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马秦川》 第一章 与你种桃花 时维三月,序属初春。 只是看那昆仑山上,一片白雪茫茫,浸染了九华河山。 秦川站在山上,俯视众山小。 耳后传来一曲箜篌,缥缈空灵。秦川轻笑,这世间也只有她耐得住这份清净吧,她本就像是仙,不染红尘气息。 任雪飘落,坠落在眉间,如果要说秦川此刻的感受,是有些矛盾的。自昆仑山悬崖上掉下来,他都已经准备好去死一次了,奈何老天不收他,不收他也就罢了,却硬是戏弄他,等到再醒来时,已经是在昆仑山巅,人未死,却再也回不去了。 秦川三月前昏阙在山腰,也是将死之人罢,她本不想出手,任他自生自灭,隔了半日终还是将他救了回来。 谁料得到几千米的冰山上竟然能存活,还有一个人儿,长居于此! 看着不尽的山峦,秦川不禁感叹一声江山如画,只是江山再如画,我何去何从?他不是一个喜欢清净的人,古代的都城两岸自古繁华,喧嚣之极,那里更适合他。 年代已经换了,也不知是哪一个年代,听仙子说是一个名为九华的王朝。在他的映象中,是没有听过这个王朝的。只知道九华之前是大秦,国主也是始皇。不过这里的秦朝出现了分叉,并不是两世便亡,而是秦三十五世,传承一千两百多年。 也曾修筑长城,浩荡万里,也有匈奴来犯,至今不断。却没有霍去病,也没有刘邦项羽,秦川那历史中的风云人物,一概没有。且,这九华也有一千两百多年的历史了,一朝千年,堪比周汉两朝。秦川咋舌,这千年来就没人造过反么?就算失败,也该留下点历史。 其实不然,国泰民安之下,谁愿意?正所谓起义起义,起一条活路而义。 不过这世代,九华衰落了,胡人进犯边疆,大有挥兵南下的趋势,照战况而言,九华年年败退,不知道还能抵挡几年?当然,九华亡也好,存也罢,他自然不在乎。 “你若是真想去见红尘,下昆仑就好了,没人阻拦你”,一声轻音传来,空淡如萧,不食人间烟火。 秦川翻了翻白眼,回头看着那个女子,点绛唇,凝眸眼,青丝如墨,随风飘舞,一席白衣胜雪,不禁感慨,好一个仙子呐。 似乎什么事都瞒不过她,昆仑山,下终归是要下的,只是现在有伤在身,实在下不去。 况且,我若离去了,不说伤势,我吃谁的住谁的?在这个世界,他说的上是两宿清风,这儿有吃有住,还能看美女养养眼,我那么急着走做什么? “师傅姐姐,我一走,妳一人又要孤单寂寞了,弹个琴儿也没有人听,那样太过寂寥,我不走,怕妳心中舍不得”秦川打了个哈哈,仙子轻轻摇首,几时见过这般无赖。也罢,谁让当初救了他,等他伤好再让他走,算是结了这一桩因果。 “你在不在也无妨,况且天下之人又不是都如我,受得了孤寂,琴音祭与谁听我也不知晓,你在或不在,我依然如此”仙子淡淡道,黑发如墨,根根飘舞,这音色堪称天下最绝,听的秦川都酥了。 “师傅姐姐,妳一人在这那么久,是为了什么?”秦川问道,这里景色虽美,宛若仙境,但,一个人,怎么待的下去?至少他是如此。 仙子摇首不语。 都怪我玲珑执念太深以过于尘网自缚,待到人间落雪你却不归来。 秦川没有看到,平日里淡漠如水的仙子,神色也会凄然。 突然,仙子停下了玉指,抬起头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秦川,皱眉道:“你看什么?” “师傅姐姐,要不,我带妳下山吧”秦川道。 “这里远离江湖!世间诸事,本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我是修道之人,师傅告诫我不要轻易踏入凡尘”仙子低眉轻语。 秦川闻言一声淡笑,什么修道,修个蛋,“什么惹尘埃,这片山河每一寸土皆是红尘。身处红尘中,自做红尘事。清净那是和尚做的事,与你一个女子有什么关系。男的赚钱养家,女的生儿育女,天经地义,我不懂为什么要躲避,哦,你师傅不会是年轻时受过情伤吧,亦或者不育,所以叫你们不问世事”秦川笑道,越说越没正经。 锵!突然,一把玉剑出鞘,抵在秦川心口,仙子冷漠地道:“休要说我师傅!大逆不道,那是你师祖!” 见她动了怒,秦川只得无奈摆了摆手,罢了休,不说便不说,也真难与她相言。见他老实了下来,仙子方才收回了剑。却又有些莫名,我平日里古井无波,知道这人在说笑,见了他,也会动怒? “师傅姐姐,妳叫什么”仙子在思索时,秦川问道。 “沈我为何要与你说?”仙子道。 秦川淡淡一笑,“哦,沈翠兰姑娘” “我叫沈湘女” 沈湘女,秦川默默念道,好一个名字,他轻轻一笑。 仙子自知语失,也不介意,只说这贼子太狡猾,自己一不小心上当了,事实也是如此,这段历史后写史书的人,对秦川的评价便有一句,秦川之狡,天下少有。 大风起雪,水飞扬。仙子凝眸瞥向山下,那里隐约有一片粉红树林。 “人不在昔年,树却已成林”仙子道。 “你说这昆仑山上,种的了桃树么?”仙子神色恍惚,喃喃自语,不知道是不是在和秦川说。她神色茫然,想起了一些往事。 “不试试怎么知道” 秦川道,一人离去了,先下了山,沈湘女寻了半日都不见,也不弹琴了,四处去找他。约莫过了半日,秦川才回来。 “你有伤还要乱走,若再这样,我逐你出师门”沈湘女替他拍了拍身上的雪,斥道。 秦川也懒得理会,逐出就逐出吧,反正我只是妳的徒弟,那什么师门,我不在乎,不去也罢。 他变出一朵桃花,直接插在了她的头上。沈湘女微微皱眉,她对辈分十分重视,应该说这个年代的女子都是这样。但看秦川别无他意,便作罢了。 “师傅,我没有找到红衣,只摘了一桃花枝,妳说要看桃花,我便陪妳一起种桃树,不过这冰天雪地,桃树怎能活,不活也罢,待下了山,我送妳一件桃花衣,让妳年年岁岁看桃花,看到妳厌了为止”秦川笑道,又插了一朵桃花在她耳旁。那些什么师徒之礼,他自然是全然不知,只是仙子却知道,看他那冻得发红的脸,仙子不愿去斥喝他了,将头上的桃花取下,轻轻一弹,便到了秦川耳根上。 沈湘女微微一笑,“你这不男不女的模样” 秦川将桃花取下。 “我知道哪里可以种桃树,你与我来”仙子淡淡道,待出了山,仙子指了指千情索另一端的山,“那儿有个山洞” 弧形的铁索,碗口粗细,长近乎三百米,不知存在了多少年,更是不知道谁有那个本事将铁索镶嵌在两座山之间!秦川抖了抖脸皮,仙子妳功夫天下第一,过铁索如履平地,我一个凡夫俗子怎么过得去? “要不,师傅一人种吧”秦川干笑道,伸出手将桃枝递出。笑话,这千情索下面几千米,我一个不甚,那就玩完了,过不得过不得。 仙子回首看着他,确切的说是他手里的桃枝,掩嘴一笑,“叫你学些功夫你纯当空言,几时会听?” 秦川老脸一红,照她的话说,她门中弟子一个月就可以过千情索了,他都做了三个月的徒弟了,还是和常人一样,这徒弟做的真惭愧。 “你过来,我带你走”仙子道,不等秦川回应,便抓住了他的衣袖,踩上了铁索,像是轻如无物,几步就过了千情索。 “我师父,不要呀!”秦川大喊,沈湘女踏铁索,一跃二三十米! 闻着她白衣上的清香,秦川内心蠢蠢欲动,不自禁地在师傅小手上摸了两把。 “你再若乱动,我饶不了你”仙子淡淡道,秦川偷笑一声,只好罢了手。他脸皮厚,沈湘女不是这样,若是恼怒之下把他扔了下去 “便在此地种桃花”,一刻钟后,仙子落地,秦川自觉的放了手。这是一个山洞,一口温泉在发着热气,周遭还有石凳石桌,想来是有人住过的。 “你未曾来之前,我一人居住此地”仙子道。 “这是妳的闺房?”秦川舔了舔嘴,仙子知道他的秉性,也不理会,秦川只好自讨了个无趣。 秦川没有找到锄子,仙子便一剑将土地掀开了一个大洞。 “桃枝!”她开口道。 秦川应了一声,胡乱将桃树枝插在了洞里。仙子笑道,“若树是你这样种的,我怕是一辈子也看不到它开花了” 秦川眼望石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仙子将他手中的桃枝取过,秦川自然的在她小手上摸了一把,光滑如玉。 “本能反应”秦川正色道,仙子懒得与他多言,一根银针插在他屁股上,痛的徒儿哇哇大叫。 “叫你还敢乱碰我”仙子凝眸道,把桃枝插好,又把土埋上,沈湘女第二次种的桃树,便是与徒儿。 一撩青丝,转头看向秦川,噗嗤一笑,“生师傅的气了?” “我哪敢”秦川撇撇嘴,师傅姐姐走到他身旁,替他理了理衣衫,“日后师傅若不在你身旁,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嗯,啥?师傅妳要走了?不要宝贝徒儿了吗”秦川一怔,大呼道不能走啊,妳走了我吃谁的! “不走,我只是说说,再说,你与我连师徒礼都没行过,怎么算我的徒儿,顶多是个记名” 秦川思索一会儿,突然嘿嘿一笑,师傅姐姐应该不知道大礼是什么样的吧。 “那好,我们来行礼”秦川道,说罢,不等沈湘女多言,拉着她便一起跪了下来,面向天地。 “师傅,我们那儿的结婚——哦,就是师徒礼,先拜天地,后再拜高堂,最后对拜便成了,这儿没有高堂,便已天为高堂,让老天见证我们的师徒情”他一脸正色道,脸不红心不跳。仙子疑惑自思到,哪里有这么古怪的师徒礼,这徒儿莫不是又在欺我负? “拜了拜了!”秦川嘻嘻道,拉着沈湘女就对天一拜,口中还念念有词。 “一拜天地,二拜天地” “夫师徒对拜!” 仙子还是一脸茫然,就被秦川行完了大礼,秦川吐了吐舌头,差点说漏了嘴,惭愧啊惭愧。 “师傅姐姐妳做什么?”秦川心虚道。 仙子不语,紧皱眉毛,我好像再哪里见过这个礼数,好像是成亲旋即瞪大了眼睛,看着秦川,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你你,你占我便宜!” 仙子怒声,什么师徒礼,这分明是夫妻礼!我与他三拜都完了,好你个徒弟,尽知道欺负我。 仙子起身,娇躯颤抖,直直看着秦川,剑都握不稳,终是咬牙道,“你给我下山去,我不要再见到你” “啊师傅,别!” 不等秦川说罢,她便一掌推出了秦川,又一掌拍下一块岩石,堵在了洞口,秦川尴尬一笑,没想到师傅姐姐还知道啊,她不是没下过昆仑山吗?谁教她的!不对,仙子姐姐只是说在昆仑巅待了十六年,没说她从未在山下待过啊!秦川哭笑不得,想我聪明一世,也会失算,惭愧啊惭愧。 下山,这时候下山恐怕一辈子都别想仙子理会我了。秦川在石门外喊道:“师傅姐姐,我只是开个玩笑,活跃活跃气氛,妳出来呐,天寒地冻的,徒儿受不了哇” 石门内古井无波,仙子没有言一语,秦川也看不到她的脸色,不知该如何。 “哦,那我下山了,师傅妳保重,十年后我再来看妳种的桃花”秦川故作落寞地道,迈步下山。 石门外寂静无声,良久,仙子睁开了眼睛,轻斥道,“我让你走你便真的走,木头,要走,也得等伤好了” 又是过了许久,石门外依然悄然无声。仙子不禁心里一凉,“他真的下山去了?” 她推开石头,却见到一个贼子,倚在石门上,正看着她坏笑。看着他便来气,怎么会有这样的徒儿,不知礼仪,连师傅都敢戏弄。 “师傅姐姐,我错啦”秦川道,一脸腼腆之色。这时候,约莫她的气还没消,少惹一点为好。 “你要是再敢这般无礼,我便赶你下山”沈湘女淡淡道。 秦川连连点头,“不了”,说罢,便冻昏了过去! 仙子煎了一壶茶,秦川看也不看,便倒了出来,却看见一只一尺长蜈蚣,吓得他一个哆嗦。 “你的伤迟迟不好,我替你煎的药茶”仙子弹琴道,秦川掀开壶嘴,只见里面还有一些草药,当然,他是认不到的。 逼出一些水,苦着脸问道:“师傅我可不可以不喝”,他虽然知道药茶和他那里的药酒差不多,但看到这壶里的东西,还真是下不了口。 仙子不说话,头也不抬,像是没听到他的话,秦川皱着眉,呱哒一声全喝了。 “明日还有”仙子道,秦川一个趔趄,还有! 第二章 倾国倾城 十日后 “桃树不浇水怎么能长大”秦川振振有词,左手插腰,右手提着一桶水,直接洒在桃树枝上。 仙子斜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接过他手中的水,轻舀了一瓢,浇在桃枝上。 突然,她手一顿,看到了桶里的倒影,轻撩一缕秀发,黯然自语道:“我是不是老了” 才说罢,却见到头上多了一朵桃花,插在青发里,便听到徒儿的嬉笑,令她脸一红。 “咦?这个少女是谁” 仙子噗嗤一笑,看着水里那朵桃花,叹道:“你别说这些了,我早已过了年少” 难得见到仙嗔笑,竟然是如此的惊艳,看到他都醉了。 “桃花树,桃花枝,年年岁岁看桃花,今兮不负妳,人比桃花艳” 秦川轻吟道,惹的师傅将桃花摘下,放在水桶里,任其漂流。偏偏在水里也还插在头上。 徒儿笑道:“师傅,这桃花黏上妳了” 师傅淡淡一笑,你就那么想做我徒儿?她取过一把木头梳,说道:“我门派有规矩,拜师便要替师傅梳头。虽然你是男子,规矩也不许乱,呐,替我梳了这头,再磕上几个响头,我就是你师父了!” 秦川接过头梳,嘿嘿一笑,原来仙子姐姐门派中里是没有男弟子的啊!那我岂不是第一个,啧啧。这个规矩好,我喜欢。不过,磕头?罢了,她都救了我一命,磕几个头又算什么? 想着,秦川挽起她的青丝,滑如玉,一把一把的梳着,发丝杂着淡淡的桃花香。 “你怎么这般傻谁要做你师父了”沈湘女轻轻道,秦川没有听见。 看着水里略有些迷茫的人儿,虽在看水,心却不与眼同行。秦川暗叹一句,仙子姐姐的心思,真的难猜透。 “师傅,有句话叫做俯首作揖谢师恩,妳救了我,我是不是要谢恩”行完拜师礼后,秦川道。 仙子摇头,“不必了,你先出去吧” 啊?出去,才拜了师就让我出去,秦川翻了翻白眼,“我拒绝!” 沈湘女轻瞥他一眼,笑道:“我替你炼药,你不许偷看,午时再回来” 秦川哼了一声,煎个药还不让人看,他不情愿的走了出去。立身在悬崖,恰逢三月,一眼望去,又看到了山下那片桃花林,落英缤纷,如同仙境。 反正待着也无聊,徒弟心头一动,拎着一个大布袋便下山去采桃花了。 不知这人又去做些什么,山洞里,仙子轻弹箜篌,像是有诉不清的幽怨。 她没有说过她的来历,秦川虽然叫她师傅,却也是不知道,只听她隐约道过一句在这已经十六年了。秦川也想弄明白她一人在这里十六年是为了什么,问她,她不愿意说。 山腰下,桃花满林纷飞如雨,这一片桃林,约莫一亩三分,种的皆是桃树。 秦川刚欲踏足,却见一个黑裙女子,背对着他,倩影婀娜,撑着伞,看花飞花谢。 “算了,妳看妳的桃花雨,我采我的粉桃花”秦川自语,正要动手,却听到那女子咯咯一笑,暮然转身,“谁让你采的桃花,沈湘女么?” 秦川顿住了手,一看那人,便呆了! 本以为天下间无人容颜可以媲美仙子姐姐,却不料这里还有一个——妖! 丹凤眼,秋水眉,肤色如雪,若说仙子姐姐颜可祸仙,此女也是艳绝天下,可以乱人间。 与师傅不同,她一凝眸,便是妩媚。秦川不是一个矜持的人,刹那热血上涌,龙王昂首。 “美女,妳别这么诱惑,我怕我把持不住”秦川尴尬一笑。 那女子轻眨眼,笑道,“若你把持不住,还想做些什么” “洞房!”秦川下意识道,那狐妖女子一怔,显然也是没料到秦川那么直白,秦川打了个哈哈。突然间,感觉脖子一凉,再看时,一把秋水剑便搭在了自己脖子上,龙王瞬间就焉了。 “我妳,美女姐姐,有事好商量,别动不动就拔剑”秦川抖了抖脸皮,比仙子还要皮薄?在她面前还真个不敢造次了。拔剑拔剑,就知道拔剑,说好的古代女子纤弱盈盈呢?我看到的怎么是一个比一个可怕!秦川无语问苍天 那女子一笑,“我的话你还没回答呢,谁让你采桃花?是她么?” 秦川碰了碰剑,却发现完全移不开,惹得黑裙女子朝他看来,不禁干笑一声。 “她是谁?” “沈湘女!” 秦川大喜,“妳认识我师傅!” “你师傅”狐妖喃喃自语,神情有些恍惚,她也会收徒弟?或许一个人厌倦了罢。连自己走这天下都厌了,更何况她一人独立寂寥的昆仑。岁月呐,多年不回来,这桃树都长那么大了。 趁她恍惚间,秦川急忙退后了几步,待狐妖再看时,秦川已在数米之外。她轻笑一句,默默地放下了剑。 “你叫什么?”她问道。 秦川摇了摇头,“妳方才想杀我,我拒绝回答妳,妳若想知道,便告诉我妳是谁” 狐妖咯咯一笑,这天下间哪个男子见到自己不是献殷勤,与我这样说话,他也是第一个。 “我叫顾倾城”狐妖绕有兴致打量着他,想看看她收了个什么徒弟,还是个男子。 顾倾城,秦川笑了笑,还真当的起这个名字,“艳若桃花,倾国倾城” “我叫秦川” 顾倾城看了看桃林,笑道,“她还好么?” “仙子姐姐,我也看不透她,你与她是什么关系” 顾倾城看向秦川,娇笑一声。 “仇人!” 啥!秦川脚步向后移了移,这狐妖一看就是杀人不眨眼,怎么就和师傅是仇人呢?完蛋了,师傅姐姐救我!秦川哭丧着脸,谁知道这妖女会如何待自己。 顾倾城轻笑一声,把伞收起,转身离去,嘴角却流出了一缕血丝,纵然只是一瞬,秦川还是看了个清楚。 “妳受伤了?”秦川道,这女子口中虽然说是仇人,我看未必,顶多只是有点小恩怨罢了,况且,她也不像是要杀我。能救则救吧,谁让我秦川哥哥看得花落看不得花折。 “不用你管!”顾倾城冷然道。 秦川笑了笑,轻轻吟道,“有句话叫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顾倾城脚步顿了顿,随后凄凉一笑,“世间都言我为妖女,我要谁怜!”或许是动了真气,顾倾城咳出一口鲜血,染在黑裙上,显得无比凄艳。 为什么觉得这人比师傅还要难理解?秦川笑了笑,不等她回应,一把撩开她的衣袖,只见玉手上,挂着一道长刀疤,尚且在滴血,无比显目! “妳做什么,我杀了妳!”顾倾城怒道,就要拔剑。 秦川无言了,“又要拔剑?杀吧杀吧,我死了无所谓,反倒是妳这伤,若是留了一道疤,那就不美了” 顾倾城沉默不语,看他取出一瓶药粉,抹在伤口上,有些酥麻与痒。 在顾倾城手上恋恋不舍的摸了两把,方才放开,拍了拍胸脯,傲然道:“我以九华第一神医的名誉向你保证,绝不留疤” 顾倾城凝眸轻眨,这人好是脸皮厚诶,哼了一声,“这药都是我配的,我会不知道” 秦川瞥了一眼,这药是妳配的?别逗我了。 见她不信,顾倾城也懒得解释,说道:“我走了,我种的桃树,你不许摘!” 说罢,便看到她‘飞’走了,黑发飘舞,看的秦川都痴了。 嗯?妳种的桃树?我哪知道妳种的哪些桃树,秦川打了个哈哈,刚欲动手,一把剑就插了下来。 “美女姐姐妳还不走,舍不得我呢”秦川笑道,顾倾城不理会他,“前半亩桃树是我种的,不许你摘” 秦川懒得理会,当着她的面摘了一朵,顾倾城刚要发作,秦川便把桃花插在了她青丝里,嘿嘿一笑,“这才是倾国倾城” 顾倾城眨了眨眸子,随后咯咯一笑,罢了罢了,随你吧,这一次,她真的走了,不回一次头。 秦川哈哈一笑,看了看时辰,待到了山上差不多是午时了,随意捞了一袋子桃花便上山去了。 见徒弟许久不归,沈湘女出了山洞,遥望山腰,却看不到他的身影。 “我一转身,你也不见了”她落寞一笑,此刻的她,脸色有些苍白。 “师——傅!” 突然,仙子抬头,那贼子一甩布袋,便是满天的桃花随风飘落,砸着雪花,纷飞而下! “我找不到妳要的桃花衣,便只能下一场桃花雪,妳若喜欢,每年我都下给妳看”秦川自语道。 沈湘女一笑倾国,她伸出手,接过一片桃花,上面还有一点桃木芽。 “贼子,我为你跳支舞吧”沈湘女喃喃自语,旋即将桃花放开,在茫茫大雪之中,唱了一曲乐府。 “经年难晓林,不负桃花意,待到君离我下山去,再回首,笑对相思情” 白衣染雪人似仙,青丝化银发,玉指夹桃花,人间上之曲,天听。 “师傅我喜”秦川大喝,风吹散了他的声音,待桃花雨落,仙子也走了,秦川只好进了山洞。 “这是药”仙子道,神色平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第三章 今兮不负妳 第三章今兮不负妳 “若有一日,我不在你身旁,你要懂得照顾自己”沈湘女轻语,徒儿吃的药都险些喷出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她要走? “这天下那么大,我不留你在昆仑山。若有朝一日,你名扬天下,红颜在侧,记得有一个姓沈的女子,我就知足了” “妳要赶我走?”秦川放下药,突然道,沈湘女一怔,旋即摇了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而是”话至一半,却又咽下去了,她也不知道,改如何与他说。 只是秦川怎能不明白她的意思,我不走,那就是她要走了。他微微一笑,也不作声,心中一叹,她要走,我哪里留的住! 双方都无言了,秦川找了根木头,用火烤成碳,再以匕首消尖,最后几笔就在纸上画了一个人儿,赫然便是沈湘女弹琴的模样。 一日无事,他又下山去了,桃花依旧,顾倾城却不在了,轮到他,沐浴桃花雨。 “我给你缝了一件衣裳,你试试?”仙子握着衣布,低着头不敢去看徒儿。秦川一笑,他知道仙子终究是要走了。 “你不要那便算了”她轻声道,转身就走,秦川扯住了她的衣角。 “师傅,我喜欢”秦川叹道,“穿” 接过衣服时碰到了她的手,仙子将手缩了回去,衣裳就落着了地。 “何苦呢”秦川落寞地道。 沈湘女心里一揪。 七日后 昆仑巅,秦川眉头微皱,看了看山脚下那群人影,目的直指山洞。 “师傅,那些人是谁?”秦川问道,沈湘女不语,望着他的面庞,收了你这徒儿,我一生无憾。他的伤也好了,罢了罢了,此去别了茫茫人海,一世不见也无妨!只是我若不再了,怕你受欺负。 “妳是不是要走了?”秦川沉声道,仙子凄然一笑,走了啊。终究是到了,十六年,弹指一挥间,偏偏最后一年你来扰我,叫我怎奈何? 见沈湘女的神情,秦川便知晓了一切,瞥了一眼师傅,轻笑一声,便转身下了昆仑! “你便连最后一日都不肯陪我么?”仙子低眉轻语,面色凄凉。只是再抬首,秦川义无反顾的走了,头也不回!决然至极! “他便真的这么绝情?是我骗了他”仙子抓过箜篌,走到崖边,默默的弹了起来,看着那消失在大雪之中的背影,她心仿若被针扎了一般的痛! “川儿” 脸上湿了,不知是水是泪 半日后,山洞外走来数十人,单膝跪地,恭敬地道:“门主,我们接妳来了,回圣地吧” 沈湘女梳着头,看着倒影里鬓角的桃花,痴痴一笑。 “再等三日!” 她遥望山下桃林,希冀看到有人会回来,可明知道无人会回顾,她惨然一笑,咳出一口血。 “川儿,你回来” “客官,你要些什么” 一家客栈,店小二看着这个青年,秦川一笑,“一壶桃花酒”,秦川道。 昆仑客栈,秦川默默念道,客栈里人很少,稀稀疏疏几尊人影。 “客官,这是上好的桃花酒,称作三杯醉,你试试?” 醉?秦川哈哈一笑,你怎知晓我要买醉?若我不是要喝醉呢? “客官,看你一脸相思之色,要酒不是醉又是为了什么”小二笑了笑。 我相思之色?秦川又不禁好笑了,我相思谁呢?不过是师傅要走,我先离去罢了,免得到时候不舍别离。 罢了,来一壶便来一壶,正所谓一醉解千愁,待我醒来,她也走了。 小二上了酒便退下了,看着桃花酒,秦川晃了晃酒杯,将它一饮而尽。 相思人,桃花酒,一人独饮酒醉!“你师傅要走了吧” 人未到,声先至。是她! 顾倾城坐在他面前,揭去了面纱,倒下一碗酒,喝了个精光。秦川噗嗤一笑,妳一个女子也喝酒。 “美女姐姐,师傅门派能收男子么?”秦川问道,顾倾城摇了摇头。 “玉珏仙坊立门千年,从不收男子” “沈湘女六岁入仙坊,十年后因为种种因果来到了昆仑山,那一年我陪她种下了桃树。也是那一年,她名扬天下,我遭众人唾弃算了,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顾倾城轻笑道,却流下两行清泪,和着酒一同咽下。 秦川夺过她手中的酒,笑道,“美女姐姐,昔日的事就让它去吧” 铮! 突然,顾倾城一把剑架在了他脖子上,“酒给我!” 秦川无言以对,只好把酒给了她,她看了秦川一眼,自知失态,也不介意,把剑潇洒插在一旁,有些揾怒。 “年年喝这酒,偏偏不醉”顾倾城道,不知怎的,看着她雨带梨花,莫名有种心痛。这便是沦落人,她无家,我也是。本来还有个师傅,现在师傅也要走了,天下之大,敢问何处是家。 突然,顾倾城瞥了楼下刚来的妖艳男子,轻笑一声,略带些不屑,“他便是来接你师傅的,名叫莫天行” 秦川满头雾水,不是说玉珏仙坊不收男弟子吗?怎么又多了个莫天行?不过他要来接师傅,想着就不爽! 顾倾城朝客栈里移了一步,那莫天行一抬头,只看到秦川,与他对视,秦川神色很是不善。 “走了,先去接湘儿”莫天行自语。 “你今日不去看你师傅,怕是日后再也没机会了,确定不去?”顾倾城笑道,脸上又换回了初见时那幅魅惑天下的样子。 “为什么!” “那门派主修断情忘情,或许今日过后,她便再也认不得你秦川” 秦川沉默良久,还是摇了摇头,不认得便不认得,我知道她是我师傅就好了。 “天下男子最薄情”顾倾城冷笑。 秦川白了她一眼,我薄情,我哪里薄了情? “你知道她不愿意再看到你?若不是她以血喂你,你早就死了”顾倾城越发的冷漠了。 秦川一震,血喂我?是那些药!秦川大骂自己混蛋,留下酒钱就向昆仑山上赶去。时日无多,只求再看她一眼。 顾倾城摇了摇头,便离去了。 “美女姐姐,能不能帮我个忙”秦川喊道,顾倾城回眸一笑,看的秦川都痴了。 “去帮我找两件红衣纱” 昆仑山上,石洞前 一个男子走到了石门前,一掌轻推,便推开了门,但看见仙子时,却是一震。 只见仙子白衣染血,受了重伤,莫天行急忙上前,道:“谁伤的!” 仙子不语,这天下谁伤的了她? 莫天行一把抓住沈湘女的手腕,却被甩开了,她冷笑一声,“你想做甚” 莫天行低着头,眼里闪过一丝寒芒,“今日妳不走也得走” 沈湘女轻笑一声,扫了他一眼,旋即向洞外呵斥一声,“退下!” 门外几人方才踏入山洞一二步,听得门主发话,便只好退了出去。只有一个莫天行,脸色阴沉,“这山上是不是有其他人” 仙子闭上了眼睛,闷哼一声,咳出一口血,莫天行不顾她的反对,抢过她的手腕,撩起她衣袖,仙子一下竟未挣脱! “沈湘女,妳也会动情呐!”莫天行倒退了两把,神色悲愤,看着她手上那道刀痕,仰天大笑。 仙子沉默不语,眼睑轻颤,紧咬红唇,终究是被知道了,我是不是很龌蹉?如今功力大散,拦不住莫天行,贼子你切莫回来。 “是谁?我杀了他”莫天行冷喝道。 “你敢!咳咳” 莫天行大笑,三年前我来这找妳,说娶妳为妻,妳是什么反应?之后回去听的你师尊说妳已有人待嫁,那人远在都城,可这又是几回的事,难不成他还从都城过来了吗? “你走不走!”沈湘女道,扔出一块金牌,摔在莫天行的脚下,莫天行神色一变,虽然不愿,但还是走了,“我再等妳一日,让妳师傅定夺”,他愤然挥手,出了山洞。 师傅,仙子苦笑,如今还有脸面去见师傅吗?只是真的回去了,是不是还能再见他一面? 仙子凄然一笑,他是我徒儿啊! “师傅!”突然,仙子娇躯一颤,连那莫天行也顿住了脚步,阴沉地道。 “湘儿妳这是乱你娘!”秦川大骂。 “找死!” 仙子看着秦川,握紧了粉拳,嘴唇都咬破了。 “师傅,妳受伤了”秦川心痛道,并不理会莫天行。 仙子摇了摇头,“你走!” “走的了么?”莫天行回首,眉头却是一皱,原来是他。那日他喝桃花酒,便是寻醉,走便走了,又回来找死。 秦川眼睛一花,便看到一把大剑刺了过来,仙子弹出一块石头,“莫天行你别伤他!”,或许是动了真气,仙子嘴角又溢出出一缕血迹。 “哈哈哈哈,清高如仙的沈湘女都会坠落凡尘,那书生哪点比我强!”莫天行大笑,近乎疯狂! 青梅竹马,却比不过一个相识一月的徒儿,他怎么受得了! 倾尽了繁华,却得不到她一笑,我莫天行哪点不如人! “除了能打,你什么都不是”秦川说道,旋即看向仙子,柔眸一笑,“纵死又何妨,今兮不负妳” “嘿嘿,哈哈哈哈,你给我去死吧!”莫天行大笑,几步下便抓住了秦川,奋力一甩,将他扔下了悬崖! “别不要!”仙子凄啸,伸出手却抓不住,眼中泪珠滚滚。我本就等不到他,如今徒儿你也去了。她凄笑一声,恨天太残忍。 “湘湘儿”莫天行苦笑一声,怕是她终此生都不见自己了,不过,那又如何。她失去了功力,我便先取得她的人! “你们下山去”他淡淡对那些下人道,下人领了个诺,便走了。 “禽兽!” “禽兽便禽兽,今日我只要妳的人”莫天行道,褪去了衣衫 又是悬崖,老天你作死!秦川怒道。 “咯咯”突然,秦川感觉自己身体一轻,再睁开眼只见一张艳绝天下的脸,对自己妩媚一笑。 顾倾城一只手握着插入岩石的剑,一只手拉着秦川,就这么挂在悬崖峭壁,长发飘飘,当真是风华绝代! “妳不怕死么?”秦川大怒。 顾倾城先是一怔,旋即小脸一红,咯咯一笑:“小女子虽然被逐出师门,但不比你那仙子姐姐差,姐姐带你飞” 说罢,只见顾倾城轻点一脚,腾空而跃。 “真的飞了”,看着自己飞在两山之间,悬崖在脚下,这一辈子最刺激的事莫过于此。 顾倾城轻笑一声,旋即眼中浮现一缕寒芒:“待会我杀了那人!” 待秦川在上悬崖时,莫天行已经解开了仙子衣带,秦川怒道:“别碰我师傅” 莫天行回首,神色却永远凝固了。 那是一张艳可倾国的脸,一剑斩出,莫天行血溅长空! “师傅,你这是何苦呢?”秦川叹道,看她手腕上那几道疤痕。 沈湘女伸出玉指替徒儿擦去了嘴边血迹,喃喃一笑,“我是你师傅”,秦川心中悲啸,恨欲狂! “妳啊!”顾倾城叹道,从怀里取出两件红衣纱,扔给了秦川,便出去了,二女终究没有说一句话。 秦川将红衣披上仙子身上,她青丝已乱,他便再替她梳了一回头。 水中人儿,红衣似火,艳若桃花,一笑倾国。 “既然,终究是要走一人,那好,我走!”秦川起身离去,仙子笑着流泪,一念断了情 曾经做过你师傅我已知足,不求再多,自此陌路殊途,不再相见! 第四章 玉城关 山下,秦川回首再看了一眼昆仑山,早已看不见山顶了,虽有些不舍,却无可奈何。 罢了罢了,古代的天下,他也想去看看,找了根棍子,挑上包裹,咋的一看,大有流浪天下那么回事。 想我秦某玉树临风,到头来沦落到这种地步,惭愧啊惭愧。 他不停留,直走了三日,一座城池终是出现在了眼前,再前行一段距离,只见一条河流淌,天气炎热,他便脱光衣服下了水,洗了个澡。 “嗯?这里怎么有个小妞”突然,他抬起头,与那个丫鬟对视,眨了眨眼睛。 以他的脸皮自然不害臊,到是那丫头,脸羞红无比,惊叫一声便跑了,惹得秦川哈哈一笑。 这只是个小插曲,秦川换上仙子替他缝的衣裳,便来到了城门口。 玉城关! 青苔石墙上,刻写着三个模糊的小篆,笔劲雄浑,却被风雨侵蚀了,城墙岁月古老,想来是有好几百年历史了。 城门下,商人过往,四个黄衣甲胄兵士肃立,挨个盘查过路人马。 若是常人,是不许过关的,当然,商人除外,还有一点,胡人绝不许跨界!两国基本是无解了,毕竟双方敌视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这也情有可原。 “过去,下一个!” “你这包袱里放的是什么?” “回兵大爷,是小的的行李”百姓戴着一个布帽子,恭敬地道,将士挥了挥手,让他过去了,旋即指了指秦川。 “你,过来”一个将士喝道,秦川瞥了他一眼,心里着实不爽,本不愿过去的,不过看了看将士手中闪烁着寒芒的刀,唯有老老实实的过去了。 古时人命比草贱,若是被当做奸细斩了,莫说柳江镇了,长京城都去不了,这就亏大了! “是我九华的儿郎,头发怎么那么短”将士点了点头,有些好奇。 “前几日没事想出个家”秦川随口说道,懒得去解释,头发已不算短了,但较之古人,还是差了许多。 听的他的话,城门内一些女子却有些好笑,不过见秦川看了过来,小脸一红,就将头低下了。 他一席长布衫短头发的造型,虽然大异不同,偏偏也是俊俏。 “呵,秦爷我玉树临风,走到哪不吸引人”秦川骚骚一笑。 “出家?小伙子年不过二十就想着去做和尚,这江南名妓,艳冠都城,几繁华,你便想着出家?”将士摇了摇头,一副看白痴的模样。 秦川嘿嘿笑了笑,连连称是,想这兵士也是可怜,没准数十年不近女色了吧。 “走吧走吧!小小年纪莫想着出家”将士摆手,放他入城,走时还不忘提醒一句。 当他迈入城中央时,却不由得皱了皱眉目。听的那才子吟诗作对,还不时耍一耍风流,取悦女子,他真的有点怀疑是身处边疆还是来到了京杭。 再看了看满城客栈,秦川轻笑了声,连守国边塞都是这样,那到了皇都之地,书气是要几盛?若九华就是这副景象,也算亡了一半。 “国之将亡啊”秦川叹道,不过,这关我什么鸟事,他有些好笑。自己来这九华王朝,也只是为了她,什么国家大事,罢了罢了,听着就头痛。吐了一口口水,拔下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中,正要离去。 “兄台留步”一声呼唤传来,秦川回头,看了一眼来人,见是一个白衣公子,还算俊俏。 “在下楚之,敢问兄台名讳”楚之拱手道。 “秦相玉”秦川笑道,打量这人,气宇轩昂,与那些才子大有不同,应该不是一个十分的书呆子。 “秦兄,方才听你所言,国之将亡,楚某不才,还请解惑”出于礼,楚之一直拱着手。 “那些礼节免了罢,我做不惯,也看不惯”秦川道,楚之点了点头。 秦川一手指了指城墙,道:“这是哪?” “玉城关”楚之一本正经的道。 秦川哑然,我岂会不知道这是玉城关? “九华边塞”楚之干笑一声,显然是知道了秦川所指的意思,是自己愚见了。 秦川讥讽道:“一国之边疆,乃镇匈奴,平外患,守家国,不过你且看今日之城,折花摘柳,舞文弄墨,好风流。试问江南自古繁华之地,是不是直把人熏醉” 楚之干笑一声,也不说话,听秦川道来。 “不是我贬低文书,重文轻武,则外患也!若羌胡铁骑南下,玉城关守又守不住,城池一座座沦陷,到了没城池可以沦陷,铁骑长驱直入,直捣长京,到了那时,悔之晚矣”秦川风轻云淡,楚之并无意外,只是轻轻一叹,显然他也知道。这确实是一个坏消息,待到强胡打到腹地,国就要亡了,哪里还有书让你读? “江山易改啊”秦川叹道,楚之又不做声了,良久方才出语:“秦兄,那依你所见当如何” “我所见如何?我管它怎样!这江山又不随我姓秦,皇帝老儿都不管他的江山,我能做个甚!天下兴亡,关我鸟事”秦川不屑道,他的话,在楚之看来,有些大逆不道了。 他如此说话,便不怕被杀头吗?楚之摇了摇头:“秦兄你虽然放荡,但这种话对我说就行了,对他人千万住口” 秦川干笑一声,点了点头,缓缓吟道,“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城关” 楚之心中一震,想不到这秦川才华也是横溢,怪不得看不起那些自诩风流的才子。 “人不可貌相” 秦川满脸黑线,老子只是比你黑了一点,长得也是玉树临风,到了你嘴里怎么就变的不可貌相! “只是读书千年流传,皇上也难改啊”楚之道。 秦川摆了摆手,也懒得说了。昔日古中国为了防胡人,也是费了好大的力。秦到明,几代人马血拼胡人,棘手的紧。 “秦兄,你所吟那首诗,似不全,不知我可一饱耳福”楚之笑道,秦川无语,还要一饱耳福?死不悔改。 他也懒得去背诗了,随口道,“纯粹兴致之作,哪有什么上阕下阕” 楚之轻轻一笑,“那秦兄倒是更惊人了,随口一言,便堪称神作” 秦川哈哈一笑,神作,我只是读了些唐诗三百首罢了,不过这马屁他也爱听,当下轻轻吟道。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楚之拍了拍手,暗暗琢磨,这秦相玉看透了天下大势,不简单,这种人物,可以引入朝廷,对我九华也是一大助力。 “而今天下,北有羌胡来犯,南有蛮夷作乱,九华确实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楚之话还未说完,秦川就打断了他。 犯乱?你九华土地肥沃,都城京杭自古繁华,谁看了不眼红?反观胡人与蛮夷,或守着那一片草原,或屈居于瘠薄之地,自然不服你坐享繁华又没兵力,不打你打谁? “所言是弱肉强食,你自个去体会”秦川不屑道,转身就走。 “秦兄,你之才华,可愿意去做官?子曰”秦川一语惊醒梦中人,楚之见他要走,急忙劝道。 只是楚之还未说完,秦川便摇了摇头“秦某不才,做不了官” 他虽然没做过官,却也知晓,官场那地方,乱的可以和战场都能一拼,勾心斗角,再说他自由惯了,也懒得受约束。 楚之再问了一些国事,秦川只是摇首,他不愿牵扯太多。 之后秦川告辞。楚之略有些思索,看着远去的背影,有些痞气,却不输文采。 “亡城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秦川悠悠道,消逝在了楚之眼中。 “秦相玉”,他缓缓道,再看时,已没了秦川的身影。 “要追查此人吗?”突然,一个青年走出来,说道。 楚之摇了摇头,“不必,九华人若有几个他这等才华与远见之人,也不至于国家动乱。重文轻武,外患,重武轻文,内忧,一国始终难以太平,他终究不是朝中人,难解朝中事呐”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他轻笑道,“这人作诗也是逆天” 楚之身畔,那青年哼了一声,不服气道,“我也不弱于他” “你争名利,他却丝毫不在乎,偏是这一点,你就输了”楚之摇了摇头,那青年自知语失,一声干笑,就混了过去,倒也洒脱。 一株柳树下,秦川坐在青石上,眼前是一张木板,上面放着半头猪。 屠户切下两斤肉,给了一个将士,旋即看向青石上的青年,道:“啥?你要马,我这里只有猪,要不你割二两去” 秦川翻翻白眼,我要猪肉做什么,我又不是吃,虽然好久没吃过肉了。 “我要活马,是赶路用” 此地离京城十万八千里,若是要走,腿走到断都走不到,就算走到了,怕是明年也早就过了时候。 “赶路?你要去哪”屠户坐在另一块青石。 秦川淡淡一笑,双目柔情,有些不舍:“去京城” “京城是有点远”屠户自语。 废话,不远我会赶马? “嗯?公子是京城中人?”屠户大骇,恭敬地道,连称呼都改了。 秦川不由觉得好笑,“京城中人?我一世漂泊,连个家都没有,还谈什么京城,那和我没关系” 屠户闻言,点了点头,又换上了看小厮的目光,秦川倒也不在乎。疆城兵荒马乱,若是身在长京,谁愿意来?便是招兵,也不会从都城开始。 “小兄弟,你也知道,这是边塞,有马也是战马,怎么会借你赶路”屠户皱眉道。 秦川叹了一声,胡人作战,多是以骑兵为主,九华本就人多马少,哪里还有多余的马,给他赶路? 难道真的要走路?秦川苦笑,不是不愿意走,而是赶不到。 玉城关离长京城远到无疆,便是赶马,都要数月,更何况是行路呢?天亡我也啊,秦川苦笑。 “也不是没法子”屠户说道,指了指城外,“九华与胡人征战,资源都已匮乏,双方签订契约,五年内不战,国主自然应允下来。三日后班师回朝” 秦川眸子一亮,真是天助我也!胡人为什么要退兵,这他倒是有点兴趣,这不像他们的性子啊。不过他也不顾了,当下也只有随军逐流至长京城了。 屠户笑了笑,“我说退兵回朝,你又不是将士,如何随军” “您有办法吧”秦川笑道。 “有,偷马” 秦川无言 三日后,大漠昏黄,十万兵退,扬起尘烟,浩荡而下。马蹄声响,震动城池。远处可见一杆旗,写着一个大字——齐!秦川看着十万雄兵,暗自咋舌。顷刻之间,大兵已到了城池之下。 “开城!”,一声令下,城门缓缓开启。 大军入进,一望无垠。领头的却是一个白袍小将。 秦川笑了,他没想到那白跑小将竟然是个女孩儿,约莫十七岁。瞟着大眼,一副好奇的样子,哪有什么领帅的威风。 “一个小丫头,别和我说这是领帅”秦川笑道,这个年纪,在他意识中,只是一个高中生,再怎么披战袍,也只是个丫头片子。 “恭迎齐将军”守城关的一个将士头头单膝跪地,身后十余个黄甲胄兵士亦如此。 街道两行百姓恭迎。 齐将军随意摆了摆手,“起来吧,把马迁到草料场,喂饱了马儿,我们就回家咯” “这要真的是将军我撞死”秦川自语,事实也是如此,这只是一个小女孩,真正的大将军还在后方,以防胡人兵变。 一将成,万骨枯。都是些老狐狸了,鬼知道会耍些什么把戏。 “小兄弟,你混入军中罢,若是偷马被抓,下场会有些凄凉”就当秦川搓搓手,准备去草料场偷马时,屠户拉住了他,手中还有一套兵甲胄。 “我偷的”屠户道,毫不脸红。 “秦兄弟,后会有期” 秦川哈哈一笑,接过甲胄,便混入了军中。 “大哥我千里随军去也” “哎,装个屠户真累”屠户扯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青年的脸,“楚兄,事已成,我们回京吧” 楚之一笑,点了点头。 “他去京城寻妻,来日或许可以再相见。只是他连圣上都敢骂,怕是会惹出什么风雨”青年笑道,对秦川如此无法五天之人,也是有点兴趣。 第五章 军中那点事 多日后,待秦川千里至苏杭,再遇到了楚之,也是感慨亏得今日遇到的是楚之,当然这是后话,我们暂且不提。 本来是有十万兵士的,丫头将军却只带着五千人马,剩下的还留在玉城关。 通过消息,秦川了解到了一些事。 将军名叫齐楠柯,是老将军齐楚的二女儿,至于那大女儿是谁,秦川也就不得而知了。 将士大多都征战了数十载,一直守在边疆,多年未归,此去回乡,或许已是物是人非。 军内,秦川看着稀疏草丛旁的帐营,有些无奈,帐篷多是多,只是他去哪一个啊,都是些有主的,我这半年难道要睡露天吗? 一支将旗飘摇,秦川看到了那个丫头将军,不由得一笑,齐楠柯在地上逗着小蚂蚁,哪有一点将军的样子。不过自己既然是混进来的,还是低调一些为好,便把头一低,准备走开。 “喂,那个小兵”突然,齐楠柯叫道,指了指秦川,后者不禁翻了翻白眼,无奈的抬头瞥了一眼齐将军,道:“做什么” “为什么你的头发那么短”齐楠柯好奇道,打量着这个小兵,在她印象中,男子都是要盘发的,他却不然,连扎都扎不起。 “前两天没事想出家玩一玩,便剃了头发” “胡说”齐楠柯自然不相信他的胡言乱语,这人一副无赖小人的样子,哪像是要出家的。 “胡胡说便胡说吧,小丫头你叫我做什么” 嗯齐楠柯嗅了嗅小鼻子,还没有一个兵士敢对自己这般说话呢,我是将军! “你叫什么名字” “秦相玉”秦川道。 “你与谁同营帐” 秦川无语了,他哪有什么人同营帐,这下倒好,不会刚来便被拆穿了吧。 “嘿嘿,说不出来了吧”齐楠柯骄傲道。 “黄英!” 秦川白了她一眼,五千兵士,妳要是全都认识我秦相玉倒过来念!小样,连妳这关都过不了,真当我十六年书败读么? “回将军,他和我同帐篷”一个兵士道,长相不会输给楚之,甚至比秦川还要好看几分,只是皮肤有点黑。 “你是谁?” “我叫黄英” 秦川瞪大了眼睛,还真有这个人! 齐将军挥了挥小手,也懒得理会了。 “去给我盛碗粥来” 秦川无言,搞了半天原来是叫我盛粥啊,日。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秦川只得乖乖的去了。再者,走了那么久的路,他也饿了。 时已至晌午,是该开餐了。 秦川应了声诺,随着人马去取餐了。 只是一口锅,架在木架上,煮着一白碗粥,这是小丫头特殊的待遇。将士却是吃些白薯,和着清水,这便是一餐,只是将士们都已习惯了。秦川不禁摇了摇头,身于乱世,他们守一国安宁,至少要吃好,待遇却如此薄凉。照这样,还有多少愿意当兵。 “大胆!”见秦川盛粥,有将士轻叱道,“粥是给将军的,谁敢动!” 征战数年,或多或少都有些杀气,冰冷的长戈放着寒芒,秦川心里一凉,旋即瞥了一眼将士。 “我是给那小妞将军盛的”秦川道,之后潇洒一转身,在将士满脸狐疑之下取走了那唯一一碗白粥,给了齐楠柯。 “哦,我们当兵的能有白薯已是不错啦,九华征战胡人,离京杭太远,粮草又不是你说送便送,大米早已不多,过几日就只能挖挖野菜了,连白薯都没了”齐楠柯小口洺着粥,嘴角还有一滴汁水,听到秦川抱怨,以大眼瞟着这个小兵,哼道。 秦川冷笑一声,“将军,妳不知道将与兵同待么?” 将与兵同待?齐楠柯摇了摇头,自古以来将军的待遇便是好过兵。 秦川不禁竖了一个中指,我会不知道将军的待遇比兵好,算了,妳也是女孩儿,喝点粥补补身体也好。秦川咬下一大口白薯,痞里痞气的走了。 “无赖的小兵”齐楠柯道说,秦川回首,看着那个小女孩。 “将军,拿去下粥”他将手中的另一条白薯扔了过去,齐楠柯接过,想还给他,毕竟将士们本就不够吃。只是再看时,已不见了秦相玉。 “黄英”,秦川看到一个人坐在帐篷前,拎着酒灌,不时喝上两口,也不和其他将士说话,正是黄英。 那青年灿烂一笑:“我叫胡秋” 胡秋,秦川点了点头,随便乱说一个人名,军中便有这个人,他也不信。既然如此,为什么胡秋要帮自己。 “我有些好奇,你混入军中是为了什么”胡秋道,喝了一口浊酒,瞥了一眼这个短发青年。 胡秋都知道他是混进来的,秦川也懒得去掩盖了,“我要去京城” 胡秋稍加思索,便点了点头,若是秦川别无它意,只是为了去长京,不碍到大军便也无所谓。他倒是好奇秦川去京城做什么,但秦川不说,他也愿问。 “军营帐篷,也唯有我这里有位置了,你若不嫌弃,便住下吧”胡秋回首,从地上拔起一支黝黑的乌枪,抛了过去,秦川接过,一个不小心,枪就跌落在了地上。 他不禁咋舌,乌枪很沉重,约莫三十斤,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 这小子是不是吃了春药,啧啧,秦川感慨到。 胡秋一皱眉,看着秦相玉不时摇头又不时点头的样子,有些想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事。 “你这人,锋芒毕露,遭人妒,学些武艺也好保身”胡秋说道,随意拿过一杆长矛,便要教他。 秦川哈哈一笑,将枪还给了他,学武,对不起,我对它兴趣缺缺,不如花点时间琢磨琢磨房中术。 也是过了习武的年龄,不学也罢了!胡秋沉默不语。 “对了,这九华的历史是怎样的,此朝前还有几个王朝”秦川问道。 胡秋略有些怪异看了他一眼,九华之人不知九华之史,这人倒也是个奇葩。若不是肯定秦川不是胡人,他都要将他归为胡人的卧底了。 “九华太祖赵乙清,灭了秦朝,便有了这个王朝”胡秋道。 秦川正等着下文,胡秋却说没了,秦川差点一口喷出口水,略有些无言。 历史有些交叉,但大显不同,九华已有千年历史,在此朝前,便是秦朝,秦朝也是始皇,修了长城,有蒙恬逐胡人,只是却不只是秦二世,而是秦十九世,传朝一千多年。 不过,反观一国灭亡原因,都离不开大乱,末世皇朝,皇帝暴政,不理朝政,终日沉迷酒色,(这个我喜欢)民不聊生,天下大怨。 而此时,一个杀猪的,自姑苏城北而出,领兵造反,多已穷人为主,逐步横推天下,最后灭了秦朝!这个杀猪的,便是九华太祖赵乙清。听起来有些缥缈,其实不然,当时外部胡人破早已破界,秦朝实在是乱到不行,再加上内部又造反,百姓都咒大秦灭亡,赵乙清一挥杀猪刀,大喝一声:“天地不仁,皇朝不义,吾等当以举黄旗,反秦一个天翻覆!” 有人带头,自然就有人跟随,最后,一支由赵乙清所领的农民军,渐渐壮大,成了一支数有七十万的大军,推翻了秦朝!根据上古大禹做九州鼎,立国号为九华! 秦川暗暗惊叹,这太祖也是个人才,反正在他那段历史,百姓起义大多以失败告终。陈胜吴广算是成功了一半,只是后面还是败了,草根皇帝也只有朱元璋老大人了,刘备虽然是个卖草鞋的,但究其根本,还算个皇室。 九华初建十二年内,局部还是很乱的,边疆外胡人大犯,强攻九华;内部又还有人想要做皇帝,赵太祖是个屠户,很多人铁定不服他做皇上。最终九华大将齐楚逐胡人出长城,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反正他老人家在世那些年,胡人再也没有跨过界,就是齐楚死了三十年内,下面兵士依然强悍,胡人本想攻打,却反倒被攻破数城,只得屈居于草原。至于内部,赵乙清在胡人安分之后杀了横竖近千人,基本上都是陪他打江山的,最后一统九华,稳握王权! “逆天尚有活路,逆朕者绝亡!”昔日太祖的话依旧流传,他的子孙也充分的继承了这优良传统,逆皇帝者无活路,这本就是帝王风范。 “帝王路,一堆白骨,染血的江山!一世的悲凉”秦川闻言轻叹,一将成便是万古枯,更遑论一国立,身后就是万万骨枯,尸骨蚁叠成山。 谁要夺得天下,最后一定是孤寂的。就是开国大相柳三根,我不知道他爹怎么给他取名的最后也退隐,只剩赵乙清一人孤坐皇位,直到终老。 “说起来,齐将军一家都是大将,祖上更是了不得”秦川自语,只是当今将军齐林的儿子已经西游去了。当年征胡被抓,当做人质,以之威胁齐林,齐林悲叹之下,一箭射杀了齐虎,随后打破胡人。这一脉估计是要断了香火。 老年丧子,还是自己杀的,痛处不知几何,将士们也都知道齐老将军的心思。说实话,老将军也老了,如果他征战不动了,契约失期之后,谁来领兵抗胡?难道真的让他两个丫头带兵么?算了算了,这关我屁事,秦川笑了笑。 “九华皇帝膝下也无子”胡秋见他思索,便笑道。 皇帝也没儿子!哦哟,这江山是要易主了,没办法,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该换就换吧。反正不关我的事。 “胡秋,这将军的营帐在哪里”秦川道,有些事情想问问齐丫头,看她的样子,绝对知道自己是混进来的,至于为什么不接穿,他到是想问一问。 胡秋指了指一个地方,秦川便赶去了。 齐将军的帐篷终归还是有些不同的,秦川就是再笨,也看出来了那是一杆将旗。 他不是古人,什么请见都是想到了才请一回,今个儿有事,也懒得理会了,一扎头就闯了进去。 “小采,衣服哪来了么?”齐楠柯道,只是,秦川眼睛都直了,吞了吞口水,连她说了话都忘了。 入眼的是一只大木桶,齐楠柯正在洗澡,背对着他,洁白如玉的身躯,长发入水,隐约可见那个旺仔小馒头。 出于礼貌,胯下之物瞬间昂首,秦川大叫惭愧,正想偷偷退出去,却见齐楠柯一转身。 “小采啊!”齐楠柯大喊了出来,眼角连眼泪都出来了。 秦川舔了舔嘴,大将军的身体算是看光了,当下干笑两声,也不知如何是好。 “还不快走!”齐楠柯哭的心思都有了,秦川看她窝在木桶里,只露出一个头,面带梨花,想起古代女子注重贞洁,只好恋恋不舍的离去了。 “秦!相!玉!”齐楠柯咬牙切齿,不多时,一个女子便带着衣裳进来了。 “小姐,妳怎么了” “哦没没有,你先下去吧”齐楠柯红着脸道,小采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退下了。 半刻钟后,齐楠柯换上了女子装,走出帐营,直接询问秦相玉的下落,只是军内知道秦川的只有两人,一个是胡秋,一个是她。 “黄英!”齐楠柯大喝,胡秋初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在齐楠柯又喊了一遍后才知道是在叫他,一脸茫然地走了过去,道:“将军” 秦相玉脸皮虽然厚,也是老脸一红,他知道多半就是找自己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胡秋就来找他了,一脸淫笑,“你是不是对将军做了些什么” 秦川抽了抽嘴,我想是那样的人吗?齐楠柯虽然是将军,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丫头,对她没性趣。 “将军,你找我”秦川看了两眼天,旋即若无其事的道,齐楠柯愤愤的瞪了他一眼。 “登徒子!” 登徒子?秦川不禁一笑,“将军,妳多虑了” 齐楠柯脸色一红,小脸憋的通红,硬是说不出什么脏话来。也对,身为大将的千金,连皇上都疼爱她,自小养尊处优,哪里会骂人。 “无耻!” 我无耻,我骄傲。秦川哈哈一笑,千金就是千金,骂人听起来都这么舒服,以他的脸皮,这种话自然不在话下。要是在他那个年代,恐怕早就是一巴掌扇了过来,还和你废话。 不过他的笑落在齐楠柯眼里,完全就换了一个意味,本以为这人就是有些无赖,现在完全是清一色流氓,气的她都想拔剑斩了他。 “将军,刚才那只是意外”秦川刚开口,齐楠柯眼睛里就起了水雾,终究是忍不住,拔出剑就砍了过去,只是剑太沉,她也端不动。 “我叫你污我清白,我叫你污我清白”她略带哭腔道。 秦川那个头大,一把拿开她手中的剑扔了,“将军,我刚刚什么也没看到,若此话有假,便天打雷劈,日后不得好死” 不就看了两眼身子嘛,亏大了,找个时间让你看回来不就好了,还得我咒自己。 “真的吗?”齐楠柯止住了泪,看他发誓如此的狠,莫非真的没有看到? “那是自然,难道你想让我看到点什么不成”秦川大咧咧说道,让将军方才消下去的气瞬间又上来了。 秦川打了个哈哈,不等齐楠柯说话,就先溜了回去。 “看什么看?”秦川心虚的道,胡秋不语,只是淫笑,惹的秦川火大,一脚踹了过去,只是胡秋的手段,轻轻一移,他便踹了个空。 齐楠柯这件事,秦川自然不会多言,他还真怕消息走漏那不知名的齐老将军杀人灭口,于是,这件事就成了秦川一人的事。 这下也好,齐楠柯肯定懒得见自己了,这也合了他的本意,安安静静到京城就好了再安静地走就好了。 第六章 穷山而水出刁民,敢劫兵 齐将军不理秦川了,秦川倒也落得自在。他本就是混入军中去京城的,到了目的地,便不在军中了。至于齐楠柯明明知道他是混进来的又不说破,其中必有蹊跷,但她不说,秦川也不问了。 大军前行,所过之处并非万民欢呼,只是做着他们自己的事。这点与电视里演的不一样啊,秦川笑道。本以为还可以向电视里那样百姓站两旁,高呼将士凯旋归来,他也好满足满足虚荣心。谁料到,根本没人理他。甚至,还有更为甚的! “黄英,秦相玉,马荣昌前去探路!”本以为小妞不理会自己了,今日却下了这么一个命令。 秦川撇了撇嘴,“如此公报私仇,我也是醉了”,对那丫头着实无言,又无可奈何,谁让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胡秋看着秦川,面色狐疑,这人到底对将军那将军做了些什么,让她这么记恨?