伯父,我可以进屋么?” “啊,请进,请进。” 段樱随老头子进了屋。 段樱:“伯父,这里有两张明天晚上的戏票,唱的是白蛇传,我把票送过来,你和伯母明天去看吧。” 妻子再次提醒过他,让他面对段樱要格外小心谨慎,他虽然很想去看戏,但还是拒绝了。 “谢谢啊,明天我们准备去亲戚家做客,票你还是送给别的朋友吧。” “亲戚?没听林森说过你们在成都还有亲戚啊?” 老头子发现自己又说错了话,打圆场: “我们远在美国,和亲戚没有什么来往,林森跟他们也不熟悉。” 段樱心想,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从老头子,老太太身上打探不出什么,也许可以从他们的亲戚入手。 第二天一早,林森准备出门,去酒店接两位老人去看望亲戚。林森一开门,看见段樱站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 “我听伯父说,你们今天要去拜访亲戚,我特意买了一些礼物,走亲戚可不能空着手。” 林森听明白段樱话中的意思,她是想一起去。林森知道二老的亲戚知道他们的儿子早在多年前去世了,如果段樱同去,很可能揭穿了他的身份。 林森说:“你还是别去了,万一我母亲当着亲戚朋友的面跟你呛起来,弄得大家都很难堪。” 段樱假装生气:“你是不愿意带我见你的亲戚吧。要不是伯父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在成都还有亲戚。” “那些亲戚平时从不来往,有啥好说的。” “我还是想和你一起去,你想想啊,如果你家的亲戚喜欢我,伯母也许会接受我的,总得想法改善我和伯母的关系吧。” “我知道你是一片孝心,乖,改个时间我再带你去见他们。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去接我父母了。我晚上陪你去看电影。礼物我带走啊。” 林森接过段樱手中的礼物,丢下段樱便离开了。他不愿意让她去,她更想去探个究竟。 林森接上父母来到亲戚家门外,正准备敲门,段樱前来。看见段樱,林森三人都拉下了脸。 林森:“你怎么来了?” 段樱还没回答,门开了。从屋里走出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她看见站在门口的林父林母,十分激动: “是表弟和弟妹吧?” 林母激动地说:“是啊,好多年不见了。表嫂你看起来还很精神啊!” 表嫂:“你也很年轻呀!你说你多少年都不变样,保养得真好。” 林母:“哪里,已经老了许多了。” 表嫂:“快,别站在门口了,进屋吧。” 表嫂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林森和段樱。 表嫂:“这位是??” 林母:“森儿,快叫表姨。” 表嫂听见林母叫林森,立刻愣住了。表妹的孩子不是早就过世了吗?怎么两人叫眼前这个孩子森儿? 段樱观察出林这位表嫂见到林森时的表情变化。 林母担心表嫂说错话,他对林森和段颖说: “我们长辈叙旧,年轻人坐不住,你们玩去吧。” 林森刚想开口,却被段樱抢话: “我和林森今天也没有其他事情,今天专程陪伴你们。” 段樱这么一说,林母无语。 表嫂心想:那个姑娘也叫身旁的小伙子林森。不对呀,前些年弟妹来成都的时候,聊起儿子早逝的事情还在抹泪,怎么忽然间儿子又活蹦乱跳地出现在她眼前了? 表嫂笑着说:“别站着,先进屋吧。” 表嫂将四人引进屋。堂屋内供奉着一张老头子的遗像。 林母说:“没想到,表哥走得这么早。” 表嫂提到丈夫,伤心起来。 林父责备林母:“好端端的,你干嘛提这个。表嫂,孩子们呢?” “大儿子外出打工去了,二儿子下了班就和儿媳一起回来。” 段樱说:“表嫂,给你们买了一些礼物,也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 表嫂:“多谢了!” 表嫂看见林森,想问林父林母究竟怎么回事,可又觉得当着孩子的面问两人儿子不是死了,为什么又活了?这似乎不太合适,于是把话咽了回去。 表嫂和林父林母聊了一阵美国的事情,林森和段樱一直陪在一旁听着三人聊天。到了晚饭时分,表嫂家的二儿子和儿媳回家来了。 二儿子:“母亲,我们回来了。” 表嫂:“你两快过来见过表姨,表姨父。” 林母:“我们那年来,还是半大孩子呢,现在都成亲了。” 表嫂的二儿子注意到坐在一旁的林森和段樱。 二儿子:“你是林律师?” 在场的人听见这话都愣住了,林森想不起在哪儿见过眼前这个男子。 二儿子:“我曾经去你们律师楼应聘,我见过你。应聘时我有点紧张,你还鼓励我呢。当时我还在想,林律师你的名字,和我一表哥的名字一样,只不过我表哥早在多年前就已经……” 林母抢话:“你表哥早在多年前已经来成都了,你眼前这位林律师就是你表哥林森。” 二儿子听见林母的话,愣住了。 二儿子:“不是,表哥他不是……” 段樱在一旁听出话里有蹊跷。 林母接着说:“当年你表哥非要离开美国来成都,气得我不行。我告诉他,你要去,我就当儿子死了,没生过这个儿子。” 二儿子:“原来是这样,我听我母亲说,还以为……” 林森笑着接话:“表弟,你还以为我真的死了,是吧?” 二儿子有些不好意思。 林父:“这老婆子一生气起来就说跟儿子断绝关系,气一消立马又把儿子当宝贝。” 表嫂:“时候不早了,我去做饭。” 段樱:“我来帮您吧!” 表嫂:“不用,你来是客,我让儿媳妇帮我就好。” 第58章 毒杀林森 林森很清楚,段樱跟到亲戚家的目的是为了查他的身份。老太太得知,是老头子告诉段樱,他们今天要到亲戚家拜访,她将老头子臭骂一顿。老头子为此十分自责,他已经很注意自己的言辞了,但还是说露了嘴。 两位老人不想留在成都给林森添麻烦,打算回美国去。 林森挽留:“你们就留下来吧,年纪大了,身边需要有人才行。” 老头子:“我们还没有到不能自理的地步,而且,我在这里也不太习惯。” 林母:“孩子,我们走后你要照顾好自己,万事小心啊!” “既然你们执意要走,我给你们定票,等我办完事情,就去美国看望你们。” 林森带着两位老人去买土特产,在百货公司门口碰见了扶桑和寻寻。 林森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扶桑了,他想见她却又不得不压抑自己的情感。此时见到扶桑,他心里特别激动我,他主动和扶桑,寻寻打招呼。 “扶桑、寻寻,你们也来买东西?” 扶桑和寻寻注意到林森身旁的两位老人。 林森:“我来介绍,这是我的父亲母亲,这两位姑娘是我的朋友寻寻和扶桑。” 林母注意到,林森在看扶桑的时候,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柔情,她知道,林森喜欢这个位姑娘。 扶桑却很好奇,林森的母亲明明在重庆,他什么时候又变出一对父母? 林母说道:“两位姑娘,我可否请你们喝杯咖啡啊?” 老人家的邀请,扶桑也不好拒绝,她也想看看林森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几人来到西餐馆,点了咖啡。 林母:“二位姑娘,咖啡喝得习惯吗?” 寻寻:“我很爱喝咖啡。” 林母:“扶桑姑娘呢? “我喝什么都行。” 林母观察着扶桑,这姑娘长得漂亮,举手投足间也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林森还真有眼光。 林母:“我和林森的父亲,这次是专门从美国来看望他的,过两天我们就要回美国去了。我们森儿一个人在成都,还希望二位姑娘多多关心他,替我们照顾照他,可好?” 寻寻心直口快:“这不太合适吧?他不是有女朋友吗?” 寻寻的话说出口,在场的人都很尴尬。扶桑虽然不知道林森又在耍什么花样,不管这两位老人是什么身份,毕竟应该尊重长辈。 扶桑:“阿姨,叔叔,这里的甜点不错,你们要不要尝一尝?” “好啊!我正好也有点饿了。”林父说道。 扶桑点了一些甜点,几个人一边吃点心,一边聊天。 从林森和两位老人的谈话中,扶桑能感觉到他很尊重两位老人,二老对于林森的生活习惯也十分了解。他们之间很亲切,林森和这两位老人的关系一定不一般。 扶桑想到了段樱,从刚才寻寻提到林森有女朋友时两位老人的表情来看,二老是知道他和段樱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林森究竟在搞什么鬼?扶桑心中充满了疑惑,却又不能当着大家的面问他。 喝完下午茶,林森送二老回酒店。 林母:“森儿,你喜欢那位扶桑姑娘,是吧?那个姑娘不错,你一定要抓紧啊!” 林森并不否认喜欢扶桑:“您放心吧,将来她一定能成为您的儿媳妇。” 过了两天,林森送走了二老。 林森在想,如果得不到段樱的信任,就将一直查不到幕后凶手。那要如何取得她的极大信任呢?他思考着,除非段樱和她的组织之间产生隔阂,他才有机会从她口中套出秘密。 段樱没能从林森的父母身上探出他的真实身份,但他们自圆其说,较为可疑。段樱的父母离开成都回美国,她并不罢休,决定找他们的亲戚了解情况。 段樱找到林森母亲表嫂家的二儿子小龙,计划从他的口中套出林森身世秘密。在林森一家人前往亲戚家做客时,段樱已经注意到,那二儿子的眼睛在她身上打转。今日段樱约他,他虽然内心有些疑惑,但是,有美女相约,他还是前往赴约。 一家咖啡馆里,段樱喝着咖啡等候着小龙。小龙走进咖啡馆,他远远就看见段樱坐在窗户边悠闲的喝着咖啡,她穿着一身淡蓝色的旗袍,身材凹凸有致,妩媚动人。他走到段樱身边坐下来,段樱请他坐下,替他点了一杯咖啡。咖啡上来,小龙尝了一口,他并不习惯咖啡的味道。 小龙:“段小姐,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段樱笑了笑:“没什么事,你表哥忙工作,但亲戚要走动才亲,你说是吧?” “是啊。” 段樱:“小龙,那天在你家,我听你说,曾经去过律师楼应聘?是吧?” “是啊!可惜最后还是没有被录用。” “没关系,我和你表哥想着这事呢,要有合适的工作,就介绍你去。” 小龙得知段樱要为他介绍工作,心生感激: “段小姐,谢谢你肯帮我。” “不用谢,亲戚么,相互得照应,你说是么?” “是,您要有什么用得上兄弟的,尽管吩咐。” “我没事,就是在家闲得慌,但林森不希望我找工作。” “表哥他有本事,,哪用得着你去工作。” “对了,你去律师所应聘时,不知道林森就是你表哥吗?” “我去应聘的时候,得知林律师也叫林森,我当时还想,真是凑巧,林律师的名字和我一位表哥的名字一样,还都是从美国留学回来,若不是我以为我那表哥已经死了,我当时就和表哥相认了。” “你为什么会以为你表哥死了呢?” “多年前,表姨妈和表姨父曾经来过成都,那时候我才十几岁。表姨妈说他的儿子去世了,哭得很伤心。” “哦!” “那天你们到我家,我得知林律师就是我表哥,着实吓了一跳。原来是因为他们母子吵架,表姨妈说的气话。” “这怪不得你,哪有拿自己儿子死了这事乱说的。” 小龙离开后,段樱猜测,林父林母的儿子会不会真的去世了?这个林森会不会是假的?段樱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理发店里的苏师傅,让他转告先生。 段樱:“请跟先生说,我想见见他。” “先生说,现在是关键时候不宜见面,请你再忍耐一段时间。” 段樱从理发店回来,看见罗见等在自己的公寓门口,她有些错愕。 罗见微微一笑:“樱,换了住处,为什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段樱:“我想你忙着装修餐馆,搬家这种小事,我自己能搞定,进屋坐吧。” 段樱开门,两人进屋。罗见扫视了一下屋内,屋中有新式的沙发,竟然还有唱片机。段樱看见罗见疑惑的眼神,猜出他心中所想。 “这些都是房东的东西,房东以前是我的戏迷,所以只收很低的租金把这房子租给我。” 罗见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罗见,你在怀疑我?” “不是,我只是觉得,为什么你搬了家都不通知我。” “罗见,如果两个人之间出现猜忌、不信任,在一起就没意思了。” “樱,是我小心眼,因为我爱你,你别生气啊!” “算了,不说了。铺子什么时候可以重新开业?” “差不多了,得透透气味,再选个黄道吉日就可以重新开张了。开张后,生意一定会更加兴隆,我想,该是时候考虑我们俩的婚事了。” 段樱本打算最近找时间和罗见说分手,既然罗见来找自己,干脆就趁现在跟他说清楚。 “罗见,结婚的事情,我想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 “结婚是两家人的事情,你家里人不同意,将来生活在一起会有许多矛盾。” “我们不在家里住,只是过年过节回去吃个饭,不会有什么矛盾的。” “得不到家人祝福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我不想你因为我影响你和家人的关系。” “是不是这段时间我没陪你,你生气了?” “不是,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们还是分手吧。” 罗见疑惑:“你不会是爱上别人了吧?” “没有。” “那你为什么忽然提出分手?” “罗见,你永远都是这样,不肯信任我。可见外面那些流言蜚语在你心里不是没有影响的。如果我们结婚后,别人又说什么难听的话,你还是会相信别人的话。我不想在猜忌中生活。” “刚才是我不好,我不该怀疑你。因为我太在意你,所以才胡言乱语。” “罗见,我们真的不合适,你若真的喜欢我,那就请尊重我的决定。” 虽然段樱太度坚决,但他企图发服他,结果,他跟本说不过她,她是铁了心分手,他失望地离开了她的家。 终于摆脱罗见了,段樱松了一口气。为先生做事她牺牲得太多,可是为了她爱的人,她愿意付出。 过了两天,段樱得到老板指令,让她杀了林森。 段樱对苏师傅说:“林森身份不实,这只是我的推断,还没有证实,杀了林森会不会太草率了?” 苏师傅:“老板说了,不能再浪费时间,宁肯杀错也不能放过。只要杀了林森,除去扶桑背后的势力,才有可能从扶桑手里得到宝物。” “杀了林森,岂不是打草惊蛇?” 苏师傅拿出一包药,递给段樱: “找机会把这包药放在酒水里,就算事后查验,也只会以为他是得病而死。” 段樱接过药,回家的路上,不由得内心纠结,林森一直待她不薄,现在她却要毒死他,可这是先生的命令! 第二天,段樱去菜市场买了许多菜,来到林森的公寓。 林森:“你怎么来了?” “来做饭给你吃。” “不用这么麻烦,我们还是出去吃吧。” “成天在外面吃,都已经吃腻了,换换口味吧。” 说着,段樱将菜拿进厨房。 林森:“我来帮你” “不用,你就乖乖在外面休息,我一会儿就好。” 段樱将林森推出厨房,她开始动手洗菜。过了大概三十分钟,几道家常菜出锅,段樱取出苏师傅拿给她的药包,倒入汤里搅了搅。 林森走了进来:“好了吗?” 段樱吓了一跳。 “好了,可以吃了。” 林段樱赶紧收起药包,林森注意到段樱表情有些奇怪,但他也没太在意。 段樱端了一盘回锅肉和一盘炒鸡杂递给林森:“把菜端出去吧。” 林森端着菜走出厨房。 段樱定了定神,端着那盆放了药的菜汤,笑着走出厨房…… 第59章 危机重重 段樱将菜汤放在餐桌上:“可以开饭了。” 林森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回锅肉尝了尝: “回锅肉做得不错,我再尝尝泡椒炒鸡杂。” 林森夹起一块鸡杂送入嘴里:“嗯,香脆可口,火候掌握得不错,没想到啊,你菜做得这么好。” “我不太做饭,并不等于不会做,在我成为名角之前,戏班里有位做饭的大嫂,她做的菜可好吃了,大家最爱吃她做的回锅肉和炒鸡杂,她忙不过来时,我会帮她打打下手,学会了做这两个菜,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常做给你吃。” “樱,你真好。不过,我那舍得让你这名角做煮饭婆啊!” 她难为情地:“瞧你说的,和你在一起,我做什么都愿意。” 段樱虽然是在对林森演戏说台词,但就她的内心而言,她确实愿意和自己喜欢的人过普通人的生活,就像她和林森这样,一起去吃书茶,晚上在街边吃小吃,喜欢在外面吃饭时,就和他去西餐厅,或者是到老成都家常菜馆吃,想要在家里吃时,或者是他做,或者是自己偶尔做两个菜,饭后泡两杯茶,聊聊天天,要是再生个孩子,那真是其乐融融啊! 段樱走神,林森问她: “你怎么不吃啊,想什么呢?” “我……我在想,我们成了亲,生了孩子,一家三口一起吃饭,那多热闹啊!” “是啊,我父母亲盼望着抱孙子呢。” 林森大口地吃着,不一会儿,一碗米饭下肚。 林森:“好吃,就是有点辣。” “那喝碗汤吧。” 段樱给林森盛了一碗汤。她知道这碗汤喝下去,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她心里有几分愧疚,但不得不这么做。 林森端起汤碗,汤即将送入他口中,段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为了不引起他怀疑,她故作平静。 他的嘴贴在碗上,随后,他将碗放下: “有点烫,凉会儿再喝。” “那先吃菜。” “你也吃呀,怎么光看着我吃。” 林森给段樱夹菜。 段樱吃了几口饭菜,看了看林森眼前的菜汤: “汤凉了,可以喝了。” 林森端起汤碗,眼睛却又投向炒鸡杂: “汤一会儿再喝,留着肚子多吃点菜。再给我盛一碗米饭吧。” 段樱起身给林森盛饭。她心想,她已经两次叫他喝汤,如果再提,恐怕他该起疑了。 林森放下碗筷:“吃饱了。我还要看整理一份文件,碗筷就交给你收拾了。” 段樱:“去忙你的吧。” 段樱将碗筷收进厨房里。 菜汤林森一口都没喝,她只能再想其他办法。她把菜汤倒了,开始洗碗,并仔细洗了那个装汤的汤钵和为林森盛汤的碗。 林森一直在看文件,段樱从厨房出来,独自坐在一旁看着报纸。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林森仍然在工作。段樱走进厨房,在两个水杯里放上茉莉花茶叶,她伸头往厨房外看了看,见林森还在客厅工作,她从衣袖里取出剩下的半包药粉,放入其中一个茶水杯中,冲上开水,摇了摇,药粉溶化在茶水中,此药无色无味,看不出异样,她端着茶水,走出厨房,来到客厅。 段樱走到林森跟前:“你工作好一阵了,喝口茶提提神吧。” 林森接过茶杯,却没有端稳,将茶水洒了一地。 段樱:“哎呀,没烫着吧?” “没事,衣服湿了,我换件衣服。” 林森起身走进里屋,他脱下湿了一片的外衣,从衣柜里找了一件干净的外套。 剩下的半包药已经掺入茶水中,茶水洒了,下毒计划失败。段樱将杯子拿到厨房去洗干净,重新放入茉莉花茶叶,冲上开水,将两杯茶端了出来。 林森换了衣服,重新坐到桌前,段樱将茶水放到他桌上,她自己也坐下来喝茶。林森端起杯子,喝着茶水。看样子,他并没有起疑。她心里想到,如果刚才那杯放有□□的茶水没有洒,他只要喝上一口,就能置他于死地。此时,见他一边喝茶一边加班,也许,天不灭他! 其实,段樱的内心里并不想亲手毒死林森,此次下毒失败,她反而松了一口气。可是,林森不死,该如何向先生交代呢?段樱感到十分为难。 今天,段樱提着菜进屋后,林森十分警惕。他明白段樱接近他是在演戏,这段时间与她近距离相处,他了解了段樱的一些生活习性,她几乎从不做饭,以前在戏班时,戏班有专人做饭,加之她是名角,天天都有人约请她吃饭。离开戏班后,她基本上都是在外面吃,或者是他有时间时,他买菜到她住的公寓做给她吃。 段樱进厨房里忙活,他表面上在加班,但他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她,看见段樱悄悄起拿出什么东西,接着搅了搅汤钵里的汤。她让他喝汤,她自己却不喝。段樱的神情表面上似乎看不出什么,但隐隐的她有一丝紧张,他推测,这顿饭有问题! 段樱向他下毒手,难道她已经证实了他的真实身份?他仔细回想,自己没有露出马脚,为了不牵连扶桑,也不想引起怀疑,他已经很久没跟扶桑联系。姨妈那边,她也不会走漏消息。目前,在没搞清楚原因之前,不能和段樱撕破脸,戏还要继续演下去。 林森起身来到段樱身边,见段樱在看报纸,段樱放下报纸。 林森问:“樱,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啊?” “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么?” 林森忽然这么问,让段樱紧张起来: “好好的,提什么死不死的?” “我想听你真实的回答。” 段樱在想,是不是林森察觉到了什么? 段樱:“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么奇怪的问题?” “我刚接了一个案子,妻子下毒毒死了他的丈夫。” “啊!为什么啊?” “女的有了别的相好。”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个女的怎么下得去手啊?” 段樱是聪明人,林森说这番话,是否是暗示她,他已经觉察到了什么。 她反问他“怎么,你担心我会毒害你?” “你不会,我相信你是善良的,你能辨是非善恶,不像那个恶妇!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段樱回到家中,躺在沙发上,今天是她这辈子最为难的一天。她虽然带着任务和目的接近林森,可是在与林森相处的这段日子里,他的才华,他的绅士风度,他对她贴心照顾,让她对他产生敬佩,老板命她毒杀他,她真的于心不忍。她回想起今天林森在他家中对她说的那番话,她想起她问林森是不是担心她会下毒害他时,林森回答她时,他的眼神是多么的诚恳。他说他相信她是善良的,他是真心把自己当作朋友,还是在打什么主意?段樱此刻心里十分混乱,找不到答案。 林森对段樱说的那句话的确是真心的。因为当他换好衣服,打开房门的时候,他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段樱表情木纳,似乎内心纠结。他推测,她的内心还是有几分善念的,她并不想他死,只是她接到她老板的命令,不得不去完成任务。 只要她还有一丝于心不忍,他就有机会利用段樱这个对手,可是要如何利用段樱这个对手呢? 这天,罗智从学校回家,奶奶和桑儿都还没回来,他走入书房备课,发现挂在墙上的一幅画有些歪斜,他打开抽屉,发现屋里的东西被人翻找过,再看看博古架上的几件古董,位置被动过,难道是遭小偷了。 扶桑和奶奶回来了。 罗智:“娘,桑儿,你们到屋里看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奶奶问:“怎么了?” 罗智:“家里可能进小偷了。” 扶桑和奶奶吃惊,奶奶说道: “这青天白日的,怎么可能有小偷呢?” “你们还是回屋看看吧。” 奶奶和扶桑各自回屋查看,片刻之后,扶桑和奶奶回到大厅。 奶奶:“什么东西都没丢呀。” 罗智问家里的保姆:“今天有没有人来过家里?” “没有啊?” “那你有没有出去过?” “我出去买菜了,大概一小时就回来了。” 奶奶问罗智:“你究竟丢了什么东西?” “什么也没丢,但是,我的东西被人动过。” 家里人都知道,罗智很不喜欢别人随便乱动他书房里的东西,而且罗智有些强迫症,他放东西的位置是固定的,每件东西一定要放回原处。 家里没有丢东西,应该不是小偷所为。扶桑想到了那个神秘组织,会不会他们以为宝物在她手里,来家里翻找?她不敢把此事告诉奶奶和父亲。她暗中查案,不告诉家里人,就是不想牵连到奶奶和父亲,但是,那个组织的手,还是伸到了她的家中。 扶桑害怕起来,她偷偷溜出家门,为防止被跟踪,她坐了一辆黄包车,中途下车买东西后,换了一辆黄包车,到了律师所,她四处看了看,并无可疑之人,于是走进律师所。 扶桑问一位工作人员:“请问,林律师在吗?” 林森的同事回答:“林律师出去一阵了,大概要回来了吧。” 说话间,林森走了进来,他看到扶桑时,他有激动,也有诧异。 “扶桑小姐,找我有事?” “嗯。” “请到屋里谈吧。” 扶桑跟随林森走进他的办公室,关上房门。 扶桑:“寻寻很久没见你去诗社了,她让我顺路来问问你,下次诗会,你能不能参加?” 林森:“我最近忙,没有时间。” “是忙着谈恋爱吗?” 林森笑了起来:“知道了还问?” “段樱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么,你还成天跟她混在一起?” 林森开玩笑:“你不是不喜欢我吗?还不允许我找别的女人?” 扶桑:“你跟段樱在一起,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你觉得呢?” “我问你,你到反过来问我。” “原因很简单,我喜欢她。”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说话。” “怎么,这个回答让你失望了?既有今日,何必当初呢!” “你……” 林森早已察觉,有人在门外偷听他们说话,所以,他说她喜欢的是段樱。扶桑本来觉得林森是因为查案接近段樱,结果林森说出这样的话,让她对他失望之极,因此没有对他说出家里被人翻过的事。 林森:“请告诉寻寻,我得空会去参加诗会的!” 第60章 求婚 扶桑原本希望林森和段樱相好是为了查案,没想到他的回答竟然直截了当,他说他爱段樱,扶桑对他失望之极,同时心里十分失落。是她高看林森了,他不过二十多岁,对于段樱那样婀娜多姿,性感妩媚且有手段的女人,他很难有抵抗力。查案的事情,他不该对林森有依赖心里,凡事都该靠自己。 林森很早以前就发现律师楼里有人监视自己。一次下班后,林森最后一个离开律师楼。当他回到家中想起一份文件还在办公室里,便回去取。他走近律师楼,看见自己的办公室里有亮光,他轻手轻脚的来到自己办公室门前,透过门缝,看到同事小吕在他办公室里翻找东西,接着又放回原处。他不想打草惊蛇,便悄然离开。之后又有两次,他听说小吕向其他同事打听他的行踪,他明白,这个人是受人指使帮人做事。 刚才扶桑来找林森,他知道小吕在门外偷听,所以才对扶桑说出那番话。林森知道自己和段樱在一起的事情,扶桑心里充满了疑惑,可是他不得不对她说出那番违心的话。扶桑现在一定更加的讨厌他误会他,并且还将误会下去。 林森的心里也不好受! 西餐厅包间,小吕将偷听到的林森与扶桑的谈话,汇报给段樱。 段樱:“你确定,你都听清楚了?” “是,我就在门外,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 “在门外,你有没有让林森起疑?” “不会的,房门他关上的,我很小心。” “好,你要注意,不要让林森发现你在监视他。” 段樱给了小吕一些钱,小吕离开了。 段樱心想,林森说的那番话是真心的吗?他大概已经知道她投毒害他,却还是一入即往对待她,难道也是因为喜欢她?难道林森真的对她日久深情?段樱对此将信将疑,但凭心而论,和林森相处这段时间,是她长这么大以来最温馨,最舒服的时光。如果他能和先生这样相亲相爱相伴一生,那该多好啊,只有早日完成先生的心愿,才能早日和他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段樱又来到理发店,苏师傅为她盘发。 段樱问:“任务没有完成,我真没用!” “先生让我转达你,毒杀失败不能怪你,是林森太狡猾。不过,先生希望你尽快办妥这件事情。” “此次不成功,恐怕林森的警觉性更高了。这件事情,能否交给其他人去办?” “你近距离接近林森,这件事情,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 “那我再找机会吧。” 白志刚为了帮助扶桑寻找遗址,下班之后回到家还在查阅资料古籍。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困意袭来。白志刚揉了揉太阳穴,喝了一口茶,继续查阅资料。不知不觉,天逐渐亮了起来。 白父起得早,他听下人说,白志刚昨夜一直待在书房里。白父轻轻推开白志刚书房的房门,看到儿子趴在桌上睡着了。桌上堆着许多巴蜀地理志,以及一些历史资料,包括一些野史。白父明白,儿子之所以查阅这些资料,不光是为了课题研究,而是在帮助扶桑。 白父摇醒儿子:“志刚,醒醒。” 白志刚睁开朦胧的双眼:“爹。” 白志刚感觉脖子又酸又麻:“哎哟,我的脖子。” 白父:“这么趴着睡,脖子能不酸吗?志刚,只是做个课题研究,何必这么拼命呢?” “爹,您不是教导过我,无论什么事情,要么不做,要么就要竭尽全力去做好。” 白父明白,儿子没有说实话,他也不好问他: “你这段时间考察研究,都有些什么成果?给爹说说吧。” “还没有呢!” 白父看到桌上有一张白纸,纸上画着一个鸟头符号。他看到这个鸟头符号,立马变了脸色: “志刚,你画的这是什么?” “这是古蜀时期的图腾。” “哦,这个图腾,你是在哪里看见的?” 白志刚撒谎:“一本古籍书里看到,便画了下来。” “什么书里?” “我查的资料太多,我也忘了。” 白父问知道儿子,他不愿意告诉他,再问下去,可能引起儿子怀疑,于是,白父话题一转: “志刚,之前扶桑没有答应你的求婚,是因为她外公刚刚去世,她心情不好。可现在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也应该平静下来了,你要再次向她求婚,早日把她娶进家门啊!” 父亲说的没错,白志刚这两天也在想,他要再次向扶桑求婚。他思考着,用什么方式向她求婚? “爹的话,你都听到了?” “好。我回房睡一会儿,下午还要去学校。”白志刚离开书房。 白父拿起那张画着鸟头的图纸,仔细看了看,他推测着:这个图腾一定是扶桑告诉白志刚的。扶桑怎么会知道这个图腾呢?只有一种可能,盛雄跟扶桑讲过。想到此,白父一脸担忧的神色。 扶桑家上次被人潜入之后,她十分着急,便到律师所去找林森,她原本想将这件事告诉他,因为这关系到她家人的安危,但当说到段樱,她和他话不投机半句多,于是,她离开了律师楼。 当她冷静下来想到,即然那些人在她家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应该不会再潜入她的家中,于是,她稍稍放下心来。 寻寻到扶桑家约上她,两个女孩子到白宅庭院参加诗会。此时正值夏天,庭院里花红柳绿,风景如画。 亭子间里,杨子和其它诗友也到了。白志刚一身西服,温文尔雅,热情地为大家沏着茶水。扶桑和寻寻坐下,白志刚为她们递上茶水。 就在这个时候,林森走入院内。昨天他对扶桑说过他会来,今日他信守承诺。 诗社一位女诗友看到帅气十足的林森,十分激动: “林律师,很久没见到了你啊!” “最近工作忙,你还好吧?” “还行吧。” 女诗友向林森问这问那,林森应付着女诗友,两人聊得开心。 白志刚注意到刚才还笑逐颜开的扶桑,她见到林森,立马变了脸色。 寻寻:“难得今日人都到齐了,我们的活动开始吧。” 寻寻提议,今天大家都要朗诵自己写的诗,好在大家有备而来。杨子担心自己写的诗难登大雅之堂,在寻寻的鼓励下,杨子朗诵了他写的一首《初荷》,大家纷纷叫好,并对这首诗作了评论。 扶桑朗诵了她写的一首《亲人》: 外公 你是我在这世上惟一血源相联的亲人 记得那一天 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虽是第一次见面 却是血浓于水 我喜欢上了你 每天最开心的事 是陪你一起走街窜巷 寻找留在你记忆中的各种小吃 我们慢步锦江边 看帆影点点 看日落余辉 当我习惯了有你的爱护 习惯了爱与被爱 你却突然离我而去 阴阳两隔 外公你要对我说的话 还没有说出 我要给你的关爱 才刚刚开始 与你相处的时光短暂而美好 你就这样突然离我而去 离我而去 记忆象海洋一样奔腾 与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成了永恒的回忆 外公解不开你的秘题 道路迷茫 何处有答案 对外公的思念,让扶桑眼中噙满泪水。 大家对扶桑这首情真意切的诗所感动。 杨子评议:“扶桑的这首诗,太让我感动了,人生最大的不幸,莫过于生离死别,老人的突然去逝,留给生者无限的怀念啊!” 扶桑:“这首诗虽然是有感而发,但会不会太散了,没有提炼出诗的精华。” 白志刚:“新诗写作的好处就是,不受格律的限制,用白话表达自己所要表达的情感。” 杨子:“对,白话诗通俗易懂,但是,诗的结尾部分,我却是有些不懂:外公/解不开你的秘题/道路迷茫/何处有答案。这几句诗好朦胧,我才疏学浅,扶桑,你能不能为我讲讲?” 扶桑笑了笑:“杨子哥,不是你才疏学浅,而是我没有表达清楚吧。” 寻寻:“这几句,我也不太懂,志刚,你一定懂,你说说看是什么意思?” 白志刚:“我对诗的理解是,不是你一定要懂,而是你能感受到。” 寻寻:“哎呀,你这说得有点抽象啊!不过嘛,也很对,诗重在感受。杨子哥,用志刚的话说,扶桑诗的结尾那几句,你不一定要懂,你能感受到某种情绪就好。” 杨子:“林律师,该你朗诵了。” 林森的心思都在扶桑身上,他计划等到诗会结束,问她昨天找他,有什么事。杨子又叫了一遍林森,他说最近工作忙,也没有准备,今天他欣赏大家的朗诵,下次他一定好好准备。 杨子:“那好。最后一位,该志刚朗诵了。” 白志刚站了起来,他拉了拉衣角,朗诵道: 女神 也许是上天恩赐 我的生命里出现一位女神 她身上有着远古的幽雅 在如海的竹林中 她的幽香沾满了我的衣裳 当暴风骤雨来临时 我要为我的女神 遮风挡雨 桑我的女神 我要对你说出埋藏在我心中的话 就在今天 我要对你说 嫁给我吧桑 我会用我的一生来疼你爱你 让你一生一世 做我心爱的女神 掌声响起,大家为白志刚的诗拍手叫好。 白志刚火热的目光,投向扶桑,扶桑难为情低下头。 林森象看戏一样,不屑一顾。 这时,白府的佣人托着一样东西走到白志刚身边。白志刚拿起托盘中的剑盒,他走到扶桑身边,单腿跪地,向扶桑求婚: “桑儿,嫁给我吧!” 众人屏住呼息,目光投向扶桑。 扶桑一时无语,事情来得太突然。一旁的林森眼里充满了怒火。 白志刚:“桑儿,嫁给我吧。” 寻寻推了推扶桑,意思让她表态。 白志刚期待的目光,注视着扶桑。 他双手逞上剑盒: “桑儿,请收下这把青铜剑,我愿像这剑盒,庇护你千年!” 扶桑明白,这把有着4000年历史的青铜剑,是她和他黑竹沟探险所得,剑盒是他物意配制的,他对她的爱情,有如这把千年古剑,经得起时间的磨砺。她在黑竹沟曾经答应过他,要嫁给他,共同经历了生死,今天,当着诗友们,他正式向她求婚,她没有理由拒绝他。 寻寻:“白志刚,真没想到,你这么浪漫!女神,勇敢的骑士向你求婚,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众诗友:“女神,答应他,嫁给他吧!” 一诗友:“才子佳人,天造地设的一双啊!” 扶桑犹豫,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林森。比起林森这个花花公子,白志刚好太多。从黑竹沟遇险,再到现在帮助她寻找古遗址,白志刚所为她做的一切历历在目,这样一个好男人,她应该嫁。 就在这时,林森走到扶桑和白志刚跟前。 “我不同意!“ 在场的人惊讶。 白志刚起身,愤怒地: “林律师,你什么意思?” 林森不屑地:“你用一把破剑求婚?当众逼扶桑嫁给你,有意思么?” “这是我和扶桑的事情,与你何干?” 寻寻见两人争执,将林森拉到一旁: “林律师,你干什么呢?” 林森察觉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他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白兄求婚如同逼婚,扶桑并没有答应他的求婚,你们在这里瞎起哄,不是逼人家做决定吗?” 白志刚:“桑儿,我当着好朋友的面向你求婚,是希望他们做我的见证人,如果你还没有准备好,我不会逼你的!” 扶桑接过白志刚手中的剑:“我答应你的求婚!” 白志刚惊喜,众人鼓掌祝贺。 林森呆呆地杵在原地,他没有料到,她居然答应了白志刚的求婚! 林森曾经追求过扶桑,扶桑没有答应他,这是诗友们都知道的事。对于白志刚求婚成功,林森吃醋,大家心知肚明。 第61章 夺爱 白先发为儿子志刚求婚成功高兴不以,如果扶桑做了白家的儿媳妇,那件宝物就不会落入其它人之手。白先发吩咐管家备好了彩礼,便到罗智家,与老朋友罗智商谈孩子们的婚事。 罗智看好白志刚,只有把女儿交到知根知底的人家手中,罗智才能放心。扶桑答应了志刚的求婚,爱女即将出嫁,对于罗智来说,有高兴,也有不舍,老朋友白先发上门来商谈孩子们的婚事,罗智表示,等奶奶请人选好了黄道吉日,就办婚事。 诗会后林森亲眼目睹白志刚向扶桑求爱,她竟然一口答应了他的求婚,他的内心如波涛般汹涌,他让自己冷静下来,思索着,自己要怎么办? 自从他第一次在戏楼案发现场的门口撞到扶桑,眼前这位美丽、高贵而又有些忧郁的女孩,让他眼前一亮,她是那么的与众不同,成都的旧式女孩,为相夫教子而生,她们的人生,是从小就能看到头的,当她们还是小女孩的时候,就要缠足、学做针线活,为出嫁而做准备。如果女子不擅家务,不会做泡菜淹酸菜,那她一定不是父母培养的合格女孩,是很难嫁得出去的,即使嫁出去,到了婆家也会受气无法过好日子。 扶桑她不是成都的小家碧玉,她不会做针线也不会做泡菜,她也不是大户人家养在深闺足不出户的小姐,她曾经是女中的才女、校花,她是罗先生的养女,她不缠足、不打麻将,她去得最多的地方是书局。这些情况,是他的手下对她进行调查后汇报给他的。 在与她共同追查真相的过程中,她的胆识、她的锐智、她的执著,让他对她刮目相看,他曾经暗自立下过誓言,不查清爷爷、父亲和叔叔死亡的真相,就不成亲。现在,扶桑要和白志刚成亲了,一向淡定的他无法淡定,她的音容笑貌,她在心里骂他痞子时的眼神,历历在目。 他不能让她嫁给别人,无论是谁都不行! 芙蓉也得到消息,扶桑即将成亲。该不该把这个消息告诉林森?芙蓉经过仔细考虑,决定等到扶桑和白志刚成亲后,再告诉林森,到时,扶桑成了别人的妻子,生米煮成熟饭,林森也就只能放弃了。 芙蓉拿定主意。 佣人走到她面前: “夫人,先生回来了,要您去书房见他。” 芙蓉来到书房:“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林森自然自语:“扶桑她……” “她除了到报社工作,偶尔去参加诗社的活动。” “她和白志刚……” “和以前一样,他们一起参加诗会,偶尔,白志刚到罗宅,给扶桑的奶奶送些糕点。” “你撒谎!” 林森一拍桌子,怒视着芙蓉: “扶桑即将和白志刚成婚,我已经知道了!” 芙蓉不语。 林森:“我告诉过你,无论扶桑发生了什么事,你都必须通知我!你没听到吗?” 芙蓉从未见林森如此大发雷霆,她有些胆怯,硬着头皮说: “先生,扶桑小姐已经影响到了你的情绪,我担心你会暴露,你面对的,可是强大的对手!” 芙蓉说得没错,不知从什么时候,只要事情与扶桑有关,林森的情绪就会受到影响。查案固然重要,但也不能因此失去心爱的女人! 林森发了一通火后,冷静下来。芙蓉的做法虽然让他生气,但是事已至此,责怪芙蓉也没有任何意义。他询问芙蓉,前段时间,扶桑都做了些什么?他让芙蓉一一告诉她。芙蓉将扶桑和白志刚去乐山和黑竹沟的事情告诉了林森。她一定是为了查案而外出,林森总算明白,为什么扶桑会同意嫁给白志刚,原来,白志刚曾为了她身负重伤。 林森听到扶桑在黑竹沟遇险的事情,不由得又责备芙蓉: “扶桑黑竹沟遇险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派人暗中保护她?难道我说的话都不管用么?” 得知扶桑遇险,林森感到十分后怕,好在有白志刚陪着扶桑去那么凶险的地方,否则,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以前,林森总瞧不起书生白志刚,觉得他是一个柔弱温吞的富家子弟,没想到他竟然能为了心爱的女人牺牲生命。尽管如此,他也不能就这样把扶桑拱手让人,他一定要争取,赢得扶桑的芳心。 扶桑和寻寻去逛街,扶桑话很少,寻寻却象麻雀一样: “恭喜啊!我们曾经还说要一起成亲,这下,我是落后了。” 扶桑:“那么多人追求你,只要你想成亲,不是分分钟的事情么?” “算了吧,我可不想这么早把自己束缚起来。” 两人走到一家小吃铺前,这家小吃铺,卖涝糟鸡蛋,扶桑和寻寻坐了下来,要了两碗涝糟鸡蛋。此刻,她想到了外公,她曾经陪伴外公来这家店里吃涝糟鸡蛋,外公像孩子一样满足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除了这家的涝糟鸡蛋,还有街上那香气四溢的白糕、油茶、抄手、“三大炮”等,扶桑陪伴外公去了他想去的街头尾巷,老人对家乡记忆犹新的是他几十年前吃过的美食。如今,外公的死因没有查出来,她却要成亲了,不是和外公希望的李杰伦,而是和白志刚。 寻寻见扶桑眼神迷茫,她问她: “就要做新娘子了,你好像有心事,能给我说说么?” “我就是想起了外公,我陪他来吃涝糟鸡蛋,还到前面那家吃了抄手。” “哦,外公他一定很疼爱你,从你那首《亲人》的诗中,已经感受到了。” 扶桑感慨:“只可惜,幸福的时光太短暂!” “你要是想念他老人家,改天我陪你去看看他。” 寻寻的贴心,让扶桑感到温暖: “谢谢你,寻寻。” 寻寻:“白志刚向你求婚,林森的反应真是让我大吃一惊。他该不会是还对你有意思吧?” “别胡说,他就是见不得别人好。”扶桑说这话时心里还带着怨气。 寻寻:“他和段樱相好的事情,你叔叔知道了吗?” “叔叔忙着餐厅里的事情,他已经很久没回家了。父亲和奶奶没有提过此事,目前为止,家里人应该都还不知道。不过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情。” 说到这里,扶桑脑海里浮现出李杰伦和段樱在一起的场景,他和段樱,大概也会成亲吧?如果当初外公找到李杰伦,她和他早见面,她会按照外公的安排与他成亲么?她不能确定,正如现在,如果向她求婚的是李杰伦,她会答应他么,她也不能确定。 想到这里,她回过神来。她责备自己为何会无缘无故想起他?她警告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和寻寻逛街后,扶桑独自回家。到家门口,她看见达叔的黄包车停在她家附近。 达叔小心地朝四周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于是走向扶桑: “扶桑小姐,我们先生让我来接您,说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谈。” “请您回去转告你们先生,我没空。” 达叔:“扶桑小姐,您就别为难我了,有什么事情,您和先生好好说。” “我跟他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谢谢您!” 扶桑说完走入家门。达叔无奈,只能回去禀报林森。 次日,扶桑采访完毕,穿过一条小巷。突然出现一个男人堵住了她的去路,她被他掳上一辆停在暗处的汽车上,汽车飞奔着离开。 扶桑:“你要干么?” “小姐,请老实坐好!” 扶桑以为被绑架,绑架她的是什么人,是那个神秘组织的人么?她开始害怕起来。她注视着车上的男子,此人有些面熟,她好像在哪儿见过他?她想起来了,这个男人是李杰伦的一个手下。这时,汽车在一所大宅子门前停下,这是李杰伦的豪华暗宅。 男人对扶桑说: “小姐,请下车吧。” 扶桑下了车。 男人:“小姐,请进吧。” 扶桑被男人逼着走进门去,一直走到豪华的客厅。 客厅内,芙蓉照旧迎了上来,从她的目光可以看出,她对扶桑十分不满: “请稍等,我去叫先生。” 芙蓉离开客厅,不一会儿,林森走进客厅。 扶桑:“找我干嘛?” 他冷冷地说道“你见我就是这个态度?” 她反唇相讥:“你觉得我该是什么态度?轻言细语,骚首弄姿?” 话一出口,扶桑有些尴尬,她这不是在吃醋么?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他的目光中有恼怒、有责怪,像是要吃人似的。 她对他说:“你可以把时间花在谈情说爱上,把查案抛在脑后,而我不能!” “是吗?我在忙着谈情说爱,那你这段时间做了什么?你不也忙着跟白志刚成婚吗?” “是,我是在准备成婚的事情,但这跟你无关。” “你别忘了我们有婚约在先,我没同意取消婚约,你就没有资格选择别的男人。” “我早已经说过,那是外公的意思,我并没有答应。”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发泄着心中的不满,谁都不示弱。 林森平静下来,他温柔的对她说道:“别嫁给他,好吗?” 他恳求她,语气中带着几分失落与无助。她并不回答,他再次恳切地: “别嫁给他,好吗?” 看着他诚恳而又失落的眼神,扶桑的心,仿佛被溶化一般,可她仍强硬的说道: “决定了的事情,不可能改变!我和你无亲无故,你无权干涉□□!” 扶桑转身就要离开,他拉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拽到怀里。 “你干什么?放开我!” 第62章 激情之吻 扶桑挣扎着,她越是挣扎,林森抱得越紧,她感到全身的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他深深地注视着她,这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人,她只能是他的女人,他霸道地吻了上去,他的唇压住了她的嘴,她僵住了,他的吻象一把钥匙,开启了她花瓣般的双唇,她感到浑身血液燃烧,心跳加速。他热烈、激情澎湃的吻,让她窒息,让她无法拒绝,她的身体有了反应,他的舌尖和她的舌尖交织着、缠绵着,她在他的怀中,飘飞起来,如梦如幻。他的手伸到了她的胸前,握住了她浑圆富有弹性的山峰,虽然隔着衣服,但他知道,这是世间最美最纯洁少女的山峰,是他最想要的山峰,这山峰是他的,他抓住这温柔的山峰,揉捏着,片刻之后,他的手指触到了她的峰尖,他温柔地触摸着,她不由得“啊”地一声□□。他的手伸进了她的衣内,触到她的峰尖,如电击一般,她的身心震憾着,无法自拨。 这时,她想到了段樱,他的手一定抚摸过段樱,想到这里,扶桑感到难以忍受的愤怒,她用力推开他,她要离开这里,越快越好。她迈开脚步,他拽住她。她叫了一声,他发现自己弄痛了她,于是将手松开。 “对不起!是我鲁莽了。你答应了白志刚的求婚,我快疯了,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她注视着他,她发现他是认真的,此时此刻的他,和平时嬉皮笑脸的他,判若两人,她告诫自己,不能被他片刻的真情所迷惑: “我们各有各的生活,请你放过我吧,我们不是一路人!” “桑,惟有我们俩,才称得上是一路人,我早已做好了与你生死与共的准备。” “一路人?你以为我就这么好骗么?” “我没有骗你,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接近段樱而不能原谅我,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查明真相啊!” “好一个为了查明真相,我看你就是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真是恬不知耻!” 他对她说出实情:“段樱很有可能是那个神秘组织的人,我要通过她,查出她幕后之人。” 扶桑将信将疑:“即便如此,难道为了查出真相,什么都可以豁出去了?为了查案不择手段,你和那伙人还有什么区别?” 扶桑这句话将林森问住。是的,林森原本的确是想通过段樱获得线索,同时也是因为段樱怀疑他,她接近他,他不得不假装上套与她周旋。 扶桑:“怎么?无话可说了?” 林森不吭声。 “可以放我走了吧?”扶桑走到门口,停下了脚步。 扶桑回转身:“外公的死亡我会自己查清楚,以后我们尽量别见了。” 说完,扶桑离开。 走出密宅,扶桑的心情十分沉重,为什么自己跟林森说出那番狠心的话,自己的心里十分难受? 扶桑回到家,女佣已做好了晚饭,一家三口坐下来用餐。奶奶追问扶桑,是否将喜贴送给了同事,听扶桑说已经按奶奶的吩咐送了,奶奶又追问罗智,学校准备请几桌人,奶奶高兴地算着喜宴的桌数。扶桑几乎没怎么动筷子挟菜,胡乱将碗中的饭吃了,便回屋了。 罗智看出,女儿的情绪不太好: “这孩子,菜也不吃,话也不说,是不是有心事?” 奶奶:“女孩子临出嫁前,难免患得患失,没事的,让她静静。” 扶桑的心很乱,她回到自己房间,抄写着《华阳国志》,让自己平静下来。夜深人静,她躺在床上,难以入睡,眼前又浮现出李杰伦亲吻自己时的场景,她明白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爱上了李杰伦。如果她和白志刚在一起,心里又装着李杰伦,这对白志刚不公平,她告诫自己,从今往后和李杰伦划清界限。 遭受打击的李杰伦,他打扫房间,把地擦了一遍又一遍,累得一身一脸的汗。芙蓉知道,扶桑即将成婚之事,对他的打击很大。 看着他经受痛苦折磨,芙蓉并不轻松,如果自己早些把扶桑要和白志刚成亲的消息告诉他,也许,事情不会是这样! 喜气洋洋的奶奶,催促扶桑把请帖送到报社,邀请同事参加婚礼。 扶桑按奶奶的吩咐,给同事发了喜贴,同事们向她道喜。 杨子看出,扶桑似乎有心事。 杨子:“扶桑,就要做新娘子了,为何愁眉苦脸的?” “杨子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什么问题?” “如果你面对两个人,一个是你爱的人,另一个是爱你的人,你会选择哪一个做你的妻子?” “大多数人的婚姻都是包办婚姻,你难得有这么开明的家庭,既然你父亲和奶奶能让你自己选择,你应该尊崇自己的内心,选你所爱之人。我和妻子是自由恋爱,虽然彼此都很爱对方,但生活中总会有磕磕绊绊,好在我们有感情基础,在遇到问题时会妥协,假如没有感情,恐怕婚后的生活会让人很痛苦,更无法白头到老!” 扶桑觉得杨子的话十分有道理。 杨子:“你难道另有喜欢之人?” 扶桑:“不是。可能是因为快要成亲了,心里有些紧张吧。” 杨子:“志刚他很优秀,你们俩也般配,你要放松心情,不要想得太多了。” “谢谢杨子哥的开导。” “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听了杨子大哥一席话,扶桑心里更加纠结,也许这就是命,自己注定要和白志刚成婚。 这些日子,罗见无心做生意,按说,他也算是情场老手,从前,都是他甩别人,自从和段樱相好后,虽然他家里人不喜欢段樱,他和她之前也曾有过矛盾和误会,但段樱拿出她所有的积蓄,他开了饭馆且扩大了店面,无论是家里人还是朋友,都对他改变了开法,事实证明,他并不是无能之人,对此,他十分感激段樱且更加爱她。罗见和段樱的饭馆扩张,罗见向段樱提出是时候考虑婚事了,结果,她提出分手。他问她是否爱上了别人而突然提出分手,她反到说他永远都是这样不肯信任她,她不想在猜忌中生活。他说服不了她,她分手的太度十分坚决。 罗见想不通,他要找她问个清楚,她为什么要这样?段樱回避着他,不见他,他只能借酒消愁。仔细想想,扶桑曾提醒过他,段樱朝三暮四难免喜欢上别人,虽然段樱不肯承认,但是,她多半是喜欢上了别的男人,才这么急于与他分手。罗见一气之下,想要找出这个男人,与他一见高下,但冷静下来想想,这样做,反而更快地将她推到那个男人的怀中。不能吵,不能闹,要想个办法,感动她让她回心转意,但罗见一时也没有想出好办法。 白志刚和扶桑订婚的消息段樱也听说了。说来奇怪,这两天林森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也不跟自己联系。段樱来到林森公寓,敲了很长时间门,屋内也没有人回应。她来到律师楼,听说林森这两日都没来上班。林森会去哪里呢? 段樱回到自己住处,见罗见站在门口。 段樱:“你来做什么?我不是已经跟你说清楚了吗?” 罗见:“我今天来是跟你谈谈餐馆的事情。” 罗见拿出一张字据,递给段樱。 “这是什么?” “你看看吧。” 段樱打开字据,原来罗见找律师做了证明,将餐馆的股份都写在段樱名下。罗见想以此来打动段樱。段樱却不为所动。 段樱:“罗见,当初我帮助你,就没想过把钱收回来。感谢你对我的这番心意,但是,感情之事不能勉强,我希望你我都洒脱一点。” 段樱不为所动,罗见知道他和段樱之间不可能了。他回到家中向罗智借钱。罗智发现弟弟无精打采,比之前憔悴了许多。 “是不是餐馆的事情太累?如果人手不够,多请两个人。” “我没事。哥,我想向你借点钱。” 罗智:“你要钱做什么?” 罗见:“当初段樱将她自己的积蓄交给我开餐馆,现在我和她分开了,自然要把钱还给她,可是餐馆需要周转资金,一时间拿不出钱还给她。” 罗智拿了一张银票给罗见。 奶奶得知罗见和段樱分手,高兴地不得了,她本来就不喜欢段樱,现在段樱主动提出分手,真要谢天谢地。 又过了两天,林森回到律师楼上班,段樱从小吕那里得到消息,她来到律师楼。 段樱问林森:“你这两天去哪里了?” “去帮宫律师办些事情。” “是吗?为何不告诉我一声,我很担心你。” 段樱发觉林森面容有些憔悴:“你看起来精神不佳。” “跟客户应酬,喝了好多酒。” 段樱:“白志刚和扶桑订婚的消息,你知道了吧?” 林森冷冷地:“他们成不成亲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们毕竟是诗友,我在想,我们用不用给他们送份礼。” “请就送,不请就不送了。” 林森明白段樱试探自己,即使他再伤心也要表现得不在意。从扶桑拒绝他离开后,他就一直待在密宅里,除了反复打扫卫生,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芙蓉不敢打扰他。 第63章 两难境地 林森调整心情,回律师楼上班,他知道,段樱一定会问他这两天去了哪里,他提早作了安排,如果段樱调查,结果会是他到外地去见客户了。 见到段樱,林森耳边又回想起扶桑说的那句话:“难道为了查案,你什么都豁出去了么?” 事已至此,真是进退两难,退,肯定不行,只能硬着头皮迎难而上。自己因为心情太差封闭两天,段樱四处寻找着他。林森明白,上次段樱毒杀失败,她一定还会找机会。每天戴着面具生活本来就很累,在这个节骨眼上,见面段樱就提扶桑和白志刚的婚事,问他是否要送一份礼物,林森心里烦躁,但却还要做出满不在乎的表情。 段樱:“我还是准备一份礼物吧,他们结婚一定会请你的。” “你这么肯定?” “是啊,你们诗社的诗友,他们应该都会请的。” 林森:“晚上穿漂亮一点,我带你去参加一个活动。” “好啊。” 林森和段樱吃过晚饭,他带她来到一个教堂前。 段樱:“教堂?” 林森:“我们进去吧。” 林森带着段樱走进教堂院内。只见院子里搭着一个舞台,舞台下已经聚集了许多人,人们三五成群的聊着天,其中有许多是洋人。 一位三十来岁的外国女子看见林森和段樱,迎了上来。 外国女子用十分流利的中文,对林森说: “林律师,很高兴您能来。” 段樱不知这位洋女士是何来历。 