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大赢家[综]》 1.末日的盛宴⑴ 顾青睁开了眼睛，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熟练的消化着这具身体的记忆，不属于他本人的记忆，这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不适，因为这样的事情，他已经重复过数遍了。从最开始的抗拒，到麻木再到如今的自得其乐，果然得说习惯是可怕的。 他现在这具身体的名字叫奥斯本·威斯克，高智商，高情商，毕业于常春藤大学，任职于世界顶尖的公司，完全的高级精英。 表面上是这样没错，可实际上呢，奥斯本·威斯克的诞生以及人生都是被计划好的，这个计划就是威斯克计划，计划人是世界顶尖公司保-护-伞公司的创始人，奥斯威尔·e·斯宾塞。 计划的最终目的是，迫使人类通过病毒进化，进而诞生一个新的优质人种，再通过这个新的人种来建立新的世界。 威斯克们也是需要筛选的，唔，在顾青看来，这就像是在炼蛊——把各种毒物放在一起厮杀，最后胜利的就是蛊王。别问顾青怎么那么清楚如何炼蛊，在过去的数世里，他学习过很多东西，每次转世总要有所收获的，不是吗？ 如今，现实是，奥斯本·威斯克是个淘汰品——在被注射实验病毒时，很不幸的成为了牺牲品，在顾青接收他的身体前，他就死了。对保-护-伞公司来说，营造一个人的意外死亡，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 顾青还没来得及想更多，就被身体深处涌出来的异状占据了全部的心神。原身留下来的后遗症还没完全解决呢，别掉以轻心。 ……身体和实验病毒融和完毕，已经是三个小时后的事了，顾青抿着嘴唇，扯掉了身上湿透了黏哒哒的衣服，很坦诚的走进了浴室，片刻后，浴室里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等顾青走出浴室，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顾青站在镜子前，一丝不苟的扣上了白衬衫的扣子。镜子里的男人无疑是十分俊美的，有着一头黑色的头发，和一双苍翠欲滴的碧绿色眼睛，五官深邃立体，微微抬起的眼角，带着恰到好处的矜持和傲慢。 等扣上最后一颗扣子后，顾青扬起嘴角，祖母绿般令人迷醉的眼睛紧紧盯着水池里的水，奇迹般的事情发生了，水池里的清水像是受到牵引般，形成了一小股水柱，从水池里涌出来…… 奇迹维持了不到三秒钟，被引出来的水柱就失去了控制，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洒落到光滑可鉴的地板上。 顾青两片薄薄的，分明的唇下意识的抿起来，果然还是太稚嫩了么？顾青垂下眼帘，左手无意识的转动着右手食指，超乎寻常人的大脑高速转动起来，半晌后，才冲着镜子里的人露出个微笑来，崭新的人生再一次开始了。 一个月后，浣熊市。 原本和乐融融的浣熊市已经变成了一座丧尸城，病毒扩散速度超出了保-护-伞高层的预料，他们正在进行紧急撤离，保-护-伞公司的科学家们作为公司重要的资产，被送上直升机送离浣熊市，但作为t病毒和g病毒的原始研发者，阿尔福德博士因为女儿安吉拉的失踪，拒绝了离开的提议，焦急的在这座丧尸城里寻找着幸存者，去寻找安吉拉。 阿尔福德博士将目光对准了瑞文斯盖茨教堂，庆幸的是在教堂外监测到了幸存的活人，而非那些行尸走肉们。 两名精英特种防卫部队队员吉尔·瓦伦婷，佩顿·威尔斯还有一名女记者泰瑞·莫莱斯，他们避到教堂里，想暂时休整一下。 敏锐的吉尔首先意识到漆黑的教堂里不止他们三个人，手里端着手-枪，厉声对坐在最前排的身影问：“谁在那？” 等吉尔走近了，就着烛光看到了对方身上穿着神父的衣服，正慢条斯理的做着祷告，那从容不迫的样子就好像他并没有意识到外面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 吉尔在心里嗤笑一声，这时候再去求助主，看主会不会降福于你？吉尔撇了撇嘴，就失去了试探的，她端着枪转身回到同伴身边了，朝看过来的佩顿摇摇头，“一个做祷告的神父，我就不打扰人家继续向上帝祈祷了。” 莫莱斯举着手中的摄像机到处拍摄了下，忽然听到了一声不正常的响动，像是狗叫声，又不大像，她吓了一跳，结巴着问吉尔：“你听到了吗？” 他们三个都高度警惕了起来，很快就和那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怪物打了个正对面，让他们觉得慌张的是，他们都怕没有子弹了。 就在这时候一道低沉有力的声音传来：“退开。” “什么？” 吉尔根本没预想到被她打上“弱鸡”标签的神父，好像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就解决了两个怪物，至于剩下的一个，也被骑着摩托车从教堂外面闯进来的女人给一枪打爆了头。 