记恨也就罢了,为什么偏偏每次都扯到我?我又哪里错了!他有些不满瞥了秦川一眼,略带怨念。秦川抬头望天,装作无事。 “我负了她!”秦川大大咧咧,实在是扛不住胡秋的目光,后者摆了摆手,哪会听他胡言。一个浑水摸鱼进军的人,与将军能有什么瓜葛。 “北荒城一带,穷山恶水,难免会发生些什么事”胡秋对一行人说道。 秦川与胡秋一行数十人走在大军前方,说是探路,在马容昌等人看来,其实无非只是先行一步罢了。 蛮土再乱,也没有几人敢对兵将动手。 穷山恶水出刁民,秦川却深知这个道理,万一走出几个大汉劫持怎么办? “小秦你多虑了”马大叔道,“这刁民胆子再大,难不成还敢劫持我们不成?” 做兵将的,被土匪给抓了,那乐子就大了,定会名扬各大客栈,传为民间快谈。 话说那一日秦相玉被抓,胡秋嗷嚎,秦川摇了摇头,轻轻一笑,仿佛见到了说书人唾沫飞扬,桌下听众哈哈大笑的模样。 “大叔,这可不一定,我们只有十几人,谁知道你是兵将,就算知道,他们也未必不敢劫你”秦川笑道,马荣昌不以为然,嘴中还哼道,“穷山恶水出刁民,还敢劫兵?” 众人大笑。 “呔!那几人,留下!” 突然,传出一声大喝,马大叔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还真有土匪敢劫兵!秦川朝他得意一笑,说了敢便敢,你还不信!看那几十个土匪,虽然是想象中的大汉,但也彪悍。 黝黑的皮肤,手持木棒,眼睛炯炯有神,不去当兵太可惜了。 “穷山恶水,不是他们的错,莫吓到他们”秦川道,旋即踏出一步,道:“各位大哥,小子秦相玉” 只是他还未说完,一个男子便不耐的摆了摆手,砸着许些四川口音的话便喝打断了他的话。 “秦什么相玉,留下三百两,放你等过去,否则,就痛打一顿!” “大胆,连九华兵士都敢劫!” 土匪瞥了他一眼,哈哈一笑,“九华兵士,关我乡野蛮民什么事,皇帝老狗不管我们生活,我们只好做些勾当,你是兵士又怎样?我偏要劫你,你能奈我何!” 胡秋拍了拍秦川的肩膀,以示安慰,“有些时候,先兵后礼更有效果,我们不杀他,但教育一顿也是可以的” 秦川看了看那些刁民,跃跃欲试,轻笑一声,看来是如此,为什么硬是要找打呢? “交不交钱!”土匪头领皱眉道,胡秋与兵士哈哈一笑,啥也不说,抽出刀剑。 “你来抢一个试试?” 将士们塞外杀敌数十载,战意泠然,睥睨土匪。怎料到土匪也不是善茬,当下就冲了过来。 只是敌我实力悬殊,更何况胡秋一人就能打十人,一炷香的时间,那些土匪便被按在了地上。 “我便要杀你,你能奈我何?”秦川看向土匪头头,轻蔑一笑。 土匪头头瞪了他一眼,想反抗又不能,被胡秋按的死死的。 “哼,要杀要刮随便!” 秦川摇了摇头,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让那土匪心中升起不详预感。 “你你要做什么” “啧啧”秦川看了看手里的纸包,听了土匪的话嘿嘿一笑,“别不知福,这是江浙一带最有名的春药,号称观音也醉倒,此之神药,用一包便少一包” 听他这么说,土匪脸色都变了。“哇哈哈哈”兵士们神色怪异,忍不住笑意,真不知道这秦相玉哪来的好东西,日后逛青楼来一包,那销魂蚀骨光想着就热血沸腾! 秦川哑然,看着这些兵士,暗叹一句每一个好东西,不过,我喜欢! “你你你别乱来!”那土匪道。 秦川哈哈一笑,“我不乱来,你告诉我这北荒城有多少土匪” “做梦!”土匪冷笑道。 秦川也不介意,淫笑三声,“胡秋,你去”他故意停顿,吓得土匪头头汗都流了下来,“你招还是不招?” “要杀要剐随意,你给个痛快的死法”土匪无语问苍天。 “好,胡秋,你去抓只猎狗来!” 噗!兵士们再也忍不住笑意,真不知这秦相玉脑子里装着些什么,想出这种歪门邪道。这也太损了吧,不过,我喜欢!兵士想道。 “我宁死不吃!” 土匪还是有些血性的嘛,秦川大笑道,旋即不屑看了土匪一眼,“你吃?想太多!我是喂那公狗吃,狗发情时要寻洞,你还有两个”,秦川瞥了瞥土匪的屁股,插腰淫笑,“我判你以春药之刑,你招还是不招!” “我、招!” 土匪们还是屈服在了淫威之下,一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吞了秦川,却还是如实道来。秦川点满意地了点头,这就对了嘛,硬是要我自己恶心一遍自己。胡秋无奈摇摇头,对秦川无言以对,只觉得这人太黑了。 春药之刑,嘿嘿,好一个春药之刑,虽然不雅,但效果逆天。 “此地名北荒,位处四川,本就山高地远,土地贫瘠,平日里连饭都吃不上,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劫些过路商人。见你们只有十几人,便下了心思” “至于土匪,我们北荒从来没有土匪!只怪生活的确艰苦,皇帝又不管我们,为了生存,才出此下策” 秦川闻言冷笑一声,“不是土匪?笑话!你们劫持的商人,大多也只是做事的小工,你劫了货物,他们怎么办?为一己私欲而祸害他人,这不是土匪又是什么!” 刘三等人沉默不语,秦川轻蔑一笑,等他回复。 “我的孩子也病了,我没银两,怎么找郎中给他治病” 秦川不信,你不会劫持一个郎中吗? “兵爷,你多虑了,我若是劫一个郎中,他在药里下些手段,我那孩儿怎么办”土匪看出了秦川的心思,当下苦笑道。 旋即他看向身后的小土匪,道:“这事是我一手策划,与他们无关,放他们离去吧,我任你们处置” 秦川摇了摇头,那人一急,刚欲说话,就看见秦川摆了摆手,“走,带我去你家” “兵老爷,你?” “我学过几次医术,看看能帮你孩子看看与否” 土匪先是一怔,旋即大喜,连声道谢。胡秋看了秦川一眼,微微摇头。 “无妨,我一人去便是了,你先回军吧,我一会儿赶来”秦川一笑,与土匪一同回了村寨。 将营内,齐楠柯闻言,不禁有些微怒,这秦相玉还有没有一点把我放在眼里?若是那土匪真个动手杀了你,我怎么与楚哥哥交代? “我们去看看”她一挥小手,对胡秋道。 话分两头,秦川随土匪来到了破旧村寨,村里的人都很好奇,伸长脖子,看着这个布衣青年。 “小兄弟,这边请” 秦川听不惯兵爷,刘三便改了称呼。 一栋小木屋,便是土匪头头刘三的家,推进门,秦川便看到一个八九岁模样的少年躺在床上,面色苍白。 挥了挥手,让多余的人退出去。他走至病榻前,观之一二。 “无大事,你去抓一些消热的药”秦川道,取出一张十两银票。 刘三神色激动,都险些跪了下来,秦川笑了笑,“快点去吧,我时间不多,还得回军呢” 刘土匪应了一声,立即跑了出去,只一刻钟,便拿着三味药回来了。 “这些药,一日吃三回,大概几天就好了”秦川道,不再停留,起身离去。 “敢问公子大名!”刘三道。 “我叫秦川” “收税!收税!”只是方才出门,就看到几个官兵斥问乡民,见秦川出来,一个带小帽的捕快喝到,“那小子,收税十两” 第七章 谁敢动他 秦川一怔,看着那些捕快,再想想刘三等人劫匪,稍加思索,便猜了个大概。 “秦公子,你先进来”刘三道,秦川看着他一笑,“这便是你们打劫我的原因吧!” 刘三点了点头,带着歉意。秦川一挥手,给了那捕快一个白眼,收税,我收你妹夫! 以他的奸商性子,谁能收他税?更何况他本就不是住在这北荒城。 “这一年,要多少银两?”他问捕快,捕快眉头神色自若,“这与你无关,只交就行了” 真他妈嚣张,秦川吐了吐口水,“既然不关我鸟事,那我便不交了” “大胆刁民!”听他这么说,三五个捕快全部望了过来,神色不善,百姓交的税越多,他们入手的脏银也就越多,一个不交,若是引的他人也不交,这还了得? 说着,几人便朝刘三家门口走了过来,面带冷笑。 “公子!”刘三将秦川挡在了身后,秦川不禁一笑,这土匪倒也不错,我银子也没白花。 他拍了拍刘三肩膀,看向捕快,冷笑一声:“交十两便有九两落入你们口袋,还要我交税,我交你娘了个阴部!” 捕快几时听过这样的话,指着他骂刁民。 “你说我们是刁民,我就刁给你看!刘三,叫人来,把这些捕快揍一顿,一巴掌一两银子,我看他刁也不刁!” 刘三闻言,大笑一声,想了想这些年被欺压,心中确实恼怒,只是不敢做声罢了。 山高地远,刁民要有刁民样,反了官府又何妨? 不用刘三喊话,就已经有人端着木棒过来了,足足三十有余,围着五个捕快,就像逗小鸡一样。 “大胆刁民!想想造反呐!”捕快道,都快哭出来了,今日想弄点银子花花,不料碰上个带头敢造反的。他们虽然是捕快,但大多都是没实力的,看着三十个大汉,尿都快吓出来了。 秦川拎着木棒,走到前边,笑道:“捕快大哥,你还要银子么?” 捕快怒火攻心,常日都是他们点着百姓斥道,你交不交银子,如今却到了这种地步。 “若我官府人到了,你们全都去做天牢!”他嘴硬道,秦川懒得烦,直接一棒子下去! “懒得听你啰嗦” 有人开头,自然有人跟风,刘三大喝一声,抓起一个捕快就是一通乱打。 捕快满地哀嚎,刘三便越是愤怒,平日里怎么对乡亲百姓的?原来只会狐假虎威罢了。 “知府来了,知府来了!”不知谁大喊到,众人都住了手,退后十米,只留下到五个捕快鼻青脸肿,在地上哀嚎。 “一群蛮民还想造反不成!” 知府大喝,身后百十名捕快持刀个个不善,将地上的捕快踢到一旁,以尖锐的声音喝到:“谁干哒,谁干哒!” 秦川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人是太监么? “刁民,你笑什么!” “笑你像太监”秦川摇头笑道。 “我本来嗯?大胆!” 秦川哈哈大笑,这人还真的是个太监,当下也只有他笑的出来了。 “是你造的反?”那捕快道,秦川笑了点头,对刘三摇了摇头,不必顶罪,我一走,他们不能奈我何,你们则不同,还要居住在这。 “随我回衙门吧!来人,给我拿下!”知府道,几个捕快上前,只见刘三带人阻拦住了去路。 “铮!”捕快也不多说,一把刀横出,秦川笑了笑,“你们走吧,我去一趟衙门”,他望了望村外,胡秋这小子咋还不来?若是我真个被抓了,那就丢了半条命呐。 不知道用钱可以解决不,看着知府满脸油光,应该可行吧。 “大人,等等,我有一方法证明我是清白的”秦川连连摆手,知府轻蔑一瞥,“如何证明!” 秦川大怒,这分明就是要坑老子银子,要不是胡秋来晚了,我会理你?他愤愤自语,当然脸上还是挂着微笑,从袋子里摸出一百两银票,肉痛无比。一百两换半条命,值了! 官府赞赏的点了点头,“既然不是你做的,那就退下吧” 秦川刚呼了一口气,却听到知府道:“把那群刁民抓起来!” 我日!秦川咬了咬牙,知府看向他,会心一笑,想要我放人,再拿银子来! “知府,你过了”秦川寒声道,知府那张嘴脸,看着便恶心。今天也是倒大霉,撞上这么个贪官加奸商。 “本官如何过了,一百两”知府微微一笑,一脸茫然不解之色,惹秦川很想一个巴掌抽过去,那些捕快也是满脸笑意。 蛇鼠一窝,秦川暗中冷笑。难怪楚之说南蛮叛乱,为官不像官,有这样的官员,天下百姓能不怒?不造反那就有鬼了! “小兄弟,你走吧,别管我们了”村民道,不愿见到秦川难堪。 秦川不语,看着知府,火冒三丈,想我秦某人不读春秋只坑人,今天反被人坑,也是难得。 “好,一!百!两!”他一字一顿地道。 知府哈哈一笑:“本官说的是一百两放一人,你理解错了” 秦川怒极,不多说,一个巴掌扇了过去,比我还奸! “啪!” 清脆而响亮,全部寂静,这是何许人也?胆子这么大!不过打的好痛快。 知府肥肉抖了抖,随后大怒,“来人啊,把这人给本官压下去!” 几个捕快迅速上来,正要动手,只听得村口传来一声娇喝,“谁敢动他!” 呼,终于来了 看着齐丫头,秦川松了一口气,村民讶异的看着那个少女与黄甲胄兵,刘三瞪大了眼睛,看向秦川,他还真是九华兵士?先前本以为秦川只是开玩笑。 来了便好,刘三叹道,他都准备好造反了。 “妳是谁?要阻本官行事吗?”知府说道,神色阴沉。齐楠柯下马,理都不理他,走到秦川面前,险些打过去。 “将军,妳来啦!我想妳了”秦川干笑,一脸腼腆之色,齐楠柯哼了一声,不愿理他。 “妳想阻挡本官做事!”知府大怒道。 “做事?妳想做什么?”齐楠柯瞥了他一眼,微微蹙眉。秦川不由得好笑,为这知府可怜。 “你大胆知道我是谁么,嗯?”王有德斥道。 齐楠柯瞥了他一眼,扔出一块金令牌,知府一看,汗就流了下来,扑通跪在地上,道:“下官王有德参见大元帅” 大元帅!不仅是村民,就是捕快都震惊了,这小小丫头,竟是大元帅? “参见大元帅!” 出却兵士,全都跪了下来,冷汗都流了下来。 “起来吧,那知府,你叫什么?我好向皇帝伯伯说说摘了你那顶乌纱帽”齐楠柯笑道,王有德本都站起来了,问言又跪了下去。 “元帅不可啊,下官王有德定然不再鱼肉乡里,定要清廉公正” 王有德?切,秦川鄙视看了知府一眼,将军话都没说呢,你到是全招了,这官是怎么做的。 “你不鱼肉乡里,放屁!”刘三哼道,齐楠柯点了点眉头,道:“你把那些脏银先还给百姓,这知府帽子,待我回京向皇帝说说,能不能保住” 王有德唯唯诺诺跑了回去,只一刻,便有捕快拿着银子回来了,分回了百姓,他就要离去,秦川却悠悠道:“王大人” 王有德惊吓过度,差点昏过去,“你要干什么” 秦川气乐了,你坑了我银子就想走?真当我秦川哥是好人呐,一甩手,“我的银票,三百两” 王有德只好再取出三百两,秦川拿了过来,呵呵道:“一人三百两,三百两啊三百两” 王知府一口老血喷出,纯粹是被气的。又将那几个先来闹事的捕快打了一顿。 第八章 虐九华才子 本以为历经此事后,齐楠柯会对自己亲近一些,但显然,他多虑了。 也罢也罢,这样也好,秦川笑了笑。 数月随波逐流,离云南丽江古城不过几天路程了,秦川也有些疲惫,越过高山跨过河流,终于是要到了。 丽江,再闲聊时得知,是齐楠柯是姐姐与堂兄暂时把守,就是等候齐将军归来。 那个姐姐,他记得一个兵士说过,大丫头曾写诗赋,赛过了当年的状元郎,也算是惊动天下了,皇上特刺‘九华第一才女’称号。 只是这九华,好像也没人可以称得上九华第一才子,这是有点遗憾。 这九华第一才子,看来是得等俺去取了,九华男的没一个行事的,连一个小妞都比不过。 根据消息,齐宁川派了人在云南前处等候大军,如果没有意外,就应该在不远处。 果不其然,在接着走了十里地之后,便遇到了齐宁川派来接应的人,其中有一个白衣书生,手摇折扇,生的到是俊俏,不过是秦川看不惯的那种风流才子模样,但不管他事,他也懒得理会。 想那才子想来是认识齐楠柯的,一上来便直问她的下落,秦川到有些好笑,这么大的一个人儿在你面前,你都看不见,是瞎子么? “柯儿,数月不见,我思念之意若汪洋大海”才子口吐莲花,身旁的兵士都是汉子,听到这么肉麻的话,都是想揍人,有的甚至都在磨刀了! 噗!秦川正端着水囊,闻言,一口水便喷了出来,老子本以为自己够无耻了,遇到了这个家伙后,才知道天外有天,惭愧啊惭愧,是我秦某输了。 齐楠柯看了他一眼,依旧冷淡无比,秦川却是毫不在乎,毕竟二者只是一个过客,也就这几个月的相识而已。或许多年后,两人再相见,都认不出对方是谁。 “一个小兵,不足往心上去” 任语岑手摇折扇,说出的话让士兵们脸色一沉,却又有些无奈。 在这个文风严重的年代,兵士守家卫国,又遭人鄙夷,着实可笑。 秦川冷笑一声,道:“有一种东西,嘴巴里是吐不出象牙的” 气氛一下子僵了下来,任语岑读过书,当然知道秦川在骂他,冷冷看了他一眼,充满了不屑。 “算了,我不与你一般计较,柯儿” “任公子,我叫齐楠柯”齐楠柯皱了皱眉目,好像很不乐意与这任公子说话,这让秦川婉儿一笑。 他自然看的出,任语岑在追求齐丫头。以丫头的性子,对任才子不冷不热也是在意料之中。 “妳姐姐让我与妳同行”任语岑脸皮也是厚的至极,直接将齐楠柯的话过滤了。齐楠柯熟知了他,故此也就懒得多言了。爱弄则随他吧,我不理会就是了,碍于关系,她也不好对任公子大喝,只是觉得不舒服而已。 嗯?突然,她看到了正在一旁把玩野草的秦川,眼珠一转,便嘿嘿一笑。秦川在她眼里虽然是小人,但比起那些伪君子,也是强了许多。更何况,秦川心地本就不错。 “秦相玉,你随我来”齐楠柯说道,秦川若无其事,接着干自己的事。直到胡秋点了点他,他才反应过来,齐楠柯一皱眉,秦川大呼冤枉,他是真的没有听到,神游太虚正爽呢。 最后,齐楠柯带秦相玉到了一个牛旯旮,瞥了他一眼,哼道:“小人,你知道我很讨厌那个姓任的吧” 秦川一摊手,我看的出来。 “自以为自己才华横溢”齐楠柯说了一大堆话,秦川总算是明白了,不就让我去会会他嘛,直说便是了,绕那么大圈子做什么。 “你想让我去折辱他”秦川道。 “是会会他”齐楠柯摆了摆小手,纠正到。 “还不是一个意思,知道了”秦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齐楠柯无言以对,这个登徒子哪里来的优越感。 “任语岑虽然讨厌,但是广陵第一才子”齐楠柯还未说完,秦川就走了,懒得停留,什么广陵扬州,我是北大的! “这个小兵,去死吧!”齐楠柯气到,还从没有见过胆子这么大的兵士。 秦川回到了兵地,只见得胡秋举起一张弓,搭上一支箭,把靶子都射飞了!而其他几人,最多也只是射中靶子,秦川咧咧嘴,不禁感慨,这小子武艺超绝,怎么连一个士户的混不到。 “秦公子,将军叫你一去”,他正感慨,突然,一个小丫鬟来请秦川了,约莫十五岁。 公子!秦川一愣,天下哪有这么落魄的公子?旋即干笑了两声。 “将军说让我喊你秦公子”小采轻轻说道。 “小姑娘,将军还说了些什么”他嘿嘿一笑。 “哦,将军说,她忍不下去了,叫我把这个给你看”小丫头说罢,拿出一个黄皮信封,秦川拆开一看,是一张上等的纸,大略看了一看,便无语了。 大意是楚之说明了他秦相玉要借马去京城,所以到军中来。 秦川脑子一动,便猜了个大概。 “那屠户十成是装的”他自语道,不过这楚之和齐楠柯也认识,他老子应该也是官家的吧,想起那日楚之劝他去做官,他老爹官职应该不小。 算了,这关我吊事!不过我和他非亲非故,他为什么要帮我?难道应为那番随口乱说的天下大论? “秦公子,你走不走?”小丫头问道。 “咦,这天怎么那么蓝” “公子,别忽悠了,你去不去呀”小丫鬟道。 秦川打了个哈哈,将信封一甩:“不去!” “公子”不说还好,一说小丫头都急哭了,双眼微红,这让秦川大骇。 “不是小妹妹,我去就是了,妳哭啥?”秦川苦笑不得,听到他这话,小丫头才止住了泪。 之后,秦川随她去了齐楠柯营帐,小丫头在营帐前停下了,轻轻道:“小姐让你一人进去” 秦川点了点头,走了进去上次来也是这个帐篷吧,啧啧,那一眼春光。 “咳咳” 秦川随意扫了两眼,只见那任语岑在一旁,正襟危坐。看到秦川来了,将头一撇,以锦帕擦了擦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脏物。秦川大怒,脸皮抽了抽,又不好发作。 齐楠柯已经换上了女儿装,一席黄裙,头发披肩,杏眼薄唇。看这小妞如花似玉,也是个美人儿。只是那胸还有待发育,争取达到两位姐姐那种境界。 秦川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什么跪拜之礼,对不起,他压根就没那个意思,再说,对于这个丫头片子,他需要吗?帐营内多了一条板凳,想必是为他留下的,拉过就做了下来。 “你这小兵,还有没有一点为将者的规矩”任语岑微微皱眉。 秦川斜了他一眼,冷笑道:“将军不急急太监” 任语岑满脸通红,以折扇指着秦川:“你个野人,嘴里吐不出象牙” “任禽兽!昔日在姑苏园林内与那女子做苟且之事,面色销魂,嘿咻嘿咻,好快活,以为穿上衣裳我就认不出来了”秦川冷笑道,说的齐楠柯脸色通红,这人还真是个登徒子,这种事也敢编,不过看那任语岑的样子,真的好好笑哦。 “你你血口喷人,我分明是在广陵”任才子是个读书人,对自己的清誉还是很在乎,憋的满肚子气,指着秦川却又骂不出所以然来。 “哦,在广陵呐,真不知羞耻”秦川摇首叹息,悲愤无比,恨铁不成钢。 “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你这人连掩饰都不会,还谈什么三省吾身,快快回家耕田去,谋些出路,你转过头去,你那张脸我看着恶心”秦川挥了挥手。 任语岑瞪着眼睛,转也不是不转也不行,看秦川满脸笑意,最后缓下气来,轻轻喝道:“虎落平阳被犬欺!” 秦川冷笑一声,“鸡称凤凰还是鸡” “任语岑,秦相玉,你们都是才子,能不能来个文斗”齐楠柯无奈道。 任语岑刚想回言,秦川便笑道:“禽兽,听说你是广陵才子,我和你来个文赌吧” “我不是禽兽”任语岑大怒,却看到秦相玉与齐楠柯那笑意难以掩饰,愤愤瞪了秦川一眼。 这人口舌歹毒,我不与他争了,他默默想道。 “哈哈,你说不是禽兽便不是禽兽吧”秦川不加掩饰大笑。 “怎么赌!”任公子一甩衣袖,愤然道。 “你读过诗书,就以写诗为桩,我让你作题,若你输了,就先离去吧,别妨碍了军程”秦川说道,齐楠柯一咬牙,虽然楚之说秦川有些才华,但自己又没见过,那任语岑的诗文他是听过的,的确很不错。 “若你输了呢?”任语岑寒声问道。 秦川轻笑一声,“我输了我就离去” 任语岑摇头冷笑道,“你也想与我比肩,当你是谁了?” 秦川闻言,嘻嘻一笑,看了看齐楠柯,神色暧昧,“娘子!”,他轻轻说道,恰好让任语岑听到了。齐楠柯脸色发烧,虽然听不到,看他唇型也知道在说什么。 “休要胡言!”她轻斥道,落在任公子眼中,就是害羞的模样,愤然看了秦川一眼,恨不得吃了他。 “好!我、与、你、赌!”任语岑一拍手,咬牙切齿地道。 这人其实也不算坏,只是书读傻了而已,秦川笑了笑,让他出题。 “我身在九华,就以江山为题,任某不才,先赋诗词” 他左右走了几步,把折扇一合,吟道:“一曲江山半曲愁” 秦川点点头,这任语岑还真有些才华,方才几步就做了一首诗,广陵才子真有两把刷子。若是叫我去创诗,我铁定不行,但我十六年书也不是白读的。 “楠柯,给我笔墨纸”他说道,齐楠柯嗅了嗅鼻子,不情愿给他递过笔墨纸砚。 取过毛笔,刷刷刷在纸上写下几行字,歪歪扭扭的,旋即把笔一扔,道:“禽兽公子,我写好了,你来念吧” 任语岑接过纸张,先是随意一看,只是越看汗就流了下来,最后不禁叹道,“秦兄才华横溢,语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如矣” 秦川向齐楠柯得意一笑,后者哼了一声,不去看他。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馀莽莽。 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 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齐楠柯默默念了一遍,轻语道:“怎么感觉比姐姐写的都要好” 秦川轻蔑一笑,我的毛爷爷是什么人,岂是你们这种凡夫俗子可以比的。 “观你们才子所言之诗,尽为婉约,着实不然,江山如画,就当要豪迈” 任语岑拱手道:“小子受教了,只是有一事不解,那秦皇我知道,汉武与什么唐宗宋祖,成吉思汗是谁?” 秦川大汗,这才想起,这个世界只有秦与九华,不过写都写了,他也只好接下去了。 “这片天地间,九华只是其中国家”他开始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让齐楠柯与任才子惊叹秦川见识广大。不过接下来秦川就直接扯上了汉武帝与唐太宗,他夸的天花乱坠,偏偏二人还听的入神。 “不知道秦兄是哪里人”,或许是惊叹于秦川的才华,任语岑对他客气了许多。 “荆楚大地”秦川道,这倒是不假,他本就是襄阳人,只是这里有没有湖北这个说法就不得而知了。 “荆楚自古多才俊,果然不假,我今日是见识了,只是秦兄之才,应该不是兵士吧”任语岑道,秦川发现,这任公子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只不过是思想问题罢了,毕竟,大多数人认为武将基本无才。 “我是兵士,谁言武将不能略有小才”秦川笑道,齐楠柯倒是惊讶的看了他一眼,时代已不同,这年代谁愿意说自己是武将,自贬身份。 “那个任公子,我问你,什么是防强胡的”看任语岑还有些鄙弃武,秦川不禁一笑。 秦川才华真正的折服了任语岑,所以对于他,任语岑还是不愿造次的。 “边疆长城关” “那长城又是以什么建造?” “泥石啊” “你错了!”秦川摇了摇头,“边塞将士之血肉,筑成了万里长城,一将在而天下安,胡人不敢犯。皇帝老朋友也是瞎了,难道连这点也看不出来” 任语岑大骇,这人什么来历,与皇上称作朋友,看来惹不得。 唯有齐楠柯撇了撇嘴,秦相玉想说些什么,她自然知道,只是一下子说漏了半张嘴。 “秦兄所言极是,所言极是,按照吩咐,我先离去了,只是还请秦兄替我照顾柯儿”任语岑不再停留,风火的离去了。 只是秦川不知道,三日后,这首沁园春,惊动京杭,诸多才子奉为神作,纷纷模仿,一时刻,竟出现了洛阳纸贵的局面。 “这玉湘琴是谁人?”不禁有人皱眉。 金陵,玄武湖畔,杨柳依依,楚之读着沁园春,开怀一笑。 “江山如此多娇,好一个如此多娇,范屠户,你做的出来否” 楚之身畔,青年瞥了他一眼,“屠户你还喊上瘾了,不过这诗,确实不错” “岂止不错,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此等诗词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你这登徒子,原来还真的是读过书的”齐楠柯道,秦川打了个哈哈,那是,突然,他问起了楚之的事。 “楚哥哥我不认识楚之”齐楠柯不想说,秦川竖了一个中指,后面觉得有些不妥,便把大拇指与无名指都伸开了。 “楚哥哥啧啧”秦川笑意浓浓,齐将军憋的满脸通红,哼了一声,不去理会秦川。 “好吧,将军,我听闻听说你还个姐姐,不知芳龄几何,可否有意中人” “有!” “无妨,我不介意一女御二夫”秦川淡淡一笑。 “无耻小兵!”齐楠柯脸色羞红,下一刻,秦川就被轰出了帐营。 第九章 变故 帐营外,秦川哈哈一笑,歪了歪兵帽,没一丝正经。 “我秦某人不读春秋,只看黄” 他哼着小曲,离开了帐营。经此一遭,齐楠柯又不理会秦川了,他自然不在乎,依然自在。 回到营帐,胡秋望着他,欲言又止。秦川瞥了他一眼,懒得理会。 随波逐流,已到了七月。 “报!将军,前面五十里路便是云南丽江城”探子报道,齐楠柯点了点头,挥挥手:“传令下去,休整一日,明日抵达丽江,再探” “遵令!” 大伙闻言,下了马埋锅造饭,秦川拎过一壶酒,递给了胡秋。 这是昔日过关时买的,也就剩下这三两壶了,大多数都是胡秋喝的,酒很浑,他喝不惯。 “不到丽江前,别与将军在一起”胡秋突然说道。 “哦”秦川随意应了声,也不知听没听进去。胡秋见他这幅模样,也不再多言了,一口气喝了半壶酒。 “你还喝不醉的,这酒花了我不少银子,省着点”秦川心痛道,胡秋一笑,哪里理会他,只一口,就把剩下的全灌完了。还给秦川一个空瓶,秦川瞥了他一眼,将酒壶扔了出去。 “你知不知道明月镇在哪?”秦川道,胡秋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日后再寻她去吧。 夜深,明月高挂,篝火星星燎,兵士大多都去睡了,秦川一人独自坐在青石上,喝着酒,看着月亮。 来到这个世界三个月了,家里人还好么?好在还有个弟弟,不然父母那边他真不知道怎么放下心。 呵——秦川摇头一笑,既然回不去了,就不再想了,越想只会越悲伤。 “问天下何处是家”他轻轻吟道,九华虽大,却没有一处容得下我。 帐篷内,胡秋取过一块布,擦拭着长刀,秦川是哪里人,他一直好奇。他说是荆楚大地,可九华荆楚,又怎会不知道开国国主是谁? 胡秋淡淡一笑,摇了摇头,忽然,一支箭戳破帐布插在桌子上。 秦川在外,一曲琴音传来,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在弹琴。他想看将营,但被树木遮住了,唯有些许火光,朦朦胧胧,飘忽不定。 琴音很清脆,容易让人入睡,秦川遥望西北,良久一叹,想到了一些人与事。 他本就无事,便走了过去,接着月光,只见齐楠柯女儿装,素手弹弦。 “我还说是那个神仙在弹琴,原来是将军”秦川嘻哈说道。 “花言巧语,以后不许这样说了,我不爱听”齐楠柯道,头也不抬。 不爱听?鬼信!秦川翻了翻白眼,笑意还挂在嘴边呢。不过他自然不会和一个丫头一般见识,打了个哈哈,就混了过去。 齐楠柯停住玉指,扬起小脸,细细打量着这个小兵,三个月来,皮肤到是黄了许多,但眼底那种猥琐的神情,依旧如初。生的也是俊俏,只是那么无赖,偏偏还是个少有才华的无赖。 “美女,我虽然放荡,但你也不用这么色眯眯的看着我吧,我已经名草有主了”秦川眨了眨眼睛,害得齐楠柯小脸一红。 我这是怎么了,她也有点好笑,自己遇到了他,好像整个人都乱了,不行,一定要把他赶走! “将军,妳教我弹琴吧”秦川突然道,有些黯然,仙子姐姐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有,那只狐狸精,到了所谓的柳江么? 想不到这人也有黯然的时候,不知怎的,也让人心疼。 “好吧,只要你不是太笨,本小姐可以教你”齐楠柯随意摆了摆手,之后把琴让给了秦川。 “右指捏琴弦,左手抚琴” 咚 齐楠柯震撼的看着这个人,是在敲鼓还是在弹琴啊,怎么会这么笨! 秦川尴尬一笑,“初学,初学” 弹了一会儿,帐营内就传出了怒啸,“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 齐楠柯掩嘴轻笑,秦川喝道,“再吵,我还弹它个到天明”,将士便不再多言了。 “你如果到了京城,持这块令牌,去齐府找我,如果你不来,我便再也不理会你了”齐楠柯给了他一张青铜令,上面刻了一个‘齐’字。 将军令留着日后或许有些用处,至于那齐府,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拜访的机会,毕竟,他也不是久居都城。 “登徒子,陪我走走吗?”齐楠柯道,这个要求秦川自然同意了。 “楚哥哥说你去找你师傅,等到了云南,我给你一匹马,你先去京城吧!不然碍了你的时间” 秦川无言,他的时间还早着呢,不过小妞也是一番好意,他只能一笑而过。 就算真的去了京城,他也得找个地方住下来。 又得为人生考虑了,秦川叹道,来到这个世界,本以为可以无忧无虑的过完一生,没想到老天就给了他当头一棒。 “你不愿意吗”齐楠柯笑道,秦川点了点什么。 “将军,我去都城,也只为了明年九月,过了时候,我还会离去的” 齐楠柯低下头,捋了捋秀发,之后轻轻一笑:“那好吧,本小姐允许你随大军入京,只是,你师傅是谁?” 我师傅,秦川笑了,将军也爱八卦呐,只是我说了,妳也不信。 “我师傅呢,倾国倾城,一笑可以祸仙” “吹牛”果然,齐楠柯不负秦川所望,哼了哼小鼻子。后者仰天悲啸,为什么我说真话时就没有人信呢?算了,不和妳个丫头计较。爱信不信! 二人走在山旁,或说或笑。突然,山脚下亮起了十几根火把,隐约看到,那几人骑着马,正朝着这里来。 “应该是来找我们了”齐楠柯笑到,正要回去,秦川却拉住了他,定睛看了良久,倒吸一口凉气。 胡人的服饰,弯刀跨马,虎背熊腰,敌袭! 胡人怎么过的了界,不是被堵在玉城关外么?还是,这些胡人本就是在九华! “莫与在一起”,他突然想到了胡秋那句话,一下子全明白了。 这是要来做什么,看着这个小丫头,秦川苦笑一声,我的大小姐,妳到底是啥身份,藏着什么东西,让胡人废那么大力气来追妳。 杀应当不会是杀,但绝对有一点肯定,齐楠柯绝对会被带走。 不知为何,秦川隐约间感觉到了一股阴谋的气味。 “这是敌袭”秦川与她说了个清楚,只是那些人的目标,只是齐楠柯。 小丫头吐了吐舌头,秦川大怒,什么时候了妳还有这个闲情。 “楠柯,妳往山旁绕回去,我引开他们”秦川道。 “不要,你会死的”齐楠柯摇了摇头,不答应。 秦川大怒,却没时间解释了,那胡人都要杀过来了。 “在妳那齐府等我,我一到京城就去找妳。放心,我不会死天下能杀我秦川者,无一人耳” 齐楠柯硬是不同意,秦川着实无言,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抓过齐楠柯就是一个吻,“我污了妳清白,妳就是我的妻子了,现在给相公回去!” 齐楠柯看着秦川,眼泪便落了下来,抓过秦川的手,大口咬下,疼的他呲牙咧嘴。 “什么污了我清白,你要是敢死,我就我就嫁了!” 这算哪门子事,最后,齐楠柯被赶走了,五步一回头,只是走了十步,秦川就不见了。 “叫你别和将军在一起,你硬是不听,我不愿杀你的”胡秋叹道,抓过一只箭,张弓一箭射出,把秦川的帽子射飞了,钉在树上,吓得他一个哆嗦。 胡秋在树林里,静静的拉弓,对准了一个位置,一箭射穿了秦川的手臂! 秦川看着悬崖,若胡秋真的要杀他,或许那是最后的活路了。 “叫你不要与她走在一起,你偏不听,何苦呢?”胡秋来了,无奈的看着他。 看到齐楠柯不在,几个胡人都想回去追,胡秋拦住了他们,“不用去了,拿不回来了” “把你当成兄弟,我真是眼瞎了”秦川自嘲道。 胡秋冷漠看了他一眼:“我若不把你当朋友,那一箭就不是从你的肩膀穿过,而是头颅,相信我,我有那个能力” “你这人,坏了大局,我斩了你!”一个人冷声道,秦川一怔,这是九华人!曾就听过楚之说国家内部动荡,想来这人至少有点牵连。 不屑地吐了口唾沫,“以热爱祖国为荣,以危害祖国为耻,你这等畜牲,莫脏了我的眼!” 那黑衣人大笑一声,拔刀就砍向秦川,“不畜牲怎成大局,你可以去死了” 当——胡秋一刀劈飞了他手中的刀,摇了摇头。 “胡秋,你做什么!”黑衣人额头青筋暴露,显然是动了真怒。 胡秋不语,以胡人的话说了几句,一个大汉递过了手中的长枪。 秦川接了过来,胡秋下马,一刀划过,直接在秦川手上留下一道血痕,“莫要说我胡秋不会做人,我两次不杀你,算是还了你的情意,这悬崖下,若是水,则你活,生死由天!”胡秋一掌把他打下了悬崖! 看着山下大军压过来,胡秋以胡人的话说了几句,有胡人不服,胡秋将刀一横,便没人敢说话了。全都转身走了。 走过九华人身旁时,胡秋轻看了他一眼,“不畜牲怎能成大局,虽然不错,但我不喜欢,用你们汉人的话,告辞!” 黑衣人咬牙切齿,暮然转身,跨上马走了。 “待事成之日,定扫平匈奴!” “将军,这里有血!” 齐楠柯疯了一般都跑了过来,看了看血迹,又看了看悬崖,无声的哭了出来。 “下去找他!” “将军,下面是丽江水,没有船怎么寻人?” 齐楠柯痛哭,你说过不会死的,怎能骗我。 “他不会死的,他说了要去都城找我,他不会骗我” “前处可是楠柯表妹”丽江上游,几人划船下来。 “表哥,帮我找秦相玉!楠柯求你了”齐楠柯低泣,齐中仁拍了拍她的后背,道:“丽江水军听令,寻找秦相玉” 只是找了七日,也只是发现了甲胄,还有一道破口子。齐楠柯闻言,昏阕了过去。 大军上路了,由齐中仁带队,浩浩荡荡,直抵长京。 第十章 云南苗寨(1) 这里是丽江一条支流,溪水清澈见底。水的两畔,是悬崖峭壁,长满了青苔。 河中,几个苗族姑娘在嬉戏。 “云朵,看水!”几个姑娘笑道,朝一个丫头泼水,云朵一人,又招呼不过来,把手一挡,啊啊的抗议着。 “嘻嘻,谁理妳”紫木笑道,云朵嗅了嗅小琼鼻,把小脸一别。突然,他看到一个黑影从瀑布上被冲了下来,有些疑惑,便定睛看了一会儿。 “啊啊”云朵啊了两句,用手指比划比划,指了指河的上游。 “一个人昏在了河上游,我们去看看”紫木道。 所幸瀑布下的水深,不然他大秦川可就算交代了。 几个咪猜下了水,将那人拖上岸,见他眉清目秀,只是肩膀上那支箭与手上那道刀口,看着有些瘆人。 “华家郎,哼,最是薄情了,扔到上山喂狼”紫木哼了一声,对九华男子意见很大。 这九华王朝,以华家人为尊,余者皆蛮夷。况且华家男子花情,与苗女的重情截然不同,因此,又怎么对这华家郎生的起好感? 云朵看着水中的男子,摇了摇头,用手比划了比划,紫木似乎有些不愿意。 “云朵,妳还要救华家郎?我阿母说,华家郎比豺狼还可怕,吃了妳都不知道” 若是秦川听到这句话,不知道是什么感受,想我风神俊郎,在妳眼中就那么不堪? 云朵咬了咬嘴巴,看了紫木一眼,接着把脑袋一别,小嘴一倔,不去理她。 紫木轻笑了两声,见她如此模样,众人只好依了。 云朵生来不能说话,是个哑巴。但正因为如此,苗寨里的人才更疼她,不容她伤一点心。她生的也不错,至于咪哆,不论白苗红苗黑苗,还是五乡十四坞,都喜欢云朵。 “走,去叫些年轻力壮的咪哆,把这个华家郎抬到农谷阿爹那里去” 一行人离去了,紫木留了下来。 云朵把他湿漉漉的头发理了理,看着华家郎手上的伤口,不知为何,有些揪心。 柴刀砍的吗?她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不像是柴刀,像,她没有见过的刀。 “云朵哟,妳这丫头咋这么不懂事”紫木哼道,“华家郎尽知道骗苗女,阿母都说过不要理他们” 云朵抬头看着天,眨巴眨巴,不愿搭理,对于紫木说的那些,九华郎薄情寡义,她也是听过的。在苗女眼中,九华郎薄情,虚伪,尽知道说些好听的哄女子。自苗女们私下里都喊九华郎叫做九华狼,便可得知一二。 不多时,一伙咪哆带着三四根竹子就赶来了,问云朵抬到哪里去。云朵啊啊叫了两句,小手比呀比。 咪哆们点了点头,三两下将竹子拼成支架,放上一块木板,把秦川放在了上面,抬去了云朵家,哦,也就是农谷老爹家。 这花乡坞约莫三百户人,前后挨着大山,侧边有一条河流,曲径通幽处,绕着整个苗家坞楼。 七月,山花满林,好一副风景,却无人赏,偶尔采桑女唱两句山歌,醉人心魂。 苗人大多都是住竹木楼,九华人轻视苗族,弃之以鄙夷。又为官者不像官,压榨百姓,尤以苗人为重,这也是苗族咪猜咪哆仇视秦川的一个原因。 一炷香的时辰,总算是到了云朵家的木楼。只见一个老汉正在劈柴,左手端着柴刀,右手立起干柴,轻喝一声,一刀便劈断了干柴。 “农谷阿爹!”一群人大喊。 农谷停下柴刀,歪了歪破帽子,待看到竹架上的华家郎,也不砍柴了,一拍大腿,连忙跑过去。 “哎呀呀,快点来,云朵,去把屋子里的草药箱子端来,再打来一盆清水” 云朵应了一句,小跑进屋子,半刻后端着药箱出来了。 紫木一行人先走了,今日秦川事一来,定然是没法继续游玩了。 至于咪哆,看了看云朵,也离去了。 农谷老爹上前扯开秦川的衣裳,云朵小脸一红,别过头去,但想了想,他都昏过去了,我看他他也不知道,便又把头转了回来。 “云朵,这里妳看不得,走吧”农谷说道,云朵不同意,把头一别,气鼓鼓地不去看农谷,农谷干笑,只好由她了。 老爹割断了箭头,只留下半截,旋即把烂肉割掉,一刀一污血,纵然是昏迷,秦川的脸还是痛的扭曲了起来。 “布!”农谷老爹道,云朵一听,便又到了屋子里,翻了翻却没有找到一块干净的布。 苗家人生活本就不易,更和况碰到这个年代。找不到布,云朵便慌了起来,没有干净的布,不能包扎伤口。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轻轻一笑,到木盒子里拿了一块崭新的长布,有些不舍,那是她以后留着做嫁衣的。 “云朵,这布是” 云朵低眉,强做欢笑。老爹苦叹一声,不说话,把布条扯下两半,替秦川包扎了伤口。 华家郎呐,若是欺负了我女儿,我把你轰出苗寨。 一条染血的布,宛若嫁衣胜火。 三天之后 秦川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一片木屋顶,几根梁子架在空中。 他不禁一笑,又没死!我秦川的命也是够厚的,两世悬崖摔下,又两次未死。 左肩传来一阵疼痛,箭已被取了,缠着一条白布。闻了闻床上的凉被,有股淡淡的女子香,清馨无比。 “胡秋呐”他轻轻叹道,谁知再见已是生死相见。罢了罢了,我这一世,也许都见不到他了,管那么多作甚。只不过,那九华黑衣人,他到是想一刀剁了。外有羌胡,内有判军,这九华局势,的确险峻至极。 “呵呵,这关我屁事”他觉得好笑。 嘎吱—— 突然,门被推开,一个少女端着药进来了。 秦川看着她,云朵亦如此,二人相对视,竟一时无语凝噎。 良久,秦川才道:“谢谢!” “啊啊”云朵以小手比划了两下,见秦川听不懂,委屈地把头低下了,神色黯然了下来,默默地指了指药。 秦川大骇,“小姑娘,妳是叫我喝药吧,我喝”说罢,一把接过药,咕噜一声下去,却被呛到了。 云朵偷偷一笑,递过一个勺子,放在秦川碗里就跑出去了。 过了片刻,一个老者便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女孩,一个是紫木,一个是云朵。 “多谢老人家”秦川挠挠头,憋了半天,也只想到这一句话。 “华家郎,我是农谷,你的伤是我漂亮的女儿救的,她叫做云朵,全村的咪哆都喜欢她”农谷说道。 “啊啊”云朵红着脸,一把缩在老爹身后,小手扯着紫木的衣角,不停的点点点。 “哟,云朵看见阿哥也会害羞呐”紫木调侃道,惹的云朵低头不敢见人了。 秦川不禁一笑,继而又一叹,这丫头,不过十九岁罢,其心如纸,命又多舛。让人心疼。 “我叫秦川”他回应道。不过苗人叫不惯这个名字,便都以阿秦哥为名了。 “小秦咪哆,哦,就是小伙的意思,你的伤还没好,不要大动作。若愿意,让云朵陪妳走走花乡坞” 云朵再也忍不住,将把老爹推了出去,小脸红通通。旋即又对紫木画了两手,想让紫木也出去一会。 紫木有些不情愿,怕这华家郎欺负云朵,毕竟,打心底对秦川还是有些戒备的。云朵很直接,把头一别,嘴巴一翘,紫木无奈,就出去了。秦川看的无言,摇头轻笑。 “华家郎,云朵不能说话,你不许欺负她,不然全苗寨的人都不欢迎你”紫木走了两步,回头哼道,之后看着秦川伤口上那块布,张张嘴儿,想要说些什么,云朵却不让她说。 日,这小妞对我敌意很浓啊,我才刚醒来就给我一个下马威。不过,他自然不会和紫木计较,点了点头。 “云朵是仙子,谁忍心伤害她?”秦川说道,紫木不屑,鄙夷的看着华家郎,轻轻哼了一声。秦川感慨万千,我什么都没做吧,妳对我意见就那么大? “果然是只会说些好听的骗我们苗女”说罢,她便出去了,透过门缝偷看屋内阿秦哥的表现。 秦川愤然,气到这九华男子到底做了些什么?让这丫头那么痛恨。 “啊啊”云朵喊了两句,小手伸出一块菜团子,低着头,嘴角微微上扬。这是阿母做的菜团子,是家里最好的粮食,家人都舍不得吃,用来招待客人的,阿秦哥肯定是几天没吃东西了,她偷偷拿了一个出来。 只是越是举着菜团子,她的心就越颤粟。因为良久都不曾见到秦川有动静,时间仿若静止,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云朵一咬牙齿,眼泪就要流出来了。 屋外,若不是答应了云朵不进来,紫木都要骂这个华家郎了,最是薄情了!“云朵妳怎么就那么傻,华家郎瞧不起这个食物的”紫木用苗语哼道。 云朵摇了摇头,倔强地抬起头,看着秦川,又把手向前放了一些。 突然,秦川一笑,接过菜团子,道:“丫头,妳记住,我们只是为了自己和喜欢的人活着,不要在乎别人的想法,妳叫云朵,就要像天上的云朵自由自在,哦,妳就是天上的云朵,洁白又美丽” 云朵一怔,旋即笑了出来,露出两个小酒窝。秦川乘机掰了一团菜团子放入她嘴中,看的出来,她很想吃。旋即自己咬了一大口,又咽住了。云朵噗嗤一笑,送来一碗米酒。 秦川莫名,看她的模样,这米酒多半也是她偷拿的。 我只是一个过客啊,这妞不会要泡我吧,阿秦哥摸了摸鼻子,自恋地想到。 “哼,还算有点良知”紫木说道,旋即转身离去了。 “别欺负云朵!”她走前还不忘警告秦川。我像欺负女孩的人吗,话说还真是,除了那两位他无可奈何,其他人还真是被欺负的 第十一章 云南苗寨2 “啊啊”待秦川穿好衣裳,云朵有些脸红,递给秦川一块锦帕,上绣着一个秦字。 秦川黯然失神,那是仙子姐姐替他缝的。 “啊啊”云朵扯了扯他的衣服,他方才恢复如常。淡笑一声。 “云朵,这个妳要喜欢阿哥就送给妳了,反正我也用不到,哦,我以前的衣裳呢,里面还有件东西,送妳点小东西,当作礼物”秦川道,才说完,突然摇了摇头,从悬崖上坠下,想都不用木想,那玩意绝对报废了。 云朵应了一声,又将锦帕还给他,她知道秦川很在意这个锦帕,秦川就也不强求了。 接着,云朵送来了那件衣裳,“咦,这衣裳”秦川惊讶,原来破损的地方都以用白布缝好了,一针一线,缝的恰好。 “啊啊”云朵低下头,嗅了嗅小鼻子,略有些不好意思,怕他怪自己把大衣服弄丑了。 “好漂亮!”秦川笑道,他本就长得清秀,如今一穿上,大有江南寒苦书生的模样。只可惜,这个书生,天生不是苦读的料,便是读书,也是插图的三版小报,绝不是春秋大义 云朵小脸一红,笑得很开心。 “云朵,我的东西应该掉了,妳这里有竹子吗?要八年的”果然不负所望啊,秦川挠了挠头,略带歉意,让这个小丫头失望了,惭愧啊惭愧。 想这年代,应当是没见过箫的便是有箫,那又如何,阿秦哥自制的箫,皇帝都买不到!他无比自恋的想到。 “啊啊”云朵用手敲了敲小脑袋,想了想,笑着点了点头。不过云朵并没有带秦川去竹林,而是先去了丽江边。 丽江水,清澈见底,江面上,几个老人撑船罗网捞鱼,水中苗女游玩戏水洗布,还不时唱喝两句山歌,美景如画美人如花,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妳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阿秦哥不解,云朵费力把阿秦哥弄弯下腰,阿秦哥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抔水便倒在了秦川头上 江水清凉,一下子将阿秦哥的思绪全都浇灭了,自然闭上眼,享受着这片刻的时光。 河边,一个苗女扎着蝎子辫,神色自若,给一个咪哆洗头,玉指如葱,撩起杂乱的发,两旁水草飘飘,这一幕,到是让许多咪猜笑了出来,高声唱道:“一条丽江水悠悠,阿哥你来蹲着些,阿妹给你洗洗头,洗到鸳鸯闹肩头,闹肩头” 苗女生来能唱,对感情毫不掩藏,见一对阿哥阿妹在一起,自然是要笑一番。云朵难得没有把小脸一别,只是咬了咬唇,小脸红彤彤,阿秦哥不知道苗族的习惯,也听不懂苗语,不知道她们在唱啥,刹时满头雾水。 “阿秦哥,你的伤就好了”一个咪猜走了过来,笑嘻嘻说道。 “嗯,好了,嗯?阿妹妳也知道我受了伤”阿秦哥笑道。 “大伙都知道哩,云朵小阿妹妳给妳小阿哥洗头,我们先走了,还有阿秦哥,阿妹是不能乱叫的”那个咪猜取笑阿秦哥道。云朵撇了撇嘴,满脸通红,扔下一块布,秦川只好自己擦了头,比起自己的手,云朵那小手滑的他都醉了。 “好了”秦川回头一笑,云朵点了点头,洗了洗布,将他脸颊上的水拂去,又拿出一条白布,将他头发系了起来。 秦川向水里一看,不禁感叹,我也还真的成了古人装了。不过,还是依旧的帅。 “云朵,竹子在哪里”阿秦哥问道。 “啊啊”云朵指了指一片竹林。秦川应了一句,就先去竹林了,云朵跟在他后面,生怕他走丢。花乡坞算的上大了,又是山路十八弯,阿秦哥初来乍到,怕是迷路了,那就丢人了,要让人笑的。 竹子林是苗家咪哆阿山的,他虽不排斥秦川,但也说不上热情。毕竟华家郎与苗人之间关系复杂,谁也说不清。倒是对云朵很殷勤,云朵阿妹长,云朵阿妹短的,那份感情,就是傻子都看的出来。 秦川摸了摸下巴,轻笑一声,也不在乎,只身入竹林,挑着竹子。云朵乖乖的跟在他身后。 “就这一根”良久,秦川对自己身边的苗族小伙道,“阿山兄弟,这根竹子可不可以卖给我” 苗族咪哆摇了摇头,“我的竹子不卖”,秦川刚欲说价钱,阿山便又说道了。 “送给你了,不过就只能是这一根,不能再多了,我门的竹子每一根都是有用的”阿山将竹子伐断,给了秦川。 秦川哈哈一笑,送就送吧,道了声谢就想带云朵回家,却见云朵摇了摇头,嗔了秦川一眼,递给了咪哆几个菜团子,当做交换。搞得阿秦哥到是有些脸红了。 “云朵,不用的!”阿山连忙说道,云朵指了指他身后的破草房,意思是你自己生活也不好,摇了摇头,把菜团子塞到了他手中,就与秦川一起走了。 “我不知道”秦川干笑两声,云朵嗯了一句。 “我知道”她比划到,替阿秦哥拂去衣上尘,秦川轻笑,带着云朵回家了。 待到其它材料全都俱全了,阿秦哥咧嘴一笑,便开始了制箫大业。 “咪哆,你拿这竹子做什么”农谷老爹问道,他实在不知道竹子除了拿来撑东西做房子等外就不知道有什么用。 “做一只口笛,我家乡称之为箫,老爹你应该不懂的”秦川笑道。果然,农谷老爹不知道那是什么,秦川说了半天才解释清楚口笛的用处,农谷老爹眼睛一亮,还可以这样! “箫,就是拿来吹的,吹会发出响声,其声若入喉,摩擦摩擦”秦川淫笑,越说越歪,说个箫也说的眉飞色舞。只是当云朵凑上来,听他说时,看到她天真又无邪的小脸,顿时哑然。 “来,烧火烤火”他也是第一次做竹箫,制作方法模糊的记住个大概,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农谷老爹点了点头,添了几根干木柴,升起了火。 云朵好奇的看着秦川,啊啊两句秦川又听不懂,只能干笑。气的云朵把小脸一别,他不禁好笑,又是这招 一个下午的时间,失败了四次,这个世界上第一支箫就诞生了,约莫一尺长,九个洞口哈哈,我秦某人的专利啊,那些贵族公子小姐应该很喜欢吹箫,卖给他们,吹呀吹呀吹,我日后可以靠这个大发一笔,哇哈哈哈。 他笑道,心里的奸商大道隐隐成型。 云朵初学,其实根本不用学,便喜欢上了这只萧,爱不释手。老爹欣慰笑了笑,这人哪里学的东西。 “阿秦,你家在哪?”老爹道,秦川道:“荆楚一带” “那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要去找人”阿秦哥道,不愿将胡秋那一段说给老爹听,老爹为人朴实,不适合与他说些计谋之类。但对于胡秋这个人,秦川也说不出是甚么感觉。胡秋有错么?为了自己的民族,何错有之? “去哪里找人?”老爹皱眉道。 秦川望了望天际,“京城” 第十二章 倔强的云朵 时光流逝,若行云流水,一晃眼便是三日之后。 云朵将竹萧放在唇边轻轻吹了两口,旋即把它收好。小脸上挂着笑意,对着阿秦哥挥着小手啊了两句,秦川确实不解云朵的意思,这有点烦恼 “吃东西啊,好”他随口胡言。 紫木没好气地道:“她说带你去走走苗寨,这里很漂亮的,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是猪吗”,“咯咯”云朵笑了出声,摇了摇紫木的手。 秦川斜眼看着紫木,我才来几天?怎么知道云朵的意思。不过走走丽江苗寨,他倒是很乐意。 “云南不是有个千水寨吗”阿秦哥道。 “千水寨?哦,阿秦哥你说的是千户寨吧,那不叫千水寨,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哦”紫木疑惑道。 不禁是紫木,就连云朵都是翻了翻白眼,笑意浓浓,阿秦哥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哩。 秦川摆了摆手,以他的脸皮,自是不以为然,什么千水寨千户寨,我又没去过!只差了一个字,妳听得明白就好了,别介意那么多嘛。 “千户寨离这里七八十里路,那里的苗寨很大,不过我们这花乡坞是个百户寨,也很大了。我们苗族只能生活在偏僻的地方,好地方都被你么九华人占据了,四川的九乡十八坞,贵州的苗寨”紫木很是不满,秦川略有些无奈,摇了摇头,妳和我说这些做啥。这九华又不是我说了算,谁让汉人多呢。“几百年后都是一家人,还管什么土地多少”阿秦哥笑道。 “几百年后是一家人,那现在呢?丽江官员狗仗人势,欺压苗人,我们都被逼到了这种地步,他们还不罢休。难道我们苗人天生就要受苦的啊,九华人都这样!”紫木轻轻道,有些委屈,睫毛轻轻颤抖,竟然是要哭了。云朵对她摇了摇头,小手比了比,阿秦哥又不是九华的皇帝,对他说这些有什么用。紫木也是知道的,只是气愤不公平罢了,见云朵让她别说了,只好住了口。 “紫木妹妹,九华那么多人,总有些好人的”秦川叹道,得知丽江知府的行径,他也有点不爽。只是不知道这将军令能不能起到作用,丽江不比北荒城,这知府也未必是王有德那种窝囊废。再说我也不是将军,怕是官府不怕这金牌,那就麻烦了。 哼!紫木不多说了,秦川也懒得说话了,也不知道和这丫头说什么,纯粹的敌视九华。不过,我暂且不把自己算做九华人,妳爱怎么的就怎么的。他打了个哈哈,如是想到。 阿秦哥与云朵三人逛花乡坞,好不自在。 “嗯?”突然,秦川又看到了那些咪猜,围成一伙,在唱着山歌。 苗女天生唱功好,生性又开朗,见秦川三人来了,嘻嘻一笑:“两个阿妹子,妳们终于来啦。阿秦哥?阿秦哥会唱山歌呗!我们来唱一首” 秦川摇了摇头,“我不会唱” 那苗女笑了笑,并不在意,先高歌唱了一曲,随后笑道:“阿秦哥长得这么俊,等到七月十六就肯定很多咪猜找你对歌,不会唱怎么行呐,我教你罢”咪猜说道。 