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有双眼睛》 第一章 法庭上的争锋 二零零七年,初秋。 宁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正在审理一件入室抢劫致人死亡案件 法官:“下面请公诉人宣读起诉书。” 公诉人:“被告,应承天。汉族,出生于一九八五年九月七日。鹤北石岩人。被捕前,供职于宁州市机械厂,钳工。 二零零七年八月二十日晚,十二时。携带自制的匕首进入被害人刘寻菡女士家中入室抢劫,遭到被害人的反抗,被告持匕首杀害了被害人” 公诉人话音刚落,辩护律师席位上,一名二十四五岁的女孩子站了起来。 “法官!我对公诉人对案件的描述和定性有异议!” 女孩子有着一张瘦削的娃娃脸,马尾辫。丹凤眼。 她就是邵微。是利民律师事务所的资深律师,她专门接手刑事案件,特别喜欢一些大的刑事案件。 法官:“请讲!” “首先我们来看看法医的尸检报告,尸检报告有这样一句,‘尸体胸部位置有一锐器伤,未见喷溅状血液。’这说明什么?说明被害人在被我的当事人用匕首刺入身体前已经死亡!所以公诉人在起诉书中称‘遭到被害人的反抗’,与事实不符。因此公诉人称,是我的当事人杀害了被害人的说法是不成立的!由此可见,这件案件的定性也是错误的,这是一件入室盗窃案,而不是公诉人所称的,入室抢劫致人死亡案!” 二零零七年,夏。 凌晨的宁州市,暑气已经退去,凉爽的晚风把人们都送进了梦乡。 假山新村,宁州市西郊的一处低档小区。一抹黑影在夜幕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来到假山新村的大门。值班的保安大爷躺在大门口的藤椅上正昏昏欲睡。黑影心中窃喜。他趁着大爷不注意,一溜烟溜进了大门。在树影的掩护下,他一路潜行,一路抬头观察大楼上各家的窗户。终于,他在28幢面前停住,三楼有一户人家的窗户打开着,他心中窃喜。他悄无声息地来到下水管道前,轻轻一跃,人已贴在管道上,接着壁虎般顺着管道爬到三楼的窗台,轻轻一跃,进入了房间。 进到屋里,他适应了一下房间的黑暗,开始四处摸索。床上朦朦胧胧的躺着一个娇小的身躯,从身形上开应该是一个女孩子,女孩子悄无声息地躺在床上。他蹑手蹑脚地继续向前摸索,一边回头看床上的女孩子,生怕女孩子突然醒来。 他在衣架前停住脚步,衣架上挂着几件女孩子的衣服,他伸手在衣服的口袋里摸索,渐渐的他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口袋里什么都没有。这时他回头看了床上的女孩子一眼,恍惚中发现女孩子正用空洞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他心头一阵恐慌,他颤抖地拿出随身带着的匕首,向着女孩子的身体刺去! 第二天,一阵尖锐的警笛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一辆警车风驰电掣般往西郊方向驶去。警车在假山新村28幢停住。车上下来一个三十上下穿着警服的黑瘦汉子,他是宁州公安局刑侦二处一队的队长——周余。紧跟身后的是警服外套着白大褂的五十上下的中年人,他是市局的法医——冷锋。二个人一言不发地直接上了三楼。 “周队!” “冷叔!” 一个早到的警察跟他们打了声招呼。 “现场有没有被破坏?”周余劈口问。 “没有!报案人报完案就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 周余暗暗吁了口气。 进到屋里,周余打量了一下,这是两室一厅的小套型。另外有一个警察正在大的那间房间里给两位老人做笔录。 “询问得怎么样了?”周余随口问。 “这两位是被害人的父母,是母亲先发现女儿被害的。” “您们两老昨晚有没有听到异常的响动?”周余询问道。 “没有!昨晚我们睡得恨死。平时我们都是很警醒,特别是女儿生病后。哪怕是女儿的一个翻身,我们也会警醒。不知道昨晚为什么怎么会睡得这么死?”父亲的眼神满是懊悔。 “什么病?”周余问。 “肠胃炎!看过很多医生却不见好!好端端怎么就”父亲神情悲苦地摇摇头。 母亲则神情茫然的站在一边,看样子还没从失去爱女的悲恸中缓过劲来。 “人已经走了,您们就节哀顺变吧!”周余安慰道。 周余说完,径直来到隔壁的小房间。两个警察正在勘查现场。床上平躺着一个女孩,大概二十五六岁,闭着眼睛,脸上表露出痛苦的表情。胸口插着一把匕首,手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冷锋正站在旁边拨弄着,女孩子毫无反应,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有什么进展?” ”房间有被翻动过的痕迹,窗台和地面都有脚印,是一模一样的,应该是嫌疑人留下的。“其中一个高个子警察回答道。 ”你确定?“周余盯着他问。 高个子搔搔了头,不好意思地笑笑。 “冷叔!你这边有什么发现?”周余来到冷锋的面前。 “尸体的胸部插着一把匕首,刀的四周没有发现喷溅状血渍。根据尸斑的颜色来看,死亡时间在八到十小时。根据时间推算死者应该是在昨晚十点至深夜十二点。死者在生前有过痛苦的挣扎” “死者生前有过肠胃炎的病史,会不会是肠胃炎发作而死呢?”周余疑问道。 “有这个可能,但肠胃炎一般不会导致死亡。”冷锋摸着下巴。 “具体的要等我回去对尸体进行解剖才能得出结论。周队你这边进行得怎么样?”冷锋转过身问周余。 “你们这边勘查得怎么样了?”周余问在事故现场的两位警察。 “快了!”另外一个瘦警察头也不抬。 “小周!你帮冷叔先把尸体抬下去,我这边把鞋印拓下来就完事。”瘦警察对着高个子说。 “我还是等你完工一起抬吧。”小周面露难色。 “我看你是不敢抬尸体吧!作为警察居然怕一具尸体,传出去不怕被人笑话!去把车上的担架拿上来!”周余厉声呵斥。 见队长发火,小周只好硬着头皮跑到楼下去拿担架。等小周拿了担架上来,瘦警察也把鞋印拓下来了。 “还是我来抬吧!” 瘦警察把手中的工具包交给小周。捋了捋袖子,准备抬担架。 “小李!你也别护着他。我今天偏要他抬!他过不去这道坎,就别想当警察!”周余拦住小李。 宁州市公安局刑侦二处一队的办公室,周余和他的同事们正在讨论案情。 “我先说说案情的大致情况。”周余清了清嗓子。 “被害人刘寻菡女士的父亲昨天早上报案说,女儿在家里被人杀害。我们六点五十分赶到现场,发现被害人胸口插着一把匕首,未见喷溅状血液;死者的手紧紧抓住垫在床上的被单;房间有被翻动的痕迹,窗台和地上有男子的鞋印。这是一起疑似入室盗窃杀人案。” “根据现场留下来的鞋印来判断,嫌犯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体重七十公斤左右。根据鞋底的纹路可以判断是一双运动鞋。”小李补充道。 “我昨天给尸体做了解剖,发现在死者的胸腔内未发现大量的血液,在现场也未见喷溅状血液,可以判断被害人在被匕首刺入前就已经死亡。所以可以排除入室盗窃杀人。” 冷锋说完,看了看周余。 “我只是说‘疑似’,并没有确定。”周余撇了撇嘴。 “另外,我发现被害人有三氧化二砷中毒的迹象,但体内并没有发现三氧化二砷的残留物。只是在胃中发现一些普通的食物残留物。”冷锋的语气中有种不甘心。 “匕首上的指纹有没有鉴定出来?”周余问。 “我已经把指纹提取出来,已经叫小周在指纹库比对,希望能找出指纹的主人。”冷锋看向小周。 “我找到指纹的主人了!他叫应承天。汉族,出生于一九八五年九月七日。鹤北石岩人。曾经因为盗窃被我们处理过,后来因为被查出有间歇性精神病史而被免于起诉。现在在本市机械厂做钳工。” “不管这个应承天有没有杀人,他现在已经犯了盗窃罪,就该把他抓起来。” 旁听席响起一片窃窃私语声。 公诉人微微变了脸色。 “肃静!”法官敲了一下法槌。 “被害人不是被我的当事人所杀,凶手应该另有其人。”邵微一针见血。 法官:“理由呢?” “我已经说过,被害人在被我的当事人用匕首刺入身体前已经死亡,这是其一;其二,尸检报告还有这样一句:‘胃中有残留的虾皮和红枣。’一般人很容易理解为普通的残留物,我翻阅过医学书,书中这样记叙:‘食用过量红枣中的维生素可将虾中的五氧化二砷还原成三氧化二砷。’也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砒霜。” “我叙述的话是否正确,法官大人不妨可以问问旁听席的医务工作者。”邵微微笑着看着法官。 法官对着邵微微笑着点点头。 “在座的各位有没有做医务工作的?”法官微笑着看向旁听席。 台下立刻有三四个人举起了手。 “麻烦各位来证实一下辩护人的话的正确性。” 旁听席上上来了两男两女。 “我是宁州二院的一名护士。对于一个律师来说,有这样的医学知识,我表示钦佩!” “我是宁州一院的内科医生。我以一个医生的人格担保,辩护人叙述的完全正确!” “我是宁州五院的院长,我以个人的信誉的担保,辩护人的说法完全正确!” “我是被害人刘寻菡的阿姨,来自杭州,是杭州七院的医生。撇开案情不说,对于辩护人的医学知识,我不得不表示钦佩!” “请问辩护人,既然被告知道被害人已经死亡,为什么被告还要在被害人的胸口刺一刀?”公诉人反击。 “你怎么知道我的当事人事先知道被害人已经死亡?”邵微冷笑着反问。 “试问,假设我的当事人知道被害人已经死亡,按照常理他应该害怕而逃跑,而不是画蛇添足地在被害人胸口刺一刀。” “按理说,被害人已经死亡,对被告的盗窃不会构成威胁,那他为什么还会在被害人的胸口刺一刀?”法官插了一句。 “关于这个问题,我询问过我的当事人,他的回答是,他看到被害人用一种可怕的眼神看着他!对于我的当事人的回答有两种解释。第一种,我的当事人精神出现问题出现了幻觉;第二种,就是我的当事人真的看见被害人睁开了眼睛!” 