吉尔忍不住喊道：“你们tm的到底是什么人？” 爱丽丝把不小心刺到腿中的玻璃片拨下来，眉头都没皱一下的扔到一边，没说话，转头看向了另外一边的男人。 其他人也不由得跟着看过去，女记者想将镜头对准他，只不过不知道到怎么回事，她就控制不住的把镜头对向了被打爆头的怪物身上，但心里却还不合时宜的想着好帅的男人啊，以前怎么就没遇到呢？ 被目光包围着的男人似无所觉，正全神贯注的擦拭着被溅到皮靴上的血迹，神情中还带着一丝懊恼，本来计算好的，能够全身干干净净而退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意外。果然还需要继续努力呢。 他这么旁若无人的，其他人都无语了，更让他们觉得操蛋的是，他们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把血迹擦干净了。 “我有洁癖。”男人终于擦完了血迹，轻描淡写的开口，好理直气壮呢，“奥斯本·威斯克，我的名字。多余的话就不必了，我认为你们最好尽快离开这里。”外面被刚才的动静引来的丧尸已经把教堂给包围了。 “你呢？”爱丽丝急切的问，她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她就是从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身上感觉到了同类的气息，他们是一边的，这让从醒来后心里就很茫然的爱丽丝感觉到了安稳。 “我祈祷完就离开。”顾青对爱丽丝说话时明显语气就不一样了，不再是之前的轻描淡写与不在意，而是有人情味多了。他走到爱丽丝面前，伸出手给了她一个拥抱，“don&#o39;t be afraid，sister mine.” 等爱丽丝和吉尔他们离开后，女记者好奇的问：“原来你们是认识的吗？他是你哥哥？” 爱丽丝摇了摇头，“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 女记者错愕的说：“啊？那他对你很不一样哦。” “我也觉得他很特别。”爱丽丝说，她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就是下意识的想亲近。 如果不是他们正走在墓园里，身处在丧尸城中，说不定这就会是一场美好的邂逅了。 “吼——”一只干枯僵硬的手从地底下伸出来！ 顾青在爱丽丝一伙人离开后，从桌子底下拉出了一个密码箱，分门别类的将掠食者和爱丽丝的资料收集起来，又利落的将武器收起来。做完这些后，戴着皮手套的手拿起了放在一边的墨镜戴上，干脆的走出教堂。 在出了教堂没多久，街道两旁的公共电话就催命似的响了起来，顾青提着密码箱走过去接起了电话，在对方介绍过自己后，顾青挑起嘴角，“我对你仰慕已久了，阿尔福德博士，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和您见面了。” 通话另一端的阿尔福德博士被顾青的话弄得愣了下，再想说什么时，发现通讯已经被对方主动切断了。对方到底是什么人？这样的想法也只是在阿尔福德博士脑海里盘旋了下，就被他抛到脑后了，现在他全副心神都在他女儿身上，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那些无关紧要的事了。 顾青切断通讯后，闭上了眼睛，两秒后再次睁开眼睛，碧绿色的眸色加深，就像一团浓的化不开的墨，只是被墨镜挡住了，无法让外人窥视到而已。当然，街道上已经没有活人了，不过窥视并不只能通过人眼，而是随处可见的监控探头——阿尔福德就是通过它们来找到人的——天空中还有隶属于保-护-伞公司的监控卫星，不过顾青既然能在浣熊市全面封锁时，如入无人之境的从外面进来，也有他自己的本事。 实验病毒和他目前完美契合在一起，带给他是超乎寻常的进化，真正意义上的进化。爱丽丝目前还处在初级阶段，她还不能够完全释放出被激发出来的潜能，但对顾青来说，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他将新能力开发到相当高的程度了，更何况还是在实战中。 当然，坏的方面不是没有，原本顾青就有不轻的洁癖症，原本以为会在和丧尸们的实战中治疗一下，哪里想到根本就没什么效果。但往好的方面想，为了保持干净整洁，而耗费更多的脑力和精神力，进而无时无刻都不在锻炼，达成了事半功倍的效果。 #论有洁癖症的人在丧尸堆里为何反而放弃治疗# 2.末日的盛宴⑵ 阿尔福德博士独自在帐篷里联系了几路人马去找他的女儿安吉拉，他正焦急的等待着，却没有想到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保-护-伞公司派来处理浣熊市病毒感染的高层的监控中，甚至高层默许他这么做的原因，就是想利用他把爱丽丝和其余的幸存者们都引到市政厅，好方便启动“复仇女神”计划。 