七月十六干什么?秦川满头雾水。 “踩花山呐,用你们华家郎的话,就叫做相亲”一个咪猜笑道。 “相亲?”秦川一皱眉。苗女们以为阿秦哥看不上苗女,脸色不禁黯淡了下来。便听到阿秦哥自言自语,都是一阵哑然,旋即噗哧笑了出来。 “我长得那么帅,那不是很多姑娘找我相亲,烦恼啊烦恼!”秦川感慨道,与他说话真的很轻松,至于什么轻视,若他知晓苗女的想法,也不过只是一笑而过。他非古人,不会有这种想法。 苗女哼道:“若是莺猜找你对个,你和谁唱了,就是答应了她,记得别乱唱哦,你不懂规矩,不然又是要伤了姑娘的心” 苗女专情,秦川也是知道的。这点阿秦哥大感惭愧,他天生对美女毫无免疫力,一坐怀就乱了。当下干笑一声,连连称是。 “来,阿秦哥跟我唱,天上飘云朵,地上走阿哥,我和阿妹肩靠肩” “天上飘云朵,地上走阿哥,我和阿妹肩靠肩,肩靠肩咦!大妹子,妳这是叫我唱什么,怪不好意思的”秦川道,一脸腼腆之色,惹得那苗女脸上浮现一朵红晕,撇过头去,不去看阿秦哥。 这就是苗族的山歌,秦川哪里知道,不过好久没那么飘逸的唱过了,有天然美女相伴,苗寨的山水相依,几快活。 “天上云间哟,地上人儿呦,阿妹采竹回家,话一地桑麻”有苗女亲传,阿秦哥学的也尽兴,云朵叫了两声,他也没听到。 见他这么高兴,似乎不愿理自己,看了看他肩膀上的白布,云朵有些黯然。 “算了呐,阿秦哥只是在苗寨待一段时间,他还要走的,我的傻云朵”紫木劝了劝云朵,着实有些不解,这个华家郎到底哪里好了。 笨死了,阿秦哥,紫木暗暗道。云朵听到阿秦哥要走的,咬了咬唇,啊啊地叫了两句,只是阿秦哥正想着他的相亲大业,没有听到。 云朵嗅了嗅鼻子,哼了一声,自个一人走了。 “阿秦哥,云朵走了!”直到她走了老远,紫木才说道。 “走了?啥?”待阿秦哥回头时,云朵正坐在一只船上,小手拨弄黑发,两只脚拍打着水,看到他看了过来,嗔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刷的一声,将小脸一别! “阿秦哥,云朵生气哩,看你咋办”苗女们偷笑,着实想看看他怎么哄人的。 “我”秦川哑然,便走到河边,干笑道:“云朵,妳做什么呢?” 云朵瞄了一眼他,嘴角浮现一缕笑意,将小脸看着他。 “啊啊”云朵比划了两下,见阿秦哥似乎不理解,又啊啊了两句。 秦川点了点头,“好,那我不唱山歌”,他才说完,一群苗女便笑了出来,紫木也是被气乐了,好傻的阿秦哥。 果然,云朵一怔,旋即整张脸都不高兴了,从船上捡起一块石头就丢向秦川。 秦川很无奈,他根本不知道云朵是什么意思,这怎么劝?看向周遭的苗女,苗女一个个笑他,却又不与他说想我秦川也有为小姑娘感到头疼的时候。阿秦哥无语问苍天。 “妳下来,我给妳糖吃”秦川道,云朵闻言,给了他一个侧脸,对着天眨巴眨巴。 “我的天!妳到底要咋样?”秦川哭笑不得,瞄了一眼苗女们,“美女,你倒是说啊” 噗嗤!苗女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阿秦哥,你是不是木头,云朵想听你唱山歌嘞,她说不出来,就只能用行动啦” 哦,这样呐,秦川点了点头,“可是,阿妹我不会唱啊” 苗女脸色一变,秦川就知道大事不好了,果然,云朵回头看了看他,小嘴一撇,眼泪就掉了下来。秦川见的了血,看不得女孩泪,当下只好挠挠头,不知所措。 云朵哼了一声,竟然是撑起船走了。 阿秦哥我看你咋办,一些人笑嘻嘻。秦川那个头大,突然想起那个苗女的话,深吸了一口气,唱就唱吧。 带着荆楚大地苍凉而豪迈的歌喉就传了出来,他老脸都有些挂不住。 “妹妹妳坐船头,哥哥我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他静下来,看看四周的苗女,一个个都吃了惊讶,再看云朵时,她船也不撑了,偷偷看了阿秦哥一眼,小脸红扑扑的,只扯着衣角。 “阿秦哥你唱的可好了,这是不会唱嘞?分明就是不愿和我唱!”苗女嘻嘻道,随后看向船上的云朵,道:“云朵,快来找妳阿哥嘞,再不来,他就和人跑了” 秦川打了个哈哈,阿秦哥我是谁?洞玄子七十二散手房中术的大弟子,这种小事难的到我?天大的笑话。 听到苗女的呼喊,云朵小声应了一句,抬起头看了看秦川,又把头低下了。 “云朵,妳还要听啊”秦川无语问苍天,云朵点了点头。 “嗯” 秦川清了清嗓子,只得又把那首歌唱了个遍,心里叹道,感谢音乐老师,感谢纤夫的爱苗女都是满脸笑意,连紫木都不在敌视秦川了。看的出来,阿秦哥眼里根根就没有轻视苗女。 苗人在九华人被排斥,弃之以鄙夷,九华郎没几个愿意穿苗服,就更别说会唱山歌了,至少在现在是如此。阿秦哥却不一样,穿苗装,唱山歌,还很乐意,没有丝毫轻视。 只是,这人略有些无耻。 “云朵,妳上岸来,我们回家”阿秦哥说道,云朵不同意,要秦川来接她。 阿秦哥刚要下水,就听到苗女们一声高喝,“船阿公,渡河哩!” 声罢,只见河上游,一个老头拐弯出来了,撑着个木船,笑道:“来嘞!” “阿秦哥,去接云朵,回来我教你唱山歌”苗女嘻笑道,秦川点了点头,他伤还没好,确实游不了泳。待船阿公把船靠近了些,就踏了上去,与船阿公道了两声谢。 船阿公哈哈一笑,不紧不慢的撑着船,“华家郎,苗寨很多习惯你都不知道,有时间去学学,莫要闹了笑话” 秦川连连称是。 云朵看着木船上的秦川,啊啊的叫了两句,秦川跳了过去,一把抱住她,转了两圈。 “我的山歌,只唱给云朵一个人听”秦川轻语。 云朵扯抚着秀发,低眉浅笑,轻轻应了一声。那副小女人模样,看的阿秦哥春心荡漾,龙王四起! 她才十九岁,我这是想干什么?秦川暗道惭愧,痛斥龙王不丈夫!暗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日为什么越念你还越来劲了,秦川无语。 第十三章 你说这不是大事? “阿秦,明日你和云朵入一趟丽江城看看”农谷老爹道,阿秦哥啊了一声,之后点了点头。明日是那官府收税的时候,叹了口气。 翌日,天蒙蒙亮,秦川只觉得鼻子一痒,睁开眼,只见一个女子对着自己笑,正是云朵。“啊啊”云朵道,阿秦哥胡乱洗了把脸,随口吃了早饭,就带着云朵出发了。 “丽江水哟,风吹两岸” 花乡坞离丽江城有三十里,在天际才出现一抹鱼肚白,一只小木筏,荡悠在丽江水上。船阿公在船头高声唱喝。 最终,船靠了岸,“早些回来哩”,阿公道。秦川应了一声,便带着云朵往城中赶去。丽江城没有京杭两地那么繁华,但较之花乡坞,还是好了许多。 “驴肉包子,不香不要钱” 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于耳。云朵显然很怕生,躲在秦川身后,小手不停的拉扯他的衣服,大眼却瞟向四方。秦川见状,莞尔一笑。 “知府啊知府,你窝在哪嘞?”秦川道,心中朝那知府竖了个中指。着实无奈之下,只好拉了个人,道:“老兄,问一下哪个知府在哪?我有事要找他” “一直走就到了”那人说罢,便离去了。 这是一座衙门,上书丽江二字,想来就是知府所在之地了。而此刻,那衙门外,有几个执垮子弟嬉戏。 “孙大哥,最近又没少去那烟花之地吧”,那‘孙大哥’轻笑一声,“没去,我孙堪是何人?知府之子!那等烟花之地的女子,我看不上嗯?”孙堪说道最后,眼睛突然一直,那不远处,走来一男一女。孙堪望着那女子,春心一动,至于男子,他是直接无视了。 当下孙堪理了理衣衫,将折扇一扇开,就要上前,却见那一个男子轻轻瞥了他一眼,“让路!”,孙堪那行径秦川自然看在眼中,笑话,在老子面前泡我的妞,活得不耐烦了。 孙堪一怔,这丽江城内,谁敢这样和他说话? “大胆!”孙堪的一个小弟道,对于他,秦川直接无视。他指着孙堪,道:“去把你爹叫出来,我有事找他”。孙堪满脸狐疑,这人是谁?好大的胆子,真不知道这丽江城谁是主子么?他喝住了那些蠢蠢欲动的小弟,对秦川起了一个疑心。“你是何人?找知府何事?” 秦川心里哈哈大笑,若是孙堪知道我只是来交个税的,神色会怎么样。当然,他面色不改,正色道,“如此天大的事,你岂能问?快快退下,让孙知府出来见我” 孙堪心里没辙,这人衣着如此简单,敢这样说话,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有恃无恐,二还是有恃无恐,啊,看来爹爹教我看人之法,我终究学会了。 唉,真不知孙知府知道自己儿子傻成这样,会不会气的吐血。 “大人,里面请”孙堪做了个请的的动作,唯恐怠慢了这尊何方神圣。 云朵满脸惊讶,这阿秦哥是什么人?官府都那么怕他。 秦川点了点头,面不改色,心中狂笑,“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哇哈哈哈,其实说秦川有恃无恐,也不算错言语。毕竟,将军令在手,走遍九华,一个知府,还是不敢杀他的。 秦川与云朵在大厅等候,阿秦哥不禁觉得好笑,古来交个税都交的这么张狂的,也只有我秦川了。“啊啊”,云朵有些紧张,秦川一把牵过她,云朵一怔,旋即小脸羞得飞红了。 “谁欲见本官?” 突然,一个胖子来到了大厅,也只有他一人,秦川对孙堪说是重要无比的事,孙知府也就没带人来。孙知府终究是知府,他虽看不出来秦川是不是大人物,但云朵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子罢了,当下气乐了,“蠢货” “他骂的是他儿子,不是我们”见云朵看向自己,秦川轻笑道。旋即对那知府道,“我找你!” “大胆!见了本官,如何不下跪?”,孙知府衣袖一挥,冷然道。秦川拉住了云朵的手,鄙夷的看着孙知府一眼,我要是把将军令掏出来,真不知道你是什么反应? “别唧唧歪歪了,我有要事!”秦川道,下跪?对不起,莫说你是个知府,皇帝面前我依然不跪。 “何事?”孙知府强忍住怒气,心里盘算着若这人说不出来一个所以然,我非宰了他不可! 秦川将半两银子放在桌子上,微微一笑,“回大人,小子缴税来了” 孙知府大口大口喘气,真是气煞我也,“这是个屁大事!浪费本官时间!”他终究忍不住,道:“你敢戏弄本官?来人啊” “慢!好一个屁事。难怪皇上说官朝腐败,原来就是你等这些人,不把事当回事,好让人心寒”,秦川哼哼道,“天下大事,以税为先。若是我九华官员都如你一样,还有什么强国之言?为官之人,勿以事小而弃之不顾,我一人之钱虽少,但我九华大地,几百万人,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概念吧。我以为,你这般为官,确实不用再做下去了,来日我与那齐林说一说,让你告老还乡吧”,秦川略作惋惜之色。说我浪费你时间?靠!秦川竖了个中指,你难不成还在日理万机啊? 齐林?这人认识齐林?孙知府神色阴晴不定,他也有点琢磨不透这人了。“既然交税,完了那就走吧”良久,孙知府哼了一声。 秦川潇洒一回头,领了税单,带着云朵回去了。看着秦川离去的背影,孙知府突然发现,齐林是何等人物?怎么会是他这一个人认识的,被骗了!孙知府气的癫狂,贼子年年有,今年特别狂! 出了衙门,阿秦哥哈哈大笑,人人都是扮猪吃老虎,今日却扮老虎吃猪。云朵噘着小嘴,也没见过阿秦哥这么大胆的人,连官都不怕。但阿秦哥刚刚那神情,还真是威风。 秦川在城中买了些布,留给云朵做衣裳。 “这红色的呢,就等云朵嫁人时穿”秦川取笑道,云朵啊啊了两句,两个人便走远了。 待到回到苗寨时,早已是天近黄昏。秦川云朵二人遇到了紫木一行人,便驻足了片刻。而再过些时候,就是苗寨的踩花山了。秦川望着天际,他在苗寨,怕是待不了多久了。他终究是要离去的。 第十四章 被妞泡,被妞甩,被妞强吻 天色已晚,微风清凉,夕阳西下,飘过几缕余晖,将丽江印的通红。 秦川撂了撂头发,看着那座最高的山峰,上面好像有一个人。 “阿秦哥,那是圣姑住的地方,你要是想看她,赶花山那一天去就好了,圣姑会来的”一个苗女道,秦川摸了摸下巴,“算了吧,我不去了。圣姑也只是一个莺猜嘛” “哦,是吗?那就可惜了,圣姑是最美的咪猜” 嗯?秦川贼眼一亮,但看到苗女们掩嘴轻笑,就翻了翻白眼,深知我的本性呐。 紫木后来与他说,圣姑是全苗寨莺猜的偶像,更是莺哆的梦中情人。几个苗女还调笑让阿秦哥去与圣姑对山歌,不过如果真要那样的话,在这苗寨可谓是莺哆的公敌了。之后,秦川带着云朵告辞。 “记得陪云朵去踩花山”一个苗女道,其实时日也不多了,今天恰好七月六,七月十六就到踩山了,时间有点紧。 况且,我哪里有苗衣呐! 像是知道阿秦哥所想,云朵扯了扯他的衣角,指了指自己。 别慌,还有我 到了云朵家前,衣佳阿母炖了只兔子,就在屋外,闻的秦川都醉了。 “阿秦来,云朵,去把酒拿出来”农谷道,云朵吐了吐舌头,进了屋子,将米酒端出。 一老一少两个咪哆,喝的倒是不亦乐乎。 “女孩子吃什么酒”见云朵也要喝酒,农谷老爹说道,云朵哼了一声,把头一别,老爹摇了摇头,随她去了。 云朵嘿嘿一笑,露出两个酒窝,吧唧一口,看的秦川婉儿一笑。 太多的苗家规矩,阿秦哥也不懂,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三日,云朵手中的苗衣也好了大半,赶花山之前可以做好。 紫木基本天天都来,但同往常一样,对阿秦哥没什么好感,防着他如同防狼。反正她在,秦川定然是靠不近云朵的。 “这小妞不会被人甩过吧?不然这么仇视我”秦川笑道,也不在乎。 这一日,一个咪哆来了,在云朵门外大喊,“阿妹” “什么阿妹,这里是阿秦哥”秦川推开门,一看,是一个苗家小伙子,生的端是俊俏。 “嗯?怎么是个咪哆,难道我走错了”那咪哆自语,秦川淡笑,可旋即他就笑不出来了。 “啊啊”云朵从屋里走出,看到来人大喜,啊啊的叫着,跑向那人,无视了阿秦哥。 “我”秦川无言,干笑两声,心里极为不爽, “阿秦哥心痛了”紫木来了,笑道。 阿秦哥也不看她,点了点头:“有点”,何止是有点,他都恨不得把那男的吃了!妈的,当我的面泡云朵!但接下的动作,真个让阿秦哥嘴角抽搐。 苗家咪哆抱起云朵,转了两圈。秦川单手扶着额头,晃了晃脑袋。“我忍,我忍” 这七月阿秦哥就冷啦?紫木疑惑道。 “阿云哥,你来啦”紫木道,云里点了点头,云朵似乎很开心,扯着他不放手,却不时瞄向阿秦哥,小手里全是汗珠。 “那个咪哆是谁?”云里看了看秦川,问道。 “阿秦哥”紫木说道,将秦川来历说了遍,却抛过华家郎这一段。 云里点了点头,对云朵道,“有衣裳吗?过几天去踩花山哩” 云朵应了声,猛然间,却见阿秦哥走出了苗家,“啊啊”云朵大喊,握紧了拳头,小脸有些紧张。 云里摇了摇头,看着那个咪哆会怎样,如果他就这样走了,那他也不值得你跟着他了。 “这里有根木头,碍着路了”阿秦哥淡笑,将木枝扔向一旁,也是有气无力。看了看天际,眸子里闪过许些思索,是时候离去了。云朵读懂了阿秦哥的意思,心头抽悸。 阿秦哥看着云朵,露出笑容,“我陪妳踩完花山吧” “啊啊”云朵想叫,却被云里制止了,“阿妹别说话,不然我不放心把妳交给他,全苗寨的人都知道妳看上了阿秦哥,但他是华家人” 云朵哼了一声,咬了咬唇。她为阿秦哥觉得委屈,华家郎又怎么了,她自己都不在乎。偏偏你们这些人,硬是说不放心。 云里抓着云朵的手,对秦川挑衅一笑。 “笑个屁啊”阿秦哥呼了一口气,紫木方欲偷笑,却见的阿秦哥搬了搬手指头,一个一个的算到,“还好哥哥还有仙子姐姐,妖女姐姐有点难度,留待将来,楠柯小妞呢,先排队去吧”他嘿嘿笑道,让紫木摸不着头脑。云朵睫毛一颤,阿秦哥真的有红颜了,而且,好像还不止一个 哼,紫木愤愤看了秦川一眼,华家郎就是花心,还好没让云朵与他走的近。 “仙子姐姐是谁?”紫木看了看云朵的神色,不死心问道。 阿秦哥一笑,从怀里取出一层白布,将它掀开,只见周遭白雪茫茫,像是来到了仙界,一个女子轻舞,栩栩如生,看的紫木都醉了。 世间怎么会有这般女子,一凝眸间,便可以醉世人。苗寨的圣姑,紫木是见过的,也是容颜近画,但眼前这人,却更胜一筹! 阿秦哥得意一笑,亲了一口画中人,云朵看着白布,终究是忍不住了,挣开了云里的手,啊啊的叫着,跑到秦川身前,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画撕了!夺过他手里的白布,瞪着他,双眼噙着泪水。 秦川先是一怔,旋即咆哮道,“你干什么!” 云朵看了他一眼,将头一偏,眼里泪水打转,紧紧握着手中的白布。 秦川冷笑一声,捡起地上的画。看着画中人,心思惘然。 “阿秦,你做什么”云里怒吼一声,他是云朵的表兄,最疼爱这个妹妹了,冲了过来。 “闭上你的嘴,关你什么事”他冷然地道,“若是你们要我走,一句话就够了,不用这样的”,说罢,他 看着云朵,“我秦川不是苗人,我知道多情,我爱我喜欢的没一个人,别什么头,爱倔去倔,以为我会哄妳啊,天真” 他的话,如同一柄刀,插过云朵的心,钻心的痛,两行清泪滑落,看着手里的白布,默默地抽泣。 秦川冷冷地笑了一声。 “秦川,你走!全苗寨的人都不欢迎你,你走啊”紫木大吼,抱着云朵,眼睛都红了。 秦川哈哈大笑,头也不回,“我不是在走了吗?” “啊啊”,突然,云朵挣开紫木,想追上他,却被一块石头绊倒了,小臂摔的淤青。 “云朵”“妹妹” 两声叫声急切,想要扶她起来,云朵倔强地摇了摇头,紧咬唇,看着秦川,“啊啊” 秦川闭上眼睛,吸了一口气,缓缓道:“起来吧,我不会扶的”只有秦川自己知道,他是花了多大毅力才开的了口,说出这样的话,他也不想伤云朵的心,但他终究是要离去的。他是什么人,自然知道这些人是演一场戏。只不过,他不入戏,云朵依然如此。 “混蛋,华家郎你知不知道,这是圣姑安排的,她要看看你值不值得让云朵嫁给你,云朵喜欢你,喜欢的紧呐,你不要她,她会死的,你滚,滚出苗寨!”紫木再也忍不住,哭着嘶吼道,苗女一但喜欢上一个人,这辈子都难改了。如果秦川执意要走,云朵轻生寻死很有可能。 “呵呵”秦川冷漠一笑,不以为意。心里却把圣姑咒了个遍。 “我宰了你!”云里道,一拳挥了上来,秦川不躲,任他打了自己一个半面青肿。 “你打够了,我就走了”秦川道,不再逗留,转身离去。妈的,要决然一次怎么这么难? “啊”见秦川真要走,云朵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拐一拐地走到秦川身后,紧紧抱住了他,将脑袋贴在他身上,默默地哭着。 “放手!”秦川装作无情地道,强忍住泪。 “啊啊”云朵使劲摇了摇头,抱的更紧了,唯恐怕一松手便再也抓不住阿秦哥。秦川撑开她,转过身来,淡淡地道,“我还欠妳点东西是不是,妳救了我,我先还妳一只手,等我做完事了,再把命给妳” 秦川猛的拾起柴刀,向左手砍去!一个人影,用力扳下了他的手,自己代替了那个位置。 “云朵” 紫木与云里悲啸,农谷老爹正出现在门外,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红了,“阿朵” 秦川瞳孔一缩,使劲全力,伤口又裂开,血汩汩而流,而那把刀,却依旧改不了道! 我真他妈是混蛋啊!秦川大喊,这时,突然一个石头打来,让刀偏了道。 “妳疯了!”看着那张倔强的小脸,阿秦哥再也忍不住,甩开了刀,将云朵紧紧抱在了怀中,一刻也不放开。他落下几滴泪,就几滴而已 云朵仰起脸,天真无邪一笑,小手碰了碰阿秦哥那张肿的脸。小手比划比划,秦川知道了她的意思。 你要去哪,我不在乎,我永远是你的云朵,你是我的天。 “傻丫头,妳怎么这么招人喜欢呢”秦川叹道,云朵一笑,突兀地在阿秦哥脸上映了一小口,小脸通红。阿秦哥傻了,脑子一片空白,被妞泡,被妞甩,又被妞强吻,这个男人做的真失败,这个男的做的太失败了,检讨检讨,通通检讨。 第十五章 苗乡坞与圣姑 “咳咳”农谷老爹一把拉开了二人,愤怒地看着秦川,想给他一巴掌,但看他肿了半边脸,也下不去手。 “以后不用来找云朵了,你给我走,不要待在苗寨,这里不欢迎你”他黑着脸道,云朵想抗议,紫木却一把拉开了她,“莫叫了” “等这老头气消了再回来算了”秦川暗暗道,毕竟刚才差点劈了云朵,这做爹的不剁了他已经很仁慈了,他对云朵笑了笑。 “让你走你便走,无情的华家郎”紫木咬牙切齿道,秦川闻言,这苗人的心思,真难琢磨。丫的,贼老天,还没玩够啊。 他悲叹道,旋即转身拾起柴刀,向边上一扔,“走?紫木姑娘,莫开玩笑了,云朵在这,老爹打死我我都不走,只是这柴刀碍着路了”他淡淡道。废话!伤都还没好呢,要走都走不了。当然,这些话,他只能在心里说,不然老爹真个会给他一柴刀的。 农谷老爹哼了一声,“那还不带云朵去上药” 秦川大喜,连忙应声。 “好了,阿林,你回去吧”老爹挥了挥手,秦川惊了他一跳。 肖林瞪了一眼秦川,拿起柴刀走了,“别让我知道云朵受欺负了,不然我手里这把刀,可不只是拿来砍柴的” 秦川打了个哈哈,混了过去,背起云朵就回屋子了,紫木紧随其后,对秦川满脸恼怒之意。 “妳也来”秦川瞥了她一眼道,紫木哼了一声,不理会他。 房内,秦川打了盆清水,替云朵拖了小布鞋,正要替她洗玉足,紫木咳了两下道:“阿秦哥,这个还是我来吧”,秦川扫了她一眼,又想来坏我好事,妳就别做梦了。 “勉为其难让你帮云朵擦擦手臂”秦川想了想,作了个心痛的模样。 “可是那里擦过药了啊”紫木轻语道。 “哦” 秦川应了一句,紫木方欲接手秦川,阿秦哥微笑道,“那就没妳事了啊” 紫木:“” 见到他耍无赖的的样子,紫木一阵无言,分明就没打算让我帮忙嘛。 “你你赖皮” 云朵轻轻一笑,紫木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妳这丫头,有了阿哥就忘记我啦?亏得还要给妳做身衣裳,这阿秦哥的,便由你自己做吧”紫木笑嘻嘻道,秦川正给云朵上药,闻言道,“什么衣裳” “踩花山呢”紫木说罢,挥了挥手,便先走了。秦川与云朵两人,寂静无言。 “啊啊”最终,云朵叫道,将药倒出一点,小心翼翼的抹在阿秦哥的脸上,见他望来,便一杨嘴角。 秦川心中一暖,自语道:“这么好的女孩,留给别人太浪费了,扛回家做老婆”他骚骚一笑。 云朵嘴角上扬,撅起小嘴,秦川不由得好笑。 “嘟呜——呜呜” 一曲竹箫传来,云朵在屋内吹竹箫,秦川在屋外听,她目光比月色寂寞,谁也没有大破这一份沉寂。 “咪哆,你在屋外做什么呢”突然,老爹来了,秦川一笑,“没事,听云朵吹箫呢” 屋内,云朵小脸一慌,忙乱之中将竹箫放好,也是在这一刻,阿秦哥走进了屋,跟着的还有农谷老爹。 “阿秦,你算一个客人,苗家的规矩,应该摆上最好的酒宴” 云朵小脸一低,有些微红,那些所谓的酒食都被秦川偷吃了干净,哪里还有酒食。秦川干笑一声,“不必了” “呔,哪里不必,这是规矩,云朵脚扭着了,你随我来罢” —— “你”看着将近快没了的酒食,老爹一阵好笑,我说连连拒绝,原来早就如此了。 见秦川一脸愁容的回来,云朵掩嘴轻笑。她手里绣着一件花衣,布是紫木送来的,与秦川相视一笑,还有六日,她要做一件衣裳给阿秦哥,至于腰带,便让他暂用爹爹的吧。 又此过了五日,这一夜,秦川正大梦万古,与顾倾城一番云雨,鼻子却一痒。 “谁呀?”他恋恋不舍地告别妖女,睁开了眼睛,一看天色,又躺了下去。 “才几点呐,再让我睡会儿” 云朵气的嘴巴鼓了起来,摇他的身子,秦川突然想起,今天已至六月六。 秦川翻了个身,穿上紫木给他缝的花衣,哪里还有九华儿郎的影子,便是一个苗家男子。 云朵满意的点点头,再帮他系上腰带,秦川将她往怀里一搂。 云朵一怔,小脸通红,想挣开秦川,却又挣不开,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不看他。 秦川嘿嘿一笑,妳打搅了我的好梦,还想了之? “亲一口我就放手”他耍无赖道,云朵脸都红到了耳根处,平日里哪有这么样的人。 “咳咳”突然,门外走进来一人秦川无语问苍天,怎么又是妳! 云朵甩开了他的手,躲到紫木身后,小手扯着她的衣角,有些微暖。 “走啦,还有二十里路”紫木笑道,“阿秦哥,你出去一下” 秦川翻了翻白眼,凭啥?不过最终还是被二人撵了出去。 月色寥漠,他懒散道:“水调歌头,苏秦川,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嗯?”突然,他眼前一亮,二女换了身苗装,英姿飒爽。 阿秦哥淫笑一声,正要上前勾搭,云朵就拿出了短刀 “哼——”云朵嘴角上扬,一挥手,带着紫木秦川二人走了。 云朵将干粮与水带好,三人便上路了。 “一路小心点”阿母道,秦川摆了摆手,“有我在呢” 此地山路十八弯,树木成林,路途虽算不上遥远,但却有些难走。 阿秦哥倒是不在乎,那万人相亲大会,他也只是陪两个丫头去逛逛,顺便,看看传说中美若天仙的圣姑,媚有我倾城几分。 怎么又想到那只狐狸了,完了完了,被她魅惑了,秦川笑道。 紫木一脸狐疑,阿秦哥没事笑什么? “没事,被虫子咬了”他大大咧咧地道,紫木切了一声,自然不信。 “肯定是想到圣姑了”她轻轻哼道,阿秦哥目瞪口呆,大呼惭愧,知我者紫木也,不过你也只说对了一半。 “全苗寨的莺哆莺猜都爱圣姑”紫木笑到,秦川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 “哦,阿秦哥,苗寨咪哆很多都喜欢云朵,而你又是华家郎,所以这次肯定有很多人来抢亲” 抢亲!还有这回事?秦川汗颜,紫木哼了一声,“谁让你是华家郎,云朵虽然喜欢你,但他们可以阻止你,如果你抢不到,只能私下里和云朵恩恩爱爱了” 据紫木而言,抢亲的事都是苗人安排的,阿秦哥只能答应,不然就算作输。 秦川看了看小丫头,笑道:“我的秦夫人,谁也抢不走” 云朵小脸通红,半分羞涩半分喜悦,看到秦川春心一动,忍不住在她小脸上亲一口。 “啊啊”云朵别过小脸,比这次是不敢去看他了。 紫木抬头看看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行便是二十里路,终于是在午时赶到了苗乡坞。只见一杆笔直的杆子树立在中央。 已经有许多人了,一个苗家老者站在木台之上,看着周遭的莺哆莺猜,捋了捋胡子,笑意浓浓。 “云朵她们来哩”花乡坞的莺猜笑道,在千人中挥手,“阿秦哥” 秦川见到了苗女们,咧嘴一笑,拍了拍身旁的两人,道:“那里呢” 紫木哦了一声,便赶了过去。 突然,一个苗女下山,身若游龙,翩若惊鸿,不论男的女的,都高声喝道,“圣姑!圣姑!圣姑!” 那便是圣姑啊,蛮漂亮的嘛,秦川笑道。 “余伯,开始吧”圣姑轻语,余伯点了点头,“莺哆莺猜们,踩花山开始哩” 一阵欢呼后,苗女们便在打量着意中人。 一堆莺哆便往云朵紫木这儿赶来了。 “谢谢阿哥,我不会唱”紫木轻笑拒绝。 至于云朵,又说不出话,连连摆手,却又碰上一些脸皮厚的,也是没辙,哼了一声,将小脸一别。 “云朵阿妹,我自红苗寨便听到了妳的名字,我唱山歌” 看着云朵恼羞的脸,秦川刚想一笑,便听到了一声娇笑,像似仙乐,轻盈无比。 “咯咯” “倾城!”秦川身体一震,猛然回顾,却一人也没看到,尴尬一笑,完了,没做梦都想着她了。嗯? “阿秦哥,倾城是谁哟”一些苗女笑道,正是花乡坞那群莺猜。 “我说妳美若天仙,倾城倾国呢”阿秦哥道,苗女脸色一红,论起脸皮,谁也比不过阿秦哥 “阿秦哥,那我唱山歌给你听”羌泱红着脸道,秦川哈哈一笑,看了看云朵,有些不舍,道:“阿妹,我是要走的” 羌泱略有些失落,旋即洒脱一笑,“那我便找其他人去了” 秦川点点头。 漫天的人海歌喉,花乡坞的苗女似乎很受欢迎,这让他莞尔一笑。 不见紫木唱一首,他倒是有些意外,至于小丫头一脸愁容。 “阿哥,你你会唱山歌嘛”一个苗家女孩道,模样很是清纯,脸上还带着些羞涩。 远处,一些红苗的莺哆掩嘴偷笑。秦川看得出,这丫头也是第一次来踩花山。 一般苗女都是直接对歌的。,哪有她这番问的。 “我会唱”秦川道,那苗女低下头,小脸一红。紫木瞪大了眼睛,云朵瞥了过来,咬咬唇。 红苗女孩听到阿秦哥的话,心里一喜,便唱道:“花山下遇见阿哥,阿妹心里喜乐乐,鸳鸯叫,喜鹊飞,我与阿哥归”,歌喉不差给紫木,她小脸绯红,手扯着衣角,不敢抬头,等阿秦哥的回音。 只是过了许久,都不见阿秦哥开口,红苗女孩笑容凝固了下来,抬起头,泪眼朦胧,略有些委屈,“你唱呀” “可我不能对妳唱啊”阿秦哥苦笑道,他要是唱了,云朵那儿咋办? “你骗我”红苗女孩委屈地道,愤愤地看来他一眼,呜咽着跑了。 “樱莲”红苗寨的莺哆追了下去。 “骗人的华家狼”紫木幽幽道,秦川瞥了她一眼,我哪儿骗人了?秦某人虽然多情,但不愿滥情,那樱莲,小姑凉,对不住了。 云朵撇撇嘴,她也不愿看到阿秦哥为难。 “姑娘,我唱歌给你听,妳听吗”突然,一个声音传来,云朵刚欲摇头,却是一怔。 秦川嘿嘿一笑,“听不听嘛,娘子” “你”几个莺哆有些恼怒,还没有成亲呢,就这么叫,只是云朵接下来的动作让他们睁大了眼睛。 云朵脸色绯红,把小脸一别,微微点了点头。 阿秦哥干咳两声,道:“我爱妳,爱着妳,就像老鼠爱大米” 云朵闻言,眼前一亮,这便是赤裸裸的与我说么? 秦川斜看了那群男子,不屑一笑,大有睥睨天下之势。泡妞,在我秦某面前,尔等终究只是乌合之众 云朵解下腰带,秦川吞了吞口水,本能的道:“就要洞房了?” 云朵神色一僵,恼羞成怒,哼了一声,不去理他。 紫木大感头疼,阿秦哥你忍一会,回到家里再说会怎么样? 远处,圣姑撇到了这里,看到一男子尴尬的模样,淡淡一笑,多少莺哆为之倾倒。唯有一个女子,媚若狐妖,缕了缕三千青丝,将发丝放在嘴边,轻轻一吹,旋即露出一个倾国的笑。 有莺哆看上了她,便跑过去。 “阿哥,你要对山歌呐”她笑到,那莺哆挠了挠头。 “咯咯”下一刻,她便不在这里了,消失在了人海,出现在了秦川身旁,细细打量着他,神情恍惚,不由得一笑,几月不见,他倒是黑了许多。 突然,她看到了秦川手臂上那到长疤,媚眼一眨,杀意凛然,“谁敢伤你?我斩了他!” 声音极小,却恰好被秦川听到了,猛然一转身,又是什么也没看到。 “云朵阿妹,一年不见,阿哥甚是想念”一个苗族男子来了,生的很是俊俏,以秦川来看,也只有楚之能压他一筹。只不过,此人少了楚之那份阔气。 “啊啊”云朵应道,秦川干笑一声,不作插嘴。 “这个是?”云里看到了秦川,眉头一皱,问道。 “他是” “秦川,云朵是我的”秦川打断了紫木,淡淡道,笑话,想和我抢人? “是你的什么?”云里有些愠怒,他这次来花山只为了两人,一为圣姑,二为云朵。但圣姑终究是圣姑,少有人娶得到她,至少,他阿里不行。但云朵,他自幼就喜欢她。 紫木轻笑,阿秦哥,抢亲开始咯,你要是自找的。 第十六章 抢亲 “是我的阿妹啊”秦川笑道,刷的一声,莺哆望了过来,白苗的红苗的黑苗的都有,怒目而视。“你这人乱讲!” 秦川打了个哈哈,我乱讲?我还没那闲情嘞。 阿里冷笑一声,“话莫乱说”,只是他还没有说完,就见到云朵扯了扯阿秦哥的衣角。 “你是哪个苗寨的”,寂静之后,终究是有莺哆问道了。 “华家郎”,秦川淡淡地回道,紫木失色,阿秦哥怎么这么傻?人生天地间,问心无愧即可。 阿里轻轻一笑,“好,那我要抢亲” 抢亲!听到这两个字,许多莺猜莺哆都望了过来,心头一怔,笑意浓浓。毕竟,抢华家郎的亲,这花山节,也是少有。一齐看向阿秦哥,道:“阿秦哥,你怎么看哩” 秦川眉间一挑,灿烂一笑,“接便接,怎么抢?” 他话音方落,便又有几个莺哆赶了过来,意思很明显,他们也要抢亲。 实际上苗家的抢亲,不是如今日这一般,而是那个男有情,女无意,强抢回去的。不过,莺猜若不愿,自己回家去就是了,莺哆也没有办法。 秦川是九华人,抢亲若成了,就不能和云朵在一起,至少明面上如此,只能背地里来往。花乡坞的苗人自然不愿见到阿哥阿妹被拆开,但,其他苗寨的莺哆可不这么想。 我苗寨的莺猜,你华家郎说带走就带走?在苗寨,华家郎的名声不太好,负了太多女子。这种例子古来有之。 圣姑走了过来,淡淡地笑道,“华家郎,要带走我苗家的小阿妹,不仅要她同意,还要让我们同意!抢亲分三个,骑马箭,夺旗花,上天杆” 骑马箭顾名思义,便是马上射箭。 秦川头那个大,起马倒是无妨,但论起箭术,别说马上射箭了,站着让他射,他都射不到!只不过,为了云朵,不会也得会。 众人散开,在三十米外放了七个靶子,牵来七匹马,七张弓。 “你们挑马罢”圣姑淡淡道。 “阿秦哥你是客人,便让你先选马”,六个莺哆道。 有便宜不占是傻蛋,阿秦哥一直奉为真理。 秦川看了看马儿,最终选了一条红棕马。 “就这匹吧” “阿秦哥,若是你输了,就离开云朵吧”一个莺哆说道,秦川冷笑一声,笑话,我的老婆,你说走就走?我还偏要娶她,我管你输还是赢? 阿秦哥哈哈一笑,“我吃点亏吧,我赢了就娶云朵做老婆,我输了,云朵就嫁给我做媳妇”,这世上能抢我的人,还没出生呢,哼哼。 这不是一样么?众人见阿秦哥死皮赖脸,也懒得管了。 “我先来吧”阿里道,翻身上马,随意黏上一张弓,马儿奔腾了起来,纵横围场,大有黑马王子的风范。 “阿里哥!阿里哥!”一些苗女叫道,为阿里助威。 “中!”他轻喝一声,咻的一声,只见那支箭正中九环。惊呆了我阿秦哥。 “好!” “好!” 一群苗人大喝,阿秦哥摸了摸鼻子,在他印象之中,随意一箭便到得了这种程度的,也唯有胡秋了。 “阿秦,以你的箭术,还是放弃吧” 秦川眼睛一眯,笑了笑,“阿里哥射的一手好贱,好贱”,“不过,我还真个不想放弃呢。你不知道我有个外号吧” “什么外号?” “千里一箭穿” 阿秦哥对云朵灿烂一笑,翻身上马,却险些跌倒,惹得众人发笑。 秦川大感惭愧,此马倒也烈性无比,挣扎个不停。 谁也没看到,一个石头飞了过来,砸在了马的身上,马儿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秦川嘿嘿一笑,颠簸在马上,张弓拉箭,瞄准了靶子。 “偏了!”秦川翻了翻白眼,连他都是看得出,那支箭绝对的偏了,连草靶的边都沾不着。 “噗嗤”阿里一行人笑了出来,若只有这箭术,这抢亲第一场,便算是赢了。 “阿秦哥你这支箭若是射到了,接下来四支便算我输”阿里摇了摇头。 “嗯?”突然,阿秦哥露出了笑意,阿里瞪大了眼睛,神色一下子就黑了。“这是怎么回事?” 那支箭,在众人的眼底下,硬生生地拐了个弯!不偏不倚,插在了靶心! “哈哈,阿里哥,我方才听到谁说认输的,你看如何?”秦川笑到,虽说暗中有人相助,他也不愿再比下去了。 云朵露出笑意,扯了扯衣角。紫木哼了一声,小声地道,“这人哪里会射箭” 阿里脸色气的通红,但说过的话又收不回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三个字:“我、认、输!” “阿秦哥赢了” 花乡坞苗女轻笑,云朵低着头,在那点点点。秦川笑着摇了摇头,突然一声娇笑传入耳。 “咯咯” 他就像打了鸡血一般,瞬间竖起了耳朵。可又什么都听不到了。 无人回答,但他此刻算是信了,妖女定然来了。她下昆仑之后,不是去柳江了吗? “倾城,妳出来!”阿秦哥道,待到发现莺哆莺猜疑惑的目光时,才发现失态,干笑一声,便算混了过去。 人群之中,一个苗女风华绝代。顾倾城撩起青丝,轻轻一笑,“还记得我呐,若你敢忘了我,我便再也不理你了”,她扬起嘴角,刹那芳华,让身旁的莺哆失色了。 “阿阿妹” 顾倾城掩嘴一笑,“阿哥,你想做什么嘞” 只是未等莺哆回言,她便消失在了这儿,留下一脸茫然的阿哥。 “我咋做梦了”苗家阿哥自言自语道,恰巧顾倾城听到了,不禁莞尔一笑。 “好了,下一个比赛吧”阿秦哥毕竟非常人也,一下子便恢复了过来,对圣姑道。 圣姑看了他一眼,旋即轻喝道:“摆旗花” 只见一个身手敏捷的莺哆,花了半个时辰,跑上了山顶,插了一个旗花。 根本没有言语,这本就是所有莺哆都要参加的,踩到旗子,再升上花杆,便算赢了。 莺猜们自然也喜欢出色的阿哥,以苗家人的朴实,这夺旗花,必定会出全力。 啼嗒 一刹那,数十匹马便奔了出去,阿秦哥骑着天马便走,他若不赢,就没有机会了。 “云朵,阿秦哥会赢嘛”紫木道,像是在问云朵,又像是在问自己。 云朵点了点头,啊啊的笔画了两下,他相信秦川,那是她的阿哥。 紫木轻叹,阿秦哥这人,初救他时,以常人看之,归之为华家狼。没想到他倒也挺出色的,多情应当是多情,但也不像薄情的人。 “驾!”秦川喝道,好歹也是行过千里的人,不在话下。 紫木说话间,便见到阿秦哥纵马越山,超出了寻常人许多。 我虽然不是伯乐,但也看得出来这匹马上好,秦川哈哈笑到。若不是先前这马太烈,也不至于翻身上不了马。 风呼啸而过,吹乱他的头发,秦川一撩袖子,英姿飒爽,纵横八百里秦川,大喝道:“驾!” 他若少了那分无耻,也蛮好看的嘛,顾倾城轻笑,旋即眼睛一眯,不过,我还是喜欢那个无耻的秦小川 一刻钟后,秦川一天马而当先,已甩开了大半的人。待到半山腰时,也只有阿里与一人能相随他了。一个是靠好马,一个是依仗好马术。 突然,云朵啊啊大叫,紫木亦挥手,无奈太过远,秦川未曾回头,也听不到。阿里与那人下了马,见秦川还未停下,也是急忙大喊。 “阿秦,快下马!” 不必他说了,秦川冷汗都流了下来,无语叹苍天,老天你玩我?一条河,阻断了路,约四米宽,至于深度,不可见底。 “啊啊”云朵跑了过去,泪眼模糊。 “兄台,你不跳过去,咱俩都得玩完了啊”秦川无奈地叹道,顾倾城握紧了拳头,如今是她,都是都赶不过来! 她也不知道那里有河。“小贼!” “古有的卢跃涧,今有天马纵河!给我飞!” 千钧一发之际,天马长嘶,在苗人的呼喊中、一跃而过! “希律律”天马抬起前蹄,嘶鸣长啸。 “嘿嘿,哈哈哈!老天都不亡我”秦川一怔,先是轻笑,旋即化为大笑。回首对阿里拱手道,“两位,多谢了!” 阿里无奈一笑,算了算了,这回真的是天意,抢亲失败了! “对云朵好些”阿里道,神情恍惚。秦川笑着点了点头。 看着云朵的泪眼,秦川做了个手势,我没事,丫头,你受惊了。 谢归谢,那旗花秦川还是要取的,到了现在,阿里哥都是放弃了。秦川轻轻一笑,骑着马来到山顶,揭下黑布,举在头顶,便冲下了山!惹得满天高呼。 待到河流,天马又是一跃,阿秦哥倒也有几分潇洒。 “啊啊”云朵呜咽着,小丫头是真的怕了。 阿秦哥一只手拉着缰绳,一只手将她拉上马。 “云朵,我拿到旗花了,等我把它上天杆,我们就回家”秦川笑道,云朵应了一声,将头埋在他怀里。 秦川下了马,对圣姑道,“圣姑,旗花我也拿到了,这天杆该怎么上?” 圣姑方欲说话,便听到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 “丽江知府到!” 第十七章 将婿 丽江知府?秦川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丽江知府来此地作甚? 却见紫木与云朵都是神色一变,秦川便知道事情不好了,神色淡漠。 “你来做什么?”圣姑冷冷地道,对官府无一丝好感。 “替犬子向云朵姑娘求亲”知府笑道。 “不可能!” “滚!” 两声轻喝传来,一句是圣姑的,一句是秦川的。 知府一愣,看了看这个莺哆,想起了他就是那日在衙门的男子,神色一怒,还未说话,便有捕快斥道:“大胆,怎么与知府大人说话,来人,给我拿下!” 云朵小手扯了扯他的衣角,秦川摇了摇头,“不要紧,世上敢抓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扫了捕快一眼,笑道,“才两个人,也敢来这?要不要我给你来个药之刑?” 药之刑?捕快一脸迷茫,但也知晓秦川之话绝非好话,便要出手抓他。知府摆了摆手,让他住手。 他看了一眼秦川,轻轻斥道:“你不是苗人吧” 秦川冷笑,是与不是和你有屁的关系。 圣姑对他摇了摇头,冷哼道,“知府大人你若还有事便直说,求亲一事,绝不可能,这是苗寨,不是丽江城”圣姑就是圣姑,一句话断了孙知府的念头,秦川哈哈一笑,圣姑姐姐我爱死你了。圣姑听他胡言乱语,微微皱眉,但不与他计较。 旋即她让阿秦哥上天杆,完事了后带云朵回花乡坞。 知府哈哈一笑,如同根本没听到圣姑的话,拍了拍手,只见又来了两个小厮,与一个公子。 小厮手里拖着些银两,知府笑道:“我孙有德之子孙堪,对云朵姑娘仰慕多时,特来娉亲,还望云姑娘三思” 秦川勃然大怒,他都要上天杆了,你还来?来也就算了,还要和我抢老婆?有德,有你娘!娉亲,娉你爹!我秦川的人,你说带走就带走? “不怕,不过是一个知府,小人而已”阿秦哥道,手里摸了摸齐楠柯给的金牌,不知道这能镇得住知府么?先打再镇!镇不了也打了。 “你们官府只知道欺负百姓,云朵喜欢阿秦哥不要你家华家郎”一个莺猜道,毫不畏惧。 知府之子手摇折扇,自以风流。不紧不慢地道,“阿秦哥是谁?待本公子出手,叫他知难而退” “只能告诉在下”只是,他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了。秦川淡淡一笑,孙堪斜了他一眼,暗暗寻思道,我道是谁,原来只是一个九华人。 “秦公子,在下孙堪,不知你可以退一步否”孙堪道,以势压人,奈何秦川根本不吃这一套。 秦川蹙眉,旋即轻笑一声,“你是白痴么?我会退?” 孙堪一怔,也没料到秦川如此了当,当下气的脸色微变。 身后四位捕快都不耐烦了,公子纳妾都不成?“刁民你胆敢与官斗?” 所有苗人都握紧了拳头,为阿秦哥不忿,“太可恶了” 孙知府咧嘴一笑,权当做没听到。秦川感叹,这九华官员的脸皮个个不弱于他呐,秦某人惭愧。 “刁民?你要我刁给你看?”秦川轻笑,那捕快一怒,上来就要动手,秦川一个巴掌扇了下去。 啪! 清脆无比的响声,连那捕快都呆了。 “你敢打我?”他摸着自己的脸,难以置信。 啪! 秦川很直接,又是一巴掌,打的他都懵了。 “他娘的” 啪!依旧是一巴掌,阿秦哥暗呼痛快。 寂静,多少年来,有几个百姓敢打捕快? “来人,把这刁民拿下!”知府愣过后,也是勃然大怒。这丽江一亩三分地,连敢作对都让都没有,更别说打官府的人了,破天荒了!只是,这次,他也就带了两个捕快罢了,碰上秦川这种人,想带走那是万万不能的。 锵—— 玉剑出鞘的声音微微响起,顾倾城丹凤眼一眯,脸上杀意凛然。 刷! 苗人齐视了过来,看着孙有德,满脸怒意。 云朵啊啊了两声,伸出手,将秦川挡在身后,小脸倔强的看着官府。 “啊啊”她催促秦川快走,秦川轻轻将她抱到身后,刮了刮她的小琼鼻,回身淡淡一笑,“知府大人,你真个要动手?” 知府冷笑三声,“给我拿下!” “你确定要拿下?”秦川仰天大笑,孙有德想起前些日子秦川那番话,不禁一惊动。 “确定又如何?” “放肆!孙有德,你他妈想造反?”秦川大喝道,一把甩出了手中物。 叮! 只见一块金牌坠落在孙有德的身前,孙有德作威作福惯了,听到秦川破口大骂,也是恼怒之极。他看也不看,就要一脚踩下。 “孙知府,睁大你的钛合金仙眼,这一脚下去,你这乌纱帽,就没咯”秦川淡淡地道,挂着一丝懒散的笑意。 “嗯?” 孙有德一看,刹那间神色就变了。 九华大将军齐林! 他只看了一遍,刷的一声冷汗直流,齐林是谁?九华大将军啊!掌握几十万兵权,九华圣上都让他三分! 称之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整个朝廷,也只有相爷可与之比肩。且,将军与相爷乃至交! 若真个一脚踩下去,那就等同是踩了七十万大军!以那人的手段,莫说是乌纱帽了,这小命都可能保不住了。他他真的认识齐林?孙有德冷汗直流。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大胆!”一个捕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怒斥道。孙有德反手就是一巴掌,“混账!”,妈的,你小子想害死我啊! 齐林膝下无子,其子死在了当年的征战。只剩下两个女儿,大女齐宁川,二女齐楠柯。齐楠柯十日之前,坐哭丽江岸,麾下士兵尽力寻找秦川。想来这二人关系定然不浅,原本一个死人,他自然是不在乎的,但,若他没死,自己偏偏又惹上他了,那乐子可就大了。再说,皇帝待齐家姐妹如同亲女,在丽江遭遇刺杀,本就龙颜大怒,不知道为什么没杀自己,但显然是动了火的。 阿秦哥?九华人?他姓秦!当官的不愧是当官的,一下子便想到了这么多。阿秦哥赞叹道,这孙有德逼他那儿子孙堪是要强上许多。 “敢问大人,可是秦川”孙有才作揖,见秦川轻蔑俯视着他,心头一凉,旋即回首斥道,“你们这群混蛋,还不见过秦大人”孙堪与捕快被骂的满头雾水,但谁也不敢违逆,跪拜道:“孙堪、李尤见过秦大人” 孙知府一脸陪笑,他自然知道齐府二小姐的传闻。刁蛮任性,秦川若是与她一说,她的顽劣孙有德放佛看到了齐楠柯与皇帝说他坏话,然后皇帝一道圣旨斩了他的场景,冷汗刷刷地往下流,就算不死,也是自己卷铺盖告老还乡的情景,古道西风瘦马 苗家莺哆莺猜们一脸惊异,阿秦哥是什么来历?让知府都这样。 孙堪脸色如同火烧的一样,难看至极,怨愤地看了秦川一眼。这纳妾之事,提都不用提了,更为可悲的是,连他爹都要陪笑,自己能奈何?回去定然不好受了。 秦大人?他一个九华人,怎么瞬间就成秦大人?我不甘呐!孙堪内心咆哮,表面还是赔笑,表情自然很精彩。 秦川瞥了知府几人一眼,淡笑道:“知府,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我可受不起啊” 知府应了一声,就要起身,却听得秦川又道:“我非君子,但有仇必报,我非庸人,有权必用” “相婿,放过下官吧”知府才起身,听得他的话,吓的一个哆嗦,扑通一声,又拜了下去,身后几个人也只好随他拜了下去。 “噗嗤!”一些莺猜笑了出来,平日里官府作威作福,如今倒也出气,谁让他那么欺负我们。这次定要让阿秦哥好好欺负一回。但圣姑却皱眉头,阿秦哥在这,知府自然不敢动怒,但阿秦哥一走,这知府必然迁怒到苗寨却见阿秦哥朝自己笑了笑,显然他都想到了,“我知道怎么做的,圣姑放心吧,我那么爱妳”,圣姑看到阿秦哥嘴唇动了动,就知道他在说什么,嗔怒瞪了他一眼。 “相婿是什么意思”云朵比划到,紫木神色不是很好,但依旧是说了,“九华臣相、或者是大将军的女婿,和驸马爷一样,算是个大官” 云朵一怔,旋即看着满脸笑意的阿秦哥,又看了看自己的苗衣,一阵失神。想起他以前说过的话,似乎还有几个女子,当时只当他气自己罢了,不会是真的吧! 紫木略有些担心,劝道:“阿秦哥不是那种重视权利的人”出乎了紫木的意料,云朵并未撅起脸,却是化之一笑。 “这也说明了阿秦哥很不错啊”她比划道,紫木无奈点了点她的头,妳个丫头,全落到阿秦哥的手里了。 相婿?秦川也是大汗,不是说了去齐府找她吗,怎么又成了将婿?其实不然,齐府是九华最重要的地方之一了,就是比不上乾清宫,也差不多了。若是天下的兵马大元帅死了,这还了得?胡人的性子,铁定要南下!所以,没这个令牌,谁会让他进去? 他干笑一声,对孙有才道,“孙知府,皆是官场中人,我也不强求,日后这苗寨,你不许动分毫,否则我定不饶你” 孙有德只得点头,言称不敢动了,笑话,我还敢动么?“齐二小姐上京了,曾告知下官,若有你之消息,便与她说” 秦川挥了挥手,“不必了,你一字都不要透露,我自要去京城,免得她又赶来” “那皇帝面前?”,日,还是想着自己这个乌纱帽啊?皇帝是谁,我又不认识! “啥皇帝?咦,孙知府,你怎么来啦”秦川笑道,孙有德满脸感激之色。 “下官先行告退”孙有才擦了擦汗,恭声道,却不敢动。 见秦川摆了摆手,孙有才敢辞去。他淡淡回首,看着莺猜莺哆,笑道,“这花山节还没结束嘞,要找莺猜的荧哆快些,晚了就被别的莺哆带走了” 圣姑笑了出来,“这旗花都还没挂上去,怎么赶个花山” 秦川尴尬一笑,被孙有德给打乱了思绪,日。他看了一眼天杆,又看了一眼云朵,笑意浓浓,“阿妹,先亲一个嘛” 阿秦哥直接走了过去,云朵将小脸一别,抬头看着天,嘴角露出一缕笑意,那副模样,看的阿秦哥心神一动。 只是可惜依然,紫木拦住了阿秦哥,瞥了一眼旗花,意思不言而喻,先把旗花挂上再说。 秦川嘿嘿一笑,“紫木,那我们亲一个”说罢,还真的动手去抱,吓得紫木赶紧躲到云朵后面。 秦川搂着云朵,对着紫木轻蔑的笑道,“和我斗,小妞你还嫩了点”,紫木哼了一声,小心我让云朵不和你好,不过,想这句话时,她自己也觉得有些不现实 “当初就不该救你”紫木哼到,秦川白了她一眼,在她额头上敲了一记,痛的紫木直磨牙。 第十八章 相见顾倾城 花杆长三十米,这让阿秦哥有些头疼,虽说是梯子杆,但未必也太渗人了吧。万一摔了下来,那还了得?而且,据阿秦哥所知,这上天杆时,头要朝上,下来时,头要朝下 “阿秦哥,你是不是不敢哩”一个莺猜笑着问道。 阿秦哥干笑,“阿妹你说出来做什么,怪不好意思的” 他这话,惹得一些莺猜大笑下一刻,秦川便踏上了天杆。 云朵凝眸看着他,握紧了粉拳,低语呢喃道,“啊啊”,生怕阿秦哥出了些意外。 “没事的,这天杆不难上,阿秦哥自然可以,你这是关心则乱哦”紫木对云朵道,后者嗯了一声,紧握着她的手,眼珠看着花杆上的人影,转都不转一下。 “今年踩花山,上了个天杆,把那云朵儿,娶了个回家”在云朵慌张的时候,阿秦哥倒是轻轻唱了出来,惹得云朵一怔,的脸色刹那就羞得飞红了。 经他这么一哼,莺猜也是笑了出来,对天杆上的人道:“云朵的小阿哥,你倒是快些哩” “啊啊”见她们取笑自己,云朵撅了噘嘴。 “晓得晓得”秦川无奈点点头,用嘴咬住旗花,手脚并用,一步跨上两个杆子。 这天杆并不是难爬,只是到了最后一阶梯子时,有些微微摇晃。毕竟,这三十米,是以四五截接起来的,在风中摇曳。若是当初常走走铁索就好了,还会怕这个,秦川自语道。 “啊啊”云朵大叫,无奈风太大,秦川也听不到。 旗花终究还是挂在了花杆之上,众人欢呼,阿秦哥也是咧嘴一笑,准备朝下爬去。 云朵松了一口气,正露出笑意时,全花山的苗人都听到一声鹰啼! “唳!” 秦川一抬头,刹那就呆了! 一只雪白的鹰,展翅在穹顶之下,飞向京城,天山雪鹰! 秦川瞳孔微眯,在鹰背上,还立着一个白衣倩影,飘飘似仙。 “师傅”秦川失神道,一个不慎,便踩空了!身体直直坠落。 “啊!”云朵惊叫,疯一般的跑向天杆,眼泪直流。 “啊啊” “阿秦哥!”紫木大喊。 我日,鹰啼害死人呐!秦川苦笑,却并不担心,因为,他知道,他绝对死不了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一个苗家“莺猜”直接飞了上去,一把接住了秦川。 “小弟弟,还是那么不让人省心呐”顾倾城凝眸轻眨,嘴角带有一丝媚笑。暗暗寻思,几个月不见,他倒是黑了许多,倒也俊俏。 “美女姐姐”,秦川失语,神情恍惚。这一幕,像是回到了昆仑巅,她带着他飞在云里。 秦川眨了眨眼睛,我就知道妳在的。妖女不去看他,嘴角上扬,依旧那么倾国倾城,青丝轻舞,祸殃天下。 “嗯?”顾倾城应道,秦川扭了扭身子,只觉得两团软软的东西在自己胸口轻压,他一脸销魂色。 “你别乱动!”顾倾城咬牙切齿,这人胆子怎么那么大了? “我想妳了”阿秦哥轻语道,顾倾城咯咯一笑,也不回言。 她也会有害羞的时候,那几分神情,看的秦川都醉了,本能的将头一扬,在她红唇之上轻轻一印。 “嗯?啊!”顾倾城先是一愣,随之气的脖颈通红,一甩手把他扔了下去,掉在天杆上。 她羞愤至极,已经失去了理智,一剑斩出,瞳孔一缩,意识到了失态,“小贼!”,她惨呼道。 “我草!”秦川一缩头,剑气便把他的头发劈了下来!吞了吞口水,吓得肝胆破碎,脸色苍白,对顾倾城一笑,“嘿嘿,美女姐姐,我又没死” “你我救你,你却这么对我!若再有下次,我,我” “我便嫁了你?”秦川学着她的口吻,对她笑道。 顾倾城指着他,泪都要气出来了,想给他一剑,却奈何下不了手,羞怒之下,一气转身而去。她要走,看的秦川一慌。这就要走啊,别啊! “美女姐姐、倾城,别走,我想妳几百年了!城儿!城儿!”秦川大喊,顾倾城听到他的称呼,却走的更快了,只一眨眼,便已不见了。唉,秦川呐秦川,美女姐姐差点就杀了你,下次矜持一点吧。虽然把美女姐姐泡了,听起来似乎非常刺激,但那是在拿生命开玩笑! “啊啊” 突然,秦川听到了小丫头的哭声,急忙往下一看,云朵小脸苍白,泪眼朦胧。 顾倾城的容貌,没人看见,也不知晓是个女子,全当做是莺哆了,也没人在意。 秦川下了天杆,云朵就扑倒了他的怀里,拳头打他的背,啊啊的叫着。 “我不是没事吗,傻丫头” 他看着莺哆莺猜,笑道,“各位,这旗花我已经挂上去了,是不是,该找心上人去了?” 莺哆被他一提醒,便看向了圣姑 “噗嗤”秦川忍不住,笑了出来,圣姑清淡一笑,摇了摇头。 “哟,紫木小姐,你不去呐”秦川笑道,紫木哼了一声,眼珠一转,道:“阿秦哥,你还没与云朵对山歌呢” 云朵撇过头,眼睛眨巴眨巴。 “我都已经过关了,还对什么对”秦川翻了翻白眼。 “可是,云朵要听啊”紫木偷笑道。秦川大汗,看了看云朵,只见后者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阿秦哥略有些无奈,但终究还是唱了,“我爱妳,爱着妳,就像老鼠抱大米” 边唱,他一把抱住云朵,转起了圈。 最终,阿秦哥抱得美人归。 云朵小脸绯红,解开腰带,递给了秦川。 