公诉人:“这绝对不可能!” “的确,按照一般人的想法,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但有些事物是的确存在的,只是一般人看不到而已!不要因为看不到而去否定!” ”我是真的看见她睁开眼睛!现在我就感觉到她就在我背后看我!”一直在被告席上一声不响的应承天申辩道。 邵微笑笑。 “我看你是精神出现了问题吧!”公诉人反驳。 “现在他的精神绝对没有问题,她的确在他背后!至于他在作案时的精神有没有出现问题,我无法做出判断!”邵微辩解道。 “请辩护人请注意,这是在法庭!”法官提醒道。 “法官先生!你不相信?”邵微微微一笑。 “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邵微说完对着应承天背后喊了声。 “刘寻菡!” 刘寻菡?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众人感到疑惑。 就在众人感到疑惑不解的时候,法官感到背后有一双眼睛正看着自己!刚才还没这种感觉的,他不由得扭转头,当然是什么也没发现,他背后也没有人。但这种感觉是真真切切存在! “法官先生!现在相信了吧!”邵微看着法官的反应。 “辩护人有什么话说?”法官答非所问。 “我有一个问题问公诉人。”邵微见法官转移话题,也识趣地把话题引到正题上,毕竟是在法庭。 “不知道公诉人在进行案件调查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我的当事人精神的异常?” “被告精神根本就没有什么异常!”公诉人断然否定。 “是吗?但据我的调查,我的当事人患有间歇性精神病!”邵微说完,用眼睛紧紧盯着公诉人。 “胡说八道!”公诉人脸色通红。 “请公诉人注意说话的语气!”法官提醒道。 “胡说八道?这里有我的当事人的诊断书,而且我亲自去宁州市精神病医院证实过!”邵微扬了扬手中的诊断书。 “请辩护人呈上诊断书!”法官对着法警说。 邵微把诊断书交到来到自己身旁的法警手中,法警转身把诊断书放到法官席。法官拿起诊断书仔细地看了一遍。 “我相信这是一份真实的诊断书,公诉人要不要再鉴定一下它的真伪?”法官扬了扬手中的诊断书,冷笑着看着公诉人。 “我相信法官的判断!”公诉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案子已经出现新的转折,我本人觉得没有审下去的必要,我建议还是交于公安重新侦查。不知公诉人有没有异议?”法官用一种看似商量的语气问公诉人。 “我没有异议!”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公诉人哪敢说不? “既然公诉人没有异议,那就由公诉人把案子交到宁州市公安局重新侦查。休庭!”法官敲了一下手中的法槌。 第二章 特殊的客人 邵微刚要走出宁州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大门,冷锋从后面追了上来。 “小微!” “冷叔!您也在旁听?”邵微微微愣了下。 “你也给我上了一课!”冷锋没有直接回答。 邵微笑笑。 “冷叔!等下去哪里?我送你!” “我当然是去单位了!今天难得有空,就来旁听了!再说,这件案件还有一些疑问......” “冷叔!你们把案子移交给检察院的时候,是把案子定性为抢劫杀人案吗?”邵微看了冷锋一眼。 “没有啊!我们把案子移交给他们的时候,只是说这个被告盗窃未遂,也没有说匕首就是凶器。是他们牵强附会把案子定性为抢劫杀人,这可怪不得我们!”冷锋皱了皱眉头。 “我也没有怪你们啊!我只是要把事情弄清楚!”邵微有点委屈。 “怎么?不高兴了?”冷锋温和地看了邵微一眼。 “哪有啊!”邵微狡辩。 “小微!你旁边是不是有人?”冷锋微笑着小声地问。 天空没有太阳也没在下雨,邵微右手却撑着一顶黑色大伞,伞也没打在身上,而是完全挪到右边,好像是在为谁打伞,而右边却空空如也! 邵微笑笑没有回答。 邵微在一辆红色的奇瑞qq旁边停住,用遥控器对着车子摁了一下,然后打开右侧车门,等了几秒钟,好像是在等谁坐进车里。 “冷叔!您坐后面还是前面?”邵微回过头对着冷锋笑笑。 “我还是坐前面吧!”冷锋耸耸肩,看了后面一眼。 虽然什么也没看到,但他却有一种莫名的害怕。 “随你!”邵微边说,边打开驾驶室的门,自顾自跳上车。 “后面是什么客人?”待跳上车,冷锋好奇地问。 “是这件案件的被害人。”邵微淡淡地回答。 “哦!”冷锋一副见怪不怪的神情。 “你刚才在法庭上提到的‘食用过量红枣中的维生素可将虾中的五氧化二砷还原成三氧化二砷(砒霜)。’是在哪本书中看到的?” “不告诉你!”邵微调皮地看了一眼冷锋。 冷锋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因为邵微的眼神中有一种特别的韵味。 “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在电脑上查到的!”邵微看了他一眼。 “这也可以啊!”冷锋有点无语。 “为什么不可以?我在电脑上能查到,书中肯定也有记载。但不知道在哪本书上,我不可能一本本去翻吧!” “这倒也是哦!”冷锋温和地笑笑。 说话间,车子已到宁州公安局门口。邵微把车停稳,冷锋从车上下来。 “代我向你的客人致歉!我在她身上动了刀子!”冷锋看了一眼车厢,玩笑道。 “她说,没事的!她还要感谢你呢!如果没有你,她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这岂不是太冤了!”邵微看了一下后面的车厢。 “这是我的职责所在,用不着客气的!”冷锋对着车厢里客气了一句。 奇瑞qq在帝国大厦的地下停车库停稳后,邵微乘电梯来到七楼。 七楼,706的门牌上写着:利民律师事务所。 邵微走进大门,坐在总台的一个清秀的女孩子马上站起来。 “微姐好!” 邵微轻轻点点头,径直进去了。大厅里面五个女孩子正在电脑前忙碌着,看见邵微进来,都齐刷刷站起来。 “微姐!” 邵微照例微微点点头。 几个女孩子好奇地看向邵微的身边,因为邵微经过她们旁边的时候,她们的电脑都有雪花出现,她们知道,邵微又带特殊的“客人”来了! “你们是不是想见见我的客人?”邵微笑着问。 几个女孩子都齐刷刷地摇摇头,都把头埋到电脑面前,不再言语。 邵微径直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把门关住,然后把灯光调暗,这时,办公室里可以看见有一个灰蒙蒙的影子,从影子的身形来看,是一个苗条的女孩子。她就是刘寻菡。 邵微:“是谁叫你红枣和虾一起吃的?” 刘寻菡:“我男朋友。” “男朋友?你男朋友够狡猾的!他这样下毒,你和你的家人都没法觉察,还以为他挺有爱心。对吧?”邵微笑笑。 “是啊!我有贫血,听说红枣补血,他就买来一大堆红枣,每天都‘逼’我吃,后来又每天买来新鲜的大虾,说我人太瘦,应该多吃点高蛋白的东西。我感动得一塌糊涂,没想到.......”刘寻菡悠悠的叹了口气。 “后来,我得肠胃炎住院,他每天单位医院两头跑,人都瘦了一圈。我看得心疼不已!” “你不知道吧!砒霜慢性中毒表面上表现出来的症状就是慢性肠胃炎!” “啊!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我吃得太多了呢!”刘寻菡大感意外! “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刘寻菡快要崩溃了。 “这个就要问他本人了!对了!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 “他是477路公交车司机,叫李毅辉。” “公交车司机?”邵微大感意外! “我还以为他应该是个医生,至少是跟医学有联系的职业。没想到是一位公交车司机!不知道他这点医学知识是怎么来的?” “他在空余时间会去书店翻看医学书。我想这样挺好,如果家里谁得了一点小毛病,就不用跑医院,有现成的三脚猫医生。没想到.......”刘寻菡叹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挺佩服他的!”邵微不无讥讽道。 “他今天是做什么班,我们去会会他!” “晚班。”刘寻菡答道。 “正好!白天你也不方便,晚上正好行动!” 邵微说完,用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冷叔!我找到凶手了!” “这么快?”冷锋在那头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别忘了我是......” “哦!”冷锋记起了邵微的“客人”。 “他是477路公交车司机,今天晚班。晚上我去会会他!你有没有兴趣?” “当然!” “要不要叫上周队他们?”冷锋问。 “现在带上他们反而不妙!我先去试探他一下,看他有什么反应,然后再做打算。现在贸然去抓人,他肯定是百般狡辩。现在是有答案,却没有证据!我建议他们晚上趁着他上夜班的时候,去他家里搜查一下,重点是他家里的医学类书籍!” “医学书?一个公交车司机研究医学?这倒很有趣!”冷锋在电话那头幽默道。 “我跟他们提提建议,他们会不会听我就不知道了。” “不听?他们想不想破案?”邵微冷笑道。 “晚上十一点我们在鼓楼公交车站见!就这么说定了!”邵微说完就挂了电话。 深夜十点五十分。 宁州市。477路鼓楼站。 邵微抖了抖落在身上的枯叶,抬腕看了看表。 “小微!不好意思!晚到了!”冷锋抖了抖身上的枯叶。 “是不是青婶不放你!”邵微打趣道。 “那要看是跟谁在一起,我跟你在一起,她倒放心!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当然!