形势正如高层预料的那般，他将爱丽丝和她的同伙来了个瓮中捉鳖，连“舞台”都搭建好了，为了逼迫爱丽丝和“复仇邪神”——保-护-伞公司“耐密斯计划”下变异产生的超强怪物——一对一战斗，高层甚至不惜开枪打中了阿尔福德博士。 爱丽丝果然心软了，和怪物打斗了起来。 一切都在高层的掌控中，瞧瞧他志得意满的嘴脸吧，可惜等到最后下令让“复仇邪神”杀死爱丽丝时，“复仇邪神”反而把枪口对准了保-护-伞公司的护卫队，这超出了高层的控制，他见情况不对劲，当机立断的启动了发射程序。 反攻战开始了。 被捆绑住的吉尔挣脱了钳制，动作敏捷的打向了站在安吉拉背后的护卫队队员，没想到被对方躲过了，同时她听到了对方传出来的声音：“又见面了。” 吉尔顿时想起来声音的主人，她惊呼一声：“怎么是你？”话音刚落就见对方举起了手中的冲-锋-枪，子弹带出来的热风从她耳边滑过，背后有人应声倒地，吉尔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可现在根本就不是“叙旧”的时候，她从倒在地上的护卫队队员身上拿起了手-枪，加入到厮杀中。 “阿尔福德博士，您可以起来了，我得说一句，演技不错。”顾青把头盔摘下来，提醒了捂着胸口的阿尔福德博士一句，举起手腕，设定了三分钟的倒计时，对错愕的吉尔说：“你保护他们。” “那你呢？” “我去征用一架直升机。” 吉尔低下头去看坐到了轮椅上的阿尔福德博士，她明明看到子弹被打入他的胸膛，怎么就“死而复生”了？吉尔正想问问顾青，一抬头原地哪里还有顾青的身影，“th！” 阿尔福德博士对突然出现的顾青还一头雾水呢，最开心的莫过于安吉拉了，爸爸还活着，实在是太好了！ 一番惨烈的枪战后，因为想起了被实验的事以及“复仇邪神”身份的爱丽丝没有一丝一毫胜利的喜悦，她呆呆愣愣的被吉尔架起来，走到了直升飞机前。 顾青已经部署完毕了，他看到有些浑浑噩噩的爱丽丝，原本冷峻的目光柔和了些，从吉尔手中接过爱丽丝，用难得没有戴皮手套的手指撩过爱丽丝的一缕头发，温柔的帮她掖到了耳后，声音低沉又赋有磁性，像是宁静美好的夜晚里拉动的大提琴声，“你已经做得很好了，sister mine.” “我们该走了！”直升飞机上的卡洛斯提醒着，他是被放弃的精英特种防卫部队队员，爱丽丝的同伴之一。 “保重。”顾青把手套戴上，和爱丽丝说着。 “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爱丽丝并不是脆弱的，她很快就振作了起来，看着顾青没有要和她一起走的意向，急切的问道。 “不，我们会再见面的，我相信。”顾青送爱丽丝上了直升飞机，他转身登上了另外一架被征用的直升机的驾驶座，对着机舱里的阿尔福德博士和安吉拉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准备好出发了吗？” 年幼的安吉拉露出了甜美的笑容，重重的点头：“嗯！” 女儿控的阿尔福德博士顿时心塞塞，他可对眼前来历不明又拥有着神秘力量的男人降不下一分警惕之心。本来么，阿尔福德博士根本就没把在通话中说期待和他见面的顾青放在心上，但等他被保-护-伞公司高层抓来当人质，正满心焦急和担忧时，成功混入到护卫队中的顾青就出现在他面前，希望他配合。 阿尔福德博士没有别的选择，干脆死马当活马医，想到这里，阿尔福德博士摸了摸胸口，他很清楚的感觉到，当时子弹射入他胸口时，本来该穿进身体里，却在衣服里急转弯了，最后也就是擦破了皮，流了一点血。 #会拐弯的子弹# 很快，阿尔福德博士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有的没的的了，直升飞机的螺旋桨发出嘈杂的声音，不到一分钟后，炸毁整个浣熊市的核弹就抵达了，瞬间产生的罡风都让他们乘坐的直升飞机颠簸起来，阿尔福德波士搂紧了女儿，片刻后直升飞机立马稳当了下来，朝着既定的方向飞去。 等抵达了目的地，顾青推着阿尔福德博士从飞机上下来，安吉拉背着她的书包乖乖的跟在旁边。 阿尔福德博士再忍不住了，厉声问顾青：“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还有你是谁？” “我以为我做过自我介绍了，”顾青一边按下了密码，一边随口说着，“看来是没有么，我的名字是奥斯本·威斯克。至于目的，我天性善良，解救弱者于危难之中，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顾青一本正经的说着瞎话。 阿尔福德博士一脸“你特么逗我玩呢”的表情愉悦到了顾青，他语重心长的说：“博士，不要因为一次失足就不再相信这个世界还是充满爱的，要为安吉拉做个好榜样哦~对不对，安吉拉？”顾青歪头看向安吉拉，毫不吝啬露出个令人迷醉的笑容，嗯，对小女孩也很有杀伤力。 安吉拉红着脸点头，还说：“我的朋友都叫我安吉。” “很高兴认识你，安吉。” 阿尔福德博士瞪瞪瞪，把眼珠子快瞪出来了，也无济于事，后来他瞪的眼睛都累了，才不得已放弃了，拉着安吉拉回房间休息时，还朝顾青重重的哼了一声。 顾青无所谓的耸耸肩，开始做正事了。 阿尔福德博士根本就睡不着，在哄睡了安吉拉后，转着轮椅来到了客厅。