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手机来修真》 第一章 穿越穿出个爹来 风雪国,岩石城。 “哈哈,老子又活了,贼老天算你还有良心。” 张平站在街市,手拎着半砖大的山寨智能手机,穿着大裤衩子背心,脸上还带几道的血痕,大声笑道。 “这谁家的神经病?” “这穿的寒碜,都几天没吃饭了。” 吸引的路上行人,一个个的极度鄙视,距离他远远的绕行,仿佛生怕占惹到他的一点儿晦气。 张平对四周的神情毫不在意,倒是对这些路人的长衣大褂,感到十分奇怪,猛地一个念头冒出,让他浑身一激灵,震惊道:“这就穿越了?” 是的,张平本是蔚蓝星球的人,做着快递员的工作,结果一天提前下班,回到出租房,发现自己的女朋友,和自己主管睡在床上。 做为一名男人,自己女人堂而皇之的,给自己戴绿帽子,张平绝不容许。 盛气之下的张平,抄起厨房的菜刀,将这对狗男女,手起刀落砍死了。 说来也巧,不知道张平这一残忍行为,是不是连老天也看不下去了。 天空一道银链的闪电,不偏不倚的穿过屋顶,将正准备报警自首的张平劈中。 张平无语。 当再次醒来时,张平便是如此的站立街头,目光中反而并未露出惊慌。 因为前世的他,经常看穿越类型的玄幻小说,清楚知道其中的主人公,不是继承了死去尸体的记忆,便是得到了逆天的神通,横扫大陆无极限。 所以,他是完全不在乎多等几个时辰的,相信会有传说中的“老爷爷”,来给自己送至高功法秘籍。 就这样,在街道上的行人,如同看傻子的关注下,张平足足等到了天黑,肚子咕噜咕噜直叫,也没等到他希冀的东西。 街道上,渐渐地只剩下张平一人。 阵阵的凉风袭来,让他的裤裆,感觉有些淡淡的忧伤。 “安装完毕,是否打开。” 一声清脆的机械声音传来。 随即从张平右手,传来犹如当年单身时的剧烈震颤,险些把手机掉地上。 半砖大的山寨机,发出耀眼的光芒,仅仅只是一瞬,随后的桌面上,多出来了一个,连张平都不知道是什么的软件——大爷永生。 “这什么破玩意儿?”张平看见这软件的名字,心里不爽,果断的按住打算将它卸载。 “无法删除,”手机屏幕上自动显示。 不过令张平心中惊讶的是,手机上的电量显示满格。 “闲着无聊也是无聊,不如打开看看,究竟是什么鬼?” 张平打开的瞬间,又是一股波涛的金黄色光芒,闪烁在手机页面。 “草,这那个编的程序。”闪的张平眼睛,都是一晃一晃的冒金星,好半天才恢复过来。 金光闪过之后,只见手机屏中,呈现祥云紧簇,天空之上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只在中间留条道路,红色的地毯,上面撒满鲜花,显然是为重要的人物准备的。 不多时,出现一脸平静祥和的道袍男子,白发白须,眼睛镌烁有神,从这红毯缓缓步上台阶。 “参见雪参尊主。”所有人齐齐向他行礼。 “这手机还有这功能,整的跟真的似得。”张平仔细又查看了自己手机一番,心里喜滋滋的,第一次感觉便宜也有好货。 “众位不必多礼,今日如此多人听我讲道,实为荣幸,凡来者均有佳礼相赠。”雪参尊主面露微笑道。 “雪参尊主,听您讲道,当是我们莫大福分。” “是啊,我们怎么能收您礼物呢?” 坛下的众人纷纷表示推脱。 “有礼物?”张平一听说有佳礼相赠,本是昏沉的眼珠,顿时闪烁出一丝异光。 果不其然,张平在手机的页面旁边,发现了一个小红点的通知栏,点进去发现,存在着两个选项。 左边是储物栏,右边则是藏宝阁。 打开储物栏,看见醒目的写着,五千贡献点。 要说前世整日玩游戏的张平,还真不是盖的。 想都没想,直奔藏宝阁,赫然明码标价着,许多只在小说中看到的丹药,诸如淬体丹兑换需要五十贡献点,止血丹需要十贡献点,化乌丹需要八千贡献点…… 而功法又是自成一个系列,裂山拳黄阶中品兑换需要二百贡献点,碎石掌地阶上品需要六千贡献点等等。 “这些都是真的吗?” 琳琅满目的,看的张平都有些头晕眼花。 “要不,兑换粒淬体丹,看看是不是是真的。”张平点了一下淬体丹,确认兑换的按钮。 张平满脸期待盯着的屏幕,又是白光一闪,眼睛都暂时的失明。 “我草,”满脸怒意的张平大吼。 忽然,看到手上的手机正上方,悬浮着一枚黑色圆溜指甲盖大小的球。 “这是真的!” 抓过淬体丹,一脸痴喜的张平,空白的大脑瞬间恢复了过来,菜色的脸上,闪过一丝贪婪的深意。 “白胡子老头出手这么阔绰,他讲的道也一定非同寻常。” 张平迅速返回到讲道的页面,全神贯注。听的一丝不苟,完全拿出了当年答高考试卷的注意力。 “你们看这天、这地,那个可以毁灭,那个又可以塌陷?”雪参尊主信心满满的,看着坛下费力思索的众人,莞尔一笑,答曰:“天不可毁灭,否则我们又去哪里傲游,地不可塌陷,否则我们又去哪里生存。” “此言妙矣。” “是是,如今听尊主一席万万大道,真是茅塞顿开,犹如醍醐灌顶。” “尊主的解答,真是将我这几万年的疑惑,顿时点开。” 雪参尊主在一片的赞誉声中,半眯着眼睛颇为自得、享受。 “这也叫大道?家里的三岁孩子都懂的玩意儿。”张平听了半天,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只觉身前一黑,立时出现了五名身强力壮的大汉,为首的是名老管家,面带焦急道:“张少爷,快回家,老爷病危。” 张平心里一跳,“他们怎么冒出来的。” 下意识的把手机关闭成待机状态放进裤兜,一脸疑惑的问道:“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张平自打记事起,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连爹妈都不知道是谁? 穿越难道还能穿出来个爹吗? “千真万确,少爷。” 张平不信,坚决的不信。看这群人的模样,就不是什么好人,暗道:“老子是有骨气的,就是在大街上饿死,也绝不能上他们贼船。” “哎,大哥,各位大哥。” “啊呀,有事好商量,别动手啊。” “啊呀,我胳膊……我去还不行吗?” “少爷,得罪了,事情万分危急,容不得拖延了。” “驾。” 七匹枣红色的骏马,奔腾街道之上,卷起后面沙土飞扬。 颠簸的张平,感觉胃里面,阵阵的翻涌,就差吐苦水了。 “到了。” 管家轻轻一跃,就来到了张平马上,伸出枯槁的胳膊一夹,夹着张平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就跟拎只小鸡似得轻巧,就直奔院落而去。 让还分不清状况的张平,一脸的懵逼,不过发觉这院落精致的亭榭,万紫千红的鲜花,“绝对是家有钱人啊。” 穿过层层的屋舍、假山,来到正中的厅堂,一股浓郁的中药材味,瞬间扑进张平的鼻孔,呛得他好久都喘不过来。 “老爷,公子找到了。”老管家声调有些凄哀。 张平被放了下来,看见偌大的屋子,竟然站满了人,一个个瞪着眼珠子瞅着自己。 看的张平心里直发毛。 “平儿,你过来。”远处床榻之上的老者,有气无力的艰难吐出话语。 张平不为所动,还故意装作一脸恭顺的模样,老实乖巧的站在门口,不敢大声喘气,仿佛生怕惹到屋子里面的人,群殴自己。 “老爷叫你呢,过去啊。”老管家扯了扯张平的衣袖,示意他到床榻那里过去。 “进了狼窝了,这个爹不认也得认了。”张平嘴角一抽,心里狠狠的把那名管家的祖宗骂了十八代。 “爹,我是平儿,有什么话您说,”张平学着电视剧上的演员,嘴角一咧,不管表情生硬不生硬,到位不到位,总之一句话,戏要足。 “爹要走了,家族的基业就交付给你了,一定不能辜负啊,有什么疑难事情,可以去找同宗族的叔伯、管家福伯商谈。”这老爷子眼睛瞟过众人,唯独多在门口的管家身上,留意了片刻,惜惜不舍之情转瞬即逝。 “家主你就放心去吧,平儿还有我们可以照顾。” “张叔,我们后辈也绝不让外人藐视咱们张家。” …… “咳咳、咳咳。”老爷子的剧烈咳嗽,又瞬间将这喧嚣的屋子,恢复了寂静。 “平儿啊,你不要再颓废了,明日起,一定要勤修武道,否则……” “否则,怎么?”一直低着头的张平,疑惑抬起头问道。 “……” 张平忽觉自己的手上,传来丝丝凉意,面无表情道:“他死了。” “家主。” “老爷。” 瞬间,这偌大的屋子之中,哭声一片。 毕竟死者为大,张平还是一脸的肃穆,缓缓伸出右手,帮这早已经形如枯骨的老者眼睛合上。 “戏演完了,该收工了。”张平还是有自知之明,即便强忍着肚子叫唤,也没要人家管饭。 张平很有自觉性,提着快被山寨机要拖到地上的裤衩子,就要迈出门外。 忽然被一名红须庄严的老者拦住,“你要去哪里?” “下班了,我当然回去了。”张平这次理直气壮说道。 “哪儿也不能去,在这儿守灵。” “……” 第二章 挑衅 三天后。 张平披麻戴孝,走在众人的最前面,徒步走过了大半个岩石城,扯着嚎嚎痛哭的嗓音,清晰的传进了街道上看热闹的每一名行人耳朵。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张家的公子,他不会是假的吧。” “这世上什么都有假的,难道还有认错爹的吗?” “你们看,人家哭的多么伤心!” …… 张平带着身后的几百人,伴随着哀乐,终于将他这非亲非故的“老爹”送走了,心中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些天,多谢福伯的好吃好招待,以后再有这种事情,记得告诉我哈。”张平感觉在这里好吃好喝的,还有丫鬟服侍了三天,从小就压根想都没想过,还能享受到这种待遇。 也就是今天自己出了点儿力,怎么说,临走的时候无论如何,也应该给人家打声招呼。 “你要去哪里?”福伯管家犹如换了个面孔似得,紧盯着张平问道。 这一个眼神,让张平自脚底到头顶,直冒冷气,仿佛就这一眼彻底把他看穿了似得。 “我…当然回到我来的地方啊。”张平紧张的说话都带结巴。 “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还要去往那里?” “这儿不是我家,我都说了多少遍,我是叫张平,但不是你们口中张平少爷。” “你扯开你右臂腋下,可有三颗红点的痣?”福伯依旧一脸平静的说道,仿佛笃定,张平就是张家的继承人。 依照他说的,张平为了自辩身份,当着他的面,还有不远处凑过来看热闹的家族长辈,亲自撕开宽大的袖袍。 “你们看,果然是有三颗红痣!” “什么?” 这一结果,让张平也是震惊不已。 “你小时候我亲眼见过,就在这里有红痣。” “当我看到你一进门的样子,就有格外的亲切感,咱们本就是一家人。” 涛涛不绝的舆论声音,被张平全部充斥在耳外。 如今他脑海一片空白,“我从来不记得,我腋下有痣啊,难道我真的如同小说情节一样,附身到了这张平的公子哥身上?” 这一推断定下,虽然张平没有任何关于张家的记忆传承,但还是比以往有了底气。 张平舔了舔嘴唇,故作腼腆状,又带有几分的神情肃穆道:“家父一生兢兢业业,却不料英年早逝,实为……” “你父亲活了三百八十二岁。”福伯平淡说道。 “……”张平一脸的不信,大河里的王八吗,那也未必能活一百多岁。 “他修为是先天武者二重天。”曾经阻拦过张平的红须老者,开口道。 “这么厉害?”张平吃惊道。 “这是张家的印章,一家之主的象征。”福伯郑重的,从怀里拿出一件黄色物件递给张平。 张平有种想哭的冲动,自己前世不过是个孤儿,辛辛苦苦大学毕业,找了份工作,结果自己的女朋友就劈腿了。 受尽了世俗的嘲讽,结果穿越到此,就碰到个,连名字都不知道叫什么的老爷子,仅仅是说了几句话,便将他的万贯家财全部给了自己。 张平默默地往墓碑前,鞠了三个躬,暗下誓言道:“绝不辜负老爷子的重托。” 有了曾经一次,被人“抬”上马的经历,所以张平对骑马还是心中有些发憷,直接选择了坐马车回府。 …… “看来树倒猢狲散,这张家快完了。” “这曾经岩石城的三大家族之一,恐怕日落西山了。” 张府门前聚集着一大堆人,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张平掀开马车一侧的帘子,眉头一皱,按说丧礼也结束了,怎么还有这么多人。 “启禀少…额…家主,二长老的大公子回府了,正在门口打骂下人摔东西呢。”一名侍卫,向张平解释道, “妈的,堵门口摔东西,这是几个意思?”张平心里有些生气,不过看到前边的管家福伯过去了,心想自己就不过去了。 否则身为家族的一家之主,对这种小事也过问,那就太掉价儿了。 张平已然决定,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做家主的光荣任务上。 “家主,大长老让您下车过去。”脸上有几道淤青的小丫鬟,跑过来说道。 “什么事?”张平心想,这种小事儿还需要我出马吗?不过感觉自己的根基毕竟不稳固,还是勉强给这大长老几分面子吧。 张平领着两名侍卫,一边整理着衣服领口,一边慢条斯理的,来到一片狼藉的大门口,眉头一皱,“怎么回事儿,谁给我说说?” “……” 场面的气氛有些尴尬,下人捂着脸站在一旁,不敢言语。 张平看向福伯。只见他手里握着马鞭,依旧是一脸的忧容密布,全然没有听见、看见张平说话似得。 其他人就更是一脸的置若罔闻,生怕自己被牵连进去。 张平心里有些焦急,他虽然在这里生活了三天,但那几天除了睡觉、上厕所,便是跪在棺材旁边。 他哪知道那个人是大长老? “给我张昊一个面子,有什么事先进屋谈论,别在这里让外人看笑话。”红须老者面像庄严的难得一笑。 “你谁啊?凭什么给你面子?”张平对这当初的红须老者印象特别差。 “就凭我是大长老。” “……” “有什么事,咱们最好,大家就当着街坊四邻的面,讲清楚。”边上走出一名身穿白衫的青年,脸上的怒气显然还未消退。 “张宇,给我退下。”大长老怒斥白衫青年。 张平活了二十多岁,一眼就看明白了,原来是这小子,堵着大门口摔盆又砸碗的。 “你是二长老的大公子,是你殴打的下人?”张平质问道。 “是本少爷,他们身为下人,挨几下打怎么了?”张宇不屑道。 “掌嘴。” 张平身后的两名侍卫,手抬了抬,又迅速落了下去。 敢掌长老儿子的嘴,除非他们不想活了。 张平一看没人敢上,亲自抡起袖子,眼神带着玩味,故意慢悠悠的走过去。 张宇心说不好,抬起手想要阻挡。 “把手放下。”不可置疑的语气,从张平嘴中响起。 “把手放下。” “把手放下。” 门前的众多路人,齐声喊道。 他们毕竟大多都是低贱的贩夫走卒,看到下人被打,心中同样不好受,如今有人为之出气,他们自然异口同声助威。 张宇咬着牙,手梗在半空,还是放了下来,一字一句吐道:“你敢?” 啪! 啪! 两声清脆的响声,说明了一切。 “我打的就是你。”张平把被反震高高肿起的右手,缩回袖子,面对门前无数喝彩的路人,朗声道。 砰! 一声巨响。 张宇的拳头生生嵌入大理石三寸有余,散乱的头发,给人一种凶狠的面目,“你有什么资格继承家主之位,我是二长老的大公子,天纵奇才,如今已踏入聚灵三重,就凭你个废物,也配成为我张家的家主吗?” “张宇,注意你的言辞。”大长老出声警告道。 “我说错了吗?他不是废物是什么,这小子一出生就有先天怪病,天天喝药,如果不是我张家的财力养着,如果不是仗着他爹,他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是张家的隐秘,即便是同宗族的人,也都是只知道家主有个儿子一直云游在外,除了少数人,连张平长什么模样,也都没有人知道。 也正因此,张平才能在张家待了三四天,根本没有人怀疑过他。 这一消息,犹如惊雷,瞬间在人群中炸响。 “我说这小子这么面熟,前几天还见到他在大街上傻笑呢。” “没错,就是他,穿着大裤衩子,手里拎着个破砖头。” “这种傻小子也能当张家的家主,真是羞辱门风。” 很多人满脸讥讽的看向张平,俨然已经把张平定性,看做成了无用的公子哥。 不过也有人为张平说话,毕竟他刚刚还为下人出气。 “你说我是养的?你说我是一个废物?你说我能成为今日的家主?这一切全是靠的我老子。”张平目光凌厉,盯着张宇,说的每一句话,都仿若将人置身于风雪之中,浑身冰冷。 “十日之后,你我决战。你若赢了,我拱手让出家主之位,永不踏进张家半步;倘若我胜了,日后谁再提起此事,一概逐出族谱。” “我这不是为了自己战斗,而是为了托付我的老爷子遗志,绝不容许任何人损害我张家的威名。” 寂静,一切寂静! 张平大袖一甩,头也不回离去。 无论宗族还是外人中许多的女人,对着张平痴喃道:“这家主好年轻,好有气魄。” 留下面色铁青的张宇,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冷笑,“想死,我就成全你。” 大长老望着同样离去的张宇背影,对着不远处的福伯叹气道:“哎呀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容易冲动,多大点儿事嘛。” 福伯忧容的脸上,好似恢复了不少,眼神多出一丝深意,“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你这叫什么话。”大长老也知道他脾气,没有过多的计较,吩咐让人把地上的狼藉全部收拾了。 第三章 这是喜脉 张平回到房间,一口气喝了半壶水,坐在椅子上,缓了会神儿,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 才终于想起来,自己确实和一拳将大理石,击下去三寸的疯子,宣战了,“冲动了,真是太冲动了。” 张平没有什么大气魄,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娶一床的漂亮媳妇儿,浑然没有要为了一件看不见,摸不着的家主之位,来拼命的勇气。 “做名家主也不是件容易事情啊。”张平无奈哀叹道。 忽然,眼前一亮,想起曾经通过手机,兑换出的淬体丹。 张平看过的无数小说,淬体丹都被描述成改善体质,让主角连升数级逆天宝丹。 趴到床上找了一番,终于在一角,找到了他的大裤衩子,上面还散步着浓郁恶臭。 熏得张平阵阵幻觉,都怀疑自己当时,是怎么穿了大半天的。 手机早已经被他单独放在了另一处地方,因为这是他独自一人的隐秘,不想让别人知道。 在裤衩上面摸了大半天,一粒黑色的小球出现在他的手中,正是当初兑换的淬体丹。 张平吞咽了口口水,喃喃道:“哥们,就靠你了。” 幻想着如同小说记载的,入口即化,香甜可口。 张平为了记忆深刻,放进嘴中时,还故意嚼了嚼,犹如吃黄豆似得,咯嘣咯嘣,没味道,匆匆咽了下去。 过了片刻,从喉咙食管上传出,一股浓厚的恶臭,纯苦味瞬间弥漫整个口腔,还有扩散的趋势,渗透舌头的每一片味蕾。 “咳咳,”苦的张平咳嗽不断,涨粗红脖子,脸上黑一块红一块交替显现。 “不行,快……死了。”张平强行站起来,想要喝口水。 啪! 刚把茶壶拿起来,浑身一软,整个身子连同水壶,一起就摔在了地上。 “雷没劈死我,自己却被自己药死了。”躺在地上的张平,有气无力的叹道。 推开门的细柳,是管家吩咐伺候张平的丫鬟,惊呼道:“家主,你怎么了?” “快扶我……”张平努力想要说什么,眼前一黑,意识陷入浓稠般的黑暗之中,再无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张平醒了过来,看见自己胳膊上插满了银针,大夫转身又取出了三枚银针。 “家主,就快好了,你再忍一忍。” “嗯,没事,不痛。” 嗤、嗤、嗤! “啊!妈呀。” “忘了说,这最后的三针最痛了。”大夫面带愧疚的解释道。 “……” “仅仅是控制住了病情,我也无法彻底根除。”大夫一摊双手,表示同样束手无策。 “这家主是什么原因,才出现的这种病情?”福伯站在床榻旁问道。 “我是怎么了?” 张平也是十分关心自己的病情,探出脑袋细听。 “家主的脉象十分怪异,按之流利圆滑,如同按滚珠又带有回旋前进的感觉,这是典型的喜脉症状啊。”大夫一板一眼的认真说道。 “……” “哈哈。”满屋子哄笑起来。 “哈哈哈,喜脉,哇哈哈。”一贯庄严的大长老,也是大笑起来。 “不可乱开家主玩笑。”即便是福伯,挂着一张脸怒斥道。 “竟敢拿我寻消遣。”张平气愤说道。 终于感觉,原来这个家中还是福伯与自己最近。 “噗哈哈,大男人有了喜脉,哈哈哈。”实在憋不住的福伯,笑比哭还难看的,哈哈大笑了出来。 “……” “小的从医三十多年,这种脉象真的平生仅见啊。”大夫也是一脸的委屈道。 “你下去吧。”大长老止住了笑,难为一个大夫终究不是办法。 张平无论如何,还是醒了过来,前来的张家长老执事,简单客套了几句,纷纷离去,只不一会儿,就只剩下福伯、细柳二人。 细柳十分知趣的也离开了。 “福伯,帮我找本拳法来,我要修炼武道。” “不必硬撑,放心吧,我还在这家中有几分薄面,有我在。张宇这个兔崽子,还掀不起浪花。” “我心意已决,去找秘笈来吧。” “你要什么层次的?” “……” 广场之上。 “世俗间,武学大抵分为基础、低级、中级、高级还有咱们家族的藏宝阁中的神品武学。” 姓黄的拳师正在向张平介绍,寻常武学的层次阶段,旁边还有几十名张家十几岁的族人。 “真正的武者,从聚灵一重灵气灌体开始,前三重主要以打熬气血为主;第四重到第六重便可将天地灵气,凝聚招式之内,挥发出惊人的威力;而聚灵七重到十重,武道修炼极致,可以隔空杀人,其实力霸绝外露,藐视凡夫芸芸。” “好,我要成为聚灵十重的真正武者。”张平一声惊吼,宛如自己已经成了霸绝外露,隔空杀人的十重武者。 “前提,先要灌灵入体成功。”嘲讽的声音,从张平身后传来,不紧不慢的响起。 张宇,轻摇折扇,悠悠在这广场之上飘过,瞥了一眼孩子群中的张平,留下一句,“别忘了定下的约战。” “很牛逼吗?”张平眯着眼睛,不屑道,“炼到聚灵三重,需要多长时间?” “短则三年,长则十年。”黄拳师肯定的说道。 “……” “全身放轻松,鼓起丹田准备将周身的灵气,循着四肢静脉,引导灵气灌入体内,循环一周,再融进丹田,百骸如同沐浴在春风之中,如此循环三十六次,便可灌灵成功。”黄拳师仔细谨慎的,吐字极慢,向着他的学生解释道。 噗! 广场之上,又发起巨响。 “又失败了。”张平垂头丧气道。 “真臭。”四周的少年,纷纷跑开,连连挥舞袖子。 “都已经炼了三天,失败了三十二次了,看来我真没这命。”张平不顾身旁黄拳师的苦苦劝阻,铁了心的走回房间。 “横竖是一死,就这样吧。还有五天,能快活一天是一天吧。”张平看了眼,细柳为自己制成的,约战倒计时。 随手将福伯,辛辛苦苦从家族藏宝阁找来的中级武学秘笈,送给了黄拳师,心满意足道:“能做一件好事,是一件吧。” 在黄拳师感激涕零的注目下,张平挥一挥衣袖,迎着余晖潇洒一笑。 “小说主人公迎难战斗时,都有旷世佳人为之要死要活,而我却被糙老爷们,无比纪念,也算是另一种对我的补偿吧。” 张平倒头就睡,感觉累了,尤其心累。 活的这几天,比前世活一年,都有些力不从心。 “妈的,大白天睡了一整天,晚上还真睡不下去了。”张平烦躁道,睁着惺忪的眼睛,可能是这些天,连续精神集中的练习灌灵入体。 所以迷糊之中,自己盘腿打坐,大肆吸收灵气,进入筋脉之中,循绕周身。 如果黄拳师在这里,一定会吃惊这一现象,张平的整个身体,犹如被荧光包裹,若隐若现光芒闪烁不停。 “不对啊,我的春风呢?” 张平清楚地记得,黄拳师说,灌灵入体的过程,是暖洋洋的,如沐春风,一幕极为享受的情景。 反观张平,皱着眉头,满脸的冷汗直流,湿透了衣襟,由于筋脉急速的被灵气充盈,灵气涨满的全身如同万蚁食髓的痛咬。 丹田之处,更是如若万千刀刃,齐齐搅动。 如果不是张平拼着老命咬牙坚持,恐怕早已经昏死过去。 “这尼玛,也叫灌灵入体,什么时候才停止啊。”痛的张平,都顾不上查数真气循环了几个周天。 整个空荡荡的脑海,就只剩下坚持。 张平不知道为什么,每到坚持不下去,想要放弃的时候,心里面总会升起一种,奇怪的母爱情怀,迫使的张平无法忍心放弃。 “家主,到了用餐的时间了。”细柳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吃惊的看到了一幕,仿佛不可思议的景象,“福伯,不好了,家主又犯病了。” “别……”张平瞪着的大眼珠子,本想制止细柳,却无奈的发现,自己竟无法发出声音,这一句“别叫”两字,都没被张平说全。 “怎么了?”福伯虽然看起来,年老体弱,但是动作确实非常的灵巧,细柳的声音还未落地,便已出现在她的面前。 “不好。”福伯刚想踏进房门,惊呼一声。 滚烫的热浪瞬间扑面而来。 福伯拉起细柳纵身向后一跃,就已站在五丈开外。 呼! 咔嚓、咔嚓。 房门之上的门窗,全部被这股热浪,席卷毁坏,留下一地碎屑。 但这股热浪继续一往无前的冲击。 福伯脸上罕见的露出凝重之色,褶皱的双手蓦然,凝聚出硕大的白色蒸汽小球,用力一握,立时崩溃扩散,化成炽热液滴的雾气。 手掌用力一推,横亘二人身前,结成一道白色的光幕。 咚。 热浪与光幕撞击发出巨响,震耳欲聋。 “灌灵入体吗?”福伯缓缓放下手掌,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异芒。 “家主炼的什么功夫?”细柳伸了伸小舌头,一脸震惊的不敢相信,平时脸上和气的家主,竟会有如此的破坏力。 “下去吧。今日之事,不得告诉任何人,否则小心你的性命。”福伯说话,前所未有的酷厉。 “小人绝不告诉任何人,否则必受家法处置。”细柳浑身一哆嗦,低头,不敢正视福伯的眼神。 福伯点了点头,再次恢复了一往如常的忧容,背负双手向着张平房间走去。 第四章蛮力诀 “福伯,我这是怎么了,我是不是快死了啊?” 福伯将右手扣在张平的天灵盖上,输送灵气,并不答话。 “我这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还没真正娶到媳妇儿呢,如果你还当我是这家的家主,就麻烦在清明的时候,多烧点儿美女图画来。” 张平嘴唇发白,浑身冷汗直流,背靠墙瘫软在床榻上,说话的语气就跟交代遗言似得。 福伯收回右手,给张平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沉吟半天道:“你灌灵入体成功了,身体并无大碍。” “什么,我灌灵成功了,哈哈。”张平一屁股坐了起来。 “……”。 “额……” “好好休息吧。”福伯平静道,转身走去,还习惯性的伸手想要带上门,抓了两下,抓了个空。 “这老家伙好像有什么秘密啊?”张平望着福伯的背影,喃喃道,转念一想,“哈哈,我也是聚灵一重的武者了。” 张平是很容易满足的人,便把身后许多的烦心事,全部抛诸脑后。 猛烈挥出一拳,果然都能明显感觉到,阵阵的风声呼啸,就连精力也是充沛很多,比之先前的普通人,决然有着很大的不同。 用过早餐,张平想要去广场,找黄拳师学习几套武学秘笈,迎面碰到了福伯带着另一名大夫,皮肤极白细腻,一身的白大褂,更是衬托出温文尔雅的气质。 大夫对张平躬身一笑,露出招牌式的笑脸。 让张平莫名的菊花一紧, 福伯走的缓慢,嘴角一咧,笑的极为勉强道:“家主要去哪里啊? “那……管家有什么事吗?” “家主身体为重,还是让专业的大夫检查一下身体,比较稳妥。” “福伯,我年轻小伙子,不用……唉……管家。” …… “这个大夫比上一个强多了,”张平眯着眼睛,一脸的享受。躺在真皮沙发上,感受如同沐浴阳光之下,浑身舒适。颇为赞赏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都被人叫刘枫。” “好名字。”上一个针灸的阴影,让张平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浑身不自在。 他不喜欢粗鲁,更喜欢连治病救人的大夫,都是富有艺术内涵的人。 刘枫缓缓输送柔和真气,仔细检查身体的每一处异状,这样的人,才被张平认同为大夫。 “根据气息显示,家主确实并无大碍,之所以会出现盗汗的不适,极有可能……额。”刘枫检查完毕后,似乎也变得吞吞吐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话就说。”福伯昏黄的眼珠一瞪。 “你大老爷们,啰嗦个毛啊。”张平半张着眼,不耐道。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咯噔一下。 “启禀管家大人,这家主的病情十分怪异,还不敢贸下结论,除……除非。”说着,刘枫的眼睛就不怀好意的瞟向,心肝一颤的张平。 “家主,身体为重,还请配合一下大夫的检查。”福伯顿时心灵神会,打着官腔道。 “你……你们想要干什……我靠,别扒我裤子啊!” “家主,小的也是为您身体着想,不要那么紧张,屁股在上抬一点儿,放松……放轻松。” “啊,好痛,你手里拿的什么。” “刘枫你小子,你踏马完了,你全家都踏马……唔……他完了。”张平咬着福伯递过来的筷子,痛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支支吾吾的吼道。 “呼……”张平匆忙穿起裤子,挥舞着宽大袖袍,恶狠狠道,“今天你如果不说出个一二来,就别想走出这个大门。” “嗯……极有可能家主昨晚动了胎气。”刘枫沉吟片刻,断然道。 “我草你大爷,”张平抄起旁边的长板凳,就掷了出去。 “小的如是所说啊。”刘枫轻松躲过,错愕道。 “滚。” “家主,你要……” “你个老东西,也给我滚。”张平感觉自己被耍了,当众被扒屁股,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迫害。 他这是第一次给福伯发火。 “那我们先告退了。”福伯怒气闪瞬即逝,带着刘枫离去。 密室之内。 “刘枫,听人说你五岁便可修炼气劲医治疗伤,人称天才医师。你在他身上发现什么异常了吗?”福伯面对一列供奉的牌位,沉声道。 “或许有吧、也或许……”刘枫拧着眉头,不确定道。 “我让你找什么去了?” “寻找他们张家单脉传承,混莽血脉。” “结果呢?” “好像张平他,真的怀孕了。” “……” “阿嚏,谁想我了?”张平正在广场之上,半蹲马步,跟着黄拳师学习张家最基础的拳法——开山拳。 张平也知道,基础武学肯定威力有限,本是想学中级武学,不料被黄拳师一口回绝,“中级秘笈至少聚灵二重之后,才能修炼。” 但是张平依旧认真的修炼开山拳,因为既然上天给了自己聚灵一重修为的机会,就绝不能轻言放弃。 “家主,您真的很有武道天赋,这套拳法如今这么快的,就能做到融会贯通,绝非常人能比。” “能打败聚灵三重的武者吗?” “家主,这每一招式,您都掌握的行云流水,必可为您气血加成,为日后修炼增益不少。” “能打败聚灵三重的武者吗?” “家主,这套拳法乃是我们张家祖师自创,定然可在您的手里绽放光彩。” “能打败聚灵三重的武者吗?” “家主……” “回答我的问题。”张平停下手里的招式,满脸期待的,看着黄拳师问道。 “不能,”黄拳师干脆果断的回答道,“家主,你怎么走了?” “我回去补一觉去。”张平感觉这个世界,都充满了带有深深的恶意。 福伯已经给张平,又找了一间宽大的坐北朝南正房。 躺在床上的张平,快要昏沉睡着时,猛然惊吼,“绝不能睡。” 想起昨晚惊险的一幕,就让张平心中一禀。 “这个世界好无聊啊。”张平一想到,之前冲动定下的约战,就有种生无可恋的忧伤。 默默翻出了,藏起来了的手机。 孤独的夜色,任凭一束束的光芒,闪烁眼前,张平已经麻木了。 “人总是要死的,早晚都是这么个结局。即便那日,我不定下约战,恐怕还会有族中其他人跳出来,到时恐怕我就更下不来台。” “常听人说,老天爷在给你关上门的同时,都恨不得直接将你掐死。”张平拨弄着,始终显示满格电量的手机,凄然一笑道。 “咦,这是什么?”张平把玩着手机,眼睛忽然定格在光彩闪亮的选项。 “今日特价!” “整的跟超市促销似得。”张平点进去,扑面而来的古典气息,线装书本。 封面大楷豪迈写道,“蛮力诀。” 下面还写着简介,上古遗留世间最速成的,炼体武学秘笈残本,共分入门、小成、中成、大成以及圆满,练此秘技者,不怕刀山火海,万毒不侵。 修炼者温馨提醒,浸泡过程可能会受到一点痛楚,常人足以承受,切勿半途退却,否则必受反噬。 最后还写着一溜儿的小红字:兑换特价三千贡献点,你值得拥有! “反正都快死了,留这么多的贡献点又给谁啊?”张平看到还剩下4950贡献点,不抱希望的点了兑换。 光芒一闪,张平拿到秘笈,仅仅寥寥数页,一口气便读完了。 “这么简单就可以入门成功,修炼者可通筋活骨,淬炼骨骼,气血大幅加成。”张平目露喜悦。 “此法可炼。”最主要他看到蛮力诀,修炼到每个阶段,都有相应层次的威力,层次越是精进,威力就越是增强。 “红铜果、草参木和栗子果各三十枚,用去了九百整贡献点。”张平找了个布袋,将兑换出的奇形怪状果子放了起来,心满意足道:“明天再让下人,找六大木桶清水就可以了。” “早晚浸泡两次,三天就可成功,这种秘笈为什么只有我得到了,哈哈哈。”躺到床上的张平,都笑的合不拢嘴。 …… “这就是你们按我说的,配置的药液?”张平皱着眉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盯着木桶之中青蓝色的液体,时不时还散发出腥臭。 “是的,家主,我们确实按照您的方法配制的。”仆人中的头目回道。 “你们下去吧,” 张平脱光衣服,眼睛一闭,索性就坐了进去。 液体没过脖颈,只留下个脑袋在上面呼吸。 冰凉的清水,渐渐温热起来,腥臭味也不在扩发,如同泡温泉。 让张平心满意足。 嚓、嚓…… “什么声音?”轻微的声音,还是传入了张平的耳朵。 随后,张平安慰道:“可能是幻觉吧。” 渐渐如同秘笈所说,当液体变成褐红色时,浸泡就结束了。 “也不过如此嘛。”张平感觉这种修炼太小儿科了。 “啊……啊……” 张平起身,接触空气,锥心刺骨之痛,刹那遍布全身,好比无数蜜蜂一起针扎。 低头发现自己的皮肤,自脖子以下,全部溃烂,甚至流脓,没有一块好地儿。 “家主,出什么事了?” 外面的守卫,迅速出现面前。一个个保持随时战斗的面孔,差点就控制不住,拔剑砍向张平。 除了张平完好无缺的脑袋外,全身鲜血淋漓,守卫真的难以认出他来。 “刺客?”守卫包裹住张平,脑海第一个反应。 “我没事,你们下去。”张平疼的浑身颤抖,一屁股又坐回了药液里面,才让感觉舒服多了。 “家主,有什么事情,您随时吩咐我们。”带头的守卫面色古怪,带着手下退了出去。 “他真以为玩自残,就可以躲过这次约战吗?” “他爹没了,还当张家是他自己的,随意放空话,真是可笑。” 院落的守卫,故意大声嘲讽谈论道。 让正准备放弃修炼蛮力诀的张平,面色骤冷。 唰,冲出水面,一件一件的将衣服穿上,走出门外。 三天后。 “我终于炼成蛮力诀的入门阶段。”直到最后一桶青蓝色的液体彻底变成褐红色,张平蹲在木桶之中,狰狞的五官,都快要缩到一起去。 发现自己的皮肤,如同新生一般,细腻柔滑,握住拳头,发出噼里啪啦的骨骼脆响。 “今日的约战开始了。”张平双眸闪过一丝坚毅之芒。 第五章我还没认输 张家的广场之上,热热闹闹,人声鼎沸。 这一日注定是不平凡的,早早的都有人搬着小马扎,占据了有利地形。 岩石城之中,更是将此事议论的满城风雨。 “张家新家主狗急跳墙了,要玩命了。” “张宇义举大旗,要整治张家门风。” “不是说新家主,还替下人出气了吗?” “那是收买人心,这种下三滥的伎俩,你也信?” 全城的目光,都在这一刻,聚集在了张家身上。 更有甚者,在张家的外墙,搭了个简易塔楼,方便直接观战。 鼎力岩石城的三大家族,其中另外两大家族,王家和洛斯家都派来探子蹲点。 高台之上,审判席上,放着三把椅子,是属于张家三位长老的座位。 “张淳啊,如果你那天在场,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红须大长老居中坐,皱着眉头道。 “我不认为我儿子做错了。”二长老张淳,一脸自豪的望着场上,跃跃欲试的张宇道。 “老二,你这是在护犊子。” “我愿意,谁让你没儿子。” “你……”大长老被噎的说不上话。 “别吵了,战斗开始了。”三长老看到张平上场,和稀泥道。 张平一身锦缎白袍,束着祥云丝带,高贵人士的打扮,然走起路来,却是轻飘飘的,浑身透着流氓习气。 对着远处的福伯,微微一笑,算是表达前几日粗鲁的歉意。 福伯做在椅子之上,面带含笑,点头算是接受。 曾教过张平的黄拳师,走到广场中央,客套了几句,宗族切磋点到为止,如果发生意外,那就后果自负。 “开始。”黄拳师手掌一推,两丈之外的大鼓,砰一声响起。 张平摆出一副长辈风范,背着双手,踱着步子,挑着眉毛,晃悠悠的登上擂台。 “你放弃吧,”劈头盖脸,就对亢奋之中的张宇,说了这么句话。 “打就打,别废话。”张宇抬腿横跨,周身气劲流转,豁然将聚灵三重的全部修为,瞬间施展开。 半握的双拳,青筋浮动,虎虎生风,似有千斤重力,步伐矫健、飘逸,几连叠走,就出现在了张平面前。 根本没有任何废话。 轰然一拳,砸向张平天灵盖。 比之当日锤击大理石,还要凶猛。 砰! “我靠,”张平缓过神来时,就看到眼前一个黑影。 一声结结实实的巨响,响彻脑海。 “胜负已分,宣布结果吧。” “这个家主就是个绣花枕头,这张家咋想的?” “还是我有先见之明,我早说这人不行。” “就这德行,我也能当家主。” “家主……”角落,一名面目清丽的丫鬟细柳,失声泣道。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黄拳师双手抱拳,算是简单的“践行”了。 场下所有人亲眼看到,张宇只是重重一拳,就把对方打的躺了下去,生死未卜。 但是没有一个人凑上去,救治张平。 因为在他们看来,张平已经死了。 无论谁的天灵盖受那么一拳,也基本都得挂了,所以死去的人,是不会有人去关心的。 “……” 裁判席沉默无语。 许久。 “这就结束了?”二长老张淳哈哈笑道。 “这张平也忒不经打了。”红须大长老,幽幽道, “别废话了,就这样吧。”三长老无所谓道。 “肃静。” 广场之上,所有人顿时不再说话,全部看向审判台的红须大长老。 张宇张淳父子,得意的对视一眼。 “我宣布,比赛结果……” “慢着,我还没认输,”一个让他们熟悉的声音,从地上响起,“这地面的土真多。” 张平捂着脑袋,缓缓站立了起来,血透过捂着的手指,呼呼向外流淌,染红半个脸庞。 福伯眯着的眼睛,陡然睁大,嘴角噙出深意的笑。 “奇迹啊,这都能不死?” 红须老者一下被呛住,瞪大的眼珠,不敢相信道。 张平从衣袍口袋里面,掏出一瓶止血粉,全部倒到了脑袋上,暂时止住了伤势,还不忘自我敬佩道:“还是我有先见之明。” 张平当初修炼蛮力诀时,都不知道比这伤势还要疼上多少倍,所以站起来蹦蹦跳跳,检查自己是否少胳膊缺腿。 “大长老,你先坐下等待片刻,我再给他一拳便是了。”张宇完全没有把张平当成一回事。 面带阴森的笑容,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我本来就不想让你,死得那么痛快。” 张宇一拳挥出,裹挟着气血升腾,呼喳喳的夹杂破空之声,直奔张平而来。 论修为,聚灵三重与刚刚的灌灵入体的一重武者,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不过看到张平没有在第一个回合倒下。 足足看出了张平还是有了飞跃性质的进步,假以时日,必也是天赋武者一员。 然而,一切都随着张宇接下来的一拳,都结束了。 至少,场下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想的。 唯有福伯,一脸自信的,托着两枚艺术雕刻的核桃,玩弄在手中,随后的一幕,差点儿把核桃掉地上。 砰! “你出手……能不能慢点儿。” 张平在自己的咆哮声中,直接倒飞了出去,跌落地上,大吐鲜血。 “咳咳、咳咳,幸亏我提前找黄拳师,要了几瓶常用内服外敷跌打药。”张平掏出摔碎了的陶瓷,取出一枚红药丸吞了下去。 “我还没认输。”张平赶紧示意,急于站起来的大长老喊道。 “他是茅坑的石头吗?”十几岁的少年,疑惑道。 “就是石头,也早开花了。”旁边年长的族人,白了他一眼。 终于,黄拳师看不下去了,毕竟他还送过自己好几本秘笈,“家主,你还会开山拳啊。” “靠,把这茬儿忘了。”张平挣扎爬起来。 “再来。” “我就喜欢你这么有个性。”张宇嘴角一撇,又是一拳挥出。 砰! 仿佛广场之下的人,都已经知道张平的轨迹似得,向后寻找,竟然没发现。 “神了,这次竟然没飞出去。”一人揶揄的笑道。 张平半蹲着马步,姿势要多难看就多难看,同样一拳挥出,咬牙坚持。 “还在?”张宇定睛一看,正对面的这人,满脸鲜血向自己嘿嘿一笑。 “噼里啪啦,咯嘣。”骨骼的脆响,传进二人耳朵。 审判席上的张淳,脸色大变。 “让你非要作死……不对,啊!”张宇轻蔑的眼神,渐渐变得复杂起来,一股潮水的猛烈痛楚,刹那涌入脑海。 杀猪般的吼声,响彻全场。 所有人都好像,很有心理准备,早该如此的表情,齐齐看向张平,“这尼玛的神经线反射弧……不是他。” 发现张平就跟没事儿人似得,满身泥土,一脸的鲜血和白色止血粉,闲庭漫步。 另一边的张宇抱着胳膊,满地打滚哭喊。 丧失继续战斗能力。 张平之所以能够与聚灵三重的武者硬碰硬,正是由于张宇先前一连打飞张平两次。 才在心里产生轻敌的念头,自以为这一拳头,便可解决一切。 没使用任何的武学秘笈,自以为自己占得优势,却不料反而被动。 张平苦苦浸泡三天药液,痛楚承受度大幅提升,像这种头顶磨几层皮,胸前挨一拳,随同样痛感但却能承受下来,才能依旧保持着‘家主’风范。 对着族人,频频挥手示意。 这一切正是得益于,修炼的上古残篇蛮力诀。 通过淬炼的骨骼,其坚硬度,绝非寻常人可比。 红须大长老笑呵呵的,就跟自己得胜一样,瞥了一眼旁边的张淳,起身宣布。 “张平获胜。” “高山仰止,此乃大家风范,不愧是我张家新任家主。” 一名老学究摇晃纸扇,来到张平面前,拱声称誉道。 沉默,一秒。 两秒。 三秒。 啪啪啪,场下轰轰烈烈的鼓掌之声响起。 张平面带笑容,表情完全的一致到位,“承蒙各位族人抬爱,纵然撑天支柱仙逝,但我们张家的精神,永不磨……” “敢伤吾子。” 充满寒意的声音,打断张平的‘获胜感言’。 张平转身,心头一跳。 他都不知道张淳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后,满眼杀机盯着自己。 “你想干什么?”张平以家主语气质问道。心想自己如今获胜,名正言顺成为家主。 他个区区家族长老,难不成他还敢当众杀人吗? “同族人切磋,你竟将我儿子手臂废掉,你用心何其歹毒。” “你眼睛瞎啊?我脑袋上……”张平还未及说完,澎湃的气息瞬间锁定自己。 张淳身如残影,掠过诡异轨迹,兀自大手如同山峦,直奔张平而去。 在蛮力诀的气血大幅加成下,张平瞬间解开了张淳的封锁。 侧身一跃,同时空中打出开山拳,气血再次加成。 仅这一跃,足足出现在两丈之外。 张淳扑了个空。 “张淳,你想造反吗?”福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身影一动,挡在了张平身前,话音卷动浑厚无比的气劲发出。 意欲愤扬的张淳,嘎然而止,生生停下了脚步。 “胜了就是胜了,输不起就别打。”红须长老的声音不大,清晰飘进每个人的耳朵。 让场上的张淳面红耳赤,攒的拳头,指甲扣进肉里面。 第六章二长老有功 岩石城中,三大家族巨擘挺立。 张家以财力最为鼎盛,街坊商铺林林总总,将这城中的坊市占到三分之二以上。 洛斯家以修炼武道最为出名,宗族之中年轻子弟,大多以进修紫涵宗为荣耀,与世俗之中的财物最为不屑。 然王家代代家主,皆是命令宗族子弟,达官仕途,岩石城中官员十之七八都是王家子弟,也最为神秘。就是大白天,王家大门都是常常禁闭,不与外人沟通。 尽管在二长老张淳的情不甘心不愿下,张平还是凭着自己的聪明、果敢以及深不可测的修为,正式成为新任家主。 王家对于这一爆炸性新闻,最为平静,如同过眼云烟,毫不过问。 洛斯家,灰暗的屋室之内,恭敬站着两个人,灰袍老者不以为意,坐在藤椅之上,细细品味雨后的龙井,袅袅的茶香,抹过舌尖,留下淡妙的香味。 不知过了多久,茶壶之上的热气都不再冒出,才缓缓开口道:“如果张家的老头子还在,我还让他三分,如今我修为先天武者一重天,这岩石城谁是我敌手?“ “父亲,英明神武,修为通天,再无人胆敢冒犯我洛斯家族。”旁边的中年男子,嬉笑道。 “洛斯宁,你都已经成为家主的人了,为何还不改去谄媚的毛病。” “是是,父亲我一定改正。”中年男子连声道。 “常儿,你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天之骄子,晋修紫涵宗三年,如今已是聚灵七重,我可记错了吗?”灰袍老者犀利的目光,落在靠近门口的青年男子。 “爷爷,正如您所言。”男子从门口走来,剑眉星目,器宇轩昂,背负长剑隐隐有剑啸铮鸣。 “好,很好,你长大了,也该为家族做些什么了。”灰袍老者豪迈道。 “洛斯常,愿听爷爷一切安排。” “你带领我家族尽数精锐,将张家所有坊市全部归属到我洛斯家族名下,逢张族之人,全部格杀勿论。”灰袍老者语气冰冷,双目如同燃起火焰,犹如他当年纵马驰骋一般豪迈。 “父亲,这是不是太仓促了,我们要不要先把宗门的子弟召集回来后,再发动……” 啪! “妇人之仁,我当年只手撑起这家族,凭的就是果敢决断,机遇稍纵即逝……” “此刻,正值张家接班人换位,面和心不合,正是进攻的大好时机。”洛斯常熊熊战意燃烧,泠然道。 “还是年轻人有胆识啊。”灰袍老者撇了他不争气的儿子一眼,欣慰道。 …… “我继承家主之位以来,也没有正式开过家族会议,实为我的失职之处,你们大家还请多多担待。”张平一身墨色长袍,头戴翠玉簪子,居中坐在圆椅上,神气非常。 与昨日灰头土脸,狼狈被人打飞两次,形象截然不同。 也不再吊儿郎当,也不再松松垮垮。 甚至变得神情严肃,一本正经拿着记录本,时不时记录各个家族执事,所管辖的区域遇到的问题。 “下面,我总结一下,如果出现什么疏忽,请大家帮我指正,城东第二坊市,佣兵常用淤血服用散缺货,希望从临城高价购买。” “城西第三坊市,黄鹂布匹销量滞销,仓库需要清出三千匹,申请降价销售……” “城南第五坊市,打铁常备的铁矿……” “统计,除了城北整片区域之外,其余一共二十七座坊市,均都出现产量或者销量问题。” “家主,你没提到我们,城东第九、十坊市也出现水果滞销问题。”最后面一个矮小个子,站起来嗓门儿颇大的提醒道。 “你先坐下,待会儿我再说还没点到名字的。”张平和蔼一笑,给人无害的微笑。 “凡是我点到名字的坊市负责人,全部扣除一年俸禄,以恶意骗取家族财产罪,交出所得,棒打五十。” 张平声音不大,传进每人的耳朵。 立时,在场二十多人,激愤吼叫。 “诬陷,这是的诬陷,申报个产量滞销,就成骗了?” “家主,张家什么时候不容许让人说实话了。” “你小兔崽子还没出生,我就在这张家卖心卖力,你凭什么打我?”其中,一个年长族人更是扯着嗓门,怒吼道。 …… “就凭这个,”张平拿出一本册子,丢到了下首的二长老张淳面前,“这是二长老主动给我调查的,根据你们的报表,调查你们管理的坊市情况。” 其实这是张平,让福伯暗下调查的。 啪。 闭目养神的张淳,蓦然瞪大眼睛,气得脸都绿了,恶狠狠的盯着张平,说不出话来。 “不仗义,二长老你背后捅黑枪。” “二长老,每年我可没少给你供奉啊。” “二长老,为什么这么针对我。” 二十多个人嚷嚷道。 “拖出去,打!”张平招呼早已准备的家族护卫。 清一色的护卫,不由分说,将二十多个执事,就往外拖。 “我看你们谁敢动我们试试?” 二十多个人也是被逼急眼了,最主要他们还是看在张平二十多岁出头,好欺负的样子。 作为家族的执事毕竟整日在外奔波,所以每人也都,多多少少修炼过武道。 刷刷刷,抄起腰上的刀剑,一副拼命的样子。 与家族的护卫对峙起来。 这还是张家自成立以来,头一次在这家族会议之上,舞刀弄枪。 如果让一贯铁血的,张家老爷子知道,肯定会被气的活过来。 “你个黄口小儿,上来就开除家族功勋元老,意欲何为?”张淳实在“看不下去”了,义愤填膺,拍桌而起道。 “照规矩办事。”张平毫不理会一旁张淳的怒吼。 “你意欲何为?”二长老不依不饶道。 “你冒犯家主,我还没找你算账。” “……” “家主,我要立功,我举报二长老受贿。”一个快要被拉出门槛的矮胖男子,急忙喊道。 “我举报家族二长老外面有小老婆,我有重要事情举报……” “一派胡言,都给我拖出去狠狠地打。”张淳本来还要再为他们辩解几句,可是怎奈这群人骨头太软,差点连自己,也被带沟里面。 “家主真是英明,一眼就把这些尸位素餐的识破了,我等佩服。”张淳故意转移话题道,还不忘捎带着恭维张平。 迎面不打笑脸人的这句话,可是被张淳用的炉火纯青。 “这都是二长老的功劳。”张平也不忘阴他一把。 “是啊,是啊,这可都是二长老的功劳。”其余人跟着张平附和道。 张淳苦笑,也不能否认,心想这次恐怕把张家的管事,得罪干净了。 如果眼睛可以杀人,不知道张平被张淳杀死多少次了都。 张平把其余坊市的申请,全部批复同意。 特别让最后面的那名矮个子留了下来。 “小的张子明,不知道家主叫小的何事?” “你掌管的城东三个坊市,效益是所有坊市最高的,本家主本着唯才是举,今日任命你为城东区域总负责人,位列副长老。” “家主,这……我资历不够,而且我辈分……” “这家谁是家主,我相信你,所以才交付你重任。” “绝不辜负家主信任。”张子明感激道。 …… 张平又搬了新家,原因是之前很多家主规格的待遇,还未来得及安排,后勤管事经过重重的困难险阻,终于还是在最关键时刻(约战后的获胜),为新家主配上了,应有的待遇。 高大独院,香草幽静,里外都有随时待命的丫鬟、侍卫。 张平不喜欢热闹,所以把他们全部撤去,只留下丫鬟细柳,和人高马大的侍卫领头祖辉。 在张平想来,身边留个侍卫,万一挨打的时候,至少还有个同伴,而且感觉祖辉长得又壮,也可以替自己挨几下打,让自己的内心不会那么孤零零。 夜深了。 张平还未睡,白天本来想让药铺为自己,置办修炼蛮力诀的药材,列出红铜果、草参木、栗子果各三百枚,本想着这些东西应该也不值钱,东西又不多。 没想到,这些伙计压根就闻所未闻。 无奈的张平,决定从手机中搜寻,兑换修炼蛮力诀的药材。 让张平很欣喜,旋即变得无可奈何。 这三样药材,都是果子类的东西,没有涨价,每一枚价钱平等又优惠,十个贡献点。 各三百枚加起来就是九千贡献点。 让张平有种对人生绝望的念头。 蛮力诀小成……可洗涤武者肌肤,坚硬度与柔韧度,均提升百分之五百,寻常刀剑难以入身。 如此炫酷的功法,让张平真是欲罢不能。平时偷懒,临阵只需要泡泡药水,短短几天,却可以炼成绝世武者。 张平粗喘气息,拼命的在上面搜寻,看是否还有特价秘笈功法,心里面还不时小激动,万一瞎猫碰到死老鼠呢。 抱着个手机,磨蹭到了大半夜,张平也没有找到特价的功法,倒是找到了这个软件。 竟然可以签到,每天给二十贡献点。 虽然距离兑换修炼的原材料,还有不小的差距。但让张平找到可以,为之奋斗的希望了。 张平伸出颤抖的双手,毫不犹豫的点下了签到按钮。 当手抬起的刹那,国产山寨手机充分发挥了它的独特优势。 签到成功,不灵敏的显示屏抖动一下,自动帮张平兑换了一本价值1070贡献点的秘笈——横云渡。 第七章丹田去哪儿了 张平实在坚持不住了,开着手机,脑袋一歪,沉睡过去。 十息后,张平如若梦游,闭着眼睛盘膝而坐,双手上下翻飞,如同欲要飞起的蝴蝶,翩翩起舞。 天地之间,明亮的月色,骤起迅疾形成一道磅礴光柱,照射进张平的房间之内,月光通明,犹如白昼。 萦绕在他的周围,形成一个薄如蝉翼的保护层。 徐徐自四肢进入,整个胸膛之前,形成一个巨大的明亮漩涡,狂猛吸收月色之光。 连同灵气,随同月光输送进张平筋脉之内。 “好难受……”张平乍张开眼睛,不敢相信。 整个前胸一无所有,只有浩瀚无边的银白色光芒闪动,凝聚越来越大的漩涡,体内的真气毫无规律的乱窜,疯狂撞击全身筋脉壁垒。 张平出的冷汗。比上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上次还知道自己是在修行,不过痛苦了些。 这次完全是被吓得! 自己还活着,大半个身体没了。 “不行,再这样就死了。”张平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感觉浑身一股气乱窜,而且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浑身连动弹都不得。 “疏通,一定要疏通。”张平不知道为什么,脑海大禹治水的光辉形象,瞬间出现在自己眼前。 但无疑,这是正确的。 循着筋脉找了一遍,都是漫无边际的灵气,唯有丹田空荡荡的,就只有自己聚灵一重的单薄灵气。 “不管了,先舒服了再说。” 强行将四肢百骸、五脏六腑的灵气引导到丹田。 常看武侠小说的张平,自认为自己的丹田,也如同大侠们一样,绵延如似海,空旷的不行,储存的真气越多越好。 他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修炼层次。 聚灵一重的修为,刚刚建筑起的丹田,能有多大? 就犹如家中的一口井,硬要把江河之水强行灌进去。 在张平看来,一切都是那么的简单,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浑然天成,就是那么的完美。 自己不这样走下去,都感觉有些对不起自己这一身的机遇。 经张平的这么一引导。 四处乱窜的灵气,终于找到了发泄出口。 犹如原野之上,万马奔腾。 汇集各支路的灵气,在四肢形成大主干,一路势如破竹。 张平心里也产生一丝不安,但来自筋脉的剧烈撑涨,让他来不及这么多考虑,也来不及阻止。 说来话长,其实只是眨眼之间。 灵气一到,冲毁丹田…… 张平只觉浑身一抖,丹田一现随即消失,而后察觉五脏六腑,犹如遭遇荒古猛兽,闪电般撕咬每一寸血肉,每一寸肌肤。 饶是炼过蛮力诀,但张平还是无法承受这种痛楚,张嘴大声吼出。 “……” 张平连发出声音的嗓子,都被控制了。 这种折磨,直到东方露出肚白。 月光消散成微弱,才将被冷汗浸泡的张平解救出来。 “啊……”张平恢复知觉,浑身一种非说不出的疲累,下意识都有冲动,出去找把刀子自杀得了。 让张平唯一欣慰的是,虽然一夜没有闭眼,但是精神依旧充沛。 枕头旁的线装书本吸引他的注意力。 “横云渡,这么好的秘笈,一定是昨晚对我的补偿,”张平舔着嘴唇,感觉和修炼蛮力诀一样,只要吃点苦,都会得到自己想要,“世间自有公道,付出总有回报。哈哈,赚了,赚大发了。” 张平小心翼翼的翻开封面,“黄阶下品,身法秘笈,可提升武者敏捷、速度百分之一百五十,有效减免部分的减速伤害。” 咂巴着嘴,想到,这本不如上本蛮力诀威力大,来头也远不如上古遗留来的响亮,但好歹也是本秘笈。 占到便宜的心,张平细想下来,还是挺爽的。 “这个世界怎么了?” 张平想要把手机放起来时,忽然目光定格了,通红的眼珠都要滴血。 贡献点一栏,正笔小楷写到:余额0,的字样。 …… 用过早餐,张平走在张家大院,逢人就给自己打招呼,家主长家主短的。 让走了背字,快半辈子的张平,还是很受用,早晨的麻烦事,顿时忘去了大半。 其实已经发生了,记着也没用,徒增自己烦恼罢了。 不过,毕竟他也不小了,有些事情还是明白的。 人家之所以敬重自己,恐怕还是靠着故去人老爷子的威望,还有那天碰运气的胜利。 张平快步回到房间,取过横云渡,仔细记忆法决。 好像这种秘笈之类的文字,都不是太多,对于穿越而来的张平,真是太轻松了。 按照《横云渡》的描述,将丹田之内的灵气调动出来,化为筋脉之中的武道气劲,然后循环体内气血如此行走。 配合飘逸灵动的步位,如此这般修炼,直到熟能生巧,遇敌灵活运用,秘诀便是修炼成功。 “这么容易,我何苦练什么蛮力诀。” 张平闭上眼睛,调动丹田之气……之气。 “我的丹田呢?去哪儿了?”猛地睁开眼睛,仔细查看,还是如此…… 不得不说,人在犯错误的时候,总是不愿承认自己的承认。 张平同样如此,第一反应跑去,把埋起来的手机抛出来,要上“大爷永生”的软件投诉,卖假货。 “尼玛,完了,这辈子注定要苟且度日了。”张平没有找到自以为每个软件都会存在的,设置与反馈。 “我怎么有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妈,”颇显童稚的声音响起,语气有些无奈。 “谁?谁在偷听本家主说话?”张平大手一摆,随时做出逃跑的姿势。 “别装了,我就在你的身体里面,就你那点儿心思,我一清二楚。” 张平老脸一红,手里已经多出一根铁棍。 “我和你交流是用的神识,别人听不到;而你修为太弱,只能靠嘴巴喊,别紧张啊。” “你怎么会在我身体里面?” “傻孩子,你吃的那颗,不是淬体丹,而是魂兽丹,我就是天生拥有神志的雪莲鹤,我还在你的肚子里面咯。” “……啊,咳咳。” 张平趴地上就用手指头掏喉咙,想把它吐出来。 吃东西吃进个活虫子,逮谁谁恶心。 “至于吗?想不想要知道自己丹田怎么没的?想不想要怎么补救?” “想,想……想要。”趴地上的张平,血充的整个脸通红,激动喊道。 啪! 院门被推开。 “家主,你想要就直说嘛,做丫鬟的岂有拒绝的道理。” 细柳半露含羞的出现在门边上,惦着小碎步,扭扭捏捏走来,一脸痛心道。 虽说细柳不是倾城倾国之色,清淡容貌的秀丽,还是远胜过浓妆艳抹的庸脂俗粉。 后面还有五大三粗的护卫祖辉,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十分贴心的又把大门关上。 “你求我叫姐姐,快求我啊,否则我就不说了。“雪莲鹤故意带着细软的矫声,还带着咯咯的娇笑道。 让张平不知道为什么的,猛地一下,起了生理反应。 张平一愣,竟没有察觉细柳进院。 “我求求你,姐姐。”张平腹诽道,“这条虫子一定是个母的。” “家主,你这是何必呢,奴家可受不起呢。”细柳连忙跑来,嫩白小手握住张平的宽厚手掌。 阵阵的处子之香浮来。 让张平生理的反应更加强烈,心下一个死死的念头,挣脱细柳的小手“不行,决不能玷污人家。” “细柳,先别……你理解……这是个误会。”张平想要解释,但又害怕拒绝的太过直接,伤了女孩的心,努力组织脑海本不多的词汇,才憋出这么句话。 雪莲鹤没声响了。 “怎么回事儿?”张平的第一反应,是被骗了。 这又出卖尊严,又差点儿把身体都出卖了,张平能不着急吗? 张平抬头看天,不敢直视细柳,“你快……脱(说)啊。” “我不说,”雪莲鹤俏皮道。 “家主,你怎么会是个这样的人。”细柳含情脉脉的,望着眼前如同巨山一般,存在的男子。 张平脑子卡壳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 原来,在张平想说催促雪莲鹤时,那激动的模样,被细柳误以为是在向她表白,害怕被外面的族人听见。 以免给家主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伸着手臂,拦在张平的嘴上, 才会把张平的说,说成了脱。 细柳将衣裳的丝带撕解下,外衣坠坠,快要落地…… “我……细柳,绝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细柳……唉,细柳。”张平虽然没有正形儿,虽然他的女朋友背着他劈腿了。 但张平还是特别保守的人。 “祖辉……祖辉,快进来。”张平站在院子吼道。 “家主,忘了我吧,我今天连我是谁,我都忘了。” 祖辉充满深情,如同流浪的诗人,当即有感情的吟诵出来。 让细柳红晕的脸上,更增添一抹霞云。 蹬蹬蹬! 张平跑进屋子,倚在门上,缓缓从门上滑溜了下来,他做事的原则虽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不过,他也是有原则的。 当临终的张老爷子把这家族交付张平时,即便站在比自己高出两个层次的对手面前,他依旧选择直接面对。 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他从没有想过自己,还能够在那场战斗中活下来。 在张宇击打大理石的那刻起,张平就仿佛知道了结局。但张平宁愿选择直接面对,只为报答老爷子的临终信任。 雪莲鹤在他的心中,看到了,在这污垢包裹下,还有如此纯洁,挚爱的心。 第八章家族生变 雪莲鹤内疚道:“你的心,是真的吗?” “……”这让张平无言以对。 “你丹田毁坏,由于昨晚筋脉吸收太多灵气所致。补救的方法便是使用我寄居你身体的兽胎,我的修为层次与你同在。” “也就是说我的修为,从此和你一样啊。”张平一脸嫌弃道。 在张平看来,这种还没出生的小虫子,它有修为吗? “我聚灵三重。” “真的吗?这么厉害?”张平一脸的羡慕,那不就是直接越过二重,步入聚灵三重,这种开挂的感觉真爽。 “以后,你只要晚上睡觉,我借助你身体吸收月色光华,提升的更快。” “好,就这么决定了。”张平说完就后悔了,一想到晚上充满梦靥般的经历,浑身战栗。 …… “家主,你为什么如此戏弄我?”细柳望着屋门,泣声道。 “细柳,事出有因,我以后会给你解释。”张平心有不耐回道,他正在忙着修炼横云渡,无暇分心。 再说张平自认为,自己之前无论言语还是行动,都已经解释清楚了。 是她一厢情愿如此,这种问题越是解释越会纠缠不清。 最好的解决方式,张平相信时间会解决一切。 “你真的拿我们下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屋内无人应答。 细柳橙黄的眼珠,化成猩红色,委屈的身子,瞬间寒气逼人,讯快整理凌乱的衣服,面色变得僵硬起来,甚至带着一丝自嘲。 细柳打开院门,正好看到靠在门边上的祖辉。 “家主和你,在里面发生什么了啊?”祖辉满脸期待的,嘿嘿一笑问道。 嘭! 细柳飞出一脚,悍然无比。 祖辉毫无防御准备,就已倒飞出去。 “何人在我张家寻衅?” 一声苍凉古老声音响起,红须老者自空中落下。 “有你个老东西何事?”飞出三枚飞镖,银光闪闪直朝红须长老面部飞来。 红须长老卷起大袖,裹挟气劲,全都拦截了下来。 皱眉一看,翻起宽大的袖袍,上面整整三个大洞,可见其镖剧毒无比。 红须长老回过神儿来时,已经失去了,细柳的人影。 “身法速度竟如此讯快,怎么回是细柳呢?”红须老者摸着胡子,沉吟道。 不多时,围墙之外。 “我张府岂是你想来便来之处?”福伯弓着身子,响起刺骨的桀桀笑声。 红须长老闻言,心头一笑,连连催动修为,飞奔来到福伯身前,低着脑袋找了半天没找到,一脸茫然道:“细柳呢?” “细柳?跑了。”福伯一副理所当然道。 “跑了,那你还笑的,这么开心干什么?” “我愿意。” “……” …… 张府厅堂。 “真没想到啊,原来细柳隐藏的这么深?”三长老抚摸着黝黑的胡子,感慨道。 “她蛰伏这么多年,图的什么?”二长老张淳也是惊讶的样子,气喘吁吁颇为愤怒。 红须长老揪着袖袍上的大洞,呢喃道:“她今日暴露了出来,恐怕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啪! “真是家贼难防。”三长老茶杯重重磕在桌子上。 “立刻,务必彻查所有外聘下人出身来历。”张淳果断道。 “其实,我早就知道细柳是奸细。“福伯又恢复了忧容,古井无波道。 噗! 红须长老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气不打一处来,焦急吼道:“这福伯也要好好查一查。” “你也跑不了,”福伯深意的朝大长老一笑。 “你什么……”红须长老还未反驳,就被一连串的马靴敲击地面的响声打断。 蹬蹬蹬。 张家专用黑衣信使,来到门口,掏出一份急件交给红须大长老,庄严的脸上,变得怒容横布,啪大手拍在桌子上,现出五根手指印纹。 怒吼道:“罗斯家族欺人太甚,公然率人袭击我城东十一座坊市,城北坊市商铺全部被占领,伤死我张家族人八十九人。” “老二立刻集结家族精英,前往城东坊市,老三命令其余两个区域的家族之人,全都撤回,管家福伯立刻通知家主,你们随后再到,我先行出发。” 红袍长老迈步一踏,只留身后一道残影,马儿便已在街道之外,嘶鸣响起。 在家族面临危机之时,所有个人恩怨,都被搁置一旁,共赴家族之难。 张家前所未有的团结一心,在各长老的带领之下,集结速度惊人,纵马长鸣,犹如出征的士兵,杀向屠戮自己亲人的刽子手。 岩石城城主府,再次保持着一贯的作风,每逢大家族血拼,都会自觉的保持中立,生怕波及到自己。 管家福伯来到张平的院落,通知了一声,也没有管张平是否应答,福伯就已奔出门外。 张平正在修炼的节骨眼上,终究还是他修为太弱,领会这横云渡,十分的吃力,操控的兽胎提供的武道气劲,不如自己的丹田运用起来熟练。 雪莲鹤也是察觉到了张平,力不从心。 通过自己的继承记忆,找到了一本《冰心诀》,低吟浅唱而出,为沸腾烦躁不安的张平,净下心来。 随着下一股的体内气血汹涌传递。 轰! 如同喷薄欲出的火山,巨响一声喷出道道火热红岩。 张平突破自身的桎梏,成功修炼横云渡。 “我真的太优秀了,就连我都佩服我自己,真的很有修炼的天分。”张平羊羊得意道。 “那是我帮助的你,外加上你动用的是我的气血。”雪莲鹤不给张平留情面的戳穿道。 “什么?那是不是我身上流的血,都是你的?”张平有些惊讶。 “你想的美,我的血是你这种凡夫蝼蚁可以染指的吗?” “那你还在我肚子里面?” “……,刚才有个老头挺焦急的来找你,好像让你去城北坊市,具体我也没有听清楚,当时你正在修炼紧要关头,我就替你应承了下来。” “那肯定是福伯了,他能有什么事找我,这个家没我,不也照样转吗。”张平嘻嘻哈哈的,不以为然道。 不过身体却很诚实的向外走去。 因为上次广场之上,如果不是福伯,张平十成都得挂了,所以心里总觉得亏欠。 张平本来打算坐马车,不过有心想要试试自己的横云渡,究竟效果如何。 选择地面上疾跑。 按照地图上的指示,张平左一脚右一脚的,终于来到了城北坊市。 坐马车最多要半时辰的路程。 张平整整用了两个时辰。 还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是怎么回事?张家的人呢?出来回答我。” 张平看见的不是想象中,琳琅满目的商品,反而是满地的鲜血,狼藉的货物肆意乱扔在地上。 这让张平很愤怒,他身为家主,感到深深的自责。 “你谁啊,没看到吗?这是我们洛斯家的底盘。”商铺里面,走出一个胖壮的汉子,光着脑袋,浑身肌肉,比祖辉还要强壮一些,身后跟着三名小弟。 张平还以为看错了地图,仔细确认就是这里没错。 “把你们管事,给我叫出来,就你这种下烂货,也配出现在我张家坊市。”张平不知道还有洛斯家族这一号,反而对使用这种员工,很生气。 此人长得凶神恶煞,谁还敢来买东西。 更何况,自己穿的张家家主衣袍,一路口干舌燥,偌大的城北坊市,竟没有一个人来给接待自己,那怕喝杯水也行。 目中无人,简直是目中无人! 光头汉子一听自己,被面前瘦小身板的男子骂成下烂货,“给我抽他。” 身后三名小弟,抄起手里的铁棒就往张平脑袋上砸去。 “又给我来这出。”张平被人上来打脑袋,十分反感。 挥出拳头,便是嘭嘭嘭,使出开山拳。 配合横云渡,在他们还没看清对方出手时,就已经口吐鲜血,死了过去。 张平的一拳,可是能把聚灵三重的武者防备之下,胳膊都打断了。 更不用说这种街道混混儿地痞。 “没……没看出来,你还炼过。” 光头汉子嘴角抽搐,面前的青年眨眼间,就把自己手下撂倒了三个,手心不自觉冒起虚汗。 “你也得死。” 张平看到了熟悉的面目,滚落地上,正是当初自己约战获胜时,赞誉自己的老学究。 而他的脑袋,此刻躺在冰凉的地上。 张平修为三重轰隆展开,脚法横云渡,闪电的身影,拳握开山之力,冲向光头汉子…… 第九章家族底蕴 砰! 张平的速度太快,诡异的留下连串足迹,一拳击中光头汉子的头颅,化成一团血肉粉末四溅。 沾染张平脸上,浓郁的血腥反而让他心中有种浓烈的嗜血欲望。 坊市间的空道上,斯洛家族的打手闻讯,匆匆赶来,对面只有一个瘦弱的青年,脸色煞白,呼吸沉重。 “大家给我上,给我们哥们报仇。” “他一个人还敢到这儿逞英雄。” 铁棍之类的金属利器,相互撞击的叮当响。 “你们有兄弟,难道地上躺的人就不是我的兄弟了吗?”张平箭步飞出,体内兽胎运转,聚灵三重的真气,轰鸣展开,灌注筋脉之中。 撑起的手臂之上,青筋暴起,挥打的每一拳,都带着沉闷的风声。 每一拳都是在蛮力诀之下的提成,堪比金石。 每一拳都相似于六百多斤的重力。 张平击出的每一拳,都有肉体之躯鲜血染红。 对面举着铁棍朝张平砸来,一拳迎挡,呛砰,铁棍变形坚硬拳头势如破竹,击出此人的整个脑袋。 身侧窜出一人,凭着横炼铁身,向着张平撞击而出,嘴角还带着一丝嘲笑与冷意,张平脑袋迎面撞去。 咚。 对方脑浆洒在张平脸上。 兀自染红的血袍一甩,或踢或踹,所遇者擦着即伤,碰到即死。 唯一让张平感觉到顾忌的便是,一名青袍老者,修为也就二重,总是在自己遭人缠斗,他才出手,每一击都会给自己带来或多或少的创伤。 打完就跑。 张平在挥出左拳,攻击身侧的红发小子时,嘴角抹过冷笑。 果不其然,那名青袍老者再次出手,点足一跃,欺身到张平背后,双手成爪,扣向肩膀。 张平运用横云渡第三式,移沙平海。 整个身子做出完全不符合常理的轨迹运动。 随之一转,出现青袍老者的身后,张平双拳挥出,如若山峦落下。 咔嚓。 青袍老者面色一变,随之瘫软倒地。 噗。 张平侧移,还是被身后两名打手,一男一女,手持的一刀一剑擦中,鲜血直流。 借势,拎起身旁两名打手,猛地抛出,身法灵动,紧随其后,以这二人做肉盾。 在他们碰触到刚刚偷袭自己的两名刀剑打手之时。 张平双拳凝聚武道气劲,气血奔腾涌起,呼嗡的两拳挥出。 武道气劲贯穿二人的身体,直穿身后两名手持刀剑打手而来。 此二人与其他打手不同,并未露出任何的惊慌。 迅疾分散开,刀、剑立于身前,表面浮现一层微弱的光芒。 斩向气劲。 张平心神一跳,连番跳跃,才终于脱出重重围困。 坊市之上,人越杀越多。 整个狭窄的街道之上,只在这片刻间,已经汇聚了五十多人。 手持刀剑的二人,目光冰冷,朝张平方向直奔而来。 “该死的,”张平拔腿要跑,竟发现这双腿若灌铅,抬不起来。 一刀一剑再次,自空中由上而下劈来。 双手一探,手上什么也没抓着。 张平才惊慌间,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人群之外。 头顶隐隐风啸,刀剑即将擦皮而过。 “大丈夫不拘小节。” 张平运用透彻的横云渡,就势滚到地上,双肘为支撑,冲向人群之中,双拳翻飞,所到之处,全部苦叫连连,倒地哭喊。 手持刀剑二人,落地停下,目光所及发现张平。 直奔而来。 张平翻身跃起,兀自大手抓住地上喊叫的两人。 电光石火间。 张平抛出手里二人。 噗嗤。 一刀一剑,一男一女将身前的两名打手劈成两半。 方向不变直朝张平追来。 人不动,风已动。 咔嚓。 张平双手各自双指上,夹着断裂的殘刀残剑,三重修为灵气灌注筋脉,双手双指一弯一弹。 砰砰! 一男一女,喉咙抹过一丝殷红血迹,二人手持断刀断剑,萎靡倒地。 张平解决掉严重威胁敌人,纵是这样,张平的脸上已经带满了血痕,手上甚至都有几处露出白骨的深伤。 喘息呼吸加重,长袍衣袖早已没了踪影,完全都已经是赤膊战斗,就连后背都是血骨淋淋。 “啊!”张平大吼一声,自越空而起,砰然一拳落下。 整个城东坊市,最后一面洛斯家族的大手,被张平杀死。 满地残缺尸体散落,张平如同血人般,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在蜿蜒的街巷,里面的不远处,与张平想到的一模一样。 张家族人死去的尸体,全部叠放在挖好的巨坑之中。 “我今天杀人了。”张平嘴角泛起一句自嘲。 落寞的身影,被残阳拉扯的极长极长…… 张府一夜都处在森严戒备之中,沉重的甚至将人都喘不过气来。 议事大厅之上。 红须长老两鬓红须,被削成只剩下一边,显得颇为滑稽,左手臂绑着石膏。 二长老头发凌乱,目光呆滞,右手臂半个袖子都没了。 三长老脸上紫一块青一块,拿毛笔的手总是不自主的抖颤。 福伯一脸的灰土,眼眸奋起的热血势头,还未散尽,显然也是经历过一番苦战。 唯独张平,大夫还在不停的给他身上擦拭药液,缠绕绷带。 本来张家与洛斯家血战的地方在城东坊市,孤身一人的张平去了位置,直奔城北坊市。 更为夸张的是,将城北整个洛斯家留守的将近百人打手,至少打死打伤六七十人,所以张平受的伤最重。 大长老在一片寂静之声中缓缓出声道:“洛斯家的小儿洛斯常,我和他勉强打个平手,洛斯家这些年积累的底蕴,真不敢想象何等的可怕。” “打个平手吗?不是我及时赶到,你那条胳膊就没了。”坐在一旁的福伯,阴阳怪气道。 “哎,什么也别说了,如果我儿子张宇在,绝对不至此。”二长老张淳狠狠道,说着还不忘向张平方向看去。 “你儿子修为几重?大哥的修为几重?”三长老终于看不下去了。 “那……反正我不管,这十几年好不容易我张家出的独苗,就被某位后辈暗算了。”张淳决心要将儿子维护到底了。 让正被缠绷带的张平,差点儿把桌子掀了,腹诽道:“我靠,这张家十几年就出那么个货,还成宝了?” “别说没用的了,大长老修为七重,都斗不过一个洛斯常,等你儿子恢复了,让他和大长老切磋切磋。”福伯再次顺带着,把红须长老嘲讽了一番。 “……”二长老扭头看房顶,好像在找词儿反驳,又找不到事实做根据的样子,十分为难。 不过,红须长老虽想驳论,但还是强忍着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怎奈事实就是如此。 吵闹的会议,又恢复了寂静。 “这难道就结束了?这个家族散伙了?”张平有些着急,毕竟自己穷了半辈子,好不容易穿越过来,成为家主,还没过足瘾。 就碰到个洛斯家,眼看自己的“白日梦”要到头,张平很舍不得。 谁让自己习惯了有人端饭有人喂,衣服随便穿,大街随便逛。虽然这些天张平一直没时间逛街,但只要这个家族在,逛不逛街那都只是看心情。 “我还是那句话,我绝不容许任何人损害我张家的威名。”张平鼓足气力,使劲带头吼道。 在学校举行个誓师大会,还要有个人出来发言呢。 所以,张平决定提前,以身作则,然后把他们顺带出来。 “……” 只有福伯一脸忧容,向张平一笑,别让他自己站那儿,太尴尬。 “你们想怎么办?为什么没有人说话?”张平挥舞缠满绷带的手,急切道。 “其实,一个小小的斯洛家,我们几年前,就可以把他平了,今日依旧可以。“红须长老说这话,就犹如板上钉钉,特别轻松的说了出来。 最主要的是,包括福伯在内的另两名长老,深有同感的点头同意。 这几个老家伙吓傻了?一个洛斯常带的人,就把他们打得满街跑,还灭人家家族。张平感觉和这些人在一起,容易拉低自己的智商。 红须长老好像看出来张平的不解,极有深意的嘴角一抽,露出肉疼的模样道:“没办法了,只能启用家族底蕴了。” 张平听上去,顿时一股热血涌上脑袋,家族底蕴! 前世无论看小说还是电视剧,每逢正义家族受到毁灭性打击时,都会有长老或家主,袖袍一挥,露出情愿肝脑涂地的决然本色。 将所有入侵者,全部消灭在弹指间。 越是回想,张平便越是心潮澎湃。没想到自己来到的这个家族,原来是如此的吊炸天,还有大绝招。 啪! “是什么?”张平不顾手掌上伤口,因为巨震而引起的疼痛,满脸期待道。 “就是钱啊。”红须长老袖口取出一个玉坠,另外两名长老也同样的拿出晶莹剔透的玉坠。 “你也拿出来啊。”二长老看见张平没有动静,没好气的催促道。 “我没有啊。”张平大脑都不过的,一脸诚挚的表情,直接说了出来。 轰轰轰! “不好了,洛斯家打来了。”外面族人惊慌乱叫道。 第十章家族底蕴 “他们说的就是身为家主的黄色信物。”福伯一旁解释道。 “原来说的这个啊。”张平心里舒了一大口气,生怕被怀疑出了身份,怀里取出东西交给大长老。 即便外面院子早已经慌作了一团,屋子里面依旧平静如水,只见红须长老慢条斯理的,将玉坠拼好,最后放入黄色印章类的信物。 顿时,上空中浮现出一个巨大的波纹,荡漾而出,其内赫然写着:风雪佣兵协会分支岩石城。 红须长老踏前一步,朗声道:“屠灭洛斯家族,我张家愿出三万枚金币。” “立刻分布榜单。”机械女人的声音回道。 “他这种支援大概需要多久?” 张平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种不祥预感的,而且随着大门外的,妇孺一声声凄厉吼叫,脑门的汗就越多。 “不出十息。”福伯坐在椅子上,忧心忡忡道。 “他们怎么来的这么快?”这话让张平心里舒服了许多。 “他……” “谁发布的缉杀令?”院外,雄蛮汉子的声音响起。 张平闻声,打开屋门一看,满心欢喜的脸上,刹那耷拉了下来,斥责道:“我张家请你们拳师到此,不是为了保护府内平安吗?为何还杵在这儿?” 满心欢喜的张平,见到的不是想象中,英俊潇洒放浪不羁的下刻,而正是早就在张家,共事的几名胡子拉碴的拳师。 其中就有黄拳师,他在张平的眼中,除了平时占些小便宜,就是打击自己,印象也就比红须长老好那么一点罢了。 这让张平气不打一处来,前面院子喊叫一片,这几位有武学底子的拳师,在这儿充什么大尾巴狼呢,不求他共同御敌,至少看在这些年主仆情分上,救治几名张家妇孺,还不算是过分吧。 “小平,不可造次,这几名都是当年你爹重金,请来的有名武学大师,专供教授我家族后辈。”红须长老背负双手,缓缓步行出来,另两名长老与福伯紧随其后。 “……” 张平听的小平二字,怎么就那么的不顺耳朵,先前还咬着牙缝叫一两声家主。 “刚才,自佣兵协会之中,收到我张府遇到麻烦,我等义不容辞,特愿出手,已正我张家威望。” “好,大长老理应在对这几位拳师,重重奖赏一番。”张平说完此话,斜眼看到大长老嘴角又是一抽,怒意瞪了一眼张平。 “赏赐就不必了,我等之所以还不出手,希望还要商榷一番。”黄拳师努力想要自己以一名文化人,与眼前平时见到就要对其点头哈腰的长老做一场平等交易,说话的方式也就变得烦烦琐琐。 “家主,快请支援前院,族人顶不住了。”少了一条手臂的年轻人,满身是血跑了过来,急匆匆道。 张平一阵头皮发麻,喃喃道:“这跟小说电视剧情节一点儿不一样,前面浴血奋战,这儿还谈判……” “什么要求快说?”福伯眼睛一顿,如同锐利的锋刃,切割在黄拳师的脸上。 将黄拳师摆好的造型击得粉碎,“洛斯家后辈子弟众多,我们建议只是将此次进犯的敌人击退……” “也就是说,将他们打退,你们还拿那么多的钱,是不是?”二长老毫不留情道。 “就是如此。”身后白衣瘦弱的青年,提升嗓门道。 “你们……”红须长老挥舞着断了袖子的右手,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敲诈,这是的敲诈! “刘枫?”张平看的清楚,那白衣青年正是刘枫,心道:“他不是福伯的跟班吗?这都怎么回事,张家关系好乱啊。” “外面快要抵抗不住了,就听大长老一句话了。”黄拳师把话说敞亮。 “就这样吧。”不等大长老表态,三长老就已经发话了。 “好,我等立刻出发。”几名平日不显山露水的拳师,几经跃起,便已融入到漆黑夜色之中。 “老三,你是疯了吗?三万金币啊。”红须长老出离了愤怒的吼道。 “就凭我们几人,斗得过外面洛斯家派来的精英吗?”三长老同样无奈,语气带着几丝的悲怆道。 张家的三名长老先后奔向前院。 “这儿太危险,你走吧。”福伯给了张平一个幽幽的眼神,虽未言明,却仿佛一语点破了张平的身份。 “我不走,誓与张家共存亡,就像我曾经立下的诺言,维护张家的威名不容任何的闪失。”张平三重聚灵修为,拔然挥洒出一股锵铿的斗志。 福伯浑浊的眼眸一丝欣慰的笑意,一闪即逝,身影犹如喊声如血的夜色,循迹而去。 …… “别了诸位,他日若有机会,定会为你们鸣冤雪恨,哪怕我上京城告御状,入三司天牢,也在所不惜。我会记住你们每一位,可爱的面容。”眉目清秀的青年,打扮的破履烂衫,正是张平,手中握着半砖大的手机,对着高墙之内的高楼,深情的说道。 “哈哈哈,本以为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没人来。没想到又来一个,得几个赏钱。” 流里流气的大汉,脸上带着的伤疤,在手中昏黄的灯笼映衬下,更显的恐怖,带着五名均都是聚灵一重修为的打手,直奔过来,一把抓住几欲想要逃跑张平的衣领。 张平暗道不好,以极快的速度,将手机放进了裤裆。 “别挡脸,露出来,小心爱踹。”大汉大声吼道。 砰! “还以为是个姑娘呢,你说你个大老爷们挡什么脸。”大汉上前踹了一脚。 五名打手拉住张平,不由分说就往旁边的树林子走去。 树林中灯火通明,个个碗口大的树上,捆着十几名张家的族人,每个人的脸上或者身上,都带着或多或少的伤疤。 “说,你叫什么名字,在张家是做什么的?”打扮颇为斯文的少年,也就十五六岁,手里拿着跟毛笔,嚣张道。 还未及张平说话。 “我告诉你,老实回答,否则小心挨抽。”旁边脸上一道伤疤的男子恐吓道。 “大爷,小的叫张三,只是张府的一名旁系族人,本想图口饭吃,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还望饶小的一命。” 啪! “妈的,问你那么多了吗?” 脸上伤疤的男子,上来给张平一耳巴子,嘴里不住的骂道:“又是个伙计,奖励就给三五个金币,真倒霉啊。” “看他这副穷酸样,也不想有钱人啊,把他捆树上。”斯文的男子,嘲笑道。 这句话让被抓住的张平,很是受用,虽然挨了几脚,被扇了几巴掌,只要能活命就行,心想待会儿找个机会,跑了就行。 他不求英名永流传,只求能活命就行。 “家主,你怎么也会被抓了。” “难道我们张家真的完了吗?” 被捆的十几个人,一看清张平的面目,认出了他的身份,小声议论道。 张平只想着逃跑,不愿再和他们有什么交集,毕竟他还有壮志凌云告御状的宏伟目标。 被俘的族人,发现家主都沉默不言,可想家中的悲惨情形,顿生一股绝望,心下万念俱灰,纷纷痛哭流涕。 在这荒原一片的树林子之中,十几人齐齐痛哭,应和着远处狼嚎狗咬。 “哭什么哭?哭丧呢?” 将看守他们的七个人,心里直发毛,脸疤的汉子拎着大刀过来。 这一说,十几人哭的更加绝望,更加悲痛。 哭的张平也是心里不落忍,侧过头去。 “就为了这几个臭钱,听他们哭喊,咱们几个谁也睡不成了。”斯文的少年虽然与其他的草莽汉子行为习惯略微不同,然而心却更加的狠辣。 “听执事大人的。”脸疤大汉拎起大刀,就朝树上的一名青年男子砍去。 大刀呼呼生风,亮起下落。 只是瞬息,即将被砍的男子,哭泣依旧,没有停止。 他虽然逃了出来,背弃族人。 然而,当听到生他养他的家族被毁,万念俱灰还真不如死去,从此了无牵挂。 哭泣的男子脖颈,都仿佛已经感受到了那来自看到的冰凉之感,抑或诚如说书人所言,临死之时间隙,可以看到天地上下颠覆景象…… “住手,”断然大喝,鬼魅的身影,张平瞬间出现在脸疤大汉面前,突兀的大手成刀状,斩出。 咔嚓! 脸疤大汉握有大刀的手握被砍断,血涌如注,倒地打滚。 张平本可以不救的,但是终究看着张家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心里还是说不过去,否则他的良心会谴责他一辈子。 “没看出来,你还深藏不露啊。”