阿秦哥不明所以,挠了挠头,“这是干啥嘞?” “心爱的莺哆莺猜,会换腰带的”紫木说罢,便先走了,遥望天际,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川照做了,一回头,却发现紫木根本没有带上腰带来。他一琢磨,便猜了个透。 她那么恨九华男子,应该是被九华人骗过吧。苗女又专情,想必那男子应该是说叫她在这儿等他。 “小木” “我叫紫木”紫木纠正到,秦川哑然,想了想,现在提起这事也不合适,便不说了。 “云朵,我们是不是该回家了?”秦川道,云朵摇了摇头,指了指远处的一个莺猜。 “樱莲”秦川道,带着些歉意,毕竟以紫木的话,自己算是骗了她。 “阿哥,你能不能,唱首山歌给我听?”樱莲低头道,小手抓着衣角,有些慌张。这个,阿秦哥干笑,我老婆还在这呢,不过,妳要听我就唱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山色美景,七月天嘞”秦川笑了笑,当即哼到,樱莲眉间一开,笑靥满容。“阿秦哥,我会记得你的”,最后,樱莲离去了,眼泪打滚,红苗寨的莺猜对阿秦哥也不是那么厌恶了。 “谢谢阿哥,我不会唱”有莺哆来找紫木对山歌,但无一例外,全被婉拒了,看着莺哆满脸失望之色,阿秦哥莞尔一笑。 接下来,便是如火如荼的活动了,苗女能歌善舞,此地好不热闹。 一日时间飞逝,山歌之中,花山节算是落了幕。秦川三人起身回家,阿秦哥嫌远,便找看马的人——余伯,借了一匹马。 “阿秦,这匹马,是圣姑的”余伯道,秦川干笑一声,原来如此,那我换一匹便是了。 “让他骑去吧”圣姑轻笑道,一人上了圣山。秦川也不愿做作,拱手相谢,便载着两女回花乡坞去了。 “苍茫的苗寨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阿秦哥你还黏上山歌哩”紫木与云朵笑道。 “我还黏上妳了”秦川哈哈大笑,紫木小脸一红,阿秦哥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便不怕云朵生气吗? 一马平川,游骋在草木之间,若真个有这样的生活,到也是美哉,只不过,我怕是要离去了 第十九章 云朵不见了 日落西山空楼处,月起南江满水时。 秦川这一日回房,只见门上多了一支箭,插着一片锦帕,以丝绸做成。 “这是什么?”秦川自语道,一把扯下箭,将锦帕摊开,却看得几个秀丽端庄的小字,刺在其上。 君欲寻她,可去姑苏。 不用说也知道是谁留下的字,那一日顾倾城羞愤而别,差点斩了秦川,一去便是数十里地。想想那雪鹰已经下了天山,沈湘女自然而然也下了昆仑,顾倾城便留下一片锦帕给秦川。 而顾倾城,早已离去了。她就是江湖一个游客,奔走天涯。 那个君欲寻她的‘她’指的是师父么? “美女姐姐”他默默念道,这是在与他说,仙子要到姑苏了么?让我快点去?还是她自己要去姑苏,让我去找她?仙子也好,妖女也罢,这姑苏是肯定要去的。 若是平常,离去就离去了吧,可现在,多了一个云朵,成了牵挂。我若走了,云朵怎么办?烦恼啊。 “多情自古伤离别”他干笑道,这句话好像就是在讽刺我秦川呐,此时他也有几分累了,将锦帕收好,蒙头大睡。 时过境迁,不知不觉中又过了七日,顾倾城又来了几封信,告知秦川时日无多,要离去便离去。 “为此一人,你要失去的太多,值得么?”信中还有一段轻问,秦川遥望都城,自语道:“不是值不值得,是承诺”,他曾答应过沈湘女会去京城找她,,纵然舍不得云朵,但,他又舍得下沈湘女么?云朵可以再见到,但仙子,秦川知道,恐怕此生此世都难见上一面了。 一日复一日,又此过了几日,秦川的伤已经好了,但每日多看云朵一分,心中不舍便多一分,他不禁感慨,“想我秦川自来风流,也有这么纠结的时候” “啊啊”丽江水畔,云朵在嬉戏,阿秦哥坐在岸上,看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阿秦哥发呆,她便喊了几句,听不到回应,啊啊了一声,便一泼水泼了过去,旋即掩嘴偷笑。 “云朵,我”秦川终究是难以开口,看着她天真无邪的面庞,心里不是滋味。 云朵啊啊了两句,秦川叹道,“我要走了!” 云朵闻言,神色一怔,笑容便呆了下来,望了他一眼,将小脸一撇,眼泪在眼珠里打转,就要走了么?她心里揪心的痛。我以为你不走了你走了,我怎么办?还会回来么? 娘和紫木都说了,华家郎最是薄情了,我却不听云朵看向阿秦哥,见阿秦哥看着她发痴,脸一红,“阿秦哥不是不要我了,他真的要走” “啊啊”云朵道,将秦川压弯腰来,再为他洗了一回头。突然,一只手掌抓过自己的手,“这一次,还我给妳洗”秦川道,撩起她的小长发,云朵睁大了眼,小脸绯红,在那儿傻笑。 一刻钟后,云朵靠在秦川肩头上,望着丽江水,也不知再想些什么。 “云朵,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有一个人,莫名地来到这个世上,受了伤。被一个女子救了,最终,女子离去了,那人也走了。天下之大,却没有一个留他之地,孤身一人,看似潇洒,却也孤独,他要去京城,找她。” “那人本是无牵无挂,只是见到了一个丫头,多留一日,就多一丝牵挂” 云朵轻轻应了一声,将头埋在他怀里,眼中似乎做了什么决定。 “啊啊”云朵比划了比划,意思是她要回家,秦川应了她,她却不让秦川与她一同去。 “好,那妳便去吧”秦川笑道,云朵不停留,飞快地走了。 “救齐楠柯坠落悬崖,落入丽江水到苗寨,唉,这个年代,不是我所能顽劣的”秦川道。 “画中仙,其心难透,人间事,亦也难透,独坐桥头,看落花浮水,齐向东流” “阿秦哥!阿秦哥!”突然,一声惊呼传来,只见紫木疯了一般都跑了过来,眼神慌张,都快哭出来了。 “别慌,怎么了?”,秦川心里也是一慌,肯定出事了! “云朵云朵不见了”紫木道,秦川一震,“什么!”,日你个爷,天下大乱老子不在乎,云朵可不能出事啊。 “她说你要走了,她去走走,但已经很久没回来了,在丽江水旁看到了她的足迹”紫木呜咽道,她与云朵关系甚好,性情流露,也只有云朵才会让这个倔强的丫头如小孩一般害怕慌张。 “丽江水旁!我去!丫头,你别吓阿秦哥”秦川惨叫道,心里被吓了一跳,风风火火往丽江赶去! 此处是丽江一角,两岸水草茂盛无比,已经有莺哆莺猜在搜寻人儿了。见到秦川来了,很多人神色不善,因为这个人,云朵才不见的! 不过秦川直接无视这些目光,看了看这条河,轻叹一句,丫头妳别乱来! “云朵!云朵!秦川大喊,见不到人回应。 “我告诉你,云朵要有事我不放过你!”云里怒吼道,秦川寒了他一眼,怒道:“我比你还急!” “嗯?”突然,秦川想起了农谷老爹,回首四顾,却不见老爹,便问道,“老爹呢?”,紫木说老爹知晓了,但没有赶过来。 哦呦,秦川咧嘴一笑,若是云朵真个不见了,老爹早就发狂了,如今还能镇定自然,那云朵肯定无恙。 “紫木,走!”秦川喝道,朝家中走去。 “去哪?阿秦哥你不找云朵了?” “我这不是去找了嘛”秦川边走边到,身后跟着紫木。 “呵,你不是要走了吗?还管云朵做什么”老爹没好气地道。秦川翻了翻白眼,偏偏对这老爹也是无可奈何,谁让这是我老丈人呢。 “老爹,我是要娶这苗寨最美的云朵的,我能不管嘛,万一老婆都被别人抢跑了,我阿秦会” “不可能!云朵不会嫁给你的”老爹阴沉着脸,打断了他的话。 秦川那是什么脸皮,只当没听到,自顾自的说,老爹不禁感慨,这阿秦的脸皮真是厚,又有些想笑。 紫木在门外吐了吐舌头,阿秦哥就是阿秦哥,和别的莺哆不一样,难怪云朵喜欢他。 “阿秦,九华人苗女身份卑微” “那不是我,我阿秦自幼也贫苦,四海皆是一家”秦川笑道,什么尊卑贵贱,对不起,他大秦川没那高尚思想。 “我是风流,但娶再多的妻子,云朵绝对是大房”他大大咧咧地道,老爹斜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答应把云朵嫁给你了? “老爹我答应你,绝对不会让云朵收到欺负!” “老爹,我这有‘神仙也醉倒’,无价之宝” “老爹” “她在红苗寨”最终,农谷老爹摆了摆手,无奈地道。 这苗寨十八弯,他还真走不来,好在还有紫木。 “云朵!” 这一日,史上第一个华家郎抢亲,阿秦哥一怒为红颜,大闹红苗寨,被后人传为佳谈。 “驾!”秦川策马入红苗。 栅栏前,红苗寨的莺哆们都跃跃欲试,阻拦阿秦哥,这是云朵的请求。 “我日”看着十几个小伙子拦路,秦川差点喷出一口血,紫木知道云朵无恙了,便偷偷笑阿秦哥。而后化成轻叹,他还是要走的,苦了云朵了。 苗寨那么多莺哆,她偏偏喜欢上了阿秦哥。 “各位,朋友不可欺朋友妻不可欺,让路!”阿秦哥道,扬鞭一指,颇有指点江山之色。然而,苗寨莺哆几个理他?大有你放马过来之势。 “阿秦哥是最杰出的莺哆,就要从我们这里走过去,不然,你见不到云朵,好好回你的九华吧”一个莺哆道。 秦川哈哈一笑,坐下天马嘶鸣,“你们难道不知道我这马,可不是闹着玩的”,阿秦哥冷幽幽道。 嗯?苗寨莺哆不解。 在莺哆的注视下,取出一根针,晃了晃,便在马屁股后一扎 苗寨莺哆脸皮抽了抽,阿秦哥淡然无比。 “嗷!”这哪是马鸣,分明就是狼嚎在一声马叫当中,阿秦哥轻松闯过封锁线。 “承让承让”阿秦哥哈哈笑道,纵马离去。 “谁来我红苗寨了”突然,一个人道,秦川下巴都直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余伯。 “阿秦啊,你来红苗寨这做什么?找樱莲吗?”余伯瞥了他一眼。 “不是找樱莲,我找老婆啊”秦川大大咧咧道。笑话,你今天要是不把云朵交出来,我他妈的马踏红苗寨。 “这红苗寨没有你老婆,你快点回去吧”一些莺哆摆了摆手。 阿秦哥鼻孔朝天,哪里会走?“都说来者是客,喂喂余伯你还赶我走?妈了个巴子,驾!” 最终,阿秦哥骑马在红苗寨横冲直撞,东冲西杀如入无人之境。一时间弄的苗寨鸡飞狗跳,红苗们是受不了了,摆了摆手,“算了,阿秦哥你赢了,你去找云朵吧” “让他去吧,云朵没了他也过不下去”看着阿秦哥远去的身影,一些莺哆笑道,云朵小丫头,整个苗寨没人舍得她哭。 自然没人告诉他云朵的下落,他便寻便了整个红苗寨,可也没见到。无语问苍天,老爹你不会在玩我吧。 “云朵去哪了?”他问道,一行人撇过脸,懒得理他,看了看破碎的栅栏,把我红苗闹的这样,还想我和你说?做梦去吧,梦里啥都有。 “希望你以后好好多待云朵阿妹”一个人道,秦川挥了挥手,废话,那是我老婆,能不好好对待?嗯?樱莲!“樱莲小阿妹”,秦川才说完,就见一伙莺哆如同防大尾巴狼一样防着他,把樱莲拦在了身后。 “阿秦哥,其实云朵应该去了”紫木方想说什么,却被别人制止了。 “妳虽然猜到了,也不能告诉他”一个莺哆道。 秦川略有些好笑,姑娘妳又与我做对甚么?却不料紫木眼眶一红,喃喃道:“阿秦哥,云朵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千万不要辜负她” 秦川眉头一皱,感觉云朵出了什么事,问向紫木,紫木却只摇头,秦川无奈,只好作罢。 “那云朵去了哪里?” 紫木小手一指那座最高的山,道:“她应该去找圣姑了,呜呜”说着,紫木就突然哭了出来,小跑离开了,秦川叫也叫不住。 “圣山圣姑?” 第二十章 扬州驿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一匹马一件衣,秦川可谓是轻装上路。再回首看了一眼苗寨,淡然一笑,牵马而行。 “阿秦哥!”白苗女举寨送行,“等你京城事做完了,记得回来,这里永远欢迎你”紫木道,阿秦哥哂笑,“会的,这里还有那么多阿妹哩” 秦川在远处挥了挥手,有些淡淡的失落,亦有几分不舍,且,不知为什么,余伯的话,总让他觉得有些心悸。 好好对待她吧。 “驾”秦川轻喝,方欲离去,便听到一阵哭泣。 “啊啊” 秦川顿住马,回头一望,该来的,终究是来了啊。 看着她眼里布满血丝,秦川心中一痛,翻身下马,紧紧抱住了她。 “呀!”云朵不理会他,奋力挥动着拳头捶打着阿秦哥的胸膛,只是越捶越无力,一下比一下慢,最终扑在他怀中,委屈的大哭了起来。 秦川替她理了理秀发,随之捧起那张小脸,在其唇上印了一小口。 “待我诸事已了”阿秦哥道,旋即飞身上马,一刻也不停留,他怕隔得久了,便再也舍不得走了。 “啊啊”云朵大哭,追逐着他,她有种感觉,秦川这一去,便再也不回来了! “啊啊秦!你回来!” 云朵看着马上远去的背影,咬了咬唇,随后揉了揉小腹,“啊啊” 秦川一路奔波,直驰姑苏。沿着长江直下苏杭,也有迷路的时候。 驰骋天马,千里不留行,一路上可谓风餐露宿。好歹天马强悍,日行千里,虽说有些夸大,但五百里还是有的。加上中途路程变更,两个月后,一座古城的雄姿便已硕硕在望! 秦川站在青石上,抓了抓邋遢的头发,一拍天马,笑道:“马儿,回去吧,日后若我回苗寨,再给你带些上好的马草” 天马看了他一眼,摇了摇马尾,将头首伏到秦川身前。 秦川哈哈一笑,摸了摸它的头,旋即轻叹道:“所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都送了我五千里了,回去吧,告诉圣姑哦不,是云朵,我会想她的”秦川尴尬道。 天马一阵低吼,走了了几步后,一回头,再转过头去,奔跑了起来,最后消失在了长江沿岸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老马天际流”秦川吟着诗,随意找了条河,洗了洗身子,看着河中自己一脸沧桑样,摸了摸下巴。 想我秦川一个俊小生,也会有这么落魄的时候?惭愧啊惭愧。 “扬州”,他默默念道,起身进城。 古城烟柳画桥,恰逢七月街旁杨柳早已绿绿葱葱。 “七月青桥,谁熏得醉” 果然如楚之说的一样,苏杭一带,文气满城。随处可以见手摇折扇的青年才子,吟诗作对。 “一群书呆子”秦川不屑地道,引来了许多才子的目光。 “一个落魄之人,莫要与他多言” 只是秦川淡笑,看都不看他一眼,这让那些公子蹙眉。 他伏在一座石桥上,看桥下船舫上演一幕凤求凰。 “呐,你说赵公子能求得江小姐吗?”一个丫头好奇地道。 “我听呀,赵公子诗赋扬州才子第一” “那又怎样?江小姐不一定比他差哦” 秦川大感无奈,无论在哪个年代,这女孩都少不了八卦。听得三个丫头说说道道,他也知道了个大概。 这赵公子本名赵浮生,是个寒门秀才,而江小姐,则是扬州江员外的独生女,名为江月情。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秦川笑了笑,这江员外之女,又怎么看得上一个寒门秀才?梁山伯与祝英台之所以流传千年,正是因为此事不多,才可算作佳谈,要是家家户户都这样,还有什么千古绝唱。 果不其然,赵浮生被无情的扔下了船舫更为可笑的是,他在水里扑打,最后竟是晕了过去! “噗!”秦川笑了出来,惹得三个小丫头好奇地望了过来,待看清秦川的容貌时,却羞的小脸一红。 秦川正想自恋一笑,不过等听到这小姑娘的话时,脸刹那就黑了下来。 “这要饭的也挺帅的嘛”一个小丫头掩嘴轻笑。要饭的!秦川无语问苍天,我不过落魄了一些,哪里是要饭的!我还有三百两银子呢,嗯?我的银子去哪了! 沃日! 最终,他看到一个女孩,拎着他的储钱袋,对他挑衅一笑。 “归我啦” 秦川略微有些无言,还有这样抢劫的?不过,妳抢也得看看抢的是谁呀。 “娘子你将银子还给为夫,为夫回去好好疼妳”秦川眼睛一眯,腼腆的道。笑话,想拿我的银子,做梦去吧。 那少女不过十八岁左右,生的不算美丽,但也清秀。几时见过秦川这般什么话都敢说的人,小脸一呆,旋即一怒:“你别乱说啊,否则” 秦川气乐了,你个小妞偷我银子还让我别乱说。 “各位相亲父老”秦川哭丧着脸道,走到那少女的面前,一把抱住了她,“娘子,我错了” “别乱说啊”那少女惊怒交加,看着人越聚越多,指指点点,神色也是慌了。 “娘子,你别扣我私房钱,我不纳妾了”秦川大喊道,看了看众人的脸色,骚骚一笑。 “喝,相公纳妾,这娘子都不肯?不肯也就算了,还敢扣私房钱!相的什么夫教子,反了天了!”一个男子道,顿时有人附和,少女脸色憋的通红,偏偏又扯不开秦川的手。她只是想要点银子给人下葬罢了,不料碰上个最脸皮厚的人。 “我不是他娘子” “不是他娘子也敢扣私房钱,这是抢啊,来来来,与我到官府去”那百姓又道,秦川心里哈哈大笑,老兄,多谢了。 “你放开我啊!”少女怒道,秦川一把泪接一把泪的道,“娘子,你不要为夫可以,但我们的昊儿呢?他才两个月大啊不能没娘” “什么?真的是反了,连孩子都有了还敢如此,浸猪笼、浸猪笼!”一旁的百姓喝道。秦川嘿嘿一笑,顺手在她腰间摸了一把,少女惊叫。 “你你无耻!”少女气到,一把将银子扔还给了他,“还你私房钱!莫要再去逛青楼了!” 秦川一怔,看着周遭男同胞啧啧的目光,不惊一叹:“我去青楼,还不是为了寻妳吗” 噗!少女差点喷出一口血,脖颈都红了,指着他,“你你!” “哦哟,兄台你口味”一旁百姓笑而不语。 少女羞愤的走了,秦川接过储钱袋,抛了抛,大笑道:“娘子,妳等等为夫啊” 哈哈,看着那女子离去的倩影,他撇了撇嘴,跟我斗,小妞你还差了一些。 “我这娘子,生性便如此,几位莫要见怪”他拱手笑道,旁人摆了摆手,散去了。 “这人好生无赖”船舫上,一个丫鬟对江小姐道。 秦川恰好听到,不过也懒得理会了,瞥了一眼丫鬟,我无耻,我骄傲! “小姐呐,妳便当真看不上一个公子嘛”小丫鬟道,扬州几个才子,都有心求凰,却一一被拒绝,丫鬟不禁好奇。 江月情轻笑,这九华才子,我本只知两人,一为京城的楚之,二为状元郎,不过,前几天倒是又知道一人了,她手中捧着一卷书,轻轻念道,“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此诗甚好,我倒想见一见这作诗之人” “哦,是谁呀”小丫鬟笑到。 “他叫秦相玉” “喂,老高你可知,长京城最近热闹啊,齐老将军的女儿是要出嫁了” 扬州栈,人来往之地。 “齐二小姐出嫁关我甚事,我又娶不到”闻言,那老高笑着摇了摇头,齐二小姐,这样的人儿,与他们无缘。 齐楠柯成亲了?秦川摸了摸下巴,不禁莞尔一笑,罢了罢了那丫头,无恙就好。 “小二,结账!不用找了”他潇洒留下两文钱,拂袖而去。 “这客人真大方嗯?诶诶诶,客官你还差了三文钱”小二大喝,向外追去,只是哪里还有秦川的身影 这是一个桥头,一个小女孩蹲在街旁,眼里噙着泪水,在她脚下,还有一张卖身契。 “小姑娘,既然要做丫鬟,做我丫鬟如何”一个翩翩公子笑道,带着些嘲弄。 那小丫头摇了摇头,向后缩了缩,略有些怯意。 “我这啊!”突然,那公子一声惨呼,一个少女举着石头便砸了过来。 “滚!” 那公子也是吓到了,喝道,“李香君,妳我我去报官” 李香君轻笑道,“随你” “别报官,莲儿与你走”小丫头泣声道,她只剩一个李香君了。若李香君被抓了,她便成了孤儿。 “莲儿,我都与妳说了,别再想着什么卖身契,有我在,宁死也不会让妳做丫鬟的” “姐姐,可我爹也走了我一个人怎么生活呀”李莲儿略有些委屈。 “不怕,还有我呢”李香君笑道。 二人无亲无故,只是李香君也是孤身一人,来到扬州时,便认李莲儿做了妹妹。 “娘子,我们又见面了”突然,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道,那少女一抬头,却见是那个无赖。 “你?你来做什么,看我们笑话的?” 秦川不理会她,对莲儿道,“小姑娘,你要这银子,是做什么” “给我爹下葬”李莲儿低声道。 秦川将银子给她,道,“去吧” 秦川起身离去,李莲儿却与李香君一同叫住了他。 “公子” “登徒子” 秦川回首,直接无视了李香君,对李莲儿笑道,“做什么” “敢问公子名讳,日后莲儿报答你” “我叫秦相玉” 秦相玉,李香君默默念道,一挥手,“小女子,日后一定报答你” 秦川一笑,挑了挑眉毛,“姑娘,妳如何报答?以身相许?啧啧,虽然不是翩若惊鸿,但也算过得去,做个暖床的丫鬟,倒是不错啧啧”他越描越黑。 “罢了,我得赶路了,妳叫什么”秦川挥了挥手,淡淡道。 “李香君” 第二十一章 初至姑苏 李香君,听着怎么有点耳熟,啥?李香君!古代四大名妓! “妳是李香君?”秦川舔了舔嘴巴,干笑道。 “你听过我?”李香君略有些皱眉,听过,岂止是听过,秦川哈哈大笑,不仅是妳,什么李师师、董小宛、苏小小,柳如是,秦淮八艳,怎么没听过。 不过,当下这李香君定然还不是那个秦淮八艳,他心中一动,道:“那姑娘,妳日后去做什么”,以他那个时代的历史,李香君终究是入了歌楼,虽不卖身,但,若能相助,还是助她一力罢。 李香君看了看李莲儿,道:“我早已没有爹娘了,莲儿亦是如此,从此之后,我便照顾她,直到她出嫁。至于,做什么”她望向了一座青楼,低着头,自语道,“我还能如何?” “姐姐,妳要做什么?”李莲儿摇了摇她的手,不同意。秦川还想说些什么,李香君却又道:“秦公子,你不是还要上路么?咱们后会有期” 青桥头,秦川看着远去的李香君,心中有些莫名,此女甚才,却也有些凄凉。 “哦,妳若是碰到叫侯方域的男子,什么也别说,直接一巴掌拍死”秦川大叫,李香君回首,笑了摇了摇头,“我杀他做什么?你又怎知道我会认识侯方域” 秦川大手一挥,轻轻吟道:“千古秦淮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来”,说罢,他便离去了。 江月情略有些惊讶,“小蝶,妳随我去问问那人叫什么” “姑娘且留步” 李香君回头,看着江月情二人,淡淡一笑,道:“江小姐有事么?” 江月情作了个揖,道:“我想问问,方才那公子叫什么” “他叫秦相玉” 江月情与小蝶的眼睛突然睁大了起来,他便是秦相玉? “秦公子”只是早已不见了秦川的人影。 行了一日,尘封久远姑苏城,终究是在了眼前。 “啊——终于到了啊!”秦川抓了抓头发,轻笑着朝姑苏行去。 这个年代,文风极为浓重,连玉城关都如此,就更别说文满天下的苏杭了。一条古河,一座石桥,青苔石面。 秦川笑了笑,缓缓吟道:“姑苏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此地虽然不是杭州,这苏州古城,确实担当的起这首词。 不过这个年代,太过安逸,却也不是一件好事。如此盛文,匈奴一朝攻入,便是亡国之耻。况且,还不只是一个匈奴,北有羌胡,上还有高丽哪一个不是对九华虎视眈眈?连境内蛮夷都没平!这是一个乱世,不知道这些人还能安逸几年。看着在青河船舫上游玩的公子,秦川着实不屑,他吐了一口口水,心里一阵畅快! “这人倒也有才学,所吟之词,越吟越是惊人”秦川方才的声音不算小,游玩的公子自然也听到了。待望过去,见他身着鄙陋,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一个穷人罢了”一个公子道,带着许些轻蔑。秦川瞪了他一眼,那人便缩回了船舫。秦川淡淡笑了笑,切,懦夫一个。“读书是不错,但就你那性子,还读出尊贵卑贱来了。就你那点水平,老子我六年级就会唐诗宋词三百首了,就你这样,到了我那只能做要饭的”他鄙视地道。 一家客栈之内,一个华服老者喝了一口茶,淡淡笑道:“这小子到也有几分独特,书文,你去会会他罢” 闻言,一旁的灰衣公子领命,便起身向秦川而去。 “老爷,你说公子他,有几分胜算”老仆道,华服老者轻轻一笑,“只顾看便是了” “是!” “兄台,在下范书文,观兄台所吟之诗为上阙,不知可否一吟下阙,让范某一饱耳福” 秦川瞥了一眼这个范才子,趴在栏杆上吐了口口水,让范书文一皱眉头,很是鄙夷。这人方才虽然落魄,但也是个书生模样,如今却这般下流。 秦川不屑哼了一声,这世上有伪君子与小人之分,论虚伪与无耻,我承认我无耻,但是我骄傲。不就吐一口口水嘛,你丫的冷笑个什么笑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秦川朝他道:“你谬赞了,我大字识几个,能胡乱说出几句话,莫要当真。哪里比得上你们风流才子,闲情作对” 范书文摇了摇头,虽然这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但随口吟出之诗就已不错,那他胸中才学竞有多少? “敢问兄台名讳?” “我叫玉相琴”,秦川道,范书文一怔,对于这个名字,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一个称谓而已,你连这也惊讶”秦川笑道,范书文无奈,未开始便已被下了一个威风。 “以你之才,可否愿意去做一个谋一官半职,若玉兄有意,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又是一个朝中人,秦川轻笑,先有楚之,现有范书文。 这人有病吧,我与他素不相识,为我谋官,切,谁稀罕。不过看这人穿的确实不错,人长的虽然没我帅,但也马马虎虎吧,应该有些权势。不过官场是怎样是一个情况,他不比那些在朝中的官员知道的少。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一片鱼龙混杂,和这些东西撇开关系,他不想沾惹。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秦川道,指了指一个卖梨的妇人,道:“范兄你看那人如何?” 范书文眼底闪过一丝鄙夷,“下贱之名,不足为道尔”,秦川一听,先是一怔,旋即便火了,本以为范书文与楚之一样,人品尚佳。 就算是鄙夷也会委婉一些,却没料到如此直白了当!再想起父母早年的贫酸,不禁冷笑道:“下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的爹,你的娘是官,那你爹的爹又是如何?就算他也是官,你范家一代,便是世代为官么?都是由平民百姓走来,何以鄙贱之说?” 范书文一阵思索,心中哈哈大笑,秦相玉呀秦相玉,我还以为你只会作诗呢,楚兄看得果然不错。他自然是故意这样说。 “何况我们百姓供你吃住,供你穿衣,若没有我们这些鄙贱之人,你们哪来的俸禄?一个鄙贱,怎一个寒字了得,良心都被狗吃了吗?”秦川骂道,纵然本是有意,范书文还是被骂的脸色发红,偏偏又无言以对,纯属自找的啊 秦川冷笑道,大有指点江山的样子,“此之天下,乃是百姓的天下!百姓则为天!你辱其民,便是辱其国,辱其天下” 范书文震惊,若说在玉城关对秦川还有些不认可,如今真的是服了。 “好一个国以民为天”酒楼内,华服老者轻叹道,这个道理他自然知道,天下有人亦知晓,但有几人敢说呢?皇权至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民为天?笑话!秦川之言,若是传到了朝廷,定然会有风波。 “好!”商人听了,热泪盈眶,身处九华,也是所有的古代,商人,他们鄙贱惯了,秦川一番话,唤醒了他们最后一丝尊严。 “天下,是百姓的天下”范书文轻轻吐出这几个字,叹了一口气,秦川敢说,他自愧不如。“秦兄高见,范某不及”范书文对他拱手道,随之离去,脸上还有一丝笑意。 不及就对了嘛嗯?他怎么知道我姓秦!我说的不是玉相琴吗!秦川目瞪口呆,再看时,范书文已离去了。 回到酒楼,华服老者轻轻一笑,“此人,不论胸中才学,还是眼光之高远,都不比状元郎差啊”他看了一眼范书文,范书文脸一红,张了张嘴,终究是没说什么。 “我要见此人”老者点了点桌子,淡淡轻语,说罢,起身走出了酒楼,身后几人跟随。 第二十二章 天下论 秦川不由得摇了摇头,初来苏州,便惹上了一个人,貌似还认识我!可这个人是谁呢?况且,别人态度还算不错,只不过那句鄙贱之民激怒了他而已。 “大哥哥,吃梨”忽然,一个小女孩抓了抓他的裤脚,那女孩一身汉服,黄发垂髫,很可爱。 丫头以小手捧着一个梨,举的老高,大眼怯怯地瞟着这个大哥哥。 秦川心里一暖,蹲了下来,摸了摸她的头,笑到:“小丫头,妳叫什么?” “我就叫小丫”她低着头,怯怯地说道,秦川接过梨,取出匕首,削了一小块,塞入小女孩嘴巴里,旋即自己一大口咬下去。小丫红着脸跑回了梨妇那儿,秦川对他笑着点了点头。 “秦小兄弟,不知可否借你一点时间”一个老者笑道。“谁呀”秦小兄弟扭头一看,只见一个华服老者看着自己,身后有一群人,范书文亦在其中,神色早已恢复平淡,站在老者之右。显然,几人以老者为尊。 “没空!”秦川淡淡地道,啃下一口梨,将其堤扔在树底下,独自赏景。 “秦相玉你”范书文眉头一皱,想说什么,被老者摆了摆手制止住了。秦川心中一惊,这人到底是谁?我只与几人说过我叫秦相玉一个是楚之,一个是军营内的人,这人明显不是。 “那老朽便在此地等候,待你几时有空了再聊也不迟” 秦川笑了笑,这老人家这般模样,倒让的他不好意思了,喝了个诺,道:“老人家这样,折煞小子了” “老朽酒楼内布置酒宴” “那走呗”秦川舔了舔嘴。说罢,几人便一同去了。 万食府内,木香满盈,不时有大才人士笑谈古今。秦川自然是没什么兴趣,倒是范书文听得入迷。 “秦王灭六国,而后天下灭秦” “我看不然” 秦川听沈湘女道过九华之前的历史,在秦以前,历史与他印象之中所同。 范毅见他思索之色,笑道。 “小友既然知道国以民为天,那肯定不是只会作作诗文,我问你,你怎么看待这九华”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 怎么看待九华?秦川乐了,你一个朝廷大官员问我做什么?我要说错了话,指不定会传到谁耳朵里。当下干笑一声,摇了摇头,并不多言。 “无妨,你且说就是了”范毅一挥大手,淡淡地道。 “哦”秦川道。 范毅正在等他下文,秦川却只有这么一个字,又不说话了,使得一行人很是无言。看得一堆人脸色,秦川轻笑一声,说便说吧。 “再说之前,范兄我们可曾见过?”秦川道,范书文一怔,旋即笑着点了点头,“见过,还有些交集”,秦川更纳闷了,还有交集?见范书文不愿说,便也懒得问了,清了清嗓子,指了指远处谈论的几人。 “诺,他们说秦灭六国,秦何以灭六国?” “秦强六国弱”范书文道,秦川笑而不语,范书文脸色通红,意识到自己语失了。 秦是强,但六国会弱?显然不是! “齐楚韩燕赵魏秦,战国七雄,秦为最!”秦川道,“我家乡有一位智者,他曾言有天子剑,此剑一用,匡诸侯,天下服矣。” “说剑?我让你说的是国,不是剑”老爷子笑道。 “以剑说国,你怎知我说的只会是剑”秦川反笑道。 “好,那我到要看看那把剑用什么做成”范毅喝了一口茶,淡淡问道。秦川心里在琢磨这老头是朝廷中的几品官,看其气度,绝对不会低。 “小子说三把剑,第一,天子之剑,以燕谿石城为锋,齐岱为锷,晋魏为脊,周宋为镡,韩魏为夹;包以四夷,裹以四时,绕以渤海,带以常山;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秋,行以秋冬。此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剑道独尊!” 突然,范毅持杯的手僵住了,笑意凝固,以剑说国,当真是以剑说国! 当今皇帝也爱剑,朝政涣散! 秦川嘿嘿一笑,老庄的话,威慑力就是不一般,他还想接下去说,范毅便挥了挥手。“莫言了,若要你这么说,天下还有两剑,一为诸侯,一为庶民,是也不是?” 秦川拍手叫好,不愧是大官,“敢问老爷子,天子,诸侯,庶民三剑,三剑之中,谁又是一国之天?” “自然是天子剑”一个客人在远处喝了一口酒,道。 秦川笑了笑,“常言论,没错,但天子剑,诸侯剑,此二剑终究为朝中剑,朝中剑有多少?百把?千把?而庶民剑,虽力量小却胜在多,几十万把!兄弟,三剑还是以天子剑为尊么” 这些喝酒的人干笑两声,便不说话了,但范书文几人却是一变,看向老者。老者泰然自若,这算是在警告我等朝中人么?渺小众生,茫然众生!民大于天! “不仅是秦,就是隋唐宋元明清,究其根本,都是亡在了庶民手中”秦川道。 “隋唐宋元明清?”范书文道,秦川这才想起这个年代没有这几个王朝,挥了挥手,“它是啥你也不必管,这是上古的朝代,称之为天朝”秦川忽悠道,老爷子只当他胡言,不过秦的灭亡确实是天下亡的。点了点头,此子的确有些远见。 “秦小兄弟,哪里人士?”老爷子道。 “云南苗乡”秦川摸了摸下巴,花乡坞是他自认的一个家,不知道那里的丫头怎么了。 “自古云南多才俊,老朽见识了”,进一步道:“云南离疆土边界比较近,你怎么看这国家” 日!又是我怎么看,老子又不是李元芳,不过你这马屁,小子是要不起。 “范兄怎么看?”秦川懒得说,便把这个问题扔给了范书文。 “北有羌胡,南有蛮夷,此外还有匈奴,鲜卑侵犯我九华,若真个打起来,九华怕是难撑到几时”范书文思索之后,淡淡道。老者眉头微皱,琢磨着范书文的话,结合近年来与外敌的战果,一城又一城沦陷,羌胡天生骁勇善战,兵马充足,若是攻打进来,九华危矣! “想我九华八百万子民,却被小小羌胡打的一败涂地,究竟是为什么呢?”老者轻叹,略有些无奈。 秦川不屑地笑了笑,穷山恶水出刁民,九华太过安逸,这还不算,你这个国家,会重武?匈奴是什么存在,你不挨打就有鬼了! “呵呵”他缓缓道,“路错了,国事如棋,一招棋错,满盘皆输。” 范毅老爷子略有些惊愕望着秦川,这人到底还是什么都敢说啊。若是当真能指出国家的不足,那是大才,反之那是要被赐死的。 “哦,我到要看看,这局棋,如何错了”范毅捋了捋胡子,笑意浓浓。 秦川干咳了两声,笑话,你叫我说我就说,你是朝中人,待会你与皇帝一说,他老人家一个不高兴,派人做了我,那秦川我不就冤枉大了。这十分买十分亏的买卖,秦川自然不做。 “人事更如棋”他淡淡地道,范书文气乐了,他还真不愧是那个秦相玉,脸皮贼厚,无耻尚且罢了,你以为你是谁?人事如棋,就算我们与圣上说了,皇帝会为了你一人大动干戈? 老爷子也是一怔,哈哈笑道,“说吧,否则我亦定你一个罪,你若说了,我也未必会像圣上说” 秦川斜了他一眼,“你这老贼的脸皮,也不差我多少”,范书文眉头一皱,正要轻斥,老者却是哈哈一笑,捋了捋胡子。这世上,说我老贼的,这人也是第一个。 “我说这国错了,有错吗?”秦川喝了一口酒,瞥了老头一眼,进一步道,“国家隐患,分两种,一外忧一内患,此时外有羌胡匈奴鲜卑,仔细算的话,有五胡,若是胡人心思欲动,稍加不当,便足以乱了九华” “而这内患,小子却是不得而知了” 外忧内患,老爷子推敲秦川的话,倒也是有几分道理,秦相玉可以以剑说天下,足以见他眼光之长远 若是让秦小子知道老爷子心中所想,只能偷笑,我不过是读了几年书,装装逼罢了。 “外患确实如此,秦小兄你可知九华内况如何”老爷子问道,范书文脸色一变,“爹不可啊” 秦川轻轻一笑,原来是他儿子呀,怪不得有七分像。“九华内幕,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老爷子莫多言,就算要说,也不要对我说,天下之大,自有感兴趣的人,却不是我秦相玉”秦川道,推的一干二净,他如今还不算晚,倘若连九华内幕都知道了,那只有两种情况,一是为九华所用,二是被九华所杀。 范毅轻笑一声,这人的眼光,比书文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秦川不做官,范毅还更想让他成为官,不过,当下是不可能了,日后慢慢来,坑蒙拐骗,老夫我最不缺手段了。老爷子想到,露出一个微笑。 第二十三章 青衣少女(1) 范秦二人相言甚欢,之后又聊到了身世。 “小友问我是哪里人,你不妨猜上一猜”听秦川问到身世,老爷子轻笑道。猜?秦川早就猜到了,不过是想确认一下罢了。 “老爷子看你打扮,非富即贵,也就北上广深那几个地方了” “老朽家住京城你那北上广深?那却是何地?我不知道” 北上广深?唉,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他笑到。京城?秦川摸了摸下巴,想到了那军营之中的丫头将军,为范毅斟了一杯酒,笑道:“老爷子,我有一事想问你” “何事?” “那齐老将军的千金,听闻自玉城关领兵而回,不知道现在回府了没有” 范毅道:“回府了,你认识这丫头?”,秦川讪讪一笑,摇了摇头,也不说认识,也不说不认识。 “是不是楠柯把你赶出来的”范书文轻语,只有秦川听得到,略带着些笑意。 秦川一愣,旋即哈哈笑了出来,“原来如此”此刻还能不知道他是谁?既然不是楚之。那么范书文便是昔日的屠户!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秦川好笑道,当下摇了摇头,也不多言了。 “老爷子,小子还有事要做,便先告辞了”秦川起身拱手道,范毅点了点头,倒是范书文道:“你还未说大秦何以亡国?” 秦川一笑,头也不回,边走边道:“你要知道?那我便说给你听吧,唉,谁让我一向善解人疑” “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嗟夫!使六国各爱其人,则足以拒秦;使秦复爱六国之人,则可至万世而为君,谁得而族灭也?秦人不暇自哀,你九华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好了我说完了,这解人一惑,银子是要的吧” 众人听他前言,都是一震,谁想到最后突然来了一句,范书文也不多言,取出一腚银子。 “这怎么好意思呢,我勉为其难收下吧,额,你看我做什么,我先走了” 范毅听完,神色大变,“小友且留步” 范书文满头黑线,那是我付酒钱的,你特么的给我留下来。 “留?留你个头啊”秦川嘀咕道,一刻也不停留,拔腿就走。 “罢了罢了”老爷子道,指了指一个跟班,“你去将这五百两银票给秦公子,乃老夫谢他一言” “遵命” 那人领命,旋即追上了秦川:“这是我家主人的心意,还请公子莫要拒绝” “秦某人一生,唯美女与银子,来者不拒”,秦川哈哈大笑,让那人鄙视了一顿。 杨柳依依,一条青河蔓延在苏州,青河两岸,甚是繁华之极。 此城堪称天上人间,秦川立在青桥上,也是舒然无比。 “画中城,小桥流水人家,好一个吴苏啊”秦川趴在河岸竹栏杆上,懒散轻叹道。 “喂,混蛋,你挡着本小姐的路了”突然,一声娇喝传来,打断了秦川的舒适感觉。秦川十分不爽,扭过头看了她一眼,只见一个青衣小妞,约莫十七岁,生的是美丽,不过胸脯尚在发育 见这男子毫无忌讳的打量自己,少女不禁一怒,刚想斥到,就看到那贼人瞥过青河。 “姑娘,这一条道宽的几米,妳绕道又不会怎样,我这倚个栏娇,妳也舍得让我让道”秦川淡淡道,并不打算让路。笑话,态度那么差,也想让我让道,做梦去吧。 青衣少女呸了一声,“什么倚栏娇,这么丑的人,这么丑的姿势,也敢说这个词,好是脸皮厚!” “多谢夸奖”秦川笑嘻嘻,直接将那那么丑的人与姿势过滤了,脸皮厚,这个我倒是没法反驳。青衣少女也是被这人的脸皮难到了,这人不害臊,还一脸得意之色。 苏芊若双手叉腰,道:“本姑娘偏要走你这条道,你让开” 秦川轻笑一声,手摇折扇,这是路边摊子花三钱银子买的,天气太热了。“妳要我让?我偏不让,妳能怎样?我除了美色,别无他物,劫财没有,劫色不行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秦川打量了苏芊若两眼,自言自语道,放佛吃了亏一般。 “莫逼小姐打你!” 少女比划比划拳头,哼到,对着无耻脸皮厚之人极为反感。论口舌,也不是他的对手。 秦川轻轻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晃悠到了少女身旁,双眼一眯,贼笑一声。少女想后退,又不想弱了气势,咬牙挺了挺尚在发育的胸脯,道:“我是啊!” 秦川走过来,赏了她一个爆粟,疼的小姑娘眼泪汪汪。 “还想打我,反了天了”秦川轻语。 “啊!”突然,秦川痛叫一声,只见那小姑娘对着秦川的手,一口咬了下去,见秦川望来,将头一撇。 “不是我咬的”她道。 秦川道:“可笑” “什么可笑?” “可天下之大笑” “什么可天下之大笑?” 秦川哭笑不得,“是也是也,小狗咬的” “哼!你才是小狗”小姑娘似乎还不想绕道走,秦川斜了她一眼,“一个姑娘家,当真不知道窈窕二字,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你是说我嫁不出去么?这想入赘我苏府的男子都从姑苏排到金陵去了”小姑娘傲然道,秦川懒洋洋的哦了一声,看都不看她一眼。“你让开!” 秦川威胁道,“你别惹我出手” 小姑娘眼珠一转,刹那眼泪汪汪,说哭就哭。 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十七岁的小女孩,羞也不羞,呜呜”说罢,偷偷看了一眼四周,果然有些才子上来了,指着秦川道,“兄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秦川轻笑道,“我怎么不对了?” “身为男儿,欺负一个女子,实在是为我等男子不齿” 秦川拱了拱手,笑到,“敢问兄台大名” 那人自傲瞥了秦川一眼,“姑苏第九才子上官才” “上棺材?好名字,好名字”,秦川嘿嘿笑到,“那个,官材兄,敢问你那只眼看到我欺负她了?”秦川对那才子道,那才子一看,便哑然了。“这个这个” “上兄” “我复姓上官,名才!”那才子纠正道。秦川满不在乎,摆了摆手,“我知道我知道,上棺材嘛” “上兄,子曰非礼勿言,你并没看到,就说我欺负女子,实在是我等读书人不齿”秦川摇了摇头,一脸叹息道。上官才吞了吞口水,这不是我说他的话么?怎么反倒被他说回来了。 秦川也不理会那些才子,对小姑娘道,“丫头,今天妳咬了我一口,妳这一口下去,我定然得病,什么狂犬吖瘟疫啊,我出了事,下次我去青楼时与粉头欢好,那粉头也染病,粉头染病之后,与他相欢的男子也染病,那男子回家后,其老婆也染病,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即时姑苏城变了病城,天下都要败在妳这一口之下,啊,苍天有好生之德,妳怎能如此,快快赔我银子,好去看病,不然九华大乱,这还了得?赶紧赶紧,赔钱!” 小丫头气的满脸通红,这人什么话都说的出口,憋了半天,只吐出两个字,“无耻!” “谢谢夸奖,不过,夸奖归夸奖,那银子,嗯,是自然少不了的,哼哼” 小姑娘噗了一声,指点秦川,如若四周无人,“你别胡说,我没有咬你好伐”,她一口苏州话,秦川听得也是迷迷糊糊的,大感无奈。 小姑娘见他听不懂苏州话,便偷笑道,“好伐?” “好伐好伐”秦川一怒之下,挥了挥手道,见小姑娘一脸得意之色,便知道上当了。 “兄台你分明胡说呀”那个才子又道秦川瞥了他一眼,随后大手一挥,“好伐好伐,好个甚伐?娘子,该随为夫去了,莫胡闹了” 小姑娘一怔,小脸一红,“莫要乱说好伐?让路好伐?本姑娘要回家了” 秦川细细听起来,也听得懂意思了,笑道,“这个话我倒是听懂了,但那好伐却是什么意思?” 小姑娘看看天,“让路好伐?让路好伐?让路好伐?”,她连道三个好伐,秦川终于是明白了什么意思,伐在苏州话中便是语气助词,“好伐”便是“好吗”“好吧”的意思。 “小姐”突然,三十米外,冲出来一群家丁,直奔此地。 苏芊若眼珠一转,双手叉腰,大有挥斥方遒之色,指着秦川,道,“这人先欺负我,又非礼我,给我打” 第二十四章 青衣少女(2) 苏芊若横指天下,指着秦川怒道。我日!什么情况。 秦川一怔,看了看四周的十几个大汉,已将自己围的水泄不通,不禁尴尬一笑。看那小妞一脸得意的样子,不禁暗骂道,“我就是挨打也不能便宜妳”,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她,看她大惊之下,不禁一个劲的吻了下去! “啊你干嘛!放开我!”苏芊若斥道。 “我擦,欺负小姐,打断他的腿!”一个家丁道。 秦川最后在她小脸上摸了一把,并未吻到她的脸,轻笑道,“你以为我会亲妳?妳长得太丑啦,我不是随便的人” 说罢,翻了个身,便朝青河跳去,只听噗通一声,便已不见了秦川。 “呸~”,苏芊若叫到,小脸红晕升起,她只是想吓一吓秦川,并没有要伤他的意思,可这人怎么就跳河了呢?若是让秦川听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想吓一吓我?扯蛋! “喂喂”,她在青河岸上大叫了几声,却不见一个人影,见没有人上岸,便跳进了青河! “小姐!”那群家丁大叫,小姑娘在水中咳了几声,又沉了下去。几番挣扎后,已是小脸发白。 水下,秦川见模样,也是大惊失色。你个小妞,不要命啦,不会游泳也敢跳下来?比我还要生猛! 秦川游了过去,见苏芊若早已不行,深吸一口气,便一把抱住了她,也不顾什么男女之礼了,对着她小嘴吻了下去。 一刹那,苏芊若瞪大了眼睛,脑子一片空白。 这小嘴真软,老子的吻啊,仙子姐姐都没得到,便宜妳了,秦川悲愤道,恋恋不舍放开了嘴,将苏芊若往上一拖。 “小姐!”家丁们拉住了小姑娘的手,一把拽了上来,“多谢公子,额那人呢?”家丁道,却见青河内,哪里还有秦川身影。 小姑娘回过神来,小脸吓的苍白,猛然一回头,大叫道,“喂!喂,登徒子,你你别吓我”,她如是说到,声音有些颤抖。 “呼”突然,十米之外,露出一个头来,正是秦川。 秦川朝岸上一笑,小姑娘见他笑了出来,不禁也是一笑,看的秦川眼前一亮。 小姑娘发丝湿漉漉的,粘在脸上,一笑之下,露出两个酒窝,极为可爱,难怪那么多才子追求她。若是再大上个几岁,我也要追她。 “你你没事吧”她轻问道,秦川斜了她一眼,道,“我救了妳一命,三百两” 噗!小姑娘才对他的好感就焉了,只见秦川对她一笑,才知道那人说与她说笑。 “我叫苏芊若好伐?你呢?” “秦相玉”秦川道,沉入水中,苏芊若一见,便大叫道,“秦相玉,秦相玉,秦相玉!”连叫三声,也不见人。 秦川出现在二十米外,故作挣扎,“娘子,救我!咳咳我腿抽筋了” 腿抽筋?这是什么意思,苏芊若不解,但旋即觉得有些不对劲。 苏芊若脸一撇,看着家丁惊骇的目光,连连道,“这人乱说的,莫要听他胡言好伐?”,随后道,“快拿一只船来,救他上来不然他死了,我们苏家要被告官的”见家丁们越来越精彩的脸色,苏芊若急忙改口。 苏芊若终究是下了青河,青河水碧波荡漾,由是深的紧。 “我还真来,罢了罢了,你这小丫头已经扫了我的兴,不愿再见到妳了”秦川自语道。 苏芊若一阵无语,她朝秦川划去,却见的秦川比她的船还要快上好多。这哪里是不会水的人? “秦相玉,你要跑呀?我偏不让你跑,咯咯”她掩嘴笑道,一拂青衣手,对家丁道,“你们拦住他,本小姐偏不让他走”,那副俏皮模样,惹的诸多才子眼睛一亮。 “苏小姐,在下吴雪文,愿” 秦川哭笑不得,待看到岸上时脸都变了,见到一群带着家丁小帽的大汉,持着木棍,来抓他。除此之外,还有些才子,也是拦住他。 “我的苏大小姐,你别烦在下了好伐?”秦川道,眼前看到了一座青桥,一艏船舫,便在青桥之下。 他看也不看苏芊若,一下沉入水中,翻身上船,只见得船内姑娘吓的花容失色,此刻青河沿岸有不少才子才女看河中两人。 “失礼失礼”秦川朝船舫内笑道,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朝船舫内女子胸部扫了一眼,旋即手脚利索,三五下翻上了船顶。河下,苏芊若睁大了眼睛,哼了一声,“亏得人家还要救你呢,你却这般戏弄我” 秦川翻了一个身,便到了船顶之上,只是离桥顶还有些距离,吸了口气,纵身一跃,一只手便抓到了青桥。但眼看就要掉下水,这时,一个人便拉了他一把。 “多谢”秦川道,只见这人也是个青年,趴在青桥上,将刚刚的一幕尽收眼底。此人生的豪迈,爽朗一笑,“无妨” 秦川打了个哈哈,浑身湿漉漉的,转身趴在青桥上,看河中苏芊若,笑道,“你个小姑娘追追打打成何体统,我此去京城找我妻子,路复迢迢,后会无期” 苏芊若一怔,“你站住!” 秦川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走了,哪里会理会。“站个屌蛋”,苏芊若轻啐一口,什么话都是脱口而出,这人真是无耻,她不在青桥上,只好看着秦川慢慢远去。 “兄弟,你叫什么,我叫秦川” 那青年道,“王双” 苏芊若上了岸,却哪里还看得到秦川的身影。指着家丁道:“你们,替我去找找他,找到了给他三百两银子,就当谢谢他了” “我此去京城找我妻子,后会无期”,苏芊若摇了摇头,他找就找,只是谁家姑娘会看上他,定然是骗人的。哼了一声,便朝上游行去。 “是!”家丁道,苏芊若挥了挥手,回家去了,她外出来玩,本是想找个乐趣,但眼下秦川离去了,她无可奈何,像只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 “秦、相、玉”她默默念道,“莫让本小姐逮到你,不然我叫人打死你,哼——” 家丁们领了诺,便风风火火追秦川去了。 秦川花半两银子买了一件布衣,换上之后,颇有一番风味。 “倒有几番才子模样”王双笑道,秦川摆了摆手,本人文帅并兼,不与才子为列。他勾着王双的肩膀,道,“走,我们喝酒去” “走!” 第二十五章 王双与王七月 青河两岸,杨柳依依,行了约莫三百米,就见到一家小酒楼、名叫青河食馆。 青河食馆,坐落在青河上游,来者各行各业俱全。或几人一桌,饮酒作诗,谈论天下大事。 秦川挑了个角落头,点上一桌酒菜,王双见到秦川出手阔绰,不禁失笑道,“原来你还是个公子呐” 秦川摆了摆手,“公子?你别折煞我了,我和公子没啥关系,我不过是昆仑山下一个孤身寡人,家也没家,四海游荡,寡人到还算一个” “昆仑?你从昆仑来这苏州?啧啧,着实不简单”,秦川一笑,便将玉城关到军营之事与王双说了说,吹牛本就是他所擅长,夸的天花乱坠,后者不禁摇了摇头,“这才一下昆仑,你便骗了将军,又骗了个苗家姑娘,来了苏州,又将苏大小姐调戏了一番,不若改叫秦兽算了吧,在下佩服佩服” 秦川黑着脸,日,我说了那么多,你只知道女的了。懒得回言,接着与他说了北荒土匪劫官兵,只见王双看着他,满脸狐疑,嘿嘿笑道,那服猥琐像,秦川都自愧天下有敌。不过,我喜欢! “春药之刑,你招还是不招?亏你想的出来,那刘三显然也是蒙了,碰上你这个人,任谁也要抽搐”,说罢,还不忘加了句:“秦兽啊秦兽” 秦川喝了一口酒,道,“非我本意” 王双轻笑道,“鬼信!” “我在丽江” 最后,秦川将所有事叙述完了,王双难得正经,道:“那胡秋既然肯放你,说明此人可以结交,而那什么九华大乱”,王双不屑撇了撇嘴,“关我们什么事” 秦川也是这么说,这天下是皇帝老儿的天下,他都不管我们还理会什么? “你这人,一下昆仑,先骗了将军,再骗了苗寨小姑娘,初来姑苏,又与苏姑娘勾搭上了王某,不及你也”王双喝了一碗酒,轻叹道,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佩服秦川。 秦川无语问苍天,在王双看来,这采花贼的名字是脱不下来了,当下也懒得理会。 “便是那人” 突然,其它几桌的人指指点点,秦川也知道是青河之事,看到的人绝不在少数,当下懒得多言,瞥了一眼。王双亦是如此,二人相谈,如若无人。 “听说你惹了苏小姐?嘿,那可不得了,这姑苏怕你也是待不下去咯”一个才子取笑道,秦川不言。 “见你一副穷酸样,也学做风流?”那才子又道,秦川就像没听到。 “吴兄,莫要与乡野之民多言,碍了身份” 秦川倒也纳闷了,道,“你爹我几时惹你了?” “没惹额”那才子才反应过来,叫了秦川一声爹,不禁大怒,王双也听得烦了,一根筷子弹过,将那人的折扇弹飞了出去。 “我二人在喝酒,你聒噪个甚么”王双淡淡道,轻轻瞥了一眼才子,眼中鄙夷之意露出,这一出手下,秦川便知道王双会武功,且不会弱。 “你你你”那才子连道三个你,又说不出下文,气的满脸通红。 秦川看了那人一眼,问道,“那人是谁?” “不知道,但三月前在青河下凤求凰,错,啦蛤蟆求天鹅,被苏小姐打到河中,不会水性,噗通噗通挣扎了一番,最后晕了过去”王双笑意浓浓。 “你无礼!”那才子才说了两个字,王双一眼便瞪了过去,吓得他不敢多言,唯唯诺诺地走了,王双这才满意一笑,“自古无用蕞书生,最懦也书生,最怯还是书生”,他说完,觉得不妥,对秦川道,“我没说你哈” 秦川道:“我又不是书生,不过,我确实见过几个书生,才惊天下,不过,你也没兴趣,我也不说了。小二,结账!” 待付了酒钱,秦川与王双青桥告别,王双笑到,“我便在苏州,你若有事,尽管寻我是了,王双绝不推辞” 秦川笑着点了点头,称若有事需相助,绝不客气!殊不知,此二人,竟然成了生死之交。他日秦王二人与另一人,三人驰骋天下 秦川拍了拍身子,走过青桥,正要想怎么找线索时,突然脸就黑了。 只见得不远处,苏芊若带着一群手拿棍棒的家丁大汉,四处张罗什么。待见到了秦川,不禁嘿嘿一笑,“秦相玉,我可算找到你了” 此刻,苏芊若与秦川相距不过十五米,秦川咧嘴一笑,“你好伐?” 