偌大的客厅非常简洁，外面一派祥和，和变成丧尸城还被从地图上抹去的浣熊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真是太讽刺了。 更讽刺的是，各大新闻台在几分钟前还播放着浣熊市被抹去的最真实原因，几分钟后纷纷改口，称那只是个玩笑。 哈，真是个天大的玩笑！ 阿尔福德博士讥讽的笑了一声，只是这笑比哭还难看。 “嘶！”阿尔福德博士痛叫起来，怒视罪魁祸首，“你在搞什么鬼？” 顾青收起戳了下阿尔福德博士伤口的手指，理直气壮的说：“我以为你没有了痛觉。” “你，你干什么？” 顾青戴上医用手套，打开医疗险，“难道你还惊魂未定，智商没回笼吗？我正打算为你包扎伤口，我不想你的血弄脏我的地板。” 阿尔福德博士根本就没反抗的机会，就被顾青剪开了衣服，露出被子弹擦伤的部位。顾青一副学究性的态度，目光灼灼的盯着伤口。 被顾青这么专心致志的盯着，饶是同为男人的阿尔福德博士都莫名觉得不自在，就听顾青说：“本来按照我的计算，子弹只会擦着你的衬衫飞出来。阿尔福德博士，你的身体数据超出了根据统计得出的中年男人的平均数。” 淡淡的嫌弃。 阿尔福德博士刚想说“关你x事”，就被顾青突然上药痛得说不出话来，顾青动作灵巧的帮他把伤口包扎好，看他痛得咬牙切齿的，善解人意的问：“需要我给你一块糖吗？” 阿尔福德博士：“……” 接连受到惊吓的阿尔福德博士从顾青那里吃了满肚子火后，回到客房，竟没多大会儿就睡过去了。等他醒过来，发现天已经大亮了，没看到安吉拉的身影，他就着急起来，大声喊着安吉拉的名字，安吉拉甜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爸爸，我在客厅。” 阿尔福德博士记忆回笼，连忙推着轮椅来到外面，正想把安吉拉叫过来，不让她靠近顾青，却在看到正在和安吉拉说话的红衣服小女孩时消了声，就像是被掐住脖子一样，半天说不出话来。 “咳咳咳！”等阿尔福德博士反应过来，就是一通撕心裂肺的咳嗽。 “爸爸，你怎么了？没事吧？”安吉拉跑过来给阿尔福德博士拍着背，阿尔福德博士在女儿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涨红着脸，指着红衣服小女孩，又瞪向姿态悠闲的顾青，“这，这？你，你——” 顾青郑重其事的介绍着：“伊娃，这是阿尔福德博士。” “我知道他，查尔斯·阿尔福德，保-护-伞公司基因和病毒研究部的主管，很高兴见到你，博士。”穿着红衣服的萝莉声音虽然清脆，但明显没什么音调起伏，带着一丝机械性的味道，但组合起来意外的萌。 顾青欣慰的颔首，又笑着对阿尔福德博士说：“博士，这是伊娃，我的智能管家。” 阿尔福德博士终于憋出了一句正常的句子：“这明明是主管‘蜂巢’的红后！”tf！ 3.末日的盛宴⑶ 关于红衣萝莉是红后还是伊娃这个问题，阿尔福德博士的激动和顾青的无所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最后顾青纵容的说：“真是拿你没办法，如果你坚持认为伊娃是红后的话，我也不勉强你。” 阿尔福德博士完全不想理顾青了！ 顾青想了想说：“博士你的电脑我顺便帮你带回来了，已经检测完毕，你完全可以在这里上网，就算你登录保-护-伞公司内部网站也没问题，伊娃会帮助你掩盖痕迹的。” 阿尔福德博士根本没想到顾青会把他的笔记本电脑带回来了，皱着眉看向顾青，张了张嘴，“你——” 顾青微笑：“不用客气。” 阿尔福德博士抽了抽嘴角，我根本没想说要谢谢你啊！ “安吉，要和伊娃一起玩吗？” “可以吗？” “当然，安吉那么可爱。” 安吉拉转头期待的看向阿尔福德博士，阿尔福德博士心里再不甘愿也不好拒绝女儿，就忍痛点了点头。等安吉拉被伊娃领着去别的地方玩了，阿尔福德博士立马对言笑晏晏的顾青怒目而视，“我警告你，不准打安吉的主意！” 顾青顿了下，义正言辞的说：“博士，看在你血液循环比一般人短的份上，我暂且原谅你的以己度人。面对这么可爱乖巧的女孩子，我表示下对她的好感，竟然也成了有恋童癖了？真是太不可思议的想法，不是吗？另外——” 顾青半眯着眼睛，视线在阿尔福德博士身上打了个转，那探究性的目光直看的阿尔福德博士背后毛毛的，就听顾青慢吞吞的说：“比起担心可爱的安吉，我认为博士你更需要担心下你自己呢，毕竟我对博士你的兴趣更大。” “你什么意思？”阿尔福德博士有种想抱胸的冲动。 “都说你不应该以己度人，我的意思是，我对博士你对t病毒以及g病毒的研究更感兴趣，你以为我为什么深入浣熊市，费那么大的功夫把你和安吉拉救出来？”顾青说道这里，一改先前轻松惬意的姿态，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阿尔福德博士被他这一出出的弄得一愣一愣的，随着顾青的态度变化，不由得跟着收敛起其他杂乱的心思，专注在顾青的话语上。 “昨天你也已经知道了浣熊市的“核泄漏事件”，”顾青特意在“核泄漏事件”上加重了音节，讽刺意味不言而喻，“我想你也不会天真的认为这样就会彻底阻止t病毒向全球扩散吧？