斯文的少年,示意其余的打手退开,“我洛斯铭,从宗门下山,从未杀人,今日死在我的手中,是你的福分。” “你也是洛斯家的人?”张平听到复姓洛斯,不禁皱起眉头道。 “笑话,我们在这里设伏你们张家人,你说是哪家的人?”洛斯铭活动着手腕,感觉面前的青年,智商有些不够。 “家主,你要小心啊。”被张平所救的男子,好生戒告道。 “什么,这小子还是张家的家主。” “哈哈哈,真是傻得可以啊。” “早就听说,张家的新家主傻不拉几的,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休憩一旁的打手,出声讥讽道。 “今日,我洛斯铭就拿张家的家主立威,看看谁才是洛斯家的天骄。”少年眼放光芒,轰出一拳直奔面部而去。 “才聚灵三重。”张平心中一丝冷笑。 第十一章晋升聚灵四重 张平先前为了不让人歧视,按照雪莲鹤提供的方法,把肠道处的兽胎,搬运到了原先丹田位置。 所以,当每次运转兽胎提供灵气时,也如同正常人一般,像模像样的把灵气引导出来。如果碰到了高手,一眼也就被识破了。 倘若不运转兽胎,张平则全身没有一丝灵气运行,与凡人别无二致,甚至还不如凡人,他的丹田没有了。 洛斯铭拳声赫赫,虽未至,空气呼簌簌的直吹的脸皮生痛。 与当初张宇,莽撞只会“一锤定音”颇有不同,此人更讲究战斗的技巧,更是可怕的敌手。 张平紧盯着拳头到来,猛一低头,直接使用自己的天灵盖相扛。 轰! 张平纹丝不动,揉了揉头顶,手一摊没有血迹。看来,平时长泡药液,也是会强化的。 反观洛斯铭,倒退三步,反震的手臂直发麻,震惊的眼神写满了不信。 张平摆着自认为炫酷的造型,本想再保持几分钟,但是隐约听到了远处灌木丛中发出的异响。 这里发生打斗,听到声响的洛斯家族人很可能是赶过来支援的。 “必须要速战速决。”张平施展横云渡,脚下东邪几步西逛几步,三重修为剧烈运转,让他还没有跟着发育起来的筋脉。 传来阵阵酸痛。 砰! 开山拳。 张平一拳打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洛斯铭脑袋上,脑浆迸裂开来。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张平拎起地上的大刀,诡异痕迹的残影,穿行在旁边急于反抗的打手行列,手起刀落,溅起血花满身,五人全部身首异处,顺带将被捆绑族人身上的绳子隔开。 唯独残留地上痛苦挣扎的脸疤汉子,抱着断了手掌的胳膊,苦苦呻吟。 张平是个记仇的人,对着此人又是脚踹又是手扇,救下来的族人,也是赶紧凑过过来,拳打脚踢活活打死。 “家主,我们下面该怎么办,大家伙全听你的。”张平流畅的动作,不禁将他们救了下来,还把折磨他们的人。眨眼间全部干掉,俨然把他当做了老大。 “我们还走得了吗?”张平苦笑道,老子要不是为了活命,怎么可能还受这种垃圾欺负。 心想,这次想要活命,十之八九,要拼老命了。 话音还未落下。 站立的地方一片灯火通明。 四周赫然出现二三十人,手持火将张平等人包围在内。 从中走出一名老者,满脸褶皱黄痣,一跃出现张平胸前拍出一掌,随后跃回队伍,唯独本是空空如也的怀中,回去时怀中多出洛斯铭的尸体。 张平直觉刚才受到那名老者一掌,凉风吹面,浑身筋脉堵塞,竟无法运转灵气。 “我告诉你,你已经受我三步五毒散,活不过五更,嘿嘿,杀你怕脏了我的手,把这些人都给我绑树上,老夫宫长安还有大事要办,留下三人看守。” 大袖一挥,带着其余手下离去。 “家主,你怎么了?” “我真的还不想死啊。” 真正让人绝望的正是,仿佛看到了苦苦坚守天黑了之后,即将到来的黎明,却不知道天黑之后,是深夜啊! 留下的三人,为首一名尖嘴猴腮男子,不怀好意的来到张平身前,冷声道:“你竟敢打死我们疤三大哥,别说宫长老毒死你,我要先打死你。” “他浑身都是毒,怎么碰?” “你傻啊?拿石头,我要亲手砸死他,死在我手里。” 其余二人讯搬来石头,并且不忘他俩自己留几块,也要向张平头上砸去…… 叮咚! “大爷有新的任务发出了,请尽快领取。”机械女性声音响起。 汹涌波涛的剧烈金黄光芒,张平的裤裆亮起,将他的全身隐没其中。 张平心想终于不用死了,感激道:“大爷永生软件,太谢谢你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的,总会在关键时候救我。” 光芒绽放完毕。 张平依旧气塞不通,甚至连四肢动弹都有些阻碍,眼前的人还是这人,只是变得比以往更加凶狠了。 “弄得什么,差点儿把老子眼闪瞎了。”尖嘴猴腮的男子疾走过来,举起西瓜大的石头掷了出去。 张平暗道,“不好,破相了。” 拳头没棱没角的,打来大都是骨头受力,这石头砸下来,棱角分明,擦到哪儿就一块皮没了。 噗! 一粒不起眼的小石子,迅快至极,打中张平腹部。 张平顿时发觉,全身通畅,弹身跳起,婉转的弧度,移沙平海躲过石头,甩出右手一接,紧随着抛了出去。 力道加强,正好按照原来的路线,返了回去。 砰! 尖嘴猴腮的男子正中面部。 他没有炼过什么蛮力诀,所以同样是脑浆迸裂的下场。 吓的两名打手,哆哆嗦嗦双腿打颤,跪在地上磕头道:“饶命啊饶命,小得只是图口饭吃,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张平一听,怎么这么的耳熟,“现在知错了?早干什么去了。” 双拳齐出,二人毙命,松开再次被捆绑的族人。 带着他们来到一处偏僻角落,隐藏起来,还不忘在远处,安排了几人放哨。 张平激动的掏出手机,清楚的记得手机中传出的任务提醒。 还是熟悉的界面,还是熟悉的光芒,一一闪过,红彤彤的三个大字,映入张平眼中。 新任务! 打开有三个选项。 一个是成就值抽奖,获得唯一方式便是通过获得贡献点,折算成不同点的成就值,抽奖的轮盘竟然上面还特别提醒,百分百中奖,只不过究竟具体是什么,张平看不到。 另一个写着,签到每天给二十贡献点,提升修为一重,给二十到两千不等的贡献点。 最下面,还有一个悬赏任务,亲自击毙洛斯常奖励五千点贡献点。 当看到悬赏任务时,张平有些无语,洛斯常能把张家掀的差点底朝天,让自己打死洛斯常。 张平看来这个任务好搞笑,还是狠狠的吞咽了一口水,眼睛泛着绿光,“这小子忒值钱了吧。” 在藏宝阁选项上,带着小红点,点进去,激活新任务,奖励一枚淬体丹。 张平手里捏着淬体丹,吃还是不吃,真是个考虑的问题。 “这枚应该是真正的淬体丹,放心的吃吧。”终于看不下去的雪莲鹤,出声说道。 “……淬体丹,原来这么好吃。”张平闭着眼睛,决然放入嘴中不敢咀嚼,只想立刻吞咽。 没曾想,入口即化,成为一股香甜的暖流流入喉咙,甘甜的药香回味齿痕。 “你身体借我一用,别浪费药力。” “什么?”张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一阵昏天黑地的眩晕感袭来,倒地就睡。 闭眼如同梦游,盘膝引着四周月色光华,只是比之前亮度要暗上许多许多,如同萤火之光,被周围杂草遮掩,很难发现痕迹。 循循伴随着进入的天地灵气,融入兽胎之内,有长大的迹象。 张平再次醒来,有先前的经验,这次瞪着眼睛与身旁惊诧的族人,一起看着胸前漩涡盘旋。 一个时辰过后,灵气多的兽胎都撑不下。 才停止了吸收,星光环绕的漩涡渐渐隐耀,张平像模像样的做出吐纳状,表示自己修炼完了。 成功“晋升”聚灵四重。 朝着地上的石头,刚猛挥出一拳,带有蛮力诀的加成,足足打出了八百多斤的力道。 普通四重武者挥出拳头的力气,不过五百多斤。 所以张平势力绝对有可以和聚灵六重的武者一战之力。 不过,张平秉持着不要总是打打杀杀,人只要活着就好的信条,这让自身的战斗实力降低不少。 明亮的双眸,舔起嘴唇,眺望远处的张家大宅,隐约还能听到叫嚷,恐怕还在打斗。 张平头发被风扬起,对着身后一脸崇敬的族人,说出历史性名句道:“我去赴死,你们去生存。” “我们愿随家主共赴死。”齐声喊道。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逃出来呢?” “……” 世界之大,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要走,不必强留。 张平背对着他们,走向张府,富贵险中求的道理,他还是懂得。 高风险高收益,一步步越来越近。 激动的张平眼睛都出现了幻觉,见到的每一名身穿洛斯家服装的人,都以为是洛斯常。 一拳轰出,一人死去。 见到的每一人,都好像在脑袋上明目写着五千贡献点似得。 张平不知觉间,已经到了张宅的外围,附近围堵的洛斯家打手也越来越多,穿着的衣服也是越来越讲究、统一。 浑身是血的张平,杀人也杀的越来越顺手。 白天捆绑的绷带,里面的伤口崩开,张平毫不在意。 他只想尽快找到洛斯常,先不说打不打得过,至少先找到。 其实,在张平心里,还存留着一个侥幸,万一见到的洛斯常是已经被打惨的人了,上去补一刀人头不就是自己的了吗。 “你是何人,竟敢公然与我洛……”中年男子武学气劲全身流转,修为散开,摆出刁钻毒蛇姿态。 缠蛇拳! 中级武学,出了名的刁钻毒辣,出手凌厉果决。 嗡砰! 张平裹挟空气嗡鸣,踏横云渡步伐,一拳将该男子人首分离。 围堵张平的众人,渐渐散开,然而张平则是那儿人多往哪儿凑,他练的蛮力诀,浑身骨骼坚硬无匹,别人给他一刀,张平身法敏捷躲过,转手给人一拳,刀背弯折该人惨死…… 第十二章洛斯七子 “洛斯七子,杀掉那名血人。”一名灰袍老者,挥舞着手掌,向身边的族人下达命令。 “是,罗斯琼执事。”七人恭声道。 灰袍老者身后族人,全力追了出去。 张平由于连续的战斗,此刻竭尽了全身的气劲,就连兽胎之内的灵气也是调用的干净彻底,不得不施展横云渡逃跑。 却不料,就在将要脱离围困的圈子时,迎面走来鲜红血袍七人,杀气腾腾,拦住了张平的去处。 “太浪了,这次真死了。”张平给自己下定了结局,被贡献点巨大的悬赏吸引变得有些发直的眼珠,终于恢复了一些常人的神情。 “前世,五千年的沧桑才让我出场,今日便誓死一战,也要做一名堂堂正正的男人。” 张平体内仿佛早已经湮灭的男人魂魄,此刻彻底点染,如若荒草平原,燃起熊熊烈火。 砰! 张平被突如其来的拳头打中,整个身子如若纸鸢倒飞出去。 洛斯七子算准了张平掉落的轨迹,早早拿起枪戟戳了起来,准备给杀害族人的凶手来个透心凉。 “我不能死,决不能如此没出息的死去!” 张平心中怒火,做一名真正的男人,勇敢的战斗下去。 硬生逼出筋脉残留的灵气,运转兽胎,横云渡一动,身体向院落掉落左偏三寸。 双手双指并拢,伸长的手臂迎着枪戟掐断两根最为锋利的尖刃。 配合着蛮硬的手臂,张平接着下落的身体递出。 噗嚓! 两段残留的枪戟尖刀,刺进距离他最近的两名敌人咽喉。 杀了洛斯七子之中的两名。 张平虽然错开了被直穿后心的危险,左臂还是被恨恨的刺穿。 “还敢做徒劳的反抗。”罗斯琼执事五重修为,居高临下,看的一清二楚。 这洛斯七子那一名,不是家族费尽心血培养出来的? 就这么如同被切西瓜,在自己眼前被人杀了。 罗斯琼大怒。 大手成爪,隐有猎猎风动,巨大的压力瞬息而来,其势可抓碎山石,直奔张平脖子而去。 擒虎爪! 高级武学,此秘笈可击败壮年的老虎而得名,修炼者擒虎御敌,未尝失手。 张平嘴角鲜血横流,左臂无法动弹,双眸一凝,就在手爪到来之际。 电光石火间。 咔嚓! 布满青筋的爪手扣在一只布满鲜血的拳头,爪手五指深深陷进拳头的肉皮,白骨森白可见,任凭再如何用力,灌输气劲。 竟不可再进一步。 张平额头冷汗直流,紧咬上下牙齿,大喝一声。 双腿兀自就地一扫。 猝不及防的罗斯琼,感觉如同被一根铁棍砸中,双腿一颤,擒虎爪的右手微微一松。 张平挥出露着森白骨头的右手,砸在罗斯琼的脚面。 啊! 罗斯琼身躯向后本能的一跳。 同样的也隔开了张平二人的距离。 反应过来的族人,在这间隙或拳或掌,打向张平。 张平支撑右手磕在地面一捶,讯快无比的滚到罗斯琼旁边,未及他反应过来。 露着森白骨头的拳头轰出,砸在罗斯琼面门。 “敢杀我们家族执事。” “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剩余的五人,拔出腰间佩剑,刺向张平。 洛斯七子每人皆有佩剑,之所以迟迟不愿拿出来,在他们看来,处理一个将死之人,使用贴身佩剑,是在做一件对自己人格侮辱的愚蠢事情。 当张平杀掉了二人,杀掉了他们的执事时,才发现眼前的将死之人,并不简单。 拔出佩剑,仅仅证明张平具备了作为他们敌人的资格。 仅此而已。 剑出,铮鸣而响,隐有浪涛之声,五人双双掠剑而起,光影叠嶂,如果不是生死对局,但看这五人舞剑的舞姿。 绝佳寂静的夜色,绝对是一副唯美的大男人耍“剑”恶心画面。 铮! “水花剑。” 顾名思义,正是从瀑布之中悟出的剑招,中级剑笈。 五人持剑飞跃而起,直奔地上而去。 剑芒涌动,似有万水攒飞有恍如让人置身如若雨滴乱溅的错觉。 仅仅在这错觉之中,只需要被攻击的人脖子一凉,就如雨滴溅入脖子,此剑便是成功。 而被攻击者也在这唯美诗意瀑布包裹下,身首异处。 然而,张平此刻除了浑身具来的痛感,便是浓烈的深层危机,根本无暇欣赏是剑的唯美还是雨滴的凄楚。 脑海回荡着的唯有一句,死也要像个男人。 五剑不同方位袭来,正如同万剑万化归来,封锁了一切的可能,一切可逃跑的契机,也带来了无限的绝望。 嗡、嚓! 张平拨弄左侧一剑,偏移方位身子挪动而去,双指夹断此剑剑身。 剑尖反转,刺进左侧男子的身体,就势一拳轰出,该男子拼命后退,还是眼睁睁看着肚子脏腑全掉了出来,萎靡死去。 噗嗤! 四剑,不同方向的四剑,刺中张平双腿、小腹还有一剑击穿张平左臂,就势上挑,整个左臂嘎然而断,掉落地上。 张平五指迅戳击双腿、小腹三柄长剑。 咔嚓! 三剑前端全落在张平身上。 四人大惊,跃后数步,具是一脸震惊。 “我洛斯七子不杀无名之人,报上姓名。”其中黄发男子,颇为赞赏张平的骨气。 “张平,张家新任家主。” “……”四人面面相嘘。 “不是说张家新家主,特别傻吗?”红发男子不解道。 “管他呢,杀我们兄弟,砍了他脑袋,交给家主便是。”黄发男子持剑抢先奔出,手握唯一的长剑,只取张平的咽喉。 “老三,你小子是不是想独吞。”红发男子发觉了似得,紧随其后带着另外两人。 黄发男子最前面,志在必得的样子,仿佛轻松扬一扬手,剑上便落下张平的人头。 铛! 黄发男子长剑一扬,便把张平掷出的剑刃格挡下,甩在了一旁,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嚓! 如同自己早已经料想到的,长剑穿透人肉的声音,传进耳膜之中。 虽然长剑的攻击被张平低头躲过,但他相信自己的折返一招,乃是紫涵宗授业恩师亲自传授,一招不成,随即原路返回一手。 此招几乎无人可怕,所以才成就了他洛斯七子中的一席之地。 虽然他刺中了张平的胸膛,但他自信,家族的那笔悬赏张家家主的酬金,自己必得。 暗自一叹,“不能为世俗之事迷惑,短暂分了一下神儿,这样不好日……” 黄发男子还在春风得意。 嚓! 再次听得刺入人肉的声音,只不过这次是通过骨骼传入的耳膜,与刚刚空气传入的声音有些不同。 这次更加显得生动、清晰一些。 “啊……你们为……什么?”黄发男子胸膛一凉,转身不愿相信的眼睛,盯在杀他的红发男子脸上。 “老三你放心的走吧,给你个痛快。” 断了剑尖的残剑,向上猛地挑起,开膛破肚肝脏飞溅,黄发男子倒下。 露出停留在张平胸前的拳头。 “张家的家主,哈哈哈,陪我们的老三一起做个伴吧!” 红发男子诡异一动,刹那手握在了原来黄发男子的剑柄之上。 一切都如同想象一样,还把一手拦在身前,做出随时防御,另一握着剑柄的手顺势挑去。 张平出手,拳头磕在红发男子握剑的手腕,剧烈的震痛缩回手腕。 借机拔下腿上残剑,轰然掷去。 红发男子伸手挡住飞剑,另外二人直扑张平而来,挥舞残剑。 张平右手磕向身后,地面击出一个碗大的坑,借助横移身躯,夹杂血肉模糊泥土覆盖的右手,砸在红发男子脖子。 捶成一团肉泥。 身后二人攻来,空气猎猎生响。 “老子值了。”张平拔下小腹的残剑,插入左侧袭来男子的心脏。 左侧男子的残剑刺中左肋。 气劲之大,震断张平两根肋骨。 右侧袭来的男子,成了仅存的洛斯七子唯一一人。 就在抵达张平身前时,看到左侧男子惨死,一个满脸是血狰狞五官的男人映入脸前,手不自觉一颤。 当再次回过神儿来时,他有种错觉,发现自己无头的下半身瘫倒地上。 只在这一念之间,张平挥出白森枯骨的右手,拗断右侧男子持剑的手腕,讯接下松开的残剑,狠狠斩出。 将面前之人,拦腰斩断,鲜血如雨喷洒。 张平胸前还在插着长剑,面带欣慰笑意,瘫软地上,准备迎接死神的到来,任凭身上的伤口,留下自己身体内的每一滴血液。 仰望着漫天星斗,忘却了疼痛,只有满身的汗水鲜血,氤氲身旁,远处静静传来蝉鸣鸟叫。 拖着长尾的流星划过夜空,留下璀璨的星河点滴,犹如泼墨般的,将这漫天星空辉映的如诗如画。 张平看到了,甚至还以为,这是十殿阎罗来受自己魂魄。 一股股的潮水痛楚,让他还知道,距离死去还需要一点时间,“不如许个愿望吧,让我的一生不再留有遗憾。” “老天赐我一个漂亮的媳妇儿吧。”张平念念有词道。 话音刚落,便听到远处稀稀疏疏,传来匆忙的脚步声,而且还是越来越近,隐隐浑浊的血腥空气,还能嗅到一抹处子之香。 张平狰狞缩成一团的五官,眉宇间放松了一些,挣扎的抬起头,见到不远处走来,若隐若现的白衣身影,渐渐近了…… 第十三章他是我师父 “好美。” 虽然在这朦胧的夜空之下,张平胸前还插着一把剑,还是凭着二十多年的生涯,远隔三十多米,便做下了判断。 “谁?”冷酷之中不曾带有感情的话语响起。 白色身影掠过杂草,一步到了张平身前。 一袭白衣腰束镶玉腰带,背负长剑,飘逸若瀑的长发倾斜而下,冰冷的面貌覆盖冰霜拒人千里,精致的五官,天然的红唇,放在一起,真可谓旷古绝今的倾世佳人。 一来到张平所处的地方,顿时驱散一片不可闻的腥气,反而充斥淡淡香气沁入心鼻,让人舒服不已。 “你在找死?” 白衣女子怒道,拔出晶莹剔透水晶的长剑,上面镂刻复杂咒文图案,直指地上一脸花痴眼睛一眨不眨的张平。 “我胸前都已插着一把剑,也不在乎你这一剑。” “……” “你这么远赶来,难道不表示表示吗?” 张平心想,她不是自己许愿,上天派下来的救星吗?那还站这儿干啥,不快给自己疗伤。 尽管张平内心焦急万分,脸上却是努力保持淡然若风的气度,他不想在美女面前,太掉面了。 高傲的白衣女子,眉毛一挑,低头一看此人,双腿被剑贯穿,左臂肘关节以下不翼而飞,右臂则如同泥塑,布满泥土,另外胸口穿插一剑,没有拔下。 距离死去只是时间问题,还能大大咧咧的说话,只能算是天地异数。 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随意丢下一瓶青花色药瓶,匆匆离去。 “此药可救你性命,”白色身影便以融入到漆黑夜色之中。 “我就说,贼……额老天还是有良心的。”张平喜滋滋的,抓起地上的药瓶打开瓶盖,就察觉一股乌黑的眩晕充斥脑海。 如同奔涌的巨大涛浪,瞬间倾覆飘摇不依的扁舟。 萎靡倒地,唯一残留的意识:这一天,太快来临。 哒哒哒…… 一个白胡子老头拄着拐杖,来到张平身前,叹息道:“原来,蛮力诀还有人在修炼啊。” 张平掉落的左臂被老头装入身前宽大口袋,拎起张平的身子远去。 …… “地狱还有太阳……” 张平慵懒的伸胳膊伸腿,按照村口老大娘说的,什么地狱里面的孤魂野鬼,天天受刀刮油煎,真是死不如生。 杀了那么多人,张平可不认为自己能够升入天堂。 睁开惺忪双眼,看见径直的竹屋、茶桌茶具一应俱全,就连身上盖的被子,都是金丝镶制。 “你醒了?”竹屋外走进一名老头,和蔼的一笑。 看在张平的眼中,充满丑陋的恶意,裹被子捂的严严实实,“你对我做什么了?” “你的蛮力诀才刚刚入门,往后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啊,你这幅眼神看着我干什么?”白胡子老头说着说着,老脸一红。 张平紧皱着眉头,双目炯炯有神,放电似得盯在老头脸上一动不动,“你救了我,无以为报,倘若不弃,除了让我以身相许,愿为你……” 啪! “你个兔崽子,牙还没长齐,胡说什么?”白胡子来头抓起桌上茶杯掷了出去。 “那你为什么换我内裤?” “……” 啪! 茶壶投了出去。 “你老胳膊老腿的,打不过我的。” 啪! “别打我脸,你不想活了老东西……” 砰! “我胳膊,你老不死的……” 咔! “我腿,日,你先人板……” 咚! “大叔,我……错了,你把我脑袋塞……土里面,我没办法呼吸啊。” “我救你,只不过是看在蛮力诀的情面上,我夜笙歌,自负拥有冠绝大陆的医术,却也无法……”白胡子老头的眼神充满了往昔,偶尔现出追忆的神情。 “你先把我拔出来,再讲故事好不好。”张平知道这类老家伙,活到了一定年数,听他们讲经历。 就是听到明年,也听不完。 那时候,恐怕自己早就被憋死土里面,长出树苗了。 “你叫夜笙歌,接着说。”张平梳理散乱的头发,拍打脸上的泥土。 “过去就过去吧,你的蛮力诀从哪儿得来?”夜笙歌转变一个人似得,温柔的眼眸被一片霜雪替代。 张平心里咯噔一下,腹诽道:“这儿的人怎么变脸跟翻书似得,翻脸也翻得太快了。” “这是我的秘密,我不想说。”张平不想骗救自己性命的夜笙歌,但也不想把自己秘密告诉他,谁能保证他会不会为了手机,直接杀了自己。 “如果我非要知道呢?”夜笙歌心念一动,连手都不动一下,张平的脑海一阵吃痛,随即扩散到整个识海,折磨的张平浑身抖颤。 “搜魂大法。” 张平无语,千防万防还是没想到,这的世界,还真有这么个技能。 眉心处隐耀一逝,夜笙歌自信的脸上,顿时变得茫然无措。 “刚才什么东西,刺得我难受,已经被我给吃了。”雪莲鹤通过神识与张平交流道。 “有个老东西对我使用搜魂大法。”张平也是十分气愤说了出来。 不过随即就后悔了,才想起来雪莲鹤对自己交流用神识,而自己反而需要用粗暴的吼。 “什么?”喘息的夜笙歌听闻,怒道。 “……啊…额,那……”张平手心出汗,解释也无从解释,被夜笙歌看的心里直毛,脑海空白。 “算了,过去的就过去吧。”夜笙歌潇洒一挥袖袍,又恢复了他那自以为的仙风道骨之姿。 “……” 竹屋内,茶壶袅袅蒸腾而起的热气,扩散出的氤氲茶香,附和着淡淡的药材气息,与这外面如波涛的竹林,勾勒出一幅隐居田园景象。 张平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还真以为只有在古诗词才能领略。 享受着竹涛送来的清风,张平一口接着一口,将桌上的茶水喝完,“是你救得我?” “就你那副模样,除我谁还有那么能力,我可是纵横洪荒大陆,活死人肉白骨的夜医师,天下多少人慕名来访,我拒而不见,天下又有谁不晓得我名号?” “我就不知道。” “……” “喝茶。” “这冰镇的红茶就是好喝。” “这是绿茶,来自谭峰眉茶,便是风雪国皇宫也未必喝的到。”夜笙歌摇曳着折扇,洋洋自得。 “啊是,果然喝起来温润味道略苦啊,不错不错。”张平脸不红气不喘的,评价道。 “绿茶喝起来香,红茶才苦。”夜笙歌悠悠瞥了一眼。 “……” 张平没打算要走,夜笙歌也没有扫地送客的意思。 在这儿有吃有喝,每晚欣赏波浪般的竹林,十分惬意。 张平又怕自己身上治疗的不彻底,就是在医院,还讲究个复查,所以生怕自己走着了之后,左手再掉下来。 于是,也就在这竹屋,一住便是十天。 直到一日。 “你可愿拜我为师?” “额……需不需要拜师费?” 噗通,磕了三个响头。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这就完了?”夜笙歌诧异道。 “师父没有见面礼?”张平大手一伸。 “……” 步行在竹林深处,听着头顶的哗哗竹林拍打之声,还是让张平心里不自在,。生怕从上降下来一批杀手,电视剧上的情节可都是这么演的,“大叔,咱们这是去哪儿?” “叫师父。” “师父。” “徒儿乖,我这不是给你见面礼吗?” “……” 坐落在竹林深处的屋子,竟是用石头砌成的。 张平四处张望,以及来这一路上的记忆,他敢以他性别担保,在这竹林方圆百里之内,没有一块石头,怎么就好端端的弄出了个大石屋。 面积还这么的大,上面爬满了灌木植物。 “这是哪儿啊?” “你说呢?”夜笙歌脸上露出从未见过的凶恶面目。 “不好,”张平心起不详之照,把腿运转横云渡,就要逃跑。 夜笙歌袖袍抖动,就连怎么动的手都没看清,腋下就夹住了张平身子,“你往哪儿跑?” 任凭张平如何的挣扎,悠闲来到了石屋院落。 夜笙歌忽觉气氛有些不对,想到什么似得,大声叫道:“不好,”脸色刷的大变。 放下张平,身形一晃,就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回事?”张平丈二的脑袋摸不到头脑,心想都到了石屋,不进去还干啥? 脚步一抬。 哗啦。 张平发觉身子一轻,就被铺天盖地的网状丝织品兜住,动弹不得。 “哈哈哈,夜医师,宗主好心请你不来,只好动些手段了。”中年文士大笑,来到网下。 均都是道袍的打扮,颇有几分得道的仙家姿态,手搭拂尘,胸前胡须自然垂下,飘然随风而动。 为首是名中年文士,见到不是夜笙歌,反而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修为仅聚灵四重,不由得眉头一皱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我还想问……额,”张平被旁边的老妪一瞪眼,顿时原有的气势被压了下去,“我叫张平,被一个白胡子老头绑来的。” “这么说,你是被胁迫来的。” “嗯嗯。” “那就放了他吧。”中年文士说话比较和气。 “慢着,你和那白胡子老头什么关系?”老妪如同刀,切割在张平的脸上。 “他是我师父。” “不能放。”三人异口同声道。 “……” 第十四章犹如杀猪 张平脸黑了下来,开天辟地的发觉自己最近说的话,都有些欠儿。 呛! 老妪拔出宝剑,色厉内茬道:“小子说,你师父夜笙歌在哪里?敢有半点儿谎话,要你的命。” “你以为我是没有骨气的人吗?我是那种卖辱求荣的人吗?”张平颇为硬气道,暗自料定,这伙人是来求夜笙歌的,必定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好小子,算你有骨气。”老妪恨声道。 “我堂堂男儿,怎会受你们胁迫?”张平料定了结果,心里美美的,大义凌然道。 “师哥,这个硬骨头,就让我杀了得了。”老妪对着中年文士匆匆交代几句,跃起举剑斩来。 速度之快,连中年文士都未来得及反应过来。 “哎……”张平被兜在网中,迎面感受到一股凌厉剑气。 强行扭转身子,双手撑开,兽胎之内巅峰四重的修为,瞬间扩散全身百骸,千钧一发之际,张平勉强侧着头皮,躲过老妪的攻击。 “大娘……不,大姐饶命,有什么事都好说,别……这可是人命。”张平还真的头次见到,一言不合就要人命的女人,吓得七魂都飞了出去。 “说,你师父在哪儿?” “他放下我就跑了。” “什么时候。” “就刚才。” “你猜测他会跑去那儿?” 张平发现这群人,真是心思狡猾至极,不告诉师父竹屋住处,他们是决不罢休的。 这些人看上去仙家风度,然而实际出手凌厉,招招要人性命,明显是有备而来,恐怕这次师父被他们逮住,绝对会落入他们手中,受尽折磨, 可又有夜笙歌救了自己一命在前,自己堂堂七尺男儿是低贱之人吗? 张平双眉一挑,冷声道:“你们找我师父,究竟干什么?” “说?” 老妪把宝剑架到了张平的脖子上,冰凉的剑身传到肌肤之上,双腿直颤。 “就在东边五里竹屋。” “我们也不难为你,”中年文士洁白的手掌,搭在网格上。 “是是,那就把我放了吧。”张平全身被包裹在这里面,浑身说不出来的,不知道有多难受,连伸腿都是极为费力。 “我有说让你活着吗?”中年文士缓和的眼睛,瞬间变得阴冷无比,白皙手成刀掌,直斩向张平脖子。 “师兄的计谋真好,没有阅历的菜鸟,果然一钓一个准。”旁边的老妪讥笑道。 “你们骗我……”张平心里深深的受到伤害,还想要说话,只听得脖颈砰的一声。 如同悬崖之上掉落的滚石,砸落地上,溅起血滴纷飞。 “为什么?” 张平一边的脸颊满是鲜血,瞪大眼珠子,冲着中年文士喊道。 “怎……怎么回事儿。”中年文士一脸不解,揉搓右手,感觉自己就像打到了钢板一样,受到反弹过来力道,虎口生疼。 “一个蝼蚁,还用师兄亲自动手吗?”老妪闪身,又来到了张平眼前。 举起白花花的宝剑,运转灵气,舞动剑影纷飞,激起空气漩涡怒吼,仿若风沙涌动,老妪瘦弱的身子,竟刹那幻化而出五人。 同时举剑,同时出手。 朝着五个截然不同的方向,每一斩。 张平都能感受到,这种霸道之力,就是一座山,都能削没了。 左看右看,下看上看,真的确定夜笙歌没有隐秘在一旁,伺机拯救他这刚刚收下的徒儿。 张平最后的一线生机,也是彻底的绝望了。 兔子急了还要人,更何况人呢? 张平虽然手脚被束缚,但还有嘴巴。 眼看这白花花裹挟霸道剑意,杀向自己。 “你个老女人,别动不动打人杀人,知不知道什么是淑女,怪不得没人要,嫁不出去。”张平语速极快,破口大骂。 张平自己也承认堂堂七尺男儿,岩石城中年轻有为最帅气的三大家族中的张家新任家主,前景不可限量。 今日如同泼妇骂街,真的太掉价了,完全不符合青年才俊的天骄之名。 在生命死亡到来之际,谁还管得了这? 让张平心里很惆怅,自己如此有前途的一名天骄就此陨落,连个写历史的人,都没来,有种白活一辈子的怪怪感觉。 一边骂着一边跟看动漫似得,眼睁睁瞅着面前老太婆,就跟变戏法似得,一阵白影一阵黑影。 周身萦绕的光芒大作,涌动的剑气,随便就是一个呼吸,就让被网兜着的张平,晃悠半天。 最重要的,这种情形,让张平感觉,就好比是在屠夫家,先把猪绑好,然后屠夫就在一旁,霍霍磨刀,嗤啦嗤啦的声响,还故意让猪听见。 现在的一幕,让张平就感觉自己就是那头猪,面前这老女人走路的样子,明明自己一根指头就能戳倒。 这纵横剑气,给自己带来一种空虚的绝望。 第十五章叶嫣雪 老妪手握剑芒千丈,五人五影如同真人,地面狂沙大作,阵阵呼啸大风涌起。 “剑剑剥你皮骨,剑剑噬你心肝。” 五道剑影齐齐斩向张平。 “师父,你再不出来。我就真的死了。”张平万念俱灰,疾声吼道。 就在五道剑芒纷踏之际,一道棕黄色钟鼎,刹那出现,半空悬浮罩住张平整个身躯。 砰砰砰! 承受住了霸道剑芒威力,发出巨大响声,整个钟鼎出现龟裂的纹路。 钟鼎随即散发复杂符文,一闪一逝,渐渐身上出现的裂纹弥合,恢复如初。 “无量天尊,”远处竹林之中,出现一个白胡子老头,手持拐杖缓缓踱步而出,保养极好未有一丝褶皱的大手一挥,就把钟鼎收入囊中。 “三位从哪里来,还是回哪里去吧。我自千年之前,曾许下誓言,不再出手……”白胡子老头正是夜笙歌。 “师父,你可来了,他们这些人差点儿就把给活剐了,师父我可是赤胆忠心,无论他们打我还是骂我,我从未背叛您啊。”张平看到夜笙歌,打断他的话头,就犹如见到久别的亲人,心中总算踏实了。 甚至眼眶都有些红了,说话更是豪情万千,赶紧说好话,把这仅存的大腿抱住了,生怕夜笙歌一个反悔再跑了。 “混账王八羔子,那你还说小竹屋,暴露我的行踪。”夜笙歌一瞪眼睛,抄起手里的拐杖,上下翻飞指点,捆张平的渔网,咔嚓碎裂。 张平猝不及防,狠狠摔了一个跟头。 “原来师父一直在一旁观察了,那个……形势所迫,哈哈哈。”张平老脸一红,企图用笑掩盖,夜笙歌也没有过多的计较。 “夜笙歌,你毁我千蚕网。”中年文士大跳起来,急吼道。 “哪又如何?”夜笙歌半眯眼睛,将拐杖横亘在身前。 “就他三脚猫功夫,我们把他捆去交给宗主,就完了。”来到这里,一直没有说话的紫袍男子,开口道。 “你们没听到我师父他老人家说吗,不再行医救人,你们这是要他破自己的誓言吗?有我在,看你们谁敢动他丝毫?” 张平认为,表决心的时候到了,反正有师父在,怕个毛啊! 还真不信这些老家伙会为难自己一个后辈。 “师兄师妹,我们上吧。”紫袍男子不曾变化的脸,平静道。 让张平的脸角,狠狠一抽。 轰,一道紫色的残影之风,迅疾无比,差点将张平吹到地上。 当想到运转灵气抵抗时,紫袍男子的左手已经扣在了自己脖子上。 “你们这么大岁数,欺负我一个后辈,知不知道什么叫廉耻,让人传出去不知道会笑话吗?”张平有些无奈,但想到身后还有师父夜笙歌,决不能丢他老人家的脸。 “谁会把这件事情传出去?”紫袍男子冰冷道。 “有我师父在,看你们……”张平滔滔不绝的嘴巴,嘎然止住。 夜笙歌手里拐杖不知道丢哪儿去了,还被紫袍男子的右手,同样掐住了脖子,憋得满脸通红,话都说不出。 “就你们这对师徒,除了说大话,还会干什么?”老妪从纳戒之中,掏出一把黄绳子,捆绑夜笙歌而去。 “师父,你打他啊,为什么不打他?” “我只会那一招。”夜笙歌被老老实实捆了起来,蹲在大石头上无奈道。 “……” “这小子不能留?”中年男子本欲要接着捆张平时,老妪开口道,阴沉着脸,持剑走来。 “大姐,咱俩没什么深仇大恨吧。”张平心里一咯噔,如同刚找到了黎明,又来了一阵磅礴乌云大雨,隐蔽没有一丝光亮。 “你刚才骂我。” “我没说你啥啊,别……别冲动啊。” “你说她没人要。”紫袍男子解释道。 老妪白了紫袍男子一眼。 “就因为这,你就杀我,太拿生命当作儿戏了,知不知道啊,生命诚可贵……”张平忽然感觉自己有些傻,又没被捆又没人控制自己,还在这儿嘚啵啥? 转身就跑。 体内兽胎运转到极致,横云渡都使出残影的功效,左三步右六步,碰到障碍物,身子一晃就躲了过去,张平他自己都赞叹,这是自从练得横云渡以来,运用的最为舒心的一次,最为畅快淋漓的一次,最为拼命的一次。 甚至,体内气血急速的加成,突破了自身桎梏。 张平冷不丁没发现,身前一根竹子,踏步一上,腾腾三五步就到达了竹子顶端。 逃跑都发黑的眼睛,映入眼中一片苍绿之色,美不胜收…… 咔嚓! 老妪拔剑一斩。 张平直不楞登,直朝地上坠下。 老妪嘴角泛起一丝残忍之笑,剑尖朝上,只等张平落下,身体贯穿整个剑身。 “移沙平海。” 倾尽兽胎之内全部灵气,灌注筋脉,猛增剧烈的膨胀,让张平痛不欲生,不过还是咬牙坚忍,空中无法着力,做出连串不规则轨迹,掠过剑尖。 砰! 掉落地上。 蛮力诀淬炼的骨骼,刚强无比,所以张平除了身上有点儿擦伤,别无大碍。 老妪并不罢休,拔剑挥然再行刺去。 “森碧,你再为难我徒儿,我定要在你宗主面前,说你一通。”夜笙歌冷声道,心里有些难受,看不下去了,实在看不下去了,好歹张平也是自己徒弟,不能任由外人这么祸害啊。 老妪正是名叫森碧。 果然,森碧听到威胁后,转身离去。 …… 三人三匹快马,两前一后,中间是没有马夫的马车,行驶在蜿蜒山路。 “师父,你好歹也是活了千岁的人了,怎么连点儿看家本事都没有。”张平嫌弃道。 “你这是什么眼神,别看我不会什么本领,你师父的师父,那可是法力通天,就外面这三个人,在他面前,就是一群垃圾。”夜笙歌说起他师父,一脸的自豪。 “为啥他教出你这么个废物。” “我是太低调了,你还小不懂啊。” “其实就是自己不行,找的借口。” “我伸伸手,动动嘴巴,可找几名真尊者为我助拳。”夜笙歌一脸自豪道。 “什么是真尊者?” “……” 吱,吁! 马车毫无征兆,猛的一停。 张平与夜笙歌,脑袋同时磕在了木框上,两人脑袋上鲜血横流,纷纷探出脑袋,观察外面情形。 前方,一个白色身影背对,手持长剑,拦在狭窄山路的中间。 “快滚开,否则立死。”紫袍男子淡漠道。 铮! 白色身影一动,长剑出鞘,鲜血喧染而出的娇艳花朵,飘零空中,绽放地上。 长剑入鞘! 白色身影回到原处。 紫袍男子右臂,离身掉落地上。 “敢问哪路朋友,拦我紫涵宗人马,也好日后请教一二。”中年文士下马,说话颇为婉转,恭声道。 “立刻离开!”白衣身影透着不胜寒意的冷漠道,犹如来自北极之冰的声音。 张平坐在马车里面,嘀咕道:“这声音有些耳熟,背影也好面熟啊。” “那是当然了,你见到美女都会眼熟。”夜笙歌眼露精光,仔仔细细审视远处的白衣身影。 “她是女的?”张平诧异道。 “那是当然,她刚才出手,我亲眼看到了,真好看。”夜笙歌不自觉,嘴角流出口水。 “你真恶心。” “……”夜笙歌白了张平一眼。 “朗朗乾坤,天地之大,这道路何时成你一人的了?” 中年文士知道打不过她,但是台面话还是要讲的,如果仅凭一人的言语,将自己这行人另改道路,那可太丢堂堂一宗的脸面。 “就在我说这句话的时候。” “……”中年文士敢怒不敢言。 “姑娘,凡事要讲个规矩,你可不能任性胡为,你可知道我们是谁吗?”森碧相信大家都是女人,所以自信她,不会对自己怎么样,言语中带着几分告诫。 “这就是规矩。”白影闪动,剑柄一动! 森碧心头一惊,思绪万千汇成一句,自己的一条手臂肯定也没了。 轰嚓! 森碧后背流满汗水,双目无神,不敢去看自己的手臂,虽然她砍惯了别人胳膊腿的,但真有一天,如此的情景着落在自己身上时,还是十分后悔,叫苦不住。 “哎呀,妈啊!” “我死了,肯定死了。” 叫嚷声从后面传来,森碧忽然发现自己双手还都在,连同中年文士以及紫袍男子,齐齐向后看去。 马车连同车棚,碎裂两半,抛在了山路两边。 “你们为何一直偷看我。”白衣女子手持长剑,抵在张平与夜笙歌h之间,冷声道。 “是你!”张平不敢相信,诧异道。 原来,在刚才白衣女子持剑斩来,速度讯快无比,夜笙歌还在恍惚的欣赏美人无法自拔时,张平最近挨打挨得太多了,发觉这女子刺来的方向不对。 二话没说,将夜笙歌踹出马车外,自己滚落地上。 就听得耳旁震耳欲聋声音。 白衣女子持剑常立在师父二人面前。 张平斜着眼睛,如此近距离的观看,忽然发现此女子,正是当初自己被洛斯七子打的遍体鳞伤时,正是此女子在身旁经过,还给了自己一瓶药。 常说受人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更不用说如此的一位大美女。 张平真是谨记在心中,很想希望再能与她想见一面,就连当初的青花瓷瓶中的灵药,张平一直都没舍得用。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穿梭涌动的张平内心,无法自拔,澎湃激昂,说话都带着磕磕绊绊,“还记得我,就是那个黑夜……” 嚓! “说话注意点。”白衣女子警告道。 “……” 张平光荣负伤,一剑正好斩在右臂之上,如果不是张平炼过蛮力诀,这条手臂肯定废了。懊恼暗道:“我靠,现实跟小说中的差别好大啊。” “我当时受伤了,你还送了我一瓶灵药,难道忘了吗?”张平说着,从怀里掏出光鲜干净的青花瓷瓶,一脸诚挚的递了出来。 “是你,我记得,你还能活着,很庆幸,这只是一瓶驱灵散,并无太大用,当扔了吧。”白衣女子淡漠道,仿佛生来就如此,毫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 张平心里怪怪的,什么叫你还活着,很庆幸。 第十六章为老不尊 “你刚才是什么眼神,解释不清,我就杀了你。”白衣女子并没有打算放过这对师徒,转眼又把剑对准了夜笙歌。 “你是京都叶家女儿,叶嫣雪,年芳十八,对不对?”夜笙歌掐摸着白胡子,老成于胸道。 白衣女子身影动,手握在剑柄上,“你怎么知道?” “哈哈哈,侄女啊十年前,我还给你看过病,当然知道了。唉……别拿剑,靠!” 砰砰砰! 白衣女子挥剑,一道道凌厉的剑芒,凝练而出,直取夜笙歌面门。 刹那,夜笙歌掐诀念出一道金黄色之芒,自头顶之上,罩出巨大的钟鼎,诘屈聱牙咒语恍如雷霆之威,字字念出。 宏大阔古,古朴沧桑之意,声播百里之外。 任凭叶嫣雪如何斩剑,皆是奈何不了夜笙歌。 “他是你救命恩人,你怎么还下死手呢?”张平劝解道。 “他曾经勾引我二娘。”叶嫣雪柳眉横竖,经张平这么一提醒,火气更大,剑芒的威力一个更加比一个强大,轰轰砸上去。 溅起尘土飞扬,群山落石滚动。 夜笙歌淡然的老脸,莫名一红,啐道:“子虚乌有的事。” “……” “臭小子,你是哪头的?”夜笙歌气愤道。 “叶道友,在下师伯病入膏肓,急需夜医师救治,还望通融一二。”中年文士焦急道。 看他们的样子,至少打到明年,也未必能见分晓,因此不免有些焦急。 白衣女子好似有事牵挂,停下了攻击,收剑入鞘,“除了这条路,可以离去。” 夜笙歌喘着粗气,收回钟鼎,喃喃道:“真老了,连个十几岁的小娃娃,都打不过。” 啪! 叶嫣雪吐出一口鲜血,落在白色长袍之上,侵染成鲜艳花朵,背后走出一人,正是老妪森碧。 乘着叶嫣雪分神之际,身法叠走,一掌拍出。 她是紫涵宗的长老,誓要维护宗门的尊严,决不能让外人知道,堂堂三大长老,全部折戟在区区不足二十岁的姑娘手中。 她更不能容忍,这世间竟有如此美貌女子存留于世,太美了,太高冷,修为太高了,其中任意一点,都足以超越同世无数女子。 嫉妒,唯有属于女人之间的嫉妒! “你以为区区先天三重杀的了我?”叶嫣雪声音如同九幽之下传来,晶莹一剑刺出,白花花一片,映入老妪眼中,犹如万千白衣身影,纷至踏来,绞杀空气,灭杀虚空的霸道之意,精纯无比。 凝练剑芒于一束! 轰在震惊无比的森碧身上。 噗嗤! 成为一滩碎沫! 中年文士与紫袍男子,愣在一旁,自始至终都不敢有任何的过分举动。 “你俩也不想走了,是吗?”叶嫣雪眼眸骤冷道。 “他……他俩那……”中年文士还未说完,就被紫袍男子抓住他的衣领,跃上快马,不敢回头去看。 “多谢女侠救命之恩,真没想到,你真如九天之上仙子,救万民于水火……”张平细细嗅着飘来,淡淡的幽香,嘴巴不住恭维叶嫣雪,还不住的挪动小碎步,往她身上靠。 就在还有两步之遥,叶嫣雪双腿一软,倒在了张平的怀里。 “哎,我可什么都没干啊!”让张平思绪万千的脑海,转眼空白,什么情况? 随后大着胆子。把手放到叶嫣雪身上,轻轻感受到,如同细软的丝绸,带着温热的手感。 让张平想入非非,尤其是那袅袅的幽香,发丝的柔顺,淡然出尘的气质,让张平只想,不要醒来,让我抱一会儿,那怕只是一会儿。 任何时候,总会有不解风情的声音响起。 “你再抱她一会儿,她就死了。”夜笙歌瞪着眼珠子,直勾勾的瞅着张平,幽幽道。 “为老不尊,”张平已经对这夜笙歌仅存的好感都丧失了,勾搭别人小老婆。 “她受的是紫涵宗五长老森碧的全力一掌,你说谁受得了?” “这么严重?” …… 山谷天然形成的山洞内,篝火之上架着打猎得来的兔子,跳跃的火苗,将肉表面的油,炽烤的滴滴往下冒,发出刺啦的响声。 烤肉独特的香味,甚至吸引了几只野狼,都无一例外的被张平解决,为晚餐又添加了一种肉类。 “师父,她不会有什么事吧?”张平摆弄着烤串道。 “情况不太妙啊,恐怕此生在无法修炼武道了,体内三条主要筋脉全部断裂,丹田更是一团糟。”夜笙歌的手搭在金线之上,金线的另一端挂在了叶嫣雪的手腕上,以此用来诊脉。 “我手臂都断了。你都能救好。为什么到了她,你就这么犯难?” “你受的都是外伤,续上断臂撒点灵药就好了,她这是内伤啊,我也无能为力,只能保她性命而已。” 夜笙歌凄然一笑,颇带有自嘲,空拍了拍手,活动下手腕,自顾自的坐到篝火前,撕下兔腿就吃,“这肉不错。” “需要什么灵药,我给你采去。”张平看着只顾吃肉的夜笙歌,真想上去就给他两个耳光。 “嗯……这灵药嘛,别说还真有。可惜我又不是炼药师,只是听说而已。” “……” 张平深情望着,躺在草地上的叶嫣雪,白皙柔滑的肌肤,吹弹可破,高挑的身材,绝美的佳人,只因一时的疏忽大意,竟失去了一生的前途。 让张平心中重重一痛,轻轻将娇躯搂在怀中,“知道吗?我很久很久都没有再动过心了,知道那日、那晚我向天空许愿,恰逢你的到来,给我灰心的一丝希望,让我找回了曾年少时的热血,臆想之美的生之伴侣。” “你想娶她?她如今甚至以后,只能做名普通凡人,简单几十年,人老珠黄。”夜笙歌嘴里嚼着肉,含糊不清道。 “是的,那怕她生老病死,还是她早早已成暮唉垂垂的老人,我都愿陪伴她一生一世。” “哈哈哈,人家名门望族之秀,看不上你啊。”夜笙歌揉搓着身上起的鸡皮疙瘩。 “……” 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震动,如同山洪海啸,由远及近疯狂席卷而来,山崖峭壁,滚石乱落。 草木摇晃不已,扑簌簌发出渗人的声响。 野兽四散狂奔,飞禽掠起嘶鸣响彻苍穹。 夜笙歌拎起篝火上的烤肉,向外跑去,张平同样怀抱着叶嫣雪,跑出洞外。 站在一处高稳平地,目及所处,均都是形形色色的大兽小虫,仓皇乱跑,。无丝毫规律可循。 “地震了?”张平判断道。 “不像,地震震动的幅度比这大,恐怕我们早死了,这应该是某种妖兽出世,才会让……” 夜笙歌沉声,凭着千年的见识,分析道。 “快跑。” 张平怀抱着一人,竟跑的比夜笙歌还要快。 “不好。”张平停住脚步。 “怎么了?”夜笙歌喘着粗气,手里端着一兔一狼的烤肉,踉跄跟上来道。 “我们跑错方向了。” “……” 二人的正上方天空,此刻已是赤红色的云雾覆盖,闪电偶尔穿过厚厚红云,轰鸣响起,照映的整个山谷,都是火红一片。 轰隆隆! 张平前方,整个山谷大地,撕裂与周围山脉的联系,齐齐向下坠落。 “师父,你见多识广,我们怎么办?”张平努力保持站立的平衡,方便寻找机会逃跑。 “这种事,从来没有经历过。”夜笙歌哆哆嗦嗦的坐到地上。 吼! 赤红色的云雾之中,透过俯视苍茫众生的巨吼,音波回荡整个乾坤,似要将这世间的一切全部粉碎,毁灭! 随后,火红色的光芒映彻整个山谷,似在空间走出,似在虚无无形化成。 一尊桀骜吼叫的老虎,周身一道圆圈透明白色薄膜,形体若山之大,獠牙一张,散发出万妖之王的帝君之气,花白相间的纹路,眉心处一枚金色点缀,背生双翅,嗡鸣一啸! 下沉的山谷,绽放出璀璨夺目的光耀,老虎眉心射出一道金芒,瞬间点亮这山谷边缘八个亮点。 构划链接,形成巨大阵型,白芒闪烁,隐天蔽日,将置身其中的张平二人,隐没光芒其中。 “小白,我助你一臂之力。”阵型光芒之中,踏出一名白衣女子,正是叶嫣雪,容颜如水冰冷,飘身而上,站立老虎背上,手托一枚褐红色瓷瓶,开口朝下,对准阵型的正中央。 轰轰轰! 阵型之上,接连放出十次滔天赤火,溅起熊熊火炎,直奔老虎而来,炽热的温度纵是钢铁金剑,也可融化。 然而,还未到老虎外围的透明薄膜,便径直飞向叶嫣雪端着的瓷瓶之中,源源不绝。 这一过程,整整持续了半个多时辰。 老虎轻轻将叶嫣雪放到地上,摇身一变,竟成了巴掌大的小老虎,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毛发柔顺,可爱至极。 乍看上去,跟寻常家里的小狗没什么分别。 叶嫣雪念决葱白的手指一圈,便把张平二人凭空出现在了地上。 “多谢你们的救命之恩,这是报酬。”叶嫣雪手指上的纳戒一闪,一把剑一根枯草落在他们二人身前,“后会有期。” “叶嫣雪,你去哪儿?”张平望着怀抱小老虎,飘然浮空的叶嫣雪追问道。 “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但我们是不可能的。”叶嫣雪低下脑袋,寒霜的脸庞,升起片片霞云,在这黑夜之下,娇羞无限。 可惜,张平并没有注意到。 “你去哪儿?” “京都……欢迎你来做客,他就不要来了。”叶嫣雪停顿了下,感觉如此说会有些伤人,又增添了一句,还不忘点了下旁边直搓手的夜笙歌。 叶嫣雪佳影渐渐远逝,消失在灰蒙蒙的夜空。 “像她们这种背景关系复杂的人,徒儿你最好不要有太多的接触,否则就有可能走我的老路啊。”夜笙歌将扛在肩膀的烤肉,神情有些低落,一把甩在了地上,潇洒离开。 许久,传来怒吼。 “我靠,我们怎么走出这个山谷?”夜笙歌对着最低的出口,也有几十丈的高度。 …… 张平腰上挂着镂空雕刻的青剑,抱来一捆捆的杂草,盘腿坐在地上,用力拧成粗细均匀的一段段绳子,然后接在一起,“师父,你不是说她断了好几根筋脉吗,怎么还能飞能跳的?” “人家是有钱人,几粒常备的灵丹还没有吗?”夜笙歌嘴里叼着甜芯草,一边弄着绳子,一边还留意着杂草,是否有药材。 忙活了整整一天,才将绳索编织完,方圆几百丈能用的草,全被他们二人拔了一个遍。 第十七章蛮力诀小成 “师父,这个礼是不是太贵重了?”张平望眼欲穿盯着缸里面,红红绿绿的果子,有的大如枣,有的只有红豆大小。 “你我都是聪明人,就不要弄虚作假了。”夜笙歌抚摸着胸前被风扬起的白胡子,双眸抹过追忆的神往之情,“这些本是我打算修炼蛮力诀小成时,准备的药材,可惜啦真是可惜啊。” “既然师父不想诉说其中隐情,我便免为其难的收下了。”张平露出大为牺牲的深沉表情,大手一拍,搬起大缸,就往石屋外走去。 “等会儿,什么叫免为其难的收下了?这三百枚的红铜果、草参木、栗子果,可是我不知积攒了多少年,才凑得齐全,你就这么心满意足啊?” 夜笙歌苍老的大手,往缸沿一搭,犹如千钧之力,瞬间加注到缸上面,让张平猛的一撒手,放在了地上。 “你究竟会不会武道?” “我会修为,还可能被别人捆绑吗?”夜笙歌脸上笑容一闪而过,替换成似在跟傻子说话的表情,双手一摊,竟是两枚符箓。 “这两张黄纸干啥啊?烧纸用吗?”张平不认识符箓,就看到两张薄如蝉翼的黄纸,上面用朱砂点化成复杂图案,有隐隐的光芒闪烁,还在自上到下,渐渐的变的昏暗。 “臭小子,你会不会说句人话?”夜笙歌敲了一个脑瓜崩,重新摆出了仙家道骨的风貌,郎朗说声道:“这可是仙家法宝,不用灵气灌入,只需要口念掐诀,就可以得到威力无边的加成,你想不想想学。” “不学。”张平捂着大缸,坚决道。心想练了蛮力诀,皮穿不透骨头打不烂的,四海随便走,没事找什么麻烦干,还不如回张家,趁着家主的名义还在,多娶几床媳妇儿比什么不实在。还练什么符箓,过程得有多难,就看那些个的图案,歪七扭八的,肯定需要亲手画上去。 “不学就不让你走。”夜笙歌大腿一跨,双臂张开,堵在张平的身前。 “你拦得住我吗?” “你试试。” “……” …… 夜笙歌左手轻轻捏着朱砂石,右手牵着左手宽大的袖袍,“要用味甘甜略微泛寒的才是上乘朱砂,书写在绵软黄色细腻纸上,然后灌灵,此符箓就可完成,你可谨记?” 低头对着脸上有淤青的张平,微微一笑。 张平握着笔杆的手,一抖动,嘴角费力扯出一角道:“徒弟谨记,绝不忘您的教诲。” “哈哈哈,孺子可教也,只要诚心诚意想要学制作符箓,给我说一声就完了,又何必非要对我三叩九跪呢?”夜笙歌大手一摊,情非得已道。 张平直觉两个耳朵直冒怒火,把眼前这个“贱货”掐死的冲动都有了。 “你可知道啊,在这浩瀚的风雪国。有多少人要拜我夜笙歌为师,他们都没有机会,而你真是机缘太是深厚……” 张平笔杆一顿,刚张口。 “我如果不是看在你修炼蛮力诀份上,与我夜某有一定的师承渊源,否则便是对我十叩十拜,也拒之门外。”夜笙歌冉冉升起的白胡子,与他身前的大肚子,正好相呼应。 张平脑袋上冒出三根黑线,浑身已经失去了与他争辩的力气。 “师父,你看这疾风符,我画的如何?” “嗯,勾勾角角都做的极为到位,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你竟然还有画符箓的天赋。” “那是,一般一般,谬赞了。”张平谦虚道,心下不以为然道,老子为啥当年考了个二流大学送快递,就是当初,因为把初中高中六年大好时光,全部投入到了为艺术献身的梦想之中,最后由于艺术学院学费太贵,作罢。 画符箓完全是照狗画猴,对于酷爱创作艺术的张平来说,太简单了。 “下面教你灌灵,提起丹田,运转灵气,按照口诀引导手指,融入符箓的阵眼即可。” 张平被这么一夸,满以为符箓原来也不过如此,按照教给的方式。 哼哼哈嘿嘿、哼哈嘿! 张平沉默了…… “怎么了,灌灵还不简单吗?”夜笙歌突然有种,想要踹上两脚的冲动。 张平弱弱道:“师父,我好像没丹田了。” “我是医师,当然知道了,你不是已经找到了一种替代的方法了。”夜笙歌脱下脚底的鞋子,双手之间倒过来倒过去。 “哈哈,师父真不愧是洪荒大陆的第一医师,瞒不过你的眼睛。”张平一扫之前对夜笙歌的怨恨,满眼放光的感激夜笙歌,头一次发现自己竟然拥有如此伟岸的师父,真是前世三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小意思,”夜笙歌负手站立,远观窗外林林总总的竹林。 哼哈嘿,哼哼哈嘿哼…咳咳…噗! 张平一口鲜血吁在喉咙,咳嗽喷出一大口鲜血,“怎么回事?” “灌灵还需要这么的啰嗦吗?”夜笙歌袖口一甩,一道金黄细线正好搭在张平的手腕处。 把脉沉稳的神情,唰的惊慌大变。 夜笙歌大步一闪,出现张平身旁,金黄色瓶中取出一枚黑色丹药。 连忙放入张平嘴中。 许久,张平灰淡的眼眸闪过一丝明亮光彩,“我怎么了,是不是走火入魔,是不是不太适合画符箓?” “不是,也不是不适合画符箓。”夜笙歌拖曳着张平的身子,拽到了床上,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轻声道:“徒儿啊,你是为师的大弟子,也许我永不再收徒,我会照顾你的后半生的。” “……”张平靠在墙上,听到最后半句,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怎么回事?不就是运转灵气吗? 这能出多大事,张平有点儿懵,就连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 “一切的错,都怪师父,别问了,我不会说的,就让这内疚困扰我一辈子吧。”夜笙歌轻弹胸前白胡子,目光触及到远方波浪般的竹林,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 “就会吓唬人,”张平都看到了夜笙歌嘴角的坏笑,寻思应该是他恶作剧。 “他说的是真的,你双腿筋脉寸断,就是说瘸了,除非你能得到修为通天的大能相助,重铸筋脉,否则你此生只能轮椅上代步。”童稚的声音响起。 张平脑海惊雷轰的炸响,一片空白。 因为童稚的声音,来源于兽胎内雪莲鹤,神识传音。 因为张平确实发现,自己能够感觉到双腿的存在,却无法命令双腿,做任何的动作。 “师父,我的双腿还能不能治好,对不对?”张平心中最后一线希望,全部寄托到了夜笙歌身上。 “治不好了,这确实是我的疏忽,没想到你竟然没有灵根,还成功修炼到了聚灵四重,真是奇才啊!所以,才会被符箓的阵法反噬,双腿筋脉被震断,这还真是开古以来极少概率的事件发生,你跟着老天究竟有什么解不开的仇,他要如此戏耍你?”夜笙歌都不得不佩服他这其貌不扬的徒弟,说着说着,嘴巴合不拢的哈哈大笑。 “你为什么还笑啊?” “我的腿又没事,为什么不能笑,哈哈哈。” “……” 张平出离了愤怒,吼道:“你不是号称洪荒大陆第一医师吗?拥有丰富的人脉,去给我找寻神通无边的大能来,为我重铸筋脉。” “你连这个也懂?”夜笙歌双手环抱,重新审视道。 “我去你个大傻缺的。”张平抄起旁边竹制的枕头,掷了出去。 月光如洗,窗外的竹林随风飘摇,扑簌簌的叶子间的拍打声叠起叠落。 身处石屋的张平,久久无法入眠,任凭雪莲鹤如何的催促,“快点儿睡吧,今晚上我就可以突破五重了。” 张平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痛痛快快的玩耍了大半辈子,今朝穿越了之后,本来也没打算学着小说中的主任公,只求能够平平安安的过完此生。 没曾想,如今就连这简简单单的梦想,都成为了无法成真的现实。 腾腾腾! 大力跺着石屋墙根的声音,仅仅走来。 “刺客?”张平心中一禀,随即释然了,早死早超生,不用再受这种鸟气了。 砰! 大门被推开,走进来白发胡子老头。 “哈哈哈,徒儿啊,还没睡吧,我也没睡,今白天的事情发生后,我这充满善意的心啊,总是不落忍,所以连夜为你熬制了蛮力诀小成的药液,知道你腿脚不方便,所以我直接把木桶抬来了。” “放我下来,我说要泡药液了吗?” “哈哈,走你。” 噗通! “你要闹哪样,我说……我答应……” “做大事者,就要多忍着点儿痛。”夜笙歌带着一副皮手套,直接将张平连同脖子,一起按在了木桶之中。 咔嚓咔嚓! 青色的药液里面,传出骨头碎裂的声音,伴随着药液冒出的气泡,以及无比强大的凄嚎猛叫! 那晚,整个石屋方圆十里之内,没有一只野兽涉足。 翌日清晨。 张平全身被冰块敷着,瘫软在床上,哀吟道:“这蛮力诀好变态啊,入门要要破坏皮肤,小成就要敲碎每一块骨头,浑身都疼。” “当年,如果我不是因为怕太疼,还有你如今什么事啊!”夜笙歌小刀快速扭转在苹果表面,连串的苹果皮,随着小刀起开,犹如长蛇掉落在了地上,蜿蜒扭曲。 “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还让我修炼蛮力诀干什么?” “为师准备遍游天下,寻访名山大川,为你拜求神通大能,来医治你的双腿啊。在这期间,你修炼蛮力诀小成后,寻常武者,至少打不死你了,我也心安啊。” “算你有良心。” “来口苹果。” 夜笙歌用小竹签插着小块苹果,抵入张平嘴中。 “嗯,呜……嚼不动,拿走。” “吐出来啊。” “我浑身骨头都碎了,没法转身。” “……” 连续五个夜晚,石屋之内,爆发出比狼还要惊险万分的嚎叫。 第十八章福伯出手 太阳温和的光芒,照样在比以往更加显得成熟的张平脸上,“蛮力诀小成修炼成功了,这五天痛苦的日日夜夜,没白熬。” “来,试试。”夜笙歌出现门口,手里拿着把小刀,凶猛的奔向张平而去。 “等下……别急……啊……呜……啊啊,妈呀!” “还真的是铜头铁脑啊。”夜笙歌盯着张平浑身看,连个伤痕都没有的全身,喃喃感叹道。 “你知不知道,这很痛!”张平坐在简易的轮椅上,搂腰也不对,抱手吧,后背感觉到火辣辣的疼。 “哈哈,这都是副作用了,有你这样的徒儿,让我很欣慰啊。”夜笙歌拍了拍张平的肩膀,以示鼓励。 “没了双腿,我宁可从没练过蛮力诀。” “……”夜笙歌露出哂哂之色,双眸露出依依不舍之情,大袖袍向后一摆,“世间无不散之筵席,我要下山,为你遍访大能,短则十年,长则五年,定可回来,你可要在此等候我啊。” “什么短则十年,长则……” “口误,口误。就是那么个意思,你在这里等我,我定会寻人来为医好双腿。”夜笙歌双目灼灼,坚定无比道。 “徒儿在此等候便是,不过,师父你拥有治病救人的手法,可否能……” “哈哈,医死人肉白骨,哈哈哈,好一个医死人肉白骨哇,哈哈哈……”夜笙歌大笑。 “……” 张平望眼欲穿,也没有等到他师父,说出心中所想的那句,这就是我毕生的医药笔记,拿去便是。 夜笙歌走了,只给张平留下了几道防线,还有几张色泽极好的符箓,末了千叮咛万嘱咐道:“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别犯二。” 张平是目送着,夜笙歌豪迈步下山而去,消失在崎岖下路拐弯的竹林,留下一眼的苍翠之绿。 他们二人谁也不想到,这一别,真的就是十年。 石屋内最后月色消弭虚空,张平大汗淋漓,痛苦无力的趴在竹席上,喃喃道:“聚灵五重了,也没感觉出什么特殊力量来啊。” 裤兜内,再次传来久违的震颤,敲打着竹席,滴答滴答响不停,让张平误以为是自己的腿好了呢? “大爷永生提醒,修为提升一重,请到打开软件,转动转盘,领取贡献点。。” 张平惺忪的双眼,顿时疲惫全消,他就喜欢这么赤果果的“刺激。” 进入软件就出现了个大圆盘,覆盖整个的手机页面,圆盘被划分成不同颜色的区域,上面标刻着不等的贡献点,最少二十,最多二千。 张平根据上辈子抽奖的经验,抽到二千贡献点,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只盼能得到个三五百,就很满意了。 点击圆盘中间的开始选项。 “开始。” 圆盘上的一个银色细针飞快旋转。 每次银针转动到二千时,总会慢下来,当转出这个区域,就又变的转速加快。 让张平激动快提到嗓子眼的心,咣当,掉到了寒冰之中。 银针转了五六圈,终于慢了下来,前面是三百、五百还有八百的贡献点区域。 张平波动的心,也终于安静了下来,心想,就算拿不到两千,真得个几百贡献点,也说得过去。 叮咚! “抽奖结束,系统正在为您结算,请稍后……” 银针定留在八百区域。 张平欣慰道:“不错,这个也可以接受。”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张平眼睁睁看着转盘上,银针定格的区域,上面标的数字变了。 800三个数字跳跃,一闪。 成了大写的“壹。” 叮咚! “恭喜机主,获得修为提升奖励,贡献点1,附带一个随机特价盒子。” “怎么回事儿?”张平正准备点击黄色方框之上的手,停住了。 “圆盘上最低的贡献点是二十,怎么给我弄来了个一点呢?”张平举起手机,想起来,还给自己送了个特价盒子,又把举起的手放了回去。 张平贪婪的眼睛,紧紧盯着包裹里面雕刻精细的盒子,轻轻一点,盒子放出缤纷光彩,是一张折扣券。 “购买一弹指,世俗武学秘笈,神品品阶,打一折优惠。” “真对我照顾啊,神品武学,那不是比蛮力诀还要厉害?”张平瞥了眼自己的贡献点,算上签到总共余额181点。 心想自己买不起,还不能去看看吗? 大爷永生的软件秘笈栏,张平从上到下,一直翻到快到底的时候,才在这犄角旮旯,找到了一弹指。 明码标价:210贡献点。 “赔了,”张平会算账,想当年上大学,高数上下册考试,都考的60分。 打折后,花费21点,张平拿到了一弹指,嘴里不断嘟囔道:“给我八百贡献点,三本这种秘笈都买来了。” 掀开《一弹指》封面,赫然写到:适用武者修为要求,聚灵五重以上。学此法,运用真气隔空杀人,遇敌只需弹指一挥,任凭你修为再强,天赋再高,也是枉然,必成指下孤魂!一弹指虽是一指,它却可幻化出千百种指法,学者定要活学活用,从此任你纵横无垠大陆,在无敌手,谁与争锋? 张平双指扣打在轮椅扶手上,“呵呵,有这么厉害吗?” 可隔空杀人,还着实吸引了张平的全部精力。 一个时辰便把,磕磕绊绊的一弹指的口诀,背了下来。 主要讲述的,运用全身气血冲击双手指尖的血脉,灵气加以辅助,打通血脉后。然后,血脉作为辅助,重新凝聚运转灵气,打通手指上的穴位,强行通灌与外界相连。利用血脉筑造一个储存灵气的漩涡,以此用来存储大量的灵气,每当穴位与外界想通时,指尖存储的灵气霍然放出。 攻击快,越是距离的近,杀伤力就越高。 下黑手的绝佳必备。 张平由于修炼的蛮力诀,体内气血极为迅猛,预计需要五六天才能完成打通指尖的血脉,没想到,仅仅用了半个时辰。 趁热打铁,势如破竹般,血脉的辅助下,手指上的穴位仅冲击了一次,就成功了。 在张平还不知道的情况下,左右双手的食指上,蜂拥一起的血脉,由于淤积的气血太多,竟自行各自建筑了灵气漩涡。 “这就练成了,”突如其来的成功,让张平喜出望外。 手随心动,右手食指一指,一道疾风呼啸而过,距离自己将近一丈远的竹子上面,穿透出一指甲盖的洞。 可能是刚刚炼成的缘故,张平放出食指的灵气,隐隐微酸肿胀,还在可控范围内。 “这一弹指真是好秘笈,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消耗灵气,估计最多只能放出三次。”张平自忖道。 张平一人独坐竹林深处,嘴里嚼着烤好的兔肉,身旁有涓涓细流的小溪,静听头顶之上,涛涛竹林叶子婆娑之声,“此情此景,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酒啊。” 一片竹叶飘荡而落,空中划出美丽的弧线,落在张平青袍之上。 “落叶而知秋,又到满目肃杀的秋天了啊。”张平当年也想做一名,仗酒行天下,豪放狂饮,下笔成诗的大文豪。 亦或是大雪纷飞马踏冬泥,持剑夜雨杀人的刺客…… 没曾想,成为一名浪迹天涯的快递小哥! 张平双手撑地,挪到轮椅之上,手一推一收,吱吱叫响,直到消失在石屋的门口。 …… 叮叮铛铛! 铛铛,砰! 轰! 石屋的东边,传来刀枪的打斗声。 张平又被雪莲鹤修炼了一晚上,好不容易刚刚睡着,听到响音,困意全消。 “紫涵宗这么快打来了?” 张平坐起身子,手忙脚乱穿上衣服,脑子高速旋转,仔细思考如何对敌之策,才能保证自己生命安全。 他也知道,夜笙歌在离去时,为他布置了几道的防线,还有留给自己几道符箓。 就那些中看不中用的物件,也就防备个老虎狮子还行。 张平本来就想好了,今天就回岩石城张家,却没想到,现实的跌起涨落,太令人刺激。 手上拿起叶嫣雪送的青剑,明显有些咯手,抬起一看,镂刻的图案,实际上是一种几近失传的古文字。 “痴嗔剑!” 雪莲鹤认得,念了出来。 听此剑名,让诗性大发的张平,愣神半天,也没想出句词来形容,干咳一声,也不顾雪莲鹤一直的追问,“这是谁送你的剑啊?这是不是定情信物?” …… 竹林中,两名身着道袍的青年男子挥舞长剑,与两名赤手空拳的老者厮打一起。 这两名老者,一个满脸褶皱横生,一个络腮红色胡子,虽然这二人只凭双手,却能稳站上风。 两名青年男子仰仗手中的长剑护身,却也立于不败之地。其中长脸男子冷声道:“你二人如此在和紫涵宗做对,难道就不怕诛九族?” “我家都没了,还怕谁?”红发老者喷红的眼睛,双手成掌,一掌比之一掌,刚阳威猛,罡风猎猎。 长脸男子手中的长剑,击出一半,接触到红发老者的手掌,直觉自这剑尖之上,透过刚猛的武道气劲,霹雳咔嚓,长剑碎裂成块,剑柄未及脱手,气劲钻进手臂。 嗡嚓! “啊!我的手……”长脸男子整个右臂全部震碎,哀叫一声,昏死过去。 红发老者也不好过,以手掌之力强行对抗钢铁利器,发掌的手心手背,全是长剑包裹其上的剑意,绞杀而成的伤痕。 “杀我紫涵宗的人,你们都得死。”细脸男子倨傲道,拔剑绽放出剑芒,挥然轰出,直奔而出。 脸上褶皱的老头,踏步挡在红发老者身前,双手一握,竟由地上席卷而起的竹叶,凝聚成硕大的圆球,空中悬浮。 长剑刺来。 双手一张,竹叶攒成的圆球,轰然爆裂开去,无边无际,如若天女散花,涌向细脸男子。 每一片叶子,赋予千钧之重,便如同一把刀,疯狂切割在细脸男子的身上。 咕咚! 细脸男子被竹叶残成一具断臂缺腿尸体,倒在地上。 褶皱的老头,轻轻拿住空中飘落的叶子,一掷而出,打出一个漂亮的优美曲线,刺穿长脸男子脖颈。 “福伯、大长老,近来可好?”张平笑容可掬,自细密竹子后面,缓缓而出。 第十九章你叫洛斯常 假山流水,雕栏玉砌,芳香飘绕的幽静,繁花盛开的豪阔巨门花园。 如今,映入张平眼前却是,断壁残垣,平石板地面都砸出了一个个的深坑。 每走几步,塌落屋顶的残垣下,就会看到有几个妇女孩子,围在躺到地上的受伤中年男子旁边,低声啜泣。 “张家什么时候,被人欺负到这种境地?”张平坐在轮椅之上,脑海回忆起,往昔张家的容貌。 “幸亏你把洛斯七子杀了,否则张家那晚就彻底完了。”红须大长老语重心长道。 张平刚想开口,右手食指一颤,打断思路,意识到自己之前,使用一弹指功法的灵气恢复好了。 “我们不是请佣兵会的人手了吗?怎么,他们拿钱不卖命?”张平续道。 “主要带头人是洛斯常,亮出自己身份,紫涵宗外门弟子,又是宗门森碧长老的得意弟子。”三长老幽怨道,黑着个脸,胸口缠着白绷带,显然挂了不少彩,详细分析,“最主要这些个佣兵,不想明着跟紫涵宗撕破脸,所以他们随意找了理由,都跑了。” 就连二长老张淳,也是手还有腿,都有多多少少的伤痕,唯独福伯没有挂伤,忧容个脸,默不作声。 “也就是说,你们拼死力战,才把他们打退的?”张平不信,就凭这三个老家伙,外加看不清底细的福伯,一院子拿不上台面的张家后辈,就能把洛斯家以修炼武道为主的精锐,全部驱逐出去。 如果有这个本事,洛斯家早就被张家磨平了。 “……”所有人沉默。 “不会是,洛斯家稀里糊涂就撤了吧。”张平心里打起鼓来,自己那天晚上,那么拼命逃跑,还落了个双腿的残疾。 “是,他们打着打着就撤了。”红须长老肯定道。 “……” “洛斯家族有我们的人,”福伯半天不说话,一说话激起千层浪。 “他为什么不现身?”张平努力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暗自恨恨道,要早知道这样,我还跑什么? “我也是前几天知道的,和他取得联系了,也才知道洛斯七子是家主杀的。”福伯体内灵气散出,形成巨大的隔音壁垒,罩在他们几人之上。 如此,他们说的话音,外面的人无法听到,除非偷听的人,修为比福伯还要高上好几倍。 “那人是谁?”张平如果不是坐在轮椅上,真有可能下一息,抄起厨房的菜刀,把那人剁成肉馅。 自己战斗如此惨烈,胳膊都没了,大腿插着两剑,他戳在一旁,看我堂堂家主生死之战。 如果不是碰到白胡子老头,自己的双腿能瘸了吗? “那人是谁?” 福伯吞吞吐吐,浅笑而过不说,当视线触及到张平,眼露异芒随即隐蔽。 “眼下最要紧的是,紫涵宗派下两名内门弟子,一口咬定,是我们杀了洛斯铭,交出凶手。”二长老张淳抚着黑胡子道。 “灭族灭定了。”红须长老瞳孔血丝密布,整件袍子无风自鼓,滔滔战意轰鸣而起。 “别激动,具体怎么回事?”三长老面沉如水,伸手示意红须长老坐下。 “两名使者死了。”福伯阴沉道。 “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啪,三长老悬空的手,重重拍在桌子上,瘦俊的脸庞,肌肉一抖,“不会是……你们。” “是的,被这两位杀的。”张平补刀道。 “完了,真完了。”三长老木讷道。 砰砰! 一名看门护卫,倒飞进院落,躺在地上,胸口烂成一团碎肉。 “何人来此?”福伯大手一招,手指上戴的戒指,微不可察闪动一丝光芒,胸前兀自凭空多出了一根棍棒。 腾。 又是一名身穿家丁服饰的人抛了过来,空中挥手蹬腿,喊叫不停。 红须长老下意识跃起,伸手欲要去接。 “不可,”福伯双眸一凝,察觉怪异。 红须长老快要接近时,看到家丁眼神怪异,暗叫不好。毕竟经验丰富,伸出的双手骤而化掌,想要借力向后撤去。 “老匹夫,”身穿家丁的男子,现出本来面目,空中急转,袖子一挥,凌空踏出三步。 只听得空气嘶嘶的音波。 “卑鄙,暗器!” “暗器必然涂毒,距离这么近。” “大长老非死不可。” 张家族人义愤填膺道。 咔嚓! 飞转的金属碰触到更为坚硬的东西,切割破碎。 红须长老落到地上,不顾紊乱的气息,对着张平行礼道:“多谢家主救命之恩。” “家主,怎么救得人,他都没离开轮椅?” “隔空杀人?他修为不是才……聚灵五重。” 乌云笼罩的张家族人,终于在看到张平时,找回了一丝希望。 也有消极的族人,大长老修为七重,斗不过一个洛斯常,更不用说是五重修为的家主。 “你就是张家的新任家主?”身穿仆人衣服的男子,嘴角一颗黑痣,手指着张平道。 “我不与下三滥的人说话。”张平交朋友无论贵贱,但唯独瞧不起这种,只会背后耍阴枪,下毒撩绊子的人。 “你在找死?”黑痣男子瞪大眼睛,怒意道。 “退下。” “是是。”黑痣男子听此声音,气势顿时变得唯唯诺诺。 “下人终究是下人。”倨傲十足的声音传出,洛斯人群分出一条小路,居中走来一名剑眉星目,背负长剑,容貌华丽的男子,拱手道:“洛斯某给张家主赔礼了。” “不必客气,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张平一贯都是别人对他敬一丈,他给别人还三尺。 “此人洛斯常,修为七重,天赋惊人,家主可要提防小心。”红须大长老好意提醒道。 “你叫洛斯常?”张平双眼直冒绿光,颇为激动的问道。 第二十章击毙洛斯常 “怎么,我们之前有过什么交集吗?” 洛斯常看到张平如此举动,显得有些错愕,带有反感,随即心中更有无名之火,自己堂堂天纵之才,平辈之中,那个人见到自己不是低头诺诺,谁又不是见到自己却之而后恭。 而此刻的张平,是什么表情?坐在轮椅之上,挥舞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举动。 洛斯常自幼的良好教养,将他心中的怒气压了下来。 “哈哈,我们哪里有什么交集?但你杀我族人,屠戮无辜妇孺,此仇上穷碧落下黄泉,不共戴天,纵倾四海之水,也难洗涤我对你的仇恨。” 张平掷地有声,昂然挺胸道。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誓不为人!” 张家残存的族人齐声高呼,神情不是垂然,反而是种拼杀!与仇人搏斗,舍我死他的英勇的之气! “呵呵,没想到你个残废还这么嚣张。”脸上有黑痣的仆人,冷声嘲讽道。 “你找死!”红须长老踏前一步。 “来啊。” “……” 噗咻! 尖锐划破空气的音波。 嗤! “啊,你……”黑痣的仆人瞪大眼珠,不敢相信道。 哀呼一声,萎靡倒地不起。 “怎么回事?”洛斯常疑问道,他刚才明明试探性的放出灵气,此人身上的修为本就是聚灵五重。根本达不到灵气外放,隔空杀人的本领。 张平用的正是一弹指,先前为了就红须长老,用出一指,这次为了张家的颜面,更为准确说是为了他自己的尊严,再次递出一指。 因为此指杀敌于无形,又因为度快,很难被人察觉,所以一指将大意疏忽的此人干掉。 “你堂堂一家之主,竟然用暗器。” 洛斯常气愤,躺在轮椅上的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杀了手下一名悍将,这不可容忍! 洛斯常一向很是自信,自己亲眼所见,不会有错,张平修为不够七重,怎么可能隔空杀人,肯定是暗器! 在这洪荒大陆,虽然有很多人练习使用暗器,甚至还单独开创出了门派/,但终究是暗器,偷鸡摸狗的下三滥伎俩,所以很为武者不耻。 “只准你的下人用暗器,难道就不允许我们……” 红须老者反驳道,说着就察觉自己,说的好像有不对的地方,摸着下巴停顿住口。 “哼!拿命来。” 洛斯常不想再对他们有什么啰嗦,冷哼一声,背后长剑刷的一闪,剑光匹练,速度极快,招式变化多端。 直朝张平而来。 “成全你。” 张平大手一挥,让所有人退开,轮椅向前挪动三米。 白色长影晃动,欺身而至。 轰! 砰喀! 泛白的光芒照彻宽大院落,随即归于平静。 日后,二人这一经典的动作,成为张家的后人经久不衰的传说,再无演绎。 张平眼神坚毅,嘴角带血,右手什么都没抓到,定格在空中,坐下的轮椅四散分裂,化成木屑。 洛斯常身若惊鸿,潇洒不羁手持长剑,衣带飘飘,砍在张平的脖子上,目露凶芒。 “家主,家主完了。” “天要绝我们张家啊。” 张家族人哭声嚎嚎,与满目嗜血的洛斯家形成鲜明对比。 二长老张淳来回走动,努力平复族人的情绪。 红须长老全身戒备,随时出手,忽然面色大骇,身上的气息渐渐变得波动不止,黑澈的眼眸隐隐透出猩红之色,不得不就地运功压制。 “这就是你全部的实力?” 张平的蛮力诀已经修炼到了小成,就连皮肤都如同铜墙铁壁,区区的一剑之力,又怎么可能战破他的防御。 “炼体吗?” 咔! 洛斯常以手化掌,斩在张平的后脖颈。 那里正是当初紫涵宗中年文士,同样的一掌,打到的同样位置,碎烂到脊椎骨。 “你们武道之人,都这么的无耻吗?” 张平怒道,这里是他一生的痛,被人欺骗的感觉很不爽,是他此刻的逆鳞,以出卖了自己师父为代价,是他刺骨的伤,至今都还没痊愈。 “还不死?” 洛斯常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道。 奇葩啊,剑砍不断,手掌削不平的怪胎吗? “这就是暗器!” 张平双眸一凝,透出无比寒意,右手支着身子,强行不让倒下,伸出左手食指,柔软无力,迅疾落在距离洛斯常的心脏二尺位置。 轻轻一弹! 嗤! “你死了。”张平淡然道。 “哈哈,被打傻了。”洛斯家的人大笑道。 “神经……啊!” 洛斯常讥讽的脸上变得捉摸不透,不相信的低头,胸口出现小口子,涓涓如小渠的鲜血,卷涌而出。 咣当! 洛斯常手指无力,弃剑于地。 “你怎么伤的了我。”洛斯常面色呆滞,不复低喃道。 砰! “这一拳,是为我张家死去的族人,还你的。” 张平拳头猎猎,开山拳轰出,蛮力诀的加成下,气血灌注一拳之内,似有千斤之力,捶打肉体之上。 咔嚓、咔嚓! “啊!” 洛斯常全身骨头碎烂倒飞出去,凄惨无比,摔碎地上成一滩烂肉。 如果单论修为,张平是无论如何都打不过洛斯常的,当人嚣张到一定程度,就是藐视一切,自认为老子天下第一。 所以张平以退为进,活生生让洛斯常砍了一剑,在距离最近的地方,出其不意使出一指弹。 仅此而已,一代天之骄子,就此泯灭! “竟然伤我家少爷。” 洛斯家瞬时出现三名蒙头蒙面,利剑直奔张平。 福伯步伐若幻影挡在张平身前,张家红须大长老、二长老张淳、三长老齐齐跃出,老练的夺下对方利刃,反手刺进对方胸膛。 砰砰砰! 三拳,将对方三人全部打飞。 “情势不对,宫长安长老,我们先撤吧。” 洛斯家族的几名十七八少年同样身穿白袍,显然也是某武馆的统一服饰,向满脸褶皱的老头请示道。 张平顺着视线,看到对方的黄痣老头,正是当初修为高深不可测给自己轻飘飘下毒的老头,还扬言道:三步五毒散,差点儿要了自己的老命。 张平气不打一处来,清醒知道自己绝非此人的对手,心下叫道:“不好,这次真挂了。” “你们以为你们还走得了吗?”福伯眼睛鬼魅狠辣道。 “是啊!” 宫长老出手如电,双手一扣,便抓在身边两名少年脖子,一握成碎沫,溅出雪花。 “怎么宫长老,是我们啊。” 洛斯家其余少年不解道。 宫长安丝毫不理,拔出腰间长剑,快步走进洛斯家人群,手起手落留下地上一具具尸体。 “他是我们的人。”福伯阴森一笑。 “上啊,为我们死去的亲人报仇。” 红须长老最先反应过来,命令下出。 因为洛斯家接二连三的高手陨落,所以只剩下宫长安主持大局,没想到还是个内奸。 痛打落水狗,张家除了福伯外,所有人全部追击了出去。 …… 灰暗屋室内。 “父亲,怎么我眼皮直跳,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洛斯宁正是洛斯家的现任家主。 “要相信常儿的实力,不还有宫长安在的吗。”躺椅上的灰袍老者,闭目静闻檀香。 “可是听说张家的新家主,实力很是强悍,手刃我洛斯家七子啊!”洛斯宁还是心有不安道。 “你都多大了,要沉得住气,不要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灰袍老者训斥道。 “要事禀报,还望家主出来一下。” “有什么事,直接说。”灰袍老者显然有怒气道。 外面的人被吓到了一般,停顿片刻,“洛斯常少爷战死,宫长安长老背叛,此去征讨族人仅回来十八人。” “什么,你说什么?” 嗡轰! 灰袍老者周身灵气,直接破开屋室的大门,目光灼灼,欺身至前来报信的仆人面前。 “常少爷被张平杀了,宫长老是张家的奸细。”仆人诺诺道。 “父亲,您切勿动怒,我去查看。”洛斯宁劝慰道。 “不,你守家,我亲自去。”灰袍老者双脚踏在屋瓦之上,几息消失东方天空。 洛斯宁双手紧握拳头,悲痛道:“宫长安,我洛斯家待你不薄,为什么背叛?” 灰袍老者来到张家朱漆大门前,还残留着残尸血迹,显然经历过触目惊心厮杀,大手一推,一股蓬勃的气浪,刹那将铜门冲击的粉烂无存。 门内正中站立着两人,右首是面带忧容的福伯,双手背后,战意布满全身。 左边则是满脸褶皱黄痣的老头长安,手持长剑佝偻身子,向灰袍老者微微一笑,似道尽千言万语,“洛斯禹你终究还是来了。” 洛斯禹苦涩一笑,沉吟道:“宫长……弓长安,张安这些年,你隐藏的好深啊,你可知背叛我家族的后果?” “事关家族的命运,我又岂能置身事外?”宫长安沙哑的嗓音说出大义凌然的话。 传进坐在躺椅上的张平耳中,抚摸脖子上的绷带,向身后对自己崇敬无比的族人,感慨道:“大丈夫生于斯长于斯,当还于斯矣!” 张安 “是啊!”洛斯禹霸道的声音,响起在张平头顶正上空。 第二十一章福伯背景 张平猛然抬起头,突兀的眼珠充满了不相信,仿如一只遮蔽穹苍的灰色大鹰,浑身扩散着剧烈的炎热气浪,俯冲而来。 “裂岩拳。” 不知什么时候,福伯已经出现在了张平的身前,认出洛斯禹的拳法。 福伯一手虚空一握,出现大地之上无数的颗粒土壤融于手掌之中,迅速凝聚碗口大小的土球,抛向洛斯禹砸来的拳头。另一手不由分说兀自大手扫出,就将张平连同躺椅如若断了线的风筝,倒退数丈之远。 咚! 尘土飞扬,扑来热气朝天的气浪,掀过地面坑洼不平的地板飞起,洛斯禹伴随着纷纷砸落的地板碎块,缓缓降临张家院落。 “哈哈哈,凝气拢物诀,黄阶下品秘笈,不过如此嘛。”洛斯禹闲庭漫步淡漠道,甚至神情中更带有一丝的嘲讽,随手一捏,将落在灰袍之上的石块,捏成碎沫。 “我奉命在此守护,不容……噗。”福伯说话时下意识看了眼身后的张平,喉咙一甜,喷出鲜血。 “你是金阳宗的外门执事,这些年独自修炼到聚灵九重不容易,识相的话就让开。”洛斯禹轻描淡写的,就把福伯的背景说了出来。 金阳宗与紫涵宗是同样巨擘存在,更何况福伯还是金阳宗的外门执事,所以洛斯禹还不至于犯糊涂,冒失就把福伯杀了。 但仅此便让张家的三位长老具是一惊,福伯的真实身份只有他们几人知道,这也正是张家不休文不练武,就凭经商在这岩石城占据一席之地。 靠得就是每年给金阳宗供奉大量世俗货币,所以才得到金阳宗的眷顾,派出外门执事来此看守。 “你敢杀我?”福伯忧容的脸上,罕见出现杀机,浑浊眼瞳布满寒意。 “哈哈哈,睁大你的眼睛看好了。”洛斯禹铁戒指闪动,手上多出一块似玉非玉似金非金的令牌,正面镌刻:紫涵宗外门执事。 “怪不得如此猖狂,竟然是外门执事。” 红须长老眉头紧锁,充满绝望叹道。 这一叹,让所有的张族之人,刚刚晴空万里的心田,瞬间笼罩万里乌云。 “是谁要杀我师父,先过刘某这一关。”清风和煦面若润玉的青年男子,落地无声挡在福伯面前。 “刘枫。” 张平认出了他。 张平对他真是记忆深刻,就是死了化成灰,张平都能一眼认出他。因为他给张平留下了一个永生难忘的痛。 自张平打娘胎出来,头次被扒开屁股,检查病情的人。 “哼,凡是跟张家有关心的人,谁也别想活。” 洛斯禹不经意间,认出了不远处插在地上的洛斯常宝剑,剑如流水熠熠生光,仿佛依旧等待主人归来,洛斯禹悲从中来,泪珠落下,白发人送黑发人,窜出更大的火气。 洛斯禹大喝一声,浑身火光大盛,通体炽热的赤红之色宛如暴虐的火龙,长啸龙吟,再无先前,灰袍颓废的姿态。 每踏一步,大地震撼。 刘枫脚尖一转,步伐矫健,身形轻快,化作白色旋风,向着洛斯禹迎面而去。 砰砰砰。 噗、咻咻咻! 嘭! 洛斯禹最后一拳,卷裹着涛红气浪,击溃刘枫身前防护光幕,透过刘枫穿着的软甲,击中刘枫胸口。 “啊,噗!” 刘枫吐出的鲜血,空中渲染成凄美画线,涂满全身的血迹,不偏不倚落在张平的身上。 刘枫挣扎的睁开双眼,“你中我绵柔十八针,此生修为尽废。” “黄毛小儿,满口胡……嗯、你!”洛斯禹满脸惊骇,直觉丹田之气堵塞提不起来,慢慢的如若万里堤坝决口,滔滔洪泄不止,才想起刚才刘枫的行动极快,贴自己全身,双手乱摸,不痛不痒,竟一时大意,阴沟翻船。 洛斯禹查探筋脉,果然百骸四肢皆都有布满细小孔,这身体恐再无修炼的可能。 “哈哈哈,刘枫这以气劲为针,乃是其刘家先祖后天武者大能代代相传,对付你个先天武者,真是浪费了。”福伯咧嘴大笑道。 “我杀了你。”洛斯禹丧失理智,提起远处孙儿洛斯常的长剑,直刺刘枫而来,他无法接受,自幼练习武道,冬练三伏夏不休息,才成就今日先天武者一重天。 一着不慎,竟废同凡人,谁能接受! 嚓! 洛斯禹奔跑的脚下一软,停住脚步。 “我会好好安葬你的。” 沙哑的声音响起,来自张安,曾经卧底洛斯家二十年的宫长安。 洛斯禹眼睛充满不甘,随即黯淡如灰,尘归尘,土归土。 “家主,张安不辱使命完成任务。”张安单膝跪在张平身前,朗声道。 “给我下三步五毒散的是你,解毒的也是你?” 张平饶有趣味道。 “正是在下,那只不过点了下穴道而已。” 张安脑门冒了三根黑线,解释道。 “今晚好好安葬族人,明日迎接崭新的生活。”张平一扫阴霾,深沉道。 “家主,现在我们追击到洛斯家,正是灭他满门的大好时机啊。”红须长老战意勃勃,此言一出,顿时引起在场所有族人的共鸣。 “他们魁首毙命,何必再牵连无辜,同世为人,仇怨相报何时了?”张平也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正直冲动的年纪。 他也曾经被洛斯家追的断胳膊残腿,他难道不想屠戮仇人全家? 可是,通过这次血腥厮杀,他看清了更看透了,这厮杀下的亡魂,大多都是无辜的族人,手无寸铁抵不过武者一掌的凡夫。 张平瑕疵必报,但他绝不是滥杀无辜的恶魔,既然仇敌头目都死了,又何必再徒增无妄冤魂。 伴随着张家族人不解的疑惑眼神,张平拖着疲惫的身躯,被人搀扶到床上。 张平独自静坐到夜晚,越是到了深夜,四周寂静,白天受到的伤痛开始异常显露明显,经过力战,被斩了几剑,皮肤虽没破,然被震荡的血管神经,每一处细胞都透发着剧痛。 好比无数利剑绞杀每一寸皮肉组织细胞。 任冷汗直流,张平额头青筋暴起,嘴角却噙着一丝笑,透过明亮手机变化的光彩屏幕,笑的更加开心、璀璨。 叮咚! “恭喜机主完成悬赏任务,亲手击毙洛斯常五千贡献点,请前往领取。” 张平不解思索,心里默念老天保佑,别再出岔子了,点了黄色的方框。 “获得三千等值贡献点,两千贡献点。”系统再次传来充满磁性的机械声音。 “我靠,啥意思?什么叫等值贡献点?”张平心里莫名升起不好的预感。 手机屏幕弹出解释说明,等值贡献点:顾名思义,只可购买指定的物品,不可与藏宝阁通用的贡献点混淆。 张平凌乱在孤独萧瑟黑夜,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落差太大,有些承受不来。 大爷永生的软件里面,再次激活了一个窗口:等值兑换处。 不管此软件怎样的压榨,张平能做的就是默默接受,否则连这点儿东西都没了。 “恭喜机主,激活等值兑换处。” 随即,屏幕最下面一行小字,刺痛张平的钛合金双眼,“温馨提示,功能还在完善中,敬请期待……” “艹你大爷!”张平吼道。 叮咚! “成就值满五,可抽奖一次!” 再次把将要暴走的张平拉了回来,成就值三个字,眼前一亮! “抽奖。”张平点了圆盘中间的红点,指针随即转动起来。 一清二白的圆盘之上,随着指针转动竟出现了文字,上面有一到二十不等的贡献点,还有不等折扣的价券、大礼包。 更有极为细小的红彤彤区域,写着细密的字迹,肉眼都难以看清,张平也没有心情去辨认。 张平对这软件的抽奖方式已经无感了,心里只求不要抽到,圆盘上占总面积不到十分之一的可怜贡献点就行。 “我靠,”张平平静的心脏差点跳出来,眼珠突突发现,银色指针转过几圈,变得极为缓慢,眼看肯定会定格在贡献点为5的区域。 “我的好大爷,求你了,给我个赏吧!”张平都要哭了,这可是成就值的抽奖啊! 滴溜! 指针好像听到了张平由衷的“赞美”,本是渐渐不动的指针,好似加了极大的动力。 刷刷刷! 指针再次加码转动几转。 张平两圆溜溜的眼珠子,绽放光彩,大笑道:“哈哈,原来这软件,也愿意听好话啊,来个大优惠礼包呗!” 叮咚! 张平话音刚落,指针立刻不再转动,停留在某处。 让满脸欢喜的张平,顿时变成猪肝色! “恭喜机主,获得贡献2点!” 张平嘴角抽搐,此情此景想要作诗感叹,却找不到恰好的词汇描述,直到在张平伸手点击确认时,脑海才轰的炸响,两个硕大黑字从《辞海》飘出,让张平浑身一震酥麻:犯贱! …… 密室之内。 刘枫捂着胸口,掏出碎裂成半的软甲,嘴巴一咧道:“师父,我没让您老人家失望吧。” “你出来的太早了,何必这么心急?”福伯颇有责怪道。 “师父,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这张平根本没有混蟒血脉。” “不,他根本不是张家的张平。” “什么?”刘枫震惊不已。 第二十二章金阳宗来人 咔嚓! 洛斯宁捏碎手中的茶杯,眼睛通红几欲滴出鲜血,一字一句道:“戮我父亲;杀我儿子。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家主,我们应该趁早防范,张家的反扑啊!”一旁红衣丫鬟提醒道。 洛斯宁沉吟道:“我刚才已经飞信紫涵宗,告知了这里的情况,远水终究解不了近渴啊!” 停顿片刻,快步走进书房,洛斯宁拿起毛笔飞快落在,印有兰花的青色宣纸之上,顷时写成一封信,盖上印章,交给红衣丫鬟,郑重道:“将此信亲手交给城主王猛,他不会坐视不理的。” “事关家族荣辱,小女子万死不辞!” 红衣丫鬟转身融入外面一片漆黑的夜色之中。 …… 明亮和煦的阳光,洒进张家院落,再无昨日触目惊心的状况,偶有孩童撅着屁股蹲在长排房檐下,玩弄泥巴。 “哈哈哈,这洛斯宁傻得可以啊,还去王家搬救兵?” 红须长老拿着青色宣纸,大笑道。 “哼,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贴身丫鬟秀儿,也是我安插在他身边的细作。”张安对着侧立一旁的红衣丫鬟,满意笑道。 “张安啊,你这可真不厚道,在咱们张家遇伏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给我们报信呢?白白让我们遭罪。”二长老张淳埋怨道。 “说了又有什么用,白白泄露我身份,就你们能打得过?” “……” 张安的这句话,无形中给在场人,都火辣辣的扇了一耳光,还都说不出一句话来辩驳。 “不过,我们平儿的出现,倒让我欣喜异常啊!”张安想缓和气氛道。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的种?”红须长老随口接下言语道。 “嗯?” 其余人纷变怪异眼神,齐齐看向红须长老。 热闹的屋室,刹那变得静悄悄的,气氛充满尴尬、诡异! 就连不知何时到来的福伯,也是双目有神,钦佩的眼光投了过去。 红须长老被看的浑身直起毛,哂笑道:“额……那说错了,我口误,平时占别人便宜占习惯了。” “张安,你失踪的那几年,做为哥哥的我其实挺牵挂你的。”红须长老赶紧错开话题道。 “小弟只不过被……”张安连忙起身,面显激动道。 红须长老打断张安的话头,带有笑意道:“这些年,我已经淡忘了。” “……” 哄堂满笑,兄弟情深,开玩笑还是有的。 “你还是当年我那风流快活的亲弟弟,活着回来就好。”红须长老搂住张安诚挚道。 张安呵呵一笑,心里总感觉眼前的这个亲哥哥,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 福伯声音自角落幽幽响起,“张平还小,不懂人世的狡诈,既然我们已经证明洛斯家精英消耗殆尽,务必连夜彻底除掉,否则等到紫涵宗来人,恐怕会对我们不利。” “你是说,金阳宗不帮我们?”三长老目光如炬,盯在福伯脸上。 “毕竟是我们杀了紫涵宗几名得意弟子,宗门未必会为了区区世俗的家族,相互之间撕破脸皮。”福伯一语中的,将所有人心中担忧点破。 “可是,即便我们杀了洛斯家,只怕更会让紫涵宗对我们恼羞成怒。”二长老张淳思虑道。 “你以为现在,紫涵宗就会放过我们?”红须长老一拍案几。 枣红骏马院落嘶鸣。 光寒刀剑碰撞乱响。 清彻柔软阳光分外刺眼 将还在睡梦中的张平,被外面的喧嚣吵闹惊醒,张着一双朦胧的睡眼,叫来丫鬟问道:“外面怎么了?” “家主,大长老下令,全族备战,血洗洛斯家。”丫鬟虽是女流之辈,在说这些话时,也同样的深受鼓舞,满脸的斗志神情。 张平闻此心里气恼,这家谁是家主,怎么我的命令都没人听了? “嗯?你把……”张平昨晚一夜没睡,努力不让上眼皮落下来,但还是碰到了下眼皮,下巴拄在枕头上,头顶被子又睡了过去。 “家主,你说什么,额?”丫鬟见到张平又睡着了,悄声走了出去。 福伯显露出的身份,金阳宗的外门执事,此刻他话的分量,不知比一家之主都还要有权威。 吟鞭一指,几十匹骏马奔腾而去,身后沙尘滚滚,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昭示洛斯家族覆灭。 只见,迎面奔驰而来三匹清一色如同白雪毛发的大马,拦住张家众人的去路,身处最前面的福伯,看清来人,沉稳的神情变得前所未有庄重。 …… 一轮红日摇挂西山,斜射出的余晖散满世间的每个角落,凉风习习,吹拂金黄的树叶,哗哗落下。 田间耕作的人,结束了一天的辛劳;沉浸在梦乡的张平,伸着懒腰,也终于睡醒了,吃了几口早已经给他准备好的饭菜,干喊了好几声,也没叫到一个仆人。 外面静悄悄的,直到夕阳彻底沉沦,浓黑的夜晚升起,张平也没有看到一个张家人走动。 张平被这四周寂静的夜色,感觉浑身直发毛,舒展身子,用两只手将自己拖进轮椅上,走院穿房间,没找到一个人。 “按说,就算扫平洛斯家,现在也应该回来了啊。”张平展开横云渡,双手爬上屋顶,站得高看得远,放眼望去。 马棚的马还都在,居住较偏僻的仆人房里面还亮着灯,正中院子灯火通明,依稀模糊看见,来来往往人影很多。 “不好,”张平根据这几天提心吊胆的经验,断定又有人来找张家麻烦,“身为堂堂家主,岂能坐视不理!” 张平飞快转动轮椅,火速赶往事发地点。 “谁?”一声娇喝划破夜空。 光亮如洗的长剑,出手凌厉,直刺张平喉咙而来。 张平紧绷的神经,脑海飞速旋转,“果然没错,又来砸场子的。” 来不及躲闪,蛮力诀运转周身,疯狂的气血加成。 砰! 长剑溅出火花。 张平大手一握,拽住剑身向后一拉。 握剑的手来不及松开,啊,一声娇怒! 张平这几天的神经紧张,不管三七二十,趁着此人身子扑进自己的怀里。 气劲流转整只手臂,手成鹰抓,狠辣的扣住她的脖子,怒喝道:“都别动,否则我掐死她!” “怎么这么细腻?”张平右手传来一种久违碰触到的感觉,如流水细滑,绵柔富有弹性。 扑鼻幽香,飘飘衣带浮在脸上。 张平另一手搂住此人的娇躯,防止她挣扎跑了,念头百转千绪,“这是个女人。” “快松手,”娇喝再次响起。 “啊!”张平不争气的小兄弟,挺立起来,仿佛诉说谁在呼唤我? “放开我徒儿!” 凌厉霸绝之气而成的一掌,迎面逼近而来,惊天的修为外露,封锁张平丹田周围,使之与筋脉隔绝,动弹不得! 纵是张平修炼蛮力诀,也必定在这强悍的掌力下,震碎筋脉而亡。 张平直觉强悍无比的掌风下,连抬头都是困难的。 让他低头不是不可能的,但让他低头送死,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张平体内兽胎豁然位移,移形换位挪到了丹田上方灵气运转,蛮力诀轰的冲开全身禁制。 单手拎起手中的女人,吼道:“信不信老子掐死她?” 霸绝一掌,一往无前的一掌,硬生生在张平的面前止住。 “放开她。” “不放!” “你找死!” “来啊。” “……” 福伯面带怒色,领着一帮人,提着灯笼,姗姗赶来看清轮椅之上是张平,连声歉意道:“紫兰师伯误会,都是误会。” 张平也是看清了,自己怀里的女子,一袭淡绿罗裙,容貌真是清丽无暇,不施粉黛便已胜过世间万千佳人,尤其蛮腰一握,真是…… “放开夏雪,敢占我徒弟的便宜。”紫兰两片柳叶眉倒束,胸前两大波峰伏起连绵,尤其是看到张平不老实的双手,在夏雪的身上乱蹭。 “登徒浪子,快松开我。”夏雪喘不上气来,憋得满脸通红,挣扎道。 “张平,还不快放手。”福伯怒斥道,出面想要调节,竟也看到张平的大手在人家的女孩腰上摸索,也感觉脸上无光。 “你这师父的紫色也不错嘛。”张平略显猥琐的眼睛,流转在紫兰身上,附在夏雪耳旁道。 张平是毫不在乎的,他可是认为自己有狂的资本,也不想想这里是哪儿?是张家,是将嚣张无比的洛斯家都打了个几近覆灭的张家。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在张平的眼里,谁来这里,就是龙它也得在这儿盘着!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张平你身为我张家一家之主,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调戏金阳宗的上仙,你把张家置于何地?” 红须长老实在看不下去了,本来打算让张家抱大腿,看这情势发展下去,张家不被金阳宗灭门就很不错了。 “什么,你们是金阳宗的人?”张平强装镇定,嘴巴朝着夏雪,好似是在问询,不过,空洞呆滞的眼神出卖了他。 张平不傻,他是感觉现在的脑袋不够用,此刻的心都掉到了九幽冰窟,凉了个底朝天,紫涵宗的事还没弄清,如今又得罪金阳宗,以后还怎么在这世界立足。 第二十三章丹田早废了 张平不傻,他是感觉现在的脑袋不够用,此刻的心都掉到了九幽冰窟,凉了个底朝天,紫涵宗的事还没弄清,如今又得罪金阳宗,以后还怎么在这世界立足。 砰! 紫兰右脚一踏,左脚已然落在张平身前,兀自高深的修为一掌,轰的击出。 紫兰细微的观察力,在张平听到金阳宗的名字间隙,紧绷的神经微一松懈,高手只要有一丝的疏忽就够了。 更不用说,张平这几下子根本上不了高手的台面。 张平坐下的轮椅再次惨无人道的粉碎不堪,张平口吐鲜血如泉涌,整个身子疯狂向后退,跌在墙根底下,清晰的脑海思考到无比现实的问题:这会是不是真的完了! 张家族人没有一个敢去查看张平的情况,虽然他曾率众亲自击毙了洛斯常,为张家挽回倾颓之势,但谁让他作呢,自己作死还有谁能救? 紫兰接下被抛起的夏雪,运转灵气为徒弟疗伤。 “师妹,那人应该如何处置?”温文尔雅的墨色道袍修士,无声出现在紫兰的身后。 “什么,他受我这一掌,难道还没死吗?”紫兰惊讶道。 张家人一片哗然,这都能不死,果然不亏是我张家的家主。 “这小子修炼的是炼体秘术,所以肉身极其强悍,你那掌不能结果了他。”墨色道袍解释道。 “紫兰上仙,看在我张家这些年的供奉上,还望留我家主一命吧!”张安佝偻着腰身恳求道。 张安对这位家主打心眼里钦佩,他可算是对张平的底细了如指掌,同样断定张平并没有死,因为刚才紫兰救徒心切,并没有对张平使出全力,准确的说是仅用了三成功力。 “饶我家主一命。” 张家族人除了福伯,齐齐跪拜恳求道。 “难道我的徒弟就可以随便凌辱吗?”紫兰冷声道。 “你们说,那人是你们的家主?”墨色道袍修士毕竟比盛气之下的紫兰,头脑清醒许多,微一沉吟道:“此人罪恶滔天,罪无可恕,但看在尔等为他求情的面子上,废他丹田,终生沦为废人,罚尔张家十年十倍供奉,如何?” “多谢上仙恩赐!” “墨竹师伯,其实他……”福伯想要解释,但有所顾虑,欲言又止。 “怎么,你有什么异议吗?”墨竹眉头一皱打断道,好似对这种破事十分反感,将福伯的话硬憋了回去。 墨竹轻飘到张平身前,雪白大手兀自落在张平肚脐下方,照着既定的路数,在这丹田之源筑起绝气壁就行了,不忘冷笑道:“今日之果怨不得别人。” 墨竹成竹在胸找寻数息后,神情渐渐变得茫然起来,恼羞成怒抓住张平的衣领,厉声道:“你的丹田呢?” “早废、废了。”张平满嘴的血水,含糊道。 “……” 墨竹无语,末了留下一句,“废物一个。” 直到墨竹、紫兰二人均都离开,才有张家的仆人过来扶起张平,擦拭满身的血水。 “他们到此干什么?”张平虽说受了一掌,除了浑身有点儿疼外,其实还真不算什么。 “是在讲道,据说每十年来一次,同时也来这儿招收弟子。”仆人答道。 张平很感兴趣,早就想出去走走,毕竟困在这小小岩石城,太过窝囊,前提是要了解外面的大千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我们生活的大陆名叫洪荒大陆,在这大陆之上又有很多的帝国林立,而我们的风雪国就是其中一个,国境之内又分出五十二座城池,而我们金阳宗依山而建,正是横跨五座城池,其中就有岩石城。” 紫兰向认真聆听盘膝而坐的张家人,解说道。 “好!”人群中突兀一声叫起,惹得其他张家族人个个怒意横生,当他们满脸怒火找寻到发音人时,就没了脾气。 说此话的人,正是张平。 紫兰厌恶的瞪了一眼张平,接着道:“与我金阳宗巨擘存在的还有紫涵宗,玄女门,同样都是横跨这八座城池,而你们家族中的藏宝阁秘笈,都只是世俗之物,分为诸如低级中级之类的称呼,在我们大宗门,都是不存在的,真正的秘笈层次分类乃是天地玄黄,每一品阶都又有三品,分成上中下。” “上仙,我们藏宝阁的神品武学,在宗门里面,是什么层次?”人群中有人问道。 “黄阶下品。”墨竹闭着眼睛,淡漠道。 引起轩然大波,家族奉若神明的武学秘笈,放在宗门之中,就是一最低层的存在,要不说每个家族都要靠大树。 “好了,今天的讲道到此为止,凡有志要成为我们金阳宗弟子的,只需要三个条件即可。”紫兰话音一落,犹如炸弹轰响在人群四周。 “只需要三个条件,就进入大宗门了。” “我从小就被叔伯夸着聪明,一定能进。” “寂静。”福伯维持秩序道。 张平虽被人虐了,然每个人都想往高处走,同样不住地搓手,双目炯炯有神,细听接下来的三个条件。 不经意间,侧眼正看到远处警戒的夏雪,正看向自己,随后转头目光投向别处。 张平一阵懵逼,一阵得意,暗道:“怎么,这小姑娘难道被我的美丽吸引了?” “第一:修为聚灵三重以上。” 哀声一片,纷纷埋怨要求高了,几家欢喜几家忧,也有部分暗自庆幸自己达到了,张平就在兴奋之内。 红须长老斜眼看向人群欢呼的年轻人,浑浊的双目留下两个字眼,白痴。 “第二:修炼五年内不得回家;第三:年龄不得超过十五岁。” 随后的两个条件,纷至沓来,瞬时将欢喜的人群全部击溃只剩下目瞪口呆,疾呼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其中更包括张平,也跟着瞎掺和道:“这根本就是故意刁难人。” 咻! 一粒石子准确无误的击中张平胸口穴位,一阵气闷说不出话。 “闭嘴!”紫兰双眸瞪着张平怒道。 张平浑身一冷,心道:“女人记仇,走哪里都是不变的道理。” “金阳宗选拔的是能人精英,不是养废柴的地方。”墨竹沉声道。 一句话,将在场所有人的脸,全都狠狠抽了一个耳光。 “有谁自认为合格吗?只要经我们测验通过,就可立即荣升为金阳宗外门弟子。” 沉默半柱香。 “既然,没人能达目标,告辞!”紫兰拱手朗声道。 福伯带着一干人等,将金阳宗三人恭送出门外。 红须长老本来还想跟人家客套,谈论一下,日后关乎张家的大计,怎奈人家根本不给面。 “如果没有家主平儿的搅和,或许我们可以和这三位上仙,商谈一下关于紫涵宗的问题。”二长老张淳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张平他不再是张平了。”刘枫幽幽道,紧跟诸位长老身后,他上次通过成功干掉洛斯禹,在张家的地位直线上升。 从名不见经传的医师,俨然成了看家护院的保镖。 “住口,胡说什么?”福伯训斥道。 张家的三个长老,论修为不如福伯刘枫二人,论经商管理头脑更不如福伯,所以各怀心事,根本没有人理会刘枫有一句没一句的话。 “我们还去打不打洛斯家。”二长老闷头说道。 “不打了,经今天这么闹,他们必有防备了。”福伯示意众人都散了吧。 张平被家族的医师敷上了药,躺回房间,沉吟道:“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这要不是修炼了蛮力诀,死十回都不止了。” “你傻啊,为什么不把自己腿治好?那样不就跑的快了吗?”雪莲鹤总是在适当的时候,狠狠撒上了一把盐。 “你放眼看去,谁有那么大的能力,给我重铸双腿筋脉?”张平脑门黑线连连,不由感叹,这虫子真够傻的。 “藏宝阁里面有玄冥筑筋丹,你可以兑换啊。” “我靠,还有这种丹药。”张平吞咽口水,不住的感慨自己,真是太了,怎么会忘了这么个大能。 拨拉长长页面,果真找到拨云见雾神奇无比的丹药,让张平眼睛绽放波光。 售价倒挺便宜,仅售1980贡献点。 张平痛快的点击购买,把昨天才获得的两千贡献点花剩下了仅二十贡献点,加上之前通过签到积累的贡献点,只剩下260点。 张平也是肉疼的没有办法。 叮咚! “恭喜机主,购买玄冥筑筋丹成功!” 叮咚! “是否确定购买此丹使用说明书?” 下面出现了两个选项,一个是确定,另一个是否。 附带温馨提示,此丹珍贵异常,建议购买。 “……”张平脑袋陷入一团黑线,买丹药还不给说明书,这真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还偏偏就在这里让张平赶上了。 张平想起之前的淬体丹,考虑再三,毕竟说明书也不贵,区区一百贡献点,一咬牙买了。 余额剩下了160点! 叮咚! “恭喜机主,购买玄冥筑筋丹说明书成功,是否打开?” “是。” 映入张平脸前的是一段精炼短小文字:请将此丹揉碎,温水送服。 “这跟整个的吃吗,会有很大的区别吗?”张平揉搓着丹药,心里不经泛起疑惑,不过也不敢太过认死理。 按照说明书,将一堆碎沫尽数喝下。 张平静待奇迹的到来,一直坐到了天亮,什么症状也都没有出现,嘀咕道:“难道又被坑了?” “家主,城主府派人邀您入府。”门外仆人通报道。 “好,我收拾一下。”张平惺忪的黑眼圈,站起来道。 第二十四章 岩石城的城主,基本都由王家霸占,一直与另外两家没有任何明面的冲突,倒也处的过来。 张平身穿罗玉锦袍,束流云腰带,清秀的容貌,行走稳健如风,出现在张家族人面前,只是脖子上缠着的黑色狗屁膏药,忒也煞风景。 “挨打还能治腿残?”刘枫打开铜门时,嘟囔道。 张平他二人距离挺近,刘枫的小声嘀咕一字不差的落进张平耳朵, 绑! “看好你的大门。”张平迈步登上马车。 张家处于安全考虑,让彪炳大汉祖辉担任车夫,亲自赶车。 “家主到了,请下车。” 第二十四章 城主府真可谓奢华备至,门前种植两颗烟萝树,一左一右,与其他豪门望族门口基都蹲放着的两头大石狮子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这两棵树往这儿一摆,顿时这家人的品位就提升了一个档次。 张平停摆在城主府门口,怎么看这两颗烟萝树,真是怎么的顺眼,不由得内心咏叹要做诗,来表达自己也是一个很有雅致的人,然而本身就是个糙人,憋了半天连个诗名都没有想好。 灵机一动,附在祖辉耳旁道:“今晚,你带几名家丁,把这两颗烟萝树给我偷了,栽在咱家门口。” “啊?”祖辉惊愕道。 “照我的去做。”张平来到树下,摘片叶子含在嘴里,扣响大门铜铃。 “是张家的家主吗?”仆人躬身问道。 “是,”张平在仆人的带领下,同样的七拐八绕,到了正堂。 青石板铺成的地面,洁净非常,弄的张平都不好意思先迈哪条腿。 “哈哈哈,有朋自远方来,是张兄吗?”屋内响起嘹亮笑声。 张平在外等候片刻,见里面的人丝毫没有要出来迎接意思,便也不客气的走进去,“不知城主请我,有何事啊?” 扑鼻而来的墨香,上好宣纸地上随意散落,墙壁四周皆都是豪迈狂草,每一笔都带着主人的情感,或愤扬千里,或婉转九霄抑或直冲天穹。 足见这笔墨主人胸怀宽大异常,绝非等闲之辈。 “请坐。”房梁之上悬挂而来的蕴黄宣纸后面,走出一位年近中年,英气十足的男子,宽衣大袖。 “有什么事,说吧。” 张平诚然,是要做一名有节操涵养的文化人,当真的见到文毫星宿,心里面总有种空落落的寒酸,浑身难说的不自在。 “哈哈,张兄果然是个爽快人,我也不兜圈子,鄙人王猛,以城主的身份,警告你张家公然持械斗殴,杀人遍野,但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既往不咎,希望日后不要再出现这种情况,否则。” “否则,你就公事公办。” “聪明。”王猛眼睛闪过一丝讥讽的光芒。 “你以为你是谁,我大可连你王家一起端了。”张平不想跟他扯犊子,冷声道,眼眸透出无尽的寒意。 “张兄,不要让我为难嘛,我堂堂一城之主,也是受洛斯家所托,就别对他们再穷追猛打了。”王猛端起茶杯,苦笑道。 “就这样吧。”张平转身出去。 蕴黄宣纸后面,又走出一个黑袍男子,“他会听吗?” “此子戾气太重,看上去笑呵呵的,实则极为能隐忍。洛斯宁,我只能帮你到这里,别再敲诈我了。” 黑袍男子神情激动,连忙递出一本古黄色书卷,“多谢城主搭救。” 王猛没有接,倒是将茶杯迅放回桌子,又拿在手中,品了起来。 洛斯宁面露尴尬,悻悻缩回双手,“告辞。” 过了半刻钟,门外轻轻走来一翠衫罗裙女子,娇容淡丽双目猩红,正是当初在张家消失的细柳,“城主,他们两家会再起纠葛吗?” “哼哼,肯定会,让他们打去吧,狗咬狗一嘴毛,到时我再坐收渔翁之利。”王猛眼瞳变得阴森道。 …… 张平气鼓鼓坐上马车,从侧边帘子看见车水马龙来来往往,浓抹胭脂的女子俏坐轿中,也有赶着牛马车的走卒,热闹的大街,果然与先前别有一番风采。 忙令祖辉停住马车,给了他一个差事,多找几个人,今晚务必把那两颗烟萝树栽到张家的门口。 张平支走了跟班祖辉,无事一身轻,铺子上买了把折扇挂上一个玉坠,吊儿郎当走在大街上,如同纨绔的公子哥。 路过一个浓郁酒香的酒馆,张平也是酒瘾犯了,进去一眼望去,都是盛着米酒的大缸,兴之所至,学着好汉喊道:“小二,来二斤上好米酒,切二斤牛肉,要快。” “好嘞,您稍等。” 张平找了个靠窗子的位置坐下。 顷刻间,木盘子盛放如小山高的牛肉片,送到了张平的眼前,小坛米酒同样端了过来,斟满一碗,仰头喝了个底朝天,味浑厚蕴正绵柔,不辣嗓子。 手抓两片牛肉,咀嚼半天嚼不烂,生咽下去,吼道:“痛快!” 旁边两个一高一矮的长眉男子,修为均都在聚灵三重,瞪大的眼珠子看向张平服饰,闪过一丝贪婪目光。 不一会儿,将这二斤的米酒喝完,张平付了钱要出店门。 “小兄弟,看你这扇子不错,不如当做接济给我们兄弟吧。”一高一矮的长眉男子堵在店门口,拦住张平的去路。 酒馆的店家不想把事闹大,急忙出来安慰道:“两位大爷,您息怒,别……” “滚,知道我们是谁吗?城主儿子都得管我叫声哥。”其中高个子男子一吼,将店家吓的个不轻。 张平喝了二斤米酒,昨晚上又没睡,迷迷糊糊的道:“城主儿子?就是城主我都骂,不给你能咋地?” “那就抢了。” 这二人仗着自己身强力壮,不由分说伸出大手就如老鹰抓小鸡似得,要将王平摁倒在地。 张平气血斗转,开山拳豁的击出。 一拳打在高个子的嘴巴上,满口的牙齿飞溅而出。 一拳打在矮个子的头顶,当即头顶开花而死。 张平摇摇晃晃,跟个没事儿人似得,指着一高一矮满嘴酒气道:“就你两个杂碎,还学人抢劫。” 围观上的路人窃窃私语道:“这人谁啊?连城主儿子王校的狐朋狗友也敢打?” “估计是仗着酒劲儿吧,明天他就得后悔。” “呵呵,脖子上贴块膏药,就要学人做款爷。” 张平深一脚浅一脚,模模糊糊的发觉地上有块清洗干净的白布,低着脑袋就势躺了下去。 耳边还能依稀听到旁边有女孩声音叫喊和推搡,张平又困又醉,反正自己皮糙肉厚,就地睡了下去。 大街上,一个十六岁的服饰华丽少年,身后领着八九个浑圆大汉,四下查看,好像在寻人,忽然在酒馆门口,茫然的眼睛一亮,快步走去。 路上的行人,认得此少年正是无恶不作的城主儿子王校,所以连忙躲闪,不敢拦他路。 “哈哈,你俩在这儿啊,让我找得……这是谁干的?”王校拍了下高个子肩膀,见到地上躺着脑袋裂开花的矮个子,猛然大吼道。 “是脖子贴着膏药,满身富贵的男子打的。”高个子哭声连连,将长长的眉毛都打湿。 “敢欺负我哥们,走,找他去。”立刻命令人,分散开找“凶手”。 不一会儿,在酒馆北边三百米外面,地上躺着的一人,跟描述的很像。 “小妞,姿色不错嘛,你叫什么名字啊?”王校发现张平的身旁,还跪着一个身穿告诉的少女,长相水灵多姿,身材也是凹凸有致,一手扯住姑娘的衣角,贪恋的眼睛不怀好意的转动。 “小女子姓李名梅,今日卖身葬养母……”李梅其声唉唉,啜泣道。 “先滚一边去,待会儿大爷让你伺候。”王校没心情听这种隔靴挠痒的话。 小女孩吓得向后推开,想要逃跑,却被王校带来的大汉拦住,困在了一旁。 王校让人扒开张平遮挡的手,问道:“是这个人不?” 高个子长眉男子凑过来,肯定道:“是他,就是他。” “妈的,给我打。”王校一声令下。 七八个大汉挥手弄拳就朝张平身上招呼。 “这么英俊的小伙子,就平白瞎在这儿了。”围观的一个大妈,颇有些同情张平的命运,低声呢喃道。 “你个老娘们,说啥?信不信我连你也打?”王校指着那位大妈的鼻子吼道。 “在这岩石城,我王校是说一不二的人,谁敢忤逆我一句话,今天竟有人敢打我的哥们,我要是不刨这小子的祖坟,姓儿就倒过来写。” 众人唏嘘不已。 “少爷,这兔崽子好像练过,打不死。”一个大汉跑过来报告。 “他还铜筋铁骨?不会抄家伙吗?” 七八个大汉醒悟过来,抓过旁边摊铺的农具铁楸、铁锄,就冲了过来,直朝张平的手和腿满含怒意的砸了下去。 让一些富有同情心的路人,不忍心看下去。 被一旁控制住的李梅,更是双目紧闭不敢去看。 砰砰。 “啊、啊。” 铁楸铲张平一下。 张平就嚎叫一声。 “有效果。”浑圆大汉欣喜道。 “费什么话,快打死他,刨他祖坟去。” 咔咔、蹦蹦! “啊、哎哟……”张平不时转动着身子,嘴里不断唉叫,浑身看上去,却除了几层尘土,全无受伤的模样。 过了一个多时辰。 “少爷,还是不行,铁具都铲坏了五把了。” “我还就不信了,拿火烧,堆柴火。”王校发狠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聚集的人群越来越多,维护城中安全的治安队,也只能是干瞪眼不敢过去。 除了治安队的领头上司,亲自过去给王校撂下一句,“王少爷,这一个随便弄死,别牵连其他无辜就行了。” 顷刻间,效率极快的就找来了许多的枯树干还有枯叶子,架到了张平的身上,摞起来将近都有小山般高。 “少爷,这会不会把街道其他的民房,再点着了哇?”有人顾虑道。 “你怕个毛啊,整个岩石城都是我家的,就点了他能咋地?”王校感觉这是自当娘胎以来,头次这么拉风,在万众瞩目下,燃起胜利的“火焰”。 所以,他特地决定自己要亲手放这一把火,让它照亮这愚昧的人世,让所有岩石城的人都知道,这里真正的天,是我王校。 为了让火焰升腾明亮,又让人回家提了两桶食用油浇在了上面。 王校手举火把,登在牛车上,向着围观的众人庄严戒告道:“凡是与我王某人作对,这就是下场。” 火把呼的,落在淋满油亮的枯木堆上面。 细小的火苗腾腾,蹿起滚滚浓烟,大火轰轰向上蹿起。 通红的火苗,刹那照亮整半个的天空。 “这架势,别说烧死个人,就是一头牛进去,出来也成了熟牛肉。” 后来聚集的路人,有些不明真相问道:“里面什么人得罪王少,非得火火烧死。” “据说啊,那小子勾引王少的女人,你没看到吗,就是那个身穿白衣的女人。” “哎呀,原来戴绿帽子了。” 砰砰! “你俩是不是也相信进去取暖,胡说什么,信不信把你俩也扔进去。”王校手下的大汉,听到有人绯议他们王少,前来制止。 张平做了一个梦,梦到有人给自己捶腿,又有人给按摩,总之睡起来真的无比舒服,虽说是力道大了点,但是这个真不错。 “快醒醒吧,你快被烧死了。”雪莲鹤神识沟通张平,无奈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 “是你逼我的,我也是为了你的生命着想。”雪莲鹤轻轻一叹。 第二十五章老子搭台儿拆台 “城主,不好了。”细柳来到蕴黄的宣纸前面,焦急道。 “怎么了,慢慢说来,不要着急。”王猛心静气和安慰道,手握的毛笔沾上饱满墨汁,欲要在大雪纷飞,傲寒梅花独自盛开的画卷之上,点睛一笔补上。 “王校少爷带着手下,在东边街市火烧活人。” “烧去吧,岩石城早晚都是我们家的。”王猛将梅花最惹人怜的傲气勾勒了出来,他对这副画作很满意,只待稳稳起笔就可成功。 “他烧的是张家的张平。” 嗤! 王猛手一哆嗦,绝美的画卷上面,一道自中间直破沧海般墨笔,划到了末尾。 “快去阻止他,务必把这臭小子带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王猛气急败坏,团起败笔的画卷,扔到了角落。 “是!”细柳身法如风,消失屋内。 “老子搭台,儿拆台。”王猛弯身拾起角落的画卷,构思精巧,下笔有神,偏偏就这横亘粗黑的一笔,触目惊心,毁了整副意境深远的图画,王猛叹息一声,随手又扔回了角落。 …… 熊熊火焰飞舞的柴堆上,俨然成了一片火海,滚滚的热气卷带着浓厚黑烟,涌动在整个街市。 “我以祥和之光做祭,照我世间轮回之苦;八方佑我不受侵犯,只为一念一思永存!” 圣洁不可侵犯的梵音浅吟,不知何时响起,传播在狭窄街道,继而盘旋升空。 瞬间,将这烦躁的大街,沉寂安静! “声音好动听啊。” 街上的年轻人忍不住赞叹道。 “这是神仙的吟诵啊,肯定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在场的老年人愤然道。 王校初听悦耳梵音,飞扬的眉头一滞,不过随即伸出舌头舔了嘴巴流出的口水,“这还是妞儿啊,给我找出来。” “王兄弟,这可是仙……仙人啊。”高个子长眉男子神经兮兮道。 “豪哥,这种装神弄鬼的事情我见多了,哪儿有什么仙人,是谁,给我滚出来?”王校睁着贪婪色色的眼珠子,彻底将二杆子精神,激发了出来。 轰! 滚滚跳跃的火海之上,粗大堪比百年苍树巨轮的光柱轰天绽放,映彻整个天空皆是一片白芒之色,街道所有人短暂失明。 小山般大小的枯木柴堆,被窜天的气息,蹦开四散飞溅。 火苗枯木带着细细火苗,落向四面周围。 光柱停歇,原来火堆中央,圣洁光束包裹的人缓缓飘然落地,光芒的耀眼,但还是隐约能看清,里面的那人正是张平。 因为他脖子贴的狗皮膏药实在太显眼,纵是无比纯洁的圣光,都无法遮盖。 “你,是在挑衅我?”光团之中发出女子的声音,如若黄鹂婉转的啼鸣,十分动听,沁人心脾。 有的路人早已虔诚的跪拜下去,由衷祈祷自己出门就能捡钱包。 王校早已经痴了,仅听这声音,呆呆的盯着光团,不住的吞咽口水,双目放精光,自认为帅气的甩了甩头额落下的刘海,贪恋的目光在眼皮之下掠过,嘿嘿一笑道:“你是在对我说话吗?” “这里还有其他人?”动听的声音瞬变成森严的寒意,好比来自九幽之下,地狱走来的修罗,让人不寒而粟。 “谁,人家谁挑衅你了。”王校猥琐的笑脸,也变得同样也快,“我只是想睡你!” “过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说的出口。”跪下祈祷的路人,满脸怒气。 王校毫不在意的坐在牛车上,转动的眼珠子,要把光团彻底看透似得。 “那就死吧。”冰冷的音符穿透浓烟滚滚的空气,如同闪电,耀眼白光乍起,仿佛从虚无凝聚而来,扑向王校。 在白光袭来的间隙,王校嘴角抹过一丝冷笑,澎湃的金黄浪涛,毫无征兆,自王校的周身涌起,化成一丝细利如箭,刹那勇往直前,冲击在白光上面。 噗咻! 白光崩溃化为虚无。 细利如丝金箭势如破竹,冲进光团,消弭其内。 哼! 光团中响起闷哼,转息包裹的光芒摇摇黯淡成灰。 “哼,区区五重修为的武者,也在我面前卖弄,实话告诉你,小爷十岁就得宗门高人看重,更有法宝防身。”王校嚣张无比,盛气凌人道。 “有法宝就无法无天吗?”透着浑厚男人的声音,贴着狗皮膏药的张平站了起来,散尽白色光芒,双目充满血腥、嗜血的气息。 “你如果识相的,就把你那嗓音动听的妞儿交出来,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否则……” “否则你要怎样?” 让张平熟悉的身影,一袭翠绿罗裙的女子,双手环肩,缓缓走来。 第二十六章这件衣服挺适合你的 “细柳姑姑,是我爹让你来的吗?” 王校喜出望外,刚还有过的紧张神情,随着细柳的到来,变得更加嚣张无比。 “细柳,原来你……去了城主府?”张平铁血的眼睛,罕见的出现一丝缓和,语气带有一丝的内疚。 张平事后,还是多多少少了解到细柳,本是不知什么地方派来的奸细,而且拥有修为高深,身法更是矫健绝伦,家族两大高手福伯、红须长老都没能追上。 “你俩住手,张少爷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细柳平淡道,脸上看到感情波动,手指王校,“城主让我把他带回去,还望你不要阻拦。” 张平见到细柳平安无事,心中的内疚还是有了宽慰,不过当看到王校时,嗜血的长眸再次燃起炽热杀意、怒火。 “他今日必须死,”一字一句出自张平的口。 “我不想与你为敌,”细柳长睫毛一眨,残影晃动,拎起王校的衣领向后疾驰退去。 寒光乍闪,三枚枚银镖方向不同,蕴含的气劲之力不同凡响,撕裂空气,爆出噗嗤嗤的音响,彻底封锁住张平追击的所有可能性。 咻咻咻! 八枚银镖再度飞来,将原地巡查的七个浑圆大汉的喉咙尽数穿透,就连那名叫豪哥的高个子长眉男子也同样被穿透银镖。 破碎的喉咙口处,流淌浓黑如墨的血液,沾染到铁楸上,发出嘶嘶的响声,冒着热气。 当张平躲过银镖时,遥望街道四周,早已失去了细柳与王校的踪影,空荡荡的街道之上,只徒留下细柳话音,“张少爷,其余冒犯你的人,都已向你赔罪。” 张平戒备握着拳头,背后冷汗涔涔直冒,浸透衣衫,心中后怕不已,如果不是横云渡的身法秘笈。艳绝惊世,迈动的每一步都蕴含着五步以上的退路,恐怕张平同样必然身中毒镖,念道:“恐怕细柳修为至少八重甚至更高层次。” “嘿嘿,我家少爷被带走了,你这拥有俏美脸蛋的身子,就成我的了。”一个龌龊充满恶心的男人声音,打破了张平宁静的思考。 “谁?”张平转身看到,一个瘦弱似风的女子,一身缟素但仍旧无法遮掩她那倾世的容貌。 被脏兮兮的浑圆大汉,也就是先前王校带来的下人,紧紧抓住手腕。 这女子任凭用尽力气,也难以脱逃大汉的手掌,急的都哭了。 路人纷纷指责这一流氓的行为,却没有人敢去阻拦,打狗还看主人,更不用说是这岩石城,横着走的王校走狗。 “在我面前祸害这么好看的女子。”张平这时酒早已醒了,本已经憋了一肚子气。 开山拳挥出,跳动的青筋,突兀手背之上如同山包,拳头撕裂的空气嘶嘶炸响。 砰! 一拳轰在了浑圆大汉的脑门上,当场脑浆涂抹遍地,张平顺势,一跃之间,搂住惊魂未定,呆若小鸟的女孩香肩,附耳柔声道:“别哭了,坏人被我打跑了。” 女孩木讷的轻轻点头,停住了哭泣,静静伏在怀中,出神凝望。 “驾,驾驾!” 骏马奔扬。 为首的一冉红须胸前飘扬,身后带着六七人骑着骏马,驶到张平面前,跃下马来,“平儿,你没事吧?我是刚从家中得到消息,急速赶了过来。” “没事,我们回去吧。”张平暴怒的气息恢复了平静。 “这是什么人击发的毒镖,专选人体最细微部位的喉咙,看来水平不咋地啊。”祖辉趴在地上,仔细验看躺在地上的大汉伤口。 “是细柳。”张平整个心神都被怀里的女孩吸引,随口一言道。 “细柳?”祖辉整个人如遭雷击,他至今清楚记得,那个娇弱的女子一脚,根本来不及反应,将他这五尺大汉踹飞。 …… 啪啪啪! 王猛手握着书卷,阴沉着脸,左右对着王校开弓,大怒道:“你小子知不知道,差点儿坏我大事?” “我也不知道他就是张平啊,模样长得猥琐还躺在一个女人的怀里。”王校两腮帮子鼓鼓的,双目通红委屈道。 “你整天满大街晃荡,知不知道早晚会惹出大祸。”王猛对这朽木不成器的儿子,痛心疾首道。 “谁敢惹我,京都都有我叔伯做官,岩石城您权势遮天,我不就是玩弄几个女人吗?”王校满脸不屑道。 啪,王猛扔下烂成一团的书卷,仰天一叹道:“你啊!以后做事别太过,我就你这么个宝贝儿子。” “哈哈,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王校温顺的伸过小脑袋,蹭在王猛的腿上。 王猛怒意的脸上,顿时消散一半,无奈道:“你这样早晚会给咱们王家带来麻烦。” “城主,不好了。” 细柳门外禀报道。 “又怎么了?” “府前的两颗烟萝树,被张家的人偷了。” “……” 王家父子面面相嘘。 …… “这件衣服挺合你身的嘛。”张平坐在真皮沙发上,吞咽着口水,双眸放着独特的绿光,一眼舍不得落下的,盯在背对着他的女子,一袭曼妙粉红镶着青蓝色兰花刻线花边的长长罗裙女子。 勾勒高挑身材淋漓尽致,裙子刻意露出的香肩,更是可以清楚看到肤若凝脂,白皙肌肤,长发泼墨倾斜而下。 让张平真的无法相信,这竟是个十六岁女孩子就有的身材。 女孩轻轻转过身来,四目空中相对。 “少爷,你不要这样看着梅儿,”少女脸颊红晕,害羞的低着小脑袋。 “咳咳,不好意思,好久都没近女色了。” “啊?”少女惊呼道。 “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好久都没看到你这么漂亮的女子了。“张平脑子飞快转动,磕磕巴巴解释。 “少爷,我来的时候就说了,只要谁能够安葬我的养母,我李梅便伺候他一辈子。既然您帮我安葬养母,我愿意做您一辈子贴身丫鬟,不离不弃。”少女说话的时候,眼珠再次泛红,几度语气哽咽。 “唉,李梅。我这帮你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嘛,我堂堂一个正人君子,怎么会让你付出这么昂贵的代价。”张平双目依旧一刻都舍不得的离开少女的波,峰上。 “啊?”李梅惊讶,半张的小嘴,清澈的眼眸充满了不相信。 张平抬头一看,外面的夜色彻底落下,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这样毫无遮掩的聊天太过尴尬,又无法体现尊为一家之主的身份,清清嗓子,老成的话语问道:“那你家中还有其他人吗?” “梅儿自小无父无母,是被养母大街上捡来的,抚养至今……呜呜。” 勾起了少女的伤心事,泪珠扑扑直落。 张平同样百般纠结,暗自气恼,自己堂堂活了二十多岁的大男人,怎么见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就不会正常说话了呢。 “侧房就给你住吧,明天我让福伯再给你置办些行礼。”张平看着这么落落的女孩,在自己面前哭的梨花犹带雨,心里很不舒服。 “少爷,把侧房给梅儿了,您去哪儿睡啊?”李梅止住了哭泣。 “……” 夜总是一如既往的深沉,床榻之上,来回滚动的张平,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只要闭上双眼,总是回荡凄惨的话语,“妈妈,我受伤了,快救救我。” 噗咻! 随即脑海形成,一股片天盖地的金黄色利箭,破空而来,披靡天下无物不斩刺进识海,如同身子坠入地下十八层阿鼻地狱,遭受诸十酷刑。 每一次的响起,随后便如同梦魔的经历。 一遍遍的鞭挞张平每一寸的神经末梢。 “这究竟是怎么了?”张平仔细回忆白天的经历,感觉总有不对劲的地方,自己喝醉了,感觉有几十个人给自己捶背按腿,再然后……然后,酒醒了,自内心深处就有种喷涌而出的恨意。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恨意,要把王校生生撕碎,才解恨。 张平透过明亮的月光,看见椅子之上,放着的灰烬密布长袍,“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 张平想要知道这期间,具体发生了什么,兽胎内的雪莲鹤定会知晓。 设法联系了几次雪莲鹤,没有得到丝毫的回音。 睡觉这是张平知道的最后一个办法。 “睡不下去,也得睡。”张平连夜找到张家的医师,寻来蒙汗药,兑着白酒,一连服下三包。 “我还不信,睡不着。”张平刚走进屋门口,就瘫软地上。 明亮的月色凝聚一团,照映在张平的身上。 化成荧光,密密麻麻,幻化成一个雪白的实体,晶莹剔透,看不清本来面目,只能看出一个上半身为人世间女子的造型,下半身是鹤的形状。 目光落在张平的脸庞,轻轻喃喃道:“既然那么想知道,我就把这段记忆,连同本尊的记忆传承,一同给你吧。我受伤了,要静养很长一段时间,以后的路,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雪白的实体伸出一根发亮的手指,朝张平的眉心一点。 手指尖端,扩散出一束祥和光辉,融了进去。 第二十七章树之灵 “少爷,你快醒醒啊,不要吓我。”李梅急的都快要哭了出来。 转念一想,脸上现出一丝坚毅之色。 张平感觉被摇晃的,整个心肝都快要吐出来了,猛的睁开眼睛,忽然看到李梅的玉唇,快要递进到自己嘴巴。 “怎么回事?什么状况?” 张平心下百转千绪,也没有想明白怎么回事,但是大脑的第一思维做出果断的判决,“就这样坚持下去,反正自己不吃亏。” 张平都感受到了滚烫的气息,如此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绝代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要主动亲自己了,张平紧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毕竟,如此漂亮的女孩子,要主动亲自己,还真是新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紧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阿嚏!” “呜,少爷你好恶心啊。” 李梅长长的睫毛一眨,羞红的捂过脸去,衣裙拿出巾帕,擦拭张平喷出的口水。 “梅儿啊,我知道我很优秀,你暗恋我就直说嘛,我又不是那么的不通情达……”张平心里也感觉自己很委屈,遗憾暗道,“这喷嚏真是来的不是时候。” “谁暗恋你了,想的挺美。”李梅送了张平一记白眼。 “你刚才是在干什么?不是想亲我吗?”张平从后,想要猛地抱住李梅,没成想,扑了个空。 李梅早有防备,眼睛更多了一丝得逞的笑意,“我看你从今天早晨一直睡到现在,怎么叫你也不醒,对你都做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张平故意打断道,脸上又露出想要快些知道真相的急切。 “就会欺负梅儿。”李梅急的直接哭了出来。 “好了好了梅儿,别哭啊,有话好好说嘛,我知道你对做的是心脏复苏,我又不傻。”张平最见不得女孩子哭鼻子了,茫然无措安慰道。 “那你以后不许再欺负梅儿咯。” “好好。”张平看见李梅不哭,什么都顺着她的意。 “拉钩。”李梅一脸的天真,伸出葱白的小指。 “都多大了,还玩这个。”张平无语。 “你又对梅儿吼。”李梅作势要哭的样子。 “不是,梅儿……啊!”张平忽然,爆发出一股凄厉惊鬼神的痛苦吼叫,双手抱头,挣扎的蜷缩在床上,来回滚动。 李梅吓得浑身一哆嗦,焦急道:“少爷,你怎么了?” “回来,”张平看到焦急的李梅,要出去喊人,赶紧制止道。 因为张平发现,自己大脑感到一股沛然气流,好比潮水席卷而至,一同涌入而来。 再仔细查看下,竟是无比宏阔的记忆。 能够清晰的看到一卷卷的古老卷本,其上面有着各种各样的图画文字,亦有各类谈话的模拟场景。 “这是奇遇,堪比天材地宝。”张平前世没少看小说,这种事情躲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告诉别人。 张平不经意间,看到李梅张着嘴巴要迈步出去叫人,拼着老命牙缝挤出两字,也要把李梅拦在屋内。 出发点总是好的,然李梅救主心切。 “不好了,少爷犯病了。”张梅苍白的脸,站在院落之上,茫然无措的喊道。 福伯欺身而至,随后问询赶来的各路执事长老,蜂拥进张平的屋子。 “刘枫,快去探察家主的病情,出现任何的差错,我饶不了你。” 温文尔雅,皮肤细腻带着春风沐浴的刘枫,提着药箱子来到张平床前,搭手把脉。 福伯、红须长老二人控制住,翻滚不停的张平四肢。 一刻钟!刘枫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两刻钟!刘枫把脉的手指颤动起来。 三刻钟,刘枫长舒一口浊气,紧缩的眉头舒展开,颤抖的手指落在准备好的毛巾之上,轻轻擦去上面的汗滴。 在满屋子人的注目下,刘枫终于吐露出真相,好像早已经准备好了的稿子。 “家主的病情,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在这瞎耽误工夫。”红须长老气恼,把刘枫拉到一旁责备道。 “听刘枫把话说完。”满脸忧容的福伯,解释道。 刘枫雅致的擦去刚刚冒起的额头汗珠,慢条斯理道:“需要家主的血,我才能进一步查明病情。” “放血就快放血吧,还啰嗦什么?”李梅催促道。 “你放多少?”红须长老庄严的双目,倏忽变得前所未有的锐利,甚至带着一丝的杀意。 “就……就一丁点。”刘枫举起一个缠着棉花的杆。 红须长老点了下头,算是默许了。 张平此刻涨红的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家主,忍着点儿,不同的。”刘枫在说最后一句话时,眼眸微不可察闪过一丝狠毒异芒。 张平尽收眼底,浑身一冷。 一把尖锐利刃,轻轻传破张平的食指,放出丁点儿血液,用棉花杆轻轻在伤口上面缠绕几息。 刘枫将取下的血迹,放入一个棕色小瓶子,晃动一会儿,飞出一只米粒大小的绿翅膀的苍蝇。 径直自张平的鼻孔钻入。 张平眼睁睁的无可奈何,眼目充满了怨毒之火,全部倾泻到李梅所站立的地方。 李梅朝着张平,伸了伸舌头,以示歉意,随即侧过头去,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真恶心。” 张平亲眼看到又一个小虫子,钻进了自己的身体内,浑身不自在,怎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慢慢等待这磅礴如海的记忆,快快与自己的脑海融合完成。 张平倒是真没感觉到苍蝇,在自己的体内,有什么存在迹象,当然,也许是由于太过疼痛,早已把苍蝇这一微小的举动忽略了。 噗咻! 苍蝇的绿翅膀已经变成了白色透明的翅膀,自张平的鼻孔钻出,飞行没三尺远。 双翅一停滞,苍蝇的整个身子笔直掉落地上。 在场所有人均是一惊,“难道张平是中毒了吗?怎么连苍蝇都毒死了。” 唯有刘枫哈哈大笑,对着张平拱手作揖道:“恭喜家主病根已除,待会儿再有我开几副调理的药剂,就可彻底痊愈。” “是吗?”红须长老将信将疑的松开,按压张平的右手右腿。 “哇啊!” 福伯张嘴喊道。 原来,在红须长老放手的瞬间,张平的右手随即灌注全身之力,全部发泄在福伯身上。 福伯一个没有留意,深深受到张平一拳,呼喊而出。 气得福伯脸色一阵白一阵黑,却是无可奈何。 发泄后的张平,也慢慢随着记忆融合快要结束,浑身的疼痛也在减退。 “我没事了,你们都散了吧。” 张平擦过脸上的汗,感觉让这么多人守着,浑身都是不自在。 福伯一甩袖子,没好气的冷哼一声,第一个走了出去。 只有红须长老,留下句,“早日康复。”随着众人离开。 立在一旁,纤细如葱白的李梅,搭在自己胸口,低着脑袋凑到张平身前,颇有歉意道:“对不起,是我做的不好。” “我刚才给你说的什么,叫他们来干什么?”张平来回活动被控制住的手腕。 “我以后会记住的,直接叫刘枫医师一人来。” “你走,马上走。” …… 张平用了两天,终于知道了那天街道上的来龙去脉。 雪莲鹤为了救自己,使用了超越自身修为限制的法术,不料被王校的宝物伤了,所以只能在兽胎内静静养伤。 也就是说,以后修炼提升修为,就再也不能通过睡大觉,稀里糊涂的修炼了。、需要靠自己调转兽胎,吐纳天地灵气,从而转运回兽胎,让它吸收成长,间接帮助自己提高修为。 “妈的,王校,你毁老子武道前途,给我等着。”张平寒冷的眸子,幽光一闪。 “家主,用餐了。”李梅露出弯月笑脸,可爱的两个小酒窝,分外迷人,趴在张平的窗户前。 “看我心情,现在不想吃”张平微微一笑,背靠在被褥上,翘着二郎腿惬意道。 “怎么,都两天了。还在生梅儿的气呢?”李梅黑亮的眸子,流露出小鸟儿依人的目光。 “不生气了,如果把我气死了,那你岂不是要守寡。”张平哈哈一笑,翻身跃起。 “不理你啦,就会取悦梅儿。”李梅轻啐道。 “哈哈,本少爷那可是天才般的人物,艳世惊才,思考的事情比较多,睡得比狗晚,起的当然也要比鸡晚了哦。”张平低头看着,梅儿为自己穿衣服束衣带,不经意闻着幽香,感慨真是天然无雕饰,胜过万千粉黛佳人! “少爷,快吃饭吧,我已经让后厨做好了。”李梅端起洗漱用过的水,走了出去,扭头贴心道。 “好,看在我家梅儿的面子上,本少爷就吃早餐。” “谁是你家的梅儿?”李梅给张平端过餐盘款款走来,迈着的四平八稳的梅花步,真是典型古代美女的典范。 让张平都怀疑,这是个无父无母穷苦葬养母的女孩子吗?这一看,就是接受过良好教育。 色香味俱全的丰盛早餐,不一会儿放满餐桌,热气腾腾。 “你真的卖,身葬养……” “少爷,你都问我九遍了,我的养母原是个宫廷药师,后来落魄了,归隐在这里养老,在教育我的时候,是按照宫廷高贵的礼仪标准呢。”李梅一脸傲娇叙说自己养母的身世。 “你养母就这么教育你?”张平一手托着脸腮,一手拿着筷子敲在李梅翘着二郎腿的膝盖上。 “嘻嘻,这样比较自在嘛。” “啊……” 院落传来脚步踏踏声。 “家主,烟萝树是挪来了,听说不好移活,是否还聘请植艺师管理?”祖辉外面请示道。 “别人看大门的东西,咱还当成宝贝了?直接送到后厨,破开当木柴烧。”张平对着王家恨之入骨,不耐烦道。 “……”祖辉无语,擦了擦一脑门子的汗,腹诽道:“老子辛辛苦苦偷来的东西,说烧就烧了,您真是爷。” “是西樵山特产的名贵品种烟萝树吗?”李梅忽然出声道,“少爷如果真是这样的树木,那可是价值千金的药木。” 张平闻此,放下碗筷,拉起李梅让她辨识。 茎叶粗大,带有环状叶痕,一丈的巨树就这么静静躺在了祖辉拉来的牛车上,轻若羽毛的花瓣散落一地,多多粉红尽散清香。 李梅手触摸树皮轮廓,端详许久,仔细的神情露出凝重,借过祖辉的腰刀,刨开烟萝树的树皮。 流出如水的液体,李梅沾入手上一点,轻轻放进舌尖,沉吟片刻,做出判断,“这不是西樵山的烟萝树。” “想都不用想,就王家的穷酸模样,哪舍得把可入药的大树,种在大门口。”张平一副我早已料到的样子。 祖辉更是不吭声,拾起地上的牛鞭,准备把车赶到后厨去。 “这是江南普虎山的烟萝树。”李梅认出树的品种。 “那可就更得烧了。” 祖辉微微一愣,空中抽起一鞭,将牛儿掉转过头。 “普虎山怎么了?”张平不明白。 “家主,这普虎山位处风雪大陆最南端,紧挨原始荒原,完全就是未开化贫瘠土地,甚至三年都不下一滴雨,还能有啥宝贝?这棵树能长成这模样,也真够难为它的了。” 祖辉都忍不住,赞叹起这两棵烟萝树。 “白痴,”李梅给了祖辉一个定义。 “这两棵树既然生长在普虎山,它必有树之灵保护,树之灵可是通有灵性的,十万年也未必能够孕育出一株树之灵呢。”李梅十分肯定的给张平解释道。 “树之灵,是什么东西?”张平不解地问道,看着如数家珍的李梅,信手捏来,心底有些捉摸不准。如果能将树之灵融合到 “听我以前养母说,好像是一种灵器的属性,分为金木水火土,而树之灵就属于木属性,反正就是把它融合到法器上,就能威力大增。”李梅断断续续回忆道。 第二十八章炼化树之灵 “威力能增大多少?”张平眼前一亮,隐隐感觉这和前世的游戏中,炼化上铭文之类的东西,能得到伤害加成有些类似。 “这就需要看炼化给法宝,所使用的属性品次优劣了。”李梅眨了眨眉,“每一种属性均都分为上中下三个品层,记得听养母说过,这个树之灵……好像,咦,那个。”李梅敲着小脑袋,回忆的思路卡壳了。 “根据上古神志《炼器谱》记载,树之灵,十万年凝聚天地木之精华而成,为数不多单独列成的木属性中上品次,建议络印在攻击法宝之上。”声音浑厚充满老成,任凭故意遮挡,但还是掺杂了一点儿青年的稚嫩音调。 “对,我养母就是这么说的。”李梅被这一提醒,惊喜道。 旋即震惊无比,顺着祖辉惊讶目光望去。 说此话的人正是张平,头也不回的趴在上烟萝树,仔细端详树皮每一寸脉络,两眼充满炽热的占有的欲望。 “少爷,没想到你这么的博学多识啊,”李梅无比崇拜道。 “哈哈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张平一脸的傲娇,终于从烟萝树之上,收回贪婪的目光,直起腰身。 “梅儿刚才真是献丑了。” “怎么会呢,我只是活了太大岁数,看过了太多的典籍,一时想起来罢了。”张平挥挥衣袖,摆出高山仰止的大家风范。 “活了太大岁数,看过太多典籍。” 祖辉闻此,脑门连同整个大胖脸均都阴沉了下来,心中腹诽不已,“你才多大,就充大尾巴狼,也就骗骗李梅这种不经世事的傻白甜。” “少爷,没想到您竟是这么的博学多识。”李梅打心眼里,对张平的崇拜,达到了一个质的突变。 “这也行!”祖辉一手握着牛鞭,一手抚摸着牛脑袋,满眼都充斥着诧异、不可理解。 “人活一世,就要多读书。”张平轻轻撩起李梅,被风吹散的发丝。 “咳咳,”任凭祖辉头脑发达,四肢简单,但这种两小无猜的场景,他在这里,无论如何都是显得多么多余,刻意大声干咳几声,打破浓浓蜜意的气氛,道:“家主,这两根破木头,还烧不烧?” “蕴含着树之灵的烟萝树,你知道需要多少干枯树木才能凝聚出一棵吗?烧烧,烧什么烧,出去吧。”张平也给祖辉定义了深深的印记,天真的白痴。 “不就是取悦了美女的芳心吗,至于这么激动。”祖辉低声咕哝道,扬起牛鞭,甩出一个空响,径直离去。 张平不住的窃喜,还真是得益于雪莲鹤的传承记忆,因为就在刚才,张平也在苦苦纠结烟萝树,是否真有李梅说的这么神奇,扔了害怕万一是真的天才地宝,相信自己这一辈子都会在后悔之中度过。 然而不扔,看梅儿不是太肯定的神情,又有些不太确定。 就在这间隙,张平直觉脑海如倾盆大雨,呈现出滚滚破旧古老典籍,铺天盖地,席卷而至,浓浓馥郁古老气息的书卷,一股脑破碎成模糊的光亮。 拥挤入张平的脑海,与他的身体融合为一,就仿佛与生俱来别无二致,同时也从中也知道了,雪莲鹤乃是上古幸存下来的魂兽。 怀里抱着温,香-软-玉,静嗅闻处子幽香。 “少爷,你可以放手了。” “嗯啊?”张平装作什么没发生的样子,不会让双方都太尴尬,嘿嘿一笑道,“回屋吃饭。” “这两棵树放在那里?” “祖辉,你把它们拖到后院,让人守着……祖辉,人呢?”张平挠着脑袋。 …… 蘸满朱砂墨汁的画笔,畅快淋漓的跳跃在蕴黄灵纸上,清风扬起,卷动贴在树上的灵纸,哗哗作响。 紧握笔杆之上的男人,不为所动,桌子旁侧立粉红兰花镶边罗裙的女子研磨,半个时辰过后,才将最后一张的灵纸绘制完成。 “《炼器谱》写道,提炼树之灵,需要结成绵灵抽幻阵,用十张灵纸压制阵脚即可。”张平轻微一笑,胸有成竹的样子。 “少爷,这灵纸上面,你没有灌灵,它还能发挥作用吗?”李梅担忧道。 一提这“灌灵”二字,张平记忆神经线,便是一抽搐,“树之灵,它们不算是符箓,不过是启动此阵防止反噬的替代品。” 两棵烟萝树静静躺在地上,四周都是掉落的花瓣。 灵纸放好后,张平兽胎无五重修为轰然施展,嘴里掐念阵法口诀。 痴嗔剑铮的长鸣,寒光绽放,锋利无匹。 砰! 一剑斩在左边的烟萝树之上。 咔嚓! 左边的烟萝树应声,碎裂成木屑。 “……” 张平面有错愕,看向李梅,得到的同样是,我也不知道的答复。 嗡! 十张灵纸无火自燃。 张平仔细翻阅脑海的记忆,许久的沉默,得出一个很不确定的结论,此树很可能没有树之灵。 振作精神,十张灵纸再次摆放好后。 灵气灌注痴嗔剑,一剑刺出。 刺向最后一棵烟萝树。 一剑斩空。 灵纸燃烧,火苗蹿腾久久不息。 “又失败了吗?”李梅关心道。 张平愣在原地,手持长剑,呢喃仰头望着天空。 当再次与李梅对视时,脸庞变得苍白,嘴唇开始苍白的发颤,喃喃自语道:“出现幻觉了吗?” “你究竟怎么了,少爷,不要吓我啊!”李梅此刻已是魂飞天外,天涯独自飘零落寞的孤单,饱含着的委屈感,隐天蔽日袭满全身,充斥满脸的泪珠。 “幻觉吗?”张平完全沉浸属于自己的世界。 “少爷你挺住,我去找刘枫,让他……” “我没事了!” 张平闻听“刘枫”二字,苍白的面容顿时恢复血色,眼神充满暴戾,向着李梅叫道。 “少爷,你刚才怎么了?”李梅小心翼翼的问道。 张平凝视手中长剑,唰! 寒意的剑芒之光,自张平的一闪即逝。 “少爷,你……”李梅不知所措。 张平将自己的右手胳膊割开,任凭痴嗔剑的剑身疯狂吸允着张平的血液,本是散发白芒的长剑,渐渐转变成氤氲着的腥红色雾气,直到彻底包裹住整个痴嗔剑连同它的剑柄。 “哈哈哈哈哈。”张平狰狞大笑,身前一片红色迷雾笼罩。 …… “家主,就剩下最后的三针了。”刘枫脸上永远都带着的和煦春风笑意。 张平醒来,见到自己胳膊缠着厚厚的绷带,但仍然有十几根,由气劲包裹着银针,插在手臂上,“谁让你来的?” “你的丫鬟李梅告诉我,她说你失血过多,昏迷床上,所以我就来了。” “啊啊啊!!!” 刘枫一边解释,趁着张平注意力分散,咻咻咻,三针扎上。 “抱歉家主,这最后的三针最痛了,”刘枫带有歉意道。 “妈的,你是故意的。”张平留下伤心的泪水。 “你怎么能够穿透我的皮肤呢?” 张平擦拭泪水后的眼眸之下,已经泛起丝丝的杀意。 无比冷酷的眼神着落在刘枫身上。 刘枫低头不敢与张平眼睛直视。 “家主,小的世代医学名家,这只不过是针灸中一点儿小把戏罢了。” “少爷,你怎么可以冤枉好人呢。”李梅抱打不平道。 刘枫眼睛划过李梅的高-耸山峰,喉咙一动,向着李梅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仪,道:“多谢李姐姐的仗义执言。” “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李梅回了一个宫廷的高贵士族礼仪。 “……” 张平趴在床上,看着他俩二人一唱一和,左耳旁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你有被撬墙角的节奏。” 右耳旁的一个声音告诉他,“人家他俩是门当户对,郎情妾意,去找叶嫣雪吧。” “刘枫,没你事了,出去吧。” “家主,你手臂上的银针,还需要旋转按摩……” “我会弄。” “家主,我给您开几副生肌活血的药方。” “不用。” “家主,请允许我和梅儿再说几句话。” “立刻滚。” 刘枫刚踏出屋门,直觉脑后生风,脚尖180度旋转,正对门内,一只臭鞋子摩擦空气,啪打在他的脸上。 …… “你炼化树之灵的时候,究竟看到了什么?”李梅双手如轻巧的小锤,轻轻敲击在张平的双肩,眨着大眼睛充满好奇的问道。 “你说是刚才啊,当我劈开烟萝树的电光石火,脑海闪过无数的片段,感觉自己置身于万里无云的爽朗天空之下,光秃秃的是一望无际草原,漫无目的的行走,突兀的身前现出一个,头顶嫩绿新芽枝条的粗大树干,躯干刻满沧桑古老的气息,对我微微一笑,便融进了我长剑。” 张平将繁杂的片段,捋顺道。 “恭喜少爷,那你岂不是把树之灵成功炼化了。”李梅喜上眉梢道。 “是时候,该找本剑技学学了,整天抡着拳头跟个原始人似得,终究不是回事。”张平深思熟虑道。 “听说,张家不是有臧宝阁吗?里面更是有神品秘笈,你身为家主,任意从里面挑选几本,不就完了吗?” “那都是世俗之物,各宗门大派都不要的破烂货。”这堂堂镇家之宝,落在张平的嘴里,却好像变得一文不值,不屑一提似得。 “家主,那你怎么修炼啊?” “我读了太多上古典籍,随便从里面抽取一本,不就完了吗?”张平当拔出最后一枚银针时,惊觉针尖有细小如蚂蚁大小的黑色污点。 “银针还能生锈?”张平未及细想,将其扔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第二十九章飞天仙外剑 张平惬意神色悠闲的品着江南特产名茶嫩吐尖,每逢回想到自己前世,过得那种人不人鬼不鬼,起早贪黑,一个月挣的还不如富豪餐桌上一顿饭的钱多,就会产生无比的懊恼。 “老子怎么就没他-妈的,早点儿让雷劈死,否则早就能在这儿喝茶了。”张平吐出胸中憋屈已久的怨气,顿时舒畅了许多。 脑海浏览雪莲鹤送的传承记忆,如同漂浮着一个个未开封的光团,张平的神识不厌其烦看着一本本,充满杀戮气息的剑技典籍,倏忽闪过。 “漫天剑,地阶中品,拜天道成师,此乃创剑技之人静坐烈日之下,整整四百九十一年,一朝得道,一剑纵横大陆,斩敌无数,没有人知道此剑的真正招式,因为对招者之人,皆是满眼都是银蛇飞舞的长剑,知道首级落地。” 张平读着记忆上的封皮简介,大吼道,“就是你。” 下一页开篇,醒目写着:修炼九重适合修炼。 这是一幅长两丈的卷轴,题词上写道。 “独孤破万剑,地阶上品,剑中无我,我便是剑,剑意无处不在,用之则胜,弃之则死。一花一草一木皆可成剑,一剑融自身,一剑破万法,一剑敌万人。” “就炼这个了。”张平两眼闪闪道,看的清清楚楚,卷轴之上凡带字迹的地方,都没有一处对修炼有任何的修炼等级要求。 这让张平心中狂喜不已,当看到最后一溜小字时,张平端着茶杯的手,开始发颤,然后冷汗涔涔下流,念道:炼此剑技者,须亲自持剑斩父杀母,杀妻灭子,破而后立,成为苍茫独孤一人也,方可习练! “修炼个剑术秘笈,用得着这样无情无义吗?”张平无法理解,也不想深究,毕竟能写出此种剑笈的人,绝非等闲,做出这般要求,也必定有他的用意。 “邪魔辟易剑,地阶中品,招数繁衍变化诸多,一剑击出,无人争锋,寂寥无声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简单易学,极易上手。” 这是张平浏览了许多地阶剑笈后,头个见到跟广告宣传似得,特别写上新手也能学,好似生怕此剑技失传。 修炼要求:聚灵五重修为。 张平不再学的那么暴躁,细细翻阅此剑诀的每一处文字,事出平常必有妖。 同样,在此剑诀的最后面,缀着小字说明: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如若不宫,必不成功! “你奶-奶的,我就知道没这么便宜的事情。” 张平再次的将无限的精力投入到了,汪洋的武学典籍之中。 整整上午的两个时辰过去,张平冷汗直流,粗粗喘气,一口将茶壶中的水喝尽,有气无力道:“就它了,好歹也是门剑技。” “飞天仙外剑,地阶下品剑笈,传承天地至理,开创剑师自星辰之上,彻夜未眠,渡过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道,天地纲常轮回劫难,终得此剑谱。得此剑大成者,必可斩断星辰轨迹,破灭无妄剑劫。” 还特别注明了,此剑将有十分剑意,每层叠一分,就有威力加成不少,当到十分之时,便可成就唯威震一方剑帝。 “呵呵,一般来说,写剑笈的作者,都喜欢吹牛-逼,但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这么不要脸的吹嘘,自己的剑笈,也还真是没谁了。” 区区地阶下品的剑笈,张平发现,纵是地阶中品的,也没有写的这么狗血的。 张平手里拿着这么一本,装逼装的这么清新脱俗的剑笈,也真是哭笑不得。 心道,如果不是有那么多的顾虑:不想当太监,也不想挥刀迫害自己的亲人,又要满足想要附和聚灵五重修为要求的剑笈,还又愿意能够修炼高阶层的剑笈,挑来拣去,也只有这一本了。 飞天仙外剑,人如其名,上面勾画着一个个生动活泼的舞剑形象,或砍或斩,或削或勾…… 每一个出剑的动作,都是充满着曼舞青袖的唯美诗意,疾走的步伐,犹如九天之外的仙女舞步。 张平摸着鼻子,不管如何无法想象,也的确很难的置身处地,想象到生死大战之际,自己活像扭扭捏捏的舞女,轻罗长剑,踏着舞步。 旋即,随着张平渐渐深入的观看,后面接连一贯的剑招,忽有沆瀣一气,醍醐灌顶的觉悟。 原来,前面的一切剑招,皆都是为最后一招,做最后爆发的酝酿。 飞天贯日! 一招既是亘古永恒! 止在刹那爆发,无人能挡! 张平停止住了呼吸,隔绝了外界一切事物,如同当年开创此剑祖师,身临其境,周身萦绕银河璀璨繁星,身随意动,舞剑拔然而起。 仿佛来自皓古星空,破空而出,再无生无死,飘然若仙之姿,泠然绝云,一剑斩出,泯灭苍生浮云! 张平自卷中脱身而出,耳膜嗡鸣直响,久久震惊不已。 双目仅残存二字:震撼! “这剑招这么厉害,这是谁开创的!飞天仙外剑怎么只是被列在了区区的地阶下品,”张平对此感到了深深的不公平,要为创此剑者声张不平,义愤填膺道。 “对,雪莲鹤的记忆中一定会有,关于此剑祖师的记载,这么艳艳绝尘,人类中的精英,必有记载。” 张平找到一本《万家宗师录》,囊括了古往今来,层出不已的武道大能生平简介。 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张平在此期间,甚至都忽略了,中午要吃饭。 拼命的在这这里面搜寻,渐渐模糊的双眼,只剩下五个字,“飞天仙外剑”。 落日沉沉,秋风吹来别日的凉爽,张平在这书上,找到了关于此剑师的记载。 “袁建成,生人不详,疯疯癫癫,满嘴胡言,喜欢穿白衣袍,此人曾手执一剑,血染银河长空,被人称为‘伏魔帝’,后曾开创剑门一派,被仇人蜂拥追杀而至,屠灭满门,无一生还! 幸逃脱而出,得神祗,自诩可与天地同寿,同年仅用五天杜撰出‘飞天仙外剑’,寻到仇人,迎面厮杀,被围攻之际,仍然苦苦挣扎,妄图凭此一漏洞百出剑笈,据敌大能百人,可笑之至! 后有名家评:飞天仙外剑,剑招铺垫太多,违背剑要从快的基本要诀,仅此便可称为残废秘笈,念其出自名师之手,勉强列为地阶下品。” “不会吧,就用了五天瞎编的?” 张平都怀疑这本《万家宗师录》是不是记错了,感觉剑笈百密无一漏,没有那么差劲吧。 “不过,转念一回忆起,剑诀出手起始,缓慢如歌女的舞姿,确实太过缓慢,但是如果只摘出最后一招,作为单独的必杀技,势必会大大减弱此招威力。” 张平摇头晃脑,将充斥乱七八糟的想法,驱出体外。 “凑活着用吧,打不过就跑。” 张平拔出早已被红色雾气密布的痴嗔剑,每逢目光手感触到此剑,总是能够勾勒起。 那晚,惊心动魄的那夜,一个白衣冰冷如同雪山的女子,走入他的心田,虽然覆盖的冰冷欲拒人千里之外。 冲动的心灵,便会笼罩一层阴影。 秋天的夜色,月亮高空挂起,清冷有寂静。 铮! 剑芒涌起,一人一剑,如同跳舞,翩跹涟漪,煞是好看,一招接着一招,不紧不慢,张平如水的双眸一凝。 体内兽胎豁然运转,气劲爆发撕裂空气的响动,充盈手臂之上的每一寸筋脉、骨骼。 痴嗔剑身之上的红色雾气更是大盛,慢慢扩散,几近将要把张平的整个身子囊括。 红色的雾气慢慢变成褐红色,仍未停止,直到成为充满诡异的腥红之色。 噗咻! 张平迅疾腾空而起,身化一剑,凝练而成一道无可匹敌的剑光,破空斩来,仿佛封锁一切的契机,避无可避! 明亮的剑芒之光,照亮了整座宅院,辉映如白昼! 轰! 大地轰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这就是剑的威力!张平心中久久难以压抑心中的激荡。 第三十章沧海道人 “哇,少爷你真的好厉害!”李梅看到院子之上的深坑,由心赞叹道。 “哈哈,我也没想到,这区区的剑笈威力,竟是肉体击出的力量数倍。”张平同样,对这结果很满意。 本身张平就没有太大的追求,他之所以一整天都枯坐,明悟剑道,倒还真不是他有多么的酷爱武道一途。 而是今天早晨,福伯的一封信笺,彻底打破了张平原先早已规划好的人生宏伟蓝图,挑几本剑笈学习个简单招式,然后带着痴嗔剑满大街转悠,寻几个美女施展高超的武技。 如果能够像李梅一样,顺道再能够英雄救美,赢得少女的倾心相投,这样真是再好不过了。 美妙的幻想,早已将无欲他求的张平,忘却了身后的潜藏危机。 现实的残酷,如同疾风骤雨,根本没有给人喘息的机会。 细腻的信笺,正是来自张安派去洛斯家做细作的红衣丫鬟秀儿,寥寥数句文字,犹如九天玄雷轰顶,将本想醉卧温柔乡的张平,拉回了苦逼而又充满的无奈的现实世界! “紫涵宗三长老沧海道人,领十名内门弟子,已到岩石城北一百里,不日便可到达!” 张平苦思冥想,静坐后院之中,一天将飞天仙外剑上所有的招式,不求能够娴熟于心,只求能够流畅掌握! 纵是如此,一招之下,如此的威力,还是让心灵蒙上灰尘的张平,找回了一点自信。 “梅儿,你和张家并无太大关联,明天一早就收拾东西逃难吧!” 张平筷子上夹着烧好的熊掌,怎奈胸中烦恼无限事,面对如此的佳肴,旁边美女依偎,仍旧难以下咽。 “少爷,梅儿有什么做的不对地方,您就直说啊,不要赶梅儿走。”李梅闻听此言,清彻的大眼睛,微微泛红。 “我又哪里是赶你走,这是为保护你。” “梅儿听旁人说起过,前些天张家得罪了不少人,所以有人来找后账。” “嗯。”张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梅儿不怕,这条性命都是少爷给的,您去哪儿,梅儿也就去哪儿。”李梅说话情不自禁,双手楼主了张平贴着狗皮膏药的脖子。 李梅今天早晨也已经知晓一些消息,因为见到家中的下人都在匆忙收拾金银细软。 岩石城中区区的一个张家,怎敌得上修真大门派紫涵宗。 恐怕,这次张家必是在劫难逃,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底下的仆人如此做法,没有直接出卖主家,便已是仁至义尽! “力拔山兮气盖世,兮……”张平吟咏一句,接不下来了。但也绝对是有感而发,脑海景象好似回到了前世的秦末,项羽四面楚歌的悲凉,灌入张平的整个脑海,满满充斥着极度的悲怆英雄情怀,但仅仅是体会到了当时末路枭雄的无奈,却没有得到枭雄的文采。 张平合着屋内呜咽的秋风,坐拥怀中梅儿,桌前美酒一杯杯饮尽,醉眼朦胧,想要独坐到天亮。 …… “这酒不错,再给少爷倒一杯。” “梅儿,你去哪儿了。” 已是日晒三竿,张平糟乱的头发,胡言乱语道。 “少爷,你醒了,我刚才给你熬了些米粥。”李梅出现在门口,手里端着冒着热气的碗。 “这还用得着劳烦你吗,直接告诉厨子不就行了。” “家中已经没人了。”李梅平淡道。 “人呢?” “昨晚,福伯带着他们都跑了。”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他让咱们殿后。” “……” 张平抓起桌上的痴嗔剑,米粥都没顾得上喝,抓着梅儿的手腕,直奔马棚。 时间急迫,每一秒都仿佛是在和死神赛跑,张平心里早已是对这不讲义气的福伯,狠狠骂了八十遍。 “一匹马都没给我留。”张平望着空荡荡,就连马吃的草都没剩一根。 “少爷,我们怎么办。”梅儿焦急道。 吱吱,后门打不开,显然是被人反锁。 砰! 张平一剑将这后门劈开,骂道:“艹,他们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家主。” 两扇门落地,映入张平眼中一个堪比绿色苍蝇还要恶心几十倍的,温文尔雅的男子。 “恭喜家主,没想到这么快就康复了。”刘枫的话虽是对着张平说的,然绅士的礼节,却没有张平什么事,和风细雨的笑容潺潺,“李梅,你变得更加富有青春的气息。” “多谢刘公子夸奖。”李梅同样的礼仪,对刘枫礼节性的回复。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张平颇含责备的语气问道。 “福伯担心你们安全,特命我来此等候,接应你们。”刘枫对着李梅双眼眨呀眨的,好像早已经背了十几遍一样,机械性的说了出来。 在张平看来,没有什么比逃命更加重要的了,牵起梅儿的手,就更江洋大盗金盆洗手似得,带着决绝般的气势,一脚跃出张家的宅院。 光秃秃的枯黄干草,遍野横生。 张平左看右看,竟没有马的影子,气不打一处来,“你先人的,马呢,总不能靠着双脚……” “少爷,小心!”李梅惊呼道。 嗡! 张平只觉耳旁嗡的一声,潮水般的困倦涌来,无法抗拒。 刘枫气劲包裹的一指,点在了张平后脑的穴位之上。 “你想干什么?”李梅看到刘枫出手,袭击张平,双目被一片寒霜替代,质问道。 “我个大男人还能对他干什么,不过你倒是要小心了。”刘枫平和的眼睛深处,抹过贪婪-欲望的目光。 李梅心中一禀,不住后退道:“少爷醒过来,不会放过你的。” “你以为他还会醒来吗?”刘枫放肆狂笑道,顺势向地上的张平踢去。 张平的身子无意似得,轻轻向旁边滚动,一脚踢空。 这样的意外,并不能搅扰刘枫想要玩弄的兴致。 “今晚让你尝试尝试我的新药物,哈哈哈。”刘枫发出尖锐刺耳的淫笑,带着猥琐的目光,不断向李梅靠近过来。 李梅满目凄惶,“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我可是祖传妙手神医,你不会这么容易死去的。”刘枫奸笑连连道。 “那你想到了你的死法吗?”背后熟悉的声音响起,让绝望的李梅,露出欣慰。 “中我气劲神针,竟然没有昏过去,你还是第一个。”刘枫停住脚步,不以为意道。 张平不想跟他多费口舌,毕竟仇人不知何时出现,“对我手,想要抢我女人,你是第二个。” 嗖的! 张平横云渡施展,身子像拉满弦的长弓,激射而出的利箭,唰的欺身到刘枫面前! 全身气血翻然涌动,青筋暴起的拳头如同急速坠落的流星! 嘣! 拳头爆裂空气发出嘶鸣,击中刘枫的下颚! 刘枫未及反应,直觉浑身激荡一动,溃败的灵气层席卷的身子,如同倒滚的岩浆,倾泻而去,满口搅和着的牙齿与鲜血,喷涌而出。 刘枫曾经以弱胜强,出其不意,击败先天一重的洛斯禹,当时张平正好在场。 其实,当初的洛斯禹无论哪一样,都不知道比刘枫高出几倍,却仗着自己的修为高深,一时大意,给了刘枫近身的机会。 让以操纵气劲见长的刘枫得胜! 所以,张平这次根本没有多余的废话,一拳正面轰击,不给他任何机会! “抢老子女人的第一个蠢货,是被我砍死的。”张平指着地上半死昏迷的刘枫道,此时的张平,因为溅到的满脸鲜血,双眸寒光绽放,犹如地狱走出的修罗,让人无比胆寒! 枯槁的手臂,悄无声息搭在张平的肩膀之上,苍老的声音响起,“几日不见,你的修为又增进了不少啊。” “一般一般吧,福伯!” 张平心头吓得一跳,起初,闻听耳熟无比、搭讪的口吻,放松警惕随口答道。 “怎么,很震惊吗?”福伯的忧容,嘴角微微一笑,仿佛在这一刻,说尽了世间的世事沧桑。 “你把马都牵走了,坑惨我了。”张平故作委屈道。 “你心里不是已经知道了吗?”福伯又是一笑,忧容的脸上变得阴鸷。 “我、我知道什么了?”张平强壮镇定道,下意识的想要挣脱福伯搭在自己肩膀的手臂,突兀的发觉,这整条臂膀,竟然失去了控制。 “哈哈,你我都是聪明人,在刚才枫儿暗算你时,你偷偷的缩了下脖子,达到移形换位的目的,以为我没看到吗?” 福伯张着满口的黄牙,哈哈一笑道。 “你想要怎样?”张平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 “跟我走吧。” “去哪儿?” 咔! 张平身子萎靡倒地。 “废话真多。”福伯手掌似刀,如钢刃落在张平的脖子之上。 “管家,你?” 李梅也是旋即,被福伯打昏。 腋下夹着两男一女,疾步如飞,融入张家后院的浓雾包裹的密林之中。 …… “洛斯宁率领家族众人,特在此恭迎紫涵宗沧海长老的光临!” “你虽是我的记名弟子,但你我也有师徒名分,何须如此客气?”十几匹高头大马上,为首的中年修士,胸前白须拂动,手持拂尘一扫,亲自挽起洛斯宁,笑道。 正是紫涵宗三长老沧海真人。 如果张平在此,一定会认出此人,正是当初,与森碧还有一名紫袍男子,闯入竹林石屋内,套出夜笙歌的下落后,狠狠一掌砍在张平脖子之上的中年文士。 “承蒙当年师父不弃,故虽然愚笨,但终学有所成。”洛斯宁感激满面道。 “咱们闲话日后再叙,我宗得意门徒惨死张家手中,今日必要血洗此族,才可消我等心头之恨。”沧海不怒自威,已然再无文雅二字,浑身散发恐怖修为的战意! “弟子的后人,横死此家张平手中,还望师父为弟子做主。“ 沧海不提还好,经这么一说。 洛斯家准备的红妆十里,路上缤纷多彩,满目喜庆的气氛,瞬间变成了尤似哭丧的现场。 闻者痛亲者哭! 这洛斯大家族中,几乎每个小家,都有人丁的死伤! “带路。”沧海真人气运丹田,砰然一喝,声闻数里,周围鸟兽飞禽,仓皇逃避。 这就是被俗世间,奉若神明仙人的威力! 哭泣的洛斯家族之人,心头一震,充满了无比的希望。 …… 不知过了多久,张平终于还是醒了过来,身上的穴道被点上了,遥看四周,李梅不知去了哪里,只有福伯与自己,身处在封闭的小屋内。 桌案其上两根白蜡照彻的小屋些许明亮,正上方的墙壁之上,被人凿成壁橱,摆放着整齐的灵牌,三根香徐徐燃起。 “咱俩以前根本不认识,不至于如此吧。” 张平想到前世的电视剧里面的狗血镜头,被绑来的人,基本都跟密室小屋主人,有着祖宗传下来的破烂往事,然后二人之间,必要有人活着如何如何的。 此刻,张平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对背对着他的福伯劝道。 “说,你是谁?”福伯换了个人似得,语气充满无限的惋惜道。 “姓张,名平。” “你的真实名字。”福伯不耐道。 “我真就叫张平,我腋下还有红痣呢。” “那是大长老给你点的。”福伯脸上现过一丝讥讽。 “……” 福伯转念道,“你到这张家,可看到了什么,听见了什么?” “没看到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不过就是感觉这张家,好像每个人都怪怪的。”张平生怕回答的不正确,身首异处,模棱两可道。 “哈哈,你说对了,这张家早已经四分五裂,也就大长老张宇还算有权威,却也身中蛊毒多年,早已是行尸走肉,其余人离心离德。”福伯说话的神情,好似追忆曾经过往的足迹,时而精芒涌起,时而暗淡不已。 “这和你把我绑到这里来,有什么联系吗?”张平不解问道。 咻咻咻! 福伯手弹三根断香,裹挟气劲坚硬如石子,击打在张平的不同穴道之上。 封闭的穴位,应声解开。 张平低头查探地形,心里默然盘算着待会儿瞅准时机,该往哪里逃跑。 轰隆隆! 福伯扣动桌案上的蜡烛,灵牌之上的墙壁,豁的裂出一道门,里面灰暗无比,一眼望不到尽头。 “进去。”福伯冰冷的声音传来。 张平站在这道门外,瑟瑟发抖不肯向前,坚决道:“我就问一个问题。” “说。” “我的梅儿呢?” “她有刘枫陪着呢。” “我靠……” 张平话还未来得及说完,被福伯拉住衣袖,走进灰暗门内。 第三十一章夺舍 “福伯,这里是什么地方?”张平听着耳外的刺耳蝙蝠尖叫声,越往里面走去,越是感觉深一脚浅一脚的,毫无立根之处。 “这是张家历代先祖墓地。”福伯袖子掏出一个火折,轻车熟路般的,便在一处漆黑无比的深角,往里面一递送。 腾腾腾! 如同机关术似得,伴随着火焰的腾冲声音,一路之上九盏吊灯旋即亮起,便将这深长黑暗的通路照彻的通明。 吊灯中的燃料来源是一种动物皮肤下的脂肪,烧起来有股恶臭味。 “这种埋死人的坟地,让我来有什么用?”张平此时,从脖子到脚后跟,都是起的鸡皮疙瘩。 “让你验证一件东西。”福伯扣着张平手腕上的命脉,不由分说的拉着往里走。 虽然福伯的样子看上去,已近垂垂暮年,更是力道十足,死死牵制住张平筋脉中的灵气流通。 轰隆隆! 二人来到一处巨大岩石砌成的巨门之下,福伯轻轻敲击左侧的一块突起的砖瓦三下,立时巨门开启。 “我靠,这……这是真的金银吗?” 张平绽放瞳孔,死死的被巨门后面,敞开的大箱子中的东西吸引,里面堆积的都是慢慢的金银珠宝,还有翠绿宝石。 “呵呵,张家经商几百年,积累这些世俗之物,不过信手拈来。”福伯拎起贪婪望眼欲穿的张平,直奔紧密排列的硕大箱子后面。 尊立着一处蒙盖红布的雕像。 “走过去。”福伯冷声乍起。 “他谁啊?”张平大着胆子上前迈步,掀开虚实遮掩的红布,定睛一看,是个都长了绿毛的骷髅。 “这是鬼啊,你带我来这种晦气的地方。”张平啐道,整个人的魂都飞出了九天之外,拼命向后退。 “跪下。” 福伯绵柔似水的手腕,将张平向雕像前一拉,豁的一股磅礴灵气倒灌张平体内,如狂风骇浪,刹那冲破张平自身防御,直入丹田。 福伯的灵气猛然以扭转,竟让张平的双腿不受控制,齐齐跪在骷髅面前。 “福伯咱俩是朋友,你这是在干什么?” 