林森:“我来介绍,这位是段樱小姐,曾经是戏曲界的一位名角儿。这位是海瑟薇女士。” 海瑟薇:“段小姐,我很喜欢中国的戏曲,希望有时间能看到段小姐的演出。” “我已经很久不唱戏了。” 海瑟薇:“是么?演出快开始了,请先入座,我们另找时间聊天。” 林森和段樱找位子坐下,其他到场的宾客也都入座。 海瑟薇走上台:“感谢大家来参加此次戏剧慈善演出,今日演出的剧目是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演出马上开始,在演出过程中,请大家保持安静。” 海瑟薇说完走下台,化好妆的演员上台,演出开始。演员有洋人也有两位中国人。这是段樱第一次看话剧,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爱情故事,让她感动得泪流满面。段樱没想到除戏曲而外,还有话剧演出,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话剧结束后,海瑟薇又上台,她鼓励大家捐款,为一些无家可归的孩子筹款。海瑟薇的发言很有感染力,在场的人都纷纷响应。林森捐助了一笔钱,段樱也主动捐了一些。 看完话剧,林森送段樱回家,两人一边走一边聊。 林森:“海瑟薇是英国人,她曾经是一位戏剧演员。嫁人后她仍然没有放弃自己的爱好,组织话剧演出,并通过话剧演出筹款,进行慈善活动。” “很好啊,既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又能帮到别人。” 林森:“其实你也可以像她一样。” “我?” “你在台上演出时,浑身散发出无穷的魅力,就像刚才舞台上的演员一样,自信、美丽。樱,你是属于舞台的。” “只可惜,戏子在人们心目中都是不入流的货色。” “重要的不是别人怎么看,而是你自己怎么看。总有人是欣赏你的才华的,比如宫律师和我。每个人都有属于她自己的人生,做她自己喜欢的事情。你不能因为我或者任何一个人,而放弃你的才华。” 林森这番话,让段樱奇怪,她不清楚他说这番话是何目的?但是,林森的这番话触动了她,他果然和其他男人不同,她让她看到了女人的另外一个世界,原来,女人还能像海瑟薇那样有意义的生活。 “樱,你有没有考虑过,将来你的人生打算怎样过?” 段樱笑着说:“跟你结婚生子呀!” “我的意思是,抛开我的因素,对于你自己的人生,你有没有想过怎样去过?” “女人除了结婚生子,相夫教子,还能怎么过?” 其实段樱说的也不全是违心的话,对于从小就是孤儿的她来说,最渴望的就是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安稳的过日子。 这些年来,她的目标就是在暗中帮助先生找到宝物及遗址,获得财富并和先生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她从来没有思考过,自己的人生是不是还有另外一种阳光的活法。 过了几天,段樱接到海瑟薇的电话,约她在一家咖啡厅见面。段樱以为海瑟薇在教堂只是随便说句客套话,没想到真的约她见面。段樱特意挑选了一件素净的衣服,化了一点淡妆出门。 段樱来到咖啡厅,海瑟薇已经等候在那里。这是一家英式咖啡馆,所用的咖啡器具都是英式风格。海瑟薇替段樱点了一杯咖啡,两人边喝边聊。 海瑟薇:“恕我冒昧,我向林森要的你的电话。” 段樱:“哪里的话,很高兴能认识您。” 海瑟薇:“我和林森是在一次慈善晚宴上认识的,他很有爱心,每有慈善活动他都会出资支持。我早就听说过段姑娘的大名,下个月我还将举办一次慈善筹款活动,希望段小姐能够参加演出。” 段樱:“我很久没演出了,恐怕……” 海瑟薇:“你先别拒绝我,回去考虑一下再说。” 段樱回到家,对着镜子唱起戏来,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起林森所说的话,她是属于舞台的。若不是戏班班主调戏她,若不是为了帮助先生找到宝物找到古遗址,她一定还在戏台上演戏,并且将一直演下去,从小吃苦练功,后来成了名角,她是喜欢舞台的,喜欢戏中的角色,离开戏班以后,有时做梦,她还在演出。 段樱决定答应海瑟薇的邀请,很快,段樱重回舞台,扮演白蛇,许多喜欢她演出的朋友,都来看她演戏,这次演出筹得善款十分丰厚,海瑟薇将善款全部捐给教堂,教堂收留了更多的孤儿。 段樱去看望那些孤儿,没想到,原来,凭自己的能力可以帮助这么多的人。如果当初也有人肯向帮助这些孩子这样帮助她,也许她会有与现在不一样的人生。段樱向海瑟薇请求,希望加入她的慈善事业,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忙着慈善工作,段樱的日子过得十分充实,也很快乐。之前,她一直生活在尔虞我诈,猜度伪装的生活中,每天睡觉都不敢睡得太死,生怕发生意外。而最近,做好事似乎自己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可是好景不长,她收到了苏师傅的信,约她到理发店见面。 段樱推开门走进去,苏师傅一个人坐在里屋等着她。 段樱:“苏师傅。” “你最近过得很开心嘛,似乎忘了先生吩咐的事情。” 段樱明白,苏师傅是指刺杀林森的事情。 段樱回答:“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你是下不了手吧!” “不是的。” “我不得不提醒你,心慈手软只会害了你自己!” “林森警觉性高,我需要时间!” “先生吩咐,给你一周的时间,如果你下不了手,这件事交给我来办!” 走出理发店,段樱的心情十分沉重。一周时间,她知道一周之内自己不动手,苏师傅一定会动手。 段樱回到自己的公寓,看见林森坐在沙发上。 段樱:“你怎么来了?” 林森:“海瑟薇托我送一件东西给你,她对你的协助十分感激。” 段樱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件洋装。 段樱:“林森,你有没有想过回美国?” “干嘛忽然提这个?我说过,我不会离开成都的。” “我觉得,伯父伯母是希望你回去的。以你的能力,在美国也能过得很好,何必让两位老人牵挂。” “干嘛,你之前不是还担心我会离开成都吗?” “最近我帮助海瑟薇照顾那些孤儿,让我想起了这些年来孤独无依的日子。你有父母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你应该珍惜才是。” 要杀害林森,她实在下不去手,也许只有劝林森离开,才能避过这一劫。 林森不明白段樱为什么说这番话,直觉告诉他,一定有事。 林森:“等我忙完手头的案子,我们一起去美国结婚。” “不行,你这周就走。”话一出口,段樱意识到自己说话欠妥。 林森追问:“这么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 这周就走?为什么段樱催着他回美国? 段樱发现自己差点露馅,急忙圆话: “我还没有去过美国,我很想去看看。” “好,这两天我去跟宫律师请假,然后我们一起去美国。” 段樱点头答应,她已经做好了决定,送林森离开,她相信先生是爱自己的,即便放走林森,先生最多责备她几句。 林森向宫律师请了假,买好前往美国的票。 段樱帮林森收拾行李:“路途遥远,多带些衣物。” 林森:“我们就去待一阵子,不用拿这么多东西,何况,美国都有。” “还是带上吧。”段樱继续帮林森收拾着东西。 段樱的表现,让林森越发觉得奇怪,难道她是想在路途中对他动手吗? 苏师傅也察觉段樱不太对劲,段樱变得优柔寡断,难道和林森相处的这段时间,她对他动了真感情?苏师傅和段樱是同谋和朋友,这件事情,他不打算汇报给先生,只是暗中派人盯着段樱。段樱也察觉有人跟踪自己,她知道是苏师傅安排的人。 段樱来到理发店,找到苏师傅。 “你为什么派人跟着我?” “如果我不派人跟着你,你是不是打算和林森一走了之?先生已经说了,林森和扶桑的关系没这么简单,先生觉得,此人的身份始终没有查清楚,与其被他算计,不如先解决掉他以绝后患。” 段樱撒谎:“我之所以打算和林森去美国,就是打算在途中杀了他。就像你说的,林森身份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在成都城里想要杀害他并不容易,谁知道在暗处有多少他的人在盯着我们。” 苏师傅觉得段樱的话不无道理:“你真的打算在途中杀了他?” 段樱:“这是最好的办法。” 苏师傅:“好吧,是否需要我派人暗中协助你。” 段樱:“不用,我会安排好的。” 段樱总算说服了苏师傅。她计划,到达美国之后将真相告知林森父母,让他们拦住他,别再让他回成都。 第64章 暗杀计划 扶桑下班后准备回家,她走出报社,看见达叔的黄包车停在门口。达叔见到扶桑,他迎上前来,说林先生请她去一趟。 婚期临近,扶桑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该再与林森见面。 “达叔,请您回去转达他,以后别找我了。” “扶桑姑娘,先生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扶桑看见达叔神情凝重,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扶桑担心,林森会不会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改变了主意,对达叔说:“好,我跟你去。” 扶桑上了达叔的黄包车,达叔将扶桑拉到了以前她与林森见面的一处厂房,扶桑下了车,走了进去。 林森见到扶桑一步步朝自己走来,他迎了上去,朝她笑了笑: “你来了!” 扶桑冷冷地:“你找我什么事?” 林森看到扶桑冰冷的脸,难免心里有些失落,但他还是笑着跟她说: “我要离开成都一段时间,去美国。” “是和那个女人一起去吧?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桑儿,寻找遗址的事情,你还是停止吧。” 林森默认了他要和那个女人一起去美国,多年来,他为了查找他爷爷和父亲的死因而活,如今因为这个女人,他连杀父之仇都可以不报了。 扶桑回答:“我不像你,我决定了的事情,不可能放弃!” 林森:“我担心你会有危险。听话,放弃调查,结了婚以后,和白志刚好好过日子吧。” 不知为何,林森这句话,竟然让扶桑心里有些失落。 扶桑:“我的事情就不烦你费心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走了。” 扶桑离开,当她走到门口时,林森叫住她: “桑儿,我离开这段时间,如果你遇见什么困难,去找芙蓉,她会帮助你的。” 扶桑没有回头,她匆匆的离开了。林森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充满了悲伤与无奈。曾经他决不容许扶桑和白志刚在一起,可是扶桑坚决要嫁给白志刚,且自己时时面临危险,因此,他不得不忍痛割爱,让心爱的扶桑和白志刚去过普通人的生活,只要她平平安安就好。 即将美国之行,林森放心不下扶桑,他回到秘宅,向芙蓉交代: “我去美国期间,你一定派人保护好扶桑,别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芙蓉有些担忧:“先生,你一个人去美国,我不放心呀。” “我会小心的,你派人保护好扶桑便是。” 林森明明知道他自己面临危险,可心心念念都为扶桑着想。芙蓉看到,林森提到扶桑时,眼睛里除了关心,同时充满了无奈。扶桑对林森绝情,芙蓉替林森难过。 回家的路上,扶桑的心情十分沉重,她回想起林森的神情,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心里莫名的慌张,感觉有事要发生。 扶桑回到家,奶奶正在客厅等她: “桑儿,喜服已经做好了,你明天去裁缝铺里试穿,如果有哪里不合适赶紧修改。” “好,明天我让寻寻陪我去。” 第二天,寻寻陪伴扶桑到裁缝铺试穿喜服。 扶桑穿着喜服从试衣间里出来。 寻寻:“好看,只是腰这里有点松,再收两针更好。 裁缝:“好,姑娘请把衣服换下来吧,我尽快给你改好。” 扶桑进试衣间换衣服,寻寻在铺子里等她,段樱走了进来。 段樱:“老板,我来取我之前订做的衣服。” “好嘞!请稍等。” 裁缝把衣服取来,递给段樱,段樱准备去试衣间,老板叫住她: “小姐请稍等,等里面姑娘出来。” 段樱仔试衣间外等着,扶桑换好衣服出来,正好撞见段樱。 段樱:“扶桑,你来做喜服啊!听说你和那位白公子的婚事定了,恭喜恭喜!” “多谢!” 段樱走进试衣间,之后穿着一身修长的旗袍走了出来。旗袍做工精致,穿在她身上,突出了她的曲线之美。 裁缝称赞:“林先生眼光真不错,这件旗袍穿在您身上,真是好看极了。” 原来,段樱身上这件旗袍是林森为她定做的,扶桑想起林森曾经送自己的那件旗袍,扶桑的心里五味俱全。 段樱问裁缝:“老板,林先生的大衣,您也做好了吧?” 裁缝回答说已经做好,他拿出一件男士的大衣,交给段樱。段樱打开大衣,仔细看着。扶桑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注视着这件大衣,这是一件中长大衣,是为林森量身定做的。 段樱:“不错,不错,这件大衣穿在林森身上,一定帅气迷人,老板的手艺真是没得说!” “段小姐过奖,你和林先生,郎才女貌,无论穿什么都气度不凡,在这成都城内,不多见啊!” 寻寻不屑地嘀咕着:“这马屁拍得……哇……”寻寻做出呕吐状。老板有一丝尴尬,段樱却不以为然。 裁缝问段樱:听林先生说,你们要去美国?” 段樱:“是的。” 扶桑在一旁听到二人的对话,林森果然是要带着段樱一起去美国。看来,林森是真的爱这个女人,她曾经还认为林森只是在和这个女人演戏,现在想想,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段樱请她身边的裁缝把她的衣服包起来,裁缝将衣服包好,递给她,她穿着新旗袍,对扶桑说了声再见,便离开了。 扶桑和寻寻也离开裁缝铺,寻寻看出,扶桑情绪低落。寻寻约扶桑去看电影,扶桑不想回到家里又独自胡思乱想,于是,与寻寻前往电影院。 到了林森和段樱启程的这天,林森和段樱约好,他到她的公寓接她。苏师傅派人暗中盯着段樱和林森。这些日子以来,苏师傅感觉到段樱有些奇怪,段樱承诺在去美国的路途中消灭林森,苏师傅有些不放心。 早上,扶桑在报社写稿,不知怎么回事,她今日有些心绪不宁,她忙完手里的工作,准备回家。 同事:“扶桑,有你的电话。” 扶桑走到电话机前,拿起听筒,电话里传来芙蓉的声音: “是我,芙蓉。” 扶桑奇怪,芙蓉为什么会打电话给自己,她和她,一直都有些敌意! 扶桑问:“芙蓉小姐,请问,有何事?” 芙蓉在电话那头说:“能见个面吗?” “好,在哪儿见?” “在茶楼见。” 一路上,扶桑都在猜测着,芙蓉找她,会是什么事?这事一定和林森有关!扶桑来到芙蓉所说的茶楼,走进包房里,芙蓉已经先到了。 扶桑坐下,芙蓉为她倒了一杯茶水: “喝茶吧。” 扶桑:“谢谢,你找我,有事吧?” 芙蓉:“我来找你,是想请你阻止先生前往美国。” 扶桑:“想要留住林森,应该你自己去挽留,找我有什么用?” 芙蓉:“过去,我对你的态度欠佳,对不起!” 扶桑没有吭声。 芙蓉继续说道:“你一定好奇,我和林先生的关系吧?” 扶桑的确好奇两人的关系,但是,这种事情她也不便问,扶桑继续保持沉默。 “这件事情得从三年前说起……” 芙蓉讲授了她和林森相识的过程:芙蓉十六岁时曾经嫁给一个小商贩,小两口生活不算富裕,但夫妻恩爱也算幸福。可是好景不长,丈夫被人杀害,芙蓉被凶手设计,冤枉她谋杀亲夫,她不仅锒铛入狱,还被人骂做潘金莲在世。是林森暗中帮助她洗雪冤屈,重获自由,并且给她一笔钱,让她做点小本买卖为生。芙蓉为了感恩,决定留在林森身边照顾他,为他做事。他待人厚道,他们成为最要好的朋友,最信任的主仆。芙蓉比林森年纪大,而且她自知自己配不上他,她从未对林森有过非分之想,只是她已经把他当作自己的亲人。多年来,除了林森手下之人,芙蓉从没见过他带任何女人回秘宅,扶桑是他带回秘宅的惟一女人,芙蓉明白,扶桑在他的心里十分重要。起初,她一直观察着扶桑,甚至派人调查扶桑,因为她不想林森遭人利用,后来她得知扶桑身家清白,并且与林森有着共同的目标,她总算放下心来。可是后来,因为扶桑的因素暴露了林森的身份,为了林森的安全,她不得不警告扶桑,希望她远离林森。但当林森得知扶桑决心嫁给白志刚的消息后,他和从前判若两人,他颓废不堪,他无能为力。此次林森赴美路途凶险万分,不知道对方有多少埋伏。芙蓉知道只有扶桑才能让林森留下来。 原来芙蓉和林森只是朋友关系,是自己误会他了。 芙蓉:“其实,段樱和林先生的关系,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是么?” “段樱发现林先生可疑,她想方设法接近他,同时,他也想借机找出她的幕后,于是与她周旋。” 扶桑在想芙蓉之前对她怀有敌意,如今肯来跟她说这些应该不会是撒谎。 扶桑的心很乱,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芙蓉为她添上茶水。 芙蓉接着对扶桑说道:“为了你的安全,也为了不让段樱起疑,先生不得不装作他只是你曾经的追求者。段樱已经向先生下毒手,她在菜汤里下毒,想要毒死先生……” 扶桑惊诧:“她要毒死他?!” “是,但她没有得逞……” 扶桑焦急:“他们一定不会罢休的!” “是啊,他们宁肯错杀,也不会放过他们怀疑的人,这趟美国之行,恐怕段樱一伙早有了计划。我劝阻过先生,可是他似乎有自己的主意,不让我们插手,我只能来找你帮忙。” 林森真的是在和段樱演戏,扶桑想到与林森最后相见时,他对她所说的话,他知道她可能会有危险,让她不要再查案了,她为自己当时对他的态度感到万分后悔。扶桑再也坐不住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林森去冒险: “林森什么时候去美国?” “今天。” “今天?” “他们现在可能已经出发去车站了!” 时间如此紧迫,扶桑再也坐不住了,无论如何,她也要让他取消行程! 第65章 林森受伤 林森和段樱到达车站候车,他们找了两个位子坐下。 嘈杂的车站,苏师傅派来的两名杀手在候车厅里埋伏,伺机杀害林森。 林森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他对段樱说: “时间还早,我去买点吃的路上吃,你在这里等我吧。” “好。” 林森起身,段樱发现,不远处有两个男人正盯着她和林森。段樱认出,其中一个男人是苏师傅的手下。 两个杀手看见林森起身离开,跟随在林森身后朝候车大厅门口走去。 林森穿过马路,走到对面的水果摊前买水果,小贩为他称着水果。那两个男人把右手伸进怀里,似乎在掏东西。 小贩用纸袋将水果包好递给林森,他付了钱,准备往回走。此时,两个杀手正一步步逼近林森,他们举枪,枪口对准了林森。就在此时,一辆面包车停在林森面前,挡住了两个枪手的视线。 扶桑从一辆黄包车上下来,她大喊道:“林森!” 林森看到扶桑,他有些诧异,扶桑急走两步靠近林森。 林森没料到扶桑这个时候会出现,他问:“你来做什么?” 扶桑:“你不能走,跟我回去!” 林森:“你赶紧走,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扶桑:“我不走,除非你跟我回去!” 两个杀手没料到扶桑会出现,苏师傅已经下了命令,在林森上车之前,必须除掉他,杀手决定继续执行任务。他们离林森和扶桑越来越近,眼看只有一米的距离。两人从怀里讯速取出□□,瞄准林森,准备射击。 扶桑和林森纠缠着,扶桑不肯离开,林森十分焦急。 段樱从一侧窜出来,挡在了林森和扶桑前面。 两个杀手见是段樱,愣住了,没敢下手。 段樱大声责问扶桑:“你来干什么?” 扶桑:“管得着么你?” 段樱小声地说道:“这里有埋伏,赶紧走!” 段樱话音刚落,从斜对面二楼上飞来一颗子弹,眼看子弹即将射中段樱,林森急忙推开她,子弹打在林森的手臂上。 两个杀手也举枪对准林森。 林森:“段樱,把扶桑带走!” 段樱拉着扶桑躲开,林森则躲闪着射向自己的子弹。 行人和卖东西的小贩听见枪响,吓得纷纷仓皇而散。 林森顺手抓起水果摊上的水果刀,扔向其中一位杀手,刀插入杀手胸前,这名杀手倒地死亡。 另外一位杀手的子弹打尽,他取出怀中的匕首刺向林森。林森与他过招,两人激烈打斗。就在此时,王阿虎带着几名警员赶到,将杀手包围。 林森打倒杀手,那名杀手见无处可逃,企图咬舌自尽,被林森控制。王阿虎将其带回警局。 当警察带走杀手,林森才发现自己浑身是血,原来,自己的胳膊中了枪伤。段樱和扶桑走近林森。 扶桑关心地:“你受伤了,赶紧去医院。” 段樱就在身旁,林森推开扶桑:“感谢扶桑小姐关心,不劳你费心了。” 扶桑也反应过来,段樱就在旁边:“段小姐,赶紧送林律师去医院吧。” 段樱叫了辆黄包车,她和林森去往医院。扶桑目送着他们远去。 医院里,医生替林森取出了手臂上的子弹,段樱在医院照顾他。 其实,警察王阿虎的出现不是巧合。林森知道,戏楼发生的两起命案,王阿虎不肯放手,他一直在暗中调查,因此,林森提早命人送了一封匿名信给王阿虎,说杀手会在车站出现。 林森之所以确定杀手会在车站对自己动手,是因为他已经察觉到,段樱经常往理发店里跑,而且每次前往都找苏师傅打理头发。林森觉得奇怪,暗中派人调查苏师傅。据说,苏师傅因为手艺好,即便是达官贵人请他理发,也要提前预约,为何段樱每次去,不用提前预约,苏师傅都有空接待她? 林森因此怀疑,苏师傅可能是段樱与幕后老板之间的联络人,林森暗中派人一直盯着苏师傅。这天,苏师傅乔装打扮出门,林森的人一直跟着他,企图发现他的老板,没想到,跟踪途中,被苏师傅察觉,将林森派去的跟踪者杀害。 通过这件事情,林森确定苏师傅一定有问题。段樱对林森下毒失败后,林森推测,她的老板一定不会放过他,林森察觉,段樱不想对自己痛下杀手,于是,他做了一个局:和段樱一起去美国,目的是逼对方出手,通过行动之人,顺藤摸瓜查出深藏不露的幕后主谋。 此次设局,林森不便派手下人帮忙,以免暴露,所以他没有告知芙蓉自己的计划。他知道,王阿虎收到匿名信即便内心有所怀疑,也会去证实信件里所提供的消息是真是假。果然,一切在他预料之内,没料到的是,扶桑出现在现场,且不顾一切阻止他离开成都。 发生枪击事件,段樱和林森都不可能再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林森问段樱:“樱,你怎么知道我会有危险?” 段樱:“你离开候车室时,我看到有两个男人鬼鬼祟祟地跟在你身后,我担心你,因此跟了出去,看到那两个男人从怀里掏出□□,我才知道他们要枪杀你。” “你真是聪明过人!” “可惜你为了救我而受伤!” “还好,伤在手臂上,不要紧,很快会好的。” 段樱转移话题:“扶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车站附近?” 林森:“她听说我要去美国,到车站去找我,想托我回来时给她带两本国外的书籍,却在车站外遇到我。” 段樱:“国外的书籍,她能看懂吗?” 林森:“我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枪杀事件,我也没来得急问。” 通过此次险遇,林森更加肯定自己对段樱的感化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出事时,段樱用身体挡住枪口,证明她并不想他死。她之所以劝他回美国,是因为她想保他平安。她不想杀他,不代表她的幕后指使人会放过他! 杀手被王阿虎带回警察局审问,审讯室内,王阿虎审问被抓的那个杀手,问他为何要刺杀林森,杀手什么也不肯说,无论王阿虎如何严刑逼供,杀手始终不肯透露半个字。王阿虎言明,不说就将他立即定罪入狱,杀手最后交待,受理发店苏师傅所雇杀林森。王阿虎带领警察包围了理发店,但却扑了个空,苏师傅得知刺杀失败,早已离开理发店。 王阿虎对于枪击事件充满了疑惑,调查这么长时间毫无凶手的线索,为何杀手忽然出现?究竟这中间有什么秘密?送匿名信的人又是谁? 王阿虎决定找林森聊聊。王阿虎来到林森办公室里,林森热情接待。 王阿虎:“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关于车站外枪击案的事情,有些问题,想要问问林先生。” 林森:“请说。” 王阿虎:“听说案发当日,林先生正打算离开成都,想必,当日那帮杀手,多半是冲着林先生去的吧? 林森打哈哈:“当日事发突然,到现在我还没想明白为什么发生那样的事情。” “实不相瞒,枪击案当日我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上说大戏楼命案的凶手会在车站出现。” 林森:“是吗?” “不知道大戏楼的命案,林先生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和死者非亲非故,连面都没见过,我又怎么可能知道死者的情况呢?” 王阿虎也调查了,林森的确和两名死者没有过接触,可是凶手呢?林森会不会跟凶手之间有什们瓜葛? “我希望林先生知道什么就如实的告诉我,我们警方也不希望再有意外发生。”王阿虎没有问出什么,只能离开。如今只能尽快找到苏师傅,才能知道整个事情的缘由。 林森回到秘宅里,芙蓉见他相安无事回来,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得知林森受伤后,她很想去医院看望他,可是不能让人发现她和林森之间有的关系,她只能干着急。 芙蓉命人端来一碗鸽子汤递给林森: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段时间可要好好休养。” 林森:“是你通知扶桑去车站的?” 芙蓉:“我担心段樱心怀不轨,所以让扶桑去劝阻你去美国。” 林森责备芙蓉:“你明知道可能有危险,为什么还叫她去?” 芙蓉:“我没想到他们会在车站埋伏。” 林森:“算了,好在大家相安无事。现在苏师傅逃跑了,派人寻找苏师傅,要从他口中挖出幕后主谋是谁!” “我知道了。” 提到扶桑,林森内心十分复杂。扶桑不顾危险挽留她,可见她对自己是有感情的。可是,她和白志刚的婚期越来越近了,她即将成为别人的女人。想到这里,他的心里抓狂。 第66章 探视 扶桑回家后仍感到心惊胆战,好在林森伤在手臂,若是伤在胸部,那太可怕了,她不敢往下想。段樱的反转,让她十分意外。林森身处危险,自己却一次次误会他,她内心愧疚也有些窃喜。通过这件事,扶桑发觉,原来,林森早已在自己的心里扎了根,她是爱他的,她多么害怕再也见不到他。可是,她与白志刚的婚事已定,而且,白志刚也为她付出了很多,她不能辜负了白志刚。 夜深人静,扶桑躺在床上,难以入睡,她耳边回响着杨子开导她的话,她知道自己心里爱着的人不是白志刚,如果她和白志刚在一起,心里又装着李杰伦,这对白志刚不公平,她不希望自己和白志刚在一段无爱的婚姻里痛苦一生。 白志刚并不知道扶桑的心思,即将与扶桑成亲,他的心里无比激动。自从得知扶桑要破解她外公手心里的秘符以及要查清外公的死因,他就决定一定要帮助她,好在自己在研究古蜀历史,于是,他想在结婚前将秘符破解,办完喜宴后带扶桑去北平一趟。扶桑曾经说过,她很想去北平看看,他想完成她这个心愿。 扶桑在家中陪奶奶聊天,奶奶让扶桑别总是这么被动,应该多到白家走动,去看看白志刚。在奶奶的逼迫下,扶桑来到白志刚家,白管家热情地招呼她。扶桑来到白志刚书房门口,书房门敞开着,白志刚正坐在书桌前聚精会神的翻阅资料,扶桑敲了敲房门。 白志刚抬起头来,看到是扶桑,他高兴地招呼她: “桑儿,你来了,快进来。” 扶桑走进书房,她看到白志刚的书桌上是堆积如山的书籍资料。她看了看放在最上面的一本书,书皮上写着“成都地方志”几个字。 白志刚看起来有些憔悴,他的眼睛下面有了黑眼圈。扶桑明白,白志刚是为了帮助她而没日没夜地查资料找线索,感动的同时,她有些内疚。 白志刚:“对不起桑儿,我翻阅这么多资料,还是没有查到与那个鸟头符号相同的图腾。不过也不是毫无收获,我推测,这个符号最有可能和鱼凫王朝或者杜宇王朝有关。” “你推测的依据是什么?” “鱼凫即鱼老鸹,是一种捕鱼的水鸟。古时捕鱼靠鱼老鸹下水逮鱼,鱼老鸹是一种野鸭,古称凫。还有杜宇,相传杜宇死后变成了子规鸟,每到春天,就不断“布谷,布谷”地鸣叫,催人播种。 扶桑:“你分析得有道理,在人类社会早期,动物与人类生活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因此对动物的崇拜也成为图腾文化中最常见的现象。” 白志刚:“据说温江有个鱼凫村。我们成亲以后,一起去考察吧,希望能够找到线索,破解秘密。” 提到成亲,扶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今天来,是想和白志刚开诚布公好好谈谈感情的事,可是,白志刚对她所做的一切,让她开不了口。 白志刚走近沉思中的扶桑,他是多么地爱她,他情不自禁想要拥吻她,她却让开了。 “志刚,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我走了!” 即将成亲,扶桑仍然排斥自己,这令白志刚有些不太高兴。 林森还住在医院里,扶桑有些担心。林森的伤严不严重?子弹打得深不深?她打算夜深人静的时候到医院去看望他。 段樱给林森送完晚饭,一直陪着林森聊天。林森住的是独立病房,比较安静。 林森看了看表:“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没关系,等你睡了我再走。” “不用陪我了,你太晚回去也不安全。” “那好吧,我明天再过来。” 段樱离开后,林森打算看一会儿书再睡。他听见门口有脚步声,可是半天也没有听见来人离开或是敲门。林森有些警觉,他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看,扶桑站在门外。 “桑儿?” 林森探头看了一下医院走廊里没有人,一把将扶桑拉近房间里,关上病房门。 林森:“你怎么来了?” 她看到林森手臂上缠着绷带。 扶桑关心的:“你的伤怎么样,还疼么?” 林森:“放心吧,已经好多了。” 他拉住扶桑的手:“桑儿,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扶桑甩开林森的手。 扶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计划?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杀父之仇了呢。” 林森玩笑地:“哦,你也有弱智的时候啊!” 扶桑:“你戏演得那么投入,怕是连你自己也分不清戏里戏外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林森:“我正派人寻找苏师傅,他是我们查出幕后老板的关键人物!” 扶桑:“那段樱呢?” 林森:“这次她企图救我们,说明她还是有一些善念,估计她也是受人利用。” 扶桑:“她这么死心塌地为她的老板卖命,或许他们两人的关系不一般,我担心,你对她的感化不一定有用。” 林森:“今天我们就别谈这些事情了,我想轻松的和你待一会儿。” 他深情地注视着她:“桑儿,这段时间,我真的很想念你。” 扶桑不知为何,听见林森这句话心跳加速,心里竟有一份喜悦感。 林森上前抱住扶桑,扶桑挣扎。 林森:“就让我抱你两分钟,好吗?这段时间,我的心好苦啊。” 扶桑没有拒绝,任由林森将自己抱在怀里。她能感受到林森的心跳,他的心也跳得好快。她竟然留恋着他的拥抱,忽然之间,她的脑海里浮现出白志刚的身影。她告诫自己,不行!自己不应该这样! 扶桑推开林森:“我还要回去改稿,你好好养伤吧。” 扶桑转身往外走。 林森叫住他:“桑儿……” 扶桑转身,笑了笑:“我会和白志刚成亲的,再见!” 和白志刚成亲,是她做出的最纠结的抉择! 林森还以为,扶桑不顾个人安危前去车站阻止他去美国,说明她是爱他的。此刻,扶桑再次坚决的告诉他,她要嫁给白志刚,林森为此难过。 扶桑离开林森,她的眼泪顺着脸颊留了下来。 回到家,她装作若无其事。 奶奶:“桑儿回来啦!明天我们和亲家一起去你叔叔那订菜,你下班后早点去你叔叔店里啊。” 扶桑:“菜品叔叔做主安排就行了吧。” 奶奶:“不行,白家请的许多客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喜宴马虎不得,必须仔细订好每一道菜。” 扶桑:“那好,明天我下班就过去。” 奶奶一脸喜庆,扶桑却是心事忡忡。 罗见拿着从罗智那借来的钱,打算还给段樱。虽然他对这段感情还是放不下,但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他已经争取过了,不能再勉强。无论如何,他也应该感谢段樱帮助过自己,他打算还给段樱双倍的钱以示感谢,也希望她将来的生活能够宽裕一些。他来到段樱公寓楼下,停住了脚步,他长吸了一口气,走入公寓。 此时此刻,林森正在段樱家中。 段樱:“警察找你去问话了吧?” 林森反问:“你怎么知道?” 段樱:“因为……警察也叫我去问话了。” 林森故意问:“据说,理发店的苏师傅很可疑,枪击事件后,苏师傅就消失了。我想不明白,这个人与我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杀害我?” 段樱:“我也正想问你呢,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林森:“你觉得呢?” 段樱:“我怎么知道?” 林森:“你还记得大戏楼发生命案的事情吧?” “尸体是我发现的,我当然记得一清二楚。” 林森:“据王阿虎所说,杀手可能和大戏楼命案有关联。” 段樱不明白林森为什么突然提到戏楼命案,她装作事不关己: “是吗?可他们为什么要杀你啊!” 林森“我也很纳闷呢,他们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段樱听出林森话里有话,她假装一无所知的样子,让林森回忆,是不是在工作中得罪了人,对方报复杀人。林森言明,自己并没有得罪任何人,相反,因为工作的原因,许多客户最后都成了朋友。 他问她:“你经常找苏师傅做头发,是否发现苏师傅有问题?” 段樱:“没有啊!他人很和气,手艺又好,怎么看也不像是坏人啊!” 段樱为了终止谈话,找了个借口上卫生间,她走入卫生间,关上房门。被捕的杀手供出了苏师傅,苏师傅彻底暴露了,好在他跑得快。警察和林森一定会去追查苏师傅的下落。段樱担心,如果林森或者警察找到苏师傅,苏师傅能够守口如瓶么?现在这节骨眼上,她更不能主动联系先生,只有继续留在林森身边,或许可以先一步找到苏师傅。 第67章 扶桑悔婚 罗见来到段樱家门外敲门,林森起身,打开房门。罗见看到开门的是林森,罗见十分诧异。此时,从屋内传来段樱的声音: “森,谁呀?” 段樱走到林森身旁,她看到罗见站在门口,她一脸尴尬。 罗见亲耳听到段樱对林森亲切的称呼,他问她: “他怎么在你家里?” 段樱岔开话题:“罗见,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还没有回答我,他怎么会在你家?” 段樱反问:“他为什么不能在我家?” 罗见明白过来:“原来,你是为了他和我分手?” “不是的,我早已和你分了手。” “你怎么可以和他在一起,他……他……” 段樱:“罗见,我们已经分手了,我跟谁在一起,是□□。” 罗见口不择言,愤怒地:“你真是不要脸!” 段樱:“你别胡搅蛮缠,好不好?” 罗见:“是你水性杨花还怪我胡搅蛮缠?” 林森:“罗先生,请你说话注意分寸!” 罗见:“你抢我女人,还要我对你客气?” 林森:“男未婚女未嫁,大家都有选择的权利。” 林森话音刚落,罗见一拳挥了上去,重重地打在林森的鼻梁骨上,林森的鼻子顿时流血。 段樱关切的:“林森,你没事吧?” 罗见看见段樱关心林森,更加气愤,他又挥拳,段樱拦住他: “有气你冲我来,你打,打啊!“ 罗见的拳头即将打到段樱的脸上,他收住了,面对段樱,他下不去手,他扔下银票,离开了。 气愤的罗见,跑到妓院里喝花酒,借酒浇愁。在气头上,他与妓院里的一位客人一言不合冲撞起来,两人大打出手,被送入了警察局。 扶桑在家接到电话,听说叔叔在警察局,她不敢告诉父亲和奶奶,独自前往警察局,将叔叔保了出来。 罗见问扶桑:“桑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段樱和林森的事情了?” 原来,叔叔是因为这件事情心情不好,与人打架。虽然她知道段樱和林森不是真的在一起,可是,她决不能对叔叔讲出实情。 罗见:“你曾经提醒过我,说段樱朝三暮四不可靠,我却没有太在意。” 扶桑:“叔叔您往好处想,早点看清楚段樱的真实面目,不是挺好吗?” 罗见:“是啊,强扭的瓜不甜,但我万万没想到,那个男人是林律师,真是个花花公子。” “叔叔,消消气吧。” “今天的事情,别告诉你父亲和奶奶。” 扶桑点头答应。 第二天,罗家和白家到罗见饭店里商定宴席菜品,除了经典的川菜,还特意增加了几道江浙菜,迁就一些远道而来的客人。扶桑即将成为白志刚的妻子,寻寻邀请扶桑到自己家中住两天,姐妹俩好好聊一聊。 寻寻太了解扶桑,她一眼看出,即将成亲的扶桑并没有任何兴奋感,相反,她有些惆怅。 寻寻:“扶桑,你是不是不愿意嫁给白志刚?” 扶桑惊讶,寻寻为什么会忽然这么问自己? 寻寻:“一个即将成为新娘子的人,不但没有幸福感,从你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惆怅。” 扶桑听了寻寻的话,她并不反驳,对于寻寻,她没必要隐瞒自己的感受,她唯一能倾诉的人,也只有寻寻。 扶桑:“我的心的确有些乱。” 寻寻:“我就问你一句,你爱不爱白志刚?” 扶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 寻寻:“明白了,那就是不爱。其实,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复杂。你闭上眼睛。” 扶桑:“干嘛?” 寻寻:“快闭上眼睛。” 扶桑按照寻寻的话,闭上了眼睛。 寻寻:“我们的身体是不会说谎的,当你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身体会帮你做出回答。你试着想象一下,当白志刚抱着你,亲吻你,和你发生夫妻之间该有的事情,你能不能接受?” 扶桑想到,她最近去白志刚家,在他的书房里,情不自禁的他想要拥吻她,当他的身体即将接触到她的脸时,她不由自主地让开了。如果她和白志刚成了亲,洞房花烛夜,他将吻她,和她做夫妻之事…… “不要!” 扶桑睁开双眼。 寻寻:“有答案了!” 扶桑点头:“可是,志刚为我付出那么多,我答应了他的求婚,而且喜贴发了,婚宴也都定了,如果我现在悔婚,两家人都会很难堪的,我不想这样!” 寻寻:“我明白,白志刚也是我的好朋友,我也很希望你们两个能够在一起。但是,你周围的人喜不喜欢在不在意都不重要,日子是你自己去过,你要确定,你能不能违心地和白志刚过一辈子。” 扶桑心里很乱。 寻寻:“你现在反悔总好过婚后后悔,那样,对你们两个家庭来说,才是最大的伤害!” 扶桑觉得寻寻的话有道理,她需要好好考虑一下,自己应该怎么办。 下了班,扶桑走出报社,她看到达叔的黄包车停在对面。 达叔看见她,直接把车拉到她面前: “扶桑姑娘,请上车吧。” 扶桑愣在原地,不知该不该上车。 “林先生吩咐我,在你嫁入白家之前,由我来接送您上下班。” 扶桑听了达叔的话,她的心里五味杂尘。 达叔:“快上车吧。” 扶桑上了车,达叔拉着她,离开报社。到了一处露天茶馆,扶桑对达叔说: “达叔,我能请你喝碗茶么?” “好啊。” 达叔将黄包车停下,扶桑下了车,两人找了位子坐了下来,要了两碗盖碗茶。此时正值晚饭前夕,喝茶的人基本都已回家吃饭,若大的露天茶馆,十分清静。茶倌很快就上了两碗茶。 扶桑:“达叔,请喝茶,谢谢你一直接送我。” 达叔:“谢小姐。” 达叔一向话不多,扶桑从不摆大小姐架子,达叔对这个豁达的女孩,十分尊敬。 和达叔在一起喝茶,扶桑十分轻松,对于达叔,她则感到十分的亲切。 达叔也听说了扶桑即将成婚之事,他的内心,非常希望扶桑能嫁给林先生。 达叔犹豫片刻,说道:“扶桑姑娘,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达叔,您不必客气,有话请直说。” “那好。林先生他是个好人。兄弟们都得到过他的帮助,他对兄弟们也都十分关照,我们都很感激他!其实我曾经抽过鸦片,搞得倾家荡产,甚至偷盗行凶。是林先生帮我戒掉毒瘾,还清外债,让我重新做人。” 通过林森帮助芙蓉洗脱冤屈之事,扶桑已经知道其实他是个热心肠的人。难怪他手下的人都对他忠心耿耿,马首是瞻,原来他是以德服人。 至于林森十几年来的生活,芙蓉也一一讲给扶桑听: 为了调查爷爷、父亲和叔叔的死亡真相,他十二岁离家时便改名换姓。年幼的他曾在街头要过饭,在餐馆里打过杂工。生活的艰辛让他连生存都困难,又如何查找真相?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救了一个浙江来的商人,那位浙江商人为了感谢他,让林森到浙江去。林森明白,只有自己变得强大,才能查清楚过往的事情,林森跟着那位浙江商人去了浙江。他跟在那位浙江商人的身边学到不少东西。林森不满足于此,他想出国留学,多学一些知识。也是机缘巧合,林森回成都替那位浙江商人办事时遇到一对从美国来成都为儿子上坟的华裔夫妻,他们的儿子几年前得病死亡,如果儿子不死,也有林森这么大。得知林森父母双亡,他们十分同情他,问他是否原意和他们去美国,他和这对夫妻十分有缘,他决定去美国求学,浙商老板也支持他出国学习,并拿钱资助他。浙商老板有一个条件,学成归来帮他打理生意。就这样,林森在三位好心人的帮助下,得以出国留学。那对夫妻将林森当作自己的孩子般看待,让他住在自己家里。他在美国主修地质学,也学考古学,他学成后,便告别那对夫妻回到国内。 为了查出爷爷、父亲和叔叔的死因,他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他履行承诺,帮助那位浙商老板拓展成都的业务。为了查案,他不能锋芒毕露,在暗中帮助浙商老板出谋划策,并建立自己的势力。他那所秘密豪宅就是用那位浙商老板的名义所买,因此,外人只知道他在歌舞厅有股份,在律师事务所工作,吃穿不愁,其它则不得而知。 和达叔聊完,扶桑的心里更加无法平静。现在要解决的是她和白志刚之间的问题,其他的事情,她暂时不想考虑。 扶桑来到学校找白志刚:“志刚,有时间吗?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白志刚:“好啊!学校对面有一家茶馆,我们去那吧。” 两人来到茶馆里,找了一个包间坐下。白志刚感觉到,扶桑今天有些不对劲。 白志刚问:“桑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扶桑:“我……” 扶桑一路上都在想,要如何开口对白志刚说这件事?想来想去,她还是难以启齿,因为,无论她如何委婉地提出分手,对他来说都是极大的伤害,而她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就是他。和李杰伦相比,白志刚在顺境中长大,他没有承受过任何打击,李杰伦的承受能力似乎要比白志刚强得多,他从小便经历了家破人亡,在逆境中求生存,炼就了他坚强的性格。 白志刚见扶桑心事重重,他温柔地:“桑儿,我们都快成婚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扶桑鼓足勇气:“我们……取消婚约吧。” 白志刚惊诧,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我们取消婚约吧!” 第68章 婚礼取消 扶桑鼓足勇气向白志刚提出取消婚礼,白志刚犹如当头一棒: “取消婚礼?为什么?” 扶桑不知道怎么开口对他说。 “能不能给我个理由?” 白志刚知道,扶桑绝对不是一时意气用事提出取消婚礼。 扶桑抱歉:“是我不好,我把对你的感激和感动当作了爱情,婚期越是临近,我越是感到惶恐不安,因此,我决定取消婚礼!” 扶桑说完,感到十分内疚,她低下了头。 白志刚追问:“难道,你并不爱我?” “白叔叔和我父亲都很希望看到我们成婚,但是,这对你不公平,你希望娶一位你爱和爱你的妻子,而我对你只是朋友之情,兄妹之情,无论我如何努力,我都没能爱上你……” 他冷冷地:“你果然不爱我!为什么?” 她歉意地:“不是你不好,而是我不好,我不敢奢求得到你的原谅,只想请求你,找一个爱你的女孩,与他幸福地生活。” “可是我爱的是你!” 面对扶桑的情变,白志刚忍不住流泪。 扶桑也是泪流满面:“对不起!” 扶桑说完,独自离开。 这突如其来的悔婚,让白志刚伤心不以,他的心,如涛涛的江水翻滚,久久难以平静。 一些亲戚朋友,因为扶桑结婚当日来不了,提前将礼金和新婚贺礼送到了罗家。奶奶正在清点宾客提前送来的礼物和礼金,并记录在册,以后好还礼。 扶桑在门口,见奶奶高兴地在为婚礼忙碌,她要如何开口和奶奶说取消婚礼的事。 奶奶看到扶桑,叫她:“桑儿,快过来帮忙。” 奶奶仍然认真清点着礼物,眼神里充满了喜悦。扶桑走到奶奶身边,呆立着。 奶奶注意到扶桑发呆:“你怎么了,丢了魂似的。” 扶桑:“奶奶,我有事情想要跟您说。” 奶奶:“清点完东西再说。对了,你请假了么?婚期可就在后天了啊!” 扶桑:“奶奶,我和白志刚……分手了。” 奶奶听了惊诧:“你说什么?我听错了吧?” 扶桑:我和白志刚分手了,婚礼取消。 奶奶焦急:你和志刚闹矛盾了?孩子,分手两个字不能随便说,知道吗? 扶桑:我们没有吵架,是我不想和白志刚成亲。 扶桑话音刚落,身后传来罗智的声音: “放肆!婚姻大事,岂容儿戏?” 扶桑和奶奶的谈话,罗智已经全部听到。罗智十分生气,请柬早已发出,若是取消婚礼,不仅在亲朋好友面前难堪,更无法向白家交代。 从小到大,慈祥的父亲从不对扶桑发火,此时,见到父亲大发雷霆,她感到十分内疚。父亲和奶奶将她扶养成人,期望她嫁个好人家,她答应了白志刚的求婚,双方家长为他们订下了婚期,她却又自作主张提出解除婚约,让一向受人敬重的父亲下不来台。 扶桑流泪:“对不起,父亲,我也不想这样,但是……” 奶奶长长叹了一口气,对罗智说: “你也说了,婚姻大事不能儿戏,反过来想想吧,既然孩子觉得不合适,解除婚礼也不是一件坏事,总比嫁了又过不到一起,要好得多吧?” 听了奶奶的话,罗智冷静下来,自己的态度过激,奶奶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桑儿不愿嫁进白家,身为爱她的父亲,又怎么能强迫她呢。见桑儿泪流满面,他的心不由得软了,语气也随之缓和下来: “桑儿,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火。” “父亲,这件事是我处理不当,要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自己没有想清楚就答应他的求婚,一切都是我的错。” “算了,既然你已经向白志刚提出解除婚约,我会去向白家道歉。但是你要告诉我,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扶桑低头不语,她内心在挣扎,要如何对父亲说这件事?她没有直接回答父亲,她隐瞒着: “如果我有了喜欢的男孩儿,我一定告诉父亲!” “只要这个男孩人品不差,我不会反对的。” “谢谢您,父亲。” 罗智太了解女儿,她怎么能瞒得过他,她有没有撒谎,他当然能看出来。他可以肯定,扶桑心里已经有人了。他分析,此人如果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女儿也没必要隐瞒。想到此,他替女儿担忧,但他知道她的性格,她现在不想说出来,一定是有她的考虑,如果强迫她说,反而会适得其反。目前要紧的是,到白家上门请罪,尽快取消婚宴。 白志刚失魂落魄回到家,父亲见状,问儿子原因,白志刚如实对父亲说出扶桑提出取消婚礼之事。白父听了,不由得火冒三丈,白家在成都好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首富,扶桑竟然如此戏弄白志刚,真是太让人气愤! 白父要去罗家,让罗家给他一个交待。白志刚劝说父亲,不可怪罪扶桑。白父可怜儿子,被人甩了还要替人说好话,他心疼儿子,恨扶桑无情无义。 经历如此巨大变故,白志刚虽然也十分伤心,但他劝阻父亲,不要有报复之心,既然和扶桑无缘做夫妻,他也不想和她变成仇人。为安慰儿子,白父只能答应他。 白志刚回到自己的书房,看到书桌上全是为帮忙扶桑而查找的书籍资料,他忍不住将书籍资料掀在地上,他恨她,恨她无情无义,他更恨自己,恨自己仍然爱着他,他伏在书桌上,痛哭。 白先发在客厅里生气,扶桑无情,儿子又格外善良,作为父亲的,儿子的喜事黄了,他又怎么能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呢? 白管家问白老板:“老爷,扶桑退婚,恐怕是因为那个男人。您觉得,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不用,不能打草惊蛇。” “是。” 这时,罗智上门,见白先发一脸怒气,心中明白,他一定知道了扶桑退婚之事。 “白老板……” “罗先生,我正准备去拜访您!” 罗智真诚地:“哎,白老板,我这是负荆请罪来了,小女退婚之事,实在是欠妥当,我这做父亲的,原本希望志刚做我的女婿,小女实在是荒唐之极,荒唐之极啊!但如今她已长大成人,我这个做养父的,也不能强迫她,实在是让人生气啊。” 白老板本来有一肚子气话要向罗智发泄,听了罗智一席话,却又不好发作。 罗智坐了下来:“白老板,亲家做不成,我们还是朋友吧,我气得口干舌燥,好歹你也给口水喝啊。” “管家,上茶!” 片刻之后,白管家上了茶,退下。 罗智喝了一杯茶,向白老板道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白老板:“扶桑她真是不知好歹,嫁进我白家,在我们眼皮底下,她才可能平安幸福嘛,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但现在也只能暂时依了她,或许今后会有转机。” 罗智和白先发商谈,尽快通知亲朋好友,取消婚礼,但总得找个理由啊,两人为这理由,大伤脑筋。 报社,同事们得知扶桑取消了婚礼,一时间炸开了锅,私下都在猜测着原因,只有杨子十分平静,他认为扶桑这么做是对的,起码,她不虚伪,她对得起自己的真实内心。 芙蓉暗中关注着扶桑,得知她和白志刚取消了婚礼,便将此消息告诉了林森,他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芙蓉派达叔到报社将扶桑接到秘宅,林森还未到来,芙蓉和扶桑在客厅聊着天。 他急步走了进来,看见扶桑和芙蓉一脸安详,似乎关系比之前好了很多。之前她们两人一直十分对立,为何突然转变了? 芙蓉见他进屋,起身离开。 扶桑:“你找我来,是不是查到什么线索了?” “没有。” “那你叫我来干什么?” “见我未来的太太,还需要理由吗?” “谁是你太太,你又胡说八道!” “你和白家的婚约解除了,不嫁给我嫁给谁?” “我虽然解除了婚约,但也不会嫁给你。我没空听你说这些无聊的话!” 扶桑起身就要离开,他一把将扶桑抱进怀里,他的胸怀温暖、宽广、安全,她的心跳加快。她想起寻寻对她说的话,如果不能确认自己的内心,那就让身体说话,她的身体,她的心无法拒绝这样的拥抱。 他温柔地在她耳边说道:“桑儿,这么多年以来,我独自生活在这个世上,无牵无挂也无温暖可言,你突然出现在我的生活里,让我有了可以惦记的人,我惦记你,为你担心,想到你,我的心里倍感温暖。” 他的表白融化了她,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在乎他,担心他,惦记他,想念他,爱情在不经意间发生了,只是现在让她和林森在一起,她过不了心里这一关。如果和林森在一起,她对白志刚的内疚感会更深,她只会在内疚与自责中度过,得不到快乐。 “你爱我么?告诉我,桑!” 他充满爱意的目光包围着她:“你爱我么?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扶桑:“对不起林森,我不能跟你在一起。现在我只想尽快找到遗址,查出凶手。” 林森明白,这个时候不该逼迫扶桑,她需要时间。 林森谈到接下来的行动,他对她说,达叔接送扶桑较为频繁,最近有人开始怀疑达叔并监视达叔。为了安全起见,达叔暂时不能接送扶桑了。如果她有事找他,就到百货商场卖雪花膏的地方,找一位名叫玉竹的姑娘,她会通知他。” 扶桑问起林森,寻找苏师傅进行得怎么样?林森告诉她,还无线索,正在寻找中。 第69章 关键人物 段樱去看望教堂收养的孤儿,离开教堂,一个小孩子将一张字条塞进段樱手里,说是一个叔叔让他转交给她的。 段樱打开来看,字条是苏师傅写的,苏师傅约段樱见面。 为了防止有人跟踪,段樱趁夜前往郊区。她来到郊区的一个屠宰场里,深夜,屠宰场里空无一人。段樱走进去,屠宰场里充满着血腥味,难免让段樱感到难闻,不过,这的确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 段樱环视一周也没见到苏师傅的身影,她等了大概两分钟,一把匕首架在段樱的脖子上,段樱瞟了一眼,是苏师傅。 “路上没有人跟踪你吧。” 段樱:“放心吧,我很小心。你这是干什么?把刀放下。” 苏师傅:“好你个段樱,若不是你反水,我怎么可能暴露?现在警察和林森的人都在找我,你可知罪!” 段樱:“对不起!” 苏师傅:“一句对不起就完了?车站发生的事情,若是先生知道,你觉得她会放过你么?” 段樱:“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目前最重要的是送你离开成都。” 段樱拿出一张银票递给苏师傅。 段樱:“你先到外地躲一躲吧。” 苏师傅拿着银票质问段樱:“让我离开是你的主意,还是先生的主意?是你的主意吧,你怕我将你反水的事情告诉先生。” 段樱:“以我和先生的关系,就算他知道我放了林森,也最多责备我几句。可是现在警察和林森要找的是你,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先生也不希望你被警察或者林森找到!” 苏师傅想了想,他放了段樱,收下银票。 