这是t病毒在浣熊市的传染速度的详细记录——” 阿尔福德博士一开始是很抗拒的，严格意义上来说，发生了今天的事，他要负很多责任，t病毒和g病毒最早是他研发出来的。浣熊市的事就像是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他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顾青非常直截了当的说：“你在内疚吗？我认为没有必要。整个世界和我在意的相比，我一定会选择我在意的。” 阿尔福德博士错愕的看着他。 顾青没什么诚意的说：“不好意思，在你睡觉的时候，可爱的安吉拉告诉我一些事情。她说，你不是个坏人，你并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还说你是这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唔，别告诉我，你感动的要哭了？” 阿尔福德博士：“……” t病毒会让死亡细胞再生，基本上来说，能让死人复活，或者在活人身体里造成不可控制的突变。但如果与抗病毒血清同时使用的话，就能够帮助安吉拉重新行走，使她变得强壮，和正常孩子一样。这才是阿尔福德博士研究出t病毒和g病毒的初衷，只是后来研究成果被保-护-伞公司夺走，将其作为生化武器进行进一步的研究，这才导致了后来一系列不可控事件的发生。 “你也被t病毒感染了？不，”阿尔福德博士智商彻底回归了，他目光灼灼的盯着顾青，“你没有突变，你是进化了。你接受了t病毒，并改变了它，你们相融合之后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进化！这也就可以解释你为何能控制子弹，还有你的速度、力量！” 阿尔福德博士在狂热之后，在想到被抹去的浣熊市，就像是被浇了一大盆冷水，迅速冷静了下来，他从一开始就清楚，t病毒尽管属于温和病毒，但就人类而言，有承受病毒力量体质的人，数千万之中最多只有一个。尽管在过去的一天中，他就见识到了两个，一个是顾青，一个就是爱丽丝。 “所以，我们能继续之前的话题了么？”顾青像是翻页一样把阿尔福德博士的内心活动给掀过去，把话题又转回到“t病毒感染速度记录”上，他的电脑里存着非常详细的文件，顾青把这些文件调出来给他们俩翻看。 阿尔福德博士哭笑不得的跟上顾青的步调，对他会有保-护-伞公司的加密资料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讶后，就迅速的淡定了——毕竟顾青都能够把“蜂巢”里的红后带出来，还能有什么是他办不到的。 阿尔福德博士越看脸色越凝重，t病毒感染的速度已经超乎他原本研究时的预测了，尤其是后期，速度越来越快。也难怪浣熊市在短短时间内，就变成了一座丧尸城。 “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蜂巢”最开始的t病毒泄露是人为的。”顾青冷不丁的说道。 “什么？为什么？”阿尔福德博士虽说是保-护-伞公司的部门主管，可平时都注重在科学研究上，像更多的公司机密他都涉及不到，保-护-伞公司分工很明确的。 顾青半垂下眼帘，祖母绿的眸子冷凝起来，就像是被注入了冰霜，在眼底凝和成了冰冷与坚韧，他不自觉的紧抿了下双唇，尔后才说道：“为了净化人类，进化人类，为了成为新世界的神。”怎么听起来这么中二？ “你是说为了制造想你和爱丽丝这种进化者么？”阿尔福德博士反应很快，在注意到顾青脸色不好看后，有点懊恼用了“制造”这个词，张了张嘴想道歉吧，就见顾青挑高了一边的眉毛，目光凌厉，那是种能够把人瞬间冷冻住的气势，阿尔福德博士到嘴边的话都被冻住了。 “你知道的太多了，博士。”顾青故意压低声音说，然后突然笑起来，瞬间就从寒冷的冬天变换到了花开春暖的春天。他注意到阿尔福德博士扭曲的神情，疑惑极了：“不好笑吗？博士，你真是缺乏幽默感。” 阿尔福德博士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握紧再握紧，才没有有力的和顾青那张俊脸零距离接触，“那还真是对不起了！” 顾青不在意的摆摆手，“不过博士你说对了，就是为了制造某种意义上的进化者，全球范围内的，浣熊市只是其中一个实验基地。同时你也看到了保-护-伞公司的影响力，以及疯狂程度，他们是不会就此罢休的。相信在不久以后，“浣熊市事件”会再次上演。” 保-护-伞公司是世界上最大、最有影响力的公司，在政治与经济上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像浣熊市就在短短几年内沦落成了保-护-伞公司的附庸，以及被硬生生扭曲成“核燃料泄露”进而被彻底抹去的浣熊市事件，就足以看出来保-护-伞公司的影响力和渗透力了。 “变成丧尸城的浣熊市，真是丑陋啊。”顾青站在落地窗前这么感叹着，他没有那一刻比那时候更思念他这所公寓楼的窗明几净了。“虽然现在的世界从内里来说，也没有美好到哪里去。” 