张平上小学的时候,可是个好孩子,牢记当初老师交给自己的求生技能,如果碰到坏人挟持,千万不要故意的激怒他,而应该努力稳定他的情绪,然后想法套话,同时观察四周情势,随时准备逃跑。 福伯现在公然将灵气直捣张平的丹田,他现在抑或是之前就已经知道了福伯没安好心,怎奈打不过人家。 “我金阳宗的紫兰师伯,也不过才先天武者三重天,你可知道为什么这张家的老头子,能够修为先天二重天才死吗?”福伯阴厉的眼神嘲笑道。 “修为不是只有聚灵一重到十重吗?”张平一脸求教的样子,并没有让福伯起疑心。 “哼!武道一途修行艰难重重,漫漫无止境,聚灵十重修行大圆满后,便是先天武者三重天,那时才算是真正的武者。”福伯脸上闪过一丝自嘲。 “哦,这和他他们修为高低有什么关系?”张平心里真想哼福伯一脸。 “这就是因为张家单脉长子相传的混蟒血脉,可以大大提高修炼的速度,所以宗门明着派我来是保护张家,实则是暗中监视,得到混蟒血脉。” “这血脉在人家自己身上,你怎么得到。”张平感觉这福伯和他的金阳宗,都有些傻,甚至是傻得可爱。 “让他们代代无限繁衍后代,全部归宗门抚养。” “……” 张平感到菊花一紧。 “只可惜当我来到时,那个老头子的儿子就已经失踪了。”福伯怅惋道。 “你可以让老头子接着生啊。”张平发觉福伯竟有一丝不耐烦的前兆。 “都说了这是嫡子单脉相传。”福伯森冷的目光,再次笼罩在张平的身上。 张平想要运功,发现自己的神识,竟和体内的兽胎失去了联系,虽然也能够感受到兽胎的大致方位,福伯没毁掉它,然就是无法运转。 张平舍掉男人的尊严,对着福伯花痴的,一笑道:“福伯,你都知道我不是张家的人,还绑我来干什么。” “我感受到了你身上,有种逆天的奇遇存在,枫儿先前检查你身体时,发现你身上流淌的血,都与常人不同,或许可以激活这具张家先祖化身的骷髅,同样还可以替我逃脱责罚,因为我没有完成任务,宗门是不会放过我的,所以你这具我要借用。” 张平记起,自己当初得到雪莲鹤记忆传承时,作为医师的刘枫,给自己放血扬言是为了检查身体病因。 明白了,张平这次彻底的明白了,甚至还隐隐明悟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你要对我夺舍,其实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张平本人了。”张平冷笑道。 “哈哈,既然你都要死了,我便把一切都告诉你吧,让你死个明白,我不想让我夺舍的身躯满含怨念,没错,在你当日杀洛斯常的那刻起,我就从怀疑到彻底断定。因为我曾亲眼见到拥有混蟒血脉的张家老头子,越是流血越是战力疯狂暴涨、战意刚烈,而你却是恰恰相反,只是一味的抱着侥幸。” 福伯毫无保留道。 “当日,又为什么是你把我带到张家?”张平不解问道。 “哼,还不是那老头子,偏偏听信一个狼藉江湖,胡子拉碴的老头子所言,在他奄奄一息的傍晚,西边街市的独留一年轻人,便是他失踪多年的儿子。” “茫茫人海,你为什么就偏偏瞅上我了?”张平故作大声惊慌道。 “哈哈哈,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你就从毫无修为的俗子,修炼到了五重修为,这个条件,足以让我无可挑剔。” 福伯忧容的脸上,浮现阴鸷冷意,刺人入骨的冷笑,锥骨刺髓,伸手握在张平的脖子之上。 另一手飞快的自怀中拿出灵符,贴在张平的身上。 十八张金黄的灵纸贴上后,张平四肢无法挪动半步。 福伯席地盘膝而坐,手上的铁质戒指一晃动,手中出现一个巴掌大的焚香炉,描龙刻凤,精致不已。 打开炉盖,瞬间透出一抹淡白色的烟雾,弥漫空中也不过乒乓球大小。 眨眼不及之间! 扑在福伯的右脸上。 嗤嗤嗤! 白色雾气吸允福伯脸上的血液,发出万蚁同时噬咬皮肤的声音。 本已枯黄干老的面容,此刻更是变得枯瘦如柴,只剩下一堆皮包包裹着的骨头。 显然,白色的雾气并不知足,逐渐增大的身躯,渐渐包裹住福伯的整个头颅。 张平虽然身子不能动,但是眼睛却是看的真真切切,见到面对面的福伯,狰狞一团的五官,可见其间经历的痛苦,毛骨悚然。 撕拉! 福伯的整个脸皮,被朦胧模糊的白雾撕下,然后倏然化散成血雾,融于虚无,白色雾气明显扩大一圈。 咔嚓! 紧接着,整个大半脑袋,被白雾包裹吞噬。 然后,嘴巴、脖子……都一一被面前渐渐扩大无比的白雾,融于消散。 张平额头流出冷水,强自镇定,嘴唇发颤道:“这就是夺舍吗?” “这就是夺舍,待会儿就轮到你了,桀桀。” 福伯的声音化成了恶鬼死厉般的恐怖,在白雾中发出。 嗤啦! 将福伯最后的双腿彻底吞噬。 本是乒乓球大小的白色雾气,如今已是暴涨到了一个如人之体型。 悬空漂浮向着张平而来。 “卧槽,这也行。”张平嘴唇发颤,他渐渐已经预料到了,肯定是白雾进驻自己体内,吞噬神经线,然后餐饮头颅内乳白的脑浆。 最后,才吐出福伯的神经线…… 张平想想都感觉,无比的恶心,无比的憎恶,无比的痛恨! 这是哪个混账,发明了这种夺舍残忍的秘法。 “苍天啊,你如果还有良心,就踏马一个雷劈死我得了。”张平心中默念,雷劈就一下,这种夺舍的折磨,可是一点点,一口口的食人血吃人骨头的主儿。 嘶嘶,白雾欺身到张平的身前,盖过他蹲坐的头顶,一股脑扑了上去。 张平紧闭嘴巴双目,直觉头顶彻头彻尾的发麻。 砰、砰砰! 张平察觉头顶之上,好像有人在用大铁锤,狠狠敲打自己头顶似得,却没能破开而入。 心下放松了一口气,想起自己可是修炼了蛮力诀,刀砍破剑斩不烂的炼体秘笈。 叮叮! 又发觉好似无数的苍蝇乱舞,冲撞在自己的脸皮上,就跟挠痒痒似得,无关疼痛。 “你这是炼体!”福伯在白雾中桀桀略显焦急道。 看样子,也对张平这一强大的事实,无计可施,筹措不已。 “哈哈,你知道就好!”张平心有一丝得意,没憋住笑道。 就是现在! 一股白雾化成细流,迅疾之快,直沿着张平的嘴缝而进。 “卧槽!”张平暗自惊呼道,尽管极快的闭上嘴巴,但还有少量的白雾进入体内。 “桀桀,炼体锤炼的无非是武者外表体质,你今日必死无疑。”福伯仅凭意念,操纵进入张平口中的白雾,想要以此攻破刚硬的外表。 张平后悔不已,想要拼命吞咽,以此将白雾吞到胃里面,然后靠着胃里面的酸液融化他们。 可能刚才张平张嘴的动作,启发了福伯。 高大如人的身形白雾,化成涓涓细流般,分朝张平的鼻子耳朵拼命钻进。 尽管张平屏住呼吸,但耳朵中的白雾涌入不止。 疯狂沿着内壁细-胞乱咬。 纵是上古就有了的炼体秘笈,炼至了小成阶段,确实身体内部比表面的皮肤较脆弱。 张平闭着嘴巴,一股万蚁钻心、万针齐齐扎下的剧烈疼痛,通过神经线,直达大脑皮层,张平咬牙坚挺,汗水涔涔直流,实非人力所能抗拒,剧烈扭曲的五官,嘶哑咧嘴,拼命吼叫不休。 白色气舞中幻化出福伯的面容,桀桀笑道:“享受的事情,还在后头。” 张平直觉一股毫无阻拦的热流,直沿着体内的筋脉,畅通无阻,冲向大脑。 脑海一片空白。 张平紧张的双目,噌的变得呆滞,失神渐渐黯淡。 “桀桀,好好享受吧,这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人世间的‘享乐’,桀桀桀。”福伯的容颜,化成最后一团的白雾,向张平的耳朵飞入而进。 张平灰暗的眼睛,再次重新焕发光彩,浑身兀自光芒大作,一股澎湃的气浪,吹起周身的灵纸,迎风各自纷飞,干老的声音通过年青的嗓子发出声来,总有种怪异的不伦不类,“这具身体,从此便是我的了,绿色幽尸,我今日便让你重见新天。” 拾起地上,张平先前掉落的痴嗔剑,向着右手腕就要割去…… 轰隆隆! 外面的巨门再次开启。 “谁?”张平皱眉,带着无以质疑的语气责问道。 “是我,师父。”刘枫嘴角噙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此刻的身上再无血迹,就连被张平先前打破了的嘴巴,如今也是完好如初。 “滚出去。”张平严厉道。 “师父,可是要激活这骷髅?恐怕需要徒儿的一臂之力啊。”刘枫好似全然没有听到命令似得,自顾自的走过来。 “我再重复一遍,滚出去。” “呵呵,师父您老人家都中了剧毒,何必大动肝火,这样恐怕会让毒扩散的更快,不是吗?”刘枫和煦的脸上,已是被寒冰冷笑替代,再无之前的恭敬。 “什么,你说什么?”张平手指刘枫,愤怒道。 “啊哈哈,忘了先前给师父说了,在上次给张平医病时,完全是按照师父的指令,只不过在途中,徒儿为了表达孝心,故意在那棉签之上,做了点儿手脚,也就是稍稍涂了点儿无色无味的,桴子游然散。” 刘枫小人得志道。 张平不信,欲要强行真气逼出。 “别白费力气了,这可是我们世家绝学祖传的毒散,就凭你这微不足道的聚灵阶段,修为还是省了这份力气吧。”刘枫讥讽道。 “那你又是否知道,我会在毒发之前,将你杀了。”张平的双眸再次穿透而出,无比的嗜血,凶恨煞气。 “你又是否闻到空气中,充盈着一抹淡淡的幽香,这是红茗香!哼!当这两种药物结合,才会激发你身上的毒性,让你真气丧失干净,而且除非我密门解药,否则无解。” 刘枫毫无惧意道。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张平恢复了平常的语调,淡漠道。 第三十二章滴血认主 “你?怎么会?” 刘枫看到张平竟如同常人一般,恢复狰狞的面貌,浑厚的声音再无刚才透着不伦不类透着怪异的语调,而是一种平和的声音,源自张平本人的嗓音,惊讶道。 “很吃惊吗?”张平嘴角噙出一抹淡白的轻笑,“正如同,我很好奇你受我那一拳,竟也好似没事儿人。” “哈哈哈,别忘了我可是祖传的世家医师,药到病除的本领还是有的。”刘枫吃惊的面貌,随即转换的面不惊色,仍是能够看得出眼角的一处得意,“倒是你纵然能够逃得过我师父的魔掌,然中我祖传毒散,终究还是活不过午时三刻了。” “井底之蛙,孤陋寡闻,红茗香与桴子游然散两种药物本是无毒之物,但若是搭配起来,便可成为杀人不偿命的密门毒散,中毒者活不过一刻钟,你真的以为这是你们家的绝学吗?”张平闲庭漫步的,向刘枫娓娓道来,全身无丝毫的中毒症状。 “不可能,没有我独门解药,你不可能解毒的。”刘枫摇晃着脑袋,努力说服自己。 “那是因为你这无知的家伙,没走出去见过世面。”张平嘴角掠起轻笑,自怀中拿出一个发囊,“这是专治红茗香散发香味的绿茶醉,所以我根本没中毒,因为当初你给我留下的银针,上面有一根刺中我的筋脉,沾染了一丝锈迹,阅历丰富的李梅,识别出了你的伎俩,所以我早做准备。” “哼,你死去吧。” 刘枫豁的身子一动,飘逸如影,只留下一道空中的残痕,欺身落到张平面前,比先前攻击洛斯禹的身法,好不知要快上多少倍。 他自信,对方一个区区五重的修为,必能够击杀,因为他的真实修为。 “聚灵十重!” 张平故作惊慌,瞬息察觉两旁发丝吹动,双眸一凝,旋即酝酿已好的兽胎,豁的身随意动,张嘴一吐之下,一团凝聚如药丸的绿色光亮雾气,空中旋绕成巨大人形,呼啸而过,直奔刘枫的脸上而去。 “啊……怎么会这样。”疾驰的刘枫,直觉眼前一股绿芒匆匆,强行倒退,他的身形虽快,然绿色雾气的敏捷更高,刘枫挣扎的吼道。 不顾缥缈似云雾,化成缥缈弥散的丝丝尘雾,绿色雾气涌入他的鼻子咽喉内,肆意吞噬他的神经大脑。 刘枫砰的倒在地上,地上翻滚。 张平如来自九幽之下的夺命无常,来到他的身前,一脚啪的踩下,就跟砸碎个西瓜似得,砰的血溅一地冷声道:“这就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了。” “桀桀,你这是干什么,我也得找个宿主啊。”复播的声音从绿色的雾气中传出来,甚至带着一丝的无奈,与嗜血的渴望,不顾一切的吞噬地上,碎成皮肉碎沫的刘枫尸体。 眨眼间,地上的一团碎肉,蚕食干净,未留丝毫。 “你就做我的仆佣吧。”张平主人般的命令道。 “哼,你休想。”福伯雾气一裹,再次扑上来。 “找死。”张平的眉心处,亮出一道明亮的光束,直射在雾气躯体之上。 好似此束之光,能够专克雾气似得,福伯哀嚎久久不绝,直到彻底求饶,不敢再犯,发下毒誓,才算是罢休。 “这种绿色雾气,怪吓人的,可不可以恢复我的白颜色。”福伯讨价还价道。 “你以后就在我的兽胎内居住吧。” “什么?”忽然间,福伯好像想到了极为可怕的事情,惊恐道。 张平不给他任何申辩的机会,张嘴一吸,绿色的雾气再次进入他的体内。 “这个绿色的骷髅,绿毛幽尸原来是张家的先祖,本用体内的混蟒血脉祭祀天地所成,此祭身本是准备留给后人,倘若一日,家族有难,让又用混蟒血脉之人,再次开启此尸身,消灭侵犯者。可惜,张家的后人不争气,竟将拥有混蟒血脉的人绝后。” 这是张平从福伯的记忆中得知的。 “既然说我的鲜血,富含大量的生机,可以激活此尸身,那么就来试试也未尝不可。”张平心中窃喜道。 痴嗔剑划破…… 梆! “蛮力诀这都可以。” 张平无语。 思量片刻,也只有这一个方法。 狠然决心一拳击打在腹部,一口老血溅在地上。 “太失水准了。” 梆梆梆! 张平连击打腹部数拳,一股如似喷泉,溅落在尸身的手腕凹槽之内。 慢慢的直到,将此尸身的凹槽全部滴满,张平因为失血过多,面目更显得苍白,尸身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你骗我?”张平虚弱的对着空气怒吼。 他还不会使用神识交流,只能干喊道。 兽胎内,仔细感知外面动静的福伯听见声音,浑身具是一哆嗦,解释道:“没错的,绝对没错。这是我在张家的祖籍上看到的,虽然你没有混蟒血脉,但只要有足够的生机,还是能够让这尸身复活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复活的绿毛幽尸修为弱而已。” 呼嘎嘎、嘎嘎嘎! 张平还在感觉自己受骗,愤怒时,闻听到眼前犹如来自猛兽的咆哮声音,震动骇人。 “绿毛幽尸,竟然真的复活了。” 张平忘记了胳膊上的疼痛,惊喜道。看见绿毛幽尸骨骼活动起来,修为肉眼可见的速度,蹭蹭上涨,眨眼间,便已到了修为六重。 “你快点给他滴血认主啊,否则就来不及了。”福伯“好心”劝慰道。 张平木讷的应了一声,想起前世,看到的玄幻小说,再次情形下,也是主角上来就直接滴血认主。 满口老血吐出。 长剑划过一抹线条,一剑飞天仙外剑,潇洒一扬。 血线一滴,准确落在绿毛幽尸胸前佩戴的椭圆灵器之内。 “还能这样?”福伯出乎意料,轻呼道。 吼! 绿毛幽尸极尽全身力量,两拳撞击在胸口之前,发出震耳欲聋的响鸣。 这一拳之力,绝不低于武者聚灵十重之力。 张平脑海顿时了然,为什么刚才福伯蹿腾自己,要去滴血认主。 一个可怕的后果,在脑海出现,当自己傻不拉几的跑过去,递出鲜血时,恐怕那时,必是自己丧命之时。 “这福伯还未能真心忠于自己。”张平暗道。 绿毛幽尸双手一握躬在胸口,单膝跪在张平的身前,已示意张平从此便是他的主人。 张平看清幽尸肩上,落着六道划痕,清晰可见,恐怕这便是证明幽尸实力的象征,自忖,“带这个东西外出,太隐人耳目。” 张平为了以防万一,特地在这雪莲鹤的记忆之中,搜寻半天,果然看见有记载幽尸的书籍,上面与福伯说的没有太大出入,当然比福伯说的,还要更加的详细,幽尸修炼是通过吐纳地下阴气,吐纳天地灵气也可以增快他地修为,但是远不及阴气修炼加快的迅猛。 况且此地,深处地下密道,阴潮湿重,正是附和幽尸修炼的地方。 张平也思虑,带这么个东西外出招人显眼,修为又低不抗打,极易引发危险,还不如让他就地修炼,待日后有所修为提升,再行处置。 给幽尸下达了一个,就地修炼的命令后,掏出夜笙歌之前给张平,留下的几个灵符贴上。 算是给这幽尸周边,设下了简易的禁制。 张平也没指望这种禁制能有多大用,真碰到厉害的高手,来到此地,要毁掉幽尸,即便张平在这里,也无可奈何。 倘若是不长眼的低等修为家伙来此,就光幽尸便能把来人办了。 张平下这几个禁制,无非就是“骗骗”自己,给自己波动的内心,留下个安慰。 轰隆隆! 开启张家地下的大门,张平的心可谓是百感交集。 仔细回想之前,福伯的恐怖夺舍,张平至今还是心有余悸。 因为在福伯化成的白雾,钻进张平的体内,都能清楚感受到,身上每一处组织细胞的吞噬,张平紧绷的神经,终于要放弃时。 直觉,脑海内一片骤白之芒,彻底覆盖了张平的整个意识。 “那个孙子,打扰姑奶奶养伤?”一声娇喝,将几乎抵达死亡边缘的张平,缓过一丝希望。 “雪莲鹤?”张平内心深处的母爱伟大情怀被唤醒,再次疯狂充斥在张平的每一寸情感。 “哟,还是个美人坯子。”福伯的声音响起。 “呵呵,你过来。”雪莲鹤挑逗道。 “小美人,让大爷享受享受。”福伯散乱的雾气,萦绕出一丝,伸入雪莲鹤兽胎-内。 “让你好好享受。”雪莲鹤伸出乳白、娇嫩的小手,握在福伯一丝白雾之上,然后用力一抓,竟将整个身处张平头脑正上方的一团白雾,不管是吸允张平脑浆还是他神经线,所有的雾气,全部扯进了张平的肚子中,也就是雪莲鹤的兽胎-内。 “吐出来,快点儿吐出来。”雪莲鹤双手就跟团棉花似得,将膨胀散乱的白雾,揉成巴掌大小的球体。 啪啪,磕打起来! 福伯雾气好不容易吸允张平的细胞,全又竟完好无损的吐了出来。 雪莲鹤轻轻接过,就跟糊泥巴似得,双手托着一束柔和之光,包裹着张平的组织细胞,通过筋脉传送,飘荡补进缺口。 一束束柔和的光线,治疗张平身体上的伤口。 直到张平恢复知觉,如同上帝的视觉,雪莲鹤通过神识,传送到张平的脑海,浮现出神奇的一幕。 雪莲鹤玩弄老谋深算的福伯,于鼓掌之间,雪莲鹤寄居在张平的体内,察觉到他身上有股异样的药物流淌。 “你不是喜欢吸附他人吗?给你个机会。”雪莲鹤被白光朦胧遮盖的俏脸,被一片狡黠替代。 手轻轻指在白雾之上,一抹红线融进其中,福伯轻颤声音抖动,雪莲鹤不屑道:“就你个似人非人的鬼东西,跟本是上古魂兽的姑奶奶,我相比差远了,给你个立功的机会,看你表现。” 雪莲鹤眉心一道光束照在白雾之上,竟会让其中的福伯发出刺骨惊人的喊叫。 福伯按照雪莲鹤说的,只能老实照做。 正是吸附张平体内的“桴子游然散”。 显然此物虽然是无毒,不过貌似对白雾影响很大,当将张平体内最后一点的成分,吸附干净时,白色的雾气已然变成了绿色,成了散发绿色的雾气。 张平本是想说,自己已经有了防备此毒的方法了,不过想到雪莲鹤也是出于好心,便没有阻拦。 “我告诉你,以后你就跟着张平吧,你要待他如同你的妈妈。” “什么,他当我妈?我都……”福伯怪叫道。 “住嘴,你以后如有任何的不敬,你就会遭受刚才同样的责罚。”雪莲鹤威胁道。 事后,雪莲鹤专门通过神识,告诉张平怎样启用种在福伯体内的红线,其实那不过是她的一道神识,不过由于她现在身受重伤,所以牵制福伯的这道神识威力有限。 只能使用三次! 张平又通过雪莲鹤,知道了福伯关于这张家的许多隐秘,其中便有绿毛幽尸的最多。 …… “哈哈哈,真是因祸得福啊。“张平每当回想起刚才的经历,总有种占了便宜还要卖乖,想找个人说说显摆显摆的冲动。 不过,想到做人要低调,张平还是强压下了心中的那份冲动。 张平念头一转,“卧槽,不好,李梅还在刘枫的手中。” 拔腿狂奔出去几十步,“刘枫都死了。” 张平后知后觉,背后冷汗直流,大吼道:“福伯,刘枫会把李梅关在哪里?” 福伯飘飘荡荡的,幽幽道:“不知道。” “你是不是欠收拾?”张平双眸寒意又要乍起之时。 “别别,我说,他应该就关在密室旁边的小屋。”福伯连忙道。 “算你觉悟的早。”张平来到密室,寻了凉水,咕咚咕咚喝了一个饱,失血过多,不补足水分。 张平心里还真怕到后来,没找到李梅,自己先昏了过去。 砰! 密室旁边的大门,一脚踹开。 “梅儿、李梅……”张平冲进来,张望四处吼道。 地上徒留一堆散乱的绳子,唯独不见梅儿。 第三十三章放了那个女孩 “不好,”张平转念一想,面色大惊,奔出门外,直到自己先前居住的院落,不顾可能随时出现的紫涵宗人。 张平蹲在凌乱不堪的床上,怀里紧紧握住手中的山寨手机,激动的颤抖道:“还好你没丢。” 原来,张平当初急忙带着李梅,准备出去逃命时,竟然由于一时的疏忽大意,把手机落了下来,后来又由于一连串的事情发生。 才因此忘了带手机,这在张平看来就是他装逼不挨打的神器、堪比前世的外挂,如果手机丢掉,张平相信自己,下一秒就会彻底的泯灭在这世间,连个较小的浪花的都翻不起来。 “长老,这个前后院都搜过了,一无所有。”旁边院子外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张平喉咙一紧,心道,“他们这快就来了?” “把这三套院子重新找一遍,我刚才感受到灵气波动,绝不是我们紫涵宗弟子释放的。”沧海道人沉声道。 张平擦了把额头的汗水,侧耳听去,分外觉得耳熟,不禁好奇道:“我刚才来的时候,没看见有人已经进来了。” 眯着眼睛,透过门板的夹缝,穿过院子的大门,赫然看见站着十几名男子,围在一名看不清面目的女子中间。 “我们都是修道之士,不会为难你,前提你要老实交待。”沧海道人拂尘扫动,对面前女子威逼利诱道,“你在张府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被绑起来?” “我叫李梅,是张府的一名丫鬟,因为打坏了长老的一个杯子,所以被施家法。”女子低声如若嘤嘤细语。 由于地方距离的不是太近,所以张平还是勉强能够听清,手按长剑惊呼道:“梅儿,竟是梅儿,她怎么会落到了他们手中。” “你在撒谎,张家区区的一个丫鬟,怎么可能穿得起这么贵重的绫罗绸缎,你究竟服侍谁?”身为洛斯家主的洛斯宁,一言戳穿道。 “我就是撒谎,怎么着?” “你!”洛斯宁语噎气愤道。 所有人没想到,看似面前的一个弱女子,竟然如此干脆利落承认。 “梅儿,你好傻!”张平无奈叹道。 洛斯宁愣神过后,响起哈哈大笑,他已年近中年,阅历丰富,而李梅终是抵不过这只老狐狸,一句话就把李梅的身份掏了差不多。 “小姑娘,你姿色不错,是不是给张家的新家主张平做贴身丫鬟?他人在哪里?”洛斯宁拿出了一柄开刃的匕首,落在肌玉光滑的李梅脸蛋上,阴森道。 “不是,我也不知道。”李梅也察觉到,自己先前很可能出了差错,眼眸中尽是坚毅之色,甚至没有半分的犹豫。 “你瞧瞧,多好的容颜,我这一刀下去,你可就毁了。”洛斯宁匕首尖端抵在李梅脸蛋,只待轻轻用力一按。 必是毁容破相! “我就是张府的一个丫鬟,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哈哈哈,小妮子你还真当,爷是泥糊的不成?” 洛斯常食指落在刀背,马上用力按下去之时。 “住手,我艹你祖宗!”隔壁的院落声音响起,咚咚,两名紫涵宗弟子自中堂破肚,尸身自两旁抛去! 张平手持长剑,一剑便是飞天仙外剑的最后强招。虽然没有前面的铺垫,用作突击攻击,威力只能最多达到三成。 但是对于偷袭别人,足够了! 张平双眸古井无波,朗声道:“放了那个女孩。” 张平爱命如爱自己,先前还真不想出去,但当看到李梅被抓住,身为堂堂男人,不出去也得出去! “张平,你杀我儿子,我要你血债血还。”洛斯宁看见张平,一步步走来,一步步进入紫涵宗弟子的包围圈,暴怒的心略微感安慰。 当张平出现时,沧海道人眼睛便紧紧盯在了他的身上,同时,立刻制止了手下弟子上前的围杀。 “把李梅放了,大老爷们别拿个女人说事?”张平发现洛斯宁虽然没有对李梅毁容,但却没有放人的意思。 “少爷,你别管我,快跑、快跑啊!”李梅急道。 “哈哈哈,放了她?除非你对我磕三个响头。”洛斯宁布着血丝的眼睛,恨声道。 “我们又见面了。”沧海道人好似完全没有听到洛斯宁的咆哮,直不冷丁的道。 张平只顾着洛斯宁了,完全没意识到,旁边竟还站着一名高手,而且是个唯一能够致自己于死地的人。 不过此人的存在,并没有让张平有任何的惊慌,反而替代的却是无比的愤懑、委屈! “无耻的骗子!”张平还记得这个中年文士,给他下的定义。 “你师父可好?”沧海道人冷声道。 “他好着呢,用不到你操心。” “些许时日不见,你的修为又是长进了不少。” “如果你还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劝你不要插手。”张平不想过多树敌,一定要采取分解敌方的策略,也许只有这样,或许能够给自己带了一线生机。 洛斯宁听着听着,脸上罕见的露出一丝担忧,暗道:“他们怎么就跟聊家常似得。” “师父,我儿子洛斯常,就是他杀的,绝无虚言。”洛斯宁恳求道。 “呵呵,友人见了免不得客套几句,但公私还是分明的。”沧海道人一语安慰住了洛斯宁,拂尘一扫,本是轻飘扶风之物,竟瞬间灌注气劲,丝丝发物隐有万钧之力,钢折不弯,“出手吧,我要为宗中弟子讨回公道。” “打就打。” 张平痴嗔剑拔出,暖阳的光芒折射剑身,一股寒光透亮,寂寒刺进所有人双目。 “这是把好剑!”在场所有人同时暗道。 嗤咻! 光亮表面的长剑之上,刹那弥漫血腥之色的红芒雾气,密麻交织。 “这把好剑彻底的毁了。”在场的所有人再次同感暗道。 沧海道人拂尘压如山峦的爆发力,瞬间欺近张平,让他喘不过气来。 无数披散的丝根,如同钢线坚硬,张平根本来不及任何的反应,纵是横云渡敏捷身法,也是不及沧海道人的十分之一。 这就是真正修为的绝对压制! 这就是以强欺弱的正面写真! 不给弱者任何的理由辩驳,一招定生死! 张平格剑而档,刹那的红色迷雾充斥宝剑之上,附加千钧之力,斩出去。 砰! 千百根拂尘丝线,刺中张平! 沧海道人平淡道:“你死了。” 啊!张平嘶吼,整个胸前,感到如同万把尖刀齐齐插入胸肺,喘不过气。 张平被这一刺,全身的战意不仅没有吓退,反而爆发出更加浓烈的战意,一拳击打胸前拂尘发丝。 “我还没死。” 噗! 张嘴喷出一团绿色雾气,如弹射而出的飞弓利箭,直射向沧海道人的面部。 “师傅小心。”洛斯宁惊呼道。 “长老小心暗器。”一众的紫涵宗弟子,提醒道。 “梅残剑,黄阶下品剑笈。” 沧海道人白袍之下,长剑递出,一道坚硬裹挟着万千凝练的剑芒,如若万千冰雪盛开中的娇艳花朵,斩出花朵散开成的花瓣,剑芒无欲争锋。 凝聚一团的绿色雾气,未及碰触到沧海道人的身子,就被一片白光闪闪,一望无际的剑芒遮挡。 片片剑芒的花瓣,刺进绿色雾气,联力绞杀! 瞬间将团的雾气,化散而成缥缈气雾。 “桀桀~嗷。” 福伯绿色雾气致中发出惨叫,分散的雾气一蜷,重新形成团状的雾气,直接回到张平的身体。 沧海道人凭着高深的修为,直接正面将张平,自认为的必杀技击败,“没想到,你这小小年纪,竟会如此邪门恶毒之法。” “你的强大,是我所没有想到的。”张平被刚才拂尘扫中,虽说仗着蛮力诀,皮肤无损,但是体内筋脉所受到的震颤,几近将整个的血脉崩裂,努力压制。 “你这炼体却是强悍,不过,可惜要夭折了。”沧海道人露出怜惜之情,眼神一瞟,示意让洛斯宁亲手报仇雪恨。 洛斯宁真可谓是求之不得,只不过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他的亲儿子暗算,就是张平杀的,他的父亲惨死,同样与张平脱不了干系。 唯独,他从没有想过,是谁发动的这场不该有的火拼。 洛斯宁修为聚灵七重,但论真正对修炼的领悟,还是远不及他的儿子洛斯常,毕竟洛斯常是真正在紫涵宗深造过得人。 洛斯宁带着杀意,满含仇恨的怒火,一剑刺出! 剑锋还未抵到张平的咽喉。 空气传来一声清响,嗤! “洛斯宁小心!”沧海道人提醒道。 张平积蓄已久的一指弹,正如所言,任你修为再高,轻轻一指弹出,一切都得下葬九幽之下! 晚了?洛斯宁目瞪口呆,感觉胸口微热,低下头去看。 这时,沧海道人出手。 嗤!摩擦空气传来的响动! 张平一指再次弹出击中。 洛斯宁胸前露出两个涓涓流血的洞口,倒在地上。 沧海道人快如闪影,身法之快,连遗留背后的倒影都是那么的不清晰、不明朗,瞬间举剑刺出,“你好狠的心!” “少爷……”李梅痛哭流涕道,闭紧双眼,不敢再去看。 “横云渡,移沙平海。”张平强忍体内疼痛,运行筋脉,已然跃出数米。 呛! 一剑刺空,附带的剑锋之芒,掀起地面大块的泥石板碎裂成碎沫。 痴嗔剑挥然舞动,飞天仙外剑一招舞出,若腾挪的仙子跳舞般,撅着屁股婀娜多姿。 沧海道人将梅残剑演绎气势纵横难挡,本是怀柔与阳刚并集的剑笈,此刻已被充满怒气的沧海道人,生生使出万箭齐发,剑招千变万化,每一寸的剑芒,都带着悍然无比的飘零花朵,但即便擦肩而过,非死即伤! 张平堪堪勉强,游走边缘逃避。 下一刻,沧海道人丹田之内,挥然运转激射出八道真气,生生将张平所有的去路,全部包围。 花瓣似的剑光弥漫,斩向张平。 这一击,只要击中张平,不死也必定因为全身筋脉寸断,终生残废。 张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原来如此之近。 轰然使用流畅的这套剑法,竟然因为被封住去路,而不知如何施展。 “我不服,我绝不相信生命到此为止!”痴嗔剑之上的树之灵,心随所至,刹那红色雾气滚滚涌出,生生在张平身前,祭出一道防御屏幕。 梅残剑被沧海道人使得大成之境,真可谓登峰造极。 剑芒所化的梅花状的花瓣,撞击树之灵的红雾,似有灼烧之威,发出嘶嘶的响声。 张平乘此,下一剑招使出,几缕红芒缥缈之雾,蒸腾而起,似真似幻。 沧海道人暗自咋舌,没想到这小小年纪,修为极低的张平,竟有如此之多的逆天法宝,贪婪之色眼底闪过。 成百上千炼至极致的花瓣,朝张平层出不穷砍去。 张平不为所动,曼妙的剑舞依然如故,不管周围已被笑成一团的紫涵宗弟子。 “残!” 梅残剑是有两个部分组成,沧海道人对付张平只用了上半部分,真正的剑法精髓,其实是在残字,浑然透发着一抹宁折不屈的梅花刚毅。 此剑技如故! 沧海道人一声断喝,万千散落的梅花瓣儿,裹挟着不可一世的剑芒,瞬间披散,道道的剑芒化成飘零如伞的剑意。 如若波涛滚用的石流冲杀过去。 地面瞬间被疯狂的剑芒,冲刷出巨型沟壑,草木乱飞,石板早已碾成泥土。 红色雾气仿佛再也承受不住攻击,当最后一道的剑芒冲锋而来。 咔嚓! 崩溃碎裂,化成丝丝红气,竟再次凝聚而成红色屏障。 承受剑芒袭来,如此往复,削弱了伤害达八成以上,红雾才彻底溃败,回到痴嗔剑。 “这雾气竟有灵性?竟要以命相驳?”沧海道人呢喃道,眼眸的贪婪之色更加的浓厚。 张平还未完成最后一招,然首当其冲,直觉的万千个冰锋,朝自己涌了过来,好似要将自己整个身体彻底撕碎。 索幸,红色障雾扛下了大部分伤害,抵达到张平时,只是皮肉之痛,有蛮力诀护体,并无大碍,旋即最后一招完成,举剑擎天,跃身而上…… 第三十四章你行你上啊 闪动红芒的长剑,擎空而起,如九天之外飞仙,一剑破万法,一剑扫六合,一剑披靡天下无双,狂风凛冽,张平自空一剑斩出! 旋红色的气浪,波涛滚动,似有无数的剑芒在这一刻,凝聚于万一,绽放…… 嘣! 烟尘喧嚣,四面房屋土崩瓦解。 沧海道人宽大的衣袍之上,布满尘埃。 张平手持长剑,怀中搂着李梅,静静向外走去,紫涵宗弟子无人敢拦。 “这是什么招式?”终于,沧海道人呆滞的目光缓缓说道。 “飞天仙外剑。” 噗咻! 张平直觉眼前一花,右手传来酥麻的电流。 “少爷。”李梅惊呼道。 张平转眼发现,李梅再次落入沧海道人的手中,怒道:“你个老匹夫,以强欺弱很爽吗?” “是的,很开心,拿你的剑诀换你女人,否则,她就死。”沧海道人说到最后,变得冷酷无比带着阴森。 “你敢?”张平紧握拳头,却也不敢莽撞行事,生怕此人立马翻脸。 “哈哈哈,”沧海道人狂笑道,“你说我敢不敢?” “你这是宗师风范吗?”张平暗道,“绝不对不能跟他硬碰硬,需要说话拖住他,然后观察时机。” “我是抑或不是宗师,这可不是你说的,而是由大家说了算。”沧海道人右袖一摆动。 “三长老威武齐天,修为盖世。” “当今之世,无人能匹敌。” “三长老一代承前启后,绝代风范宗师,无愧当今!” 紫涵宗的弟子,齐声高呼道。 “……” 张平无语,没想到这好端端的一代大宗中的门徒,竟然都是如此谄媚之辈。 “我今天没时间,跟你斗嘴皮子,把飞天仙外剑的剑谱交出来,否则你和她都得死。”沧海道人睁大眼珠,催促道。 “少爷你快走吧,梅儿今生能够服侍你,是千生修来的福分,此恩之情,来世再报。” 啊! 沧海道人一声怪叫。 李梅乘着沧海分神之际,猛地嘴巴朝他的大手上狠狠一咬松开,乘此时机,抓起握在手中的匕首,嗤的刺入心脏。 殷红的血液,染遍粉红罗裙,繁花似锦的娇躯,跌落地上,浸透泥土,绝佳的容颜,抹上一点凄美,渐渐变得如纸的苍白。 张平被突如其来的状况震惊、吼道:“梅儿!” “小小女子,还挺刚烈。”沧海道人嘴角一抽搐,不屑道。 “沧海道人,我跟你没完,迟早会让你付出惨重代价!”张平心中不住给自己暗示冷静,切勿冲动,否则日后将再没机会,给梅儿报仇。 张平抢先一步,掠过沧海道人的身前,双脚又是一登,已跃数丈之外。 沧海道人戏谑的目光,往张平退去的轨迹一扫,提气迈步要去追赶时,忽觉脸前一道气劲吹过,来历汹汹,决不能大意,凝气对抗之际连忙下令道:“速度去追。” 身边十名紫涵宗内门弟子,如同射出的利箭,攒跃而出。 噗! 气劲碎裂,沧海道人讥笑道:“浑身是宝,只可惜修为太低了。”欲要跟上去时,忽觉体内丹田的灵气,如同一团乱麻,肆意流窜搅动,如果不就地加以制止,恐怕必会留下不小的隐患。 沧海道人不得不就地盘膝调息,竟发现自己四肢,均都有不同的损伤,目中大骇,“区区聚灵五重修为,就可伤到我,日后不可小觑。” 沉吟时,脑海忽现,刚才张平最后一招,直飞九重天,落地而击。 沧海道人回头盯在,刚才被张平轰击的大坑,露出罕见的凝重之色。 …… 张平敏捷的横云渡,行走在茂密树林之中,本就不多的灵气,渐渐开始变得枯竭、衰败。怀抱着李梅,劝慰道:“梅儿,你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少爷,把我放下,你快跑吧,我已经不行了,都是我连累了少爷。”梅儿凄然一笑,玉手轻轻将身前的匕首再一转动。 嚓! 梅儿的呼吸停止了跳动。 “梅儿,你不能死啊!”张平噗通跪倒地上,嘶吼道。 张平无法接受,心痛的让他难以呼吸。 十名紫涵宗弟子,如影随形,为首的一人两鬓白发横自飘逸,手持长剑,直朝张平斜劈而来。 其余八名弟子,紧随其后。 只有一人,最后面站立的那名男子,同样身穿紫涵宗的服饰,一头黄褐色的头发,眼睛对张平露出一抹赞赏,并未出手。 张平双目欲要滴血,浑身的煞气更加增添刚猛,这是李梅的悲痛,为李梅的悲伤所至,“我要你们都死。” 双拳轰出,开山拳! 每一拳都带着无比刚毅的仇恨,挥出赫赫的风声。 三人长剑斩出,凝练匹芒,可见修为不凡! 咣当! 张平完全凭着肉身之力,将此三人的攻击,全部抗下,反手砰砰砰三拳,拳背之上,因为蛮力诀疯狂的气血加成,青筋都犹如小山包似得,突兀而起。 仅此三拳挥出! 三人如掉了线的纸鸢,倒飞出去。 张平的横云渡展开,追击出去。 咚咚咚! 三脚飞快踹出,三人的脑袋被踩的碎裂无比。 “小子,你下手也太狠了吧。”两鬓白发的男子,见到他竟是如此的残暴,不平道。 “你们这些人围堵我,又何尝不是残暴?”张平说话之际,双拳却并未停止,上下翻飞,每拳之下,都有血花溅出。 有人跌在地上,张平便不顾身后几人剑斩,疾走将那人的头颅彻底踩碎。 十息过后。 十名紫涵宗弟子只剩下两人,两鬓发白的男子,手握剑柄,劈斩的张平手都酸了,可还是没有看到张平的一点败露之像,一股浓稠的恐惧深意,盘上眉梢。 双手都渗出密密的汗珠,紧张无比的警惕张平。 而唯有满头黄褐发的男子依旧从容,淡然怀拥长剑,对两鬓白发男子讥讽开口道:“你曹仁亮自诩是我紫涵宗的内门弟子第十名,难道连他都打不过吗?” 曹仁亮反驳道:“连三长老都无可奈何他,我又有什么办法?你倪武双内门弟子第六名吗?你行你上啊。” 张平已经对浑身的剧,失去了知觉,唯有仇恨,才是唯一的意识,冷漠道:“你二人一起上吧。” 第三十五章你让我抱个死人 满头黄褐发的倪武双,深邃的眼眸一闪,冰冷道:“你是我这些年,唯一可以当做对手的人,先走吧。” 紧握双拳随时战斗的张平,目光一愣,想都没想捡起地上李梅的尸身,向着身后的树林跑去。 “倪武双,你这是什么意思?长老让我们抓住他,而你放他走,如此一来谁背责任?”曹仁亮厉声道。 倪武双眼睛都不眨一下,轻描淡写道:“你是年纪最大,你承担。” “你……”曹仁亮手指倪武双一时语噎。 “他灵气耗尽,跑不快的,可以去追。” “当年的我,也与你这般猖狂,多么的似曾相识。”倪武双望着远处的灌木丛林,眸子中流露神往的表情。 “哼!”曹仁亮提起长剑,无可奈何,循着张平的足迹追了上去,心里却是不知把倪武双骂了多少遍,纵是有气也不敢明着说。 因为倪武双乃是紫涵宗掌门的得意门徒,虽说是内门弟子排名第六。但他真正的修为,只有掌门知道,可是着意当作下一代掌门培养,就是宗内长老也要礼让三分。 追着追着,曹仁亮就感觉有些不对劲,按道理说,那人经历如此剧战,本身修为又高,根本跑不了多远,这转眼就已经两刻钟过去了,连人的影子都没看到。 “不对,其中必有炸!” “旋光剑诀。”曹仁亮拔剑斩向虚空八方,剑影飘飞,剑光涌动,盘绕起一个巨大的剑芒漩涡,洗刷前后左右所有的树枝灌木。 轰嚓! 收剑而起,叶子落下,光秃一片。 曹仁亮持剑聚精会神,查探一圈,才终于放下心来,又追赶了过去。 …… “家主,你这是被何人所伤?”红须长老当先一人,劈开杂草乱枝,看见张平一人奔跑而来。 “说来话长,你怎么会在这里?”张平上气不接下气道。 红须长老谨慎观察四周环境,道:“族人就在前面不远处的小河边休整,等待福伯和你们。” “不用等他了,快通知族人撤退,离开这里,跑的越远越好。”张平暗骂,“这个老蠢家伙真笨,这种节骨眼上,还在这儿等人。” “小梅怎么了?”红须长老紧跟在张平身后快跑,还不忘打听道。 张平不答,继续狂奔,忽然杂草中看见两道黑影,拨过发现,竟是五匹枣红马,跃起飞落马上,红须长老同样坐上一匹。 其余三匹马,都让红须长老带着,穿跃尖刺灌林。 张平果然见到等待这里,将近有一百多个族人,在此都搭好了帐篷,有的人河边嬉戏,有的百无聊赖的晒太阳。 张平勒马惊愕道:“你知不知道后面有紫涵宗的追兵?” “知道啊,”二长老张淳,慢悠悠的走过来。 “我靠,”张平感觉这就是一群猪队友,不想多费口舌,命令道:“所有人带上吃的,其他全扔了,向着东边方向跑去,只要出了岩石城,到了邢潍城,我们就安全了。”张平这些天来,也已经知道了这里的大概势力划分。 基本紫涵宗还有金阳宗、玄女门共同掌管八个城镇,在这里面挑选弟子发展,而岩石城是处于这三个宗门势力范围的最边缘地区,而且又穷,所以招收弟子生源并不太多,整个岩石城也就洛斯家还勉强算是修真家族,而且弟子主要都送进紫涵宗,没有了另外两个宗门什么事了。 邢潍城就是岩石城的东边城镇,只要到了哪里,便是出了紫涵宗的势力范围,跨境抓人,可谓是很麻烦的,极为容易引起当地修真大门派的反感。 “这距离这么远,将近一千多里,恐怕光赶路就需要一个多月,我们还不如在这儿躲几天,等风头过了,我们再回去。”三长老掐须,颓然道。 诚然,不光说路途遥远,故土难迁这一根深蒂固的观念,也是张家很多人不想离开的因素。 “风头过了?我们杀了他宗门十几名弟子,还过个屁。”张平就怀疑,怎么老天爷给他派来了这么几个猪队友,让他有种撞南墙的冲动,毫不留余地道:“立刻、马上逃跑。” “你们还跑得了吗?” 一声透发气劲,修为至少在八重修为的男子,威胁+道。 “谁,谁在装神弄鬼?” 红须长老抢先踏出一步,一列俗家高级拳笈,火焰拳砸出,溅起泥土翻飞,四周绿枝叶子瞬间,焦黄灼烧殆尽。 红须长老一拳砸空,沉吟锁敌之际,宽大的红袍之下,感觉劲风吹动,心念不好。 砰! 红须长老倒飞回来,胸口隐隐作痛。 原先站立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两鬓斑白,发丝吹动的男子,袖袍上面雕饰着紫涵宗的标志,“你个老东西,没看出来,还有两下子,不过比你们的家主,还是差了不少。” “推开,我拖住他,你们快走。”张平将李梅尸体交给红须长老,低声道。 “放心,她不会……”红须长老伸出手指,探李梅的鼻孔没了气息,大惊失色,又还给了张平,埋怨道:“你让我抱个死人?” “再不走,你也得死。”张平冷漠,伸出手去。 红须长老不甘不愿的,要去结果时。 咻咻! 二人之间,两片树叶锋利无比,倏忽飞过。 幸亏红须长老经验丰富,两手接过身体猛地退后,稍有疏忽不慎,双手必会被割掉。 张平就没有那么好运,因为这发射的绿叶打了个回旋转,飞出去绕了个弯又飞回来时,正好擦中张平的脖子。 刺啦。 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 只给张平的皮肤留下两道淡红的血痕。 “你究竟是什么炼体,经这么厉害?”曹仁亮玩弄着手中的树叶,玩味道。 张平没有了梅儿这一牵挂,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准备完全凭着蛮力诀的肉体之力,来为张家的族人的争取时间。 也算是没有辜负,当初张家老爷子的托付之恩。 张平体内血管内,气血加速涌动,蛮力诀与开山拳同时加成下的气血,已经将身体之上的青筋,突突暴起一个个的小山包,这种力量,彻底的激发了张平潜在能力, 这种与身体共鸣发出的战意,让张平整个人上升到了顶峰,一拳轰击破开爆裂的空气巨浪,朝曹仁亮冲了过去…… 第三十六章连我都吓着了 曹仁亮长剑施展的行云流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旋光万剑诀斩出无穷的漩涡,欲要直接将张平整个人击飞,甚至撕裂。 嗡嗡嗡! 斩在张平铜筋铁骨的皮肤,只是发出嘶嘶的响动,饶是光芒闪耀的剑芒,终究还是无法伤的张平一分一毫。 张平身上尽是留下道道的淡红伤痕,破旧的衣衫,勉强蔽体。 轰鸣欺身一跃,三丈之高,凌天而出夺命一拳,发出呜咽的低鸣。 曹仁亮浑身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甚至连最本能的求生都忘记了,完全被这一震撼的杀戮气氛惊骇,愣地上不知所动。 “纳命来!”张平死沉的嗓音低吼道。 砰! 四周叶落翻飞,树木轰然抖动,婆簌簌的拍打枝叶。 地面之上现出一个巨大的凹坑,散落坑的边缘密密麻麻血水。 “你……”曹仁亮满目吃惊,不可置信道。 红须长老双目猩红,昂首挺胸,双拳之上覆盖着一层火焰,熊熊炽热烧灼,站立在深坑边缘之上,面色阴冷道:“哈哈哈,平儿没想到吧,将自己最放心的后背暴露给自己人,却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局。” 深坑之下,张平口吐鲜血如泉涌,满目愤恨,浑身好似筋脉寸断般,每动一下,如同万蚁食髓的剧痛,苦不堪言,喃喃道:“这是为什么?” “他在几年便已身中我王家的蛊毒,能强行运功压制到现在,全靠着他这骨子里的倔劲儿啊,如今还不是我王家的傀儡吗?哈哈哈哈。”王猛,岩石城的城主,手上托着一只毛笔,信步走到深坑前,傲然道。 城主府的人等,随即出来,将张家的族人全部包围了来。 “就你个落家犬,还想跟你王大少爷过不去,废物。”王猛的儿子王校,同样出现在深坑上面,眉飞色舞道,还不忘往里面吐了口水。 王校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张平熟悉的人细柳,双目腥红,再无往日张家的眼神灵动,无感情道:“这是城主给你下的套,你束手就擒吧。” 王猛毛笔挥然一舞,收进袖口,对着曹仁亮行了个风雪国贵族礼仪,躬身道:“岩石城城主略施小计,抓住首恶张平,还望上仙过目。” “你这计策还真不错,连我都吓着了。”曹仁亮嘴角一抽,仔细回想刚才的情形,心猛的一揪紧。 张平的无可坚壁拳头砸来,仅凭自己根本无法抵挡,必会死在拳头之下,后悔自己就不该逞能跟了过来,后悔自己不听倪武双的劝告,后悔自己实在是太冲动,张平此人必是在自己修为之上。 就在闭眼认命之时,忽然听到耳旁的乍响,刹那的恍惚,竟发现自己无事,然张平攻击自己的拳头,生猛砸在大地之上。 灰尘落尽,满脸红须的老头,就是此人出其不意的袭击张平。 曹仁亮到现在,都在冒冷汗,万万没想到,会有如此转机,一念之间,深坑下的就会是自己,一念之间,强大如斯的对手,竟成瓮中之鳖。 “上仙勿要责怪,张平此人修为极高,心思细谨;在下不敢有任何的疏忽,所以才未告知上仙,还请见谅。”王猛嘴巴上虽然说着冠冕堂皇的自责话,脸上却是成竹在胸的得意之色。 曹仁亮缓和了许久,松开了的长剑,再次紧握了起来,苍白脸上再次变得严峻起来,冷声道:“王猛你身为堂堂一方父母官,好大的胆子,置自己百姓于不顾,不惜残害自己之下百姓,来讨好我修真门派,是何居心?” “哎呀……上仙,息怒息怒,王某自问无愧于岩石城内几十万百姓,然以张平为首的张家,在我岩石城为非作歹,前几日更是当街行凶,杀死两人,而且据王某手下调查,此人更是手刃贵宗亲传弟子,王某这正是为贵宗办事啊。”王猛痛彻心扉,据根占理道。 “哦?呵呵,你坐镇一方,难道不想着应该为他们辩护吗?竟反而还想着置他们于死地?”曹仁亮阴冷的双眸,泛出一抹杀意,倨傲道:“你帮我们抓住此人,确实应该好好感谢,但我堂堂紫涵宗,擎一人之手可立千秋万代,纵横捭阖,纵越千里杀人如玩股之间,还用得着你们帮忙?我紫涵宗今日之声名,是别人抬举出来的吗?” 曹仁亮手指向王猛,“一帮鱼肉百姓的贪糜蛀虫” 最后一句话,极尽的讥讽之意。 王猛起初,还表现出一副虚心接受的神情,可越是到了后来,越是感觉不是味儿,渐渐脸色同样冷了下来,似是牙齿中挤出来,“王某尊重你,称你声上仙,不识抬举,你连根头发都不剩。” “我倒要看看,你是怎样毁灭我的。”曹仁亮骨子一股的傲气砰然而出,拔剑相向。 张平身在巨坑之中,虽然浑身不敢乱动,但是上面的谈话,却是听的清楚无比,目下也是十分了然,身为名门正宗弟子的曹仁亮,对王猛这种下三滥的毒计,十分不耻,最后还嫌弃王猛这种败类插手紫涵宗的事情,简直就是在败坏紫涵宗的威名,二人说着说着,就要动手。 张平斜躺在坑壁,喃喃自语道:“这曹仁亮看来,还是个心地正直的人,君子可交。” 转念想到自己杀了紫涵宗的弟子,交朋友的打算便废了。 啪啪! 王猛张手拍了两巴掌,身后径直飞奔四人,全部黑衣,背负宽两尺的大刀,聚集到他的身后。 “王大人,玲珑大刀四使到,请下令。” “杀了他,挫骨扬灰。” 王猛双目绽放精芒,好似做了一个极大的决定。 毕竟都已经成年人了,杀一个名门正派的弟子,势必会在日后带来一系列的麻烦事,而且如今现场人又多,还是需要深思熟虑的。 谁也不会像张平一样,二杆子精神一爆发,就是紫涵宗的长老,也要上去撸一发。 “是。”四人齐声道,唰的背后大刀握在手中,人已如同离弦的箭,弹射而出。 嚓! 远处一根碗口大的树干落地,飞来一个黑影,看不清面目,唯有在阳光下的满头黄发格外耀眼,中气十足道:“以多欺少,很牛逼吗?” 第三十七章四打二还犹豫 “但凡挑衅紫涵宗威严之人,全部都得死。”满头黄发,阳光下显得沧桑而又冰冷无情道。 横亘在曹仁亮与玲珑大刀四使之间的此人,正是倪武双。 长剑挥舞,一串串凝练的剑芒,顺势亟欲发出,将出而未出的轰天之芒,只在持剑人的一念之间。 王猛绽放的双瞳遽然一凝,迎面感受到强大的压力,再一审视面前此人,并未穿着紫涵宗弟子服饰,波动的内心稍有安定,朗声道:“不知仙架到来,有失远迎,这是我等与紫涵宗逆子之事,还望尊驾切莫插手。” “他是我师弟。”倪武双面容古井无波道。 “……”王猛暗道,“这就不好办了。” “愣着干啥,你们四打二还用得着犹豫。”王校身后冒出,命令道。 玲珑大刀四使同样是一犹豫,暗自同是脑子一转,既然和紫涵宗明着撕破脸皮,还啰嗦什么? 四大乌黑如墨的宽背长刀,挥舞起来猎猎声声风,每一刀都卷动的空气,嘶嘶生响,直朝倪武双二人看了过来。 “终于能看到你出手了。”曹仁亮很有信心的,一跃便是三丈之远,躲了开去。 “旋光剑诀。” 倪武双流光剑身,萦绕起层叠剑芒,整个人融进里面,巨大的漩涡,席卷落叶枯枝,全部绞杀为碎沫,迎风狂舞。 “罗网刀域阵。” 黑衣四人刀芒乍起,犹如乌云泼墨,黝黑透亮的刀意,夹杂无穷的杀气,形成刚密不透风的,蜘蛛网状的刀芒。 空中对撞! 嘣! 碎屑的枯枝烂叶,纷飞落下。 四人四刀齐齐落在倪武双一剑之上。 “仅此而已吗?” 倪武双幽幽道。 四人面目惊骇心道:“不好。” “旋光剑诀大圆满。” 倪武双手上的长剑,迸发出浓烈刹那失明的光耀剑芒,犹如龙卷风,疯狂席卷扑上四人脸上。 唰唰唰! 玲玲大刀四使,连个囫囵的胳膊腿都没有留下,直接被生生绞杀成一堆血沫。 残暴血腥的漩涡还在涌转动不停,早已由白色变成了血红色,不时四周喷溅着浓郁的血腥气息。 倪武双收剑入鞘,双眉一挑道:“这就是我紫涵宗,独门绝技选完万剑诀,杀人盈野不留痕迹。” 来人就是这么轻描淡写的,把自己看重的四人,杀的无影无踪,骇古烁今,如此残暴的手段,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干出来的。 王猛嘴角抽搐,说不出话来,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他身后带来的城主府中的兵士,见此情形,立刻跪地求饶,纷纷解释,里面绝对没有自己的参与。 颇为喜感的是他的儿子王校,脱下自己雍贵长袍,混迹到普通兵士中,像模像样的跪哭求饶。 转眼,威风凛凛的王猛,身边就剩下了两个闪动腥红眸子的细柳二人。 “我还不信你敢杀我?” 王猛怀中令牌一拿,是风雪国颁发给历城城主的证明信物! 是一方封疆大吏的象征! 更是象征着城主代表风雪国的存在! 见此牌,如见风雪国之王,必须全体跪拜,这是对王室的敬重,不容质疑! “你……”曹仁亮抢先一步,怒道。 “卧槽,这也行?”张平探出半个身子,眼睛落到其玉镶金的牌子上。 第三十八章谁能杀我 王猛振奋神色,将心底的惧意挥扫一干二净,傲然道:“哈哈哈,杀帝国封疆大吏者,必受帝国惩处,无迹可逃!” 诚然,自王猛出乎意料的拿出令牌之时,一向不屑的倪武双脸上,终于闪过一丝难以忍让的怒气,旋即而逝,透露着莫可名状的怒火填胸。 如果说之前,王猛没有拿出令牌,倪武双大可以不知情为由,直接斩杀王猛,但现在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再杀的话。 必然会落下背叛帝国的名声,那时,纵是紫涵宗也无力回天。 王猛看到不可一世的两人,顿足不前,眉飞色舞道:“来啊,杀了我啊,不是宗门中的弟子都十分的有傲骨吗?” “你们这群伪道士,成天就会装蒜,糊弄几个还行,到我们这儿就显出园原形了吧。”王猛的儿子王校,不知时又重新穿好了长衣大褂,撸着个袖子,躲在他父亲身后,再找不到刚才丝毫的跪地求生落魄神情。 倪武双怒气横秋的脸上,乌云密布,冷声道:“你这是在挑衅我的耐性……” “别冲动,”曹仁亮一把抓住倪武双的胳膊往后扯去,好言相劝道,他倒是颇懂得倪武双的性子,生怕一个念头,走向不归路。 “松开我,我一定要将这对狗父子亲自毙命。”倪武双爆吼道。 “你可曾考虑后果?”曹仁亮提醒道。 “我一人做事一人担。”倪武双渐渐变得冲洪双目,震慑的王猛父子二人,不敢再出挑衅言语。 曹仁亮抓住他的剑柄,急切道:“这种行为,会给宗门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倪武双止步不前,暴走的心理终于恢复了冷静。 他一出手,确实爽了,可也必然会给自己的宗门带来帝国疯狂的报复,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王猛大摇大摆,翻身上马,“给你们点颜色,就想着开染坊?不知廉耻。”不忘转身命令道:“将这一众张家人等全部就地屠杀。” “是。”匍匐在地的城主府士兵,异口同声道。 “你敢?”张平还躺在坑里面,闻听这东西又要拿张家人开刀,怒从口道。 “哼,在这里我就是君王,有何不敢?”王猛话语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王校抢声道:“把坑里的那小子,给我活煮了。” 张平当听到自己要被活煮了,心肝一颤,顿生绝望,举目四周望去,竟有种举目无亲的辛酸,出口道:“王猛,我诅咒你父子两人不得好死。” “谁能杀我,谁敢杀我?”王猛马鞭一扬,霸道之气扑面而来,就差登基加冕。 “我敢!”一个浑厚充满沧桑而又布满痛楚的老者之音,背后袭来。 咔嚓! 一掌卷带着火焰,瞬间炙烤燃尽王猛的内甲,直接击在他的后背。 王猛心头一惊,本欲要运功抵抗,竟吃惊的发现袭来的手掌之上涂抹剧毒无比,只此接触肌肤之上,筋脉灵气就已堵塞,这根本就是欲要与自己同归于尽。 王猛挣扎扭头,看清袭击来人的面目,铮铮的双目充满不信。 他整个的身体连带坐下的马匹,腾腾燃烧了起来,其间夹杂着噼里啪啦的响声。 王校被眼前一幕震惊,嘴唇苍白,手指不远处袖子上还偶有白气蒸腾的红胡子老头,“怎么,你……你又有意识了。” 出手的正是,张家的红须大长老,脸上阴晴不定,右手已被浓厚的黑色覆盖,肉眼可见的速度,已经蔓延整个面庞,腥红的双眸闪烁不断,嘴角唯唯诺诺的对着巨坑,声音细小如蚊语,“我张宇对不起平儿……” 断断续续,话未说完,仰面栽了地上。 深处深坑的张平,还是听清了红须长来的话语,让张平的芥蒂放了下来,升起一股敬重之意。 张家的族人纷纷对大长老表达各样的敬意。 能够以自身微不足道的修行之力,对抗王家祖传的蛊毒数年之久,这是种毅力的写照。 “细柳姑姑,你要帮我把这群杀我父亲的坏人,全部都杀了。”王校满目含恨道。 翠绿衣衫的女子,同样的双目猩红,缓步靠近张家族人。 身后的城主府士兵,早已如同猛虎,冲入张家人群,挥舞大刀疯狂砍杀。 族中三长老带领后俊,堪堪抵御,不多时便已伤痕连连。 这些士兵冲破外围的防御圈,双目放光大肆对控制住族内女子,玩弄。 “细柳,”二长老身处最前面,颤声道,似乎想要尽其所能,唤醒她内心深处的记忆。 “啊,啊。”两名族人身首异处,惨叫两声。 细柳手起刀落,宽如手指的流水长剑,自腰间拔出,手起剑落,张家的两名凡夫族人,便已是身首异处。 曹仁亮面有不忍,不过转念想到,自己正是奉命屠灭张家,脸上便又变的理所当然。 只不过与倪武双一样,自重身份,没有参与这场屠戮行动,毕竟残害凡夫不耻的行为,他俩终究感觉太掉身份。 “大胆。”西面丛林树叶纷落,迎面一跃三丈疾步踏来满面枯黄的老者,手持拐杖,捻起两张叶片击出。 刺啦! 细柳斩向地上两名妇孺之时,敏锐感官察觉异样,然为时已晚,叶片的速度太快,已然到了跟前,躲闪不及,划破双臂,殷红的血液,染遍了衣袖。 “住手!”老者惊天一喝,声响带有雷霆滚滚之威,刹那将场面震慑住。 所有人齐目望向老者。 “先天一重武者。”曹仁亮惊讶道。 “张安老弟,你可回来了,咱们全族差点覆灭。”二长老张淳见到张安如同见到救星,紧绷的心总算踏实。 “谁在屠戮我宗族?”张安目光扫过一列的士兵、细柳,王校还有曹仁亮以及倪武双等人,脸上的黄痣,骤然变得隐隐有光影闪烁,显然他的心中气愤之极,可谓空前绝后。 “所有人都是。”三长老斩钉截铁道。 咔,拐杖猛的杵在地上,张安凌然道,“都死吧。” 登时,周身之上先天之气阴郁密布,一股霸道决绝气息,卷起地上叶片,附加先天气息,使之变得锋利异常,隐有雷电之威,倏忽扩散出去。 第三十九章误会不了 轰轰! 曼舞的叶片如同割菜,将由远及近所有城主府的士兵,全?32?身中数张叶片,切中的几乎都是手脚四肢的大动脉,显然是要让这些人全部残忍痛苦,哀吟死去。 细柳躲闪飞快,三枚叶片扑了个空,面容坚毅,挥舞的翠绿衣衫,迎风见长,竟形成一个屏障,坚硬非常,铛铛铛,后续叶片撞击上去,无法撼动丝毫。 粗如人之手臂的拐杖,其上流转玻璃光泽,撞击翠绿屏障,砰呛,随之巨响,破开屏障势如破竹,直接击溃细柳灵气防御层,穿透她的娇躯。 拐杖笔直戳立大地。 满目腥红的细柳,旋即瘫软跌落地上,殷染一片红色血迹。 王校若说论机灵,还真是世间少有,一看风头不对,叶片纷飞,动轴杀人不眨眼,杀势前所未闻,绝非自己能够抵御,焦急忙慌,见到身后不远处的巨坑。 一跃而下,成功躲过了叶片绞杀。 却没有想到,坑里面还有一个让他彻底命丧黄泉之人。 “认得我吗?”阴测测的声音响起在他的身边,一个刚硬如铁的手指扣在他的脖子。 “张……张大家主,咱们之前都是误会,误…会……啊。” “误会不了。”张平扣的越来越紧手指,渐渐合拢,冷笑道。 王校挣扎的双手欲要扣开张平的手指,根本就是徒劳。 噗嚓! 随着声响,他脖子最后一根骨头被捏碎,脑袋死狗般的垂落下去,算是彻底的结果了他的性命。 张平手上混杂的血水,不住想要抬头张望,地面之上发生了什么,怎奈全身如潮汐海狼的卷痛,让他无法站起。 噗咻咻! 叶片就在抵近倪武双二人的间隙,此二人相互点头示意,显然对这张家突如其来的先天武者,还是极为顾忌,于是直接跃后避开叶片攻势,径自离去。 “哪里跑?”张安气急败坏,逢人就杀。 抓起拐杖,身法化作残影追了上去。 与逃奔的两人发生猛烈的撞击,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被一片眩晕的光芒替代。 嘣! 犹如山岳崩塌般的响声,瞬间嗡鸣在四周人的耳膜之内。 张安提着拐杖疾退而来,喘着粗气,沉声道:“我们快走吧,往东是一片荆棘密布的山脉。” 行走了七八天,张平伤势渐渐好转了许多,已能行动自如,只是脖子上贴的狗皮膏药,由于伤势过重,没能接下来。 张平处在族人队伍的后面,仍不时的向大后方眺望几眼,带着深深的眷恋之色。 “人死不得复生,李梅是个好姑娘,何处黄土不埋人?一切皆尘土。”张安长老不知何时,出现在张平的身旁,出声道。 张平对张安微微一笑,轻声道:“细柳她死的时候,痛苦吗?” 张安轻一摇头,浑浊的眼瞳平静如水,笑道“年轻人,就是喜欢多愁善感。” 留下一脸呆滞的张平,蹒跚山路之上的人群队伍,自嘲般的口吻,“多愁善感吗?” 整整用了一个多余,终于到了邢潍城,与岩石城相比,繁华不少,道路上修行之士更是来往不绝。 不过大多以聚灵三五重居多。 张家的族人虽然衣衫褴褛,破败不堪,但身上的珠玉宝石,还是给人一种乡下暴发户进城的印象。 惹得经过他们身边的修士人群,纷纷贪婪的目光显露无疑。 每逢这时,不显山不显水的张安,总是恰如其时的,故意露出先天武者的气息,让那些蠢蠢欲动修士,顿时放弃了原有想法。 “我们就不要进城了,不如在这城郊的偏僻地区,从此安家落户吧。”三长老话音不高,缓缓道。 张安枯槁的手一指远处偏僻山坡,“就在那里吧。” 张家又派出了仅剩的几名精练子弟,进城卖出诸多的金银细软,获得财物,购置家具日用品,便在这山坡上,重振家族。 在这期间,地方官吏由于收到了张家一大笔金银,倒也没有说什么。 转眼,便已经半年的时间过去,张家正常的生活逐渐上轨,重新操起了旧业,将坊市开到了城中,由于张家先天武者坐镇,倒也没什么人敢去捣乱。 因为邢潍城物资丰富,几乎但有些天资聪颖之人,都被送去大宗门修真问道,修成大道便留在宗门继续修炼,没修成的更是留在宗门之内死磕到底…… 因此在此城中的先天武者,连五个都未必能凑够。 所以,张家只要表面没有与当地家族撕破脸皮,大家还是融合共洽相处,甚至隐有尊重张家倾向。 毕竟张家的先天尊者就在眼前,对于生活琐事,当地家族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 天地劲风呼啸。 张平强悍的肉身,并没有感受到多少的寒意,独坐屋室,一袭白衣长衫,眼睛紧紧盯在手上半砖大的玻璃屏幕上。 “签到都半年了,贡献点才3900。期间还有过一次的成就值抽奖。”张平想要贡献点,正是想要兑换修炼下一阶段蛮力诀的材料,红铜果、草参木、栗子果各三千枚,也就相当意味着需要整整九万贡献点,才足够。 每天签到仅二十的贡献点,对于张平的需求来说,无异于是杯水车薪。 “不能再拖了,我还要去京都,我的抱负雄心绝不止于此。”张平每逢想到,当初靓丽白衣倩影的叶嫣雪,转念再一想到自己现今的修为,就有种被人嘲笑为癞蛤蟆吃天鹅肉,不知天高地厚的联想。 天地昏暗,鹅毛大雪纷纷落下。 张平在所有人苦苦的挽留下,毅然选择了自己心中的道路,临行前宣布让张安长老接替自己为家主,而他决定出外修行磨砺。 “欢迎随时回来,这里是你永远的家。”三长老一向沉默寡言,头次对张平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还有二长老,已及曾经与他并肩而战的族人,纷纷前来言别。 张平背负一个轻轻行囊,一往无前踏上磨砺的道路,漫天飞舞的大雪,不一会儿染白了他的头发,雪花填满了他身后的脚印凹槽,白皑皑一片,与大地浑然一体,别无二致。 唯有张安,静立门外台阶之上,面带微笑,一人手持拐杖,目送张平直到消失在山路的拐角处,轻叹道:“人总是要分别的,再见!” 第四十章变息易容面罩 幽暗明灭的山洞之内。 来自天地间隙,泛着莹莹星星之芒,环绕33在一名眉目清秀的青年周身,络绎不绝融进他的身体,成为一体。 青年眉心处,隐藏的骤然凝聚一束光芒,似呼唤欲出而未出,轰鸣一声爆喝。 一股极强爆发力自这青年向四周扩散出去。 轰隆隆! 山洞其上的岩石纷纷掉落不已,青年清秀的脸庞,未增添一丝惧意,任凭滚滚乱石砸落身上,除了几分破旧的衣衫,再无其他,甚至接触到的皮肤,都只是一道道浅痕,转瞬即愈,恢复平常如初。 尘烟散尽,青年走出洞穴,吐出一口浊气,顿觉神清气爽,精神无比,“没想到,我张平已经聚灵六重的修为了。” 张平开嘴一吐,一团光亮绿色雾气,赫然缩成球状,出现他的面前。 雾气里面发出桀桀的笑声,“你的修为进度已经大大落后了。”这语意大有调侃,甚至幸灾乐祸意味,完全不像主仆之分。 “是吗?修为到此几乎已经是我能力的极限了,还又能怎样?”青年清秀的眉毛间,闪过一丝淡漠神情,嘴唇呢喃,“如果有雪莲鹤在,我又怎么会落魄至此呢。” “你可以拜入宗门,从那里面获得大量修炼资源,绝对比你这每日吐纳增益快得多。”雾气露出两只镌烁眼珠,只不过是由雾气所幻化而成,看上去有些虚实不定。 张平忽然想到,自己前世看到的许多小说,其中主角也都是如此,在宗门之中得到大量的系统培训,远比在外的散修胡乱摸索修炼进步快得多。 “给你个表现的机会,你说这四方千里,除了紫涵宗、金阳宗,还有那有什么与他们并列的门派在此。”张虽然心里面波跳不已,脸上却还是强壮一种淡漠非常之色。 绿雾思虑了许久,才缓缓道:“我们应该还在这三宗的交界处,所以将这两宗剔除出去,就只剩下了玄女门。” “这玄女门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张平皱眉道,仔细回想起来,竟然在岩石城,对此宗门连一点的印象都想不起来。 “这玄女门常自诩正道大宗,就是在整个风雪帝国,也都是占有一席之地的,所以收徒的条件不知比金阳宗更高上多少倍,故而直接就把我们贫瘠的岩石城省略了。”绿雾略带唏嘘的解释道。 “这玄女门不会只收女弟子的吧?”张平眼前忽然一亮,心脏加速砰砰跳,眼睛更是不自然的开始放亮。 绿雾响起干咳,“这我就不知道了,玄女门除了平日与其余二宗正常的比赛切磋外,还真少有接触,我一个外门弟子,更是无从了解。” “凭我现在的修为条件,能不能通过玄女门收徒标准?”张平满脸期待道。 绿雾透着模糊的两只眼睛,朝张平身上扫了一眼,不屑道:“你就连成为金阳宗外门弟子的资格都不够。” “……” 张平砸吧了下嘴巴,又想起一事来,“这风雪帝国横跨五十二座城池,难道除了这三宗,我就不能拜入其他宗门吗?” “可以,不过你就至少要出了这三宗的交界地,恐怕又要走上一千多里的山路咯。”绿雾悠然道,似乎这种事情根本就难不倒他。 “哦,”张平若有所思道。 “你要干嘛,”绿雾看到张平嘴巴微张,球状的身子一激灵,猛的向后撤去,惊慌道,“我好不容易出来,让我出来透透风啊。” 张平不为所动,猛的一吸,这团绿雾化成一条线,再次回到了他体内兽胎之内。 “既然决定拜入宗门是为了省事,就别再爬涉山路了。”张平叹了口气,低头看见自己磨破的鞋子,露出的两根脚趾。 冷风裹挟的瑟瑟寒意,侵袭洞穴而来,让还未辟谷的张平,又饥又饿还有冷,蜷缩篝火旁,想了一夜的张平,终于痛定思痛道:“紫涵宗里面有大仇人,绝对不能进,玄女门要求太高,也进不去,思前想后,也只有这金阳宗还可以试上一试了。” “之前虽有些误会,不过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对他们大度一回,我再找个易容术,将模样改变一下,不就被他们认不出来了吗?”张平胡乱摸了一把疲倦脸,自我安慰,越想越是如此这般,高兴道。 悄然拿起手机,在藏宝阁找了好半天,果不其然找到了可以改变容貌的东西,不过与想象中还是不太一样,这是一件物品。 “变息易容面罩”。 上面简介说明:使用者戴在脸上,就可以按照心中的想法,任意改变模样,就连外露的气息都可以根据自己的想法改变,只不过这种改变的气息不具有实战性。 “爽!还真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张平兴奋不已,手指拨拉到页面最下方,鲜红大字,瞬间将亢奋的张平,整个脸憋的通红。好似按耐许久的火山终于爆发了,嘶吼道。 “八万贡献点!” “你就是把我卖了,也凑不到这些啊。”张平仰头看天,苍茫之悠悠,竟如此浩荡。 叮咚! 机械的声音再次响起,“恭喜机主的修为,再次晋升一层楼,获得成就值抽奖一次。” 张平被戏弄的愤怒,急于要摔手机之时,听此声音,就跟听九天仙乐一般顺耳,真可谓是久旱逢甘露,柳暗花明又一村,让张平有种绝处逢生,生死危机获新生的激动,成就值抽奖机会的出现,再次将张平再次恢复了宁静下来。 张平抱着手机,双手合十诚恳,喃喃自语道:“如果你还有良心,就给我中个九万贡献点。” 叮咚! “机主是否抽奖?”机械的声音重复响起。 张平毫不迟疑的选择了抽奖,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点上了转盘中央的按钮,双手无力垂落下来。 双目炯炯,盯着银针一圈圈转动。 半柱香过后,银针停留在了一狭小细缝之上,上面还是能够勉强能够看清,是个类似礼包的图案。 第四十一章褐黄色兔子 叮咚! “恭喜机主,获得礼包一份,是否立即打开?” ?33?平再次选择了“打开”。 叮咚! “抱歉,您缺少一枚钥匙,一千贡献点一枚,是否选择购买?” “钥匙?一千贡献点?”张平布满血丝的眼珠,顾不得这么多了,牙一咬,毅然选择了购买。 张平只见这种礼包概率如此稀少,定然珍贵非常,心里默默祈祷。千万不要再被耍了。 打开礼包的刹那,手机屏幕上出现,一副精致缤纷多彩的画面,让揪心的张平,稍稍获得了些许的安慰。 叮咚! “恭喜机主,获得免首付分期券一张。” 一张柔滑蝉翼柔滑的薄纸,清晰飘荡在张平手机屏幕上。 愣神许久的张平摸了摸鼻子,悠悠道:“用一千贡献点,就换了个这东西,是不是被骗了?” 尽管腹诽连连,张平还是“不慌不忙”的,颤抖着手指准备将此拳收纳起来时,忽然,手指碰触到代拳时,被一幕旋白色的亮光,短暂失明。 “恭喜机主,激活代券功能。” “又是这……”张平都无语了。 手机上列出道道文字,并且还配带着种种样式图画,基本便是解说代券作用,里面分别都有免首付分期券、代金券、满减券等等。 张平皱眉嘟囔道:“这怎么跟前世的商场做促销似得。” 再次翻看获得的这张免首付分期券,顿时让心灰意冷的张平,如打了十瓶鸡血一样的亢奋起来。 此券仅限于活动物品,均都可以享受不需要缴纳首付,随意分期付款,就可提前拥有物品使用。 更为醒目的是,在这券的下方,只列出区区十个支持此券的物品。 变息易容面罩,赫然位列其中。 当然,被张平更为看重的修炼蛮力诀所用的材料,一样也没有列入其中。 仅这面罩就够了,顿时让满腹咒骂的张平,被一片无尽头的感激词语所替代。 “你终于干了一件人事,不容易啊。”张平都快要激动泪崩了。 双手麻利的选择购买“变息易容面罩”,然后在设置分期时间时,发现每天至少要还20的贡献点。 如果出现违约,张平将永远不能在这藏宝阁购买任何物品。 这让张平很是不爽,也就相当于意味着,在以后很长的岁月之中,张平只管签到,而每天恰好得到的20贡献点,用来偿还分期的债务。 “不管了,东西先到手再说。”张平设置成每天偿还20贡献点后,点击确定。 手机上方,伴随着金涛似海的光辉闪耀,之中浮现出一个形如人脸的面罩,眉心处还有一个凹槽,显然是滴血认主之用。 张平舌尖一咬,滴进鲜血,弥漫凹槽之内。 轰的一声,犹如来自远古洪兽的暴吼,荡漾出沧桑而又古老的气息,股股威压扑面而来,饶是张平修炼的蛮力诀,还是由于抵抗不住,体内气血翻腾,隐有爆体而出的危险。 终于,凹槽布满血液,这种威压才缓缓减弱、消弭。 张平耳边响起水晶般的碎裂声响,咔嚓咔嚓清晰可闻,正是滴血认主的流程。 随着响声停止,显然滴血认主完成,凹槽中鲜血涌动,猛然间,张平察觉识海略过一丝悸动,竟能清楚感知,里面有如一根金丝发线,横亘其内,神识能够控制牵引。 张平明白,这就是面罩与自己建立的某种联系,得以控制面罩,其上的威压果然不再宣泄。 托起面罩,里面氤氲着涟漪的波纹,深不可测,一眼望去,竟有种恍惚眩晕之感。 张平大惊失色,陡然间,面色无比苍白,不敢再去看。 索性眼睛一闭,心一横,直接将面罩扣在脸上,识海的那道金丝发线,忽的亮了起来。 面罩须臾完美融合。 只要不是自己操控揭下来,其他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张平按照自己的想象,将自己幻化成一个帅荡不羁的美男子,而且将自身紊乱不经调理的气息,变成稳重儒雅的气息。 果然,张平抬手投足间,仿佛就有人早已定了规矩般,行为举止竟章节有度,彬彬有礼。 张平寻到一处溪水前,看见自己的倒影,除了这身浑烂不堪的衣服不中意外,无论这副五官还是凌乱有序的发丝,都是显得那么俊逸出尘。 “哈哈哈,用不了几天,老子就用这副模样,迷倒金阳宗的一群傻姑娘,搞大她们的肚子,然后挥一挥衣袖,变回原本的模样,哈哈哈。”张平为自己的机智,高兴不已。 提起痴嗔剑,跃下半山腰,径直跑进山谷内,准备打几只野味,来犒劳一下聪明的自己。 枯黄厚厚积满一地,干秃秃的树枝,迎风狂舞,卷起层层叶子,犹如末世来临。 “这个地方的林子,怎么气氛怪怪的。”张平吞咽口水,直觉阴森气息扑面而来,无名的压力让他有股说不出来的不自在。 腾腾。 一只褐黄色的兔子,两耳灵动异常,倏忽蹿过,显然速度比寻常的兔子更快,甚至身上竟有股淡淡的灵气流转,让张平微微一愣。 不过,张平这些天一路走来,全靠打猎为生,见多了野兽,也就不以为意了。将打猎经验更是烂熟于心,甚至连脚都不动一下,带有闪动红芒的痴嗔剑,豁的一拔,朝着兔子下一个落脚点,心灵意动。 咻! 一道摩擦空气嘶嘶的红芒,准确无误击中背部,兔子颤抖一下,翻开白肚不动了。 张平嘴角浮起狩猎成功的喜悦,挥剑入鞘,走过来,就在弯腰准备拾起兔子时,噗,一股浓臭的黑色液体,在兔嘴喷出。 张平毫无防备,被喷的满脸都是,睁不开眼睛,瞬间的景物模糊。 吱吱吱,兔子尖叫,腾跃起翻身,体形变的比以往庞大十倍。 后肢站立起来,它的身高竟甚至,还超过了张平两个多脑袋,粗大的前肢,蛮横的力道卷带疾风,将张平扇了一个大跟头,脑袋直接撞到了树上。 张平还在挣扎的睁眼睛,不过还是隐约的,已经看清了眼前是何物,“妖……妖怪。” 第四十二章兔子老兄好 呼~卷带气浪翻卷。 又是一兔爪掀了过来,打中张平胸膛,连同?33?后的树杆一起碎裂,倒飞出去。 此兔子依旧穷追不舍,翻动着浊黄的双眼,狠狠锁定住张平而来。 粗壮的双腿,比张平的整个腰都还要粗壮许多,每走一步均都是大地震撼。 “够了,”张平爆喝道,仗着强悍的身体,对这些攻击不过就是些皮毛之痒,并没有感到多少疼痛,但堂堂顶天立地男儿汉,就这么被一只兔子,如此蹂躏欺负,传出去真是太过汗颜,“老子不就是想要出你块肉吗,至于这么紧追死赶吗?” 张平周身蛮力诀豁然运转,一股猛烈的气血冲上眉梢,顿时让脑海清醒无比,青筋暴起,淬炼的肉身力量,完美呈现,一拳轰出,带有疾风狂卷之照,“这是你逼我的。” 吱吱! 褐黄色的兔子显然,也是感受到了这股浓烈的战意,露出两个狭长的牙齿,上下打磨发出兽鸣嘶吼,毛发张开,后腰弯起,就在张平拳头弹射而出之时。 兔子双爪成扣,细长手臂远远长过张平胳膊。 嚓! 张平暴怒的拳头伸出一半,整个还在腾空跃起离地的瞬间,感直觉喉咙被一股霸道又有毛茸茸的感知所带来的力道控制,下一刻,整个身子都被提溜了,飘若无误悬了起来。 “吱吱、吱吱。”兔子双爪掐着张平的脖子,将他提到了自己脸前,距离之近,张平都能清楚的看到兔子上的眼屎。 兔子仔细观察了张平一番后,暴戾之气刹那蔓延开来,扣着的爪子陡然用力。 “咳咳、咳……”张平喘不上起来干咳,心有抗拒之意,然力不足,那怕用上蛮力诀附加的力道,但还是抵不过兔子这双爪子扣住的力道。 如此直接仅凭肉体之上的碾压,让张平惊骇不已,后悔不迭,要知道不起眼的兔子如此变态,张平是说什么也不会触霉头的。 张平一计不成,又施一计,“兔子…老兄好,刚才实在抱歉,我……我真的……” 一股如同潮汐漫卷的黑暗,直接将张平吞没,失去直觉。 掉落远处的痴嗔剑,浑然似有主人受伤的感应一般,铮的剑鸣长啸,剑身拔然而出,涂抹殷红之芒,跃跃欲试将要斩出。 被蹂躏的张平骨骼里面发出相互撞击噼里啪啦的声音,甚至称得上是毛骨悚然。 但仍旧任凭庞大的兔子,如何双爪用力紧扣,看似柔软易断的脖子,偏偏宁折不弯,它纤长的指甲,就连张平的皮肤都无法刺进半分半毫。 吱吱! 褐黄色兔子骤缩的浊黄瞳孔开始放松下来,对张平的暴戾气息也变的似有似无,就好像是把一件玩物玩厌了似得,随手拎着张平的脖子,撒了出去。 张平的身体空中抛弃一个完美弧线。 闪动红芒的痴嗔剑,似乎再次感受到了主人的存在,长剑挺身而出,嘶鸣带着滔天的怒火,上面晦涩的符文,竟罕见的浮绕而起,明亮闪光。 痴嗔剑欲要托起掉落而下的张平,飞到空中托住张平的身体,连同一体,可能由于剑的力量太弱,一人一剑悬浮半空,摇摇欲坠。 铮! 长剑仿佛激发蕴含的潜力,涌动的红芒顿时形成数道剑气,盘屈叠绕,剑意纵横,地上现出一个个被剑气切割形成的巨坑。 这一幕,将褐黄色的兔子登时惊呆不已,眼眸露出惊慌失措,连连后退。 唰! 长剑借着剑气撞击地面之势,连同张平一起径自被抛起数丈高。 嚓! 长剑落地,剑柄没入地面,剑尖之上,凝聚的红芒反而愈演愈浓。 刺啦! 自空中掉落而下的张平,右前胸被一柄裹着的红芒长剑刺穿。 吱吱吱! 褐黄毛发的兔子,双爪捂住眼睛,脑袋直摇,完全像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事情一样。 咕咚。 痴嗔剑仿佛用尽力气,将张平身子拨到一旁,飞了出来,空中故意扭动几下,像极了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嗤的长剑回鞘,静谧躺在地上,涌动的红芒消失不见。 瑟瑟长风卷起一地的树叶,一切归于平静。 “夏雪小姐,真是我不好,刚才恍惚走神之际,就把您心爱的卷毛兔弄丢了。”一个充满磁性的男人声音声音,虽有自责的口吻但忍无法掩盖其倨傲的口气,缓缓传来,由远及近。 少女的清动如黄莺般动听,并没有任何的责怪,没有感情的淡漠道:“没事,它应该不会跑的太远,附近找找后再说吧。” 庞大的褐黄色兔子,将这对话依稀听到,沉吟片刻,就地趴在地上,摇身一晃,竟再次恢复成普通褐黄毛发的兔子,灵动的双耳颤颤抖动,浊黄的眸子更给人一种难言的亲和之意。 一名身形俊朗的男子,拨动草丛,发现远处竟是一大片的林子平地,落叶堆积叠放,脚下匆匆,几下就来到了张平的不远处,双眼盲目的扫动,已经涌上了失落之意,显然是不知找了多少地方,依旧无果,所以开始呈现心灰意冷。 空洞的双目,掠过落叶时,忽然闪过一丝亮色,惊喜的发现褐黄色毛发的兔子,赫然静卧在枯叶堆上。 瑟瑟发抖,仿佛经历了极为惊吓的一幕。 “夏雪小姐,你的卷毛兔在这里,它在这里啊。”这名男子语气隐去几分倨傲,透着欣喜,甚至带有几分表功的意味喊道。 轻灵的步伐,倏忽来到男子前面,映出一个淡绿罗裙,清丽暇美的女子容颜,轻轻一笑,不知胜过世间无数胭脂俗粉,弯身伸出皓腕,将兔子楼上胳膊,仔细检查它身上是否有伤痕,略带娇叱道:“你个小兔子,下次再乱跑,我可就真的不管你了。” 吱吱,兔子蹭着个小脑袋,够到雪白如脂环臂上,蹭来蹭去,一副娇憨之色,登时逗的主仆二人笑了起来,也不再忍去责怪兔子。 “快天黑了,还是抓紧赶路呢。”夏小姐看了下天色,一手提起淡绿裙子走去。 “你是谁?” 身后的男子腾的战意扩散,一声惊叫,唰,寒光乍起的长剑,豁的指向远处, 第四十三章是你偷袭老子的 男子手持长剑,看到地上躺着的张平,鲜血小渠般流淌,浸染层层落叶?34??尘,凝为血泥,嗤之以鼻道:“呵呵,原来是个半死人躺在这儿,丑人多作怪。夏雪师妹,我们走吧,免得沾污了你的眼睛。” 不由分说,伸出胳膊欲要搂过夏雪,并肩走去。 夏雪脚尖一转,不动声色就已躲过了此人的“咸猪手”,来到张平的身前,似有嫌弃,捡起旁边的枯干,拨动张平凌乱的衣物,清楚看到一柄利剑刺穿的伤口,已经开始慢慢结痂。 这伤还是让夏雪秀眉微蹙,观察周围,思索道:“夏风华师兄,这里恶斗看来是发生没多久,还有剑气纵横的痕迹,定然是先天武者以上的高手交战,从他的伤势来看,如果得不到医治,恐怕命不久矣。” “我们走吧,这种蝼蚁之人死了也就死了,对他来说,或许是种解脱。”夏风华刘海一扬,想要绅士般的搀起弯腰的夏雪。 夏风华低头与夏雪意味深长的目光,空中相撞,心中一禀,夏风华顿觉刚才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伸出的手停滞片刻,径直伸到了张平的脖子底下,往他的怀中楼去,变得极为殷勤道:“师妹说的是,我们怎么能够见死不救呢,这些小事就交给我吧。” 狂卷风声隐啸,西垂的落日洒照一片温暖色彩,蹒跚的道路上,前有一名素颜极美的女子,脸颊偶有发丝吹拂,怀抱灵动的兔子;后跟着一个满脸不悦的男子,怀里抱着个肮脏污泥、不修边幅但又透着别样不羁的男子。 “呼,终于到了官道上了,我们还是在这儿等一辆车马吧,这小子太沉了,我是实在走不动了。”夏风华俊朗的气质已完全被满目难言的沧桑所代替,甚至眸子底下,都有杀人的冲动。 夏雪轻轻一笑,“好啊,师兄辛苦了。” 张平的身上,已经敷上了就地采到草药,由于受伤过重,一直昏迷不醒,嘴唇都已泛白气泡。 咚! 夏风华不管不顾的,将张平扔地上,快步来到夏雪的身旁,满脸大度道:“咱俩从小都是一块长大的,又是表亲,不用分的这么清楚。” 说着,夏风华再次伸出已经略显脏乱的手,就要碰触到薄如蝉翼的淡绿薄纱时,夏雪轻轻点头表达谢意,右脚向后一扯,二人之间赫然出现一步之遥,仿若是天堑沟壑般的远。 夏风华哂哂一笑,缩回手去,颇有怨气似得,朝张平屁股上踢了一脚,慵懒之际,忽而看到了久违而熟悉的车马,拦截了一辆。 由于马车上的棚子较小,张平又昏迷不醒,夏雪也只能蜷缩里面的一角,所以夏风华只能承担起赶马车的重任。 夏雪与张平同处拥挤的车篷之中,不经意的撇过张平的脸颊,削瘦透着不羁,卷带几分豪情的轮廓,又带着书生意气、正义泠然之感,夏雪渐渐看的有些痴了,甚至心里有种怪怪的感知,总觉的面前之人,自己在那儿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驾!” 平坦官道之上,夏风华横挎栏杆之上,迎着猎猎劲风耳旁呼啸,似欲要将这些天憋屈全部倾泻而出,驱赶的马儿纵横奔驰,拖曳后面的车蓬左摇右晃。 夏雪本就是修真之士,所以对这也就习以为常。 只是苦了还在昏迷的张平,脑袋上下翻滚,摇摇晃晃,结痂的伤口再次崩溃,幸亏修炼了蛮力诀,皮肤浑硬似铁,他的头皮倒是没事,竟把车篷里面的木板,撞击的坑坑洼洼,现出龟裂痕迹。 夏雪见此,想要提醒赶车的速度慢下来,掀起车帘的刹那间,身后一声急吼,“小心,快跳马。” 惊魂未定之际! 砰! 夏雪只觉被一个宽厚而又无比强悍臂膀紧紧拥住,脑海被一片空白所替代,竟又有几分熟悉之感。 立定地上,恢复意识时,刚刚还在迎风疾驶的车马,如今已是被一片废墟替代,马惨死成为一堆肉泥。 旁边站着一名彪炳大汉,手握一丈长的巨斧,滴落血迹。 滚落地上的灰头土脸持剑黄袍男子,面庞弥漫怒火,“找死。” “毛头小子,就会胡说大话,桀桀桀,也不打听打听,我疯魔巨斧狂妖的名声,让你死在巨斧下,不丢人。桀桀桀,死的人没有八百也有一千了。”彪炳大汉暴戾之气瞬间弥漫,这是只有杀戮极多,才会凝聚的戾气。 一跃踏出,震撼大地,便战在一起。 夏雪怀抱兔子,故意大声道:“你这么大岁数,修为还在聚灵九重,不怕人耻笑吗?” 这疯魔巨斧狂妖不为所动,只是桀桀发笑,反而施展的攻击更加凌厉,本就使用的武器之长,整整一丈。 这四下挥舞密不透风,使夏风华根本无从近身,更是施展不出任何剑笈,反而节节后退。 嘣! 一斧劈下,夏风华不得不驭剑抵抗,撞击一起。 巨斧再加上大汉的臂膀之力,足足有千斤之重,登时逼迫的夏风华,再也不能施展出长剑的巧劲,顿时落了下风。 五息的战斗,不过就是区区五个吐纳极为短暂的时间,夏风华就已有性命之虞。 夏雪狭长细剑拔出,“师兄,我来帮你。” 持剑跃去时,骤被后面伸出的,一个宽厚手掌握住淡绿长袖遮掩的柔软玉臂,充满稳重的声音响起,“交给我了。” 夏雪娇躯一滞,转头看见一个,长发披散,满脸脏乱,面带和善笑容,正是先前救下垂危重伤的人。 还未缓过神来时。 张平已如仙人掠水起舞,施展横云渡,瞬间欺身到疯魔巨斧狂妖的面前,极如闪电出手,一把握在巨斧手柄之上,看似轻巧的一提。 竟让这疯魔巨斧狂妖气息一滞,面色大骇。 “是你偷袭老子的?”张平面色骤冷道。 “……”疯魔巨斧狂妖吞咽口水,不作答,全力相抗。 张平这一出手,顿时让苦苦挣扎的夏风华,减轻不少压力,被压制的气息,舒畅不少,慌乱之际顾不得辨认张平面貌,低着脑袋不住感激道:“多谢前辈相助。” “滚!”张平朝夏风华胸膛飞踢一脚,连人带剑倒飞出去。 第四十四章装过了 “怎么会是他!” 夏风华捂着肚子,艰难站起,嘴角挂着血渍,瞪大眼珠子不敢相信惊道,目光落在远处彪炳大汉对立的削瘦男子身上。 “我也没想到。”夏雪声音悠悠传来。 “是你偷袭的老子?” 张平古井无波,如山柏一棵千年古松,手却是暗暗使劲,巨斧柄上渐渐有手指暗印。 “放你祖宗的大臭屁,你这小兔崽子也敢在我面前说老子。”疯魔巨斧狂妖突兀的眼珠子,爆喝一声,双臂青筋暴起,鼓出小山包,力气再次汹涌加注。 张平暗自惊讶,这人的力气如此之大,再僵持下去,自己必会遭殃,用力的右手猛的一松。 倒给此人一个措手不及,腾腾倒退数步,失去平衡,跌坐在地上。 “我的话只说一遍。”张平眼眸泛起一丝异芒。 疯魔巨斧狂妖闻此,巨斧戳在地上,桀桀桀阴笑道:“你会不会数数?” “因为听两遍的人,都死了。”张平表情依旧。 咚! 巨斧握在手中,连连挥舞,“以为大爷我是吓大的吗?老子刀剑添血时,你还在娘胎吃奶呢,来啊,别废话。” 由于巨斧过于太长,所以此人运用起来,动作终究还是慢了下来。 张平正是抓住了这一点,身法运用横云渡,气血澎湃加成下的开山拳,隐有移山倒海之势,穿梭此人的漏洞。 砰砰砰,三拳打下,如同两个乌黑钢铁相撞,张平拳头隐隐生疼。 “桀桀桀,你以为就你是炼体之修?来啊,看谁更强。” 疯魔巨斧狂妖又是一斧,凝聚杀戮气息,似有开天辟地之威斩来。 