我是什么人?”邵微俏皮地说。 “什么人?”冷锋不解。 “不告诉你!”邵微白了他一眼。 只是这眼神...... 冷锋不敢直视。 “周余他们有没有去过李毅辉家?”邵微问。 “你邵大律师的话他敢不听?”冷锋打着哈哈。 “您也别给我戴高帽!难道我错的他也听?”邵微冷笑一声。 冷锋无语地笑笑。 “你不会是一个人吧?”冷锋看了看邵微的身边。 “你说呢?”邵微反问道。 “呵呵!”冷锋笑笑。 第三章 玉手镯的由来 说话间,一束昏黄的汽车灯光从不远处射了过来,477路悄无声息地停在公交车站。这是477路的最后一班。 邵微跳上公交车,看了一眼驾驶员,又看了一下旁边。 “你是李毅辉师傅?”邵微很和气地问。 “你是.......”李毅辉疑惑地看了邵微一眼。 “我是你女朋友那件案子的被告辩护律师。我叫邵微。”邵微很有礼貌地回答。 “哦!”李毅辉随口应道。 脸色却很不自然。邵微看在眼里,心里冷笑了一声。她不动声色地找了位置坐了下来。 李毅辉自从邵微上车后,一直心神不宁,老是感到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那眼光中满是怨恨!....... 公交车在宁州公园站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上来两个男人。李毅辉注意地看了那那两个男人一眼,感觉那两个男人不正常,至于哪里不正常,具体他也说不出所以然。但作为一名公交车驾驶员,他也没法柜载,只有硬着头皮让他们上车。只见这两个男人穿一身黑色的衣服,带着大号的口罩,戴一顶长舌的旅游帽。两个人的中间还架着个人,那个人头发披散着,看不清脸,从身材上看,应该是一名成年的男性,身材比架着他的那两个矮一个头。身上还有一股酒味,好像是一个醉汉。冷锋看了醉汉一眼,发现他的脚尖是朝下的,手则是僵直地耷拉在那两个人的肩上。这哪是什么醉汉?分明是一具尸体!这两个人有问题! 冷锋看了邵微一眼,只见邵微很淡定地坐在座位上,像没事人一般。冷锋相信邵微应该也看到了异常,她这么淡定是有原因的。冷锋用眼睛瞟了一眼邵微左手手腕上戴着的玉手镯,手镯通体碧绿。关于这支玉手镯还有一段故事。 故事发生在六年前的夏天。当时邵微还在浙大的法律系就读,她在学校里就听说,离宁州一百公里的七星山上,有一座法山寺,寺里有一位法名叫吾空的得道高僧。据说这位高僧能通阴阳,会驱鬼降魔,却从不张扬。当有人危难时,却会挺身而出,而且分文不取。虽然他为人低调,但方圆百里他的名声鹊起。 邵微天生一双阴阳眼,能见到鬼魂。虽然这些鬼魂不会伤害她,但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见到鬼魂并不是一件有趣的事。当她听说吾空大师的时候,就决定去拜访这位世外高人。 这天她一大早就起床,跟养父母道一声别,就和两个闺蜜一起踏上去七星山的高速大巴。 一番车船劳顿,终于在午饭时分找到了法山寺。 “我们先在外面吃点东西,等填饱肚皮再进去吧!”说话的是一个叫秋珊的胖女孩。 “法山寺就在前面,我们到里面去吃斋饭吧!现在去还能赶上!去晚了可就不好说了!”另外一个叫苍南烟的女孩子催促道。 “吃素啊!还不如要我的命算了!”秋珊抱怨。 “吃素可以美容!像你这样胖,应该多吃点素菜!”南烟调侃道。 “我可不想吃成跟你一样的皮包骨头!”秋珊针锋相对! “皮包骨头?至少我的筋骨比你好!谁像你走几步就气喘吁吁!”南烟也不甘示弱。 “你们两个也别抬杠了!秋珊不愿吃,就在外面吃点!吃完就去里面找我们!”邵微劝道。 “算了!我还是舍命陪君子吧!”一听让她一个人留在外面,秋珊又不乐意了。 “谁要你陪啊!”南烟白了她一眼。 邵微看着她们两个,无语地摇摇头。 三个人走进法山寺,里面一片寂静。现在正是寺院里僧众用膳的时候,所以在佛殿里见不到人。三个人按照指示牌的指示,一路来到斋堂。 斋堂里也是寂静一片,僧人们正默默用餐。邵微和南烟熟络地点了一些素菜,秋珊硬着头皮跟在后面。 “不是说素食吗?这里怎么还有鱼和肉?” 秋珊指着有着鱼的外形和有着五花肉纹路的菜,在邵微耳边轻声问。 南烟白了她一眼。 “等下你尝一下就知道了!”邵微笑笑。 三个人点完菜,随便挑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在这里用膳的除了僧人还有一些来这里学习佛法的居士,所以每天用膳时,可以说是一位难求。 秋珊夹了一块“五花肉”往嘴里送,脸上露出了惊奇的神色。 “怎么样?”邵微看着她脸上的表情。 “原来是冬瓜!嗯!味道不错!原来素菜也这么好吃!”秋珊赞不绝口。 “好吃就多吃点!”南烟夹了一块冬瓜塞进她嘴里。...... “这位女施主应该是第一次吃斋饭吧?”问话是一位五十开外的和尚。 邵微回头看了和尚一眼。和尚穿一身百衲衣,中等身材,脸上红光满面。 “嗯!”秋珊应了声。 “吃素菜不单单是为了敬重佛祖,平时多吃点素菜对身体有百利而无一害。”和尚对秋珊和蔼地说。 “你是邵微女士吧?”和尚转而面向邵微。 “大师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邵微一脸诧异! 和尚笑而不语。 “你们吃完斋饭到我的禅房来一趟,我有一样物品要交于邵微施主。” “请教大师法号?”邵微问。 “老衲就是你要找的吾空!”和尚说完,起身走了。 吾空?自己要找的人,居然自动出现在自己眼前!而且居然认识自己!邵微望着吾空远去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吃完斋饭,邵微三人通过他人的指点,毫不费力来到吾空的禅房。 “三位施主!请坐!”吾空指着前面的三个蒲团。 邵微和南烟各自盘腿坐在自己面前的蒲团。秋珊为难地看看面前的蒲团,自己这么胖,不要说跟她们一样盘腿而坐,就是坐下去都显得困难。 吾空搬来屋里唯一的一把椅子,放在秋珊面前。 “坐吧!” “谢谢大师!”秋珊显得有点不好意思。 吾空微微一笑。 “邵微女士!这支手镯是你的前世佩戴之物,现在物归原主!”吾空从怀里掏出一支玉手镯递给邵微。 手镯通体碧绿。 “我的前世之物?”邵微并没有去接手镯,而是疑惑地看着吾空。 “我知道,我这样说,你肯定不会相信。我先叫她们两个试戴一下,看能不能戴进去?”吾空看看秋珊和南烟。 “我来试试!”秋珊跃跃欲试。 “你这么胖!怎么可能戴得进去?”南烟看了她一眼。 “那你来试试!”秋珊不服气道。 “你看好了!”南烟接过吾空手中的手镯。 南烟自信地拿着手镯就往左手的手腕里套,可是怎么也套不进!咦!南烟拿着手镯跟自己的手腕作了一下比较,自己的手腕比手镯细。 “没道理啊!我的手腕明明比手镯细,怎么会戴不进去?”南烟拿着手镯翻来覆去地看。 “因为你不是它的主人!”吾空笑笑。 “不会吧!一支手镯还会认人?”南烟疑惑道。 “那你把手镯交给邵微试试?” 南烟把手镯递给邵微。邵微接过手镯,试着往左手的手腕套。“吱溜”一声,手镯居然自动跑到邵微的手腕上! 邵微愣了一下。南烟和秋珊也张大嘴巴呆在一边。 “这也太神奇了!”秋珊揉了揉眼睛。 “我说过,它是会认主人的!见到自己的主人,自然投怀送抱了!”吾空幽默了一把。 “现在总该相信了吧!”吾空看着邵微。 “那她前世是做什么的?是不是天上的神仙?”秋珊好奇地八卦道。 “天机不可泄露!”吾空收起了笑容。 “邵微!你是不是为自己能看见鬼魂而烦恼?” 邵微点点头。 “这是天意,是没法改变的!不过有了这支手镯,以后那些鬼魂会对你敬而远之,这样也可减少你一些烦恼。这支手镯还有召唤鬼魂的功能,你想召唤他们的时候,只要右手握住手镯,心中默念就行。你要他们做什么都行。不过不能做有伤天理的事!会遭天谴的!切记!”吾空严肃地说。 “我来试试!”邵微说完,用右手握住手镯,口中念念有词。 “不灵啊!”过了会。邵微狐疑道。 “你是不是在召唤你父母?”吾空微笑着看着邵微。 “是啊!我父母去世多年,我想见见他们!”邵微天真道。 “你父母早就投胎去了!你怎么可能见到他们?” “对啊!鬼魂不可能一直存在,他们需要轮回!否则.......”邵微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皮。...... 第四章 公交车上的较量 车子继续行驶着,一路上也没有人上车,车上的人都保持着沉默。 突然,“醉汉”站了起来!用眼睛死死盯住口罩男。 “你们以为用毒酒就能毒死我卞粱?你们也太小瞧我了!你们用毒的本事......”卞梁用眼睛瞟了邵微和冷锋一眼。 “我们亲眼看见你喝下我们调的毒酒,毒发而亡!怎么.......?” 口罩男目瞪口呆地看着卞梁。 “想不明白了吧!告诉你们吧,我早就看出你们想杀我了,今晚的这个机会也是我故意留给你们的,否则,就凭你们怎么可能杀得死我!” 卞梁得意洋洋。 “今晚来你们这里喝酒的时候,我已经服过解药。解药是我自己秘制的,除了我自己谁也不知道秘方。这种解药有个特点,就是和毒酒反应后,会使身体出现假死现象,过一段时间身体自然复苏。” “既然你没被我们杀死,落在你手上,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还不如死在警察手上来得痛快!这位大哥,麻烦你报警!就说,我们杀人了!”口罩男望着冷锋。 “不许报警!”卞梁恶狠狠地望向冷锋。 “这可就怪了!你差点死在他们手上,却不想报警,这是为什么?”冷锋冷冷地问。 “我们的事不需要警察来插手!”卞梁狂傲道。 “他们已经触犯法律!我不得不插手!”冷锋凛然道。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卞梁还是那种狂傲地口气。 “我是法医,也算是一名警察。怎么是多管闲事?就算我不是警察,作为普通百姓我也不能坐视不理吧!”冷锋一点也不让步。 “就凭你们三个也想抓我?”卞梁狂傲地说。 “不是抓你,是抓他们!”冷锋冷冷地纠正。 “他们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自然由我来处置!旁人不得干涉!”卞梁态度强硬。 “你这是在对抗法律!”冷锋提高了声调。 “我对抗法律?那你来抓我呀!”卞梁狂叫道。 “小微!有没有办法把他控制住?”冷锋看向邵微。 “小事一桩!”邵微从座位上站起来。 “一个女流之辈能有什么能耐?”卞梁轻蔑地说。 “女流之辈?那你就过来试试?”邵微冷笑道。 “这是你自找的!就不要怪我欺负女流之辈!”卞梁大怒。 卞梁说完,一拳打倒靠得最近的口罩男,又飞起一脚,踢倒另外一个口罩男。紧接着一阵旋风般冲到冷锋面前,一记勾拳打向冷锋的面颊....... 邵微用右手握住手镯,口中念念有词。车厢的空气瞬间变得阴冷! 冷锋头轻轻一偏,卞梁的勾拳落空。卞梁想变招,却发现自己动弹不了,就像被人控制住了手脚! “怎么样?动弹不了吧!” 邵微来到卞梁面前,伸手拉了拉卞梁的耳朵。 “你给我使了什么妖法?”卞梁满脸通红。 “妖法?你是说我是妖怪?”邵微拉扯着卞梁的耳朵。 卞梁痛得龇牙咧嘴。 “小微!你也就别太为难他!”冷锋忙制止。 邵微微微红了脸,刚才自己有点太女汉子气!特别是在冷锋面前,不知道冷锋在心里怎么想自己? “李师傅!麻烦你把车直接开到终点吧!”邵微转过头对着司机说。 李毅辉已经从后视镜里看到刚才的一幕,对于邵微的话不敢不从。 “冷叔!你打电话给周队他们,叫他们到终点站来接我们吧!” 477路公交车到终点站的时候,有一辆警车已经等在车站里面了。待公交车停稳后,周余从警车里钻了出来,后面跟着小周和小李。公交车车门打开,周余跳上公交车,扫视了一下车厢。 “这位是李毅辉师傅!”邵微指着驾驶员对周余热情地介绍。 “哦!你就是李毅辉师傅!”周余看似热情地握着李毅辉的手,眼睛却很毒辣地在他脸上扫视。 周余在他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稍纵即逝慌张的神色。周余心里冷笑了一下,不再理他。 “冷叔!不是说发生了命案,尸体呢?”周余扫视了一下车厢。 “他就是那具尸体!”邵微朝着卞梁努了努嘴。 “他?邵大律师什么时候学会了起死回生的法术?”周余调侃道。 “切!”邵微捶了他一拳。 “具体的你问问他们吧!”冷锋看向口罩男。 “你们两个可以把口罩摘下了吧!既然你们想投案自首,就要以真面目示人吧!”冷锋调侃道。 “不好意思!”口罩男歉然地笑笑,伸手摘下口罩。 是两个小帅哥! “本来我们已经用毒酒把他毒死了,谁知道他事先服用了解药......” “你们为什么要杀他?”周余追问了一句。 “我们不想被他控制!” “控制?” “他控制我们,让我们用毒药来杀人!” “用毒药杀人?你是唐门的人?”周余看向卞梁。 “是!你敢惹唐门的人?”卞梁看了一眼周余。 “你威胁我?”周余冷笑。 “不是威胁!是警告!”卞梁有恃无恐。 “我不是江湖中人,怎么会怕一个唐门?”周余冷冷一笑。 “把他们都拷起来吧!”周余对着小周和小李道。 “我们只带了两付铐子!”两个小警察有点为难地看看周余。 “把我们拷在一起吧!”两个年轻人自觉地伸出手。 “你们倒挺自觉!”周余调侃道。 “人家是主动来投案自首的!当然自觉了!”邵微替他们辩解道。 “哦!既然是主动投案,那就不要拷了!”周余挥挥手。 “这不太好吧!”两个年轻人笑笑。 “既然人家周大队长开恩!你们还不谢谢人家周大队长!”邵微调侃道。 “谢谢周队!”两个年轻人对着周余鞠了一躬。 “行了!行了!”周余挥挥手。 周余径直来到卞梁面前,把铐子拷在卞梁手上,用力捏了一下。 “嘶!”卞梁倒吸一口凉气。 周余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还不走?”周余冷冷地对着他说。 “哦!我忘了!他还被控制着!”邵微笑笑说。 “谢谢两位相助!你们现在可以走了!”邵微对着卞梁的旁边说。 邵微话音一落,卞梁顿时感到一身轻松。 他敬畏地看了邵微一眼。 “请李师傅也到我们局里去做一趟笔录吧!”周余这时想起了李毅辉。 “我就不要去了吧!”李毅辉推脱道。 “这是一个手续,还请李师傅不要为难我们吧!”周余客气道。 “好吧!我跟调度打声招呼!”李毅辉见推不掉,无奈道。 第五章 出乎意料的招供 凌晨,宁州公安局。 三楼的办公室灯火通明。一场审讯正在进行。 李毅辉列行公事做完笔录,起身要走。 “慢着!李毅辉先生!你还有事情没有交代吧?”周余语气变得严厉。 “什么事?”李毅辉表面上装得很平淡。 心中却是一惊! “听说李毅辉先生对医学挺有兴趣?”周余一副探究的神色。 眼睛却在他脸上扫视。 李毅辉稍微愣了一下。 “哦!业余爱好!”李毅辉一副轻松的样子。 “李先生怎么想到会去研究医学?”周余还是柔和的语气。 心中却在冷笑。 “这不,我女朋友身体比较虚弱,我平时看看医学书也想看看能不能帮到她。没想到她还是.......”李毅辉脸上露出一副哀伤的神色。 “你恐怕另有目的吧!”周余突然凑近他的脸,用眼睛紧紧盯视着他。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李毅辉避开他的目光。 “你看医学书的目的就是想毒杀她!”周余紧紧盯住他。 “毒杀?你有什么证据?”李毅辉冷笑。 ”在你家里有一本医学书,里面有这么一句,‘食用过量红枣中的维生素可将虾中的五氧化二砷还原成三氧化二砷(砒霜)。’你用荧光笔在这句话上面划了一下。你怎么解释?“ “这是我做的笔记。难道有问题?”李毅辉反问。 “那怎么解释,你每天要她同时吃大量的红枣和虾?” “我女朋友身体一向虚弱,我这样做还是为她好!” “你难道不知这两样东西同时吃会产生毒素?” “......”李毅辉一时语塞。 “怎么?没话说了?”周余冷冷地望着他。 “你要我说什么?”李毅辉强自镇定。 “嘴还挺硬!要不要叫你女朋友来对质?” “她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你叫她怎么来对质?”李毅辉强硬道。 脸色却变得苍白。 “嘿嘿!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周余冷笑。 “你去把邵大律师请来吧!”周余对坐在旁边的小周说。 小周会意地出去。 “周大队长!有何吩咐?”邵微站在门口调侃道。 “我哪敢指使你邵大律师?”周余反击道。 “我请你把你的那位客人请出来,跟这位李先生见见面!”周余很客气道。 “他不肯招认?我早就说过,他不可能轻易招认的!”邵微看了李毅辉一眼。 “所以现在只能用非常手段了!”周余笑笑。 “可是她不想见他!”邵微白了他一眼。 “为什么?”周余不解。 “假如你做了对不起你女朋友的事,你女朋友有什么反应?” “我没有女朋友!”周余眼含笑意地看着她。 “少贫嘴!”邵微瞪了他一眼。 “你劝劝她!我们这样做也是为她着想,我们早点破案,她也可以早点超脱!”周余央求道。 “道理谁都懂,她只是心理上无法承受!”邵微正经道。 “我把她请出来吧!” 邵微说完,右手握住玉手镯,口中念念有词。审讯室的空气瞬间变得阴冷!不知什么时候,审讯室多了一个女孩。她就是刘寻菡! “我还以为鬼有多可怕!没想到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小周小声嘀咕。 小周话音刚落,刘寻菡忽然飘到他面前,用一种面无表情的眼神看着他。小周冷不防,往后直退,然后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刘寻菡见他窘迫的样子,开心地笑了。邵微上前把他搀扶起来。 “没被吓着吧?”邵微关切地问。 “吓死活该!谁让他说我的!”刘寻菡撅着嘴。 “我又没说你坏话!”小周不满道。 “好了!我们做正事吧!”邵微打断他们。 “李先生!见见你女朋友吧!”周余对一直沉默的李毅辉说。 “我不想见他!”刘寻菡一下子把脸拉得老长。 “你也别耍小孩子脾气!”邵微对刘寻菡说。 刘寻菡忽地飘到李毅辉的面前,冷冰冰地逼视着他。 李毅辉冷不防,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 刘寻菡蹲下来,继续逼视。 “你为什么要毒死我?” “我没有毒死你!你是被那个那个小偷用匕首刺死的!”李毅辉辩解道。 “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的脸皮居然这么厚!?到这个时候居然还抵赖!”刘寻菡冷冷一笑。 “我有一事不明,你既然那么爱我,为什么还要毒死我?”刘寻菡用一种探寻的眼光看着他。 “爱你?在这个世上我还没爱过任何人!包括我的父母!”李毅辉忽地从地上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在当场。 这是什么人?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爱! “你!......变态!”刘寻菡更是气得说不出话。 “是!我变态!既然你们已经掌握了证据,我也不用再隐瞒了!其实我也不是第一次用这样的方式杀人,在你之前我也用这样的方式杀死了我的父母和女朋友。只是他们没你那么幸运,如果没有那个小偷的出现,你们什么也发现不了!” ”你说的倒是实情!如果没有那个小偷,她父母肯定以为她是病死的,当然也不会报警!我们自然也发现不了!” 邵微点点头。 “不过!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多行不义必自毙!最终还是会被发现的!”邵微义正言辞。 “发现?我父母杀死我妹妹的时候,你们发现了吗?!”李毅辉声嘶力竭地吼道。 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你是不是很爱你的妹妹?”