段樱:“我已经安排人订了去重庆的船票,重庆那边的住所我也安排好了,明天我会派人送你离开。” 说完,段樱离开屠宰场。她不知道,他和苏师傅的谈话,林森已经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段樱前脚离开,林森后脚走进来。 苏师傅看到林森,他警惕地拿着刀对着林森: “你跟踪段樱!” 林森:“你不用紧张,我来找你并没有恶意,也不想追究你做过些什么。我只想知道,你们口中的先生究竟是什么人?” 苏师傅:“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林森:“因为只有我能帮助你。如果我将你交给警察,恐怕你下半辈子都将在狱中度过。只要你告诉我实情,我可以送你安全离开。” 苏师傅冷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林森:“因为除了我,你没人可以相信。想必不用我多说你也清楚,你和段樱口中的那位先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私家侦探张俊,因为目睹了凶手杀害李杰伦,张俊被杀人灭口。你知道这么多的秘密,如今你身份已经暴露,你们幕后的先生为了不暴露他自己,你觉得,这位先生会让你活着?” 苏师傅:“你想挑拨?可能要令你失望了,你刚才也看到了,先生给我银票,并安排人送我离开此地。” 林森:“那是段樱的意思,你别自己骗自己了!我跟你个打赌,三日之内,你的老板必定派人来取你的性命!” 苏师傅跟随老板多年,除了段樱,他是老板最信任的人。他不相信林森说的话,他觉得,他的老板把他当兄弟,不可能杀他。 苏师傅抡起拳头,对准林森的脸重重地一击,林森没想到苏师傅的力气如此之大,他一个踉跄,感到头嗡地一下懵了。他晃晃脑袋,还没来得及清醒,苏师傅又抡起拳头挥过来。林森一下子反应过来,躲过了苏师傅的拳头。苏师傅继续挥拳,林森用胳膊抵挡住。两人你一拳我一脚,激烈的打斗着,难分胜负。屠宰场的墙上挂着挂猪肉的钌环。苏师傅取下焊接上钌环的铁链向林森挥去。林森身上的衣服生生的被钌环勾破,露出鲜红的血肉。林森赤手空拳,不占优势,只能躲闪。眼看着林森身上的衣服一次次被钌环勾破,皮开肉绽。林森退到墙角,苏师傅逼近。墙角边有一根木棍,林森抓起棍子朝苏师傅头上挥去。苏师傅头部被林森重重一击,一下子眼睛发黑,跪到地上。林森趁机又一棍,苏师傅晕倒在地上。 当苏师傅苏醒过来,发现手脚被捆住,动弹不得。他环顾四周,这是一处荒废的小屋,墙上的窗户透着风,头顶上的房梁上爬满了蜘蛛网。林森拿起一把磨得锃亮的刀,走到苏师傅跟前。 林森:“磨了半天的刀口,得找个东西试一试。” 他把杀猪刀架到苏师傅的脖子上。 苏师傅并不害怕:“你杀了我吧,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林森拿却将刀拿开,将刀扔到一旁。苏师傅对于林森的举动有些诧异。 林森:“别动不动就把杀字挂在嘴边。我们不是上帝,不能随便决定一个人的生死。我和你老板的不同就是我尊重生命。不管他给你什么好处,或是你们之间有多么牢靠的关系,对于一个拿别人性命不当回事的人来说,即便你为他做了成千上万件事情,当你没有用处或是对他不利时,他都可能要你的性命。” 苏师傅虽然觉得林森的话有道理,但他不能背叛他的老板。 “我已经说过,我什么也不会说,你别白费力气了。” 林森:“既然你不相信我,那只能让你亲眼看清楚事实。我已经放消息出去,说你躲在此处,我相信,三日之内就会有人来杀你。不过你放心好了,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我会保你平安离开。” 苏师傅:“你想利用我引蛇出洞,门儿都没有。” 苏师傅顽固不化,林森懒得再跟他言语,他离开屋子,他的几名手下守在门外。 林森:“好好的看着他,吃的喝的不能少给。”说完,林森离开。 苏师傅说的没错,林森的确想利用他引蛇出洞,但同时,林森想保护他的安全也是真心话,因为他知道如果苏师傅没在自己手里,他一定会被灭口。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他不希望再有其他人因为宝物和遗址而被灭口。 林森关于苏师傅所在的消息传出去不久,段樱收到一封信,信上的内容是让她尽快解决掉苏师傅。段樱并不知道是林森将苏师傅转移的,她以为苏师傅是怕人发现他的踪迹才从屠宰场转移。苏师傅跟随老板多年,是他得力的左右手。段樱和他相处多年,先生让她杀害苏师傅,她于心不忍。 段樱来到一个电话亭内,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嘟嘟几声之后,电话接通了。电话那端传来一个充满磁性的男人的声音。 段樱:“苏师傅跟您那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我安排他离开成都就好,没必要杀了他。” “好吧!事情交给你去办。” 段樱:“我们……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一面。” “再等等吧,把苏师傅的事情解决了。” 段樱挂断电话,离开了电话亭。 王阿虎也得到了苏师傅所在的消息,可是陆探长要他负责另外一起要案。 王阿虎:“探长,我相信,抓到苏师傅就能查出真凶。” 陆探长:“我早跟你说过,停止对那起案子的调查,你听不懂我说的话是不是?” 王阿虎:“可是这次真的……” 陆探长打断:“可是什么?你查了那么久可有收获?我知道你一心想破了悬案,可其他的案子就不重要吗?总之,我现在命令你去调查枯井藏尸案,大戏楼那两起案子你不许再管了!” 王阿虎无奈:“是!” 苏师傅知道,虽然林森的人没有守在门外,但他们隐藏在小屋周围。他曾经以为他们守卫不严,企图逃跑,可是刚走不远,被抓了回来。林森这帮手下个个武功了得,凭他自己的能力,根本无法逃走。他感觉自己就像如来佛掌心里的孙猴子,貌似飞出十万八千里,其实还在如来佛祖的手掌之内。 段樱来到荒废的小屋见苏师傅,林森的人在暗处监视着小屋内的一举一动。段樱并未察觉,她走进小屋内。 苏师傅见到段樱,知道她是收到了林森传出去的消息。 苏师傅:“你干嘛来这里?” 段樱:“我已经和先生通过电话,他让我明晚就送你离开。” 段樱递给苏师傅一张船票:“这是船票,你拿着。明晚我会去码头送你。” 苏师傅:“段樱,这是一个圈套。是林森将我带到这里来的。你一出现,连你也暴露了。” 段樱不解。 苏师傅:“那天你前脚刚走,林森就来到屠宰场里。后来把我带到这里来,目的是想从我的嘴里得知先生是谁。” 难道去屠宰场那天,林森跟踪她了?她竟然没有察觉被人跟踪。 苏师傅:“我早提醒过你,这个人十分狡猾不易对付。你以为他真的对你有感情,这下你该明白了吧?” 段樱当然明白林森和自己相处是有目的的,但她明白他不是完全没有真情,就像在车站,他替她挡了子弹受了伤。他开导她女人也可以独立自主的生活。所以,这也是她一直矛盾的原因。这种感觉苏师傅不明白,她也没有必要跟他解释。现在最要紧的是让苏师傅安全离开,才能保证先生的安全。 段樱拿出一包药递给苏师傅,小声的凑到他耳朵跟前:“服下这包药,明天你便会腹痛难忍。我了解林森,为了查出真相他不会看着你死,他们一定会送你去医院,我会在医院接你离开。 第70章 拍卖会 次日,苏师傅拿出昨天段樱偷偷给他的那包药服下,半小时后,他开始腹痛难忍,于是,大声□□着。门外,林森的手下听到屋里的叫唤声,急忙进屋,见苏师傅双手抱着腹部,以为他是在装病,不理睬他。过了一阵,他送饭进屋,见苏师傅疼得一头汗,不像是装出来的,于是,另一手下急忙报告给林森。林森命人请医生到小屋中为苏师傅看病,医生一时也查不出具体原因,推测是食物中毒,让他们赶紧将病人送往医院抢救。林森吩咐手下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苏师傅。 苏师傅被送进医院抢救,段樱早已安排手下,在医院伺机劫走苏师傅。 医生为苏师傅灌水洗肠,林森的两名手下在急救室门外守卫着,段樱的人无法靠近。他们计划在苏师傅返回的途中动手劫走苏师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苏师傅已经进入急救室抢救了半个小时。这个时候,主治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宣布苏师傅抢救无效死亡。林森的手下立刻将消息汇报给林森,段樱也很快得知了这一消息。 段樱十分意外,,自己给苏师傅的药物,并不会致他于死地,但他却死了。真的是因为食物中毒吗?恐怕没那么简单。难道苏师傅已经告诉林森,老板是谁,林森杀人灭口,想到老板的安全,段樱紧张担忧起来,她立刻打电话给老板,说明发生的一切。老板让她暗中给苏师傅的亲属一笔钱,厚藏于他,段樱照做。 老板已经知道,因为段樱不肯对林森下手,导致苏师傅暴露。他在电话里责备段樱,并提醒段樱,林森诡计多端,她不是他的对手。老板告诉段樱,安全起见,他会另派可靠的人,作为他与段樱之间的联络人。 林森得知苏师傅死亡,他仔细分析,在苏师傅发生腹痛的头天,段樱曾经不怕暴露她自己去见过苏师傅,第二天,苏师傅便腹痛难忍,医生诊断为食物中毒。林森推测,难道是段樱受到幕后老板的指使,对苏师傅下毒,但苏师傅为何当晚一夜无事,而在第二天才毒性发作,这似乎不太可能!难道是自己的手下被段樱收买而对苏师傅下毒?这也不太可能,因为这几个兄弟追随林森多年,他们是十分可靠的。那么,还有一种可能,苏师傅自己服用了有毒之药,这药是段樱给他的,目的是让他进医院,她要救走他。这种可能性极大,如果是这样,这药物毒性较轻不会致人于死地,但苏师傅却死了,这又是为什么? 苏师傅的死,让段樱感到难过。她回到家,想好好的静一静,门外却响起敲门声。 段樱开门一看是林森,这个时候,他怎么来了? 林森:“你的脸色不太好。” 段樱:“一个我认识多年的朋友去世了,心情不太好。” 林森:“什么朋友?” 段樱:“你不认识的。” 林森:“你朋友是怎么死的?” “据说是食物中毒。” 这番话,段樱是故意说给林森听的,她想看看,提到苏师傅的死亡,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没想到林森十分镇定,段樱断定,苏师傅应该就是林森命人杀害的。 林森一开始还有一丝怀疑,苏师傅是不是段樱毒死的?现在,从她的表情能够看出,这件事情与她无关,她并不希望苏师傅死。那么可以确定,一定是那个幕后凶手担心苏师傅泄密,因此杀人灭口。只可惜苏师傅对他忠心耿耿,却落得如此下场。 对于苏师傅的死,段樱怪自己考虑不周,不但没有将他救走,反而害他丢了性命。如果不是自己安排让他服药住进医院,也许他不会死;更可恨的是林森,据苏师傅生前所说,是林森去到屠宰场里,将苏师傅带到小屋关押,目的是想从他的嘴里得知先生是谁。如果不是林森从中作梗,苏师傅可能已经离开成都。段樱也知道自己也暴露了,两人心照不宣罢了。她有她想要守护和帮助的人,可对于林森他也不愿意伤害他。现在她感到疲倦,不想再掺和在这些事情中。 段樱:“林森,我累了,我想休息。我知道你不是真心喜欢我,我们没必要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林森花费了许多时间和工夫也未曾从段樱口中打探出任何消息,他以为动之以情,能让段樱反水,但是段樱到现在还不肯透露一丝信息,看来段樱对那个幕后凶手真的是忠心耿耿。他想到了扶桑,扶桑一直对他假装爱、接近段樱误会颇多。虽然后来扶桑了解了他的苦衷,但是,她对他的做法不满,她认为,不能为了查案而没有底线的豁出去;再说段樱救过自己,证明她把他当作朋友,他也不想再利用她,查案的事情他打算另想办法。 “你保重,我也希望你多为自己着想,为自己活着。我不希望有事!” 林森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王阿虎忙于侦破另一起案子,没想到,苏师傅却死了,这一定有问题!王阿虎不顾之前陆探长的警告,他不得不过问苏师傅之死因,于是,来到医院进行调查,医生告诉他,苏师傅的确是死于食物中毒。当王阿虎问起是谁将苏师傅送到医院的,医生说是两个中年男人,他们称是苏师傅的朋友,发现苏师傅肚子疼得历害,就将他送到了医院。医生并不认识这两个男人,当时医生忙于抢救人,也没太留意其他。 王阿虎推测,送苏师傅到医院的人,一定不希望苏师傅死,所以才将他送到医院,但苏师傅死亡后,这两个人就离开了医院。这说明,他们不想暴露身份。苏师傅在这个时间死亡,而且死得蹊跷,看来是被人灭口。王阿虎向陆探长报告了这件事,陆探长言明,医生已经得出结论,苏师傅死于食物中毒,王阿虎千万别没事找事,他目前的任务,是要尽快破获那起枯井藏尸案。王阿虎无奈,只能继续调查手中的枯井藏尸案。 此时,正值成都拍卖行大型拍卖即将举办,几乎整个成都的古董收藏家都会悉数到场。 林森和扶桑计划,将盛老的那件“宝物”放到拍卖会上去拍卖,如果段樱的幕后大佬得到消息,一定会指挥手下去竞拍此宝物,林森顺着这条线,查找此人。 提到段樱,扶桑问林森:“你还打算和段樱继续装情侣吗?” 林森明白扶桑对这件事情十分介意,他内心感到欣喜,扶桑是在乎他的。 林森:“相信我,我会尽快处理好此事的。” 扶桑:“你疏远段樱,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在车站她肯上前挡枪阻拦她的同伙,我觉得她还有人性,如果能让段樱弃暗投明,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林森没想到扶桑这么识大体,他没看错人,她真的值得他爱,如果能和她结为夫妻,夫唱妇随,那该是多么幸福啊! 扶桑见林森的目光直直的盯着自己,她难为情: “发什么呆,说正事吧,要参加拍卖,宝物从何而来?” 拍卖会的所有拍品都要交给专业人士鉴定后才会对外进行拍卖,扶桑和林森二人,连那件宝物具体是什么都不知道,又如何将宝物拿到拍卖会上拍卖?林森让扶桑放心,这件事情交由他来想办法。 这些年来,林森也收藏了不少古董,他有一件商朝时期的青铜兽,他决定用这件青铜兽冒充那件神秘的宝物,参加拍卖会。 扶桑还是有些担忧,凶手有可能见过真正的宝物,把这件青铜兽拿去拍卖,对方也不会上当。林森考虑过这个问题,他只是想把幕后凶手引出来。 扶桑仍然担忧,但林森似乎胸有成竹,他给了她勇气,她决定配合他,按照他的计划行事。 消息很快传出,扶桑将把盛老给她的一件古蜀国时期的青铜兽拿到拍卖会上进行拍卖。这个消息在古董收藏界传得沸沸扬扬,而且大家还传言,只要得到那件宝物,就能找到埋藏千万宝藏的古蜀国遗址,获得富可敌国的巨大财富。对此,有人对这件青铜兽感到好奇,有人则想要通过拍得它,得到巨额财富。 段樱和白先发当然也知道了这个消息。段樱接到老板命令,让她无论如何也要得到扶桑那件拍品。 让段樱疑惑不解的是:为什么扶桑会忽然间将宝物拿出来拍卖?扶桑继承了她外公的巨大财产,她并不缺钱,这会不会像上次扶桑埋宝物那样,是一个圈套? 段樱来到一个印刷厂内,这个印刷厂的老板朱先生是老板安排的新联络人。段樱将得到的消息告诉朱先生,让朱先生向老板转达自己的疑惑。 过了一天,扶桑接到老板指示,不论真假,都要得到宝物! 段樱:“这件事请让先生交给其他人去做吧,我不想参与。”说完,段樱离开了。 段樱回到家,接到电话,电话那头是老板的声音。 “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累了,关于遗址的事情我不想再理会。” “拿到宝物你就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了。” “好吧!” 段樱不便出面,她派了手下冒充大老板,参加拍卖会。竞买人准时抵达拍卖会场,白先发、芙蓉也在其中。 林森到场,他只是以普通旁观者的身份在一旁观望。林森看到,拍卖现场,白先发到场,作为拍卖会的老常客,他又岂会错过此次拍卖会。 参加拍卖的拍品都是一些难得的珍品,拍出了较高的价格。 当最后一件珍品,扶桑的古蜀国青铜兽装在一个精致设有机关的铁盒里、呈现在众人面前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个铁盒子上。 林森早就派人打听过所有参加拍卖会的人员名单,包括段樱派来的手下,林森将此人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 神秘组织幕后之人当然不可能出场,但是,他一定会派人前来! 第71章 美丽的竞拍者 拍卖会上,拍卖师向大家宣布: “接下来的这件拍品是此次拍卖的最后一件拍品,它是一件三千多年前、古蜀国的青铜兽!” 众人对此拍品,翘首以待!没想到,拍品并没有出现。 拍卖师:“这件拍品的卖家有要求,此拍品首先进行两轮竞拍,进入第二轮竞拍的前三位竞买者,才能见到这件历史悠久的青铜兽,最后,三位竞买者谁出的价高,这件拍品就归谁所得。 听到此项规则,在场的人议论纷纷。 有人问:“没见到拍品就出价,谁知道此物是真是假?” 拍卖师强调:“拍卖行的所有拍品都是经过业内资深专家鉴定过的,从未出现过赝品。” 在场的人听到这件拍品拍卖规矩的时候,心里直犯嘀咕,但考虑到拍卖会近百年的诚信美誉度,又觉得不应该对其怀疑。 拍卖师:“大家还有疑问吗?” 台下鸦雀无声。 拍卖师:“没有!现在,第11号拍品竞拍开始……” 起叫价以后,竞买者齐齐举牌竞价,你争我夺,竞价越拍越高。 奇怪的是一向出手阔绰的白先发,一次也没有参加竞价,他在一旁观望着现场竞拍者你争我夺。 最终,芙蓉及段樱派来的手下,还有另一竞拍者,三人得以进入二轮竞拍。 二轮竞拍在拍卖会的另一小型拍卖室举行。门口有几名护卫把守,三位竞拍者,扶桑以及拍卖师、公正师进入了拍卖室。 拍卖师:“恭喜三位进入第二轮竞拍。下面,我们开始叫价,每人只有三次加价的机会,最终谁的价格最高,谁就获得这件百年难遇的珍品。” 段樱手下:“等等,不是说进入二轮竞拍就可以看拍品吗?现在东西没见着,你们不会是串通起来骗财吧?” 拍卖师:“先生,我们拍卖行已经有近百年的历史,从这里拍卖出去的奇珍异宝不计其数,你若是对我们拍卖行有疑惑,你可以退出竞拍。” “是你们立下规矩,说进入二轮竞拍便可看藏品,你们现在出尔反尔,怎能不让人怀疑?” 另一位竞拍者也觉得段樱手下的话有道理: “是啊!我们花大价钱买藏品,不让我们看一看,心里不踏实啊!” 坐在一旁的芙蓉,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起身说道: “我相信拍卖行不会因为这一件拍品而砸了自己的金字招牌关张歇业。既然二位怕有猫腻,大可以放弃竞拍” 拍卖师:“这位姑娘言之有理,如果二位质疑我们拍卖行的诚信,可以退出竞拍,这件拍品归这位姑娘所得。姑娘,请您跟我们的服务人员去办手续吧。” 竞拍者:“慢着,我也只是提一提要求,并没有说不参与竞拍。我和你们老板相识多年,我信得过他。” 拍卖会主持注视着段樱手下:“这位先生呢?” 段樱手下明白这件宝物的重要性,如果这件宝物落入他人之手,他回去无法交代。 “即如此,开始竞拍吧!” 竞拍师:“好,我宣布,竞拍开始。请你们三位,分别报出第一轮的竞拍价。” 三位竞拍者,分别将报价单交到竞拍师手里,芙蓉所出的价格比另外两人高出一倍。 竞拍师:“此轮竞拍,这位姑娘的拍价最高。两位先生可以进行第一次加价,如果二位先生加价后仍然没超过这位姑娘的价格,那么这件拍品就归这位姑娘所得,如果二位的加价高过姑娘,再进行后续的竞拍。记住,每人只有三次机会。” 段樱的手下和另一位竞拍者在报价单上填上数字之后,由服务员交给竞拍师。 竞拍师指着那位竞拍者说:“经过加价之后,这位先生的价格最高。姑娘,还有这位先生,你们要进行竞价。姑娘是第一次加价,而这位先生已经是第二次加价了。” 芙蓉和段樱手下填好竞价,竞拍师接过一看:“现在最高价格是刚才加价的这位先生。下面请另一位先生和这位姑娘进行第二次竞价。” 芙蓉填写了一个很高的价格,竞拍师一看楞住了:“我得通知两位先生,现在这位姑娘的价格与你们差距不小,请两位先生进入第三轮竞价,请二位记住,这是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两人填好价格后,再次呈报到竞拍师手中,他停顿片刻: “你们猜猜,现在是谁出价最高呢?“ 段樱的手下,紧张得心提到了嗓子眼:“您就快快宣布结果吧。” 竞拍师对段樱手下:“恭喜先生,目前您的价格最高。只不过,这位姑娘还有一次加价的机会,下面,请这位姑娘报上你最终的价格。” 芙蓉写下价格,交给竞拍师,她淡然的看了看段樱的手下。 竞拍师看了芙蓉的介格,敲槌拍定,他宣布: “恭喜这位姑娘拍得这件珍品!” 段樱手下和另外一位竞拍者,失落离开。 芙蓉抱着拍品走出拍卖行,她正准备往小汽车方向走去,一群蒙面人上前来打劫,欲抢走芙蓉手中的宝物。 林森早已有所防备,安排了手下暗中保护芙蓉。 双方一阵激烈的打斗之后,芙蓉抓住了打劫的头目: “说,究竟是什么人派你来的?” 段樱的手下不肯说,芙蓉的手下对他一阵暴打。 芙蓉制止手下:“停!” 芙蓉的手下停手。段樱手下从地上爬了起来。 芙蓉厉声说道:“回去转告你的上司,想要宝物,就光明正大的来跟我谈!” 芙蓉放走此人。此人立马回去向段樱汇报。 段樱:“那个女人是什么来历?” “不知道,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她还带着一帮武艺高强的贴身护卫,看起来有些势力。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先查清那个女人的身份!” 林森的秘宅里,芙蓉将拍来的那件青铜兽盒子交给林森。 芙蓉:“这个办法,真的可以引对方现身吗?” “但凡有得到宝物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们都不会放过。芙蓉,你出面参加了拍卖会,不能像以前一样隐蔽身份了,他们一定会派人调查你的身份。既然无法隐藏,那就高调出场。他们盯着你拍得的这件宝物,你面临着危险,你自己要十分小心!” “当年若不是您救我,我早已经含冤而死。我不怕危险。” 芙蓉高调出现在大众面前,她开办了一家武术馆,教人强身健体。武术馆里的武术师傅,都是林森特意从上海请来的朋友。 段樱的手下查了半天,也没有查到芙蓉的任何消息,只知道她来自上海,丈夫去世,给她留下了大笔家财。 “段姑娘,那位芙蓉姑娘的身边,武艺高强的人众多,要硬抢宝物,恐怕不容易。” “你亲自上门去,带上银票,就说有诚意出更高的价格将宝物买下。” “是。” 段樱的手下,按照段樱的吩咐,到武馆求见段樱。 “芙蓉姑娘,上次之事,都是我一时心切,多有冒犯,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我们家主人很喜欢这件宝物,愿意出高价买下,还请您成人之美,感激不尽!” 段樱的手下递上银票,芙蓉看也不看: “如果你们主人有诚意,就应该亲自来道歉,派你来传个话就算赔礼道歉了?回去转告你家主人,钱我有的是,想要东西就诚诚恳恳上门来谈。” 段樱的手下将芙蓉的话原封不动的复述给段樱。 “段姑娘,如果这是个圈套,您去的话,身份就暴露了。我们要不要找老板商量商量?” “不用了。” 段樱心想,拍品是扶桑拿出来的,就凭她到车站拦截林森这件事,就可以肯定扶桑对林森有感情。扶桑和林森设圈套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是,芙蓉从上海来,她武馆里的师傅也从上海来,听口音还带有一点上海口音,林森真的有这么大能耐从上海找来这些人吗?段樱不能确定。但即便这是一个圈套,反正林森已经知道她的身份,暴不暴露又有什么区别?所以,段樱决定自己前去会会芙蓉。 段樱来到武馆内,武馆面积很大,是一个三进院,武馆内有两个面积很大的院子供武馆的师傅教学。除了院内,还有室内教学室。段樱观察了一下武馆里的师傅教学,师傅的武艺高强,难怪她的手下不是他们的对手。段樱说明来意,武馆里的一位师傅将段樱请到一间屋内。屋内装修古朴,段樱看到一个美丽的女子正坐在屋内抚琴。这个女人和自己的年龄相仿,长相极为漂亮。这样一个温柔美丽的女子,怎么也联想不到她会开武馆。 芙蓉弹完曲子,看到段樱站在屋内,她起身,邀请段樱坐下。 芙蓉:“段姑娘,不知找我有何事?” 段樱:“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芙蓉:“我很喜欢听戏,段姑娘曾是成都城内鼎鼎大名的名角儿,我当然知道。” 段樱:“我今天来是想请芙蓉姑娘将那件拍品转让给我。” 芙蓉:“原来段姑娘是因为这件事情而来。但是,这件拍品可是价格不菲哦!” 段樱:“您说个数。” 芙蓉:“以段小姐的能力,要想从我手中买此宝贝,不知你有没有这个实力?” 段樱:“请您报个价吧。” 芙蓉:“我很好奇,段姑娘为什么会对这件东西感兴趣?” 段樱:“我也是受朋友之托。” 芙蓉:“是吗?既然你的朋友对那件古董感兴趣,为什么不自己来找我谈呢?” 段樱:“我朋友是个外国人,特别喜欢中国的古董和文物。她临时有事回国几个月,临走前特意嘱咐我帮她拍下这件东西。” 海瑟薇回国办事,段樱正好用她作为借口。以海瑟薇家里的能力,花钱买一件喜欢的古董也算正常。 芙蓉:“段姑娘,您那位外国朋友的确是位有眼光之人,不过君子不夺人所好,那件东西我是不会卖的。” 芙蓉说起话来轻声细语,笑脸相迎,但段樱明白越是这样,这个女人越是不简单。 段樱:“芙蓉姑娘,您再好好考虑一下,我先告辞了。” 段樱离武馆开后,吩咐手下,必须再仔细调查段樱的背景! 第72章 林森被擒 月明星稀的晚上,芙蓉和林森秘密会面。芙蓉将与段樱的谈话内容告诉林森,林森却说,不急于将“宝物”转让给段樱。 芙蓉不解地问:“既然段樱愿意出高价买,为什么不卖给她?‘宝物’卖给段樱,她一定会亲自将宝物交给她的老板,只要紧盯着她,就可以得知她的老板是谁,我们的计划不是这样的么?” “段樱是个疑心很重的人,她的老板老奸巨滑就更不用提。只有你一再拒绝,他们才会相信宝物的真实性。” 芙蓉赞同林森的分析,和狡猾的对手过招,不能性急。 林森:“接下来,段樱还会再仔细调查你的底细,找到对付你的办法。我安排制造一个她认为可信的假消息,让她找到理由来劝说你。” 芙蓉:“好在你提早让我学习上海话,为我伪造身份派上了用场。” 一切按照林森计划内进行,过了两周,段樱再次来到武馆。 芙蓉给段樱沏了一杯龙井茶:“这是我托朋友从杭州带来的明前龙井茶,段姑娘您尝尝。” 段樱端起杯子闻了闻,接着又观察着杯中飘动的嫩绿茶芽: “好浓的豆香味,上好的茶,谢谢!” 芙蓉:“段小姐很会品茶,闻一闻就知道茶叶的好坏。” 段樱:“都说上海人生活精细,我在芙蓉姑娘面前真是班门弄斧了。听说上海人喜甜,芙蓉姑娘来到成都,吃得惯吗?” 芙蓉笑了笑:“初来的时候,觉得无论什么菜不但辣、还麻,只能慢慢适应了。” 段樱:“芙蓉姑娘如果不介意,我想请您吃个晚饭,我知道有一家餐厅上海菜做得不错。” 芙蓉笑了笑:“好啊!恭敬不如从命,我还真是有些想念正宗的上海菜呢。” 一杯茶喝完,正值晚饭时间,段樱便邀请芙蓉去到那家上海菜餐馆,要了一个包房,坐了下来。 芙蓉心知肚明,段樱今天可不是专门为了请她吃饭,她是有目的的。 段樱点了几个上海菜,还点了四只清蒸螃蟹。 菜一一上桌,段樱谦虚地说自己也不太会点上海菜,不知这几个菜合不合芙蓉的口味。 芙蓉高兴地说,这几道菜都是上海本帮名菜,特色是酱油和冰糖放得多,滋味浓郁鲜美,甘腴甜润,以真材实料和慢火细工取胜。桌上每道菜看起来都不错,草头圈子、糟钵头、虾子大乌参、红烧回鱼,在上海,要数德兴馆、老正兴所烧制的最名闻遐迩。 段樱请芙蓉品尝,于是,两人动筷子开始品吃起来。芙蓉对菜品赞不绝口,说这几道菜选料新鲜、刀工精细,”红烧蛔鱼”,巧用火候,突出原味,色泽红亮,卤汁浓厚,肉质肥嫩。”糟钵头”则是上海本地菜善于在烹调中加”糟”的代表,把陈年香糟加工复制成糟卤,在烧制中加入,使菜肴糟香扑鼻,鲜味浓郁。”生煸草头”,摘梗留叶,重油烹酒,柔软鲜嫩。 段樱点头称是。清蒸螃蟹上桌,两人都知道螃蟹要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芙蓉说,此蟹不是海蟹,而是湖蟹,是阳澄湖的大闸蟹。芙蓉向服务员要了吃蟹的工具,慢慢的拆卸螃蟹。她吃螃蟹动作优雅,慢条斯理。一只螃蟹吃完,蟹壳还能完整的拼出一只螃蟹模样。 芙蓉明白,段樱请她来吃饭,是想通过生活细节,观察她究竟是不是上海人。因为成都人大多不太喜欢上海菜和螃蟹,上海菜太甜,关于螃蟹,爱吃的人认为鲜美,不爱吃的认为腥味重,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运输不便,螃蟹运到成都已经有大半死亡,再有就是成都人口味较重,吃不惯清淡的菜。 芙蓉吃得十分满意,说以后会常来此吃本帮菜。 芙蓉:“今天,段小姐不仅仅是请我吃饭吧,有什么事,请直说吧。” 段樱笑了笑:“芙蓉姑娘真是聪明人,我还是想跟您谈谈那件古董……” 芙蓉打断她:“段姑娘还是别费心思了,我说过,再多的钱我也不会卖。” 段樱:“据我所知。芙蓉姑娘您不惜花高价拍下宝物不光是因为喜欢那件宝物这么简单吧?现在坊间传言,得到这件宝物就可以获得古蜀国的亿万宝藏,想必芙蓉姑娘也是因为这个传闻,不肯转让吧?” 芙蓉:“段姑娘,你也说了是传言,我又怎么会相信呢?” 段樱:“你我必竟是女流之辈,在这世道里,女人做事本不如男人容易。芙蓉姑娘您初来成都,一切根基并未扎稳。而在成都,与您一样寄予希望于那件宝物的人不在少数,凭您武馆那几个人,就算找到宝藏,恐怕也未必有命享用,何不如现在实实在在的把钱揣在兜里!” 段樱说完这番话,看出芙蓉有些动摇了。 段樱:“请您在仔细想想,明天我会带着钱到您府上。” 段樱通过对芙蓉的观察,认为她确实是上海人。另外,派去上海调查的人回复,芙蓉的身份属实。 第二天,段樱拎着一个皮箱来到武馆。芙蓉在茶室单独接见了她。 段樱打开皮箱子,箱子里装的全是美元。段樱之所以带美元前来,是为了不让芙蓉起疑,因为她曾经说过,自己是受委托替海瑟薇买这件古董。 段樱:“钱我都带来了,你看够不够!” 芙蓉看了一眼满箱子的美元: “段小姐既然这么有诚意,请跟我来吧。” 芙蓉的茶室里有一间密室,芙蓉打开密室门,请段樱进入密室之内。密室较为空旷,只在博古架上摆放着一个铁盒子。芙蓉走到铁盒跟前,打开铁盒上的密码锁,一座青铜神兽呈现在二人眼前。 段樱虽然对于古董研究不精,但为了寻找宝物,她也多多少少对古董有所了解。段樱仔细观看着此青铜神兽,可以断定的是这不是做旧品,确切年代她虽不能断定,但可以判断,此物年代久远。 段樱带着宝物箱离开了武馆,林森暗中盯着段樱,段樱回到了她的住所。晚上,段樱带着宝物箱出门,林森知道段樱一向谨慎,他跟踪她时格外小心。 段樱绕了好几个圈,最后来到一处破旧厂房。她四处望了望,发现没有人跟踪,于是推门进去。厂房内,一个男子坐在一把椅子上,背对着段樱,他的身旁还跟着一个保镖。 “先生,东西我带来了。” 林森悄悄走到门外,透过厂房的一扇窗户看里面的情况,却看不见那个男人的脸。那个男人的保镖接过盒子递给那个男人。 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问道:“你确定这是扶桑拍卖的那件宝物?” “确定。而且已经找人检验过,是三四千年前的东西。只不过,我观看了许久,此宝物既没有机关暗格,也没有文字符号,看不出有何与遗址有关的线索。” “你先回去吧!” 段樱对于那个男人的态度有些不满,自己辛苦找到了宝物,他却用一句简单的话就打发了。 段樱:“那我先走了!” “嗯。 段樱失落离开,她走到门口时,那个男人说道: “切记,今后别再和林森纠缠不清!” “是!” 段樱话音刚落,林森出现在她眼前: “怎么,找到东西就想过河拆桥啊!” 段樱看到林森,她诧异: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到你家去,看见你神情紧张地出了门,我担心你的安全所以追到这里来。” 段樱:“你跟踪我?” 林森:“对不起!” 林森问那个男人:“怎么?到了现在还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吗? 男人手一挥,从厂房门口冲进来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上前围住林森。林森来之前也不是没有想过会有埋伏,但他不能错过抓住幕后主谋的机会。他也想过带人手前来,但担心人多会打草惊蛇,所以独自前往。 那个男人终于回转身来,段樱看见那个男人的脸,大吃一惊。眼前的这个男人怎么会是印刷厂的朱老板?刚才朱老板穿着先生的衣服,背对着段樱,他的身形,他的声音,段樱竟然没认出他不是先生。 林森也是大吃一惊! 段樱顿时明白,这是先生早就计划好的,他知道林森有可能会跟踪段樱,得到宝物的同时,趁机除掉林森。 朱老板一挥手,命人擒住林森。林森反抗,与几个壮硕的男子大打出手。林森挥拳击倒两个男子,另外一个男子从林森的身后,狠狠地给了林森一脚。林森一个踉跄扑地,另外两名男子扑上前想擒住他,他一个翻身躲过,那两个男人撞了个满怀。林森一个跟头从地上翻起来,又有两名打手向他扑来,他沉着应对着,摔倒在地的其他几个打手也爬了起来,共同扑向林森。 林森虽尽力抵抗,但是始终对方人多,他寡不敌众。一个打手重重地一拳挥来,正好打在他鼻梁骨上,林森顿时感觉头晕眼花。鼻子的疼痛感刺激到眼睛的泪腺,顿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另一名打手又挥拳,重重地击中他的腹部,力量巨大无比,他感觉内脏都快炸裂。他忍着疼痛,继续抵挡着这一群打手。这时,站在不远处的朱老板举枪扣下扳机,瞄准了林森的头部。 段樱在一旁看到,吼道:“小心呀!” 朱老板:“别动,否则,我一枪崩了你的头”。 林森停止了打斗,打手将林森擒住。朱老板走到林森跟前,直接把枪放在林森的额头上。 朱老板:“先生早就料到你会跟踪段樱,没想到吧,死到临头也没有见到你想见的人。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被他们几个打死,要么给你个痛快,一枪打死你”。 段樱求情:“既然东西拿到了,就放他一码吧!” 朱老板:“放走他,只会再给他机会来对付我们。先生已经下令,今天必须解决他。段樱,如果你不想先生对你失望,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 段樱无奈,她虽然内心不希望林森死,但她知道朱老板根本不会听她的,她救不了林森。 一名打手说:“朱老板,将他交给我们吧,刚才他打我那几拳,我要好好的还给他!” 朱老板:“好吧!就交给你们,任凭你们处置!” 几名打手立刻用绳子将林森吊起来,把他当作沙包一样拳打脚踢。 段樱在一旁看着林森被打得皮开肉绽,她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背过身子。 忽然,只听厂房外一阵巨响,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朱老板:什么声音? 朱老板命两名打手出去看一看。两名打手走到厂房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打晕在地。 第73章 面具神秘人 林森被吊了起来处于昏迷状态。朱老板一伙听到门外有响动,仔细听了听,屋外竟然又没有了动静。朱老板不放心,再次命人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另外两名打手走出厂房,片刻之后,只听屋外发出两声叫唤,屋内的人开始紧张起来。朱老板小心翼翼地举着□□走出门去,只见四个打手晕倒在地,四周却不见行凶者,他举着枪,目光搜寻着四周。 朱老板大声地吼道:“既然来了为何不敢现身!” 朱老板大吼两声,没人回应,他往外又走了几步,只听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立刻转身却不见人影。 此刻,厂房内,一个身穿黑袍子戏服,面戴脸谱的人闯入厂房。此人身材瘦小,个子不高,脸谱面具罩住了他的面目。 段樱:“什么人?” 那人根本不回答。屋内的几名打手冲上前来,面戴脸谱的神秘人,几下拳脚功夫就将那几个身材高挑的大汉撂倒。 段樱见状,心知肚明,此刻出现之人必定是来救林森的。面具人将被吊着的林森解救下来,准备带林森离开。 林森醒了过来,问眼前的戴着面具的人:“你是谁?” 面具人回答:“先离开这里再说。” 面具人准备带林森离开,林森看到站在一旁的段樱,他停下了脚步。 段樱此刻内心很复杂:“赶快走吧!” 林森和面具人往门口走去。 房外的朱老板没找到行凶人,他觉得不对,立刻跑回厂房内,看到面具人正准备带林森离开。 朱老板的枪口对准林森:“别动,否则我开枪了!” 面具人一挥身上的黑袍子,挡住了朱老板的视线,迅速飞身用另一只手一勾,夺过了朱老板手中的枪,枪口对准朱老板。 朱老板反应极快,他立即从怀中拔出另一把□□,枪口对准了林森的头,双方僵持不下。 朱老板对段樱说:“段樱,你先带着宝物离开!” 段樱知道,自己不能背叛先生,于是,她拿着宝物盒子离开。 被打晕在门外的打手也苏醒过来,他们立即进屋,将林森和面具人团团围住,并进攻,面具人三两下又将打手打倒在地,他的武功高得惊人。朱老板举枪想要打死面具人,面具人伸手敏捷地躲过。面具人顺势一枪,打中朱老板的膝盖。朱老板跪地,他愤怒不已,想要再次对准面具人开枪,林森立刻扑上前夺枪,朱老板奋力反抗。朱老板的枪口对准了林森,眼看朱老板就要扣下扳机,只听‘砰’的一声,朱老板头部中弹身亡。原来是面具人情急之下开了枪。 面具人对打手们:“别动,谁动我就打死谁!” 那些打手见朱老板已死,想趁机逃走,面具人擒住其中一人。 林森审问打手:“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听命于谁?” 打手告诉林森,他一直替朱老板卖命,至于朱老板听命于谁,他们一概不知。问不出任何线索,林森也只好放了他。 危险去除,林森想要弄清楚眼前救自己的人是谁? 林森:“感谢今日搭救,请问恩人高姓大名?” 面具人:“不用客气,路见不平出手相助,告辞了。” 林森还想上前拦住问个清楚,那个面具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森拖着受伤的身体离开废旧的厂房,回到了密宅里。 扶桑和芙蓉都在密宅里焦急地等候林森。当芙蓉通过百货店玉竹给扶桑传消息,扶桑得知林森独自去会幕后黑手,她十分担心他的安危,便不顾一切来到了密宅。看着受伤的林森进屋,扶桑立刻冲上前去扶住他。 扶桑:“怎么伤成这样?” “不要紧!” “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我想,你爷爷和我外公他们,比起替他们找出真凶,更希望我们安全。” 扶桑将林森扶到沙发前坐下,芙蓉回屋拿来药箱,找出治疗伤口的膏药。 扶桑:我来吧! 扶桑先用酒精给林森擦拭伤口消毒。伤口很深,当酒精擦到皮肤上,林森感到一阵刺痛感。 扶桑:“疼吗?我轻点。” “没事儿。” 扶桑清洗完伤口,替林森上好药膏。 芙蓉问林森:“你见到那个幕后老板了吗?” 林森摇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芙蓉和扶桑。 扶桑:“你没看清楚救你的人长什么样?” 林森摇头:“他戴着面具,就是不想别人知道他是谁。” 芙蓉:“会是什么人在帮助我们呢?难道还另有他人盯着宝物?” 林森:“不知道,不管怎么说,是他救了我,现在要紧的不是追寻面具人的身份。” 扶桑和芙蓉当然知道,要紧的是找出那个幕后主谋,但此人实在是深藏不露,无论做什么样的局,他都不上当,此次,反而被他算计了,好在林森大难不死。 林森:“有件事情我觉得很奇怪,如果说这个幕后主谋就是那个神秘组织的人,他们当年一定见过那件宝物,不会不知道宝物的具体情况,可是,当段樱拿到所谓的宝物后,并没有觉得不妥,于是直接拿去交给她的同伙。” 扶桑:“你不是说,去的只是一个奉命办事的人吗?” “是的。我认为,他们将计就计的对策,段樱之前并不知情,当时,她看到来人是朱老板时,她的表情十分诧异。” 扶桑:“幕后主谋不出场,他担心段樱再次破坏了他们的计划,对她有所隐瞒。” 林森:“当段樱得到宝物后去见她的老板,她一定以为那件宝物是真的。” 扶桑:“段樱没见过真正的宝物,不知道宝物真假也很正常。” 林森:“这就是问题关键所在。如果这个幕后主使是当年杀害爷爷那个组织的人,必定知道宝物是什么。他派段樱寻找宝物,不会不告诉她要找的具体是何宝物,由此可见,她幕后之人也不知道宝物的真实性。” 扶桑和芙蓉听完林森的分析,觉得确实如此。 扶桑:“你的意思是,段樱这伙人和当年杀害你爷爷他们的,不是同一伙人?” 林森:“这只是推测,目前还不能确定。” 扶桑:“事情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目前最重要的是你必须好好养伤。” 芙蓉:“扶桑小姐,您扶林先生回屋休息,我做些吃的,做好了叫你们。” 扶桑:“谢谢。” 扶桑扶着林森回到屋内,他们明白,要想见到那个幕后黑手,恐怕更加不容易了! 段樱的老板经过鉴定,确认那件青铜兽的确是三千多年前的古董,但那件东西是头年在浙江的古董拍卖会上拍卖过的一件商朝时期的拍品,根本不是当年盛雄三兄弟挖到的那件古蜀国时期的宝物。然而去年浙江拍卖会上获得这件商朝古董的商人又将它转手卖给了外地人。因此,扶桑拍卖古董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个圈套,目的是要引出段樱身后的老板,好在他将计就计,朱老板成了替死鬼,闭上了口,林森也没占到便宜。 在一处秘密地,段樱和她的老板见面,他戴着一个面具,并没以真面目示人。段樱从老板口中得知宝物是假的,这是一个圈套,目的是引出她的老板。 此时,段樱和老板两人都已心知肚明,林森就是扶桑身后的那个男人,他们共同设了一个又一个的局,企图引他现身。扶桑这么做,是为了查她外公的死因,那林森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仅仅是为了帮助扶桑,这似乎不太可能。他一定有什么目的或者原因。林森的水太深,深得见不到底,因此,段樱的老板企图杀了他扫除障碍。 当老板将这些事情分析给段樱听后,段樱有些后悔。她曾经还以为林森对自己有几分真心,甚至为了林森违反计划害死了苏师傅。段樱觉得自己真是太天真了。 至今林森仍然活着,他是段樱老板心中的一根刺,让老板如鲠在喉!段樱不想看着老板为此事心烦意乱。她下定决心,为了爱的人,她无论如何,也要查出林森的真实身份,无论如何,也要找到那件真正的宝物! 段樱的老板吩咐段樱,别惊动对方,派人暗中盯着扶桑和林森,他们总会露出破绽。分手前,老板握住段樱的手,他对她说,找到宝物得到古遗址财宝,他立即娶她,和她恩恩爱爱一辈子,不离不弃。她靠在他的肩头,眼睛潮湿。 达叔接送扶桑太频繁,林森怕达叔暴露,于是让百货公司的玉竹姑娘作为他们二人的联络人。但是这一点被段樱发现。段樱派出的跟踪者发现,扶桑经常去一间百货店,而每次去那里买东西都是一位名叫玉竹的姑娘接待她。 段樱安排人试探玉竹,一个姑娘走进百货店,玉竹接待这位姑娘。 姑娘问:“扶桑姑娘介绍我来买雪花膏,我也想要买她那个牌子的雪花膏。” 玉竹听到扶桑的名字并没有任何反应,她笑着对姑娘说:“姑娘,来买东西的客人太多了,您说的这位姑娘我记不住了。这里有一种新品,里面加了珍珠粉,擦完皮肤又细又白。” “那好吧,就给我一瓶你推荐的新品。” 段樱得知玉竹说不认识扶桑,这让段樱确定这里面有问题。一个经常光顾百货店的老顾客,店员怎么可能不认识呢?段樱命手下盯紧玉竹,并叮嘱手下要小心,千万别让对方察觉! 第74章 形同陌路 接送扶桑的达叔被人注意后,扶桑和林森有急事或是约见,便通知玉竹,再由玉竹转达芙蓉,芙蓉自会安排。 段樱来打探扶桑小姐的事,玉竹不敢怠慢,立刻汇报给芙蓉。 芙蓉问:“此人长什么样?” 玉竹:“身材略胖,个子不高。” 根据玉竹的描述,芙蓉知道此人不是段樱,但一定是段樱派来的人。芙蓉推测,段樱应该已经开始怀疑玉竹。 芙蓉让玉竹照常工作,她会通知扶桑,别再去百货商场,她和玉竹也暂时别再见面,以免段樱顺藤摸瓜。 段樱已经得到宝物,为何还要跟踪扶桑?芙蓉推测,段樱可能已经知道宝物并不是他们寻找的那件宝物。芙蓉将此事告诉了林森。林森让芙蓉吩咐所有手下,按兵不动,以静制动。 芙蓉对林森说:“既然段樱他们已经知道这是个圈套,你和扶桑见面没必要再绕弯,不用躲躲藏藏了吧?” 林森:“你忘了我跟你说过,有可能段樱背后的老板不是那个组织的人。还有那天救我的面具人,他究竟是什么身份?救我有什么目的?我怀疑还有其他人盯着我们,所以,一切小心为妙!” 芙蓉佩服林森,林森遇事总是考虑周全。如此智慧、文武双全的林森,无论事情有多复杂,相信他最终一定能够查出真相的! 段樱派人跟踪扶桑和林森,当然是为了寻找宝物,经历拍卖一事,她和老板更加觉得真宝物被林森和扶桑藏在某一个地方。段樱有些疑惑,朱老板的死,她和林森的身份和立场已经摆到明面上来。林森和扶桑见面,又何必拐弯抹角找中间联系人呢? 段樱仔细回忆了一遍拍卖会以来发生的事情,她知道芙蓉应该也是林森计划中的一步。可是她调查过芙蓉的身份,完全没有问题啊。段樱怎么也想不通,林森为了查出她幕后之人煞费苦心给芙蓉开一家武馆,还特意从外地请来武师,林森能有如此大的财力和人力吗?他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果林森还有其他身份,他远在美国的父母也是假的? 亦邪亦正的林森,谜一样的林森,让段樱的脑子里充满着无数个问号! 自从白志刚和扶桑解除婚约之后,两人再没有见过面。学校里要外派两名教师到上海学习,白父为了让儿子换换心情,建议儿子前去上海走走。白志刚也觉得,离开成都到上海去散散心也是一件好事,于是向学校提出申请。在上海,时间一晃就过去了,白志刚从上海回来。 寻寻到车站接他:“怎么样?去上海还习惯吧?” 白志刚:“除了吃的东西太甜,其他的都还好。” 寻寻开玩笑:“我就喜欢吃甜食,有机会一定要去大上海看看。” 白志刚:“扶桑最近还好吧?” 寻寻:“一回来就问扶桑,看来去了上海这么长时间,还是放不下。” 白志刚:“也不是,虽做不成夫妻,也还是朋友。” 寻寻:“你真这么想吗?可别自欺欺人啊!” 两人边走边聊,来到了芙蓉武馆门前。 白志刚:“我离开成都没多久,此地竟然开了一家武馆。” 寻寻:“这家武馆的老板是一个年轻女子,而且长得很漂亮,据说从上海来。” “是么?” “这个女子名叫芙蓉,现在成了成都的名人。一个美丽温柔的女子开武馆本就引起人注意,再加上她在拍卖会上高价买得一件古蜀国时期的宝物,更加引起人们谈论。” 提到古蜀国,白志刚来了兴趣: “什么宝物?” “说起这件古董啊,又跟你的心上人有关系了。” 白志刚明白寻寻是在说扶桑。古蜀国的宝物?扶桑不是一直在寻找吗?之前,扶桑和他还借此设圈套,用埋藏假宝物企图引诱杀害盛老的凶手现身,怎么现在扶桑会有宝物拍卖呢? 白志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仔细说说!” 寻寻:“扶桑说,在她外公去世之前,交给她一件古蜀国时期的古董,据说拥有了这件宝物就能找到古蜀国遗址,获得古蜀国的财宝,所以,在竞拍时,大家纷纷争拍,最后,被这家武馆的芙蓉姑娘高价拍得。” 白志刚知道,如果扶桑拥有此宝物,她是绝对不会拿出来拍卖的?白志刚推测,这应该又是扶桑设的一个局,目的仍然是通过这件宝物的拍卖,引出凶手。这个芙蓉姑娘是什么人?一个女子为何不选择适合女人做的行业,比如绣坊、乐坊之类,而选择开武馆,她身边养着武功高强的高手,说不定就是别有用途。扶桑对于这件事情怎么看?她打算怎么做?想到这些,白志刚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扶桑,可是,自己和扶桑见面,难免尴尬,于是,先回家。 白家大宅里,白管家正和白父谈话。 管家:“老爷,少爷今天回来,不知道少爷心情好些没有?” 白父:“志刚是个乐观的孩子,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他都会积极面对,我相信他会调整好自己的。” 管家:“好在少爷这段时间不在成都,扶桑拍卖宝物的事情他不知道,要不然,他一定又会不顾一切去帮助扶桑。老爷,有件事情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扶桑手里的古董不是真东西?” 白父:“很简单,如果扶桑手里有那件东西是真的,她也不会拿出来冒险。拍卖就是一个局。只不过,我没想到林森竟有这么大的能耐,他竟然开了一家武馆,那个女子芙蓉也是他的人。” 管家:“车站枪击事件,段樱那伙人想要解决了林森,再加上这次的事情,我想,他们已经对林森恨得咬牙切齿。如果这次不是老爷您派人救林森,恐怕他已经死了。” 白父:“比起林森,段樱幕后之人更加危险。” 管家:“老爷,您接近段樱时间也不短了,这个女人真是狡猾,一点线索也没透出。” 白父:“这也是我帮助林森的原因。就让林森他们去调查吧,我们静观其变就好。” 两人说话间,听见门口传来白志刚说话的声音。 白父对管家说:“志刚回来了,别再说了。” 白志刚走进屋:“爹,我回来了!” 管家:“少爷,精神看起来不错啊!” 白父:“这趟到上海,还不错吧?” 白志刚:“不错,学到很多东西。每天时间都很紧张,如果再多安排几天时间学习,就更好了。” 白父见白志刚心情好了许多,放下心来。 白志刚洗了澡,回房睡了一觉。躺在自己的床上睡得特别香,一洗路途中的疲惫。白志刚醒来洗漱后,来到白父书房。白父正用放大镜观察着一件玉佩。 白志刚;“父亲!” 白父:“志刚,你过来看看这块玉佩。” 白志刚拿过玉佩,仔细观察着: “这分明是一件做旧品。” 白父对于儿子的回答感到自豪: “有人拿到店里典当的,仿真性极高,难怪店里的伙计看走眼。” 白志刚:“做我们这行,难免有看走眼的时候。父亲您也别责怪伙计。” 白父知道,儿子一向宽容大度,他对儿子说: “孩子,无规矩不成方圆。想要做好生意,就得按规矩办事,犯了错误,就该为自己的错误负责。” 白志刚:“爹,前阵子的拍卖会,你去参加了吗?有没有拍到好东西?” 白志刚知道父亲每年都会参加拍卖会。 白父:“去了,拍了两件唐代的瓷器。” 白志刚:“听说,此次的拍卖会上,有一件拍品备受瞩目,据说是三千多年前古蜀国时期的东西。” 白父:“你这刚回来,从哪听说的?” 白志刚:“寻寻到车站接我,我听寻寻说的。” 白父知道,寻寻一定将此次拍卖会那件宝物的归属,告诉了志刚,看来儿子还是放不下扶桑。白父虽然心里清楚,但并没有当面问儿子。 白父淡淡地:“是寻寻告诉你的啊。” 白志刚:“父亲,你有没有看到,那件宝物具体是什么?” 白父:“此次的拍卖有些特别,只有最后的竞拍者,才能得见宝物真面目,据说,是一件青铜神兽。” 白志刚:“父亲,你为何没参与那件宝物的竞拍?” “我做生意多年,遵循眼见为实,没有亲眼看见的东西,我又何必去冒险!” 白父的回答,并没有令白志刚起疑。白志刚也明白拍卖会的拍卖规则,拍卖行会提前派人辨认拍品的真伪,可以肯定的是,扶桑拿到拍卖会的东西一定也是一件价值不菲,年代久远的珍品。 即便芙蓉姑娘不是凶手,凶手也一定想从芙蓉手中夺得宝物,如果他们发现宝物是假的,会不会对扶桑不利?白志刚更加担心扶桑,想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去见扶桑,于是,他给扶桑打电话。 电话铃声响起,扶桑接听电话:“喂,您好!” 电话那头传来白志刚的声音:“是我,白志刚。” 悔婚的事情,扶桑一直感到愧疚,她因此不好意思和白志刚联系,此刻,听到他的声音,她感到高兴。 “志刚,您好!” 白志刚:“有时间吗?” 扶桑不知道志刚找她有什么事,她犹豫片刻 “好,我们就在诗社见吧。” 扶桑来到白志刚家诗社,白志刚已经在等她。今天没有聚会,所以诗社的朋友们都没有来,屋里只有扶桑和白志刚两个人。 扶桑愧疚,不好意思抬起头来看白志刚的眼睛: “好久不见,志刚。听说你前段时间去上海学习,在那边还待得习惯吧?” 现在彼此间变得如此客气,如此小心翼翼,这让扶桑和白志刚都有些不适应。白志刚本来打算,和扶桑成亲后,带她一起去北京,因为她曾经说过,她很想到北京看看。婚礼取消后,他去了趟上海,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繁华,但他的心在成都。 白志刚“上海不错,很繁华,但我还是喜欢成都。” 扶桑:“哦!” 两人一阵沉默。 白志刚:“桑儿,拍卖会的事情我听说了。你那件东西也不是真的吧?” 扶桑点头。 白志刚:“那个芙蓉……” 扶桑:“芙蓉她不是凶手。” “芙蓉不是凶手,那……” “她是帮助我的朋友。” “那就好,对手得到的不是真东西,我担心你会有危险。” 扶桑:“志刚,谢谢你!”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双方不知说什么好。 第75章 世事难料 王阿虎终于破获了枯井藏尸案,对于戏楼杀人旧案,王虎仍心有不甘,但陆探长不让他再查,他琢磨着,要如何继续查此旧案?这时,有人来报案,说在一个废旧厂房内发现一具男尸。王阿虎带人赶往现场,只见尸体已经开始腐臭发烂。王阿虎勘验尸体,发现尸体腿部和头部中弹。王阿虎命人去查死者的身份,两日之后得到结果,死者是印刷厂的朱老板。 王阿虎询问前去调查的警察,是否查清楚,朱老板有没有与人结怨?警察回答,朱老板是个生意人,生意中偶尔与人有所争执也是正常事,但是也不至于为此被杀。经过现场勘察,发现现场脚印较多,有打斗的痕迹,说明发生命案时,有好几个人在场。 王阿虎决定,到印刷厂仔细了解情况,从中寻找线索。 段樱派人随时了解着警方的动向,如果警察那边查到什么线索,她也好提前做好应对之策。她知道,王阿虎在查案方面十分执着,即使警方停止查案,他依然会暗中调查。没想到,竟然有人发现了朱老板的尸体,段樱想到,何不好好利用朱老板之死,大做文章! 王阿虎经过调查发现,朱老板失踪后,印刷厂里有一位工人也跟着消失了。据说,这位工人姓陶,是印刷厂最早跟随朱老板的工人。王阿虎派手下四处调查,听说这位姓陶的工人去了郫县。于是,王阿虎到郫县寻找这位姓陶的工人,得知了此人的住处,来到姓陶的工人住处敲门。 姓陶的开门:“谁啊?” “警察。” 此人一听警察两个字,立马变了脸色。 王阿虎注视着眼前这位中年男人: “你叫陶用,是吧?” “是是的。” 