张平仗着轻灵的功法堪堪躲过,下次未必就有如此幸运,心里暗自后悔,这次真是装过了。 砰砰砰! 疯魔巨斧狂妖连连挥舞十几斧,撕裂的空气都发出一样嘶嘶响动,散出蕴热气浪。 张平面色阴晴不定,气息已经有紊乱之罩,修为不过是聚灵六重,终究底子太薄,施展如此耗费灵气的身法,根本难以持久。 又是一斧子劈来。 张平脚尖猛的一登地,跃出两丈之远,距离下雪二人只有十步之遥,可谓是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张平仰头面朝,西南上方晴朗天空,高山仰止如若仙人之姿般,手指疯魔巨斧狂妖道:“你走吧,我今天不想出手,饶你一命。” 巨斧又是即将要劈下之时,听到张平话语,空中微微一顿措,旋即巨斧狂妖冷哼道:“把命留下再说。” 噗! 巨斧落下,一劈成空。 唰! “借你宝剑一用。”张平身形所至,皆是连影,夺下夏雪手中的流水细剑。 腾空跃起翻落,出现在巨斧狂妖的后面,“这是你逼我的。” 张平转瞬再无之前阳刚威猛交错拳影,已变成手持长剑曼舞撩歌之姬,仗着灵动缥缈不定的步伐,几次都险被巨斧扫中,偏偏又是险象环生,竟有几分早已料到的样子。 “他在干什么?”夏风华眼露迷离道。 夏雪渐渐从神情镇定,同样变的不知所谓,喃喃道:“这是在跳舞吗?” “堂堂修士,宁可站着死,岂能如此轻佻浮夸,实在耻辱下作?”夏风华嗤之以鼻不屑道。 不顾夏雪的阻拦,说罢,夏风华就已手持长剑,径自加入战斗范围,握住张平的肩膀,就欲要把他提出来,“多谢你的好意,感激不尽,此事与你无关快走吧!” 张平施展酣畅的剑笈,经此扰乱,顿觉体内气息不调,心下大怒:“滚!” 一脚踹出,夏风华再次连人带剑被踢飞出去。 嘣! 一斧携风云变色威力劈中张平腰部。 巨斧狂妖战斗经验极为丰富,五感六知辨识八方,见此有机可乘,一斧就势旋即横扫而去。 张平体内霹雳巴拉巨响,血脉喷张,身子凌空飞起,又是一斧径直斩来。 “移沙平海!” 张平强行扭转抛起的轨迹,径自跌落地上,噗,喉咙一甜,鲜血喷出,目光锐利盯在夏风华身上,似要将他千刀万剐,“妈的智障!” 夏风华尘头垢面,地上惊起,洗练的长剑熠熠生辉,作势又要跃入进去时,被夏雪一脚绊倒在地,来了个狗啃屎。 夏雪颇有深意的望了张平一眼,冷声道:“师兄,你别再给他添乱了。” “唔……唔,呸!咳咳。”夏风华嘴里满是泥土,吐字不清,经夏雪警告,也不敢再去乱入。 “桀桀,你也算的是一代杰才了,只可惜遇到了我。”巨斧狂妖提着斧头,踏步走来,跃起一劈,如澎湃瀑布,倾泻而下。 撞! 地面生生劈开裂纹,现出蜘蛛网状的龟裂纹路,巨斧插入裂缝…… “啊!啊!啊!” 巨斧狂妖双手抱头,地上打滚,歇斯底里丧去理智,嘶吼道。 张平头冒金星,耳膜嗡鸣,从巨斧左侧不足五寸许的地方,缓缓挣扎站起来,“我本不想用此卑劣一招,是你逼的。” “你对我做了什么?”巨斧狂妖眼珠渐渐布满血丝,双头疯狂揉搓头皮,抓起的头发生生拔下,鲜血淋漓,顺着眼皮滴下,面目眍?吓人。 张平给夏雪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解决了。” 双腿一软,躺倒地上。 夏雪二人惊慌跑过来,扶起张平,一人把住一手,缓缓输送灵气以此疗伤。 张平躺在夏雪的怀中,感受到一股股充沛暖阳阳的气流,灵气环绕环绕,渐渐融和因震荡而产生创伤的筋脉之上,受用无穷,兼且若有若无的处子幽香,侵进鼻侯,张平真想如此多待一会儿。 随即,想起一件大事,面色陡然一变,猛的坐起,脑袋抬起的时候,不经意的顶到一团酥软的东西。 张平老脸一红,似乎想到了什么,隐语不发,余光落到夏雪脸上,同样是脸颊绯红无限,低头不语。 张平似乎想到了什么,心底嘿嘿一笑,一瘸一拐走过来,发现巨斧狂妖已经死了,呼吸都停了,咬牙启齿吼道:“你这杂种下手够快的啊!” “谁?难道又有偷袭之人?”夏风华豁然间,战意腾燃,长剑横亘身前。 第四十五章我是一名剑修 张平回想到刚才,如果不是自己应变能力强,面对巨斧狂妖的惊天一劈依然能够保持常人般的清醒,就在巨斧狂妖的一斩瞬间,口喷绿雾,侵入他的脑海,电光石火间麻痹了他的意识。 否则自己纵不是被斩在他的巨斧下,也必定会被斧子一劈之下,震荡成个白痴二傻子。 不过这绿雾下手就是快,自己还没缓过来,已经就把如此庞大的巨斧狂妖吸允成了一个皮包骨头,在如此下去,必会被绿雾吞噬他的身躯,然后进行夺舍。 身为主人的张平决不允许! 这么好的暗器,张平怎么可能如此痛快的放了福伯,早知今日,又为什么当初夺舍自己。 “哼!”张平完全不顾全身的疼痛,直接俯身都快贴到了巨斧狂妖的嘴巴上,用力一拍,眉心处的亮色熠熠生辉,朗声道:“快点儿出来,否则你又欠收拾了。” 声毕,一缕绿色的雾气缓缓从巨斧狂妖的鼻孔飘出,飞进了张平的嘴巴中。 张平满脸的享受,嘴中轻轻咀嚼片刻,才缓慢睁开眼睛,赫然发现夏雪二人正在以极度嫌弃的眼神瞅着自己…… “咳咳,你们别这样,我其实是一名剑修。”张平被看的不好意思,朝着夏风华嘿嘿一笑。 夏风华好似极为厌恶这种行为,直接侧过头去。 张平将目光投向夏雪时,忽然有几分的迷茫与短暂的停滞,又想到了什么,赫然惊呼道:“怎么是你?” 夏雪被这种惊呼微一诧异,小心翼翼道:“怎么兄台,我们之前难道有过相识吗?” “额……”张平试探道,“敢问你是金阳宗的弟子吗?” “正是,”夏雪承认自己是金阳宗门人时,虽红扑扑的脸上,骄傲之色闪瞬即逝,但还是可以明显的看出来,她还是极为自己的宗门感到无比自豪。 张平暗自咋舌,惊慌失措,忽而想起来,自己如今是戴了“变息易容面罩”,所以她才没有把自己认出来,否则绝对不会有这么淡定的局面了。 他依稀还记得张家的那晚,误以为是外敌入侵,直接漆黑夜色中,擒住一名女弟子,甚至当着她的师父面前,还占了人家一把便宜,此人正是素颜示人然已胜过诸般庸脂俗粉的夏雪。 张平故意又仔细的观看了夏雪几下,看的旁边夏风华紧紧按捺刀刃,几欲拔刀而出,“抱歉哈,这个真是我认错人了,你与我的友人长的实在是太像了。”张平挠了挠头,一脸赔笑道。 “这位仁兄怎么称呼,哪里人士?”夏风华犀利的眼睛眯成一条线,不卑不亢道。 “这敌意!”张平心底暗道。 同样夏雪也是长长的睫毛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落在张平的脸上。 张平年纪已有二十多岁,既然在外行走,自然不会以真面目示人,否则还千辛万苦的兑换变息易容面罩,为了那般? 再加之在张家之时,得罪了不少人,个个都是如今张平眼中的擎天大鳄,一根手指头,就能把自己碾压的尸首不见。 “姓曾名宝,邢潍城人士。”张平面不红气不喘道。 夏风华听到“邢潍城”三字,嘴中咀嚼半天,冷哼道:“邢潍城距离这里足足有八百多里,到此为了什么,还有你胸口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我胸口有伤?”张平不解道。 夏风华白了他一眼,“你问谁呢?” “……”张平细细感应去,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似得,惊奇不已,一缕缕丝线般的疼痛,通过神经传入脑海,比之过去锤炼蛮力诀时,这种创伤之疼比之真是不值得一谈,也就几乎都麻木、忽略了。 抛开衣服,淡绿的薄纱敷着新鲜的草药,显然是新换的,“这是谁伤的我?” “……”就连夏雪也给了张平一个白眼。 张平一抹后背的位置,同样也敢到一阵锥心刺痛,后知后觉道:“这还是贯穿的剑伤,看来是个高手啊!” “伱区区一个聚灵六重武者,谁还不能砍你几剑吗?”夏风华漫不经心道,精神力集中眺望,紧紧盯着远处官道,疾驰而来的黑点,越来越清晰。 “你……”张平话头再次被打断。 “你为什么不远百里,来紫阳城区域?” “我途径这里,就是为了拜入金阳宗。”张平扬了扬手里的痴嗔剑,正气泠然道。 夏风华闻此,又重新的审视了张平一番,微一叹气透着一股子长辈的风范,“你连进入外门弟子的最基本资格都没有,回去吧。” 连夏雪也是颇为附和的点头。 “晋入内门弟子的条件,不是会放宽吗?”张平不羁的双眉一挑,认真道。 这简单的一问,竟头一次让淡泊的夏风华身躯一颤,又变的充满道:“就你配吗?我都已是聚灵七重修为,都在外门弟子整整五年了,连内门弟子的门槛都没摸着,你以为这是天鹅肉吗?是个蛤蟆都想吃。” “你说话就说话,为什么还要人身攻击,是不是又找踹了。”张平轻轻一撩额前的刘海。 夏风华被这句话,顿时语凝,想到自己竟连被他踢飞两次,怒不可遏,“你……” 驾! 一直被夏风华关注的黑点终于清晰,正是一辆迎面而来疾驰的马车。 车轮辘辘。 “来了一辆马车。”夏雪打破尴尬的气氛。 夏风华轻车熟路的跃身飞起,哐,将车夫踹了下来,随即扔给了车夫一张金票,夏风华站在车辕之上,扬起马鞭调转马头。 看似温柔可人的夏雪,竟也跟着跃起,身子轻动一晃,不知比夏风华的身法敏捷多少倍,就已进入马车中。 被丢在地上的车夫,被欲要愤起来怒骂,撑开金票看清上面的金额,阔严的脸上被一片难以抑制的兴奋所替代,辨识了一下金票的真假,匆匆揣进贴身衣物,迅速跑开。 一瘸一拐的张平,还在旁边溅血的碎屑中,寻找落下的痴嗔剑,传来夏雪一声提醒,“快上马车。” 第四十六章我仇人 张平抬头时,发现马车将要离去,暗骂夏风华,“我又没抢你暗恋情人,至于如此针对我吗?” 横云渡身法飘逸,凌空跃起手指猛地搭在马车的边缘,手臂用力一拽,腾的站到了车辕上,作势就要回到马车的车篷里面去。 忽然,伸出一个黄袖手臂拦在身前,“你赶马。” “我都这样了,你还让我赶马车?”张平双目再次泛起凶芒,欲要震慑。 夏风华不为所动,冷言冷语道:“让你跟着我们同行,就已经是看在你对我们的救命之恩了,不要不识抬举。” “过河拆桥吗?” 张平其实也不想非得跟他们同行,不过想想自己可是为他们出手负伤,而且自己胸上贯穿的伤口。张平内心隐隐猜测,十之八九,也肯定跟这二人脱不了干系,如果不趁此,狠狠的敲诈他们一笔,那可就真不是张平的本性了。 “夏师兄,他受伤了,还是你赶马车吧。”终于,最先进入车篷的夏雪开口道。 夏风华显然颇为不服气,“师妹,他可是炼毒之修,浑身上下脏污透顶,还是远离此人为好。” “我是堂堂正正的剑修,谁尼玛炼毒了?”张平也不是没有对炼毒之修接触过,确实就连他自己都感觉到极其的恶心,所以也是十分反对自己会落下这么个身份,不由得嗓门调高了几分。 “那你嘴巴里的那团绿雾是怎么来的?”夏风华自以为抓住了把柄,盛气道。 不提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张平登时胸口一股无名之火窜出,直冲云霄,“老子还不是因为你,我最后剑招马上击出,天知道会有你这么个会出现,害得我都险些丧命。” “恕我眼拙,在下也是聚灵七重的金阳宗外门弟子,倒还真从未见过跳舞扭腰也是剑技之一。”夏风华负手挺胸傲然道,一副活然自己形象正义泠然,与尘世犹如天壤之别。 站在辕上的张平,只觉口干舌燥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般,又欲要开口反驳时,忽而转念一愣,弓弯身子,径直钻入了车篷,从中传出一句,“费什么话,赶你的马车。” “你,”夏风华无奈,大袖一挥,扬起马鞭。 啪,凌空一响,马儿吃痛嘶鸣一声,奋力奔跑。 “曾宝,你这绿雾是怎么来的,好像不是什么吉祥之物啊。”夏雪深有所思,沉吟道。 张平刚才起的名字,就是胡乱瞎编的,所以当夏雪念出这个名字时,并没有多少的察觉,反而一脸痴迷,两只大眼睛直不冷丁的看着夏雪,淡绿的衣衫勾勒的完美波峰,一起一伏,蕴有音乐的旋律。 凝脂如水的肌肤,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都让张平欣喜不已,不住轻叹,“这个大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尤物。” 张平看的如痴如醉,浮想翩翩,直到夏雪两片柳叶眉倒束,才将沉浸想象的张平拉回现实。 “不好意思,我太想念曾经的一位金阳宗故人了,她也如你这般,美貌倾城。”张平脑筋急转,苍白的辩解道。 夏雪刻意遮盖红晕的脸颊,忽而悠悠道:“其实,你身上也有种我以前熟悉人的气息,但又有区别。” “你眷侣?” “我仇人!” 张平心中一禀,心里暗自又有些得意,“这也不能全怪我,我当初又不是故意的啊。” 仔细回味自己的这种辩解,张平自己都想笑,不相信。 狭小的马车空间,连轻微的呼吸心跳,都能听的异常清楚,张平刹那间感受到了夏雪身上怒气,但又有种浅淡的复杂情绪,转即逝去。 张平干咳一声,试图转移话题,“刚才你问我什么?” “你这绿雾是怎么修炼的?”夏雪再次重复一遍道。 一提这绿雾,张平真是大有感慨,胸有无尽的过往,想要给人诉说,当初的经历,至今想来,还依旧是历历在目,险象环生其内艰险无比,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张平扯着嘴巴,添油加醋便开始从自己误入一处凶煞秘宅,里面停满了棺材,气氛阴森诡异…… 张平结合着自己前世看的灵异故事,再夹杂一些自己却是发生的一些事,吹的真是入木三分,扑朔迷离,偶尔添加几个段子插科打诨,逗得夏雪笑的前仰后合,咯咯笑个不停。 马车一个风中飘飘荡荡的帘子,仿佛彻底的隔绝了一个世界。 外面东风呼啸,冷风直吹,即便是武者皮糙肉厚,气血状胜,不惧这点严寒,但身处车辕赶马的夏风华,喝着冷风,耳边时不时传来夏雪咯咯的笑声,弄得他真可谓是百爪挠心,醋意十足,“曾宝,出来赶马,大家轮换着来。” “可是我不认识路啊。”张平没有丝毫要赶马的意思,故意慵懒道。 呼,夏风华撩起帘子,冷风直灌车厢,劈头盖脸道:“我给你指。” 张平满不情愿的,手里捏着马鞭,扭头之际,面目阔严对夏雪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恩,好的,你的经历很离奇、精彩。”夏雪对着张平做了个可爱的表情。 这一幕,尽被夏风华看在眼中,又泛起一种抓心挠肝的锥痛,默默叹道:“这还是我两小无猜的表妹吗?放着英俊洁净的表哥不搭理,反而乐意跟个几乎与叫花子没区别的怪物,嬉笑阔谈。” “沿着这条路直接走到头,然后右拐弯,再走到末路,再交回给我。”夏风华对这条路像是极为熟稔,连想都不想。 张平抓起马缰,一鞭落下,马车像是吃了火药似得,奋力奔跑,道上偶有轿子、行人见到后,纷纷躲开,不敢与之相触。 车厢中夏雪两人,纷纷不得不使用定力,克制身子摇晃,过了半刻钟,仿佛一直处于新手上车,闲人退散五米的张平,终于将马车步入了正规,车厢里面也终于恢复了平静。 夏风华舔了舔舌头,眼神一转,道:“表妹,哦,师妹,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师兄不一直都是玉面罗君的形象吗?还会讲笑话?”夏雪平淡无奇道,并没有展示出想听的姿态,甚至还有一丝的挖苦。 第四十七章那就不要讲了 “咳咳,师妹这人都是会变的啊。”夏风华清了清嗓子,挺直腰板,道,“突然想起了一个去年的笑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就不要讲了。”夏雪凝如冰霜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涟漪道。 “……”夏风华显然被这突然噎住了似得,不过旋即想到,不知在那本书上写着,曾经一位哲人如是说,男人想要俘获女人的心,就不要在乎自己的尊严面子。 试着小声道:“去年,我一人回家探亲,”夏风华余光扫见夏雪,看到没有遭明确的拒绝,心底窃喜,气运丹田压低嗓门道,“府中的老管家你猜怎么着?漫天大雪里面,直接仰面摔了个四脚朝天,哈哈哈,他的模样真是太逗了,哈哈哈,那么大的人了,还哭哭啼啼的,哈哈哈。” 夏风华说着的时候,自己回想起当日的情形,笑的捂着肚子疼,眼泪都快要留下来了。 “哈哈……你怎么不笑啊?”夏风华发现夏雪依旧迷离的眼睛,目光投射在车厢顶上,自己笑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夏雪撩了少许披散的头发,恍然大悟的情形道:“师兄,你刚才说什么?” “额,什么都没说。”夏风华嘴角一抽,心里醋意大发,暗暗恨道,“外面那个叫花子是怎么把你弄的五迷三道。” “吁!” “夏风华公子,到路口了,该你赶马车了。”张平轻轻捻起帘子的一角,整个瘦弱的身子正好将这一走风的角挡住,给人一种巍峨山岳般的踏实。 夏风华刚觉的自己屁股板凳坐热,没好气道:“你就不能多赶一会儿吗?别忘了,是我把你从光秃秃的树林子里抱出来的,一路任劳任怨;是我给你漫天遍野寻药敷伤,是我……” “前面的两条岔道口咱们走那条?”张平吃软不吃硬,最受不了别人对自己说软话。 夏雪一旁补刀道:“其实我师兄心眼不坏,就是死要面子。” “……”夏风华脑袋三道黑线,“走右边的那条就好。” 马鼻孔粗粗喘着白气,张平侧立马头,看着眼前巍峨壮观,气势恢宏的城门,最顶端赫然醒目豪放楷书:紫阳城。 三个大字,不怒自有威。 更让人有些眼晕的更是进出的人群,令张平暗自惊叹不已,高大城门的旁边还有两个小侧门,几乎所有人群均是络绎不绝进出此门,有杀猪屠狗之辈嗓门粗大吆五喝六,也有低贱卒子低头给人抬轿,更有身披甲胄骑着高头大马跨步而行;也有飘飘长衫男子携着浓妆女子缓步而行,真可谓接踵而至,擦肩比邻,然秩序却是井然有序,条理分明,繁华城市就此呈现。 张平浑身邋遢脏乱,蓬头垢面的抠了抠鼻子,惹的路人纷纷躲开,“两位到了,下车吧。” 夏风华抢先走出来,替夏雪掀开帘子,一副讨好道:“表妹到家了,咱们就不必再以宗门之礼相待。” “表哥依你之言,”车厢探出一个美若九天之上的仙子,素颜示人不知已胜却世间多少繁华柳绿。 一男一女真是模样惊人,俊俏非凡,男子举止豁达,女子彬彬有礼并肩行走大街上,惹得路人频频回看,只不过更令路人惊讶的则是他们身后仿若的随从,仔细看去,实为大煞风景。 不仅胡子邋遢,脸上污泥脏乱,更是举止怪异,双目“痴傻”,逢着大街上的一个高挑女子,就一直盯到人家发怒几乎快要大骂,才转过头去,又去看下一个美女,简直不知羞耻。 终于,夏风华再也受不了行人的指指戳戳,自然一眼就看出来是张平的缘故了,递出了一张金票,道“谢你的救命之恩,咱们俩各不相欠,这份礼是替表妹还你的,既然你也已经到了紫阳城,以后有什么难处,可以随时联系我。” “这就赶我走吗?”张平一愣,眼睛还是偷偷瞄了一下,看到上面的金额,还是倒吸了口凉气,“妈的,土豪富二代啊。” “我还要给夏小姐讲,我没说完的故事呢。”张平一脸认真回道。 夏风华被张平故意装傻,气笑了,“我们要回家,你也跟着吗?” “我又不是跟着你,我这是跟夏小姐的约定,更何况我即便跟着去夏小姐家里做客,也与你无关啊。”张平感觉这个人好怪啊,自己又没招他惹他,怎么跟吃了屎似得,处处针对自己。就算是吃了屎,又是我让他吃的。 “那你知不知道夏雪的家,就在我家。”夏风华急吼道,他就想直接赶走张平,但又念及之前,张平还出手救了自己一命,受了不小的伤,总也不能说话太绝情。 “啥?” 张平听到什么夏雪的家就在他家里面,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虽然张平也通过这一路多少了解到,他们两个表兄妹自幼长大,后来更是同时拜入了金阳宗,真可谓是光大门楣,替祖宗争气。在外面,二人还是要以宗门之礼相称,这也是宗门的规矩。 夏风华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悻悻然欲要掩盖什么似得,忙不迭道:“额没什么,你既然想……” 好像忽然碰触到了夏雪的某处软肋,因为回家而感到欣喜的目光,顿时黯淡了许多甚至增添了一抹忧伤,终于,一直默不作声的夏雪冷声开口道:“曾公子是我邀请的朋友,还要给我讲故事,是还要经过表哥的允许吗?” “额,表妹,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夏风华俊朗的脸上,忽而多了一层尴尬。 自幼看小说长大的张平,眼珠一转,“这里面有故事啊。” 两头石狮子蹲坐大府两旁,朱红大漆涂抹的大门口,还站着两名挎着腰刀的侍卫。 匾额题写着龙飞凤舞两个大字,“夏府。” 夏风华刚刚步上台阶,里面就匆匆走出一大群人,肥胖大小不一而足的妇女,为首的则是名浓眉大眼,双耳垂肩的中年男子,面露欣喜,一把就将夏风华紧紧搂在怀里。 后面的妇女随即围了上来,对着夏风华嘘寒问暖。 他们反而把一旁的夏雪冷落。 张平则是直接被忽略了,毕竟一个挑担的“小厮”是不具有存在感的。 第四十八章请来的客人 张平不忍心见到夏雪独自一人,长得貌美如花,竟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大步一跨满身污垢,顿时将夏雪生生剥离开来,“夏小姐,我之前的故事还没讲完呢,到了那漆黑如墨的棺材里面,我猛的剥开一开,你猜怎么着?” 夏雪眨了眨眼睛,似乎对热闹眼前的一切早已经习惯了,脸上倒也无事,平静问道:“后来发生什么了?” “嚓的一声巨响,里面猛的跳出来一张缥缈的绿色大网,张开就要往我身上扑来啊、扑……”张平说着自己心里暗暗瞎编的故事,情不自禁的手足并用,来描述自己当时的环境。 双手张开,犹如大鹰捉小鸡似得,已结环快要搂住夏雪了。 咻! 一粒石子飞射。 “你是谁?”张平身后传来一名女子斥责,声调不高然蕴含着灵气传播,穿透力极强,瞬间将门口热闹的场面的寂静下来,纷纷看来。 被一粒石子击中穴位的张平,瞬间动弹不得,双手依旧保持着双手环绕夏雪的动作,如今被这么多人看在眼中,张平心里好害羞,脸上升起的红晕,比之夏雪粉嫩的脸蛋还要红上不少。 一个美貌的妇人,一袭朴素绣着兰花的罗裙,一步跃出,甚至快的让人都看不清她是怎样的动作,只有一连串的连影,就已经到了张平面前,兀自大手一挥,就将张平掀飞出去,冷哼道:“敢对我女儿动手动脚。” 夏雪欲要开口,替张平解释。 直接被双耳垂肩的中年男子挡在身前,双目如电扫过张平,质问道:“你个仆役小厮,竟敢如此胆大妄为,无法无天,罪无可恕!” “来人,将他乱棍打死。” 夏风华阻拦道:“父亲不可,他是表妹请来的客人,名叫曾宝。” “客人?”门口一众的男女老少,心里画上了一个问号。 再去仔细观看张平的打扮,一脸的蜡黄状,穿的也是破破烂烂,袖子也已经断了半边,更恶心的是,脖子上挂着个脏乱漆黑的恶心之物。 “小雪,他真是你请来的客人?”人群中一名颇有长辈风范的老人,满脸慈祥,问询道。 “他确实是我请来的客人。”夏雪可能是由于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说自己一个女孩子身份,请来一个陌生男子回家做客,终究有些难以启齿。所以说话之中,不知不觉间,脸上炫染了一层红霞。 夏雪说完,微微低下头去,宛如碧家小女孩,玩弄着手指头上的淡绿衣角。 “我的天啊,我心目中的天仙般的姐姐,就看上了个这么玩意儿?”人群中,不知那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忽然一声惊吼道。 此话一落,顿时在人群中炸响了锅。 “刚才我还看到,这人想要双手抱夏雪呢,没成想被他丈母娘逮个正着。” “娘家门前就这么不老实,看来也是个浮夸之人啊。” 人群中爆发出冷言冷语,各种嘲讽之话,唯独就缺少祝福的声音。 “雪儿?”美貌妇女不确定的语气,询问夏雪道。 夏雪颇有些不好意思,又对他们的冷嘲热讽颇生恼怒,语气复杂道:“娘,不是他们想象的样子。” “哦。”美貌妇女气息不再凶戾,反而透着一种让夏雪从未见过的眼神,将张平扶起,对他输送灵气疗伤。 夏雪觉得自己有种说什么都白搭了的无力感。 夏风华瞧见这一幕,站出来更正道:“大家都想多了,其实他只是救了我们一命,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 “是不是接下来就以身相许了?”在双耳垂肩的中年男子身后,走出一名瘦骨嶙峋的老头,浑浊的双目一转,冷声道。 夏雪的母亲豁然全身修为绽放,头顶刹那浮现出,一道充满光晕而形成的剑图案,“你胆敢侮辱我女儿?” “我承认打不过你,但紫荆你仗着自己的一分剑意,就可以任意胡为吗?就算侮辱你又怎样?我夏家白吃白喝的,供养你母女俩,这外支族将近二十年,怎么说你几句咋地了?”这老头一根拐棍磕在地上,讥讽道。 “住口,夏侯二弟你喝醉了,满嘴胡话。”双耳垂肩的中年男子,沉怒道,随即又变了一副脸孔,面带笑意道:“他既然救过犬子的性命,就是我们的客人,待会儿让府中的大夫诊治一番,让人抬到会客厅,别在这儿着凉了。” “多谢夏家主的美意。” 张平似无其事的站了起来,还不忘一副陶醉的,朝夏雪抛了个暧昧的眼神,活动了一下筋骨,“我只是来给夏雪小姐讲故事的。” “哈哈,随你了,本人名叫,有什么麻烦,尽可来找我。”双耳垂肩的男子爽朗笑道,然眼底却是不屑之意甚浓,大概是说,给你几句客套话,还上脸了。 张平倒也不在意,拱手客套几句。 中年男子一挥衣袖,夏风华在满目对着夏雪的留恋中,被他的父亲牵着手,走了进去,后面拥挤一堆人群。 紫荆和她的女儿手挽着手,不时还回头给张平指路,生怕他走错了方向,穿廊过道,齐整的花园,在寒冷的冬季,依旧一片郁绿,走过假山溪水,映进张平眼帘的是个,偏僻独立小院,里面还有两个丫鬟,百无聊赖的晒太阳。 “你叫曾宝啊?“紫荆端来一杯茶水,袅袅冒着蒸腾的茶香,放到张平面前。 张平感觉这种情况似曾相识,倒也心中不儊,瞥了眼夏雪的容貌,虽比叶嫣雪少了一份的冷傲,但身上透着的小女生的灵动,却是夏雪独有的。 张平心里默默升起了一个邪恶的念头,“伯母,我是邢潍城人士,家里人长叫曾宝。” “双亲还健在吗?” “均已不在,所以我才决定出外云游,由于误入山涧,才导致自己如今狼狈,家是做声音的,还算殷实。”张平对这可是轻车熟路,索性一股脑的全回答了上来。 紫荆双眸落在张平头发上时,停顿了片刻。 这让张平投职过面试的经历,没千次也有八百次。所以心里一虚,轻轻喝了口茶道:“伯母,我可否在您家洗漱一下。” 张平对这变息易容面罩所成的相貌,信心十足。 “额,可以,我让下人准备热水。“紫荆说着,就走出去了。 夏雪蹭的窜到了张平面前,冷面无霜道:“你现在就离开,马上走。” “雪儿,别闹。”张平故意的扯着嗓子喊。 第四十九章这是个误会 “真舒服啊,”张平一屁股扎进了盛满热水的粗大巨桶里面,水温刚好,身旁还有一个丫鬟侧立一旁,又让张平再次找回了,依稀曾经做家主的感觉。 身上还没搓一遍,木桶里的水就已浑浊不堪,这倒让张平有些不好意思,好在一旁的丫鬟,不急不忙的拔下木桶下面的塞子,示意张平出来,等水放干净后,又重新放了一桶水。 如此反复,张平整整洗了五桶水,擦干身体,亮出胸膛的肌肉,流美的线条,让一直低垂头的丫鬟,瞬间看痴了。 张平微微一笑,穿上外面夏雪母亲紫荆早已经准备好了的衣服,一袭白色长衫,长发被一只玉簪竖了起来,外加上张平变化后了的容貌,更有种自然的风度,蹁跹而不失散漫。 缓步走去,欲要开门。 “娘,你真的误会了,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是被他骗了,没想到他模样木讷,竟是个如此登徒浪子,满嘴伶牙俐齿之徒。有表哥为我作证,我只是想要请他家中酬谢他报答救命之恩罢了。”夏雪觉察如今这件事,误会越来越深了,必须要把实话说出来,否则真的怕母亲,会把自己许配那么个浮夸之人。 紫荆闻此,骇然变色,看到女儿的神情,绝非虚言,勃然大怒,双目如炬已朝侧房,那里正是张平洗澡的房间,投射而去。 “女儿,你说的句句是真。” “嗯嗯。” “竟好大的胆子,”紫荆头上一柄利剑图案,浩瀚渊博,身影一闪,到达门前,欲要破门而入之时。 嘎吱! 里面走出一名器宇轩昂,神色间带着一丝不为尘世羁绊的风采,彬彬有礼的拱手道:“伯母好。” 夏雪愤懑的双眸,刹那变得停顿了一下,甚至带着对刚才话的一丝悔意,不是因为眼前的曾宝后悔,而是在这双眸间,她仿佛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气息,竟是如此的熟悉。 唰! 紫荆白嫩的手成爪,豁然刺出,摩擦的空气产生温热气浪。 “咳咳,这是干什么?”张平脖子纵被制住,仍然气不喘,挥赶衣袖,仿佛生怕衣服上沾染半点尘埃。 紫荆对这青年十分吃惊,没想到看似样不惊人,修为也仅仅才聚灵六重,不仅没有死在这一抓之下,尤其手掌心传来,此人筋脉中灵气隐隐还要与自己做反抗之势。 “看不出,你这炼体十分的了得啊。”紫荆双眸闪过一丝厉色,一眼就看穿了张平所炼秘笈。 张平见到控制自己脖子的压力放松不少,干咳一声,“伯母,果然聪明就如您这美貌,同样的盖世绝顶,望之普天之下,恐怕再无……” “少说废话,你在骗我?”紫荆收回手去,说话的言辞虽然犀利,不过一双秋眸,还是被张平的这一番夸赞,缓和许多。 张平委屈道:“我救您的女儿是真的。” “不是这件?” “那是那件?” “就是……”紫荆即便已经年过中旬,可当说出某句话时,还是有些不舍情面,心里也是刚对张平有了点儿好感,此时已荡然无存,“你不是我雪儿的男朋友。” “当然不……啊?”张平一时脑子疏忽,话说了半边,觉得有些太过直白,赶紧圆道,“伯母,我们俩关系还没到那一步。” “根本就没这种关系。”夏雪睁大的眼珠,焦急的眼泪都快下来了。自己堂堂的一个姑娘家,只怪一时大意,眼看就快被这不知哪里来的伶俐无赖玷污清誉。 一想到还是自己决定救的昏迷之人,夏雪剩下的更是愤怒。 轮到张平无语了,对着夏雪对质,“遭袭,我拼着性命救你们,是不是真的?” “是。” “你邀请我来给你讲故事是不是真的呢?” “那……是。”夏雪到这里,犹豫了一下,银牙一咬。 “我被你们接纳府中做客,是不是真的。” “是。” “既然大家是朋友,我在这儿洗个澡,怎么了?”张平一副无赖的样子,双手一掐腰。 “你。”夏雪水汪汪的大眼睛,扑簌簌的落下两颗泪花,随后如同梨花春带雨,情急之下说不出话来。 张平挠了挠头壳,自言自语道:“我说话有那么重吗?” “无耻之徒!”一声娇喝,带着滔天之怒。 一把硕大之剑,充满磅礴剑意,轰然屹立张平头顶上方,电光石火间斩落而去。 张平体内,气血轰鸣加成,全身蛮力诀疯狂运转,兽胎早已当做丹田而用,灵气源源不断,被张平逼进筋脉之上,横云渡施展极限。 向后一跃,整个的身体噌的跃动了侧房之上。 轰嚓! 地面碎裂,青石板粉碎成沫,尘烟涌起。 张平原先站立的地方,赫然出现一个深三丈有余的庞大沟壑。 张平心惊不已,筋脉里面的气血还在鼓鼓运行,不免庆幸道:“幸好早有防备。” 原来张平在此前,就已听到了院外夏雪母女二人的谈话,从中也看出夏雪的母亲紫荆,是个脾气暴躁之人。 所以早已满脑子盘算,真跟紫荆交上手,该如何逃跑,就刚才的锁喉一抓,如果不是紫荆意图并不是直接索取张平性命,否则就是有十个修炼蛮力诀的张平,也早因被震碎筋脉而死了。 “伯母,别一言不合就出手啊。”张平伸了伸舌头。 铛铛铛! 夏府金铜钟敲响,尖锐细利音波,传播的极远。 “何人在我夏府作恶?”四面八方匆匆赶来的年轻俊杰,手拿各式各样的刀枪剑戟,最小的不过十二岁三重修为,还有家族长辈,纷纷祭出护身法宝,展开修为,其中更有先天武者一重天的,早已横立屋顶,审视局面。 仅不到五息时间。 就已将这狭窄,坍塌一地的宅院围拢,一名青须老者腰前挂着块玉佩,显然石块法器,自发扩散出单薄的青蓝层,双目如电,将此地清醒顿时了然于胸,不急不慢道:“紫荆侄女,有人偷袭你们不成?” “这倒没有,不过有人欲要占我女儿便宜,我要亲自杀了他。”紫荆秋眸此刻早已经变得狠厉非常。 张平同样站在屋顶之上,被紫荆这么一说,急忙开口道:“我说,这都是一场误会,纯属误会。” 青须老者手持玉佩指向张平,色厉道:“是你欺我夏家族人?” “我没说吗?是误会。”张平有心解释,当听到紧接的一句洪钟般的响彻声音,变的心如死灰。 “杀了他,”青须老者朗声道。 第五十章我怒了 夏风华从远处匆匆跑来,忽而看到张平游走于房屋之上,被众人围杀,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之色,欲要出声阻拦,不经意的同样看到了院子中,双眉纠结的夏雪后,转瞬又仿佛下了个极为坚定的决断,“曾宝兄,多年后我一定会给你立个碑,来纪念你曾经力退强敌的功绩。” 每一名夏家的天骄俊杰,下手都是毫不留情,脸上甚至带着一丝的戏耍,将近百人打一个区区聚灵六重武者,绝对是立于不败之地。 “寒冰掌!” 方圆两丈内,寒气逼人,一掌叠着一掌,豁然击出。 “烈焰刀!” 天旋地转,双刀挥舞的密不透风,刀刃之上裹挟通红火苗,无论砂石玉木,触之即燃。 “夺命列风剑!” 呼呼剑风呼啸,光滑凝练的剑芒,刷刷专朝人的薄弱部位刺去,剑剑透着锋芒。 每人都身怀不一的绝技,可见这夏家真是家底丰厚,所有后辈之人,真是与曾经岩石城的张家,犹如云泥之别,仙人与蝼蚁之区。 “好吧好吧,我认输了,所有的错全在我,大家停手吧。”张平早已在疏忽间,被人在背后刺了十六七剑,还有大刀也砍中了八刀,其余的掌拳更是不一而足。 剑剑要人命,刀刀逼人疯。 任是张平仗着自己皮糙肉厚,终究浑身彻底的生疼,服软求饶道。 “少说废话,欺我夏家人,找死。” “除非你自裁,别无他路。” “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各种风言冷语,齐齐涌来,独独没有张平想要放他一条生路的话语,哪怕连这类的声音都不曾响起。 张平越想越是委屈,自己不顾受伤,救下了他们夏家两人,不仅没得到应有的客人之礼,就因为区区几句调侃的话,就要置人于死地。 难道这些身高望族,就这么在乎面子吗? 还容不得人说了两句,张平见过狂的,自从穿越到这洪荒大陆,还真未见过如此狂傲家族。 张平登时脸上显出一片铁血之色,双目坚毅,一拳与一人寒冰掌相撞,砰,张平仅靠肉体之力,将对手手掌生生撞碎,倒卷出去。 “我怒了。” 张平又顺势大手握住砍来的烈焰刀,任凭刀刃之上,刺啦刺啦的火苗灼烧,咔嚓! “就你还特么怒了,你以为谁啊?”一个黄毛十六岁左右的少年,讥讽道。 张平大手豁然一握,通红刀刃的大刀碎裂成片状,张平大步一跨,直接撞飞阻碍的两名夏家人。 噗噗噗,手背上鼓鼓凸出的小山包响出声音。 劲气达到十足的开山拳,轰然砸出,将使用烈焰刀的青年一只手臂,砸的稀碎烂。 “都给我滚,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砰砰砰! 张平说话分神之际,周围又有五六个男子,挥出的长枪击中,体内一阵血涌,旧伤复发,一股锥心刺骨之痛,猛的袭上脑海,头皮直发麻。 哇,喷出口大血。 “我艹你们祖宗,”张平脚步一转,横云渡轻盈拨动,直奔院子的北屋而去。 那名黄毛的十六岁少年惊呼道:“别让他跑了。” 众人脚步一顿,纷纷跃下而来,当先之人,径自破开半遮掩的大门。 站在屋顶之上,远远看热闹的夏风华,不禁皱起眉头,“还不死?” 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一名垂髫老者,轻轻一笑道:“没有那么快结束,不过也快了,只是可惜快要凝聚而成的一分剑意了。” “爷爷,你说他快形成剑意了?”夏风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垂髫老者点头闭目不言,轻声言语道:“也罢,让家中孙儿历练一番。” 夏风华回想起先前,曾见过的张平用剑姿势,心下很是对他爷爷的这番话不以为然,嗤之以鼻。更加对自己先前的判断坚信无疑,这明明就是个炼毒之修,顶多炼的皮有点儿厚。 世间一切都有意! 剑修便是用剑人所追求的意境,便是剑意。而又根据武者所悟的深浅,故人为的规定一至十分,每一分的上升,均都带有悬殊差距。 如果一个拥有一分剑意的武者,碰到一个同级修为而没有悟出剑意的武者,完全就是碾压的弑杀。 甚至拥有剑意之后,越级杀人都是寻常之事,家常便饭。 这也正是紫荆亮出自己的一分剑意后,纵是身为夏家长辈的夏侯,也不得不当着家人面认怂,硬嘴说几句场面话。 自然,刀修修炼的便是刀意;拳法修炼的武者追寻的便是拳意,掌修寻求的自是掌意;然每一分的领悟,都是契合着莫大的机缘,绝非一朝一夕之事。 张平冲进屋室内,拿起茶几上的痴嗔剑,双脚一踩地面。 噼里啪啦,强硬的头皮,将屋顶冲了个大洞,钻身而出。 唰的,抽出痴嗔剑,镂刻的古深晦涩纹路的长剑,好似有感应绽放森冷剑芒。 张平持剑横立,“是你们逼我的。” 群人踩垣登壁,仅跟其后。 张平剑柄一握,红芒瞬时弥漫而出,比之先前的任何时候都要强烈,速度极快,将张平整个人都包裹在内,头发披散,说不出的狰狞恐怖。 面对群人的围困,似是起舞,轻轻剑身一搭,就将身前刺来的长剑跌落,紧随其后的或撩或拨,轻松将周身的一一攻击打退,脚下步伐丝毫不乱,飘然起舞,骚首弄发。 虽然张平的脚法有礼有节,飘忽不定,可围攻的人太多,终究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也驾不过群狗的疯咬。 五息过后,张平脖子贴着膏药的地方,狠狠挨了一拳。 疼的眼睛直冒金星,余光看去,有事那个黄毛十六岁少年,“你等着。”张平咬牙切齿心道。 如此游走将近一刻钟,张平白色的衬衫都已破烂,仅能勉强遮盖,双目从腥红渐渐变的冷酷无情,眉目间则有中飘忽仙人般的姿态,愈演愈浓。 夏风华有些忍不住,毕竟是救过自己性命恩人,欲要前去劝阻。 “晚了。”垂髫老者伸出手指,拦在他身前,轻声道。语气似蕴含着一丝莫名的悲伤,但更多隐含的却是极大的兴奋、期待。 第五十一章你果真不是毒修 “你们通通住手,”一个清冷的女子平淡而充满坚毅的声音响起,手持细水软剑,刷刷刷,跃入人群,洗练剑芒无可匹敌,将周围刀枪剑戟全部逼退。 此女子身法极快,只留下身后一连的淡绿身影,就已欺身到了张平身旁,冷声道:“你快跑,我殿后。” 张平一愣,挨了这么多的打,终于将终极大招冷却完毕了。这时候前不着村后没有店的蹦出个“救星”,告诉自己快跑,你特么早啥去了? “滚!”张平嘶吼道,空隙飞出一脚,当看清来人面目之时,已如离弦作势不得不发的脚,硬生生停在了被淡绿衣衫遮盖一起一伏高耸前面。 那是一张双眉紧簇面含复杂的清秀容颜,夏雪。 撕拉! 痴嗔剑中的树之灵释放的红芒防御罩轰的被攻破。 张平钢牙一咬,侧过停留半空的脚就势地上一蹬,大手拦过夏雪入怀,躲去一招险招,都打急眼了,六亲不认,对方所有人脑海只有一个目的,杀了曾宝。 谁要敢跟他们自称谓的这个曾宝亲近,就一律往死里打! 张平一手怀拥软玉,一手剑融灵气,身若飘零星辰之上,疾步如流星,长空亘古,破空而出。 “不好,”身在不远处的青衫老者,大惊失色道。他其实一直静观战局,这是个好不容易磨炼族中子弟的好猎物,所以他本不想出手。 跃下屋顶,速度极快,直奔下方飞去,手上的玉佩猛的按下,里面仿佛存在一直被压制爆瀑洪水,瞬间涌散出去。 将这狭窄的小院,顷刻笼罩在青蓝层下。青须老者迎风而动,悍然修为迸发而出,全力的一掌击出,欲要与倾世一剑决生死。 他相信自己堂堂聚灵九重深厚修为,眼前不过聚灵六重青年,足以被自己这一掌震死,然后定是家族子弟投向自己崇拜目光,这些对他来说,都简直太简单了,根本不值得他出手,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家族子弟安全。 张平飘然若仙之姿,一剑斩出!飞天仙外剑最后一招。 飞天贯日! 无生无死,无垢无净。 蹦蹦蹦! 璀璨流星坠地,万千凝练的剑芒于万一,瞬间击溃透明稀薄的青蓝防御层,直接碾压的姿态,明亮的剑芒将整个青须老者身躯吞没、吞噬。 一路势如破竹! 明亮的剑芒,将整个的院落全部四散崩塌,尘埃卷起,现出巨坑,血沫横飞,血腥气息浓厚弥漫。 将近百人当场死了十多个,其余所有人负伤惨淡,面如死灰,失去斗志。 要知道聚灵一到十重就是个打基础的过程,后面的每一层差距都是云泥之别,更不用说聚灵十重与先天一重天间的差距,更是犹如洪天般的沟堑。 曾经张平仗此剑招,震得沧海道人先天武者三重天都内息失调,更不用说一个区区聚灵九重武者,跟飞天贯日直接正面上! 如今一剑,张平还特别“照顾”口吐脏话连连的黄毛十六岁的少年,仅靠余威,剑锋尚未达到,就已当场被恐怖威压震溃心神,毙命当场。 “什么?这绝对不可能。”夏风华突兀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木讷的一直摇头,暗自否定这眼前的废墟,回想起张平一直都在重复的,“我是一名剑修,”更是觉得身后直冒冷汗,涔涔湿透后背衣衫。 尘埃落尽,走出一个衣衫散乱,头发披散,冷酷铁血的气血,如同古战场走出的修罗,所过之处,一片肃然,无人敢去上前迎战。 张平怀抱着淡然出尘的绝佳女子,此时的她,正面颊微红,痴痴望着张平,“你果真不是毒修?” “我是一名剑修。”张平古井无波道,似再无心争辩,将她送到紫荆身边,转身就要离去。 此刻的紫荆,一脸无奈的苦笑,她没想到冲出救人的竟是自己的女儿,更没料到救人的这人,竟也把自己的女儿救了。 她不是不想出手,虽然救女心切,不过看到族中的老古董不插手此事,她身为长辈自然无插手的道理,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彻底闹大了,绝非她一个前来投奔的支族可以控制的了。 真正在她心底,还有另外一层因素,就是相信自己的女儿能力,夏雪如今已是毕金阳宗的内门弟子,这些守家护院的庸俗之人,又怎么会自己女儿的对手,这才是她真正没有出手的原因。 “你们两个究竟什么关系?告诉为娘。”紫荆替夏雪拍打了下身上尘土,关切道。 “你的心意我懂。”夏雪不顾母亲的问询,急忙对张平开口道。 张平转过身子的脚步停住了。 “那个人如果不曾在我生命中出现,我定会答应你。你身上的气息与他很是熟悉,刚才我救你,也是因为在你的身上捕捉到了他的影子,仅此而已。劝君珍重。”夏雪挥了挥手,凉风吹起淡绿的衣衫,显得极为落寞。 张平没有转身,点了点头,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消失在远处溪水上的长廊拐角。 “妈,你说他……”夏雪面带焦急道。 “夏家是名门望族,名誉不容玷污。”紫荆仿佛见惯了大风大浪,没有丝毫的情感流露。 夏雪水汪汪的大眼睛,噙着的泪水直打转,最后还是大如雨珠掉落下来,撒娇口吻道:“妈,求你救救他吧,毕竟他是因我们而起。” “这事情的发展,为娘也是无能为力啊。”紫荆丝毫无出手的打算,只是一味的关切女儿,“你说你生命的那个人什么来路?” “妈,我在给你说正事呢。”夏雪急的地上跺脚。 紫荆不怒反而一脸八卦的模样问道:“我这也是正事啊。” “哎哟,妈。现在只有你能就曾宝了。” “你是不是心里有他了?” “我说过了的,我心有别人了。” 紫荆附耳贴到夏雪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登时让夏雪破涕而笑,眨着长长的睫毛,不敢相信道:“这是真的吗?” “当妈的还能骗自己闺女不成,你倒是说你心里的那个人,什么时候让娘见见?” “他……他,”夏雪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玩弄手指,神情忸怩,断断续续道:“他得坐轮椅上。” “你说什么?”紫荆一声惊吼。 “……” 第五十二章九转夺命丹 天地昏黄,满目肃杀,不知何时几片雪花飘落,落地即化。 一片荒草萋萋,偏僻荒无人烟的平地之上,张平提剑蹒跚而走。 突兀的上空,一道如同隐天蔽日的翱翔苍鹰,瞬间疾驰冲到身前,顷刻间现出一个面容褶皱,皮肤枯槁,长发垂髫老者,一袭粗衣麻布,本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凶煞威压,苍老声音沙哑道:“你要离开?” 张平再无往日贪生怕死之状,冰冷道:“这里不是我的容身之所。” “呵呵,你杀我夏家十几人,伤者更是无数,你将我夏家置于何地?堂堂紫阳城两大巨擘家族之一,岂能容你个小小聚灵六重武者如此猖狂,你还走的了吗?”垂髫老者槁黄的上眼皮耷拉下来,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气浮现,看似薄弱的瘦小身躯,竟在这刻,仿佛蕴含着极为磅礴的力量。 张平拔出痴嗔剑,剑身陡然一转,嘶拉弥散千丝萦绕红色雾气,巍然不动,“那就战吧!” “你打不过我的。”垂髫老者就跟翻书似得,长叹一声,先前的杀气竟一点儿都找不到了,云淡风轻道,“年纪轻轻就这么愿意死吗,难道活着不好吗?” 张平一时错愕,“你要让我跟你做笔交易?” “没错,如果此事能够成功,你或许可以活下来;否则就只有死。”垂髫老者信心满满,软硬并施道。 “我如果不做交易呢?”张平双眸现出铁血之色,满脸肃杀,一派决然之色。 垂髫老者干笑一声,眼底浮现一抹狡黠弧光,“这可由不得你。”脚法瞬移,连空中的留影都未看清楚,当他到张平身前时,随后才是掀起的一阵狂风。 “什么?”张平欲要挥剑反抗,却早已被垂髫老者夺下,掷在远处。 兀自一张大手,朝张平身上上下翻飞,一通点穴。 张平如同活死人般,就连嘴里的舌头都无法转动一下,甚至连控制的意识,都在这刻出现短暂的空白。 当反应过来时,察觉这垂髫老头他那刚硬如铁的大手钳住自己上下两鄂,嘴巴张开,另一手心出现一枚黑色药丸,轻弹一下,飞进了张平的喉咙之内。 又是一阵风卷起,垂髫老者就出现在五丈之外,速度丝毫不减,“你的炼体的确厉害,不过我夏家先祖传承的疾风术更胜一筹啊。哈哈哈。” “咳咳咳,”张平穴道被解开,跪倒在地上,欲要将那枚丹药吐出来,脸涨潮红。 垂髫老者大袖一拂,就将张平整个身子托了起来。赫然是灵气外放,可见此人修为极为深厚,“我又不是你传业师父,对我行什么大礼?” 噗通! 张平翻滚在地,浑身犹如筋脉、五脏六腑瞬间灵气膨胀,无法发泄,胀痛之至,让张平有种下入阎罗地狱,跌落滚热油锅;下一刻竟又仿佛深处北极寒冰境地,彻骨胜寒,瑟瑟发抖,衣不蔽体。 脸上忽红忽冷,交替相间。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丹药?”张平欲要强行运功相克制,这种痛楚反而就会被无限放大,由先前的细流短短数息,就涨成铺天盖地潮汐,暴风狂雨。 垂髫老者双眉一挑,眉飞色舞道:“不用白费力气了,这是九转夺命丹,三品阶的毒丹,入口即化,服入此丹者,每日都会复发一刻钟,如此反复三年,七窍流血毒发而亡。这毒丹本是镇族之宝,仅剩一枚,原本是有解药的,后来不幸弄丢了,不过据我所知,城中还有一份仅存的解药,就是可惜上岁数了,脑袋有些记不清了。” 张平汗如雨下,钢牙欲要咬碎,站立起来,“你在威胁我?” 垂髫老者轻抚胡须,双眼一眯,“何来威胁之说,你我不过各取所需,这笔交易做成,你可以得到解药,而我夏家也可以对你既往不咎,而且还可以报你与雪儿三人在路上,遭受偷袭之仇。” “你说?” “雇佣疯魔巨斧狂妖偷袭你们的,正是来自我夏家百年仇敌侯家,他想要仅凭一个区区散修就斩杀我孙儿,却没料到里面有你这么个逆天的存在,哈哈哈。”垂髫老头言语中,充满着讥讽之意。 张平冷静道:“既然知道我救了你的孙子,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你杀了十几个人,难道这些还不够吗?”垂髫老头显然还是有些苦涩,镌烁的双目暗淡下来。 “你说的这些,让我去做的事情,对你们又有什么好处?”张平想要彻底问清脉络。 垂髫老头无意作答,只是轻轻飘飘的递出一枚铁戒指,“这里面自有你接下来要做的流程,去吧。” 说罢,整个干枯的身子飘然消失眼前。 张平仔细瞧了一番这手中的铁戒指,上面早已锈迹斑斑,就跟大街上的破铜烂铁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唯一令人察觉此物件不同凡响的则是,在这戒指的最中间有个似玉非玉的块状宝石。 张平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滴在上面的宝石,瞬间露出龟裂的纹路,咔嚓咔嚓的轻微响动,就跟鸟儿破壳而出的轻微细响,但还是能够依稀听清。 “这就是储物戒?”张平待铁戒指认主完成后,神识一动,果然在这戒指上方,现出了一个虚拟空间,不过也就一米见方大小,上面还有几张薄纸,一些钱财,几瓶丹药。 手一抬,碰触到薄纸时,就会自动飘出来,落在手中。 写道:这里面五瓶丹药,每日服用一粒,可以减轻你一年的痛楚。你要先去紫阳城,到佣兵会认证成为一名正式佣兵,投到侯家门下,混的职位后,再选择时机到他们的祖宅宗祠地下二层,九转夺命丹正是陈列于此。 “老奸巨猾,”张平恶狠狠道,瞧着纸张上面的字迹,还残留着墨迹未干的余香,“妈的,肯定是刚写成的。” 张平嘴角扯过一个耐人寻味的弧度,“老狐狸是不假,不过你终究是算错了人。” 捡起地上的宝剑,张平跑到一个偏僻山洞,还是搜寻雪莲鹤送给他的传承记忆,果不其然,找到了关于九转夺命丹的记载,而且还注明了解药的锻造方法。 为首的一名中年男子,双耳垂肩,带领着一群气势汹汹武者,飞速奔腾在平地之上,每人的脸上,都带着决一生死的严肃,未有厚重的喘息,在其他丝毫言语。 一面疾风卷过,粗衣麻布的垂髫老者出现在中年男子面前,一笑道:“,你带着我族的精锐,要去干什么?” 满脸煞气,见到来人后,登时隐匿下去,包括身后的众人神色一样,均变的恭敬起来。 身子微弓,“爹,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还是回去吧,免得伤的身体。” “这点严寒还不算什么,回答我的问题。”垂髫老者双目焦灼,不留丝毫的缝隙,诘问道。 “父亲有所不知,今日突然来了一名不知身份之人,还曾救了小儿一命,但此人生性暴戾,公然杀我夏家十几人,残杀我族管事,重伤三十多人,故我欲要亲自追拿。”一口气说道,脸不红气不喘,然言辞中显然是憎恨至极。 垂髫老者衣袖拂动,“那人可是曾宝?” “正是,我们夏家与他不共戴天。” “还望老家主能替咱们夏家,讨回这个公道。”身后群人激愤道。 身为一家之主,更是带头,浑身战意汹涌澎湃,随时都仿佛与张平决一死战。 “回去吧,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垂髫老者古井无波的脸上,一语吐出。 “……” 登时,激愤无比的场面,寂静下来,只有荒草间的稀碎声响。 这一句话就将所有人的脸啪啪扇的响亮,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出言不逊。 因为这垂髫老者看似瘦弱,其更是整个夏家的顶梁柱,堂堂先天武者一重天,曾经更是一人持双拳,踏灭一个武馆,更是将先天武者两重天的馆主生生锤死,从而将夏家带入鼎盛局面。 这些后辈晚生,谁人敢出言忤逆。 脸上有些挂不住,难堪道:“父亲,此人公然践踏我夏家颜面,决不能轻饶啊。” 是啊,今天一个聚灵六重的无名之辈,就能把堂堂紫阳城望族夏家搅了个天翻地覆,那明天是不是就会有一个阿猫阿狗之徒,再来搅和一棍子呢? “此事我已知晓,交给我了。”垂髫老者一锤定音,所有人都跟在他的身后,缓步回家中。 夏府的一座亭榭阁楼上,袅袅茶香升起,立着两人,赫然就是夏风华与那名垂髫老者。 “爷爷,您说这个张平会不会按照您吩咐的去做?”夏风华练了一套剑法,开口道。 “不会,我就算用了毒丹,他也一定不会去做。”垂髫老者品一口茶茗,回味唇齿留香。 夏风华眉头都拧成了一根麻绳,“爷爷,那你为什么就不直接把他杀了,不就一了百了了?” “华儿啊,你的剑法跟曾宝火候要差了许多,做人做事要有耐心才能恒久远。”垂髫老者双目猛的睁开,手一伸出,就将茶几上面的宝剑握在手中,“我虽说修为先天武者一重天,但却可以与先天两重天的武者空前一战,你说这是修为的差别吗?” 第五十三章护山大阵 “额,孙儿不解。”夏风华感觉今天一整天,他这个爷爷,都神神叨叨的,双目充满悲壮之色,让他有些话都说不出来。 垂髫老者手握剑身,轻轻一捏,铮!剑鸣底啸,随即断折,“修炼是修的心境,做人就要学会读透人心。曾宝此子能屈能伸,柔中带钢,所以他定然不会按照我说的去做,但我偏偏又告诉了他,那场袭击是侯家做的。只要曾宝查到了侯家半点的蛛丝马迹,他就定然会将侯家掀个天翻地覆,那时我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乘此直接将侯家屠尽杀绝。至于毒丹的解药,全靠他自己的造化了。” 夏风华深吸了口冷气,没想到眼前的这名不见经传的老头,粗衣烂布包裹下的身躯,竟然布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爷爷,孙儿心中还是有疑虑,这曾宝才聚灵六重,他仅一人之力,怎么可能抵得过倾族的侯家呢,他们可是世代盘踞于此,将近三百多年了。” “这也正是我给了他五瓶丹药,不会耽误他的修行,一年的时间,足够他成长的了,哈哈哈,曾宝这人瑕疵必报,隐藏很深、很深,你还是没有看透他。”垂髫老者轻轻一笑,转身步下台阶。 夏风华望着雕梁画栋上的鸟儿报春,喃喃自语道:“曾宝兄,谁让你动了我的挚爱之人,对不住了。” 冷月高悬,天朗气清,照射的大地都是明亮一片。 一人两个的肩膀上都是挂满了野兽尸体,手上还在拖曳着两条闪电虎,满身浓郁的血腥,嘴中吐着热气,“买个炼丹炉要花三万金币,再加上炼制需要的药材,林林总总加起来都要接近五万金币了,我今天的收获才两千多金币,前世是个穷笔,这辈子还逃脱不了噩运。” 张平终于来到了一处当铺,将所有的猎物全部抵押了上去,果然就给了他两千三百多金币,“这凑够钱的时候,恐怕我骨头都成灰了。” 山洞里面,简陋的杂草扑在地上。 张平撅着屁股,将内裤最里面的那一层撕开,他的山寨手机还是一如既往的坚挺,没有丁点损坏。 就像从前一样,进行签到,一往如常的系统给了二十的贡献点,随即白光一闪,又再次被扣除了下去,来抵消之前,因为购买变息易容面罩,而分期的欠债。 “只剩下2900贡献点,还能买什么啊?”张平有些无奈道,在商城转了半天,除了一下入不了脸的药材秘籍外,就剩下一些防身法宝。 不过,依据张平如今的实力,还无法操控出实际的实力,反而会有可能遭到反噬。 “我还就在这儿点点点了。”张平灵光一闪,在商城中赫然看到了九转夺命丹的解药,要价仅需30000贡献点。 张平对求生的渴望,几乎发狂般的狠点屏幕,每次到了付款页面,都会出现余额不足,然后退到商城页面。 偏偏张平乐此不疲,唾沫横飞,他在幻想着,万一这个系统因为他的毅力,而出现了故障呢?那就岂不是就赚大发了。 一夜过去,高冷的悬月斜沉,东方露出肚白,张平也没有等到他期望中的弹页,来告诉他购买成功。 “一天的辛劳又要开始了。”张平将厚厚的闪电虎皮毛丢下,懒散的伸手,去把手机再次放回内裤里面时。 叮咚! 消失已久的机械声音,再次在张平的耳边响起。 “恭喜机主,得到一个悬赏任务,请速速查收。” 张平激动的双手抖颤,狠戳了一下手机屏幕,点击确认。 “拜入金阳宗成为弟子,悬赏贡献:30点。” 张平贪婪的舔了舔嘴唇,“在哪儿打猎不是打猎,苍蝇腿也是肉啊。” 猛然坐起,收拾山洞里面的一切日常用具,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几个喝水的瓷碗,旁边还放着张平进城时,购买的疗伤活血化瘀灵药。 全部一股脑的丢进了纳戒中,满意的看了眼手上的铁戒指,“有这个东西,就是爽啊。” 信心百倍,租了辆马车,一路直奔金阳宗。 十日后,跳下马车,一座座巍峨恢弘的山峦,连绵不断仿佛延伸到了天边尽头,被一层透明琉璃光芒闪耀的薄层笼罩,尊立眼前。 “这就是金阳宗?” 张平望着山脚下的山门,旁边石碑刻注着,金阳宗历史变迁,仿佛就连这块石碑,都已经历沧桑的洗礼,透发着古朴岁月之感,摸了摸鼻梁,极目眺望,看到所有山脉围绕着,中央的一道孤峰,直冲云霄,为层层云雾遮拦,看不到山顶。 “果然名不虚传啊,”张平好似就已经拜入宗门一般,双手负后,左看右瞧,一派钦差大臣寻访民情的模样。 砰! 张平脑袋就好像撞到了极为刚硬的钢铁,一股强大的力道,直接将自己整个倒退三丈之外,跌在下面的台阶上,如果没有蛮力诀修炼,就这么一摔,定然不知道会骨头断几根。 张平揉了揉脑袋,看上去空荡荡的,玉石台阶上并无一人出现,就连个苍蝇臭虫,在这寒冷的冬季,都是无迹可寻,“怪了,谁还能把我击退?” 考虑再三,毕竟是到了人家的地面,是来拜师求技的,不能再跟以往似得,横冲直撞了,张平暗暗给自己提了个醒,“做事要长个脑子啊。” 蹑手蹑脚又来到了原来被甩出去的地方,伸出手贴过去,果然碰到了一个柔软似薄膜的透明东西,触之绵软,你用多大的力道。它就会反馈给你多少力道。 “啊,我明白了。”张平喜笑颜开,这就是传说中的护门大阵吗? 鼓足灵气,双手虔诚般的合十,朗声道:“山村野夫曾宝,前来拜师,还请诸位道友开启护门大阵。” 张平依然使用的冒名。 “何人再次撒野?”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子,头戴冠巾,一副金阳宗弟子服饰的打扮,破空而出,一跃三丈高,直接欺身到了张平的对面。 “道友,我是慕名前来拜师的,还望道友将守山大阵开启,放我过去。”张平一脸诚恳道,他心底都做好了打算,大不了就忍痛割肉,送这面前男子几十枚金币。 “哼,这护山大阵乃是保我金阳宗不被外敌侵犯的屏障,你区区一介散修,就要让我等放弃这大阵,用心何其歹毒?”中年男子勃然大怒道。 说着,纳戒一亮,手中兀自出现一柄利剑,中年男子腰间的令牌一闪,赫然冲出了护山大阵之外,蓦然刺出。 咔嚓! 刺在咽喉之上。 张平瞪大的眼珠不敢相信,堂堂一派大宗山门之前,连个小小的看大门弟子,说杀人就杀人? 利剑应声折断,只徒留剑柄握在手中的中年男子,勃然大怒道:“你赔我法器,我定要千刀活剐了你。” “是你先攻击的我。自己无能怨的了我吗?”张平一脸木讷道,说的理直气壮,好似浑不在意刚才的那一攻击。 “似你这等散修,杀你是为了天地正道,是我辈正义之士的职责所在,公然在这山门之上,挑弄我金阳宗的威严,罪无可恕。”中年男子气急败坏,两道尖细的眼缝闪过凌厉。 张平心里一咯噔,后背直发凉,下意识的察觉自己,就已经在这里,又得罪了一个强敌,“这位道友,我只是来拜师学艺的,绝不是你想的那样,道友,道友你听我解释啊。” 嘶拉,砰! 中年男子拿出一枚袖箭,拉响破空飞出,尖细的眼缝露出一抹得意洋洋,“已经晚了,我金阳宗武者,顷刻间就可将你死无丧身之地。” 刷刷刷! 群山拱绕而成的最高山峰之上,瞬间出现五道残影,或红或白,或蓝或绿,速度极快,看不清来人的模样。 “是谁在我金阳宗山门前,挑衅?”为首的一名灰袍老者,朗声道。一股威压不可抗拒的声音,瞬间欺压而来,就连得意非凡的中年男子也是不得不躬身拜去,无法反抗。 倒是张平修炼过蛮力诀,气血畅涌,竟将这威压轻而易举的化解,反而变得精神高度集中,手中的痴嗔剑随时拔出来,不过为了低调,还是跟着低下了头,省的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就被轰杀成渣。 这灰袍老者身后还跟着四名衣衫不同颜色的弟子,“贺通,这里究竟怎么回事?” “启禀苍主事,这名散修横冲直撞,非要嚷嚷着破开咱们的护山大阵,来上山拜师学艺,弟子为了宗门的尊严,与他搏击,他不仅将弟子的法器毁坏,还恶毒咒骂弟子。”贺通低着脑袋,满目委屈道。 这一通的说辞,让张平登时目瞪口呆,真正见识到了什么才是泼脏水的最高境界,把自己辩解的竟然是个凌然大义,忠于宗门的形象,还真是没谁了。 苍主事不怒自威,瞪了张平一眼,“可有此事?” 嗡,张平被眼前老者望了一眼,刹那心神动荡,冷汗直流,仿佛在这一眼之下,自己的一切隐私却被暴露而出,赤条条的没穿衣服一样。 “他说的也有部分道理,但是……”张平被打断话语。 苍主事大手一指,“这就够了,杀了他。” 第五十四章曾宝住手啊 一旁低头的贺通,登时露出奸佞之笑,一副早已料到的模样,幸灾乐祸看着张平,好似就已成了一具尸体。 “且慢。”张平胸中戾气爆棚,他想不懂,怎么这个大陆的老家伙,都这么的不分青红皂白,不给人反驳的机会,直接动不动的就取人性命,简直就是在伤天害理啊! 张平猛然抬头,爆吼道:“你堂堂一宗主事,就偏听一面之词吗?” 就在他抬头的时候,苍主事身后的一名身着绿衫弟子,惊咦一声,由于声音太过细小,并没有被太多的人注意。 “贺通,你说的可是句句属实?”苍主事目光重新放回到满脸轻慢的贺通身上。 贺通浑身一个激灵,脸上再无半点的浮夸,禀然道:“弟子句句属实,天地可鉴。” “不愧是我的记名弟子啊。”苍主事满意的朝着贺通笑了一笑。 更加令他看向张平的目光,充满讥讽。 “……”张平如同遭受五雷轰顶,一片空白,身子僵硬不知所措,脑海反复回味着。“不亏是我的记名弟子。 “动手。”苍主事命令一下,如同皇帝钦命,不容质疑,身后三名白、红、蓝三名弟子瞬息间飞出,拔出刀剑看向张平。 区区一个聚灵六重的散修,这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围猎的捕杀而已,太过简单连半点的难度都没有,甚至就连灵气都没有怎么调用,因为杀他与杀鸡杀狗没什么两样。 都感觉玷污了这把刀,这柄剑! 嚓嚓嚓! 剑落,刀断。 白衫用拳的弟子,被张平狠狠的握在手中,“拳法是这么用的吗?” “大胆!”苍长老卷动的灰袍,袖下一根拂尘猛然间挥出。 移沙平海! 横云渡的最险的一招,瞬间躲过了苍主事的攻击。 张平有了上次被夏家垂髫老者的偷袭后,便总结出了经验,要学会预判,而不是非等到敌人走到脸前,再出手。 高手要在敌人未动手前,就已结果了对方的性命,才能成就一方高手。 张平出其不意的,落到贺通身旁,手指成扣,搭在他的脖子上,“我真的只是来此拜师学艺,你偏偏听信小人之言,言语的挑拨,我也无话可说,但你若想留住我,就你还不配!” 苍主事依旧一副阴沉的面孔,不知想些什么。 张平紧扣的手指如同钢筋铁钳,就要合拢。 “苍……主事,救我啊。”贺通憋得脸红气都喘不过来,挣扎求生呼喊道。 “我堂堂金阳宗弟子,岂能像你这般的贪生怕死?”苍主事丝毫不管贺通死活,径自拍出一掌,朝张平劈来。 这一握下去后,张平就真的与金阳宗彻底决裂了,这世间就又多了一个仇敌。 张平也不想如此,但真有二愣子,来挑战自己的忍耐度,那就绝不妥协半步,暗下嘴巴一口绿雾也以准备好了,只等苍主事逼近自己脸前,一击必要成功,否则,就没了下次。 苍主事拂尘嘶拉产生爆裂的空气撕爆,张平的手指快要合拢,再次加快了度。 贺通早已满脸死灰状,昏迷不醒。 千钧一发之际。 “曾宝住手啊!”跟随苍长老一起而来的绿衫弟子,一直迟迟未动,终于开口道。 同样的身法一动,拦在了另外三名不同衣衫弟子面前。 “夏雪。”张平心念一动,扣紧的手指松开,丢下贺通瘫软的身子。 蛮力诀施展到了极致,硬生生扛下了苍长老的拂尘一点。 嘣! 身穿的皮毛全部爆裂开来,瞬间如同百道不同灵气,全部诸如四肢百骸,遍布游走。 如同这百道灵气,撕裂张平的每一寸血肉,每一寸组织细胞。 闷哼一声,由于筋脉震荡,吐出一口鲜血。 苍主事裹挟全身的修为之力,灌注拂尘于一点,他意在仅凭这一招下,直接将张平血肉穿透,当场击杀,也算是为贺通之死报仇。 拂尘不出意外的击中张平,却没有想象中的一路碾压,直接碎灭的快感,反而有种击在坚硬无比的淬炼肉体之上,凝聚一点的全部修为之力,并未得到宣泄,仅击出一半的力量。 剩余的力量,再次沿着原路返回,这是苍长老始料未及的,大惊失色欲要防御,可又哪里还有灵气可调用。 疏忽了,绝对轻敌! 砰的被反弹倒飞出去,口吐鲜血跌在地上,满目憎恨盯着张平。 夏雪见张平脱离危险,细水长剑轻晃一招,退出圈子。 另外的三人,也是无心恋战,径直去搀扶苍长老以及救治地上躺着的贺通。 “你快跑吧,越远越好。”夏雪附耳给张平低语道。 张平瞅了一眼远处,越发清晰的斑驳黑点,叹息道:“你说我走的了吗?” 咻咻咻,咻咻咻! 三十多人,全部身穿森黑色的服饰,袖口上绣着“执法堂”三个字样,将张平独自一人围住,苍主事和已经苏醒了的贺通等人则是被人架着。 径直向最高山峰走去。 护法堂之上。 “你是何人?大闹我金阳宗山门?”蒲团上面,坐着一名同样身穿黑色服饰的老者,只不过此人看着,更有种慈眉善目的亲切感,语气也没有先前的苍主事般生硬。 张平感觉这个老头终于像个人的模样了,拱手行礼道:“在下曾宝,来自邢潍城,来此就是为了拜入山门,可被这贺通道友百般刁难,是他先攻击的我,把自己的法器弄坏了,反而全把责任推我身上了,所以才引发了这场战斗。” “你撒谎,咳咳。”苍主事一时情急,再次吐出鲜血。 惹得黑衣老者侧目望去,反而对这张平颇有赏识之意,能将一个宗门的主事打成重伤,倒也绝非庸俗散修。 “你说你没有动手,他的法器就断了?”黑衣老者两鬓眉毛,随风一扬。 让张平的心里直打鼓,不过还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暗自腹诽道:“我靠,这么大的宗门,还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呼。 黑衣老者踏步一迈,已然到了张平近前,手指轻轻触到张平的皮肤表面,就会有种自然的抗拒反应,心下极为惊起,又输入灵气探查时,惊觉大呼道:“没想到你这炼体竟已到如此程度,看来你句句属实,是名炼体之修啊。” “血长老,我这重伤可是他的杰作,还有这夏雪,公然帮助外宗之人,当以背叛宗门论处。”苍主事一听说张平的话是真的,那不就反向说自己是胡搜的了,这可关系到自己的前途未来,连忙起身叫嚷道。 第五十五章药王谷劳作 “成何体统,苍荣是你技不如人,为自己的内力所伤,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夏雪她那点儿叛宗了?你扣的帽子够大的?滚出去。”血长老声辞严厉,冷酷无情勃然怒斥道。 张平见此,暗道:“看来这宗门里面,还是有明白人的。” “血长老,我们的话也是句……句…”苍荣与贺通二人,连话还都未说完,就直接被执法堂上的弟子,连哄带赶撵了出去。 执法堂外,苍主事对着张平背影恨声道:“妈的,这事没完。” 贺通则是一直傻傻的,诺诺不言,感觉从鬼门关逛了一遭后,整个人都吓疯了一般。 “拜入金阳宗,成为弟子,可是有三个硬性条件,你可知道吗?”血长老丝毫没有被刚才的事情影响心情,反而脸上好像发现了块宝贝似得,笑容满面。 张平忆起来,当初在张家时,提出的那几个条件,仔细对比起来,好像真的与金阳宗无缘了,因为不符合条件。 “血长老,我是想直接拜入宗门成为内门弟子,越过外门弟子。”张平按照自己来的时候,想着的对策。 “哈哈,你直接成为我宗内门弟子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不能坏了宗门传承下来的规矩,然世间的万事总是要有从权的嘛,所以你可以直接成为记名弟子,然后看你的表现,再逐渐成为内门弟子,你意下如何?”血长老傲娇般的,撇过头去,盯着执法堂的牌匾,好像要把它看出一朵花出来似得。 “当个记名弟子啊?”张平心下诧异道,转念想起,手机上的任务,也不过就是让自己拜入宗门,并没有严格的规定,让自己成为什么层次的弟子,应该会给自己的贡献点吧。 张平心下想通,朗声道:“晚辈愿意成为宗门的记名弟子,为宗门流血洒汗,建功立业。” “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嘛,不要着急。既然你与夏雪认识,就让她带着你走一下流程吧。”血长老强压过嘴角的笑意,安慰道。 随后,又给了张平一道刻着他章印的凭证。夏雪带着张平到总务阁,领了宗门配给的衣服,还有领取每月薪俸的令牌,记名弟子每月也就半块下品灵石。 这让张平无语,不屑道:“老子修炼凝聚世间月色光华,要这么个破灵石又有什么用,还就给半块。” 不过嘟囔归嘟囔,身体却是很诚实的,将那块记载自己薪俸的令牌收下。 “曾师弟,记名弟子除了有日常规定的劳作外,还可以领取任务,赚取贡献点。不管是记名弟子还是正是弟子,都要在总务阁来领取任务的,所以你可以领取你能做到的任务,然后在这里领取任务点,可以兑换你想要的东西。”夏雪故意将曾师弟重重强调了一番,然后才介绍的总务阁的重要性,甚至可以说宗门内所有的弟子,都离不开。 虽然张平几次道谢,想要送给人家准备好的几十枚金币,都被夏雪婉拒了,然后匆匆说了句再见之类的话,二人就分开了。 张平伸出总务阁内,望着玉石上,显示的各种任务,后面还缀着相应的任务点,而且最关键的是,还标注了任务危险度的等级,这倒让张平一阵的狂喜,赞叹道:“大宗门就是不一样,体贴入微又周到。” 张平来的时候,本是穿着正气干净的猛兽皮毛,结果刚才一场战斗后,被苍主事一番出手,结果这身皮毛仅能遮蔽。 行走在人山人海的总务阁大厅内,引得周围男女弟子纷纷侧目,嗤之以鼻,尤其内门弟子更是高傲的头颅,生怕张平的这么个另类奇葩,沾污了自己的眼睛。 挤过人群,张平一脸兴奋趴到石台前,向后面静立着一名淡红衣袍的婷貌怡丽、秀丽端庄女弟子问询道:“道友,请帮我匹配属于我的固定劳作。” 接过张平递来的令牌,放在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上,瞬间将张平刚刚登记上面的信息显露了出来。 本是一脸标志笑容的女弟子,嗤的笑了出来,笑的前仰后合,指着张平大笑道:“我头次见到23岁成年人,还是一个记名弟子。” 周围所有人的目光投了过来,“怎么还有这么个奇葩。” “这哪是奇葩啊,简直就把宗门当成养老院了。哈哈哈。” 嘲笑之语,四面涌来。 张平一脸茫然的看了眼众人,并以为意,淡漠的脸上,平静如水道:“道友,我的劳作匹配好了吗?” 真正的牛逼是用真实的实力证明出来的,是用嘴巴吹出来的吗?所以张平根本没有去反驳,辩解,否则这只会带来更过的嘲笑。 这倒更不如用自己的成就,生生打他们的脸,比什么都管用。 “额…”这女弟子明显一愣,心里反而对张平废物的标签上,又增添了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 “匹配好了,到药王谷给药材除草浇水,这是你进入药王谷的凭证。”说着,嫩白的手上递过来一个白石玉的名片,上面竟还有张平简陋的肖像描述。 照着上面说的地图,由于张平不熟悉这里,在这高耸入云的山峰上,转悠了老半天,就连这座山峰的名字云霄峰,都打听出来了,偏偏就没有得知去药王谷的路径。 俗话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就当张平问完最后一个弟子,都快要放弃时,忽然迎面走来一个玉面白衣青年,主动向张平打招呼道:“这位道友,可是要去药王谷劳作?” “对啊,你知道药王谷在哪里?”张平灰暗的眼睛,陡然放的明亮起来,闪闪发光。 “哈哈,肖奇不才,正是药王谷当值弟子,如今也要回去,你就跟着我一同下山吧。”肖奇说到此处,竟然双眸放出灼热的目光,仿佛生怕他不去了似得。 “下山?”张平心里画了个问号,“眼前的这个肖奇是不是那个苍荣派来的,然后将自己骗下山后,出了宗门庇护,再令手下对自己群而攻之。妈的,这种狗血的剧情,老子在前世看小说,都研究透了。” 张平越看这肖奇的眼珠子转悠,就越是不地道,嘴上默然不语,心里冷哼道:“你就是叫我亲爹,也不会跟你下山。” “我靠,你松开我。” “再这样我可就叫人了。” “走吧,”肖奇见张平犹疑未决,仿佛他生怕后悔了似得,抓起张平的手臂,生拉硬拽往山下拖去。 第五十六章根据时节安排 “这就是药王谷?”张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四周皆是山脉围绕,光秃秃的灌木丛生长成林,干枯的木枝上还露着尖锐利刺,瘴气横浮上空,仿佛将这地方彻底的与世隔绝。 虽说这里还在金阳宗的势力范围内,不过这地势的偏僻,一眼极目望去,都看不到云霄峰在何方! 张平挠着头,也想不同种药材的那种仙镜飘渺之地,竟会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肖师兄,难道我们药王谷不应该在那种风和秀丽、情景交融,温暖和煦的田野间吗?这种地方草药它还都怎么生长啊?” 肖奇停下脚步,静静细听完张平的描述后,脸上流出深有体会的感慨,“当初我成为外门弟子的时候,也是与你想象的一般,才毅然决然的投入到了宗门的大后方,接受了这个几乎无人竞争的任务。” 长叹一声,肖奇重重的拍了下张平的肩膀,给了他一个眼神。 继续走去,扒开散乱的乱石,沿着少有人迹的路径,终于看到了三排的小木屋,用的篱笆简单做了个围墙,在这寒冷的冬季,真是说不出的寒酸。 木屋前,一把椅子上躺着个白胡子老头,凹陷的眼珠仿佛在诉说沧桑岁月的流转,好似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拿起胸前早已放好的毛巾,擦去嘴角的口水渍,“肖奇,最后一批草药都给宗门送去了吗?” “是的,宋主事。回来的路上,咱们谷中新来一个做劳作的记名弟子。” “哦?”宋主事豁的睁开凹陷里面的眼皮,露出浊黄的眼珠,闪烁光芒落在肖奇后面的张平身上,沉吟半天,嘴唇都带着颤动,“肖奇,快快告诉他日常处理的劳作,别让人给跑了!” 张平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我都来了,还跑什么呀。” “我们药王谷人丁稀薄,只有宋主事、我还有你。所以你的劳作任务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根据时节论定。”肖奇故作神秘道。 “就咱们三个,还根据时节安排?”张平心里头说不出的不舒服,他前世看的小说里面,各个宗门都把种药材的地方,看成整个大门派的战略储备,重要的不得了,上至炼丹下到救死扶伤肉白骨的灵丹妙药,哪样能离得开“药王谷”? 没有这些原材料,就是来个十品炼丹师也照样百搭,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怎么自己穿越到的这个大陆,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如此的另类。 张平狐疑的看了一眼,远处的宋主事,还在慢悠悠的摇晃着藤椅打盹。 “如今已过秋收,所以你只需要把田野间预留下来药草的种子收集起来,然后把这些用废了的秆径全扔到山涧。”肖奇手一指东面,半山腰赫然好似被某个大能以极大的神通,硬劈出来的平地。 上面偶有干枯发黄的穗子迎风摇摆,洒落几粒金黄的光泽,迎风飞溅,跌落山谷涧。 “然后呢?”张平催促道。 “等你忙完这些,就到明年播种的季节了。” “……”张平无语。 三排整齐划一的木屋,由于人比较少,张平可以随便在这里面挑选房间,没有层次的划分。 张平悲催的发现,这里的老屋年久失修,甚至都经不起自己的一拳头,“这也太寒碜了吧。” 嘎吱嘎吱,张平一屁股坐在木床上,顿时发出木头相互撞击的声响。 一如既往,掏出手机,打开大爷永生软件,果然一声叮咚! “恭喜机主,完成悬赏任务,请领取奖励。” 三十枚贡献点入账,看着已是2930的贡献点。让张平骚动的心勉强得到了安慰,旋即又是一声叮咚。 “恭喜机主,获得了一个悬赏人,请注意查收。” 毫不迟疑,张平选择了打开,“完成一个宗门任务,可得50贡献点。” 清晨的一缕阳光穿透细缝,照射屋内,张平换上宗门的服饰,站在屋前舒展身子。 这时,住在旁边的肖奇走过来道:“师弟,昨晚休息的如何啊?” 张平两眼圈都是黑的,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一夜没合眼。” “哈哈哈,以后习惯就行了。”肖奇带着张平敲开宋主事的屋门,里面早已做好了早饭,有煮好的鸡肉,闪着金灿灿的光泽,正冒着腾腾热气;也有冬天罕见的竹笋炒肉,枸杞炖鹿茸,五香六色,一应俱全。 让还未进门的张平,光闻着味,就已是垂涎三尺,心里暗道,“昨晚上的罪没白遭,早晨能够享受如此美味,还是可以弥补受伤的心灵。” “宋主事,今天饭菜不错啊。”肖奇自顾自的,抓起桌上的筷子,抄了快鸡肉放在嘴中,嚼了几下,吐出鸡骨头。 张平也是夸赞道:“肉质松而不烂,看来是将火候掌握极佳啊。” “哈哈,赶快吃饭吧。”宋主事端过来米饭。 张平吃了好几天的半生不熟的烤肉,今日见到如此佳肴,狼吞虎咽就跟被饿了三千年的恶鬼似得,吃的模样将肖奇二人一愣一愣的。 加之张平修炼的蛮力诀,需要充足的食物来补充给养,不经意间,张平的饭量其实远远增加,只不过他平时没发觉,别人也从未告诉过他。 “嗯哼,你们怎么不吃啊。”张平一抹嘴,发现桌子前的两个人,都是大眼瞪小眼的瞅着自己。 肖奇一扫眼前空荡荡的盘子,只是剩下些残渣油屑,不无怨道:“你还让我们吃啥?” 张平嘿嘿一笑。 肖奇还有张平经过攀爬,气喘吁吁的上到半山腰平地。 “注意我的动作,我只演示一遍。”肖奇拔起长剑,拦过大把随风摇曳的野苏子,咔嚓嚓,野苏子齐齐根茎应声折断。 又将它们头朝下,狠狠的拍打,随着秆径随着上下大幅度的摇摆,穗上的金黄色种子,也就麦子仁大小,落在早已铺好的布绸上。 “看到没有,你今后的劳作,就是像我这样把种子全部收集起来,这可是明年的播种、希望。” 肖奇一边解说道,一边拍打身上挂的残秆。 第五十七章走个过场 张平一看,这山腰上开辟出来的平地,方圆足足有两百多丈,就靠自己手动收集,什么时候是个头,还怎么修炼?愁脸惨淡道:“肖师兄,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接受宗门的任务啊?” “到了药王谷,就不会再有宗门任务一说了。”肖奇满是伤感道。 “那我怎样才能晋入外门弟子?”张平希冀道。 肖奇虽说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多岁出头,长相却是一个轩昂的美男子,不过张平毕竟也是有求于人嘛,所以称他句师兄。 可当张平问道这句话时,肖奇忽而变得老气十足,颇有长辈风范,重重叹气道:“知道我何时进入外门弟子吗?” “不知道。”张平摇着个脑袋,如同个拨浪鼓。 “你猜。”肖奇好像终于找到个说话人似得,故意讲话说一半,还不忘露出鼓励的神色。 张平脑袋冒出黑线,苦涩道:“师弟猜不出,还望师兄明示。” “十年前,我修为三重,冲破层层试炼难关,晋入外门弟子;如今还是外门弟子,你说这是何解?”肖奇眼眸慢慢嗪出泪花,面目表情显然是在追忆自己曾经辉煌。 张平心里一咯噔,试探道:“不会是因为药王谷的缘故吧。” “师弟啊,整整十年了,我修为还停留在聚灵五重,恐怕此生都要老死这山谷了。”说着,肖奇情到深处,一把搂住张平,淘淘大哭。 张平挣脱,勉为其难道:“下面还有宋主事呢,师兄,别再让人看见,影响不好。” “啊啊,哦。”肖奇一手抹过鼻涕眼泪,整理衣衫一番后,转身就要下山去,末了还提醒张平道:“不要偷懒,宗门会有专人来查的。” 张平有模有样,拦过大把的野苏子入怀,顺势拔出痴嗔剑,剑身红雾涌出,碰触到野苏子,嚓的,毫不费力,秆径碰到弥漫的红雾,就会自行折断。 这倒也无形中给张平增速不少,可能还不太熟练,忙活了一上午,才隐约看到了一根金丝线标记的地方,张平走进野苏子里面,发现每隔不远处,都会有一根金丝线,从峭壁一头连接在另一个竹竿插着的上面。 张平咋舌道:“这宗门真是够可以的,连每天的工作量都安排好了。” “曾师弟,下来吃饭吧。”肖奇不知何时,一手提着各种猎物,另一手则是新鲜的蔬菜正往木屋走去。 张平洗了把脸,饭桌上没有早晨那么仓促,也学着别人细嚼慢咽。 “宗门所使用的药材,难道不都是我们药王谷提供的吗,为什么我们药王谷会这么没落?”张平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宋主事闻此,夹菜的手空中微微一滞,笑呵呵道:“宗门日常使用的药材,由附属的修真家族供给,就已是足够,都还用不完。还用得着费心费力的培植药材吗?所以这药王谷也就是个存在的象征而已。” “那这野苏子?”张平问道。 肖奇喝口鸡汤,双手一摊无奈道:“走个过场,但这过场也要有人走啊。” 唰唰唰,张平一连十多天,在痴嗔剑上的树之灵辅助下,依旧还是连续劳作到深夜,才能将一天的规定额度完成。 完成之后,扒拉两口饭,张平躺床上就只想睡觉,根本没有空闲时间修炼,渐渐的深有体会,如今肖奇的无奈。 唯一让张平疑惑的是,这肖奇怎么还能保养的皮肤如此之好,就这种劳作强度,简直难以想象。 这一日,张平特地起了个大早,天还蒙蒙亮,就已经出现在半山腰上,终于这一次,提前完成了一天的劳作,距离傍晚还有半个多时辰。 目视西方的红日,享受寒风吹弗在脸上带来阵阵刺骨的冰冷。 张平双目坚毅,脑海始终回绕手机上的悬赏任务,奖励越来越高,虽说目前对张平来说,还算不上能得到实际的帮助,但这会不会随着悬赏任务的进行,会再次和击杀洛斯常般,直接一个几万点的任务从天而降。 “宋主事,我今天的劳作指标完成了,想要到总务阁看看,今晚就不在这儿吃饭了。” 藤椅上的宋主事,眼皮都未抬一下,点头算是默许了。 张平见其同意,欣喜若狂,好似将这十几天的布满尽情发泄,身法施展极致,如同旋风消失在崎岖的弯路上。途中,碰到满身疲惫的肖奇,打了声招呼,“师兄好。” 弄的肖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喃喃自语道:“谁啊?” 当张平赶到总务阁时,都已经冷月悬空,兽胎内的灵气枯竭不已,低着脑袋就钻进大厅里面。 玉石上挂着琳琅满目的任务,后缀着相应的任务点,让张平不知选那个好,忽然想起来,昨天夏雪告诉自己,得到的任务点,可以进行兑换。 张平经过这一天的劳作,加之长途跋涉一个半时辰,眼冒金星,口干舌燥,脑海只残留下一个念头,“找个任务点多的。” “击杀三品阶狂雷穿山甲,500任务点。”张平看了眼其他的任务,没有比它任务点更多的了,就这个了。 在玉石旁边,还有一排整齐的小型法阵,张平取出令牌,匆匆几步来到法阵前,确认自己想要执行的任务。 唰,法阵上面显示出任务详情:外门弟子宁永昌,诚邀同门道友明日正午,到试炼一区入口集合,击杀三品阶妖兽,此次任务点300。击杀狂雷穿山甲获取材料,除所得皮甲上交宗门外,其余所得,能者多分。 张平回去的一路上,都是心潮澎湃,偶尔喝几口清澈山泉,一路溜达回到药王谷,生吃几大碗冷饭,吃的津津有味,铁人也扛不住饥饿。 