阿尔福德博士情绪也跟着低落下来。 气氛一时低沉下来。 “作为一个洁癖症重度患者，我宁愿像现在这样，最起码还能表面干净，而不愿意到以后连条干净的街道都见不到的地步。光是想想，我都非常想剐了罪魁祸首。所以，博士——”顾青转过身来，阳光打在他俊美的容颜上，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在发光一样。 阿尔福德博士还反应不过来，“啊？” “不要大意的拯救全世界吧！”那双像是上帝赐予的一对绿宝石一般的眼睛里，涌动着全部都是对被映入那双眼睛里的阿尔福德博士的信任和期待。面对着这种#全世界我只看到你#的目光，再配合上这么一张近乎完美的容颜，没有谁能硬下心肠拒绝吧？ 阿尔福德博士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点了点头。 “很好，那我收集到的资料都在这里，你先看，我就不打扰你了，博士。” 顾青准备好的资料已经预先存入到了阿尔福德博士的电脑中，他指出了位置后，就无事一身轻的从客厅走开了，把空间留给了阿尔福德博士。 反应过来的阿尔福德博士恨不能以头抢地，莫名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不过在听到安吉拉欢快的笑声后，表情也跟着柔和下来，安吉拉有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呢。 #论史上最奇葩的拯救世界初衷# 4.末日的盛宴⑷ 顾青并不是把拯救世界的重任全都压在阿尔福德博士身上了，他给阿尔福德博士的都是关于保-护-伞公司目前关于t病毒所有相关研究资料，这方面才是阿尔福德博士最擅长的。 而他，回到他的实验室，打开电脑，白皙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灵活的敲动着，很快就定位到爱丽丝的位置。 伊娃的全息影像跟过来，“是白皇后所在的基地，你想要把她带回来吗？” 尽管是机械性的声音，本来就该没什么感情的，可意外的让人觉得她是有那么一些些紧张，尽管她还绷着脸，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 “为什么要把她带回来？智能管家，我有伊娃一个就够了。”顾青抬起头来，目光真挚的看着穿着红裙子的萝莉，“我在带伊娃离开“蜂巢”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伊娃没有把我的话存储起来么？唔，有些伤心哟。” “我存储起来了！”还是永久性储存！ “伊娃真是个好孩子。”顾青安抚了担心家里会多一个孩子而吃醋的伊娃，就继续把注意力放在屏幕上了。很快就了解到情况，原来爱丽丝乘坐的直升飞机坠机了，之后处于濒死状态的爱丽丝被保-护-伞公司带回去进行进一步强化，负责这个项目的就是艾萨克博士。 有了伊娃的帮助，顾青很容易就把爱丽丝所在基地的结构以及所包含工作人员还有主攻研究项目调查的一清二楚，自然这位艾萨克博士也不能幸免。 顾青眯了眯眼睛，双手呈塔状，屏幕里爱丽丝被从营养舱里放了出来，她被重新洗脑了，似乎一时之间并不能想起自己是谁。 艾萨克博士就像是对待自己珍藏的玩具一样引导着懵懂的爱丽丝，爱丽丝刚开始懵懵懂懂的，可一道声音在她脑海里盘旋，告诉她别害怕，你做的很好了。那道声音瞬间开启了爱丽丝记忆阀门，爱丽丝那一刻爆发出来的超能力已经远远超越了她以前表现出来的潜力。 实验室大暴走。 顾青乘虚而入，将预先准备好的‘小礼物’投递到基地的防火墙上，他现在已经万分期待‘小礼物’被打开后的场景了。 等顾青做好这些，爱丽丝已经成功的从基地里逃出来了，坐上了来接应她的吉尔和卡洛斯的车。 “你还好吧？”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爱丽丝还没有完全意识到保-护-伞公司对她做了什么，她面无表情的看向车窗外，其他人没有再问她了，很快开车带着爱丽丝离开了这鬼地方。 等顾青从他的实验室出来，正巧遇到了从另外一个被开辟出来的实验室里出来的阿尔福德博士和安吉拉，顾青俯下-身来和安吉拉平视，“我们懂事的安吉，还记不记得在浣熊市把你从学校救出来的爱丽丝他们？” 安吉拉点了点头，“他们没事吧？” “他们都平安无事，而且我们很快就会再见到他们了。”顾青现在都在期待爱丽丝的成长了。 阿尔福德博士对短短时间就一跃成为安吉拉最好朋友的顾青，好感一直忽上忽下的，这忽上忽下的关键就在安吉拉身上了，像是现在那就属于忽下的状态。很不客气的把一张写满了密密麻麻材料的列表递给顾青，表示这是他的研究需要用到的器材。 顾青接了过来，对阿尔福德博士颐指气使的态度毫不在意，他迅速扫描了一眼列表，各种分析就在他的大脑里开始成形，被罗列出来再进行初步的整合。听起来似乎是很庞大的工程，可实际上几乎是一瞬间的事儿。倒不是顾青有意彰显他如今能高速转动的大脑，这真的是习惯成自然了。 “就算博士你不说，我也觉得让你使用非高规格的实验室，实在是委屈你了。”