唉,惹上牛皮糖了。他在琢磨苏芊若会不会对他做点什么小动作,以她丫头的性子,再加上老子长得这么帅,唉,处子哦,这个世界的第一次不保吖。 “给我捉住他,我让他轻薄我”不负秦川之期望,苏芊若小手一挥,大有指点江山之色,指着秦川笑道,一脸狡黠之色。 “我”见那一群家丁逼近,秦川想骂人,轻薄?我轻薄妳个头呀,不念我救妳,还这么对我? 不过,当下也不是骂人的时候了,秦川干笑一声,拱手道,“苏小姐,秦某人来日等妳轻薄”说罢,撒腿就跑。青河对岸,王双恰巧见到了这家丁追,秦川跑的一幕,正要冲过来,只是人太多,好是拥挤,待到行过来时,秦川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让开让开”秦川大喝道,穿梭在行人之间,惹得许多人大怒。 “别跑,敢坏我的肉!”一个卖肉的大叫。 “我乃苏小姐夫婿,你等只顾去她家拿银子”秦川乱喊道。 “啊,我的摊子”一人哭叫道。 刹那,这一条小街被一群人搞得鸡飞狗跳。 最终,秦川实在没有办法,又是一下子跃入青河了 只听噗通一声,碧绿的青河水中,便看不到秦川的人影了 “我只是想给你银子,又不是真正要打你”苏芊若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禁一笑,要是秦川听到了,估计肺都要炸了。 “这人儿不是鱼,你们快点找些船去水里,免得他淹死了”苏芊若道,自己也下了水,不过,这次却真是找不到秦川了。 “呼!”青河下游,一处人烟稀少之地,秦川爬了上来,浑身湿透了。也是火大,对苏芊若那个丫头一点好感都没了! “赵兄,你瞧这人” “哈哈,着实可笑。” 两个人指指点点秦川道。 一个湿人行在大街上,免不了异样的眼光,秦川闻言,回头瞪了那姓赵的一眼,那姓赵的脖子一缩,又觉得不妥,想说些什么,秦川懒得看他,走了。 随意推开一家门,应该是个平民之家,只见几个竹架子上晾着些衣裳与布,地上长着些草。秦川四眼看了看,没人,便偷了一件衣裳,待脱了个精光之时,突然听到一声叫唤。 “哥哥你回来啦,啊!” 秦川一回首,见到是个小姑娘,与苏芊若年纪相仿。 “啊哟”秦川大感惭愧,自己冰清玉洁的身体呀,他这么说道,却是看着那少女的小屁股,好不避讳。 “你是谁,干嘛闯我家里来”那小姑娘甚是可爱,但此刻却吓的花容失色,连连转过身去,语气带着些哭腔。 秦川连忙将衣裳一掩,腼腆到,“小姑娘,我不是故意的”,他若是口水不留出来,那腼腆样,到还真有点像了。 “什么故意不故意,你闯到我家来,偷我兄长的衣服,还玷污了我的清白,让我怎奈何?”小姑娘呜咽道,秦川头疼无比,就听到那小姑娘说,“我看到了你身体,清白不在了,怎么嫁人呀,我死了算了”说着,就拿起一把剪刀,刺向自己。 我嘞个去,古代女子怎么一个比一个疯狂,秦川大骇,一把夺过小姑娘的剪刀。什么回事呀,要也是我的清白被玷污了,关妳个小丫头甚么事,但当下哪敢这么说。 “小姑娘,子曰还是孟子曰,这个我记不清了,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色即是空哎呀,你既然啊无意的,那就算不得玷污了清白,小姑娘的事,能算玷污清白么”,秦川大大咧咧道。 小姑娘雨带梨花,怯怯的问道,“真的吗?不算玷污我的清白么” 秦川点头,松了一口气,“最多也是妳眼睛看到啊,与妳清白无关的” “哦”小姑娘点了点头,秦川刚欲一笑,脸就又变了。 “那我就把自己的眼睛挖了好了” “我妳,小姑娘啊,人命贵于天,无心者无罪,我佛慈悲,善哉善哉” “好,那我就什么都没看到”小姑娘道。 一阵胡言乱语,总算把这丫头说好了,秦川拱手告辞道:“小姑娘,秦川本无意闯入妳家,望姑娘莫见怪,不过小妹妹” 小姑娘摇了摇头,“你快点离开了,等会别人看到就不好了” 秦川笑了笑,也不多言,拍了拍身子,没正经地走了。 “我叫王七月” “哦,王七月小妹妹,妳害羞的样子,真好看”秦川说罢,大大咧咧离去了。 “王、七、月”,秦川念道,七月,秦川笑道,不禁摇了摇头。 第二十六章 在姑苏 秦川行在苏州城内,也不知到何处去寻顾倾城,既然找不到,那不如好好看看有没有美女。看街上人来人往,也没见到几个漂亮女子,比我两个姐姐差多了,秦川心想道。突然,他轻笑一声,因为见到了一幕。 青河之上又在演一幕凤求凰,凰依旧是那个小丫头苏芊若,而凤切,他算凤,那我秦川岂不是凤中凤?那公子只能算个鸡,他无比自恋的想到。 时维三月,春色微凉,那公子哥薄长衫,冷的一个哆嗦,却还是强撑着,看的秦川嗤之以鼻。 “柳公子,请回吧”一个丫鬟道,是苏芊若身畔的小采,柳溪川脸皮也是厚,毫不在乎小采的辞词,就当做没听到,轻问道,“小采姑娘,苏小姐出府,是为何事?” “本小姐出府关你何事?你走好伐?不然,我可叫人丢你下水了好伐?”小采未答话,苏芊若轻蹙眉,不耐烦道。 秦川撑在青桥上,听得这话也是暗自咋舌。 苏芊若说一不二,柳溪川一脸无奈,虽有不干,但若是抱不到美人,又要被丢下了水,终究是不敢还是胜过了不甘,只好下了船舫。 “哈哈,就你个柳溪川怂成这样也敢求凰?真不看看自己是”一个人兴灾乐祸道,正是上次被丢下水的公子。 “苏小姐年方十七,却已引的多少公子才俊慕名”秦川身边,一些公子轻叹道,人生无望。 “苏小姐岂是那些书呆子可以娶到的,我看,非我不可”,一个人道,很是自信,秦川噗嗤一笑。 “你,笑什么?”那人蹙眉道。 “可笑”秦川道。 “哪里可笑?” “可笑便是可笑,你唧唧歪歪个甚么,难道我笑你也不可?” 那人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旋即大怒,伸过手来打秦川,秦川随意一抓,便将那人扔到了青河。 “嘭——” “啊哟”那青年坠落在船舫上,疼痛难耐,但一看到心目中的苏小姐,脸便涨得通红。 “小采,怎么了” “一个人落了下来,要爬上我们的船呢” 苏芊若掀开帘幕,露出一个头,看的十方公子都醉了。 “苏小姐,在下对妳一片芳心” “苏姑娘,莫听他胡言,我才是一片真心” “胡言!我对苏小姐之情意天地可鉴,日月可证!” 那被秦川扔下河的青年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佳人,竟有些语无伦次,但青河两岸的才子直接大喝了出来。 “在下小生” 苏芊若闻所未闻,想了想,二话不说,命人将那公子扔到了河内。 噗通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以为你是我呀,秦川骚骚一笑。 苏芊若一看两旁的年轻才俊,都在张嘴说着些什么,无非都是苏大小姐云云,不禁摇了摇头,“没有他嗯?”她略有些失望,扫过青河两岸的人,突然,她一抬头,看到了青桥上,见那男子趴在上面,向下轻轻瞥了她一眼。那般无赖的人,不是秦川又是谁?不禁咧嘴一笑,招了招手,“秦相玉!你在的吖” “苏小姐对我笑了!嘿嘿,哈哈,哈哈哈哈!”秦川身旁的人仰天大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他无奈摇了摇头,默默走了几步,苏大小姐呀,妳可真是一枝独秀,苏州迷万千,看这些男子的模样,都快把妳吃了。秦川朝苏芊若点了点头,便看向了天际,扫过四周,却又看到了王双,剑眉星目,在青河岸上啸西风。 “我就那么不好看么?”苏芊若手一僵,自语道,除他之外,哪个才俊见到她,眼里还有其他人的?偏偏这人,还是看男子?莫非,他对女子没兴趣?想到这,苏芊若不禁小脸一红,我几时也变的这样了。 “秦相玉”,苏芊若再叫时,秦川挥了挥手,懒散道,“不必送啦”,三两步就已不见了。 “谁要送你!小采!我们回府!去找些奴才来,把那人打的屁滚尿流!”她哼道,心中不愤,她是苏大小姐,对她这么冷淡的男子,也唯有秦川了。小采道,“小姐,妳要打谁呀?” “秦秦秦相玉,就是一个登徒子,我们只打就是了,不必理会,没事的”苏芊若摆了摆手道,“哦”,小采应到。 只一刻钟,便已有了些人,灰衣斜帽,棍棒在手,大有摧枯拉朽之势,胸口缝了个苏字,想来就是苏府家丁了。 其实,奴才说起来是难听,但这苏家的奴才,一辈子都不愁吃穿了,对很多人来说,也算一个不赖的去处。 “小姐,谁欺负妳了”,一个家丁恭恭敬敬地道。 “还是那个男子”苏芊若摆了摆手,“跟我去找他,找到他,有赏。哦,搜叫打才能打,你们别擅自动手” 苏芊若要找人打秦川,带领一群持木棒的家丁风火的去了。当然,他秦川是不知道苏芊若的想法的,便是知道,也不以为意,他秦川最不怕的就是女人了,小小丫头,何足挂齿,大不了泡了甩,甩了再泡! 秦川本想寻王双去,无奈青桥窄行人多,待到了青桥另岸,却不见王双其人,无言一阵,只得离去了。 这一去却也无聊,时隔三月,恰恰是桃花片片纷飞,不禁想到了昆仑山下那片桃林,不知道那二人如今如何了,想罢,秦川也惘然。 苏州青河两岸,不少才子佳人,吟诵些情愫诗词,有男女对诗,唱些欲说还羞的词,秦川听的也失落,默默道,“纵马横天下,谁来叹孤肠?” 说罢,他便离去了,也不知去哪里,只留下他身后呆呆的一人,默默思寻,正是苏芊若。 “他是不是想心上人了”良久,苏芊若方才笑道,这无耻之徒的心上人是谁哟,苏芊若晃了晃小脑袋,好奇地想到。 “小姐,还打不打了?”,见秦川失落离去的样子,连自己在他身后都不曾发觉!苏芊若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不打啦! “你们先回去吧,我去看看这人要去哪” “老爷说了,妳再胡闹,便关妳在家三个月,不得踏出一步”苏芊若刚要追秦川去,一个家丁便风风火火地报道,别看苏芊若平日里刁蛮,不过爹爹,她还是怕的,听的家丁这般说道,只好又回府了,如霜打的茄子一样焉了。 “谁要去看那个呆子嘛,我才不嫁”苏芊若轻轻哼道。 苏府 一个锦衣老者负手而立,苏芊若见到了她爹,吐了吐舌头,“爹——” “妳还知道我是妳爹?”苏员外道,苏芊若嘟起嘴,仰头望望天,一副我不存在的样子。苏员外对这个丫头又是头疼又是心疼,“那王子才,妳嫁还是” “爹爹,女儿还想再爹娘身边服侍几年,男女私情,几年后再说吧” 这也是一个推脱的说法,就好像一个男子救了女子,那女子若是看上了那男子,便道,小女子无以回报,唯有以身相许。若是看不上,也就无非是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恩人云云。 这古代女子成亲,也八九不离十啦。若满意,就说女儿全随爹娘的意思,若是不答应,也就是苏小姐的说法了,再服侍爹娘一些年。 苏员外自然也知道,摆摆手,道,“随妳吧,莫要乱跑” “对了,爹爹,你什么时候让我去长京” “长京?下次去长京带妳见些公子”苏员外笑道。 “爹爹我是去学习的” 第二十七章 在姑苏(2) 秦川上了青桥,苏芊若回了苏府,但实在不愿再家中逗留,便又假扮了个男子,偷跑出来游玩。苏大老爷对这个女儿甚是头疼,骂没用,又舍不得打。是时候把她嫁了,让她相公好好管教管教。 苏芊若行走在大街上,可所见她的男子,都是一阵笑意,苏芊若莫名其妙,朝那些男子哼了一声。也怪不了男子们,她扮男子,胸前却挺了个小凸起,一看就是女孩。 苏芊若三步一回首,左顾右盼,想看看还能找得到秦川否,但显然不可能,只得作罢。 “小姐!”突然,苏家一个家丁来了,苏芊若头大无比。 “你去找一找秦相玉,将他的情况与我说一说,我先回府去好伐” “是!” 苏芊若哪里会回苏家,不过是想支开下人罢了。“这秦相玉,去哪里了呢?难道已经去京城了?” 话说秦相玉,走了一刻钟后,拦住了一个行人,道,“大哥,不知这姑苏的园林在哪里?”生前没去过苏州园林,来到这却有了机会。 园林是有的,秦川大叹一口气,不过并非他那段历史一样,此园林是九华九百二十三年所造,是以古今大才子题诗之处。 生前没有机会去看一看,来到这儿后倒是一见,秦川自嘲一笑,道了声谢,便离去了。 “咦,你瞧这告示,若人能对出下阕,赏银百两诶” 一百两?秦川刹时脚步一顿,瞥眼看去,不由得一怔,那词前两句写的是,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又雨歇。正是他与楚之所说的满江红上阕,不过那求下阕的人,不是楚之,唯有一行小字,姑苏学府。纵然姑苏学府名满天下,秦相玉却不知晓。于是就拉了个人问了问。 “姑苏学府你都不知道,此乃” “说重点”见他要长篇大论,秦川连连道。 “京城名下三大学府之一,长京学府,金陵学府,姑苏学府!” 秦川点点头,天下第三学府,之后看了看那块告示,默默想到。 “我现在不缺钱,让你在这木牌上多待些时候,哪天要盘缠,再去学府要就是了”秦川嘿嘿一笑,再看向另外一块木牌,不禁哑然。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又是赏银百两。 罢了罢了,都留着,日后再说。秦川大笑道,楚之啊楚之,秦某人在这里先谢过啦。一鞠躬 秦川一挥手,将布衣理了理,大步离去。 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此地真是天上人间,美景如画!街上行人来往,很繁华!秦川不识路,又连问几人,才知苏州园林坐落在何处。 “林荫成野,四月人间” 秦川不由得无奈,还没走到,便是一股软软的文气传来,听那名字,应当是个姑娘。什么四月,这都八月了 等秦川一走进,几人见他穿着,不由得嗤笑,“甚么人都敢来这园林” 秦川也懒得理会他,一边走一边自语,“才一来便听到狗吠,晦气” “你站住!”那人道,秦川实在不愿理会,哪里会站住,大步上前,独自吟赏烟霞。笑话,肯你骂我,还不肯我还嘴了?我像是吃亏的主吗? “石碑?”秦川道,上前一看。 “九华三十年状元郎柳起诗” “九华七十年才子杜七诗” “” 那石碑上,皆是一些才子佳人的诗云云,所写的诗词,秦川读起来,倒也有些味道。 这些佳作,也都是九华数千年来的沉淀,可谓精品。说是这么说,但要我编,我这语文怎么编的出来 秦川提起一旁的石笔,笑道,我也来写两首千古名诗。只是,他还没落笔,便被喝住了。 “住手,这题诗碑上,岂是人随手写的?”一人道。 秦川笑了笑,将笔一转,握在手中,暂且不写,笑道,“老兄,你既没见过我吟诗,又没听过我作词,怎知道我的诗词,不如这些呢?”那人一怔,要说什么,秦川又道,“我问你,这石碑用来做什么的” “我岂会不知” 秦川瞥了他一眼,不等他回言,就淡淡道,“你知道个叼毛,那是拿来装逼的” “这装逼是什么?”才子难住了。 秦川一脸正色道,“装逼可是一门学问,上吹天文,下知地理,笑谈古今,指点未来,装可装,非常人可以装也” “哦,如此说,装逼乃浩荡大学问,那兄台你要装逼?” 秦川哈哈笑了笑,怎么说呢,我这算是装逼吧。他摸鼻子想了想,把脑海中的诗拼凑一遍,默默吟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这词了不得,那些才子止住了嘴,沉默了一会,叹道,“先生大才,小子有眼不识泰山,但此诗所言,不由得精神为之一振,自觉七经八脉为之一畅,七窍倒也开了六巧半,自古英雄出少年,先生年纪轻轻,就有经天纬地之才,定国安邦之智” “古人云,卧龙凤雏得一而安天下,而今,天佑我大华,沧海桑田两千年,九华平地一声雷,飞沙走石,大舞迷天,朦胧中,只见顶天立地一金甲天神立于天地间,这人英雄手持双斧,二目如电,一斧下去,混沌初开,二斧下去,女娲造人,三斧下去,小生倾倒得此大英雄,实耐之幸也,民之福也,怎不叫人喜极而泣古人有人说为证,少年之先生如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吸张;奇花初胎,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小生对先生” “打住!”秦川目瞪口呆,不禁好笑,到底谁才是大才?在你面前,我倒是算不上什么了,惭愧啊惭愧。 他挥了挥手,离去了。 “唉,先生,你别走呀,小生见天降鸿芒,地涌甘泉” 那才子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秦川拔腿就跑,转瞬就不见了。 “我问你,你看到了什么?” “江山如画” “错!是朕的江山如画!” 秦川突然想到昔年读书时一番话,颇有所感,再看看诗碑上的风花雪夜,不禁提笔,擦拭了石碑上灰尘。 这笔,已经很多年不敢动了,许多才子怕自己无才而辱此碑。 “我且看看先生写了甚”正当秦川打算动笔的时候,一个极其的声音出现了,那人又来了,力争秦川大才,排斥众人。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才一句,便已哑然无声,秦川顿了顿笔,瞥了一眼众人,写到,“奔流到海不复回” 将进酒——诗仙李白,秦川潇洒的将笔一丢,离去了。 “笔落惊风雨,书成泣鬼神,先生先生?嗯?先生呢?” 秦川早已逃之夭夭,决定不在园林逗留,但只是三日,诗仙之名便传遍了苏杭!甚至传到了京城,姑苏学府、长京学府都是为之一振。 “此人在我苏州,定要请他来一见”,若是可以,留在我姑苏学府最好。 第二十八章 苍天啊大地啊 “他在哪一带,我去找他,小采,你叫些人来,我要去揍那人”苏芊若磨磨牙,大手一挥,对小采道。小采掩嘴轻笑,连道,“好,好,好”,小姐是非要和这姓秦的男子杠上啦。 青河古巷,烟柳画桥,含着三月春风,使人沉醉其中。 秦川只身在青桥上,不知道该如何?是要找顾倾城,还是直接去长京?我到了苏州,她又不出来见我。我离开苗寨几个月了,云朵那丫头还好么?圣姑那句‘好好待她吧’,不知为何,总让他觉得不好。 京城去又去不得,苏州找人又找不到,这份憋屈,秦川着实无奈。 秦川忽的又想起了银子,往口袋摸去,也只有一些碎银了,那些银票在跳入青河时掉了,他肉痛无比,恨不得将苏芊若奸了再奸,看那小妞虽然没发育成熟,但也有几分韵味。秦川想到这,骚骚一笑。 “嘿嘿”突然,一声狡黠的笑容传来,秦川撇了撇头,便哑然了,苏小姐之后,是一群歪斜小帽的家丁。这小妞不会爱上我了吧,追着我不放。 “秦相玉,好久不见呐”苏芊若狐笑到。 “哇哈哈哈!苏小姐我正想妳呢,来抱一个,额,这是啥?”秦川干笑两声,既然她身上有匕首,那还是算了吧。 苏芊若哼了一声,秦川便又听到了那久违的字,“给我” ,秦川闻言,嘴角抽搐。日!妳还有完没完了,下次我拔枪,杀得妳一口一个哥哥不要。 “打!”,秦川一口老血喷出,苍天啊,大地啊,我秦川一世风流,今日是造了什么孽啊!秦川愤愤看了苏芊若一眼,再看看周遭的家丁,无奈一叹。 “苏小姐,我几时惹你了”秦川磨了磨牙,“没呀”苏芊若道。 没惹你你还这样!日!不是我说,若不是妳这些家丁在身旁,以妳这样不堪羸弱,娇小玲珑的女子我能打十个 秦川白了她一眼,才想说话,就听到苏芊若道,“只不过你欺负了我” 苍天无眼啊,我秦某人欺负她?她举家丁之力,追着我满青河的打,我欺负她?还有没有天理了! “我欺负妳?罢了罢了,正所谓打是亲骂是爱,让妳亲爱一回也无妨,亏了我这冰清玉洁的身体”秦川道,一脸愤然之色。 “罢了罢了,不打他了,你们回府去吧” 苏芊若噗嗤一笑,秦川翻了翻白眼,还以为妳又要打呢。 一群家丁不解,却不敢忤逆苏芊若的意思,领了个诺,便回府了。顷刻之后,这儿便只剩下秦川与苏芊若二人。 秦川自语道:“我长得这么帅,莫非她想非礼我?” 苏芊若瞥了他一眼,也不知这人的脸皮是怎么长的,听惯了他胡言乱语,苏芊若只做不曾听闻。 “你一直是一个人?”苏芊若突然问道,秦川一怔,旋即点了点头,“妳还有事么?没事的话我走了” 秦川说罢,就要转身就要离去。 “喂!”苏芊若道,秦川回首看着她,灿烂一笑,道;“妳是不是喜欢我”苏芊若刹时哑然,秦川哈哈大笑,迈步离去,毫无滞留的迹象。 苏芊若撇了撇嘴,刚想说什么,秦川便摆了摆手,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强作潇洒,很不想与她说话。 苏芊若哼了一声,“走吧走吧走吧,我才懒得管你”,她本想出来找秦相玉,却不料次次吃闭门羹。找了辆马车,道,“去姑苏学府” 秦川在苏州是个无根浮萍,也不知道该去哪。扭头到街上时,又看到了那首满江红,赏银五百两。 “唉,本想留着些时日的,看来今天就得去取了”秦川笑到,打听了姑苏学府的位置,便朝那行去。 这姑苏城,他也是第一次来,左拐十七弯,原本不足五里的路,硬是被他走了一个时辰。 待到来到那姑苏学府前时,秦川一阵无言。学府之外人声鼎沸,有公子,个个手摇折扇,风度翩翩,有才女,谈诗论词,好自在。 秦川欲进去,却被赶了出来,理由是没请柬!沃日,进个学府还要请柬?要不是为了银子,你请我我都懒得来。秦川干笑一声,拦住一个人,道,“敢问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那才子一脸鄙夷之色,“做什么?” 日!秦川瞥了他一眼,什么眼神,不就衣服比我好一些么?有我帅么? “在下姓戈,名哥好,这学府今日是怎么了?来这么多人” “戈哥好?”那人轻语,“好怪的名字”,秦川打了个哈哈,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鄙夷的看了那人一眼,懒散地道,“你莫非才华不够,不能参加姑苏学府举办的活动?” 那人一脸不爽之色,不应该是我鄙视他么,怎么反被这穷酸人鄙视了。当下大袖一挥,“我岂会不知?今日乃是一年一季的才子聚” “那你为何不进去?是没才华还是没本事?”也不管那人说太多,秦川接着鄙夷道,那人刹那愤然一声,“好!你来,我带路给你看!” “来者,可有请柬?”姑苏学府前,两个守大门的弟子道。 那人伸出一张请柬,那二人便做了个青的动作,秦川负手而立,大摇大摆,跟着进去了。一张请柬,带个人不在话下。 之后的过程就不必说了,秦川潇洒进了府,那人刚要炫耀,秦川早就不见了。 “多谢啦”秦川懒散的声音传过来。 “嗯?” 秦川看去,只见映入眼睑的是三座大关,原来这才子聚也不收泛泛之辈,需要考核,考过三关,才可参加这聚会。 “那三关之后,怎么有人已经在了?”秦川眯起眼,看到了三关后的两个人,他拉过一个人,问道,据他所知,这考核尚未开始。 那人轻轻笑道,“兄台你有所不知了,这几人是名扬姑苏的才子,自然不用了,呐,我与你介绍一番。左边的是我姑苏大才子梅一秋,而那个女子,就是扬州的江月情小姐” 秦川嗯了一声,江月情?呵呵,她也来了。看起江月情,又想起了李香君与李莲儿,那两个丫头如何了?李香君不会当真去了青楼吧,罢了,去了我又能如何。 待拱手谢了那人一番后,便独自去找那满江红的牌子了。“银子啊银子,你在哪啊”秦川道,声音不小,惹的一些人鄙夷。 “这人来这找银子?”一些人哈哈笑道,秦川懒得理会,我还就是来取银子的,五百两,买你老婆都够了。 “赵兄,莫要理会,我等接着接龙作诗,小子不才,先来一句”,他指着一片叶子道,“落叶纷飞飞满天” “写的是些什么玩意”秦川说道,懒得理会。他不说还好,那几人自以为才子,听不得这种话,当下就道;“你这人口出狂言,有本事你来做一首” 秦川摆了摆手,头也不回,“没空” 一人嗤笑:“定然是不敢” “敢于不敢,不需要你们定夺,别再说话了,再说是我儿子” 论口舌,或许这几个才子不差秦川,但差就差在脸皮的厚度 轰! 突然,一阵烟花响起,众人便停住了作诗,纷纷往那高台看去。秦川随意看了一眼,原来是个老者在那说些台面词。 秦川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吐掉叼着的草,大摇大摆走了过去。 他也不在乎出的是什么题目,他是来取银子的。走到那儒生前,笑嘻嘻道,“老先生,这第一关是啥?” 见他笑嘻嘻的样子,一些读书人皱眉。 “丝毫没有读书人的模样”一些人道。 秦川哈哈一笑,回头望着他道,“那我问你,读书人是什么样的?” “知书达理” “哦”秦川应了一声,“我如何不知书不答理了?”,此言一出,引得众人思索,虽然秦川看起来不正经,但言语却并未有无礼之处,那人顿然语塞。秦川说罢,随手抽了一张纸,只见上面写了几个字。 奇人反。 这一题出来,秦川不屑一笑,和我玩这小孩子的手段?看一旁人思索的模样,他大手一挥,“倚阑娇的倚” “倚天的倚”一些人也道。 哦,原来如此。一些人顿然大悟,秦川与一些人便算过了第一关。 再往里走了些,只见是一排对联,足足有九副。 第二十九章 惊学府 楹联?秦川摸了摸下巴,旋即自那对联看了过去,只见第一副写的是 人过大佛寺,寺佛大过人 “僧住关公庙,庙公关住僧”,秦川还未开口,就听到一个公子轻笑道。 秦川身旁的少女红着脸道,“只看了一眼便对出来了,柳公子才华果然不一般诶” 另一个少女道;“那是自然,柳公子的才华在姑苏都算顶尖,能诗会画。却不知道苏小姐为什么拒绝他” “是哦” 秦川不禁好笑,这八卦的本事,看来是与生俱来,与在哪个年代无关。他也认识那个柳公子,正是白衣柳溪生。这人容貌比之楚之也不差几分,却独少了楚之的气质。 “还有哪个才子可对此联?若有,需说出一个上联”一个老者捋了捋胡须,对过关的人笑道。 上联?一些人蹙眉,柳溪生摇了摇折扇,也在思索。 “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突然,一个懒散的声音传到。 “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人过大佛寺,寺佛大过人。好,好,好”一些人将这对联念了一遍,确实不错。柳溪生诧异地望了秦川一眼,便也不以为意,走到了下一副对联。 “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柳溪生默默念叨,确实被这难住了。 “这联,难难难!”一个才子轻叹道。 “千古绝对!如何,对得出?” 看一旁的人摇头晃脑,莫不叹道此联真是无法对出来。 不知何时,那江月情与梅一秋也走了出来,看来对这对联也是十分感兴趣。一时间,诸多才子聚在了此地,好不热闹。 “江才女可想的出来下联?”柳溪生拱手道,江月情皱了皱眉头,终究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小女不才,但若是有一人在此,我想应当对的上来”江月情道,这一番话,就将那人抬的很高的境界,莫说柳溪生了,梅一秋都是有些好奇,能让扬州第一才女都如此称赞,不知的那人是谁。梅柳二人皆是心高气傲之人,定然不服。 “哦?那人是谁?京城楚之?”梅一秋问道,楚之?秦川饶有兴趣的听着,原来他的声名都传到浙江来了。当下拔起一根草,叼在嘴里,也不作声,重要人物都是在最后关头出场的嘛,他自恋想到。 江月情轻轻一笑,“楚之或许可以对上,但我今日说的却另有其人” “江小姐妳就别卖关子了,那人姓甚名谁?”有人迫不及待地道。 江月情凝眸一笑,看的许多人直流口水,“都是不老实的人,像我这么冰清玉洁的美男子真的不多了”秦川抹了抹口水,想道。 “月情说的那人,叫做秦相玉” “啊!”秦川一呆,就啊了出来,江月情一望去,就看到叼着草的秦川,神色一怔,旋即轻轻一笑,也不说破。 “公子会对么?”她问道。秦川将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不会不会不会”,笑话,妳叫我写我就写? 扑哧 “我一眼就看出来这人对不来啦”一个人轻蔑的笑道,惹得众人哈哈大笑。秦川眼珠一转,道:“不知道这儿有没有人敢和我赌一把” “赌?赌什么?” “赌对联!”秦川道,“十两一人,我若对上来,则我赢,对不上来,则我输。不知道那位兄台有兴趣呢” 这也能赌?一旁的书生们鄙视的看了秦川一眼。但很多人还是不信秦川能对上来的,这若是他对不上来,那我就白拿了十两银票,岂不快哉?当下,一个人道,“我与你赌,我不信你能对上来” 那人拿出十两银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既有人带头,自然就有跟风的人。 “我也来” “小生亦来” 这一跟风之下,就有三四十个人要与秦川赌了。 秦川看过众人,懒洋洋地说道,“还有没有人啊,嗯?梅大才子不来与在下赌上一赌么?” 梅一秋微微皱眉,他是何等身份,自然不屑,撇过头去,懒得理会这人。 “我看你这么胸有成竹,定然是能对上来吧”江月情笑道。 秦川对江月情一挑眉,还未说话,很多是她的追随者便不爽了起来,道,“慢,我也与妳赌”又多了好多人要参与这对联的。江月情瞪了秦川一眼,轻语道,“好个无赖的秦相玉” “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秦川道,随后手指指了指江月情,微笑道,“印月城,印月情,印月城里印月情,月城万年,月情万年”,“江小姐,我这对联如何?” 看他那副模样,许多才子都想抽他一顿。 江月情一怔,旋即小脸一红,低着头,喃喃道,“江流与月情不好” 噗 秦川刹那无言,你个丫头真是不懂事,许多人哈哈大笑,正想开口要银子,却见秦川大手一挥,没好气地道,“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里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闻言,那梅一秋神色一变,极度的阴沉。江月情一思索,就叹道,“兄台大才,小女子佩服”,她为扬州才女之首,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对联没对上而认为自己不若秦川,只是败了一招而已。但秦川既然对了出来,这江才女的好斗之心便已然激起,要与秦川争个高低。 那些银子,秦川自然笑纳了。 梅一秋与江月情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对联没对上而认为自己不若秦川,只是败了一招而已。但秦川既然对了出来,这江才女与梅才子的好斗之心便已然激起,要与秦川争个高低。 那些银子,秦川自然笑纳了。 接下来,梅一秋与江月情自然而然的邀秦川一同赏联,倒是奚落了柳溪生。秦川一瞥眼,突然瞪大了眼睛,只见苏芊若站在人群里,看他望过来,翻了翻白眼。 “咦?苏小姐”突然,梅一秋惊喜道,那柳溪生闻言,猛然转过头,望着那爱慕已久的人儿,也是露出一个笑容。看来这丫头追随者还真多,秦川打了个哈哈,将头一偏。 苏芊若咧嘴一笑,“梅哥哥,江姐姐,柳公子好”,对于那个屡次无视自己的秦相玉,她哼了一声,秦川自然不在乎。 梅才子,江才女,本是三人一同猜对联,现在又多了一个苏芊若,柳溪生极为想与苏大小姐同台一场,却又知道自己才华比起梅江二人,终究是不如的。 “这些对联,除却那望江楼,皆是不足为道,我等不若自己出联对上一对?”梅一秋道,随后对秦川一拱手,“在下苏州梅一秋,敢问兄台大名?” “大名不敢当,虚名秦七”,秦川道。众人都知道,这梅一秋多半是要对这个秦七出手了。苏芊若与江月情都有些无言,这人似乎不愿说出他的真名,只怕那秦相玉都是假名。大丈夫顶天立地,这人却连名字都不说,着实让人不解。秦七那一副对联,对的当真是绝了。但他真能与梅一秋一论豪雄么? 梅一秋折扇一合,才要说道,就听到秦川一笑,“梅兄,兄长我有几幅千古对联,不知道你能对出几幅?” 梅一秋见秦川自称兄长,眉头一皱,但又听到秦川说有千古对联,不禁来了兴趣,也不顾秦川占便宜的地方了,道,“请秦兄说到” 秦川哈哈一笑,叫人取过笔和纸,秦川大手一挥,便见那纸上多了七个字 “烟没丰色瞻烟燕眼?这是什么联子?”苏芊若白了秦川一眼,秦川没好气道,“苏小姐,在下之字,虽然不算好看,但也可以认出来的好不好” 放屁!望着宣纸上那些鬼画符,一些才子都想破口大骂了。 秦川脸不红心不跳,“此上联,烟沿艳檐烟燕眼,还请梅大才子对个下联”,这个你要是对出来了,我秦某人倒是真的服了!几千年也就那么几个人对的出来。 “烟沿艳檐烟燕眼”梅一秋想着想着,汗便流了下来,口中默默念了三遍,终究是对不上来。 这也在秦川意料之中,当下也不等梅一秋了,又道:“烟锁池塘柳,怎么样?” 梅一秋想了许久,又是一个千古绝对,他终究是低下了头,轻轻叹道,“多谢先生赐教,让学生得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轰! 苏州第一才子称秦七为先生,这一件事,让诸多才子惊掉了下牙,但一想到那两幅对联,不禁又点了点头。 江月情惊讶的看着秦川,能让梅一秋心服口服,除了楚之之外,他恐怕是此外唯一的一人了。 姑苏学府内,一个老者捋了捋胡须,“秦七到了现在怎能还不知那人是谁,能让楚之都称赞的人,也唯有他了,秦相玉” 第三十章 你叫秦川,是也不是? “上书一封,快马传至长京城,给之儿”老者轻语道。 “先生,楚公子已经到了苏州” 苏州城外,有一个白衣公子,人世无双。还有一人,一席青衣,嘴角挂着一丝淡笑,风姿爽朗。两人两马,便这么穿过苏州。 “书文,你说那秦相玉,当真还活着?”楚之道,范书文哈哈一笑,“活的依然潇洒,好的很。我看就是天下人都死绝了,也轮不到他”。那一日,秦楚范三人玉城一别,楚之便快马赶往京城。齐楠柯到了京城, 便一直哭,说那人已坠入悬崖,销声匿迹了。着实吓了楚之一跳。秦相玉这个人,他就是坑蒙拐骗也要让他去朝中的。范书文前几日看到秦川活蹦乱跳,一别后便赶往了京城。 楚之本想叫上齐楠柯,但终究是怕耽误了时间,便快马赶到了苏州。正巧,今日又是才子聚。 “哇,那两个公子好帅哦”楚之范书文一进城,便有些小女生窃窃私语。楚之只当作没听到,范书文爽朗一笑,“那是,我能不帅么?”,听他说话,楚之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这人莫不是背秦相玉传染了? “芊若妹妹,你看那秦公子的眼光怎地这般不善?”江月情好奇道。 “嗯,哦,啊?没有没有”苏芊若自知语失,连连摆手,惹得江月情又是一阵取笑。苏芊若小脸一红,磨了磨牙道:“哼,这个人,很坏的” “他对你使了什么坏?我可是听说,青河两岸,他说你是他”,“你别信,他瞎说的”苏芊若打断了江月情,一脸不在乎,但耳根却红了。 秦川笑着摇了摇头,对梅一秋道:“人外确实有人,天外确实有天,但我不是人外人,也不是天外天。梅公子,你知道这世上最难得的学问是什么么?” 梅一秋摇了摇头,秦川看向天际,眸子忽然变的很深邃,苏芊若突然觉得,此刻的秦川的变得与平日里那无赖完全不同了。 “生有涯而知无涯” “你是说学到老活到老?”梅一秋道,秦川瞥了他一眼,学到老活到老是你这么用的么?江月情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一个老者便从姑苏学府内走了出来,“小友看的倒是洒脱” “唐夏府主!”一些人行大礼,秦川看去,原来这就是姑苏学府的府主,眉宇之间那份精气神,绝不是一般学生可以比的。他拱了拱手,“小子秦七,有礼了” 唐夏摆了摆手,捋了捋胡须,笑了笑,“今日才子聚,江浙才子,来此地皆是人中魁,乃我九华希望”,唐夏一番话,说的许多才子为之一振。秦川不禁好笑,但又不想说话。见苏芊若在一旁,嘿嘿一笑,走到她 身后,亲昵道:“娘子——” 苏芊若正与江月情说话,闻言怒斥道,“莫要乱说好伐?”,秦川嘴角挂着一丝笑,“我又没有叫妳” “哦,你说江姐姐啊”苏芊若狡黠地道,江月情全当无视,对秦川一作揖,“小女子江月情,这厢有礼了” 秦川摆了摆手,“免礼免礼,哦,那个苏小姐,我知道我长得帅,但妳也不用恨不得把我吃了的眼神吧,我都说了,想追我的女子从姑苏排到了长京,妳,还是算了吧,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他大大咧咧道,苏芊 若轻呸一声,“脸皮真厚” “登徒子,你刚刚说的生有涯而知无涯,是什么意思?”苏芊若问道,江月情见秦川似乎不愿与自己说话,不禁有些懵了。她几时受到过男子如此冷若,也唯有这个秦相玉了。 “哦,妳说这个啊。人生短暂,何必要去管那么无关紧要的事情呢?不如多花点时间,多多专研天道”秦川满脸正义地道。 “天道,天道是什么?” “男欢女爱”秦川道。“呸”,两个女子俏脸一红,想的这么龌蹉,还说的如此大义鼎然。苏芊若想骂秦川,可想来想去,也只有无耻这些词汇了。秦川无语问苍天,男女之事,本就是天道,妳们怎么用这种眼 神看我?“我说苏小姐,我名草有主了” 待到调戏了够,秦川挥了挥袖子,就要离去了。 “你又去哪?” 秦川不禁觉得好笑,貌似这个苏芊若对我很关注啊,没办法,谁让我这么帅。不过,妳尚且还小,我下不去手,等养肥了再杀,秦川无耻地想到。“去那蕴有天道的地方” 逛青楼说成寻天道,这点让许多才子很无言。 “慢!秦小友” 日!还让不让人走了?秦川喘了口气,无奈地回头,“又怎么了?” 唐夏轻笑道,“老朽的一个忘年之交,在青河之外定下了一个宴席,他说你一定要去” 宴席?我一定要去?你的忘年之交?与我有交情的的人数都数的过来,会是谁呢?秦川满头雾水。轻轻应了一声,“我没空啊” 众人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这主还真是奇葩。就在这时,一青一白二人到了,未见人,声先到。 “秦兄” “楚楚楚之?”秦川刹那无言,怎么会是他啊。 “哦哟,你光看到了楚之,却没见到我么?”一旁的青衣公子道。秦川斜眼望着他,鼻孔朝天,看你,看你干嘛?范书文吃了个下马威,也不在乎,与楚之一同对唐夏行礼,“学生楚之,(范书文),见过老师” 唐夏哈哈大笑,眼光甚是欣慰。范书文与楚之,两个状元郎,现身在学府,引起了喧哗。江月情惊讶地看着秦川,这个人与状元郎都是好友么?难怪才华无双。苏芊若拉了拉秦川,问道,“登徒子,你与状元郎是 什么关系?”“没啥关系”,秦川摇了摇头。梅一秋见到了楚之,微微一笑,便转过头去了。楚之对秦川道,“秦兄,在下在食仙府定下酒宴,还请你别推辞” 秦川打了个哈哈,他知道楚之若是找他,绝对就是有事发生了,不然以他的本性,断然是不会请酒宴的。当下十分想要拒绝,但楚之却道,“京城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有个女子回京了,皇上都为之震动”,秦川猛 然一震,回京了?那么快!这才几月啊。秦川连连道,“走走,赴宴赴宴。不过,我带个人去吧” 楚之点了点头,秦川看向苏芊若,笑道,“我请妳吃饭,要不要去?” 苏芊若感慨道,这种话他都说的出口? 秦川四人告辞了唐夏,便往食仙府行去。 “他虽说他要去京城找他妻子,但你怎么知道那人有没有到京城?”范书文道,楚之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我说的女子又不是他妻子,是楠柯。不过从秦相玉的神色来看,他要找的人,绝对是大人物。我京城又 送你人还在外面漂泊么?” 范书文恍然大悟,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皇帝视齐楠柯为亲女,听闻她在丽江遇刺,自然是为之惊动,所以,楚之也不算骗秦川。能坑到秦川,楚之不愧是楚之。但听到最后一句话,不禁沉吟了一句,“好像是有 一个”,范书文的脸色变得极为怪异与精彩,“公主还未回宫!” 食仙府,古朴高雅。 “齐将军回京城了么?”秦川道,他想了想,楚之说的,绝对不会是仙子姐姐到了京城,她那样的人,不喜欢热闹,纵然真的可以引得皇帝震动,那皇帝也不会大张声势的迎接。想我秦川坑天坑地,到头来被楚之 坑了一回,惭愧啊惭愧。楚之点了点头,面不改色道:“秦兄,你可还记得与范老爷子说的内忧外患?则国之将亡也” 我说你哪里有闲情来苏州找我,果然没好事。 “我来找你,是要与你商讨商讨一下叛军之事”,秦川不言,楚之接着道。 “楚兄,这等大事,应该是朝堂大臣商讨,关我什么事?” “而今九华,山东那一带,青军叛乱。已有两三万人众,如若不除,实在是大患。朝堂?而今朝堂,懦夫不知几何!要他们何用?”,秦川无语问苍天,青军叛乱?这关我屁事啊?满朝懦夫,这又和找我有什么关 系。苏芊若撇了撇嘴,对楚之道:“你是要说些什么,又不说明白” 范书文斜了她一眼,“一个女子,听不懂大事还不正常,这世间,算女子最笨了” “哦哟,你就好厉害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找他干嘛,还不是要坑他去平叛军?女子笨?你莫要乱说好伐?巾帼不让须眉的人还不多吗?”苏芊若哼哼道,范书文道:“妳这小平什么叫坑,说的这般难听” 苏芊若小手一挥,“平?小什么?”,范书文看了她一眼,大笑两声,秦川看了看苏芊若那未发育的胸脯,也是噗哧一笑,好个猥琐的范书文,不过,我喜欢! “罢了罢了,妳能‘平天下’,我不与妳吵”,苏芊若虽然不知道范书文是什么意思,但肯定不是在称赞自己。哼了一声,独自喝闷酒去了。 “我还得找我老婆呢。再说,领兵不是儿戏,我只是个小小平民,带兵是不会的,我死了没事,一个不好就是成千上万的人丧命,我怎么对的起他们的家人?”秦川道,“有齐宁川将军”范书文还想说什么,却 见秦川摆了摆手:“莫要在说了,我若能去,我自然去”,去了才怪,秦川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确实,他说的也不是假话,他又没带过兵,怎么能领兵打仗呢?齐宁川,这不是楠柯小妞的姐姐么,秦川笑了笑。 楚范二人知道秦川若是不去,除非威逼,否则那是绝对不可能叫他去的。亏得这人与我爹谈论天下一副指点江山之色,如今却这样,范书文有些不满,但又无可奈何。他又不能逼着秦川去带兵等等,逼他?范书 文与想法和楚之一说,后者摇了摇头,“我们逼不动” 楚之也是个聪明人,当下秦相玉不去,那定然是不去了,对秦川轻轻一拱手。 “那好,我也不强求秦兄了,在下离去。待秦兄到了京城,我们再会,书文,走” “楚状元,等等”苏芊若道,楚之回首,灿烂一笑,看的苏芊若一呆。怎得生的这般好看?范书文抬头看了看天,为毛叫他不叫我呢,我也是状元郎啊 “苏姑娘,妳想叫我对那对联,是也不是?” 苏芊若点了点头。楚之笑道:“烟锁池塘柳,炮镇海城楼”,秦川一怔,还真被他对上来了?!楚之轻轻一笑,便离去了。 待到楚范二人离去后,秦川大吃大喝,坚定不移的施行不浪费原则。 苏芊若道:“秦相玉,你真的不去平青军啊”,秦川没好气瞥了她一眼,我去才怪。 也对,以他的性子,肯去才怪。苏芊若撅了噘嘴,看了看秦川,一身破布衣,眉宇间时而猥琐,时而威凌,若是他正经一些,也蛮好看的嘛。 “苏大小姐,我脸皮很薄的,你要看可以偷偷的看”秦川淡淡地声音传到,苏大小姐脸一红,轻呸了一口:“无耻” 秦川朝苏小姐竖了个中指了,一脸鄙夷。明明是你看我,怎么又变成我无耻了?苏小姐茫然看天,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只是等他在看到秦川时,秦川已经下楼了。 “喂,秦相玉!”苏芊若急忙道,秦川摆了摆手:“说!” “你真名叫什么?” 秦川道:“八百里”,他说罢,不再停留,徒留苏大小姐自语:“八百里?”,突然,她咧嘴一笑,双手放在嘴边,朝外呼喊道:“秦川,你叫秦川,是不是!是也不是!” 青河两岸,烟雨楼上,许多人望着那个苏大小姐,不禁摇头一笑。 第三十一章 欲入苏府 终此生,当年情。 秦川将它收好,又在青河上游逛了逛。他要去找苏府,到底坐落在何处,王双也不知道。秦川瞥了他一眼,你还是不是苏州的?顾倾城既然说了一切尽在苏府,那她肯定就去过,现在不再是找仙子一个人,而是两个。柳江,美女姐姐还会去那么? 他终究是知道,无论是顾倾城还是沈湘女,他谁都放不下,王双也没见过秦川这样,一下也不知所措。 终于是找到了苏府,秦王二人目瞪口呆,这哪里是一座府邸?乃是一片殿宇,太过浩瀚了,横卧上游,殿宇错落有致,其恢宏之气魄,便是可比皇宫!看的秦川眼花缭乱,没想到苏芊若家里那么有钱! “除却青楼,苏家几乎是涉足各个行业。而且,先皇曾题字于苏府,天上府,由此可见不一般”王双道,这天上布坊便是苏家最大的布坊。 苏家,前三代为官,丞相侍郎大司马,正如天上月。后三代经商,纵扬州,横金陵,执姑苏,正如天上星辰。 “苏家三日后招募下人”,秦川得知了这一消息,与王双相言一番。去苏府,定然是找个事做的,不然苏府绝对是容他不得。 只是这做个下人算了,委屈便委屈吧,这苏府,还是要去的,秦川挥了挥手。 “你在想什么?”见秦川一脸荡笑,王双问道。 “把苏府变成秦府”秦川大大咧咧,王双无言以对。好大的气魄,不过我喜欢! 一切尽在苏府,秦川也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又在青河上游逛荡了一番,回到家时,已经是响午了。 “哥哥,大哥,饭做好了”王七月道,秦川一笑,将终此生给了她。王七月一呆,“我不要” 秦川与王双哪里听她道,直接披了上去,犹胜苏芊若几分,王七月心里欢喜的很。“谢谢大哥” 苏家三日后开始招募下人,秦川想了想,便先告辞了王双。 “你去做甚么?” “打探消息” 秦川说罢,不再停留,朝苏家赶去。待到了苏家时,他不禁无言。 在苏家府邸外,早已是人山人海。秦川翻了翻白眼,这还有三日呢,怎么就已有那么多人了? 他拔起一根野草,朝着苏府走去。 一个老头,坐在桌子前,还有一张纸,记着报名的人。 “兄弟,你这是来报名的?”秦川拉着一个人,哈哈问道。 “不是,我进苏府,是为了将那苏大小姐追到手,与她生个娃,共度此生。哦,当然,若是苏夫人” 噗哧!禽兽啊禽兽,秦川感慨万千,我自认为脸皮天下无敌,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做个下人,不仅想要上大小姐,还要把夫人也给上了?要是知道你这想法,我估计苏芊若第一个就把你变成东厂的人。 “那我就静等兄弟好消息了”秦川拱手笑道。 报名费,一两银子! 只见苏府前,挂着一个横幅,上书这几个字。天下无奸不商,有钱赚的机会从不放过。而那横幅之下,坐着一个猥琐老头,头带歪斜帽子,身着灰衣,在胸口处绣了个苏字。神色很是威风。 “灰衣的下人那都是元老级的下人了,这老头叫张伯,掌管下人的工作”一个人见他好奇的样子,便与他说道。秦川对他拱了拱手,笑道:“多谢了!” 秦川看那老头选人,不禁汗颜。 “长太丑,免报名,淘汰” “生的猥琐,淘汰” “没读过书?淘汰” “淘汰” 秦川轻呸了口,你这是选下人还是替苏芊若挑夫婿啊?这么严格!秦川看了看苏府牌匾,九华天府!敢称天府?好气魄!那四个字下面,还有个苏字。 “长得可以,生的不错。嗯?没读过书?淘” 秦川掏出十两银票,偷偷给了那老头。“在下书还是读过几年的”,老头面不改色,朝着秦川身后的那人,哼道:“你笑什么笑,说的就是你,淘汰!” 随后他看了秦川一眼,捋了捋胡子,微微笑道:“孺子可教也” 是银子可收也。秦川瞥了他一眼,写上两个歪歪扭扭的大字便要离去。这是获得当家丁资格的人要留的名字,三日后要考核。 “让开,你们挡住本小姐的道了”突然,一个声音传入耳。众人想来很怕这位主,连那张伯也是低着头,不敢惹她。秦川一看,正是苏芊若回府,他将头微微一低,二人擦肩而过。 秦川大步离去,并未看到苏芊若回头看了一眼,有些许失落:“他就那么不想看到我?” “苏小姐回头看我了”一个招聘的人欣喜若狂,苏芊若也懒得管那么多了,“本姑娘看你做什么?用那人的话,就是自恋”哼了一声,就进府去了。 “对大小姐心怀不轨,淘汰!” “我我我我没有”那人连道三个我,结局还是被拖了下去。 此刻,长京城,一座金碧辉煌的府宅,一个人坐在大堂,负手而立。在那门外,一个黑衣人单膝跪地。 “探知了么?”威严的声音道。 “在姑苏”黑衣人不敢抬头。 “你去吧” 黑衣人走后,大堂之上的人看向长京城最高处,眼中杀机泠然。“待我权倾朝野,换一个江山,这是你欠我的!” 风过青河两岸,暖意酥人。秦川趴在青河木栏,看河中佳人才子游玩,又想起了边荒兵荒马乱,楚之说的贼军叛乱,不由得冷笑。狠狠地朝青河吐了口口水,心里道爽快。照这样下去,内忧外患齐聚,盛世九华,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三万里河东入海,五千仞岳上摩天。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多少繁华,皆是镜中花,世人皆醉” “好一个三万里河东,世人皆醉,谁又醒?”突然,一声轻叹道,秦川望去,只见那是一男子,约莫在三十五岁。眉宇间藐天地,豪气干云。 “我管谁醉谁醒?”秦川笑道。 “也是,谁执掌天下,与我等也无关,兴亡百姓皆苦。我虽行医,但也救不了天下苍生。这世间,没人能永掌天下,那是千秋大梦。胡人想灭汉,然汉人的文化博大精深,谁若想同化汉人,最终定然是会被汉化。不过依我看来,胡也好,汉也罢,终归是会合到一起的。但那是以后,多少年我也不知。如今天下,胡人犯我边疆,也是正常” 秦川瞪大了眼睛,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看着这个人,这人眼光之大,天下谁能匹及?看到了千百年后! “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历史,纵观岁月,都是精彩绝伦。夏商周,秦汉晋隋唐,朝代如巨石,在岁月长河激起波澜,虽然壮阔,终究是一朵浪花。我们不过是历史的见证者,随历史而来,随历史而去。尘归尘,土归土。”秦川有感而叹。 “汉晋隋唐?”那人淡笑一句,显然不知道这几个是什么朝代,不过也不在乎,毕竟都逝去了。对秦川一拱手,道:“在下季长阳” “我叫秦川” “八百里秦川,果然好名字,若不去抗胡,怎么对得起你这名字?哈哈,在下先行离去,后会有期”季长阳下了青河,乘坐在船尾,飘然离去。秦川看着这个时代的妖孽级人物,不由得感叹,高手在民间。 秦川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便也回去了。“大哥!”,半个时辰后,秦川到了青河下游。王七月一席粉衣,站在桥头等着谁,见他来了,便惊喜的叫道。秦大哥刮了刮七月的鼻子,看向青河,“我们回家”。王七月几时遇到过这般大胆的男子,不禁俏脸一红,轻轻应道:“嗯” 青河两岸,王双无奈一叹,也回去了。 “大哥,你真的要去苏家做个人下人么?”苏芊若问道,以她看来,秦川是不愿意做人下之人的。秦川点了点头,不说话。大哥定是有什么苦衷,他不说,我就不问了,王七月想到。 第三十二章 一逛青楼 “大哥,你会对对子么?” “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来鸿对去燕,宿鸟对鸣虫。三尺剑,六钧弓,岭北对江东。人间清暑殿,天上广寒宫。两岸晓烟杨柳绿,一园春雨杏花红。两鬓风霜,途次早行之客;一蓑烟雨,溪边晚钓之翁。 这算不算对对子?”秦川笑道,王七月一呆,好厉害的大哥。秦川被王七月看的老脸一红。 “七月,这些都是我抄的”秦川道。王七月掩嘴一笑,“骗我!” 苍天大地啊,为什么我说假话人人都信,说真话就没人信?秦川感慨道。离苏府招人还有两天,秦王二人便带着王七月逛了逛青桥。七月一身紫衣裙,诸多人心猿意马。 “在下林轩,敢问姑娘芳名?”终究,一个公子道。七月低着头,红着脸,轻轻说道:“王七月” “七月?好名字,姑娘可否与在下坐船赏景?”林轩大手一挥。王七月红着脸,摇了摇头,看向王双与秦川,可是这二人早就到了青桥上,含笑打量着她。王七月一撅嘴,“哥哥!”,旋即跑向了青桥,也不理会 林轩。那林轩吃了扁,惹得好多人笑话。 “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哈哈哈”一些人笑道。 “莫要见了谁都是在下林轩,懂否?”一些人指点道,依旧是带着笑意。 “我林某做事,还要你等来说教?”林轩终究是忍不住了,大喝一声,想挽回点面子,殊不知,这青河两岸的公子没有一个是好惹的,当下有人冷笑道:“就你这憋屈样,还想去追小姐?当真是,不知廉耻!”“ 我等好心教你,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还出言不逊!” “揍他!” “扁他!” 