邵微轻柔地问。 “那是自然!可惜我那可爱的妹妹被我的父母活活地饿死!”李毅辉眼眶通红。 “你刚才不是说,在这个世上没爱过任何人?”邵微抓住了”小辫子”。 “不愧是律师出身,这么喜欢抓人家的‘小辫子’!”李毅辉笑笑。 “这不是抓‘小辫子’,我这是实话实说!”邵微辩解。 “我记起来了!在二十年前,我接收过这样的一件案件,一对夫妇被杀死在家里,死因是毒鼠强慢性中毒。是邻居报的案,我们开始是怀疑是邻居杀死的,因为报案人就是凶手这样的案子,我们碰到过很多。后来随着进一步的调查,邻居的嫌疑被完全排除,但凶手一直没有被找到。那对夫妇是不是就是你父母?”冷锋问李毅辉。 “那是他们活该!”李毅辉恨恨道。 “其实,那个时候你的表现就很非常反常。一般来说,父母死了,孩子的表现应该是悲伤或者慌张。而你的表现就是冷漠,一种事不关己的冷漠!我当时的猜想是你父母平时对你太严厉,以致你有了恨意,没想到你就是杀害父母的凶手!” 李毅辉得意地无声笑笑。...... 477路公交车的驾驶员休息室。几个驾驶员趁着出车前的几分钟的闲散时间,聚在一起聊天。 “没想到李毅辉这么和善的一个人也会杀人!”一个胖司机感叹道。 “和善?那是你们没有见到他虐杀动物时的表情!”一个高个子冷笑道。 “不会吧?他也会虐杀动物?”一个留着短发的女司机明显不相信高个子的话。 “我跟他是邻居,也是他同学。自然比你们了解他!” “你们是同学?!”胖司机和女司机大感意外! “他这个人很善于伪装,我和其他同学都对他非常反感!所以我们跟他形同陌路,所以你们绝对想不到我们还是同学!”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热衷于收养流浪狗和流浪猫。但过不了几天,那些流浪狗和流浪猫就会莫名其妙地死亡,我们刚开始还以为收养的动物太多,照顾不过来造成的。直到有一天,我和另外一位同学因为作业的事去他家。到他家门口一看,房门紧锁着。我们还以为他不在家,我们刚要离开,却听到“呜呜”的叫声。就像谁被捂住嘴发出的声响。 不好! 我们猛地踹开门!却只见有一条流浪狗被捆住嘴巴,而李毅辉正站在旁边,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手上拿着一把刀! “你在干嘛?”我们疑惑地问道。 李毅辉见到我们,脸上露出了慌张的神色。 “没干嘛!逗它玩呢!”李毅辉马上恢复了正常的神色。满不在乎道。 一边说一边去解捆在狗嘴上的绳子,狗却连连后退,脸上尽是恐慌的神色! 这太不正常了!...... 果然在第二天,我们又看见他抱着一条狗的尸体走向一块空地,脸上是一片悲切的神色。我们凑近一看,正是昨天的那条狗!....... 第六章 口罩男的自述 就在周余给李毅辉做笔录的时候,在另外一间审讯室,邵微正在询问两个男孩子。 “我叫邵微,是一名律师。”邵微自我介绍。 “我叫程德明,是达州人;他叫郎俊明,延边人。”稍大的一个男孩也作自我介绍。 “你们是怎么认识卞梁的?跟我说说呗!也许我能帮到你们。”邵微微笑地看着他们。 程德明和郎俊明对视了一眼,开始打开了话题...... 二零零五年春节。程德明和郎俊明因为买不到车票,就留在了宁州。闲来无事,两个人就在公司的寝室打牌消磨时光。 “......为何后来我们用沉默取代依赖.......”忧伤的旋律。 “俊明!失恋了?”程德明打趣道。 “我女朋友还在娘胎里!怎么可能失恋?”郎俊明边说边拿起手机。 “浩哥!怎么想起我来了?.......请我吃饭?好啊!我可不可以再带一个人?”郎俊明看了程德明一眼。 “好吧!我们马上过来!”郎俊明挂掉电话。 “德明!浩哥请我们吃饭!”郎俊明边说边换衣服。 “浩哥?是那个孙浩吗?”程德明问。 “对啊!除了他还能有谁?”郎俊明反问。 “人家请你吃饭,我就不去了吧!”程德明推脱道。 “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又不是外人!”郎俊明一把拉起程德明。 孙浩的家在赵庄,是一个相对独立的院子。 郎俊明摁了一下门铃。 “来了!”里面是一个大嗓门的男中音。 门被打开。 门里面是一个三十左右的汉子。 “俊明!德明快里面坐!”汉子热情邀请。 程德明和郎俊明进到里面,发现里面坐着一个瘦个子。 “我来介绍,这位是卞梁大哥!” “这两位是郎俊明和程德明!”孙浩热情地一一给他们介绍。 卞梁只是礼貌地点了一下头。 “你就是那位在唐门习武的卞大哥吧?”郎俊明惊喜地问道。 “我现在不在唐门!出来单干了!”卞梁不自然地笑笑。 “单干好!省得受人管制!”孙浩附和着。 “不像我还在单位上班,受人差遣!”孙浩苦笑。 “单干?你有卞大哥的身手和魄力吗?”一个主妇模样的女人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两个菜。 “所以嘛!我现在不是规规矩矩在单位上班嘛!”孙浩赶紧从她手里接过菜。 “你赶紧招呼客人落座!时候不早了!”康小月说完又去厨房忙去。 “不知卞大哥在忙什么?”酒过三巡。郎俊明好奇地问。 “你想知道?”卞梁看了他一眼,神秘地笑笑。 “我也想单干!”郎俊明羡慕道。 “小小年纪还是在单位里多磨练磨练比较妥当!”康小月神情严肃地看了他一眼。 “小月姐!如果有好的机会。我怎么可能错过?”郎俊明分辩道。 “你小月姐说得也没错!想单干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你可要想明白!”卞梁悠悠地喝了一口酒。 郎俊明一时无语。 “如果你想找我,这是我的名片!”卞梁递过来一张名片。 郎俊明接过名片。名片上印着: 兴邦安保公司 卞梁 安全顾问 “安全顾问?这是什么头衔?”郎俊明疑惑地问。 “这个嘛。一时也解释不清。有机会到我公司我详细解释给你听!”卞梁用酒杯碰了一下他的酒杯,仰起脖子饮干杯中的酒。 “好吧!有机会我一定去找你!”郎俊明小心地收起名片。 回到寝室,一番洗涮。 “德明!过完年我们去卞大哥的公司去看看,怎么样?”郎俊明又翻出那张名片。 “我总觉得那位卞大哥哪里不对劲?”程德明犹疑道。 “哪里不对劲?”郎俊明不以为然。 “我也说不出来!只是一种感觉。”程德明一脸苦恼。 “如果你不想去,我也不勉强你!我就一个人去!”郎俊明有点不高兴。 “既然你想去,我舍命陪君子就是!”程德明摇摇他的肩膀。 “没这么严重吧!”郎俊明脸上又有了笑容。 “是朋友就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那还差不多!”....... 按照名片上的地址,郎俊明和程德明打车来到白云路76号。两个人下车一看,门口的招牌上六个黑色的隶体大字:兴邦安保公司。 “好气派的大字!”郎俊明感叹道。 程德明却感觉六个大字有一种死亡的气息! “我们还是别进去了吧!”程德明拉住郎俊明。 “我现在才发现你这个人有点婆婆妈妈的!都跟卞大哥说好了,现在到门口了,却不想进去,人家会怎么想?”郎俊明生气道。 “好吧!我们进去就是!”程德明心中却在暗暗叫苦。 “你们!两个!干什么的?”门口的保安凶狠地拦住他们。 “我们找卞大哥!”郎俊明拿出名片。 “他们是我请的客人!”卞梁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公司门口。 “卞大哥!他们是你的客人啊!不好意思,多有冒犯!”保安马上换了一张笑脸。 “你们跟我来吧!”卞梁看也不看保安一眼。 程德明硬着头皮,跟着来到公司大楼前。楼层不高,也就五层,占地面积却有十亩,这在寸土寸金的宁州市,是十分罕见的。可见这个兴邦安保公司的后台硬得很! 程德明跟着卞梁一路转悠,路上碰到的人,对他们都恭敬有加。程德明却感到背后是一双双毒辣的目光!偌大的办公大楼,却只有百来人。而且很少有人坐在办公桌前,程德明发现每个楼层独有一个练功房,多数人都聚在练功房里练功。就算是坐在办公桌前的人,也是看报的看报,聊天的聊天。这情景倒有点像是在机关办公!还有给人一种黑社会打手公司的感觉! “感觉怎么样?”卞梁问他们。 程德明只是笑笑。 “在这里上班挺轻松的!”郎俊明天真地说道。 “那你想不想在这里上班?”卞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当然想!不知道你这边要不要人?”郎俊明不假思索。 “那你这位朋友呢?”卞梁看了看程德明。 “他当然是跟我在一起了!咱们是有福同享!”郎俊明搂着程德明的肩膀。 “有难同挡!”程德明接了一句。 “我这边正需要人。你们想来的话,我随时欢迎!”卞梁笑笑。 “我们要来的话,也要过段时间!我们也需要跟现在的公司做一下交接。”程德明说。 “这个自然!公司有公司的规章制度,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卞梁看似通情达理。 “你真的决定要在这里做事?”出了兴邦安保公司大门,程德明把郎俊明拉到一边。 “你不想做可以退出啊!”郎俊明满脸怒色。 “你知道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我们已经焚香祭天过!”程德明一脸正色。 “那你在担心什么?”郎俊明脸色缓了缓。 “我总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出什么!”程德明搔了搔头皮。 “卞大哥是孙大哥的朋友!孙大哥对我们咋样?你不是不知道!所以嘛,卞大哥应该也不会害我们!否则他也没法向孙大哥交代!”郎俊明宽慰道。 “但愿吧!不过我们还是小心为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程德明沉吟道。 “知道了!”...... “你们那边手续都办妥了吧!”卞梁见到他们到来,开口问。 “都办妥了!”