张平对明天的任务相当期待,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念头一转,提着痴嗔剑,直奔半山腰,准备将明天的劳作提前做完,如此才能腾出时间,也好去做宗门任务。 时间自指头划过,又是一个充满希望的清晨,谷间雾蔼沉沉,缭绕悬空。 肖奇走出房间,向东望去,正好看到张平,浑身如同一个土人,尘土飞扬,扑簌簌的收集着种子,登时变得一脸不解,透过窗子对正在切菜的宋主事问询道,“他这两天怎么回事儿,受刺激了?” 宋主事头都不抬一下,思索道:“他昨天去了趟总务阁。” 第五十八章抱歉来迟了 “哈哈,他不会去接任务了吧?”肖奇眸子一亮,好似看到了熟悉的一幕,喃喃自语,“曾经的我,也与你这般啊,只可惜败给了现实。” 宋主事放下手中菜刀,嘴角闪过一丝自嘲道:“好久没去过云霄峰了。” 云霄峰,试炼一区入口。 “宁大哥,你不是说这次组队有五个人吗,怎么另一个人还没有来?”一个矮小的男子,外门弟子修为聚灵六重中期,不耐烦道。 面貌忠厚的宁永昌,这里属他修为最高聚灵六重后期,晋升七重也就只差临门一脚了。此任务也是他发起的,看了眼手上的令牌,解释道:“戈才三弟,还是这么急性子,这里明明写着5个人接下的任务再等等。” “我们等的都超半个时辰了,还不见那人的踪影,恐怕是爽约了,不如我们先行吧。”这是整个队伍中唯一的一名女子,一袭蓝色劲装,身材不高,透着一股倔强脾气,催促道。 靠近试炼区入口的那名男子,虎背熊腰走起来,步步生风,与宁永昌好像关系极为要好,低语道:“我看桂榴二姐说的对,那地方是咱们最早发现的,但也难保其他人捷足先登啊,尤其小心提防一直和咱们过不去的休和运捷足先登,还是趁早去的好。” 宁永昌面色有些犯难,迟迟拿不定主意,抬头看天已是天色不短了,如此等下去也不是办法,终于眼眸闪过凌厉,跺脚决定道:“不能再等了,钺壁四弟抄上你的家伙,我们走。” 当先带头,欲要转身进去。 忽而,听到身后一阵疾呼,“前面可有宁永昌道友?” 宁永昌眉头一皱,迎面看见一个跑的都几乎快脱水的男子,满身尘土,更是穿着记名弟子服饰,抱拳道:“正是宁某。” “抱歉诸位,来迟了,由于山高路远,道路崎岖,还望大家见谅。”张平连身上的尘土都顾不得打扫,喉咙干涩,喘歇道。 在场四人默然无语,仔细查看张平周身的气息,已然聚灵六重初期,按说修为也是不低。 “道友,你现在体力不济,还是在这儿休养吧。”身材矮小的男子,见到张平已是这般模样,毫不犹豫的拒绝道,甚至言语中多有冒犯,毕竟张平穿着个记名弟子的服饰。 张平一怔,全然没有理会那名男子的话语,闷头问道:“谁是宁永昌?” “我是。”宁永昌对张平这种直接无视,还是略有诧异。 张平抓起他的胳膊,就往试炼一区走去,“咱们快去吧,我还要赶时间回去劳作呢。” “这位道友,你这样会是我们的累赘,还是请回吧。”在场唯一的女子,讲话说的更加决绝道。 张平也不恼怒,反而从藏在怀里的铁戒指中,取出十枚金币,抬手递到宁永昌面前,“咱们都是自己人,这些钱你先拿着,回头给大家买壶酒喝,这次哥哥来晚了,确实不应该,下次定不会如此了。” “这儿那还有下回啊。”宽厚的汉子瞪着个眼珠子,对张平吼道。 宁永昌是个宽厚的汉子,见张平执着如此,大手一挥道:“大家都是同门,多带一个也不会怎样?看在我的面子上,就这么决定吧。” 张平嘿嘿一笑,将拿出来的金币又藏了回去,反而变得比别人更加积极,“我们快进去吧,时间不早了。” 这入口就好像是被人掏出来的洞穴,走进去两丈许,豁然开朗,原来是个巨型盆地,树木葱郁,飞禽鸟兽不一而足,还有来来往往的金阳宗弟子。 里面还竖着个牌子,赫然醒目,写道:试炼一区只允许修为六重以下弟子进入,生死不论。 宁永昌带路,手里拿着份地图,按照上面的标注,对队伍的行进指导方向。 “这位小兄弟是跟我们小队头次组队吧,不知贵姓?”宁永昌忽然开口道。 张平不经意瞥了眼地图上面的标注,心下也对狂雷穿山甲的距离,做了个大概推测,做人还是要有一分警惕,“免贵姓曾名宝,曾宝。” “好名字,”宁永昌脑子里面仔细回忆了这么名字后,脑海并没有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录,也放下不少之前的戒备。 一路之上,偶尔见到矫兔野猪之类的野兽,未及张平出手,就被其余三人收入囊中,只能尴尬的朝同样站立的宁永昌嘿嘿一笑。 跨过两条河,所有人全部浑身湿透,冰寒刺骨,宁永昌作为整个小队的队长,强打精神道:“往前再走三里,拐过山坳,第三个洞口就是了,大家提高警戒。” 这个小队四人合作多次,彼此十分默契,自由散漫的几人间,氛围瞬间被一片煞气笼罩,这是无数次杀戮才能凝聚而成。 桂榴一身劲装,听到命令后,腾的离地三十尺,抓到左侧树枝,攀爬树上,作为侦查,来防止被附近的弟子跟踪、趁机捡漏。 矮小男子戈才朝旁边的凹坑一跃,伏在里面,再加上背后衣服特地做的颜色,几乎与这道路浑然一体,“我殿后。” 身材壮实的钺壁,则紧紧跟随宁永昌,显然他的职责是保护队长。 只剩下四处溜达,两手空空的张平,弱弱道:“我干啥?” “待会儿打起来,你躲我身后就行。”钺壁咧着嘴巴,憨厚的一笑。 让张平心一暖,虽然进来前,之间发生过争执,一路之上,大家都是互帮互助,并没有任何人嫌弃张平。 “不就是个穿山甲吗?待会儿大家看我的吧。”张平嘴硬道,一身铁血再次爆发,双眸战意汹涌。 吼吼吼! 还未到达洞口,妖兽的嘶吼声,一股股的暴戾气息,震撼人心,头皮直发麻。 钺壁一马当先,豁的两把巨斧,从身后的口袋上拔出来,挡在胸前。 四处幽暗的洞府,偶尔有鬼火相间,上面甚至还有蝙蝠,一团团在众人头上盘旋。 吼! 蝙蝠群好似接受到里面的命令般,成群结对飞快扑向众人。 吱吱喳喳。 尖利爪子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抓瞎眼珠。 张平皮厚,双眼一闭,一手扣在鼻孔上,一手空中挥舞驱赶。 第五十九章你俩快跑啊 腾! 宁永昌祭出一道符文,掐咒念决,自手上兀自出现一道明亮的火龙,刹那自洞内窜入,无数蝙蝠遇火龙,嗤的化成一团灰烬。 空气弥漫焦糊味,随着队伍的行进,感受到的妖兽威压越是强烈,就连体内的兽胎,也变得烦躁不安。 吼吼,震耳欲聋,心神嗡鸣。 张平虽说修为不浅,还真从未经历过击杀妖兽,这声声仿佛来自洪荒野兽的嘶吼,让张平心有退意,就是不好意思开口,毕竟都到这份上了。 一股刺鼻的味道豁的涌进鼻子。 前面的四个人脚步同时停下。 “咳咳,这什么味儿?”张平嘀咕道,凑过去一瞧,兀自一头硕大无比的妖兽,足足有两个半人高,形似蜥蜴,头上戴着一束紫色雷电密布的独角,浑身布满鳞片,两只大如猪头的褐黑色眼珠子,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一般,猛然亮起,直朝张平的方向走来。 张平被吓的,瞬间整个人的魂儿都没了。 咚咚咚! 洞府颤动,上面哗啦掉落石子。 “队长,它好像被什么东西激怒了,我们的法阵来不及布置了。”桂榴担忧道。 宁永昌也是无奈,长叹一气,“行动提前了,大家上吧,我给你们辅助。” 说罢,钺壁抡着两把斧子腾起朝狂雷穿山甲劈去,刺啦冒出一连串的火花,留下一道浅痕。 穿山甲前肢一挥,砰,就将钺壁直接丢到了洞口的墙上,背后现出蜘蛛网状的龟裂。 掉下来,被张平接住。 “看我的,紫电惊云斩。” 矮小的戈才身若游鱼,倏忽间几下腾挪就已到了穿山甲背部,双手布满雷电交织状的双刀,咔咔数声响起,噼里啪啦的火花之下。 穿山甲摇动身体,鳞片太滑。 砰,戈才没能站稳,欲要跳出时,被猛地一震,失去平衡,直接跌到地上。 旋即,穿山甲抬起脚趾,朝躺地上戈才生猛踩去。 “小心,”宁永昌一声惊吼,手上再现一张符文,兀自念念。 “水墙术!”骤然砰的巨响,在戈才所处的上空,多出一道水汪汪的光蓝色水罩。 嘣!穿山甲一脚踩下,被水汪汪光罩拦下,发出巨响,四周哗啦掉落石子不停。 登时,这光罩层现出龟裂,破碎状还在蔓延。 戈才趁着机会,翻身腾起,鲤鱼跃龙门般穿过它的脚下,双腿一登,借力回到队伍。 显然,刚才的那个术法,耗费的灵气极多,宁永昌脸色昏暗,沉着道:“它背部有皮甲护身,不如从它腹部下手会怎样。” “我来试试,”桂榴手间多出三枚快速旋转的飞镖,倒退三步,借助跑之势,整个身子如弹射离弦之箭,瞬间欺身到穿甲兽的腹部。 咻咻咻! 三枚涂抹剧毒的飞镖,势如破竹之势,豁的刺入穿山甲的腹部,血液如泉涌喷出。 桂榴身形矫健,一个侧翻迎面朝墙壁翻去。 吼吼! 穿山甲吃痛,轰的前肢舞动,掀起四周气浪,卷成风暴夹杂音波之响,一抓朝桂榴拍去。 咻咻! 半空两枚飞镖蓦然如闪电击出。 咔咔,穿山甲大手微一停顿,随意一扫,轻易将飞镖打落。 桂榴有机可乘,伸出的两只手如同嵌入墙壁般异常牢固,娇喝一声,另一手再次打出飞镖,双腿一登,欲翻身回到宁永昌等人身边。 嚓! 穿山甲拥有灵性般,大手空中一挥,桂榴无从借力,正好被抓住。 “桂榴!” “桂榴!”钺壁与戈才齐声喊道。 宁永昌脸上闪过肉痛之色,嗤的手中再次多出一道符文,比之以前拿出的符文,明显能够看出,珍贵不少。 “土固体术!” 泛着黄芒,迅念决迎空一扬,化成一条细线,眨眼间融进桂榴体内,被一团黄芒裹住。 穿山甲嘶吼,不顾腹部的伤势,似要把桂榴生生捏碎,连续用了两次力道,都被黄芒撑起的隔膜阻止,只是这光芒越来遇弱渐渐缥缈不定。 “不好,”张平惊呼道。 穿山甲四失去了耐心,猛的将手中的桂榴向墙壁掷去。 “横云渡!”一道青色身影,几下叠走,咚,两脚如同钢筋铁钳般,生生插、进墙壁石头上,两只手被一团灵气凝聚的柔和光芒包裹,噗,桂榴冲进了这展开怀抱的闪烁青色身影男子怀里。 张平老脸一红,双手摸到了两团柔软之物。 千钧一发之际,张平本打算离开,悄不声息的寻个机会偷偷溜走。 因为通过刚才这几人施展的战斗力,如果跟这穿山甲硬耗下去,必定两败俱伤。隐隐觉的这个小队,做的准备不是太充分。 然事到如此,不是抱怨的时候。就在心中已打定主意,陡然见到桂榴险些遇难,无论从道义角度,还是良心上,张平都不能视若无睹。 将这一路上,恢复不足三成的功力,豁的全部施展而出,救下她,也算个离开的说辞吧,张平是这样想的。 “曾宝小心!”宁永昌提醒道。 吼! 穿山甲改变原来方向,直奔张平而来,头顶之上紫电涌动的独角,赫然明亮。 张平还“站”在墙壁上,灵气耗尽,就连拔出双腿都变得举步维艰。 桂榴被刚才袭击,浑身是伤,也好不到那儿去。双目呆滞,紧紧靠在张平的身上。 “这是狂雷穿山甲,它要释放雷电了,你俩快跑啊。”戈才不能靠近,只能着急吼道。 张平嘴角一抽搐,被步步临近的穿山甲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心里暗骂:“老子能跑还用的着你吗?” 撕拉刺啦,穿山甲头上的独角雷电聚集电火花摩擦响个不停。 一向沉稳示人的宁永昌,也已是满头大汗,手上兀自多出三枚符文,全部是水墙术,嚓嚓嚓,毫不吝啬的祭出三道水汪汪的光蓝色水罩,笼罩在了张平二人头顶。 轰隆隆,咔嚓! 穿山甲独角之上,一道细如筷子的闪电,紫色银链般空中倏忽而过,电光石火间,劈在张平二人所处位置。 咔,两道光罩碎裂,化成片状零落化为虚无。 仅剩下的一道光罩,犹如狂风暴雨的一叶扁舟,摇摇欲坠,随时欲要沉入海底之势。 第六十章休和运 宁永昌面色变得惨白,显然灵力不支所至,又是拿出三道符文,朝张平撒去,这三道光蓝色的水膜远不如先前明亮。 语气带有哭腔道:“曾老弟,你快跑啊!” “我灵气耗尽,挪不开身。”张平也是欲哭无泪。 噼里啪啦,穿山甲独角之上,又是一道雷电欲要凝聚形成。 就在穿山甲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张平身上之时。 钺壁、戈才二人眼神一交换,一上一下齐齐跃出,全力击出自己的最强大招。 “憾地斧!” 双斧抡起如飞,在坚硬无匹的皮甲之上,溅出一列列的火花飞溅,饶是鳞片极厚,也是被钺壁生生切出了一道,白肉外翻的伤口。 “紫电惊云斩!” 双刀之上,附有雷电的布着,每一次的刺出都带着暴击的伤害,将原先飞镖切开的伤口之上,扩大数倍。 “嗷呜。” 穿山甲吃痛,浑身轰然抖动,可怕的威压瞬间,将钺壁二人锁定,前肢上下拍打。 戈才就地打滚,随后翻身跳出,躲过背后袭来的一击重拳,砸出硕大的巨坑。 砰,钺壁行动不灵敏,被穿山甲一拳击中,幸亏双斧挡在身前,为他扛下了不少伤害。 钺壁喷出鲜血,被撞回到了洞口处,也算是因祸得福。 穿山甲并不追击,甚至就连身上的伤势都不去理会,好似张平身上有某种东西极度吸引它。 独角再次恢复明亮,完成的闪电,再次准备向张平轰来。 宁永昌狠一咬牙,吞下一粒金黄色丹药,惨白的脸上有些好转,双手兀自各握一张符文,掐手念决,不顾上方掉落的石头,拿出仅剩一张泛着黄芒的“土固体术!” 顿时,化作一道黄芒激射而出,融进桂榴体内。 “回灵术!” “这是回复灵气的法术,曾兄弟看你的造化了。”宁永昌虽说有些私心,将防御最强的符箓用给桂榴。 不过帮人帮到这份儿上,已经不容易了。 张平在万般无奈,一身修为无从施展时,闻此大为兴奋。 只见一道蓝色之芒,迎面向自己飞来,体内筋脉中的每一个细胞,都仿佛雀跃欢呼,亟不可待。 咻,犹如一道清泉注入亢旱大地,体内的兽胎贪婪的汲取这一道泉水,恢复了灵气的七成。 轰隆隆! 一道粗大竟有碗口大小的闪电,带有灼烧虚无,撕裂空间的气势,直朝张平劈来,所过之处,卷动的气浪扩散出电离火花,爆破的音波,使人暂时失聪。 “水墙术撑不住。”被黄芒包裹的桂榴,脸色无比惨淡,双目已呈一片死灰。 张平整个身子瞬间,如同巍峨山峦,沉声道:“抓紧我。” 嘣! 粗大的雷电势如破竹,破开四道“水墙术”,仅仅是速度稍微减弱,一往无前的雷暴撞击在张平所处墙壁。 轰隆隆,石头刹那成为齑粉,洞穴之上出现巨大,宽一丈许的凹陷深坑,乱石崩塌,尘烟涌起。 “桂榴!”宁永昌三人嘶喊道,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却又无可奈何,望着尘烟滚滚,久久无法消散。 戈才颇有伤感道:“曾宝是个好兄弟。” 三人面对浓烟,愣愣出神,直到乱石拍打声以及夹杂穿山甲的咆哮,越来越响彻时,才忽然听到,“接住桂榴!” “曾宝?”宁永昌抢先反应过来。 戈才轻掠接过血肉模糊,蓝色劲装的女子。 宁永昌好心提醒道:“曾宝兄,快回来,穿山甲皮坚肉厚,你一个人应付不来。” 声音传出,除了越来越出离愤怒穿山甲的咆哮外,再无其他。 宁永昌手里再次出现了一个符箓,空中一掷,凭空出现一道闪电,“雷电术。” 直接劈在穿山甲明亮的独角上。 咔,除了几丝火花,再无其他。 “你们看。”钺壁惊呼道,手指滚滚浓烟内,一道道腥红雾气闪烁不停,愈演愈浓列。 “飞天贯日!” 灿如流星的拔地而起,璀璨如夜空,骤然大放光彩,一股睥睨无可抵挡的剑气,轰然四面八方扩散而出,转瞬汇聚万河江海。 嘭! 一剑斩下,血雾陡然代替之前的混沌滚滚烟埃,整个洞府都是疯狂的血腥气息,走出满身殷虹犹如地狱修罗的张平,一手执剑一手抱着桂榴,“大家快跑。” 嘭嘭嘭! 五人急速向洞口外跑出,身后紧随而至的乱石崩塌,石屑飞溅。 后面的穿山甲尸体噼里啪啦的自爆,乍起的块块皮肉,冲撞洞府顶上的石头,都能砸的粉碎。 原来张平的一剑,正好切到穿山甲的缺点,也就是腹部。可惜,张平的修为还是太弱,即便如此,穿山甲在抗下这一剑后,痛苦不堪已成重伤。 三品阶的穿山甲似乎已有了心智,不甘心被人如此折磨死,愤怒开始自爆。 “休和运,你看哪里。”一身锻玉腰带缠身的男子,对身后站立模样俊俏的男子,手指前面的狂雷穿山甲的洞府,一股股的血腥迷雾涌出。 说话间,这男子已然拔出了身后的腰刀,浑身聚灵六重的巅峰修为扩散体外,跃跃欲试。 休和运细长的眸子闪过异芒,“邱辉三哥,既然他们将穿山甲杀了,肯定也会受伤不已,我们现在就坐收渔翁之利吧。” “嘿嘿,谁让他们诚心跟咱们独霸小队过不去呢?就他们个幻灵小队,也就宁永昌还中看,外门弟子排名九十八,哈哈哈,可惜就是个用符的辅助。”邱辉好不掩饰他嘲讽之情。 “三哥,凭你修炼的疾风玄影斩,在我们外门弟子中排名可是五十七名,对付里面的那些杂碎应该不是问题吧。”休和运双眼一眯闪过冰冷的杀机。 “哈哈哈,对付他们我一个绰绰有余,五弟你就瞧好吧。”邱辉虽然浑身缠着玉石腰带,然身法敏捷极高,留下连串幻影,速度丝毫不减直接冲进洞口之内。 张平虽说开始处在后面,但是在死亡的驱使下,将张平无限的潜力彻底激发出来,蛮力诀大幅增加筋脉气血下,配合着绝妙身法的横云渡,轰轰冲在了所有人的前面。 第六十一章我认识你吗 此时的张平双目,已被一片暴戾代替,一身钢筋铁骨,神挡杀神,佛挡弑佛。 大手臂一挥,将偶尔拦在路中间的落石杂物,全部一拳轰碎,任何东西都不能阻拦张平的逃生。 让身后的宁永昌等人对此震惊不已。 砰砰! 在幽幽明亮快要看到希望的道上,倏忽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遮蔽亮光,张牙舞爪手持腰刀,浑身戾气散发,如一座山麓向张平等人,电疾奔驰猎风赫赫,盖压而来。 “你们都死定了!”邱辉沉声一喝,站立狭窄隧道中间,嘴角扯过一个犹如看死人的眼神,饥渴的嘴唇舔了舔嘴唇。 “不好,是邱辉!”戈才震惊骇然道,在这刹那间,就连双腿都仿佛失去了知觉般,停滞在哪里,不敢挪动一步。 宁永昌看清来人面目后,骇然变色一股血气上冲,噗喷出口鲜血。又因为之前强行短时间使用灵符过多,气息紊乱,连吐三口鲜血。 “快撤退,曾宝。”钺壁大吼,蹬蹬大踏步子,巨斧兀自手中连番挥舞,仿佛生怕被来人直接近身。 “滚开。”张平浑身肌肉如鼓砰砰直跳,鼓起个个的小山包,双目坚毅铁血,空闲的一手已然结成开山拳。 邱辉腰刀一横,“哼!看咱们究竟是谁滚?” 嘣! 邱辉猝不及防,直觉眼前一黑,犹如被一座威不可攀的大山,轰然砸中胸口,浑身筋脉骤然堵塞,满口鲜血涌出。 整个身躯完全不受控制,倒飞出去。 “快!”张平仿佛那怕再多说一个字,都是在浪费时间。 抡起斧子的钺壁,还未到达张平身边,就听见耳边一声嗡鸣的震响,再抬头缓神时,就清楚的听到,张平吼出的“快”字。 随后三人随即跑了出来。 咚!咚!咚! 五人前脚出来,随后的洞口,喷出浓烈的灰尘烟雾,道口登时坍塌。 砰! 被击飞的邱辉,犹如陨石流星般,一脸茫然呆滞,口吐着鲜血,坠落到休和运面前。 “三哥,这是谁伤的你?”休和运震惊道,取出一颗红色药丸,送进邱辉的嘴里。 “是……是他们。”邱辉口出无力,断断续续道,又伸出瘫软无力的手,指向他身后蓬头,满身惨状的五人。 休和运将邱辉轻轻放地上,指着张平等人咬牙切齿道:“是你们伤的我三哥?” 张平对站着吼叫的休和运,看都不看一眼,反而抬头瞧了下天色,面露焦急道:“诸位,现在时间不早了,我要赶回去准备明日的劳作,这里穿山甲残留的材料,你们分吧,我们后会有期。” 宁永昌等人闻此沉吟片刻,互相眼神交替露出“心灵神会”的神情,继而纷纷拱手表示辞别之意。 戈才怀中的桂榴,勉强睁开眼睛,凄惨一笑道:“今日曾兄弟救我一命,日后有所需要,尽管开口,先前之事,纯属误会,还望不要放在心上。” “误会早已经解了,”张平哈哈一笑,转而又有些不好意思道,“只是这任务点,大家别忘了我的。“ 宁永昌上前,面色苍白拍着胸脯道:“放心吧,怎么也不会忘了兄弟这份。” “那我就先谢了,”张平喜滋滋的,就要离去。 “给我站住,你们今天都得死。”休和运身法如鬼魅,恍惚出现在张平面前,拦住去路。 “休和运,咱们两队之间的私事,他是个外人,跟他没关系,有种冲我们来,别为难他。”宁永昌愤怒道。 这时,休和运才重新审视了张平的衣着,发现他竟还是记名弟子,冷声道:“凡是跟你们在一起的人,都得死。” 言毕,一掌焚烧烈焰的残影,迅疾奔张平而来,欲要直接将其一掌拍死,除之后快。 “我认识你吗?”张平眼见又有人对自己出手,不耐烦道。 眼见夕阳挂在枝头,时间紧迫,张平不想再多耽搁。 “一指弹。” 食指上面,一道透明无形的,凝聚灵气而成一线,瞬间破空而出。 擦,一击落空,反而割断休和运的头发。 因为距离太过遥远,夹杂其间,一弹指撕裂空气的响声。 休和运听到嘶嘶响动,心叫不好,身子猛的改变轨迹,一声清响,清楚看见身后迎风飘落的一缕发丝。 “找死,”休和运更是加快速度,眼睛都冒出火花,辉映手上的残影,仿佛要将凡是冒犯他的人,全部都灰飞烟灭,消弭人间。 张平欲要提气躲开,竟发觉自己筋脉灵气已不足半成,根本无法催动“横云渡”。 嘶拉! 裹挟烈焰的手掌劈中布满雷电双刀身,溅出飞溅残火。 休和运撤出手掌,唰的甩出长剑,幽光乍寒,轻蔑道:“就你也配跟我打?” 戈才不作答,直接手持双刀斗在一出,然对方剑气森然有度,剑招更是施展的密不透水,浑然天成,招招逼人性命要害。 将双刀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节节败退。 宁永昌等人都是纷纷受伤,空有心而无力。 “曾宝,你快跑。”戈才手持双刀狼狈抵抗时,余光扫见张平,竟还站在自己身后,不无埋怨道。 “你死了!”休和运一剑倏忽自下窜出,犹如银蛇起舞,剑身抹过戈才的手腕,具感一麻,双刀掉落地上。 长剑刺出,直抵戈才的咽喉而去。 甚至,戈才在被丢掉双刀之时,就已闭上双眼,静待死亡来临。 只是,这一刻怎么都没有到来。 “曾宝,你……”戈才大惊失色道。 宁永昌等人顺着戈才目光看去,竟发现张平的一只手,握在休和运的长剑之上。 “你的剑技十分了得,再练十年或许会小有所成。”张平不知何时,已换成了一副长辈的模样,教导道,而且对那“小有所成”加重语气道。 休和运任凭自己怎样拔剑,发现都无法从这记名弟子手中拔下来,顿时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强大的侮辱,后又听到张平语重心长的话语,气急败坏道:“你用剑很牛逼吗?” 宁永昌等人听到休和运在质疑张平的剑术时,回忆刚才恐怖的一幕,登时脸上变得极其惊骇。 “你想要试试吗?”张平轻轻拂理散乱的头发,明明心里已经失去了耐心,表面上依旧一副名师指导的样子。 休和运弃下长剑,身子腾的向后跃去,脸上冷霜怒意夹杂的横布,“休某倒真要讨教了。” 第六十二章这么晚你还没睡 腾,一股严寒骤然四起,蔓延至周围三丈。 休和运被空气凝结的小冰滴包裹,宛如全身冰刺刺猬,面部狰狞道:“受死吧。” “千面冰刺术!” 三丈之内的冰滴,瞬间浮现,一股股的寒气将人的汗毛孔骤然紧缩,大地之上,凭空出现道道白色寒芒。 铺天盖地的冰滴,飞来之际不断壮大,最后面冰滴竟已有两米之长,菱形状的冰箭,汇聚无数的小冰滴,全部笼罩张平而来。 “这难道就是休家的祖传法术。”戈才对眼前震惊的,无以言表,喃喃自语道。 宁永昌见此,大吼一声,又是吐出口鲜血,不顾自身的伤势,强忍筋脉的气血涌动,捏出符箓,晦涩咒语自嘴中呢喃而出,“水墙术。” 咻的一道蓝色透明防御层,瞬间欺近张平,将他罩在里面。 只是这道淡淡的光蓝色光幕,连先前穿山甲洞府的三分之一的光亮都不及,明灭黯淡,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要碎裂。 “多谢宁道友了,不过他想杀我,也没那么容易。”张平拱手道谢,不过当再次看到冰滴袭来,眼眸转冷充满冷血之情。 噗咻咻! 漫天无处可躲的冰滴,宛如千军万马,铁甲钢骑,勇猛无前,骤然刺破层层气浪,太阳照耀下闪烁出彩虹的光晕 张平嘿嘿一笑,提起身前的戈才,向远处的钺壁跑猛然抛去,“接住。” 旋即,负手宛如常人走路,眯着眼睛,完全不把飞来的万千冰箭当回事。 刷刷刷! 千百的小冰滴刺中张平,击在他的脸上、肌肤,触之即为破碎,掉落一地的冰霜,随即融化成水滴,消失融于地上,只残留湿漉漉的一片。 张平感觉就如同蚊虫叮咬,轻痒而已,满目不屑道:“你就凭这也想杀我?” “好厉害的炼体啊!”钺壁横挡着的巨斧,想要上前帮助,却又犹豫不定,赞叹道。 休和运并拢的手指,嘴角扯过一个骄傲的弧度,“这只是开始!” 噗咻! 八方苍穹之上,不同方向的八道冰箭,凝练三丈之内大部分冰滴而成,呼啸的长风,破开气流,虽不可挡之势,刺中张平。 咚咚咚! 八道冰箭几乎同时到达,传出如同断冰切雪的沉闷响动! 休和运一副得意,当睁开眼睛时,竟发现张平还站在他的面前,双目赤红,布满血丝状,他全身除了破烂的衣服还留有八道穿透的冰冻,所站立的地方,积满冰霜,除此再无其他。 “这是怎么回事?”休和运颤巍巍的不敢相信,自言自语道。 张平的双目冷酷,大步一踏,豁的冲到休和运身前,一拳充满气血,完全没有任何灵气辅助的情况下,击出沉达千钧之力,“你不需要知道。” 休和运在众人的目光中,宛如流星倒飞而出,空中划过优美弧线,跌落地上,吐出满口大血。 “妈的,差点让老子断子绝孙。”张平嘴角略有得意,拍打身上的冰屑,趁着他人不注意,偷偷揉了一下自己的裤裆。 如果不是张平此刻,体内灵气荡尽全无,否则这里非得多添尸首。 “曾兄弟,你这是什么炼体,教教我怎么样?”钺壁见休和运昏迷一旁不醒,跑过来一脸崇拜道。 张平一笑,挣脱开钺壁的“热情”,“宁道友,我们怎么处置他俩。” “休和运,别装了,快滚。”宁永昌皱眉沉吟一下,怒喝道。 休和运腾的爬了起来,敏捷之快就跟之前没有受过张平重拳似得,扶起地上的邱辉连忙搀扶离去,临走之时,唯独对张平狠狠瞪了一眼。 “宁道友,他们刚才可是要杀了咱们的,为什么又要放他们?”张平疑惑道。 宁永昌长叹一气道:“休和运组建了一个名叫独霸小队,他们常常欺凌弱小,抢掠他人,而我们几人,建了幻灵小队,因此一直不屑跟他们合作,所以常常为他们挤压,休和运是金阳宗附属修真家族出身,又有一个表哥身居内门弟子,我们谁敢要他性命?否则我们必定会在第二天,不明不白的在这宗门之内消失。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忍一步了。” 张平蹙眉,随即笑出声道:“原来这个弱不禁风公子哥,还是个富二代啊。得了,以后这小子若让我看见,定会让他知道天多高,地有多厚。” 捡起双刀的戈才,对张平善意提醒道:“曾宝兄弟,你今天跟他撕破了脸,以后还是尽量低调些吧,休和运在我们外门弟子影响力极大,光他结拜的三个哥哥,均都名列外门弟子前一百名。” 这倒让张平眼前一亮,“外门弟子也有排名?这会不会有奖励啊?” “有啊,前一百名的每月都会有5颗格外的下品灵石薪俸。”说到这时,宁永昌一脸的自豪,他是外门弟子九十八名,位列前一百之内。 张平满脸动意,对这类事情极为感兴趣,不过天色真不容许张平再拖延,于是满怀着遗憾、失落,迈上了回药王谷路上。 皓月当空,张平回想到一天的成果,虽然过程艰险,但终究还是完成了任务,不仅可以获得500任务点,还可以得到悬赏任务的贡献点。 真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一连走了整整三个时辰,才回到药王谷。 肖奇站在谷口,睁着双眼如同大铃铛,满脸焦急的眺望远方。 “小呀小二郎,背着书包上……哎呀,鬼啊!”张平踢着路边的石子,忽而看见前面一具漆黑身形,自脖子到脑袋还四处张望,不发出任何的声响。 张平下了一大跳,呛啷拔出痴嗔剑,浑身蛮力诀豁然运转,闭眼劈去。 嘭! 一剑斩在空白的大石头上。 张平睁开双眼,“竟然落空。” 心绪百转,虽然承认自己灵气枯竭,但若是如此悄无声息,消失自己攻击范围内,必有妖! 登时,身后冒出一层冷汗,汗毛树立。“敌袭?” 啪。 一只白皙的手掌搭在张平的肩膀上,“曾师弟,你回来了。” 张平接着皎洁的月光,看清来人是肖奇,不由松了口气,内心的警惕,却并未放下丝毫,皮笑肉不笑道:“这么晚你还没睡?” 第六十三章好你个曾宝 “哈哈,我这不是在担心你吗?这么晚还不回来,你才刚来宗门不到半个月,就接下宗门任务,能不让我担心吗。” 肖奇淡漠道,然给张平却有几分毛悚,透着几分诡异。 在张平满目见了鬼似得神情下,不知何时回到了住处,而且躺在床上就睡,一觉到了第二天的日上三竿。 “艹,今晚上又得要加夜班了。”张平捂着咕噜噜叫的肚子,直奔宋主事房间,扒拉了两碗米饭。 扬起长剑,张平又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不过,细心的张平,站在半山腰上,有意识的观察肖奇昨晚上站立的地方,结果出了一堆的碎石子,就什么都没有了。 “大半夜的,说等我回谷,我跟你非亲非故,会这么的照顾我?”张平虽然不是将人往坏处想的卑鄙小人,但是一个只是见面之缘,感情谈不上深厚的基础上,竟会在深夜,一连站两三个时辰。 这真是糊弄人的鬼话。 张平弯腰又将一把野苏子的种子磕出来,忽觉自己的肚子作痛,腹泻来的滔滔而来,不容让人有半点的喘歇。 “真不能再吃凉饭了。”张平嘟囔着,根本来不及下山坡,索性直接跑进野苏子地里面,解决起来。 站起来提裤子的张平,不经意掠过下方躺椅晒太阳的宋主事,看到一丝光亮,闪瞬即逝。 但那丝光线所呈现的画面,犹如遭受五雷轰顶,瞬间将张平停滞在哪里,脑海泛白,嘴唇兀自喃喃道:“蝎子,这么大的蝎子!” 缓了半天神儿的张平,充满惧意,浑身湿透,擦了一把额头留下的冷汗,抬眼看见远方千遮缭绕的雾霭,枯枝败叶四处沉寂在肃杀之中,回想前世的鬼神影片,几乎所有的背景,都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发生的,什么独山杀人鬼,空山丧老鹰,一股脑的全部涌进了张平的脑海,大吼道:“我不干了,决不能再在药王谷待着了,我不信金阳宗还能弄死我不成。” 腾腾,张平跑下半山腰,距离宋主事远远的,不顾后面的喊叫,双腿如安装了四个小马达似得,飞速旋转,欲要立刻逃离这充满诡异气氛的药王谷。 药王谷,入口处迎面走来三名金阳宗各色服饰不一的武者,面露含笑,互相交头接耳,带头就有张平熟悉的灰袍老者苍荣,更是露出一脸的阴容相貌。 镌烁双眸的苍荣,远远看到一个黑点,急速跑来,渐渐模糊的放大,看清竟是个人影,阴容登时露出大喜,嘴边却是狠狠道:“曾宝,好你个曾宝!” “站住,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这药王谷?”其中的一名黄袍老者,显然颇有权威,毫不客气拦在张平的面前,阻止道。 张平脑子只剩下逃命二字,真与昨天疯狂的行为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今日全身的气息远不如昨天浓烈,更加暴戾,握紧的双拳差点就轰出来。 在白马过隙间,张品忽然感受到了对面黄袍老者一身深不可测的修为,隐有绝对盖压自己的优势。 理智还是把近乎疯狂的张平拉了回来,随即变了个脸色,恢复如常道:“你们又是何人?为何到此。” “我们是在质问你。”苍荣终于怒不可遏,急忙开口道,充满了威严不容侵犯、挑衅之意。 “你们是谁?就来质问我?”张平这辈子最痛恨的一类人,就是仗着自己手里有个芝麻大的权力,就开始颐指气使、摆谱。 苍荣脸上由晴变阴,大袖子一挥,手负背后双眉一挑,说不出的高傲,冷横道:“你难道连我这主事都不认识了吗?” “我管你是什么?”张平察觉背后有人追来,背后又是一道冷风飕飕,烦躁道,“我没时间跟你们打哈欠,我还有事情是要办。” 说罢,张平兀自大手伸出,要将阻拦在路上的三人分出一道路。 “小小年纪如此猖狂!”一声断喝,紫袍袖口伸出一个枯老的大手我,兀自拎住张平的脖子,往上一提。 一股威压的气息,灌注张平的筋脉,锁住他的一切可能契机。 张平脚底直抽风,自穿越而来,第一次深切感受到了死亡距离自己如此之近,自己的性命全在眼前的紫袍老者一念之间。 “白师兄真不愧是我辈的天骄,一出手就如此干净利落,睥睨天下同辈之人,恐怕白师兄必是……”苍荣看到张平受虐,心头狂喜,自免不了这自袍老者扇阴风点鬼火,想着再乘此,借他之手,再好好羞辱折磨张平一番,这才能消他心头之恨,最好直接将这讨厌的家伙弄死,一了百了。 不过,看样子仿佛紫袍老者对苍荣很是嗤之以鼻,一句话噎的他半天说不出话来,反而饶有意味的目光,投向张平,“你这炼体倒是颇有小成,不过在我手中,你最好不要耍小聪明,否则看我不震破你的筋脉。” 张平心里一咯噔,没想到这枯瘦的老家伙,眼睛竟如此的独到,一眼就将自己如今蛮力诀的缺陷看穿。 不过,张平很是对这种强硬反感,双目如电,闪过九州之极的严寒,“你这是威胁我?” 这一眼,让紫袍老者猛然浑身一颤,双目一滞,忽而想起自己先天武者二重天大圆满,只待一个机缘就可步入先天武者三重天,怎么会被面前的区区记名弟子吓到,不过还是缓和了语气,放下张平,“你我同门,怎么算是威胁?你为何谷中逃窜?” 张平努力平复被震撼的心神,压抑跃跃反抗的气血,“弟子正是……” “他本就是这里的劳作弟子。”苍荣抢口道,脸上故意挂着丝丝谄媚,对紫袍老者回道。 “那你为何离开这里?”紫袍老者不放过丝毫的蛛丝马迹。 张平想了想,暗道:“如果说因为这里有鬼,才要逃出去,他们肯定不会相信,弄不好再给自己胡乱安排个罪名,那可真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思虑间,忽而眼前一亮,“弟子昨日完成了一个宗门任务,想去查查是否任务点到账。” 这时远处,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曾宝,你大白天不劳作,跑什么?” 第六十四章你带路 张平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传来,单薄的身躯下意识一震,反而将自己的距离与紫袍老者更近了一些,挤出笑容,向赶来的肖奇点了点头算是招呼。 “弟子见过三位主事。”慌张追来的肖奇,惊讶看见张平旁边的三人,顷刻面露凝重之色行礼道。 紫袍老者仍旧摆着一副面无表情枯黄面庞,“这么说,你果然就是药王谷劳作的记名弟子了。” “不知三位主事来此,所为何事?”肖奇不解问道。 “此来目的有二,一来是验收你们的劳作任务,二则是昨晚,宗门师叔祖谕下钦命,怀疑此地用妖物作乱,特命我等前来调查。”黄袍老者缓缓开口道。 张平闻此,面色大骇,脑海里只剩下“妖物”两个字来回响彻,后背的汗毛根根竖立,喃喃自语道:“我就说,乍来药王谷时,有股子的诡异。” 不时,偷偷肖奇瞧去,谦恭的脸上,没有显著一丝的变化。 张平心头一跳,“难道这三人还镇不住他。也对,妖物又怎么能够靠尘世之力能够镇压的。” “你带路,”紫袍老者大手一指,将一旁愣神的张平浑身一颤。 “主事,弟子还有要事要办。”张平内心一丝一毫都不想再回妖异的药王谷,绞尽脑汁想要躲避过去。 苍荣狞笑,充满霸气的口吻道:“检查你的劳作进度,你不应该在现场吗?” “你!”张平欲要再次爆发的蛮力诀,不过想到身旁的紫袍老者,十分憋屈的将欲要显露的暴虐气息生生压制了回去。 “早晚有一天,老子杀了你个老匹夫。”张平双目如电瞪了苍荣一眼,转身带头向排排的木屋走去。 不过兽胎内的绿色雾气,随时都被张平意念控制,只要有一个风吹草动,张平就立马张嘴吐出,乘机逃跑。 躺椅上的宋主事,可能因为刚才张平的原因,并没有眯睡,老远就看到五六人走来。 凹陷的双眸绽放奇异的光彩,伸出抓起搁在一旁锈迹斑斑的铁剑,脸上露出大敌迎战的凝重之色,好似做好了随时为宗门牺牲的大义凛然。 “宋宿师弟,进来可好啊?”苍荣朗声道,话音中带着几丝的不屑,更有不言明的高傲。 毕竟,在这偌大的金阳宗,作为负责一方的主事,不论管理什么,手下都会多多少少有几十个弟子,随时待命。 然宋宿看管群山雾绕的药王谷,如今统共就两个人,其中的张平还是最近才来的。 渐渐的,任那名主事负责看管药王谷,都感觉自己比其他的主事矮三辈。 宋宿颤巍巍握着长剑,认出都是熟人后,放下了警惕,“你们怎么都来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曾经的一代天骄,可以和白师兄不分伯仲的宋师第,竟成这副颓然姿态。”苍荣得意自满,手负背后故意踱着步子,仰天慨然道。 张平呼吸一滞,内心多少还有几分惧怕宋宿身上蝎子出现,不过当听到这个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宋主事,竟然还有曾经的如此骄人之姿,真可谓是不以相貌论英雄。 偷眼瞧见紫袍老者深以为然的表情,心中更是对宋宿产生了几分敬佩与同情,更掺杂着浓烈的天意戏人的感慨。 反观,肖奇则是一脸的镇定不变,就好像将这个事情都听了几十遍似得。 “苍荣师兄,别说话阴阳怪气的,你说的这些话,没有八百遍也有一千遍了吧,能不能换个说法。”宋宿爽朗一笑,转头对紫袍老者问道,“不知两位师兄同时来此,实属招待不周,进屋里面坐。” 苍荣闪过悻悻之色。 “宋宿你这病情越来越严重了。”紫袍老者脸上现出一抹忧容,沉声道。 宋宿并无遮蔽,反而自袖口处掏出一只漆黑透亮无比的蝎子,有木质指甲盖大笑,带着毒囊的尾巴,噗嗤刺入他的手指上,流出汨汨红中带黑的血液。 将蝎子移到他流血的手指上,黑的发紫血液被蝎子十多秒的时间,允吸干净。 宋宿又把它重新放入了衣袖中,“没办法,只能靠它来吊命了,其实,我早已看开了。” 张平见此,一股汹涌的呕吐感传遍全身,真想将这半月来吃的饭逗吐出来,回想起这些天的饭,都是这个整天把毒蝎子放身上的人,做饭得有多恶心,反观肖奇也是一副皱眉的神情。 不过,这倒也间接的解答了张平心中的部分疑问,刚才自己在半山腰可能看到的光影,正是这只毒蝎,只不过由于光线的原因,才把它猛然放大了,可是肖奇大半夜的出奇行为,令张平还是无法想通。 一名单身男子,凌晨还戳在谷口,不顾寒风呼啸。让张平回想这一幕,都有股凉风掠过后背,可是当用余光看到,旁边的肖奇精神状态饱满,完全没有任何因为睡眠不足的疲惫。 虽说紫袍老者出手狠辣,修为又高,不过这三人中隐然以黄袍老者为首道,“多谢宋师弟的美意了,咱们还是把要事做完,再叨扰也无妨。” 宋宿见被婉拒,倒也并不多心,很是热情的将二人的分工介绍了出去,诸如:张平收集野苏子劳作,肖奇则负责药王谷与宗门的联络,储存好收集后的种子,其余闲暇时间负责狩猎种菜,供应药王谷众人吃喝。 “苍荣,你负责检查劳作进度,剩下之事交给我俩就行。”黄袍老者吩咐道。 苍荣顿时大喜,目露一丝厉芒,“就按这位师兄的安排。” “看来,他与这黄袍老者人显然也并不熟识。”张平暗自忖道。 张平自然逃脱不了,不情不愿的,跟着苍荣爬上半山腰,整片野苏子已被收割了一小半。 按照规定,苍荣查数另一侧墙壁上刻画的印记,每个黄色的印记就意味着一天的劳作进度。 “一共56道印记,这都是你一个人做的吗?”苍荣双眸陡然变得如同秃鸷,毫不客气的质问道。 第六十五章还想打小报告 张平握紧双拳,沉声道:“这里面有先前肖师兄做的39天,我一共来了18天,今天的还未做完。” “恩,”苍荣挺着胸前的肚囊,纵是宽厚的灰袍,也是无法完全遮盖,若有不曾认识他的人,定会被这态度庄严的主事吓住,不过,对于与他有过交集的张平,反而更隐隐有种冲上去,狠狠打他一顿的冲动。 苍荣大手挥舞,一道激射的灵气,顿时将簇拥的野苏子散开,辟出了一个狭窄小道,正好能够看清那根金色细线。 如今已是下午,距离到那根细线还有一定的距离,落日前定然不可能完成。 苍荣犀利的眸子,嘴巴噙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你今天能把它做完吗?” “白天昨晚,我今晚不休息也能够完成。”张平不退让,冰冷道。 苍荣的脸色,就跟翻书似得,陡然搵怒道:“一派胡言,我金阳宗岂是那种舍弃弟子的健康,也要完成劳作进度的剥削之所,你这是在污蔑,亵渎我宗门的圣誉。罪无可恕。” 张平欲要反驳。 一道裹挟霸道聚灵九重修为的灵气手掌扇来。 啪! 震耳欲聋,空际响过一记响声。 张平神色如常,站立此地。 倒是他眼前的苍荣,却已失去了踪影,只在他的正前方,本应簇拥而立成片的野苏子。 此时,正中央凹陷一片,呈出一个人形状。 “妈的,不想活了,敢打老子。”张平甩了甩,被震的生疼大手,骂咧咧道。 不过,张平还是极快的速度,向下方看了眼,空旷无一人。 心下稍作安慰,横云渡提高敏捷身法,须臾间,冲进野苏子形成的人形范围,狠狠朝下面呲牙咧嘴,满脸血的苍荣踹了几脚。 “你跟我装逼,你说你傻不傻,傻不傻啊。”张平一把夺过苍荣手中,欲要发信号的符文,狠狠捏碎,刚停下的脚,又踹了上去。 苍荣鼓足丹田,欲要张嘴嘶吼。 噌! 嘴巴塞进了一物,臭不可闻还带着一丝的腐朽,“嗯嗯唔……嗯嗯。” “还想打小报告。”张平双拳双脚齐下。 一片泛着金黄的野苏子地,传出闷响的哀嚎。 直到张平打累了,才取出苍荣嘴巴里含的自己鞋子,“以后再向我充大尾巴狼,我打的你爹妈都不认识,信不信?” “信信。”苍荣左眼睛紫红,右眼睛肿胀,嘴巴上挂着血迹,肿的跟含了个柚子似得,见张平又要抬手,下意识连忙抬手想要遮挡。 “我的劳作进度如何?”张平扯过一把野苏子秆径,擦拭手上的血渍。 苍荣忽而变得谄媚笑道:“曾小兄弟,都完成了。” “这就好,做人要识趣。”张平一个不经意的弯身欲要穿鞋。 苍荣猛的扭转身子,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道:“有人打……” “我靠,”张平陡然惊起一身汗,电光石火间,果断张嘴喷出蕴含福伯的绿色雾气。 苍荣猝不及防,一道绿色残影,直接从他的嘴巴侵入体内,直觉一股如同烂袜子般,阻拦在喉咙嗓子眼,发不出声音,无论怎样运功驱赶,竟是徒劳。 “你还真不长记性。”张平还未来得及穿上的鞋子,瞬间又堵在了他的嘴巴上。 药王谷附近的一座高山,时而野兽出没,枯木衰败,残叶尽落,四人步行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宋宿握着把长剑,全然当做登山杖来用。 黄袍老者手上端着一罗盘,蹙着眉头紧盯着在上面珠玉按照阵法紧密排列,最中间立着那根银针,然却忽左忽右的转动。 紫袍老者则全身战意紧绷,作为警戒的存在,忽然耳朵一动,停下脚步,惊呼道:“我师弟哀吼声,你们有没有听到?” “好像是别人的惨叫,应该从药王谷方向传来的,我们要不要回去看看。”肖奇走在最后面,也隐约听到一声声,弱如悬丝的音波,担忧道。 紫袍老者点头,深表同意。 未及黄袍老者开口,只见走在最前面的宋宿,将手中的长剑戳在地上,同样侧耳听去,结果除了山林间的野兽吼叫,什么都没有听到,满不在乎道:“苍荣师弟的实力你又不是不了解,能有什么事情发生,少疑神疑鬼的。” 当紫袍老者再去仔细观察时,果然什么也都没在听到,大呼怪哉。 于是,四人又开始搜寻。 “呜呜呜,别…打,打了。”苍荣嘴巴含糊,求饶道。 张平抓起苍荣的身体,就如扔垃圾似得,直接将他抛到了墙壁上,“老子给你脸不要脸。” 咚! 如同烂泥滑落下来,嘴里哀嚎不止,有心想要逃跑,却不料张平的速度更快。 张平越打越想到自己之前,险些死在这人的手中,没想到原来也是个如此贪生怕死,口舌如簧的废物,气急败坏道:“福伯,把他夺舍了。” “夺舍?”满目求饶的苍荣,忽然目光一滞,仿佛听到极为震撼的词语。 “桀桀桀,这副皮囊不错。”福伯自绿雾中发出怪笑,从喉咙直接上窜到大脑,展开全部的绿雾,大肆侵蚀血肉。 苍荣富态的脸庞,肉眼见的速度消退,直到双目灰淡死亡,最后只剩下一副皮包骨。 吞噬后的绿雾,开始传承此人的记忆。 一刻钟后,绿雾开始吐出寸寸新鲜血肉、组织细胞。 原先本是紧靠皮肤包裹的骷髅,竟如同起死回生般,渐渐充盈,与原来的苍荣没太大区别,只是身上的伤,依旧还挂着。 噼里啪啦,如今的苍荣舒展身子,发出连串骨骼撞击的响声,“这具身体不错,还是个不小的头目。” “恩,是个看大门的主事。”张平微微一笑,来到苍荣身前,想要取走他右手上的纳戒,刚才没有看到。 苍荣眸子杀机一闪,沉稳等待每一个可以利用的时机。就在张平拿住他的纳戒时,左手豁的掌风如刀,厚重沉闷,熊烈如火,穿过张平的下巴,斩向脖子。 福伯跟随张平一年多,深知张平优劣点,尤其他的肌肤淬炼的极为坚硬,所以务必一招得手。 这一掌毫无保留,使出全身之力,欲要一掌生生震断张平主要筋脉,让他彻底葬失行动力。 掌未至,掌锋已是赫赫呼啸,宛如半空飞跃的骏马,亦如裂断山河,劈斩日月,睱藏威势而来。 苍荣中的福伯,如同已经看见了张平倒地的瞬间,沉稳的脸上露出欣喜、癫狂之色。 第六十六章黄金树叶 苍荣披荆斩棘的手掌,破竹而开,瞬间生硬停滞悬浮空中,旋即柔软起来,抱住脑袋就地打滚,,双目欲裂,难以置信看着眼前噙笑的张平,嘶吼惨叫起来,“啊,你……” “妄你这么大岁数,看来也和这苍荣的智商不相上下。”张平陡然双眸绽放出无尽的寒意。 地上的苍荣,变得更加癫狂,伸长脖子求饶道:“我错了主人,请求饶恕啊。” 张平寒光不收,冰冷道:“你要始终知道,我是你主人,终身不能忘记,否则我定将你挫骨扬灰。” “是是,”苍荣答不迭道。 “收!”张平的话一开口。 地上的苍荣,登时感觉脑海中的,一缕紧绷的金线松开,席卷的痛苦潮水,旋即消退。 “福伯此生,绝不再犯。”苍荣的身子一弯,低头时眸子的异芒再次浮现,随即隐耀,仿佛生怕被看见似得。 张平冷哼一声,“你这身上的伤,可知如何回答。” “就说我自己不小心摔得。”苍荣态度极为谄媚道。 张平手心中来回揉搓“掉来”的这枚纳戒,强自忍住内心汹涌的激动,表面装着若无其事淡定神色道:“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在这里收割野苏子,把我今天的进度完成。” “啊?”苍荣惊愕道。 张平快步走下山坡,直奔远处山谷而去。 “这个该死的苍荣。”福伯气急跺脚道,掌气一放,顿时割下十几根野苏子,虽然还不能熟练操控这具身体,不过欣喜之情还是难以掩盖,“有个躯壳寄托就是不一样,比以前游荡漂浮无一就是畅快。” 蓦然,苍荣喜悦的眸子中闪过凌厉契机,沉吟道:“看来他体内的那个妖物,给我身上中了某种禁制,真是该死的,日后一定寻找机会把它拔除,再跟你这小祸害决一生死,嘿嘿,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幽暗的山穴。 兴奋的张平来到一处人迹罕至角落,对手中的纳戒滴血认主,发现这竟是个足足5立方米的纳戒,可见这个苍荣平时是何等的有钱。 里面陈列许多的跌打止血丹药,散乱的药材,还有几本秘笈,换洗的衣服。 最多的竟是灵石,张平兴奋的细数一番,足足有632枚下品灵石。 “哈哈哈,真是发了。”张平拿起温润圆滑,只有鸽子蛋大小晶莹的灵石,细细感受传入手掌心温热暖流,“这么多灵石,我用来干什么爽?” 张平心念一动,“我可以放口袋里面,来体验一下有灵石带来的拖曳紧绷绷的沉重感觉啊。” 随手抓起一大把,放在自己左口袋,又抓起一大把,准备放入有口袋,嗤,一声轻响,锋利无比。 张平手指划过一道伤口,殷红的鲜血成条细线,缓缓流淌而出,“我可是把蛮力诀炼到了小成?” 捂着手指,镇定的在刚抓起的灵石堆里面,抽出了一片类似柳树上的黄金叶子,边缘带着齿轮,还残留着张平血渍。 不可置信道:“就这么个东西,还能割破我的皮肤?” 捡起一块石头,用叶子划割而去,只留下一道浅痕,不像想象中,径直将石头刺透。 “这就怪了。”张平再次试探的,将叶子划在手指上,嗤,划出一道艳红触目惊心的伤口。 “啊!好疼。” 张平赶紧取出纳戒一瓶止血粉,洒在手上,微微清凉,驱走了几分的痛楚。 “难道这只对人有作用?”张平试着在洞穴里面,抓到一条蜈蚣,果然轻轻一碰,就见它身体奋力。 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惊呼道:“这是个宝贝啊。” 兴奋之际,跑出山洞,找了只刺猬,仅需要微触碰到它身体,登时接触的地方切出一道伤口,随着张平按着它推进。 更为诡异的一幕出现,兔子整个尸体可见的速度缩小,直到化成一团灰烬。 张平伸了伸舌头,“太邪门了。” 又回纳戒中翻了个底朝天,就好像这枚叶子是无心放入的一样,只有这一片叶子。 其他的东西都没有太特殊的作用。 张平不觉有些可惜,“堂堂的一个主事,就这点儿宝贝。” 知道天色昏黑,张平才纠结起要不要再回药王谷,前思后想下,决定还是勉强住一段时间吧。 毕竟很多的疑团都解开了,关于肖奇的事情,回头找个机会,向他问询清楚,没准也是个误会呢。 张平一路之上,都惦记着纳戒的那枚黄金叶子,越想越是兴奋,看到谷口石头上,站立的不再是肖奇。 反而是一个见到他,就满面青肿,谄媚跑来迎接的苍荣,似在讨好道:“主人,我今天连您明日的劳作也都完成了。” 张平目露鼓励,“你做的很好,以后我的劳作都交给你了,我放心。” “……”苍荣瞠目结舌,脸上说不尽的辛酸,却又不敢多表露。 “你没有露馅儿吧。”张平嘿嘿一笑,问道。 “没有,宋宿他们到深山找寻了一番,什么也没有找到,倒是黄袍老者初步猜测,极有可能是这山间的某种妖兽作怪,已通知到了总务阁,让他们派人前来扩大搜寻范围。就在一个时辰前,执法堂的血长老满面杀气带着许多内门弟子来了。” 苍荣没等到张平开口问,就一股脑的,将他离开后的全部经过说了出来。 “他来干什么?”张平眼睛闪过一丝欣慰,感觉这个苍荣经过调-教,果然禀性强多了。 苍荣续道:“这血长老真是名不虚传,来到这里一口咬定这里有宗门弟子丧生,特来调查,结果被我给糊弄过去了。” “呵呵,血长老可能一时没想到,会有人在此夺舍吧。”张平觉得在这宗门,就如同没穿衣服,一眼被人看透的样子,一点儿安全感都没有。 然后给苍荣叮嘱了一句,“以后低调行事。” 就径直回到木屋。 此后一连十天,张平都是足不出谷,一门心思憋在房间,研究这片黄金叶子,饿了自行到山上打猎,烧烤几只野味,断不再吃宋主事做的饭菜。 当然,肖奇也是如此,偶尔两人还能够遇见,不过张平心有芥蒂,每次都远远避开,弄得肖奇一脸茫然。 第六十七章我想找张平 起初,宋宿还给他们留下饭菜,后来见他们二人都不来吃,也就直接做一个人的饭量。 后来的一幕,让宋宿、肖奇二人都很难相信,隔两三天,早早都能看到一人身穿灰袍,一副大义凌然之姿,出现在半山腰上,勤快至极,如果是张平,倒也司空见惯,但这人偏偏不是他,反而是苍荣,极尽诋毁宋宿为能事的苍荣。 不顾沉闷的低喘,还时常顺道把三排木屋前的空地也打扫了。 宋宿每次坐在藤椅上,都会不禁自问道:“我看花眼了不成?” 这一日,晴阳高照。 肖奇还在空院前,给打来的野鸡拔毛,忽然听到一串银铃作响的悦耳声音,“这位道友,张平是在这里吗?” “你找谁?”肖奇扭头问道,灵动的双目顿然发痴,痴迷的看着来人,墨发如瀑,精致的五官不需要任何的点缀,素颜就已胜过世间无数的庸俗粉人。 “我找张平。”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 肖奇竭力的想要掩盖自己的失态,但还是舌头打转,颤声道:“夏……夏雪,你是夏大……美女。” 夏雪落落大方,丝毫不以为忤,轻轻一笑,“我想找张平,不知他在哪个房间?” 这一笑不要紧,又把刚反应过来的肖奇,陷入了甜蜜的幻想中。 “他就在最后一排靠角的房间。”宋宿从屋中走出,看了一眼还在痴醉的肖奇,笑骂道,“瞧这点儿出息。” “谢谢大叔叔。”夏雪嘴甜道,露出弯月牙儿的笑容。 宋宿瞪大的眼睛,登时开怀大笑,颇为自嘲道:“哈哈哈,我这岁数还叫叔叔。” 不过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等到夏雪走远,终于将还在沉浸幻想而无法自拔的肖奇唤醒,挪到宋宿身边思考道:“这曾宝不简单啊,让宋主事给他劳作,如今这号称内门三大美女之一的夏雪来看他,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宋宿也是眉头一皱,想了一想,浑浊的脑袋空空如也,不怀好气道:“我哪儿知道。” 张平独处屋内,还在苦苦寻觅这片叶子,究竟怎样使用才能起到临阵杀敌的作用,想把它滴血认主,可是张平滴落的鲜血,沾上就随即被吸收成点点的血渍,过一段时间,连血渍也都没有了。 因为太过锋利,不能用手拿着当做暗器用;放在一个容器里面,却又不因为叶片太小,起不到攻速快的效果。 “这种丢了可惜,留着无用的鸡肋感觉,真是说不出的痛苦。”张平在浩瀚的雪莲鹤传承记忆中,搜寻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关于树叶成宝器的半点这方面记载。 “好伤脑筋。”张平双目血丝,瘫坐在床上,有气无力道。 咚咚、咚咚! “屋里面有人吗?”一个好听的女子声音响起,从中带着几分的羞涩。 “有点儿耳熟,找我的?”张平从床上骨碌下来开门。 突然,眼中映入一个靓丽的身影,让张平眼前一亮,随即明显露出错愕,“夏雪,你怎么来了?” 夏雪秀眉一竖,“怎么,不欢迎我?” “怎么会,快请进。”张平连忙将整间房子,唯一的一扇窗户打开,算是给黑暗的屋室,增添了一缕光亮,“我只是没想到你回来。” “水我就不喝了,”夏雪见张平欲要倒水,劝阻道,“我就是想来告诉你,外门弟子增选考核还有半年就要举行,虽然以你的实力问题不大,不过,我还是想要提醒你一下。” “哈哈,劳你费心了。”张平感激道。 转身发现自己木屋里面真是窘迫的不像个样子,竟连把椅子都没有,当然平时也就张平一个人,自然也不需要椅子。 不过,现在来人了,总不能让人家站着。 于是胡乱的将床上被褥推开,留出一片空地,伸手示意夏雪去坐, 夏雪倒并没有打算要坐的意思,“还有一事,听说你得罪外门弟子休和运,这可是个难缠的家伙,如果有什么麻烦,可以随时通知我,我或许可以帮你出面解决一部分。” 说着,往张平还停留在空中的手上,递出了枚特殊令牌,上面蕴含着灵气。 “这是传音玉简,你只要将它捏碎,说出你的话,我就能够收到。这就是我此行的目的。”夏雪就宛如霸道总裁,一连串话说完后,开口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啊?我?”张平脑子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踌躇道。 夏雪长长的睫毛一眨,忽然语气转变的有些落寞道:“那我就先走了。” “咱们都是老熟人了,何必这么拘谨,喝口水再走啊。”张平见夏雪这么快就要走,赶紧跑出屋外喊道。 夏雪头都没转,“你自己喝吧。” 肖奇在院子外面,拔完了鸡毛,正在打扫一地的鸡毛,看见谢雪在自己面前匆匆走过,感觉与来时欢快的样子截然相反,自言自语道:“他俩吵架了?” 随即,猛晃脑袋道:“怎么可能,这种天仙般人物,怎么会看得上曾宝这种癞蛤蟆。” 张平摸了摸鼻子,“这夏雪长得真是越来越好看了,就是脾气太急了。” 回到屋内,忽然脑海一道灵感闪过,“我如果用灵气操控它会怎么样?” 想到这几天,几乎什么样的方式都试了,就唯独灵气这么简单的方法没有想到,张平忍着内心砰砰跳,为了谨慎起见,防止被反噬,炼制法器的武者,没少被反噬的案例。 所以,张平还是决定选择稳妥的方式,决定先用一小部分的灵气作为试探,“一指弹。” 一道凝聚诸多灵气缩成液柱状,脱手而出,直奔叶子上。 嚓! 果然,出现不同寻常的奇异,叶面上陡然呈现出一个个,自中心向周围,荡漾扩散而出的涟漪波纹,直至消失在叶子边缘齿轮上,闪烁一抹微亮的黄金光泽。 “有戏!”张平大喜,决定亲自灌注灵气。 深夜,一处空旷寂静,落叶可闻的高山树林。 盘屈蹲坐着一人,然他的全身都是被一片透明单薄层包裹,高冷的的月色光华凝成一道道的粗大如柱冷光,一遍又一遍的撞击在他身上的单薄层,然瞬间就会撞散形成萤火之光,飘飞四散,而后形成巨大的漩涡,飞速盘旋如同天上的日月银河,点点星光汇成一体,将这周围的一片,照映的通明澄澈。 第六十八章大蟒蛇 明亮的漩涡还在缓缓扩大,在它的最中间处,竟漂浮着一片金色叶子,偶尔闪烁出道道的波纹。 “呼,撑不住了。”被透明薄层包裹的男子惊呼道,兀自两只大手缓缓抬起,轰鸣一震,随即明亮的漩涡慢慢四散,再次成为浮离天地间的萤火,硕大的漩涡也随之黯淡了,慢慢归于沉寂。 在漫天飞舞的萤火中,这名男子正是张平,依旧蹲坐着,喘着粗气,无论额头还是脑袋上,全部都被汗水占据,手上捏着叶子,不无怨道:“这究竟是什么宝物,连灌注真气,都不能将它有丝毫的反应。” 擦了一把快要流到眼睛的汗水,竟树林里的寒风一吹,彻骨生寒直发抖,“先回屋子再说。” 张平回来的路上,总是感觉身后有人跟踪自己,转头却又什么都没有发现,忽然想起先前对肖奇的困惑,心底起了一丝的疑心,“难道有人要杀我?” 张平真的有点儿后悔,为了吸收点儿灵气跑这么远,不过心里还是残留一份的侥幸,毕竟还没有走出金阳宗的地界,相信自己应该不会出现性命之忧。 “小哥哥,你跑什么,快来啊。”忽而,背后一个阴森透着无尽的妖异声音,自背后响起。 让张平背后冷冷起毛,连头都不敢回去看,此时,兽胎内已经连一点的灵气都没有,横云渡没办法用,山势又高,本来跑的就慢,更兼且是晚上,张平心中后悔不迭,也只能拼着命的干跑。 “小哥哥,你怎么跑的这么慢,你看人家一下子就追上你了。”噌,一道窸窣的响动,跑到了张平的身前。 张平奋力疾跑的间隙,透着眼睛一瞧,登时整个人的三魂六魄飞剩下一魂一魄,是一条浑身漆黑,吐着信子的大蟒蛇。 更令张平掉眼珠子的是,在这大蟒蛇的尾巴上,竟高高翘起,拖着一脸迷醉的肖奇。 “我那天的猜想,果真没看错啊!”张平有种想哭的感觉,为什么非要大晚上作死,跑这种鬼地方吸收日月精华。 “小哥哥,伦家今晚要你侍寝呢。”光整个蛇的脑袋就足足要三个大西瓜般的大小。 画面根本无法想象。 这种酥软的话语传到张平的耳朵里面,又是一身的鸡皮疙瘩,歇斯底里喊道:“救命啊,救命!” 腾,一条黑色的尾巴包住了张平的嘴巴,旋即他的四肢都被这条黑莽缠绕。 “嘶嘶,等我把这不中用的玩意儿送回去。”轻车熟路的就将肖奇送回到了他的木屋,当途径宋宿房间时,张平想要喊叫,怎奈连自己的脖子都被肋的紧紧的,根本喊不出声音。 钢筋似得鳞片,直接护着张平,走崎岖的山路如走平地,迅疾有风,将张平的头发吹的凌乱。 而且,这蟒蛇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张平通口气,然后又会把他脖子狠狠勒住,来禁止他出声。 漆黑滚滚的洞府,与当初狂雷穿山甲的住处没什么两样,唯一的区别,是这蟒蛇的巢穴更加阴暗湿潮。 里面还有一颗火红色的月明石,散发着较低的火红光亮。 咚! 卷起的尾巴,将张平甩在枯草上。 张平在纳戒中寻找,想要看看有没有能够快速回复灵气的丹药,否则待会儿,自己真被这蟒蛇上了,啊呸,想想都恶心。 “小哥哥,把这胆汁喝了,就可以永葆你容颜如初,细白如常。”用猪心草做的容器,里面盛放着墨绿臭不可闻的液体,扔在了张平的身前。 它见张平迟迟不肯喝下,尾巴噌的拔地而起,卷起张平的身子,倏忽间又出现一条、两条尾巴,一左一右夹着张平上下鄂,欲要生灌下去。 张平也就在这时,才真的发现,这条黑莽原来有三条尾巴,蛮力诀虽然气血强盛,紧闭的嘴巴不张开。 可是,似乎这黑莽尾巴上的卷曲力更大,直接将张平的嘴巴挤压的变形,长出了一道细缝。 蟒蛇张开血腥大口,深吸一口猪心草中液体含在嘴中。 “小哥哥,为什么你们人类都是这么愚蠢,先前的那位,也是如你这般倔强,你看现在的他,每晚上都会主动在谷口等我呢,呵呵。”黑莽会神识交流,直接将这声音在张平的脑海炸开。 黑莽的血腥大口,就要再次张开。 “决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张平的内心嘶吼,脑海千头万绪,种种的结果都会发生,最让张平受不了的,万一它在下出一个有着自己骨血的蛋。 忽然,心头闪过一丝亮色,默念恨道:“你执意如此,怪不得我了。” 虽然张平的双臂被裹住了,不过他的双手却还是能够移动的,毫不犹豫的从中取出闪烁道道波纹的叶子,狠狠像就近的黑莽尾巴上刺去。 噗嗤! 手捏着叶片,能明显感受到,瞬间一股温热的液流溅到了自己手上,鲜血喷溅如泉涌。 “嘶嘶嘶,”黑莽疯狂急速的吐着蛇信子,硕大脑袋上的两只蛇眼镜,蓦然睁的老大。 露出前所未有的恐惧,放开张平,直接就地上疯狂卷动,痛苦挣扎。 在张平亲眼见证下,果然,未过半刻钟,本是三条均是长高达五丈大小的尾巴,如今卷住自己的那只尾巴,转眼就只剩下了细如线的灰烬。 黑莽依旧还在痛苦的挣扎。 张平见此有机可循,勃然大怒道:“似你这种吞噬男子精力的妖物,不死简直天理难恕。” 捏着叶子步步紧逼黑莽而来。 “小哥哥,求你饶奴家一命,奴家也是为了修行。”黑莽一边疯狂撤退,一边开口恳求道。 “刚才,你怎么不饶我一命。”张平不听解释,直接追赶。 虽然黑莽确实跑的快,但可惜它尾巴长,加之这里的洞穴又小,行动多有不便,所以没几下就被张平追上。 咔嚓! 张平捏着布满血渍的叶子,一把狠狠朝黑莽的尾巴刺去。 因为黑莽的外皮太后,而且张平的力道又大,两者撞击,发出金属的撞击。 莽皮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白印。 张平一愣,同样逃跑的黑莽也是一愣。 第六十九章击杀三尾黑莽 张平一脚踩在黑莽的尾巴上,又是一记刺下。 留下一道白印。 “小哥哥,你的法术不灵了。”黑莽探出硕大的头颅,长出腥臭的大嘴,兀自将张平连人带皮吞入了肚子,连给他发言申辩的机会都没有。 张平被吞的前一秒,还借着光亮,看清了手上的叶片状况,脑海得出初步结论,极有可能是因为叶片上的血渍太多了。 “算了,不找你玩了,明天还是找我那死鬼去。”黑莽幽幽道。 “这里难道是它的胃?”张平被酸臭的液体一遍一遍的浇淋,身上的衣服眨眼间,就没了。 张平知道这里不能久待,时间长了,就是不被它的胃液腐蚀,也会因为缺少氧气窒息而死。 放回叶子,从纳戒取出了痴嗔剑,拔出长剑,随即红芒显现,“兄弟全靠你了。” 树之灵骤然红芒大盛,挥剑刺中胃部。 梆梆梆! 再次传出钢铁的撞击声,让张平无语,这蟒蛇里里外外难道都是钢铁打造而成? 如今唯一所能依仗的就是叶片上的血渍尽快消退,张平也试过用手擦去,结果发现不能,就连碰都碰不到上面的血渍,完全好像就是被一层的禁制笼罩。 哐当! 手机掉了出来。 张平拿起手机,发现在这种地方,竟然也能用,想要赶紧换出一件能够切金段玉如削泥的法器。 直接从这黑莽破肚而出。 悬赏任务上面还冒着个红点,原来自从上次张平回到药王谷,每天都会看一下上面的这任务。 却发现一直都显示的未完成,直到今天才提示完成。 也算让张平充满绝望的时候,又增添了一抹欣慰。 叮咚! “恭喜机主完成任务,请领取奖励。” 手指轻轻拨动,50的贡献点收入囊中,最新的刷新显示余额已经到了2980贡献点。 叮咚! “恭喜机主,又有悬赏任务出现了,快去领取吧。” 张平眼前一亮,暗道:“哈哈,我就知道船到桥头自然直,老天不耍善良人。肯定是给我解救的。” 打开后,现出一个弹框,“请击杀三尾黑莽,悬赏奖励100贡献点。” 友情提示:此三尾黑莽善通人言,以吞噬雄性生物精力为生,修为在人类先天武者一重大圆满相当,防御奇高,目前挑战难度3颗星,有生命危险,请机主酌情考虑是否接受此任务。 张平满心欢喜都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一栏,诸如是否请求天降神兵帮助之类的,只有这寥寥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几句大白话。 但还是颤颤巍巍的点了接受任务,有气无力的道:“我有选择其他任务的余地吗?” 霍然眼睛镌烁,不如就来拼一把吧。 在藏宝阁,找寻了一番,找到了几枚不同品阶的回灵丹,张平考虑自己的家底不高,勉为其难的买了两粒二品阶的回灵丹,共花了1000贡献点。 让张平大呼肉疼。 又看见了一个奇珍异草,往生草。 这名字让张平很不爽,怎么取这么个晦气的名字。 不过看到它便宜,只需要10贡献点。 点击看到属性竟是,提供空气半时辰,范围两米,可叠加使用。 张平一咬牙,买了8株,留下一株放在外面,给自己提供空气,其余的均小心翼翼的,放入了自己的纳戒中。 有了空气源源充足,再加张平皮厚,这黑莽的胃液倒也一时半会伤不了张平。 “不如拼死一搏吧。”张平就地盘膝开始搜寻雪莲鹤的记忆,寻找有没有秘籍能够瞬间爆发力大的。 尤其是那种直接移山倒海,断崩山河,劈江斩月的秘籍,最是优先考虑。 “惊涛云海掌,修炼要求聚灵五重,劲崩地脉,掌锋无敌,一掌催人城,二掌屠人国,三掌灭天下,四掌擎星辰,五掌……” 张平看这简介,就有种股子的烦躁,喃喃道:“你一个聚灵学徒的武者,练个这玩意儿就能上灭天,下戮地,谁还用得着修炼,这创掌人说话都不过脑子吗。” “怒火焚炎拳,修炼要求聚灵五重,修炼者要有强硬淬炼过后的肉体支撑,不需要使用灵气,此拳乃是开山劈地,无数仙师开创,凝聚心血,分为小成中期圆满三个阶段,故不建议修炼。” “……”张平脑门三根黑线,感觉这雪莲鹤的记忆中,一个实际有用的修为秘笈都不多,几乎全是跟推销的地摊上,捡来的似得。 不过张平脑海掠过这怒火焚炎拳上的要求,心下很是合自己胃口,忍不住又翻了一页。 “建议家资丰厚者修炼。” 张平又忍不住翻了一页,“要求口服50枚草参木,50枚红铜果。习练此拳法小成,一旦成功,拳头包裹一层烈焰,焚烧灼热,可融化寒冰冷气,普通干草触之即燃。” “草参木、红铜果,这两种不是修炼蛮力诀才需要的材料吗?”张平仔细回忆了一翻记忆里面的记载,非常明切肯定的就是这两种东西。 在手机上,红铜果就类似于指甲盖的小西红柿,只不过它的口感远远不如西红柿味道酸甜可口。 每兑换一枚红铜果,张平就直接把吃了,眼睁睁看着一枚10贡献点的减少,嘴巴一抽搐。 当这红铜果咬破,唰的饱满多汁吗,溅在口腔里面的汁液,带着极高的温度,火辣辣的侵蚀口腔内壁,张平忙不迭的吞入喉咙。 伴随着灼烧感,一直到胃都是火辣辣的刺激。 “咳咳,这修炼个拳法,这么难?”张平蹙眉,一颗颗闭着眼睛把这50枚红铜果吃下。 吃完之后,不知怎么的,嘴巴打一个隔,就冒出一道滚烫的热气,就这么接二连三,将这黑莽的胃温度骤然升高。 黑莽因为肠胃不舒服,疯狂的撞击洞穴岩石。 震荡的张平晕头转向,浓臭的恶味,勾引的他直想吐,但是清醒的意识告诉他不能吐,这可足足价值500贡献点。 草参木就如同干枯了的松子大小,嚼在嘴里味蕾上弥漫的是比嚼黄连都还要苦涩,这种与先前红铜果带来的截然相反的口感,让张平直呼,“老天之下,怎么还有这么个玩意儿。” 呲牙咧嘴,强忍着胃涌翻腾,几乎用咽的方式,吃下了50枚草参木。 结果,张平累计的贡献点,也终于重新回到了初始的阶段0 第七十章怒火焚炎拳 前后,整整持续了两个多时辰,张平倒还是真的没觉的饥饿。 浑身反而有种难以宣泄的浑浊之力,筋脉内加速流转的气血,更是犹如江河瀑布,狂涌进出,让整个全身青筋暴起,连带着的肌肉,凹凸塌陷现出一个个的小山包。 “循循入道,气血载物,拳法所凝聚玄妙之力……”张平按照其中的法决,将狂涌的气血,引导走遍全身筋脉,然后注入双拳。 由于之前吞食的草参木,双拳并没有因为气血的涌入产生爆裂,反而以惊人的速度暴涨,撑起的皮肤好似有弹性,就连张平都是吓了一跳,青筋根根如同手指粗细。 整个拳头都快赶上自己的脑袋,外面被一层淡淡的红色包裹。 黑莽胃液滴落上,果然发出嘶拉蒸发的响声。 “这么就算小成了?”张平一拳轰在黑莽的胃部,它在外面的反应更加强烈。 黑莽狠狠的冲撞在石壁上,将张平撞了个气血翻涌,六荤七素不知。 其实,张平因为修炼了蛮力诀,自然全身淬炼的筋脉超出常人,兼且因为修炼的张家初始拳法开山拳,真可谓是融会贯通。 所以,才能够顺畅使出怒火焚炎拳,不过他自认为这么快就晋入小成,却是太过天真了。 沉喝一声,一拳再次引出,一路之上泛着蒸腾的热气,嘶拉的响作一团,砰,再次撞击在胃壁。 上面烙出一个浅红色的拳印。 “嘶嘶嘶!”外面的黑莽吐得信子声音更大了,连在里面的张平都听到了。 这一次的黑莽,就好像能够明确感知到张平所在位置似得,绑!将石壁的一块大石头撞碎。 磕的张平脑袋直冒金星,险些晕倒。 “呵呵,小哥哥,你就放弃挣扎吧,你这两把刷子还不够老娘塞牙缝的。”黑莽透过神识传音道。 张平低头看这还在暴涨的拳头,沉思道:“这拳法恐怕我还没炼透彻。” 又从纳戒中取出一根‘往生草’插在细缝,又重新的将气血引导,努力汇聚全身心的每一处气血,都要将他们引导至双拳才罢休似得。 噗噗噗! 双拳青筋再次胀大,如今已然大的比自己脑袋还要大上两圈,爆涨突起撕裂的空气,都发出嘶嘶的音波。 “怒火焚炎拳。” 张平赤红的两个眸子,布满血丝状,拉动的全身肌肉,骨骼互相撞击,噼里啪啦发出巨响,硕大的两拳齐齐轰鸣而出。 嘣! 泰山亦催之势,撞击上去,明显看到胃壁猛然凸出了一大块,随即恢复正常,仅仅残留了深红的印记。 “怎么可能?”张平惊讶难以置信道。 嘭! 黑莽卷动的身躯,直接拱起胃部的外皮,轰然冲击到石壁上。 洞穴上的一块石岗岩,砰然碎裂成碎屑。 张平身子失去平衡,脑袋直接撞击在胃壁上,绑,一声金属的撞击嗡鸣久久不绝。 “呵呵,将你全部的能耐快快使出来吧,否则你就要死无丧身之处了。”黑莽终于将那个‘小哥哥’的字样去了,显然这次张平的攻击还是略有奇效。 “呼、呼,”掏出黄金的叶子,看见上面浓厚的血渍,还至少残留着三分之一,让张平脑袋一大。 察觉自己皮肤已经开始隐隐作痛,浑身泛出血红色,知道这是胃液侵蚀的后果,若是再无法冲出去,自己必定会成为这黑莽的一堆排泄物。 吞下一枚古色古香,泛着道道光晕的回灵丹,兽胎内的灵气,缓缓充盈,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已复原,暗自忖道:“看来我的修为还是太低了,恐怕浪费了这回灵丹不少的药力。” 张平呼出一口浊气,沉声道:“飞天仙外剑!” 不顾全身撕拉的剧痛,强行稳定心神,拔剑飞舞,汗流如雨,张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心若不死,就绝不放弃!” 斜劈一剑,浑身剑气蓦然纵横而出。 “飞天贯日。” 腥红色的长芒,以及萦绕盘旋剑身表面的红色雾气,都在这一瞬息,凝聚成一道镂刻着古朴厚重的巨剑。 一剑斩星辰,一剑纵十寒。 嘭! 一道透着血红色妖异的巨剑,轰然落下,生生劈在胃壁已有了的深红血印上。 溅出碎裂的肉屑旋即化成齑粉。 出现道极为细小紧密的细线创伤。 这条细缝正好抵达黑莽的皮肤之上。 被淡淡的火红光层包裹的巨拳,再次如同山岳,轰的如同流星一次次砸下,全部集中在这一点。 不顾黑莽如何的挣扎,通过撞击墙壁来打击。 张平全部的心神全部早已是集中在了这双拳之上,没有丝毫的松懈,只要意识还在,即便手臂上肌肉疯狂抽出,拉出剧痛。 也绝不停滞一刻。 他明白,这是在与对手争分夺秒,比拼到最后的全是靠着真正的意识。 咚! 当最后一拳落下,胃壁上原来的那个深红印记早已扩大了将近两倍,上面一股股的焦糊味,只剩下黑莽的皮肤紧绷包裹。 张平的拳头已经开始露出通红的血肉,皮肤腐蚀没了。 “最后的生死决斗!”张平冷酷的眼神,扩散出暴虐的凶芒,一股舍我其谁、勇往直前的气势陡然拔高。 吞下一枚回灵丹,补充已不到三成半的灵气。 连串的剑芒纵横,剑气云遮雾绕,腥红的硕大无比的巨剑,再次呈现头顶,模样比之上一次还要清晰无匹。 轰! 这一剑如同远古洪荒巨兽的咆哮、嘶吼,刹那璀璨的光芒的将张平整个人吞没,眼睛短暂失明。 黑莽不敢相信的眼睛中,充满了质疑、恐惧复杂神情。 张平浑身恶臭难闻,看这被开膛破肚,溅的整个洞穴都是鲜血脏腑。 快步出来,寻到一个汨汨流淌的溪泉,猛然跳了进去,将全身酸臭的胃液,冲洗干净。 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从铁戒指中取出一套动物兽皮,披在身上。 重新回到了黑莽的洞府。 使用痴嗔剑,一点点的将这黑莽剥离干净。 “这莽皮如此坚硬,做件皮甲肯定不错。”张平嘿嘿笑道,又在这洞穴找寻了一番,找到了五六株红红绿绿,煞是好看的灵草。 还有几只死了不就的野兔野鸡,令张平有些不解,“这个黑莽好歹也会口吐人言,怎么它就法力这么弱,被自己一个聚灵武者都能杀了。” 张平拖着巨长的莽皮,来到溪水旁洗涮,同时也在这间隙,脑海仔细寻找雪莲鹤的记忆,果然看见关于《妖兽志》》的记载。 还真的有一部分妖兽,自幼多能通晓人言人语,拥有超出平常妖兽的本能特性,但其修为普遍不是太高,这种奇异的行为引起某位大能兴趣,经过长年累月的跟踪得出结论,这种妖兽极有可能是,人类与某种幻化人形的妖兽,共同繁育的后代。 “还有这种人?”张平洗刷着手里的莽皮,一想到这是人类和黑莽生下的后代皮囊,如今,就握在自己手里,让张平心里有种难言的抵触。 第七十一章不杀不足以震慑 因为黑莽体积太大,黏沾在皮上的碎肉太多,经张平在溪水旁这洗刷,本是清澈甘甜的清流,活生生弄成了又腥臭又难闻,再没动物敢喝的脏水了。 清洗过后的蟒皮,张平将它好好折叠了一番,随即扔进了纳戒中,想着以后有机会,就将这拿出来卖掉换钱,或者直接给自己做一个蟒皮甲,穿出去一定会很拉风,这两种都是不错的选择! “肖奇啊肖奇,我救你脱离苦海,你可要怎么酬谢我?”张平嘴里含着根甜芯草,慢慢悠悠的回到谷中。 杀死三尾黑莽后,张平不安的心终于算是踏实了,舒舒服服的住在药王谷里面。 “叮咚!” “恭喜机主,完成悬赏任务,请前往领取奖励。” 熟悉的字样,终于再次映到了张平的脸上。 点击了领取一百的贡献点,旋即又是一声叮咚,告诉张平又有一个悬赏任务需要领取。 “恭喜机主,获得悬赏任务:成为金阳宗外门弟子。奖励贡献点150。” “这是不是太少了点。”张平相信自己的实力,绝对有把握晋升成功,所以故作佯怒埋怨道。 然而,手机的页面一如既往,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此后的连续一个月,张平再次将无限的精力,投入到了轰轰烈烈的研究黄金叶上。 偶尔,张平深夜还是会出来,前往僻静人迹难以到达的深山,炼化月色光华,来使叶片上的波纹更加明亮。 张平好几次,没能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悄声偷偷再跑到谷口,果然大石头上看见了一人,忧容紧皱,眉露焦急之色。 不是肖奇又会是谁? 张平长叹一声,“做好事不留名,我也是为你好啊。” 然而,渐渐的肖奇不仅晚上愁眉不展,甚至就连白天也是一人独坐院子上,双目呆滞,直到夕阳西下。 白皙玉润的脸庞真可谓日渐消瘦,面色蜡黄。 “曾宝,你肖师兄怎么了,天天无精打采的?”这一日,宋宿终于看不过去了,开口问道。 张平心虚,轻叹一声,仿若历经沧桑的老成世故,“这是相思啊,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随意敷衍几句,张平含糊不清道,脚底板抹油故意加快速度,溜回了自己木屋。 张平躺在床上,清楚的能够听见自己心脏砰砰直跳声,他可不敢守着肖奇,吹嘘自己前几天,“杀了条大黑蛇,把它扒皮剥骨,都在我的纳戒里面装着呢。然后我的肖师兄就成这副模样了。” 不知不知觉间,天色黑旋起来,张平在床上,睁着惺忪的睡眼,躺床上舒展了身子,习惯性的取出金叶子,接着准备出门灌注灵气。 吱呀! 屋门打开,赫然一个披头散发,双目无神的男子,出现在门外。 张平吓了一大跳,“肖师兄,你干啥?” “你有没有见过一……一个奇怪的生物?”肖奇犹豫又带着几分坚毅道,一双眸子灵动的,朝张平的屋内上下反转。 “没有,我什么生物也没有见到过。”张平努力控制自己的神色,不露惊慌,免得被他看出破绽。 肖奇点了点头,仿若是在自言自语,眼睛却是紧紧落在张平的脸上,“如果你见过一个有着三条尾巴的美人,请你帮我转告她,我找了她一个月;等了她一个月;想了她一个月;希望她不要抛弃我。” 张平嘴角一抽,皱眉暗道:“没看出来,你这小子还挺痴情的。长痛不如短痛,幸亏我帮你拔出深陷的泥沼,否则你只怕会越陷越深啊。” “放心吧师兄,以后我见到,一定会转告她的。”张平表面平静道 蓦然,肖奇柔和双目绽放出一道凌厉之芒,冰冷道:“为什么,你的身上有她的气息?” “……”张平心中陡然一禀,背后凉气嗖嗖直冒,冷汗涔涔,手上的金叶做好准备,蓄势待发,务必一击即中。 张平不敢保证肖奇会不会做出过激的行为,如果真的发生冲突,隔壁又有宋宿,他们两人在一起都不知道多少年的感情了,而自己在这里绝对是个外人。 于情于理,宋宿都不会站在自己的一方。 前世的小说中,宗门中的长老、管事帮助自己手下,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可没少干。 所以,只要眼前让人有些同情的肖奇,那怕任何一个轻微的动作,张平都绝对会果断出手,否则下一刻,躺在地上的就会是自己。 不过,在撕破脸皮之前,张平还是镇定装傻道:“师兄,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肖奇低着脑袋,披着散下的头发,猛的向后一扬,转身离去,明亮的月光拉长他的倒影,留下一句清幽话语,“我迟早会找出杀害她的凶手。” 铮! 长剑乍寒,光亮如水,行云飘逸,凝练剑芒尽情所致,沆瀣一气,阻断千江万河。 清冷的月影,倒映的是思念人,如心绞肝断,百般柔肠,静默走远。 张平闪烁的眸子,深深吞咽了口水,“爱条蛇还这般要死要活的。” …… “堂叔,您一定要给我们作主啊!这次外门弟子中的幻灵小队,简直欺人太甚,不仅把我和邱辉三哥好不容易打成重伤的狂雷穿山甲抢了,还把我俩全打了,我到现在胸口还犯痛。他们新来的那个姓曾的记名弟子,更是目中无人。我们当时都说出了您的名字,他还继续殴打我们,更是说您…”这时,休和运此时,面带泪珠故作害怕的,挑了挑眼睛,止住了嘴巴。 屋中踱步的灰袍老者,砰然一掌拍在桌面上震出列道纹痕,声辞具厉道:“说!” 一股汹涌的暴虐气息,轰然扩散整个昏暗的屋室,连同休和运也是心神一震。 “他…他说看大门的苍荣,您就是亲自给他提鞋都不配!”休和运加油添醋的又说了一大通。 气的苍荣,脸红一阵白一阵,大怒道:“岂有此理,区区外门弟子,就竟敢如此猖獗,不杀不足以,威慑顽劣之徒。” “你跟我去找他们。”苍荣大步一踏,兀自大手,挥然一提,还在地上跪拜的休和运,身影已是三丈之外。 第七十二章曾宝在哪儿 “兄弟们,再加把劲儿!” 宁永昌从袖口掏出两张符文,掐诀念咒,梵古浩远明亮的两道冰箭,嗖嗖,撕裂空气,击中正做困兽之斗的霹雳云豹。 登时,已受重伤,满身鲜血淋漓,伤痕累累的霹雳云豹,骤然浑身一颤,白色的皮毛上,瞬间寒冰冷冻,动作停滞,云豹仰天嘶吼,其声哀转久绝,声震长啸,蕴含数不尽的悲怆。 戈才见此时机,冷面寒霜,身子一晃,欺身过去,举起双刀旋转如寒冬狂舞雪花,双刀布满雷电之力,如断金切玉般,云豹片片血肉若豆腐片,噌噌脱落,直到最后的一声哀吼,轰隆隆一声,庞大的只剩下骨头架的霹雳云豹倒在血泊中。 戈才浑身浴血,却好似全不在意,面部表情从始至终都是如此,狠狠扯下云豹的皮毛,丢进纳戒里面,冷声道:“我们去下一个妖兽洞穴。” 宁永昌若有所思,双眸凝重,沉吟道:“我们早已把桂榴当作了自己的兄妹,她的遭遇我们都很感同身受,但戈才老弟,你也要保持冷静啊,如果让她看到你这么……” “够了,走吧。”戈才眼窝都已被一片咸湿的汪洋替代,手中紧握双刀,头也不回的往下一个地点走去。 钺壁和宁永昌走在后面,边摇头叹道:“正值花容月貌的心上人毁了容,这种事情对于一片痴情的男子来说,谁又接受的了?” 宁永昌玩弄着手里云豹的几根骨头,不时点头称是。 “你们可是幻灵小队的?”一个灰袍老者双目镌烁,不怒自威,一股震慑心神的霸气,扑面而来,出现在戈才三人面前,沉声道。 宁永昌抬眼一瞧,竟是一名主事,而且还是已暴戾出名的苍荣。顿时收回遐思,态度恭敬,不敢有丝毫不敬,拱手行礼道:“弟子正是幻灵小队队长。” 宁永昌心下不知为何隐隐不安起来,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是他们吗?”苍荣从身后揪出,脸上还挂着泪花的休和运。 休和运本是双目委屈,但当被拉出来辨识时,和宁永昌四目空中相对时,一丝狠然奸诈的异芒,闪瞬即逝,斩钉截铁道:“没错,就是他们!” “哼!”苍荣冷哼一声,兀自的大手,裹挟着风暴噼里啪啦的灵气,轰然朝宁永昌三人扫去。 嘭嘭嘭! 三人身子化成残影,仰面倒地,吐出鲜血,竟然发现,浑身筋脉堵塞,一种无力感陡然而出,百骸四肢无法动弹丝毫。 “你们另外的那名曾宝,他在哪儿?”苍荣面无表情道。 宁永昌诺诺的脸上,被一片寒芒替代,“回禀主事,我们幻灵小队一直都是我们几人,从来没有变过。” 其实,他并没有说谎,张平当初冒名来执行任务,还真没有说要加入幻灵小队,所以还真的只是他们几人,没变过。 “你们在撒谎,那天我亲眼所见。”休和运第一时间,满腹委屈,站出来反驳道。 苍荣根据这些年走马生涯的经历,就这三人完全就是亡命徒,不可能从他们嘴里,探出什么话来。 面无表情,手指三人,命令休和运道:“这三人,就由你处置。” 休和运负手侧立一旁,一副本洋洋得意的样子,猛然间惊醒,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满目被闪亮而激动的目光替代,听到苍荣要让自己亲自掌握他们三个人的生死,支吾道:“表…表哥,这…” 虽然,休和运平时咋咋呼呼,在外门弟子人群中呼风唤雨,可还真从未能抱着主事这棵大树的前提下,公之于众的可以这样的装比。 而且,一下就抓住了,整治这类牙恨的痒痒的刺头,休和运内心冷笑,不知在想些什么,竟满面含笑,眸子的神情中又带着的几分犹豫之色。 “这是试炼区,宗门不会惩治。”苍荣开口道,以为他这中看不中用的表弟,临阵又退缩了呢。 休和运悻悻然,趾高气扬,一步步向宁永昌等人走来,拔出长剑。 一剑抵在戈才的大腿上,居高临下,气势陡涨道:“说,曾宝在哪儿?” “不知道!”戈才依旧如此的冷面无情,冰冷道。 咔嚓。 剑光一闪。 一股热血如喷泉般,汨汨流出。 “我要你生不如死,永远拖着条残废的大腿,苟活此生。”休和运眸子尽寒,挥手又是一剑,将戈才的另一条大腿筋脉挑断。 恐怕,此生戈才必然在床上度过。 “啊!”戈才溅的满身是血,惨呼一声,对着毫不遮掩,满脸狂笑的休和运,怒气道:“你等着!” 有时候,真正要报复一个人,并不是要杀了他,而是要让他整日都活的生不如死,凄惨沉沦。 才是对他最无情、最残忍的报复。 这种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的残性,就连一旁阅尽沧桑的苍荣,也是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休和运再次将长剑,送到了宁永昌的手脉上,眸子中尽现玩味,“我知道你是用符的高手,聪明的话,就识相点儿。” “我们从不认识什么叫曾宝的人。”宁永昌依旧给人一种憨厚,稳重的样子,镇定道。 休和运阴柔一笑,“我让你认识一下。” 手腕一转,长剑幻出数道剑芒,凝练无匹,豁然刺去。 噗咻咻! 鲜血挥洒,溅出弧线。 