一些人嚷嚷道。“没没有读书人的样子”林轩道,惹来大笑。 “读书人?子曰,泡妞者,因人而异也。可你呢?折扇一摇,在下林轩,谯,那王姑娘理你了么?回家去吧”,一个人吵一群人,结果可想而知。林某被骂的狗血淋头,灰溜溜的跑掉了。 突然,一艘船出现在了青河,不少人刹那看了过去,眼睛都直了。只见一个青衣少女站在船头,赏两岸之景,正是苏芊若。 “苏姑娘,小生盼天盼地,终究是看到了你,我看这是缘分呐,明日我就去提亲!”一个人道。 “莫要胡言好伐?苏大小姐是谁?岂是你能染指的”一群人鄙夷。 “大小姐!”王七月惊讶道,秦川哈哈一笑,问王七月要不要坐船去和苏芊若叙叙旧。王七月撅着嘴,想去又不好意思说。 “去便去,无妨!”秦川大手一挥,“娘子!”他朝青河喊道。 嘶不少人倒吸凉气,敢这么说,便不怕家丁的追打么?“大哥胡说什么?”王七月轻说道,这时候,却见那船头女子转过头,看向青桥。只见那个没正经的人对自己淡淡一笑。憋在嘴边的无耻又咽了下去,挥了挥手,叫道:“秦相玉,你找我么?”,虽然知道他叫秦川,但还是秦相玉叫着顺口。他昨日那般不愿见自己,却是为何?难道我真的那般讨厌么? 秦川打了个哈哈,我找你干嘛?当下懒散地道:“苏大小姐,非我与王双要找你,七月!”,秦川说罢,就见他身后出来一个女子,望着苏芊若,道:“大小姐,你还记得我么?” 苏芊若一怔,旋即惊喜道:“停船!停船!七月”,王七月早已奔着船下去了,二女相见,甚是欢喜。 “小丫头,妳长大啦”苏芊若拍了拍王七月的肩,笑道。秦川与王双无言,妳自己看起来才像个丫头!王七月咯咯一笑:“苏小姐还是那般小”,“讨打!” 秦王二人趴在青桥栏杆上,看着河中嬉戏的二女,莞尔一笑。之后,王双与秦川离去,逛逛苏州。此间听到了仙乐楼,多少公子都是向那走去。 “仙乐楼是什么地方?”秦川好奇地问道。 “青楼!” 秦川嗯了一句,来这古代还没去过青楼呢自然而然,秦川王双都不是什么正经人,淫笑一声,便都走去了。 “哦哟,二位公子,可是许久没来了”一个老鸨嬉笑道,秦川打了个哈哈,懒得理会,大手一挥,阔步进楼。 “公子莫要慌,待小何为你轻奏一曲,再来也不迟”一个女子的声音道,旋即清歌一曲。那公子连连叫好,之后就扑了上去,唉,真不懂得文雅,难为那姑娘了,秦川轻笑道。 秦川摸了摸鼻子,就看到几个姑娘走了过来。 王双一挥手,“我要找那花魁!” “哦哟,花魁?这要见花魁的人可多啦,但不知道,你是要见哪个花魁呢?”一个姑娘笑道。还有几个花魁?秦川纳闷了,就听到那姑娘接着道:“这仙乐楼前些日子来了一个花魁,再加上前先的,便是两个啦” 哦,这样啊。王双点头。“那两个花魁?” “一个姓苏,名小小”,秦川啊了一句,苏小小?我了个去!又是一个四大名妓?“还有一个呢?” 那姑娘兰花指一点秦川,莺叫道:“姓李名香君——” 苏小小?李香君?秦川心里莫名激动,就见到一个女子轻唤道:“登徒子!” 秦川一扭头,正是李香君,一席红装胜艳。李香君一见果然是他,把头一偏,不去看他。 “李姑娘!”秦川道,王双啊了一句,没想到这二人还认识啊,秦兽就是秦兽,他不禁赞叹道。 “你会来青楼啊,我看错你了”李香君蹙眉道,那份清高之色,不与尘世为伍。秦川哈哈大笑:“或许妳昔日看错了我秦某,今日也看错了呢?”秦川喝道:“老板!” “公子作甚?” 秦川将手指指着李香君,嘴角微微上扬,一字一顿的道:“我、要、她!” 李香君将头一偏,看着他一怔,睫毛轻颤,咬牙道:“好!” 秦川先离去了王双,带着李香君上了楼。只见李香君的厢房内,挂满了书画,都是许多大名才子的。什么姑苏萧慕容,京城徐卿之类云云。秦相玉也不在乎,倒了两杯酒,自顾的喝了。 “你你怎么会来姑苏,不是应该到了长京城么?”见秦相玉没有要与她共枕之意,李香君便又一次看错了秦相玉。难道他是个正经的男子么?也不像。笑话,要不是认识妳,秦某人我还不吃了妳? 去京城路过姑苏不行啊,秦相玉打了个哈哈:“莲儿呢?” “她在扬州” 秦川应了一声,突然觉得不对,李莲儿早就是孤儿了,妳让她一个小丫头在扬州? “我将她送去了扬州书院”似乎是知道秦相玉在想什么,李香君便道。她一个女子,沦落青楼,受尽调戏,也才换来了几十两银子,供李莲儿去扬州书院。秦川轻叹一句,“香君” “嗯——”李香君应了一声,听他唤自己名字,也是别扭之极。秦川看她那份模样,心神一动,舔了舔嘴,趴到她耳旁,轻语道:“替我宽衣吧” 李香君一怔,见他分明是在嘲弄自己,瞪了他一眼,小脸微红。秦川哈哈大笑。 “李姑娘,天下人皆非我,妳且记住,莫要沉沦世间。还有,他日见到了侯方域,直接宰了!”秦川说罢,拂袖而去。 寻到了王双,二人便这么离去了。就在当日,李香君也走了待到后来秦相玉得知之后,也是哑然一阵。 “咿——那小妞怎么这么想苏小姐、”秦川道,“日!还真是!” 苏芊着二人,再看看仙乐楼,脸如同火烧云一般,“小采,回府!”,秦川与王双哈哈大笑,惹得苏小姐轻呸一口:“无耻的淫贼!” 待到天暮色时分,王七早别了苏芊若,回家去了。 三日时间眨眼就过,今日是苏府招人的那一天,秦川到了苏家前,看那人山人海,轻叹一口气。怎么连个下人都有那么多人和我抢? “张伯,我名张大壮,与你同姓啊”一个人喊道,张伯轻瞥了他一眼,义正言辞道。“不得徇私舞弊!考核分三关,第一,白痴不收!第二,吃不得苦的不收” “你叫什么?” “秦七!” “姓秦的和姓王的不收!”张伯不耐挥了挥手。 我日!秦川嗯了一句,“谁定的规矩?” “我!”一个青衣女子喝道,正是那苏芊若。秦川刹那没了脾气,多半是逛青楼被逮着了,才定的规矩。苍天啊大地啊,青楼寻天道,这有何不可? “大小姐”张伯道,苏芊若挥了挥手,对秦川道:“我定的,如何?” 秦川看了她一眼,眼中刹那全是柔情,低语道:“我能如何?妳可知道,我去苏府是为了谁么?”,反正不是妳,秦川在心里加了一句。苏芊若小脸羞红,“与我何关?”,秦川轻叹一声,默默转身。 第三十三章 大变故 “于妳无关”秦川落寞地道。苏芊惯了他无耻一面,当下竟然有几分不知所措了。 “自然与大小姐无关,你难不成还心存妄想么?”一个人嗤笑道。 秦川看了他一眼,道:“咦?这不是王兄么?昨日仙乐楼外一别——” “你你别胡说,我从未去过仙乐楼,还有,我不姓王” “不打自招,秦兄弟说的是仙乐楼外,你却说未曾去过仙乐楼。去了便去了,还要在这胡搅蛮缠”顿时,便有人嚷嚷道,这里足足几百人,但最后能进苏府的只有三十人左右,这些人自然色抱着少一个人多一些希望了。 苏小姐道:“你以后,不许去了,否则,我赶你走!”说罢,她便跑进了屋内,留下众人一脸惊愕。 这个秦七几时与大小姐有所染指了?不行,苏小姐乃我之梦中情人,岂能让他夺了? 秦川哼哼一声,我此去是寻天问道,天经地义,有何不可? 张伯大手一挥,道:“入我苏府,第一,便是要誓死捍卫苏家,誓与苏家共存亡。” “与苏家共存亡共存亡”一些精明人跟着大喝道,争取给张伯留下个好印象。若是进了苏府,这可就离梦中情人又进了一步。撇开说,这也算是解决了下半辈子的吃与穿。 “兄台,这考的是什么?”秦川拉住一个落选的人,问道。 “呜呜我的大小姐,此生无望”那个男子仰天大哭道,不理会秦川:“我的小姐,我的夫人啊。这九华大将军是谁啊?” 我靠!秦川吓了一跳,夫人小姐都要,胃口那么大?这又和齐楠柯她爹扯上什么关系了? 秦川走进苏府,“嘿嘿,我过关啦,真是光宗耀祖啊,爹娘啊,我当上下人啦”又是一个人仰天大笑,宛如魔症。 当个下人还光宗耀祖?你爹娘估计都想剥了你 秦川彻底服了这些人,什么话也都懒得说了,排了半个时辰的队,终究是轮到了秦川。 “姓名,何方人士” “秦七,九华人士”秦川淡淡地道,那人翻了翻花名册,看到了秦七二字,点了点头。 “当今天下的大将军是谁?”笔试的家丁问道,这便是第一关了。秦川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齐林”,“不是白痴,过关”,考官摆了摆手。 白痴你娘秦川心里大骂一句,回首看向那些连齐林都不曾听过的人,暗暗叹了口气。护国大将都不知道,说你是白痴也不算错了 “人人之先这是什么鬼题目?” 秦川放眼望去,不少人已经是汗流满面,想破脑子也没想到论语是什么书。 “什么人之先?明明是人之始,你个文盲,要你何用!淘汰”那老头大大咧咧道,秦川倒吸了口凉气,人之先?人之始?你特么能好到哪里去。 “大人,小的” “别说了,下一个,秦七”那老头也是个下人,而今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秦川走上前,那老头瞥了秦川一眼。 “你是秦七?”,秦川瞥了老头家丁一眼,玛德,拽什么拽?阿秦哥我何时怕过人?秦川鼻孔朝天,“是!”,那老头沉下了脸,不少人暗道秦七这个白痴,连家丁扛把子人物都敢招惹? 过了许久,老头笑了出来:“不错,不错,这种傲骨家丁已经不多了。我看你,便是下一个家丁瓢把子!” 秦川干笑一声,拱手道:“小子不敢当” “秦川!”突然,一声大喝传来,秦川扭头看去,却是王双来了。 “七月出事了”王双道,秦川瞳孔一缩,将笔一扔,便随王双跑了出去。 “七月不见了”王双红着眼,几乎是要杀人。 王七月绝不会无故的不见,秦川心头一慌,到了王家,只见一支箭插在门上。箭身前有一抹血色。 “青军的箭!”王双寒声道。 青军?他们不是在山东么?怎么会千里迢迢到姑苏来,又怎么会抓王七月? 突然,秦川想起了一件事,王双并非自幼便在苏州长大,而是三年前迁居与此!莫非,王家与青军有仇? “今天王大哥走后,有几个黑衣人进了屋,之后便往扬州去了”一个少年道,他是王双的邻居。“啊!”王双怒啸一声。 “青军去了,我们也去扬州!”秦川道,王双看了他一眼:“你不怕死么?” 秦川削了他一巴掌,“谁不怕死?但别说怕死了,就是死,也要去” 王双心中莫名感动,你比我大几月,若此次回来,我便认你做大哥。 秦王二人本是闲船慢,但骑着马未免太打草惊蛇了。依照王双所言,青军多半是找他的。 “青军杀了我爹娘,我杀了青军头领七个儿子”王双道。 昔日,王双爹娘死在青军手里,王双恨欲狂,一刀杀尽青军三百五十六人,最后杀的便是慕容飞七子,血染天下。 这样的血海深仇?楚之,我秦川,为了王家兄妹,要与青军一战!秦川握紧了拳头。 终究是到了扬州。江之渡口,苍天一楼! 九华第一楼,渡江楼! 突然,王双与秦川停了下来,眼望江楼,那里有一个青年男子,喝着酒,看长江远去。而那王七月,就被绑在一旁。 “哥哥!你不要来!”王七月看到了王双,大喊道,并未哭泣。 他要是不过来,还是王双么? 王双淡淡一笑,傻丫头,你哥哥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妳,此间,就算是天下人要诛杀我,我也敢为妳翻了天下。 “人是我杀的,你敢来杀我么?放了我妹妹”王双道,踱步走上渡江楼,长发飘舞,睥睨一切。 慕容青大笑:“渡江楼流千古,此处葬身,你也不枉然了”,他手一挥,百余黑衣人杀向了渡江楼。 “杀!”一些人喝道。这些人与王双本就是生死敌,昔年王双杀了太多青军了。双方没有什么可以多说的,上来就是绝杀! “你在我身后”王双道,旋即一拳打向一人,只一拳,那人便被打的坠入了江中,之后被长江冲走。 王双夺过刀,冷冷地指着慕容青。 “今日你难逃一死!”慕容青道。 “原话奉陪”王双道。 “死到临头嘴还硬”慕容青冷笑道。 “哈哈哈哈!天下想杀我的人,不知几何。然纵观,谁能杀我?你又算得上哪根葱?”王双摇了摇头。慕容青看向长江,大笑道:“大好河山呐” “多欣赏两眼吧”王双轻笑道。 “哥哥,你走吧,七月求你了”王七月道,“秦大哥!秦大哥!你拉我哥哥走,七月有如此兄长十七年,已不枉此生” 秦川哈哈大笑,走?干嘛要走?不就是死么,大不了一死。 王双朝他一笑,“放心,有我在,在你不找到你要找的人之前,我不会让你死的”说罢,王双一刀破入渡江楼! 同时,黑衣人也杀了下来。 “教主有令,杀了王双,赏黄金百两!” 黄金百两!黑衣人吞了吞口水,之后看向王双,大啸一声,就扑了下来。 铮! 一刀划过王双的脸颊,王双反身一刀,那人人头已落地,血溅在王双一身,连秦川也波及到了。 血滚烫滚烫,秦川的心也在澎湃,一阵激动。拾起一把刀,朝一人斩去。那人至死也不相信,一个文弱书生,也敢挥刀! “你真个以为,我不会杀人?”秦川笑到,露出洁白的牙齿,那份无耻懒散的样子,早已到了九霄云外。 人越杀越多,王双已不时被伤,秦川亦然如此。 剑如雨,声如潮! “叮——” 王双避开一刀,另一刀又斩了上来,太多了,两个人怎么应付的下来。 “秦川,你敢去救我妹妹么,我掩护你”王双头发粘着血,黏在脸上,他看向王七月,却是问道。 “敢!”秦川只有这一字道。王双不说话,一手抓住了秦川,大喝道,“走!” 秦川一怔,旋即仰天咆哮,“王双,你骗我!妈的,你骗我!”,原来,王双并未将他扔到王七月身旁,而是扔出了战场! 王双回首与秦川相望一眼,看着后者愤怒的目光,灿烂一笑。“我一人造的孽,何必要你一起偿还,我认你作大哥” 旋即大刀一挥,朝百余名黑衣人一字一顿地喝道:“来、啊!” “混蛋!”秦川捶胸顿足,一怒之下,再杀上了渡江楼!渡江流共有七楼!而那慕容青,正是在七楼。他如今依旧淡然无比,像是运筹帷幄。 王双已到了四楼,一刀斩一人,他浑身是血,有别人的,也有他的。 “你?一个书生,也敢杀向我等,那好,我成全你送死的心愿!”一个人望着秦川,阴寒笑道,从四楼直飞而下,一刀劈向秦川,要将他斩成两断! 只是在顷刻间,一把刀已贯穿了黑衣人的身体,王双手里还保持着扔刀的动作。 “去你妈的” 秦川一脚踹开尸体,尸体滚了滚,掉下了楼。秦川持着刀,便杀了上去。 “大哥!你别来,你不会武,你会死的”王七月哭泣道,秦川咧嘴一笑:“我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怕什么死?别怕,等我接妳回家,我给妳买糖吃”,也只有他在这时才能说这等话了,真不知道,秦川是什么人,说他不怕死,偏偏打仗就不去,说他怕死,他又舍生死于身外。 “喂,慕容什么玩意的,你是男人的话,就别坐在楼上,来单挑么?不敢你就是我孙子”秦川刀指七楼。 慕容青冷笑一句:“不知死活!”,“将那人给我斩了” “是!”一个人恭敬地道,旋即飞下了楼。 “大哥!”王七月泣声,秦川咧嘴一笑,并不怕。 “你不过一只蝼蚁,本无须丧命,却为何要送死呢?”那人轻叹到。 “我为蝼蚁,至少还有自由,你更惨,只是青军的一枚棋子”秦川冷冷一笑。 那黑衣人不说话,缓缓挥刀! “秦川!”王双呲目欲裂。 秦川抵挡了一刀,直接被劈下了楼,撞断了栅栏。 “杀!”王双大喝,“杀!”黑衣人喊啥震天,王双怡然不惧。 四周的老百姓早在百米之外,看到了渡江楼的一幕,一个男子,如同天神一般,横杀一片。 “要不要报官?”一个人道。 “官?官能如何?官敢如何?那男子为了他妹妹,闯龙潭,过虎穴,真豪杰也” 然而,渡江楼上,黑衣人前赴后继,杀之不尽斩之不绝!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 第三十四章 青军犯扬州 大风起兮,云飞扬! “喝啊!”一个黑衣人的刀,划破了王双的衣裳,但下一刻,一把天刀将他横劈成两断! 黑发飘扬,王双早已杀到了癫狂,完全没了理智。 “秦川,你跑呀!”他嘶吼道。 秦川撑直腰杆子,擦去嘴角的血迹。跑?既然跑也没用,那还跑什么? 那黑衣人似乎不想停留了,一刀斩下! “大哥!”王双哭泣道。 “秦川!”王双嘶喊。 唉,又死了。秦川苦笑道。额?秦川望去,黑衣人凝固在了那,一支箭,射透了他的胸膛! 突然,一支箭射穿了黑衣人,秦川扭头看去,只见一个白袍小将,威风凛凛,单枪匹马,杀了过来。 “贼军休得张狂!杨傲在此!”一声大喝,只见那杨傲的人,腾空飞上了渡江楼! 一枪挑翻六七人!栏杆被撞断了 单枪匹马,如入无人之境!这丫的是赵云么?秦川吞了吞口水,也太彪悍了吧,八成能和胡秋打了。 多了一个人,王双也不必太吃力了,秦川松了口气。这才感觉浑身乏痛,咳了一口血。 “日!出手这么重”他不禁骂到。 杨傲就是一个变数,慕容青脸色黑了下来,大手一挥,寒声道。 “杀无赦!” 他才说罢,一支箭便射了他的帽子!杨傲看着他,冷笑一声。 “多谢”王双道,杨傲横枪在手,“我奉扬州太守之命,剿青军!不是帮你”,说罢,直取七楼。我管你是不是帮我,王双翻了翻眼,单刀在手,纵横于渡江楼上。 王杨二人,都是非凡人,但青军人太多了。 杀得也太多了,一楼到五楼,伏尸遍地,血流成河。 滴一滴血,坠入长江,显得无比凄艳。 “杀啊!赏金百两!”一些人红了眼,杀了下来。杨傲一枪直破而出,连穿三人。王双踏上长枪,又是一刀劈下,一人见血。 这就是两尊魔神,令青军胆寒。 “慕容青,你拿命来!”王双嘶哑地道,一刀斩下,又是一人丧命。 “贼军,杀无赦!”杨傲喝道,那天上正有七八把钢刀落下,要斩了王杨二人。千钧一发之际,杨傲将枪当作大棍,一抡下去,便将那七八个人打的咳血。 黑衣人见了血腥,也到了发狂的境地。不要命的扑向王双与杨傲。正所谓兔子急了还咬人,更遑论是一些亡命之徒! 终究,王双杨傲都受了伤,衣衫褴褛,处处见血。 秦川看了看自己的身手,轻叹一句还是不给他们添麻烦了。少了自己一个,他二人也好分个心。 “我拦住黑衣人,你上七楼,擒拿叛军之首”杨傲道,将长枪给了王双,自己拿出一把长剑。 枪入手,王双一棍子抡下去,刹那打出了一条路。下一刻,王双便冲了上去,势不可当。 “拦我者死!”王双道,大喝一声,一枪将一人挑起,抛下了楼,血色映长空! 不知道多少人心惊胆战,慕容青的脸色终于是变了。 “快,拦住他!”他大叫道。 杨傲一跃而起,持剑隔断了五楼! “以我之身为界,逾越一步者死”杨傲道,手中长剑滴血,俊俏的面庞上满是血迹,一时之间,竟然无人敢上。 “姓王的,我为你守一刻钟,一刻钟内,绝对无人能过五楼”杨傲傲然道。 王双咧嘴一笑,杀上了六楼,青军众人怒斥,这人这般看不起他们,令他们恼怒。 “你狂妄” “那你便来试试看!”杨傲喝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杀!”青军众人终究是忍不住了,杀了上去,因为,若是让王双到了六楼,慕容青就玩完了。慕容青一死,他们也活不成了! 王双淡漠看着六楼的青军,枪斜指南天,“何苦呢?” “多说无益,杀!”一些青军道,杀向王双。 一把刀劈上,一把刀劈中,一把刀劈下,三处同杀,看王双怎么破解!“你死定了”一个人笑道。 “哦?”王双将枪向下一插,随后当作棍子砸下去,将三人打的大口咳血。“我不想杀人,但你们非要逼我” “还有五分钟!我快挡不住了”杨傲大喝,一剑舞满天。他不禁无言,这人在墨迹什么?王双看去,只见那青军攻势凶猛,杨傲也快抵挡不住了。 “破!”他大喝一句,终究是上了楼。看着慕容青,“渡江口流千古,你葬在此处,也不枉然了” 慕容青仰天一笑,“你杀的了我么?” 一个黑衣人自渡江楼下飞了上来,一把剑突然杀了过来。 王双拿起刀便砍,一时之间,竟与他杀的不分胜负。 “杀了王双!”黑衣人再度冲杀。 杨傲枪震手,那些人杀不上来。 “没有时间了”慕容青道,旋即对王双阴寒一笑。 王双一瞪眼,只见慕容青将王七月扔下了渡江楼。“妹妹!”王双怒喝! “七月!我日啊!”秦川咆哮,看也不看滚滚长江,一把跳了出去,凌空接住王七月,随后,二人一起坠落长江。 轰—— “破了!”杨傲大喝一声,直上七楼。 “我操你娘”王双咆哮到,一刀斩过。那黑衣人也是一刀劈过。慕容青像后轻轻一跃,在王杨二人的眼睛下,跳下了渡江楼! “刷!”只见一个人接住了慕容青,带着他几步之间,便离去了而那与王双杀的黑衣人,也是飘然离去。 “想跑?”杨傲大喝一句,拿过枪,追了下去。 王双也不顾那些剩下的黑衣人,看向长江,大喝道:“秦川,七月!我恨呐” 嗯?突然,长江内冒出一个人影,正是秦川!王七月在他怀里。 原来,秦川拉住了一艘船的铁索,才未被冲走! 王双终究是放下了心,慕容青早已走了,黑衣人也走了。“你等,终究是青军的棋子”,秦川叹道。 再回首,整座渡江楼,残破不堪,都被血色浸没,尸体一片片,残兵碎屑,数之不尽。堪称为人间地狱! 秦川上了岸,王双浑身是血,却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秦王二人一捶拳,同时笑了出来。 随后,王双看向王七月,咧嘴一笑:“妹妹,有哥哥在,世上没人伤的了你” 王七月扑在王双怀里,大哭了起来。 突然,秦川脸色一变,因为那长江尽头,几艘巨大的船舫,缓缓驶来!在那船帆之上,刻着一个“青”字。 “青军的船!”王双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了,秦川自语道,旋即思索了起来。 “青军想攻打扬州,再取徐州,进而大兵攻打长京”秦川心惊,看来青军图谋已久,此次是非要反九华了。 此刻,杨傲已回来了,没有追到慕容青,他看向青军大船,不禁皱了皱眉。 “贼军明知我扬州有重兵把手,还敢来犯?” 扬州有兵?秦川摸了摸下吧,原来如此。旋即笑道:“杨将军,你看看,那船上有没有草木?” 杨傲闻言,摇了摇头:“太远了,待近些再来,先将弓箭手唤来” 只一刻钟,便是数千名弓箭手站在了江边。 “有草把”杨傲道。 秦川哈哈大笑,和我玩草船借箭?杨傲也看出来了,眼中不屑之色凝然。 杨傲对那些兵士道,“换火箭,烧它个漫天红透” “杨将军,我且问你,若是草船之后还会有船,那怎么办?”秦川轻笑道。 若是不放箭,又怕其草船中有人。放了的话,又怕草船之后还有船。 “那你说当如何?”杨傲道。秦川瞥了他一眼,杨傲自知语失,拱手道:“请先生赐教” 秦川大手一挥,大有指点江山之色。“为将者,要观大局,一招棋错,满盘皆输。” 秦川在杨傲耳旁说了一些话,杨傲闻言,点了点头。 “众将听令!”秦川在高台上喝道,“放火箭!每船十只,另外,扬州兵,备战!水师何在?备草船!” 秦川自诩风流,却没人听他的,干笑一声,把将军令一掏出 杨傲不禁觉得好笑,这人还将自己当作了将军么?额?将军令! “末将杨傲,见过秦将军!” “秦将军?”兵士们一脸诧异,旋即大喝道:“遵命!” “秦将军,这将军令,你哪里来的?”杨傲道。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备战吧。将七月安置好”别人给的呗,秦川挥了挥手,眸子中杀意凝然。有将士换来了一套甲胄,秦川穿着不舒服,便一套薄长衫。 第三十五章 退青军与被抓了 “放箭!”杨傲白袍一动,大喝道。咻的一声,万箭齐发! 黑色的箭雨,宛若乌云压顶,砸在了草船之上,刹那间,在长江之上,燃烧起了熊熊大火 “没有人来”过了许久,杨傲才道。秦川干笑一声,难道是我多疑了? “莫要放松警惕,王双,随我上船,去看个究竟”秦川道,王双点了点头。 “看来真个是你多疑了”王双笑道。秦川瞥了他一眼,唱道: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嗯?王双,回岸!青军来了!” 不用他说,王双也看到了,将船头一扭。 “终于来了,我都等不及了”杨傲哈哈大笑。秦川上了岸,看那船越来越近,下令道。 “退兵一里” 啊?众人目瞪口呆,仗有这么打的么?“将军,我等儿郎,岂有不站而退之理?” 秦川轻笑一声,“将那油给我倒了!” 杨傲一挥手,又有五千兵士,端着五千桶油,一把一把倒在地上,江上 “秦兽啊”王双叹道。 “苍天已死,青天立!” “苍天已死,青天立!” 一声声战鼓咚咚敲响,声势浩荡,慢慢朝陆地上登来。 百姓早已退入了扬州城,只剩下兵士在城外。 “杀!”一声暴喝,打破了寂静,那些青军,终究是杀了上来。 秦川在万军之内,淡然一笑,素手一挥,“放箭吧” “这黏糊糊的东西是什么?”一个青军道,旋即闻了闻,“好像是油” “火撤退,中计了!”一个青军大喝道,只是下一刻,箭已至! 轰! 扑天大火瞬间燃烧,都烧到了江面上,如一条火龙,游在长江上。 “啊!”不时有人惨叫。 “杀!随我突破火海,攻下扬州!”一个青军头头怒喝。看向敌方,只见一个书生,谈笑风声。 淡淡一挥手,一副大将风采之色。“放箭” 又是一波箭雨,青军死的死,伤的伤,秦川大呼惭愧,我不愿造成杀戮的。 “他不死就是我们死,怜悯个甚么?”王双道,秦川打了个哈哈,看了看火海中,青军的惨叫,他终究是一个人,岂能不动心? “这些都是叛军,我杀一人,便救了许多人。今世有难,便送他们去往生!”秦川叹道。 终究,火是灭了 而青军,只剩下了几千人。“我乃青军第三大将刘达,谁敢与我一战!” 一个青军道,一匹马纵横杀出,杨傲持枪,走向刘达。一枪刺出! 刘达一杆大戟,撑起来,与杨傲枪厮杀在一起。 十七回合后,杨傲一枪横贯,刺穿了刘达! 他一把拿起大戟,扔在了王双面前。“此器甚好,只是他不配” 青军见老大被杀了,当下四下逃乱。 王双将大戟拔起,心中一惊,足足重二十斤! “杀敌寇!”杨傲大喝道,刹那间,数千兵士冲了出来,秦川坐在高台上,看城下厮杀。 铮! “青军不许乱!” 突然,一个黑衣人出现了,便是渡江楼上那个黑衣人,秦川再看时,才发现,她是个女子! “我青军自古不败,岂会因一个小小扬州而退?”那女子望了秦川一眼,眼中杀机盎然。便是这人,坏我青军大事! 这女子一出现,青军便又有了主心骨,不再慌乱,只是一回头,便看到杨傲横枪立马,在青军与扬州之间。 王双持戟在左,杨傲持枪在右,身后数千兵士。 青军以黑衣女子为首,也是数千人。秦川大感头疼,他最喜欢的就是打不死人的仗了,现在这样一对峙,不死人就有鬼了。 “将他们都给我杀了”黑衣女子一挥剑,喝道。 “灭叛军!” 秦将军终究是看到了喊杀震天,兵戈相交。 “啊!”,一个兵士斩了青军,然而,一把刀却也杀了他。 人命比草贱 秦川仰望苍天,如今他是将军,他要去战场! “将军,你作甚?”一个人道。 “去战场” “将军不可” 秦川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不可以,将与兵同待!” 一席长衫,秦川下了高台,一马当先。 “将军!”杨傲一支箭射穿一人,旋即走向秦川,叹道:“我说将军啊,你就别来碍事了” 秦川瞥了他一眼,干笑一声:“你护好我哈” 那黑衣女子要杀过来,却被王双拦住了。 “滚!”黑衣女子道,王双终究是一刀挑了她的面纱。 惊艳只能以此二字来形容了,秦川感慨一句。 王双轻瞥她一眼,“原来,妳是个小妞啊” 轩辕容儿默默转过脸,“我杀了你!” 王双轻笑一句,大戟一下子穿过,轩辕容儿翻身一剑,直取王双。 王双弯腰,突然叫道:“杨傲!” 杨傲才看过来,为时已晚,轩辕容儿一剑斩出,杨傲枪接了一剑,但秦川,却已被她提着飞天而去 “将军——” “秦川!” 王杨二人大喝,快马追去,但青军嘶喊震天,堵住了去路。 “杨傲,你镇守扬州,我去救秦川” “滚!”王双杀出一条血路,追轩辕容儿去了。 杨傲叹了口气,只能如此了。 把长枪一指,“将青军给我斩了” 扬州上路,一波人马杀了下来,是九华兵士。青军知道,再也不能停留了。一下子就坐着火船,游长江而去。 “杨将军”那一万兵马到了,领头的是个汉子,对杨傲一拱手,杨傲看着秦川被带走的方向,轻叹一句。 “咦——江面上有船封锁了青军去路,这是谁的计谋?”那汉子道。杨傲苦笑一声,“秦川” 秦川?秦川是何人?他人又去了哪? 杨傲哪里还有心思回答他,先剿灭青军要紧。“左将军,你擒拿叛军,我去追秦川” “唉,这怎么回事?”左将军一脸不解,但杨傲早已远去。最后,青军自然是被全灭了。但问起谁是主将,将士都说是秦将军。 话说秦将军被轩辕容儿拎着飞走了,口中大喊。“美女,妳要带我去哪啊,我告诉妳,别想着非礼我,我宁死也啊哟” 轩辕容儿把秦川扔在山洞里,一把剑指着他,寒笑道:“你不是很威风么?你再威风一次?” 秦川大呼糟糕,落在这妖女手里,我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威风就威风,我秦川还没怕过女人”秦川站起来,拍了拍身子,哼道。 轩辕容儿轻笑一声,那份惊艳,看的秦川狠狠地吞了口口水,竟然无耻的硬了。 惭愧啊惭愧,秦川你也不看看是在什么境地。轩辕容儿脸色嫣红,举起剑,突然,却晕了。 “嗯哼?晕了?”秦川疑惑道,“姑娘,我要非礼妳了,先脱外衣,再脱内衣。啊,不说话,那我就当你默认了,哇哈哈,我要下手啦” “登徒子”轩辕容儿轻语,强撑着起来,剑指着秦川,颤颤发抖。“我死之前,也要杀了你” 原来她早就受了伤啊,秦川想道。杀杀杀,整天就知道杀杀杀,秦川听的烦了,“都快死了,还杀杀杀,妳一根女的怎么竟想些这些东西” “把衣服脱了——”秦川道,轩辕容儿用上内力,却是伤的更快,倒在了地上。 秦川暗道晦气,还要我给妳脱。 “你莫要过来,我纵然重伤,也可杀你” 第三十六章 深山 秦川抬头望苍天,这小妞的自我感觉也太好了吧,把我想成什么人了。秦川愤愤的擦了擦口水。 “轩辕姑娘?我像是那么随便的人么?” 秦川不由分说,便将她外衣扒了轩辕容儿眼中流下泪水,我都要死了,还要被他玷污一回么。 她只觉得手臂一阵冰凉,睁开眼看去,那秦川拿着一瓶药粉涂在她伤口处,不惊愕然。 “是我想多了么?”她自语道。旋即苦笑道,“箭里有毒” 有毒?秦川那个头大,杨傲啊,你箭上还整个毒做什么? 秦川看了轩辕容儿一眼:“算了,这次算我亏了” “你做什么——” 秦川一嘴映在轩辕容儿的伤口上,将她的毒血吸出。 “呸,怎么觉得舌头那么麻——我去有毒的”秦川说罢,便晕倒在了地上。 轩辕容儿脸色苍白,“你起来吖”,“都说了有毒你还吸,傻瓜”,她强笑道,将秦川扶起来,喂他吃了一颗解药,也倒下去了。 “啊,轩辕小妞,缠绵了一夜,该起来啦”秦川自语道,梦里竟然与那小妞缠了个绵。一抬头,却见山洞里空无一人。 “那小妞走了?走了也好,少了颗定时炸弹,生命没有危险了”秦川笑道,才走出山洞,却见到了一幕。 轩辕容儿在瀑布之间练剑,身姿婀娜,看的秦川都醉了。不对啊,这小妞不是要杀我的么?我还是赶紧跑吧。 “你要去哪?”轩辕容儿道,衣衫有些湿漉漉的,勾勒出一道曲线。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美女,你这样很容易惹人犯罪的”秦川擦了擦口水。 轩辕容儿轻笑一声,“你说,我是该杀你,还是要留你” “肯定要留啊,这不是废话么”秦川低估道。 只听见金属出鞘的声音传来,秦川的头皮都发麻,沃日,妳还真要杀我? 他脸皮抖了抖,那把剑停在了秦川眼前一寸。“你不怕么?” “不怕,妳要杀我早就杀了,我还活的到现在么,有吃的么,我饿了”秦川道,轩辕容儿不禁好笑,天下间敢对自己这般说话的人,也唯有他了。 “没有你做甚么!”轩辕容儿惊呼道,侧过身,多开了秦川的熊抱。 “啊,容儿姑娘,是妳啊。我还以为是我师父呢,差点抱错人,骚瑞骚瑞”秦川不以为意的道。 “胡言乱语”轩辕容儿怒斥道,将剑一拔,秦川立刻就老实了。 “在这等我回来”轩辕容儿道,“剑给你防身”,她说罢,便飞下了山。秦川从地上拔起剑,看着远去的人影,轻轻一笑。 “妳若是不杀人,也是蛮可爱的”,闲着无聊,便拿剑四处乱砍树,也是津津有味。 我要是现在走呢,她肯定是找不到我了,但她把我拎到这么远,我就这么走了,未免吃大亏了。不行,不把这小妞泡一遍,怎么对得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秦川淫笑道。 终究,轩辕容儿回来了,提着一个油包纸。 秦川闻了闻,香的很,一打开,是只叫花鸡。 “吃吧”轩辕容儿道。 秦川撕下一块肉,想了想,在地上写了个字,“容儿姑娘,这个字怎么念?” 轩辕容儿被他无言到了,看了一眼,念道:“啊——嗯?”突然,她睁大了眼睛,秦川将那一块肉塞到她嘴里。 “吃吧”秦川笑道。 轩辕容儿心中一颤,扭过头去,不愿让秦川看到。 “妳哭什么?”秦川不解道。 “我没哭!”轩辕容儿大喝道,秦川举双手投降,好好好,没哭没哭,真是个倔强的妮子。秦川也懒得管那么多了,将叫花鸡切成两半,自顾自的拿了一半,啃了起来。 “妳不吃啊”秦川道,轩辕容儿摇了摇头,平静下了心情,“我不饿” 不饿?肚子饿的咕咕叫了还不饿? “张嘴”秦川道,“干什么?” “张嘴”秦川喝道,他嬉皮笑脸惯了,如今威严一次,轩辕容儿竟还有点怕。将小嘴微微张开。 “妳自己吃还是我喂妳?”秦川道,轩辕容儿轻瞥他一眼,“要是放在以前,你敢喝斥我,我早就” “一剑把我杀了是不是?唉呀,姑娘啊,你给个痛快吧”秦川苦笑道,轩辕容儿小脸一红,旋即哼了一声。 “我自己吃”,轩辕容儿道。 秦川扔过一个叉子,是用竹子做的,道:“这个叫叉子,妳把匕首给我用一下,呐,你看,匕首切下一小块肉,叉子一叉,在放在嘴里,是不是很文雅,呐,你来试试” 轩辕容儿瞥了他一眼,撅了撅小嘴,看的秦川都酥了。完了完了,再这样下去我要被她泡了,不行不行,从来都是我泡妞! 轩辕容儿尝试着吃了一口,旋即看向秦川,“这吃起来,还更繁琐了” 一顿叫花鸡,吃的甚是满足。秦川看向天际,轩辕容儿眼睑微垂。“你是不是要走了?” 秦川干笑一声:“尚且还不想走,但妳把我抓到这里来,王双肯定会找我。妳是青军么?” 轩辕容儿哼了一声:“我是青军!”,秦川看也不看她,轩辕容儿鼻子一酸,斥道:“我是青军你就不理我了么?” 秦川啊了一句,方才想事出了神,听的她酸溜溜的语气,不禁无言。 “容儿姑娘,妳以后要是不杀人” “杀人?你是不是怕我,我哪里可怕了?”轩辕容儿气道,将长剑一拔。秦川脖子一缩,这还不可怕。 轩辕容儿自知失礼,哼了一声,拔起剑就飞天而去。“你要走便走!别管我了,反正我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女” 这撒娇起来的她,倒也蛮可爱的,秦川哈哈大笑。找她去了,不然,这山之腹地,他还真走不出去。 “容儿容儿”秦川大喊,却见不到轩辕容儿的身影。这妮子,死哪去了。 “哼!”突然,背后传来一声冷哼,秦川看去,只见轩辕容儿就在他身后。 秦川嘻嘻一笑,只是轩辕容儿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不怕妳说话,就怕妳不说话,秦川也无奈了。 轩辕容儿一转身,便朝瀑布走去,秦川刚走在潭边,对面的轩辕容儿一剑就劈向水潭,在水面上留下一条浪,吓得秦川脖子一缩。 “哼!”轩辕容儿坐在石头上,剑插在一旁,将头一别,不去看他。 秦川自然走了过去,笑嘻嘻道:“容儿姑娘——”,突然,秦川瞪大了眼睛,喝道,“小心!”,便一把将她压在了身下。 轩辕容儿一惊,连像四周看去,却见那里有人,再看秦川时,嘴角还挂着一丝坏笑。 “登徒子!”轩辕容儿恼羞成怒,一掌拍向秦川。 “别打别打我错了”秦川大叫,用手捂住脸,手指缝却张的老开,看着轩辕容儿,咧嘴一笑。 这人好无耻,轩辕容儿叹道。 姑苏 苏芊若已有两日不见秦川了,便去王双家找他。只是,王双也不见了。 “小姐,王公子回来了”小采报道。 “秦川呢?” “不见秦公子” “秦川,被人抓了,我没追上”王双道,他直直追到了苏州,也没看到轩辕容儿的身影。 苏芊若得知青军是谁后,整个人一僵,蹲了下来,哭了。 这人不会喜欢秦川了吧?王双呲牙咧嘴。他只在家中停留了一刻,便又寻线索去了。 “他那样的人,也会死么?”苏芊若怔怔失神。 第三十七章 沉沦吧 “杨傲!找着我大哥了么?”王双道,他在扬州路上碰到了杨傲。 杨傲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我怕秦兄弟他” “活要见人死呸,不会死的”王双骂到。 “你要不要先随我去见都指挥史?我叫兵马一同去寻秦川”杨傲道。 王双握紧了戟,若是秦川有恙,他如何去见王七月?如何去见他在苗寨的妻子? “我随你去!” 轩辕容儿依旧在练剑,而那秦川,正躺在一块青石上,啃着烤野兔。 “这剑刺的不好” 轩辕容儿白了他一眼,扔过一根竹棒,道:“来来来,我教你练剑”,秦川差点一口把兔子肉吐出来,指了指自己,“我?练剑?” 轩辕容儿点了点头,一脚挑起一根竹棒,就像前打去。 “我妳,哎呀,轻点”秦川的惨叫声传响在这片天地。 轩辕容儿哼了一声,瞧你还敢指教我不。 “你这人,锋芒毕露,其实学些武艺还是有用处的”轩辕容儿道。秦川摆了摆手,懒得学。 “那个容儿姑娘,我们要不要出山走走?”秦川道。轩辕容儿想了想,便点了点头,抓紧我,我要飞了。 飞来飞去,走走停停,终究是看到了人烟。 “船家,去扬州!”秦川喝道,买了只叫花鸡,给了轩辕容儿。轩辕容儿走近船内,秦川刚要说话,就看到她摇了摇头,以口型说道。 “这船家,有鬼胎。待会你不要离开我” 秦川那个头大,上了贼船了?按照里,他们应该都是在江中动手。 “公子,不要嘛”突然,轩辕容儿娇嗔道,秦川鼻血喷张,见轩辕容儿眼睛瞟了瓢船外,意思是有人偷听。 “乖容儿,我不弄疼妳”秦川笑道,看得容儿一脸飞红,他笑得更欢了。 “杀”突然,那船家与伙计冲了进来。轩辕容儿早以将剑握在手中,一剑横斩而过,便没有了一个人活着。 “抢到姑奶上来了”轩辕容儿哼到,回首一看秦川,却见他目瞪口呆。 纵然知道轩辕容儿杀人不眨眼,但眼见,却还是那么难以接受。 “公子莫怕”轩辕容儿伸出小手,秦川退了三步。 轩辕容儿以为他还在怕船家,笑道:“别怕啦,没人能伤你”,见秦川鄙弃的望着自己,轩辕容儿怔怔失神,强忍着泪,委屈道:“你你为何这么看我?” 秦川轻叹一句,“我没见妳杀过人,纵然知道妳会杀人,但见了之后,我怕。轩辕姑娘,妳与我,还是隔远一些吧” “你嫌弃我了”轩辕容儿低下头轻语,眼泪刷刷的往下掉。看也不看秦川,就往外跑去。 “噗通” 我日!这丫头不会跳江了吧?秦川哪里还坐的住,一把往外冲去。 “容儿,容儿!妳别傻,我逗妳玩的”秦川大吼,一把掀开船帘。江面在冒着水泡,人却不见了 “这是傻啊!”秦川大叫一声,一个扎身便跳入了江中。 人呢?就不见踪迹了?就算妳是石头也沉不到这么快吧! 秦川透出水面,背对着船,大口呼吸。“容儿” 他一转头,便蒙了。 一张火热的唇,含着泪,便覆盖在了秦川的唇上。 又被妞泡了 秦川舌头轻轻撬开那送上来的唇的牙齿,在她嘴里一阵搜刮,寻找到了丁香舌。 轩辕容儿娇躯一颤,二舌一阵缠绵,这一刻,放佛忘记了所有,一吻天荒。 良久,唇分。轩辕容儿一把跳入水中,扑倒他怀里,粉拳不停的打他的胸膛,眼泪刷刷往下落。 “容儿就那么讨厌么?你就那么气我。我救你,你却这般对我,惹我恼,偏偏我又不舍得杀你,你就知道欺负我,呜呜”轩辕容儿呜咽,最后趴在了秦川怀里,双手紧紧抱着他,默默地抽泣。 “放手”秦川道。 “我不放!”轩辕容儿轻泣,抱的更紧了。 秦川一笑,一只手抓住船,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后背。 “傻丫头,在不放手,我们就要沉江了” 轩辕容儿勇敢的抬起头,大眼睛看着秦川,柔情万千,缓缓闭上:“公子,你亲我,好不好?” 秦川那里还忍得住,一把将轩辕容儿撑上船,旋即压在了她身上,看了看那倾国倾城的脸,对准那张薄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轰! “呜呜”,轩辕容儿欲反抗,最终却融化在了其中,反守为攻,翻了个身,将秦川压在身上。 “我轩辕容儿,从来只在上,不在下” “可有些时候,男人终归是要在上面的!”秦川一翻 木船飘摇在长江,二人浑身湿漉漉的,却依然在缠绵。 “不能这样”感觉到秦川已是兽血沸腾,轩辕容儿睁大了眼睛,一把推开秦川。看了看身上早已遮不住娇躯的衣衫,脸色飞红,一把冲进了船内。 我日!这时候让我住手?!天打雷劈啊! “二哥二哥,你消停点,这回我们忍了,等回到苏州,我先去趟仙乐楼”秦川悲愤无比。 他掀开船帘,却见轩辕容儿早换上了一身渔夫的衣裳,也是清纯朴素。见秦川进来,低咛了一声,将头撇过。 秦川懒得理会,自己也翻出来一套衣服。 “那个,容儿,麻烦妳出去一下”,轩辕容儿那里理会他。 秦川‘嗯?’了一句,面带坏笑,一把把衣裳一扯,轩辕容儿才知道他是换衣服,连忙跑了出去。 秦川换好衣裳,再走出船,容儿站在船头,突然觉得一双大手搂住了自己的小腰,转身躲过。 “你,你做什么?”她低头轻语。如今的她,怎么变得这么脸皮薄了?秦川哈哈笑道,也不强求了。 “公子,容儿是不是很无耻?”她轻轻道。 “容儿姑娘,妳要知道,站在妳面前说秦川,九华人论无耻,谁比得过我?”秦川哈哈一笑,毫不在乎。 “今日,是容儿失礼了,绝不再犯”轩辕容儿道,秦川一脸无奈,喜欢我就直说呗,干嘛非要折磨自己。唉,人长得帅,就是没办法。 “容儿,莫要再胡乱杀人了好吗?乖”秦川轻叹道,我哪里胡乱杀人了,轩辕容儿刚想说出话,但看到秦川模样,将小嘴一噘,轻轻应了一句:“嗯” 容儿起步到了船蓬顶上,躺下去,剑放在一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川充当了一回摆渡人,累了叫一个酸爽。好在方向没错,终究是到了扬州。 一到码头,秦川就向前奔去,突然觉得有点不对,一回头。只见轩辕容儿站在船头,看着他,强忍住不哭。“你就把我忘了”她心一痛。 “丫头,过来呀”秦川道,轩辕容儿哼了一声,不去看他。这小妞八成又想多了,秦川感慨道,走了过去,也不顾大街上人来人往,直接牵过她的,“走了” 轩辕容儿小脑袋低的都快到脖子下了,一片晕红,小手上都是汗珠,极为紧张。秦川走两步,她才肯走一步,几乎是秦川拖着走的。 “哈哈” “笑什么笑,再笑我就杀了你”轩辕容儿斥道,秦川连连拦住了她,别人笑的又不是妳,姑奶奶。 “哼!”轩辕容儿撇过头。 扬州城退了青军之后,只是守城将士多了一些。 “容儿,妳随我去了扬州之后,去哪?”秦川问道,轩辕容儿想了想,“我要回山东,我师父还在那儿,公子呢?你随我一起去山东吧” 去山东?青军老窝?那青军还不活剥了我秦川翻了翻白眼。 “我不是青军” “大哥!”突然,一个男子喝道,秦川看去正是王双,未听到容儿的话。 “是他”轩辕容儿哼道,王双跑了过来,看了看秦川与轩辕容儿,满脸震惊。 “看什么看,再看我就杀了你”轩辕容儿道。 “禽兽啊禽兽”王双叹道。 “秦将军嗯?妖女!”杨傲也来了,喝道。轩辕容儿凤眉一挑,手已摸剑。 秦川那个头大,“杨傲,容儿,谁都停下”,轩辕容儿哼了一声,独自转过身去。“你要和他们谈那就和他们谈,我走了”,说罢,就飞天而去。 秦川知道这妮子小脾气又来了,干笑一声,也去叫她,只是道:“记得回来啊”,轩辕容儿头也不回。 “秀春楼喝酒去”秦川大手一挥。 第三十八章 走后门 “喝个屁!都指挥史要见你!”王双与杨傲异口同声道。 秦川干笑一声,摸了摸鼻子。“哦” “嗯?他要见我就见?哥不去!” 杨傲一个趔趄,回头看向秦川,道:“秦将军,你就别难为我了” 秦川鼻孔朝天,摆摆手,“王杨二人,带路” 杨傲如释负重,也不停滞,直接带秦川去见了都指挥。 待到了目的地,王双杨傲便要退下。 “杨傲王双,你二人不必退下”都指挥史道。 “是”杨傲道。 秦川拉过一条椅子,坐了上去,嬉笑道:“李大人,你找我?” 李普轻瞥了秦川一眼,暗道果然如人所言,毫不在乎权贵礼数。 “你见本官,为何不跪?”李普道。 秦川笑了笑,“是你要见我,我是客,岂有客见主行跪拜礼之说?” 笑话,这世上跪天跪地跪父母,余者一概免谈。 杨傲看了看王双,王双一副秦川他人就这样的样子,你看我也没用。 李普哈哈笑道,“言之有理,你是客。不知道小友是什么身份?” “苏家家丁瓢把子”秦川道,喝了口茶。“哦,未来的扛把子”,嗯?我日!我苏家招试还没过呢!秦川瞪大了眼睛,一副亏大了的神色。 “那你为何有将军令”李大人道。 “别人给的,大人你若没事了,我便走了,我家煤气着火了”秦川急道。 “煤气?那是什么?”杨傲王双李普三人一脸茫然。 秦川懒得解释,和你们也说不清呐。“没什么,不必在乎” “将军令,齐大将军要我收回”李普直言道。秦川点了点头,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相当于是九华兵符了。 金牌沉重,上面刻了一个齐字。这并不是正真的兵符,但也可以统领八千兵马,秦川将它给了李普。 “秦相玉,你大退青军,若要什么封赏,大可与我说,我他日禀告皇上,让他赐给你” 秦川摆了摆手,指了指杨傲,道:“灭青军是杨傲,退青军也是杨傲,功劳全是他的,和我毛事都没有。我呢,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回到我那姑苏,泡泡妞,喝喝茶,岂不快哉。若真个要赐我,那容我日后去了京城,直接找皇帝要好了,他应该不会那么小气吧” 噗!李大人险些将茶喷出去,难怪不跪他,听他的话,这人连皇帝都以常人看之,还会跪他? “这个,也可以但能不能见到皇上,那就是你的事了”李大人汗颜,秦川随意摆摆手。见不到就见不到嘛,不就一个皇帝么。 “将军,这青军”杨傲道,秦川瞪了他一眼,哼哼道:“以后,你就是千户了,知道么?大人,准不准?” “准!”李普道,天下还有秦川这等人,也是少有。 “李大人,谢谢啦。小子告辞。王双,接七月,我们回家”,秦川背手离去。 来时洒脱,走时洒脱,这便是秦相玉么?李大人自语道。 “将军!你可愿带我等杀胡!”杨傲追了上去,秦川笑了笑。 “我呢,平生无大志愿,如我所言,泡妞就好了,那什么打仗,真不是我擅长的。你好好干,我等你他日名震华夏。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王双道,“这戟,我拿走了哈,别想着要我还”,杨傲哈哈大笑,长枪在手,“秦兄,王兄,后会有期!” 这时,突然有人送来了一封信,给了秦川,便离去了。 秦川打开一看,只见写着几个字: 他日青军必诛 秦川与王双哈哈大笑,将信一扔,道:“我名秦川,坐等青军来杀!你们若是不来,就是我孙子” 在杨傲的目视下,秦川与王双离去了,这二人在马上还吵个不停。 “秦兄与王兄二人的关系当真是好”,直到秦王二人消逝在视野尽头,杨傲才走。 等不到轩辕容儿,秦川也不等了,以那丫头,应该找得到我吧,他摸了摸鼻子。 王双去接了王七月,三人乘船上苏州。秦川不再停留,直奔苏家去。 “苏家早就招完人了,有个蠢货,名叫秦七。本都进去了,却又走了”一个人道。 蠢你娘啊,秦川没好气地道。拍了拍屁股,到苏家前,看着没人,便偷偷溜了进去。 果然不是一般的豪啊,秦川吞了吞口水。这苏家也太大了,十几座大楼! “你是谁?为何来我苏家”一个丫环道。秦川咳咳了两下,道:“在下京城楚之,乃苏大小姐挚友,今日特从长京来看她” “小姐挚友?小姐在万舒园,还请公子等候,我这就去通报” “美女,别烦妳了,我便在此地等吧。正所谓寒门立雪,我要等苏小姐,自也要诚意,就等到她出来罢”秦川道,那小丫鬟嗯了一声。 待小丫鬟走了后,秦川一个人在苏家内闲逛,家丁人太多,也没几个注意他。 “哗啦啦”突然,一阵水声响起,秦川正纳闷谁在屋内玩水。秦川随意一碰,那窗户也就开了一条缝。 “我”秦川瞪大了眼睛,入眼的是一个洁白的背影,长发垂在水桶里,勾勒出诱人的曲线。 “转过来啊”秦川心里叫到。 “楚之?你在干嘛,偷看大小姐洗澡!你个禽兽!”方才那丫头怒道,看到了这一幕。 “我日!”秦川那个纳闷呀,看的正爽呢,妳个丫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当下呵斥道,“我背对着她,能看什么?寒门立雪,就是在门外立着,以表诚意,这都不懂?”看那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秦川强行狡辩。 寒门立你个登徒子! “秦、相、玉!”苏芊若怒斥道,几乎是要杀人了,披上衣服,便冲了出来,看着秦川,怒火中烧,想给他一个耳光。却见许久不见,他倒是憔悴了许多。 “登徒浪子”她咬牙道,“小何,妳让人都退下,谁也不许说出去!” “是,小姐” “苏苏大小姐,许久不见呐”秦川抬头望天。 “你看到了什么?”苏芊若强压着怒火道。 “看到了哦不,没看到,绝对没有,哎哎哎,妳别哭啊”秦川连忙摆手。 “你给我滚!”苏芊若轻泣道。 秦川一脸严肃,“妳不信,那我发誓吧,我秦川要是看到了大小姐的身体,就吃饭噎死,喝水淹死,被女的折磨到死,反正就是各种死”,这誓言秦川不当回事,自然说来就来。 他誓言发的如此歹毒,难道真的没看到么?“我信你一回!但”想到这儿,苏芊若却是恼怒道:“你还回姑苏做甚么!待在你那扬州啊” 秦川翻了翻白眼,低估道:“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苏小姐,我来这儿,有一事相求”秦川笑嘻嘻道。 “除了进苏府,其余我皆可以考虑”苏芊若道,秦川无言以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难得看到这人这种样子。苏芊若叹道:“你是不是要进苏府?”,秦川点了点头,似乎我也就这事需要找妳了吧。 “哼!那你那日为何不辞而别” 秦川惭愧无比,正想说话,便听到苏芊若道:“罢了罢了,王双都与我说了,这次我不怪你。我与张伯说了,你报了名,就可以进来了” 秦川一怔,心里开怀大笑,抱住苏芊若就转了一圈,“苏大小姐,我爱妳!” 说罢,便风风火火的朝张伯本去了。留下一脸飞红的苏芊若。 第三十九章 中秋,夜游苏州 这一日,秦川出了苏府,再回来时,扛着几根大竹子。 “秦七?你做甚么?”张伯 秦川瞥了他一眼,嘻嘻笑道:“说了你也不知道”,说罢,不等张伯回言,便离去了。 “大小姐”秦川叫了两声,才发现苏芊若不在。“小采,小何”他大手一挥让丫环们去讲麻绳去来。 “秦相玉,你要做什么?”小采道,秦川摆了摆手,妳也一样,说了等于白说。等到材料齐聚,秦川便动起了手。 足足做了一个时辰,一个竹子做的简陋压水机,总算是完成了。 “你又在胡弄些什么?”苏芊若归来了。 胡弄?秦川翻了翻白眼,将压水把子给了苏芊若。“妳来试试?” 苏芊若将信将疑的接过,压了几下,只见竹子外一头开始在漏水了她瞪大了眼睛,看向秦川。 “这是为什么?” “说了妳也不懂”秦川笑道。 这人怎么知道那么多?苏芊若思索到。再看向秦川时,后者已经走了。 “你干嘛去?” “大小姐,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开饭了”秦川不回头,懒散地道。 “哦”苏芊若应声道。苏芊若自然是与她爹娘一起吃的,秦川与下人们一起吃饭。 到了饭堂,只见一伙人早在埋头大吃。 我日!给我留点呐可是,只有一些残羹剩菜了秦川嘴角抽了抽,吃你妹夫。 “七哥,我们以为你不来了,所以就”一个下人道,秦川朝天叹了一声。 “厨房的家丁何在?” “七哥我在这”一个胖子道。 秦川勾了勾手指,轻轻道:“你去给我弄点吃的过来呗” 那人摇了摇头:“不行嗯?七哥包在我身上” 去吧去吧,秦川摆了摆手。自语道:“还是银子管用” 等吃饱喝足之后,他在房间里躺了一会儿,便朝万舒园走去了。 秦川看到了苏芊若,不禁一愣,旋即摸了摸下巴,原来苏小姐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只见大小姐左手撩着裙子,右手拿着一根小木枝,在地上逗着蚂蚁。 “大小姐”秦川道,苏芊若轻看了他一眼,笑道:“明日便是中秋了,今日你陪我去玩好不好?” 中秋?秦川瞳孔一缩,看向天际。 “爸妈,孩儿不孝” 苏芊若一愣,听到这句话,刹那间恍然大悟。他想家了? “我我准许你回家探亲”苏芊若道。 秦川淡然一笑,那也要我回得去啊。 “我爹娘也是太忙了,他们也不与我说话”苏芊若黯然神伤。 难怪这丫头的性子这么刁蛮,苏大人苏夫人啊,你们也该陪陪女儿了。他摆了摆手,带着苏芊若出府了。 “什么,四分钱一串?太贵了,十文钱两串卖不卖”秦川道。 那卖糖葫芦的人一怔,旋即爽快地道:“卖!” 秦川付了钱,见苏芊若噗嗤一笑,“四文钱一串,两串不是八文钱么?” 秦川咧嘴一笑,也不说话。苏芊若嚼着糖葫芦,含糊不清地道:“秦相玉,那边有人在聚会,我们去看看”,说罢,便跑过去了。 秦川打了个哈欠,跟了上去。 “苏姑娘”那白衣公子,正是柳溪生。 苏芊若笑道:“柳公子好,你们在聊些什么呢?” 柳溪生拱手道:“明日便是中秋节了,我等在此小聚,谈诗作对” 他们来聚会还能干啥?秦川翻了翻白眼,他如今换了一身下人衣裳,带着个歪斜小帽,柳溪生倒也没认出来是他。 “夜月人断肠”秦川轻轻道。 “苏姑娘,在下萧起音,想向苏姑娘讨教”一个男子笑道。 