程德明从包里拿出一沓文件。 “不急!”卞梁边说,边走到饮水机边。 “来!先喝一杯开水!”卞梁递给他们每个人一杯开水。 “怎么样?味道咋样?”见他们把开水都喝了,卞梁皮笑肉不笑地问。 “没感觉!”郎俊明被问得一头雾水。 “你是不是在开水里放了什么?!”程德明警觉道。 他开始感到身体有一些不适! “还是你比较聪明!”卞梁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我只是在你们喝的开水里加了点‘奇痒散’!这是我最新配制的毒药,不过你们放心!‘奇痒散’是毒不死人的,它毒性发作的时候只是让人感到浑身奇痒难忍!”卞梁不紧不慢道。 “你好卑鄙!”程德明强忍着。 “卑鄙?”卞梁耸了耸肩,冷哼了一声。 “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你们偏闯!这是你们自找的!”卞梁面色狰狞。 “德明哥!我要是听你的话,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郎俊明一脸哭腔。 “现在说这个有个屁用!”程德明大怒。 “事情到了这一步,只能面对!” “我很欣赏你这种遇事不慌的个性!”卞梁拍了拍程德明的肩膀。 “你想要我们做什么?”程德明冷哼一声。 “自然是帮我杀人了!”卞梁轻描淡写地说。 “你就不怕警察找上门?”程德明冷冷看了他一眼。 “警察?别忘了我可是从唐门出来的!你应该听说过唐门吧,唐门是暗器和毒药世家,也就是说,从唐门出来的都是搞暗杀的高手!警察能查到什么?”卞梁得意洋洋。 “就算警察找上门,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你知道兴邦安保公司的背后大老板是谁吗?” “谁?”程德明感觉到这个幕后黑手来头很大! “是谁我不会告诉你!不过我可以透露一下,他在宁州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他用脚跺一下,整个宁州的地皮都会抖一抖!”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干?”卞梁凑近程德明的脸。 “我们这样怎么跟你干?”程德明强忍着浑身奇痒! 郎俊明已经在一边把皮肤都搔出血来了。 “只要你们死心塌地跟我干,我自然会给你们解药。”卞梁笑笑。 “我答应你!你现在可以给我解药了吧!”程德明勉强地笑笑。 “现在不行!你当我三岁小孩?只有你们手上沾上献血,我才能给你们解药!”卞梁狡黠地笑笑。 “不过,看在孙浩的份上,我可以先给你们一半的解药,另一半在你们完成任务后再给!” 卞梁说完,从怀里掏出一粒紫色药丸,把它掰成两半,然后递给他们一人半粒药丸。 “把它吞下去!痒会消去一半!” 程德明接过药丸,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不相信?不相信你可以选择不吃!”卞梁嘲笑。 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想到这里,程德明把心一横,眼睛一闭,把药丸吞了下去。程德明暗中感觉一下,没有异样的感觉!稍过了一会,感觉身上不怎么奇痒难忍。 郎俊明早就把药丸吞了,这会正沮丧的坐在椅子上。 “我没有骗你吧!”卞梁笑笑。 程德明冷冷看了他一眼,没有回应。 “你这么对待我们!你这么向孙大哥交代?”程德明质问。 “怎么交代?”卞梁冷冷一笑。 “在我的字典里,没有‘朋友’这个词!只有敌人和可以利用的人!这样的回答,你可否满意?” 程德明倒吸一口凉气。 这才是真正可怕的人! “我先走啦!你们可以到处走走!记住!不要有逃跑的念头!有任务我会来找你们!”卞梁说完就走了。 “德明哥!我们出去走走吧!”待卞梁走远,郎俊明对德明说。 “走?去哪里走?”德明看了他一眼。 “出去透透风!” “我不想出去!要去,你自己去吧!” “好吧!”郎俊明说完就出去了。 程德明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他心里清楚,想走出安保公司的大门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是在公司里面,也随时都有人监视着你。他可不喜欢那种被监视的感觉! 大约一支烟的功夫,郎俊明又回到了卞梁的办公室。 “德明哥!我们被监视了!”郎俊明悄声对程德明说。 “废话!不监视,难道还让我们自由出入?”程德明冷冷看了他一眼。 郎俊明灰溜溜回到座位上不再说话。 “事情到了这一步!你也不必太自责!这样于事无补,还是想想以后吧!”程德明觉得自己太过,忙劝慰道。 “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郎俊明又来了可爱劲。 “错的也听?”程德明觉得好笑。 郎俊明不好意思地笑笑。 “每个人都有错的时候,做错了,自责是没有用的,只有想办法弥补才是真正有用的!”....... 第七章 被迫杀人 人迹罕至的石门山,一辆别克越野车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地爬行。卞梁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和驾驶员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天。驾驶员是一个三十上下的男子,戴着墨镜,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两个人不时爆发出粗鲁的笑声,根本就无视车外恶劣的路况。可见他们是经常跑这条山路的。 后面坐着两个男人,他们的眼睛是被蒙住的,双手则被反绑在背后。坐在左首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虽然被蒙住眼睛,但他神情却非常淡定。听着他们的聊天,脸上露出淡淡地冷笑。右首是一个三十上下的年轻人,身子在不停地颤抖着。 “哎!我说这位先生!你能不能勇敢点?反正横竖是死,就不能在死之前表现得勇敢点?”中年人冷笑着对年轻人说。 年轻人没有回应。 “你倒是很淡定!”卞梁回过头。 “你们这样无视国法,迟早一天会被惩罚的!”中年人冷冷一笑。 “将来的事,谁都不好说。还是看看眼前吧!”卞梁冷笑。 中年人冷冷一笑,不再说话。 坐在后排的程德明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自顾自的闭目养神。郎俊明则紧张地望着窗外。 别克车在半山腰停了下来。卞梁和驾驶员下车后,各自打开车门。 “下车吧!目的地到了!” 驾驶员说完,把中年人拉下车。中年人下车后,挺了挺腰板。卞梁把年轻人拉下车,年轻人脚一软,跌倒在地上。 卞梁用脚踢了他一下。 “你杀人时怎么没见你这么孬种?”卞梁冷笑道。 说完一把把他从地上拎起来。 “站好了!” 程德明扶着郎俊明下车后,跟着卞梁他们来到一片偏僻的山地。 “好了!该你们做事了!”卞梁对着程德明他们说。 “你们两个谁先来?” 程德明和郎俊明都没有应声。 “程德明!还是你先来吧!他就交给你了!”卞梁指着中年人。 程德明拉着中年人往前走了十几步。 “程德明!走这么远干嘛?”卞梁警觉道。 “你们在旁边看着,我下不了手!”程德明笑笑。 “那来这么多破事?好吧!就依你!你别给我耍心眼!”卞梁警告。 “我耍得了心眼吗?”程德明冷笑。 “谅你也不敢!” 程德明附在中年人耳边悄声说:“我也是被胁迫的!希望你在九泉之下不要记恨我!” 中年人微微一愣。 “你怎么还不动手?”卞梁语气明显的不耐烦。 “人在临死之前总要交代点什么吧!”程德明不卑不亢地回了一句。 “你......”卞梁一时无语。 “你倒有爱心!”卞梁冷笑。 “人之常情!”程德明回应。 “能不能跟我说点什么?也许我能帮你做点什么!”程德明轻声问。 中年人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 “这个兴邦安保公司实际上是一个黑社会组织,是赵德善在幕后操纵着的。赵德善是谁知道吗?”中年人轻声说。 程德明摇摇头。 心想,我一个打工的哪知道这么多事? “赵德善是宁州市主管公检法的副市长,别看他名字里有‘德善’两字,却是个蛇蝎心肠的小人!我就是因为顶撞他几句,就被他......”中年人轻轻叹了口气。 “我只能给你说这么多!否则时间长了,他们就起了疑心!对你就不妙了!你赶紧动手吧!不管你以后会不会给我报仇,我都不会恨你!”中年人催促道。 “还不知道您名字?”程德明问。 “李承望!”中年人说完,挺直身子。 “你说的事。我会想办法给你办到!现在你可以上路了!”程德明大声说。 说完,掏出匕首,对着李承望的心脏位置直刺下去! 李承望气绝,身子却没有倒下去! 程德明拔出匕首,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李承望。 然后走向卞梁。 “他刚才跟你说了什么?”卞梁笑着问。 “我说了,你能帮我办到吗?”程德明反问。 “他托付你的事,还是你自己解决吧!”卞梁忙退让。 “这是半粒解药。我是说话算数的!”卞梁递给他半粒紫色的药丸。 程德明接过药丸,转过身把药丸吞了。 “该轮到你了!”卞梁转向郎俊明。 “我......我下不了手!”郎俊明脸色煞白。 “那你不想这半粒解药了?”卞梁把半粒药丸在他面前一晃。 郎俊明为难地看了程德明一眼。 “他本来就是该杀!你有什么好犹豫的?”程德明劝道。 郎俊明咬了咬嘴唇,还是没有动手的意思。 “我来帮你吧!”程德明笑着摇摇头。 程德明把自己用过的那把匕首,递到郎俊明手上,然后双手握住那只郎俊明握刀的手,来到那个年轻人的跟前。 “你看!