王阿虎:“有一桩命案,我们需要向你了解情况。” 姓陶的工人:“您真会开玩笑,我怎么会和什么命案牵扯上关系呢?” 王阿虎:“印刷厂的朱老板,你认识吧?” 姓陶的知道瞒不过去,回答: “认识,我之前一直在朱老板的印刷厂里上班。” 王阿虎:“既然在印刷厂里干得好好的,和老板的关系也不错,你为什么忽然之间跑到郫县来了?” “我是郫县人,我母亲老了需要人照顾,所以回来了。” 王阿虎:“是吗?竟有这么巧的事情?据我所知,你是和朱老板是同时消失的。朱老板不会是你杀的吧?” 姓陶的工人急忙辩解:“朱老板的死,跟我没有关系啊!” 王阿虎步步紧追:“目前,你的嫌疑最大,所以,你知道什么最好如实说出来。” 姓陶的工人担心自己被认为是杀人犯,于是说道:“那天,朱老板让我陪他去见一个人。于是,我跟着朱老板来到一个旧厂房里。我很奇怪,朱老板为什么会约人在一个破旧的厂房内见面,朱老板并没有对我说明原因。没过多久,那个人就来了。朱老板命我在门外守着,他和那位男子谈点事情。我到门外等了一会儿,只听屋内发出两声枪响。我冲进房内,看见朱老板倒在地上,而那个男人已经不见。厂房里有两个破窗户,我怀疑那个男人应该是杀死朱老板后,从窗户逃走了。” 王阿虎:“那个男的大概什么年纪?长相和身高?” “他长得很英俊,看起来二十几岁的样子,身高大概有一米八左右,不胖也不瘦。” 王阿虎:“你之前没有见过这个男的么?” “没有见过,那天是第一次见。看他气宇轩昂,不是平常人。” 王阿虎:“此人,你都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 王阿虎:“那你描述,我画下来。” 王阿虎按照姓陶的描述,画出了人像。 王阿虎:“你确定是这样吗?” 姓陶的工人:“跟着画像差不多。” 王阿虎看着画像总觉得很眼熟,但一时没想起来是谁。 王阿虎将画像带回,命人四处查询与画像相近的男子。此时,陆探长走了进来。 陆探长:“你们查得怎么样了?” 王阿虎:“厂房那起枪击案有了目击证人,这是凶手的画像。” 王阿虎将画像递给陆探长,陆探长一看画像,诧异: “这画像上的人,怎么那么像怎么那么像林森?” 王阿虎顿时反应过来,难怪他怎么觉得画像上的人眼熟呢。 陆探长吩咐两名警察,到律师楼将林森带回来审问。 审问室里,陆探长和王阿虎一同审问林森。 陆探长:“林森,你可认识印刷厂的朱老板?” 林森明白,陆二五和王阿虎将他带回警察局,可能已经发现对他不利的证据。 林森:“不认识。” 陆探长:“可据证人所说,死者朱老板是被你杀害的。” 林森:“我不认识什么朱老板。” 王阿虎拿出画像:“如果说林律师不认识朱老板,为什么证人却能描述出你的长相和身高?” 林森:“大千世界,有人长相相似也很正常。单凭证人的描述画出的画像怎能判定我跟这起案子有关?我和朱老板没有业务上的往来,无冤也无仇,我为何要杀他?” 王阿虎:“带证人。” 证人被带进审问室里,他偷偷地看了一眼林森,急忙低下头。 王阿虎问:“陶用,你认识他吗?” 王阿虎用指林森。 证人抬起头,仔细看了看林森: “是他,那天去厂房与朱老板见面的就是他!” 林森认出,这位姓陶的工人,是当晚在厂房的几个打手之一。 王阿虎:“林律师,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当晚发生的一切,不能让警察知道,林森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我没有杀人,你哪知眼睛看到我杀人了?” 一直以来,陆探长拿林森当朋友,他认为,林森有学问、聪明且又仗义,他常常和林森喝酒聊天、甚至,对于复杂的案情,他也会和林森讨论讨论案情。现在,林森成为杀害朱老板的嫌疑犯,陆探长命手下将林森收监。 林森被收监的消息很快从警察局传到了段樱的耳朵里。段樱来到一处客栈房间里,与姓陶的工人见面。 段樱:“陶用,事情办得很好。” “谢谢段小姐的信任。” 段樱:“这些钱,你拿着吧。” 姓陶的工人:“谢谢段小姐。” “今后,如果有人问你,你一定要一口咬住以前的说法,不能改口,记住了么?” “放心吧,我不会改口的!” 接下来,段樱命人将林森被收监的消息散布到扶桑和芙蓉耳朵里。 扶桑和芙蓉秘密约见,他们十分担心林森的安危,扶桑打算到警察局探望林森,芙蓉拦住扶桑,如果扶桑前去探望林森,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被动。扶桑觉得芙蓉的话不无道理,她来到律师楼见宫律师,对于林森被收监的事,宫律师也知道了。 扶桑:“宫律师,请你想想办法救救林森!” 宫律师:“扶桑姑娘为何这么关心林森?” 扶桑:“我们同为诗社的好友,我相信林森不会杀人的,这中间一定有问题!” 宫律师:“放心吧,林森好歹也是我的得力助手,我也不希望他有事。我会去警察局,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之后再告诉你。” 扶桑谢过宫律师,便去了报社。 宫律师来到警察局见陆探长,陆探长将案情告诉了宫律师,宫律师请求见林森,陆探长不能不给宫律师这个面子,于是,宫律师得以单独见林森。 宫律师:“林森,这是怎么回事?你到底认不认识死者?” 林森:“我根本没有见过死者,我也不知道那个证人为什么要诬陷我!” 宫律师虽然认为事情蹊跷,但目前,证人的指正,对林森十分不利: “他们有人证,我很难替你翻案啊!” 林森不能对宫律师说出实情,宫律师无奈,只能离开。 扶桑和芙蓉得知宫律师也没有办法救林森,更是着急。 芙蓉:“现在该怎么办好?要不,把实情告诉警察吧。” 扶桑:“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太多,如果告诉警察,恐怕也难以让他们相信。林森深知这一点,因此他没有对警察说出实情。我觉得,如今之计,只能让指证林森的证人,澄清朱老板的死与林森无关。” 芙蓉没想到,扶桑遇事时竟然能如此冷静,并想方设法解决难题。难怪林森会这么爱她。 芙蓉:“那我命人去找那位姓陶的工人。” “好,要尽快。” 扶桑和芙蓉分手后,去了报社。扶桑下班后,段樱在报社门口拦住扶桑。扶桑明白,段樱来找自己一定是为了林森的事情。 段樱:“扶桑,找个安静的地方聊会儿吧。” 扶桑:“好啊!” 段樱将扶桑带到了自己的公寓:“坐吧!” 扶桑环视了着此房内,房间不算大,但布置得很精致。 段樱:“这些,都是林森替我布置的。” 话一出口,段樱有些后悔说此话。以前,和林森演戏装情侣时,扶桑妒忌她,但现在,扶桑早已经知道,林森不过是在演戏。 扶桑:“林森和你虽立场不同,但他从未害过你,你就忍心看着他锒铛入狱?” 段樱:“你说得对,不管怎么说,我和林森相识一场,我也不想看到他含冤入狱。可我们立场不同,注定只能是对立的。我今天找你来,理由很简单,只要你肯交出真正的宝物,我会替他洗清冤屈的。” 扶桑:“实话跟你说吧,我手里根本没有宝物!” 段樱:“看来,林森的性命还是没有那件东西值钱啊!” 扶桑:“我说的都是实话。如果宝物在我手里,我们为什么不通过宝物上的线索去寻找遗址,而要在这里跟你们大费周章?” 段樱听不进扶桑的话,认为她是在狡辩。 段樱:“我给你几天时间,如果想救林森的命,就带着宝物来找我。” 扶桑:“告辞!” 扶桑知道,自己说什么段樱也不会相信。如今之计,只能尽快找到外公的那件宝物,才能救出林森。 第76章 真相如何 林森被收监,王阿虎却觉得这起案子没这么简单。虽然那个叫陶用的人指证林森杀害朱老板,却没有实质证据,也不知道林森杀害朱老板的动机。按理说,被收监的犯人都试图辩解希望脱罪,林森身为律师更应该想方设法替自己开罪,可他倒好,宫律师希望帮助他,他却没想着翻案,什么也不肯说。 王阿虎决定亲自调查林森熟悉的人,那就先从诗社查起。王阿虎找到林森在诗社的朋友,听诗社里一个女孩说起,林森曾经喜欢过扶桑,他和白志刚在诗社里因为扶桑的原因,一直面和心不和。 林森喜欢过扶桑?这怎么又和扶桑扯上了关系?王阿虎也曾听说,本来扶桑和白志刚的喜柬已发,酒席也订好了,可是扶桑在成亲的前两天忽然反悔,因为此事,白老板颇有微辞。 白志刚和扶桑青梅竹马,订下婚期,扶桑却忽然悔婚,这不是很奇怪吗?不过,如果她有了喜欢的人,悔婚之事就想得通了。扶桑会不会因为林森而悔婚呢?从前,在调查戏楼两起命案时,推测扶桑身后有位神秘男子帮助她,王阿虎为了找出此男子,曾经派人跟踪扶桑,可是,一直也没有查到那个男子是谁。现在明白,此人居然是林森。 王阿虎决定暂不惊动扶桑,先问问扶桑的好友寻寻。 寻寻见到王阿虎立刻询问:“王警官,林森的案子调查得怎么样了?我了解林森,他是不会杀人的!” 王阿虎:“寻寻姑娘似乎很关心林律师。” 寻寻:“同是诗社的成员,当然关心了。” 王阿虎:“寻寻姑娘,我今天来就是想问你一些事情。你和扶桑姑娘是好朋友,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提出退婚?” 寻寻:“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王阿虎:“扶桑姑娘没有告诉你原因吗?” 寻寻:“那阵子,我见扶桑不太快乐,问她是不是不喜欢白志刚,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我让她问问自己的心,一定要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王阿虎追问:“她喜欢的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啊。” “听你们诗社的同学说,林森喜欢扶桑,扶桑喜欢他么?” 寻寻感觉奇怪,王阿虎不是在调查林森么,他为何会这么关心起扶桑的事情?他在怀疑什么? 寻寻:“王警官为什么会对扶桑的事感兴趣?” 王阿虎:“只是随便问问。” 寻寻和扶桑是好朋友,寻寻觉得扶桑不喜欢白志刚,而林森又喜欢扶桑,看来,扶桑退婚应该是因为林森。从对林森周围的人询问来看,与林森熟悉的女子大多对他有好感,包括寻寻。林森长相帅气,是名律师宫律师的助手,他年纪轻轻,经济条件好、又有学识,的确容易讨女孩子喜欢。 如果说扶桑喜欢林森,也算正常。据王阿虎所知,罗智先生是一个开明的家长,而且扶桑继承了她外公的遗产并不缺钱,如果她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罗智应该不会反对。林森条件也不差,可是,扶桑为什么不跟家里人坦白呢?想到这里,王阿虎又产生了新的疑惑。 转来转去,似乎事情又和扶桑有了牵连! 王阿虎回忆起当初戏楼命案发生的时候,林森还替陆探长出过主意,包括扶桑摆脱嫌疑也是因为林森对陆探长的提点,林森会不会那个时候就已经认识扶桑了?盛雄留下的遗嘱是宫律师处理的,他身为宫律师身边的得力助手,很可能在知道遗嘱之后,和扶桑预谋杀害李杰伦。没错,也许他们两人早就已经喜欢上对方是恋人关系了,他们瞒天过海,暗中设计了戏楼之案。可是,这跟朱老板又有什么关系呢?无论怎么查,朱老板和林森、扶桑都扯不上关系。 王阿虎有种感觉,这之中一定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王阿虎四处查问,回到家已经疲惫不堪。王阿虎虽然是警察,但毕竟职位低微也只是领一份薪水,所以仍居住在自家的老宅里,街坊邻里都是一些做苦力或者摆小摊的商贩。王阿虎整个心思都在办案上,所以至今未娶。他没时间煮饭,每月给邻居一点饭钱,晚饭一般都是在邻居家里吃。王阿虎的邻居是一个黄包车夫,他经常在报社一带拉活,和报社里的人很熟。王阿虎问邻居有没有拉过一个叫扶桑的姑娘? 邻居告诉他:“拉过几次,但扶桑姑娘更爱坐达叔的车。那姑娘倒是挺大方,每次坐车都比别人给钱多些。可能也是因为扶桑姑娘大方的原因吧,扶桑姑娘只要约好了达叔的车,达叔都把其他客人拒绝了。我们还老说达叔,虽然人家姑娘人不错,但也不能因为平时多给几个钱,就拒绝其他赚钱的生意。结果达叔这个死脑筋,总说答应别人就不能反悔。你说他实不实在?” “这种人确实是少见了。” “说来也奇怪,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见达叔在报社门口蹲活了,不知道是不干了?还是身体不舒服?” 有客人却不肯拉,王阿虎对车夫达叔有些起疑,决定调查一下这个车夫。调查的结果:达叔是个老光棍,一个人生活多年,从未娶妻生子。 王阿虎能帮助陆探长破获多起重案,自然也不简单。他查到,达叔曾在两年前因为被冤枉杀人而被逮捕,奇怪的是真凶竟然主动站出来承认自己杀人,达叔得以释放。王阿虎特意询问了分管这个案子的同事,同事将当年死者家属的地址告诉他。王阿虎到死者家里询问,得知两年前帮助死者找出真凶的是一位漂亮的女子。王阿虎询问死者家属,知不知道这位女子姓谁名谁?做什么工作、是何身份?死者家属说不知道,那个女子长得很漂亮,按年龄算起来应该三十来岁。 王阿虎猜想,是怎样一个聪明的女人才能够帮助一个即将判刑的死囚,找出真凶,重获生机?王阿虎暗中跟踪达叔,凭他的直觉,只要一直盯着达叔,一定能找到答案。 达叔来到秘宅,王阿虎一直暗中跟着,他从远处看见达叔和一位漂亮的女子交谈,由于距离较远,他没有看清楚女人的长相。他没有贸然上去质问,而是悄悄地离开。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如此有钱住在这么大的宅子里? 王阿虎到豪宅附近问了问周边居住的街坊邻居,据说,他们也不知道宅子里住的什么人。除了一些佣人和一辆无牌照汽车出入,没见过宅子主人的真面目。既然住在周围的人都没见过宅子里的主人,王阿虎只能通过其他途径调查。 这么大的宅子里,一定需要采购食物和生活用品。他借着送东西想要混入宅子,却被佣人拦在了门外。王阿虎见这栋宅子有些年代,是经过修缮后的豪宅, 应该是房子的主人从他人手中买过来后进行修缮使用的。 王阿虎决定调查此房屋以前的主人。据调查,现在房子的主人属于一位浙江商人。出入于此的女人难道是浙江商人的情妇?为此,王阿虎托朋友在浙江找到这位浙江商人,据说是林森借用他的名字买下的宅子。林森?房子的真正主人是林森?按照林森在事务所的工资和歌舞厅的股份,买这么大一所宅子并进行修缮,有些吃力吧。而且,那位浙江商人在浙江的生意做得很大,他肯用自己的名字帮林森买房子,看来二人交情不浅。林森的钱从何而来?他这么有钱为什么还要去律师事务所给宫律师当助手?林森既然已经很有钱,他还用得着为了扶桑的遗产去杀人吗? 王阿虎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这中间一定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王阿虎不由得想到前阵在车站发生枪击案,被擒的杀手被王阿虎带回警察局审问,杀手最后交待,是受理发店苏师傅所雇杀林森。王阿虎带领警察包围了理发店,但却扑了个空,苏师傅得知刺杀失败,早已离开理发店。后来,失踪的苏师傅食物中毒死在了医院。 王阿虎曾经找林森问话,林森打着哈哈说,车站当日事发突然,他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发生那样的事情。王阿虎要调查苏师傅的真正死因,陆探长却要他去查另一起案子。 戏楼两起命案、苏师父之死,朱老板被枪杀,前前后后这几庄重案,难道有关联?王阿虎百思不得其解! 王阿虎对林森的调查,传到了段樱的耳朵里。 手下问段樱:“段小姐,如果王阿虎查到我们头上,怎么办?” 段樱:“王阿虎已经怀疑林森是凶手,不用惊慌。” 段樱没想到,王阿虎倒有点本事,他查到了林森的财源,难怪林森有钱帮助芙蓉开武馆。 据段樱调查,几年前,林森就已经在暗中建立自己的势力,林森处心积虑,究竟是为什么?段樱忽然想到了死去的张卫山。死者张卫山是李杰伦的表弟,真正的李杰伦一直没有出现,林森又对李杰伦的事情了如指掌,林森很可能就是李杰伦! 如果林森就是李杰伦,所发生的一切就说得通了。可是他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得到宝物吗?可是宝物不是在扶桑手中吗?他还拼命调查戏楼的命案做什么?段樱想不明白,她决定证实自己的推测。之前,张母见过段樱,所以,此次段樱派了一个手下前去见死者张卫山的母亲。 段樱手下提着礼物,到张卫山家的住处:“大婶,我是李杰伦的朋友。” 张母担心来者不善:“李杰伦?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他了,请问,你有什么事?” 段樱手下:“大婶,我和林森是多年的好朋友,他的事情我都知道。他一直想来看你,但怕别人发现他的真实身份,所以叫我替他来看望你,给你送些东西。” 张母没有反应过来,上当:“之前送东西来的芙蓉姑娘呢?” 段樱手下:“芙蓉姑娘现在忙着武馆的事情,一时抽不开身,所以林律师安排我来。” 张母知道芙蓉开武馆的事情,看来这个人没有骗自己。 张母:“杰伦他最近还好吧?” 段樱手下:“您放心,他挺好的。” 张母:“你替我问他,我儿卫山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下次来时,给我带个信。” 段樱手下:“好!您老多保重!” 通过这么一问,段樱证实了自己的推断。林森就是真正的李杰伦。段樱觉得自己真是太笨,和林森交往这么久,竟然没想过他会不会就是真正的李杰伦。上次见过扶桑之后,扶桑仍然每天到报社上班,难道她真的不打算救林森了? 王阿虎经过一段时间的跟踪,也发现了豪宅里的女人正是武馆里的芙蓉。芙蓉也跟林森有关系?王阿虎调查芙蓉的身份,原来,芙蓉的所有身份都是林森替她设计好的。想要弄清楚所有的事情,还必须从头理清楚头绪。死者张卫山一直被误认为是李杰伦,直到后来查清楚他的真实身份,可是,李杰伦到现在都没有出现。王阿虎决定再去问一问张母,看能不能得到些线索! 第77章 警察的新发现 为了调查林森,王阿虎来到张母家敲门,张母打开房门,见是王阿虎,她认得他。 张母:“是王警官?快请进屋吧。” 张母将王阿虎请进屋,为他倒了一碗茶水: “我儿的案子,有结果了么?” 王阿虎:“对不起,到现在,我还没有查到杀害你儿子的凶手。不过,我现在发现一些线索,所以特意来问问您。 张母“您尽管问。” 王阿虎:“我现在怀疑,一位名叫林森的律师,跟您儿子的死有关系。” 张母惊诧:“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王阿虎疑惑,为什么提到林森,张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她怎么就认为,林森不可能与她儿子的死有关呢? 张母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反应过激:“我的意思是,我儿子的死,怎么会和一个律师有关呢?” 王阿虎:“此事说起来就话长了。因为您儿子冒充他表哥李杰伦,所以被凶手误杀。据我所调查,许多线索都指向林森,他有杀人嫌疑。” 王阿虎将戏楼命案的经过仔细说给张母听。张母当然知道,林森就是李杰伦,本来那位盛老的遗产就该杰伦继承,他又何必和一个女子暗中勾结谋财害命呢?张母还是相信侄子杰伦不会杀害卫山,于是,不肯承认林森就是李杰伦。 提到林森时,张母的表情有些奇怪,她似乎之前就认识林森。当王阿虎提到林森有可能是凶手时,张母立刻就说不可能。说明张母不仅认识林森而且信任林森。可以肯定,林森也认识张母。张母就一个独子张卫山,独子被杀害,她不可能为了钱替凶手隐瞒,更不可能想让凶手逍遥法外。 张母和林森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王阿虎决定走访张家邻居。他拿着林森的照片问了几家,邻居们都说,并未见过照片上的人。王阿虎决定再到李杰伦的老宅去看看,于是,他再次找到李杰伦家的老邻居。 王阿虎知道李家老邻居老眼昏花,上次拿相片给他认,他就没有看清楚,错把张卫山认作是李杰伦,导致警方办案失误。此次前来,王阿虎不打算拿林森的照片给老人家看,担心他又老眼昏花看错。他要和这位老邻居聊聊,多知道一些李家的事情,也许会有一些线索,于是,王阿虎和大爷拉了些家常,便问起李杰伦母亲的情况。 王阿虎:“大爷,您知道李杰伦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邻居大爷:“详细的经过我也不清楚,据说是不小心被车撞死的。当时尸体也没有带回来,就直接在当地把人给埋了。” 王阿虎:“这些事情,您是怎么知道的?” 邻居大爷:“是李杰伦说的。” 王阿虎:“也就是说,这些都是李杰伦自己所说,你们也没见过他埋藏娘亲?” 邻居大爷:“就是这么回事!” 王阿虎:“那就奇怪了,为什么李杰伦不将他母亲的尸体带回家埋葬?听你讲述,李杰伦也不像是个不孝顺的孩子呀!” 邻居大爷:“哎,别人家的家事我本来不该多说,只是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说说也无妨。当年李杰伦的父亲和他的叔叔说要去寻宝,兄弟俩的父亲以前本来就是倒斗的,据说兄弟二人的父亲曾经发现一个遗址,那里埋藏着许多值钱的宝贝,不幸的是,他回来眼睛就瞎了,接着便死了。后来,兄弟二人前往遗址寻宝,谁知道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大家都说,只怕是死在外面了。家里的男人不在了,李杰伦和他母亲,孤儿寡母的确不容易,李杰伦的母亲就和一个从外地来成都做生意的男人好上了。父亲失踪不久,母亲就移情别恋,李杰伦恨他的母亲。后来,李杰伦的母亲忽然消失了,几天之后得知消息,她被车撞死了。那时,李杰伦才十来岁,他成了孤儿,只能跟着她的姨妈生活,但他姨父容不下他,他便离家出走了,可怜啊,小小年纪。” 王阿虎没想到,李杰伦的童年竟然如此悲惨。王阿虎从大爷口中得知,李杰伦的爷爷是因为发现了古遗址而死,李杰伦的父亲和叔叔也是因为去古遗址死在了外面。这个信息很重要,但和先后发生的几件案子,似乎也扯不上关系啊! 李杰伦的生母自从上次在重庆家中见过儿子之后,他一直挂念着儿子。儿子虽然不认她这个母亲,但是,儿子给她寄过钱,她想回成都见见儿子,于是自己坐车来了成都,到律师楼去找儿子。 “请问林律师在吗?” 律师楼的工作人员:“您是什么人?找林律师什么事情?” 儿子上次去重庆见她,他交待过她,无论什么人问起,都不能说出他的真实身份: “我我有事情找他。” 律师楼的工作人员:“林律师被牵涉到一起案件中,现在被警察收押了。” 李母一听大惊,立刻赶到警察局,却被警察拦在门外。 李母:“求求你们让我见一见林森吧。” 警察:“他现在有命案在身,可不是谁说想见就能见的!” 王阿虎从外面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他让其他警察去办自己的事情,他来应付李母。 王阿虎:“大婶,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见林森?” 李母支支吾吾:“以前林律师帮过我,我想来看看他。林律师是好人,他不会杀人,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警察大人,能不能让我见一见林律师?” 王阿虎:“我们有规定,恐怕不行。” 李母失望,只能离开了。王阿虎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个老妇人如此紧森?问她是谁和林森什么关系,她支支吾吾的。而且林森和这个女人长得有几分相像。有血缘关系的人才会长得比较像,按照这位妇人的年龄算起来,应该和张卫山的母亲差不多大。可据说林森的父母在国外,这位李母会不会是林森的亲戚呢? 李母找了一家便宜的客栈,租了个床位住下。李杰伦关在牢里她必须看着儿子被释放才能安心。可是离开成都多年,如今人生地不熟,该怎么救儿子呢?她想起了当时和儿子一同前去重庆的那位姑娘。可是成都这么大,上哪去找那位姑娘呢?她也不敢四处打听,怕有人知道儿子身份是假的。 此时,王阿虎四处查找,终于找到了李母的住处,他通过客栈里的服务员打听到,李母从重庆来。王阿虎已经查过,林森家在成都有亲戚,他来到林森亲戚家。询问之后得知,林森家人都在美国,没有亲戚在重庆。林家亲戚还告诉王阿虎,林森‘死而复活之事。’ 联系种种,王阿虎更加觉得可疑。他前往重庆李母家附近打听李母是何人。 经过一番打听,王阿虎得知,李母是从成都改嫁到重庆的。通过这一点,王阿虎联想到了李杰伦。李家的老邻居说李杰伦的母亲死在外面了,可是没人见过她的尸体,也没人知道她被埋藏在哪儿。王阿虎猜想,这个老妇人会不会就是李杰伦的母亲?如果这个老妇人是李杰伦的母亲,那林森就有可能是李杰伦。 为了证实自己的推测,王阿虎来到客栈。李母知道警察来找自己,她避而不见,但还是被王阿虎给拦住。 王阿虎:“如果你想救林森,那就将一切实情告诉我。林森的原名是不是叫李杰伦?” 李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王阿虎:“事到如今你唯有说出实情,才能真正帮到他,不然,他将被判死刑,秋后问斩!到时,你要是想救他,只怕是来不急了!” 李母被王阿虎的话吓倒,她没有办法,只有将真相告诉王阿虎。原来,林森真的就是李杰伦! 王阿虎问李母,李杰伦为何要隐姓埋名?李母言明不知道。王阿虎又问,这些年,李杰伦都干了些什么? 李母回答,她在儿子十岁时便离开了他远嫁重庆,开始,那个男人还给他一点钱,他寄给杰伦当生活费,后来,那个男人便没钱给她,这么多年,她没能力管儿子,他的情况,她不清楚。她请求王阿虎一定要查清楚,她的儿子是不会杀人的!王阿虎让她放心,一定会秉公查案。 段樱给了扶桑几天时间的期限,让她将真宝物交给她,她自会救林森。扶桑焦急,现在从哪里找真宝物给段樱? 扶桑来到律师楼,想要和宫律师商量营救林森的对策,不巧,宫律师出去办事去了。扶桑从律师楼的员工那里得知,有一个老妇人来找林森。那个老妇人听说林森被关在警察局里,便焦急的离开了。扶桑询问老妇人的长相,根据描述,扶桑猜测,那个老妇人应该是李杰伦的亲生母亲。 扶桑问:“知不知道那位大婶住在哪里?” 律师楼的员工将一张纸条交给扶桑,说是那位老妇人留下的住址,让他们有林森的消息通知她。 扶桑按照纸条上的住址找到了客栈。 李母惊喜:“是你呀姑娘!” 扶桑:“大婶,你怎么忽然来了?” 李母:“我本想来看看他,没想到,他竟然成杀人嫌犯被关了起来。虽然我没和他生活在一起,但我了解这孩子的秉性,他根本不会杀人的。” 扶桑:“大婶,林森的真实身份大家还不知道,所以,你来成都要十分小心。救林森的事情交给我,您还是先回重庆去吧,我会给你写信,告诉你他的情况。” 李母:“可是” 扶桑看到李母的表情,觉得有些不对劲: “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 李母:“警察已经知道林森的真实身份是李杰伦了。” 扶桑:“什么?” 李母:“我实在没办法,只想让他们尽快查清楚事情,还杰伦清白。” 扶桑担心,如果段樱他们发现了李母,会以此作为要挟,于是,扶桑将李母交给芙蓉,让她派人照顾和保护好李母。 扶桑问芙蓉,寻找那个指正林森的证人有没有线索?芙蓉一直在寻找此人,但此人却一点线索也没有,要为林森洗清罪名,必须找到此人。扶桑担心,此人会不会又被利用他的人灭口了?芙蓉也有此担心,好在没有发生命案,只能加大力度寻找。 芙蓉:“现在警察知道了林先生的真实身份,恐怕会将之前发生的案件联系起来,他想要洗脱罪名恐怕更难了。” 扶桑:“我不便出面,你看能不能找人到警察局里打探一下,看看警察那边调查的情况,我们见招拆招。” 关于朱老板被枪杀案,白先发也已经知晓,他决定帮林森洗脱罪名。 管家问:“老爷,为什么要帮助林森?” 白先发:“段樱那伙人的意图,是要逼迫扶桑交出真宝物。你派人去找一找那个叫陶用的证人,找到以后,想办法让他站出来替林森澄清。” 管家:“是。” 第78章 林森获释 白管家奉白老板之命,安排手下寻找陶用,几乎找遍了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也没有此人的踪影。时间过了三天,终于根据线索,找到了此人。 陶用作假证指正林森枪杀朱老板后,段樱不准他走动,以防被扶桑和芙蓉找到,他只能待在段樱为他安排好的一处民宅。过了两天,陶用实在忍不住寂寞,便悄悄地溜了出去,到妓院里鬼混。美女相伴,酒足饭饱过后,陶用带着几分醉意往住处走去,此时已是深夜,路上没有了行人。他回到住处,准备开锁,却感觉有些不对劲,门锁被人动过。原来,他在离开锁门时,多了一个心眼,将锁的方向靠左面,现在,锁的方向却是靠右面。他立刻转身准备离开,一支枪顶住他的脑门。 陶用不由得吃惊:“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拿枪的男子对他说:“少费话,打开门,进屋去。” 在拿枪男子的逼迫下,陶用开了锁,走进屋内,只见屋中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他胸有成竹的喝着茶,他的身边站着两个护卫,陶用并不知道,此人是白管家。 白管家:“陶用,我们等你很久了!” 陶用:“你们是什么人?究竟想干什么?” 白管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不必知道我们是什么人,有句老话,你应该知道,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我们为什么找你,你心里应该清楚,还用我说嘛?” 陶用心虚,但段樱吩咐过他,如果乱说话,别怪她保不了他。 陶用:“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大哥,还请大哥明示啊!” 白管家走到陶用跟前:“我问你,你哪只眼睛看到林森枪杀了朱老板?” 陶用害怕,他们果然是为这件事而来: “大哥,该说的,我已经和警察说过了。” 白管家严厉地:“那里躲到这里做什么?” “我我” “我也不必和你拐弯抹角了,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替林森澄清,替他洗脱罪名。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一笔钱,送你离开成都;第二,我把你交给他解决。” 白管家指着用枪顶着陶用的那个男子。 陶用:“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事成之后,你们照样可以杀了我。” 白管家:“既然如此,那就对不起了!” 白管家示意拿枪的男子,男子扣下扳机。 陶用吓得一头汗水:“等等” 白管家示意拿枪的男子住手。 陶用:“不是我不想帮你们,我怕作证后,也难保命。” 白管家:“你放心好了,我会派人保你周全。” 陶用担心着、犹豫着。 白管家:“段樱留着你是因为你还有用处,如果一旦事情结束,难保你不会被他们灭口。” 陶用没想到,此人居然知道他和段樱是同伙,真的是来者不善啊! 白管家继续说:“他们心狠手辣,之前替他们卖命的人因为暴露了身份,离奇死亡,让警察查无所查,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吗?” 陶用想了想,不得不答应白管家。 陶用按照白管家的吩咐,来到警察局找到陆探长,说是自己搞错了,在朱老板被枪杀那天,那个凶手和林森长得有几分相像,但不是林森。 陆探长言明,人命关天,证人不得乱改口供。陶用说明,因为凶手的左侧耳后有一道很长的疤痕,但林森没有。 陆探长问:“你怎么知道林森耳后没有疤痕?” 陶用:“那天你们叫我分辨凶手时,我十分紧张,错把林森认作凶手。回家后冷静下来,仔细想想,真的是认错人了,人命关天,我怕冤枉了无辜之人,所以鼓起勇气,前来告诉你们实情。探长大人,你可以验验,林森左侧耳后是否有一道很长的疤痕,便可知道,我是不是认错人了!” 陆探长和林森的关系一直不错,他本就不太相信林森会杀人,但因为有人指正林森,于是不得不将他收监。现在,既然证人来申明指正林森有错,更关键的是没有找到林森枪杀朱老板的证据,林森又拒不承认行凶杀人,也不能一直关押着他,毕竟他是懂法的律师。 陆探长指示,因证据不足释放林森,但林森要随时配合警方调查此案。 林森被关押,他并没有枪杀朱老板,那个枪杀朱老板的人因为戴着面具,他也不知道他是谁。他不能对警方说出朱老板被杀的起因经过,虽然有人指正林森,但警方没有任何证据,他相信,他们是不会一直关押他的。现在,他终于被释放了! 为救林森,扶桑苦思冥想,外公会将那件宝物放在哪里呢?她回想起,两次到古刹见老主持,老主持都否认宝物的存在。但凭直觉,扶桑认为老主持有所隐瞒,她是不是应该再去一次寺院? 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扶桑的思路,她接听电话。 电话中传来林森的声音:“是我!” 扶桑忽然听到林森的声音激动不已:“真的是你么?” 林森:“因为证据不足,我被释放了。怕你担心,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你。” 扶桑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林森:“桑儿,我好想你。” 扶桑也十分思念林森,这段时间,她无时无刻不在为林森担心,他终于没事了,她迫切地想见到他: “你在哪儿?我要见你!” 林森:“不能去密宅了,那里已经被人注意。我们到静心斋茶室见吧!” 扶桑挂断电话,立刻回房换了身衣服,便急急忙忙出了门。她叫了辆黄包车,直奔茶室而去。今天真是个好日子,阳光在她的眼中格外灿烂,想到即将与林森见面,她的心跳加快,脸上泛起了红潮。 扶桑来到茶室包房,林森已经等候着她,两人见面,激动相拥。 扶桑:“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天,我好担心你。” 喜极而泣,她不由得泪流满面。她是为此的在意他,让他激动不已,他紧紧地搂着她: “桑儿,见到你真好!” 扶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和林森相拥在一起。她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林森拉住她的手:“桑儿,我明白,你心里对白志刚有愧疚,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应该释怀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我真的不想失去你。关在牢里这些天,我脑海里想的全是你。” 扶桑又何尝不是如此,但她现在不想深入这个话题,于是说: 扶桑:“警察为什么忽然放了你?” 林森:“那个证人忽然改口供,警察又没有任何证据,所以就放人了。” 扶桑:“奇怪,我们找了那位证人很久都没有找到,他为什么自己送上门去改口供呢?” 林森:“会不会是段樱安排的?” 扶桑:“不可能,段樱特意找过我,她以你的安全要挟我交出真宝物,她就救你。那个证人应该是被段樱收买,你之所以被警察收监就是段樱他们设计的。” 林森:“既然如此,那位证人为何又忽然改口供呢?难道他不怕段樱一伙找他算帐么? 扶桑:“先别管这个证人了。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要告诉你,你母亲从重庆来成都了。“ 林森听了,脸一沉:“她怎么忽然来了?” 扶桑知道,他还不肯原谅他的母亲: “她说她十分想念你,想来看看你,可是一到成都便得知你被警察收监,她很担心你,就去了警察局。王阿虎诱导你母亲说出你的真实身份,你母亲便说出了实情。” 林森虽然恨母亲,但他还是担心母亲的安全。如果段樱一伙知道此事,他担心母亲会有危险。 “她现在在哪里?” “我已经把她带到武馆里,请芙蓉照顾她。她在武馆里很安全,你不用担心。我还担心王阿虎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怀疑之前的案子与你有关,没想到他们把你放了。” “放我的人是陆探长,我估计王阿虎还不知道陆探长放了我。当他得知此事,恐怕会将所有事情告诉陆探长。只能见招拆招了!” 扶桑:“嗯,还有一件事情,想来想去,我觉得宝物还是最有可能在寺庙里。” 林森:“其实我也有一件事情想告诉你。我在牢中将发生的所有事情仔细想了想,我觉得,当年害死我父亲和爷爷他们的,不是段樱他们!” 扶桑:“我也觉得奇怪,那天在旧厂房救你的是什么人?还有,我和芙蓉四处找寻不到这个证人,而此证人却自己跑到警察局改口供,我有一种预感,这件事也许和上次救你的人有关。” 林森:“有道理。先不管这么多了。想必王阿虎很快就会来找我,我恐怕不能再去律师楼了,我们尽快去寺庙寻找宝物!” 扶桑:“好,我和你一块去。” 林森:你可想好了,如果王阿虎发现你不在,一定会猜到你和我在一起,我们的关系,恐怕是瞒不住了。 扶桑:“即使我不跟你一块去,王阿虎也会来找我问东问西的。而且我不去,恐怕主持更加不会告诉你实情。父亲和奶奶那里,只有找时间跟他们解释了。 晚上,林森到芙蓉的武馆,与母亲见面。 李母见到林森,激动地握住儿子的手:“杰伦,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担心你!” 林森将手缩了回来,李母感觉到儿子还是心存芥蒂。 李母:“你还在怪娘?” 林森虽然关心李母,但他并没有原谅她: “我对你说过,无论如何也不能告诉别人我的真实身份,你为什么要告诉警察?” 李母:“对不起,我实在没有其他办法,只想着警察尽快查明真相,还你清白。” 林森:“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芙蓉这里,记住,千万别出去!” 李母:“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不出去便是。” 李母看出林森似乎有话要和芙蓉谈,于是主动离开了。 芙蓉关心地问:“在警察局里没受苦吧?” 林森:“毕竟我和陆探长朋友一场。芙蓉,我和扶桑要去一趟古寺,请你替我照顾好她。” 芙蓉明白林森口中的她是指李母,林森还是不愿意叫她母亲。 “你放心去吧,这里的事情我会解决。你们一定要小心啊!” 林森:“放心吧。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我怀疑,我能出来,是有人说服了证人陶用,他才会去警察局里改口供。你查一查,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帮我。” 芙蓉:“陶用是受了段樱他们的指使才指证你是凶手,段樱他们做事心狠手辣,想必陶用也不敢随意站出来替你洗清冤屈,除非救你的人并不简单,他们能够保护陶用的安全。” 林森觉得芙蓉分析的很有道理:“找到陶用问问,也许真相大白了。” 芙蓉:“是!” 第79章 又访古刹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扶桑趁家人还没起床,便出门与林森会合,两人一同前往寺庙。 扶桑和林森来到寺庙,发现寺庙里一片狼藉,主持被人打伤。 扶桑:“主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主持不肯回答,一个小沙弥忍不住说了出来:“昨天半夜,一群凶神恶煞的壮汉闯进寺院里四处翻找,并逼问师傅说出什么古蜀国宝物藏在哪?” 主持制止小沙弥:“静心,住嘴。”小沙弥不敢再吭声,但扶桑和李杰伦已经能够猜到,段樱的人已经得知宝物可能藏在寺庙,抢先一步来寺庙寻找。 林森:“主持,其实我们今天来,也是为了那帮人口中所说的宝物而来。” “上次已经跟你们说过,盛施主当年只是来寺院里住了些日子,并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扶桑:“当年外公出国时并未将宝物带出国,那他一定是交给一位他信任的人。外公回成都后,只见过您一位旧友,说明您在外公心目中十分重要。有一伙恶人,他们为了此宝物已经杀害了许多人,外公也可能是因此而死,如果我找不到这件宝物,可能还会死更多的人!” 主持思索片刻,看着一片狼藉的寺院和受伤的沙弥,觉得扶桑的话有道理。 主持说道:“当年,你外公惊惶失措来到寺庙,说自己过去盗墓、造孽太多终遇鬼,他请求主持留他在寺庙里诵经念佛忏悔。他来的时候手里的确提着一个盒子,但是没有人在意他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后来有两个陌生人来到寺庙里,想要杀害他。他将那个盒子交给我,叫我一定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帮他保存,将来有一天,他会回来取这个东西。接着他带着妻儿偷渡去了南洋。” 林森:“您知不知道,盒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 “身为出家人,又怎能随意查看别人的东西?” 林森:“您就不担心盒子里的东西会带来灾难么?” “当时盛雄来寺庙时,一副恐慌惧怕的神情,我已经猜到那个盒子里的东西来路不正。后来有人为了那个盒子想要取他的性命,我想,盒子里应该不是什么吉利的东西,不管是那件东西的主人因为盛雄盗墓而让墓主家人气急败坏想要杀了他,还是利益熏心想要得到那件东西,我都不希望有人因为它丢了性命。一件引来杀戮的东西,我不想看,也不想知道它是什么。盛雄走了以后,我把此物转移到另外一个地方,让它成为秘密,希望就此太平,不要有人再卷入其中。直到前不久盛施主回成都来找我,他请求我继续保管好那件东西,没想到,没过多久他便去世了。最近发生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为了扶桑你的安全着想,你上次来找我问起此事,我对你有所隐瞒。” 古寺中,扶桑和林森继续询问着老主持。 扶桑问:“主持,请告诉我,我外公那件东西现在在哪里?” “盛施主远赴南洋之后,曾经有人来寺庙想要打探那件东西的下落。盛施主将那件东西交与我时没有其他人知道,那些人也许以为盛施主将东西带出国了,于是便再没来过寺里。我始终担忧,有人早晚还会为了这件东西而来,于是我将它转移到另外一座边远的寺庙里,交给我的师兄本真代为保存。” 宝物终于有了着落,扶桑和林森心中暗喜。 林森:“主持,能不能带我们去见一见您的师兄?” 主持:“为了你们的安全,你们还是别去的好,把这件事忘掉吧。” 林森:“关键是他们找不到东西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昨晚他们已经来寺院搜了个遍,对于这帮杀人不眨眼的凶手,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扶桑:“是啊,他们是害死我外公的凶手,宝物不能落在这帮恶人之手!” 主持点头赞同,不能让那帮恶人得逞,于是,他将师兄本真所在边远寺院的地址告诉了扶桑和林森,并写了一封信交给扶桑: “你们带着这封信去找我师兄,他见到这封信会将东西交给你们的。” 林森被释放后,段樱立即得知了这一消息。段樱本想以此要挟扶桑交出宝物,如今却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问题出在陶用身上,段樱一面派人将陶用带回来见自己,一方面命人盯着扶桑。段樱推测,林森被释放后一定会与扶桑相见。跟踪林森不容易,跟踪扶桑相对容易些。果然,扶桑前往茶馆见林森,段樱的手下一路跟随到了茶馆,此人用钱买通茶馆老板,乔装成沏茶倒水的小二,在包房外偷听到了林森和扶桑的谈话。 段樱听了手下的汇报,得知宝物有可能在寺院,不由得放声大笑。宝物啊宝物,她找得好辛苦啊,她要先行一步找到此物。段樱立即派众位手下赶往寺院搜寻,他们将整个寺院搜遍,竟没有找到宝物。 段樱派去抓陶用的人回来汇报,陶用不见了。段樱之前警告过陶用,如果不听她的指挥将小命不保。陶用虽为一介武夫,但他也不敢轻意背叛段樱,更没有胆量主动为林森洗清冤屈。究竟是什么人能让陶用反水?是芙蓉吗?还有那晚在旧厂房救林森、开枪打死朱老板的又是谁?如果是芙蓉,林森当时就不会问那个面具人是什么人。 看来,有人在暗中盯着她和林森的一举一动,是什么人?段樱百思不得其解。 王阿虎忙于寻找线索,回到警察局后得知林森已经被释放,为此他十分生气,直接冲到陆探长办公室: “探长,您怎么不等我回来就把林森给放了?” 陆探长听到此话,一脸不快: “王阿虎,我堂堂探长做事,难道还需要向你请示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此人关系到” 陆探长打断王阿虎:“关系到什么?证人都说认错人了,你也没有查到任何能证明林森是杀人嫌犯的证据,我们有什么理由不放人呢?” 王阿虎:“探长,通过调查发现,林森很有可能跟大戏楼命案有关!” 陆探长:“不是叫你别再查那个案子了吗?你怎么总是把时间性浪费在那个悬案上?林森和案子有什么关系呢?你说!” “我正要向您汇报,我查到一个重要的线索,林森只是化名,他的真实身份是李杰伦!” 陆探长给了王阿虎一个暴栗:“说梦话吧你,你为了那个悬案着魔了吧,满口胡说八道!” “不是的,我在调查朱老板的死因时,无意间发现林森和之前的案子也有关系。我顺着线索一点一点去查,结果发现,林森就是一直未曾出现的李杰伦。” 王阿虎将调查的经过告诉了陆探长,陆探长大惊: “难怪当初我在破获大戏楼命案的时候,林森向我打听案子的详细经过。我还以为他好心帮助我破案,原来是想从我这里了解案子调查的情况,便于应对。” 陆探长因为上了林森的当而愤怒。 王阿虎:“有一点我没有想通,既然林森就是李杰伦,他为什么要杀害表弟张卫山?” “这很简单嘛,林森知道张卫山冒充自己,企图继承盛老先生的遗产,一时生气与张卫山发生了冲突,于是下手杀了张卫山。私家侦探张俊目睹了他杀人的经过,他便将张俊灭口。” 王阿虎:“我觉得,没这么简单。” 陆探长:“大戏楼案发当日,扶桑曾经说过,她在走廊遇见一个陌生男子,后来再次问起她这件事的时候,她却说没看清楚那个男子的长相,你为此一直调查扶桑身后的神秘男子是谁,你也真是笨,一直没有查出来。扶桑为什么不肯说出那个男子,我推测,她是在替林森,不!替真正的李杰伦隐瞒罪行!” 王阿虎:“难道那个时候扶桑就已经知道林森就是李杰伦了?如果扶桑那个时候就和李杰伦暗中相好,为何后来她要答应和白志刚成亲呢?” 陆探长:“扶桑和白志刚不是取消婚礼了嘛,她为何要悔婚,因为她要嫁的人是李杰伦吧?” 王阿虎:“我总觉得这其中还有许多事情没有搞清楚。探长,请您批准我重新侦破大戏楼连环杀人案。” “这件事情我需要请示上级,你知不知道,我会因此挨骂的!” 陆探长答应请示上级重新侦破大戏楼命案,王阿虎承诺一定查出真凶,绝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扶桑出走前,为了不让奶奶和父亲担心,特意留下一封信,她在信中将实情告诉了父亲和奶奶。奶奶得知此事十分惊诧,扶桑的外公不是死于心肌梗塞而极有可能是被人谋害,这太可怕了! 罗智早就注意到扶桑心中有事,可是问了她几次,她就是不肯说,女儿大了心事多,她不愿说,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能总是问。她怀疑她外公的死因,不想让家人担心,所以一直瞒着家人,自己查找真相。 罗智:“桑儿啊桑儿,为什么不告诉父亲这一切呢?” 奶奶焦急的:“这孩子怎么能自己去查案呢,这多危险啊!你赶紧去把她找回来吧。” 罗智:“娘,你先别着急。无论如何我也要把她给找回来。” 罗智话音刚落,女佣来报:“先生,有一位警察说要见扶桑小姐。” 奶奶:“警察怎么又来了?” 罗智:“把警察请进来吧。” 第80章 发现古墓 佣人转身出去,随后引着王阿虎进了屋。罗智请王阿虎坐下,女佣上了茶。罗智询问王阿虎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当他得知王阿虎是为了案子来找扶桑问话。罗智心中厌烦王阿虎总是盯着扶桑不放,于是假言扶桑去了上海,估计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没有见到扶桑,王阿虎只能告辞离开罗宅。来罗宅之前,王阿虎已经去过律师楼、歌舞厅和林森的住处寻找他,林森忽然间消失了,宫律师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王阿虎于是来到扶桑家,没想到扶桑也在这个时候消失了,看来,他们两人是一块离开成都的。他们会去哪里呢? 扶桑和林森离开成都,来到老主持师兄本真所在的另一处寺庙,寺庙里正在做法事,扶桑和林森等到法事做完,向僧人打听,主持法事的是不是本真主持,僧人告诉他们,本真师父已经在一周前圆寂了,刚才就是在为师傅做法事。 扶桑和林森失望又焦急,没想到本真师傅去逝了,那件宝物可是他代为保管呢,这下麻烦了。扶桑和林森找到本真师傅的大弟子打听。 林森:“本真师父在圆寂前,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或者留下什么东西?” “没有,师父他经常到后山闭关清修,我们上山给他送东西时,发现师父已经圆寂了。” 本真师父没有留下线索,但他常在后山清修,宝物会不会藏在后山? 林森和扶桑决定到老师父清修的后山看看。后山高耸险峻,老师父清修的地方在半山腰,两人走了两个小时到达老师父清修的茅草屋前。老师父果然会选地方,从此半山腰往下看去,山下是一片云海,周围绿树环绕,犹如世外仙境。 林森和扶桑推开房门走进茅草屋,屋内质朴简洁,除了一座观音像,只有一张床铺和一张桌子,桌上有一盏马灯、还有抄写的经文。抽屉里有一本书,除此而外,没有其他东西。 扶桑和李杰伦到屋外仔细寻找,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现。本真师父会将东西放到什么地方呢?俩人回到屋里,焦头烂额! 抽屉里那本名为奇门遁甲的书籍引起了林森的注意,此书林森也有一本,内容是关于古代机关暗器,风水卜卦的书籍。只见书皮上写着一首诗:珠帘垂入镜碧湖,帘后奇景亿年生。若被此景所吸引,恐难见得面目真。 这首诗应该是本真主持所写。扶桑和林森不知道这首诗为何会写在奇门遁甲的书皮上?书和诗,两者有何关联? 林森:“珠帘垂入镜碧湖,这句诗应该指瀑布。瀑布垂入水中有如珠帘一般。” 扶桑:“帘后奇景亿年生,应该是指瀑布后的景象。最后两句,意思是很难见到此景的真面目。” 林森:“这首诗看不出什么名堂,但老师父写下这首诗,一定有他的用意。我们明天在山上找找,看看有没有诗中所描写的景物出现。” 太阳已经落山,黑夜即将来临,扶桑担心山里有野兽出没。想到在黑竹沟遭遇狼群的经历,扶桑至今仍然心有余悸。扶桑和林森决定在草屋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再到山中寻找。山上温差大,晚上气温低,林森砍了些柴在屋里升起一堆篝火取暖。两人长途跋涉,又累又困,屋里只有一张窄小的床,两个人应该如何睡? 扶桑:“这里只有一张小床,怎么办?” “小床好,一起睡啊!反正早晚都是要睡到一起的。” 林森的话让扶桑羞红了脸。 “你这人不张嘴说话还好,一说话就让人讨厌。” “逗你玩呢,这么开不起玩笑。你睡床上,我靠着墙睡就好。” 扶桑也不跟他客气,上床睡觉,她偷偷地看了看他,只见他在翻看那本奇门遁甲。有他在身边,她感到十分安全、甜蜜温馨,她闭上眼睛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扶桑和林森简单吃了些干粮,便开始出去寻找瀑布山洞。工夫不负有心人,两人顺着山路往山上走了一阵,终于看到前面不远处有山泉汩汩地流下来,两人顺着水流的方向一直往上走,发现有一个小水潭,山泉从山顶流到这个小水潭里,由于落差形成一个小瀑布,十分美丽。 扶桑:“这里会不会就是诗中描写的地方。” 林森:“一个小瀑布,没什么奇特之处,我爬到瀑布上方看看。” 扶桑:“我和你一块去。” 两人顺着瀑布旁的一条小道爬到了瀑布上方。瀑布上方有一条狭窄的小路,小路两旁巨石林立,只容一人侧身通过。透过水帘,两人看到水帘后面似乎有一个山洞。 林森:“桑儿你看,水帘后面好像有一个山洞。” 扶桑:“过去看看。” 林森走在前面,扶桑紧跟在他身后。两人侧身通过狭窄阴湿的小道,来到了水帘后面。探头往里看去,里面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山洞。 扶桑惊叹:“天哪,这好像西游记里描写的水帘洞。” 扶桑忍不住想迈步进入洞中,林森拦住她: “别急,这洞里不知道什么情况,你在外面等我,我先进去看看。” 林森不顾个人安危保全扶桑,让她感动: “既然来了就没什么好怕的,我和你一起进去吧。” 扶桑坚持要一起进洞,林森只好答应。两人打着火把走进洞内,洞内有许多钟乳石,在火光的照耀下变幻着美丽的色彩。 扶桑赞赏地:“这里面真是太漂亮了!” 洞里湿滑,林森和扶桑缓慢地行走着,他们沿着山洞一直往里走,只见前面不远处有几层台阶。 林森:“前面有几层台阶,是人工修建的,一定有人来过这里。” 扶桑放眼望去,果真如此。林森先行跨过台阶,转回身拉扶桑过去,走过一段钟乳石的山洞,里面竟然更加开阔。他们又往里走了一段,来到一个石室门前。只见两扇巨大的石门紧闭着,石门两侧有两座长相狰狞的石兽守卫着石门! 扶桑:“这应该是镇墓兽,想必石门里面是一个古墓。那首诗中写到的帘后奇景亿年生,是指钟乳石。若被此景所吸引,恐难见得面目真,这两句应该就是指这个石墓吧?” 林森:“看样子这两扇石门重达万斤,想必一定有机关打开此石门。” 扶桑:“从这巨型石门来看,这座古墓一定不小,墓中的主人不是亲王,便是达官贵族。” 林森:“找一找石门的机关。” 扶桑走到镇墓兽跟前,镇墓兽的鼻孔上有两个青铜制的鼻环,扶桑拉了拉鼻环,石墓门便缓缓打开了。两人走到石墓门口,扶桑曾经看过一些关于古墓的故事,没想到自己真的来到了古墓前,人天生对未知的世界充满好奇心,她十分激动,想要立刻进去看一看。 扶桑的腿刚要迈入墓门内,林森急忙拉住她: “小心,此古墓里一般都设有机关暗器,小心为妙!” 