苏芊向秦川,后者想了想,直接拉着苏芊若走了。 “额”柳溪生一群人愕然。 “秦相玉” “理那些人作甚?我叫妳走妳就走”秦川道,苏芊若便不说话了。秦川将手放开,干笑一声,失误失误。 “大哥”,突然,一个女子惊喜道,秦川一见,居然是七月。 秦川向苏芊若请了个辞,就走了过去,笑道,“妳可想死大哥了” “莫要胡说”王七月道,苏芊若哼了一声,这人说话也不羞,七月别被他欺负了。想到这儿,就走了过去,一把扯开秦川,道:“七月,妳来做什么呀?” 秦川瞥了苏芊若一眼,也懒得理会。未见到王双,秦川将七月送到家,也离去了。 时间悄然而过,一眨眼,便是第二日了。 许许多多的下人,只要是离家近的,今日都回家去了。 秦川走在苏府内,不时有回家去的人朝他打招呼。 “七哥好” “好”秦川笑着回应。 到了夜晚,苏府难得的变得空荡了起来,只有苏老爷一家与张伯几人在吃团圆饭。 秦川一人在院子里,喝着酒,看着圆月,神情难免恍惚。 秦川终究是待不下去了,一个人出了苏府,到了青桥之上。 嗯? 突然,他看到高楼之上,有个女子孤坐,白影飘然如仙。 秦川淡淡一笑,仰天饮酒唱道: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 唯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间 唱着唱着,他的眸子竟然有些水雾。 “秦相玉”突然,苏芊若弱弱地道,秦川嘻嘻一笑,“大小姐,妳也出来啦,嗯?小采也来了” “大小姐本想去找你吃饭,你却又走了,她便跟了出来”小采道。 秦川讶异的看了苏芊若一眼,叹道:“妳有心了” “不过你这曲唱的可真好,还有么?”苏芊若道,秦川摆了摆手,“没了!” 苏芊若哪里会信,哼了一声。这时候也有许多人过来了,道:“兄台不要太自私嘛,便作一个又何妨?” 秦川摸了摸鼻子,却听到高楼上那女子说了一声,“倒也有几分韵味” 秦川翻了翻白眼,哼道: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好啊!是你自己作的么?”一个人点头道。 秦川笑道:“不是我,是我家乡的一个大才子,他名苏轼” 苏轼?这是哪里的才子?一群人不禁自语道。唯有苏芊若心在秦川这儿,他到底有多少秘密? “烟花!好美啊”,苏芊若突然道。 秦川看去,只见那高楼之上的女子,以烟花为背景,静如处子,一动不动。依旧像仙子一样,不临人间。只是淡漠喝茶,如烟火般美丽。 秦川看着烟花,突然嘴角一扬,那是一张横幅,从食仙府二楼落下,上书: 祝秦相玉中秋快乐! 旋即,府内走出一个男子,正是王双,他大笑道,“大哥,我与七月以及苏小姐,祝你中秋快乐!” 苏芊若轻笑,一步上楼。秦川一怔,忽然间明了,苏芊若早就知道他会出来了 这丫头知道我没亲人,特地找了人为我过中秋。秦川想罢,心里一阵感激,恨不得抱着苏芊若亲一口。 “大小姐,上来呀,小采妳在下面做什么?一起来啊”秦川笑道,小采啊了一声,小脸通红,连连摆手,“不要” “上来”苏芊若道,小采应了一声,苏芊若拉过她的手,一同上了食仙府。 “为什么不是在最顶楼?我都与你说了”苏芊若低语问王双,很是不满。王双无奈一笑。 “楼上被那女子包了” “人都齐了吧”王双道。 “还有人未到”苏芊若道,旋即一挥手,竟然全是家丁! “秦七哥,我等为你过节来了”一些人大笑道,全是苏芊若叫来的,什么张三李四,路人甲乙丙丁。 秦川看向苏芊若,后者小脸一红,道:“你不是说,你在这世上没有亲人么?我就我就,你别怪我” 怪妳?秦川无奈,我怎么会怪妳呢? “大小姐,我好想亲妳”秦川道,苏芊若一怔,旋即脸红到了脖颈处。 “别胡说” 秦川无奈,我没胡说啊,我高兴的真的想亲人 “此夜月,不断肠!”秦川轻笑,在这世上,我秦某无有人,唯一个妻子,却远在云南。不知道她如今怎样了? 最终,王七月也来了,一行人的中秋,过的好不快哉。 待到酒宴散了,夜已深。也只有王双兄妹与苏芊若三人陪着秦川了,小采都回去了。 “你何时去京城?”她轻问道。 秦川自笑,他也不知。“待姑苏事了,便去吧”,苏州还有太多事,他现在也离不开。 苏芊若眼睑微垂,也不知他去了京城之后,还会回来么?多半是不会了吧。 “你要回去么?” “大小姐先回去吧,我在青桥多待一会儿” 最终,王七月与苏芊若都走了,只留王双与秦川。 秦川这时朝那食仙府顶楼笑道:“我说那小妞,妳一杯酒都喝了两个时辰了,还要喝到几时” 第四十章 白衣女子(1) “一杯酒水,喝了两个时辰?什么鬼?”王双还不知道秦川在说什么,但随着秦川的目光撇去,这才见到,那女子如今依旧坐在那,唯有衣服随风而动。 此刻见秦川看向自己,那女子只是轻轻一瞥,便不做声了。王双哈哈大笑,别家姑娘不理你。 秦川摆了摆手,不理就不理吧。旋即看着昆仑的方向,问道:“你说昆仑颠有仙么?”,这人莫不是喝醉了?王双寻思道。“仙,不临人间。就是有,也不在红尘。” 王双虽然栽说着,秦川的心思,却早已到了九霄云外! “小贼,我为你跳支舞吧!” 昆仑颠,江湖远。花谢花飞花满天。叹红尘,落朱颜,天上人间! 天山绝,望舒远,箜篌一曲祭苍天!前程梦,忆无踪,九华苍穹怎寻求? “昆仑巅啊”秦川仰天长叹。 “你莫不是去过昆仑?不然怎么知道山上有人?” “我不是和你说过我从昆仑上下来的嘛”秦川没好气的对王双道,却见王双翻了翻白眼,指了指他身后。 “不是我,是她” 她?秦川一扭头,却见那女子已下了楼,就在他身后。 嗡! 这是一个白衣女子,风华绝代,容貌不输沈湘女一分一毫! 她青丝扎起,只留两束头发,划过耳旁,垂到胸前。 “完了,他又——动情了,这姑娘多半又要被泡了”王双感慨道。 白衣女子如若没听到,只看着秦川。 “你去过昆仑巅?” 王双捅了秦川一下,后者这才回过神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嘻嘻笑道:“姑娘,妳说什么?什么昆仑巅,我不知道啊” 白衣女子只看了他一眼,也不说什么话,便飞天而去。 此女,难泡啊。秦川感慨道。 “呵呵,妳想走么?”突然,一声笑传来,只见一个蒙面黑衣人,从远处飞了过来。 白衣女子脚一顿,淡漠回头,铮的一声,一把剑出鞘。 秦川大感无言,为什么这时代的女的都他妈打打杀杀的,可是吓坏我了。 “要走么?”王双道,秦川一笑,走个屁。“静观其变” 那白衣女子一跃而起,秦川还未眨眼,就看到蒙面人死在了剑下。 王双瞪大了眼睛,秦川吞了吞口水,都说古代女子柔如水,我看到的却一个比一个可怕。两个姐姐,轩辕容儿,在到这个不知何方神圣的人物,哪个是善茬? “还不走?!”白衣女子看向秦川,斥道。 “走?妳一人在黄泉路上几寂寞,让他二人陪妳走一遭吧”,黑夜之中,又多了几个人,也不遮着容貌,个个都是大汉。 白衣女子轻哼一句,也不打,便飞天而去,竟然是跑了。 “王双,跑啊”秦川连道,对面人多,要拦也是拦不住的。 “哪里走!”那些追杀的人岂能放过白衣女子?七个人便有六个追了上去,还有一个,便去追秦川王双了。 “来了一个?搞死他”王双贼笑道,说罢,一把拉过秦川,撞进了一家门户,将门关上。 “自寻死路”那中年男子冷笑道,看也不看门,一掌便打破了。可是映入眼睑的却是一把明亮的刀,斜斩了过来。 那中年人急忙后退,只是门上一块大石头便砸了下来,将他打了个头破血流,说时迟那时快,王双一个弯刀便补了上去。 “别杀!我有话要问”秦川道,王双闻言,刀背砍在中年男子的死穴上,瞬间,一代高手成了废人。 秦川笑嘻嘻道,“这位大哥,你认识我么?哦,不认识也没关系,我叫秦川。谁派你来的?” 那中年男子狠狠地扫了一眼秦川,“你最好把我放了,不然的话” 秦川一刀就砍了下去,那人将脖子一缩,才躲过了一刀,脸上吓的苍白,那一刀,分明就是要杀了他。 本以为这人比之王双更好对付,不料却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 “我最烦别人的威胁了,说吧,谁派你来的。我问一次,你若不答,我便斩你一刀,斩到你说为止。你要是不姓,我们就先从五肢开始”秦川笑道,磨刀霍霍,指着那人的胯下。 那人咬了咬牙,“你杀了我吧” “哦,王双你杀吧”秦川懒散地道,将刀给了王双。 王双接过刀,看也不看,就要斩下。 “别,我说!”见王双当下就要挥刀,这人才知道这二人绝非好惹,他自信秦川王双得不到消息不会杀他,现在才知道,别人根本不在乎。 “是嗯?”突然,他睁大了眼睛,一根银针刺在他身上,他已丧命! “敢出卖主人者,杀无赦”,那些人回来了,冷冷地道。 “尔等,终究是棋”秦川叹道,看向几人,淡笑道,“你们想杀我么?” 几个中年人扫了秦川一眼,转身离去。“我等有事,不必为此二子费时间”,一些人轻语。 秦川直呼松了一口气,对王双道:“快回去吧,我回苏府了”中秋夜,注定不太平。也不知道那个白衣女子怎么样了。 王双将秦川送到苏府大门前,扣了几下门环,便有个家丁来开门了。 之后,王双告辞,他回家了。 秦川走到屋前,只见一抹血迹在地上,他一推开门,却见上那个白衣女子,昏阙在了地上。 秦川上前一看,只见一道刀痕,留在她身上,白衣染血,无比凄艳。“妳们这些女子,真是难搞懂,打打杀杀,为了什么?” 他将白衣女子放在床上,轻念了声色即是空,将她白衣褪去一半。 “秦相玉,你回来” “嗯哼” 突然,苏芊若睁大了眼睛,听到了一声女子的娇哼,刹那间呆了。“登徒子!”,她红着脸,怒斥道。 “我”秦川无语问苍天,看了看白衣女子,“我给妳上个药粉,妳娇喘甚么?” 再取过白布将她伤口包扎,秦川便趴在桌子上睡去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觉得寒意刺骨,再睁开眼,那白衣女子一把剑指着他。 “你看了我身子?”冰冷的话传来,不带一丝感情。 秦川冷汗都流下来了,玛德白救了。 “姑娘,我救了妳,妳却要杀我?”秦川道,白衣女子看到自己身上的药布,微微一愣,秦川趁机退出去几步。 “救我归救我,但你还是要死”白衣女子道。 秦川火气也大了上来,骂道:“杀杀杀!妳他妈是神经病吗?就妳这样,嫁都嫁不出去!” 白衣女子不言一语,剑只是指着他。秦川怒目而视,将胸膛一挺。“来啊!” “行医者,不算污了我清白,今日我就饶你一命,他日再无瓜葛”白衣女子道。 谁想和妳有瓜葛?秦川瞥了她一眼,满是不屑。 “你还不走?”白衣女子道。 秦川气乐了,摆了摆手,指了指自己,冷笑道:“妳叫我走?这是我的房间诶,要走妳走” 白衣女子一呆,这是他的房间?“那我走” 秦川懒散地道,“妳现在有伤在身,就睡在床上吧,我走”,说罢,他便离去了。 “那你不许进来否则” “妳又要杀了我?”秦川摆了摆手,懒散地离去了。“姑娘,我知道妳武功高强,但女子终究是要嫁人的,别老是杀杀杀的” 第二日,秦川起来时候,那女子早就离去了,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是在意料之外的是,她又来了。 第四十一章 白衣女子(2) “妳还不走么?”秦川道,白衣女子淡淡看了他一眼,道:“剑未拿”,说罢,她一把取过长剑,插入剑鞘,转身就走。 “喂,等等”秦川喝道,白衣女子扭过头,看了他一眼,青丝垂过耳畔,直抵胸前。这般仙子模样的女子,武艺却那么高强,性子也那么冰冷。 “姑娘,莫要那么看着在下好伐?,呐,给妳”秦川扔过一个纸包,这不能就是为她准备的。白衣女子一手接过,打开一看,身子却是一怔。“这是什么?”她疑惑道,如此正经说一回话,竟然比过了仙乐! 啥?妳连这个都认不到?秦川干笑一声:“这个叫包子,妳认不到啊”,白衣女子摇了摇头,我认不到。面带疑惑的咬了一口,随后瞟向秦川,道:“谢谢” 说罢,她便走了,秦川一眼看去,只见白衣女子踩着围墙,一蹬便飞天而去。 “哦,那个姑娘,我叫秦川,秦朝的秦,四川的川!”秦川大喝道,只是白衣女子头也不回,只留下秦川一个倩影。“贼人,敢伤我,今日便是血流姑苏之日!”白衣女子冷哼道。过了半日,一则消息便传遍了姑苏,七个人命丧青河待秦川去看时,才发现,死的正是那晚追杀白衣女子的人。这件事,惊动了姑苏城,官府欲查,却不了了之。 “不是白衣姑娘杀的,是个男子!”王双对秦川道,秦川摸了摸下巴,轻笑一声,只要不杀到我头上来,什么都好说! 之后,秦川回府,还不见苏芊若,一打听,才知道她与苏夫人拜佛去了。“秦七,有人来我们苏家酒楼闹事,你说当如何?” 秦川贼笑一声:“知道了!”,当下一挥手,招呼了几个兄弟,个个都是蓝衣歪斜小帽,所过之处,杀气腾腾。 苏家酒楼 “我在京城可是认识人的,明日便去京城见皇上,你们今若不把我伺候好了,我来日便拆了这破楼!”,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道,坐在一条长凳子上,神色极为嚣张。苏家家丁敢怒不敢言,因为这人实在是太能打了 “京城是什么鬼地方?”突然,一个声音笑嘻嘻道,正是秦川来了。 “是啊,京城是什么鬼地方?谁听过?”一些家丁附和道,“来我苏家闹事,这不是欠打么?”又一个家丁道。 这些人,果然只知道打若是一般情况下打也就算了,可这是在酒楼内,打坏了东西谁赔?“这位老兄,如何称呼?”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快拿好酒好菜,再叫上老板娘,宽衣解带,好生招待我”那汉子不满道。我日!好你个王八蛋,还要苏夫人陪你喝?宽衣解带?老子不弄到你不举我就不姓秦了! 那野蛮汉子一说罢,诸多家丁早已动手打了下去。他们都是些苦命的人,甚至还有是在路边快饿死的,只应苏家收留,才活了下来。所以,苏家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绝不容忍有人亵渎!“找死!”一个人骂道,抄起木棒便打了上去。 轰! 那汉子纯粹是来闹事的,见人动手,更是不停留,他身体壮硕,冲起来就像一头野猪。 “我说了,今日老板娘不宽衣解带招待我,我就砸了这破楼!” “夫人不容亵渎!”一些家丁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挥动拳头。秦川骂了一声,一条板凳就砸了上去。那汉子吃痛,怒目而视秦川,正要一拳打来时,一只纤纤玉手,抓住了他手腕。那汉子咆哮一声,竟未挣脱,扭头一看,便呆了。白纱遮面,却依旧遮不住那份天下最绝的气质。白衣女子来了! “怎么?难道妳便是这酒楼的老板娘来,宽衣解带” 秦川暗中为这人祈祷了,完了蛋了。这尊神人你也敢轻薄? 白衣女子淡淡看了他一眼,随手一甩,便将那汉子扔出了酒楼,砸在大街上,吓得正赶来的苏芊若一大跳。白衣女子看也不看秦川,独自坐了下来,“今日,这酒楼,我包了,除却我,你们全走吧”,她淡淡道,扔出一把银票,足足七百两。看得众人一阵目瞪口呆,霸气!众人只有这么一句话。 “谁在我酒楼闹事?本小姐饶不了他”一个女子道,这是苏芊若。秦川打了个哈哈,“被扔下楼了” “哦,是那个人”苏芊若道,“秦相玉,我们回去吧,我已经报官了”,秦川撇过头看楼下,只见一群捕快压着汉子走了。“我在京城认识人!” “打残了,送京城”捕快头头道。“京城又如何?这儿是姑苏,姑苏人就是老大,敢犯我姑苏百姓,就是犯了天!懂否?除非你是皇帝”那捕快道。碉堡了!秦川哈哈大笑,护短的这么明显,实在是无耻,不过,我喜欢! “京城识人又如何?”白衣女子轻语道。 “秦相玉,你回不回府?”见秦川怔怔出神,苏芊若又道。秦川应了一声,走到楼下时,回头看了白衣女子一眼,白衣女子看都未看他一眼。“大小姐,妳不是去拜佛了么?怎么又有时间报官?”,苏芊若挥了挥手,看着秦川,沉默了半天,方才开口。 “秦川,我问你,昨日你在房中,是不是在”苏芊若话说了一半,脸却又红了,止住了口。见她欲说还休的模样,秦川翻了翻白眼,明了苏芊若想说什么,不禁感慨一句你这小妞还真会联想。当下学着她的语气,调戏道:“是不是在寻天道?” “无耻,下流!马夫,马拉快些,不必等他了”,苏芊若大喝道,马夫那里敢怠慢,一鞭子就抽了下去。马儿奔跑而过,差点将秦川撞倒。 苏芊若在马车内,脸直红到了脖颈处。掀开帘子一看,却见秦川慢悠悠的往回走了! 这该死的人,莫不是看上了酒楼上那姑娘?哼了一声,便不再看他了。 “姑娘”秦川笑了笑,白衣女子轻轻看了他一眼,一句话也不说。秦川早已知道会如此了。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 “小二,上菜啊”秦川道,那苏家家丁应了一声,正要踏上来,白衣女子一蹙眉。 “别,我吃早饭”,秦川道,生怕她将家丁赶下去。白衣女子闻言,也就不说话了。苏家家丁端上一些早餐,什么豆浆啊油条啊,秦川自然是吃了起来。 “你吃饱了么?若是吃饱了,就走吧”白衣女子开口道。秦川翻了翻白眼,“没呢!” 你不走,那我走!白衣女子淡淡起身,左手持剑,便要走了。秦川大感无言,这个妞还真是没办法下手 “罢了罢了,我走!”秦川道,起身离去。只是他再回头,白衣女子也不见了来无影,去无踪。“有非凡人,想要进苏府,我不知其好与坏,你小心些”,一声淡淡的话传入耳,只有他听得到。这姑娘,还是蛮好的嘛。“啥?妳在说一下,我没听清啊”秦川道,可那里还会有人回应他。 秦川大摇大摆的回苏府去了,待到了万舒园,又见到了苏成,在那追着苏芊若,而苏芊若明显一副不感冒的样子。最终,苏成走了,苏芊向秦川,神色很是不好。“今日,那来闹事的人,是赵家的人” “那又怎么了”秦川毫不在乎。“而今的皇帝,也姓赵” 噗!秦川差点一口老血喷出,皇帝也姓赵?天下那么多姓赵的,谁知道他和皇帝有没有半毛钱关系,秦川自我安慰道。 第四十二章 离开万舒园 “无妨”苏芊若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道:“我们苏家也不是吃素的!那捕快便曾是我苏家下人,他绝不会轻易放过那人的”,苏芊若哼哼两声。 “苏家家丁啊,难怪那么野”秦川嘀咕道,不过这苏府家丁皆是些忠肝义胆之辈,性子倒是甚和他胃口。 “大小姐,在下先走了,苏府内还有许多事呢”秦川道,告辞了苏大小姐,准备开溜。你有事?你能有什么事?整个苏家算你最适舒适了,苏芊若嗤之以鼻。 苏府内都在传那汉子来犯酒楼的事,一些家丁已经准备动手去衙门外了 “这混账,敢欺负到我苏家来了,还敢轻薄夫人!夫人是我的!”一个人恶狠狠地道,秦川大汗。 真不知道这夫人是何许人也秦川摇了摇头,撇头一看,就看到苏成正在苏芊若两旁。 本来你泡妞我是不该管的,可张伯给我的任务偏偏就是让你死了这条心,对不住啦,苏大公子。 “大小姐早啊,咦这不是苏成公子么?你又来了?在下失礼失礼”秦川胡乱地道,将苏芊若挡在身后,对苏成笑嘻嘻道。 “许久不见”苏成淡淡道。 “你这奴才,三番五次与我作对,是活的不耐烦了么?”苏成以唇语道,秦川来绝没好事,他自然是不喜欢这个人。 秦川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笑道:“是啊,许久不见。你又能如何?”,他回了苏成两句话,听得苏芊若糊里糊涂的。 苏成面色一沉,正欲说话,秦川就道:“我和你明说了吧,你别想着苏大小姐了,她是我的” 嗯?苏芊若闻言一呆,旋即脸色瞬间羞的飞红了。“你你别胡说好伐?”,她低语道。 秦川差点一口老血喷出,这丫头不会真的看上我了吧别特么吓我!我只是帮妳摆脱了这苏成罢了,我有老婆的! 苏成一愣,旋即脸憋的发青,“你莫要胡说” 秦川瞥了他一眼,轻笑道:“我胡说了什么?敢问苏公子啊,在下是胡说你想着要大小姐了,还是胡说她是我的了?” “自然是”苏成一呆,若是说他前面是胡说,那我不就承认了大小姐说他的了么?若是说他后面胡说,我的心思便被看穿了。这人好诈!秦川料定以苏成的脸皮自然不敢说,若是秦川知道苏成的内心想法,定然会不屑,什么奸诈,我这叫执你于掌指之间 “表妹,为兄先离去了”苏成愤愤的瞪了秦川一眼,不满地道。 “唉,搞定”秦川懒散道,随后对苏大小姐一拱手道:“方才言语之间若有得罪,请大小姐莫怪”,他说罢,便也告辞了。 苏芊若一怔,旋即一笑。“你这人,净拿我看玩笑” 话说那苏成,心里大为不痛快,在房中喝闷酒,一怒之下,将杯子狠狠一摔。 “秦七,你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他想罢,越来越气,终究是拿银子,叫了些打手,要教训秦川一顿。 苏府家丁与秦川关系不错,所以府内自然是动不得手了。待到秦川出了苏府,这些打手才尾随而来。 秦川轻呸了口,终究是发现了被苏成请来的人,当下七拐八拐,朝王家走去了。 “躲到了屋子里便没事了么?”那些人轻语,一把推开了门。 一刻钟后 王双拍了拍手,看着躺在地上的打手,对秦川道:“完事了” 秦川淫笑一声,笑眯眯对打手道:“谁让你们来的?你不说?不说我也知道,不就是苏成嘛” 打手们嘴上不言语,瞳孔却是一缩。 秦川笑了笑,还真是他啊,他挥挥手,对打手道,“你们走吧” “当真放我们走?”一个人道。 秦川斜了他一眼,不走算了! 几个人对秦川拱手一谢,便离去了。 “你现在打算如何?”王双问道,秦川若是不做点什么,那就不叫秦川了。 秦川想了想,嘿嘿一笑,“你想不想去仙乐楼?” 王双舔了舔嘴,“去!不过这和苏成有什么关系?”,有!关系大着呢。 “大哥,哥哥,你们去哪里,七月也要去”,秦川与王双才踏出家门,七月便跑了出来,对二人说道。 “不准!”还没等王七月说完,秦川与王双异口同声的打断了她,秦王大汗,那地方妳一个小姑娘去甚么?成何体统。 王七月一撇嘴,低下头,手在衣裳上搓搓搓。“先去苏府”秦川道。 秦川与王双在苏府外等了半天,才将苏成等出来。王双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二话不说,龙行虎步走到苏成身前,一只手劈下,苏成叫都没叫一声,就晕了过去。 “你是不是又要干什么了”王双淫笑道。秦川打了个哈哈,便宜这苏成了,“我们把他扛到仙乐楼,之后” 仙乐楼 “爷爷,孙儿我可是这儿的常客啊” “啊呀,我孙儿有出息了”,老者捋了捋胡须,笑道。之后,那爷孙二两就进了仙乐楼 秦川看的一正惊愕,良久方才干笑。秦川找了个姑娘,给了他三十两,对她拱手道:“姑娘,你只需如此如此,事成之后,我在给妳十两”,那女子一怔,摇了摇头,退了二十两给秦川。“十两足矣了”,秦川轻轻叹道:“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那粉头一怔,凄苦一笑。世道无常,终归有人要伤。 “那李香君李花魁还好么?”,“她呀,她走啦” 走了?秦川一阵惘然。只是他再回过神来,早已不见了粉头,干笑一声,摇了摇头,与王双去了二楼。 约莫一天后,苏成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突然发现,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身上,再看时,他整个人都呆了。一男一女,躺在床上,而那床上,还有一抹血迹。 “啊!!!”苏成惊叫。“公子你醒了,昨夜弄得人家疼死了”那粉头道,依偎在苏成怀里。苏成脸皮抖了抖,一把推开她,冲下了床,衣冠不整,破门而去。 “哇哦,苏公子,幸会幸会。你也寻天道来啦”秦川搂着一个粉头,面带惊讶的望着苏成,哈哈大笑。 苏成脸涨得通红,今日之耻,被人所害。他不理会秦川,直接走出仙乐楼,却见到了一个人直接呆了。 “表哥?!”苏芊着他,再看看身后的青楼,脸色飞红。 “我表妹,这” 苏芊若听也不听,转身就走。苏成咆哮:“太过分了!太过分了,秦相玉!” “多谢姑娘了,昨夜妳真个与他?” 粉头不屑的摆了摆手,“就他?短也小也,我看不上” 秦川大摇大摆回到了苏府,那苏成已回金陵去了。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想那人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 “现在你不必在万舒园了,你去” “想都别想!”秦川直接打断张伯,笑话,我在万舒园过得几潇洒,现在帮你把苏成撵跑了,就想给我换个事做,没门!秦川哼哼道。 “你敢!”突然,一声轻喝传来,正是苏芊若,张伯一愣。“大小姐,我怎么了?” “哦,没什么,让秦相玉留在万舒园吧,我那儿天天还有粗活,全给他包了”苏芊若自知失态,俏脸一红,旋即挥了挥小手,对张伯道。 “可是,夫人说万舒园不能有不正经的男子”张伯狐疑的看了秦川一眼,“你这人,莫不是对夫人不敬了?” 秦川翻了翻白眼,我连夫人是谁我都不知道,我不敬你个头啊。“奇怪,那娘怎么知道你这人不正经的”苏芊若嘀咕道。秦川无语了,为什么不正经的就一定是我、 “不用想了,万舒园就你一个男的,夫人不是说你是说谁?”张伯像是知道他的想法,摆了摆手道。 秦川干笑一声,原来如此啊。“既然夫人都发话了,那我还是不待在万舒园了”,毕竟苏家苏老爷与苏夫人才是天。 苏芊若撅了噘嘴,也只好如此了。 “我与娘说一说去”她说罢,便离去了。 “张伯,你可得给我找个轻松点的活啊,而且银子不能少!”秦川道,一脸腼腆之色,若不是知道这人心比谁都黑,还真要被骗过了。张伯摸了摸下巴,“轻松的活?我便新添一个打扫茅厕如何” “我拒绝!你自己去!”秦川没好气地道,张伯皱起了眉头,思索了一阵,才道:“也只有那布坊还缺人了,你去吧。小子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说过了,只有布坊要人了,余者皆不缺。老实点去吧,不然你就只能拎包袱走人了” 秦川轻叹一声,无奈点了点头。 “娘,为什么要让秦相玉走啊”苏芊若不解道,苏夫人眉间一挑,“这人不正经,我没赶他出府就已是宽大处理了” 苏芊若只好放弃了。 话说秦川,早已在万舒园收拾好东西,风风火火的赶向了布坊。 第四十三章 胆大的想法 “何管事!新来家丁秦川到了”,一个家丁喝道。 秦川眼扫四周,七八个缸里面,全都是染料,两旁皆是布匹,约莫几百匹。 一个女子看了秦川一眼,便道:“你是秦川?” 秦川疑惑的看着她,一旁的家丁轻轻说道:“这就是何管事” 哦!秦川恍然大悟,原来管事是个姑娘啊。当下拱手道:“在下秦川,这厢有礼了” 何管事点了点头,令人带他去晒布了。 “这一千匹布,过几日就要送去京城了,你们好些晒” “是!” 其中最为烦恼的就是秦川了,想他在万舒园,喝喝茶,采采花,不时调戏一下大小姐,而今到了布坊,哪里还有那么自在。 据家丁所说,这何管事名珊,自成年以来,在苏家做了三年了。除却经商外,她也会医术。 “何管事,我那三百匹布,好了没”,不知道什么时候,布坊内走来一个华服人,身后几人跟随。 何珊轻轻看了他一眼道:“王老板,你那三百匹布,要等下个月!” “胡闹”王老板呵斥到。何珊面露为难之色,这一千匹布,万万少不得。 姑苏有王赵张苏四大家族,这王老板就是王家掌柜。他要的布,应当是下个月。而王苏两家向来不和,这王老板便是要闹上一闹,让苏家交不了货。 “胡什么闹?我说没有就没有,你想怎样?将三千两银子还给王老板,他的布,我们不做了!”何珊淡淡说道,随手就将三千两扔了出来。“这是你的银子,你走吧”,何珊淡淡道,神色毫无波动。 “妳”王老板指了指何珊,脸色发青,后者黛眉轻皱,“你走罢!别碍着我们做布”,王老板怒拂袖,起身离去。 秦川却是见到,何珊一脸疲倦。他走到她身旁道:“何管事,妳怎么了?” 何珊摆了摆手,“无妨,只是那王老板的布”,将王老板的布退了,也就余出来三百匹布。 秦川摸了摸下巴,道:“我们去房中吧” 何珊一怔,旋即一巴掌扇向秦川。“你敢轻薄我!” 我日!去房中又没错,只是妳想多了罢,这就叫做污者自污!关我毛事! 秦川连连拦下,没好气地道:“我说何管事我秦川就那么像登徒子吗?我说去房中,是我要笔纸!” 何珊脸微微一红,瞬间便恢复如常了,淡淡地道。 “哦,要笔纸,我去取就是了” 何珊将笔纸拿出来,给了秦川,旋即自己便忙去了,秦川看了看毛笔,把它扔到一旁,拿出铅笔,刷刷刷几笔,便画了一件衣裳。“何管事”,“莫要烦我”何管事道,在记着账本。秦川走过去,只见都是壹贰弎肆。 “妳这样写,不觉得烦么?”秦川道,“我教妳,呐,这个叫数字,这是零,这是壹”,唉,天生就不是当老师的料,秦川感慨道。好在何珊悟性极高,这点东西,一点就透。只是一个时辰,加减乘除都会了! “你怎的知道这么多?”何珊惊讶道,秦川干笑一声,变算混了过去。“何管事,我想到了那些布拿来做什么了”秦川道,“做衣裳!” 噗哧何珊白了他一眼,不做衣衫,还能做什么?秦川尴尬一笑,将那画给她看。 “这是什么衣裳?”何珊道。“这是我家乡的衣裳,叫做旗袍”,秦川稀里哗啦讲了一大堆,何珊蹙眉许久,这新事物万一不被人接受,可不是亏大了嘛。秦川笑了笑,“?何管事,我问妳,做生意怎样才赚钱?”,何珊沉吟了一会,道;“须有人买,才能赚钱” 秦川一呆,说的——真是丫的有道理。可这说和没说有区别吗?罢了罢了,秦川摆了摆手:“那何管事,我在问妳,怎样才可以让人买你的东西?”,“须先有人知,先有人用,在看之其效” 秦川点了点头,示意她接着说。 “可以做个推销,只是这推销怎么做呢?”,秦川笑了笑,这还不简单,你找几个漂亮女子,搭个梯台,走上一走,不就得了?在找些托儿,摇着手呐喊两句,不就完了?只是这年代,托儿好找,这般开放的女子有几个? “何管事,委屈妳了”秦川腼腆地道,将想法与她一说,何珊脸色生红晕:“这如何使得?”,秦川抬头看了看天,叹息道:“妳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何珊眉头一皱。“你说甚么?”,“没没没,什么也没说”秦川连连摆手,这人现在可是我的顶头上司,惹不得。何珊良久轻叹:“也对,我不入地狱谁入?我便去吧。” “不止是要这样,我们还得把旗袍分成三六九等,那些有钱人,为了上档次,也不在乎多点银子,便多赚些。简而明了,就是有钱的地方就得赚!”秦川一席话,说的何珊目瞪口呆。“奸商!”她吐出这两个字。“也不知道你这人从哪里来的这么多主意,我苏家向来诚信经营,你偏偏要整这么多鬼点子” 秦川打了噶哈哈,什么鬼点子?我哪里没有不诚信了?只是做了个手段罢了,和妳这小妞也说不清,他挥了挥手。“这一千匹布还没好呢,先不管那么多事了。赶着后天便要送到了京城” 苏家厂业遍布九华,京城也有分支。而且,那里的东西,大都是给皇宫里做的。就像天上布坊的广袖霓裳裙,当今天下,也就皇宫有一件正品,是苏家造。花了上万两银子!苏家称之为天下第一府,也不是没有道理。其财产太过庞大了。 “后天就要完工?!”秦川惊道,这还差三百匹呢! 嗯?秦川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何管事,让京城人去试试这旗袍吧,送一件进宫去,看看能不能让那公主来打个广告”,让公主做广告,啧啧,听起来就刺激。何珊瞥了他一眼,这人胆子可真大,便对这旗袍那么有信心么?万一公主不喜欢,那岂不是弄巧成拙了? “无妨!若是公主喜欢,我们就说公主喜欢的衣裳出来了,若不喜欢,就说公主不喜欢的衣裳造出来了,若她不说话,就说连她也评价不出的衣裳来了。总而言之,公主只是个推销工具,让旗袍名声大噪即可,至于她喜不喜欢,关我啥事?”秦川笑意浓浓。何珊一呆,不禁叹道这人可真是狡诈,连公主都利用上了。 “不过,这旗袍的股份,我要占六成!”秦川道。 “股份是什么?”何珊道。秦川摆了摆手,“就是说,这旗袍赚的钱,我要占六成!” “痴心妄想!你个奸商!”何珊斥道,我说你怎么会这般在意旗袍,原来是要自己赚钱。秦川翻了翻白眼,斜了她一眼:“姑娘,这旗袍,妳会做么?”,何珊哑然,秦川只是画了一个草图,她是做不出来的。这不就得了!秦川哼哼道。 “我做不了主,这事要姥爷夫人答应”何珊道。秦川挥了挥手,表示他知道。说办就办,不到一个时辰,便来了夫人的话,“秦川可占三成!” 秦川干笑一声,看在苏家出钱出力的份上,我秦某人占五成吧。夫人得知后,点头答应。这也是出乎了秦川的意料,她还真答应了? “是大小姐与夫人说了”那传话的家丁道。秦川摸了摸下巴,轻轻一笑。 “那谁去宫中?”她问道。秦川摸了摸鼻子,“我啊——” 呸!何珊轻呸,定然是你这人想进宫才想出这等歪招。忙了一天,再回到房中时,已是累之极。 秦川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想到银子要大把大把的来了,就咧嘴而笑。 突然,一阵香风传来,只见是那个白衣女子,站在房中。 “姑娘,多日不见,妳还好否?”秦川笑嘻嘻道。白衣女子轻轻扫了他一眼,道:“我饿了” 秦川无言,妳个一掷千金的人,还能饿到?白衣女子似乎是知道他的想法,难得露出一丝忸怩:“我来苏州一个月,那一万两银子,用完了” 噗哧!秦川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一万两银子,一个月?!败家子啊。 “妳这样,嫁不出去的”秦川叹道,有谁有那银子,养得起她? 她自由在师门,不是人间烟火。也不知道该怎么花钱,便是一餐饭,也不愿与人同吃,都是包场。所以这一万两,用的到一个月,已经是奇迹了!她在苏州也不认识人,只知道秦川,便寻他来了。 秦川看她肚子扁了,也是轻叹一声:“妳等一会啊”,一刻钟后,秦川端着一大碗饭菜过来了。白衣女子看了他一眼,秦川无奈道:“我知道,妳是仙女嘛,吃个饭都不容看的,好啦,我走!” “别不用了”白衣女子小声道。秦川懒得理她,摆了摆手,就朝门外走去。 “你叫什么?” 秦川在屋外看天,突然从屋内传来一句话。“我姓老名公” “老公?”白衣女子轻轻道。哇咔咔! “哎!老公在的”秦川应道,哈哈大笑。白衣女子知道上当了,轻斥一声,便破门而去。 “姑娘,妳别走啊。我叫秦川,你叫什么?”秦川大喊道,只是那女子哪里理他。秦川轻轻叹了叹气,却听到一声轻语传来。“宁烟儿” 第四十四章 我养妳 两个女子,一个单薄青衣少女,灵动俏皮,一个华丽庄严,踏步万舒园内。二人样貌上看起来相差不过十岁,而那二女,便是苏芊若与苏夫人。 “芊若,妳与那秦川是怎么相识的?”苏夫人道,苏芊若啊了一句,随后想到了青桥两岸的一幕幕,俏脸一红。“那日,在青河之畔女儿便这么与他相识了” “果然是个登徒子!”苏夫人轻语道。 哈欠秦川摸了摸鼻子,自语道:“谁又在想我了” 何珊瞥了他一眼,轻呸道:“你这人好生皮厚,谁会想你?赶紧收布,备好来,明日要叫人送京了”,“知道了”秦川懒散地应了一声,扛着布匹到了马车上。向前一看,只见王双走了过来。秦川笑了笑,走上前去。 “怎么了?”,王双见秦川此时模样,歪斜小帽,显得格格不入,不禁笑了出来。“你这人换了衣衫,看起来依旧是个无赖” 秦川斜了她一眼,怎么说话的? “七月多日不见你,有些想你了”王双道。 “七月想我了?”秦川摸了摸下巴,王双瞥了他一眼,你丫的想的太多了。 秦川干笑一声,拍了拍袖子,“何管事,秦某人离去半日”,说罢,便大摇大摆出了苏府。 “你去便去,我还管的了你么?”何管事不满道。 秦王二人走在大街上,叫卖声,吆喝声络绎不绝。 秦川看了看青河,突然心生一计。“唉,你去哪?” “花坊!” 花坊?去那做什么?吃饱了没事干。王双摇了摇头,便跟着去了。 “十斤花瓣,不知道你这有没有?”秦川道,店老板轻应了一声:“这个十斤,确实有点难” “有、没、有?!”王双早就等的烦了,一字一顿地道,吓得那个老板大汗。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 王双一皱眉,“你说什么?息怒大人?我王双向来以德服人,你再敢说一句息怒试试!我是以德服人,以德服人!” 秦川吞了吞口水,我自认为脸皮狗厚了,现在才知道天外有天! 他将王双拉到了一边,笑道:“老板,不好意思,我这朋友脾气暴躁,莫要与他生气” 还是这人面善,老板暗中点了点头,道:“不是我不卖花,而是你们独独要花瓣,这如何使得?那些花便没人要了” “卖、不、卖?!” “你给我闭嘴”秦川对王双道。见他又要以德服人了,秦川也是无奈。 “这样吧,那些花瓣,一斤三两,可否?” 一斤三两?店老板瞬间睁大了眼睛,“卖卖卖,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秦川取过银票。“送到青桥即可” 说完了,他就与王双走了。 “你买花做什么?” “山人自有妙计” 待到了王双家,只见一个少女站在门口,遥遥望向远处。不是七月还有谁? “哥哥,大哥”王七月叫道。多日不见这丫头,竟然是憔悴了一些,秦川见状,大骂王双,连个妹妹都照顾不好。 “不怪哥哥” “不怪他怪谁?不用替他说话,走,大哥给妳个礼物”秦川笑道,牵过王七月的手,就向青河走去。 王双一脸愕然,秦川,那是我妹妹! 秦川叫了一艘木船,让七月去河上玩,而他与王双,自然就在趴在青桥上了。 “大哥,你们怎么不下来呀”王七月扬起一只手,嘴角上扬,微微一笑,看的许多人眼前一亮。 秦王二人招了招手,道:“七月,妳到青桥下来” “哦”王七月应了一声,划船到青桥之下,却见的王双秦川蹲了下去,看不见人了。 “大啊?”突然,王七月一呆,只见大哥与哥哥猛的扎身起来,一把把花瓣从青桥上洒了下来。 王七月仰头,傻傻一笑,伸出手,在船上转起了圈,就是一个花仙子! 远处,苏大小姐在青河两岸,看着秦川一呆,眼睑微低。“讨厌死你了” “七月!”秦川大喝道,王七月一抬头,只见大哥从青桥跳了下来,直直坠到船上。 “大哥,你做什么?”王七月好奇道。秦川淡笑:“带妳飞” 飞你个头!王双不屑道。 终究,秦川是回苏府去了。 果不其然,白衣女子依旧来了,看样子是等他多时了。 “我饿了” 秦川嘴角抽了抽,这人还把我当饭票了,突然想到她早已没银子了。 “烟儿” 铮!一把剑出鞘,直抵秦川胸膛,“别叫我烟儿!” 秦川懒得理会,转身就走。宁烟儿看了他一眼,轻轻道:“我饿了一天了” 声音软软的,都是如此的相似,秦川一呆。之后轻叹道,“罢了罢了,在这等我” “烟儿,妳来这姑苏做什么?”秦川坐在她对面,看她吃着饭,淡淡问道。 宁烟儿摇了摇头,不与他说。 切!秦川不屑笑了笑。之后,给了一张十两银票,道:“以后一天用一两!吃饭管够了!十天后再来找我” 秦川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她爹娘,怎么到我养她了?她和我什么关系啊?秦川悠悠道:“妳千万别再包场了啊” 宁烟儿看了他一眼,“我还是来你这儿” 秦川无语问苍天,我到底招谁惹谁了?摊上这么一个主儿。 “我拒绝!万一我老婆一回来怎么办?”秦川黑着脸,万一轩辕容儿一回来,与这宁烟儿撞上了秦川一舔嘴,想来肯定很刺激! 这二女,一个俏皮灵动,一个宁静如冰,活脱脱的少女版的妖女与仙子啊! “你有妻子了?那我便不来了”宁烟儿沉默一会儿,说道。 “不来,那妳吃饭怎么办?”秦川惊讶道,结果宁烟儿一句话便让他震撼了。 “我一句话回去,便有人送银子来,多少万我也不知晓” 国库是妳家开的?秦川瞬间不知该说什么了。算了,天天看美女,我也不亏,更何况,他还有些期待轩辕容儿与宁烟儿对上呢。 “妳还是来我这吧”秦川道,他心中的泡妞大业隐隐成型。 “为何?”宁烟儿问道。 “妳这花钱水平,妳爹再有钱也耗不起”秦川没好气道。 宁烟儿一愣,旋即失落道:“我不知道我爹娘是谁,自我有记忆时,便是跟着师父了” 没想到她身世也是这么凄惨,秦川轻叹道。宁烟儿一身白衣,来无影去无踪,几个闪烁便不见了。 “明天早上,房中会有早饭的,别到了傍晚,又和我说饿了”秦川轻笑道,宁烟儿头也不回,也不知去了哪里。 第四十五章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秦川轻轻一笑,突然,房屋外一个人奔来了,人未至声先到。 “秦相玉,秦相玉,大小姐被人欺负了!她被王家的人堵在了路上!” 苏芊若被欺负了?秦川一怔,旋即拔腿就朝外跑去。“小采,你去把家丁全部叫来”,妈的,谁敢欺负大小姐,废了他。 “王光,你给本姑娘滚开”苏芊若怒道。 王光嘿嘿一笑:“听说妳与妳那娘亲,都是一等一的美人,不知道可愿二女御一夫?我可以出银子的” 啪! 苏芊若一巴掌就扇了过去,待打完后,反手又是一耳光。 王光被打的一愣,旋即勃然大怒,伸手就要打苏芊若。 苏芊若瞪了他一眼,大有要打架就打的样子。 “你们,把她拉回王府,本公子今天叫她成妇!”王光冷笑道,几个王家家丁便来抓苏芊若。 “你敢!”苏芊若退了退,但一个女子怎么可能敌的过几个男子。 “放手啊”苏芊若挣扎到,王光哪里理会,大手一挥,“带走” “你他妈敢!” 突然,一个歪斜小帽的人拦住了去路,神色冰冷,盯着那群家丁,没有一丝感情地道:“放手!” 秦相玉,苏芊若咬咬牙。 看着她想哭又不哭的模样,秦川早已没了一丝嬉皮笑脸,静步走来。 “不怕,有我,谁敢伤妳,我杀他全家”秦川轻笑道。 王光等人一阵愣后,都不屑冷笑。 “凭你?找打的吧”家丁哈哈大笑。 王光手指了指,一个家丁冲上前,一拳打向秦川。只是不知何时,后者手里多了一把刀,直接竖起来了,那家丁一拳打到了刀上,痛叫一声。秦川一脚踢开,提着刀就走了过来。 “放人”秦川淡淡道,一步一步走来。手里拿着刀感觉都不一样,他心里好笑道。 王光何时受过威胁,道:“我就不信他敢杀人,拿下他,重重有赏” 重金之下,果然有不怕死的,秦川撇撇嘴,不怕你人多,就怕你不怕死。单刀难敌四手! “放人?放你妹!”一个家丁喝道,有人上,就由跟风。 秦川也火大了,一刀砍下去,只听到一声惨呼,一个人被砍了一刀,滚地痛叫。 见秦川真狠下心来,如同给家丁浇了一泼凉水,连连后退,急急道:“公子,他他真敢杀人,要不,我们放人吧” 王光也退了退,却不想弱了气势,“不放!” “不放?那你自己对付他吧,这家丁我不做了”几个家丁道,一瞬间跑没了人影。王光嘴角抽动,秦川哈哈大笑,苏芊若跑到他身后,重重哼了一声。 “苏兄,我觉得这是个误会?”王光干笑道。当下身边没了人,他再也不敢造次了。 秦川笑眯眯拎着刀走了过去,惊讶道:“误会?呀,确实是误会啊” 王光连连点头称是,才松了一口气,就听到秦川悠悠地道:“我姓秦,不姓苏。这个是误会,可你欺负大小姐,这难道也是误会?” 王光脸色憋的通红,强作镇定,冷然道:“便是故意,你想作甚” 啪! 秦川一个大嘴巴子就打了过去,妈的,现在谁是阶下囚?还敢这么嚣张? “我想作甚?我想扁你”,秦川将刀一扔,一脚踹了过去。“苏小姐,妳没事吧?” 苏芊若扫了他一眼,酸道:“你还来做什么?” 秦川干笑一声,旋即又将火气发在了王光身上,“我叫你惹恼大小姐” 王光才站起来,此刻又趴了下去。心里那个冤啊,我都听出来这次她纯粹是在说你,又扯到我身上来了。 “我不来谁来,谁叫妳是我的” 这人连小姐都敢泡!王光惊骇,秦川斜了他一眼,抬起了脚,在犹豫要不要踹下去。 苏芊若脸一红:“又胡说,不理你” “我没有胡说!”秦川愤愤不平,又是一脚踹向了王光。 我日王光又被踹趴了。他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堂堂王家大公子,如今被人打在地上,日后定会沦为笑柄。 “我话还没说完呢,大小姐你是我的” 这人就喜欢作怪,苏芊若轻斥道,又有些许期待。 “是我的小宝贝儿” 呀——苏芊若捂着脸,羞羞的跑了。我靠!我说着玩的,妳别当真啊,我有老婆了! “唉,大小姐,你等等我啊”秦川连道,“我才不等!”,苏芊若轻语,小跑离去。 “姓秦的,你敢伤我家公子,站住!” 秦川正要离去,却听到一声怒喝,淡淡转过头,只见二三十个王家家丁,个个手持棍棒刀剑,怒目而视秦川。 秦川刀还扔在一旁,看了看对面,干笑一声,猛然间转头就跑。“站住你个娘!我又不傻” “追!”王家家丁喝道。 “把他给我宰了!”王光咆哮道,该雪耻了,哼哼! 苏芊若听到了后面的声音,一回头,小脸苍白,便冲了过来。 “妳来干嘛?回去啊,妳伤着了我怎么和妳爹娘交代”秦川没好气地道。 他关心我了,苏芊若小脸一红,旋即一把推了推秦川,“你先走,我挡着” 我服了!秦川眨了眨眼,一脸无奈。拉着苏芊若的手就跑,“挡你个头,跑啊” “哦”苏芊若吐了吐舌头,到现在还有闲情,秦川那个无言啊。终究是被堵住了 “秦相玉啊?你跑啊,你倒是跑啊”王光冷笑道,方才被秦川踹了那么多脚,他心中早已是怒气冲天。 秦川撇了他一眼,把苏芊若护住。见那包围圈越来越小,秦川索性也豁出去了。 “打废他!” 王光大喝,突然,一阵白影闪过,当场劫走了秦川与苏芊若。 烟儿?秦川大喜,大手一挥,吩咐道:“去把那个王公子也带来!” 宁烟儿闻若未闻,这世上,连她师父都没吩咐过她呢。 宁烟儿将秦苏二人带到安全地带,便走了,一刻也不停留。虽然她以面纱掩面,但依旧让苏芊若心惊。 她不禁好奇,秦川到底是什么人,竟有如此女子相随。 “大小姐,日后不准这么冒险了”秦川道,苏芊若嗯了一句,黯然道:“原来你早就有人救了,还要我作甚?” “是啊啊?不,没有的事!”秦川大汗,这小妞也真会联想。 砰—— 突然,一个人从天上摔了下来,正是王公子。 宁烟儿立在树梢上,黛眉犹入画,淡淡看了秦川一眼,飞天而去,留下一道倩影。 “唉唉,小烟儿,妳别走啊”秦川喊道,宁烟儿听的身躯一颤,险些坠落下来。恼怒的瞪了秦川一眼。 苏芊若听他叫的那么亲呢,神色又淡了下去。只是秦川正满脸坏笑的看着王公子,没见到。 悠悠道:“王公子,你可好么?” 王光一抬头,就看到了那张笑眯眯的脸,当下一寒,才脱虎口又落狼穴 “秦川,你别乱来!我乃王家” 秦川懒得听他说话,一脚就踹了过去。我管你是什么玩意。 “放下公子!” 秦川惊愕,转头一看,全是王家家丁。 我日!来的这么快?! 而后,王家家丁突然一顿脚,秦川只感觉又有杀气腾腾。 只见一堆青衣歪斜小帽的家丁,龙行虎步,气贯长虹,目空一切,大有摧枯拉朽之势! “便是十个王家,也不见得敢犯我苏家”一个家丁冷然道。 “放屁!我王家才是姑苏的主人!你苏家算个什么东西” 两家结怨已久,早已看对方不爽多年,且都是姑苏家丁一霸,谁会怕谁?一怒之下,便打了起来。 “为大小姐讨回公道!” “为了王家,为了九华!” 一些人吆喝道,听的秦川哑然,什么口号啊?家丁大战,一瞬间,此地无比混乱。 但苏家家丁果然是彪悍,名不虚传。王家家丁完全不是对手,被打的连连败退。 “上啊,上啊”王光大叫道。 砰的一声,一根棒子打到了他脸上,瞬间便开了花,也说不出话来了。 “谁?!” 王光鼻青脸肿,仰天狂啸,只是很可惜,混战之中,又是一个棒子打在了他脸上。 王苏二家的家丁大战,苏家大获全胜。 “赵家来也!”突然,西面一群人马来了,身着黑衣,气势汹汹。 “赵兄,你帮谁?” “坐山,观虎斗”赵家家丁微微一笑,可下一刻,就笑不出来了。 “那你滚回家去吧”王苏两家家丁都喝道,一起把赵家的家丁打了一顿。 真他妈混乱,秦川无言以对。 “官府来了!”,突然,有人叫道。 一下子寂静了许多,随后,轰的一声,全跑了。 “来日再决战!” “谁怕谁!”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秦川一脸懵逼,而众人就已一走而散了。那里有什么官府 第四十六章 夫人驾到 待回到了苏府,秦川就要离去。 苏芊若连忙道:“你回万舒园来吧?” 秦川笑了笑,“算了,一来夫人不许。二来我也不愿”,这倒不是假话,现在他开始赚钱了,等旗袍风靡九华,有了资本,便越做越大,毕竟,这儿还有好几个人要我养呢。 苏芊若见他不愿,应了一声:“哦,那你去布坊吧” 秦川点点头,一拱手,转身就走。 苏芊若哼了一声,看着秦川的背影,砸了一个石头。 “何管事,这么多马车,是拿来干什么的?”秦川问道,何珊瞥了他一眼:“去京城” 秦川嗯了一声,让她等等,之后跑进屋,将仙子的画像给了她。 “这是谁?”何珊惊讶道。 秦川干笑一声,“这个妳就不必知道了,还请妳到了京城,多多帮我留意一下此人。只要是长得像的,通通盘查一番” 虽然找到沈湘女是希望不大,但他也不会错过,实在找不到的话,我就满京城贴画像。 何珊离去了。秦川琢磨着天际,时候也不早了,他就朝饭堂走去。 “夫人到!” 一声大喝传来,刹那之间,家丁周围都安静了下来,唯有秦川若无其事的大口吃饭。只是吃着吃着觉得有点不对劲,便停下了筷子,抬头一看。 长发盘起,金钗入鬓,蛾眉杏眼薄唇,生的甚是美丽。 秦川一下子便呆了,夫人怎么会是她?!这人正是当初在天上布坊外撞到的女子。 “夫人,多日不见,妳越发的美丽的”秦川嘻嘻笑道。 苏夫人扫了他一眼,秦川干笑一声,也不理会了。妳看我就看吧,我吃我的饭!想罢,也不理会苏夫人了,坐下来吃饭了,两旁家丁无人敢言一句。 苏夫人也是觉得好笑,这家丁好大胆。 “秦七,秦川,秦相玉,哪个是你名字?” “夫人问这个干嘛?这般关心我”秦川笑道。 呸,不只是夫人,就是许多下人都是骂他厚颜无耻了。 “你这般无礼,我赶你出府”苏夫人道。 走就走呗,我又不在乎,大不了我直接去京城,秦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人的性子,定然是不在乎我苏府的,我拿这个压他,也是傻。苏夫人叹道。 “秦川” “嗯,何事?”秦川含糊不清道。 夫人道:“你除却旗袍,还能有什么法子铮银子么?” 秦川笑了笑,“夫人啊,苏家还会缺钱吗?显然不缺,我做那旗袍,纯粹是为了给自己养老婆的。妳看我,大字不识几个,能有什么法子挣钱?” 苏夫人淡淡一笑,看的秦川直流口水。见他猥琐的模样,苏夫人轻斥了一声,秦川干笑一声,回过了神。 “夫人,说道挣钱,我问妳,天下之间,什么赚钱?不就是吃与穿么。但谁都知道吃穿赚钱,但如何能更多的赚钱?” 这人完全没把自己当做下人,一些家丁自语道。秦川坐着,夫人站着 苏夫人摇了摇头,秦川笑了笑:“我也知道妳不知道。夫人,我问妳,苏家商业是不是闻名江苏?” 苏夫人听得他前半句话,心情略微有点不服,但听到后面半句话,便是高傲的扬起头。“那是自然!” 秦川轻笑道:“天下之大,江苏不过一省,而姑苏不过一个郡,便有王赵张苏四大商贾。天下诸多省,诸多郡,多少个王赵张苏?”,见苏夫人一脸思索,秦川自顾自的吃饭了。 “你是说” 秦川点了点头,夫人还是有些头脑的。“不错,我的意思是,要这九华,没有王赵张,是苏家一家独大” 夫人倒吸了口凉气,心里澎湃,这人的想法可真是骇人听闻,胆大疯狂,也是让人心动,苏家独揽九华,若真是做到了这一步,那苏家可真是天下第一了!商界青史留名。 “只是,这不可能呐”苏夫人道,沉静之后,便想到了。 “夫人,那王家,做的是什么生意?”秦川沉默良久,说道。 “主酒楼” “赵张两家呢?” “赵主布坊,张主青楼” 秦川摸了摸下巴,酒楼,布坊,青楼?酒楼与青楼,那银子如流水一般进来,是个赚钱的好法子。 苏家不染指青楼,便只好先取酒楼与布坊了。 “夫人,布坊与酒楼,我们可以染指,与王赵争雄”秦川道。 苏夫人摇了摇头,“苏家不与人结怨” 秦川翻了翻白眼,王苏二家早已是水火不相容,还管那么多作甚?王家都恨不得吞了苏家。而那赵家,以他这些年的把戏,也不是什么好货。要秦川说,玩玩王赵两家,也不是不可。 “商之一途,本就是个尔虞我诈。能者执商界牛耳,弱者只能淘汰,夫人难道还要我教么”秦川不屑地道。 苏夫人沉默良久,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秦川去换了一碗饭,再回来的时候,夫人已经不见了。他也懒得管那么多,大口扒饭。 “秦大哥,你真是个人才”一些家丁叹道。在他们眼中,秦川早已是家丁之楷模了,与夫人论坛。 “哪里哪里”秦川哈哈笑道。 “与夫人这么说话的人,你可是第一个,开创了古来未有之先河啊” 这马屁拍的秦川心里乐呵呵的。大笑一声,夹起菜,将饭吃完,花钱打包了一份好的,就回房间里去了。 “烟儿?”秦川唤道,却不见其人。便纳闷了,这丫头去哪里了,不会真个回去拿银子了吧? “浪费钱了”秦川看着手里的饭菜,心痛到。 一推开门,便有一个女子撞到了自己怀里,身子软软的,说不出来的舒适感。 秦川本能的在她胸上揉了揉,一声低咛后,忽然感觉四周的空气都凉了下来 “舒服么?”一阵冰冷的话传来。 “舒服啊嗯?啊!烟儿,不要啊!本能反应,本能反应”秦川连忙躲过一剑,只见那扇门已经被劈断了。 宁烟儿拿着剑,想起他轻薄之事,娇躯气的发抖,剑都拿不稳了。 秦川吐了吐舌头,道:“烟儿” “别叫我烟儿!”她怒道,秦川只好作罢。