顾青都看不上他现在使用的实验室，不过他们很快就能“鸟枪换炮”了，唔，本来还想和阿尔福德博士说一声的，但现在看来他准备把这件事当成个惊喜了。 这么想着就翘起嘴角来，笑得和煦又迷人：“我会尽快办好的。” 顾青这么毫不推脱又真心实意的姿态，倒让想刁难他的阿尔福德博士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么一来气焰就弱了下去，生硬的说了句“那就麻烦你了”，顺带转移下话题，“你一直都和爱丽丝有联系吗？” “并不完全是，不过和吉尔·瓦伦婷、卡洛斯·奥利维拉是一直都在保持联系。”他们俩可是被当成了拿“浣熊市事件”愚弄大众的罪魁祸首，正在被通缉中呢。他们能那么及时赶到爱丽丝所在的基地，自然少不了顾青在其中推波助澜。 爱丽丝在基本了解了保-护-伞公司对她说了什么后，她并不愿意连累吉尔他们，分别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吉尔说：“对了，爱丽丝你要不要和奥斯本打个电话报个平安？这一次我们能及时赶过去接应你，还多亏了他呢。” “好。”爱丽丝没问他们是怎么联系上的，接过吉尔递过来的手机，正在联通中了，电话很快就被接了起来，顾青低沉有力的声音传了出来，“爱丽丝，我一直都在关注你，也很担心你，我希望我们能尽快见一面。” 爱丽丝抿了下嘴唇，沙哑着声音说：“好。” 顾青领着安吉拉去接爱丽丝一行人，吉尔他们见到安吉拉也很高兴。爱丽丝站在离顾青几米远的地方定定的看着顾青，顾青走过去把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爱丽丝身上，平视着她的眼睛，“欢迎回来。” “我们来谈谈。” “好。” 顾青把其他人都推给了阿尔福德博士，他和爱丽丝单独谈谈。“你不用担心，这里被屏蔽了，对保-护-伞公司拥有的卫星这里就是扫描不到的盲点。” 爱丽丝问：“你都知道些什么？” “你也清楚了所谓的“复仇女神”计划了。”顾青顿了顿，爱丽丝忍不住有些伤心，被制造出来的“邪神”原本是她的爱人，没想到一觉醒来他们都成了怪物。 顾青接着说：“至于我，则是“威斯克计划”下的产物，而这项计划开始于数十年前，是保-护-伞公司创始人奥斯威尔·e·斯宾塞极度膨胀的野心下的产物。”顾青简单讲述下“威斯克计划”，“如今大部分威斯克们都在实验中死去了，如今斯宾塞让剩余的威斯克们知道了他的存在，以及其余威斯克们的存在，借以希望让我们通过互相残杀再进一步的进化。” 当然，顾青如今属于已经被淘汰品的行列。 “阿尔福德博士正在研究疫苗，但这是应对于t病毒进一步往外扩散的情况，并且疫苗成功率还未知，这无疑让我们处在非常被动的状态……”顾青将他们目前的形势很客观又详尽的对爱丽丝说了，最后郑重的对爱丽丝说，“最后，我真挚的邀请你加入，爱丽丝。” 等顾青和爱丽丝谈完来到客厅时，吉尔正义愤填膺的指责保-护-伞公司的霸权行为，他们原本以为凭借着牺牲的莫莱斯记者拍摄下来的录像，能披露保-护-伞公司的恶形，为浣熊市无辜的市民还有他们的同班讨回一个公道，可没想到真的被爱丽丝说准了，他们做的是无用功，这让他们怎么都无法接受，觉得对不起死去的同班还有自己的良心。 “不，”顾青认真的说，“你们的所作所为并非毫无意义，虽然看起来“浣熊市事件”被掩盖过去了，事实上，保-护-伞公司股价正在下滑，而且下滑趋势很明显。再者，美国联邦政府同意以核弹毁灭浣熊市，以彻底解决生化病毒流出的问题的这件事还造成了一连串恶性影响，美国联邦政府如今正面临着巨大压力。在这样的前提下，保-护-伞公司就算再在世界范围内举足轻重，也只能成为政治下的牺牲品，所以公司倒闭只是时间问题了。” 当然，还有其他势力都想要扑上来咬一口原本被保-护-伞公司垄断的利益，“趁你病要你命”在商场上什么时候都是行为准则。 “我们不会让无辜的人白白牺牲的，我们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更多无辜的人白白牺牲。”顾青的语气没有多激昂，却铿锵有力、落地有声，在场的每个人都被他语气中的坚定动容了。 ——这是历史性的时刻，为日后隐秘而伟大的o&amp;amp;a联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阿尔福德博士事后想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连带着看顾青的眼神都带上了审视，顾青没有对此熟视无睹，朝阿尔福德博士投去疑问的目光，噙着一抹笑说：“博士，虽然我曾经说对你很感兴趣，但也仅止于对你的研究和学识了，所以很抱歉无法回应你超乎朋友关系的感情了。” 阿尔福德博士反应过来顾青话里的含义后，脸都扭曲了，“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啊，被你猜中了。”