林森从背包里拿出四颗铁蛋子滚进墓内四个方向,先探一探路,石室内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他这才放下心来,拉着扶桑走进墓内。 这是一处宽阔的石室,石室内有两排纵向排列的石马和石人,如同把守城门的卫兵守卫着这座地下宫殿。穿过石像有一个墓道门,两人点着煤油灯,走进墓道内。墓道有一米多宽,墓道两侧的石壁上雕刻着许多壁画。 穿过墓道,里面是一个石室,石室的石壁上刻着许多壁画和精美图案。壁画大多是一些农耕图,嬉戏图。 林森告诉扶桑,像此类大型的墓葬一般都会设有机关暗器,墓室主在设计墓室时会在进入主墓室的墓道里安装机关暗器,让盗墓贼有来无回。最常见的是在墓道中设置连环翻板,令不知内情的盗墓者难以跨越,往往无从躲闪,最终落入陷阱。连环翻板的构造有的是在陷阱坑上直接铺设木板,一旦踩到,人很容易跌入陷阱,翻板的两侧都坠有重物,人跌落陷阱后翻板会自动恢复原状,静静的等待下一个侵扰墓葬的盗墓者。有的连环翻板设计更为巧妙,翻板中间有一个轴,当人触动机关时,已然是身体悬空,无法后退,必然会落入翻板下的陷阱。而连环翻板下的陷阱一般都比较深,以防落入陷阱的盗墓者再度爬上来,陷阱的底部通常会安放密布的利刃,如刀,锥等。利刃尖部向上,当盗墓者跌入陷阱时,刀剑穿心,瞬间毙命。尽快如此,还是有高明的盗墓者不会被连环翻板所挡住。 扶桑曾经在书中看到过有关机关暗器的介绍,林森却比她更为了解。 林森担心墓道内设有机关暗器,他走在前面,让扶桑紧跟在他身后。扶桑知道他是在保护自己,心中感动。 林森和扶桑小心翼翼一步步前行着,眼看已经穿过墓道,两人放松了警惕继续前行。扶桑踩踏的青砖忽然塌陷下去,好在林森眼明手快拽住了她,只见底下是一个深坑,坑内插满了密密麻麻的刺刀,如果人掉下去必死无疑。林森将扶桑拉了上来,两人松了一口气。 “桑儿,没受伤吧?“ 扶桑:“我没事,这个墓道主人真是狡猾,一般人穿过墓道就会放松警惕,墓主人选择在此处设置机关,真是攻于心计。” “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两人穿过墓道后,又来到一间石室,这间石室里堆满了白骨,扶桑见到这么多死人的骸骨,不由得害怕。他将她搂在怀里,缓解她的紧张感。 扶桑:“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白骨?” 林森走近白骨,仔细看了看: “从这些白骨来看,他们的骨骼上都有伤痕,甚至有被砍断的痕迹。他们可能是替墓主人修建墓室之人,墓主人担心他们泄露了墓葬的秘密,所以在墓室建成后就将这些建造者杀害了。” 林森和扶桑发现,石室的左右两边各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拱门。 扶桑:“该走哪一边呢?要不你走右边,我走左边?” “你留在这里,我先去看一看。” “不行,要去一块去。” “乖,听话!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你当心啊!” “记住,如果我半个时辰还没出来,你就从原路离开这里” 第81章 古墓探秘 林森走进左侧的拱门。拱门里是一条狭窄的甬道,他提着马灯小心翼翼地往里走,甬道狭长,似乎深得看不见尽头。他又往里走了一段,看见甬道的右侧又有一个拱形的石门。此时,他纠结,究竟是继续往里走,还是进入右侧的石门呢?犹豫片刻,他决定继续往前走,这时,他听到从右侧的石门内传来凄惨的哭泣声,哭泣声阴森恐怖,格外瘆人。这墓室里不该有人居住啊,没人可以活几百上千年的。他又一想,本真主持圆寂前也许来过,此处有人也说不一定,他要进去看看是什么人在哭泣。他钻进右侧的石门往里走,石门内也是一条墓道,此墓道比刚才的墓道稍微宽一点。 他高声问道:“有人吗?” 林森的话音刚落,墓道里传来他自己的回声。他继续往前走,只见墓道两边是夜叉、罗刹等的雕像,面目狰狞。他一向不信鬼邪之说,自然无所畏惧。墓室主人设计这些面目狰狞的雕像,大概就是为了让进入墓穴的人内心产生恐惧。 林森往前走着,忽然从头顶垂下一个穿着汉朝服饰的人,此人披头散发,林森被吓了一跳。他再仔细一看,这只是个木头假人,在假人的身上穿了衣服。他发现地上有一根隐蔽的绳索,他推测,这应该是墓主人故意在此处放置假人,进入墓道的人大多内心胆怯,忽然有一个古“人”出现在面前,定会以为遇到了鬼,进入墓室者一定会被震慑住,不敢前行,折身而返。 林森在此处小心翼翼地寻找着,那件宝物可能会在这墓室之中么? 扶桑在原地等了很久,也不见林森返回来,她十分担心,大声的呼喊着: “林森,林森!” 室内没有人回应,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了,林森一定凶多吉少,她不能离开,她要去寻找林森。 扶桑从林森进入的拱门进入墓道,她走到了他经过的岔路口,究竟是往前走还是进入右侧的墓道呢?扶桑想了想,她猜测他应该是往前走,她便一直朝前走去。 林森没有发现要找的东西,他想再往里走,发现没有路了,他看了看怀表,半个时辰早已过去,他知道扶桑一定在担心他,于是,他折了回去。 当他回到原处,却不见扶桑的身影。他了解扶桑,即使他跟他说过等到半个时辰他没有回来就让她离开此地,但她一定不会独自离开的。他猜测,扶桑一定进墓道寻找他去了,想到此,他又折回墓道。 扶桑拎着马灯一直往里走,走了很远也没有看见林森的身影,前方的路似乎永远没有尽头。她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转身: “林森!”可是身后并没有他的踪影。 扶桑又喊了两声:“林森,林森!是你吗?” 仍然没有回应。她转过身继续向前走,此时,她听到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她转过身仍然没有看到有人,她有些害怕起来,自己给自己壮胆,继续朝前走。扶桑刚走出一米远,又听到身后响起脚步声,她加快步伐,后面的脚步声也加快步伐,扶桑后背一阵凉意袭来,恐惧感剧增。她开始小跑,她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中年巫师,洞穴里没有风,但那个人的衣服却在飘动,他头上戴着一顶有角的帽子,两只眼睛闪闪发光,正用深沉凝重的目光盯着她,扶桑本不相信鬼神,但在这墓道里见到这千年的巫师,她的双腿不由得颤抖起来。她想转身往回走,可是双腿已经僵直,像被定在了原地。巫师笑着向她招手,她像着了魔一样,顺从巫师的招唤,不由自主地朝巫师走去,快走到巫师跟前时,她回过神来,闭着眼睛拔腿往后跑,她撞到一个人身上。 她惊慌失措,吓得大叫:“啊!” 林森:“桑儿,你怎么了?是我啊!” 扶桑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人是林森,她猛地扑到他的怀里。 他安慰着她:“不怕,不怕!” 在他的怀里,她果然不怕了,她把刚才看到萨满巫师的事情告诉了他。 “不是叫你在外面等吗?你干嘛跑进来?” 扶桑:“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魂么?” “我在国外时曾经看过有关的文章介绍,有的地方由于地质原因,会把曾经的一些人和影像长久的映在一些特定的空间里,你刚才看到的只是虚幻的影像,不是真的。” 林森的话让扶桑松了一口气。 扶桑:“你刚才从右侧的石门进去了?” 林森点头:“那条墓不是通往主墓室的入口。” “有什么发现?” “没有发现我们要找的东西。” 扶桑:“现在我们继续朝前走吗?” “我想,本真主持极有可能把东西藏到这依山傍水的巨大的墓室里面了,但具体在哪儿不清楚,我进去找,你还是出去等我吧。” “不行,既然来了就要共同进退。” 扶桑一定要同去,林森只能答应,两人继续往墓道深处走去。墓道黑暗,即使有马灯照明,墓道里仍然昏昏暗暗。只听身后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两人回头一看,是一个木制的大箱子,箱子紧闭,可箱内却发出响动,箱盖竟然自己缓缓地打开了。扶桑有些紧张,紧紧拽住林森的衣角。 林森慢慢的走近箱子,箱子里装着一副成人的骸骨,当林森靠近,那副骸骨竟然立了起来。林森和扶桑受到惊吓。林森定了定神,再仔细一看,发现箱子里有一个齿轮状的装置,应该是控制箱子和骸骨的开关。 林森:“别怕,人为的而已,只是为了吓走闯入者。” 扶桑松了一口气,两人继续往前走。忽然,一个巨石朝墓室顶部坠落,眼看就要砸中扶桑,林森一把拉过她躲过了巨石,然而危险并没有结束,两人刚迈出几步,又从上方落下巨石,扶桑和林森灵活躲过,接着又垂下第三块巨石,两人来不及躲闪,林森用力将扶桑推开一米之外,而他的手臂却重重地撞击在石头上,他感觉手上骨头都快被撞碎,疼得他站立不稳。 扶桑急忙上前扶住他:“杰伦,你没事吧?” 被重达千斤的巨石碰撞,怎会不痛?林森不想扶桑担心,他忍着疼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还好,没被巨石砸中,只是撞到手臂。你没事吧?” 扶桑:“我好好的,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继续往前走吧。” 扶桑:“这墓道狭窄,倘若前面再有机关,恐怕我们再难躲过。” “设计墓室的人不会设计这么密集的机关,如果机关太过密集,他们出入墓道时也不安全,一不小心很有可能让他们中了自己设置的机关。刚才这几块重达千斤的巨石,已经足以让人命丧黄泉。” 两人继续往前走,果然如林森所说,墓道里再没有了机关,两人很快通过墓道,到了一个新的墓室里。墓室里布置得如同地狱一般,除了坐在中间批阅生死簿的阎王,两旁是夜叉、罗刹等的雕像,面目狰狞。受刑的鬼魂有的被钉在铜柱上,面目和身形扭曲,惨烈哀嚎;有的正被挖心掏肺,拔舌火烧;甚至有的被扔进油锅之中煎炸。 扶桑明白这间石墓里用雕像还原了地狱里的场景,即使她不信鬼神但也是胆颤心惊。 扶桑:“本真主持会把东西藏在这里么?” “找找看。” 他们仔细寻找,并没有找到东西。这间石室里不再有通向更深处的甬道,而是有一个一人宽的石梯可以通往地下。林森举着马灯照了照下面,只见底下一片漆黑,深不见底。 林森:“下面如临深渊,你还是在上面等我吧。” 扶桑:“你别婆婆妈妈的了,我们一起下去,相互有个照应!” 林森暗自佩服扶桑的勇气,她表面上柔弱,关键时刻还真是有胆有识,能与这样的女子牵手一生,那该多好啊!想到此,他有些恍惚。 扶桑见林森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她用双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喂!喂!你不会是中邪了吧?” 林森听了她的话,装出中邪的样子:“亲爱的公主,活着,你是我的最爱,就算是下地狱,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扶桑见林森的眼睛仍然直钩钩的,她害怕起来,他要是真的中了邪,那可怎么办?她曾经听奶奶说过,死人的灵魂依附在活人身上,活人就失去自己变成死人了。 “杰伦,杰伦!” 她叫了两声,他仍然没有反应。情急中,她想起奶奶讲过,如果遇到脏东西上身,惟有用鲜血驱逐。于是,扶桑想要咬破手指用鲜血驱赶走脏东西,她将手指放到嘴边正要开咬,林森拉住了她的手。 “你要干什么?” 扶桑见他一脸坏笑,知道上当被他骗了。怎么就忘了,他一向没正经。 她怪罪他:“你吓死我了!” 林森深情地注视着她:“桑儿,你刚才叫我杰伦,有很多年没听到有人叫我的本名了,我喜欢你这样叫我,这样叫我一生一世!” 扶桑:“只有一切真相大白,你才能名正言顺的恢复身份,希望在这里能够找到本真主持保管的那件宝物。” 扶桑和林森顺着石梯往下走,只觉得越往下走,越是寒冷,扶桑忍不住哆嗦起来。林森从背包里取出一件衣服让她穿上,她感觉温暖了许多。一直往下走了数米,他们来到了一间新的石室。这间石室的气温极低,墙上的水滴已经凝固结成了冰柱。这间石室与上一间石室一样,雕刻着夜叉、罗刹和鬼魂等雕塑,不同的是雕像上受刑的鬼魂要么被捆绑在冰柱上,要么被捆在冰床上。室内的寒气再加上室内的雕像更加让人觉得寒气袭人阴森恐怖。 扶桑和林森仔细找了找,并没有他们找寻的那件宝物。只见室内又有台阶通向下层,似乎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十八层地狱。即便如此,两人还是决定往下。 他们接连往下走了两层,都如前两层一样在石室中呈现出地狱场景。到了第五层,墓室出现,这个墓室比之前的墓室更大,没有了前面四层的可怕雕塑,在墓室中放着两具棺材,这两具棺材用名贵的金丝楠木制成,棺椁上还雕有凤凰图案,豪华又气派。墓室的顶部像是崖洞的顶,顶部上布满了紫色的水晶,抬头看上去闪闪发亮,犹如漫天的星星在闪烁。 扶桑:“哇!这个古墓,真是巧夺天工啊!” 林森看见墓室墙上刻着壁画,他仔细观看着,对扶桑说: “这些壁画,应该是和棺材里两名死者的生平有关的记载。” 扶桑:“壁画上画的可是两个女人啊。” 林森:“她们应该是墓主人的两个妻子,可能是随葬者。” 扶桑:“过去的封建礼教真是残忍无比!” 林森仔细观察着棺椁,棺椁是封死的,并没被人打开过。两人不想惊动死者,没打算开棺,因为,他们所寻找的宝物不可能放在此棺椁中吧! 第82章 怪异青铜像 林森指着不远处,对扶桑说道: “你看,那边又有一个拱形的石门。可能再往里走就是墓主人的墓室了。” 两人穿过拱形石门,来到了新的墓室里。这个墓室果然比刚才的还要大、还要气派。墓室中央摆放着一口水晶棺材,只见半透明的棺材中躺着一具男性干尸,干尸身上穿着华丽的蜀锦,虽年代久远但衣服看起来仍然华丽精致。 林森:这应该就是墓主人了。看这些随葬品以及服饰应该是汉代的陵墓。他身着华服,陪葬品也很精致,可能墓主人官位品级极高。 扶桑:“你看,那里还有一个拱形门” 扶桑和林森进入拱形门,又进入了另一个墓道。这个墓道比刚才的墓道宽敞,两人小心翼翼进入迷宫一般的墓道,他们饶了好长时间,发现又回到了放着水晶棺材的墓室中。 扶桑:“怎么又绕回来了?” “应该是墓主人害怕别人找到自己的坟墓,把墓室建成一个迷宫,走错一个路口,就有可能走不出去,再加上墓中机关重重,想要走出此迷宫,恐怕不容易。” “我都被绕晕了。” “刚才我们是从左侧进入墓道的,现在我们从右侧进去。” 两人从右侧走进墓道,仍然如同从左边进去时一样,这迷宫一般的墓道,要如何穿越呢?林森从包中拿出木炭,在经过的地方做上记号,就这样在小小的迷宫中,走了三回,做了三组记号,将记号组合排列,两人终于穿过墓道来到了一个新的墓室里。 此墓室和之前的墓室一模一样,扶桑还以为又绕回来了,但林森发现,此处与彼处有所不同。这个水晶棺材里墓室主人的身旁没有随葬品,只在嘴里含着玉蝉,干尸身上的衣服与前面一个墓室里的也是一模一样。 扶桑疑惑不解:“为什么会这样?” 林森:“应该是墓主人怕盗墓贼来犯,破坏了自己的遗体,所以故意在前面安排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墓室,并在尸体旁放上名贵的随葬品,让人误以为那是真正的墓主人。,谁能想到,这才是真正的主墓!” 扶桑在墓室里四处找了找:“杰伦,你看!” 林森朝扶桑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墙上写着几句李白的诗: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扶桑:“汉代怎么会知道李白的诗句呢?很明显,这几句诗是后人刻上去的。” 林森想了想,说道:“看这字体,好像在哪儿见过?” “是啊,是见过。” 林森从包中拿出草屋中那本奇门遁甲的书籍,书皮上写着一首诗:珠帘垂入镜碧湖,帘后奇景亿年生。若被此景所吸引,恐难见得面目真。 林森和扶桑将此笔迹和墓墙上的诗句笔迹相对照,果然两者笔迹相同!两人十分惊喜,断定诗句都是本真主持所写。 扶桑说道:“墓墙上这几句诗我再熟悉不过,出自李白的蜀道难,主持在此刻下这几句诗,说明那件古蜀国宝物,就在此处!” 扶桑和林森看了看墓室极其四周,除了一具干尸,并没有其他东西。二人四处寻找,希望找到暗格之类,他们东敲西敲,终于发现墙壁上有一处是空心的,林森取出此处石块,发现里面藏着一个齿轮行的开关,他摁下开关,一面石墙竟然自动打开了。 林森和扶桑惊喜,他们走了进去,里面又是一间石室,在石室中央放着一个精美的紫檀木盒子。两人准备走近仔细看看那个盒子,当他们走到屋中,石门忽然关闭。 扶桑:“糟了,石门关上了!” 林森:“别急,先看看盒子里面装的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东西。” 林森怕盒子又设有机关暗器,于是拿出一把匕首,挑开盒盖。只见盒子里放着一个镶有金面具的青铜人像。人像鼻子高挺,耳朵竖立,造型夸张。盒子里还留有一封信,扶桑急忙打开来看。 扶桑看完信,兴奋地:“这是我外公留下的信,就是这件东西,外公他们当年挖到的就是这个金面具的青铜人像!” 林森听了也什么兴奋,二人仔细观察青铜人像,金面具和青铜像熔合在一起,青铜像的脖颈部位有一尖角,好似为了插在什么物体上方。两人把青铜像前后左右仔仔细细查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青铜人像上有任何标记,也没有暗格之类。 扶桑:“我们和段樱他们一样,以为找到这件东西,上面有遗址的线索,看来我们都想错了。” 林森对此虽然感到失望,对他来说,寻找宝物是为了找到遗址,亲自到遗址查明爷爷和父亲的死因,现在,只能仔细研究此宝物的年代和出处,并通过此寻找遗址。 林森告诉扶桑,在国外时听过一个故事,有一位名叫施里曼的德国人很喜欢荷马史诗,他相信荷马史诗中所讲的特洛伊城确实存在。他经过一系列考察,在史诗所说的“大城墙的梯林斯”遗址,发现了位于城堡内的宫殿残迹。它的正厅,门廊,庭院和整个轮廓与荷马史诗中描述的非常相似。经过挖掘,没想到真的在迈锡尼的几个墓穴中发现了了大量的金银,青铜等随葬品。施里曼在最后一个坟墓中,发现了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的干尸。虽然许多人对于施里曼的推断已经挖掘手段有争议,但他确实为考古做出了贡献。据阿利曼所说,那个面具是属于古希腊王室阿伽门农的面具,但有些人认为,面具和遗址比阿伽门农时期还要早。 他还告诉她,黄金大都以自然金的状态呈现,然而所有的自然金都不是纯的,都必须先将自然金熔化或熔合才能进一步加工。商代青铜技术已经高度发达,冶炼青铜的炉温足已将黄金熔化。据荷马史诗中记载,火神把铜,金,银等放入他的熔炉,再加上温度不一样的风力,结果炼成了阿克琉斯使用的盾牌。所以说,希腊人在当时已经掌握了不同金属的冶炼技术。古蜀人应该是将纯金锤炼成金箔,再将金箔按照青铜人像的轮廓捶打,并将双眉,双眼部分剔除,再经过锤拓,蹭拭,粘合等工序。 根据眼前金面具立人铜像的时间推断,对应的是我国的商朝,也许青铜面具和施里曼发现的面具都属于同一时期的产物。 扶桑:“我查阅的资料里记载,蚕丛最初居住在岷山石室中,蚕丛部落住在岷山一带,山高路险,他们便因地制宜,在山崖上凿起窑洞来居住。蚕丛担任一族之长,他想给族人们寻找一个更好的地方安居乐业,于是他勘察地形,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地方。于是他带着他的部族迁徙到平地之地。蚕丛氏很快统一了那个地方零散的部落,开始教人养桑。” 林森:“蚕丛最初称王大约与夏代同时期,他们生活的地方应该在岷江中游和若水流域。为了纪念他,人们把若水地区的一条江称为青衣江。在不少古代传奇中,都对以蚕丛氏命名的地名有所描述。我也曾经到这些地方走访过,但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按照这个金面具立人铜像的年代推算,它比蚕丛氏时期要晚上许多年。” 扶桑:“你说得对,蚕丛氏才从高地迁徙到平原来,严格说起来还不具备国家君主的性质,而是以血缘为纽带的部落酋长。在夏朝,蚕丛部落刚开始务农种桑养蚕,怎么能有这么高的水平制造出这样的青铜像?据此推测,这件青铜人像应该是在蚕丛氏之后。我认为应该是在鱼凫时期,因为鱼凫王朝对应的是商代中期,那时候是中国青铜时代的繁荣时期。拥有较高的青铜铸冶技术。不过这都是我的推断,还不能肯定。” “如此推测,爷爷他们当年发现的,应该是鱼凫王朝遗址。当年爷爷和父亲他们,为什么会遇害呢?” 扶桑:“我外公手心里留下的符号似鱼头,又似鸟头。他会不会就是想告诉我们,他的死与鱼凫遗址有关?” 林森:“不行,现在我们得想办法从这里出去再说!” 扶桑和林森在石室内四处寻找机关企图打开石室,但一直没有找到。 扶桑:“怎么办?” 林森:“本真主持能进来也能出去,说明这里一定有离开的机关,再仔细找一找。” 扶桑和林森被困在石室中。 白先发已经得到消息,林森和扶桑一同消失了。 白管家:“罗先生正因为扶桑小姐的不辞而别动怒呢。 白先发:“扶桑小姐忽然之间消失了,罗先生自然会担忧的!段樱和警察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白管家:“段樱和警察正四处追查扶桑和林森的下落呢。” 白先发:“你派人盯着段樱和警察,无论什么情况,立即向我汇报!” 第83章 要挟 段樱派出手下数人寻找扶桑和林森,至今仍然没有得到关于他们两人的任何消息。不能再这样漫无目的的寻找他们两人了,必须想方设法逼迫他们现身。段樱知道,扶桑虽然不是罗智的亲生女儿,但他们一家人待扶桑犹如亲生一般。想到扶桑一次次用假宝物,企图引段樱的老板现身。如今,段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天,罗智下课后离开教室,他经过走廊时,一个带着帽子穿着风衣的神秘人与他擦肩而过,神秘人将一封信塞到罗智手里。等罗智转过身再看时,神秘人已经消失在拐角之处。 罗智心生疑惑,急忙走到办公室拆开信件,只见信上写道:罗先生,想要见到你女儿扶桑,今晚八点请独自到鸿门客栈! 罗智紧张起来,扶桑留下一封信便离家出走,去寻找杀害她外公的线索。他和奶奶为扶桑的安全担心、焦急万分,奶奶让他去把扶桑找回来,但是,他去哪里找,除了寻寻和扶桑报社的同事,他再也没有别的找处。寻寻和扶桑报社的同事,他都策略地问过了,他们都说扶桑去了上海,而他知道,她根本不是去上海。如今,有人写信给她,要他独自去鸿门客栈见扶桑。他推测,扶桑极有可能是被绑架了,是什么人绑架了扶桑?为了扶桑的安全,他决定按照信上的要求,独自前往。 晚八点,罗智按照信上所说的地址来到了鸿门客栈。走进客栈大门,进门有一个院子,他的目光注视着客栈内的环境,这是一栋二层木楼,前台在院子的左侧供客栈的服务人员为住客办理手续。穿过院子有一个楼梯,可以通向二楼的房间。客栈上下两层有十多间房。虽然客栈不大,但院子里布置得还算干净别致。罗智发现,客栈内并没有进出的住客,这家客栈也不算偏僻,不至于这么冷清吧。 客栈的伙计看到罗智,急忙迎了上去:“先生,您是要住店吗?” 罗智:“我来找人,请问,是否有一位叫扶桑的姑娘住在店里?” 客栈的伙计:“请跟我来吧。” 罗智跟着伙计,一步步上了楼,进入一个房间,他并没有看到扶桑的身影。 “请问扶桑在哪里?我要见她!” 伙计:“请稍等!” 罗智注视着伙计离开。他猜想着,如果他们绑架了扶桑,为什么要让他来此处呢?他对他们来说有什么用?罗智感觉有些不妙,他出了屋,往楼下看去,并没有看到扶桑,却看到另一个身材极好的女子在几个男人的陪同下,往楼上走来,这个女人低着头,他看不到她的面孔。这个女人走到楼梯下,她的身影消失,只听到上楼梯的脚步声一声声响起。这个女人上了楼,罗智看到,此人是段樱。 “她来干什么?” 罗智看到段樱一步步走近,同时她身后还跟着四五个年轻力壮的男人,他们将罗智团团围住。 难怪这客栈里没有住客,原来早就被他们包了下来。 “段小姐,没想到,在这儿遇到您!” “罗先生,怎么不在屋里喝茶呢?” “段小姐,那封信,该不会是您让人交给我的吧?” 段樱:“对不起了,罗先生。您女儿不肯出现,我只能用这种办法请她现身了。” 罗智:“段小姐,我女儿与你无冤无仇,你找她干什么?” “你应该知道,你女儿手里有件宝物原本是我们的,她不但不交还,还三番五次用假东西戏弄我等,如今,她带着那件宝物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们找不到她,只好把你请到此处,我想,但凡她有点良心,她就不会不顾及她的父亲、您的死活!” “原来你是要利用我钩出我女儿,得到什么宝物,但我告诉你,扶桑她并没有什么宝物,前阵我家进了贼,你们这帮贼应该清楚,哪有什么宝物,一切都是你们这些心生贪念的人臆想出来的!” 段樱听了罗智的话,并不生气,她优雅地笑了笑说: “罗先生,你当真不知道你女儿手中有宝物?” “我刚才已经说了,一切都是你们这些心生贪念的人臆想出来的!” “据说,扶桑并不是您的亲生女儿,你们一家人待她如珍宝,可是,她有多少秘密,您大概不知道吧?” “我相信我的女儿,她行得正走得端,不像某些人,男盗女倡无恶不作,多行不义必自必,段小姐,我劝你好之为自吧!” “你” 段樱不能再保持她的优雅,她被气得发疯。罗智一向看不起她,这在她和罗见相好的时候就已经深知。现在,他当面骂她男盗女倡,他把她当作倡妇,这个该死的罗智。 段樱冷冷地:“送罗先生回房间去!” 罗智被段樱的手下关进了二楼的房间里,门口有两名看守。院子里也安排了几名守卫。老头子被软禁起来,段樱计划着,放出风去,扶桑自会拿着宝物来换人。 段樱在此客栈住下,不知什么时候进入了梦乡。梦中,扶桑拿着宝物前来换她的父亲。那件宝物中有一张藏宝图,她和先生因此找到了遗址找到了宝藏,她和先生成了亲,新婚之夜,房子着了火,她透不过气来 此时已是半夜,客栈罗智房门口和院子里的守卫都有了困意,放松了警惕。这时,有十来个蒙面人轻松进入了院里,打晕了院里的守卫。接着在楼下的房间寻找,他们没有找到人,于是上了楼。楼上的两个守卫发现不对,蒙面人已经到了他们跟前,打晕了两人。 罗智躺在床上不能入睡,他听到屋外有动静,起床,打开房门,蒙面人一行,救走了罗智。 段樱被恶梦惊醒,她叫着门外的守卫,没有应答,她感到不录,立刻起身穿好衣服,打开房门,便是院子,几见几个手下纷纷晕倒在地,她急忙到楼上罗智的房间,房门大开,罗智已经不见了。门口的手下醒来。 段樱:“你们怎么这么大意!” 段樱手下:“他们人手众多,而且武艺高强” 是什么人劫走了罗智?段樱安排在客栈的手下身手也不错,可那伙人竟然能将罗智救走,段樱推测,难道是芙蓉派来的人?这些人武艺高强,极有可能是芙蓉武馆里的人。 既然芙蓉是林森的左膀右臂,那就卸了林森的胳膊!芙蓉安排人手,找机会灭了芙蓉! 芙蓉身边有一位武术高强的洪师傅,虽然外表瘦弱,实则能够以一抵十。此人是个武痴,曾经与许多习武的高手较量,每每都能打败对手。这个世界上他谁也不服,唯独只服林森。林森担心在他离开之后,段樱会对芙蓉不利,于是嘱咐洪师傅一定要小心保护芙蓉。段樱的手下曾经领教过洪师傅的本领,知道无法跟他硬碰硬,于是观察了芙蓉两天,发现洪师傅形影不离地守卫在芙蓉身边,根本无法对芙蓉下手。想要对芙蓉下手,只有先解决掉洪师傅。 洪师傅有个习惯,每天睡觉前都会喝一杯牛奶。今晚,洪师傅像往常一样,喝了一杯牛奶后睡下。第二天,洪师傅的徒弟在武馆里练习了一上午,也没有看到洪师傅的踪影。平时洪师傅每天天刚亮就会起来练功,今天为何这么晚了还不见他?徒弟们担心洪师傅是不是生病了,于是来到洪师傅房门外敲门,敲了一阵,屋内也没有任何反应。徒弟们推房门,门从里面反锁着。一位徒弟将门踢开,看到洪师傅平躺在床上。这位徒弟走到床前叫洪师傅,他也毫无反应,徒弟推了一下洪师傅,发现洪师傅全身冰凉,已经没有了呼吸。 芙蓉得知洪师傅死亡,感到蹊跷。洪师傅身体健康,昨天下午还在打拳,怎么会突然去逝呢?芙蓉询问徒弟们,洪师傅头晚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大家都说没有。芙蓉发现洪师傅的嘴唇有些发紫,是中毒的反映。芙蓉看到洪师傅的桌上放着喝过的牛奶杯,杯里还剩下一口牛奶。芙蓉叫人将牛奶喂一只兔子,过了一个时辰,兔子死了。 原来是有人在牛奶里下毒毒死了洪师傅。芙蓉怀疑是武馆里的人干的,因为只有武馆里的人了解洪师傅晚睡前有喝牛奶的习惯,因此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让洪师傅就这么死了。洪师傅平日里话不多,虽然对徒弟有些严格,但是徒弟们都很尊敬他,究竟是什么人要洪师傅的性命呢? 芙蓉想到了段樱,看来段樱是冲着自己来的,她必须要时刻提高警惕,同时,她更加担心林森和扶桑,不知道他们怎么样,因为她没有得到他们两人的消息。 林森和扶桑被困在石室里已经两天,由于没有食物和水,两人的体力已经透支。石室内阴湿、寒冷异常,看着扶桑冻得发抖,林森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扶桑披上,然后紧紧将扶桑搂抱在怀里,用他的体温温暖着扶桑。就这样,又过了一夜。当林森睁开眼睛,看到扶桑嘴唇发紫,他用手试她的体温,感到她的四肢十分冰凉。 林森焦急万分:“桑儿,桑儿!” 林森喊了几声,扶桑都毫无回应。 林森:“桑儿,你醒醒,醒醒啊!” 林森用手使劲儿搓扶桑的四肢,增加她的体温。他知道,若是再找不到出口,扶桑一定熬不下去了。 林森决定必须再仔细找找墓室内的开关,他站起身,感到头重脚轻。墓室内的四壁和地面都已经找过。他看着原本放紫檀木盒子的石柱架,他推了推石柱架,没有动静,他换着方位推此石柱架,没想到竟然这就是开关所在,接着石门打开了。 林森急忙背着扶桑,离开了此石室,经过一个个墓室,终于出了此山洞。 林森将扶桑背到本真主持清修的茅草屋,他将她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他出门抱了一些柴火进屋,在屋里升起火,好让扶桑暖和一些。 扶桑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她还在发烧,他弄了一些米汤喂扶桑喝下,他自己喝了许多水,吃了些野果子,便一直守候在她身旁。 扶桑终于醒了过来,她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才知道已离开了那间被封闭的墓室。她看到林森趴在床边睡着了,他的手紧紧握着她的手。原本她以为,她和他会被困死在墓室中,她并不害怕,能和他死在一起,也是件幸福的事。没想到,他们还活着,一定是他找到了机关,他们得以绝处逢生! 她拉了拉他的手:“杰伦!” 林森睁开双眼,高兴地:“你醒了!” 林森摸摸扶桑的额头,发现扶桑已经退烧,他终于放下心来: “桑儿,你一直昏迷不醒,我好害怕,我真的害怕失去你!” 林森将扶桑搂在怀里,他紧紧地搂着她。扶桑知道,林森这番话是发自肺腑的。经历了那么多事,她知道自己不该再拒绝他。她用双手搂住林森,林森感觉到扶桑是爱他的,共同经历了生死,她终于接受了他! 扶桑:“既然东西已经找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林森:“我们离开后,段樱找不到我们,他们可能会对芙蓉下手,我们得赶紧回去!” 扶桑点头,她也想父亲和奶奶。奶奶和父亲一定也很担心她! 第84章 面具人再现身 洪师傅家人远在广东,芙蓉替洪师傅办理了丧事。她在洪师傅灵前许下承诺,一定要找出毒害他之人。既然是自己人向洪师傅下手,那就必须把这个叛徒揪出来。芙蓉不想打草惊蛇,她只是暗中观察着武馆里的每一个人。他发现洪师傅的徒弟阿忠晨练时,竟然一脸睡意、无精打采。 芙蓉了解到,阿忠这几天晚上都出去了,而且回来得很晚。芙蓉让武馆里面的涂师傅偷偷跟着阿忠,发现阿忠去和女孩约会。武馆里并没有规定不允许恋爱,阿忠有相好的女子没必要偷偷摸摸。 芙蓉查到,与阿忠相好的女孩曾经在大戏楼里做过工,主要是为戏班里的人做饭,段樱离开戏班后不久,这个女孩也离开了戏班。芙蓉怀疑那个女孩是故意接近阿忠,通过美色,指使阿忠下毒害死他的师傅。 芙蓉将阿忠叫到洪师傅的灵堂前,问他有没有对洪师傅下毒?阿忠拒不承认。他说他很敬重洪师傅,不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芙蓉指出与阿忠相好的那个女子的身份,阿忠说明,虽然那个女孩曾经在戏班里待过,但是,他和段樱并不熟,也没有任何往来。芙蓉自然不相信阿忠的话,要将他赶出武馆,阿忠却不肯离开,言明不能背着黑锅离开。 芙蓉并不知道,阿忠真的没有撒谎,毒害洪师傅的另有其人,此人就是芙蓉派去跟踪阿忠的涂师傅。 事情办妥后,涂师傅去见了段樱,段樱给了他一张银票。涂师傅看了看银票上的金额,竟然多出一倍。 段樱:“多余的钱你收着,再帮我做一件事。” 涂师傅:“不行,我不会再帮你了!” 段樱:“你觉得,上了船还能中途从船上下来吗?如果武馆里的人知道你背信弃义,你觉得你会有好下场么?如果警察知道你下毒害死了洪师傅,你还有命回去见你的家人么?” 涂师傅气急败坏:“你你得寸进尺!” 段樱:“只要你把这封信交给芙蓉,这些钱都归你了,而且我保证没有人知道你做过些什么。” 涂师傅无奈,只能接过信件。 涂师傅回到武馆,看到芙蓉房间的灯还亮着,他前去敲门: “芙蓉姑娘,有您一封信。” 芙蓉打开房门,从涂师傅手中接过信,涂师傅便离开了。芙蓉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字条,原来是段樱约她第二天见面,信中说林森和扶桑有危险,她不方便出面救他们两人,只能通知芙蓉。芙蓉怀疑段樱的话是否可信?她又一想,之前段樱不忍心杀害林森,还救了林森一命,她所说的也许是真的?芙蓉担心着林森的安危,无论如何,她都要去见段樱。 第二天,芙蓉让涂师傅陪自己去见一个人。涂师傅带着家伙,与芙蓉来到段樱指定的一处院落,段樱已经等候在那里。芙蓉一到,段樱就命人将芙蓉拿下。芙蓉看到涂师傅呆呆地站在一旁,并不出手相救,她立刻明白,原来,内鬼就是涂师傅! 段樱抓获芙蓉后,无论如何拷打,她都不肯说出李杰伦的下落。段樱将芙蓉关了起来,她倒要看看,李杰伦会不会来救他的手下。 扶桑和李杰伦乔装打扮成一对农村夫妇回到了成都,他们住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里。 李杰伦:“桑儿,委曲你了。为了不被人发现,我们只能暂时住在这里。” 扶桑并不在意住环境的好坏,警察和段樱的人都在四处寻找他们,回到成都她也不能回家看望父亲和奶奶。李杰伦知道扶桑在思念家人,他安慰她。现在,他们要打探清楚,扶桑的家人和芙蓉是否安全。 前几天,罗智被段樱骗到客栈关押起来,是白先发派人将他营救出来。为了防止段樱再起歹意,白先发暗中派了人手,保护奶奶和罗智的安全。 罗智一直怀疑女儿和一个神秘的男人在交往,她不仅不肯告诉他们,这次还和这个神秘男人一起失踪了。王阿虎曾经来找过罗智问话,问扶桑去了哪里?并告诉罗智,真正的李杰伦就是林森,而张卫山可能因为冒名顶替遭李杰伦不满而被杀害。罗智听到这个消息震惊不已,他不敢告诉母亲真相,他怕母亲担心。他内心焦急,担心扶桑受到伤害。 这晚,李杰伦潜入罗宅,发现罗宅增加了几名护院,而这几名护院并不是林森的人,林森感到有些奇怪。他躲避开护院,看到扶桑的奶奶和父亲都在家中,他放下心来,将一封信放在罗智书房门口。 罗智在书房听到屋外有响动声,他打开房门,见有一封信放在门口,却不见有人。他拿起此信,回到书房急忙拆开,信是扶桑写的。信上写道:父亲,原谅女儿的不辞而别。最近发生了许多事情,女儿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不过请您相信女儿,女儿从未做过任何见不得人的事情。请父亲不要替女儿担心,也请转达奶奶,女儿会照顾好自己,等到一切真相大白,女儿会回来向你们赔不是。 罗智看完信,得知扶桑安全,他松了一口气。 李杰伦回城后打算见一见芙蓉,问一问芙蓉离开这几天城中的情况。李杰伦怕段樱的人盯着武馆,李杰伦先见达叔,请达叔让芙蓉来见自己。可林森与达叔见面后却从达叔那里得知段樱抓了芙蓉。达叔他们四处打探,仍不知道芙蓉被段樱关在哪里。达叔告诉李杰伦,段樱派人传话,如果想要简单芙蓉就拿宝物去换。李杰伦当然不可能将宝物交给段樱,但是芙蓉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他不能不救。扶桑知道李杰伦若去救人,段樱一定有所防备。扶桑看到李杰伦为了手下人不惜冒险,她佩服这而个男人的义气和勇气,支持他去救人。为了扶桑的安全,李杰伦让她好好呆在客栈,以免被段樱和警察发现。 李杰伦查到,芙蓉被关押在一处院落里,他只身前往,走入院中,段樱果然设有埋伏。 李杰伦吊儿郎当的说:“宝贝儿,许久不见,你就用这种方式欢迎我?” 段樱:“我们之间不必再演戏了,你交出宝物,我就放了你们。” 李杰伦:“段樱,我真的将你当过朋友,我不希望看着你为了一个穷凶极恶的人做这么多违背良心的坏事。” 段樱:“就为了芙蓉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我自然也有我无论如何也要守护的人。林森,我真的不想和你动手,只要你告诉我盛雄留下的宝物究竟藏在哪里,我一定放了你们” “我和他既不是亲戚也不是朋友,他的宝物我怎么会知道?” “你我心中早已心知肚明。一句话,你若交出宝物,我就放人,否则,休怪我无情!” 段樱用枪指着李杰伦的头,李杰伦并不畏惧。他一步步走近段樱的枪口前,并将段樱手中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额头。 李杰伦:“你先告诉我是谁在幕后指使你做这一切,我就把宝物交给你。” 段樱:“少费话,你若是不肯交出宝物,我先杀了芙蓉,把人带出来!” 被捆绑着的芙蓉,被段樱的手下带了出来,看到李杰伦只身在此,芙蓉说道:‘“你走吧,别管我!” 段樱命手下将枪口对准芙蓉。 李杰伦对段樱说道:“你即使拿到宝物,也找不到遗址的!” 段樱命令手下:“杀了芙蓉!” 段樱手下准备扣下扳机,李杰伦急忙制止她: “宝物我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我带你去拿,条件是你要先放了她!必须!” 段樱想到,抓芙蓉就是为了得到宝物,她答应李杰伦的条件,将芙蓉放了。 段樱带着几名手下,挟持李杰伦去取宝物。李杰伦将段樱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厂房之内。 段樱问:“东西呢?” 李杰伦摁了一下厂房内的机关,地道的门打开了。 李杰伦:“宝物就在下面。” 段樱十分小心,她用枪指着李杰伦的头: “你在前面带路。” 李杰伦只好按照段樱的话去做,带段樱他们走下了地道。地道内是一间简单的休息室,室内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段樱:“东西在哪儿?” 李杰伦走到墙边的柜子前:“就在这里。” 段樱一步跨到柜子前打开抽屉,抽屉里什么都没有。李杰伦趁机擒住段樱,夺走她手中的枪,对准她的脑袋。段樱的几名手下不敢轻举妄动。 段樱毕竟是名角,从小练功使她身体柔软,而且也会耍刀弄棍,有些功夫。她一弯身从李杰伦身边挣脱出来。段樱的几名手下立即用枪对准李杰伦。 李杰伦躲过子弹,跑出地道。段樱带着手下穷追不舍,李杰伦的手上中枪。 就在危机之际,一位个子不高的面具男子出现,这不是上次救过林森的面具人吗?他武功高强,身体轻盈。还没等段樱和她的手下反应过来,他已经上前夺走了几人手中的枪。李杰伦趁机逃走了。 芙蓉被放走,她回到武馆召集人手前去支援李杰伦,得知涂师傅已离开武馆去向不明。芙蓉带人来到了旧厂房附近,与受伤的李杰伦相遇。芙蓉要送他去医院包扎,他却说不能去医院,于是回到客栈。 扶桑正担忧着李杰伦是否救出芙蓉,见芙蓉和李杰伦进屋, 扶桑:“你的手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 “不能去医院,如果被警察和段樱的人发现,可就麻烦了。” 李杰伦吩咐芙蓉替他取出子弹。眼看着子弹从李杰伦手上的肉里抠出来,他疼得满头大汗,扶桑心疼不已。 段樱被面具人打伤,面具人一转眼消失无踪影。面具人两次出手救李杰伦,此人究竟是谁?段樱觉得他不是李杰伦的人,否则,当李杰伦看到面具人出现时,不会一脸茫然。 李杰伦由于伤口感染,发着高烧。芙蓉从外国朋友处找来一些消炎药,李杰伦昏昏沉沉,扶桑寸步不离的在身旁照顾他,渐渐地,他的清醒过来。李杰伦告诉扶桑,危急关头,一位面具人救了他,此人武艺高强,身轻如燕,但个子不高,从背后看去好像是个少年。上次危急之时,就是此面具人枪杀了朱老板救了李杰伦。 此面具人是什么人?扶桑和李杰伦百思不得其解! 第85章 罗智身份 前一阵,为了寻找古蜀遗址,扶桑和白志刚曾经查阅了大量的资料,根据温江县志记载:“大墓山,城北二十五里,相传为鱼凫王陵”扶桑对李杰伦说,应该尽快出发前往温江寻找遗址。李杰伦告诉扶桑,温江他已经去过了,那里流传着一些有关鱼凫的传说,他按照当地人的指示找到了传说中的鱼凫城,此处依稀可见城墙遗迹,但是,根据母亲描述,当年爷爷他们发现的遗址,有着大面积树林,爷爷他们绕了许多圈都走不出那片神秘诡异的树林,那里闹鬼恐怖万分。可是温江的鱼凫城周围有村民居住,还的许多良田,村民也没听说过诅咒遇鬼之事。 李杰伦推测,温江城北可能是鱼凫族曾经生活过的一个地方,并不是爷爷他们当年找到的那个遗址所在,而李杰伦和扶桑,是要找到当年爷爷及外公他们找到的那处古蜀遗址,破解他们死亡之迷。 晚上,李杰伦和扶桑准备到李家老宅去看看,找找有无与遗址有关的线索。他们仍然打扮成村姑农夫出了客栈,一路上,李杰伦察觉似乎有人在跟踪他和扶桑。他怀疑是段樱派来的人,却发现跟踪者竟然是一个半大的孩子。 李杰伦:“出来吧孩子,我已经发现你了。” 此人低着头,出现在李杰伦和扶桑面前。 李杰伦问:“你究竟什么人?为什么跟踪我们?” 他抬起头,扶桑认出了他:“猴子,是你?” 猴子笑了笑,难为情地:“姐姐,又见到你了。” 李杰伦疑惑地看着扶桑,扶桑告诉他,她和白志刚在黑竹沟遇险时,就是猴子救了他们。 可是,猴子为什么要跟踪他们呢?扶桑顿时明白,猴子当时出现在黑竹沟并不是巧合。 扶桑问:“猴子,是什么人派你来的?” 猴子不肯说,准备开溜。扶桑和李杰伦准备拦住他,但这小子速度极快,转瞬之间就从两人面前消失。 扶桑和李杰伦分析,猴子一定不是段樱的人,难道真像李杰伦推断的,还有其他人也在关注着他们寻找古遗址? 扶桑和李杰伦到了李家老宅子,发现前门和后门都有警察蹲守,一定是王阿虎安排的警察,李杰伦和扶桑不敢冒然出现,于是返回客栈。 郊外的一个院子里,猴子来见白先发: “老板,我不小心被扶桑姐姐和李杰伦他们发现了,还好我动作快,趁机跑了。” 白先发:“你啊,真是个孩子。你现在必须回去保护你扶桑姐姐的安全。” 猴子点头表示明白:“可是,罗叔一直很担心扶桑姐姐,我先去告诉他一声,扶桑姐姐现在很安全。” “我会告诉你罗叔的,你快去吧!注意,千万别再让他们发现了你。” 白先发的话音刚落,猴子“嗖”的一下不见了踪影。 白先发来到罗宅,进入罗智的书房,两人关起门谈话: “罗兄,猴子来报,桑儿和李杰伦现在平安,你不用担心。” 罗智:“桑儿这孩子,非要将一切查清楚,我拿她如何是好?” 白先发:“都怪李杰伦在背后挑唆,否则,扶桑根本不会掺和进来。” 罗智:“也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孽缘吧!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守住秘密。” 要让李杰伦和扶桑放弃寻找遗址已经不可能。白先发提议,现在唯有给扶桑和李杰伦提供错误的线索,误导他们,段樱追踪到他们两人的去处,也是枉费工夫。 罗智:“段樱幕后的操纵者还没有查到吗?” “此人十分谨慎,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明着暗着接触段樱这么久,竟一点线索也没有。罗兄,你觉得,段樱身后的神秘人会是谁呢?” 罗智:“我也不知道,原本想按兵不动查出段樱幕后的主谋。早知道此人藏得这么深,就应该早日清除段樱。” 罗智和白先发还在想法子误导李杰伦和扶桑,扶桑却有了新的发现。半夜,扶桑做了一个梦,梦中她又回到大戏楼发生命案那一天。戏楼里高朋满座,奶奶和叔叔都忙着招呼客人,扶桑也在一旁招呼客人。扶桑看到一个小弟弟前来找过罗智。扶桑想走过去打招呼,那个小弟弟却离开了,她只看到了他的侧脸。 扶桑走近罗智:“父亲,那个小弟弟是谁啊?” 罗智回答:“一个学生家的孩子,知道你奶奶生日,特意过来送上礼物。” 扶桑从梦中醒来,梦中的一切同奶奶过生日那天一模一样。扶桑现在回想起那张侧脸和身材,当时去见罗智的人竟然是猴子。罗智认识猴子? 扶桑想起,在黑竹沟遇到猴子时,他说自己在峨眉山学武,可当日父亲说猴子是他一位学生家的孩子?难道是父亲派猴子去黑竹沟的?父亲究竟为什么这么做?他是担心她的安全?还是另有目的? 第二天一早,李杰伦带扶桑去客栈对面的小吃摊吃早餐。李杰伦见扶桑心不在焉,似有心事。 “桑儿,昨晚睡得可好?” 扶桑:“不太好,一直做梦。” 李杰伦:“对不起,你跟着我四处奔波受累。吃完早饭,你再回客栈睡一会儿。对了,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救我的面具人,就是猴子。” 扶桑听到猴子的名字心里一紧:“你为什么认为是猴子?” “之前猴子在与段樱手下打斗的过程中,我无意间发现他的右手背上有一颗大黑痣,那天我们发现猴子跟踪时,我也注意到他右手背上同样有颗黑痣。看来猴子已经跟踪我们很长一段时间了。说明我之前猜测得没错,还有其他人在暗中关注着古遗址,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为什么猴子会接二连三的救我们呢?” 扶桑为此纠结,该不该将罗智认识猴子的事情告诉李杰伦?自己的这个发现该不该立刻告诉他?扶桑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或许父亲罗智跟过去所发生的事情有关系。她好害怕,如果她担心的都是事实,李杰伦会不会对父亲不利?父亲和李杰伦都是她心目中最重要的人,她的心很乱,她不敢往下想。 扶桑:“杰伦,我想回家。父亲和奶奶一定很着急,我还是觉得应该回去见一见父亲。” 李杰伦:“好,那我今天就送你回家。” 扶桑回家,除了想念父亲和奶奶,最重要的是要解开她心中的疑惑。 罗智走进书房,准备备课,只听身后传来扶桑的声音: “父亲。” 罗智转身一看,惊喜:“桑儿?你这些天究竟跑哪里去了?警察来家里盘问,说你和律师事务所的林森一起不见了。现在警察怀疑他是杀人嫌疑犯,你若跟他混在一起,会被认定为是他的同盟。 扶桑:“父亲,女儿今天冒险回来,是想问您一件事情。” “什么事,你说。” “您认识猴子吗?” 罗智没想到扶桑这么快就发现猴子是他派去的,他镇定的: “我跟你谈正事,你跟我扯什么猴子?” 扶桑:“大戏楼发生命案那天,我看见一个半大的孩子来找您,我问您那个孩子是谁,你告诉我是你学生的孩子,可事实并非如此。这个孩子跟踪我去过黑竹沟,后来又跟踪我,这说明,他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一个和我素未谋面的半大孩子,为什么要三番五次搭救我?而父亲您一向光明磊落,为什么要撒谎?” 罗智知道无法隐瞒下去,于是承认:“是,那个孩子是我暗中派去保护你的,大戏楼命案发生后,我怕你会有危险。” 扶桑:“是保护还是监视?猴子一定早就将我调查命案的过程一一汇报给你,你早就知道我在寻找宝物寻找遗址,可你为什么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早就知道林森就是李杰伦对不对?” 罗智默认。 扶桑继续说:“父亲,过去你对女儿一直是直言不讳,不知从什么时候,你对我隐瞒了许多的事?” “桑儿。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自从大戏楼命案以后,你什么也不肯跟我说,你对我隐瞒了许多事,我只能在暗中尽力保护你!” “大戏楼命案和外公的死,跟你无关吧?” 罗智:“是的,与我无关。” 扶桑看到罗智的表情笃定,扶桑心中的不安消失。她多么害怕父亲承认外公是他所杀。 罗智继续说道:“猴子是我救过的一个孩子,后来送他去峨眉山学武。大戏楼发生命案之后,我担心有人对你不利,所以我让猴子暗中保护你。后来猴子发现有人暗中跟着你,我一开始以为是警察,但后来发现不是。再后来猴子发现你暗中跟一个神秘男人接触,我担心你单纯受人利用,于是暗中调查,发现跟你一起的人是林森。而你们是为了调查清楚大戏楼命案,然而这可能跟段樱有关。我了解你这孩子的脾气,不把案子查清楚你不会善罢甘休。我希望你和志刚成了亲就收心好好过日子,可没想到你竟然悔婚。我猜测你可能喜欢上了林森,我很不放心,觉得这个人接近你不单纯。后来发现有人仍然暗中跟踪你,这些人竟是段樱所派。猴子向我汇报,林森也在调查段樱,而且林森一直想方设法保护你,我这才知道他对你没有恶意,于是我让猴子继续暗中保护你们。” “真的只是这样?” “桑儿,你什么时候连你父亲都开始怀疑了?难道你还觉得我会害你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些事情我有疑惑。当年外公和他的两位结拜兄弟去寻宝,结果三兄弟遇鬼,外公的两位好兄弟命丧黄泉,外公也差点丧命。我们推测这些可能都是人为。而且多年以来,有一个神秘组织在追寻宝物的下落。父亲你知不知道这些事情?” “不知道。你外公的事情我又怎么会知道?我已经说了,派猴子跟着你是因为担心你,你不能有事啊!” 扶桑发现,父亲说这番话时眼神诚恳,她看到了父爱。扶桑心想,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对不起,父亲。是女儿让您担心了。” 扶桑因为怀疑父亲而感到内疚,父亲温文尔雅,他是大学者、是学生敬爱的先生,他又怎么会和那个组织扯上关系呢?心中的疑问解开,扶桑的心情总算好了许多。 罗智:“既然回来了,明天跟我去一趟警察局把事情说清楚,至于李杰伦,你不许再去见他,你得与他划清界线!” “不行,女儿一定要将事情查清楚!” “你非要把自己小命搭进去才肯罢休吗?你知不知道段樱那伙人有多么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父亲,段樱是否来找过您的麻烦?” 罗智不想让女儿自责,于是说道: “你认识段樱也不是一天两天,她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总之,你给我好好待在自己房里,我会让佣人看着你的。” 罗智将扶桑锁在了房间里,并嘱咐母亲和佣人,一定不能让扶桑出去! 第86章 疑点重重 扶桑被父亲反锁在房间里,她十分焦急,她和李杰伦约好的,她回家看望父亲和奶奶,在家住一晚,第二天便返回,与他继续寻找古遗址。现在自己出不去,李杰伦一定在等她,她一定要想办法逃跑出去。 罗智和往常一样,吃过早餐便去了学校。 奶奶和女佣将早餐送到扶桑房间里,奶奶爱怜地注视着扶桑吃了早餐。 扶桑向奶奶请求:“奶奶,您放我出去吧。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 “你父亲说了不允许你出门。桑儿,你父亲是为你好,再说,你外公也不希望你身陷危险之中啊!” “奶奶,为了不再有无辜的人丧生,只有将事情查清楚,才能阻止那帮恶人继续作恶害人!” “桑儿,查案是警察的事情,交给警察去查就好。,总之,我们不能让你再去冒险了!” “奶奶,您以为我不去调查,那些坏人就会放过我吗?如果他们知道我在家里,不单单是我,你和父亲也会有危险的!” 无论扶桑怎么请求,奶奶都不肯答应放她出去。佣人和奶奶仍然将扶桑反锁在房间里。扶桑想从窗户爬出去,可是刚一打开窗户,看到佣人站在窗户外守着她。 佣人问:“小姐,您要做什么?” 扶桑生气地关上窗户。没想到父亲让家人盯得如此之紧,她该怎样逃出去呢?看来也只能装病了。她知道自己不做得逼真一些,奶奶不会相信,于是她忍着疼痛,将开水淋在左手上,她叫唤着,佣人去告诉奶奶。奶奶进屋看到扶桑被烫伤,十分着急。 佣人:“我去请大夫吧。” 扶桑:“奶奶,会留下伤疤吗?” 奶奶:“不行,得去医院。现在不治好,以后留下伤疤还怎么嫁人。” 奶奶和佣人急忙陪扶桑去往医院。走到半路,扶桑趁奶奶和佣人不注意,悄悄跑了。奶奶和佣人反应过来,已经不见扶桑的身影。 李杰伦在与扶桑约定的一处客栈等她,迟迟不见扶桑前来,他开始担心,扶桑会不会出什么事?他正准备去寻找扶桑,扶桑前来,他高兴地迎了上去,拉住她的左手: “你终于来了。” 她疼得叫了一声,他关心的注视着她的手: “你的手怎么了?” “烫伤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 “没事儿,我故意的。父亲将我锁在屋子里不让我出来,我不想点办法怎么能离开家。” 李杰伦从包里拿出药膏为扶桑擦上,看着扶桑整个手背都被烫得又红又肿,李杰伦心疼不已。扶桑将父亲不让她出来的原因告诉了他。 “其实你父亲说的没错,你跟着我只会让你一次次身陷险境,你应该听你父亲的话,好好待在家里。” “多少次劫难我们都过来了,放心吧,我命大得很,没那么容易死的。” 此时,罗智正在白先发的书房中,他们一边喝茶,一边谈话。 “桑儿竟然发现了猴子,她回家质问我,为什么要骗她。” “罗兄,扶桑都知道了?” “我只告诉她猴子是我暗中派去保护她的,至于过往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如果李杰伦知道过去的事情,定会心存芥蒂,我担心扶桑会因此受到伤害,你可不能答应她和李杰伦相好!” “你我都是过来人,感情的事情哪是说不能就不能的?之前我们也想了许多办法阻止,不也没用吗?” “我知道你心疼女儿,但也别忘了我们身上的责任。现在即使扶桑和李杰伦停止追查,段樱和警察也不会善罢甘休。” 罗智:“至于段樱,我们必须尽快找出她幕后的主谋!” 李杰伦将扶桑带到郊外的一家酒厂里,这家酒厂也是林森和那位浙商老板合伙经营的一门生意。此酒厂里酿制的粮食酒很受欢迎,除了在成都销售,还远销江逝一带。酒厂里除了酿酒的师傅和伙计,平时很少有人来这里。 李杰伦:“桑儿,只能委屈你在这里暂时住一段时间,酒厂里的师傅都是我的人,他们会对外保密的。” 