宁永昌手臂双双筋脉挑断,可能他终究并不是什么锤炼百遍的武者,所以带来如蚁噬髓的剧痛,让他五官扭做一团,强硬咬着牙,不出声。 “哈哈哈,这就是你们所讲究的义气?”休和运讥讽,赤裸裸的充满了不屑道。 来到最后一个,钺壁的身前。 “少说废话,你爷爷我皱一下眉,就算是你养的。”身宽体胖的钺壁,面无惧色道。 “呵呵,我可没有你这么个臭儿子。”休和运也不说废话,扬其长剑,呼呼,裹挟的剑气,锋利无比,将地上的钺壁,双手双脚尽数筋脉斩断。 长剑之上,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回剑入鞘。 休和运又瞬间转变成一副谄媚之色,又带有几分的隐忍,跑回苍荣身旁道:“他们队伍中还有一个女子,名叫桂榴,不如去拷问她。” “你敢!”痛苦挣扎的戈才与宁永昌,几乎同时怒吼道。 “哈哈哈,你们以为我不敢吗?”休和运扬了扬手上布满鲜血的长剑,旋即,众目睽睽之下,纳戒里面取出装满下品灵石,整整五袋,双手捧着送到苍荣手里面,神情又变得亲切道,“表哥,这是整整一百块灵石。” “那就去找桂榴。”苍荣接过灵石,枯槁的脸上,现出一丝欣喜道。 第七十三章 “别为难她,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曾宝究竟是谁,只知道他是一名记名弟子,在总务阁领取的任务,你们可以去哪儿查查。”戈才一口气,全部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仿佛生怕他们找寻桂榴的麻烦似的。 “戈才!”钺壁忍着浑身的剧痛,颇为怒声道。 “哈哈哈,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痴情的种子。”休和运戏谑的朝戈才看了一眼,转身对苍荣讨好道:“表哥,您看…” 苍荣负在背后的大手,仔细的攒了攒装满灵石的袋子,登时目光中。露出前所未有的果断,“咱们家的人,岂能受区区记名弟子的侮辱,去总务阁。” 休和运二人远去,没有人理会地上躺着的满身是血三人。 戈才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宁大哥,我这是对还是错。” “我也不知道啊!”宁永昌忽而的闭上双目,凄怆道。 反而,这三人都不曾考虑自己的处境。 总务阁石台前,穿着泛红旗袍的女子,这名女子之前,正是曾经无比讽刺张平的女弟子。 如今,却是一脸谄媚、装作勤快仔细的样子,翻阅一块玉简上的红芒记载。 “苍主事,找到了。”这婷貌奕丽的女子,忽然两弯柳梢眉眉飞色舞,纤长的手指都快伸到苍荣的脸上了。 涂抹的嫣红口红,张口幽香热气朝苍荣扑来,“这曾宝曾经和宁永昌等人组队击杀过狂雷穿山甲,他来自药王谷,还只是一名记名弟子。” 轰隆隆! 犹如一道闪烁粗大光芒的雷霆之电,瞬间将本是一脸傲然的苍荣,劈的脑海嗡鸣,空白一片。 瞬间,想到了一个无比清冷透着近乎邪佞的形象,他就是张平。 曾经夺舍不成,反被吞噬,里面的那个闪烁着圣洁光芒的女魔头,给自己种下三道印记,可以一念之间掌握自己生死。 每逢想到这里,控制苍荣身体的还是体内依旧的福伯,就会忍不住浑然打个彻底的激灵。 “苍主事,您怎么了?”石台后面的女弟子,察觉苍荣的异样,关切道。 休和运也是察觉到他表哥的惊讶之色,“表…额,苍主事凭您的权威,他公然挑衅您的声誉,又只是一个在药王谷的记名弟子,你一只手指头灭他几个轮回,都够了。” “就是啊,苍主事的大名,在这金阳宗谁人不知啊?”柳叶眉更加翩跹而起,恭维道。 苍荣嘴角一抽,大手张开搭在桌子上,干咳道:“咳咳,你继续说。” “他进宗门就是个蹊跷,这里根本就没有他任何进入宗门考核的证明人。”这名女弟子早就看出来了,苍荣所来,必定是给名叫曾宝人找茬儿,所以在念档案的时候,自己也就稍作分析,希望能够在苍主事面前露个脸。 “哼,此人多半恐怕是外面,混进来的细作吧。”休和运毫不避讳,在这响堂堂的大厅内,朗声道。 声音一落,将近有二百多双眼睛,齐齐向他看了过来。 毕竟,在这宗门中,做细作的弟子被人发现,证据确凿,是不用经过执法堂,任何人都可以直接就上去,将其打死,并表彰立大功一件。 二百多双眼睛,起初看到休和运时,多是疑惑或者冥思不解,好似都在回想是否与此人有什么交集。 转而渐渐的,不知是不是有人在人群中起哄,噌的,在总务阁的大厅内任务板上,多出了一个赤红打字条幅,飘过。 将在场所有人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击杀药王谷弟子曾宝,谁愿组队?奖励任务点3000!” 毕竟关于曾宝的信息,是由总务阁的管理人员亲口说出来的,又加之好像有人认识他似的,明白他的身世背景。 最主要,也是最能要了张平性命的原因就是,他是个记名弟子啊,不是宗门正式弟子。纵使在宗门内,失手将其打死了,后来证明不是什么细作,也无所谓! 顶多也就是扣个几千任务点。 “我报名。” “加上我,真是个来钱的好方法。” “妈的,那厮肯定是细作,否则谁会到药王谷穷地方劳作。” 大厅内,顿时人声鼎沸,群情激奋。 将苍荣三人一脸呆滞一旁。 休和运反而喃喃自语,都有些不仅怀疑道:“曾宝真是其它门派,派来的细作吗?” “不清楚,”苍荣的脸上,反而罕见的露出,一抹奸诈,他想借这些人的手,将张平杀了,然后自己了就真的拜托了被别人的控制。 甚至,也许会在某个深夜,还要感谢他一番,给自己一个进入大宗门的机会。 就在这时,总务阁门口走来一个举止放荡不羁,又有几分潇洒之色的男子,双目如电,时而远观时而近看。 就好似来自某个原始地方,头次见到文明现代都市似的,取出自己记名弟子的令牌,默默的在任务板旁边,查询自己的任务完成情况。 “曾宝,击杀狂雷穿山甲已完成。”俊俏的嘴角,抹过一丝开心的弧度。 这边的休和运,正在嘴皮子磨破,希望眼前这个沉稳的堂叔,能够带着自己“曾宝,击杀狂雷穿山甲已完成。”俊俏的嘴角,抹过一丝开心的弧度。 这边的休和运,正在嘴皮子磨破,希望眼前这个沉稳的堂叔,能够带着自己“曾宝,击杀狂雷穿山甲已完成。”俊俏的嘴角,抹过一丝开心的弧度。 这边的休和运,正在嘴皮子磨破,希望眼前这个沉稳的堂叔,能够带着自己“曾宝,击杀狂雷穿山甲已完成。”俊俏的嘴角,抹过一丝开心的弧度。 这边的休和运,正在嘴皮子磨破,希望眼前这个沉稳的堂叔,能够带着自己“曾宝,击杀狂雷穿山甲已完成。”俊俏的嘴角,抹过一丝开心的弧度。 这边的休和运,正在嘴皮子磨破,希望眼前这个沉稳的堂叔,能够带着自己“曾宝,击杀狂雷穿山甲已完成。”俊俏的嘴角,抹过一丝开心的弧度。 这边的休和运,正在嘴皮子磨破,希望眼前这个沉稳的堂叔,能够带着自己“曾宝,击杀狂雷穿山甲已完成。”俊俏的嘴角,抹过一丝开心的弧度。 这边的休和运,正在嘴皮子磨破,希望眼前这个沉稳的堂叔,能够带着自己 第七十四章肖灵双子 最先顺着休和运目光看去的反而是苍荣,刚刚恢复了气血的脸上,看清门口的那熟悉之人,骤然双目潢散,挪动的脚步,欲要往后退去。 接下来的一刻,瞬间将他还有休和运三人,都惊呆了。 “你叫曾宝?”最外面的几名内门弟子,一身聚灵八重修为,灵气入音,引起音爆,听者心神震撼。 张平本是一只脚已然踏出了门口,骤然感觉背后一道道阴风,呼啸而过,下意识的转身一看,整整齐齐的二百多道目光向自己投射而来,其内蕴含着的神情内容颇丰,有惊喜,有惊异而更多的也是喜若癫狂,就好似瞬间,看到了几千任务点,码在眼前一般。 纷纷各自的双眸,闪闪发光,带着饥渴的眼神一丝也不肯移开张平的身体。 旋即,一股裹挟着杀意的风暴,扑面而来。 “你就是曾宝?”将张平豪无防备的心,一记重创。 筋脉内,灵气波动异常。 张平心知不好,挠了挠头,举目不卑不亢,平淡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这就算是默认了自己正是曾宝。 当场的两百多人的闪光的眼睛,已经不能用朴素的词汇来表示了,而纷纷带着血红的丝线。 腾空跃起,俨然顿时将总务阁当作了生死决斗场,一拥而上! “细作就在此,大家快上!” “千万别让他跑了,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遽然,灵气瞬间扩散而出,威压犹如天大的玉盘直接盖压而来,张平觉得都有些喘不上气息。 其中,更还有许多夹杂不明所以的弟子,同样暴虐气息狂飙,一如既往,总之就是一句话,跟着大众有肉吃。 这一幕,让苍荣褶皱的脸焕发了一丝年青的光彩,心底冷笑道:“打吧,最好打死他!” 砰砰! 抢先两人,长的童颜眉目清秀,偏偏两人还都是大脑袋,身材瘦小,一人染着蓝发,一人染着橙发,给人以滑稽之感,而且均是内门弟子,一袭绫罗绸缎衣袍烈烈生风,双双长剑,迸发出惊世骇俗剑招。 雷电纷乱交织,滚滚尘烟而起,纵横的剑气,将四周的石板,都在这一刹那,拱了起来。 两人看来是搭档,身法矫捷如灵猿,故作大声冷寒道:“死在我们肖灵双子的剑下,不丢人。” 眉目间,尽是傲慢,讥讽与不屑,然又带着玩味。 这一幕,不仅是对张平的轻蔑,也是在对显然后面跟风的一众弟子震慑,果然当所有人听到“肖灵双子”时,纷纷刹住了脚步,面色大惊巨变,就好像活生生的见到了地下阎王似的。 “肖灵双子,他俩就是金阳宗内门弟子排名并列第十的两变态。” “嘘,你小点儿声。” “又不是你俩先看到的,为啥张口就独吞,我铁王拳不服,倒要讨教了。”人群中,一名腰身浑圆分不出上下半身的大汉,大嗓门道。 砰砰。 两只拳头浑厚劲气包裹,又是拥有非凡的淬炼而成的肉体,每走一步都是暴露着凶悍的气息。 铁王拳身后站着的一个俏丽佳人,显然是他的眷侣,下意识的拉了拉铁王拳的衣襟,示意他不要出头。 不料反而大大咧咧的,瞪着眼珠子,对拉他的眷侣骂道:“你个娘们,滚一边去。” 肖灵双子两人几乎身子同时轻轻一晃,只留下空中让人难以使用肉眼搜寻痕迹的残影。 瞬间欺身到铁王拳身前。 铮铮! 双剑呼啸铮鸣,咧咧冷光一闪。 撕拉,撕拉! 血肉被锐利长剑切割的声音,虽然轻微,然在这已是寂静一片的大厅,清晰的传进每个人的耳朵。 铁王拳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浑身四肢一亮,就犹如被蚊子盯咬了一下,低头转动的溜圆的眼珠子,往下一瞧。 猛然间,四肢分崩离析,鲜血如泉涌,咚,庞大的身体掉落地上,砸的拱起石板,碎裂成粉屑。 肖灵双子中一人,头顶橙发冷哼道:“给脸不要脸。” 在场所有人,看着地上狰狞,五官扭曲挣扎乱叫的铁王拳,再无刚才浑莽的半点样子。 所有人纷纷深吸一口凉气,不敢再跟肖灵双子争辩。 张平还在一旁不明所以,就感觉刚才肖灵双子虽然剑招厉害,但是凭着蛮力决,还真没受到什么伤,眼睁睁看着一个大汉,说了句不服的话,就被他们砍断了全部腿脚,冷不丁道:“诸位,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细作!”肖灵双子中的红发,嘴角一抽尽是不屑,又是随手一剑,劈在了张平的脖子上。 出剑的速度太快,让张平根本躲闪不及,纵是拥有横云渡的敏捷身法,张平还是无法躲过。 这是头次,感受到横云渡的有心无力。 铛! 手握剑柄的肖灵双子,微微一扼。 传出一声犹如来自砂石撞击的声音。 “我艹你俩祖宗,没惹你们俩,还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张平怒了,一把抓过还停留在脖子后面的长剑,兀自用力一攒。 卡蹦! 张平大手没能将宝剑握碎,反而被上面传来的力道,震得手臂发麻。 “高手!”张平睁大眼珠,搓了搓及时收回的右手。 “你也一样,”另一侧的肖灵双子,旋即一剑破空而出,这一剑之上,雷电迸发出噼里啪啦的紫色漩涡,摩擦的空气都还连串的火花,如同移山倒海般的气势,骤然落下。 绑! 紫色雷电交织的长剑,落在虚空幻化而出的猩红光芒凝聚而成的古老长剑。 这一古老长剑,镂刻艰深晦涩的符文,隐隐带有梵古吟唱。 引起在场弟子的长剑,纷纷激发出共鸣。 “剑意,这是一分的剑意。”石台前,愣愣出神,准备自己坐收渔翁之利的苍荣,本就气血不调的脸色变更加的苍白。 不知觉间,又往后退了一步。 咔咔声响,将肖灵双子红发男子,手中这柄流光溢彩的长剑,生生震碎。 噗!红发男子横飞出去,口吐鲜血,双目就跟见了鬼似的,死死盯在张平手上,“你这是什么宝剑?” “我也不知道。”张平耸了耸肩,具实道。 不过,他还真的不知道,这个红芒巨剑怎么出来的,回忆就记得,是之前破开黑莽肚子后,偶然发现,竟还可以凝聚出实体,切石断金随心所欲。 只不过耗费些灵气而已,所以张平就连掏出痴嗔剑都省了。 第七十五章他没杀人 “你在羞辱我们?”旁边肖灵双子满头橙发的男子,恶狠狠道。 化成连串叠影,剑舞而出凝练的剑芒,犹如万军千马,奔腾而来,遍布紫电清霜,道道剑芒齐齐斩出,拖曳的残影。 砰砰,震荡大厅一片狼藉。 骤然间,炫白中带着紫色雷电的剑芒被海浪般的红芒笼罩,一柄巨大扩古的猩红长剑,径直碾碎橙发男子手中长剑,势如破竹直朝其咽喉而去。 轰轰轰! 剥离的空气,也已被一片嫣红雾气替代,四周疯狂搅动,浑作一团散发凌厉杀戮的气息。 张平从中如同杀伐果断的天神一般,速度不减。 也幸亏总务阁的大厅极大,在场本是欲要擒拿张平的内外门弟子,早都被张平这身深不可测的修为震慑,虽说在场也有等同肖灵双子聚灵十重修为内门弟子。 但当看到不可一世的肖灵双子,都被人追着打,瞬间放下了抓捕“细作”立功的心。 狼狈不堪疲于奔命的橙发男子,眼看巨剑要将自己咽喉穿透,面色煞白,哀求道:“道友,饶命!” 张平并不改剑的轨迹,仿佛势要将他彻底毁尸祭奠剑魂一般,双眉一挑道:“侮辱你们又怎样?” 擦,橙发男子喉咙的皮肤刺破,浑身被一种戮气锁住契机,任凭自己怎样拐弯总能被追来的长剑,抢先预判。 张平双目被红芒包裹,仿佛唯有杀伐才能缓解他此刻,隐忍难耐的心。 脚步轰的一踏,后面破裂的石板碎成齑粉,张平身子接力,腾空而起一剑冲锋,锋芒无匹! 橙发男子惨白的双目,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闭目静待死亡的到来。 “住手!”仿若来自苍穹之上的威严声音,遽然传来,将张平身形一滞。 一把火红之色的大手,将惨白闭目的肖灵双子中橙发男子捞在手里,往外一丢,就把他扔出了张平的攻击范围! 一袭黑袍蓦然走出,正是来自执法堂的血长老,面带揾怒,手指张平质问道:“曾宝,在金阳宗统治范围,竟敢擅杀同门,妄图施以毒手,你可知罪?” 血长老虽然脸上揾怒,眉宇间确是,给张平一抹极为赏识的赞叹,不过张平却并没有看到。 随之,人声沉默无言,步伐沉稳,早已被灵气震坏了的大门外,匆匆进来几十名黑衣弟子,屹立左右,浑身的修为,几乎都在聚灵九重左右,看来真正能够成为执法堂弟子的都基本上是内层优秀的弟子。 大厅之内,陡然气氛紧张。 “不知我犯了什么罪?”然而,张平同样面带怒色,心里不爽,冰冷道。心里,却在腹诽,明明是他们先动的手,一剑又一剑劈自己,眼看自己占了优势,你这维护安稳的执法堂跳出来了。 这能让张平心里舒服吗?心下甚至都做好了打算,手指已将金叶子握在了手中,只要这面带慈祥的血长老,敢对自己“动手动脚”,张平会毫不犹豫的直接将其一击成灰烬。 虽然浑身被锁住筋脉,但张平还是相信自己只要运转蛮力决基本就是能够冲开的。 “放肆,竟敢顶撞!”血长老骤然变得怒气大盛,黑袍下的大手青筋暴起,让周围所有人都能够的清楚看到,双眸却并未露出凌厉之色,反而有种温和。 显然,好似张平刚才的这番话语,顿时惹怒了血长老,堂堂守卫金阳宗安全的,执法堂最高执掌者! 人群中,一个眼尖的弟子,陡然眼珠一转,面带严肃急忙跑出来,秉然道:“内门弟子朱铭有一确凿之事,要上告给血长老。” “有话就说。”血长老皱着眉头,本就心中烦躁。 “药王谷的曾宝,他是外门宗派派来的细作。”朱铭斩钉截铁,大义凌然宛如一副,要与宗门同生共死的决绝之意。 “妈的,滚!”血长老闻此,气不打一处来,一掌将朱铭掀飞,训斥道:“此等胡话,岂能瞎说?” 朱铭满嘴吐血,躺在地上勉强撑力,支吾道:“此事千真万确,证据确凿。” “他是来自那个宗门的细作?”血长老双目如刀,就仿佛要将朱铭生生活刮了似的。 “额…”朱铭一时错愕,才惊觉发现,自己跟风就是雨,甚至就连是那个宗门的细作,都还未搞清楚,心中大呼后悔。 “似这等谣言,是谁造出来的?”血长老大吼道,黑袍下能够看到灵气荡漾的波动。 这次才是真的怒了。 张平能够成为金阳宗外门弟子,正是因为血长老怜爱他修为深厚,特作保票,直接免去试验。 如今,有人站出来指责张平是细作,这不是活生生抽打他老脸吗? “是谁?”血长老再次一吼,先天武者恐怖的修为,让所有人心神一震,灵台摇摇欲坠状。 匍匐地上的朱铭,又是吐出一口鲜血,不敢有丝毫隐瞒,直接就将石台方向的苍荣三人供了出来。 “是你…”血长老眼睛充满玩味,言辞威严,质问休和运道。 噗通。 话未听完,休和运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咚咚,磕起头来,满面凄惶道:“当时,只是弟子的一时气话,绝非他们所说啊。” “是你个杀比,诬陷老子?” 张平腾地,一股无名火起,上次穿山甲那笔账还没算清楚,张平见到仇人,分外眼红。 “退下,你的事情还没完。”血长老威严道。 张平随口对血长老回了句:“肖灵双子把铁王拳打的那么惨,你都不追究,老抓着我不放,为什么?” “他俩有要人性命吗?” “也就是说,打不死人就行,是不是?”张平接口道。 “……”血长老顿时不知为什么,忽然对这面前,相貌不羁的曾宝,产生特别厌恶的反感。 张平不经意,看到休和运的长剑上,同样被浓郁的血迹包裹,根本绝非伤人所富含的血气能比,不禁问道:“血长老,你看他剑上有血,是不是也杀人了?该不该受处罚?” “他没杀人,只是在试炼区,把宁永昌等三人筋脉挑了而已。”血长老好似并没有太在意张平变化的眼神,漫不经心道。 第七十六章杀了他 掌管金阳宗生死存危的血长老,自然能调动大量的人力资源,牢牢把控金阳宗每个角落发生的事情,所以宁永昌的遭遇,他也是了然于胸。 “果真如此?” 张平语气如同来自修罗场森严阔古,不容抗拒,更带有欺霜胜雪般的冰冷,让人喘不上呼吸。 威压跪在地上的休和运,浑身一颤,百骸四肢就好似被冰冻一样,不敢抬头去看张平的眼睛,反而偷偷的将眼神递到了身后——苍荣。 此刻,张平正巧循着目光,落到了苍荣身上。 让苍荣陡然变的面如死灰,猛地展开修为一晃,就好似逃命迅速,径直到了血长老旁边。 让他身旁的仍是一双秋眸水汪汪,散发撩拨透着妩媚的女弟子蓦然不知所措。 “血长老可替属下作证,我可没将宁永昌三人斩断手脚啊,都是他休和运一人做的。”苍荣仿佛生怕没有了辩解机会似的,一口气将所有经历全部一股脑的抖了出来。 咔嚓! 张平脑海晴天霹雳,瞬间说不出话来,只回荡着记忆中,沉稳谈笑,或各具特色的宁永昌等三人笑影。 如果真如其所言,三人终生残废度日,张平不敢想象,胸口灵气百陌连横,驱驰冲撞,仿佛随时都要压抑不住,瞬间冲出体外。 血长老面无表情,稍作点头,算是同意了苍荣说法。 这时,苍荣双目凶狠,厉芒一扫而过,变的一脸嫌弃。 在休和运与他之间,蓦然宽大衣袖挥舞,石板之上,陡然被庞大的灵气,轰现出一个森白粉末的齑粉印记。 做出一刀两断,再与休和运无瓜葛的手势。 “堂叔,你这是?” 休和运惨呼道,本来当发觉他自己如今身单力薄时,没承想到。此时唯一能够依靠的堂叔,瞬间翻脸如同翻书似的,与自己划清界线,让他心生不妙,脑海空白,有苦言而又无法吐出。 反观。苍荣也是一脸惊悚,心中却越发的冷笑道,“我又不是你真正的堂叔,为了你那点儿东西,得罪煞神,除非我有病。” “苍荣,告诉我前因后果。”张平握紧双拳,青筋暴起,体内的气血疯狂涌动。 当着众人,张平一介记名弟子,毫不遮掩嗯直呼苍荣名讳。 在这论资排辈的金阳宗,真可谓是大忌,顿时,所有人纷纷骇然,“这曾宝究竟是什么来头,能受到执法堂血长老的赏识,如今,更是当众直接称呼主事的名讳。” “绝对有背景!” 所有人给张平如此定义。 就连血长老,也是脸的错愕,当看到苍荣申请,不仅没有现出丝毫揾怒,反而竟有几分的释然,皱起眉头,总感觉眼前的苍荣有了改变,却又说不上来。 放出少许试探灵气,欲要辨识。 苍荣言语措辞,真可谓是言简意赅,却又轻妙的,将自己从中摘了出来,另一边,又没有阻止血长老的试探。 “敢伤我朋友!” 张平猩红的双眸,头顶之上的古剑,再次幻化而出,周身被单薄的红雾笼罩,展开横云渡,咚的一脚,悍然如熊撞,足足有千斤重,将休和运踢飞三十步远,撞到大厅墙壁,身后的大石柱子都咔咔碎裂。 其速度之快,就连旁边的几十名执法堂弟子,都未曾反应过来。 噗,鲜血喷的一脸,休和运满面凄惶,体内的骨头碎裂成块,沙哑道:“血长老,救命啊。” “曾宝!”血长老一声断喝,席卷着先天武者三重天的爆破力,遽然在张平的原地,掀起风暴丝丝如刀绞,转眼将张平的外衣,撕裂成布条。 张平冷漠依旧,轰然蛮力决淬炼的肌肤骨骼,咔嚓嘎吱的剧响,周身萦绕的红雾,幻化而成锋利无比的利刃,骤然旋转切割空气中的风暴。 刺啦刺啦! 剧烈摩、擦的剧响,弄的头皮直发麻。 果真,将血长老祭起的风暴,顿时弱下不少。 张平每走一步,狂涌的风暴,乱刀绞动就剧烈一分,切割的肌肤表面,都已擦出鲜红的血痕。 “不杀此人,我誓不罢休!”张平脑海恍如想象到了,宁永昌他们当时是多么的无助、无力。 轰隆隆! 头顶之上的巨剑,随即消弭,出现在手掌之中,蓄势待发… “罢了,你带他到试炼区,杀了吧。”血长老轻叹一声,挥手撤去汹涌的爆破之力,手一指,地上瘫软,还在不住咳血的休和运。 如同宣判一般,就连一贯公正无私的血长老,都也不再庇护,休和运顿时面如死灰,双目变得空洞呆滞。 “苍茫,去照看宁永昌他们。”张平吼道,对血长老做了感激之意,身若蜻蜓点水,飘落而至,单手拎起休和运而去,无人敢阻拦。 大厅内,人们心神狂震,无比嫉妒的眼睛,朝张平背影看去。 “血长老,都单独给他开通道,我怎么就没这待遇。” 其中不乏有酸臭之人,接下话茬,小声嘀咕道:“因为人家是记名弟子!” “哈哈哈!” 在场的都是武者,耳聪目明,自然也就听的清清楚楚。 私下,人们的忿忿不平,引起一阵的扰乱。 血长老浑浊的双目,扫了人群一眼,顿时又变得寂静无声,落针可见,“那是因为你们没有悟出剑意。” “剑意,难道曾宝他的大长红剑,就是他悟出的剑意?” “那他怎么还是记名弟子?” 旋即,血长老又仿佛是在自嘲,又好像是在告诫,“能笼络到剑意天才,牺牲几个蝼蚁,又有什么大不了?” 轻蔑的朝人群看了一眼,双手附后,带着几十名执法堂弟子离去。 石台前,曾经瞧不起张平的女弟子,眼眸说不出的悔恨与后怕,仿佛生怕张平报复他似的,嘴里还兀自喃喃自语道:“剑意的天骄。” “曾宝道友,别杀我,求你了,你提什么条件,我都可以满足你,我家家姿万贯!”休和运不顾鼻子上的鲜血,流进嘴巴,只是一味的求饶道。 “那我要你的命。”张平轰然一脚踩下,将休和运的左腿踩成肉沫。 “你…”休和运满脸鲜血,此时,就连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口。 砰! 一柄梵深巨剑,将他右腿寂灭成灰烬。 “啊!啊啊!”休和运狰狞,哀嚎远播,惊起树林鸟儿飞跃,狰狞吼道,“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刺啦! 张平双手抓起他两肩,砰然用力撕扯,将他上身彻底撕碎。 第七十七章休甲天 张平满脸是血,在休和运残骸的身上,胡乱的摸索了一番,倒也找到了一枚纳戒,大手一攒,将其握在手中,准备要离开试炼一区。 忽而,听到不远处传来,“敢对我们弟弟下毒手,简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欲来投!” 张平停下脚步,本已是缓和了的神情,骤然再次变得阴冷无比,眸子闪过果敢坚毅,敏捷的身法,径直跃入旁边的草丛中去。 果然,不多时,走来一名气宇轩昂,背负长剑的青年,一袭内门弟子服饰,步伐矫健,浑身仿佛被一层若隐若现的单薄光晕笼罩,显然,是被某种法器加持的结果,嘴里还在不住的嘟囔,“让我休甲天抓住他,必要让他挫骨扬灰不可。” 猛然停下脚步,看到身前的一片狼藉,血肉模糊,四肢崩岐,看见掉落地上的一块金色令牌,正是休和运之物,猛然吼道:“这是谁干的?” 躲避草丛中的张平,忽觉自己体内的兽胎,由于连续祭出古剑,灵气已不足一。 张平心中一慌,眼前此人休甲天修为精湛,必定还有诸多不知的法宝在身,如果此时发生冲突,打斗起来,自己绝不沾光。 张平思考间,不经意的晃动了一下杂草,发出沙拉拉的响声! “是谁?出来?”休甲天全身修为骤然绽放,手上兀自多出两个菱形的似刀非刀,似剑非剑,扩散着透明湛蓝色的光辉。 让张平蓦然心跳一动,“是个宝贝啊!” “你杀的我弟弟?”休甲天戾气冲天,暴怒道。 张平有点儿无语,双手一摊,嘲讽道:“就你这种智商,还想着给你弟弟报仇,你说你有多傻?看看,就我一个人浑身是血,站在你面前。” 张平想要拖延时间,已使自己能有足够的准备,一发命中! “找死。”休甲天身化雾影,比之肖灵双子速度还不知道要快上多少倍,就连残影都仿佛是多余的。 双柄之刃,咔嚓插在了张平的脖颈之上。 眼前兀自多出,一副“嫉恶如仇”满脸怒火滔天的俊俏青年。 张平再次深深的感受到,这横云渡真的有些过时了,敌人之迅疾,根本连躲藏的机会都没有,甚至连对方行动轨迹都看不出! 透明双刃,还在持续加力,其上面湛蓝色的光芒愈发璀璨,荡漾出涟漪的波纹。 张平目光一凝,陡然间,脖颈传来剧痛,看来皮肤无法直接承受住如此强大的压力。 如此近的距离,决不能失手。 金叶子旋转手中,撕拉,切割风般的速度。 咔嚓。 张平脖颈随即不痛,“结束了吗?” 金黄色的叶片,此时正好斩在晶莹剔透的双刃之上。 寸步难行。 “卑鄙的偷袭吗?”休甲天嘴角扯出讥讽,而又带着一丝丝防守成功后的得意。 张平猛地手往回一缩,举起紧紧长不到五厘米,流转金黄光泽的叶子,“我难道会用这偷袭?” “……”休甲天一滞,冷哼道:“那你也死定了!” 休甲天果敢的身影,再次果断窜出,诚如拥有经历厮杀多年的杀手,根本不给敌人任何的喘歇之机。 “海悬浮云斩!” 双刃之上,灵气涌起,陡然现出波涛汹涌的大海波浪,一叠高过一叠,夹杂咸湿的海水苦涩。 蓝色之芒空前大胜,犹如与这长剑融合归一,双刃之上,附着的漫天蓝芒,甚至都已遮过了他挥舞的双手。 噗咻咻! 身影掠过,空气中透发出摩,擦的响动,但这时,双刃再次朝着张平喉咙,直面轰然欲要落下。 滚烫的气浪,直到抵达张平凸起的喉结时,才后知后觉,恍然惊醒! “移沙平海!” 张平使出全身最后的一成灵气,倏忽间,身子往前一倾,旋即又一个不规则的走位,瞬间摆脱了休甲天的控制。 身后传出轰天剧响,海浪滔天,就连空气中也都是弥漫着海水苦涩的气息,就这等威势,纵然不能一击不能解决掉张平。 也必然会被,附带的大招生生震死。 张平体内的气血,已如同千江万河,汹涌极速流淌,“怒火焚炎拳。” 双拳之上,包裹着淡若有无得红芒,发出炽热的高温,轰鸣而出。 咚! 一拳击在被光晕覆盖的手掌之上。 张平只觉被震得拳头,直发麻,悻悻欲要缩回拳头。 “就凭这种辣鸡,拳籍吗?”休甲天倨傲道。 陡然间,兀自他的手掌成半握,将张平包着的红芒殷灭,转而一股激昂有力透过大手,欲要将张平的拳头,生硬捏碎。 咔咔咔! 张平只觉,拳头之上传来一股万蚁食髓之痛,又犹如是万千刀刃,齐齐搅动斩杀。 因为休甲天并不是,徒徒使用蛮力克制张平拳头,而是凭着手臂,输送的灵气,随意转化,侵蚀张平筋脉,由内而外,所以才会让张平感受到非人的痛楚。 外加之,休甲天本就修为远胜过张平,如今二人的比拼,已是由纯粹的蛮力对决,变成了单纯的灵气对撞。 张平想要撤回拳头而不得,渐渐的,休甲天传出的灵气,顺着张平体内筋脉,直奔兽胎而去。 休甲天已经在他的脸上,浮现出张狂,得意的笑容,甚至就仿佛已经预见到他,先将张平的丹田彻底粉碎,修为废除,什么剑意天骄,都在这一刻,彻底的烟消灰散,然后享受着同门带来赞叹的目光,是他一人将拥有剑意的天才抹杀。 这种无与伦比的击杀,可以足令他此生,都成为疯狂的话余谈资。 毕竟,在这洪荒大陆,真正修有,悟出意的境地武者,真可谓是少之又少,零落繁星而已。 休甲天长眸,闪过凌厉,嘴角狞笑,轰的又是一道澎湃的灵气,灌注张平的筋脉而去。 “不!” 张平内心嘶吼不敢,他又由于体内灵气尽无,此刻竟无半点儿抵抗之力,唯有不敢的呐喊吗? 如果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倘若张平有逆鳞,那么他的逆鳞,便是他的丹田! 第七十八章炼丹房 先前,张平就因为自己的失误,造成丹田尽毁,也间接导致曾经身边的丫鬟细柳,复发蛊毒而身死。 后来的经历,更是因为丹田不存,而受到寒风冷雨。 好不容易,发现肚子里面的雪莲鹤兽胎竟可以容纳天地灵气,担当起丹田的作用。 从而让张平精神处在几近崩溃的边缘之时,因此,重新唤醒了重返正途武道的信心。 如果,任凭休甲天的灵气流窜,继而摧毁张平体内的兽胎,那么就意味着,张平再次成为任人践踏的凡夫俗子。 “尔敢!” 张平来自心底的一股呐喊,浑身暴虐的红雾陡然萦绕全身,如同荒古战神一般,不容亵渎! 轰隆隆! 张平的体内,发出震天发聩的巨响,如同晴天霹雳,雷转九霄。 嗯哼! 休甲天满目露出惊骇,猛然间撤回拳掌,双眸露出惊悚仿若,看到了鬼神附体飘渺虚幻的身影一番,惊吼道:“你身上怎么会有木之灵的气息?” “怎么,很费解吗?”张平趁此,揉了揉手腕,重新握回拳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的拳头比之前变得松垮。 斑驳的阳光洒落拳头指缝,闪过一丝光耀的亮色。 “如此的天灵地宝,真是可惜了。”休甲天嘴上说着不悦的话语,但是脚影纷乱叠走,犹如一道山岳瞬间出现在张平的面前,一股沛然威压,径自不容分辨,直欲要盖过张平的头顶,将其彻底的撕碎,碾压。 休甲天双眸绽放出秃鹫的锐色,手一掐决,骤然自二人之间,凭空兀自现出八道,比之他手上的湛蓝色光幕,还要大胜,散发着诡异、惊悚的波纹。 瞬间,将张平所处的四面八方全部封锁住,唯有与他共斗! 张平就犹如待宰的羔羊,浑身的灵气透支,百战极富战斗经验的休甲天,不做任何的拖沓,以免夜长梦多。 “死吧。” 休甲天双刃蓦然挥出,斩碎空气就连全身周围的虚空,都出现了扭曲的形状! “一步踏入先天武者。”张平双瞳骤然紧绷,全身心精神力不敢有任何的疏忽。 全身向后爆退。 然,没有了灵气的辅助,身法实在是太慢了。 休甲天笑了,桀骜般笑了,甚至他都怀疑自己的傻弟弟,怎么会被这么个根基不稳固的记名弟子,“偷袭”的了呢? 双刃击出,破开气浪,直轰而来。 蹦! 张平停留半空,已出一半的拳头,击在休甲天的手臂上,也不能改变他双刃的丝毫轨迹。 散发冰冷的双刃,准确无误的刺进张平胸膛,只差三毫米许,就能破开张平的心脏。 张平嘴角流血,凄惨一笑。 木讷的休甲天,却再也没有将双刃递出一分一毫。因为当他察觉手上传来异样时,抬头下看,竟发现自己的手臂,竟以惊人极快的速度下萎靡,缩小。 最后化成一团白色的灰烬。 “你……”休甲天惊吼,就连喉咙也发不出半点的声音。 张平蓬松的拳头摊开,手上平躺着再次已被血渍布满的金叶子,黄金般的光泽不再耀眼,反而被包裹着浓郁的血气替代。 “这就是你轻敌的代价。”张平嘴角噙着不屑,从纳戒取出几瓶止血粉。不管不顾的倒在上面,只可惜被汹涌的血水,瞬即冲开。 张平的汗珠落下,“这会不会失血过多而死?” 将身上带的多有止血粉,还有诸多的跌打丹药,全部服下。 停留了一刻钟,胸口流血的伤势,才微微缓解。 扯过一条衣服碎片,将它裹住伤口,张平惨白的脸,勉强道:“待会儿,可要去丹房,买些丹药,只靠拼命的打法,终究不是个事。” 弯腰伸手,拨开上面的衣服,露出刚才还是颐指气使,转眼成为一摊休甲天的灰烬。 从中搜寻了一番,倒也找到了两枚戒指,和一个碧绿的小葫芦,另外又有两个令牌。 每个令牌上面,都镂刻着各自人的名字,一个是休和运的,另一个则自然是休甲天的。 由于这种令牌,真是做工极为精美,又是金镶玉的材质,张平舍不得扔,美滋滋暗暗道:“一定值不少钱。” 张平也自然将那似玉非玉的双刃,收为己有。 最让张平感到惊愕的则是,休甲天来找自己报仇,竟然只有他有一人,连个帮手都没有。 这倒让张平很是讶异,否则,就是现在,再多出任何一名内门弟子,也定能打败张平。 他又哪儿知道,休家在这金阳宗的名声,早就臭了。 休和运仗着苍荣的这个堂叔,又有休甲天整天晃悠,才让他组成的小队,无往不利,自然也免不了剥削其他外门弟子。 休甲天同样仗着他这个做主事的堂叔,加之自己修为有些能耐,同样横行内门弟子之中。 纷纷,所有人敢怒不敢言。 今天,正巧碰上张平这个出头鸟。 于是,总务阁大厅内的诸多弟子,纷纷跑去给休甲天报告,他兄弟休和运,被一介记名弟子偷袭,快要惨死在试炼区的消息。 更有甚者,为了彻底激怒休甲天,又是手舞又是描绘的,说什么这个记名弟子,多么多么的不把他们放在眼中,因为人家有些最令宗门动容的天赋,悟出了“意”! 整个大陆,最为惊人的剑意! 只是可以,修为才聚灵六重。 于是,正在参悟的休甲天,顿时火冒三丈,二话没说,急的连诸多法宝,都没来得及带,大吼一声:“老子专杀不长眼的天才。” 后面长长的队伍,确实跟着休甲天来了。 不过,进了试炼区后,大群的弟子颇有默契,不时走两个,一会儿跑五个。 当真正二人相斗时,休甲天带来的人,一个个早都没了踪影。 这张平杀死休和运,乃是执法堂血长老亲自下的命令,那个蠢货会糊涂到跟一堂之主对干。 然而,傻傻的休甲天,却完全被人利用,就算能阻止住张平,他也必定会因为血长老的震怒,连个囫囵尸首都剩不下。 这就是,忍了他们休氏兄弟两人多年的金阳宗弟子,此时终于爆发了,一箭双雕,直接除了这两祸害。 只不过,这一计,同样的也把张平利用上了。 “都杀了吗?”忽然间,身前出现一个小胖子,眨着眼睛,一脸天真道。 “两都死了。”张平就好似自言自语般。随口不经心直道。 不过,旋即好像自己说错了什么,张平为之一囧。 不料,当拖着疲惫的身躯,溅落的满身是血,猛然间,转身看到试炼区的,拐角的广场,摩肩接踵,挥汗如雨,不分内外门弟子,结成一大条蜿蜒长龙。 纷纷欢喜雀跃的站着,击响锣鼓鞭炮,无数轻男俊女,载歌载舞,就犹如欢迎参战胜利归来的英雄晚会一般,不时频频有女弟子,向张平的方向抛来媚眼。 “出什么事了?”张平隐隐感觉自己被阴了,还是习惯性的,将纳戒中的痴嗔剑掏了出来,横亘在身前,满目煞气。 却仿佛并不能影响众人喜悦的心情,依旧锣鼓喧天,红旗飘扬。 “欢迎除害的英雄,回归!” 挨着张平最近的小胖子,扯着嗓门大喊道。 顿时,全场寂静! 场面上,至少足足有七百多人,这双双的眼睛,并没有因为张平穿着的寒酸而轻视,也没有因为张平满身的血迹而厌恶。 反而,更让在场人目光,放出仰慕般的惊羡、钦佩。 “我除什么害了?”张平被这喜悦的场面,弄的有些不知所措,小心问向自己身旁的小胖子。 “你杀了休氏兄弟两人,可为我们除了两大害。”小胖子依旧天真,毫不迟疑道。 “你说我杀了那两人,你们才有了这个场面?” 张平有些摸不着头脑。 “对啊!”小胖子说完这句话,小跑几步,同样加入了众人雀跃的队伍中。 张平摸着下巴,隐隐感觉自己终于也做了件好事,喃喃道:“这俩人,做人都能做到这份上,也真是够够的了。” 张平有心想要与之同乐,不过身上的伤,还是让他悻悻缩回了伸出去的步子,以一种不太熟练的方式,伸出常在路边,拦出租车的手势。 拒绝了一个个摆出友好示意的女弟子。 张平走过的一路,拒绝的手都酸了,同时也让他心软了,毕竟拒绝女人,不是他强项,而且女弟子的姿色也都算是中上游。 “炼丹房。”张平抬头一看,手里还拿着不知从何处捡来的木棍,当作拐杖,终于半推半就的,来到了目的地。 长舒一口气。 推门而入,扑面便是一股浓郁的药草香,混合着空气氤氲的热气。 闻入鼻吼,也有清新健肺之功效。 让张平不禁咋舌,常从小说中得知,里面描述的丹药房,基本百利无一害。 炼丹房里面空旷无比,只有四个丹炉,大约两丈高,最高端的三条龙,直接几乎快到了屋顶,旁边还有两架梯子,显然是用来放入药材时,供人攀登使用。 这时的丹炉,还在蒸腾的冒着热气,四周上下,并没有明亮的火焰,看来丹炉的供热,另出一门。 张平见没有人在场,胸口反而不时传来剧痛,如果就这么老老实实,就这么的静等炼丹之人来。 张平感觉这是在无耻般的浪费时间,浪费的他心口直疼,双手直哆嗦,嘴唇泛白。 于是,张平怀着好奇心,拄着拐杖到处游走,袍子上还有凝滴未干的血迹,沾染到炼丹房漆黑如墨的石板上。 留下连串的紫黑色线条。 “这地方,僻静又优美,空气充斥着淡有若无的灵草幽香,真是个养人的好地方啊!”张平性到所致,不时大着胆子,用木棍敲击冒着热气的丹炉,旋即就会发出嗡鸣,回荡久远的音响。 木棍用的力大,回馈而来的声音就会越浑厚,持续回荡的声音也变得短暂,但如果用的气力小,则回馈而来的声音就是清脆,如同溪水潺潺边,翠竹拍打的响声。 丹炉内震荡的声音,也随之流转不绝。 张平双目一亮,惊喜道:“不错啊,当个乐器来玩,回头有钱了,一定也要买个这个大的。” “可玩舒服了?”张平的身后,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语气透着无波无动的老者之声。 张平猛地心头一跳,转身看到是一个蓝袍老头,也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不过他的身上散发的气息,并没有血长老隐而不发的暴戾、残虐。 “外面那么热闹,你怎么不去逛逛?” 蓝袍老者好似并不心急,微微一笑道。 “前辈,弟子是来购买丹药的。”张平态度露出诚恳,希望给他一个好印象,待会儿,希望能给自己一个优惠价。 “哦,你们年轻人要多出去走走,不要总想着修炼突破,要多看看外面的精彩世界,大陆何其之大,怎么只能天天拘束一室之内……” 这老者十分的健谈,扯着张平东说西掰,叨叨个没完没了,就仿佛忘了张平所为何来? “弟子想要购买20枚回灵丹,再加50枚止血丹。”终于,张平忍不了这个面目慈善的老头,生硬错开话题,开口道。 “你一个小孩子,买这么多的战斗时,常备的丹药,想要做什么?”蓝袍老者微笑的神情此刻,反被一片寒芒替代,一双眼睛死死盯在张平的身上,浑浊的双眸骤然亮起光束。 张平自脚底板,透穿出冷气,背后一阵寒芒刺背,心神死死抱守,才恢复平常意识,解释道:“弟子,只是想一次性买回去,不用再来回折腾,以免耽误修炼。” “哎呀,我给你直接说的都白讲了吗?你要多出来走走,不要总是……”蓝袍老者睁大眼睛,顷刻变成了另外一副脸庞,大有圣人好心劝慰之态。 张平愕然,手里紧攥着的木棍都掉地上了,不想再去听他叨叨,催促道:“还请前辈给弟子拿丹药吧。” “你有足够的灵石吗?如此之多,可要大手笔啊,你现在月薪俸多少……”老者说的唾沫都横飞了,脚步却是没有丝毫的挪动前兆。 “前辈!”张平脑门冒出黑线,无语道。 蓝袍老者这才迟迟,白嫩的手一摊,纳戒里面赫然,一张乌木漆黑的大桌子,上面排列整齐的几十瓶丹药。 瓶身都是篆形字体,刻写价格,还有丹药的种类名称,反正是一应俱全。 瓶子底部,更是镂刻着金阳宗的印章。 第七十九章找个人聊天 “每枚回灵丹价值十块下品灵石,止血丹十枚价值一块下品灵石,一共是205块灵石。”没想到,这次蓝袍老者出奇的痛快,没有墨迹,直接痛快的报出丹药的价格,眼睛笑眯眯的,一摊双手。 张平脸上肌肉一抽,没想到这里的人们,脸转化的都跟演杂技似的,变脸谱般变得极快。 这一刻,甚至让张平都有种恍惚。 “早要是这么痛快,还用得着这么麻烦吗?”张平也是十分痛快的取出了180枚灵石,“前辈,我只是一个记名弟子,本来平时的薪俸就少,所以只剩下这么点儿灵石了。” “好说好说,”老者眼眸闪过一丝商人的狡黠,伸出枯槁的大手,一道疾风划过张平的脸前,掀起的衣带飘飘,将近满满的两袋灵石,已经被蓝袍老者收进了纳戒。 张平愕然,感觉给他这180枚的灵石,自己都有些吃亏。 不过,又回想到老者,跟自己口吐白沫的,东拉西扯的瞎白话,心里的略微不平,又咽了下去。 将瓶瓶罐罐收好,张平转身欲走时。 忽然,被老者满面含笑的叫住,“天色这么早,就走啊?” 张平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外面,已是云霞挂满天际,寒冬的冷风已是乍起,“前辈,我距离这儿比较远,该走了。” “炼丹房位处金阳宗最中央,联通整个宗门的各个角落,比之执法堂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年,这个宗门的设计,还有我参与的一份子呢。”说到此处,老者脸上还是罕见的露出一抹自豪神采,撇眼间,发现张平挪动的步伐,蠢蠢欲动。 老者不觉,一股怒气现出脸色,“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仔细听本道一言,就是如此的艰难吗?” “不是,前辈我身受重伤,不能久拖啊。”张平心里却是,对这个啰嗦的老道,由内而外的烦透了,不过还是勉强压着性子,四平八稳道。 “你受伤了?”蓝袍老者皱紧眉头,思虑道。 张平看他现出一抹关心,心下略做安慰道:“怎么,前辈能有快速治愈的方法?” “那就忍着吧。”老者好像思考了半天,期间更是,凭空外透一道灵气,灌注进张平心口处,然后舒展眉头,语气冰冷的淡漠道。 “……”张平脑袋上露出三根黑线,对这充大尾巴狼的前辈,张平真想冲上去打他一顿,但又考虑到自己修为不够,只能狠狠的忍着自己不会控制不住破口大骂而已。 一甩手中的木棍,不管不顾得就要向门外奔去。 “你可知道在这宗门内,有多少人想要听我讲道而不得,你可知道在这宗门内,能超出我阅历的根本没有,你难道真想局促在这狭小之地?”蓝袍老者目像庄严,负手仰天成一定的角度,忽然在张平的身后,沉闷响起道。 哒哒哒。 时间就好像静止一般,只能听到木棍磕打石板砖似的,渐渐远去,再无其它。 “我让你站住。”蓝袍老者面带揾怒,轰然一个跃步,幻影倏忽而过,已然出现在张平的身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张平只觉心神震荡,心口隐隐作痛,就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被这老者一根手指头捏碎一般,体内气血逆流而上,冲开威压,保守神识,双眸闪过一丝冰冷之意,“前辈,怎么有事吗?” 张平忍无可忍,怎么也没想到,买个丹药都能碰到这么个奇葩,真是欲哭无泪。 “你没感觉出来吗?咱俩说话很投机啊。”老者遽然面色一变,又成了慈眉善目,双眼眨了眨的,就好像美女见到帅哥,一眼钟情便要为之要死要活,随时都可以为之,亲赴刀山火海、意决不回头。 张平望着老者眼睛,浑身陡然一颤,自问自己可是个正常的三好青年。 虽然对“性”取向有异常的人不反感,但也不代表就要,让自己也跟着成一个基‘佬啊。 “前辈,有什么话就说开,别对我动手动脚的。”张平双手环胸,做出了一副大义凌然,贞洁不可失忠贞烈妇。 “哟,我不在的这会儿功夫,出什么事了?”自炼丹房的大门外,进来一名身材高挑,明眸皓齿,肤如凝脂,身着嫣红色裙摆的女子,启唇笑道。 张平转身,喉结一动。心脏顿时扑通扑通的直跳,“这里的美女好多啊。” 双目绽放着色狼的光芒,瞬间就痴了,差点儿就连嘴巴的哈喇子就出来。 那女子不看张平,反而直接朝蓝袍老者眼带深意的,轻轻一笑。 咚。 老者面色潮红,胡子一吹,瞪着眼珠子,伸手兀自给张平一个脑瓜蹦,颇带佯怒道:“你个小毛孩子,瞎胡说,差点儿本道的一身清誉就毁你手里。” 旋即,老者翩翩有礼般,再无刚才不羁的模样,反而有种高山仰止,修为大能的风范,将肚子上的玉带,轻轻一提,“月儿啊,你出去看热闹,把你老爹我丢这里,太无聊了,只能找这个不开窍的混小子,唠会儿话头了。” “混小子?”张平对这评价很不满意,刚欲要开口反驳,就看到一双丹凤眉,狭长而又充满诱人心魄的目光投射而来,将张平到嘴边的话,有生生憋了回去。 那名叫月儿的女子,略带好奇的,向张平仔细端详而来。 满身的鲜血,乱哄哄的,头发也是胡乱的一扎,就如同来自一个穷乡僻壤的苦孩子,将这充满灵草气息的炼丹房,生生变了味道。 不觉间,月儿琼鼻一皱,不过自幼受过的,良好修养,还是没有表露太多,轻声道:“你走吧。” 张平还巴不得早点儿走,连为自己解释的话都不想说了,扭头就往外走。 心里也都有了打算,下次再来,一定要找个买丹药的人来,这炼丹房的父女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张平捂着胸口,隐隐一看,发现自己伤口不知道何时,已经开始裂口了。边走边连忙取出一枚止血丹,欲要吞咽时。 “站住。”不是老者,而是月儿的清冷声音响起。 张平都已经到了大门口,还是收回了迈出的脚步,转身淡漠道:“还有什么事?” 第八十章孤零漂泊的小草 “把这里打扫了。”月儿手指地面上的一道深浅不一,若有若无的血色浅痕,正是刚才张平进来时,衣服拖曳到地面上留下的。 哪儿超市让顾客打扫地面的,但这炼丹房就敢。 因为在这偌大的金阳宗,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张平脸色一红一白,心里有火不敢发,毕竟以后还是免不了受伤,胳膊拧不过大腿,咬着牙道:“好。” 月儿双眉一挑,本就对张平没好印象,如今看到张平似怒非怒又有所顾及,冷声道:“怎么,你不服气?” “不敢,我一颗孤零漂泊的小草,又怎么敢跟您这苍天大树比拟,抢夺日月光辉呢。”张平话里有话,透着酸讽,意味道。 她对张平没好感,却不知,张平对她一家都没好感。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月儿轻灵步伐一跃,双袖挥舞,将张平的手臂束缚住,面带怒容道。 咔嚓,一道细微的声音响起。 张平欲要运转蛮力决,只觉眼前一黑,昏倒在嫣红的袖子里面。 月儿弯弯的双眉皱的更加浓郁,狠声道:“无耻之徒,还讹上我了。” 抽出蛮腰其上的鞭子,腾空如蛟龙伏虎,烈烈生风,整个鞭身更是如同腾挪火龙,作势欲要打来。 嚓! 刚直如龙,霸气凝而不露的长鞭,瞬间被蓝袍老者握在手中,顿时鞭身柔软了下来,对月儿正色道:“此人实为失血过多,再不救治,恐要有声命危险。” “一个土鸡瓦狗,死了就死了吧。”月儿冷傲的脑袋,就好像再诉说一件平常事似的。 噗! 张平全身上下毛细孔张开,骤然窜出道道的红雾,充满杀戮的气息,氤氲升空直到短暂的瞬间,全部窜出。 瞬间疾驰而下,笼罩在张平的周身,幻化出一道古朴的剑形意状,对月儿露出凌厉的暴虐气息,仿佛实在宣泄刚才月儿不当言语的不满。 “剑意,这是蕴含树之灵的一分剑意。”蓝袍老者陡然,放大的目光,惊吼道。 月儿也是震惊的,张着嘴巴似要能吞下一个鸡蛋,支吾道:“他个蝼蚁,也能悟出如此充满霸道的剑意?” 月儿就连对张平的感慨时,也还忘不了对他的讥讽。 铮! 剑鸣长啸,红色的巨剑,陡然立起做愤怒状,欲要将月儿一剑斩杀之。 这股冠绝天下,睥睨泰来的剑意,还是让她不自觉的后退数步,才稍作止歇,“拥有剑意的人,难道都会护主不成?” “这名弟子不一般,我们必须要救,否则宗门怪罪下来,咱们担待不起。”蓝袍老者沉吟道。 月儿想了一想,狠狠一跺足,转身跑开,拿回一瓶棕黄色的陶瓷瓶,“这是三品阶的乌血凝丹。” 咔嚓,蓝袍老者接过,无比熟练的捏碎瓷瓶,里面的棕色药丸径直落在手中,捏开张平的嘴巴,塞了进去。 又一连串的,取出五枚止血丹,送入张平的嘴巴。 旋即,就地盘膝坐在张平面前,给他输送灵气,助他尽快将胸前的伤口止住血液的流逝。 过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蓝袍老者略有气喘的,站起身子,擦了把汗道:“就他的这伤,放在旁人身上,早就去奈何桥上报道了,幸亏他遇到了我啊!” 蓝袍老者双目镌烁,不顾月儿脸上的不屑,大有感慨之意。 取来一个蒲团,坐在张平的对面。时不时的调换坐姿,摆着一副高冷姿态,脸上隐隐有得意之色。 “爹,你成天能不能有个正形啊!”月儿对老者颇为无奈道。 闻此,老者大有不悦之意,袖子一挥,禀然道:“我炼药难道不是正形,如今又救死扶伤难道这就不是正形?你还要让我怎样?” “让你同意我和宁寒的交往。”月儿脸上露出无比的坚定道。 “他是个登徒浪子,在那风雪国的京都,名声都坏透了,他们整个大家子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你就怎么看上那么个人?”蓝袍老者罕见的露出决然之色,声辞具厉道。 月儿眼眸深处,渐渐被一层浓雾替代,凌然道:“那我找我妈去。” “就算你妈亲自出现在我面前,我的决定也绝不会改变。” 老者彻底的将话说绝道,声音极大,就连屋内的几尊丹炉,也都随之产生共鸣,嗡嗡作响。 “你逼我?”月儿贝齿咬下嘴唇,豆大的泪珠扑簌簌落下。 “我是为你好。”蓝袍老者也随之降低语音道。 月儿将嘴巴一横道:“我怀他孩子了。” 轰嚓嚓! 蓝袍老者体内,一股暴戾的灵气轰鸣而出,扩散四面八方。 将身旁的乌木桌子,陡然震碎,木屑纷飞,“你是要气死我吗?” “情到深处,也无可奈何!”月儿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反悔神情,反而还有一丝丝的幸福之感,只是这一丝被掩饰的极好,不易察觉。 “我”蓝袍老者身影一晃,早已冲到了月儿的身前,举起的大手却迟迟落不下,脑海唯有一句“情不自禁”空空回荡,碾转久绝。 “我没死?” 这时,张平慢悠悠的从地上坐起,发觉手里还握着之前将要服下的止血丹。 只不过,被地面之上,漫撒的木屑,颇为不解,睁着惺忪的睡眼,慢悠悠道:“前辈,发生什么事了?” “与你无关。”月儿的话音,依旧冰冷,甚至还带着一丝的嗤之以鼻。 张平也是一股火气直冲脑门,“我跟你说话了吗?” “你这是在作死。”月儿正值怒火上,俏手一探,浑身殷红如血的长鞭,握在手中。 空中一甩,一声响亮的脆响乍起。 如同一道火蛇,腾挪而出,直奔张平面部而来。 “给你三分颜色,就上脸了?”张平也是不爽,没招她惹她,就诚心的跟自己过不去。 向后退开几步,躲过一次的鞭锋芒,借机,服下一枚回灵丹。 入口即化,张平的小腹团团热火升温而起,虽然手脚笨拙的躲避,还是免不了一时的大意,挨上几鞭子,不过仗着皮糙肉厚,倒也无所畏惧。 腾腾。 转眼间,兽胎内的灵气已是补充了将近三成,张平眼眸红芒大作,双拳凝聚,浑身战意爆发,“看谁作死?” 第八十一章活着回来就好 张平的腹部陡然,一股仿佛被压抑已久的暴虐气息,瞬间如同洪堤决口,倾泻而出,头顶之上蓦然现出,一个巨大的红色古剑符文,与之前更加明亮,红雾笼罩,席卷的罡风猎猎。 “飞天贯日!” 宛如一颗璨如焰火的星斗,霸道决绝倾劈而下。 月儿面色一禀,同样修长的双眸紧绷,并无惧色,反而将手中的鞭子,摔打的更加剧烈,宛如一条巨龙攀岩而出,静如松,动如狡兔,“绮丽璀龙鞭。” 吼吼吼。 鞭锋挥舞,钢如火龙好似来自上古,扩散着浓烈的气息,咆哮不可一世,凶猛的龙头朝斩下的巨剑迎面撞击而去。 轰隆隆! 蹦蹦蹦! 炼丹房内,掀起一道道的狂暴,将地面的石板碎裂,远处的几尊丹炉,更是发出猛烈低吟的震颤。 月儿蹭蹭蹭,倒退数十步,咔嚓,俏足狠狠的向后一磕地,陷入地面半寸厚,堪堪仍旧抵挡不住身体向后退的趋势。 本是红润的脸小脸,此时,已被一片的无比惨白所替代,满目惊惧,带着不愿承认眼前所发生的事实的神态。 然而,嘴角挂着连珠的红线,轻轻滴落在殷红的衣袍上,反而将衣服的颜色,变得更加的鲜艳无比。 张平深提一口气,脚下抹过一个不规则的行迹,“移沙平海。”双手伸出,搂在月儿的身后。 咚! 张平成了一个肉盾,胸前刚刚吻合的伤口,再次崩开,痉挛般的疼痛,将他全身具是一震,勉强的嘴角,扬起不羁的笑意,笑道:“你输了。” 月儿低着脑袋,骤然脸颊红晕一片,随即,察觉自己有些失态,白了张平一眼,起身离开。 张平不以为意,反而极为淡定的,取出两瓶止血粉,往胸前早已是厚厚一层覆盖成伽的伤口上,往上面洒了部分血粉。 将欲将要裂开的细缝纹路,彻底的遮盖住。 张平将这收拾好后,对着不知想些什么的月儿,训斥般的口吻,一口气说下来道:“虽然我没有太好的教养,但也不会嘲笑不如我的人。” 月儿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怎么辩解,面露凝难之色,瞬间将这的气氛变得诡异、尴尬。 “大胆,还敢教训我女儿?”蓝袍老者一直在旁边,面带似笑非笑,静观事情的发展,却并没有出手的意思。 直到这时,才终于展示出了他作为一名父亲的角色,泠然薄怒道,“我父女二人辛辛苦苦的救治你,不思报答,竟然还恩将仇报,是非曲直不分,我堂堂金阳宗怎么会有如此弟子?” 张平一愣,幽幽道:“刚才是你们救得我?” “难道这儿还有旁人吗?”不知为什么,月儿突然从旁出声道,双目反而还会含着若隐若现的亮光。 张平拱手称谢道:“多谢前辈了。” “谢字就免了,一枚三品乌血凝丹,还有五枚止血丹,你就给三百枚灵石就好了。如果你没有这么多的灵石,也可打欠”蓝跑老者摆出公私分明,丝毫必较的样子,不过还是考虑到了张平的经济实力,毕竟刚从他那里买了价值二百枚的丹药,故而也不想把张平逼急了,又提出了另一种的付款方式,只是还未将那‘打欠条’的三个字说出来时,就见到张平在纳戒中提留出了整整五袋的灵石。 当然其中,也有来自休氏兄弟二人的。 “前辈,这次就不还价了,一共五百多灵石,算是给你和这炼丹房的赔偿;如果日后但有所吩咐,弟子一定会不辞辛劳而来。”张平放下灵石,自觉的将地面上的狼藉简单的归拢一番。 在蓝袍老者的不住咋舌下,张平淡如苍松,无波无念,轻轻远去。 “你看看,在这小小的金阳宗,也是有卧虎藏龙的啊。不用总以自我为中心,以为自己大地方来的,就看不起人家。平时就要多学学我,你看看你老爸,上跟达官贵人,下同贩夫走卒,那个不是倾心相交。”老者这时,喜滋滋的将地上灵石,收了起来,还不忘将旁边愣愣出神的女儿,反复数落一通。 “你就是整天喜欢跟不熟悉你的人,东拉西扯。”月儿好似心中有气,双眸泛动,一语毫不留情的将他父亲戳破。 忽然,蓝袍老者眸子泛着深意,倏忽出现在月儿旁边,轻声道:“你感觉刚才那人比你的宁寒那个好?” “爹,你胡说什么?”月儿轻啐道,满面变得更加的红彻,匆匆上楼而去。 蓝袍老者笑意连连,摇头笑道:“就你个小娃娃,还学着撒谎说自己怀孕,你怎么不直接说孩子都一人高了。” 张平回到药王谷时,已经冷月高挂天边,宋宿还在院子等待他,见面先是嘘寒问暖,转了一大圈,才终于切回正题,“外面的传言都是真的?” “是。”张平有些震惊,没想到这金阳宗消息扩散的范围如此之广,自己不就是杀了个休氏兄弟吗? 竟然连偏僻如此之远的药王谷都知道了,张平自我叹道,看来往后的些许日子里面,自己要多低调些了。 宋宿凹陷的眼窝,猛然间光芒乍放,仿佛听到了一个极为诧异的消息,将手上的宝剑抓的更加紧,枯槁的大手不住拍打张平肩膀,声音都带着颤抖道:“活着就好,活着回来就是万幸,曾宝啊。虽然药王谷就剩咱俩人了,但是也绝不让他们看扁咯。” 张平被说的一头雾水,想了半天,也没有把天上一句,脚下一句的想明白,“宋主事,药王谷怎么就剩咱们俩了?” 这时,宋宿神色忧伤,黯淡下来,“肖奇出走了,辞别宗门下山去了,说是要遍访名山大川,学成之后,给他的什么挚爱报仇雪恨。” 张平登时心中一禀,隐隐察觉到纳戒里面的那副蛇皮,也是颇有感应似得,轻轻颤动。 “不要害怕,不就是与休和运决斗吗?有我在,他们谁也不能动你一根毫毛。”宋宿看到张平神色不对,误以为是害怕了。 张平登时心中一暖,于是就简单的解释了一遍,张平也知道了大概的来龙去脉,原来之前苍荣来到过药王谷寻找张平未果,反而碰到了无所事事的宋宿。 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这苍荣故意开了个恶意的玩笑,说什么张平与休和运在试炼去,做生死对决之类的。 不过,饶是宋宿满身愤慨,但终究路途遥远,垂垂暮已,只能干瞪眼,眺望远方干着急。 如今,张平将前应后果一说,反而留下了一脸惊愕的宋宿,喃喃自语道:“你一个人就杀死了休氏兄弟俩人?” 张平苦笑道:“是啊,谁让他们点儿背。” “”宋宿砸吧着嘴,一语被噎住。 张平将日渐消瘦的宋宿扶进木屋,转身欲要离开时,躺到床上的宋宿,双目镌烁阴冷道:“你身中剧毒。” 轰隆隆,张平的脑海泛起涛涌,犹如翻江倒水,将整个神识洗涤的空荡荡的,仿佛时间静止般,气氛异常的压抑。 “你拜入我金阳宗是为了寻找解毒的药方吗?”宋宿语气平静淡然道,“只不过,恐怕要你失望了,虽然金阳宗不小,不过你这种毒丹显然绝非寻常丹药可比,这解药真的没有。” 斑驳的月光洒下,投射进狭窄的木屋,将这二人的身影,直接形成了对立。 宋宿没有杀机,只是宛如寻常之事,平静的取出蝎子,任凭它蚕食自己手指上的鲜血,渐渐连空中的血腥气,都要比张平身上的不知要浓厚上百倍。 张平轻轻一笑,幽幽道:“多谢了,我所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解药。” “那你是为了什么?”宋宿手指上的一块皮肤,撕拉,被蝎子吞噬干净,连一滴的肉屑都不留下,露出森白的指骨。 那段指骨,白的吓人,白的清冷、可怕。 饶是张平也是杀过人的,但还是忍不住浑身一哆嗦,才缓过神来,“你担心的那些都是多余的,我做我该做的。” “哈哈哈,希望你能够识趣,我们深夜的交谈,很是愉快。”宋宿大笑,轻轻一捏肚胀的蝎子,淡黄的光晕浮现,只见这蝎子,将吞下的血肉,就又慢慢的吐了出来。 那段干枯的手指,渐渐饱满如常,甚至带有几分焕然一新的面目。 张平隐有抵触,不愿再去观看,也是一咧嘴巴,勉强一笑,算是回应,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炼的什么斜功?”张平直觉阵阵的恶心,肠胃涌动,都快要吐出来了,喝了几杯水,算是缓缓静下心来。 之后的日子里面,张平曾单独去看过宁永昌三人,筋脉被挑,就意味着成了一名凡人,这种莫大的打击,是非常的巨大,三人整日消沉。 让张平看到,也是心中很是愧疚,毕竟这种后果,他附有逃脱不了的责任,唯一能够将三人筋脉治愈的方法,就是找到神通大能,亲自出手,为他们三人重塑筋脉。 而作为小队中的女性桂榴,虽未筋脉毁失,但是由于曾在那次狩猎狂雷穿山甲时,脸部受到雷的轰击,整半个脸烙印成疤,正直年青、华容茂盛之际,遭此突变,桂榴整日以泪洗面,很少出门。 第八十二章宁武成大将军 听宗门内在外行走回来的老人说,这大陆有种可恢复容颜,永葆青春的驻颜丹。 只不过这种丹药是四品阶。 金阳宗的炼丹房,最高阶的丹药也不过是三品阶的乌血凝丹。 张平每每念及此处,心头都会增添更加浓郁的阴霾,就仿佛是因为自己的加入,使这小队四人,受到了极大的牵连一般。 更是甚者,有一次,苍荣洋洋得意的在张平面前吹嘘,自己几乎每天都能收到下面弟子的贡礼,一次不小心说漏了嘴。 在张平的拷问下,将他参与教训宁永昌三人的事情说了出来,张平大发雷霆,打的苍荣浑身是伤,不敢说一句反驳的话语。 在连番的保证下,才放过了他,不过要求就是,将他这些天受到的灵石等,全部二八开,留下二成后,剩下的八成全部上缴给了张平。 后来,做了个总计,苍荣光收礼得到的灵石,就足足有3000多枚,另有无数的一阶符箓,秘笈,更是不计其数,装满了好几个的纳戒。 张平在这些天中,也从来没有放弃过修炼,用了整整两个半月,成功突破了聚灵七重修为。 转即,在雪莲鹤的传承记忆中,搜寻到了一本关于身法的秘笈,是本黄阶上品残次品,雪形踏。 其上简称描写:身法若皑皑白雪之上,飘若影只,蝶连飞踏,只留其影不安躯,是为雪形踏。 虽然张平确实一心想要修炼更高层次的身法秘笈,不过受碍于修为的限制,也就只能捡这一本修炼,而且修炼好后,其身法敏捷也足以是能够比拟玄阶下品。 要知道,在宗门之中,武学秘笈大体品阶分为:天地玄黄。 每一个品阶又都分出,上中下三品。依次降低。 每一个大品阶的层次,都是一个质的飞跃,所以这个雪形踏虽是黄阶上品的残次品,但却能和玄阶下品相提并论。 张平真可谓,在找寻身法秘笈时,特地下了一番苦心。 每逢清晨,东方露出曙亮,张平都会奋不顾身,迎着寒冷的东风,呼呼长跑,体内的灵气涌动不已,疯狂的灌注筋脉之中,硕大的脚印,生硬的印在大地之上。 这天,雪花飘落,更是会看到一个似昂立天地间的雪人般,浑身洁白,脚下的步伐更是飞快。 寒风刺骨吗,如同把把的尖刀,毫不留情的往张平的脸上刺上,刺啦刺啦的响动,无法动摇他坚定的决心,唯有变强,才能够有实力闯荡大陆。 宁永昌几人的经历,张平深深的印刻在了脑海里面,不仅没有磨灭他的信心,反而更加的激发了他的斗志。 迎着鹅毛大雪,张平迎山而立,放声喊道:“我一定会给你们找到神通大能、驻颜丹,让你们重回修真世界。” 山谷间,随之婉转回荡,久转不绝,偶有山猿啼叫,引以为鸣。 京都,宁府。 府门前两尊镶玉刻金的狮子,一左一右,狰狞獠牙守卫,院内更是满堂结彩,富丽堂皇,宾客络绎不绝,往来皆是达官显贵。 有骑高头大马的将军,也有坐轿子的文臣,更有脚踏法器,熠熠生辉的修真武者,甚至更有滚落红尘的卖艺人群,涉及各行各业,皆是熙熙攘攘,整座庞大的宁府,便是笼罩在这欢盛热闹的氛围。 “祝贺宁武城大将军三百大寿,叶文天丞相前来贺寿。”门前人唱词道。 随即,府内快步走出数名管事,将这位白发白须满面和气的中年文士迎了进去。 “恭贺宁大将军三百寿诞,紫涵宗三长老沧海带领五名弟子前来晋谒。” 每当门人唱完后,都后有人迅速将来到的宾客安置起来,并没有发生任何纷乱的事情,一派井然有序,条理分明。 光是前来祝寿的人,就足足有两千多人。 自然,举行寿诞的地方也就安排在了宁府中最大的,弟子练武场。 待到四面皆是坐满了人群后,在这广场中央,铺着红地毯,才缓缓走来一名身披甲胄,威武雄壮的中年男子,周身为一片淡青色的光芒笼罩,将他更加衬托的宛如神人无二,纵是在场许多的修真之士,也在这一刻,惊骇不已。 “师父,他用的什么法器?我怎么看不好出来,竟然能够全身为一片淡青芒。”紫涵宗所处的位置,忽然沧海道人身后的一名弟子,出声道。 “他不是用的法器,而是自身凝聚而发的,此等修为至少已是真尊者大圆满,已是一脚踏入了灵尊者了。”沧海道人眼眯狭长,说话的声音不小,反而好似是故意要让周围的人们听见。 果然,沧海道人话音一落。 在场所有人齐齐自觉的站立起来,齐声高呼道:“武城大将军威武,大将军壮哉! “大将军千岁,大将军千岁。” 瞬间,一声声的高呼带动全场,仿佛将所有人的热血点燃沸腾,由自衷心的拥戴,满脸敬仰道。 风雪国执掌大将军宁武城,镇守边疆二百年,无人敢犯,更是曾率精兵三千,疯狂追击敌国八十万军马八千里。 驰骋纵横,无人敢惹。 深入敌国七千里,一斩劈死十品阶的妖兽,更是击毙围攻的八名后天三重武者。 此消息一传达京都,举国沸腾。 宁武城的存在,就犹如翱翔边境防线的苍鹰,牢牢注视着一切的敌对势力,边境无敢来犯。 更是被当朝帝皇封为:钦命护国将军。 “多谢诸位不远前来,祝贺老朽生辰贺诞,人虽已老,但仍有壮志多酬,前几日,还有探马来报,缚灵帝国再次对我国边境蠢蠢欲动,真可谓多事之秋啊,然皇恩浩荡,帝皇钦命老朽回京都过寿诞,实为为人臣子的巨大光荣。”宁武城身着华丽的甲胄,但说起话来,还是免不了透着煞气。 虽说是喜悦的话,不过听在他人的耳中,却是不禁浑身紧绷,充满着行伍的威严以及边境威严的态势,不容乐观。 下面也有人议论纷纷,“这缚灵帝国不是一直往东发展吗?这次怎么盯上我们了。” “若果真如此,我国堪忧啊,咱们的国境还不够他们的三分之一。” “久已远离边境,原来还是那么的岌岌可危啊。” 各有各样的想法,相互交谈道,当然也免不了有吹嘘的,诸如自己当初跟着宁大将军行军大仗,亲眼看到大将军掏出敌人的心脏下酒喝云云。 部分朝中的文臣,不经世面,听此陡然变色,再看到居中而坐的宁武城将军,果然虎背熊腰,双目满含杀气,登时变得一刻也坐不住,只想尽快离去。 在充满尴尬的讲话谈完后,旋即开始一段段的美艳舞蹈,个个的女子缭绕,搔首弄姿,劈腿扭动腰肢,算是将这场上的气氛再次的活跃了起来。 无论是悟道的修真之士还是以文臣宰相至尊的叶文天,都在半就半依的,睁着眼睛闭只眼睛的,观看舞蹈吹曲。 这么漫长的寿诞,整整持续了一整天,像远道而来,或者身份地位上不了台面的,都基本早早安排在了厢房,仆人也给他们早早准备好了明日返回的行囊。 只有大人物,像朝中文臣之首的叶问天,或者代表帝皇前来观礼的大臣,以及曾跟随军队立下大功的将军。 才有资格做列晚宴,居室堂门大开,人人皆是随意,显得并没有白天的拘谨。 咻咻咻! 宁武城手握弯弓,拉满月,射出的三支镶刻金鳞羽毛的长箭,全部命中靶心。 “哈哈哈,父亲英气不减当年,果然厉害啊。”旁边一名英貌俊朗的少男子,忽然探出头来,吹嘘眼前手握弓箭,身穿甲胄的中年男子。 “哈哈哈,宁寒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也该要考虑寻门亲事了?”这中年男子放下弯弓,镌烁的眼眸,泛出爱意连连,说不出的溺爱,大手轻轻抚摸着眼前这少男子的脑袋。 不料,这宁寒挣坐而起,从桌子上抓过酒壶,给面前的两个酒杯斟满酒,满不在乎道:“孩儿立志四方,誓要修炼武道,以图日后报效国家,堂堂男儿又岂能为这儿女私情所羁绊,在我还未建立寸功之前,这些不想考虑半分。” “哈哈哈、好好好,真可谓是虎父无犬子啊。”充满豪情的一番话,顿时惹得满棚喝彩,掌声连绵起伏。 “傻孩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怎么连这点儿也分不明白,我也是有了你大哥后,才冲锋陷阵的。”宁武城说此话的时候,总是将眼睛有意无意的朝叶文天的方向投来。 不过,叶文天丞相从踏入宁府的大门之时,一直都是满脸的茫然,好像整整一天都是魂不守舍,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宁武城的目光。 宁武城忽然目光一凝,似笑非笑道:“你是真的壮志高远,还是心有所属,不好意思说啊。” “父亲,”陡然间,宁寒刹那间脸变的通红,神色忸怩道。 宴席上,所有人同样哈哈大笑,心有意会。 帝皇派来的使臣,恭维道:“常言,知子莫如父啊。” 第八十三章做个媒 宁武城也是哈哈大笑,十分的高兴,抓起酒杯一饮而尽,笑道:“寒儿尽管说,爹爹今日就给你做主了,明日就亲自遣人下聘礼,如何?” 恩?叶问天丞相就好似梦游,忽然听到”宁武城要替儿子下聘礼“,陡然间,轻咦一声,满目的不满。 随即隐忍下去,替换成谐和一片,让人看不透,摸不透,就仿佛自始至终都一个模样似得,再次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就怕人家看不上我。”宁寒也是二十多岁的男子,只不过当谈及此事时,脸上的红晕,反而让他变得忸怩不堪,偷偷的目光朝叶文天,看了一眼,小声嘟囔道。 这一眼,正巧被宁武城看在眼里,哈哈笑道:“傻孩子,在这风雪国又怎么会有看不你的呢?不如,我做主,给你介绍叶伯伯家的叶嫣雪怎么样啊?” 腾!腾! 宁寒睁大的眸子,满脸欣喜欲要掩饰,却又遮掩不了,一脸惊喜的望着他父亲。 叶文天也是再次从迷离再次清醒过来,眼睛直放光芒,却又迅疾的掩蔽下去,不露声色,甚至速度之快,就连一直隐隐观察他的宁武城,也是没有抓到半点的瑕疵。 “叶丞相,你看我寒儿如何啊?别看他小,如今已是先天武者二重天,与你家叶嫣雪正好年岁相符,你觉的怎么样啊?”宁武城虽然是问询的语气,不过话说出来,却俨然已经是他一人打定主意的事情,别人的话,就是当事人也就只是充当个参考。 叶文天宽大的淡黄玉袍,抖了抖,面色镇定道:“这个孩子的事儿,还是要看他们是否都愿意,我们恐怕做不了这个” “儿女大事,父母钦命,媒妁之言,金玉难开,这等终身大事怎么能让他们两个孩子乱来呢?不如这样,我明天亲自去你家提亲,咱们两家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哈,不许再变了,哈哈哈。” 宁武城说话语速又快,本就是行伍出身,句句透着灵气的波动,隐有威压,直盖全场,让叶文天根本找不到说话的机会。 当终于轮到他说话时,已经是宴席群人纷纷贺喜,又不能当面和这国家顶梁柱正面翻脸。 而一旁的宁寒,则是一脸的崇拜,宛如对神的膜拜,对他父亲这粗中有细,快人快语般的,就把这看似难以逾越的婚事定下。 宁寒赶紧端起酒壶,不时的叶问天斟酒,嘴里一个又一个的叶伯伯含着,让迷离又增添了一抹茫然的叶文天,心里充满了无奈。 终究不愧是百官文臣之首,极富学识涵养,直到宴席结束,都是措辞有据,既没有得罪宁武城,也没有答应这桩婚事,更没有做出任何失礼的行为。 不过,也没能拦住明天,宁武城敲锣打鼓的上叶府提亲。 “移沙平海!” 张平从地面之上连串跃到最近的树梢上,旋即,一个不规则、诡异的踪迹窜到了另外一棵树上,其速度之快,只徒留空中一道风线的残影,配合着雪形踏,踏踏,犹如空中飞步行踏,简直天衣无缝,浑作天合,轰然落地。 呼 张平大呼出一口浊气,站在雪地里面,扭头看到皑皑的白雪上面浅浅的脚印,大为惊喜,根据秘笈上说的方法,基本当雪地上面,脚印消失时,这一身法秘笈就算是练达通透。 雪越下越大,山上的树木同样被一片银装包裹,张平光着膀子,拳头被一片的红芒包裹,每拳落下,都会发出刺啦的炽热冒气声响。 树身之上也会留下一个漆黑焦烂的拳印。 随着一拳比之一拳的疯狂,速度加快,张平周身的气血同样的加快,轰隆隆,一个粗如水桶的巨树,就被张平如此,生生拦腰砸断。 其中,被红芒灼烧成黑渣的部分,足足占了这树身的一半。 “怒火焚炎拳看来已经将近小成了,只可惜贡献点不够,否则我就可以炼至中期了。” 又是一年过去,冰雪渐渐消融,金阳宗外门弟子招试大赛终于如期举行。 云霄峰再次的恢复了往日的繁华,上山的道路,形如蚂蚁,密密麻麻的一片人,宛如朝圣的队伍。 同样,张平赫然在列。 即便是身为宗门的记名弟子,如果想要晋升成为外门弟子,那也要与常人一样,从头参加考核,以证明宗门的公平性。 然而,哪儿里又有绝对的公平。 对于某些外门弟子,是由外出的长老直接从各个修真家族挑出来的,所以他们就不用参加考核,直接成为外门弟子。 此时的他们,穿着衣衫华贵,正在满脸傲气的看着。 山下缓缓上来的人群,这些人基本都是身穿破破烂烂,想要通过考核,一改出身,从而飞黄腾达,成为人人惊羡的修真者。 满上的人流,被人为的分出了好几段,也可以说是每一段就是一个小组,大约基本也就是百人。 上山,是一段不断的路程,来到一块巨石时,这里也正是当初张平被弹飞的地方。 从张平的面前正好切开。 旁边石椅上坐着一名弟子,神色倨傲,给张平递过来一个令牌,冷声道:“待会儿你” 此人当看清张平正脸时,陡然收起倨傲的神态,满脸笑嘻嘻道:“曾师道友,来参加考核了。” 张平一愣,认得我?抬头一看,正是当初的那个贺通,张平皮笑肉不笑的,拍了他两下肩膀,接过令牌向前走去。 留下一脸呆滞的贺通,被吓得七窍生天,心中叫悔不迭,当初怎么惹到这个煞星了,以后绝对不能小瞧任何一名前来拜门的修士了,贺通打定主意道。 张平拿着令牌,上面写着一共有三关,只有通过这三关考验,才能够顺利进入外门弟子。 然后,根据专人引导,来到了一个密闭高大房屋之内,里面居中坐着两名身穿灰袍的弟子,头也不抬道:“你们全部朝墙根面壁站好,待会儿我叫到谁,谁过来。” “”张平一愣,早先也听说过,金阳宗对外门弟子考核比较怪癖,但哪儿有上来就让众人先蹲墙根儿的。 咬了咬牙,算是忍了下来。 “曾宝,来咦。”灰袍弟子当叫到张平的替代名字时,明显发出了一声轻咦,甚至语气带着几分的忌惮。 张平面无表情,落地无声,缓缓走进前来。 第八十四章小胖子孟然 这两名灰袍弟子猛然间,将头抬起,看清来人是张平,蓦然生出一股膜拜之情,就连考核都不管了,反而两人还争着让张平给他们签字,嘴里不住嚷嚷道:“当初你打展神威时,我俩可就在总务阁大厅啊,真不亏是男人。” “你到现在可都是我俩的偶像啊,先不要走,多签几个名字嘛,回去倒卖多赚几个钱花。”旁边瘦小的灰袍弟子,激动道。 让张平蓦然一滞,哭笑不得。 这时,身后的人群里面,传出一声的不满,“抒发情怀就去外面说啊,别在这里阻挡我们考核好不好?” 张平转身看去,是个不高的小胖子,站了出来不满道,虽然他的周围也有很多人,露出很是赞同他的神情,但毕竟是新人,不敢表露太多。 “你叫什么名字,老子记住你了。”一名灰袍弟子恨声嚣张道。 不料,这灰袍弟子嚣张,然而这小盘子语气更是叫嚣道:“你小爷我坐不更名,行不改姓,姓孟叫然。我还记住你来了呢。” 张平确实自知理亏,毕竟后面还有百十号人呢,所以对众人表示歉意后,想要让这两位考核自己。 这两名灰袍弟子神情反而比张平还紧张,连忙道:“曾道友满分通过,您不用参评。” 张平轻轻一笑,也不想计较什么的,转身迎着很多人的不解、嫉妒,直接从另一个小门处走出。 来到了固定地点,等待里面的人都出来,才能够去下一处地点,接受考核。 呼隆隆,里面的人鱼龙贯出,比之先前整整少了一半,虽说张平带队,但是有专门的人员指导行走的路径。 金阳宗可谓是极大,考核倒是没用多长时间,反而都浪费在了走路上,闲暇之时的张平,粗略数了一数。 他的这一队伍就只剩下了48人,其中正好就有那个叫孟然的小胖子,不过好像他对张平有些敌意,所以总是冷眼相待。 张平也不以为意,兴趣所至,当他问及旁人,第一关考的是什么? 心中侥幸不已,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认死理,“道是什么?” 这玩意儿,如此玄乎的东西,很难用一个定义概括,或者难以用语言描述。 张平真的很疑惑,他身后的这些人,是怎么答对的。 “好了,进去吧。”屋子前,两名女弟子,负责将大门推开,里面又是两名身着黑袍的弟子背对面,一人染着澄发,一人头顶着蓝发,尤其是身高不高,但又偏偏脑袋略大,让人看上去就忍俊不禁。 不过,在场的将近五十人,没有一个敢笑,从这二人身上扩散出的阵阵威压,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心神震慑,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你们只要在我俩一人手下,走过一招,只要保持不败,就可晋级。”澄发男子语气倨傲道。 “平局怎么样?”人群最后面的一个小女生,出声问道。 “也可晋级。”蓝发男子冰冷道。 张平身处最前面,自当第一个出场,不过脸上却是茫然一片。 看这面前二人的背影,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索性也就不想了。 开口道:“就左边的蓝发道友吧。” “好小子,你有种,竟敢挑我大哥。”背对的澄发男子,面带森冷,缓缓转身道,旋即整个身子就如同石化了一般,张开的嘴巴甚至都忘了合上。 滴嗒! 一滴汗水坠落地上,寂静的房间内,听的异常清晰。 蓝发弟子本是一脸的讥讽,不过当他同样的看到来人是张平时,遽然间换了另外一幅模样,毫不客气的再次转回身子,“你走,晋级成功。” “肖灵双子。”张平也是一脸的好气又好笑,当看到他们面目,忽然想起来了,正是当初在总务阁大厅内,差点失手把他俩杀了,如今又给自己担当起考核官来了,还吹嘘能否在他手下过一招? 张平也不想让他俩太难堪,毕竟还有外人在场,拿着令牌又要从旁门出去时。 终于,这孟然再次忍不住了,怒吼道:“你们金阳宗是不是假公济私,前一关不靠他,这一关为什么还不考他?” 澄发男子眼前闪过一寸利芒,“你叫什么名字。” “你大爷自打娘胎上下来,就从没改过名字,姓孟叫然。”小胖子气鼓鼓的道。 蓝发男子也不甘示弱,手一指门口的张平道:“你若能把他赢了,我可以给你申请内门弟子的名额,若输了,就此下山吧。” “好,”小胖子毫不示弱,一口咬定。 张平心中一禀,仔细放出灵气试探这小胖子,修为也就不过四重,怎么这般作死,还能活下来,也还真是个活法。 不过,张平虽对这小胖子没好感,倒也不讨厌,希望他知难而退。兀自头顶之上,骤然运转而出一道阔严洪荒气息的巨剑,霸道直欲将这屋顶穿破,也不过是心念一丝事尔。 本是满口笃定的小胖子,陡然面色一转,他也不傻,顿时感觉心虚,张嘴顺着余音,“好你个棒槌,我才不跟他打呢。” 蓝发男子双目一寒。 张平摇头叹为观止,自叹不如,心道:“这胖子是真傻还是假傻?还没拜进宗门,就先把考核官都得罪一个遍。” 不过为了少些麻烦,直接走了出来,也免得在众人面前晃悠,再给人口实。 这关过得时间比较漫长,整整过了半个多时辰,才终于所有人考核完,不过原先48个人,如今已成了8人。 真可谓是锐减,仔细想来也是,能从金阳宗排名并列第十的内门弟子手下走一招,那也是极为艰苦的事情。 令张平大跌眼睛的,竟发现满脸青肿,嘴巴高高鼓起的小胖子,赫然直勾勾的瞪着硕大的眼珠子,仇视的盯着自己。 这倒让张平很是吃惊。 好像其余的6人,也都是对小胖子还能通过这一关,很是讶异,不时就朝小胖子胸前的那个蓝色布衣口袋看去。 好像里面装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 弄得张平,也是心里痒痒的,顺着别人的目光,向他的蓝布口袋看去。 “你瞅啥,走开。”小胖子好像对张平很是恼火,歇斯底里的吼道。 第八十五章考核第三关 张平也不往心里去,因为他在前世,见到的愤青,比小胖子的做法还要强烈,再说自己确实是这小组里面,拥有专属特权的一个了。 难免会让人不爽,也是可以理解的。 完美的一天,就这么将要耗尽,云霞璀璨挂满西山。 来到一处野外的平地,这儿还看到了其他的小组的人们,也都纷纷或多或少的挂了彩。 但无疑是,小胖子孟然挂的彩最多了,嘴角都开始流血,不过一路走来,比想象中的坚强,没有惨哼一声。 渐渐人聚全了,由先前的将近千人,如今只剩下了不到80人,真可谓是险峻选拔啊。 在远处的一列山道上,缓缓走来数名道人,皆是白袍白袖,清风徐来,鼓起长袍,迎风招展,真的飘若仙人。 为首的是名中年文士,身穿墨色道袍,面带微笑,温文尔雅缓步走来。 张平看见此人,透过变息易容面罩,还是能够感受胸口的那股嫉恶如仇,恨不得现在就一马冲过去,直接将眼前惺惺作态的修士生吞活剥,张平记得他,是他一掌差点儿将自己拍死,还扬言要废掉自己丹田,不过由于早就丹田毁了,才作罢。 张平眼眯成一条缝,阴阳怪气道:“墨竹道人。” 可惜,墨色道袍男子却并不认识已经易容而且还改换了气息的张平,只是略微朝张平的方向扫了一眼。 墨竹真人开口道:“你们能够走到这一步,已经证明了你们巨大的潜力,不过我金阳宗乃是名门正派,雄踞五城屹立不倒,正是因为选材精良的根源,不经一番磨炼,又怎能激发你们真正的力量呢?所以通过最后一关,你们才能正式成为我金阳宗外门弟子。” 兀自大手一挥,数名弟子端来几瓶丹药,给每人分发了一颗。 “这是活气丹,能够恢复你们刚才第二关的气力损耗,休息一刻钟,就来迎接第三关吧,我与诸位长老主事,在山巅等待诸位的到来。”墨竹说罢,率领身后的弟子长老蹭蹭,攀岩走石,眨眼间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内。 “好厉害啊。” “日后,我就要以这位前辈为目标。” 墨竹道人的这一露手,瞬间激发了等待考核的众人,纷纷激昂道。 张平注意到,那名小胖子反而出奇的镇定,甚至连宗门送的丹药也不吃,闻了好几遍,又看到他人都吃了,才一小口一咬的慢慢吃下,盘膝而坐调匀气息。 “真是个细心的人啊。”张平暗暗的调侃,然而并没有食用活气丹,反而将它放入了纳戒中。 一路走来,张平除了感觉路太长,其他没什么需要调节的,心道,能省一部分是一部分。 面带阴沉的脸,同样是一袭灰袍苍荣缓缓走来,朝张平略微致意,然后简单的宣读了一下规则,就是沿着眼前的这条路,直接跑到顶峰,凡能到达者,都可成为合格的外门弟子。 “就这?”小胖子不耐烦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苍荣老脸一耷,“你还想怎样?” “这位长老,有没有时间限制啊?”张平身后的一名青年担忧道。 “今晚上凌晨之前,爬到山顶都有效。”苍荣简单明了,告诉了他们放弃最痛快的方式。 然后大呼一声,开始。 这八十多人,当听到苍荣的命令发出后,二话不说,纷纷沿着山道奔跑而去,甚至有的人,还故意卖弄,翻个跟头,朝旁边大石头砸几拳,表演现实版的碎大石。 而只有少数的人,才会对那些吊儿郎当的人,心中默默升起两字,“煞笔。” 刚才还熙熙攘攘的场地,如今就只剩了几名值守的弟子,张平仰目望去,看到高耸入云霄的山峰,这是一种长途跋涉,需要有详细的思虑规划。 张平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山峰,一边慢走一边在思考,在那一段该加速那一段要缓步时,忽然听到旁边走来一声声的嘀咕。 侧目,果然看见的正是一个满脸挂彩的小胖子,同样步伐缓慢,嘴巴还在不知道嘀咕这什么。 小胖子白了张平一眼,缓缓向前走去,淡定无比。 张平摇头轻笑,心里大致计算好了,在地势稍微平淡的地方,快速前进,陡峭的地方稍微慢一点儿,不仅可以保证安全,更可以乘此,给自己恢复一下体力。 打定主意,展开雪形踏,疾走如飞,半柱香的时间,就追上了大多数人,来到了第一个陡峭的地方,张平放慢速度,徒手攀援登壁。 然而,还是有许多的二愣子,仗着自己先前的力气,毫不客气的蹭蹭,踩碎细石粉末,一往直前。 当黄昏彻底黑暗,山道上,早就有了布置,月形石的亮度,基本能够保证光亮的需要。 渐渐,许多人落在了后面,张平气息匀畅,才刚发现走了山路一半的距离。 越是往上,山路偏偏就越是陡峭,崎岖坎坷。 如果不是为了手机上的150悬赏任务点,张平心里都有退意了。 遥看四周,自己的正下方,张平赫然看到了一个无比坚定的小胖手,手上已经有了几个血泡,死死的抓着每一块岩石,目光坚韧的向上一寸一寸的爬。 张平就这么震撼的,停在原地不动,直到小胖子稳稳的从自己身前爬过,才让他缓过来,不可思议道:“这也行?” 张平轻叹一声,提一口气,身影又是一晃,双手如玄铁,手指狠狠的嵌入刚硬的岩石上,如此蛮力的攀爬,在张平经过他人身边时,都是对他报以惊诧的目光。 “还有一个时辰,就到时间了。”沿路上,值守的弟子一个传一个,将时间的消息,依次传了下去。 连绵不断,将整个山脉都响彻一片。 张平此时,处在最后一个冲锋点,眼前的锋刃极为陡峭,让张平都疑惑起来,“这是招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 目前,出发时80人左右的队伍,只剩下了3人,最后的那人还在最后面苦苦挣扎,反而是满脸汗水的小胖,倒是距离张平不远。 