这是心脏的位置,你照着刺下去,就一切ok了!”程德明比划着。 那个年轻人虽然被蒙住眼睛,但还是能感觉匕首的寒光在面前晃动。他的脸色顿时煞白。 突然!程德明握着郎俊明的手,一刀刺进了年轻人的胸部! 年轻人顿时痛得在地上打滚! “现在!你自己亲自去补一刀!”程德明声色俱厉地对郎俊明吼道。 也许是受到鲜血的刺激,也许是觉得无路可退!郎俊明面色狰狞地来到那个年轻人的跟前,照着年轻人心脏的位置,直刺下去! 年轻人“啊!”的一声,身子挺了挺,不再有动静! “好!很好!”卞梁居然拍手鼓舞! “这是你的!”卞梁递给郎俊明半粒药丸。 郎俊明神色漠然地接过药丸一把吞了...... “你应该没把药丸全部吞了吧?”邵微看着程德明。 “你怎么知道?”程德明惊讶地望着她。 “如果你把药丸全部吞了,你就不是程德明了!”邵微笑着说。 “呵呵!”程德明笑笑。 “我不但没有把药丸吞了,还把郎俊明毒性发作时的照片给拍了下来,存在了手机里。”程德明得意地笑笑。 “当然是在卞梁走了以后拍的。”程德明顿了顿以后说。 “哦!那太好了!这样在法庭上就有强力的物证了!”邵微欣喜道。 第八章 诱供 “你应该没把药丸全部吞了吧?”邵微看着程德明。 “你怎么知道?”程德明惊讶地望着她。 “如果你把药丸全部吞了,你就不是程德明了!”邵微笑着说。 “呵呵!”程德明笑笑。 “我不但没有把药丸吞了,还把郎俊明毒性发作时的照片给拍了下来,存在手机里。当然是在卞梁走了以后。” “哦!那太好了!这样在法庭上就有强力的物证了!”邵微欣喜道。 李毅辉交待完罪行,反而感到一身轻松。 “把他带下去吧!”周余对小周挥挥手。 “邵大律师!有没有兴趣再跟我们一起审理那个‘活死人’?”周余待小周带走李毅辉后,用一种调侃的语气问邵微。 “好啊!前面带路吧!”邵微坦然道。 “你真的吃得消?”周余关切地问。 眼中满是暖暖的爱意。 “你以为只有你们警察能熬夜?我们做律师的也是经常要熬夜的!”邵微避开他的眼光。不以为意道。 “女人经常熬夜会老的快!”周余眼中满是不舍。 “一个大男人怎么像个老太婆一样?”邵微白了他一眼。 “赶紧走吧!”邵微催促。 “你真以为我喜欢陪你们审案?我这不是要做那两个男孩子的辩护律师吗?我需要要了解案件的全过程!” “那两个男孩子难道没有告诉你案件的全过程?”周余反问。 “如果你不想我跟你们一起审案,可以明说!我会自动离开!”邵微说完,自顾自走向门口。 “我没有这个意思!”周余忙拉住邵微的手。 “你放手!一个大男人拉着一个女孩子的手,成何体统?”邵微白了他一眼。 周余忙放开她的手。 “走啊!”邵微见周余戳在那里没动,用手推了他一把。 “你不生气了?”周余厚着脸皮。 “我什么时候生过气?”邵微裝无辜。 邵微随着周余先来到那两个男孩子的那间审讯室。 “你们先下去休息吧!”周余对着程德明他们说。 “你不审他们?”邵微问。 “你不是已经审过了?”周余笑着看了她一眼。 “我是律师,又不是警察!”邵微白了他一眼,眼中却有笑意。 “明天再审他们!先把那个‘活死人’搞定!”周余正色道。 “你把他们带下去休息!”周余对旁边看管的警察吩咐道。 周余带着邵微来到卞梁的那间审讯室。 “不好意思!久等了!”周余对卞梁客气道。 卞梁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怎么样?说说吧!”周余看着他的眼睛。 “说什么?”卞梁装傻。 “那两个男孩已经把什么都说了!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周余看似很有耐心。 卞梁沉默不语。 “赵副市长是不是去省里开会了?”周余突兀地问了一句。 周余口中的赵副市长自然是那个赵德善。 “是啊!不过他很快就会回来的!”卞梁翘着二郎腿。 “你是不是等着他来救你?”周余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 “只可惜他不会再回来了!”周余冷冷地补了一句。 “不会的!”卞梁放下了二郎腿。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调虎离山’?”周余冷冷地反问。 卞梁顿时脸色灰白。 “我们注意他已经很久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动他!正好!这次趁他去省里开会的机会把他一举拿下!”周余继续敲打。 “我不是不想交待,我是怕等我交待完事情,我的小命也没有了!”卞梁苦着脸。 “对于赵德善来说,你招还是不招都是一个结果!你跟了他这么久,已经很清楚他的为人!” 卞梁默然地点点头。 “我也清楚他的眼线很多,恐怕在我周围就有三四个!现在他的大势已去,那些人不会再给他卖命!所以你不要有后顾之忧!”周余宽慰道。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小心点好!”邵微插了一句。 “那两个男孩子是不是有危险?”周余不由得紧张起来。 “放心!那两个男孩子身后有鬼魂保护着!”邵微安慰道。 “对哦!有你邵大律师罩着!谁敢动?”周余暗暗松了口气。 邵微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只要你肯交待!我们会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周余回头继续审问卞梁。 卞梁还是沉默着。 “你怎么保证他的人身安全?你刚才也说了,在你的周围也有他们的眼线,你说,你怎么保证他的安全?”邵微说出了卞梁的担忧。 卞梁抬头看了邵微一眼。 “我已经说过,他的大势已去,那些人不会再给他卖命!”周余辩解。 “虽然赵德善大势已去!但那些人为了活命自保,难道不会杀人灭口?”邵微反问。 “那怎么办?”周余皱了皱眉头。 “有我在,你发什么愁?”邵微推了他一把。 “你是说,你用鬼魂来保护他?”周余问。 “不然呢?”邵微反问。 “这世上真有鬼魂?”卞梁自然不信。 “那你认为在公交车上把你掣住的是谁?”邵微问。 “你不是会法术吗?”卞梁疑惑。 “我哪会什么法术!我就是依靠鬼魂的帮忙,所以在公交车上把你掣住的是鬼魂!” “哦!”卞梁恍然大悟。 “我看你今天也不想交待,所以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周余合上审讯记录本,起身欲离开。 “我交待!”卞梁连忙叫住周余。 “你这么快就想通了?”周余坐下来,幽幽的看了他一眼。 ...... 待审完卞梁已是凌晨五点。周余伸了个懒腰。 “终于完了!” “等下我送你回去!”周余回头对邵微说。 “你把我送到冷叔家就行!好久没去看青婶了!”邵微有些歉然。 “赵德善真的被省纪委的人带走了吗?”顿了顿,邵微见四周没人的时候,悄声问周余。 “这个很重要吗?”周余反问。 “随便问问!不想说拉倒!”邵微撅了撅嘴。 “有没有被纪委的人带走,我不知道。不过他确实去省里开会了!”周余笑笑。 “那你这是诱供!”邵微调皮道。 “不用点手段,他会轻易招供?”周余得意道。 “不过,像赵德善这样的人被纪委带走是迟早的事!”邵微正色道。 “好了!走了!现在我不想跟你探讨这种严肃地问题!我只想好好的去睡一觉!”周余催促。 第九章 青婶 “晚上有没有空?”跳上周余的别克君威,周余问邵微。 “现在我怎么知道?”邵微看了他一眼。 “好久没有看电影了!”周余像是在自言自语。 “可以叫你女朋友一起看啊!”邵微裝作不知情。 “我没有女朋友,你就做我的女朋友吧!”周余厚着脸皮。 “我是跟鬼打交道的女人!你不怕?”邵微反问。 “不怕!”周余回答干脆。 “那好!晚上我陪你看电影!不过,我会带上几个‘朋友’。”邵微阴阴地笑。 “不会吧!”周余脸色变得很难看。 “跟你说笑呢!”邵微看着他的脸色。 “晚上我可能会陪青婶,我好久没见她了!”邵微歉然。 “好吧!你们娘俩好久没见!你就多陪陪她!”周余勉强地笑。 别克君威一路飙车,很快就到了冷锋所在的幸福苑。 “康叔早!”邵微摇下车窗对门口的保安打了声招呼。 “哎!小微!好久不见!”那个被称作康叔的保安惊喜道。 “你青婶都想疯了!”康叔口气中有些许的责备。 邵微调皮地吐吐舌头。 别克君威在18号楼停住。邵微跳下车,回头对着周余说。 “到家里去坐会吧!” “我可不可以睡在这里?”周余不正经道。 “可以啊!冷叔上班后你可以睡在他的房间!”邵微笑笑。 “我想跟你睡!”周余厚着脸皮。 “可以啊!到时我再叫上几个‘朋友’,大家一起睡!”邵微忍住笑。 “我走了!”周余翻了翻白眼。 “不送啊!”邵微边说边上楼。 邵微来到三楼,在304门口停住。伸手摁了下门铃。还是熟悉的旋律,是那首至爱丽丝! 随着铃声响起,屋里响起来脚步声。是男人沉重的脚步!脚步声在门边停住,门开了!冷锋厚重的男中音。 “你青婶求你大半夜了!”冷锋接过邵微手中的包。 “你昨夜又熬夜了!”青婶从屋里走出来,心疼地埋怨道。 “你看!都有黑眼圈了!”青婶端详着她的脸。 “你也别只管责怪她了!让她早点睡吧!”冷锋不满道。 “你去你原来的房间睡吧!被子我都给你准备好了!”青婶推了她一把。 邵微却回头拥抱着青婶。 “我要陪青婶!” “这么大的人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粘人?我还要去买菜呢!”青婶有点哭笑不得。 “我陪您去买菜!”邵微孩子气似得不依不饶。 “你吃得消啊!”青婶打了她一下。 “您的身体吃得消吗?”邵微端详着青婶的脸色。 青婶一脸的病色。 “我的身体就这个样子!买菜还是吃得消的!”青婶苦笑。 “我要去上班了!顺路带你去!回来你只有一个人慢慢走着来!”冷锋插了一句。 “好吧!那我去睡了!”邵微只好作罢。 邵微一觉醒来,伸手拿起放在床边的手机。 “哇!都下午两点了!”邵微自言自语。 突然,戴在邵微手腕上的手镯闪了一下绿光!