扶桑:“客栈人多嘴杂不全,这儿不错!芙蓉怎么样?” “我已经去见过芙蓉,武馆里一切也照常。” “伯母呢,她还好吧?” “她很好,有芙蓉照顾她。” 此次李杰伦见芙蓉还得到一个消息,芙蓉担心段樱故技重施,抓走罗智及其家人作为交换宝物的条件,芙蓉便派人暗中保护罗智和奶奶,派去的人发现,罗智身边竟然有人暗中保护于他。芙蓉经过调查发现,保护罗智的人竟然是白先发派去的。李杰伦回想起,前几天夜里他到扶桑家为扶桑送信给罗智,发现罗宅增加了几名护院,当时他也没太在意,现在仔细想想,罗智并不简单。 “桑儿,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我们寻找古遗址的事情,你都对你父亲说了吧?” “是的。” “那白志刚呢?他知道多少?” “我只对他说了宝物可能与我外公的死亡有关,并没有对他讲你家里和我家里的渊源。你难道怀疑白志刚?他不可能跟这些事情有关的!” “我不是怀疑他,我是怀疑他的父亲白先发。” 扶桑惊诧:“你怀疑白叔叔?” 李杰伦:“除了白先发,我想,你父亲也和过去的事情有关系!” 扶桑有些紧张:“你怎么会怀疑我父亲?” 李杰伦将芙蓉所说的话,告诉了扶桑。 李杰伦还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按常理说扶桑拒婚,像白先发这种有头有脸的商人应该觉得很没面子,即使不对罗家怀恨在心,也不会再跟罗智走得很近。可是,白先发竟然还派人保护罗智,首先,白先发作为一个商人,他怎么会有这么多武夫?另外,白先发之前因为生意之争,没少对对方下狠手打压,宝贝儿子白志刚的婚事告黄,他却能够大方地接受,除非他用得着罗智,或者两人之间有不为人知的秘密。罗智是著名的历史学家,考古专家,以前,白先发有拿不准的古董商品,都会请罗智帮忙鉴定真伪,现在白先发已经是古董界的行家,除罗智而外,他有不少考古学方面的朋友,他没必要依靠罗智。那么唯一能够让他不计前嫌的理由只有一个,他和罗智之间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利益。 李杰伦对扶桑说:“猴子极有可能是你父亲所派,因为你是罗先生的女儿,所以猴子三番五次出手相救。” “我问过父亲了,猴子是他派来保护我的,仅此而已。” “原来你已经知道猴子是你父亲派来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也是昨晚才知道。” 李杰伦明白,扶桑很爱她的父亲,她信任罗智,但李杰伦心里一直有个疑问。段樱那伙人并不知道宝物具体是什么,如果是当年加害爷爷和父亲的人,应该知道宝物是什么。 李杰伦还想起一件事情,白先发是拍卖会上的常客,出现稀有拍品他一定会参与竞拍,但是今年的拍卖会上,大家争相竞拍扶桑继续的那件“宝物”,白先发在场观看,却一次也没有出价,这不符合他的作风。李杰伦当时曾经放出消息,得到宝物就能获得古蜀国遗址无穷无尽的宝物,作为一个精明的古董商人,他怎么会一点兴趣都没有呢?除非他知道,即使拍下这件宝物也得不到古蜀国遗址。罗智一直暗中观察着扶桑,他大概早就对扶桑的事情一清二楚,如果白先发和罗智有勾结,他们清楚扶桑手里那件东西根本不是古蜀国的宝物,他们知道这是他和扶桑做的一个局。如此分析,白先发和罗智有可能知道那件古蜀国的宝物是什么东西。难道白先发和罗智才是杀害爷爷和父亲那个组织的人?至于段樱和她的老板,也许只是得知了宝物的消息,以为拿到宝物就可以获得遗址的线索,获得更大的财富。 段樱派人查找救李杰伦和扶桑的那个面具人,一直没有任何信息。不知武功高强出神如画的面具人从何而来?究竟是什么人要保护扶桑呢?段樱分析,除了李杰伦扶桑身边最亲近的人是罗智和奶奶。奶奶只是个老妇人,罗智虽然有名望也只是个教书先生。罗见?罗见更不可能,段樱和罗见在一起很长一段时间,她知道他没有这么深的心机,也不知道宝物的事情。再有就是白志刚,他正在研究古蜀国历史,又和扶桑一起去乐山考察过,会不会是白志刚暗中派人保护扶桑呢?据段樱了解,虽然扶桑悔婚取消了婚事,但白志刚仍对扶桑恋恋不忘。可即便如此,白志刚也不可能保护自己喜欢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所以,此人应该不是白志刚。 现在最要紧的是查清楚扶桑和李杰伦去了哪里,通过他们两人找到遗址。如果保护扶桑的人对遗址感兴趣,想必他们也会现身的。 扶桑看到李杰伦时常发呆,他对她的态度似乎和之前有所不同,他不再像以前那样贫嘴跟她开玩笑,也不再和她亲热。 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李杰伦想到爷爷和父亲的死可能与罗智有关,虽说这一切跟扶桑没关系,但罗智毕竟是扶桑的养父,李杰伦心里不是滋味。 李杰伦分析,罗智大概应该知道,他和扶桑找到了爷爷和外公他们三兄弟当年挖到的那件宝物,如果罗智是为了宝物,为什么不让猴子把宝物夺走而只是救人呢?罗智等人不是为了这件宝物,为什么要杀害寻找遗址的人?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他们不想别人找到那个遗址。当年爷爷和父亲以及叔叔都是因为闯入了遗址才招来杀生之祸! 第87章 前往广汉 关于扶桑和林森的消失,白志刚心里也充满了疑惑。她明白扶桑不是一个愿意受人摆布之人,她一直调查的事情还未查清楚,她又怎么会跟着李杰伦私奔呢?她应该是发现了什么线索。林森知道扶桑一直在查案的事情吗?她找到宝物了吗?扶桑说过,武馆里的芙蓉姑娘曾经帮助过她,此人为什么会跟扶桑扯上关系呢?寻寻是扶桑最好的朋友,扶桑会不会将她的事情告诉寻寻呢? 白志刚约了寻寻吃晚饭,他向寻寻问起扶桑的事情。寻寻告诉白志刚,扶桑怀疑外公死得蹊跷,但是最近这段时间,扶桑不像以前无论什么事情都跟她说,寻寻知道的并不多。 吃完晚饭,白志刚回到家中。 白管家看到白志刚,白管家一脸惊讶的表情:“少爷,您不是和寻寻姑娘吃饭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白志刚:“吃过了就回来了,有什么不对么?” 白管家:“没有,只是以为您会回来得比较晚。” 白志刚:“我爹呢?” 白管家:“在书房。” 白志刚:“我去找他。” 白管家拦住白志刚:“老爷在书房与人谈事情呢。” 白志刚:“是谁?” 白管家:“呃!一个古董贩子。” 白志刚只是随口一问,白管家却吞吞吐吐。白志刚对于书房里的客人来了兴趣。 “既然是古董贩子,我去看看他手里都有什么宝贝。” 白志刚不顾白管家的阻拦来到书房。他推开房门,只见父亲正和一个脸上有刀疤痕迹的男人坐在屋中。这个人看起来五十岁上下,他那张毁容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如死人一般,让人觉得阴森又恐怖。他的穿着打扮很像农民,手上长满了茧子。通常,一些农民挖到古董会拿到店里估个价。如果遇到好的东西父亲都会花钱收了,所以这个农夫出现在家里,白志刚也不觉得奇怪,可刚才为什么白志刚说要来书房,白管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呢? 白先发:“你这孩子,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白志刚:“对不起父亲,这位是?” 满脸疤痕脸中年男子站起来:“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宝物之事改天再商谈。”说完,此人便离开了。 白志刚问:“父亲,刚才这位是古董贩子?” 白先发:“是,他手里本来有块上好的血玉,一直不肯卖。这不我今天把他请到家里来和他商谈价格。你不是说今天要晚一点回来吗?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白志刚:“寻寻晚上还有事,吃过饭我就回来了。” 最近,白志刚发觉父亲和管家有些奇怪,他们好像有什么事瞒着他。该不会是跟扶桑有关的事吧?应该不是,因为,他和她的婚姻已经取消了。虽然如此,他还是十分想知道她现在在哪儿,是否安全? 扶桑和李杰伦再次回到李家老宅,发现蹲守在李家附近的警察已经撤离。原来,警察在李家老宅蹲守了许多天也没有发现李杰伦和扶桑的踪迹,便撤离了。 扶桑和李杰伦趁夜来到李家老宅,悄悄从后门进去。他们在几个房间里又都寻找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跟古遗址相关的线索,两人有些泄气。休息了一阵,他们到后院中寻找,后院堆着不少的柴火,这些柴火堆在这里已经很多年了。李杰伦记得,这些柴火都是多年前父亲和叔叔买回来的,以前家里的柴火通常是每次买两担,烧完了又买,而那次,父亲和叔叔一气买了十担柴火。李杰伦问为什么要买这么多,父亲对他说,要出趟远门,家里多备些柴火,方便李杰伦母子做饭烧水。没想到,父亲和叔叔一去成了永别,母亲远嫁重庆,这些没烧完的柴火还堆放在这后院中,睹物思人,李杰伦的眼睛潮湿了。 家里的地方都找过了,这柴火下会不会有爷爷的东西呢?李杰伦将自己的猜测告诉扶桑,扶桑认为,最不起眼的地方说不准会有东西藏在此处。于是,李杰伦和扶桑开始搬动柴火,半个小时后,柴火搬移到旁边的位置,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后院的地面和前面的地面一样,铺的是青石板,青石板上有许多陈年灰土,扶桑拿来扫帚,扫去灰土,李杰伦仔细观察着青石板,并在上面走动着,他发现,其中一块青石板有些许松动,他拿来钢钎,撬开石板,下面是土层,他接着又撬了两块青石板,刨开土层,发现一个小木匣子。李杰伦和扶桑惊喜万分,将匣子打开,发现一块油布包着件东西,他将油布打开,原来是一本书,书名“风水秘笈”。 李杰伦和扶桑打开书翻看着,这确实是本关于风水的书。爷爷是风水大师,有本“风水秘芨”也不奇怪。翻到最后一页,画着一幅图:两条河,一棵树,三个土堆,并写有两个字“汉州”。 李杰伦分析,这张图应该是那个古遗址图。 扶桑:“伯母不是说地图已经没了?” 李杰伦:“这本风水秘笈藏在这么隐蔽的地方一定很重要。” 汉州,秦朝时为雒(lo同音烙)县。雒县因雒水流经县境而得名,西汉高帝六年即公元前201年,置广汉郡,元世祖中统元年即1260年,复置汉州,康熙二十六年即1687年,降汉州为散州即单州,不再辖县,隶属成都府,沿袭至民国元年。民国2年即1913年,改为广汉县,缘于广汉郡而命名。此地在距离成都约40公里处。 李杰伦和扶桑决定即刻动身,前往广汉寻找古遗址。 让李杰伦和扶桑没有想到的是,段樱将整个成都城都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扶桑和李杰伦的踪迹,他们会去哪里呢?段樱忽然想到李家老宅,于是带人前往李家老宅,发现有警察暗中蹲守,又偷听到警察说,蹲守了这么多天李杰伦和扶桑也没有出现,陆探长指示,取消蹲守撤离此地。段樱安排两名擅长跟踪的手下装扮为邻居亲朋,蹲守在此,今夜,他们发现李杰伦和扶桑前来,其中一人跑去向段樱报告,另一人则跟踪着李杰伦和扶桑。 猴子小心翼翼地跟踪李杰伦和扶桑到了李宅,等到李杰伦和扶桑他们离开后,猴子向罗智报告: “罗叔叔,扶桑姐姐他们两个在去往广汉的路上,段樱的人也跟着去了。” 罗智听了,惊诧、脸色大变: “猴子,你立刻赶往广汉,务必要拦住扶桑和李杰伦。你记住,如果段樱的人对他们动手,一定要保护好扶桑,不得有任何闪失!” 猴子点头,接着离开了罗宅。 罗智给白先发打电话说了此事,白先发问罗智,现在是否派人去通知那边?也好有个应对?罗智言明,应该通知那边的人! 李杰伦租了一辆马车去往广汉。扶桑有些困倦,她靠在李杰伦的肩头睡着了。到了广汉,他们寻找了两处有河流的地方,但都没有遗址的痕迹。他们遇到一位老人,将图拿出来问老人,有两条河,一棵大树,三个土堆在什么地方,老人也不清楚,让他们到鸭子河边看看。 李杰伦和扶桑走近一个村庄,看见一位农妇正在门口洗衣服,扶桑走上前去: “大婶,我们赶了一天的路了,请问能不能到你家买点吃的?” 大婶:“进屋吧!我给你们煮一碗面吃。” 大婶做事十分麻利,不一会儿就做好了面条端上来。 扶桑一边吃一边问:“大婶,你一直住在这个村子里吗?” “是啊,我们祖祖辈辈都住在这个村子里。姑娘,看你们二人的穿着应该是城里人。恕我多嘴问一句,二位来这里是走亲访友还是办什么事情?” “本来是到附近找亲戚的,可是亲戚家已经搬走了。我们来到这里,发现风景不错就四处走走。” “我们这里的风景的确不错,但我好心提醒二位,走到这里就可以了,别再往西南走。” “为什么?” “从这里往西南走三公里的地方经常闹鬼,据说是遭受到了诅咒。曾经住在那里的人都莫名其妙离奇死亡,后来许多人因为害怕搬走了,只有几户不信邪的人家一直住在那里。” “诅咒?那不是还有几户人家住在那里,不也没事吗?” “姑娘,这不是传说,是真事儿。记得在我儿时,一个邻居老头儿说去那里的林子里采野蘑菇,结果一去就没回来。那个地方阴森恐怖,走到那一带就瘆得慌,你们可千万别去啊。” 扶桑和李杰伦吃完面条,给了大婶一些钱,大婶不收他们的钱,扶桑将钱放在桌上,道过谢,便和李杰伦离开了。 李杰伦:“听大婶这么说,这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 扶桑:“走吧,去看看就知道了。” 李杰伦:“昨晚没睡后来又一直赶路,现在我们先到县城找家客栈养足精神,明天再去也不迟。” 李杰伦和扶桑到县城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来,天已经黑了,两人便各自回房间休息,扶桑很快就进入梦想,李杰伦却难以入睡。自从发现猴子以后,李杰伦对罗智起了疑心,他推测罗智和白先发极有可能是那个神秘组织的人,可是没有证据,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猜测而让扶桑难过。想到明天就要进村寻找古遗址,自己进行了许多年的事情,或许在明天就会知道结果。那个地方凶险难测,他不希望扶桑有危险。 第二天一早,扶桑醒来,看见桌上放着一张字条上写着:“桑儿,事情我会查清楚的,你就在客栈等我吧。” 扶桑收起字条,立刻跑了出去。背着背包的李杰伦走到鸭子河边,他仔细观察着河流。扶桑追上了他: “杰伦,你给我站住!说好一起查事实的真相,你干嘛要丢下我?” “桑儿,那个地方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们一无所知,我不想你去冒险。” “难道你认为我就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独自去冒险吗?”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跟我一起去,不但帮不了我,还可能成为我的累赘。”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可是如果你有个万一,你觉得我会活得好吗?好不容易得到了线索,既然我们一同来到了这里,就一起同生共死!” 李杰伦知道他劝不走扶桑,他将一把交给她,用来防身。他教她如何使枪,扶桑认识听着,接着,他们收起枪,朝着昨天大婶不让他们去的那个村子进发。 从此往西南走了约三公里,扶桑和李杰伦走近一个村子,村子里荒凉一片。天空中乌鸦低鸣,空气中都透着一股寒凉诡异之气。李杰伦和扶桑来到一户荒废的人家,打开门走进去,却看见屋内白骨一片十分恐怖。扶桑被吓住,李杰伦将她的脸埋入自己的怀中,抚平她受惊的情绪。 李杰伦靠近白骨,查看了一下:“从这些白骨来看,这些人已经死了过百年。” 扶桑和李杰伦离开这里,继续往村子深处走,整个村子里一个人影都没有。扶桑紧握住李杰伦的手,有李杰伦在身旁,扶桑恐惧感减轻不少。 扶桑:“昨天那个大婶不是说还有几户人家住在这里吗?怎么一个人影也没见着?” “别急,我们再往前走。” 李杰伦和扶桑穿过村道,拐进了一条不算宽敞的巷子里。两人沿着巷道往里走,看到那里有一间祠堂。祠堂的门口打扫得很干净,像是有人居住。扶桑和李杰伦走进祠堂 第88章 荒凉鬼村 李杰伦大声的:“有人吗?” 祠堂里没人回应。 李杰伦:“我们再往后院走走。” 两人来到后院,扶桑和李杰伦看见后院的猪圈里养着猪和几只鸡,顿时觉得有了些许生活气息,内心的紧张感也稍微缓解。 扶桑:“看来,真的有人住在这里。” “我们就在这里等等,也许主人一会儿就回来了。” “村子里阴森又荒凉,住在这里难道不害怕?”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许多墓地不也有守夜人吗?还有人专门到乱葬岗捡死人的衣物,或是祭拜的食物。有的人饿的时候,甚至连死人的肉也吃。” 听到这些,扶桑的胃里有些感到不适,如果刚吃下东西,说不定都会吐出来。 李杰伦:“桑儿,你在这里休息会儿,我去上茅厕。” 李杰伦离开,扶桑坐在院子里,她看见对面有个楼梯可以上二层的阁楼。她顺着梯子爬上二层。她看见有一道房门虚掩着,门被风吹得嘎嘎作响。她透过门缝朝屋里看了看,屋内光线十分昏暗,她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入,只见墙上挂着一些造型怪异的面具,屋中有个神龛,神龛上放着一尊戴着面具的青铜人像,造型虽与扶桑找到的有所差别,但一眼能看出这是出自同一时期的东西。神龛上还放着水果和一只趴了皮的死鸡,像是供奉用的祭品。扶桑准备出屋叫李杰伦进来看看屋内摆放的物品。她一转身,只见一张布满疤痕的脸杵到她面前,这张脸煞白,嘴唇也丝毫没有颜色,如同死人一般。他用恶狠狠地眼神盯着扶桑,似乎有人闯入了他的禁地,让他勃然大怒。 扶桑吓得大叫,李杰伦闻声而来,冲进屋内:“桑儿,怎么了?” 只见扶桑恐惧地注视着李杰伦的身后,他扭头往后一看,一个凶神恶煞的老头站在他身后,脸上有被火烧留下的疤痕,看起来甚是吓人,难怪扶桑见了他的脸受到惊吓。 老头问:“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李杰伦:“这位大叔您好,我们路过,看见村子里只有您这儿可能有人居住,所以就来叨扰了。” 三人回到前院的大厅里面,老头用凶神恶煞的眼神看着二人。即使在阳光的照射下他的脸上仍然没有一丝血色,看起来就像一张死人的脸。 李杰伦:“大叔,不好意思,没经过您的允许就进了您的院子,我向您赔礼道歉。” 老头:“歉也到过了,你们走吧!” 李杰伦:“大叔,这村子里为什么这么荒凉,以前住在这里的人都哪里去了?” 老头:“小伙子,知道得太多对你没有好处,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吧,别在村子里逗留了。” 李杰伦并没罢休:“大叔,就你一个人住在村子里吗?究竟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荒废?” 扶桑:“是啊,您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害怕吗?为什么不搬出去?” 老头:“小伙子,你和这位姑娘不是路过的吧?这个地方是个不祥之地,来这的人都没有活着离开的,我劝二位还是回去吧。” 扶桑:“如果是不祥之地,您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你看我这张脸,还有我这一身的病,你觉得我活得好吗?” 扶桑:“村子里除了您就没有别的人居住了吗?还有,您屋子里为什么会供奉着一个奇怪的青铜人像?” 老头:“你们真是路过这里?” 李杰伦:“大叔,实不相瞒。当年我的爷爷和父亲也因为来此而葬身此地,我们前来就是想了解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父亲他们有来无回?” “这个地方遭受过千年的诅咒,来者必将遭受万煞劫。我劝你们,放下过去的事情吧,你们来此也是多两个人送死。” 扶桑:“大叔,难道这个地方真的有鬼?求你告诉我们吧!” “好吧!看你们的样子,不问清楚是不会死心的。传说,前面那片林子里被人施了诅咒,接近那里的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曾经有人说这里可能有宝藏,走进林子里寻宝,结果莫名奇妙的死了。前面那片森林,走近去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以前住在这里的人家,家里也经常发生怪事,所以大家害怕也都搬走了。我这张脸,出去也是吓人,反正终有一死,我就留在这里、凑活过日子。” 李杰伦:“这里除了你,还有没有别的人居住?” “没有了。” 扶桑问:“那您有没有去过那片森林?” “我这张脸就是进入那片林子里给毁的。小时候,我娘叫我别进入那片林子,我因为好奇,没听我娘的话偷偷溜了进去。忽然飘来一团鬼火,我吓得摔倒在地,那鬼火把我的脸烧成这样了。” “那个林子里,除了鬼火,还有什么怪事?” “不清楚,儿时我才走进林子没多远,幸得我拼命逃了出来,才保住了性命。” 扶桑再次询问:“大爷,您在二楼供奉的究竟是什么?” “一座神像。” 扶桑:“这座神像与中原文化中所见到的神像有所不同。请问您信奉的是什么神?” 大爷并没有回答,而是说:“你们还没吃东西吧?我给你们弄点吃的吧。” 说完,大爷转身离开。 李杰伦的母亲和邻居也说过,爷爷和父亲他们进入一片神秘的林子里遇鬼,葬送了性命。看来,大爷口中提到的那片林子一定有问题! 李杰伦和扶桑决定第二天进入林子里探个究竟。两人向大叔请求,在祠堂里暂住一晚。李杰伦担心扶桑害怕,和扶桑住在同一个屋子里保护她。两人吃完晚饭便回房休息,因为疲惫劳累,很快就睡着了,等到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屋内的陈设和昨天看到的有所不同。 李杰伦看看怀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他走到门口想开门,却发现门被反锁了。李杰伦和扶桑反应过来,可能昨天饭菜里被下了药,两人才睡得那么死。 他们仔细观察着,这个房间已经不是昨天他们所在的那个房间。 扶桑:“这里是什么地方?那个大叔为什么要把我们关在这里呢?” 两人使劲拍门,屋外也没人响应。李杰伦想踹开门,却发现实木门很结实,根本踹不开。 扶桑:“开门啊,快开门啊!” 李杰伦:“桑儿,不用喊了。大叔把我们关起来而没有杀害我们,看来他并不想置我们于死地。一定会有人来的。” 扶桑和李杰伦心里都明白,那位大叔在屋内供奉的青铜人像和他们找到的那座青铜像出自同一时期,大叔将它当作神一样供奉,他一定知道青铜像背后的意义。也许爷爷和外公等人就是知道了青铜像背后的秘密,才招来杀生之祸。但是李杰伦和扶桑仔细研究过青铜像,除了造型独特而外也没看出铜像上有什么奇特之处,究竟青铜像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 李杰伦想到了罗智,那个满脸疤痕的老头一定认识罗智,也只有罗智才会不舍得伤害扶桑,于是将他们关了起来。目前,他们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过了两天,除了送饭的人将饭菜从门坎处送进来,,李杰伦和扶桑没有见到任何人。扶桑十分焦急,但李杰伦却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菜。 扶桑问:“我们都被关在这里两天了,你怎么一点不着急?还吃得这么香?我们得赶紧想办法逃出去啊!” “他们能把我们关在这里,一定做好了充分的准备防止我们逃走,与其白费力气,还不如养精蓄锐。” “可是谁知道他们会把我们关到什么时候?不想办法逃走,难道一辈子待在这里不成?” 李杰伦继续吃着,没有理会扶桑的话。扶桑了解李杰伦,被关在这里他还能泰然处之,要么就是有了离开这里的计策;要么就是他有什么想法。扶桑感觉得到,李杰伦最近有些冷淡,以前他对她满怀爱意,总是情不自禁表示亲昵,可这几天,他们单独相处,他连她的手都没有牵过。难道是他对她有什么不满?可是一路上他和她并没吵架,也没有发生任何不愉快之事。 她问他:“杰伦,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李杰伦不知该如何对扶桑讲他对罗智的怀疑,如果扶桑知道罗智将他们关在这里。她一定会很伤心。 李杰伦:“没有,你别多想了。” 扶桑:“不对,你一定有事瞒着我!” 李杰伦:“我只是想起我爹,心里不太好受。” 扶桑明白,李杰伦多年来都在追查父亲的死因,历尽千难万险,现在即将走近他父亲被害的地方,他的情绪难免欠侍。 扶桑我住李杰伦的手:“我们一定能查出真相,以告慰你父亲的在天之灵。” 李杰伦一脸严肃:“桑儿,我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啊?” “如果你父亲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会不会原谅他?” 扶桑:“难道你还在怀疑我父亲?我已经说过,父亲只是担心我的安危,并没有别的意图。我父亲是谦谦君子,怎么可能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是说,如果” “抛开假设,你这么问,分明是在怀疑他!难怪你最近对我的态度冷淡。” 李杰伦不语。 “父亲也是担心我,要不是猴子救我们,我们早死在段樱手下了,你反倒怀疑他,你有没有良心?” 李杰伦不想与扶桑争吵,他沉默着。扶桑生气,不想再搭理他。 第89章 惊险不断 段樱带着手下到达广汉,四处走访。她们到达鸭子河边,经过扶桑和李杰伦去过的那个村庄。段樱通过煮面条给李杰伦和扶桑吃的那位大婶,打听他们的下落。大婶见段樱的几个手下凶神恶煞的样子,不像是好人。 大婶回答:“对不起,我没见过你说的这两个人!” 手下问段樱:“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不见二人踪影,现在怎么办?” 段樱:“先回成都吧。” 段樱带着手下离开。 白志刚问白管家:“管家,我托您查的芙蓉的真实身份,可有结果了?” 白管家敷衍着:“我托人查着呢,人家还没给我回话,等等!” 白志刚:“管家,那天来家里的那个古董贩子是哪里人?” 白管家:“哪个古董贩子?” 白志刚:“满脸疤痕那个。” 白管家:“你说那个人啊,好像德阳的吧,我也忘了。少爷您为何问起这个人?” 白志刚笑着回答:“没什么,我随便问问。” 白管家:“我还有事,少爷若是没有什么吩咐我先去忙了。” 白志刚始终觉得那个满脸疤痕的男人和父亲之间有什么秘密。当他闯入书房时,白先发和那个满脸疤痕的男人眼睛里充满了慌乱与惊讶,而且立刻停止了谈话。按理说只是见个古董贩子而已,父亲当时也没必要责备自己没打招呼就闯进屋。 白志刚正思索着,佣人朝白志刚走来:“少爷,有您的电话。” 白志刚来到客厅接电话,电话那端传来寻寻的声音:“我约了大家明天在诗社聚会,你可得准时来噢!” 白志刚:“知道了,明天见。” 第二天,白志刚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诗社,除了杨子其他人都还没到。 白志刚:“杨子大哥,您来得真早。” 杨子:“忙完手头的工作就提早过来了。志刚,你知道扶桑去哪里了吗?” 白志刚没有说出实情:“我听说她去上海一段时间。怎么,扶桑没有跟报社请假吗?” 杨子:“是她家里人来请的假,也没说什么原因。她忽然离开,我还以为是不是她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白志刚:“没有吧,扶桑能出什么事情。” 杨子:“志刚,大哥问一句,对于扶桑悔婚一事,你恨不恨她?” 白志刚无奈地笑了笑:“喜欢一个人和不喜欢一个人都是没有道理的,也许上天注定我们有缘无份吧。” 杨子:“你能这么想就再好不过了。” 白志刚和杨子聊了一会儿,诗社其他人陆陆续续到了,大家开始进入新诗朗读和讨论,直到晚上十点来钟白志刚才回家。 白志刚回到家想跟父亲打声招呼再回屋休息。他来到白先发房门口,正准备敲门,听见屋内传来谈话声。他一听声音便知道是父亲和罗智。 白先发问罗智:“现在你怎么打算?事到如今,扶桑早晚是要知道的。我觉得还是直接告诉她为好。” 罗智明白,扶桑很爱李杰伦,如果她不能跟李杰伦在一起一定很痛苦,他不想女儿不开心。 白先发接着说:“你别忘了我们的责任,李杰伦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警察和段樱那边的人也都是麻烦,为了保住秘密,如今只有一个方法,先解决掉李杰伦。” 罗智:“不行,我说过不能乱动杀戮。” “但这关系到我们所有人的性命,我们不得不这么做!” 罗智提高了声音:“我说不行就不行!” 白先发:“你这样心慈手软,必定会酿成大错!” 白志刚在门口将二人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父亲要杀了李杰伦?白志刚记得,当初王阿虎调查大戏楼命案,得知死者不是李杰伦,而是张卫山,而真正的李杰伦一直没有出现,难道父亲他们找到李杰伦了?可为何要杀了他?他们口中的秘密又是什么? 白志刚推开门冲进去:“父亲,先生,你们刚才的谈话是什么意思?” 白先发和罗智没料到有人偷听了他们的谈话,而此人是白志刚。 白先发生气地:“不是告诉过你进门先敲门吗?一点礼貌都不懂!” 白志刚:“父亲,刚才你们的谈话我全都听到了,我想听您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罗智:“志刚,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白志刚:“既然听到了,我怎么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白先发:“罗兄,时候也不早了,您请先回去休息吧。” 罗智知道,此时白先发需要安抚白志刚的情绪,于是便起身告辞离开。 知子莫如父,白先发知道,此时若不告诉儿子实情,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好吧,我告诉你实情,林森其实就是真正的李杰伦!” 白志刚听到此话,犹如当头一棒。原来,林森就是扶桑的外公为她指婚的对象李杰伦。扶桑原来早就知道林森的真实身份,林森也一定知道扶桑寻找宝物之事。白志刚没想到,自己身边亲近的人,他们都有这么多的秘密,而他就像小丑一样被人蒙在鼓里。 白志刚质问父亲:“您为何要杀李杰伦?” 白先发:“因为他非要调查一些他不该知道的事情。” 白志刚:“什么事情?” 白先发:“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白志刚:“我一定要知道!” 白先发:“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你做好你的事情,其他事不用你管。” 父亲始终不肯说出究竟是什么原因要杀李杰伦,白志刚也没有办法。虽然林森,不应该是李杰伦夺走了扶桑,但他罪不该死,他一定要阻止父亲。 白志刚回忆起罗智与白先发的谈话,扶桑和李杰伦现在应该被他们关在某个地方,他要想办法找到二人,救他们离开。 白先发因为儿子的态度一筹莫展,白管家问白先发: “老爷,是不是应该把实情都告诉少爷?” 白先发:“我希望他像以前一样简简单单的生活,对他来说,知道的越少越好。” 白管家:“罗先生不肯对李杰伦下手,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就好了,反正李杰伦现在也在我们手里。” 白先发:“好吧,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李杰伦不容易对付,要小心行事。” 扶桑和李杰伦已经有两天没有说话。送饭的人仍然将饭菜从门坎处送进来,他们两人也是背对着背吃饭。这些人不仅没有杀他们,每天送来的都是上好的食物,甚至还专门炖了红豆粥。红豆粥是扶桑平时最爱喝的食物,以前在家里,罗智经常叫下人熬给扶桑喝,而且红豆粥里会放大枣片。自从关在这里,每天送来的红豆粥里都搁了大枣片。扶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她吃大枣,被枣核卡住喉咙,差点丧命,从此以后,家里每次吃大枣,都会去掉枣切成枣片。从这一细节,扶桑开始相信李杰伦的推测,难道父亲真的是那个神秘组织的人?不会的,不会是父亲,扶桑不肯承认这个事实。 忽然,门口响起开锁声,两个壮汉手中持枪走了进来,上前擒住李杰伦。 扶桑上前拦住两人:“你们要干什么?” 那两个人并没有理会扶桑,而将李杰伦用枪押走,锁上房门。 扶桑不停地拍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李杰伦被两个壮汉带到白管家的面前。李杰伦见过白管家,他记得他。 李杰伦:“我果然没有猜错,原来是你将我们转移到了这里。” 白管家:“死到临头了还这么镇定,我倒是挺佩服你的勇气。” “生死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好,我正好成全你。” “要杀我可以,但是起码叫你家老爷和罗先生出来见我一面,我要当面向他们问清楚一些事情。” 白管家:“死到临头了你还讲条件?” 白管家吩咐手下:“拉下去,做得干净些。” 李杰伦:“我死了没关系,但请转达罗先生,如果有一天扶桑知道他的父亲是杀人凶手,她一定不会原谅他的。” “这些事情用不着你操心了。拉出去!” 就在此时,白志刚闯进来:“住手,放了他!” 白管家看见白志刚有些诧异: “少爷,你怎么会来这里?” 白志刚猜测到白管家一定知道扶桑和李杰伦关在什么地方?他悄悄跟踪白管家来到别院。他看见别院门口有人把守,白志刚推测扶桑和李杰伦应该关在里面。他知道门口的守卫一定不会让他进去,于是他从侧墙爬墙而入。一走进大厅内,正看见白管家吩咐人将林森处死。 白志刚:“管家,赶紧放了李杰伦。” 白管家:“少爷,恕我不能从命,这里的事情您还是别管!” 白管家命人将白志刚看管起来,并命人将李杰伦拖了出去。 忽然有人来报:“不好了,扶桑小姐自杀了!” 白志刚,李杰伦和白管家惊讶不已。 白管家立刻赶往关押扶桑的房间,看到扶桑手腕血流不止。 扶桑对白管家讲:“告诉父亲,放过李杰伦!” 白管家立刻命人去请大夫。 李杰伦听说扶桑自杀,不顾一切挣脱两名壮汉,跑出房间,白志刚跟去。 李杰伦和白志刚赶到房内,看见扶桑手腕流血不止。 李杰伦上前先用干净的手帕捆住扶桑的手腕。 扶桑对着李杰伦身旁的白管家,虚弱的说:“父亲,我要见父亲。” 话音刚落,扶桑晕了过去。 当扶桑再次睁眼的时候,发现父亲和李杰伦在屋内守候着自己。 李杰伦看见苏醒的扶桑欣喜:“桑儿,你终于醒了。” 扶桑看着站在李杰伦身后的罗智,他让李杰伦扶她坐起来。 扶桑:“杰伦,我饿了,我想喝粥。” “好,我这就去给你弄粥。” 扶桑故意支开李杰伦,她有太多的疑问想要从罗智口中得到答案。 “父亲,您是不是想处死李杰伦?” 罗智被扶桑这么一问,竟无言以对。他告诉过白先发别伤害李杰伦,但白先发还是决定动手,这件事情他不知情。 扶桑继续说道:“我记得你从小就教导我,要正直,善良。您待人谦和,对家人照顾有加,对您的学生也教导有方,宽容大度。虽然我很小的时候失去了父亲,但有您这样一位父亲呵护我,照顾我,让我体会到家庭的温暖,我一直很感激您,以您为榜样。可是父亲你为什么要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你问答我!” 罗智无言以对。 扶桑继续说:“父亲,请您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 李杰伦端着粥回来,听到父女俩在屋里谈话,他停下了脚步。 罗智:“桑儿,有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我只能告诉,你外公的死与我无关。” “那么张俊和张卫山呢?” “他们也不是我杀的。” “那李杰伦的爷爷、父亲和叔叔呢?你们为什么要对杰伦动手?为什么你们要阻止我们找到遗址?” 罗智再次沉默。 扶桑:“即使你不告诉我,我也会去查清楚,除非你把我也杀了,否则我就算用上一辈子的时间,都要查个水落石出!” 罗智明白,想要隐瞒下去已经不可能了! 第90章 鱼凫国1 罗智知道此时已经无法再隐瞒,他决定将过去的事情全都告诉扶桑。 在距今四千多年前,四川盆地气候温暖湿润,茂盛的树林,奔涌的江河,充盈的泉水,肥沃的土壤,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引来蜀地第一批初民在这里居住生活。 蜀人的祖先是“蚕丛”和“鱼凫”,蜀与“镯”通,即野蚕,蚕丛是“蜀”的化身,是中国第一个把山上野蚕变为家蚕的人。蚕丛部落一直以畜牧和打猎为主要生存方式,他们依山势而居住,垒石为穴,在山崖上凿造石室居住。他们没有文字,头发在后脑勺上梳成一个“椎髻”的发式,所穿衣服的样式,是在左边分斜叉。他们的族长由蚕丛担任,蚕丛想的是如何为族人寻找一块更好的地方安居乐业,那时,他和他的族人们已经开始捡野蚕进行抽丝,他知道野蚕是可以家养的,但山地条件太差,不适合大面积发展蚕桑养殖,于是,他四处勘察有利的地形,终于在川西地发现一块富饶的平原,那里的地形和气候条件十分适合养殖蚕桑,于是,他率领着他的部族风餐露宿从岷山向成都平原迁徙,此次迁徙在沿途留下了许多古地名,比如蚕崖关、蚕崖石、蚕崖市等等,从这些地名可以看出当时蚕丛从岷江向南迁入成都平原的路线。 蚕丛部落到了平原之后,很快统一了周边的零散部落,开始建立了以血缘为纽带的部落集团,此时的蚕丛王还不具备为国家君主,他是部落集团的酋长,他们就地取材,因地制宜,用木头、竹,构成屋架、用木棍和竹片串成篱笆,在里外两面涂草抹泥,用茅竹覆盖在屋顶上,建成了住居的房屋。他们的家园实在是一个好地方,有水可以捕捉鱼类,有树林可以围猎野兽,地下的有色金属则可以制成农具和兵器。蚕丛每天穿着青色衣服,巡行郊野,发现岷江的中游和若水流域江边的平坝很适合桑叶生长,于是便开始种植蚕桑,并劝农养桑。原先以打猎为生的山民们,在蚕丛的劝说下开始种桑养蚕,逐渐发展农耕。 在蚕丛氏的带领下,蜀地逐渐成为一块农桑繁荣之地,开启了古蜀国的百代鸿业。迁入成都平原后,以蚕丛为名号的时代持续过几百年,蚕丛为了纪念在岷山石室中的生活,他用石头为自己打造棺材,死后就安葬在石棺之中。在他死后,人们为了纪念他,把若水地区的一条江称为青衣江,并为他修建成了祠庙。在蜀人眼中,蚕丛是他们敬重和怀念的祖先神,祖先神的神通主要表现在眼睛上,蚕丛的眼睛是英明和智慧的象征,因此,他们用极度夸张的手法,制造出纵目人青铜面具系列,用以长期祭祀供奉,这些面具,是祖先崇拜与神灵崇拜的混合体,以此来缅怀先人,祈求神灵,并从中获取力量。同时,他们仿照青衣神的衣着,身上穿青衣,头上裹青帕,代代相传,永久纪念青衣神蚕丛。 除了纵目人面具祖先神而外,其它的戴金面具的青铜人像,是古蜀人追忆的历代部落首领、国王的形象,他们是人不是神,因此在造型上所表现的是正常人的五官、体态及风貌。这些人对古蜀氏族、部落及王国的发展所做出的贡献有大有小,因此,后人对他们祭祀供奉的规格有高有低。 蜀王蚕丛之后,蜀的第二个王叫柏灌,第三个王叫鱼凫。自蚕丛氏进入茂县与汶川盆地开始农耕,后来他们从茂汶盆地迁徙,东南下而进入今天所称谓的广汉一带,此地秦朝时为雒(lo)县。雒县因雒水流经县境而得名,民国二年改称为广汉县。古蜀祖先们选择了水利条件优越,能够满足农业发展和生活必须的广汉三星村聚居建都城,城址选在鸭子河和马牧河之间的河间阶地上,并兴建城墙,护坡,在城墙外开沟挖渠开凿护城河,利用水、城墙作战争防御。这一慢长时期,完成了蜀族团从原始氏族公社制向奴隶制的转变过程,由蚕丛时代过渡到了鱼凫时代,进入奴隶制的发达时期,冶炼技术十分发达。到商代,鱼凫国已拥有城市、王权和神权体系,神权与王权并驾齐驱,鱼凫王掌握着至高无上的王权,巫师掌握着神权。他们以鱼和鸟为图腾,并奉为始祖和神灵。 鱼凫国王具有王的威严,他长着一双剑眉,双眼炯炯有神,嘴大唇厚。他有两个公主一个小王子,大公主鱼阳如今已有十六岁,是一位典型的东方女子,她聪明美丽,爱憎分明,集智慧与慈爱、浪漫与勇敢、温柔与纯洁与一身。二女儿鱼竹十四岁,她聪明、机灵、善良、直率,她像男孩子一样,喜欢上山打猎,下河摸鱼。小王子则只有九岁,长姐如母,小王子和长姐鱼阳公主的感情最为要好。 如今,鱼凫国国泰民安,各部落也算太平。鱼凫王希望鱼阳公主能与金沙部落的首领沙通婚,这样,王朝的势力就会更加稳故强大。 金沙部落在距鱼凫国数十公里的成都西部,那里物产丰富,交通便利,是个富强的部落,部落首领沙年轻英俊,但他和睦的面目下却暗藏着霸主之心,他对王的位置垂涎已久。鱼凫国的小王子年纪尚小,而鱼阳公主在鱼凫国民的心目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在鱼阳出生前,巫师姜恩预测这个孩子的出生将来能给族人们带来福运。鱼阳出生那天,天现祥光,族人们更加相信这个呱呱坠地的小公主能使鱼凫族更加昌盛。鱼阳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她在族人们心目中成了神的化身,受人敬重。鱼凫王也因此更加受到族人们的爱戴,所以她对鱼阳公主十分疼爱。 沙明白,只要娶了鱼阳公主,就赢得了整个鱼凫国的民心,这对他日后吞并鱼凫国是至关重要的一步。沙和部下带着玉器象牙等物,参见鱼凫王并向鱼凫国进供,鱼凫王十分高兴,宴请沙。美酒佳肴,宴乐助兴,奏乐者八人,其中四人为两人一组,站立着,分别敲击编钟和编磬,编钟是四个,编磬是五个,悬挂在同一个架子上。另有四个人分为两组,跪姿,各执笙、排箫吹奏。乐毕,沙向鱼凫王求婚,请求鱼凫王将鱼阳公主赐与他为妻,沙表示世代效忠鱼凫王。鱼凫王大喜,当场答应沙的请求,将公主赐予沙、择日举行订婚。 而此时,鱼阳公主在她的房中睡着了,梦中,她和一位年轻王子相遇在神树下,他是一位外来的王子,长着一副西方人的面孔。她钟情于他,他也爱上了她,两人发生了男女之事。从小到大,她不断重复做这个梦,梦醒来,面对空空的房间,她有些失落,但她相信,梦中人总有一天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因为从小到大,她预料的事情都能够成真的。 小王子气喘吁吁跑到鱼阳公主房中,鱼阳公主为小王子擦去脸上的汗水,小王子来告诉长姐,父王已将她赐给沙为妻。鱼阳公主吃惊,对于沙,她见过多次,每年沙都会到鱼凫国进供,沙年轻英俊,人也十分聪明,对鱼凫王也十分忠诚,但她不喜欢他,因为沙不是她的梦中之人。听到父王要将她赐给沙的消息,她拒绝。鱼凫王告诉鱼阳,身为公主要声明大义。如果与沙联姻,可以维护鱼凫国的和平与安宁。鱼阳理解父王的用意,但她自己的内心难免感到惆怅甘心。身为王室公主的她看似高贵富有,但却往往身不由己。 鱼阳公主无奈,前去寻求鱼凫国的大祭司姜恩的帮助,姜恩近三十岁,他的地位仅次于鱼凫王,他能与神灵相通,职责是祭天、祭地、祭自然,祭图腾、祭神灵、祭祖先、以求神灵护佑鱼凫国。大祭司辅助鱼凫王治理国家。蜀地为盆地,被大凉山,邛崃山、大巴山、巫山等山脉环抱,多雷雨多云雾,天气较为潮湿,人们的劳动成果受到太阳的制约,人们思考太阳、猜想着太阳,春天,在太阳的照耀下,农作物和各种植物发芽、开花,夏秋两季则成长,太阳能让农作物生长,能给人光明和温暖,人们因此十分崇拜太阳,希望太有使万物复苏、生长的神力,但太阳是难以捉摸的,人们认为太阳有灵魂且视太阳为神加以礼敬和祭祀,鱼凫国供奉着青铜轮型太阳,用以礼拜,祈求降福。同时,人们崇拜公鸡,因为公鸡是太阳的子孙,公鸡、鸟、太阳是相通的,清晨,天鸡叫、天下的鸡随之叫,太阳就出来了。因此,不但供奉青铜轮型太阳,也供奉着青铜公鸡等物。 鱼阳公主来到大祭司处所,她向大祭司说明来意,希望大祭司能够说服父王,取消她与沙的婚姻。大祭司言明已经占卜,鱼阳公主与沙的婚姻是相和的。不得以,鱼阳公主对大祭司说出她从小到大重复做的那个梦,请求大祭司再次为她占卜。 大祭司命人捉来一只大红公鸡,跪在神面前念念有词。他割断大红公鸡的喉咙,用大红公鸡的血为鱼阳公主和沙占吉凶卜。经过占卜,大祭司告诉鱼阳,嫁给沙是天命。天命不可违,否则会给鱼凫国带来灾祸。她既然是鱼凫国的公主,更应该顺应天命,与沙联姻,关系到鱼凫国的稳定。关于她常做的那个梦,是心魔所致。接着,大祭司手执法器,围绕着鱼阳公主,口中念着驱魔咒,做法驱逐心魔 第91章 鱼凫国2 对于大祭司所占鱼阳与沙的婚姻吉祥之卜,鱼阳公主虽然心有不甘,却又无话可说,她无比郁闷地离开大祭司。次日,在鱼凫王宫,鱼凫王和大祭司,为鱼阳公主和沙举行了盛大的订婚仪式,并准备择日祭天,在神灵和国民面前,为沙和鱼阳举行隆重的婚礼。 鱼阳公主的妹妹鱼竹公主比姐姐小三岁,鱼竹公主喜欢打猎,她与土著部落首领狼人从小到大都走得很近。 土著部落在距离鱼凫王朝十里外的山坡上,部落的土著人打猎为生,首领狼人在两岁时被家人不慎丢失,他被一条母狼背到山洞中,在狼群中长大,在他十岁时,他的父亲找到了他,将他带回族中,并带回一条失去父母的小狼崽。生活在狼群堆里的他,不善言语,小狼仔成为他最好的朋友。如今,狼人父母亲已离世,十六岁的他勇猛善战,做了土著首领,小狼崽也已经长大,寸步不离主人左右。狼人如狼似虎,典型的野人形象,他易冲动,善战,自从他十一岁时第一眼看到鱼竹公主,他就喜欢上了美丽活泼的鱼竹,他虽然一心想娶鱼竹为妻,但他明白自己地位低下,担心求婚遭到拒绝,因此没敢表露自己的爱慕之情。狼人对鱼凫王忠心耿耿,他每年都会为鱼凫王贡献上好的皮毛和山珍等物。 这天,鱼竹公主与狼人首领背着弓箭,带着随从和黑狼一道上山打猎,他们正在追赶一群野兔。林荫的山路上,三个苏美尔人骑马前来,他们是苏美尔王国英俊的王子泰罗和随从费莫、女巫娜塔,他们离开苏美尔已有两年,经过了许多国家,如今来到了这片神奇的蜀地,这里山川青葱,河水丰美,物产丰富。前面跑来几只惊惶失措的野兔。娜塔施法力,将几只野兔定在原地,王子泰罗三人下了马,走到野兔跟前,只见几只野兔白白胖胖,十分可爱,泰罗三人抱起兔子,在树荫下休息。 鱼竹公主与狼人一行追赶野兔而来,黑狼跑在前面,见野兔在陌生的外来人手中,黑狼便嚎叫着冲向泰罗三人。瞬间,鱼竹公主与狼人追来,狼人想要制止黑狼袭击他人,却为时已晚,只见黑狼腾空跃起身体直扑泰罗王子,黑狼身体落下之时,费莫上前保护王子,他抽刀刺向黑狼,黑狼被刺中。狼人见心爱的黑狼被刺倒在地,狼人愤怒,他咆哮着冲上前去与费莫拼命,两人近距离打斗,胜负难决。 泰罗上前向鱼竹公主施礼,鱼竹公主见泰罗长着一头略为卷曲的头发,鼻梁笔直几乎和额头齐平,他的牙齿白得象珍珠,泰然自若的面孔十分吸引人。鱼竹公主知道他是外国人,在鱼凫都城,鱼竹没少见过外国人,许多外国人到都城贸易经商、到三星台参加大祭祀,因此,鱼竹公主对外国人并不陌生。 泰罗请求鱼竹原谅费莫失手杀死了黑狼。鱼竹公主虽然听不懂泰罗的语言,但她对这位漂亮的外国青年并不反感,甚至有些喜欢。 鱼竹公主和泰罗分别制止了打斗中的费莫和狼人。没想到,费莫会说中文,他对狼人表示谦意。狼人仍不依不饶,鱼竹公主从中劝说,狼人埋葬了他心爱的黑狼。鱼竹第一次看到天不怕地不怕的狼人如此伤心,她安慰着他。 泰罗一行三人进入鱼凫国都城,泰罗十分喜欢这个地方,这里的一切虽然新鲜,但却似曾相识,他在梦中曾经多次梦到过这个地方。 泰罗一行找了一间客栈住了下来。泰罗是苏美尔国王的大儿子,他生性温和豁达,浪漫,向往美好、和平。他之所以远离故土,是因为在他出生时,被城邦女国巫预言,在他18岁的时候将杀死弟弟亚罗并给国家带来灾难。16岁生日那一天,泰罗知道了这个秘密,为了不让父王为此烦恼,也为了逃避命运,他离开苏美尔,与娜塔、仆人费莫一路远行来到了鱼凫国都城。他之所以选择千里迢迢来到蜀地,是因为他多次听父王谈到这个地方,父王年轻时曾经到过蜀地鱼凫国都城,父王对这片土地充满留念之情,于是,泰罗王子来到了这个神秘的东方都城,并打算在这里生活下去。 十五岁的娜塔则是苏美尔城邦女国巫的女儿,娜塔对事物有奇特的先知先觉,她性感、冷艳,对泰罗一往情深,她不顾母亲的预言,毅然决然跟随泰罗离开苏美尔城邦,长途跋涉来到了鱼凫国都城。 泰罗曾听父王说过,鱼凫都城有一扶桑神树,蜀人对此神树顶礼膜拜,神树是天地创始之物,出生于天地开辟之时。娜塔也听母亲提到过这棵神树,如果能到扶桑神树前求拜,必定心想事成。泰罗和娜塔、费莫一道,准备去参拜这棵神树。但据说前些年,有外来人想要破坏神树,鱼凫王下令,让重兵把守在神树周围,不让外国人靠近。泰罗和娜塔仍想去看一看。娜塔用她的双眼,测出了神树所在位置,此神树长在三星台后,三人决定趁夜去神树前祭拜。 原来,三星台是鱼凫都城的祭坛,祭坛建立在三堆土丘和扶桑神树下,巫师在此坛上从事测天、祭祀天地神灵以及求雨、祈农等活动,这是一个沟通天人的极其神圣的场所。这棵神树十分粗壮,高度接近太阳,在神树上,有九只太阳神鸟守卫着神树。这九只神鸟身上颜色各异,但尾翼都呈金黄色,它们靠吃神树上的仙果维持生命。当泰罗三人靠近神树,一只火红色的神鸟察觉有外来人,它立刻从空中直飞而下,挥动着强劲而宽大的翅膀,朝着泰罗三人直扑而来。它张开尖利的嘴,从口中喷出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泰罗三人身手敏捷,躲过火焰的攻击。那只火红色的神鸟继续发起攻击,其他神鸟也感知有外来人想靠近神树,向三人迎面飞来。三人与神鸟展开搏斗。那只火红色的神鸟将泰罗扑倒在地,泰罗却不甘示弱,他翻身骑到神鸟的背上,蒙住神鸟的眼睛和耳朵,神鸟迷失方向,在空中四处乱飞乱撞。这时,空中响起一阵长短不一的口哨声,其他神鸟听到口哨声立刻停止对娜塔和费莫的攻击。再接着又是两声口哨响,那只火红色地神鸟停止躁动,缓缓地朝传出口哨声的地方飞去,乖乖飞到鱼阳公主面前停下。泰罗从神鸟背上下来,注视着眼前这位美丽温柔的女孩。鱼阳公主见到泰罗惊讶不已,这不是经常出现在她梦中的那个男子吗?他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她面前,她惊喜又觉得不可思议。 泰罗走到鱼阳面前向鱼阳表示感谢,两人四目相对,一见钟情! 沙和几名贴身随从打算到神树下拜祭,希望神灵保佑他能够心想事成,完成他的宏图大业。不料,却撞见鱼阳公主和泰罗他们。沙见神树前有三个外国人,怀疑他们对神树意图不轨,命人擒拿三人。费莫说明,他们是来敬拜神树,沙不听解释,也不顾鱼阳公主阻拦,命人将三人拿下。娜塔见此人粗鲁无理,施了个小法术,让沙闭上了口。众随从见状,将泰罗三人围住,双方动武,沙的几名随从十分善战,双方一阵激烈的打斗。 此事惊动了鱼凫王,鱼凫王命人将沙和泰罗三人带到面前。沙向鱼凫王秉明,泰罗三人偷偷潜入祭坛,意图毁坏神树。泰罗向鱼凫王解释,自己只是前去祭拜神树。鱼凫王命人将三人处死,鱼阳公主极力维护泰罗三人,遭到沙的阻挠。泰罗此刻才知道在祭台救自己的女孩是鱼凫国的公主。鱼竹也得知此事,为了制止父王处杀泰罗,鱼竹谎称泰罗在城外救过自己一命。鱼凫王看在泰罗对二公主有救命之恩的份上,放过三人性命。 娜塔从小在母亲的教导下研学心术。她告诉泰罗,从沙的眼神中他能看出沙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想必他与鱼凫国联姻的目的并不单纯。 晚上,鱼阳公主又做了那个梦,梦中的王子走到她房中,可是又忽然不见了。泰罗也同样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他来到了鱼凫王宫里,他看见美丽温柔的鱼阳公主站在不远处深情地注视着她。他从梦中醒来,感到这个梦十分的真实。 鱼阳公主半夜从梦中醒来,她觉得自己真的无法嫁给沙,她决定逃出宫去。于是换上仆人的衣服,悄悄地溜出王宫。 第二天,鱼凫王率百官与大祭司来到祭坛,鱼凫王身穿大裘,内着饰有日月星辰及鱼、鸟、山、龙、等纹饰图案的礼服,头戴前后垂有十二旒的冕,大祭司姜恩腰间插大圭,手持镇圭。鱼竹公主、小王子等也一同前来。 鱼凫王准备在祭台前向族民们宣布鱼阳公与沙订婚,忽然,仆人来报,鱼阳公主失踪。鱼凫王大怒,命人四处寻找。沙得知鱼阳公主失踪十分生气,但碍于鱼凫王在跟前,只能压抑住自己愤怒的情绪。 泰罗一行三人决定留在鱼凫国都城生活,他们准备先买一所房屋,于是上街去寻找房子,撞到了逃跑出王宫的鱼阳公主。泰罗得知鱼阳被追捕,急忙带她躲到自己租住的地方。 娜塔见泰罗带回鱼阳,心里不快。她告诉泰罗,初来乍到,还是少管别人的闲事,以免又遭来祸事。鱼阳公主坚持要留下来,娜塔让泰罗亲自将鱼阳公主带回宫中,否则如果鱼凫国王知道他藏匿公主,恐怕真的无法保住性命了。泰罗已对鱼阳公主一见钟情,他怎舍得眼看鱼阳嫁给他人?而且鱼阳公主也不愿意嫁给沙。 沙派出部下四处搜寻,找到了泰罗住处,发现了公主,他请鱼阳公主回宫,并命人将泰罗三人抓起来。 第92章 鱼凫国3 鱼阳公主上前准备劝阻沙,沙的刀刺向泰罗,娜塔作法将沙的刀调转方向,恰逢鱼阳公主上前,沙的刀刺向鱼阳,忽然刀停在半空中一动不动,原来是鱼凫王和大祭司姜恩到来,姜恩动了动手指头,停在半空中的刀落到地面。鱼凫王查到鱼阳公主在此处,前来寻找鱼阳,幸得姜恩即时赶到,否则那把刀已经刺中鱼阳公主。 娜塔和费莫护卫着泰罗王子,准备冲出重危,沙指挥手下进行围攻,鱼阳公主命沙放泰罗他们走,沙不理会鱼阳公主的命令,双方僵持不下。娜塔借机挟持鱼阳公主,命众人退下,大祭司姜恩担心伤到公主,急忙命众人退后。 娜塔挟持鱼阳公主走出数米远,停了下来。 费莫对公主施礼:“得罪,望公主恕罪!” 鱼阳公主担心沙带兵很快追来: “你们快走吧!” 泰罗:“谢公主!” 泰罗与公主四目相对,她深情地注视着他: “保重,后会有期!” 辞别了公主,娜塔和费莫护卫着泰罗王子离开,鱼阳公主放下心来。 泰罗三人走了几米远,一只冷箭射向泰罗的后背。 鱼阳公主大惊失色: “小心!” 娜塔感受到身后的冷箭,她使用法力,将一步步逼近的箭弹了回去。没想到,所弹回的箭,深深鱼阳公主的手臂上。 鱼凫王等追了上来,见鱼阳公主受伤,鱼凫王气急败坏,下令: “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鱼阳公主为了泰罗的安危,请求父王: “父王,他们只是好心收留了我,请您饶了他们吧!” 