“妳先吃饭吧” 他将饭拿起,递给了她。宁烟儿看也不看,一巴掌拍翻。 秦川一低头,旋即看着宁烟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毕竟是他理亏在先。 见他一脸知错之色,宁烟儿也不去怪他了。 “这个给你!”宁烟儿道,扔给他一串信号弹。 “白的代表有急事,黄的代表大急事,红的代表十万火急。你若是遇到了麻烦,便点燃,我便赶来” “妳就要走了?”秦川轻问,宁烟儿一颤,点了点头。 “嗯” 说罢,便要离去。 “等会儿,我去给妳买饭” 秦川跑去,买了一餐饭回来,给宁烟儿吃了,又把全身的银子都给了她,吩咐她该怎么花钱买饭。 宁烟儿点了点头,便真个走了。回头看了秦川一眼,见那人伸了个懒腰,对自己摆了摆手。 两日无事,布坊也歇工了两日。 “秦川,张伯要见你”第三日,一个家丁道。秦川打了个哈哈,“让他自己来,不来,那就耗着吧”,秦川懒散道。 “你这小子,越来越胆大了!”张伯气道,秦川拱了拱手,笑道:“是你要见我,不是我要见你” 与这人说也说不清,张伯挥了挥手,道:“夫人说,今日飞鸽传书,公主对这旗袍大喜,夫人让你去将那三百件旗袍卖了” 秦川哈哈大笑,大手一挥。 “布坊开工!” 几百人一齐做旗袍,按照秦川所说的,分成三六九等。 最好的旗袍,只做三十件。 “没人了?张伯!你过来一下,去做个宣传,就说九华公主所爱的衣裳出了” 张伯胡子都气歪了,这人都开始吩咐他了?!苏府内敢吩咐他的家丁,唯有秦川了。 “帮个忙嘛,又不会死”秦川大大咧咧道,张伯斜了他一眼,一招手。“四宝,去做个旗袍宣传” 四宝点了点头。 姑苏大街 “九华第一美女,明日现身苏府!”,这一则消息,顷刻间便传遍了各大酒楼,青楼。 四宝将消息传给了秦川,满姑苏惊动。明日都会来苏府一看究竟。男子自然是朝美女来看,女子自然是要看看这九华第一与自己好到哪去。 “九华第一美人?”秦川摸了摸下巴,轻轻一笑。我上哪去找这第一美人啊? 第四十七章 大卖旗袍 “秦川,我让你去柳江寻我,你却宁留在姑苏,也不来。好,那我顾倾城,便与你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顾倾城凄凉道,黑裙一拂,决然而去。 “美女姐姐,别走!” “川儿”突然,那黑衣又化成了白衣仙子,独奏昆仑巅。 “仙子姐姐!” 秦川惊叫一声,猛然睁开眼。天已蒙蒙亮,想起今日是旗袍开卖之日,就起了床,朝店铺走去。 “都说今天天下第一美人,却在何处?”一些人嚷嚷道。 “是啊,公主喜欢的衣裳又在哪?”一些女子道。 “秦川马上就来了,诸位等等”四宝道,怎么还不来啊,这些买家都要走了,他急道。 突然,一个少女飘落在红台之上,古灵精怪的,一席黑衣,看的多少男子都惊呆了。 “这就是九华第一美人么?”一些吞了吞口水,而那些女子皆自愧不如。苏芊若一望,不满的哼了一声,也不说话。 黑衣女子看过众人,也不顾众人的目光,道:“我相公呢?” 相公?!这女子已为人妇!啊许多人肝肠寸断,恨欲狂。 四宝回过神来,轻轻说道:“姑娘,妳相公是?” 秦川正赶来,看到了红台之上的人,惊喜叫道:“容儿” 轩辕容儿一怔,猛然一回头,只见一个蓝衣男子,带笑看着她。 “相公!” 轩辕容儿从红台上一跃而下,直接飞到了秦川怀里。 “秦川?!”四宝瞪大了眼睛,旋即偷偷向苏芊去,后者神色一阵黯然。而那些来买东西的人,得知黑衣女子要找的就是一个下人,刹那悲痛不已。 “我竟不如一个下人?!” “气煞我也,鲜花插在牛粪上!” 秦川瞥了瞥众人,旋即挣开了轩辕容儿,在她琼鼻上一刮。 “容儿,妳先帮我一个忙如何?”,正愁如何应付那九华第一美人的说法呢,如今美人送了上来,天助我也,秦川仰天大笑。 轩辕容儿轻嗔他一眼:“相公的事,就是容儿的事” 秦川干笑一声,将一件旗袍披在她身上,旋即走到红台,对众人一拱手道。 “在下秦川,想必这旗袍,诸位都已知道了,我且请出九华第一美人!” 秦川一打响指,轩辕容儿便出来了,头发盘起,身姿婀娜。 轩辕容儿嘟着小嘴,被秦川利用了,她极为不满。 “美甚么美,小采,我们走!”苏芊若哼道,踏步回万舒园,三步一回头,瞪秦川一眼。 “这便是旗袍?果然好看”一些女子道。 “是耶,好看极了” 秦川笑了笑。 “姑娘么,谁想做那九华第一美人?上红台来,我可以帮她” 谁不愿做?诸多女子内心澎湃,一怔惊愕之后,便挤上了红台。 “哼!”轩辕容儿轻哼了一声,将旗袍褪去,扔给了秦川。 “你去找你的第一美人去”,说罢,她几步一跃,就消失了。秦川一呆,旋即笑着摇了摇头。 “哇,姑娘,穿起这旗袍,又是如何,请诸位说说” 台下的家丁早已商量好了,大喝道:“倾国倾城,犹胜褒姒” 那女子脸一红,轻轻道,“这旗袍怎么卖?” “是啊,老板,怎么卖的,说说吧”有人大喝道了。 秦川笑了笑,“各位,不要慌,这旗袍有三百件,而三百件内,有极品旗袍一件,是和公主同款,哦,也就是和公主穿的是一样的,数量足够的” 三百件还多?一些人道,这姑苏之人不知几何,三百件哪里够?极品的只有一件,与公主一样,那还不抢疯了天? “一件?不是三十”四宝还没说完,秦川便扫了他一眼,四宝理会了,干笑一声,也不说话了。阿秦哥果然是奸商。 “开铺!”秦川大喝一声,只见三百件旗袍在其中,一件一百两。 “那么贵?!” 贵?秦川抬头看天,爱买不买 “老板,公主旗袍是何物?”一个人问道。 “公主旗袍名为缘定三生,寓意男子赠女子三生三世情缘,自古有言,只羡鸳鸯不羡仙,便是如此”秦川随口胡言道,偏偏还没人不信的! “三生三世情?”轩辕容儿在人群之中,默默念道,苏芊若也是一阵惘然。 “相公,我要此衣”轩辕容儿道,秦川啊了一声,一回头,只见轩辕容儿就在身旁,低着头,羞羞地道。 “好!”秦川道。 “那件公主旗袍呢?”突然,一个男子道,扔下五百两,道:“公主旗袍,我要了” “赵公子”有人认出了他,他便是姑苏四大家族赵家的公子赵起。 铮! 轩辕容儿手中长剑微微出鞘,秦川连连摆手,他还真怕轩辕容儿一剑就砍了赵起。 “哼!” “赵起你个花花公子,买甚么缘定三生。谁不知道你三天换一个女子”一声懒散地笑传来,只见是也是一个公子,手摇折扇,文质彬彬。 “这是谁?”秦川问四宝。 “在下张文音”,那人对秦川一拱手,笑道。 “张公子好”秦川拱手道。 “我三天一女子?你又好的到哪里去?再说,我买这缘定三生是给苏小小姑娘的”赵起道,极为不满。 苏小小,仙乐楼那个?秦川好笑道,“赵公子,我不” “老板你莫多言,若是那姓赵的要和我抢,我出双倍”张文音道。 我不卖的!秦川好笑道,撇头看过容儿,轩辕容儿将剑抱在手中,哼了一声。 张赵二人抢公主旗袍,众人都来看戏了,将店铺围的水泄不通。 “好!张文音,我出一千!”赵起冷笑道。 “两千五!你敢和我比么?就你那点钱?”张文音淡淡道。 “五千!你跟啊,双倍啊”赵起怒道。 张文音嘿嘿一笑,“赵兄如此豪情,在下输了” 赵起一愣,旋即脸色涨的通红。张文音不惧他,哈哈一笑,扬张而去。 秦川嘴都要笑道耳根处了,一件旗袍,成本五十两,卖了五千两,哈哈哈哈。 “相公!”轩辕容儿道,秦川在她脸上轻了一口,“容儿乖,这件旗袍有三十件,我给妳的自然要是唯一的” 轩辕容儿心里一喜,小脸飞红,轻轻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 “来人,把这缘定三生给赵公子”秦川笑道,四宝应了一声。 “赵公子,拿钱来吧。你堂堂赵家公子,还会少这五千两么?”秦川道,赵起脸色气的由红到青。转头看了看四周的人,只得扔下一千两银票,再写了个欠条,回去了。 “大家散去吧”秦川笑道,带着容儿走进了苏府。 “相公,那件唯一的衣裳呢?”轩辕容儿道,秦川干笑道:“尚且在制作!” “你骗我”轩辕容儿道,目光凄凉。 “谁骗妳了,四宝,把那轻纱裙给我拿过来,快点啊!容儿,容儿,容儿!” 见轩辕容儿要走,秦川连连拉住她,用力一扯,就把她拉到了怀里。 “不准走!” 轩辕容儿哼了一声,任由他抱着。 “秦川啊,我啥也没看到,你们继续”四宝道,把洁白的轻纱一抛,便离去了。 秦川轻笑,将轻纱披在轩辕容儿身上,道:“这便是唯一的衣裳,我只给妳一个人” 轩辕容儿看了看薄纱,轻语道:“这是什么?” “这个叫做——爱妳一万年” 轩辕容儿眼中泪眼朦胧,却是在轻笑。她一把朝秦川吻了上去,只觉得柔软的身躯在手,便不由自主的摸了上去。 “无耻”突然,一声轻喝打断了两人,只见苏大小姐红着脸跑了出去。 我日!竟知道坏事轩辕容儿嗔了他一眼,不让他抱着了。 “容儿,妳来姑苏做什么?”秦川干笑道。 “一是要找你,二是要杀一个人”,轩辕容儿道。 又要杀人秦川无语问苍天。轩辕容儿苦笑到,“相公,许多事,不是容儿能左右的,你莫要怪容儿好么” “谁左右妳?我带人灭了他”秦川道,我日,敢吩咐我家容儿,触了我的逆鳞了。 “这世上,能左右我的只有两人,但会左右我的也只有你了”轩辕容儿嗔道。 “那还有一人是谁?”秦川道,打算刨根问底。 轩辕容儿噗嗤一笑,“你平日里不是蛮聪明的吗,连这都猜不出?自然是我师父了” 秦川大呼惭愧,能吩咐容儿做事的不就是她师父了么。只是她师父既然不会吩咐他做事,她又要做的事,是什么? “容儿,每次见到妳,我心思全都在在妳身上了,再也没其他心思去考虑其它事了”秦川嘻嘻笑道。 “小采,秦川与那女子说了什么?”苏芊若问道。 小采轻笑,在苏芊若脸上摸了一把,道:“芊若,每次见到妳,我心思全都在在妳身上了,再也没其他心思去考虑其它事了” “呸呸,妳也学坏了” “相公,容儿先走了,你千万要小心” “天下没人杀的了我”秦川笑道。 第四十八章 苏家扛把子 “天下没人杀的了我,妳且去吧”秦川笑道,无比自信。 轩辕容儿看的一痴,旋即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三步一回头。 “人都走了,你还看什么?”突然,一声悠悠的叹息传来,惊醒了秦川。 秦川瞥了小采一眼:“姑娘,下次来时打个招呼好伐?莫要吓到我好伐?” “我到了招呼好伐!是你不曾听到好伐!莫要怪我好伐?” “好伐”秦川朝小采一笑,如沐春风“小采姑娘,有事么?” 小采点了点头。 “老爷要见你” 老爷见我,定然是那几万两银子了,秦川哈哈大笑,手指一动,几万银子到手,还有谁?啊哈?秦川无比自恋。 啊?只是待到了老爷那,只见除却老爷夫人外,还有三个人。只一见,便知道三人是谁了。 “秦川到!”秦川喝道,苏老爷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对那三人指道:“这便是秦川了,几个老板有什么说的?” 我日,这老爷不会把我卖了吧!秦川心里一紧。 “这红衣的是王老板” “王老板好”秦川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哼!”红衣王老板冷哼了一声,“不知礼数!” 秦川不屑看了看他,道:“倚老卖老,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说什么?”王老板怒道。 “秦川,不得无礼。这黑衣的是赵老板” “赵老板好”秦川嘻嘻道。赵老板皱了皱眉头,从袖子里取出一叠银票,“这是小儿欠的四千两银票” 秦川哦了一声,有钱不拿是混蛋,更何况这钱本来就是我的,拿着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于是乎,当场笑纳。 “此乃张老板”待到将几尊人全说罢,便谈到了正事。 “秦川,这几尊老板” “想要在我旗袍上插一脚是吧”秦川摆了摆手,苏老爷点了点头。 “此事免谈”秦川拒绝道,玛德,自己都闲钱不够赚,还分你们,做梦去吧!想那苏老爷定然也是这个想法,只是不好开口罢了,便要叫我来说了。唉,罢了罢了,我就入一回你的套吧。 “秦小友,我们愿意每年向苏家交些银两,赚的钱七三分”张老板道。 “听说张老板的青楼生意不错啊”秦川笑嘻嘻道,张老板一怔,旋即点了点头,“小本生意,小本生意,分不得”,他自然知道秦川是什么意思,便不再谈旗袍之事。 秦川哈哈一笑,王老板与赵老板也沉默了下去。只是赵老板本就是以布坊为主,有些不甘。 “秦小兄” 秦川摇了摇头,“赵老板,不是小子不愿啊,只是,小子也要钱娶老婆啊。没个百八十万两,我怎么养的起啊” 去死吧!别说三个老板了,就是苏老爷也想骂他了,百八十万两?如说探囊取物,脸皮真是厚。 赵老板无奈摇了摇头,也罢也罢。这三个老板看向苏老板,道:“告辞” 待人都走了后,秦川看了看苏老爷,道:“老爷,这旗袍一共收了两万九千两,你看我该得多少?” 苏老爷斜了他一眼,抬头看天,“九千两吧” 秦川瞪大了眼睛,满脸怒意。少了五千多两?没门!合同上写的明白的很,五五分!” 苏老爷淡淡笑道,“老夫知道啊,来人,将合约取来,念!” “是!今旗袍之分成,苏夫人与秦川占其五,苏老爷占其四!” 啥?秦川呆了,旋即嘴角抽了抽,特么的什么时候说的十四成?!我日,无商不奸啊 算我秦川被坑了。秦川哼道:“就是这么算,我也有一万五百两!” 苏老爷笑着摇了摇头,“这原料钱,你出!” 秦川瞬间懵了,完全被坑了不禁要填长叹,悲欲狂,伤欲决。 老狐狸!他看着苏老爷,一挥衣袖,就要走。 “哎哎,且慢”苏老爷叫道。 秦川一回头,恨不得把他吞了,这次真的是心在滴血。 “干啥?”,一千五百两啊他在心里道。 “不就是一千五百两么,你有必要那种眼神看老夫我么?” 苏老爷不说还好,说了秦川气就更大了。“没事的话,在下告辞免送!” 苏老爷哈哈一笑。“打住!我有事情要宣布”,“今日起,秦川晋升家丁会长!” 一千五百两,买个破会长当?“别,你给我五百两,这位置我不要”秦川道。 “当真?”苏老爷道。 嗯?不对啊,我老这府内又不是来赚钱的,当了个会长是不是接触的就更多了?“不,我要!谢老爷”秦川嘻嘻笑道。 把银子取了,就回屋子去了。 “四宝!”秦川道。 “会长,有何吩咐”四宝道。“叫川哥啊”秦川懒散地道。 “把这东西送到青桥旁王双家去” “这是秦川会长吩咐我送来的,我先告辞了”四宝道。 王双接过箱子,一打开,全是银票!点数一番,约莫七千两!还有一封信。 “老王啊,把七月送到姑苏学府去,你就说她是我秦相玉举荐的,唐夏应该会同意的,秦川亲笔” , “伙房的听好了啊,以后苏家家丁的饭菜,尽管吃好的,苏老爷那里还欠我几千两银子呢,权当给兄弟们加餐了”秦川笑道。 家丁们一顿欢呼。 “秦相玉!”突然,一个少女到了这儿来了。 秦川一看,正是苏芊若,笑道:“大小姐,何事?” “会长竟然勾搭上了小姐”一些家丁目瞪口呆,秦川翻了翻白眼,“再胡说,我让你们餐餐吃白菜,顿顿吃白菜”,一些家丁瞬间便老实了。 “我们,去放风筝吧,许久都没人随我玩了”苏芊若道,变戏法般的变出了一个风筝。 秦川一笑,“好!” “休想偷懒”一些人喝道。秦川斜了他们一眼,“伙房的” “会长尽管去吧,一切有我们”家丁们义正言辞地道,翻脸比之翻书还快。 苏芊若噗嗤一笑:“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啊” “苏家扛把子”秦川大大咧咧地道。 苏芊若追着风筝跑,秦川在一旁懒洋洋的看着,叼着根草。 “哦吼!”苏芊若笑道,回眸对他道:“秦相玉,你也来啊” 秦川偏过头去,轻轻叹道。“妳这般模样,到还有几分像我妹妹” “你有家人?” 秦川瞥了她一眼,难道我是石头里面蹦出来的?苏芊若吐了吐小舌头。 “来嘛,陪我玩”苏芊若道。 秦川无奈,陪着苏芊若跑。天高云淡,他不禁鬼唱道:“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别唱了,你给我讲个故事”苏芊若玩累了,便道。 “懒得讲”秦川道,但看到苏芊若那目光,便败下阵来。 “于是呢,孙悟空和白骨精过上了幸福的生活”秦川胡编乱造。 “妖与鬼的爱情”苏芊若想到,再看秦川时,秦川早已远去了。 “该回家了”秦川懒散的道。 第四十九章 坑酒楼(1) “哦”,苏芊若应了一声,跟在秦川后。苏家大门前,一个人负手而立,面朝府内。 秦川一看到那人,啊了一声,嘻嘻笑道,“苏老爷,今个怎么有空在门外呢”,再看去,只见一排家丁站在府内,带着笑意看着秦川。 苏老爷瞥了他一眼,对苏芊若道:“妳还知道回来,罚妳一个月不许出府” 苏芊若撅着嘴,“爹”,苏老爷那里听她,苏芊若只得进府去哦。 秦川道:“老爷,听我一言吧。你与夫人常年奔波在外,没有时间陪大小姐” “我知道”苏老爷叹道,“你与我来吧”。 “老爷?” “秦川,你应当知道,我苏家被人盯上许久了,芊若尚且年幼” 秦川摸了摸下巴,这人莫不是要把苏芊若给我?不行的!我有老婆了。 “老爷,那你打算?”秦川笑道。 “我要你永镇我苏家”苏老爷道。 秦川摇了摇头,收起了玩笑。“老爷,实不相瞒,小子早晚要去京城” 留在苏府?那云朵怎么办?她还在云南等我回去呢。 “你在京城有妻室还是有要事?”苏老爷问道,永镇苏府,这苏家就可以说是他的家,这般诱惑,没几人能拒绝。 秦川笑道:“我有妻室,却不在京城。但确实是有要事”,他自然知道苏老爷是当心他仙去之后,苏芊若一人难撑起这个家。 “我与苏大小姐是朋友,若是须要我相助,只一句话,千山万水,秦川必到!” 苏老爷一怔,看了看秦川,自思道:“我观这人乃是人中魁,有他相助,苏家定然不会落魄”,想罢,苏老爷就挥了挥手,让秦川去了。秦川一拱手,也不停留,就此离去。 “川哥,不好啦!旗袍店铺被砸了!”突然,一个下人道。秦川啊了一声,马勒个巴子的,敢砸老子的店? “谁干的!”,店铺早已被打得成废墟了,秦川寒声道。“王家干的!” 王家。秦川冷笑一声,看向远处的食仙府。敢砸我的店,我不废了你我就不是秦川了。“把王双叫来!”他对四宝道,四宝应了一声,刚离去,就见到张伯与苏老爷苏夫人来了。 “好你个王八”苏老爷怒发冲冠。 秦川嘻嘻一笑,让苏老爷与苏夫人离去。“小子,你别太疯狂”张伯道,这小子越是平静,那事就越大了。 “你要,做什么?”王双道,秦川嘿嘿一笑,“烧了食仙府!” 王双吓了一跳,烧了食仙府?真够刺激!他搓了搓手,心里痒痒道:“几时烧?” 秦川打了个哈哈,“去拿些油来,今夜火烧食仙府!” 食仙府内,一群才子吟诗作对。 “现在人太多了,少不了啊”王双道,将这些人骂了个遍。秦川轻轻一笑,小酌一杯。“来了” “来了?什么来了?”王双一脸茫然,突然见一些捕快赶来了,大喝道:“衙门办事,无关人者,统统退下!”,轰的一声,食仙府就不见了人。只是捕快并未上楼,只是说了一声之后,人便离去了。 “唉唉,什么回事啊”食仙府管事道,人去楼空,无人理会。这时候,一个黑衣蒙面人大喝道:“王家所做之事,有违天意。今,火德星君奉天帝之旨烧楼!”,一声大喝之下,只见一个油桶滚了下来,再之后,那人扔出一个火把,众人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食仙府已经起了火! 如此明目张胆!可之谓嚣张。 “啊!大胆贼子,休要走!”那管事现在才明白过来,什么火德星君,八竿子打不着。明摆着是要来烧酒楼的!那黑衣人笑道:“吾乃赵家第一下人赵书生是也!” “混蛋啊!”食仙府的人救火,只是一把水浇上去,火却更大了。食仙府被烧了,这个消息顷刻便传遍了姑苏城。只见那栋仙楼,被熊熊大火扑灭。映红了半边天!这小子,真够疯狂。张伯吞了吞口水,不过,为什么那么痛快呢?哇哈哈哈。 “捕快呢?捕快呢?报官啊!”食仙府管事道,一个王家下人一把鼻涕一把泪,支支吾吾道;“东家来了” 王老板赶来的时候,见到了食仙府被火缭绕,啊的一声,气的晕了过去。 “什么赵书生,你个青军乱贼,还敢诬陷赵家!”捕快终究是到了,大声喝道。“贼人,哪里跑!兄弟们,给我追啊!”捕快头头道。 “青军?原来是他们”一些人自语道。 青军?我们几时惹了青军?王家的人气得喷血,天降之灾啊! 捕快们追那‘青军乱贼’去了,而现场是无比热闹哦。救火的救火:“啊,莫要泼水啊越泼越大的,你个蠢材!” 吟诗的吟诗:“一火漫仙楼,烧的红天透。童兄,我这诗做得如何?” 听得人还有雅兴作诗,王家人破口大骂:“做你娘的诗啊!” “这位兄台,在下作诗,又碍着你了么?若是没有” “找打!” “啊,我不做啦!” 青桥之上,趴着两个青年,看着食仙府上空的天穹,喝了口酒。“你可以惹天,也可以惹地,但惹我秦川,那不行”秦川笑道,你砸我店铺,我就烧你酒楼! 王双无奈,果真是不错,宁惹谁也不惹秦川。 “这食仙府一烧,王家不哭死也得没了半条命,定然不会善罢甘休。那赵书生是什么鬼?他是你请来的人?” “是捕快”秦川点了点头道。噗,王双哑然。秦川接着道:“那捕快头头,叫徐常”。 王双明白了,对秦川竖了个中指真是无耻,不过我喜欢。 “那你接下里打算干嘛”王双道,他可不信,秦川会这么了之。秦川笑了笑:“食仙府,王家定然是要重做的,而这一大栋酒楼,重修肯定得花不少银子,要银子呢,他就得把其他酒楼卖了。而我们呢,便趁机而入吧,坑他一座酒楼,自己做个老板,平王家而代之” “秦川乃兽,简称秦兽”王双摸了摸鼻子,哈哈大笑。秦川瞥了他一眼,一个巴掌削下去:“怎么说话的” 我日!这两个人半斤八两,每一个是善茬,当即就撕到了一起。 “秦兄,王兄,你俩在干嘛呢?”徐常来了,看到这般情景,不禁无语。秦王二人松开手,哈哈大笑:“没事!多谢徐兄了” 徐常摆了摆手,哼道:“那王家敢动我苏家的东西,就该给点教训!让他们知道。苏家不是好惹的”,说罢,三人哈哈大笑。 “我尚且有公差在身,不宜久留,就此告辞”徐常道。秦川给了他五十两银子,徐常皱眉:“你这可是看不起我么?” 秦川嘻嘻笑道:“非也,我与徐大哥之间,自然是免了这些,但徐大哥那些兄弟,与我秦川不相识,却肯相助。秦某人又怎能不给点回礼呢?这些银子,只是买酒钱,收下吧” 徐常点了点头,一抱拳道:“我替兄弟们谢过了” 接下来的几日,王家大怒,却找不到赵书生。经过一把火,王家元气大伤,王老板因此气的起不了床,又要整顿酒楼之事,于是伤上加伤。 第五十章 仙乐楼,才子座 “唉,兄台,你可听说了,这王家食仙府被人一把火烧了个精光,这王家可是亏大咯”一些人幸灾乐祸道,唯恐天下不乱。“早听说了,也不知道这王家几时惹到了青军” “青军?什么青军,得了吧,你们恐怕有所不知,王家派人去将苏家旗袍房烧了” 食仙府被烧,如飓风席卷姑苏城。 “黑衣人,你出来!我王家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此仇不共戴天!” “还我食仙府来!” 这是王家一些人的怒吼,可黑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烟花酒楼。这酒楼盘坐在姑苏学府旁,人流不绝,是块好地方”一座酒楼上,王双对秦川道。秦川笑了笑,一口饮尽杯中酒,道:“走!” “去哪?”王双道。 “看酒楼” 秦王二人下了楼,秦川与张伯请了个假后,便朝着烟花酒楼走去了。“他又走了?!”苏芊若无奈道,这家丁也太没做家丁的觉悟了吧。 姑苏学府,名杨天下。才子佳女,数不胜数,三五一群,指点江山。 走到酒楼前,贴着一张告示牌。上面写着贼子黑衣人云云秦川不禁冷笑一声,烧了老子的布坊,就要有这种觉悟!天道好轮回,善恶终有报!天不报,秦川报!秦川大袖一挥,与王双上了楼,选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顿时一个小二道;“客官来些什么” “不要!”秦川笑道。小二翻了翻白眼,不要那你在这坐着干嘛,才要发怒,秦川便摆了摆手:“听说这酒楼要卖了,是不是?” “是,你两位要买不成?”小二道。秦川笑道;“这酒楼要麦多少钱” 小二轻轻哼了一声:“少说也要万两” 秦川差点一口水喷出去,一万两?鬼买!“你们如果不是来吃饭的,那就莫要碍着了”小二道,开始催人走了。 王双轻轻瞥了他一眼,道:“将你们老板叫出来” “老板平日少见人”,小二说了一半,便看到手里多了十两银子,说不出话来了。秦川笑道:“去吧,我是来买酒楼的,还望兄台等会多说点话”,小二吞了吞口水,点点头,言称知道。 不多时,一个胖子便来了,瞥了秦王二人一眼。“买酒楼的?”,他一上来便是下马威,想给秦王二人压力。秦川无奈一笑:“唉,王双”王双会意,轻笑起身,轻轻一掌拍向桌子,只见那桌子上留下了一个巴掌印酒楼老板脸皮一抖,旋即笑道:“二位里面请” 秦川打了个哈哈,与王双一同进内室了。 “唉,这时日,贼军叛乱,我王家损失太大啊”老板叹道。秦川鄙夷至极,对着没有一丝同情。“自找的”他嘀咕道,老板啊?了一声,秦川干笑一声:“我说那人完全是胆大包天,烧食仙府,也不知道是哪个人才的主意”秦川道,三言两语就糊弄了过去。 “对对对!那出主意的人简直狗胆包天!”老板慷慨愤然道,对那人痛恨之极。 “我日你奶奶!”秦川骂道。 “啊?”老板又疑惑道,秦川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王双哈哈大笑。想你秦川也有今日。 “狗胆包天啊,丧尽天良啊,禽兽啊”老板越说越来劲了,秦川一张脸都要化成黑面神了,强忍着揍他的冲动,道:“我来这,不是听你哭爹喊娘的,多大岁数的人了,这样哭,成何体统?” 丫的,这妈的都是我啊! “我这不是激动嘛”老板道,秦川瞥了他一眼,懒得理会了。 王双道:“我们是来买酒楼的,赶快将这事办了吧”,他道。 “不知两位公子如何称呼?”老板道。 “秦相玉”“王双” 知道秦川是来买酒楼的,老板也不拐弯抹角,道:“我王家为了筹钱修食仙府,因此要把这酒楼卖了” 王双笑道:“那你王家打算卖多少钱?” 老板伸出手指,比了个一的动作。“一千两?啊,不是啊,一百两?啊,也不是”“一万两”老板道。王双险些一拳打过去。 秦川轻轻笑道:“另外几家大户人家也来看过了吧”,老板点了点头,除却苏家,赵张两家都曾表示要买酒楼,却终没买了。 “老板,一万两太多,断然是没人要的”小二道。 秦川见老板死活不肯降价,便笑了笑,带着王双离去了。“这就不买了?”王双道。先等它没人买再说,到时候自然会降价。 时候还早,王双却赶着回去了,秦川想了想,已经有许久不曾看到过李香君了,不知道她怎样了,想罢,就起身往那仙乐楼走去。 “今日我定要一睹苏姑娘的芳容”一个人道。 柳姑娘?秦川笑了笑,一挥手,大步进入。 “这无耻的人!”一个女子咬咬牙道,旋即轻纱掩面,走进了仙乐楼,想看看这人到底要做些什么。 秦川自然不知道有人跟着他来了,他拉着一个人道:“这位兄台,不知道这斜月楼的李香君姑娘在那里?” 那人拱手道:“在下侯方域,不知你是?” “秦川” 侯方域道:“秦兄,说来遗憾,我也是来找那李香君姑娘的,可是才听说她早已离去金陵了,待我看罢柳姑娘,便去金陵寻李姑娘去” 李香君走了?秦川一怔惘然。侯方域见他惘然,以为是惋惜,便道:“无妨的,这柳姑娘也是一方极品,嗯?秦兄你看我做什么?” 秦川眯着眼看了他许久:“你叫侯方域?” “对也,怎的了?” 秦川摇了摇头,你现在还没欺负到她头上来,姑且不揍你。想罢,就先走了。留下侯方域一脸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 一堆公子模样的人上了二楼,秦川也随着上去了,许多人站着,脖子伸的老长。秦川瞥去,只见一张粉纱遮住了一间房子,毫无疑问,这些人便是要等那人出来。 “吴也,你这自诩正人君子,也回来这啊”一个人哈哈笑到,那名吴也的才子轻轻道:“我来这,是为了看一看柳姑娘的芳容,不是与你一般” 那人身旁几个粉头在陪酒,闻言嗤笑道:“一睹芳容,随后一入厢房,再来一夜春宵,是也不是?” “你莫要胡说!”吴也红着脸道。 “罢了,懒得和你说话,自讨没趣”那人轻笑道。 秦川看去,只见二楼只有一个位置是空的,就在那正中间。“有位置还不坐?”他一屁股坐了上去,刹时间全场皆寂。沉静良久后,吴也道:“你快下来!” “下来?下什么来?”秦川轻笑道。 “这是才子座,你旁边那吴也,连坐三次,三次被柳姑娘文斗败落,这次不敢坐,却也看不得别人坐,谁让他中意柳姑娘许久呢,哈哈”那人名叫广林非,对秦川又笑道。 “你”吴也说了个你,也说不下去了。 “不过,兄台,这位子坐上了,就要和柳姑娘比才华的,输了可就不好了”广林非道。秦川哈哈一笑:“坐便坐,斗便斗,谁怕谁”只是他才说完,便是一呆。 “小女子柳如是,这厢有礼了” 第五十一章 笑谈仙乐楼 “小女子柳如是,这厢有礼了“ 秦川斜眼飘了过去,只见那帘子早已掀开,一个女子,生的倒也不错。开门见山,也不遮遮掩掩,对才子座上的人道:“公子可是九华学府之人?” “九华学府,那是什么玩意”秦川嘀咕道,惹得身旁的人目瞪口呆,这人不是学子,也来与柳姑娘斗? “柳姑娘,在下吴也” 柳如是浅浅一笑,算是回应。 “敢问姑娘,可否认得杨影怜或是杨爱儿?”秦川笑道,柳如是瞳孔一缩,之后摇了摇头。问道:“杨家姑娘,是谁?小女子不知” 秦川笑道:“不知也无妨,那人是与姑娘一般无二的人。只是被要被迫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其身世,等闲时在与姑娘细细说。秦某人既然坐上了才子座,便不会浪得此座,姑娘,要斗什么?” 柳如是沉吟一会儿,道:“你既然没有在学府学过,就先作诗一首,若是你真当作的好,便算有资格与我一斗” 秦川摸了摸鼻子,好歹我也是个大专文凭,没有在学府学过又怎样?况且,我本来就不愿意坐这个位子。今天便让妳知道,作诗这种事,唐诗宋词元曲,阿秦哥随口就来!笑话,那么多年书不是白读的。 “当真?”秦川笑道,柳如是点头。 “你要是作不来,就早早离去”吴也皱眉道。哪知秦川直接无视他,看都不看他一眼,让吴也脸色气的通红。 “那日在桥边见了姑娘,便是茶饭不思,便知道我动了情,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秦川稀里糊涂瞎说一道,以吴也为首,许多人都想砍了他。 “有美人兮,看之不忘,一日不见,思之如狂”,秦川说罢,啧啧点头,与柳如是相忘一眼,柔情满目。 柳如是淡淡一笑,毫不在意,秦川自讨了个没趣,抬头看天花板。“姑娘,小子此诗如何?” “一般般罢,也算可以了”柳如是淡淡道。秦川嗤笑,我这名震千古的凤囚凰,以一般般来说,岂不是太寒酸了。 “哈哈,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却不知几久后才可再相见”秦川道,坐在才子坐上谈天论地,丝毫不在乎别人的眼光。用他的话,我泡我的妞,让别人说去吧。 “谁?”,哇哈哈,女人终究是爱八卦的,秦川大笑道,柳如是也难逃此定律。 “一个白衣谪仙,几日不见,我倒是有几分想她了” 这人到底来做什么的?柳如是好奇道,她在此地那么久了,也未见过这样的人。好笑道:“秦公子,你学过些什么?” “他这人,能学过什么”吴也不屑道,秦川看都没看他一眼,笑道:“我学的可多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古今晓往来”,柳如是刚要问他话,就听得秦川道:“小柳柳,妳怎地看待这九华的古往今来?” 小柳柳?这称呼听的柳如是一怔,旋即轻呸一口,只道这人无赖,我大可当作没听到。而吴也一群人,都快忍不住了,奈何柳如是都不曾说话,他也没那么自讨没趣。 “你要我说甚?” “便从历史说起”秦川道。 柳如是沉吟一会儿,道:“九华太祖灭秦,而后第七世发扬到极致” “你便只知秦与九华两朝么?”秦川淡淡一笑,看她那茫然的目光,就道。 “夏之湮,商之塌,周之崩。秦之前,还有春秋战国,诸雄竞逐天下,问鼎中原,后同归于秦,秦末后,楚汉相争,刘邦胜了项羽,楚汉并入于汉,汉末后,三国两晋南北朝,五胡十六国,又归于隋,哦不归于九华”秦川笑道,想起这儿没有那么多朝代,说说就好了。 “姑娘,我问妳,这期间妳可明白了什么道理?” 柳如是轻轻一笑:“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秦川一怔,“还蛮聪明的嘛” 柳如是皱眉,”依公子所言,朝代之多,不知几何,什么刘邦项羽,这是那里的野史?“ 秦川摸了摸鼻子,干笑一声,道:”姑娘,妳没听过不代表没有,这两人,在我家乡,都是名震千古的人物,哦,当然,妳也是,而这赵什么清的,我就没听过,可他还是有啊,其实吧,秦某人认为,你们这段历史,可能是秦朝之后断层了的岁月,称为秦湮“ ”什么历史断层?“一些人不理解道。 秦川整理了思绪,道:”泱泱华夏,在我家乡,上下共五千年历史,而到了你们这,就两千多年历史,所以,到底是多少年,谁也说不清,或者是历代皇帝剪掉了一些历史,不想让后人得知。反正依我所知,秦朝之前,就还有两千年的历史,那是我们祖宗炎黄两帝的岁月了,啊?你连轩辕黄帝是谁都不知道?“秦川满脑子黑线,对这个九华当真无语到了极致。沉了一口气,无语问苍天,而后叹道:”黄帝内经知道不?“ 柳如是点点头。 这不就完了?秦川摆了摆手,道:”而黄帝内经之中,还提到了一个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岁,轩辕黄帝之前还有个上古,而我们却一无所知,所以,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少年历史,也就不得而知了,再所以,有没有汉晋朝代,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秦川这一番话,听的柳如是众人目瞪口呆,一时间内,仙乐楼死一般的寂静。 秦川旋即又道,“那妳可猜得到千年之后的世界,会怎样?” 柳如是摇了摇头。 “那我再问妳,天与地怎的分布” “天圆地方”柳如是道。 “非也非也”秦川摇了摇头。 “先人都说是天圆地方,你难道还想说不是么?”一个人道。 “还当真不是”秦川瞥了她一眼,“取笔和纸来” 秦川再笔上画了一个圈圈和一个正方形,道,“若是我们在望江楼,看向远处的船只,是先看到船幡还是船头” “船帆” 秦川一摆手,“若是天圆地方,看到的是船帆还是船身?” “这这” 柳如是看了看,瞪大了眼睛,看向秦川,作揖道:“秦先生赐教了”,她现在对秦川的看法,绝对不一样了,三言两语便推翻了先人之言,还说出了那些完全不曾听过的历史,这人,若不是瞎编乱造,那当真是可怕。 秦川挥了挥手,叹道:“柳姑娘,妳当真以为,这片天地中,只有九华么?” 柳如是虽然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她心里也是一惊,不知道这秦公子还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九华大地,只是这这土地上的一处罢了,在我家乡,称之为东亚。而东亚尚且大的惊人,更遑论亚洲了” “亚洲”柳如是喃喃道。 “秦公子,你家乡在哪?”柳如是好奇道。 秦川沉默良久,一笑,“我的家乡,叫做中国” ”你不是九华人?“柳如是道,秦川轻轻一笑,也算是吧。 “中国除却五岳,还有昆仑山,乃天柱也,一望昆仑万山寒。五岳较之昆仑,不值一提!” “中国黄土地之上之上,有十四万万子民,上可九天揽月,下可五洋捉鳖!大漠、草原、高山、河流、冰川、海洋,那是比画还美的万水千山” 秦川一番话,说的众人都呆了,柳如是不禁自语道:“中国在哪里?又是什么国度?” ”中国啊,以昆仑天山为头,五岳为躯,万物苍生共栖!我们称之为,神州大地!“ 见柳如是一脸震撼,秦川一笑,道:“姑娘莫急,除却亚洲之外,还有欧洲,非洲,美洲,各有千秋,但这一方天地,亚洲东西长三万六千里,九华东西长一万四千里,而欧洲大地,非洲大地,美洲大地,也不差多少,所以你看,这大地究竟有多大?” “大到无疆啊”有人道。 秦川点点头,接着道:“这片大地,我们称作地球,从月亮上看,它是一颗水蓝色的星球” “秦公子,你去过月亮上?”柳如是惊道,秦川翻了翻白眼,干笑道:“我没去过,但有人去过,我都说了,上可九天揽月,下可五洋捉鳖,并不是戏言,妳若是不信,拿一张小纸来” 秦川将纸折成飞机,道:“柳姑娘你看好了”,秦川哈了一口气,把飞机一甩,众人只见那张薄纸,在空中转来转去,最后掉落在柳如是脚下,她捡起来,喃喃道,“这是怎么做到的,难道当真可以九天揽月?”,以她们现在的思想,决计是不相信的。 “这种东西,我六岁就会玩了。只是那上天揽月的,以九华现状,也做不出来,方才说到何处了?”秦川道。 “地球,水蓝色的星球” 秦川摸了摸下巴,道:“简而言之,海之大浩瀚,比陆地多了几倍,而群雄荟萃,万族林立,这便是千百年后的天地” 说罢,秦川打了个哈哈,懒得说了,“其实啊,有空就去走走,行万里路胜过读万卷书,这世界这么大,你就不想去看看么?” 秦川说完,便在众人的眼中离去了。我要是接着说,那还不扯出宇宙出来。 “哎,秦公子”,柳如是叫道。秦川摆了摆手,道:“没时间啦,我得回苏府了” 仙乐楼中,一个白衣女子,看着秦川离去的北影,默默沉思。而她身旁,一个锦衣老者,也是叹道:“真不知道,这秦相玉,说的九天揽月,下海捉鳖,是真是假。不过,那些夏商周,汉晋,都被尘封了几百年了,他怎的还知道?” 第五十二章 仇家来了 从仙乐楼回到家,苏府大门早已关了,秦川拉了门环,叫道:“小德子,开门”,却没人应他,他着实无奈,提了提裤子就爬墙去了。 “你说谁是小德子?”大门打开,只见苏芊若双手叉腰,仰头望着他。秦川趴在墙上干笑一声,“原来是大小姐啊,秦川见过大小姐,大小姐辛苦了,大小姐” “你去了哪里?”苏芊若寒声问道。 “当真没去仙乐楼啊呸”秦川一拍额头,今天还真是傻到了家,不过说都说了,那我还怕个毛线,一副大义凛然之色,要奸要上随妳便。 “登徒子”苏芊若本想骂他,只是她也不知道骂些什么了。 秦川看了看天,摸了摸鼻子,“多谢夸奖” 苏芊若气的跺了跺脚,愤愤离去。秦川见送走了大小姐,长呼一口气,翻了个身,从墙上下来。 “我靠,这怎么有坨狗屎”秦川脸黑道,待到骂骂咧咧处理完了脚下峥嵘物后,他便回房住去了。 一开门,就见宁烟儿看着他,欲说还休的模样。秦川嘴角抽动了动,化身黑面神。 “啊哈哈,烟儿啊,怎么今日有空来找我老人家啊”秦川笑道,宁烟儿张了张口,“我” “妳想我了?哎呀,我人风流债太多,妳就是想我,也不知何时才能宠幸妳,也是苦恼”秦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装作极为委屈的样子道:“罢了罢了,今天我就委屈一下,临幸妳这第十个女子吧” 宁烟儿被他说的脸色一冷,寂静之后,只听得一把剑缓缓出鞘的声音。 “你信不信,我一剑下去,你就是东厂的人了” “烟儿,妳别乱来啊,我秦家十八代单脉相传,可不能在我这断了啊”感觉到两腿间的那一把冰凉地兵器,秦川再也不敢玩大了。宁烟儿将剑一收,冷冷地道:“你若再敢轻薄我,定要你好看” 秦川一个劲的点头,“那宁小姐,请妳出去好么” 宁烟儿一怔,“你这人好生小气,我又不曾伤着你,你便赶我出去么,算我看错你了” 秦川长叹一口气,我的老天啊,救救我啊!这小妞又说我小气啦。 “妳不走,可以啊,那等会别说我轻薄妳了”秦川坏笑道,宁烟儿一怔,“你要做甚么?” 秦川边走边脱衣服,还带着几分荡笑。宁烟儿不禁慌了,杀他?自己断然是下不了手的,可他却这般 “姑娘,妳能让下道么,我要换个衣服” 见秦川又是在逗自己玩,她当真是忍不了了。抓着他的衣服,便往酒楼飞去。 “飞慢点!”秦川大叫到,手里的衣服还没穿好。 —— “我饿了,饿了好久了”酒楼内,宁烟儿见秦川望着自己的目光这么怪,吃着东西含糊不清地道,她自己想来也怪,自己平日里淡漠之极,在他面前却完全变了个样子。 秦川连忙点头,心想我要是在不回家,苏府主把我炒了,咱两都得饿死。他起身拍了拍屁股,“你慢慢吃,我先走了啊!” 宁烟儿摆了摆手,你走便走吧,我不在乎。 咻! 突然,一支箭射了过来,带过秦川歪斜小帽,直取宁烟儿而去。宁烟儿轻轻将头一瞥,那箭便射空了。 “这次妳往哪里逃”一个人道,杀了过来。秦川一怔,“妳仇人啊?” 宁烟儿连忙与那人对了一掌,将秦川一提,扔了出去。“你快走!” “我要是走了,妳怎么办?”他扔出一个信号弹,心里默默念着,老王你可别给我睡了,你兄弟我有难啊。 “既然你不走,那就留下来陪她吧,免得黄泉路上太寂寞”来人笑道,在秦川耳朵里,这声音难听的紧。宁烟儿轻喝一声,“你们这群叛党,就能杀我么?” 铮的一声,宁烟儿手中的剑出窍,便与那黑衣人厮杀了起来。宁烟儿武功极为厉害,这黑衣人一个人还打不过只打了十招,便落在了下风。 突然,又有一个黑衣人来了,“奉主子之命,杀!” “我说过,你去黄泉陪她,今日你先死吧”那最早来的黑衣人道。“我”秦川骂道,打?笑话,他可没这个觉悟。只是黑衣人本就是个武功高手,秦川哪里能回回躲掉?终于,有一刀就要力劈了他。完蛋了秦川心里苦笑道。 “让你走你不走,你这人,到底是要如何啊?”宁烟儿突然过来,替他挡了那一刀,只是这一刀下来,宁烟儿背上被狠狠的斩了一刀,鲜血溅在秦川的脸上。“快走,,,”宁烟儿道,说罢,就倒了下去。秦川刹那一呆,眼睛都红了,拿过宁烟儿的剑,就是一剑砍下去,那黑衣人也不相信秦川会杀人,只是这一刀,直接砍了他半个脑袋! “烟儿烟儿妳振作一点,烟儿,别睡”秦川抱起宁烟儿,眼睛通红。 “你快点走”宁烟儿轻轻道。 “找大夫?你还是下去陪她吧”另一个黑衣人道,突然,一把剑横空插了过来,太快了,那黑衣人哼都未哼一声,便被杀了。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双。 “大哥!” “去找大夫!” 看着宁烟儿在怀里慢慢昏过去,秦川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烟儿,乖,马上就到大夫那了”秦川沙哑道。 “人在那!”突然,后面追兵来了,秦川闻若未闻,王双一人挡下,秦川带着宁烟儿跑去大夫那。 正当王双快挡不住时,一个白衣女子来了,身子曼妙,黑发如瀑,容貌更是艳绝天下! “你去把这药给川儿,让他给烟儿服下” 王双应了一声,就离去了,他知道,这个女子绝对是绝世高手,事实也是如此,这女子一剑下去,十几个人,就没一个人活着了 第二日苏府内 “大夫,她怎么样”秦川道,大夫点了点头,“若是来晚了半刻,这女子就活不下去了” 秦川听罢,长叹一口气,不禁坐地上,满头大汗。 “咳咳”,突然,门内传来一声轻咳,秦川连忙起身,把帘子一拉开,只见宁烟儿坐了起来。 “躺下!”秦川道,宁烟儿把脸一别,不去看他。“别过来!” 秦川见她眼角有滴泪,再一看去,原来宁烟儿脸上,被划破了一道长疤,这对女子来说,是致命的伤,更何况是在一个大美人脸上。 见秦川硬是要过来,宁烟儿把手帕取出,遮住了脸。 “烟儿”秦川道,轻轻把她手取下,宁烟儿看着秦川,忽的一下,轻轻一笑:“我日后便都要这般难看了,你还认我做朋友么?” 秦川翻了翻白眼,“妳嫌自己脸上有道疤,我便不与妳做朋友啊,这好办,我往自己脸上也割一刀便是了” 宁烟儿瞪大了眼睛,“不可!” 秦川轻轻摸着她那道疤痕,心中不由得一痛。纵然我没武功,我不会再让人动妳一根汗毛,除非我死!秦川想到。 宁烟儿把他大手拿下,道:“我们该走了” “想得美,妳伤的那么重,便好好在这养伤”秦川道,宁烟儿摇了摇头,“我一生受过的伤,比这重的多去了,小伤不碍事” “大哥!”突然,王双拿着一瓶药过来了,将昨晚那事与他说了,秦川只觉得是顾倾城。不过这药粉,却是有大用处,王双只是送了药,便急着去查那些黑衣人是何来历。 “烟儿,妳脸上的疤痕不打紧了”秦川笑道,宁烟儿一喜,“当真?” “我几时骗过妳”秦川笑道,这药粉就是当日仙子姐姐在昆仑山上配的同一种! 宁烟儿取来,嗅了嗅,“这是——那种药?” 待到脸上去了后,宁烟儿忽然脸一红,欲说还休。秦川知道,“妳自己解开衣衫吧,背部的伤,我替妳抹了” “男女有别,怎可有肌肤之亲,你还是叫个女子来吧” “苏府的女子离着十万八千里,我怕晚了,这药就没用了” 哦哟哟,找个女子啊,做梦去吧,秦川心中翻了翻白眼。宁烟儿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咬咬牙,脸红的如火烧云,声音细若蚊吟。 “那你不许胡摸!” “决计不会!”秦川大义凛然道。 “你转过去” 这时候,门外忽然又多了个女子,手里拿着个风筝,正要叫秦相玉,却听到一声。 “我解衣裳” 苏芊若瞪大了眼睛,突然听到秦川道,“我会轻点的” “登徒浪子!”她愤愤道,小脸通红。 看到宁烟儿雪白的背上那一道刀痕时,秦川心如刀割,“秦川啊秦川,她不顾自己性命救你,你心中却在想些什么?” 他道:“妳忍着些” 一切都好了后,秦川道:“妳就在这里养伤吧,哪都别去了” 待秦川走后,宁烟儿看了看他背影,将剑拿起,也悄然离去了。 第五十三章 万佛寺 “烟儿啊”第二日,秦川打了个哈欠,端着一盘包子,进到房中,早已不见了宁烟儿的身影。 桌子上一只碗压着一张纸,秦川啃着包子,拿过来一看,只见几个秀丽的小字道:“有急事,不久留,离的匆忙,君莫怪” 怪?我怪妳干啥?人走了也好,我省些银子。 秦川在苏府内逗逗丫鬟,倒也潇洒,只是莫名奇妙,苏芊若见他的目光总有些不对。 “大小姐” “登徒浪子!”苏芊若哼道,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秦川摆了摆手,哼道,我就是登徒浪子了,我骄傲。 “秦相玉,那何珊总管回来了,招呼你呢”一个下人道。 “和她说我不在”秦川挥了挥手。 “你不在?那你在哪里?”一个锦衣女子道,不是别人,正是何珊。 见被她抓了个正着,秦川干笑一声,道:“何大总管辛苦啦,找秦某人我何事啊” 何珊瞥了他,我才懒得找你。 “大小姐与夫人今日要去万佛寺拜佛,大小姐让你一同去” 苏芊若叫我去?她干嘛不自己来叫,啊,真搞不懂这丫头,我又做了什么事得罪她了?也罢也罢,谁叫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嘞。 秦川换了身青衣小帽,走出苏府,苏夫人与苏芊若早就在那了,苏芊若见他来了,不经哼了一声,进了马车。 苏夫人道:“你这人好大架子,还要我与芊若等你” 秦川哈哈一笑,“让夫人久等了,秦某人陪个不是” 见这人丝毫没有做下人的模样,苏夫人也不经纳闷了,怎么会有这么个奇葩的人在?若不是看他能赚些银子,早便把他轰出苏府了。 秦川自然是与车夫坐在一起,他一直不在乎,与这车夫有说有笑。 马车颠簸了老半天,终于是到了万佛寺前。 “秦小友!”忽然,一声轻喝道,秦川一怔,扭头看去,只见是唐夏老头。秦川笑道:“唐老先生,许久不见” “夫人,这便是姑苏学府的唐夏老先生”秦川引荐道,夫人笑着摇了摇头,“我还须你说不成?” 认识最好,我也懒得浪费口舌,见夫人与唐夏似有话要讲,秦川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苏芊若道,秦川方想说话,扭头一看,忽地瞥见一个黑裙女子,容颜冠绝天下。 “美女姐姐!美女姐姐,哎呀,你让开一下,别挡路啊,小姐,在下有事,先走一步”秦川追去,头也不回,大喊道,气的苏芊若直跺脚。 “别回来了” 这万佛会算得上是一个大会了,来的是人山人海。秦川在人群中穿来穿去,却不见了顾倾城,瞬间垂头丧气。 “秦川小弟弟”忽然,一声轻笑传来,秦川一喜,只见顾倾城媚眼看着他,那般模样,看的秦川怦然心动。 “哇哈哈哈,美女姐姐”秦川张开熊抱,就要上去抱她,顾倾城轻轻一闪,便躲开了。她一只手拉着秦川的衣袖,一只脚轻踩一步,就登天而上,看呆了众人。 “倾城姐姐,妳飞低点,我怕高啊”秦川惨叫道,顾倾城哪里听他胡说,直接几步就踏到了佛塔顶端,坐了下来。 顾倾城也不看他,看着天。秦川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道:“倾城姐姐,妳这些日子,去了哪里啊” “一直在姑苏,就在你身边”顾倾城笑道,“莫要说你怎么不晓得,我要是不让你晓得,你便是一辈子也不会知道我在哪” 秦川切了一声,“那天我被人打成重伤,妳怎么不出来救我” 顾倾城摇了摇头,“你不是有个白衣小娘子么,我还出来作甚” “妳吃味啦”秦川好笑道,顾倾城怎么会理解吃味是甚么意思,皱了皱眉,秦川解释道,“就是妳看见我和宁烟儿在一起,妳心中不开心了” 顾倾城点了他头一下,“胡说八道” “这就不公平了”秦川道。 “甚么不公平?”顾倾城就是再聪明,也被他绕了进去,不知道秦川在说甚么。 “没什么没什么”秦川摆手道,顾倾城眼睛一眯,一根银针就在手中晃来晃去,她朝针吹了一口气,眨了眨眼:“真的没有什么呀?” “别扎!别扎!” “那你说不说?”顾倾城道。 秦川咳了两声,叹了一口气,道:“我是说,妳见我与别家姑娘在一起,妳不会不开心,但我若是见了妳与其他男子在一起,我恨不得把那男的给剐了,你说公平不公平” 顾倾城一怔,旋即掩嘴一笑,脸上透露那点点粉红,将这天上的彩霞都给比了下去。 “啊哟!”秦川屁股一吃痛,见一根银针俏皮的在屁股上晃来晃去,“妳怎么还扎?” “连我都眼泪你也想骗?不扎你扎谁”顾倾城笑道,随后看向秦川,悠悠叹道:“你被青军顶上了,扬州那一战后,青军许多头目都要取你和你朋友的命” 秦川啊了一声,“看来苏州待不下去了啊,不行啊,我要是走了,王双咋办?” “姐姐有事要走了,好在你朋友与那黑白两个小娘子武功高,可以保护的到你” “又要走?不许走!哪也不许去”秦川道,顾倾城将长发一撩,轻笑道:“我不走还能如何?你仙子姐姐就在长京城,具体在哪我也不知,你日后慢慢去寻吧” “我不管那么多,妳不准走!” “为什么哟”顾倾城点着他的头道,秦川看着她,想说我舍不得,却没开口,扭头看天,“我不知道哎哎哎,妳怎么就走了!”秦川才说完,顾倾城早已飞去了,回头朝秦川浅浅一笑。 “那妳要照顾好自己!”秦川大喝道。 顾倾城走后,秦川叹了一声,扭头一看,刹那无语了,“这这尼玛是要让我怎么下去啊!” 秦川极目眺望,想起手中的烟花,心道:还好烟儿留给了我一个烟花,不知道她还在不在姑苏。 咻! 一声烟花炸开,闪烁在万佛塔顶上,遥远处,宁烟儿见到这一幕,以为秦川遇到了急事,连忙赶了过来,待见到秦川之后,她不经无言。 “这便是急事么?”宁烟儿微怒道,秦川干笑一声,“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半日未见,便是过了一年半了” “你想说甚?” “烟儿,我想妳了” 宁烟儿身子一颤,旋即轻呸道,“谁要你想!”将秦川带下万佛塔。 “你还有事么,若是没事,我便走了”宁烟儿道,秦川不禁一怔,妳平日不是说走就走的么,哪里会说这么多话。 “有啊,是大事”秦川笑道,拉着宁烟儿的衣袖就跑往一个寺。 “你莫拉着我衣袖”宁烟儿斥道,秦川哦了一声,放开衣袖,往她小手上拉去,宁烟儿几时见过这般无赖,竟也是一瞬间不知所措了。 “诺,这是求姻缘的地方,我来带你找你的命中天子”秦川笑道,一个老人就坐在地上,一个算命的旗帜摆在那儿。 “算这些作甚!”宁烟儿没好气道,秦川道,“妳不算姻缘啊,那就走咯” “走便走”宁烟儿轻轻道,秦川不由得好笑,妳这丫头也是好笑,脸上就差没写我想算三个字了,就这么放不下面子来。 “大师,这算一个人多少钱?” 那人轻轻一笑,“不收银子,也不必算了,老夫一眼便看出来了” “看出甚么了?”秦川好笑道,他自来是不信这些的。 “宁姑娘,妳之姻缘路,自待有缘人来续”这算命先生道。 “有缘人是谁?”宁烟儿问道,算命先生摇了摇头,“妳自己尚不清楚,我又怎地知道?” 随后看向秦川,不由好笑道:“你命中桃花旺,最是多情,光是当下一年里,便已不下一只手数的女子” 秦川干笑一声,算的还真准,“那除却姻缘呢?” “你命中,似有万骨枯的场景” 秦川翻了翻白眼,万骨枯,那是什么鬼? “一切都有命来定,命如何,须你自己去体会” “宁姑娘,妳且留下,我有些话与妳说,这位公子,你可以回避一下否?” 秦川打了个哈哈,走了出去,“烟儿,我在外面等妳啊” 过了一炷香,宁烟儿出来了,秦川也不问那算命与她说了甚,只见宁烟儿脸上也是有些喜色。 “国有救了”她轻轻道。 忽地,宁烟儿转身消失在了人群,只见苏芊若看着秦川,道:“去拜佛啦” 秦川挠了挠头,“好” 宁烟儿跟在他身后,苏芊若却也发现她不着,秦川不时回头,就见她一脸看天,毫无违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