张平沉声一喝,脚下步伐翻飞,峭立的山刃,噼里啪啦的洒落乱石碎屑,伴随着乱响,张平即将要冲到山顶时,就连远处的墨竹道人都能够看的一清二楚时,忽然身后听到一声“啊”的急呼。 “小胖?”张平脑海瞬间,闪过他的身影。 第八十六章晋升外门弟子成功 张平全身轰然修为爆发,身影向后一晃,双手成爪,咔嚓,嵌入边缘石壁,扭头一看。 果然身后下方二十丈处,小胖子肯定由于没抓牢凸出的岩石,仰面要摔倒下去。 如果这一摔下去,至少会跌到120丈以下,到那时,小胖就算能够接着再爬,恐怕也不能在凌晨之前,爬到山顶。 “啊!” 小胖子满含绝望的泣吼,更有滚滚的不甘、愤怒。 “移沙平海!”张平体内的兽胎疯狂运转,以极为不规则、鬼魅的身影,浑身道道红雾笼罩,冷酷无情,疯狂的威压。 碾碎阻拦的一切奇石怪状,借助下坠力量,张平宛如仙人凌空飞舞,轰然嘶吼道:“抓住我。” 张平一把大手拉扯住还在下坠的小胖肥手,头顶蓦然幻化出一柄环绕樊深阔古的腥红巨剑。 以指引之。 咔嚓! 一剑红芒刺入坚硬似铁的石壁上。 张平二人下坠的速度,陡然减弱,手上的纳戒,兀自飞出痴嗔剑,手握剑柄,道道红芒缭绕起,“给我破!” 聚灵七重的灵气,灌注痴嗔剑内,向下一挥,以痴嗔剑为形,巨剑落下,斩的山石崩溃,地动山摇。 张平紧抓小胖子,借助反弹的力道,轰然脚步叠走,“移沙平海。” 自空中,再次走出扭曲的轨迹,腾的上升十丈,落到一处平地。 吓的小胖子一脸的惊悚,死死的抓住张平的手,不管怎么说,就是不撒开。 眼看时间没有多少了,而且经过这么一折腾,反而距离山峰还有不小的距离。 张平没时间跟他纠缠,爆出全部的修为,强悍的肉身每走一步,都在峭壁上留下一个深刻的脚印。 即便带着这个小胖子,也依旧是健步如飞,蹭蹭,全身如同流星,背后留下连串的脚印,终于,在还有两刻钟的时间。 还有最后一步。 噌! 张平一跃而起,完美落地,到达山峰。 这时,抱着张平的小胖子,也终于恢复了常态,才发现自己竟然糊里糊涂的到了山峰。 这一幕,让墨竹道人与其他长老主事,纷纷为难。 因为规则里面没有明确要求,说不允许这样两人抱着完成,最主要当初定下这个轨迹的人,根本没有料到,会有聚灵七重,肉身极为强悍的武者,前来考核外门弟子。 几人交头接耳,面面相嘘,最后一致同意,让这小胖子孟然成为外门弟子。 山路上,还有一人苦苦坚持,诸位长老念其坚毅准许其成为记名弟子。 也就是,在惶惶千人的队伍中,只有两人正式成为外门弟子。 其中的一人还是抱住了另一人的大腿,否则结果就是一个了。 由此可见,在寒门中能够进入宗门修为,是多么的艰难。 张平二人得到了外门弟子的令牌以及服饰,还可以到藏经阁,去挑选两本何时自己的秘笈。 不过,张平对这并不感兴趣,他之所以选择拜入宗门,主要还是因为为了手机任务,所以索性就将这次机会,送给了满脸对着秘笈渴望的小胖子孟然。 顿时,张平在孟然的眼睛中不再是那种托关系走后门的慵慵俗子,反而是那种无比高大,永远不停歇的绽放光亮,普照世界的太阳。 张平被孟然看的浑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在他百般要求下,还是给他留了个自己的住址。 张平并没有这等闲心,他现在满心期待,领取完这次悬赏任务后,下一个又会是什么? 回到药王谷,取出手机激动的按下了领取,终于贡献点从0再次恢复成了三位数,150贡献点。 叮咚! “恭喜机主获得悬赏任务,是否领取?” 张平连想都不想,选择了“领取”。 “进入试炼一区,除掉厚甲毛虫3000只,悬赏奖励200贡献点。” “厚甲毛虫?”张平摸不着头脑,他此前还是进去过几次试炼区,从来也没有见到过,还有这种妖兽,直呼奇哉怪也。 既然想不明白,张平也就不想了,藏起手机。 借着月华,继续一如既往的修炼。 大清晨。 咚咚、咚咚。 “有人吗?再不开门,我可就踹了。”木屋外响起银铃般动听的悦耳声音。 张平还在睡梦中,这两三个月的修炼,让他习惯了早晨不起。 咚咚,嘎吱嘭! 不结实的木门,随着最后一声的敲响,传出木头枝桠的声音,随即整扇木门轰然倒地。 夏雪眨着眼睛,吐了下舌头,面有愧意,忽然,发现张平还没起床,纯手工制作的靴子,敲击着地面,哒哒,直接将张平的被褥撩了起来。 “啊流氓。”夏雪双手捂着眼睛,惊呼道。 张平骤然间惊醒,手捂前胸,猛的坐起,同样惊呼道:“流氓啊” 蹬蹬蹬,前院的宋宿,手持生锈了的长剑,出现门前,看到如此一幕,顿时了然,紧绷的脸上旋即松懈,留下一句悠悠的话语离去,“挺有情调哈。” “”张平、夏雪四目相对,竟对宋宿的这句话,哑口无言。 张平胡乱的穿上衣服后,睡眼朦胧,看的夏雪还是有些影影绰绰,颇为无奈道:“你大清早的撩我被子,说我流氓也还真是够了。” “哼!我哪儿知道你不穿衣服睡啊。”夏雪不服气道。 “你穿衣服睡吗?来,让我看看。”张平贱贱的笑道。 夏雪白了他一眼,“流氓。” “哈哈哈,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吗?”张平将衣带扎好,扬起额前刘海正色道。 夏雪双手一摊,无奈道:“就是想来恭喜你,成功晋升成为外门弟子啊。” 张平嘿嘿一笑,不无自豪道:“那是当然,前些天,我赚了些外快,请你吃好吃的去。” 竹苑坊。 在这金阳宗算得上是,极为雅致的一处美食馆。 张平二人随意找了处僻静的地方,略作绅士,将菜单递到了夏雪面前,“随便挑。” “古法桂花乌梅汤一份,兔烤焦糖牛奶鸡蛋布丁一份,再来一份甜橙蒸蛋,好的就这些。”夏雪将菜单结过来,一笑道。 张平摸了摸嘴巴,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对于这些菜肴的名字,连听都没听说过,保持绅士的姿态对一旁侍者道:“按照她的菜样,也给我来一份。” 第八十七章竹苑坊 夏雪修长的柳叶眉一眯,闪过可爱的狡黠,注视着张平的一举一动,忽而道:“现在的你好别致,真的跟之前在我家的,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跟变了个人似得。” “是吗?”张平一想到他们夏家还有一个修为看不透的垂髫老者,让自己吞下的九转夺命丹,浑身就是一寒,语气带着几分的不自在道。 夏雪纤长晶莹的手指上,玩弄着餐具刀叉,和张平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过了半个多时辰,侍者才慢慢悠悠的将三样食品端了上来,精致的瓷器上盛放着,由美工师专门点缀而成做出的食物。 张平一阵瞠目结舌,“食物还能这样做?” “你以为呢?”夏雪被绣花纹的袖子包裹着的小手,极为熟练的就将瓷盘上面,摆放的六样食品一一分开。 张平小鸡啄米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一道‘古法桂花酸梅汤’,还在冒着热气,黄腾腾的汤汁,仿若是果冻,随时吹弹可破,最上面更是飘落几片花瓣,依稀还带有着夏天的芬芳。 旁边的侍者,忽然开口解释道:“此时,虽然已经临近春天,但是空气依旧还是小冷,天空零落淅淅沥沥的毛毛细雨,能在这种气氛下,品尝到夏天繁华簇拥的味道,无论是身心还是味蕾,都给人一种极为特殊欣喜的体验。” “而这兔烤焦糖牛奶鸡蛋布丁就比较简单,直接将红糖兑水炒糊,带着特有的焦糊味,再放入牛奶进去,牛奶本身特有的膻味,顿时被红糖的焦糊味所掩盖、中和,在这种奇妙的反应下,产生出了另外一种回味无穷的味道。 然后将这种调制的汤汁,浇在切好的鸡蛋丁上面。 周围放着几株口味鲜甜的灵草,这是为了弥补牛奶与鸡蛋二者同时食用对身体产生的危害,但又经灵草的点缀,如此放在瓷器上面,甚是美观。” “鲜橙蒸蛋,则直接就是将鸡蛋蒸好,然后用生鲜味美的橙子汁,浇灌上面,就可以给顾客食用了,这里面唯一苛刻的要求便是,蒸蛋的火候,若过老,蒸蛋的鲜美就会被橙汁所盖过去,但若是过于鲜嫩,则是会极其影响口感的。” 餐厅的侍者,将这每一道菜都详细给张平做了解释,然而伸出的手却一直没有收回,让张平想起来,难道这里的餐厅服务员也会要消费? 张平抱着试试的样子,直接从纳戒中取出了十枚灵石,递到了侍者的手上。 “多谢先生的惠顾,希望您用餐满意。”站立不动的侍者,盯着张平送到手上的十枚亮晶晶的灵石,双眼扑扇的放着精芒,猛地给张平鞠躬连着三次,才一蹦一跳的雀跃跳走。 张平看着那名得意洋洋的侍者身影,默念道:“几颗灵石,用的着如此激动吗?” 当抬起头,看到夏雪明亮的双眸,也是如此惊讶的目光盯着自己时,张平老脸一红道:“小费,怎么了?” “这给的也太多了吧,你知不知道你们外门弟子每月多少薪俸?”夏雪对张平一脸痛惜的表情道。 张平仔细回想之前他们给自己的令牌上,“每月五枚灵石啊。” “你一下子给他十枚,你以后怎么修炼啊,灵石上面蕴含的灵气,可比天地中储藏的灵气,要浑厚十倍还不止呢。”夏雪都怀疑,他是怎么能够修炼到如此变态的境地。 张平不以为意,反而对桌子上的三道菜品很是上心,嘿嘿一笑道:“先把饭吃了,别凉了哈。” “”夏雪看到张平全然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也是小脸鼓鼓,直到用餐完毕,也是一句话没再说。 张平拿起汤匙,另一手握着刀叉,完全没有像夏雪如此彬彬有礼的轻吃慢嚼,反而一大口大口的吞吃,各种浓郁的香味充斥嘴巴,也还真是能够产生另一种感受,只不过幸亏没有让后面的大厨看到张平如此的糟践自己的佳作,否则定会痛心疾首。 用心的佳作,自然也应该用心去品,宛如夏雪这般,淡雅如此,仿佛要将自己的舌头、身体,彻底的融进大自然当中去,然后舍却俗世的念想,方才能够进入忘我之境。 张平犹如狂风席卷,大快朵颐,就将这精美的食物吞入囊腹,嘴里还偶尔轻轻砸吧一下,口腔里充斥一丝丝淡若化无的桂花香。 不过,虽然张平的举止比较粗狂,对面的夏雪倒也不以为意,而且他们的位置也比较偏僻,倒也没有人去打扰到他们。 三道菜品,夏雪只是每一样都浅尝了大约五分之一,便示意自己用餐好了。 张平看到每个琉璃光泽的瓷器,盛放的菜肴还有好多,外加之自己感觉还真些没吃饱,“别浪费啊,这些你都不吃了?” “啊?”夏雪对张平的这一幕很是诧异,转瞬反应过来道:“我吃饱了。” “服务员,打包带走。”张平手指朝桌子上一指。 刚才收到过张平小费的侍者,听闻招呼,赶紧跑了过来,当听到了张平的表示后,恭敬的脸上现出了一抹难疑之色,“不好意思先生,我们竹苑坊不提供打包服务。” “开饭店的,你不提供打包带走的服务?”张平脸上勃然起了一丝怒色,他自幼便是孤儿院长得,深知一粒米也是得之不易,所以日常吃饭,点多了的情况下,从来都是带走,更是对那些以浪费粮食为长脸的做派,深恶痛绝, 张平同样的,今天也不会因为身边,带了个美女就会改变了他的作风。 “先生,我们这里是提供高级服务品鉴美食的地方,并非寻常路边摊的小饭馆。”旁边经过的一名穿着紫蓝色的薄纱镂空花瓣的妙龄女子开口道,那纤薄的罗衣,将她玲珑的身材勾勒的淋淋尽致,嘴唇涂着美艳的朱砂,缓缓走来。 侍者见到那名女子,立刻神色恭敬道:“坊主夫人好。” “从骨子里面都透着骚,”张平看了一眼,心里就定下结论, “哟,这不是夏家的妹子吗?咱俩同出师门,进来可好啊?”被侍者称为坊主夫人,看到夏雪眼露得意,又做亲热状道。 “幻颜师姐好。”夏雪神色清冷,不卑不亢道。 第八十八章小白脸 “这里的美食还满意吗?”幻颜故意忽略张平的存在,直接走过去,拉着夏雪,惺惺作态,嘘寒问暖。 张平反应慢了半拍,嘿嘿一笑道:“怎么,这是你同门师姐?” “瞧你这话说的,我们姐妹俩当初可是关系要好的很,都巴不得睡觉在一起。”幻颜说话间,对着张平仔细端详,看到张平身着外门服饰,边幅不修,眉宇间渐渐升起鄙视的样子。 “哈哈哈,听他说,你还是这间竹苑坊坊主的夫人吗?”张平一指旁边的侍者,脸上更升起一抹放松的神情。 幻颜脸上抹过一丝傲气,悠悠道:“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你是我雪妹妹的” “我是她额,”张平看到幻颜的眼神对自己有些不对,忽而停顿。 “他是我的眷侣。”夏雪连走两步,直接一手将张平的胳膊搂住,故意的一个充满温情又带着一丝丝的狡黠般可爱的眼睛,瞬间将张平的整个心都酥了。 张平连刚才想说的话都忘了,眼眸一片痴痴呆呆的精芒,呢喃道:“啊,是是。” “咯咯,我们家的雪妹妹啊,可是咱们金阳宗的三大美人啊,你既然得到了人家的芳心,可不许欺负她哦,否则我们几个姐妹啊,绝饶不了你。”幻颜佯作威胁,实则双目已是得意连连,神采飞扬。 “我怎么会欺负她呢。”张平随即笑道,转脸向夏雪清玉无暇的肌肤凝脂俏脸上,伸着嘴唇就需要吻过去。 “嗯啊!”张平忽觉大腿一股锥心的疼,低呼道。 低头一看,只见晶莹剔透的玉手上握着一柄漆金小刀,插在了自己腿上。 张平恨恨的眼睛,朝眼眸带着几分俏意的夏雪瞪过去。 “还想占我便宜。”夏雪附耳低语道。 张平腾地老脸一红,心里却是不免嘀咕道:“拿我身体给你挡枪,总也得收点儿利息吧。” “哟呵呵,我还在这儿呢,你们就说上悄悄话啦。”幻颜修长的眼睛,嘴角噙着愈演愈浓的讥讽道。 “师姐,”夏雪好像被人说破了什么似的,反而脸颊更是红晕无限,透着精致的五官,神色略带忸怩,“我们还有事,要先走了,不用找了。” 啪! 往桌子上放了两枚灵石,挽着张平的手臂,欲要就要向外走去。 张平将夏雪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旋即一愣,心道:“她不会真的爱上自己了吧,优秀的男人身边,总不会缺女人啊。” “唉呀,来这里就是如同到了姐姐家做客,那里还收你们的钱啊。”幻颜跟着走来,正好来到了竹苑坊的正中央,惹得周围邻桌上的人们,纷纷看了过来。 不知何时,竹苑坊前台走来了一名气质霸道,浓眉大眼,一脸方正的,眼睛直直观察着张平几人。 张平这才发觉,自己两人吃了六道菜品,连两枚灵石都用不了,刚才自己光小费就给了侍者十枚下品灵石,真的犹如一柄利刃,直接绞杀在张平的心口。 一股股浓郁的疼,让他不要脸般的,直接接过幻颜递来的灵石,大手一握放进了自己的纳戒。 让夏雪一阵愕然,不过也懒得去搭理张平,好像很是对幻颜说话的语气反感,依旧良好的修养,表现出高雅的谈吐,“你们也不容易啊。” 旋即,有取出了两枚灵石,给了紧随其后的侍者手上。 “我说了,妹妹的钱不能要,也没什么送你们的,这就当作你们的见面礼吧。”幻颜从纳戒中拿出两枚灵石,又有一枚镶金吊玉的手镯,交到了张平的手上。 张平在众人的惊愕中,满脸淡定,收入纳戒里面,轻咳一声,微微眯上双目,空余的一手落在夏雪的小手上,仔细体会那种柔软似玉,欲躲还迎,又带着几分羞涩感。 “我堂堂的夏大美女,怎么就看中了这种诺诺货色。” “一颗鲜花插牛粪了!” “这男的纯粹就是小白脸啊。” “这男的,我怎么看着有点儿眼熟,就是想不起来了。” 任凭夏雪多好的修养,也终于忍让不住了,气鼓鼓的,挤着牙缝,一字一句的,声音虽低,但却被周围人听的真真切切,“你把东西还给人家。” “这是人家给的,再送回去,多不识抬举。”张平此时的心理,感觉就拿这人一块手镯,也抵不过那堂堂的十枚灵石值钱。 “你男朋友说的对,给的东西那还有还回去的道理。”幻颜故作高嗓门道,顿时就连远处就餐的客人,也投来了目光。 看到是夏雪在,更是纷纷双目光芒闪烁的不听,听闻身边他人简单叙述的来龙去脉,顿时人们的心里纷纷,都对这张平满怀恨意。 终于,有人站出来了,“哥们,你吃个饭,还让人家女孩出钱,又收人家姐妹的礼物,你还要不要脸?” “是啊,我们夏大美女如果被你糟蹋了,小心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一言一语,顿时场面出现几乎混乱,纷纷讨伐道。 远处另一侧的桌子上,做着两男两女,听到波及来的消息,这两名女子也是十分的皱着眉头,其中一名怒气道:“这世上怎么还有这种小气之人。” “是啊,肖灵双子哥哥们,要不你就出头教训教训那男子吧,让我们姐妹俩也开开眼。”另一名随声符合道。 这两男子染着两头各色不一,忽然站起身来,相视对谈道:“自从总务阁的那次屈辱,让咱们兄弟俩颜面扫地,今天就先拿他立威。” “对啊对啊,让肖灵双子的名声,重新站起来。”两名女子齐声高呼道。 肖灵双子身法如影,穿梭人群,噌噌,一股强劲的风暴,席卷每个人周身,来不及错愕,就已消失面前,人早已无影。 “堂堂大丈夫,让自己女人丢人,不可耻吗?吃软饭的家伙。” 身材瘦小,顶着大脑袋,浑身威压恐怖扩散,刹那间,将整个竹苑坊嚣闹声音沉寂! “对,这种人就会欺骗我们漂亮的小女生。”跟着肖灵双子而来的两名娇小可爱的女子,同样支持道。 “就得好好教育他个小白脸。” “肖灵双子还是那么意气风发,出手不凡,凌强扶弱。” 一时间,所有人赞美的词语,钦佩的目光,全部涌上他二人来。 张平愕然,旋即有种哭笑不得,因为每次看到这俩货的搭配,玩味道:“怎么,你俩这是想出头?” 背对着的肖灵双子,陡然间被这熟悉不能再熟悉,犹如死神的梦魇笼罩挥之不去,轰嚓,二人的身体宛如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第八十九章 肖灵双子二人相视点头,满脸的煞气陡然隐现下去,替换成一脸的茫然之色,转身轻轻一笑道:“昨天,我俩做你考核官,对你的表现很是满意,特来祝贺你一番。” 张平嘴角一扯,自然也知道这二人为何而来,也不点破,大手一摊道:“我现在没吐纳修炼的灵石了,能饶烦两位借一点儿吗?” “”肖灵双子浑身一颤,双眸变得极为阴沉,却又不敢抬头,被张平看见,心里倒是对张平的凶煞印象,加成了几分,两人又不敢忤逆张平的意愿,生怕把他惹急了,再将自己丢丑。 只能埋怨自己太手欠了,非跑这里来装逼,极为痛快的一咬牙,两人均都掏出了三十枚灵石,转身脚步飞踏,连带来的两名女伴也是不管了。 他俩也没有给张平交代什么时候还得时间。 因为,他们也知道,借给张平的东西,就犹如泼出去的水,权当破财免灾了。 其实,张平也是对他二人的一个警告,如有下次,绝不轻饶。 肖灵双子的两名女伴,在满脸愕然的神态中,悄悄回到了座位,问道:“你们怎么不上去打他啊,就他个外门弟子,靠女人” 啪啪!!! 两名女子各自,挨了一巴掌。 澄发的男子骂道:“滚。” “你们肖灵双子没本事,就拿我们女人出气吗?刚才以为我们没看出来吗?你俩怕了。”两名女子不服气道。 轰嚓! 声音细微,然身下的木质桌椅,轰然而碎,这显然是依靠灵气劲发而出,生生将其碾碎的 “滚。”澄发男子再次沉闷的重复道。 两名女子这才,面带惊骇,慌张离去。 “放心,今日出头的绝非我们一人,肯定还有他人触跟头。”蓝发男子反而面带悠闲,不时朝着张平的方向望去。 “哎哟,好妹妹,别为了这点儿事情发火啊,钱财是身外物啊。”幻颜皮笑肉不笑道,忽而好似响起来了什么,“这未来的妹夫,你刚才想要让我帮你做什么?” 张平经此提醒,同样是大为吃惊,不过经历刚才的事情,张平也感到了,再把这件事情提出来,夏雪非得跟自己翻脸不可。 不过,自己也是有做人的原则,“那就麻烦幻颜姐姐,把我桌子上的吃剩下的饭菜,打包带走吧。” “怎么还能让你带剩下的呢,我让后厨再给你做一份。”幻颜说着,就要招呼身后的侍者,去禀报后厨。 “啊!”张平一声惊吼,目眶欲要呲裂。 夏雪却宛如没事人似的,轻笑道:“我们真的还有事,就不在这里耽误了。” 又取出整整三十枚灵石,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这算是赔偿您的吧。” 夏雪不卑不亢,拖拖拉拉的将张平向外拽去。 “别别啊,饭菜不能浪费。” 张平此刻的眼睛,就只剩下了桌子上面的三道菜,声音很低又有灵气的挟持,传入夏雪的耳中。 “你怎么这么的死板,我和这位师姐有间隙,竟让我丢人。”这时,夏雪同样的使用灵气传音。 周围人听到的则是嘈杂的混乱音波,难以让人听清。 若是碰到修为远超过他们的人,自然还是能将他们运用的这种灵气小技巧,轻而易举的破掉。 张平轻哦了一声,回想起刚才幻颜又是给自己灵石又是送礼的,妈的,原来是在臭显摆啊! 顿时,老脸的红仿佛凝结了一层霜寒,“不行,这件事情守着这么多人的眼睛,必须把场子找回来。” 拉着夏雪娇嫩的纤长细手,停住了脚步,细细听闻旁边人们的议论。 忽而,“这娘们的模样很是俊俏,只可惜眼力太差了,怎么喜欢上那么一个傻小子,哈哈哈!” 一个腰混圆粗的男子,身着内门服饰,腰束一条搂金刻玉丝带,对着桌子上面的其他人,朗朗道。 显然这几人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否则也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张平砰的一脚,就踹了过去。 空中,运用雪形踏身法疯狂加成,已是数倍,又一横云渡的精髓所在,“移沙平海!” 凌空转过几个诡异的痕迹,让人十分惊愕。 咚。 一名身材坐颇显优雅的大汉,登时面朝地面砸了下去,露出一个深坑。 张平浑身战意爆发,“你刚才说什么?” 登时,桌子上的三人站起来,骂道:“不知死活!” 张平双拳开出,全部裹挟着泛红之芒,拉扯的空气都卷带着滔天的热气浪。 拳影裹挟的劲风与霸道,竟让那三人出招一般的手,兀自停留空中,直到张平快速无比的拳头打了出来。 嘭嘭嘭! 三人胸口留下暗黑的焦黄,散发着烧焦的羽毛味儿。 “说我无所谓,那怕一个不尊敬的词语,都不能提她一下。”张平大手虚空一探,就已将满目痴醉的夏雪揽入怀中,充满着霸道总裁的即视感。 “我靠,他这个男朋友很有个性啊!”客人中,有的女弟子忍不住多看了张平几眼,顿时留恋不舍得离开。 因为,她们这时才发现,张平竟然是个耐看的人,越看越是让人察觉面相还是挺不错的嘛! 不远处的幻颜,醒悟过来,拍手喝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们,还恩将仇报砸我场子对不对?” 这一席话,激起了在场多人的共鸣,刚才人家身为坊主夫人,确实做到了仁至义尽,结果这儿人转过脸来,在人家美食馆,动起手来。 这无异于砸人招牌。 瞬时间,张平二人惹得众人口诛笔伐。 “我打架不对,难道任凭你们谩骂就对了?”张平一语如是千斤坠顶,轻微的一言压倒了所有人的言论。 正是如此啊,你们随便的骂别人,别人还不能动手了? 颈椎你在梯口吞吐又图我现在天天她微信摇一摇天徒兔子用这扁鹊这吐天天用你土龙路突突突兔兔我哦看来又要吐了骷髅头咯我想吐你了就我开头图哦路下雨咯作响? 第九十章赔偿(中) “你想要怎么赔偿?”张平淡然道,脸上更代替一番深意的笑容,看似是笑却给人一种高深莫测,难以猜透的深意。 幻颜莞尔一笑,甚至神情种更带有“欣赏”乡巴佬的调戏,“赔偿?你说的容易,我这竹苑坊立在金阳宗已将近二十多年,从来没有人敢在这里寻衅滋事,而你却仗着师妹与我有同门之宜,便在这里大打出手,让我威严扫地” “你等会儿,”张平此时,双眉都快要皱到一块儿去了,不耐烦道:“我怎么听你这话这么的不舒服?” “切,下里巴人,雪妹跟我来,正好也借着我这一处的破费,好好认清你这找的男修士。”幻颜拉起夏雪的手,眼睛一扫地面上的狼藉,眼底闪过一抹吝啬肉,疼之芒。 夏雪手腕兀自一转,挣脱开了她的拉扯,淡泊如洗道:“师姐,曾宝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人?” “那又是那样人?”幻颜一摊双手,眼睛扫过旁边众人。 顿时,静看事情发展的众人,再次议论起来,大多还都是站在张平的对立面,各种起鸡皮疙瘩的恭维之声,涌向幻颜而去。 “坊主夫人,你一定要严惩这个小白脸。” “对,让他如数加倍赔偿你的损失。” “就是,凭什么这种无能的小白脸,就能得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我也要一个。” “嗯?”最角落尖锐嗓门的声音吼出,刹那间,众人仿佛心有相犀般的,纷纷钦佩的目光投了过去。 “你看看,这就是大家对你的印象。”幻颜轻蔑一笑,神色更加摆出高不可攀的姿态。 甚至,连同一旁的夏雪,也算进了里面。 “哈哈哈,据我所知,金阳宗宗门覆盖范围内,一寸土地都归宗门所有,你这竹苑坊是你家的还不成?”张平对这泼妇,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偏偏人家又是故作温情蜜意,给他人一种极为热贴,又为朋友着想的悻悻做姿。 甚至,就连张平也是一度,认为这幻颜虽然穿着打扮,骚了些,不过为人处事还是挺好的。 这种直接的后果,就是自己和夏雪都成了上门乞讨的乞丐一般,别无二致,更为让人看不起的角色。 所以,张平才会愤怒,一脚先把辱骂者教训了,寻个由头,再找幻颜人的后账。 “我夫家可是背景通天,区区在这儿租块地皮,还不成问题。”幻颜抬起印刻着嫣红的玫瑰图案的手臂,轻轻吹出一口热气,惹得众客人纷纷看的终究口水。 “啊,怎么之前没有听及师姐说过?”夏雪也是对能在金阳宗划得一份私人用地,表示惊愕。 “我凭什么把自己家的事,都给你说。”幻颜满脸挑逗的神情,瞬间被冷面寒霜替代,语气就好似夏雪是她的仆人吧,颐指气使。 “能把“骚”表露的如此不堪入目,她还真是第一人。”张平心中腹诽道,不过表面神情不变,淡漠道:“赔偿就赔偿,别说那么多废话,多少灵石。” “张平,这是我积攒下来的。”夏雪轻微的摇了摇他的手臂,脸上带着的红晕与娇羞,雪白无暇的手上,多出一袋灵石,眨眼间放在了张平的手里。 “不用,放心有我呢。”张平忽然低声温柔道,这一句话,他忘了,在紫阳城,因为她的一句话,被百人群殴。 而这一刻,就一句话,尽弃前嫌! “哼,”幻颜看到张平二人在提赔偿时,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恐慌之色,反而在她的眼里,看到的是两人打情骂俏。齐整的双眉挥然间一挑,煞是美艳,“这里的餐具以及给本店带来的声誉影响,少说一百枚下品灵石,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话音一落,所有人心头一跳,众目具惊、露出骇然之色。 这一刻,仿佛时间停止了流动,所有就餐人都是轻轻将手中的餐具放下,仿佛生怕磕坏砰碎。 要知道,金阳宗内门弟子,每月的薪俸也就才五枚灵石,而如今张口就让赔一百枚灵石。 张平二人吃了顿饭,满打满算也才两枚灵石不到。 “这竹苑坊来灵石真快。”不知是谁,忽而悠然开口道。 瞬时间,人们纷纷点头符合,而且,他们的神色中,更带有一丝的渴望贴切,好像很是想知道,这个不要脸的小白脸,怎么把吹出的牛逼,再给圆回来。 “师姐,你也太过分了吧。”夏雪也是面带怒色道,这分明就是刻意捉弄。 就算是内门弟子,除去每月修炼使用的灵石外,再去购买一些丹药,秘籍,法器之类的,也就所剩无几了。 这就是赤裸裸的敲诈,为难人。 然而,幻颜却并没有理会他人的看法,带有幸灾乐祸的神采瞧着张平接下来怎么办,心中狠然道:“你不是挺能耐吗?还在老娘的面前耍这一套。” 幻颜掐着腰,摆出大有一副,老娘江湖闯荡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面吃奶呢。 张平眼睛微张,刚要开口说话。 “如果你没有这么多灵石,还又吹牛皮,老娘我也不是不讲情理的人,你就带着我家师妹,两人一起在这儿跑堂半年,我就既往不咎,否则你们休想走出这个大门。”幻颜娇喝一声,前台要就等候多时的浓眉大眼男子,拦住了张平的去路。 “唐鑫,他是唐鑫啊!” “就是上届内门弟子排名,夺得第二名的唐鑫啊!” “后来因为违反宗规,被降为记名弟子的就是他!” “看来他已经修为聚灵十重了。”不乏有认识唐鑫的上岁数的内门弟子,激动的喊道。 “师姐,你这是干什么?”夏雪清澈明亮的眸子,顿时为一片冰霜笼罩。 “呵呵,我跑你俩跑了啊,否则我到时候去哪儿说理去?”幻颜高耸着脖子,走路都是摇摇晃晃的摆弄着腰肢。 张平握紧的拳头,噼里啪啦的直响,就差至今将拳头轰出去。 不过,清醒的理智,还是让他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张平的语气,就仿佛毫不以为意,甚至不值一言似的,“赔偿就这些吗?” “好小子,别说大话,你倒是把灵石拿出来啊!”幻颜讥笑道。 第九十一章赔偿(下) “我还要再加上一条,那就是连同你这竹苑坊,一共多少灵石,我一起给你买下来,也省得给你日后带来不利的声誉。”张平双眸一凝,神色郑重道。 “哇靠,这小白脸莫不是疯了吧,这种也说的出口?” “哎,别说大话,你就先把一百枚灵石掏出来再说。” 客人中,不免更是对张平表现出不耐之色。 反而,在偏僻做着的肖灵双子,齐齐露出深味的长笑,依旧两眼放光般,注视着全场。 幻颜只是讥笑,并不开口,偶尔甚至还同某位认识的客人,摆摆手打招呼。 “我在等你话。”张平握紧的拳头上,隐隐带出一抹淡红色青芒,浑身戾气隐而不发。 倒是让一旁的夏雪心头一惊,不住的给张平提醒,“别冲动。” 眼前的唐鑫,的确可以作为夏雪的劲敌,倘若是跟张平对垒,夏雪心中更是倾向于张平获胜,因为她是亲眼见过张平逆天的剑法。 那一幕,始终挥之不去,甚至后来亲口问过自己母亲,连她都承认,张平的那一招,很难正面抵抗。 幻颜轻掩口笑道:“如果你现在立时,能够拿出三千枚下品灵石,我立刻做主,就把这间竹苑坊卖给你。” “好,不愧是坊主夫人。”众客人声声起哄叫好,此时,立在他们身前的,不再是搔首弄姿的一般女人,而宛如果断,决绝的女总裁,让一个个男子放着花痴的目光,都投向了幻颜。 “你此言当真?”张平睁开的双眼,再次重复道。 幻颜挺了挺胸前几近半裸的高耸,站立腰肢,掷地有声道:“只要是你自己,不能他人帮助,立时拿出三千枚下品灵石,我不二话将这竹苑坊卖给你,如果你拿不出,就给我老老实实在这跑堂三年。” 幻颜此时如同凶神恶煞,母老虎一般,现场将先前提出的条件,提升一个难度,就好像她笃定,张平区区一介记名弟子,肯定拿不出如此多的灵石,就算是宗门内的长老,也未必能够立时,拿出三千枚灵石。 主要灵石用处太大,然而灵石的供应量却又是很少,所以物以稀而又珍贵,所以将这灵石更是当成了修真界的通用货币。 而俗世的金币,反而不值钱,在修士的眼中,那真就仿佛诸如破铜烂铁,没有任何的价值可言。 不过话说回来,张平的纳戒中,到现在还真存着两千多枚金币,起初打算买炼丹炉,给自己炼丹。 后来,拜入宗门后,又打算以后作为礼物,送给他人来结交他人,不过这玩意儿没人要,最后,也就只能干巴巴的躺在了纳戒里面,金灿灿的都是金子铸造,张平还真不舍得丢掉。 “你到底拿不拿的出来,快说话啊,别愣神。”忽然,唐鑫沉闷的嗓音,嗡鸣般,在张平的身后响起。 将张平耳膜都震得嗡嗡,短暂失明。 “你看好了。”张平纳戒一晃,一道晶莹的亮光陡然一闪而过,自手指上出现一个宛如虚无而来的空间,从里面源源不断的掉落而出袋袋,响着噼里啪啦的灵石撞击声。 中央狭窄的小道间,顿时被满满的整30袋灵石叠放上面。 “这是三千枚灵石,竹苑坊我买了。”张平痛快道。 “我靠,这是真的假的?” “这也太多了吧,他个记名弟子哪儿来的这么多灵石?” 纷纷议论质疑声,奔之而来。 夏雪同样一脸的错愕,低声道:“曾宝,你?” “嘘!”张平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抵在夏雪薄唇上。 幻颜刹那间整个人如遭五雷轰顶般,屹立不动,嘴唇张了一张,然而喉咙却是不动,只是唯唯诺诺的吐着热气,发不出声音。 这些灵石归属,并不是张平得来的,而是敲诈被夺舍后的“苍荣”那里得到的。 张平此时的内心也是沾沾自喜,越发的觉得福伯在自己身边,就犹如一个永不缺钱的口袋。 再者,整个竹苑坊面积并不大,而且又处在宗门的偏僻之地,只不过以优雅的情调,品尝美食著称,所以才会吸引的众人,络绎不绝的到此。 倘若,真的能够卖出三千枚灵石,也绝对算不上是亏,关键就是在这幻颜究竟能不能够做得了竹苑坊的决策归属。 “你不说话,我可就当做是你默认了。”张平轻笑道,旋即用手一扫远处的几名侍者,“把这些灵石帮你们老板娘拿走,这里从此更换主人了,至于开不开美食馆,还要等我仔细想想后,再决定。” “我竹苑坊的主人何时换了?”正门的远处,陡然间传来一个无比苍老的声音,悠远绵延,渗透进每个人的耳中,莫名的心神一荡,修为都现出一抹不稳的姿态。 张平以及所有人,纷纷看去。 进入门内的是名中年男子,面容枯槁,慈眉善目,双眼眯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袍,透着飘渺欲仙之资,散发的气息也带着浓浓的灵草味,修为深厚。 伸出双手一托,一道绵柔的灵气,冲进萎靡不安的幻颜,起伏跌宕胸口处,瞬时融了进去,幻颜惨白的面色旋即好转,见到蓝袍老者。 此时,幻颜殷红的嘴唇连同整个身体,也都在这一刻,变得更加闷骚无比,夸张的扭动腰肢,露出难以形容的姿态,凝白的手臂露出一大截,搭在老者的脖子上,撒娇的语气道:“有人欺负奴家。” 这一猛烈的变化,让所有刚才为幻颜喝彩的客人,应付不及,浑身陡然间一颤。 “谁?”蓝袍老者脸变得也是非常快,前一刻还是慈眉善目、和风细雨,而这一秒,凶猛磅礴的灵气外露,直欲将这整个竹苑坊随时拆掉一般,犹如一个个的大石头,轰然间砸在了每个人的心神之上,压迫的连脑袋都不敢抬起来。 蓝袍老者双目如钜,扫向全场而来,忽然间,目光停留在了他的对立面,霸道凶狠的面目上,难得般露出一抹欣慰色彩。 同样的,幻颜也是手腕伸向同一个方向而来 第九十二章朱铭 “你是那个药王谷的曾宝,对不对?”蓝袍老者指着张平皱着眉头,思索道。 “啊?”幻颜伸出的手指,遽然间停在了半空中,整个身体都僵硬了似得,微张着樱桃的小嘴。 “你就叫曾宝?”其余的客人也都是一副难以相信的样子。 张平愕然,心道:“老子不就是瞎起了个名字吗?至于都这么的眼神看着自己吗?” 殊不知,曾宝这个名字,自从当日在总务阁的那一打斗,打败并列内门弟子排名第十的肖灵双子,更是经执法堂的血长老宣扬的,金阳宗从此又多出了一名天骄少年,早早已是悟出一分剑意。 此人正是药王宗的外门弟子曾宝。 瞬间,这一犹如天之骄子,人只能仰视的身影,出现在竹苑坊。 就活活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在场的所有人,均都是大气不敢喘,人人早已都由刚才的鄙视的神态,替换成了尊敬以及敬佩。 就连他们的内心对张平的评价,也已经从原先仗着女人养活的小白脸,变成了原来高手就是如此的名不张扬,懂得谦卑处世。 那夏雪在他们众人的眼中,本就漂亮、富有涵养的女神,因为看上了张平,就更加的犹如天仙高不可攀,唯有张平如此小小年纪,就已经悟出剑意的武者,才能够匹配。 更是想起来,刚不久的时候,肖灵双子欲要出头,却不料仅被张平的一个眼神,吓了回去。 更是坚定了他们的内心,百分百断定,此人正是传说中的曾宝,登时,所有人就好像之前,一直都是智商没有上过线似得,此时全部找了回来,纷纷打断话语,抢着给张平沏茶端水,道,“曾兄,我已与你仰视已久,早在您步入宗门的时候,就已经观察到了您的身上有种天人之力,也早有与您倾心相交之意啊,不如我们约个时间,出跋涉一番” “你个大老爷们,约个男人去外面打猎,贱不贱啊,”邻桌的彪炳大汉,怒吼道,“曾兄,往后找个时间,咱俩去冬泳吧。” “你恶心不恶心?”另一桌的翩翩书生男子,摇曳着手中的折扇,噙着暖暖的笑意,目露诚挚,缓步而来,在夏雪的注视下,温情道:“曾小兄弟,在下阅遍群书,只想寻一个知己,作为笔谈之友如何?” 张平带着尴尬,将手抽了回去,腹诽道:“这种高雅的地方,怎么变态如此之多。” 纤细的手指依旧停留在半空的幻颜,经过长时间的缓冲,终于,纷乱的脑子拨出了一缕清醒的意识,她的内心也是后悔不迭,暗道:“怎么会跟这类‘疯子’打赌,他们拥有如此高的天赋,宗门肯定会将大量资源倾注,区区三千枚灵石又算得了什么。” 幻颜眼眸下面的不安亮忙,此起彼伏,眼珠一转,对着蓝袍老者双目,充满含情蜜意道,“星啼,你们真的认识?” 这被叫星啼蓝袍老者,毫不见外,伸着大手拍打在张平的肩膀上,哈哈大笑道:“我俩真是太熟了,关系几乎就可以是忘年交的地步了。” “咦,你在这里放这么多的灵石做什么?”星啼杵着下巴,心思一念道,“是不是想再从我炼丹房购一批丹药,这个好说,没问题的。” 星啼根本不容张平说话,兀自的长袖一甩,就将这些地上整整的三千多枚下品灵石,收入纳戒之中,双眼露着精芒,又重新的审视了张平一番,“真没看出来,你这小家伙竟然有这么多的私房钱,明天一早,我就给你亲自拾捡最好、火候最佳的丹药。” “这整个竹苑坊,我便是坊主,如果想来就餐,随时过来,给你单独打八折,哈哈哈。”星啼眼睛眯着,形成了弯月牙,眼眸看着张平就犹如在盯着一棵活蹦乱跳的摇钱树。 张平刚想要出口说,这是他购买竹苑坊的灵石时,就会被这健谈的星啼,打断话茬,反过来给张平介绍这里面的装修设计,还有诸多的美食来历、做法。 而幻颜也是闭口不言,之前与张平赌气的这一事。 站在通道的唐鑫,更是宛如一滩死水,脸上无波无喜,浑身扩散的气息,让张平的心里面很是不爽。 正常来说,这个世界有了坏人,就必然也会有好人的存在。 终于,一个细小但又饱含着坚定的声音响起,“这是曾宝购买竹苑坊的灵石。” 唰唰唰! 无数道的目光,齐齐看到了一个身材瘦弱,几欲风雨中摇摆不定的青年,尖嘴猴腮的模样,给人一种墙头草的感觉,“朱铭以宗门的内门弟子作证,那些灵石用来打赌的。” 张平心中犹如千万匹的骏马奔腾,真想现在就卷带着如此气势,直接飞奔过去,给他点上三十二个赞,“亲人啊,兄弟。” 张平对这名弟子,还是有些印象,在总务阁的时候,自己被诬陷成宗门间的细作,而正是这小子第一个,有名有姓的站出来指责自己。 而如今,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或许是为了修复两人的关系还是为了巴结自己,反正张平此时的心,就是暖暖的。 毕竟,这么多奉承的人,没有一个像他如此的果决,能够不顾驳炼丹房的长老,而站出来维护自己。 “你说的是真的?谁又敢拿我竹苑坊的所有权,与曾宝小兄弟打赌啊?”星啼眯着眼睛,却不再是慈眉满面,转而兴奋的眸子变得极为沉稳,大手抚摸着怀中的忐忑不安的幻颜。 “此人就是”朱铭抬头,目光锁定之际。 “小心。” 张平疾呼,陡然间手指之上,一道沧桑斑驳的古剑镂刻而出,弥漫交织红芒,嘶嘶的破开空气的漩涡,一剑斩下。 可是,距离实在太长,为时已晚。 朱铭感受到一股森冷的杀意席卷而来,猛地涨起全身的灵气,形成狂涌的风暴。 咔嚓! 一柄宽厚的大砍刀,直接看在了泛着青芒光幕之上,卡卡的碎裂成渣。 大刀带有诡异的图案,逼近朱铭下落之时,遽然间分出两份,凌厉如寒芒,一左一右,咔嚓咔嚓,落在了朱铭双肩。 第九十三章星啼 “啊!”朱铭失去双臂,整个身躯陡然倒在了血泊中,挣扎的嘶吼,顷刻间,就已昏迷过去。? “你!”张平满含怒意,手指上的巨剑还未隐去,在场的所有人,纷纷都感受到了来自于剑意之上的霸道之气,犹如帝王亲临高不可攀,带着神秘色彩,让人膜拜。 星啼怀中的幻颜,皱着眉头道:“唐鑫,你这是在做什么?” 唐鑫放下双刀,单膝跪地,沉闷道:“他这完全就是花言巧语,来离间坊主与夫人的狡诈伎俩,所以小的才临机,决定给他一个教训而已。” “原来如此。”星啼显然对这牵强附会的理由,也不是很赞同,皱着眉头向其他人询问道,“刚才朱铭说的是真的吗?” 有的人欲要开口说话时,总是能够感受到一个充满暴戾的眼睛,盯着自己。 很有可能,说出实情后,自己的下场也会如同朱铭一样,所以,下一刻间,整间的竹苑坊,都被一片的沉寂替代。 没有人说话,唯有夏雪还在一旁,拉着张平的手臂,不时的提醒道:“曾宝,你要冷静,不要冲动。” “你的忠诚我很欣赏,不过如此的甘心替主子卖命,你就不担心自己也会被卖?”张平信念一动,轰然间全身为与长剑相同的迷雾所覆盖,浑身的暴虐气息,四周疯狂的运转。 “曾宝,你这是在做什么?”星啼恐怖的威压,瞬间欺近张平,欲要生生将他的红雾压制下去。 却不料,这种红雾仿佛是有灵性一般,坚硬不可摧,如若有实质的物体,将他磅礴的气息阻拦在外面,反而短暂时间下,无法影响张平的心神。 “我同样的认为,你这种狡诈的伎俩,在破坏我兄弟之间的感情。”张平自纳戒中取出痴嗔剑,唰的亮出,道道凝练无匹的剑芒,轰然宣泄而出。 唐鑫好像并没有把张平的话放在眼里,沉稳道:“他是你兄弟?” “是。”张平已然抬起手势,起剑的剑笈便是飞天仙外剑。 “好像他与你并不熟识啊。”唐鑫会在脑海,清楚的记录,竹苑坊就餐的每一名客人,包括他们的言行举止以及服饰衣着。 “在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是了。”张平铮的长剑底啸,推手送出一道清风,将旁边的夏雪退出五丈远。 轰隆隆! 张平挥舞的长剑,其上繁杂交织的红雾,隐隐带有闪电雷霆,相互碰撞,出低沉巨响,而此飞天仙外剑,已然比之在夏家施展的剑法,更加精进不已。 “成何体统,”星啼勃然大怒,一手去抓张平。 不料,张平的步伐,曼舞如影飞,被抓了个空。 张平飞踏的脚步,如若皑皑白雪其上行走,轨迹诡异难以跟踪,下一秒出现时,就临近唐鑫脸前。 唰! 一剑刺下,银链的闪电交织。 砰砰! 均被沉重无比的砍刀挡住。 飞天贯日! 张平直接祭出最后的招式,威力只有巅峰的三成。 轰嚓! 唐鑫不躲,只是全身刹那间,为一片看不透的淡黄之芒笼罩,手上的砍刀浮现出符文,明亮或间,陡然拔起相抗。 地面噼里啪啦的拱起,脚下的石板碎裂,阵阵的暴虐狂风,肆无忌惮的向八方扫去。 唐鑫从很稳的眸子中,终于露出罕见的凝眸之色,不过为时已晚。 张平恍然间,身影一晃,蓦然一拳包裹的淡红芒痕而出,疾如闪电,轰鸣间连带的空中气浪,都翻卷出道道的波纹,其威势就好似从虚无中走来,要将这空间撕碎一般。 “怒火焚炎拳。” 嘣! 一拳击在了唐鑫的胸口,咔嚓,肋骨断裂五根,口吐鲜血向后倒飞出去。 “真当我不存在吗?” 星啼蓦然间,一股掌风大如整面墙壁,疯狂盖压而来。 张平以指控剑,红雾开路,直接破开罡硬的掌风,所形成的这面灵气凝结,坚硬似铁又绵柔无物的墙壁。 收剑入鞘,绚丽般落在地面,张平也是后怕不已,通过这一出手,甚至都给他一种错觉,面前的星啼修为,甚至比之执法堂的血长老还要不知高上多少倍。 而星啼的另一手,则直接兀自抓住了唐鑫柔软的身体,往他嘴里塞了几粒止血丹,沉闷道:“这点儿小事,不要耽误了客人的用餐。” 说罢,星啼旋即,命人抬着朱铭前去接骨医治,而侍者,张平以及夏雪等人跟着,进了后台的屋室。 古色古香的陈设,与外面静谧的装修风格截然不同,除了侍者神色不安的站着外,其余等人均都是随意坐在四周靠墙的沙上。 “这三千枚灵石真是赌约吗?”星啼问幻颜道,而得到的答案,要么就是诺诺不答,要么就是东拉西扯,可以回避。 问唐鑫、侍者,则均都表示自己在忙其他的事情,并未仔细听到他们谈话间的内容。 最后,只剩下张平、夏雪两人,“我都说了多少遍,你以为我会傻到花三千枚灵石,买你那些低阶丹药吗?” “咳咳,”夏雪干咳一声,提示张平盛怒下,说话有份。 星啼却已经是轻轻楚楚的听在了耳朵里面,眼睛眯着的缝隙更小,一字一句道:“嫌弃我的丹药品阶低,那你倒是给我找几粒高品阶的丹药啊。” 每个人都有不顺心的事情,而这被讥讽低阶丹药的称呼,自然也就是星啼内心永不能抚平的创伤,面色不善道。 “我不想再争辩这些了,直说吧,这些三千枚灵石,就是我有幻颜打赌的,你必须把这竹苑坊,交给我,包括它的地皮使用权,否则我是绝不允许的。” “哈哈哈,看你说的,我堂堂的一名炼丹房的主事,又怎么会吞没掉你的小小灵石呢。” “哈哈哈,既然如此,就请拿出来吧。” “你别着急吗,再等等,这段时间我,我没钱花了。” 张平顿时为这种荒诞的理由,噎住了,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人。 第九十四章内涵 在幻颜等人的惊目下,星啼一手拉过张平开口道:“你现在,都已过了成人年纪,是不是应该考虑亲事了?” 张平心里只惦记着他那三千多枚灵石,随口道:“这是以后的事情了,看在咱俩相识的份上,把灵石还我,咱们就此别过。?&bsp;&bsp; ” 星啼见张平如此执着,不管怎么说,就是不松口。 脸上现出一抹贪婪,背靠椅子,悠悠道:“你既然喜欢这竹苑坊,尽管拿去便是了,哈哈哈。” 幻颜一愣,心里苦涩说不出话,依然清晰的记得,就是面前的这个老男人,许诺给自己来一间独特的美食馆,所以才会将自己青春的岁月,都给了他。 然而,没想到,这些年受尽的冷嘲热讽,就在这面前的老男人一念之间,都归于了零,心中猛然的不敢,吟涕道:“星啼,那我呢?” 双眸眨着纤长的眉睫毛,满脸的哀求之色。 “哈哈哈,你要这么个破餐馆有什么意思,整天费心劳神的,明天,我给你炼制几枚灵丹玩。”星啼就犹如哄骗三岁小孩似的,大手在娇柔的身躯上,抚摸的一遍又一遍。 站在旁边的唐鑫,始终注视着一切,终于,在这一刻,沉稳的双目涌现出,泛起一抹精芒,微不可察。 “这是竹苑坊的归属地令牌。”说着,星啼大手一挥,一张细窄的小卡片,出现在了张平的手心处。 张平微微一笑,转而将令牌递到了夏雪的面前。 夏雪惊愕道:“曾宝,你这是” “送给你的。”张平平淡无奇,双眸注视着夏雪悄红的小脸。 “给你的拿着就拿着呗,”星啼忽然开口大笑道,又给张平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男人要有个三妻四妾,才算是正常的啊。” 夏雪带着几分的害羞,并未接过令牌,羞涩道:“你这份礼,是不是太过贵重了,不过我不能收。” “切,做作!”幻颜看向夏雪的双目,几欲都冒出火花来,故意大声的不屑道。 张平一囧,倒也不以为意,既然她不想收下,也不再坚持。 张平又与星啼说了大半天话,基本就是在他的劝说下,以后多买他的丹药,末了,又勒索了张平将近二百枚灵石,说是,以后购买灵丹,预先支付的定金。 张平离开后,送夏雪回到修炼的洞府后,又来到朱铭医治的地方,也从而知道,朱铭双臂恢复倒也不需要多长时间,只是因为部分的骨骼寸寸断裂,恐怕以后很难灵活运用,对武者一途来说,会有莫大的阻碍。 张平还从医师那里知道,对朱铭出手的人,绝对是故意的,骨骼的碎裂是因为灵气轰然震荡所致。 “唐鑫,你好狠的手段!”张平当时,忌惮炼丹房的星啼存在,才没有明面上,直接对唐鑫下死手。 如今,明目张胆欺负到了自己头上,张平只觉一股股猛窜的怒火,冲上云霄。 抓过旁边经过的弟子,就询问唐鑫的洞奇怪的却是,张平问到了傍晚,都没有一个人知道唐鑫住在哪里。 有些年轻弟子,更是连这个人都没有听说过。 繁星的夜空下,张平孤独和着夜风,走在寒霜遍布道路上,“堂堂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不见了?” “回来了。” 气息微弱的宋宿,止不住的咳嗽,瘦弱的身躯全部蜷缩在了躺椅上,微闭双目,仿佛是合拢着的,眼皮不抬,只从走路的声音就能辨认出是张平。 “还不去睡下吗?”张平行走的脚步,没有停留。 “我这年纪,多看一天星星,就少一天了?”宋宿枯瘦的嘴角,嗪出一抹自嘲的意味。 “这是山鸡野兔。”张平此时,已经到了木屋,手向后一甩,非常精准的就已经落到了宋宿的身前。 “肖奇不在了,这些就烦你来做了。”宋宿将掉落凌乱的猎物,拾起地上竹竿,熟练的拨拢,它们就靠在了一起。 张平看了眼,自己空荡荡,住了一年的木屋,寒冬腊月,住这么个没有木门的房子,还真不适应。 于是,直接在旁边的木屋,打扫了一番,住了进去。 张平因为心中依旧对唐鑫的事情愤怒,所以晚上就连修炼也是变得困难险阻,甚至都出现了几次的中断。 此后的数日,张平足不出户,昼思夜想,终于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既然你不出来,老子就把你逼出来。”出去买了一大摞的大纸,又请人写了一副长篇累牍的大字文。 “挑战函。”里面洋洋洒洒几百字,都是张平口述,其他人润色而写。 基本就是把唐鑫的坏话说尽,犹如一个恬不知耻,还能不要脸皮的活到今天的,简直就是个旷世的奇迹。 而张平就是要做一个震古烁今,明辨是非,惩奸除恶声张正气的宗门弟子。 最后,简要的把朱铭的经历概括。 张平跑到总务阁,布了一个任务,请人将自己的挑战函张贴出去。 先前做击杀狂雷穿山甲得到的任务点,全部用了出去。 “每贴出5张,就给1o枚任务点。” 如此好赚的任务,顿时将15o张挑战函贴到了宗门四处。 凡肉眼所至,都能看到张平亲笔签名的义愤填膺的“广告”。 更有甚者,仿佛嫌事情闹的不够大,将挑战函贴到了执法堂门口。 血长老得知此事后,态度很是暧昧,没有让人将其撕去,反而还专门让人立了一块牌子,特别注明,好似生怕别人不知道。 几乎,每个人堆里面,都有讨论关于张平的事情。 “你们听说没,名不见经传的外门弟子,刚晋升没几天,就要和老一辈的内门唐鑫生死对决。” “早知道了,我还见过曾宝当事人呢,他这告示就是我的。”一人不无自豪道。 “传说他悟出剑意,还真有别人传闻的艳艳惊才吗?”又有人凑过来问道。 那自豪的人顿时拉下脸道:“惊才倒不至于,不过长的还算是勉强吧,这做人要看内涵。” 张平碰巧经过,顿时眉头拧皱了起来,直接朝这群人堆吼了起来,“你家夸人长相用内涵形容吗?” 第九十五章休氏家族通缉令 虽然中间出现了许多插曲,令张平都没想到的,竟会出现如此火爆的场景,但还是很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自诩不已。 中午,张平正在木屋里面收拾符禄,准备明天与唐鑫的生死对决。 咚咚咚! 屋门响了起来,震荡的剧烈,让张平都以为地震了似的,连忙跑过去开门,映眼见到一个胖嘟嘟的小胖子孟然。 “你怎么来了?” 张平还以为是夏雪,结果没想到是这个花样作死的胖子,心里不免有些隐隐的失落。 “我听说到你的事了,所以特地来找你。”孟然微微气喘道。 张平登时双目扩大,面容惊讶道:“这件事,就连你们试炼二区的都知道了。” 虽然脸部表情很是夸张,不过张平的内心却很是沸腾,百转的脑海,都早已准备好了,明天怎么狠狠的虐待唐鑫,让他在众人的面前的出丑,然后再直接弄死他,让他整个身体都灰飞烟灭,才能消解他的心头之恨,所带来的巨大名声,张平相信自己的名号,肯定会更加的响亮。 “你在干什么?”孟然看见张平不住的傻笑,上前两手指头掐住他的脸蛋,狠狠一捏。 顿时,“啊!”一股杀猪般的凄厉响声,划破苍穹。 “你干啥?”张平捂着脸蛋,浮现出一个比樱桃小不了多少的红肿。 “哇,你这炼体好厉害啊,我这利尖指,竟只能侵入你表皮。”孟然全然忽略了张平的愤懑,反而双眸仔细的查看张平每一寸肌肤,就好像在数他身上的汗毛般的认真。 “滚一边去。”张平被看的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之前救过我,所以我欠你一个人情,现在说吧,你生前还有什么遗憾吗?快点说吧,或许待我一飞冲天之际,能帮你实现了呢,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店。”孟然说话的语气唉声叹气,满脸同情惋惜。 让张平心里一拧,“今天你找我来,就是给我找晦气,对不对?” “兄弟,别生气,你也不用瞒我,人家休氏家族都对你下了四海通缉令,估计你就是过了今天没明天。”孟然依旧和气道,对张平的怒意也不往心里去。 “等会儿,谁对我下通缉令?”张平心头一念,一股不好的预感嗖然而上,背后凉风阵阵袭来。 只觉冷汗连背后的衣衫都湿透了,额头也渐渐得冒出了小汗珠。 “就是你杀了人家兄弟休和运两人的大家族啊,布的通缉令,基本对你就是无论死活,奖励1oooo枚下品灵石。”孟然对张平这个当事人还丝毫不知情,表示很是不解,然后又说了一点,“咱们整个金阳宗都传遍了,估计就连咱们宗门中的不少弟子,也会对你产生歹意啊。” 最后,看到张平还是半信半疑,索性孟然直接取出了一张玉简,递了过去。 张平将玉简贴在额头,一股灵气自心神而出,融入里面,陡然间一股森然恐怖的气息,轰的爆出来,直冲心神。 “戮我休氏子弟,手段残忍。特通缉令,一概不论死活,捉拿者赏一万下品灵石。” 后面的,张平没有心情细看,基本都是见到描述了一下,关于张平的相貌特征,以及修为等级、气息。 里面内容之详细的,就连张平都都很是愕然。 “你为什么不杀我?”张平本是精神焕,看完玉简上面真实记载,顿时面色惨白无比,强忍镇定,不过,张平对给自己报信的孟然,心底还是存有感激之色,神情颇为激动道。 此话一出,刹那间,孟然的脸上转过无数脸色,遽然被一片深意的笑所替代。 张平对这种幽冷的眼神心中一禀。 “因为你救过我啊。”孟然脸上天真无暇道,就好像还是张平记忆中的那个小胖子,什么都要问一下,不论得到怎样的回复,都要再去挤兑一番。 “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张平内心暖暖的,真想一把把小胖子抱住,同样嗯,也对至今不给自己音讯的“苍荣”很是不满。 “别这么说,我已经把你的讯息,交给了休氏家人了。”小胖子脸上的天真依旧,只不过张平,这一刻,轰然间,脑海仿佛被上万雷霆,轰炸过一般。 “你!”张平不解愕道。 “所以,我才来见你最后一面。”孟然神色坦然,大手从身前的蓝色口袋一掏就是一把把的下品灵石,“你看,他们还给了我三千枚灵石的定金,给你一半,有话快说,不然就快逃命去吧。” 说着,孟然给张平一个铁质的纳戒。塞到了他的手上,催促道。 “我恐怕出去后,没有了宗门的庇护,才更早的没命了吧。”张平冷笑道。 孟然好气又好笑道:“你一个住址的信息,就价值三千枚灵石,他们为了如此巨大的报酬,直接几十人把你拖到试炼区,群殴你,你又有什么办法?” “”张平忽然想起来,自己之前打死休和运就是这么干的,浑身又开始了冒冷汗,转身欲要逃跑时,忽然想起来自己的,要与唐鑫诀一生死涵。 张平豁然间,握住孟然的小肥手,正色道:“我跑可以,但是身为一名武者的气节不能丢,今天上午,我与唐鑫定下了生死战斗” “你快跑吧,你连个约定的时间,都没写,根本没人在乎你的决战。”孟然帮张平将桌子上的符禄,一把抓过,塞进了张平的怀里,将他推到了药王谷谷口。 “咳咳,要走了?”宋宿不知何时,躺在躺椅里面,出现在谷口的拐弯处,轻咳道。 张平勉强保持镇定道:“宋主事怎么知道我要离开?” “你都被人追杀了,难不成做这儿等死吗?”宋宿微微一笑,好像见惯了大风大浪,深陷眼窝的眼皮,始终的没有睁开,只是略微侧过耳朵,朝孟然的方向,细听了一下。 张平本是半信半疑的内心,这次顿时坚定了下来,怀揣着忐忑,决定再次开始自己的浪迹生涯! 第九十六章比武招亲 直通金阳宗主脉的云霄峰上的蜿蜒大道,其上面有一名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穿戴厚实的男子,面带忧愁之色,正在蹒跚下山。 ? 一步三回头,眼眸深处带着眷恋与不舍。 这男子轻撩额,露出倜傥不羁的眉梢,站在护山大阵的交界线上,唉声叹气道:“想我张平一时英明,前世横迹江湖四处漂泊,送快递为生,转世回,还要被迫流浪天涯,这是命吗?我不服!” 这男子正是被迫离开宗门的张平,此刻他的心里面也如同乱麻交织,如刀似绞。 张平也在这宗门过了将近半年多的时间,对这里产生了依恋,比之岩石城的张家,还不知情感要深上多少倍。 “横竖是一死,决不能丢人。”张平自己打气道,面色坚硬如铁,从容下山时。 “外门弟子曾宝,来执法堂见我。”忽然,背后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回响。 张平身影一顿,错愕念道:“血长老?他找我做什么?” 不过,心中还是压下了疑问,张平快步连连,向着云霄峰赶去。 这种千里传音,而是通过灵气传送而出,只有自己意念中人能够听到,还可以传播的极远。 如果能够修为浑厚,如同神人降临一般。 这道传音,陡然间,张平心神也是一震。 经过执法堂子弟的盘查后,才能入内,张平内心火急火燎的,要不是看在之前血长老帮过自己。 张平是说什么也不会浪费时间,来见他。 现在,对于张平来说,每一秒钟都是逃命来说,极为宝贵的黄金时间。 “血长老,你找我?”张平一把跳过台阶,灵气轰然运转,一步到了执法堂内,里面坐着三名长老,一女两男。 张平一眼看过去后,浑身都是一禀,暗自庆幸,“幸亏带了变息易容罩,否则被这娘们儿现自己,不得活剐了自己。” 张平步入堂内,一眼看到了居中而作的那名女长老,正是张平之前在张家,戏弄夏雪的那名师父紫兰。 当然,另外两名,一个是戾气扩散,不收自敛的血长老,另一个则是,满目都在含笑的墨竹道人。 “不得无礼,见过这两位长老。”血长老同样的露出罕见的正色道,然后给张平详细介绍了这两位的职务。 紫兰长老主要管辖总务阁,而魔秀道人则主管招收新人弟子考核以及教导。 张平虽然之前已经对这两名长老有过了一些认识,不过还是装作不知得样子,眼目故意露出骇然与惊慌之色。 “你可知道我们让你来有什么事情吗?”血长老故作神秘,还拿腔拿调道。 张平脑袋上露出三根黑线,此时他都想上去直接给血长老几脚,暗自骂道:“老子不知道啊。” 不过,表面上过程话还是要说的。 “回血长老,弟子不知。”张平躬身道。 血长老撵着胡须,瞪着流珠的大眼睛,慢条斯理道:“曾宝啊,你这小子有福了,还是让紫兰长老告诉你吧。” 血长老做了个请的姿势。 紫兰长老好像并不太给他的面子,直接开口道:“前天,我总务阁接到通知,京都的叶家要举行比武招亲大会,蝉联桂冠者,可娶掌上千金叶小姐,每个宗门只能推荐五个人,我们经过讨论,年岁二十五以下,又拥有剑意附身,你很符合条件,所以决定派你前去。” “我?”张平陡然一愣,惊讶打断话,开口道。 张平还想着待会儿,就流窜天涯呢,哪儿有心思去参加什么大会。 这种关系到性命安危,无论什么也无法阻挡逃命的步伐,至少张平是这么认为的。 “怎么,你不愿意?”紫兰长老双目如电,顿时烙印在张平的脸上。 张平不自主的后退半步,解释道:“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弟子何德何能,能一人代表宗门尊严,去参加京都的大会呢。” “是五个人。”紫兰长老冷声道。 “”张平还想做最后的挣扎,“那弟子就更不能去了,弟子修为才聚灵七重,岂不会被他人笑话咱们宗门?” “哈哈哈,笑话?”血长老顿时开口大笑,“在这庸庸碌碌的武者之中,你可知道万人中能有几人可以领会意的境地?你一人就足以压倒他们千人,不派你去,不就屈才了吗?” 张平背后的汗珠噌噌外冒,心下感觉,自己如果再是拒绝,可真有些不是抬举了。 然而,让他留在宗门,指不定哪儿天就会被自己人下了黑手,那可真是欲哭无泪,死的冤了。 墨竹道人一直在旁边笑吟吟的,忽然眸子一亮,自以为看穿了张平,气定神闲道:“招亲大会结束后,可有宗门的奖励,获得前一百名,可得玄阶中品秘籍一本,进入前三名者,你可以直接位列我金阳宗的长老之位,赏灵石五千枚,这个条件是不是很诱人?” 说完,墨竹道人信心满满的,朝张平的脸上扫了一下,顿时神情冷漠了下来,“怎么?这些奖励,你不满意?” 张平欲拒还迎的态度,让墨竹道人误以为,张平还嫌奖励太少缘故,眼中神情露出不耐之意。 张平心脏咚咚的直跳,感觉自己就算不死在外面,恐怕也会被这里三名长老的威压,给吓死,索性,就将全部说出来,也算痛快了。 “回禀长老,弟子不是不想为宗门做贡献,只不过因为弟子身负命案,在外被通缉,所以决定亡命天涯,此事实难从命啊。” 啪! 血长老一掌将茶几连同茶杯拍的粉碎,面带怒气道:“大胆,那个混账东西敢威胁我金阳宗弟子?” 火红的袖子之下,灵气滚涌而出,迎风飘扬暴虐的气息瞬间溢满整间房屋。 张平一愣,旋即心底狂喜,脸上却反而变得渐渐镇定下来,开口道:“正是先前休和运的家族,欲要捉拿弟子。” “休家吗?”血长老拧着眉,好像是在思考,究竟是哪个家族,转而一枚宽大红彤彤的玉简,兀自间出现在手上,贴近额头。 第九十七章十日屠灭休家 高大瓦砾,流光婉转的红墙大院内,鸟儿啼叫,花花草草宛如春天已经到来般,院落的蜿蜒小道,星罗密布着石砾,一名白衣胜雪的女子,清冷高绝,扑面的冰寒之气,顿时给人千里之感。 “为什么父亲偏偏要我嫁给不相爱的人?”这女子眉头紧皱,自言自语道,望着天空之上的鸟儿自由自在飞舞盘旋,由衷赞叹,“还是你们幸福啊,可以无拘无束,活着属于自己的生活。” 这时,小道上多出一名上了年纪的白白须中年男子,轻拢长袖袍,满目慈爱道:“雪儿,为什么在这里心烦意乱?” 道路旁的佣人,纷纷行礼道:“见过叶丞相。” “父亲,叶嫣雪只是心头有些许的苦闷烦躁而已。过些时日就自会消解的,不必为女儿担心。”叶嫣雪神情如常,眸子间宛如清水般澄澈。 “哈哈哈,你所思我做父亲的又怎么会不知道,可你生在官宦家庭,就要担负起应有的责任啊。”叶问天仰头看天,正色道。 叶嫣雪轻轻捻起一片花叶,陡然刺出,宛如一道利箭,破开空气的音爆,直接笔直的插在地面之上,宛如钢针,生硬立在上面,不显弯折印痕,“女儿明白,只是不解,又为什么要举办比武招亲大会?” “你心里面有人了。”叶问天并没有直接回复,反而双目如同经历宦海沉浮般,闪烁的精芒,陡然间落在叶嫣雪的脸前。 旋即,叶嫣雪兀自红晕了起来,好似一滴红墨水滴进透亮无暇的清水之中,瞬间扩散而出,遍布红墨。 “我知道你内心不愿意嫁给宁武城的儿子,也唯有这种法子,才能中和你我父女二人的隔膜了。如果你的心上人人中龙凤,心中有你,他定可披荆斩棘而来,夺得桂冠,如若区区一介伶俐之徒,也就不如嫁给宁寒,他好歹也是个先天武者二重天。”叶问天双目恢复如初,轻轻走过,正好长袍蹭过地面上笔直的叶片。 咔嚓,一声脆响,叶片笔直如刀切,应声拦腰截断。 “他现在最多聚灵五重吧,真的回来吗?”叶嫣雪脑海倒映出一个面目清秀,贪生怕死却不惹人烦的身影,不是张平又会是谁呢。 “哎呀,你们不知道啊,当一派正气凌然的血长老,知道芝麻绿豆大小的休家要杀我时,顿时勃然大怒,给我亲口说,十天内让他全家族寸草不生。”张平站在总务阁大厅石台上,挑眉弄眼,连带着双手比划,引得下面一片仰慕神情的弟子连连唏嘘不已。 不巧,人群中有一名执法堂弟子。倒也多少了解张平一点信息,问道:“曾道友,好几位长老让你去参加招亲大会,听说那名女子倾国倾城,你有她画像吗?” 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起。张平满脸兴奋,陡然间,变成了一副大为鄙夷的神情,满目不屑道:“他们的传言,也能信?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真长的如花似玉,还用得着什么比武吗?肯定就是嫁不出去了呗,家里有几个钱,来找个傻家伙呗。” “哦!哦!”台下人们,顿作恍然大悟,醍醐灌顶状,为张平所折服,“悟出意境的武者,就是比一般人聪明,可不是如此吗,长的好看,谁会把自己家的女儿,跟白菜似的,往外扔”。 第九十八章来见我 张平在众人崇拜的目光中,跳下石台渐渐远去,背后留下一群议论纷纷的羡慕者。?? 的确,能够让执法堂的血长老,亲自为之出手,无论怎样的宣扬,都不算是过分。 这种消息,犹如狂风席卷,瞬间传遍了整个的金阳宗内外门弟子之中,碾压般的盖过了休家通缉令的风头。 张平漫步云霄峰的路上,细耳听着不时旁边弟子的交头接耳,心里美滋滋的暗道:“哼,好端端的家族非跟我对着干,等着被屠吧,竟还愚蠢到通缉令,没见识。” 忽而,天空旋而色变,本是万里无云,晴空万里的苍穹之上,瞬间血气滔天,股股的威压,瞬间临近云霄峰之上,长高的血气凝聚而成一尊巨人般,轰隆隆的伸出一指,指向一脸懵的张平,“你来我洞府。” 旋即,这血气的巨人就仿佛用尽了最后的一丝气力,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仿若从来没有出现过,天空俄而恢复了常态。 “去你洞府?我知道在哪儿啊。”张平被巨人吓得,魂魄飞出,过了好半天才缓了过来,呢喃带着不满道。 噌噌,咔嚓。 火红袍子的身影,幻化出风行的轨迹,出现在张平的身前,脚步一顿,地面上的石板,刹那间碎裂成齑粉。 “血长老,你这是?”张平努力挤出笑容,尴尬笑问道,突然看见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红袍老者,面带揾怒煞气。 血长老不开口,蓦然伸出手,一把抓住张平,向远处狂奔而去。 道路上,见到此情景的部分弟子,疑惑猜测道:“刚才的巨人感觉和血长老有几分相像啊。” “听说血长老的师父,如今已是太上长老,难不成?” “曾宝外门弟子,还能惊动一直隐居修炼的太上长老?” “太不公平了,我不服,凭什么那么多人围着他转。” “等你也悟出了意的境界,也就可以了。”这时,苍荣悄声悄息走来。 张平被夹在腰间,勒的喘不过气来,支支吾吾道:“血长老,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只见周围的枯树干枝疯狂的向后退去,越走越是周围树林茂密,隐隐听见妖兽轰隆的呼吸。 让张平心里毛毛的,浑身的筋脉被威压震慑,不敢乱动。 血长老并未回答,反而脸上的怒色渐渐的变得恭敬起来,手下的力道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终于,落到了一处溪水潺潺,灵气浓郁的山洞前的平地。 在这寒冬季节,此处的花草享受灵气,反而并未显出叶落之状,反而生长的比之其它的花叶更加茂盛无比。 “长老,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张平试探性的看了眼,深幽不见底的洞府,连个门都没有,偶尔还有间或的低沉喘息,仿若妖兽的肆虐气息。 血长老尊敬的神情,兀自大手抓住张平的胳膊,力道浑厚,不得抗争,将其拖进洞府。 幽绿的植被,窸簇爬满墙壁,坑洼不齐的道路,深一脚浅一脚。 血长老用了将近半柱香,来到一处光滑的石壁前,“师尊,他带来了。” 第九十九章出身休氏家族 “哇啊,鬼啊。”张平赫然间,看到一个火红的眉毛的垂落到了地上,双目猩红的盯着自己,隐而眉宇间带着怒气,火红的袍子下,包裹的瘦弱躯体,浑身散出煞气腾腾。 “回来。” 太上长老一句闷哼,张平的双腿就好像不听使唤,坚硬不动。身子悬空直接倒飞了过去。 邦,落在了他的身前。 张平从地上爬起来,狠狠吞咽口口水,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激荡,“您找我?” “是你杀了休氏后辈族人?” 太上长老双目如同一道闪电,直接射中了张平的心神,荡漾涟漪的波纹,绽放出诡异的光束,仿佛彻底的将张平看了个透彻。 张平顿时神情激动了起来,滔滔不绝的倾诉休甲天二人如何如何的作恶多端,简直天理难容,其中很多的修辞都是照搬之前要跟唐鑫决斗涵上的描述。 再经张平临时的加工,瞬间一个彻头彻尾,狼狈为奸的休氏两兄弟,形象勾勒在面前。 张平还娓娓举出例子,多是从其他弟子口中得来,说着就连他自己都激动了起来,深为自己的正气浩然共鸣,断然间长啸,声震洞府悠远,“不杀二人,不足以正我宗门道义威严。” 血长老恭敬的脸上,蓦然间一抹迷惘掠过,心头念道:“外门弟子中,还有能将口才练的如此之好?” 也不由得多看了张平两眼,目中露出赏识之意。 张平受到如此鼓舞,本欲要再次出声控诉几句。 这时,发现太上长老的神情不对,甚至由之前怒气已然变成了愤慨,枯槁脸上,青筋暴起,狭窄洞府,溢满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就连血长老双目一瞪,显然出乎意料,关切道:“师尊,他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这就是你残害自己同门弟子的理由吗?”太上长老并没有理会血长老,转而质问张平道。 雷霆滚滚,洞府上方,血气纵横弥漫,凝聚的血色巨人,双目为一团荧光的血气填充,整个身躯浓烈的气息。比之前更不知道要大上多少倍,暴虐的威压,肆虐而出,好似只在等到主人命令,会毫不犹豫的欺身而下,将目标之人生生撕碎。 张平后退两步,大惊道:“太上长老,我一向在宗门安分守己,可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你一定要保持冷静啊,你这高深莫测的修为,应该用在外敌上啊,比如欲要通缉我的休氏家族,咱们都是自己人,千万不要如此对我啊。” 张平说到最后,都快哭出来了,脑海极速旋转,想要说些恭维的话,可求生的本能意识,占据了他全部的思绪,说话啰里啰嗦,眼看血色的巨人身形还在不断的拔高,恳求的目光投到了血长老的脸上,“帮我说句话啊。” 血长老同样被他师父如此的暴怒,呆滞停顿了思绪,经张平一吼,拱手道:“师尊,曾宝虽然杀了同门弟子,但都是在试炼区,倒也罪不至死啊。” 连自己辛辛苦苦教出来的徒弟都在帮别人说话,瞬间,太上长老冷,哼。 空气风暴骤响,宛如无上威严,开口道:“我出身休氏家族。” 第一百章以多胜少 一个透着血雾的大手,狰狞长啸,宛如山石轰然落下,欲要将张平彻底撕裂化成飞灰。 大掌顷刻间,撕裂虚无划空而来,山呼海啸,倒转苍穹,焚山煮海的威势。 崩的一声卷起滚滚烟霾。 血长老眉头紧皱,脸色大变,骇然向后一跃两百多丈,全身为淡蓝色的光幕笼罩。撕开岩石缝隙,缩身而入,轻呼道:“师尊,切勿动怒啊。” 尘埃落定,血色的大手横亘半空,但远处的血长老,手心处立着一个身影柔弱,周围丝丝缕缕的猩红雾气碎裂成片,全身为鲜血浸染。 张平嘴角挂着血迹,不喜不怒,双眸无波无念,仿若是千年的苍松,道:“前辈,多谢不杀之恩。” “呵呵,还是你这淬炼的身体救了你,我对本家的休氏已没有了感情,如果不是他们当年抛弃了我,也未必能有我今日的境界啊。”太上长老回忆往昔,瘦成皮骨的脸上,还是露出一抹不堪回首的记忆。 张平想来,这名太上长老,年幼时,必受到了休家长辈莫大的屈辱,今日给自己一掌,或许也算是回报休家的生养之情了吧。 “这休家是死是活,碍于我的缘故,不能让宗门出手,既然起因源于你,那么就由你自行了解吧,你能否幸存,就看你的造化了。”太上长老说完话,闭目拂袖一扫,示意他二人可以离开了。 血长老不敢耽搁,卷起张平奋力远去,直到离开洞府所处的山峦,才将张平放下。 “你刚才听到了吧,我不能帮你屠灭休家了,以后的路还是你自己要走下去。”血长老临走,再次提醒,“别忘了比武招亲大会,听说那位宰相的千金,可是京都千年难遇的粉雕美人。” 张平摊摊双手,深一脚浅一脚的漫步丛林,不免有些丧气道:“我就说没这么顺当,金阳宗附属修真家族的休家,怎么也得有几分底蕴,没想到竟然还是屈指可数的太上长老,虽然他们关系不咋样,可终究还是出自一个家族,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把我看进去了。” 直到深夜,张平才一个人踉踉跄跄的来到药王谷谷口,俄而一股充盈威压的杀气,让他昏沉的眼珠,蓦然睁得打开,“刺客?” 朝着左右两面壁崖,大吼道:“谁在上面,都出来吧,少装神弄鬼的。” 蹭蹭蹭。 话音一落,壁崖平时几乎可以忽略的石隙上,兀自多出二三十人。 身手矫健,体内灵气充盈,修为有高有低,最高的已然到了聚灵九重,低的也在聚灵七重。 更是让张平无语的是,冷月高悬当空,这些人前来刺杀,根本就没有打扮衣服,仍旧宗门内门服饰。 “你们来见我,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张平看了一眼,他们气息不匀,显然就算是修为最高的,也是近几日才刚突破,有把握将他们全部反杀,故不以为意道。 带头的脸上横着一道深疤,怒喝道:“姓曾的,我们知道你悟出剑意,所以才凑集人马,我们就是要以多胜少。” 第一百零一章捡破鞋的货 张平很是对这满脸刀疤,面不改色大言不惭的男子放言,感到诧异。? 能说的如此信誓旦旦,张平紧握双拳,陡然间为红芒覆盖,周围温度渐渐升高,“既然你们想取我性命,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敏捷的身法,轰然身形如同仙鹤展翅高飞,越过三人的头顶,拉扯出一道迅疾而逝的红线。 瞬间,一拳犹如闪电所至,似有开山劈石之威。 崩。 刚猛的拳头,将带头刀疤脸的男子脑袋直接击的粉碎如斯,鲜血连同混合的白色脑浆,溅在散出炽热红芒的拳头上。 红芒隐耀,张平的拳头上出撕拉撕拉蒸汽的白烟。 张平凝冷的双眸,宛如死神来临的气息,瞬间扩散而出,头顶上方一道血剑,夹杂千百剑芒纵横,凝练无匹。 腾。 身子斗转横空而出。 “移沙平海。” 诡异的步伐,轰然踏出,殷红的血雾,缭绕周围,如同云遮雾绕,千变万化。 自空,张平以指控剑,全身宛如璀璨的流星,裹挟劈江倒海,焚琴煮鹤。 “长虹贯日。” 咚咚咚。 前一刻,还在神气活现的几十名弟子,瞬间化成飞灰肉末。 飞天仙外剑最强一招,度之快,威力之大,即便只用出了其三成之力。 由张平一分剑意化成的巨剑施展下,顿时磅礴而出。 狭窄的谷口,刹那间,通天埕亮,地动山摇,山石碎裂,溅起一地的尘烟,所有人连反应还未过来时,就已身死他乡。 张平缓缓迎风落地,眼前衣带飘飘,颇有飘逸绝尘之太,眸子间神色如常,宛如什么都未经历似的,笼罩身体的殷红血化作丝丝淼淼,全部从手指尖端融进去。 轻声道:“出来吧。” “呵呵,”唐鑫伴随着冷笑,从左侧的山崖上,悄然走出,趾高气扬目视山谷下的张平,目光阴辣涔涔道,“没看出来,你修为才聚灵七重的武者,竟然下手如此凶残,可知道在宗门范围内,屠戮自己宗门弟子,可要受到的惩罚?” 张平淡漠道:“是他们埋伏我的,曾某不过是防卫,最后也就是交些灵石赔偿罢了,倒是你,恐怕没那么容易脱身。” 蓦然间,张平凝冷的眸子,散出恐怖的森寒。 唐鑫虽然距离张平很远,不过当接触到张平的眸子时,还是忍不住浑身一个激灵,只觉颤,转而想到自己可是老一辈的内门弟子天骄,就他个外门弟子,不过杀了些内门的蝇营狗苟,还能吓唬到自己? “从我成为内门弟子时,就给自己立了承诺,但凡议论我的人,他都要死,欺负我的女人,我要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噼里啪啦! 唐鑫魁梧的身躯,紧绷的全身一用力,灵气自体内的筋脉疯狂流转,寂静的夜色下,响起连串敲击骨骼的声音。 磅礴的灵气化作威压,纵然隔绝三十丈,张平还是能够感受到,此刻唐鑫恐怖的修为所散出的怒意。 “你的女人,是前竹苑坊的老板娘幻颜,你个捡破鞋的货。”张平稍稍运转蛮力决,顿时体内舒畅不已,反而借机调侃。 第一百零二章速速离开药王谷 嘭嘭嘭,唐鑫猛然大脚一跺,地面的岩石裂出道道纹路,向四周蔓延而去,宛如蜘蛛网状密密麻麻,绞不可织。 体内灵气流走,凸出的小鼓包交替呈现,宛如攀延的巨龙,整个身体轰然拔高,一拳撕开虚无般的气势,跃身欺临而下,嘴里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道:“你找死。” 狭窄荒僻的药王谷间,登时通天大响,激荡起卷涌的音爆,疯狂席卷八方而去。 崩! 张平同样一拳,卷带单薄的红芒,背后镂古的血剑,散出暴虐不可一世,斩荆劈棘的气势。 二人拳头轰然撞击一起,煞气腾腾而出,地面陡然间拱出条条石板缝隙,碎裂成齑粉。 几排摇曳寒风中的木屋,屹立在谷间,显得格外的突兀。 这时,屋子里面双眼凹陷的宋宿,正在将自己的手指递进蝎子的嘴里面,小心翼翼满含怜惜,“小宝贝,慢点儿吃,别着急。” 三根森白色的指骨,兀然显露在空中,另一根手指上的皮肤,也在肉眼可见的逝去。 月形石的光亮,将刺客的宋宿苍老面容,映澈透出诡异阴容,眼窝更有几抹阴鸷的精芒,闪烁的不停。 忽而,不远处的巨响,将这本不结实的木屋上的门窗,震荡的几欲散碎下来。 两根森白的指骨,熟练的扒开,凹进眼窝的眼皮,定睛谷口的方向,下意识的摸了摸还在床边生锈了的铁剑,喃喃自语道:“多秋之际,怎么又有内乱而起。” 旋即,宋宿褶皱的脸上,狠辣之色倏忽而过,铁剑上面的两根森白指骨,多出了一个红色的蝎子,背部指甲盖大小的创口,将它直接碾压而死。 “何人在我药王谷作乱?”宋宿踱着步子,不紧不慢走来。 声若洪钟,苍劲有力,只穿透人的心神,迫进人的识海。 凡闻听此音者,竟一时有些心闷气短。 修为较低的张平,身法轻微一滞。 顷刻间,宋宿拔剑而出,剑身犹如与他经历岁月的洗礼,一样的深沉、锈迹斑驳。 “你是何人,速速离开我药王谷。”宋宿剑指唐鑫道。 唐鑫愤然怒道,“今天,有我没他。” 刺啦,张平拔出痴嗔剑,殷红的红雾,已形成轨迹的细线,循序有节萦绕剑身而上。 张平仔细查看上面的红线时,惊觉发现,就连自己的心神,都不知道何时,长出了一根细若蚕丝的红线,线的低端隐隐有分叉的迹象。 “难道树之灵,要与我建立契约?”张平心神一动。 迎面道道冷风袭来,抬头看到,唐鑫两柄利刃,模样与尖刀差不多,只是因为上面灌注的灵力又有镂刻的符文,每次的挥舞带着青色锋芒,身影翻腾如飞,向自己刺了过来。 张平敏捷的身法侧身一晃,双手两指齐翻,射出三道一指弹,形似无物,然威胁力很大。 果不其然,唐鑫战斗经验丰富,萦照周身的灵气,发觉到脸前不妙,两柄利刃倒飞如雨花,顿时将迅疾而来的三道灵气粉碎无形。 第一百零三章你不配 唐鑫手上荡漾涟漪灵气波纹的双刃,轰然砸落而下。 张平眼眸微不可查之际,闪过一抹红线如丝的红雾,暴喝一声,拳背之上青筋暴起,氤氲的红芒更增添一抹殷红的雾气附着,扩散出深不可测的煞气,仿若洪荒远古的妖兽暴虐气息,如同千江大河奔涌而来。 崩崩崩! 火红的拳头撞击在锋利无匹的双刃上,擦出星点耀眼的火花。 张平嘴角溢出鲜血,体内气血煞作翻腾,血沫吐出更多,面色沉如水,内心对唐鑫深厚的修为之力惊诧不已,果然不能直接和他硬碰硬。 “悟出意的境地又如何?还不是死在我的手下。”唐鑫脸上抹过张狂的笑容,仿佛笃定自己彻底干掉了一个天骄,更是为几日前的往事,狠狠出了口气,还能得到休家意外的报酬,真可谓一箭双雕。 张狂之色愈演愈烈,根本丝毫不把一旁面目铁青的宋宿放在眼中,唐鑫手握的双刃,在他灵气大肆倾注之下,渐成绞合之势。 当这两柄利刃合并成一线,也就意味着张平的拳头,生生切割了下来。 “宗门境地内,你残害同门,严重的后果你比我好不了多少。”张平浑身颤抖,面目铁色如滴水,狰狞万状,因为是在努力压制体内急愈破体而出的暴虐树之灵,反而让猖狂不已的唐鑫,更加自认为只手斩杀一代悟出剑意的天骄。 ?“我杀你如同碾死一只蝼蚁,不过是名外门弟子,你的生死全在我一念之间,杀了你后,大不了我就再去做几年的苦力劳作罢了。就你个没爹娘管的畜生,也配拥有剑意吗?我要你尝受百般痛苦,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唐鑫嘴巴恶毒百般的言语,瞬间滔滔出口,以此宣泄张平之前戳中他痛点的愤怒。 张平铮的双目明亮,宛如夜色之下,风中孤独的狼王,双目通红,暴虐的气息比之前更加强盛百倍。 “就凭你也配杀的了我?”张平背后密密麻麻,红色细线腾龙而舞,地面波动不已,空中音爆轰鸣而出。 另一手持有的痴嗔剑,好似有附和,低颤倏忽间,大雾铮做一团,雾内剑身红光冲天般的气势,瞬间化作丝丝的剑意融进张平的眼眸。 “你不配!”张平平静的神情,言语道。 陡然间,背后翻涌而起的红线,化成巨大的血剑,宛如千军万马,轰然斩向唐鑫头顶而去,其速度之快,比之流星坠地更胜过几分。 根本无任何能躲逃可能性,咔嚓一声,高大魁梧的身躯轰隆间,一道血剑劈出。 鲜血淋漓溅出,整个身躯从中分开,掉落地上,五脏六腑流落满地。 唐鑫至死,面部的神情都是处在一片呆滞之中,就连抵抗都早已忘记,脑海被那鬼神莫测的血剑,深深吸引、烙印。 “吸。”张平以指御剑,口吐一声,阔大的血剑,瞬间扩散成团团雾气,附着钻入唐鑫一地的脏腑躯干里面。 半盏茶的时间,唐鑫一地的血肉碎末,都已被满地浓郁的红雾吸噬。 第一百零四章知罪吗 “你这种功法,可不是在我金阳宗学的吧。”宋宿看到张平如此残暴,竟连唐鑫的碎肉都不留下,反而释放出红色的雾气,将其吸收炼化,干枯的脸上扯过一抹惊骇神色,转而凝重道。 不过,他握着生锈铁剑的大手,兀自颤抖连连。 “我的所作所为,一切都在宗门监视之下,而你反而要收敛了。”张平故作阴阳怪气,言语中又带劝慰,转身控制心神的那根红线,放出更多的红雾,将地上其他弟子的尸躯同样吸噬的干干净净,只留在地上晶光闪闪的纳戒,与几片衣物。 张平熟练般的捡起地上的纳戒,任凭内门弟子衣物服饰随风飘去,走过定立地上的宋宿时,低声道:“今晚前来帮我,日后如若有难,曾某必定不辞千里。也来助你。” 宋宿矗立夜色之中,寒风萧瑟,吹起柔弱的身躯,仿佛经受不起一丝的风吹浪打,拖着长剑缓步回到木屋,脑海翻腾起张平不怒自威的话语,“我难道真的做错了吗?” 忽而,衣袖内,传来咯吱咯吱的异动,宋宿露出森白的双指,取出一枚简朴镂刻符文的竹筒。 掀起盖子,轻轻磕打出五只晶莹剔透的红蝎子,个子大如冬枣,高撅着毒囊,蹒跚向宋宿另外几根手指而去,挥舞的两只巨钳,急愈果腹。 宋宿的脸上陡然间,为一抹寒霜替代,双指捏住红蝎子肥厚的腹部,骤然间浑身寒阴之气乍起,撕拉撕拉的连续数声,双手指布满难闻的气味,血渍遍布,手心摊落五只扭曲难以辨认出形状的红蝎子躯体。 “罢了,老夫今日要收手了。”宋宿双目精芒乍起,霸绝果断之气轰然间,盈满整个屋室之内,四周茶椅墙壁晃晃荡荡,发出震颤之响。 皎洁明亮的月光,映照的大地如洗,透过寒窗落在宋宿搂深的印痕,渐渐浮出和蔼意味。 雅古的炼丹房内,灵草香味,氤氲而出,时不时旁边又传出古筝之声,惟妙惟肖。 啪!一声桌木碎裂刺耳声音,打破这一宁静的画面里 “什么?曾宝将唐鑫二十几个人全杀了?”幻颜面带怒色铁青,气的胸前高峰连绵伏起,对面前的童子带来的消息,充满了不信道。 “是的夫人,这个消息是从执法堂传出来的。”童子低着头,不敢去看幻颜的脸色。 “我不信,我不信。”幻颜蓦然哭了出来,径直冲向执法堂。 张平立在一旁,做不是站着又太累,因为被人叫醒的,所以起的比较早,所以不时打起哈欠,不耐道:“你们执法堂办事不是挺好的吗?有什么就赶紧问,我还要回去补个回笼觉呢。” “曾宝,带你前来是血长老的意思,等他来了再说。” 这名执法堂弟子倒也好说话,面色和悦道。 腾腾,血长老只给两边人留下一道红影,就已出现在了蒲团上面,头也不抬整理着身前有些凌乱的玉质丝带,“曾宝,你杀二十五名内门弟子,可知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