大祭司:“大王,目前要紧的是治疗公主的伤,明日就是成婚礼,不能耽误了时辰!” 鱼凫王只能做罢。鱼阳公主放下心来。鱼竹为姐姐包扎伤口。 鱼阳公主和沙订婚礼当日,首先要举行大祭祀。大祭司和鱼凫王到祭台手持镇圭,面向神树。这时鼓乐齐鸣,报请天帝降临享祭。接着大祭司等牵着献给天帝的牲口,把它宰杀。这些牲口随同玉璧、玉圭、缯帛等祭品被放在三星台的柴垛上,由大祭司点燃积柴,让烟火高高地升腾于天,使天帝嗅到气味。这是燔燎,也叫”禋()祀”。随后,在乐声中,迎接大祭司登上三星台中间的土台。大祭司是人与天交流的桥梁。三星台上陈放着玉璧、鼎、簋等各种盛放祭品的礼器。大祭司向天献牲畜的鲜血,再依次进献五种不同质量的酒,称作五齐。大祭司面对神树,祭天,表达人们对于天的滋润、哺育万物的感恩之情,并祈求上天保佑。 祭天仪式完毕,鱼凫王下令将刺伤鱼阳公主的泰罗三人抓获。沙自告奋勇,率领随从前去搜捕泰罗三人。 女巫娜塔、费莫知道祸事不小,打算趁对方祭天之际离开此地。泰罗却对鱼阳公主不舍,但他不能不顾及身边娜塔和费莫的安危。费莫急忙回到客栈收拾东西离开,与泰罗和娜塔在城外会合。 沙早已带领人马到客栈搜捕泰罗三人,扑了个空。城门已被封锁,出城之人一一接受检察。沙分明想要泰罗的性命,泰罗三人想要出城十分困难。 鱼阳公主坐着宫车出行,她担心泰罗三人出不了城,于是一路寻找他们的踪影。泰罗三人在暗处,注意到宫车和鱼阳公主。鱼阳公主发现了泰罗,她请泰罗三人上了她的车,公主的车得以顺利出城。 鱼阳公主将泰罗三人护送到城外十里远的地方,此处有着大片的桑树林,桑树林中有一片房屋,鱼阳公主将泰罗三人带到了房前,她告诉泰罗,此处是她姑姑的住所,姑姑和几个蚕姑在这里从事养蚕、织丝的工作。鱼阳公主请求姑姑收留泰罗三人,姑姑是鱼凫国的长公主,沙不敢随意侵犯姑姑的住所。 姑姑见到泰罗,这张如此熟悉的面孔,让她惊讶。她询问泰罗是不是来自苏美尔,泰罗如实告诉姑姑,他们确实来自苏美尔邦城。 姑姑将泰罗三人引到不远处的一个山洞中。当姑姑和鱼阳公主返回屋,沙带着部下追到了此处。 沙见过长公主和鱼阳公主,询问泰罗三人的下落,长公主告诉沙,是有三个外国人经过,他们大概已经走远了。沙一意孤行进行搜查,却没搜查到泰罗三人,只能向姑姑赔礼道歉。 沙关切地问起鱼阳公主的伤势,鱼阳言明伤得较重,特意到姑姑处讨药包扎。打发走沙,鱼阳公主对姑姑说出,泰罗就是她的梦中之人,姑姑听了,不由得一声叹息。姑姑看出鱼阳喜欢泰罗,但固执的鱼凫王一定会让女儿嫁给沙。 姑姑对鱼阳讲了自己的故事,二十年前,姑姑像鱼阳这般年轻时,她爱上了一个从苏美尔城邦来到鱼凫国的异邦男子,他叫乔,姑姑与乔相爱,但乔最终离开了鱼凫国,回到了他的国家苏美尔城邦。姑姑发现自己怀了乔的孩子,她打算生下孩子后,带着孩子到苏美尔城邦去找乔,于是,她离开父亲和兄长,住到了这城外桑林准备生产,十月怀胎孩子落地,是个男孩儿,姑姑十分珍爱这个长得很像他父亲的孩子,不幸的是孩子半岁时因病去逝,为此,姑姑永远留在了桑林,陪伴她心爱的孩子。 鱼阳公主一直不明白姑姑为何会独自生活在桑林,听了姑姑的故事,鱼阳公主被姑姑的爱情所感动。姑姑为了爱可以不顾一切,自己爱上了泰罗,但不知泰罗是否爱自己? 鱼阳公主差人告诉父王,自己要在姑姑这里住一阵。鱼阳一向与姑姑感情最好,鱼凫王请妹妹照顾鱼阳,并劝说她尽快与沙完婚。 泰罗三人躲在洞中,泰罗意外救起一只受伤的小鹰。鱼阳公主和姑姑为泰罗三人送饭。姑姑向泰罗打听乔的下落,得知乔是泰罗的父亲,姑姑不由得悲喜交加。泰罗是苏美尔城邦的王子,因为女国巫预言,泰罗18岁的时候将要杀死弟弟亚罗并给国家带来灾难。为了逃避命运,他离开王国,与娜塔、仆人费莫一路远行来到了鱼凫王国。泰罗之所以选择到此地,是因为父亲的缘故,父亲曾经到过这个神秘的国度,并且,父亲一直十分怀念这个地方。 姑姑听了泰罗的讲述,不由得流下泪来,乔虽然做了苏美尔王,但是,他并没有忘记她。泰罗是乔的儿子,可惜她和乔的儿子早就不在了,不然,孩子应该比泰罗大两岁。姑姑在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保护好泰罗。 沙虽然离开,但他仍派人手监视着桑林里的鱼阳公主,姑姑让泰罗三人好好待在洞中,等风声过去,再送他们离开。 过了几天,鱼阳公主发现沙派来监视的人撤走了,鱼阳公主和姑姑为泰罗三人准备了一些干粮,护送三人离开,可就在这时,沙带着手下出现。原来,沙是故意撤走监视桑林的手下,目的就是要引泰罗现身。 沙抓到泰罗三人,将其送往鱼凫都城,泰罗所救的那只小鹰出现,啄伤了押送泰罗的官兵,但沙人多势众,小鹰也无法救下泰罗。在押送途中,泰罗所救的那只小鹰一路跟随,甚至跟着他进了王宫大殿。鱼凫王打算处罚三人,大祭司姜恩对娜塔女巫一见倾心,他说服鱼凫王暂时将他们关了起来。 鱼阳公主去看望泰罗,看到前来问话的大祭司姜恩,鱼阳公主急忙离开。大祭司姜恩通过占卜,测算出泰罗的到来即将给鱼凫国带来巨大的灾难,他准备禀告鱼凫王,尽快处死泰罗。鱼阳公主请求大祭司姜恩搭救泰罗,鱼阳公主告诉大祭司,她对泰罗的感情已经无法自拔。大祭司告诉鱼阳,泰罗身上带着很重的煞气,如果鱼阳跟他在一起会改变她的命运,让她这一辈子苦不堪言,重要是他甚至会毁了整个鱼凫国。鱼阳公主自然知道大祭司的本领,但她无法看着泰罗死去。鱼竹公主也不希望泰罗被处死,姐妹两商量将泰罗解救出去。 鱼阳公主拜见父王,她答应和沙成婚,但她有一个条件,必须放了泰罗。鱼凫王听大祭司说泰罗会毁了鱼凫国,怎肯放了泰罗。鱼阳公主请求父王,将泰罗撵出鱼凫国,永远不得让他踏入。鱼凫王答应了鱼阳公主的请求,但是沙在鱼凫王面前进谗言,为了国家大业不能心软。鱼凫王觉得沙的话有道理,决定秘密处决了泰罗。鱼凫王将此任务交给沙。 沙要娶鱼阳公主不仅仅是因为他的野心,在他第一次见到鱼阳公主时就已经爱上了她,下定决心要让鱼阳公主成为他的女人。想到鱼阳仅煞费苦心的救泰罗,甚至为了泰罗,她才勉强同意与他成亲,他的心里就万般不爽,他要亲手解决了泰罗,以泄心头之恨! 第93章 鱼凫国4 娜塔已经预测到泰罗会有危险,她请求见大祭司姜恩。她请求姜恩解救泰罗,她这辈子并当涌泉相报。为了国民安全,姜恩不答应娜塔的请求。娜塔答应用祖传的一本占星秘籍换取泰罗的性命。大祭司虽然没有去过苏美尔王国,但听说过苏美尔巫师代代相传的占星秘籍。据说苏美尔人通过这本占星秘籍了解到天空中的奥秘。大祭司答应娜塔的要求,用一个死囚将泰罗替换,并使用障眼法,将死囚变成泰罗的模样。 沙来到狱中将假泰罗斩首,他暗自高兴,准备着迎娶鱼阳公主。这一切鱼阳公主都被蒙在鼓里。她相信父亲,只要她和沙完婚,就可以救泰罗一命。由于泰罗和费莫在狱中受了伤,大祭司答应娜塔的请求,让他们休养几天再离开鱼凫国。这晚,鱼阳做了一个梦,梦中泰罗被沙砍下人头。鱼阳从梦中惊醒,吓得满头大汗。她有些心神不宁,派身边的贴身丫鬟去打听泰罗在狱中的情况。这时,鱼竹跑来来告诉姐姐,泰罗已经被沙斩首。鱼阳公主听后伤心欲绝,她拿着戟去到沙的住所,冲到沙面前用戟刺向沙。沙躲过戟,鱼阳公主告诉沙,自己就算死也不会嫁给沙这个卑鄙小人! 鱼凫王命人看着鱼阳公主,并告诉鱼阳与沙的联姻势在必行。鱼凫王疼爱鱼阳公主,鱼阳抗婚令他伤心。他也不愿意看着公主伤心,但作为鱼凫国的领袖,他不得有所取舍。 鱼阳公主一病不起,病因是忧思过度引起。鱼凫王让大祭司姜恩做法祭天,祈求神灵保佑鱼阳公主,并命人请鱼竹公主来照顾姐姐,并开导姐姐。 沙则十分气愤,没想到婚事一拖再拖,现在鱼阳公主一病不起,若是就此香消玉殒,他的计划岂不是落空了?他向鱼凫王请求与鱼阳公主如期举行婚礼,无论鱼阳公主变成什么样子,他这辈子都会好好照顾她,鱼凫王感动不已。 泰罗和费莫的伤势已基本痊愈,大祭司命三人赶紧离开此地。大祭司为鱼阳公主祈福,乞求祖先神保佑鱼阳公主尽快痊愈。 泰罗得知鱼阳公主病重,十分担忧。他让费莫和娜塔先行离开,他要想办法见见鱼阳公主。王宫里重兵把守,泰罗此时去见鱼阳公主等于去送死。三人好不容易从鬼门关闯过来,娜塔一定不能让泰罗去送死,她在泰罗的饭菜里下了迷药,想趁着泰罗昏睡之际带着泰罗离开。 沙此时得知泰罗并没有死,是大祭司姜恩施法术救走泰罗。沙气愤不已,但他知道大祭司在鱼凫国的地位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轻易动不了大祭司。 就在沙和鱼阳公主大喜之日前一天,一场大雨降临到鱼凫国,高耸入云的神树竟被雷劈去一半,那九只守护神树的神鸟靠神树上的灵果为食,如今神树被劈,神鸟失去立足之地和食物,一只接一只的死亡。 城民得知后大为恐慌,鱼凫王猜想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惹怒了上苍。他命大祭司设坛施法祈福。沙知道鱼凫王的疑惑,觉得这是个铲除泰罗的好机会。沙将大祭司调包救走泰罗的事告诉了鱼凫王,并说大祭司是因为受了娜塔巫术的蛊惑。如今天降灾害,屹立千年的神树受损,大祭司之前的占卜已经开始应验,沙请求立刻追捕泰罗,将其带回交给鱼凫王亲自处死。鱼凫王并沙蒙骗。 娜塔为了不让泰罗去见公主,施法术让其昏睡,与费莫带着泰罗离开。沙带人追回出城的泰罗三人,押到鱼凫王面前。鱼凫王要刺死泰罗,娜塔拼命保护。泰罗不愿看着两位挚友送死,他请求鱼凫王放走费莫和娜塔,他立刻自尽。鱼凫王答应泰罗的请求。娜塔却不肯走,费莫听从泰罗的安排带娜塔离开。泰罗拔出匕首准备自尽,鱼竹公主赶来制止。鱼竹公主请求父王放了泰罗,鱼凫王决定先关押泰罗三人,考虑如何处置为妥。 鱼阳公主经过调理终于苏醒过来,得知泰罗没死,她松了一口气。鱼竹公主原本对泰罗有好感,但看到姐姐这么爱泰罗,她怎能夺姐姐所爱。但即使泰罗没死,他和姐姐恐怕也很难在一起。 大祭司姜恩去看望娜塔,娜塔告诉大祭司,沙心术不正,将来恐怕对鱼凫国大不利。大祭司认为娜塔的话不无道理,沙一而再再而三的追杀泰罗三人,可见他是个嫉恨心十分重的人,但神树的死亡已经证实了大祭司的预言,大祭司后悔当初听从娜塔的劝说救泰罗。 鱼阳公主病情已经平稳,鱼凫王让鱼阳公主尽快完婚。自从神树被毁,鱼凫国的民众人心惶惶,为了安抚民众,鱼凫王和大祭司姜恩商量,打算打造一颗青铜神树,代替被雷所劈的神树。 为了让人们相信青铜树就是神树,大祭司姜恩告诉族人们,祖先神蚕丛向他托梦,梦中出现了一高大的青铜神树,神鸟立于枝头。蚕丛在梦中告诉大祭司姜恩,神树的死亡是因为将有新神树的出现,蚕丛告诉他,在第二年的八月十五月圆夜,青铜神树就会天降人间。大家对大祭司姜恩的神力信任无比,期待新神树从天而降。 大祭司姜恩和鱼凫王开始命人暗中制造青铜神树。这棵神树必须铸造得精致高大,宏伟壮观。可是要达到这个标准,锻造工艺十分复杂,难度不小。长公主告诉鱼凫王,苏美尔人的冶铸工艺超群,何不让泰罗参与青铜神树的锻造。鱼凫王思前想后,同意让泰罗参与神树设计铸造。因为铸造神树是秘密进行,国王允许泰罗住在宫中,但必须保守秘密。 沙没想到鱼凫王竟然轻而易举地放过泰罗,最近还频繁召见泰罗,沙担心自己的计划落空。沙谋划着,如果鱼凫国的民众得知大祭司姜恩的预言:因为泰罗的到来才使得神树被毁,一定会引起民怨,迫于压力,鱼凫王不得不杀了泰罗。 再说土著部落的首领狼人有一个妹妹名叫西娃。西娃性格粗犷,善骑术,力大无穷。她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与沙结识,爱上了沙。她得知自己心爱的沙将娶鱼阳公主为妻,非常伤心,她请求哥哥帮她把沙抢夺过来。狼人劝西娃忘掉沙,西娃不同意,哭着闹着要狼人去鱼凫王宫要人。一直视妹妹为宝的狼人只好答应。 当土著部落首领狼人拜见鱼凫王,拿出大量上好的动物皮毛和山珍上贡,提出请鱼凫王赐婚沙和西娃,鱼凫王婉转地表示自己已答应沙的请求,将鱼阳公主嫁给他为妻。鱼竹公主也对父王说,姐姐并不愿意嫁给沙。鱼凫王认为,娶鱼阳是沙的决定,沙毕竟是金沙部落的首领,他怎能替沙做决定。而且,狼人来要求赐婚他就同意,王的威严何在?狼人见鱼凫王毫无商量余地,只能愤愤离去。 西娃得知哥哥要人不成不肯罢休,她请求哥哥向沙提亲,没想到遭到沙的拒绝。狼人部落的实力不亚于沙,没想到首领狼人亲自上门提亲遭到沙的拒绝,狼人心理十分不爽,西娃对鱼阳公主怀恨在心。 打造图腾神树的精质材料达不到要求,工程不得不停止下来,泰罗带人四处勘察寻找矿源,终于如愿找到,工程因而顺利进行。 鱼凫王发现泰罗设计的神树锻造巧夺天宫,对他略有好感。打造图腾神树的工程进展顺利。姑姑知道鱼阳主思念泰罗,怕她病情反复,于是瞒着大家,想法让鱼阳主和泰罗两人见面,相处过程中,鱼阳公主和泰罗感情日渐浓厚。鱼凫王看见女儿最近心情好转,以为女儿想通了要嫁给沙,鱼凫王甚是欢喜。 鱼竹公主发现姐姐鱼阳已不是处女之身,逼问之下得知鱼阳公主已和泰罗发生了关系。鱼竹公主斥责姐姐,鱼阳公主辩驳,姐妹俩争吵起来,被沙听到。 沙压住满腔怒火,他即将让泰罗尝到苦果。大祭司姜恩的预言在鱼凫国臣民中流传开来,沙火上加油散布,如果泰罗不死,还将给鱼凫国带来更大的灾难。民众上街至王宫门外,要求国王处死泰罗。鱼凫王因此陷入两难,青铜神树还未铸造完成,如果处死泰罗,谁来完成青铜神树的铸造? 鱼阳公主决定与泰罗私奔,临行前,她嘱托妹妹鱼竹好好照顾父王和小王子,协助父王管理好鱼凫国。鱼竹公主试图挽留姐姐,但鱼阳公主执意离开都城。 泰罗担心如果自己和鱼阳公主离开,沙会想方设法伤害娜塔和费莫,他必须带着娜塔和费莫一同离开。娜塔祈求泰罗放弃鱼阳公主,并告知自己早就对泰罗倾心,她可以使用法术将泰罗带离鱼凫王宫,从此不再与鱼凫国的人纠缠。泰罗感谢娜塔,称自己只是把她当成妹妹。 让沙想不明白的,为何民怨沸腾鱼凫王仍然犹豫不决,迟迟不肯杀害泰罗?沙买通鱼凫王身边的亲信,得知泰罗在暗中帮助鱼凫王打造青铜神树。原来所谓祖先神托梦只是一个谎言罢了,是鱼凫王和大祭司为了稳固他们的地位而编织的谎言。如果揭穿这个谎言,必定会让鱼凫王和大祭司彻底失去民心。虽然沙想统治鱼凫国,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如果直接揭穿鱼凫王的谎言,只会让鱼凫国大乱,鱼凫国周边的几个部落可能会趁机联合造反,对他来说并无益处。于是,沙与鱼凫王开诚布公的谈判,言明他已经知鱼凫王和大祭司的骗局,如果鱼凫王不想国人把他当作骗子,那就立刻下令将鱼阳公主嫁给他,并处死泰罗。 鱼凫王没想到,自己一直看重的沙竟然威胁他,他对沙产生反感。鱼凫王告诉沙,泰罗不能死,因为他要完成青铜神树的铸造。沙提出,在青铜神树打造完成后立刻处死泰罗和他的两位侍从! 第94章 鱼凫国5 让鱼凫王没想到的是,沙竟然是一个表里不一之人。鱼凫王开始担心,将女儿嫁给沙是不是对的抉择?但是,鱼阳公主与沙已订婚的事已经是人人皆知,作为国王他不能出尔反尔。鱼凫王告诉沙,根据大祭所占之卜,只有大祭祀之日沙和公主才能举行结婚仪式,但今年的大祭祀刚过不久,要等到来年。 沙明白鱼凫王这是有意推迟婚期,沙担心夜长梦多,要求马上成亲。沙重提青铜神树制造一事,鱼凫王最讨厌别人威胁自己,沙的一番话彻底触犯了鱼凫王的威严,他告诉沙无论如何也不会将鱼阳公主嫁给沙。 沙四处散播谣言,鱼凫王族失德,导致神树被毁,鱼凫王假借神灵指示暗中私造青铜神树,蒙蔽臣民,维护自己的统治地位。人们对沙的话将信将疑,沙告诉大家,正在铸造的青铜神树就在王宫内。一些王宫大臣跟着沙来到王宫察看,却并未发现有此事。鱼凫王指责沙狼子野心,他制造谣言无非是想让鱼凫王失去民心,从而趁机吞并鱼凫王国,自己当国王。沙的计划失败,只能愤愤地离开鱼凫国回到金沙。 原来,泰罗预料到沙会借青铜神树大做文章,于是向鱼凫王提议将铸造青铜神树的地方秘密转移。 沙回到自己的部落,仍心有不甘,他集结部落里的几位头人商讨攻打鱼凫国大计。但仅凭金沙部落的实力,攻打鱼凫国并非易事,如果能联合狼人部落共同攻打,就能与鱼凫国抗衡。 沙来到狼人部落向狼人提亲,言明他要迎娶西娃作为他的妻子。西娃原本一直对沙充满爱慕之情,沙来提亲她自然十分高兴乐意。鱼竹公主早已经将沙的所作所为告诉狼人,狼人明白沙此时来提亲一定不安好心。狼人本来打算拒绝联姻,但西娃无论如何也要嫁给沙。狼人只有西娃这一个妹妹,他十分疼爱妹妹,无奈同意。很快,沙和西娃举行婚礼。沙感觉到狼人对自己有所防备,他知道狼人喜欢鱼竹公主,但鱼竹公主心理喜欢泰罗。沙于是企图利用狼人的嫉妒之心引起狼人对泰罗的不满。然而狼人并不上当,他相信鱼竹公主和泰罗之间是清白的。 西娃了解丈夫沙的野心,她更加崇拜这个男人,决定帮助他成就心愿。西娃想尽一切办法说服哥哥,最终,狼人同意与沙联合攻打鱼凫国。 鱼阳公主没想到因为自己而引发战争,泰罗和鱼阳公主希望鱼凫王给他们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带兵抵抗沙和狼人的袭击。 沙阴谋诡计多,狼人和西娃有万夫不挡之勇,这两大部落联合攻打鱼凫王朝,可谓来势汹汹。 泰罗骁勇善战,足智多谋,在他和鱼阳公主的带领下,最终成功将沙和狼人部落击退。泰罗凯旋而归,他和鱼阳公主都受到臣民们的拥戴。鱼凫王对泰罗另眼相看。 战败后的沙回到自己的金沙部落,大发脾气,他对西娃和部下扬言,休养生息,机会成熟将再次进攻鱼凫王朝。 鱼凫王年迈,王子还小,鱼凫王打算将王位交给鱼阳公主。 每一代鱼凫国王登基都要举行隆重的继位大典。鱼阳公主成为王的仪式由鱼凫王和大祭司主持。大典当天,祭坛四周摆放着祭祀天地众神的礼器,都城的人们都兴高采烈的簇拥到祭坛四周。大祭司带着祭祀们口念祭文,一边祈祷,一边率领民众跪拜和歌唱;一些祭司围绕着祭牲跳舞。鱼阳公主头戴王冠,身穿礼服,沿着台阶登上祭坛致高处,她从鱼凫王手中接过金仗,接受都城人民的朝拜和祝贺。祭祀完毕,鱼阳在臣民面前向神灵起誓,从今往后奉天命行使国王权力,让族人衣食富足,安居乐业。臣民们饮酒狂欢,祝福尊敬的国王万岁。 鱼阳为王,臣民的生活更加多姿多彩,充满情趣。人们爱酒,用于酿酒的谷物粮食丰富,加上水质好,酿酒技术日益提高,且酒器系列完整精美,不愧为好酒好器。 泰罗打造的青铜神树已经完成,这棵神树高约五米。底座呈穹窿形,上面绘制着山状图案和几组对称的日形纹,云气纹,象征着云雾飘渺的神山。在这座神山上“生长”出来的神树,树干挺拔,树干上雕着一条蛟龙,龙头垂向底座,龙尾朝上。脚尖的躯体同树干上的几个点相连接,游动和爬行的姿态活灵活现。树枝从上至下分为三个层次,枝条朝不同的方向弯曲和垂悬,枝条上挂满果实,还有九只神鸟。树枝上的树叶全部镂空,十分精巧。除此而外,泰罗还打造了几棵小型的青铜神树,与主神树相辉映。 再过一月就是大祭司姜恩预言的天降神树的日子。大祭司推算过,那天将有大雾笼罩,趁浓雾笼罩之际,便可将神树移上祭坛。为了不让人们起疑,大祭司姜恩借故,提早命人将祭坛周围封锁,等待神树“降临”的吉日。 沙一直在为夺取鱼凫国备战,他暗中命人关注着鱼凫王宫里的动静。 娜塔看到泰罗与鱼阳公主甜蜜相爱,娜塔难免失落,她告诉泰罗,她不介意作为侍妾嫁给泰罗。泰罗拒绝,他告诉娜塔一直将她当做最好的朋友。娜塔伤心,她不惜放弃继承母亲国巫之职的权力,陪同泰罗离开苏美尔,一路上吃苦受累,经历艰险,但泰罗却不肯娶自己。娜塔心中对鱼阳公和泰罗充满了仇恨,她决定离开鱼凫国,意外来到金沙部落,并遇到了沙。 沙得知娜塔被泰罗抛弃,安慰娜塔的同时决定利用娜塔。他花言巧语,煽动起娜塔的报复之心。只有鱼阳公主死亡,娜塔才能重新得到泰罗。娜塔决定与沙合作,帮助沙夺取王位,沙帮助她杀了鱼阳仅,娜塔不想亲自动手,她不希望泰罗将来恨自己。 沙料想到娜塔一定知道泰罗制造青铜神树一事,他计划将鱼凫王和大祭司姜恩的骗局公诸于众,沙让娜塔回到鱼凫都城,继续待在泰罗和鱼阳身边,想办法盗走金杖。金杖是鱼凫国王的权利象征,据说是用女娲补天的一块金石打造,得到金杖者就能获得王权。娜塔和沙分头行事,沙准备破坏青铜神树。 娜塔回到鱼凫国王宫,对泰罗和鱼阳借口自己不应该离开。暗中,她企图盗取金仗,但盗金杖并不是一件易事,当她终于来到放置金杖之处,没想到金杖被大祭司姜恩施了咒语,娜塔根本无法接近。娜塔离开王宫后又返回王宫,大祭司算出她是灾星,注意到她在背后看鱼阳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但在鱼阳面前又假装友好。 泰罗一直都十分信任娜塔,娜塔出走之事让他感到愧疚,离开母国远行万里,如果不是娜塔一路保护于他,他也不可能到达鱼凫国。但是友情归友情,他不能接受娜塔的爱情,但却不想失去这份友谊,好在娜塔又返回了鱼凫王宫。 在天降神树吉日到来之前,青铜神树出不得一点差错,老鱼凫王派重兵保护青铜神树。娜塔掌握了守卫神树的换班时间,她施法术让守卫晕倒,通知沙的勇士潜入 当守卫醒来,看见那棵高约五米的青铜神树顶部被人毁坏,另外有两棵小的青铜神树也遭到不同程度的损坏。守卫立刻通知鱼阳和大祭司姜恩,距大祭司姜恩“预测”的日子只有七天了,想要重新铸造神树已经不可能,被毁坏的青铜神树无法呈现在臣民面前,这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鱼阳又得到消息,金杖被盗。鱼阳命人四处寻找,发现娜塔和金杖一块消失了。鱼阳,泰罗和大祭司姜恩正在想办法如何应对现在的局面,接到守城官兵来报,沙手持金杖,带领军队兵临城下。 沙告诉鱼凫国的百姓,所谓的天降神树只是老鱼凫王和大祭司姜恩为了维护统治地位,听从外国人泰罗的挑唆而制造出来骗取百姓信任的谎言。大祭司姜恩很早之前就通过占卜测算出泰罗将会给鱼凫国带来灾难。泰罗到来后,屹立千年的神树即神鸟竟然死亡。沙为了鱼凫国国泰民安,多次要求老鱼凫王处死泰罗,但由于鱼阳的阻挠一直没将泰罗处死。泰罗明明是苏美尔王子,为什么会离开自己国土?因为苏美尔的国巫曾预测,泰罗是一个不祥之人,他会对苏美尔国带来灾难,所以国王才将泰罗撵出苏美尔。现在,在神的明示下,将金杖交到了沙手里。大家对沙的话将信将疑,沙请出娜塔作证。娜塔告诉大家,沙所言句句属实,并将毁坏的青铜神树抬到祭台前。百姓们对大祭司姜恩和老鱼凫王愚弄大众的行为愤愤不平,沙成功获得了鱼凫王国的兵权。老鱼凫王听到这一消息,气急败坏急火攻心而死。 想要从沙手中夺回兵权,恐怕只有让神树复活,只有真正的神树复活,才能重新让鱼凫国臣民认可鱼阳。大祭司姜恩告诉泰罗,他曾在一本无字天书上见过,在遥远的地方有一颗神树的种子,可以让神树复活。但是这颗种子由神兽看管,从未有人能够活着到达那里。为了挽救鱼凫国,泰罗愿意一试。大鹰带着泰罗找到神树的种子,经过千难万险,泰罗获得神力,带回了神树种子。 沙取得王权后,第一件事便是派人杀死泰罗,不料泰罗竟骑着大鹰逃跑了。沙达到目的王权在握冷淡西娃。沙将鱼阳骗到身边,他要迎娶鱼阳。沙说他这辈子真正爱过的只有鱼阳一人。鱼阳死也不从,沙却无论如何都要得到她。鱼阳宁死不从,沙将鱼阳关押,命人好好照顾鱼阳。 娜塔此刻才明白,沙只不过利用她夺取王位,而并非想要放过泰罗,娜塔上当受骗,她决定杀死沙,但没想到自己的法力尽失。母亲曾经告诉过娜塔,如果内心被仇恨蒙蔽定会失去法力。失去法力的娜塔被沙狠狠殴打,对泰罗的背叛让她痛苦不已。西娃偷偷放走娜塔,娜塔无法面对泰罗,悄悄离开了鱼凫国,返回苏美尔城邦。 泰罗成功带回了神树种子,得知鱼阳被沙关押,便去救人,无奈防守森严,没能救出鱼阳。泰罗请求西娃的帮助,西娃看清了沙的真面目,但她对沙还抱有一丝幻想。没想到取得王位后的沙身边美女环抱,生活无比。西娃心灰意冷,帮助泰罗救出了鱼阳,并取得了金杖。 泰罗和鱼阳共同将神树种子种下,神树复活,举国上下欢庆。沙的残暴无德,激起民愤,鱼阳和泰罗推倒沙,臣民拥戴鱼阳回归王位。 找回金仗和图腾神树的鱼阳,在大祭祀姜恩的主持下,与臣民按期举行了大祭祀,她与大祭司商定,在金仗上刻上咒符,将毁坏的图腾神树与金仗掩埋,希望神灵保佑逝去的亲人和那些在战争中牺牲的臣民。鱼阳命工匠雕刻了老鱼凫王的铜像,与历代鱼凫国主铜像供奉在宗庙之内。大祭司选择良辰吉日,鱼阳和泰罗在臣民的祝福下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过了几年,娜塔从远方传来消息,苏美尔城邦正受到其他国家的入侵,民不聊生。泰罗身为王子有责任回国抵抗侵略者。鱼阳将王位交给已经长大的弟弟,与泰罗离开鱼凫都城,去往苏美尔城邦。 鱼凫国的新国王性格软弱,没有治国能力,最后被杜宇代替王位,鱼凫王朝从此走向杜宇王朝。鱼凫国新国王在让位时向杜宇王请求,永远不得侵犯埋在西郊的历代鱼凫王室坟冢。杜宇承诺永不侵犯,并在王陵附近分封一块土地给退位的鱼凫王。鱼凫王退位不久病逝,留下一个出生不久的小王子鱼龙,交由大祭司姜恩抚养。 后来,天降大雨,连续不断的暴雨下了七七四十九天,河流暴涨决堤,城破家亡,杜宇王难以冶理洪水,决定带领臣民移居到更适宜居住的地方,建立新的家园。此时大祭司姜恩已经年迈,他命前朝王室护卫队带领小王子移居他处,而他和数十名祭司留下来镇守鱼凫王陵和祭祀台,并为小王子祈福,希望祖先神保佑鱼凫国后人能够平安。 至此之后,鱼凫国的祭司们一代代守卫着鱼凫王陵和祭祀台。从古至今,他们世世代代都信奉着鱼凫的祖先神! 第95章 扶桑身份 就这样,祭司们在那个村子里生活了三千多年,村子里住的都是鱼凫王族的后人。虽然经历过洪水以及战争的洗礼,当年鱼凫国的祭坛已经不复存在,但多年以来他们还是会到三个土堆前祭拜祖先神。直到清朝时期,有人发觉那个地方可能是古蜀国的遗址,拿着工具到村里挖掘,他们准备在那三个土堆旁动土,那三个土堆是鱼凫国的祭坛,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岂容他们挖掘。 鱼凫国的后人告诉前来挖宝之人,此地在几千年前就被大巫师施了诅咒,如果动土,将遭万煞劫,遭来杀身之祸。贪念的商人并不相信诅咒,执意挖掘,就在挖掘一天之后,商人离奇死亡,他被钉在树上,像是某种祭祀仪式的祭品,死相极其恐怖。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并没让人们停止对财富的贪婪,一些人听说此地可能有宝藏,接二连三的进村企图挖掘。为了阻止他们,鱼凫国的祭司们杀了那些贪婪之人,这些人的死相都和之前那位商人相同,被钉在墙上当做祭品。 如此以来,人们开始相信此地确实受到千年的诅咒,参与挖宝的人都不得好死,鱼凫国的祭司们又在村子里制造恐怖事件,让外面的人觉得那是一块不祥之地,于是再也没有人敢靠近此村子。时间又过了一百多年,到了清朝末年,原本一百多年都没人再敢来此地寻宝,鱼凫国的祭司们放松了警惕。没想到,李乘风,盛雄和吴国涛三人悄然来到村子里,他们在三星台下挖到了那个戴金面具的青铜像,三人决定离开此地,改日再来挖掘宝藏。三人高兴而归,被鱼凫国的祭司们发现了。李乘风,盛雄和吴国涛三人的到来,将会再次将此古蜀国遗址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为了保护祖先和神圣的祭坛,祭司们不得不杀李乘风三人以绝后患,但是没想到盛雄逃脱了。为了防止盛雄泄露遗址秘密,鱼凫国后人四处追杀盛雄,盛雄在古刹僧人的保护下逃到了南洋,至此,遗址的秘密除盛雄而外再无人知晓。又过了些年,李乘风的一对儿子凭着当年李乘风留下的地图,找到了村子里,他们是来挖宝的。鱼凫国后人装鬼吓唬他们,目的是吓走他们,让他们相信诅咒,永不踏入三星村,但他们兄弟俩有枪,他们不怕,鱼凫国后人不得不将兄弟二人杀了。 罗智讲述完毕,扶桑仿佛从遥远的鱼凫时代,回到了现实中来。罗智知道这么多关于鱼凫国的事,关于盗贼的事,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历史学家。 扶桑问:“父亲,您和白先发也是鱼凫国后人吧?” 罗智点头。 扶桑继续说道:“其他人相信迷信也就罢了,您作为一位有威望的历史学家,难道也相信这些封建迷信之说?” “过去的古蜀国,统治者需要利用神权来稳固自己的统治地位。就我个人而言,我自然是个无神论者,但是,我也不希望遗址被发现。这么多年来我研究中国历史,明白此遗迹是对我国悠久的历史文化最好的证明。沉睡几千年的古蜀遗迹十分珍贵,而我们所处的这个年代并不太平,如果让人发现了遗址,恐怕会有大量心怀叵测,贪图财宝之人会冲着遗址的财宝而来,古蜀国遗址终将毁于一旦。这些代表着我国历史的印记,我不能让他荡然无存,身为鱼凫国后人、身为历史学家,保护古遗址义不容辞!” 扶桑问道:“那我外公的死作何解释?外公离开成都五十年,这么多年他没再踏入遗址半步,你为什么不肯放过他,将一位垂暮老人杀死,又是为何?” “你外公、张卫山和私家侦察三人的死与我们无关,有人为了找到古蜀国遗址,杀害了你外公、张卫山和私家侦察三人。” 扶桑明白,罗智所指的凶手是段樱他们,但扶桑心中仍然有疑问,因为外公死前在手心里留下鸟头符号,有可能是想告诉扶桑,杀害他的人是鱼凫族的后人。 罗智:“你外公留下鸟的图案符号,不是要告诉你凶手是谁,而是要告诉你,你的身世和鱼凫人有关!” 扶桑惊诧,这和她的身世有什么关系? 原来,当年盛雄侥幸逃脱追杀后,带着家人偷渡南洋。为了防止盛雄有一天将古蜀国遗址泄露出去,鱼凫国后人找到你外公在南洋的地址,打算杀人灭口。扶桑的父亲决定前往南洋刺杀盛雄。 扶桑诧异:“我父亲,您的意思是我的父亲也是鱼凫后人?” 罗智点头:“鱼凫王室迁移时,大祭司姜恩曾建立一队护卫队,命其保护小王子鱼龙的安全,鱼凫王室的血脉得以延续下来,你父亲就是当年鱼凫国小王子鱼龙的后裔!” 当年,扶桑的父亲与她母亲一见钟情,很快两人便坠入爱河。扶桑父亲不忍心杀害盛雄令心爱之人伤心。他曾经试探过盛雄,盛雄不愿提及当年三兄弟的事情,不想回忆起那些不堪的往事。扶桑的父亲认为盛雄不会将遗址泄露出去,便打消了刺杀的念头。 盛雄发现,扶桑的父亲故意接近自己的女儿,在他得知扶桑父亲来南洋的目的之后,阻止女儿和扶桑的父亲交往。可是扶桑母亲对父亲的爱已经让她无法自拔,于是她选择和扶桑的父亲私奔,回到了国内。回国之后,鱼凫国后裔的长辈们知道扶桑父亲放弃刺杀盛雄,对他颇有怨言。而此时,扶桑母亲怀上了扶桑。扶桑父亲是鱼凫王室的后裔,那扶桑母亲肚子里的孩子自然就是鱼凫王室的血脉。扶桑父亲向族人们保证,盛雄绝对不会将古遗址泄露出去,族人们答应接让扶桑母亲生下扶桑以后再另做打算。不幸的是扶桑的母亲生下女儿难产去世。 扶桑父亲很想念扶桑的母亲,族人们怕他睹物思人,于是让他带着女儿搬家。没过几年,扶桑父亲也去世了。扶桑父亲生前和罗智关系最好,最信任罗智,于是让罗智抚养扶桑长大成人。 至此之后一直相安无事,直到盛老查找到扶桑的下落回到成都。盛老先生回成都想要与扶桑相认,罗智纠结,该不该让扶桑见他?盛老先生找到罗智,言明要见外孙女扶桑。罗智开门见山对盛老表明,他觉得不适宜让盛雄和扶桑见面,凭他对扶桑的了解,扶桑很难接受过去发生的事情。 盛老表示,这些年没有亲人在他身边他一直觉得很孤独,他知道自己已经活不了几年,很想见见外孙女。他后悔,如果当年不阻止扶桑母亲,也许女儿和外孙女儿会一直留在他身边。他请罗智放心,过去的秘密他保守了这么多年,他不会泄露出去。即便是为了扶桑他对外也会只字不提。 看着年迈的盛雄,罗智同意让盛雄和扶桑相认,但盛雄必须保证绝不把过去所发生的事情告诉扶桑,他不想破坏扶桑亲生父亲在扶桑心目中的形象。 谁知道盛老先生对扶桑的婚事另有安排。当年在三星村,盛雄的好兄弟吴国涛遇害之时,盛雄和李乘风没有顾及兄弟的安危而逃走了,回到成都,李乘风双眼瞎了,那件宝物在盛雄手中,因为一己私念,更因为盛雄被追杀,他顾不上李乘风而躲在了古刹中,李乘风也死了,盛雄心里一直愧疚。多年后,当他得知李乘风有个孙子叫李杰伦,便想找到李杰伦让扶桑和李杰伦完婚,共同继承他的财产,弥补他对李乘风的愧疚。 盛老先生自作主张随意替扶桑指婚,罗智对此事有些不同看法。罗智和白先发早有意撮合白志刚和扶桑在一起,因为两个孩子都有鱼凫族的血脉。就在盛老先生去世那天晚上,白父来到酒店找盛老。盛老提早叫助理回屋休息,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知道白父也是鱼凫族人,热情的将白父请进屋。白父言明,对于扶桑的婚姻之事,盛老应该先征求扶桑的意见,问一问她是否愿意嫁给李杰伦。 盛老认为白父没有权力干涉扶桑的婚事,两人因此发生分歧,盛雄固执,白父无法与他沟通便离开了酒店,没想到第二天接到消息,盛老因为心脏病发而死亡。 白父曾告诉罗智,在他进入酒店房间时,看到盛雄精神抖擞,没有任何身体不适。他和他虽然意见不同,但都是上了岁数的人,他们谈话并不激烈,盛老情绪一直很平静,怎么会忽然之间心脏病发呢? 罗智特意问过盛雄的助理,助理告诉罗智,盛老有心脏病,但病情稳定,他也每天按时吃药。而且最近盛老见到外孙女扶桑,心情变得更加好,盛老竟然突发心脏病,让罗智觉得可疑,再一想,毕竟盛老年纪也不小了,也许是自己多心了。 盛雄刚下葬不久,在罗智母亲七十大寿的寿宴场所,竟然发生命案,而死者正是盛雄派人寻找的李杰伦。罗智开始意识到盛雄的死也许不简单,李杰伦和盛雄的先后死亡一定有关联。罗智推测,对方难道是为了盛雄的财产吗?可是遗嘱上说明,李杰伦和扶桑成亲共同继承财产,凶手杀了李杰伦似乎也得不到好处。罗智让白先发暗中派人调查,怀疑凶手是冲着盛雄三兄弟当年挖到的那个青铜人像而来。 罗智发现有人跟踪扶桑,一开始以为是警察,但后来发现段樱可疑。为了查清段樱的身份,白先发装成戏迷接近段樱。但白先发发现,段樱行事十分小心,从她口中得不到任何线索,他暗中派人盯着段樱。后来,罗智发现扶桑有些神神秘秘,罗智派猴子看着扶桑,一方面是为了保护扶桑,另一方面是想看看扶桑到底在干些什么。 罗智得知扶桑怀疑盛雄的死因蹊跷,暗中调查此事,另外扶桑似乎暗中跟一个神秘男子接触,而这个神秘男子是律师楼的林森,罗智知道林森来历一定不简单,白先发暗中调查林森的身份,原来林森才是真正的李杰伦。 李杰伦想调查清楚爷爷和父亲的死亡真相,和扶桑共同寻找那件宝物和古遗址。李杰伦和扶桑以为古遗址的线索在当年盛雄三兄弟挖到的青铜人像上。其实不然,那座青铜人像是鱼阳的父王、老鱼凫王的青铜像。虽然铜像上没有遗址的具体位置的线索,但罗智也不希望祖先王的铜像落入段樱等人之手,而且扶桑一直在查资料,并四处考察,段樱一直紧盯扶桑。如果扶桑真的找到古遗址,段樱也有可能知道,那么,鱼凫后人守护几千年的古蜀遗址将毁于一旦! 第96章 隔阂 父亲的话究竟是真是假?扶桑觉得脑子无比混乱。 罗智继续说道:“扶桑,你脖子上的鱼形玉佩就是最好的证明。你父亲为什么要将这块鱼形玉佩视若珍宝,并且交与你好好保存?为什么他自小对你讲述关于鱼凫的神话传说?因为他是在向你传递,你就是鱼凫的后裔。” 扶桑回想过去父亲的种种,承认罗智的话不假。如果他真的是凶手,又怎么可能让猴子多次救他们?扶桑总算明白,她拒婚后,为何白先发还能如此宽容,因为他也是鱼凫后人。 扶桑问:“志刚呢?志刚知不知道这些事?” 罗智摇头:“白兄本打算在志刚和你成亲后告诉他,谁知道你跟一个男子秘密接触,我担心你被凶手利用,打算让你尽快和志刚成亲。谁知道你悔婚,我知道你对李杰伦的爱已经很深。但她的爷爷,父亲和叔叔毕竟死于我们鱼凫后人之手,我也担心他会为此寻仇。” 扶桑:“所以你们要杀了杰伦?” “不!这件事情我并不知情。你父亲去世之前就已经向族人们下了命令,定要保护遗址但不能滥杀无辜。在他临死前我也答应过他,将来不许族人再杀人。我想,白称发是怕李杰伦继续查下去才动了杀念。他没想到你为了李杰伦会以死相逼。” 李杰伦端着粥站在门口,刚才屋内的谈话他听得一清二楚。没想到扶桑是鱼凫的后裔,更加没想到的是她的族人害死了他的父亲和爷爷,他心潮起伏难平。他没有推门进屋,继续站在门口听扶桑和罗智谈话。 扶桑:“你们有没有查到段樱身后的幕后主谋是谁?” “此人把自己隐蔽得极深,和你一样我们一直在查,但到现在也没有查到。” “你们有没有怀疑什么人企图找寻宝物和古遗址?” “最近几天,我把盛老回国后的事情从头到尾捋了一遍。盛老去世后门窗是完好的,并没有人为破坏的痕迹。白先发告诉我,那晚他和盛老谈话途中,盛老特意起身将窗户关紧,因为当晚有风,盛老说人老了怕风,他睡觉时都会关上窗户。而且白兄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没有爬窗,门锁完好无损。所以,进入盛老房间的凶手一定是盛老认识的人,盛老主动开门让他进屋。” 扶桑:“会是什么人呢?” 扶桑和罗智听到门外有响声,李杰伦知道扶桑和罗智已经发现他站在门口,他端着汤进入房间。扶桑猜到,刚才她与父亲的谈话,李杰伦应该已经听到了。 扶桑:“父亲,能否让我和杰伦单独谈谈?” 罗智离开,顺手关上房门。 扶桑问李杰伦:“刚才我和父亲的谈话,你都听到了吧?” 李杰伦点头。 扶桑内疚:“杰伦,对不起,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李杰伦:“这些事情与你无关!” 得知爷爷、父亲和叔叔是被鱼凫后人所杀的实情,李杰伦岂能不难过?但是扶桑为了救自己不惜牺牲性命,他又怎能怪她? 李杰伦:“你别多想,好好养伤,赶快好起来我们一起找出害死你外公的凶手!” 扶桑点头答应。 听了罗智与扶桑的谈话,李杰伦怀疑段樱幕后之人极有可能是吴家的人。当年盛雄,吴国涛和李乘风挖宝之事,吴家人应该知道,可能是吴家的后人想要寻找遗址,生出许多事来。 扶桑记得外公的助理说过,外公发迹之后对他的两个结拜兄弟心怀内疚。当年外公不知道李杰伦的下落,却找到了吴国涛的孙子吴小年,特意派人将吴小年接到了南洋他的身边,想要培养他。可是吴小年贪得无厌,逼问外公,当年他们去过的那个遗址所在何处?外公觉得吴小年为人不正,对他失望,于是拿了一些钱给吴小年,打发他回国了。 这些年,李杰伦曾经也找过吴国涛的家人,后来又派人四处打听过,都说没有吴家人的消息。 扶桑推测,如果真是吴小年,那么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想通了。外公在国外有财有势,吴小年拿他没有办法。他得知外公回成都后,想要逼问外公宝物何在、遗址在何处?外公不肯对他说,两人发生争执,外公因此心脏病发死亡。 李杰伦:“吴小年从南洋回国后,处心积虑建立自己的势力,为了方便行事,让段樱出面替他办事,他则躲在背后不现身,我们因此忽略了此人!” 扶桑:“段樱是个见利忘义,玩耍感情的女人,她究竟为了什么会死心塌地的为吴小年办事?难道她有什么把柄在吴小年手里?” 吴小年极有可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古遗址一定不能让吴小年他们找到。扶桑和李杰伦商量,要想办法将吴小年引出来。 李杰伦扶扶桑躺下,离开了房间。他来到院子里,看到罗智站在院中等他。 罗智:“扶桑都跟你说了?” 李杰伦点头。 罗智真诚的:“过去所发生的事情,真是对不起!” 李杰伦愤怒:“罗先生,一句对不起就能减轻你们的罪恶么?那可是几条人命,几条活生生的人命,你们怎么下得了手?他们死了,他们的老婆孩子怎么活?你们想过么?” 罗智:“我知道你心怀怨恨,可是桑儿把你看得比她的性命还重要,她现在需要你的照顾,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查找幕后凶手之事,你们就别再管了,交给我去做。” 说完,罗智离开院子。 李杰伦明白,这一切都与扶桑无关,但他不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李杰伦仍然耐心地照顾着扶桑,但扶桑能够感觉到李杰伦在刻意和她保持距离。扶桑也知道,是自己的族人害死了李家人,害得李杰伦成为“孤儿”,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身份,李杰伦更不知道该如何接受这个现实。 白先发家里,他和罗智商量着对策。白先发和罗智开始怀疑幕后凶手可能是吴小年。 白先发:“我已经放出消息,说是扶桑和李杰伦去了都江堰。老福在都江堰改名换姓舒舒服服生活这么多年,现在也该是他为族人做点事情的时候了。我已经派人通知老福,只要段樱和吴小年到了都江堰,便将他们一网打尽。” 白先发口中的老福也是鱼凫后人,他在都江堰生活多年,在当地有钱有势。 罗智:“吴小年未必会亲自出马。” 白先发:“既然如此,我们抓获段樱,也许就能引出吴小年!” 一间宽敞的大厅里,穿着妖艳的段樱正摇晃着酒杯,与屋的人说话。 段樱:“我带着人马到了广汉,可是并没有找到扶桑和李杰伦的踪迹。不过得到消息,他们两人又去了都江堰。我想,他们去广汉只是个幌子,最终的目的地是都江堰。” 杨子从里屋里出来,此时,他已不再是报社助人为乐的好大哥杨子,也不是诗社爱好诗歌而又谦虚的杨子,他就是吴小年,是李杰伦和罗智一直都没有找出来的、隐藏得极深的段樱身后神秘的幕后之人! 杨子走到段樱跟前搂住她,亲吻她的脸颊,他温柔地对她说:“辛苦了!” 他的吻,他温柔的声音,滋润着段樱。为了眼前这个男人,受再多的累,她也愿意。 段樱对杨子说道:“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小心中了李杰伦的圈套,我真的从来没对他动心过,当初我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朋友。” 他宽容地:“过去的事情不用再提了,很久没能见你,十分想念你。让你在外替我奔波,真是过意不去!” “你说哪里的话,一切不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 段樱搂住杨子的脖子,杨子亲了上去,两人一阵热吻。杨子将段樱抱起,走入卧室,将段樱放在床上。他脱去上衣,两人一阵缠绵。翻云覆雨之后,两人腻歪的躺在床上说话。 段樱:“只有此时此刻,我才感觉到一切是真实的,不用再演戏。” “委曲你了。我又何尝不是每时每刻都想与你在一起?” 段樱发嗲撒娇:“你只关心着寻找宝藏,也不关心人家,这么久一直不见我,你可知道,无论白天还是夜里,我都在想念你,想象现在这样,有你睡在我身边。” 杨子搂住段樱的腰,让段樱和自己靠得更紧: “我怎么会不关心你呢?找到宝藏还不是属于你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今后我们能够永远在一起,不用再相思。” 段樱听了杨子的话,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在李杰伦的照顾下,扶桑的伤势有所好转,精神也恢复得不错, 扶桑对李杰伦说:“对不起!是他们害得你的家庭支离破碎,让你从小吃了那么多苦。我问过父亲,当年杀害你家人的鱼凫长辈已经去世了!” “这不关你的事。” 李杰伦这么多年以来都在想,找到杀人凶手一定要将其千刀万剐,以安慰爷爷和父亲、叔叔的在天之灵。可是没想到,凶手是鱼凫后人,自己的亲人竟然是为了得到鱼凫人的宝藏而死。段樱一伙坏事做尽,他不能让这帮坏人逍遥法外。姨妈从小对李杰伦不薄,他答应过姨妈要替张卫山找出真凶,他不能失言。 罗智来看望扶桑,见她身体无大碍,放下心来。 李杰伦问罗智:“你们打算怎么做?” 罗智将要抓段樱引出吴小年的计划,告诉了李杰伦。 李杰伦:“段樱是个一心机非常重的女人,之前我用了调虎离山之计引开她,她很快就察觉了。我想,她没这么容易上当。由我去都江堰引出段樱,这件事情应该交给警察解决,王阿虎一直在调查戏楼命案,即使上头下了命令当作无头案了结,但王阿虎仍私下在查。如果能够抓到真凶他一定不会放弃。” 罗智:“不行,不能让警察介入。还有,如果你有个万一,扶桑一定会怪我的!” “难道你们还要再动手杀人吗?惩治凶手本来就该交给警察。你们没有权力给坏人定罪,也没有权力决定他们的生死!” 李杰伦和罗智的谈话,被扶桑听到,他们两人身后传来扶桑的声音: “杰伦说得有理,即使是为了保护古遗址,即使吴小年是个十恶不赦之人,我们也没有权力杀人。这件事情应该让警察介入。另外,我和杰伦一同前去都江堰。” “不行,我不同意!”罗智和李杰伦异口同声的说。 罗智:“桑儿,你身体这么虚弱,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扶桑:“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段樱疑心重,她听说我们去了都江堰,又不见我的踪影,她难免怀疑,如此,计划就会失败。我知道你们担心我的安全,不是还有杰伦保护我吗?父亲你也可以暗中派人保护我们。” 罗智知道,扶桑是担心李杰伦的安全,她对李杰伦的爱已经深入骨髓,如果在计划中李杰伦有个三长两短,她也活不下去。 第97章 真凶现身 罗智知道阻止不了李杰伦和扶桑,他只能同意他们两人一起去都江堰,罗智暗中派人保护他们两人。 白先发命人一路放出假消息,当年盛雄三兄弟所挖到的青铜器上刻着古蜀国的藏宝图,有了它就可以知道地宫下面宝藏的具体位置。听到这个消息,杨子不由得哈哈大笑,自己果然没有估算错,难怪当年杀害吴国涛等人的凶手,无论如何也要抢回宝物。杨子命段樱紧跟随在李杰伦和扶桑身后,找到古蜀国遗址,抢夺那件青铜器。 段樱所派的两名手下潜伏在客栈,清晨,李杰伦和扶桑吃过早饭,他们雇了一辆马车便出发了。马车出了城门,奔都江堰而去。 两名跟踪者骑马,与前面的马车保持着一段距离,一路跟踪而去。 路上,扶桑主动和李杰伦说话,但他却有些冷淡,往往是她问一句,他答一句。从成都到都江堰有几十公里的山路,两人十分安静,让扶桑有些不习惯。想到从前,他总是话多爱占她便宜,他那一逼痞子相,曾让她十分的反感,现在,她反而怀念起他的痞子行为。 中午,扶桑和李杰伦,还有车夫,停在路边一小客栈,车夫去喂马,扶桑和李杰伦坐下来吃饭。 她为他挟菜:“这是你爱吃的红烧肉。” 他客气地:“我自己来。” 扶桑感觉到,她和他无形中有了距离。 两名跟踪者来到扶桑和李杰伦下榻的小客栈,他们对老板说需要两个人的饭,还要两匹马的饲料。 李杰伦注意到了这两个人,但他假装不在意。扶桑也注意到了这两个人。 李杰伦向扶桑使了个眼色,扶桑微微点头,表示明白。 李杰伦故意对扶桑说: “我寻找了这么多年,古城遗址终于让我找到了。” 跟踪者喝着大碗茶水,注意听李杰伦和扶桑两人的对话。 扶桑高兴地:“工夫不负有心人,老天有眼,我们就要成为最最富有的人了,你说,我们能有多富?” “用读书人的话说,那些宝物价值连城!” 扶桑故作惊喜:“哇!价值连城!你吃饱了么,我们赶紧走吧。” 李杰伦:“不急,又没人跟我们抢,喝碗茶再走。” 跟踪者见扶桑和李杰伦胸有成竹地喝着茶。 跟踪者开始吃饭。 扶桑和李杰伦从小客栈出来,上了马车,车夫驾车前行。 两名跟踪者上了马,与前面的马车保持着一段距离,跟踪而去。 都江堰坐落在成都平原西部的岷江上,始建于秦昭王末年,是蜀郡太守李冰在前人鳖灵开凿的基础上组织修建的大型水利工程。 扶桑熟读华阳国志从其蜀志中对都江堰有所了解,都江堰位于岷江由山谷河道进入冲积平原的地方,它灌溉着灌县以东成都平原上的万顷农田。原来岷江上游流经地势陡峻的万山丛中,一到成都平原,水速突然减慢,因而夹带的大量泥沙和岩石随即沉积下来,淤塞了河道。每年雨季到来时,岷江和其它支流水势骤涨,往往泛滥成灾;雨水不足时,又会造成干旱远在都江堰修成之前的二、三百年,古蜀国杜宇王以开明为相,在岷江出山处开一条人工河流,分岷江水流入沱江,以除水害。秦昭襄王五十一年即公元前256年,李冰为蜀郡守,在前人治水的基础上,依靠当地人,在岷江出山流入平原的灌县,建成了集防洪、灌溉、航运综合水利工程的都江堰。 扶桑和李杰伦,傍晚到达了都江堰。 两名跟踪者尾随其后。 李杰伦和扶桑谈论,都江堰渠首枢纽主要由鱼嘴、飞沙堰、宝瓶口三大主体工程构成。三者有机配合,相互制约,协调运行,引水灌田,分洪减灾,具有“分四六,平潦旱”的功效。 李杰伦和扶桑故意引着跟踪者在都江堰一带转了一圈,最后来到一处开阔地。 放眼望去,前面山坡上有一个二王庙,此庙位于岷江右岸的山坡上,前临都江堰。 李杰伦对扶桑说道: “二王庙原为纪念蜀王的望帝祠。” 扶桑提高声音: “纪念蜀王的望帝祠?” 跟踪者在不远处,仔细注意扶桑和李杰伦的谈话。 李杰伦肯定地:“对,后来将这纪念蜀王的望帝祠,改祀李冰父子,更名为崇德祠。宋代以后,李冰父子相继被皇帝敕封为王,故而后人称之为二王庙”。 过去,李杰伦曾因为查找遗址到过此庙,庙内主殿分别供奉有李冰父子的塑像,并珍藏有治水名言、诗人碑刻等。建筑群分布在都江堰渠首东岸,规模宏大,布局严谨,地极清幽。是庙宇和园林相结合的著名景区。占地约5万余平方米,二王庙分东、西两菀,东菀为园林区,西菀为殿宇区。庙寺完全依靠自然地理环境,依山取势。 李杰伦告诉扶桑:“二王庙其实只有李冰一人,而李冰的儿子则是老百姓幻想出来的,其实李冰只有两个女儿,一女半子,于是便有了李冰父子的传说,还有一种说法是百姓们认为英雄总该有一个英勇的儿子,便把跟随在李冰身边的年轻人塑造成李冰的儿子,这个年轻人便是李冰儿子的原型,李冰的原型则是二郎神,如今去到二王庙,能够看见屹立在正殿前的哮天犬。” 李杰伦用手一指:“古蜀国的遗址就在这一片。” 扶桑:“你确定吗?” 李杰伦点头:“不会错!” 两名跟踪者听到此结果。 扶桑注视着周边:“可是,这么一大片遗址,怎么下手啊?” 李杰伦拿出皮尺:“这就是我们先到一天的目的,我早已经探出了重点,你帮着我把它做上记号,我已经安排了人手,明天他们到达此处,我们就开始挖宝。” 两人用皮尺拉线,接着用铲子刨出记号。 两名跟踪者在暗处注视着这一切,他们一人离开去报信,一人留下继续跟踪。 一家高级西餐厅里,段樱正坐在窗边品着美食。 一跟踪者走向段樱,坐在她对面: “老板。” 段樱问道:“怎么样?” 跟踪者轻声对段樱说: “宝藏的具体位置,他们已经找到了。” “在什么地方?” “在二王庙附近。” “确定吗?” “确定,他们已经安排了人手,明天人手到了以后,他们便开始挖宝。” 段樱一声冷笑:“挖宝,做梦吧!” 跟踪者问道:“要不要通知先生?” “你派人骑快马去通知先生。另外,今夜把李杰伦和扶桑两个人解决掉。” “是!” 跟踪者离开。 段樱点燃了一支香烟,她抽着烟,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总算是找到了宝藏所在地,她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事情成功以后,她终于不用再躲躲藏藏,她要和心爱的杨子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生活! 段樱满心欢喜,不由得哼起了白蛇传的段子。 深夜,在一处客栈,扶桑已经熟睡,李杰伦住在扶桑的隔壁。李杰伦虽闭着眼睛,他并没有睡实,他听到房间外有脚步声,接着房门轻轻地开了,他假装还在熟睡。脚步声靠近床边,杀手举起刀砍向李杰伦,李杰伦忽然从床上翻身起来,握住杀手的手。两人一阵激烈的打斗,杀手身手不凡,李杰伦小心应对,杀手手中的刀砍向李杰伦,刀刀致命,李杰伦找准机会下了杀手的刀,杀手撞在刀上,身亡。 只听隔壁房间传来响动声,李杰伦立即冲出屋外,来到扶桑的房间。只见一名壮汉正用枕头捂住扶桑的脸,扶桑不停地挣扎。 李杰伦上前拽开杀手,扶桑才喘过气来。 李杰伦:“扶桑,你没事吧?” 杀手举起刀刺向李杰伦和扶桑,打斗间李杰伦擦伤了胳膊。杀手身手高过李杰伦,他将李杰伦打倒在地,眼看匕首就要刺中李杰伦,扶桑用花瓶砸向凶手的后脑勺,凶手感觉头部一阵刺痛,凶手倒地。扶桑吓得瑟瑟发抖,李杰伦见她紧张,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当李杰伦得知家人的死亡都是鱼凫后人所为,且扶桑也是鱼凫后人,李杰伦不知该如何与扶桑相处,但见到扶桑受到伤害,他又着急心痛。此时,又有几个杀手冲进来,李杰伦拉住扶桑,冲出杀围,逃出客栈。杀手并未罢手,追赶二人,把二人逼到山崖边。那帮杀手以为扶桑和李杰伦必死无疑,谁知道陆二五带着两名警察冲了出来。 陆二五用枪指着那群杀手:“不许动!” 这帮杀手见警察只有三人,并不畏惧。他们借机夺过警察手中的枪,击毙了跟随王阿虎的两名警察,举枪对着王阿虎,扶桑和李杰伦。身后是悬崖,前面是‘追兵’,三人无处可逃。就在此时,当地的警察从左右两边包抄过来,将杀手们团团围住,杀手不缴械投降。 王阿虎,扶桑和李杰伦平安无事。 第98章 段樱遇刺 李杰伦在来都江堰之前曾去找过王阿虎。当李杰伦提出将所有实情告诉警察,遭到白先发和罗智的拒绝。罗智和白先发给出的理由是:如果警察知道这件事情,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李杰伦担心罗智和白先发再用非法手段来达到目的,只有警察介入,他们才不敢做出出格的事情。李杰伦也知道,警察一直在寻找他,警察认为他是最大的命案嫌疑人,如果他去找警察,警察不一定相信他所说的话,还会将他抓捕。但李杰伦知道,王阿虎一直企图弄清楚整个事情的经过,王阿虎的头脑比陆探长清醒,王阿虎应该能分辨是非黑白。 自从王阿虎查出林森就是李杰伦之后,他也曾怀疑过李杰伦可能因为表弟张卫山冒名顶替而发生争执,动手杀人。可是后来他发现,事情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当他了解到扶桑外公和李杰伦家过去的渊源,他特意去了一趟青城山,找到扶桑外公的助理,向他了解情况。盛老助理向王阿虎透露,当初扶桑曾怀疑盛老可能是他杀。王阿虎心想,如果盛老是非自然死亡,极有可能大戏楼杀人案跟盛老的死有关联,凶手是冲着盛老当年的那件宝物而来。不过这都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林森消失后,他一直在寻找他的下落,可是一直没有消息。没想到林森主动出现在他的面前。 王阿虎:“李杰伦?” “我的真实身份你已经知道了,我就不用拐弯抹角了。我知道你一直都企图破获大戏楼命案” “你主动现身,想必是有话要说吧?” “据我所知,案子没破你一直不肯罢休,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事情的经过以及凶手是谁!”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目前最可疑的人就是你!” “我之所以来找你,是因为你们警察局最聪明的人就是你,我把实情告诉你,你可以自己去分析查证。按照常人的思维,我改名换姓,隐藏真实财产收入的确引人怀疑。但是,如果你心里不是对案件存有疑虑,你见到我为什么不立刻抓捕我?” 王阿虎心想,李杰伦这小子还真是不简单,连自己心里对案子有疑问,他都能够知道。 李杰伦:“你一定在想,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内心的真实想法?你不是去过青城山找扶桑外公的助理吗?想必你已经知道扶桑的外公也是死于意外。” “谁知道是不是你和老人家的助理串通起来,目的是要让我相信你?” “盛老助理对盛老忠诚不二,如果我是凶手,他怎么可能跟我一起圆这个谎?