唔!这个屋子里有鬼魂?邵微顿时没有了睡意。她赶紧起床在屋子里搜寻。终于在冷锋夫妇的房间里,邵微看到了鬼差!只见他手里拿着链子。正耐心的等在叶青的身边。叶青正迷迷糊糊的睡在床上,而她的魂魄正慢慢的脱离她的身体! “呔!”邵微大喝一声! 鬼差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悻悻地走了! 邵微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叶青也猛地醒了! 邵微暗暗松了口气。 “发生什么事了?”叶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哦!有一只老鼠从您的床边溜过!”邵微忙掩饰道。 鬼差再次回头看了邵微一眼,脸色很是难看。 邵微忙歉意地对他笑笑。 “胡说!屋子我每天都在打扫,哪来的老鼠?”青婶责怪道。 “刚才是不是鬼差来过了?”叶青直视她的眼睛。 “您能看见?”邵微反问。 心中暗叫不好!邵微能看见鬼魂,那是她天生一双阴阳眼。如果普通人能看见鬼魂,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只有病重的或者临死之人才能看见鬼魂,准确的说,他们见到的是鬼差! “刚才我梦到鬼差站在我身边!”叶青凄然地笑笑。 “刚才鬼差的确在您身边!”邵微只好实话实说。 “看来我的命不长了!”叶青哀叹。 “我也没有别的牵挂,只是担心锋哥以后没人照顾!”叶青担忧道。 “冷叔我会照顾!”邵微接口。 “你不可能照顾他一辈子吧!”叶青看了她一眼。 “我为什么不可以照顾他一辈子?”邵微反问。 “这对你太不公平了!”叶青自然知道邵微所说的一辈子的含义。 “这有什么不公平的?是我愿意照顾他一辈子!”邵微笑笑。 “你怎么这么犟!”叶青怜惜地责怪。 “我就这么犟!”邵微俏皮地顶了一句。 “我要出去一下!”邵微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才睡这么会?”青婶疼爱地问。 “睡得也不短了!有五六个小时了吧!”邵微边说边穿衣服。 “晚上又不回来吃饭了吧?”青婶看了她一眼。 “谁说我不回家吃饭?”邵微侧了一下头。 “我还想搬回来住呢!”邵微想起刚才的情形,知道青婶的生命已经很短暂。自己应该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光陪着她。青婶对自己有养育之恩,自己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不能陪在她身边是一种罪孽。 “现在想到要搬回来住,那以前干嘛去了?”青婶埋怨道。 “以前是我太任性了!您不会生气吧?”邵微搂着叶青撒娇道。 “我才懒得跟你生气呢!”叶青板着脸。 心里却很开心。 邵微驾着奇瑞qq径直来到市公安局。邵微刚要迈进大楼,身后传来争吵声。 “我没有杀人!你们抓我干嘛?” “人家都告上门了!你还想抵赖?” 邵微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小周正用手推搡着一个戴着手铐的年轻人。 “怎么回事?”邵微感觉有点不对劲。 “她说他杀了她姐姐!”小周指着旁边的一个女孩子。 “你就这样听人家的一面之词,就确定杀人凶手?”邵微感觉可笑。 第十章 一起谋杀案 “人家来报案,我不可能不受理吧?”小周很不服气。 “那也不能动不动就用手铐拷人吧?”邵微看着他。 “他可是罪犯!”小周感觉很没面子。 “罪犯?你有证据?”邵微不依不饶。 小周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没有证据?那就把人家的手铐摘了!”邵微加重了语气。 “凭什么?” 小周心想,你一个律师管我? “要不要我打电话给你们队长?”邵微自然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我把手铐摘了就是!”小周见她把队长搬出来了,只好骑驴下马。 “这位兄弟!既然来了,只要把问题说清楚就没事!”邵微拍了拍那个年轻人的肩。 “只要你们不硬来,我会配合的!”年轻人看了小周一眼。 “那就跟我走吧!”小周自知理亏,语气也变得客气。 “微姐!你还有什么事?”小周见邵微还在办公室,没有走的意思,于是下起了逐客令。 “我想听你审案,可以吗?”邵微笑笑。 “可以!”小周尴尬地笑笑。 “这位美女!你说,你姐姐被他杀了,是你亲眼所见?”邵微反客为主。 小周张了张嘴,却不好发作。要知道,邵微是这里的常客,就算是局长也对她礼让三分。何况自己一个小警察? “没有!是我姐姐托梦给我的!”女孩子如实回答。 “那你姐姐没有告诉你凶手是谁?”邵微疑惑道。 “没有!我是根据我姐姐的指引找到她遇害的地方,那个地方就是他住的房子,我姐姐难道不是他杀的吗?”女孩子指着男孩子反问。 “胡说!这房子我买了才几天,怎么可能杀人?”男孩子反驳道。 “你买的是二手房?”小周插了一句。 “是啊!而且卖得相当便宜!” “哦?如果你说的属实的话,那个前房东倒有很大嫌疑!”邵微沉吟道。 “这个戴承安太可恶了!自己杀人居然叫我背黑锅!”男孩恨恨道。 “戴承安?你的前房东?” “是啊!我还以为捡了大便宜,没想到了当了替罪羊!”男孩恨得牙痒痒。 “先别激动!我这也只是推测!”邵微温和地拍了拍男孩的肩。 “小周!我建议你先带着他去找那个戴承安,如果他说的属实的话,先把他给放了!”邵微转头向小周说。 “遵命!大律师!”小周揶揄道。 “我知道,你对我插手你审案很有意见!没办法,我生来就这个性格,看不惯就要管!”邵微歉意地笑笑。 “哪敢!我们局长都对你礼让三分,何况我这个小警察?”小周耸耸肩。 “如果我是错的,他也会对我礼让三分?”邵微冷笑着看他。 “那倒不是!”小周忙歉意地笑笑。 “那还不快去办事!”邵微突然提高了声调。 小周赶紧拉着年轻人往外走。 “等等!”邵微又叫住他们。 “又怎么了?”小周回头疑惑地望着邵微。 “先别惊动这个戴承安!就说他有点问题,要核实一下!也别跟他说今天的事!”邵微指着年轻人。 “知道了!”小周应了一声,然后赶紧拉着年轻人走出屋子。 “搞了半天,还不知道两位的尊姓大名?”邵微望着两个年轻人,然后递给他们一张名片。 “我叫祡博明!在一家外贸公司上班!”年轻人双手接过名片,朗声应道。 “我叫路怀玉!我姐姐叫路彩玉!”女孩子轻柔地接过名片。 “微姐!你是律师?”女孩子惊喜道。 “是啊!”邵微默默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我现在在温大读法律专业,大三。”怀玉自我介绍。 “你既然是读法律专业,那你今天的表现可就......”邵微故意不把话说全。 “我知道我今天有点感情用事了!”怀玉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不是一点点,是完全!”邵微完全一副严肃地样子。 “干我们这一行。最忌感情用事!” “微姐的话我记下了!”怀玉真诚地承认错误。 “你想不想见你姐姐?”邵微见她态度诚恳,也不想过分计较。 “怎么见?”怀玉疑惑道。 “你别问这么多!我自然会让你见到你姐姐!” 邵微不容分说就拉着怀玉的手,一路来到一间屋子。屋子里没有灯光,靠窗的一边也挂着厚重的窗帘,透不出一点光亮。 “进去吧!” 邵微推了怀玉一把,顺手把门也带上了。屋子漆黑一片,只见邵微手腕上的手镯发出幽幽的蓝光。不用说邵微口中又在念念有词,不多时,屋子里又多出了一个“人”影。这个“人”影跟怀玉有几分相像,不消说她就是路怀玉的姐姐路彩玉。 “姐姐!”怀玉亲热地叫了声。 “你怎么乱冤枉人?!”彩玉却黑着脸。 “你怎么知道?”怀玉疑惑不解。 “她自然一直在你身边!”邵微插了一句。 “我怎么不知道?” “她是鬼魂,你怎么感觉得到?你也顶多只能在梦里能见到她。” “对哦!姐姐已经不在人世了!”怀玉有点感伤。 “好了!你也别伤感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也只能帮你们找到凶手,以慰藉你姐姐的灵魂!让她不在四处飘荡!早点轮回!”邵微劝道。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你怎么帮我找凶手?”彩玉幽幽地叹道。 “你不知道自己怎么死?”邵微感到有点意外。 “那你回忆一下你死前的细节,也许能找到线索!”邵微继续道。 “我记得当时跟我男朋友吵架,后来他哄我,然后我们一起喝酒。我记得喝了很多,迷迷糊糊只觉得身体在空中飘,然后感觉身体重重跌在地上,很痛!就像身体散架了一样!”彩玉一副痛苦的样子。 “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字?”邵微追问。 “戴承安!” “戴承安?”邵微和怀玉对望了一眼。 那眼神里透着一种信息——那个戴承安果然有问题! “你有可能喝醉后被你男朋友从高处扔下来的!”邵微分析道。 “他这是要杀我灭口啊!”路彩玉恨恨道。 “哦!那个戴承安是做什么的?”邵微感觉事态的严重。 “他表面上是卖古玩,背地里却在干走私文物的勾当!”彩玉鄙夷道。 “你是不是掌握他的一些证据?”邵微继续追问。 “他虽然背着我干那些勾当,但有时难免会疏忽。我有时会听到他跟人家交易的内容。” “你这些证据很重要!到时我会再召唤你!你现在暂时可以走了!”邵微说。 “姐姐!”怀玉有点不舍。 “人鬼殊途!你想跟你姐姐走?”邵微促狭道。 怀玉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那不就结了!”邵微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