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事实真相,你愿意听,我接着说,你要是不信我,就把我抓起来?” 王阿虎思索片刻:“你说吧!” 李杰伦告诉王阿虎事情的经过。听完李杰伦的讲述,王阿虎这才清楚,原来凶手是为了寻找古蜀国遗址而杀人,但他对李杰伦的话还是将信将疑。 “你别自作聪明,以为编几句谎话就能让我取消对你的怀疑,种种线索都指向你是凶手,你是第一嫌疑人!” 王阿虎嘴上虽这么说,但他的内心却觉得李杰伦没有欺骗他。因为吴小年杀人的动机是成立的。即便是张卫山冒名顶替李杰伦,但凭李杰伦的聪明才智,他可以有办法去证实自己的身份,没必要去杀害张卫山,更没必要杀害盛雄。 李杰伦说道:“现在时间不多,错过了这次机会,恐怕再难引出凶手了。” 会见过李杰伦后,王阿虎向陆探长汇报,希望陆探长派人手去都江堰逮捕真凶。陆探长担心又是李杰伦在耍花招,无论如何也不肯派人手给王阿虎,并责骂王阿虎,竟然蠢到将李杰伦放走。陆探长不肯派人,王阿虎只能自己前往,他带着警察局里两名好兄弟,跟着李杰伦和扶桑到了都江堰,证实果然有人为了寻找遗址对李杰伦和扶桑下手。 都江堰的警察为什么忽然之间赶到?王阿虎并没跟当地的警方联系,他们是如何得知消息的?王阿虎问过当地办案的警察,警察说接到上级命令,具体情形他们也不清楚。 王阿虎审问杀手,杀手供认不讳,一切都是受段樱指使。 王阿虎趁夜赶回成都,将事情经过向陆探长汇报,并在当地警方的协助下将杀手带回成都。陆探长终于相信王阿虎,立刻派王阿虎前去抓捕段樱。 清晨,段樱刚刚起床,她坐在梳妆镜前梳洗打扮,听见屋外响起敲门声。段樱打开门,只见王阿虎带着几名警察站在门外。 王阿虎:“段樱小姐,有几起命案,需要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段樱知道大事不妙,趁王阿虎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砰一下关上房门。 王阿虎拍门:“开门,你逃不掉了。” 段樱镇定下来,准备爬窗而逃。她从柜子里找出一根麻绳,将麻绳拴紧,顺着麻绳往下。她的窗户外是一条后巷,人并不多。王阿虎踢开房门,段樱不见了,他来到窗前,看见一根麻绳,楼下早已经没有段樱的身影。 段樱沿着后巷逃走,却被李杰伦拦住。 段樱:“是你。” 段樱见到李杰伦,知道刺杀行动失败,不由得在心里骂道:“一群废物,居然杀不了他们两个人!” 李杰伦:“段樱,你还想往哪逃?跟我去警察局吧。” 段樱哪肯听李杰伦的,她和李杰伦动手。虽然段樱有些武功底子,但她打不过李杰伦。这时,警察赶到,将段樱带回警察局。 警察局里,王阿虎在审问段樱:“快说,张卫山,私家侦探和盛雄是不是你杀的?” 段樱并不紧张,她用娇滴滴地声音说道: “警官,我区区弱女子一个,和死者无冤无仇,请问,我为什么要杀他们?” 王阿虎:“你既然没有杀人,为什么要逃?” 段樱:“你们忽然之间找上门说我杀人,我被你们冤枉,不得不逃跑!” 王阿虎:“好,我们先来说说扶桑和李杰伦被刺杀的事件。段樱,你的手下已经交代了,是你指使他们杀害扶桑和李杰伦的!” 段樱听了,哭哭啼啼摸着王阿虎的手:“警察大哥,冤枉啊!一定是有人故意冤枉我,您可不要听信片面之词让我背黑锅啊!” 王阿虎甩开段樱的手:“当家花旦,果然名不虚传,戏演得不错。不过你这招对我一点用也没有。你还是老实交代吧,是谁指使你的?” 段樱:“警察大哥,我真的没有杀人。” 王阿虎:“人证皆在,你还狡辩。你要知道,你们杀了这么多人必死无疑,如果你说出幕后指使者,可以轻判。” 段樱仍然什么都不肯说。因为她相信杨子爱她,一定会想办法救她出去。 警察局办公室里,扶桑,李杰伦,王阿虎和陆二五在谈着案情。 李杰伦:“此次多亏警方及时赶到,否则我们可能已经惨遭不测。” 听李杰伦所言,王阿虎推测,李杰伦并不知道当地警方不是王阿虎通知的,那么会是谁通知警方的呢? 陆二五:“好在你们相安无事。既然都江堰那处所谓的遗址并不是真的,你们可知道真的古蜀国遗址在哪儿?” 李杰伦:“我们也还未能找到。现在要紧的不是寻找遗址,而是抓住幕后真凶,以免凶手再杀害他人。” 王阿虎:“可是段樱始终不肯说出幕后指使者,不知如何是好?” 李杰伦:“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幕后真凶现身。” 陆二五:“什么办法?” 李杰伦:“只要对外宣称,段樱已经交代了所有的事实真相,想必那个幕后凶手便坐不住了!” 大家都认为,这是一个好办法。 清晨,天刚露出鱼肚白,杨子得到消息,段樱被捕了。是李杰伦故意放出假消息引段樱上当,段樱因为寻宝心切,中了李杰伦的圈套。 杨子怪段樱这个娘们儿不中用,一队杀手不但杀不了李杰伦和扶桑,反而被对方给设计了。杨子听说段樱被单独关押,警察使用各种手段,要她供出吴小年在哪里! 杨子分析,如果段樱已经招供,那警察应该已经上门来抓人。警察按兵不动,说明目前段樱并没有供出他。段樱在警察手中始终危险,她今天没有招供,或许明天招架不住,她就全招了。杨子纠结,是把段樱救出来,还是让她永远闭口以绝后患? 杨子选择了后者!他思考着,警方一定有所防备,要如何除掉段樱呢? 杨子派了两名得力的手下潜入牢中,当两人进入关押区,立刻被警察发现。两人仓皇逃脱,警察追捕两人。 杨子使用的是调虎离山之际,他事先通知了早已潜伏在警察局的内应,趁机谋杀段樱。 这名潜伏者,是杨子为了搜集线索安插潜伏在警察局的警察,此人为杨子即时了解警察的行动提供了不少线索。 潜伏警察来到关押段樱的牢门前,他打开门走进去。此人段樱以前曾经见过。 她激动地: “是不是先生派你来的?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来救我。” 段樱说话间,那名警察拔出匕首,刺向段樱。段樱反应极快,她躲过匕首。 段樱不解地:“你这是干什么?” “我来送你一程!” 警察举刀刺向段樱,王阿虎带着几名警察出现,王阿虎用枪对准那名警察: “不许动,否则我开枪了!” 潜伏警察见自己逃不了,匕首刺向段樱腹部,血汩汩地从段樱腹部流出。王阿虎开枪,那名警察倒地身亡。 原来,李杰伦推测杨子极有可能升东击西,于是,协助王阿虎作了周密的安排,一方面警察假装上当追捕所谓的营救者,另一方面,在关押段樱的房间四周设置了埋伏。 段樱被送往医院被救活,但处于昏迷状态。 第99章 杀害证人 刺杀段樱失败,凶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还会再找机会行事。王阿虎将段樱安排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让两名医护人员照顾于她,并派了两名警察保护段樱,防止凶手再次行刺。 警察已经掌握实情,排出了对李杰伦和扶桑的怀疑,扶桑终于可以回报社上班。前段时间,扶桑没到报社上班,罗智特意到报社替她请假,说扶桑要到南洋一趟,她外公去逝,在南洋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她去处理。 杨子当然早就知道扶桑失踪,去南洋不过是她家里人找的借口。杨子作为诗社一员,他知道寻寻和白志刚与扶桑关系好,杨子曾试图从二人口中打探扶桑的下落,但扶桑并没有对寻寻和白志刚提到她的去向。现在,扶桑回到报社上班,她一向信任杨子,杨子想从扶桑口中打探案子的情况。 “听说你去南洋了,怎么样,你外公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扶桑点头:“处理好了。” 杨子:“我听说大戏楼连环杀人案的凶手终于抓到了。” 扶桑撒谎:“我也听说了。” “据说,这个凶手非常凶残,也非常狡猾,这个悬案终于要大白于天下了,我想对这个案子做一个深度报道,你觉得如何?” “事情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已经不是新闻了。” “虽说不是新闻,但这个案子当时震惊了整个成都,好在凶手抓到了,现在进行报道也是对这个案子有个交代,同时还你清白!” 扶桑对杨子为她考虑而感动: “谢谢杨子大哥为我考虑!” “我打算以采访的形式,从警察办案的角度进行报道。” “我觉得不妥。” “有何不妥?” 扶桑吞吞吐吐:“因为因为案件还没有了结。” “没了结?凶手不是抓到了吗?” “听说,抓到的不过是一枚棋子,幕后主谋隐藏得很深。” “是么?警方有没怀疑是什么人?” “不知道,案件详情,警察怎么可能告诉我。” “也是。” 杨子没能从扶桑口中探听到有用的消息,扶桑滴水不露,杨子只能从陆探长入手。他去到主编室,谈到大戏楼连环杀人案,这个悬案主编是知道的,得知杀人凶手抓到,杨子有意采访报道,主编认为此案关注度高,同意杨子的采访方案。 杨子到警察局拜见陆探长,说明来意: “陆探长,久仰大名。听说您破获了许多大案要案,是老百姓的功臣啊!” 陆探长听到杨子夸奖,自然乐开了花: “哪里,哪里,应该的。” “今天前来拜访,是想约您进行采访。” “采访我?” “您是鼎鼎大名的神探,办过许多大案要案,如果能采访您,是我的荣幸。” 陆探长被杨子夸奖得不好意思,他笑嘻嘻地: “不是我吹,我办的奇案不计其数,不管案情多么复杂,也没有我破不了的案。” “是是是,我们主编安排我采访您,一定要好好写写你这个大侦探。” 陆探长知道,如果能上报,又有一个出名炫耀的机会,他立刻答应下来。 采访约在一家饭店的包房里,傍晚,陆探长如约而至。 杨子点好了酒菜,酒菜一一上桌。 杨子:“陆探长,我们边吃边聊吧。” “好好好,边吃边聊。” 两人坐了下来,杨子斟好了酒。 “陆探长,我代表我们主编,敬您一杯。” “你们太客气了,恭敬不如从命,就这一杯啊,我平时很少喝酒的。” 杨子和陆探长举杯,干了杯中酒。 杨子为陆探长挟菜:“来,吃菜,我也不太会点菜,不知合不合您的口味?” “谦虚了,你点的可都是这家的招牌菜。” “是这家老板介绍的,希望您喜欢。” “谢谢!你们的报纸办得不错,我只要有时间都会看的。” “谢谢探长关注,这次采访探长,是想请您谈谈,前段时间那桩轰动全城的戏楼连环杀人案。” “关于这个案子,还真是够复杂、够离奇的。” “听说,凶手已经抓获,功德无量啊!这个凶手究竟是什么人?这是老百姓所关心的。” “此凶手,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她居然是大戏楼里的当家花旦段樱。” 杨子故作惊讶:“当家花旦段樱居然是杀人凶手?真是太离奇了!” “案发当时,是段樱发现的尸体,之前我们曾经调查过她,排出了对她的怀疑,这个女人真的是太狡猾了。” “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之手,除探长而外,我们希望对凶手也进行采访,不知是否方便?” 陆探长难为情的:“这个嘛可能不太方便,因为案子的主谋还没抓到。” “您的意思是,凶手不止段樱一人?” 陆探长点头。 杨子:“段樱招供没有?” “她死活不肯开口,真是让人头疼。” “女人往往一根筋,或许要像这锅汤一样,得小火慢炖,方能让她开口。” 杨子说话间,为陆探长盛了一碗猪蹄汤: “主谋十分凶残,他知道段樱被捕,会不会对段樱不利?” “此人已经动手了,现在段樱还昏迷不醒呢。” “那可得注意,我想凶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说得对,我们已经把段樱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了。” 陆探长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不觉将不该说的事情说了出来。 “杨先生,关于报道,还得等等,目前主谋还没抓到,这个案子还没结案。” “探长说得对,不能打草惊蛇,等到案子结了再报道也不迟。” “我们刚才的谈话,还请您保密。” “放心吧,我也希望杀人主谋尽快落网,以免再伤害他人。” 杨子最终还是未能从陆二五嘴里问出段樱的下落。 他思考着:“段樱被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他们最有可能把她转移到哪里呢?” 杨子推测,段樱受伤,王阿虎和陆探长一定会去看望她,于是,杨子派手下监视王阿虎和陆探长。 李杰伦推测,幕后主谋极有可能会盯着警察,经此查出段樱所在地。他建议王阿虎和陆二五暂时不要去见段樱。 扶桑从主编口中得知,杨子采访了陆探长,她感到有些奇怪,一般采访大案要案都是由另外一个记者负责,一向与人无争的杨子大哥这次为什么主动向主编请缨去采访陆探长?扶桑回想起杨子谈起凶手被抓获时的神情,似乎他对此事十分关注,这让扶桑对他产生怀疑。 扶桑到警察局,拜见陆探长。 “扶桑姑娘前来,有何事?” “我去采访,正好路过您这里,进来向您打听点事。” “什么事?” “听主编说,我们报社派人来采访您了。” “是啊,案件还没有侦破不便采访,我也就回绝了。怎么了?” “没什么,我本来想等到这个案子结案以后进行报道,没想到我同事捷足先登了。对了,他除了请您谈案子,还有没有问您别的?” “哈哈,你那位同事说他很崇拜我破获了许许多多大案要案,他可真会夸人!” “我同事最会说话了,案子还悬着,他能说动主编让他来采访您,我就不行。” “你是新人嘛,以后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谢谢探长鼓励,我走啦。” 扶桑走出警察局,还好,陆探长没有怀疑她询问杨子的目的。 扶桑思考着:杨子一向我行我素不拍马屁,若是他懂得拍马屁,也不可能在报社工作了几年,职位却没被提升?可他为什么一反常态,突然对陆探长阿谀奉承?他这个时候去采访陆探长,会不会和案子本身有关? 扶桑本想把这件事告诉李杰伦,但又觉得事情没搞清楚之前还是别声张,杨子一直对她都不错,她不想冤枉了好人。 对于杨子的家庭,她知道他很关爱他的妻子,记得那次她请同事们去万福桥吃麻婆豆腐回城后,他送她回家,经过一家西餐厅,他停下车去为他妻子买点心,说他妻子就爱吃这家的点心,她十分羡慕他的妻子。听同事说,他的妻子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不顾家庭反对嫁给了他,后来却又认为他没有出息,对他颐指气使,他也不和她计较。 扶桑想要到杨子家中了解情况! 扶桑打听到了杨子家的住处,她找了个杨子不在家的时间,提着一些笋干和茶叶,往杨子家走去。杨子家住在文庙街的一处公馆里。 佣人开了大门,扶桑说明来意,言明是杨子的同事,送些土特产来给杨子。佣人通报了杨太太,杨太太请客人进屋。 扶桑随佣人进了花枝出墙的大院,走进客厅,客厅颇大,中西合璧的装饰,西式落地门窗,钢琴放在窗边,亮堂堂的红木家具,桌上有鲜花点缀。 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子来到客厅,只见她雍容华贵,仪态不凡,她就是杨太太。 扶桑:“杨太太您好,我叫扶桑,杨子大哥的同事。” “我记得你,扶桑小姐,杨子总夸你有才气。” “听杨子大哥说,您爱吃笋干炖鸡,我父亲的学生每年都从峨边送好些笋干和茶叶来,我特意拿了一些送给你们。” “谢谢您,请坐吧。” 扶桑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女佣,坐了下来。 另一女佣送上茶水。 杨太太:“请喝茶吧。” “谢谢!我们报社的同事都说,杨子大哥娶了一位好太太。您和杨子大哥不愧为才子佳人,男同事们都好羡慕杨子哥。” 女人总是喜欢听好话,杨太太听了扶桑的话,内心欢喜。 杨太太关心的问: “你有婆家了么?” “还没有。” “订亲了么?” “订了,又退了。” “我记起来了,杨子跟我提过。男方不好么?” “他很好,是我不好。” “明白了,他爱你,你不爱他。” 扶桑点了点头。 杨太太喜欢扶桑的直白。 “爱情都是盲目的,当年我和杨子相爱,我家里人都反对,说他孤家寡人一个,没权没势。我当时年轻,看重他的才气,非要跟他在一起。” “杨子大哥的家人,都不在了么?” “是,就他一个人。” “杨子大哥的家人,怎么这么早就离世了?” “他说死于一场意外。每当我提到他死去的家人,他的表情很痛苦。我不想他回忆起那些不开心的往事,所以没有细问。” “你和大哥是怎么认识的?” 杨太太笑了笑,回忆说: “那是几年前的事了,我去书局买书,路上钱袋被人抢了,正好杨子碰到,他帮我把钱袋追了回来,后来,我们就好上了。” “原来是英雄救美。” “我看重他的正直和才气。当时他帮我追回钱袋,看见我手里正抱着一本外国,他说他也很喜欢那本书,我们聊了很久,我发现他很有学问,后来才知道他去北平念过书。” “我有个朋友也在北京大学念过书,杨子大哥十分有才,他一定是北京大学的高才生吧!” “他确实是在北京大学上的学。” “你们的故事听起来象外国,好有意思。” 初次见面,与杨太太聊得还算愉快。扶桑不便问得太多,于是起身告辞: “杨太太,打扰您了,告辞。” “谢谢你,扶桑。” 杨太太将扶桑送出客厅。 “欢迎有空来玩。” “只要您不嫌我烦,我会再来的。” 第100章 绑架 扶桑从杨子家出来,她对杨太太的印象还不错,虽然她身上有着官宦人家大小姐的优越感,但却没有同事所说的跋扈,从她的言语中可以感觉到,她是爱杨子的。以前听说她对杨子颐指气使,或许都是道听途说,因为没有哪位同事真正到过他家。难道是杨子自画自说,让大家认为他不计较、他宽容大度爱老婆,因而对他产生好感?联想到杨子为了大戏楼连环杀人案而采访陆探长,他对陆探长阿谀奉承,让扶桑感觉到,杨子表里不一似乎反差很大,但如果说他是段樱身后的主谋,这可能么? 据杨太太所说,杨子曾经在北京大学念过书,可是他为何从来没提起过?白志刚也是在北京大学念的书,杨子从来没提到过与白志刚是校友,是师兄弟。 扶桑为了查出杨子的话是否属实,她要见白志刚,她请寻寻帮忙,约白志刚在茶楼见面。自从上次扶桑割腕自杀之后,白志刚再没见过扶桑。他有几次想去看望扶桑,但有李杰伦守在扶桑旁边,他觉得自己去不太合适,只是问了问白管家扶桑的情况,得知她身体渐渐好转,他放下心来。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白先发也知道无法再瞒着儿子,所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告诉了白志刚。让白志刚没想到的是,他和扶桑寻找了许久的古蜀国遗址,原来父亲和罗先生全然知晓,而且,他们还是鱼凫王朝的后人,为了保护遗址,他们不惜杀害闯入者。白志刚请求父亲停止杀戮,否则他会将一切告诉警察。白先发答应儿子,并将李杰伦和扶桑都江堰之行的计划告诉了白志刚,白志刚担心扶桑的安危想要跟去,被白先发拦住。他告诉儿子,都江堰也有鱼凫组织的人,他们会保护好扶桑的。 扶桑提前到达茶楼,白志刚如约而至。他看见扶桑手腕上那道肉红色的疤痕,不禁问:“桑儿,伤口还疼吗?” “放心吧,好多了。” 白志刚曾经和扶桑在这家茶楼听评书喝茶,无话不谈,现在两人面对面坐着却觉得有些尴尬。 小二上了茶水,扶桑一时无语。 白志刚问:“桑儿,你今天找我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志刚,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尽力。” “你能不能托校友帮我查一下,杨子大哥是否真的在北京大学念过书。” 白志刚好奇:“为什么要查杨子大哥?” 扶桑回答:“你先帮我查,以后我再告诉你原因。” “那好,我发电报给大学里的先生,请他证实有没有杨子这个学生。” “请先生电报回复,这样比较快。” “好,我现在就上邮所发电报。” 白志刚和扶桑一同离开茶楼去发电报。白志刚虽然有些疑惑扶桑为什么要查杨子?但既然扶桑现在不愿意说,他也没再多问。 杨子下班回到家,听妻子说到扶桑来过家里,送了许多干笋和绿茶来。他不在家,两人聊了些女人的话题。 这似乎合情合理,但扶桑从未去过家里做客,扶桑为何不把东西送到报社交给他,而要送到家中,正好他又不在家。杨子猜测扶桑会不会发现了什么,故意找借口到他家向他到子试探情况?好在妻子什么也不知道,扶桑也问不出什么来。杨子有些担心,他打算试探扶桑。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杨子带了一些蜜饯给扶桑: “你大姐叫我给你的内江蜜饯,谢谢你送的笋干和绿茶,她很喜欢,今天就叫厨房做笋干炖鸡。” “大姐喜欢就好,替我谢谢大姐,我很喜欢吃蜜饯。” “你大姐很喜欢你,她这个人眼界高,一般人入不了她的眼,欢迎常到家里做客。” “昨天冒昧上门,大姐不见怪就好,我本来将笋干和茶叶带到报社,见你不在,就送到你家里去了。” “谢谢。” “听大姐说,你父母很早就不在了,你独自一个人生活,要是我们女孩子,恐怕就不行了。”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你大姐还说给你听。我很穷,是个穷书生,你大姐不嫌弃我,我很感激她。” “你有才人又好,大姐她真有眼光。” 扶桑谈话很严谨,但似乎不像从前那样随便,也许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现在必须立刻找到段樱,以绝后患! 很快,白志刚收到先生从北平发来的电报,北平的老师很肯定地告诉他,已经查过了,学校并没有杨子这个学生! 白志刚把所查到的结果告诉了扶桑。 白志刚再次问扶桑:“你为何忽然要调查杨子?” 扶桑:“我怀疑,杨子大哥有可能是真正的幕后凶手。” 白志刚诧异:“怎么可能,杨子大哥一向谦和宽厚,温文儒雅,不可能!。” 扶桑:“我也不愿相信他是罪魁祸首,但最近有些事情让我觉得他很可疑,所以才托你调查。杨子大哥没在北平上过大学,他为何要说谎?” 白志刚:“即便说谎也不能证明他就是凶手,我始终觉得杨子大哥是好人。” 扶桑:“我会查清楚的,这件事情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包括你父亲也不能说。” 白志刚同意替扶桑保守秘密。 李杰伦告诉过陆探长,暂时不要去找段樱,以保证她的生命安全。过了几天,陆探长破案心切,于是,他和王阿虎一道,深夜去看望段樱,想要审问段樱。 杨子的手下一直监视着陆探长和王阿虎,见二人深夜去往医院,报告了在报社值班的杨子。 杨子推测,段樱就在这家医院,这次行动必须万无一失,杨子决定亲自出马。 他到了医院,打晕一位值班医生,将其拖到隐蔽处,接着,他换上值班医生的白大褂,进入病房区,寻找段樱所在的房间。 就在医院的一间病房里,陆探长和王阿虎审问段樱。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段樱已经清醒,但因伤口深,流血过多,还需要继续治疗。陆探长要她交待出幕后主谋,段樱仍然口气强硬,拒不开口。 陆探长指出:“吴小年买通警察刺杀于你,你险些丢了性命,你还要替他隐瞒到什么时候?” 刺杀段樱的那个警察,段樱以前曾经见过此人,在杨子的密室,她去见杨子正好碰到此人离开。但她不相信是杨子指使此人杀害她。 王阿虎:“你要是不说出幕后凶手,他随时都有可能杀人灭口。你别忘了苏师傅是怎么死的。” 段樱心中打定主意,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证实是不是杨子要她的命!无论陆探长和王阿虎怎么审问,她就是不开口。 陆探长和王阿虎无奈离开,吩咐两名便衣警察仔细看守,不得出差错。 杨子躲藏在暗处,见陆探长和王阿虎离开,房门口,两名便衣警察正严加看守着,杨子确定段樱就在这间病房里。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杨子推着药品车来到门口,他低头开门,准备进入房内。 一名警察叫住了他: “站住,干什么?” 杨子镇定的回答:“我来看看病人的情况,给病人换药。” 警察仔细打量杨子,杨子心提到嗓子眼。 警察:“进去吧!” 杨子松了口气,推车进入房内,随手关上房门。 杨子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段樱,他拿出一支针水,抽进针管里,他要对她注射药物,毒死她。 杨子在心里说道:“对不住了!” 段樱其实并没有睡着,杨子的脚步声,她再熟悉不过,她闭着眼睛,听到他一步步走近床边,她睁开眼睛,见杨子手举针筒,她明白了一切,他要通过药物注射要她的命。 段樱伤心欲绝:“你果然要杀我!” 杨子一惊,他捂住她的嘴,不能让她惊动屋外的警察,他企图捂死她。 这时,只听门外响起说话声。 “进去看看!” 两名警察推开房门进屋。 杨子双手正掐住段樱的脖子,见警察进屋,他松开手。 一名警察想要上前抓住他,他与警察展开打斗。另一名警察举枪,对准杨子。 “不许动!否则我开枪了!” 杨子和警察打斗激烈,举枪的警察怕伤到同事不敢开枪。杨子制服那名警察,举枪的警察向他开枪,他让开子弹,上前攻击持枪警察。他重重一拳击中持枪警察的鼻梁,那名警察一个踉跄,感到头晕脑胀。这时,陆探长和王阿虎已经到了门口,杨子仓皇跳窗而逃。 陆探长和王阿虎只看到一个背影瞬间从窗前消失。陆探长和王阿虎走到窗前往下看,窗下一片漆黑。 陆探长指责看守段樱的警察: “你们是怎么搞的?凶手混进来你们也没察觉?” 王阿虎:“探长,别责怪他们了,凶手狡猾本就不好对付。” 陆探长走近段樱,段樱缓过气来,目光呆滞,呆若木鸡。段樱重伤未愈,今夜又遭重袭,身体和心灵受到重创,她晕了过去。 陆探长询问警察:“看清凶手了么?” 警察甲:“他戴着口罩,没看清楚。不过看起来像是三十多岁。” 原来,陆探长和王阿虎离开医院后,王阿虎感觉不妙,陆探长也担心被幕后主谋跟踪到医院,两人放心不下,返回医院,晚到一步,主谋仓皇跳窗而逃。陆探长只能加派人手保卫段樱,改日再审。 杨子刺杀段樱失败,他明白,想要再次刺杀段樱等于自投落网。好在他戴着口罩,警察应该没有看清他的容貌。刺杀段樱失败,她供出他只是早晚的事,杨子知道自己的身份即将暴露,他必须抓紧时间找到古遗址。 杨子一早到报社,他发现抽屉里放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想要知道古蜀国遗址,下午四点在竹林街清凉亭见。杨子收起纸条,抬头看了看扶桑,扶桑正低头整理稿件,没有任何异样,但是,最有可能放纸条的,应该是扶桑,她的目的是要引他现身,确定他就是幕后之人。 杨子纠结到底该不该去?但他已经没有时间了,如果段樱供出他来,警察就会上门抓他,他决定铤而走险,将计就计! 扶桑和杨子打着心理战! 纸条约的是四点,杨子分析: “扶桑在四点前会离开报社!” 扶桑观察:“如果杨子四点前离开报社,那他就有嫌疑!” 结果,两人四点前都没有离开报社。到了下班时间,扶桑和杨子先后走出报社。两人各自往家的方向走去。 扶桑转身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跟踪自己,她招了一辆黄包车,让车夫拉她到竹林街清凉亭。 竹林街是四方街,一蓬蓬枝叶婆娑的翠竹随处可见,清凉亭就在竹林街的中央。扶桑之所以选择在此处,是便于自己隐蔽在暗处观察。 黄包车停了下来,扶桑观察四周,没有杨子的身影,她付过钱下了车,钻进了竹林,此时已近五点钟。她躲藏在竹林中,注视着远处的清凉亭。她计算着时间,如果杨子坐黄包车前来,差不多这个时候到达。 只见一对半大的孩子去到亭内玩耍,不一会儿,孩子便离开了。过了一阵,有一个男人走进亭子歇息,他抽着叶子烟袋,此人并不是杨子。这个男人抽完一袋烟,便离开了。 竹林中,扶桑的目光注视着四周,她琢磨着: “如果杨子出现在前面亭子中,就可以证明他是幕后主谋,如果他没来,证明她错怪了他。 扶桑从下午五点等到傍晚,夕阳西下,杨子也没有出现。扶桑又等了一阵,天渐渐黑了下来,杨子仍然没有出现。 扶桑心里有几分喜悦,因为她内心不希望幕后之人是杨子。 竹林中,扶桑看了看四周,几乎没有了行人,也没有发现可疑之人,她悄然走出竹林,离开竹林街。 杨子一直隐藏在靠近路口的竹林中,他知道扶桑隐藏在某处竹林中,她在等待他现身清凉亭,而他在等待她离开竹林。 扶桑走来,她要经过杨子隐藏的路口,扶桑果然经过此路口。这时,从她身后伸出一只手,用毛巾捂住她的嘴,她很快晕了过去 到了晚上十一点,扶桑仍然没有回家,罗智和奶奶十分着急,奶奶急得哭了起来,罗智打电话给李杰伦,问扶桑是否和他在一起?李杰伦回答说扶桑并没有找过他。罗智又打电话给扶桑的好友寻寻,都说没有见过扶桑。 罗智焦急万分,他找到猴子,问他扶桑的下落。原来,扶桑离开报社后,猴子暗中尾随她、护送她回家。半道上,猴子见一个孩子摔到,他扶那个孩子起来,为孩子擦去鼻血,扶桑不见了,他以为她回家了。 罗志将扶桑失踪的事告诉猴子,问他有没有发现可疑之人,猴人并没有发现有何可疑之人,得知扶桑姐姐失踪,猴子十分悔恨自己没有尽到责任。罗智安排猴子寻找扶桑,猴子四处寻找着,无果。 李杰伦也找不到扶桑,他有种不祥的预感,扶桑可能出事了! 第101章 段樱招供 白志刚听说扶桑失踪,十分着急。他想起扶桑让他调查杨子的事情,扶桑失踪会不会跟杨子有关?白志刚曾经答应扶桑,调查杨子的事情暂时保密。扶桑在调查杨子之时忽然失踪,这绝对不是巧合! 他要见杨子,看看他有什么异常。白志刚来到报社,报社的员工告诉白志刚,杨子这两天没来报社上班,这加深了白志刚对杨子的怀疑。于是,白志刚来到杨子家中,以诗社诗友的身份见杨子,杨太太接待了他,说杨子不在家。白志刚询问杨子去处,杨太太说杨子出差去了。 从杨子家出来,白志刚心想,杨子明明没有上班,怎么可能出差去了?看来是杨子在撒谎。扶桑的失踪一定与杨子有关,难道是他抓走了扶桑。为了扶桑的安全,白志刚决定把这件事告诉父亲。 白先发听了白志刚的话,焦急的问:“扶桑调查杨子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白志刚:“我答应过扶桑替她保密。现在扶桑极有可能在杨子手里,我们必须立刻找到杨子,把扶桑救出来。” 白先发让白管家立刻带人手寻找扶桑及杨子。白先发打电话约罗智见面。白志刚父子俩来到罗宅,白志刚看到李杰伦在客厅内,白志刚有些尴尬。想到是他抢走了扶桑,白志刚的内心还是有些不舒服。对于男人来说,还有什么比未婚妻被别的男人拐走而丢脸。 白先发:“我们的人手四处寻找过了,没有发现扶桑的踪影。现在,他们开始寻找杨子,希望找到此人就可以有扶桑的下落。” 李杰伦:“我们也通知了警察,警察也在帮忙查找。” 白先发:“没想到幕后黑手是杨子,难怪我们查了这么久也没有任何线索。他可隐藏得够深啊!” 李杰伦问白志刚:“你对杨子比较了解,你觉得他会带扶桑去什么地方?” “我和杨子也只是泛泛之交,除了诗社的诗歌交流,其他的并不了解。” 该找的地方已经全力找过了,若大的成都,再到哪儿寻找杨子和扶桑,大家感到茫然。大家深知,幕后黑手杨子狡诈、残暴,扶桑在他手里凶多吉少,要不顾一切继续分头寻找扶桑! 李杰伦对大家说,段樱再次被刺杀,但她仍然昏迷不醒,希望她早日醒来,警察能够从她口中得知杨子下落! 医院病房外,几名警察保卫着段樱的安全。房间内,段樱苏醒过来。回想起自己遇刺经过,第一次侥幸捡回性命,她怀疑过杨子,但她不敢肯定是他安排的杀手,她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杨子果然前来要她性命,她心如刀绞般疼痛。这些年,她爱杨子、信任杨子,为杨子卖命,甚至为了杨子以色相勾引罗见,去伤害李杰伦。她被警察抓捕后拒不开待,为的是保全杨子。没想到他却为了自保要杀她灭口。原来,这么多年以来杨子只是利用她,他的甜言蜜语,竟然只是为了利用她替他办事。 真相大白,如梦初醒,段樱忍不住泪流满面。 陆探长和王阿虎得知扶桑的失踪与杨子有关,前来审问段樱。 陆探长:“段小姐,我十分同情你,对于一个要你性命的人,还值得你替他守口如瓶吗?” 陆探长观察着段樱的反应,段樱除了流泪,一言不发。 王阿虎:“你若不说出实情,恐怕你还会有危险,这种男人你还值得为他守口如瓶吗?” 段樱抹去泪水,终于肯对警察说明一切: 段樱和杨子是在戏楼里相识的。当时,段樱还只是戏班里一个不出名的小戏子。班主和那时候的当家花旦对段樱都很不好。当家花旦更是对段樱呼来唤去,让段樱给她洗衣服,倒马桶,她心情不好的时候,甚至会对段樱拳打脚踢。段樱受了气只能暗自流泪。在戏楼,她小心翼翼生怕出一点差错。杨子注意到段樱,他关心段樱,爱护段樱,并教段樱如何保护自己,他鼓励段樱,为段樱出谋划策,让她拿出真本事挤走当家花旦,一步一步替代她成为名角。为此,段樱很感激他,也很欣赏他的聪明与才华,渐渐地,他们相爱了,可段樱发现杨子有老婆。为此,段樱十分纠结,但她太爱杨子,她离不开他。两人一直秘密交往,直到盛雄回国前。段樱不想继续偷偷摸摸和杨子做地下夫妻,她向杨子提出要么杨子和他妻子坦白,要么他们分手。杨子告诉段樱,他选择段樱,但是现在不是时候和妻子坦白,因为他需要这段婚姻作为掩饰。他有更大的目标,他要找到古蜀国遗址,得到价值连城的宝藏。杨子告诉段樱,最近有一位名叫盛雄的富翁即将从南洋回国,他手里有一件宝物,通过那件宝物便可得到古蜀国遗址的线索,从而找到价值连城的宝藏,得到古蜀国埋藏在地下的宝藏,他就带段樱离开成都,双宿双栖。于是,段樱开始按照他的吩咐,帮助他完成寻宝计划。 盛雄回国前,杨子便知道盛雄将回成都与外孙女扶桑相认,并雇佣私家侦探寻找李乘风的后人李杰伦。杨子命人盯着私家侦探张俊,如有李杰伦的消息立刻向他汇报。很快,张俊得到李杰伦的消息,盛雄回到了成都。 杨子查到盛雄入住的酒店,他前去找盛雄,让盛雄将宝物交出来,盛雄不肯,两人发生争执,杨子只能暂时离开,命人暗中盯着盛雄。过了两天,盛雄让私家侦探带李杰伦来见自己,他想看一看这位年轻人人品如何。私家侦探带李杰伦去见盛雄之前,已经查到“李杰伦”是一个花天酒地,不务正业之人。他知道盛雄想让李杰伦继承他的巨额的遗产,于是提出替“李杰伦”隐瞒他的风流韵事,但“李杰伦”必须答应他,在获得遗产后给他一定的好处。为了获得巨额遗产,冒充李杰伦的张卫山答应了私家侦探的要求。 张卫山见到盛老之后,假装为懂事、正直、有担当的青年,哄骗盛雄。盛雄被张卫山的演技所骗,认为张卫山是一个可托付之人,如果李杰伦和扶桑成亲,也算了却了盛老多年的一桩心事,以此弥补李家。 盛雄并不知道眼前的李杰伦是假冒,他将多年前与李乘风、吴国涛三兄弟所遇之事讲给假“李杰伦”听,并且希望他能原谅自己当年没能管他爷爷、自己逃离成都躲避追踪。张卫山为了尽快获得遗产,好言安慰盛雄,言明过去的事情不能怪盛雄,并劝他不必内疚。 “李杰伦”如此通情达理,盛雄很是欣慰,便约宫律师见面,按照之前他的计划,拟定正式的遗嘱。 杨子得知盛雄已经见过李杰伦,他们两人聊了很久,杨子推测,盛雄可能已经将过去的事情告诉李杰伦,说不一定李杰伦已经知道宝物的下落。杨子知道“李杰伦”好色,他让段樱接近他查清楚宝物藏在哪里?段樱抵触,杨子怎能让她去勾引别的男人?杨子哄骗段樱,多为将来的幸福生活考虑,只要得到宝藏,将来段樱能住在如同皇宫一样的巨大宅子里,有许许多多的佣人伺候着她,过皇后娘娘一样的生活。 段樱从小吃了不少苦,她也憧憬自己能过上皇后般的生活,她答应杨子接近“李杰伦”。很快,“李杰伦”就被段樱迷惑,他告诉段樱,他将要得到一笔巨额的遗产,有了这笔遗产,就可以让段樱离开戏班永远和他在一起。段樱询问“李杰伦”知不知道盛雄三兄弟当年挖到的宝物在哪里?他说他不知道。段樱将“李杰伦”所说告诉杨子,杨子觉得很可能“李杰伦”在撒谎,他决定亲自去搞清楚。 就在扶桑奶奶寿宴当天,假李杰伦来到戏楼,段樱将他拉到隐秘处问他来干什么?他说想念段樱来见见她,段樱知道他其实是想暗中看看盛老的外孙女扶桑。段樱假装不知道,只说当天有人包场,让他快快离开。罗智家的客人到齐,大戏准时开演,段樱忙着上台演出,没空理会假李杰伦。 段樱来到舞台,台下响起一片热烈地掌声,锣鼓声中白蛇传演出开始,段樱投入表演中。假李杰伦躲藏在一处角落里观察着扶桑,没想到扶桑既年轻又漂亮,他对盛老指婚的未来媳妇十分满意,心里暗自思忖,没想到表弟李杰伦这么有福气,不仅天上掉下大遗产,还能娶到一个如此优秀的媳妇。不过现在表弟的一切都将归他所有了。他满心欢喜地来到后院,准备从后院的小门离开。当他经过走廊之时,遇见杨子,杨子将他拦住,一把将他拉进服装道具室里。 假李杰伦问:“你谁呀?” 杨子:“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即可离开!” 杨子询问宝物下落,假李杰伦言明不知道。杨子不相信,两人说话间推搡起来,接着打了起来。假李杰伦力气大,杨子也很能打,两人打得不可开交。杨子担心被人发现,他顺手从墙角拿起一支道具枪,刺向假李杰伦胸部,假李杰伦倒在地上。 第102章 被利用的棋子 这一幕正好被私家侦探张俊看到,杨子发现张俊,便追出房间,见张俊进了杂物间,杨子跟进杂物间。 张俊:“你究竟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李杰伦?” 杨子安抚张俊:“你先别激动,我给你一笔钱,刚才的事情你全当没看见。” 假李杰伦之前曾经和张俊达成协议,等他继承了盛老的遗产会给张俊一大笔钱,现在假李杰伦死了,张俊将失去这笔巨款,他要求杨子付给他这笔巨款,便缄口不提,替杨子保守秘密。张俊狮子大开口让杨子十分不满,就算给他钱,保不准哪天他又反悔!刚才杀了“李杰伦”,此时杨子不介意再杀一个张俊。 身为私家侦探的张俊警惕性高,他防备着杨子将他灭口。杨子知道张俊会武术,于是没有轻意动手,他答应张俊的所有要求,言明求财不求祸。张俊目的达到放松了警惕,就在他离开杂物间时,杨子顺手拿起一条演出用的鞭子,上前从张俊身后套住他的脖子。张俊不断挣扎,杨子用力勒住他的脖子,张俊渐渐停止挣扎,杨子确定张俊已经断气,顺手用一张草席盖在死者身上,他离开杂物间,关上房门。 杨子回到杀死“李杰伦”的服装道具间,准备清理一下现场,他听到门口响起脚步声,似乎门外的人正准备推开道具室的门。杨子慌张之下寻找躲藏之处,他扫视屋中的环境,只能躲避到柜子旁边。 只听服装道具室的门被推开,听脚步声似乎是一个男人进了屋,此脚步声在“李杰伦”尸体面前停住,由于柜子挡着杨子,杨子不知道进屋的男人究竟是谁。那个男人在尸体旁停顿片刻,朝柜子走过去,杨子的心砰砰直跳,他准备着,如果被这个男人发现,就连这个男人一起杀了。男人走到柜子前,转身朝屋中另外一个地方走去。杨子松了一口气。这个男人在屋中看了看便离开了。杨子一直躲在柜子后,想等到屋外没有动静再出去。正在这时,服装道具室的门又被推开了,段樱走进来,看到“李杰伦”躺在地上,已经死亡。 段樱走到柜子前,感觉似乎柜子后面有东西,她正准备绕到柜子后面看看,杨子摁住她,她挣扎。 杨子看清是段樱,小声的:“别叫,是我!” 段樱看清是杨子,她冷静下来,顿时明白是杨子杀了“李杰伦”。 段樱:“是你杀了他!” 杨子:“你冷静点听我说,我也是逼不得已!” 段樱:“现在外面没人,你赶快从后院小门离开,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杨子急忙离开,段樱看到屋内有脚印,她立刻清理了脚印,之后故意在屋子里发出惊叫声,接着假装慌张地跑回戏台前告诉大家,服装道具室有死人! 就在杨子从后院离开戏楼后,林森发现自己丢了东西,于是从后院回戏楼去寻找,结果听到有一大帮人朝后院走来,他立刻闪身躲进一间屋子里,直到扶桑晕倒,有人将扶桑送到这间屋里来 假李杰伦去世后,警察怀疑与扶桑有关,段樱终于松了一口气。命案发生,大戏楼被封锁,戏班只能暂时歇业。 罗见之所以选择将母亲的寿宴包在此戏楼,是因为他想追求段樱,杨子得知此事,让段樱答应罗见的追求。杨子把自己往别的男人身边推,段樱不乐意。杨子告诉段樱,扶桑是盛雄的外孙女,现在李杰伦死了,也许只有扶桑知道那件宝物的下落,而罗见是扶桑的叔叔,接近罗见可以从他口中打探出有用的消息。段樱太爱杨子,她答应照做帮助杨子。 谁知道罗见是个游手好闲,成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主,段樱什么消息也没从他口里探听到。后来,警察发现段樱曾经跟“李杰伦”交往过,怀疑段樱和罗见是凶手,好在杨子聪明,他教段樱打消了警察对她的怀疑。 从罗见口中打听不到任何消息,段樱渐渐和他疏远。直到后来,杨子发现盛老的外孙女扶桑和一个男子秘密接触,杨子让段樱查出这个男子是谁?段樱查出这个人是林森,杨子又让段樱接近林森寻找答案。这次,段樱说什么也不肯,杨子频繁将她推给别的男人,她觉得杨子并不爱她。杨子继续用花言巧语哄骗她,她又再次答应杨子接近林森。她爱杨子爱得太深,虽然对他有些失望,但她还是宁愿相信他爱她。当她在和李杰伦接触过程中,李杰伦对她照顾有加,杨子让她向林森下手,她于心不忍,那段时间杨子并没有责怪她,虽然两人不便见面,但杨子经常命人买东西给她,给她写情诗,她的心又渐渐地被杨子融化,狠下心帮助杨子加害林森。 谁知道在服装道具室被杨子杀掉的人并不是李杰伦,而是他的表哥张卫山,而林森才是真正的李杰伦! 段樱讲述完毕。事实真相竟然如此,谁也没有想到,温文儒雅的杨子竟然是幕后主谋,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陆探长问段樱:“杨子,他是怎么得知盛老先生知道古蜀国的遗址?” “他的真实姓名叫吴小年。他的爷爷叫吴国涛,是盛老的结拜兄弟。当年三个结拜兄弟一同寻宝,吴小年的爷爷吴国涛在寻宝过程中离奇死亡,李杰伦的爷爷也相继去世了。当年的寻宝地址盛雄一定知道,所以在盛老年迈返回成都后,吴小年想从盛老口中得知遗址下落。 “我以为杨子肯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我,他是真的爱我,原来我在他心里也不过是一枚棋子!”段樱感到心痛无比。 警察通过对段樱的审问,证实了李杰伦和罗智等人的推断:杨子就是吴小年!平时儒雅谦和,与世无争的杨子,的确很难让人怀疑他是罪魁祸首。此人神通广大,连警察局里都能安插眼线,可见他势力不小。 段樱将吴小年党羽的信息一一告诉警察。现在扶桑在杨子手里,要紧的是救扶桑。警察询问段樱,凭她对杨子的了解,杨子会把扶桑藏到哪里?警察通过段樱提供的线索,查封了杨子在背地里经营的场所,除了印刷厂,他还有一家地下赌场,甚至还走私鸦片,残害国人。杨子一直把业务交给手下亲信负责,而他则伪装为平凡和善的杨子在报社工作,谁能将他和杀人恶魔联系起来。 陆探长安排:全城通缉杨子! 杨子很快得知印刷厂等地被查封的消息,他知道一定是段樱将他供了出来的结果所致。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一定要找到遗址! 罗见得知段樱被捕的消息,知道事情经过的他自然对段樱产生怨恨,但想到受伤的段樱在狱中,他又觉得她可怜。罗见请求陆探长,让他见一见段樱,陆探长同意。罗见亲手为段樱做了饭菜带到牢里,段樱没想到罗见还能来看她,又惊讶又惭愧。 “这些菜都是你爱吃的,趁热吃点吧。” 段樱哽咽着说:“罗见,谢谢你!” “我问过警察了,你已经招供,并给警察提供了许多线索,即使被定罪也会获得减刑的。” 段樱一边吃,一边流下悔恨的泪水:“过去的事情,对不起!” “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你自己多保重。”说完,罗见离开。 段樱看见罗见离开的背影,嚎啕大哭。 始终没有找到扶桑,罗智十分焦急。吴小年的所有买卖都被查封,罗见担心他恼怒之下杀人灭口。李杰伦则认为现在扶桑是吴小年手中唯一的筹码,他不会轻易伤害扶桑。 李杰伦焦急万分,他让自己冷静下来,分析杨子会将扶桑胁持到哪儿?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许 李杰伦直奔段樱所住的地方。 一个陌生人拦住了他: “你是李杰伦先生吧?” “我是,你是?” “有人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李杰伦问:“交信给你的人呢?” “我不知道,他把这封信交给我,塞给我一些钱就离开了。” 李杰伦打开信看,信上写着几个字:“若想见人独自前来,否则再也别想见到她。”信上附上了地址 第103章 生死与共 当扶桑清醒过来,她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绳子捆绑着,杨子站在她的面前。 “是你!” “对,是我。扶桑,你很聪明,你怀疑我,并且设下圈套试探我,坏就坏在你太聪明,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我还曾经希望是我怀疑错了人,没想到没想到幕后黑手真的是你——吴小年!” “既然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你为什么要杀害我外公?” “我并没有杀害他,是他自己心脏病突然发作,他的死与我何干?” “你真的去见过我外公!” 吴小年并不否认。 就在盛雄去世当晚,白先发离开以后,盛雄便回屋睡觉。他刚躺下,便听到敲门声,他穿好衣服起来开门,吴小年站在门口。 盛老打开房门:“是你?你又来干什么?” 吴小年:“盛爷爷,孙儿就不能来看看您吗?” 盛雄:“别叫得这么亲热,如果你还是为那件东西而来,那你要失望了,请回吧!” 吴小年:“盛爷爷,我们还是进屋说吧,大晚上的,其他住客已经休息了,不要打扰到别人,好么?” 盛老让吴小年进了屋,盛老坐下,吴小年也坐了下来。 盛老:“年轻人,我早就告诉过你,不义之财勿贪念,你爷爷和你李爷爷难道不是你的前车之鉴吗?” “我不信什么鬼神之说,要是真有鬼,您为什么还好好的活着,从成都到南洋还发了大财?这也怎么解释?” “哎!人的一生总有做错事的时候,关键是不能一错再错,你明白我的话么?” “盛爷爷说得对,你不能一错再错了,你要对得起你的良心,不是么?” 盛雄摇头叹息:“你真是冥顽不化啊!” “我念在您老曾经也对我有过一些帮助,才耐心地跟你说了这么多,既然你这么不给面子,别怪我不客气啊!” “你想怎样?” “晚辈听说你此次回成都,是为了与你的宝贝外孙女团聚,既然你不肯配合我,我只能对不起你的宝贝外孙女扶桑了!” “你敢!” “你老别忘了,这里是成都不是南洋,在南洋我拿你没有办法,但在这里就不一样。我知道扶桑每到初一会陪她奶奶去寺庙上香,在过两天好像就是初一了,我是否也去寺庙上上香呢?” 盛老愤怒地用手指着吴小年:“你要敢动扶桑一根汗毛,我让你不得好死!” 吴小年上前一步,握住盛老的手:“是吗?” 吴小年用力,盛老的手腕都快被拧断了。盛老反抗,但年迈的他哪里是吴小年的对手。 “就凭你老人家,你觉得我会怕你吗?” 盛老情绪更加激动:“你这个畜生,当初我就不该好心把你接到南洋。” “对,我用你赏给我的钱,回到成都一步步建立了自己的势力。快告诉我遗址在哪里?” 盛老忽然感到心脏开始绞痛,心跳加快。他用另外一只手捂住心脏,吴小年仍不依不饶追问。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遗址究竟在哪里?” 心绞痛已经让盛老满头大汗,吴小年察觉到盛老有些不对劲儿。 盛老虚弱地:“药,药” 吴小年发现盛老脸色煞白,表情痛苦,他把他扶到沙发上坐下,问道: “药在哪里?” 盛老用手指着卧室房间,吴小年走进卧室房间,翻找抽屉,在抽屉里找到治疗心脏病的药,急忙拿到盛老面前,他打开瓶盖,取出几粒药片,忽然他又把药片放回瓶子里。他顿时产生一个邪恶的念头,也许这是逼迫盛老说出遗址的好机会。 “想要药吗?你告诉我遗址在哪里,我立刻就把药给你。” 盛老十分难受,他只想快点吃药,他敷衍吴小年: “没有地图,我也找不到那个地方。” “你骗我,你曾经去过那个地方,怎么找不到?” “当年我和你爷爷是跟着李乘风去过,但是过了这么多年,许多地方都有变化,我又怎么记得呢?” “不记得也罢,你把那件宝物交给我吧。” “宝物不在我手里。” “你骗不了我!当年李乘风和我爷爷死后,宝物一直在你手里!” “就算你拿到也没有用,光凭那件宝物,你也找不到遗址!” 吴小年早听说过,那件宝物上有遗址示意图。现在他当然不相信盛老的话,认为盛老在欺骗他。盛老已经被疼痛感侵蚀全身,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吴小年看见盛老靠在沙发上抽搐,面部表情痛苦。如果盛老死了,可能就真的没有宝物下落了,他决定先救活他,于是想要给盛老喂药,但盛老已经晕过去了。 “喂,你醒醒,醒醒!” 吴小年叫了好几声,盛老丝毫没有反应。如果这个时候叫医生,自己的身份必会暴露,现在已经管不得盛老死活,找宝物要紧。他在屋内四处翻找,盛老只有简单的行李,他并没有发现那件宝物。如今只能先行离开,他把自己翻找过的地方物归原位,悄悄离开了盛老房间。 吴小年离开后,盛老微微睁开了眼睛,他努力拖着自己疼痛的身体来到桌前,打开墨水瓶,用钢笔在自己的手上划上鸟头的符号,接着他想上床去休息,却倒在了地上,手上的佛珠散落在地,他再也醒不过来了。 第二天,吴小年得知盛老去世的消息,大家都认为盛老死于心脏病复发,并未发现有人到过他屋内,吴小年松了一口气。 十多年前,盛雄曾派人将吴小年接到南洋,盛雄想弥补当年没救好兄弟吴国涛的愧疚。吴小年曾经听父亲说,当年爷爷吴国涛、盛雄、李乘风三人去挖宝物,遇到恶鬼索命,爷爷死在挖宝地,李乘风和盛雄不顾好兄弟的死活逃离挖宝地,李乘风瞎了双眼,随后死了,而盛雄和那件宝物消失。后来,李乘风的儿子李左和李右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们大概是去挖宝死在了挖宝地。吴小年的父亲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他原本以为,李左和李右两兄弟有李乘风留下的遗址图,他曾经去找过他们,希望和他们一起去挖宝,兄弟俩欺骗吴小年的父亲,根本没有图,盛雄带走的那件宝物上才有宝藏示意图。 为此,吴小年到南洋后,向盛老询问爷爷他们当年挖到的那件宝物所在何处,那是爷爷用命换来的。盛老不但不说,反而劝他不要打宝物的主意。吴小年言明,宝物归盛雄也可以,但他必须说出遗址所在地。盛老教训吴小年,说他贪得无厌,盛老打发他离开南洋。当时独身前往南洋的他无权无势也拿盛老没办法,只能回国。回国前盛老给了他一笔钱,他带着那笔钱回来,一直心心念念想的都是怎样寻找宝藏并查出当年害死爷爷的凶手。在报社工作,并娶了富家千金。这些都只是他伪装的外壳。他建立了自己的势力,派人四处查探宝物无果。直到盛老成都,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如此说来,你加入我们诗社,也是有目的的?” “当然,我做所有的事,都是为了一个目标,找到宝藏所在地。我与你和白志刚接触,当然也是为了这个目标。” “吴小年,我外公是被你害死的!” “在我眼中,你外公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年他们三兄弟共同挖宝,我爷爷和李杰伦的爷爷先后惨死,死得很惨,而你外公居然独自霸占了那件宝物,既然宝物他不肯交出来,我问他藏宝地,他也不肯说,老东西真不是人,我骂了他几句他就受不了了,是老天爷要收他的命,而不是我!” 扶桑愤怒:“你这个杀人恶魔!” “你们把哪件宝物交出来,我不杀你!” “即使拿到宝物,也不知道古蜀国遗址。” “你骗不了我,李杰伦的父亲曾经对我爹说过,那件宝物上有宝藏示意图,我的目的不是那件宝物,而是古蜀国遗址的所有宝藏!” “你要是不信我的话,你把我放了,我把那件宝物交给你。” “放了你,你还真是天真!” 扶桑怒视着心怀叵测的吴小年,她后悔自己没有将这次行动告诉李杰伦,其实扶桑怀疑杨子有问题的时候,也曾想过告诉李杰伦,但她又怕自己怀疑有误,误会了杨子,所以才决定自己先查杨子,结果却落在了杨子的手里。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警察正全城搜捕你。” 吴小年不屑地:“没错,但你在我手里,谁也拿我没辙。既然现在身份已经暴露,我也无须再躲躲藏藏!” 为了救扶桑,李杰伦瞒着所有人,独自带着青铜人像来到段樱家。 客厅里,吴小年把玩着,李杰伦并未发现扶桑身影。 “扶桑在哪里?” 扶桑被吴小年关在房间里,她听到了李杰伦的声音,可是她被吴小年捆在椅子上,并用毛巾堵住她的嘴,让动弹不得。 吴小年对李杰伦说道:“放心吧,我跟扶桑好歹同事一场,我和她是朋友还是诗友,我不会亏待她的。宝物带来了吗?” 李杰伦手里提着一个盒子:“在这里。” 吴小年企图将盒子拿过来。 李杰伦制止:“慢着,我必须见到扶桑,才能把东西给你!” 吴小年:“等我验过东西是真,自会放人。” 李杰伦:“不行,没见到扶桑我不会给你东西!” 过了片刻,吴小年的手下将扶桑从另一个房间,带到了李杰伦面前。 扶桑见到李杰伦,激动地迎上前去: “杰伦”。 李杰伦:“你没事儿吧?” 扶桑摇头。 李杰伦不顾自身安危,只身前来救她,让她感动。 吴小年:“你们俩别在我面前腻歪了,赶紧把东西给我!” 李杰伦将盒子递给吴小年,吴小年打开盒子,里面放着青铜人面具。他拿着青铜面具观察了一阵,愤怒: “你小子居然拿个破东西来骗我?” 李杰伦:“我们没有骗你,盛老、我爷爷、你爷爷他们三人当年挖到的就是这个青铜人金面具。” 吴小年:“休想骗我,当年我爹跟我说过,找到这件宝物就能知道古蜀国遗址!” “如果找到这件宝物就能知道古蜀国遗址,我们又何必大费周章四处寻找遗址?所谓的找到宝物就能找到古蜀国遗址,是我爹和叔叔骗你爹的,因为,我爹和叔叔不想让你爹知道古蜀国遗址。” 吴小年一阵哈哈大笑:“你休想骗我,你一定知道遗址。” “我爹和叔叔出事时,我不足十岁,他们并没有告诉我遗址所在地,为此,我和你一样,寻找古国遗址已经多年。” “你现在不是已经找到了么?” “我们只能推测,这个铜像是属于鱼凫时期的,但遗址具体位置,根本不知道。” 扶桑:“杰伦说的都是实话,你别再执着了!” 吴小年:“费了这么多年工夫,我怎能随便放弃?我一定要找到那个地方,看它究竟有何古怪会让爷爷死无葬身之地!” 吴小年手中的枪,对准扶桑的脑袋: “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带我找到遗址,要么送你们一同走上黄泉路!” 李杰伦制止他:“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不能带太多手下前去,知道遗址的人太多,未免有人心生歹意!” “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