顾青饶有兴趣的看着阿尔福德博士额头上青筋在跳动，“我就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呢。” 阿尔福德博士：“……tf！” #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5.末日的盛宴⑸ 爱丽丝敲门进来时，顾青正一丝不苟的整理着他的密码箱，见是爱丽丝，露出温和的笑容：“找我训练么？稍等一下。” 爱丽丝疑惑的目光落在被顾青分门别类排列在密码箱里的武器，“你要出门？” 顾青点点头，“我查到了一个老朋友的藏身之处，我想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该过去拜访一下，顺便感谢他多年的栽培之恩。”说的好亲昵，就像是真的要去拜访一个老朋友一样，敏锐如爱丽丝很快就想到了顾青说的“老朋友”是谁，奥斯威尔·e·斯宾塞。 “那先祝你一切顺利。” “谢谢。” 训练室 手持长剑的顾青和手持双刀的爱丽丝打的难分难舍，这段时间顾青没少给爱丽丝在使用念力上于指导，爱丽丝进步超出了顾青的预期，不愧是真正意义上t病毒完美进化体。 面对着顾青，爱丽丝承受的压力也不小，别看平常时候顾青脾气温和，对谁都很温柔的态度，但真的在训练室内，顾青俨然像变了一个人，眉眼冷峻，整个人的锋芒如同钻石，璀璨又锋利，让人向往又畏惧。 只不过—— “停。” “奥斯本，为什么你就不能稍微忍耐一下，和我继续打下去会要了你的命吗？还是说你其实是怕输给我。”爱丽丝对顾青的洁癖实在是无可奈何了，想想吧正较量的酣畅淋漓呢，对手却因为出汗了，觉得浑身难受，就单方面要结束这场打斗，真是特别的扫兴啊！爱丽丝带着笑意看向把锋利的长剑收起来的顾青，“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 “如果从我嘴里听到一句“我认输”，会让你觉得神清气爽的话，那么我认输。另外，爱丽丝，你应该对你的身手有信心，我不认为在武力值较量中输给你，有什么好丢脸了，毕竟我们在进化上的方向侧重不同。” 顾青锋芒内敛，碧色的眼眸也不像是争斗中那般如静寂无波的深潭止水了，爱丽丝恍惚觉得他那双眼睛里有清脆叮咚的泉水在流淌，不过对顾青有了免疫力的爱丽丝很快就琢磨出顾青话里的调侃之意，冷笑一声：“早晚你得载在你的洁癖症上！” “亲爱的，这并非洁癖不洁癖的问题。” “那是什么？” “原则问题。” 爱丽丝翻了个白眼，“建立在洁癖症上的原则？你干嘛给我一颗糖果？” 顾青自己剥开一颗棒棒糖塞进嘴里，朝爱丽丝眨眨眼，“恭喜你答对了，所以这是给你的奖励。” 爱丽丝抽抽嘴角，这种一本正经的语气是要闹哪样啊？她把那颗糖果装进兜里，转头对上顾青那双苍翠欲滴的眼睛，她无声的呻-吟了下，把糖果拿出来塞进嘴里，“这下你满意了吧？” 顾青得逞的笑起来。 欧洲 奥斯威尔·e·斯宾塞原本无神的眼睛，在看到突然出现在他书房里的人完全的样貌后，瞳孔猛缩，脸上全都是不可置信。 作为一个不速之客，顾青表现的彬彬有礼，“先生，我的名字是奥斯本·威斯克，很高兴终于见到您了。”他语气里甚至还带着激动，似乎是真的对斯宾塞仰慕已久。 斯宾塞很快镇定下来，“在我的报告上，你已经被标注了死亡。” “您收到的报告并没有出错，奥斯本·威斯克确实死了，如今站在您面前的，是新生的奥斯本·威斯克。您似乎并不愿意见到我？”顾青碧绿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受伤，啊呀，他还真是演上瘾了。 “你的出现实在是超出了我的预料。”严格来说，是完全超出了斯宾塞的控制，这让控制欲旺盛，不允许有一丝一毫不在他监管的范围内斯宾塞有些莫名的不安以及不满，要知道就连他最看好的阿尔伯特·威斯克的所作所为都在他的掌握和操纵之下！ 但不满归不满，斯宾塞还是很乐意看到有过人能力的威斯克的，尤其是在大部分威斯克在注射实验病毒后死去的情况下。他还希望有更多，这样的话，他就会有一批足够质量的个体来建立新人类。 “孩子，你一定有很多疑惑吧，坐下来，让我来给你解惑。”如果不去想斯宾塞曾经做过的丧心病狂的事，此时的斯宾塞看上去就是个和蔼的老头儿，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反差萌，顾青不负责任的想。 不知道斯宾塞是不是憋得太久了，还是太得意他的“新人类计划”，一张嘴就停不下来，事无巨细的说着他的计划，不过他说的大体上都是顾青知道的，但顾青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从头到尾都是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期间还适当提出了他个人的想法。 他这样的态度无疑更加催发了斯宾塞的说话欲，直说的口干舌燥，气喘吁吁。 等斯宾塞停下时，顾青单纯的感叹着：“成为新世界的神啊，这样的理想实在是伟大，只是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斯宾塞很爽快的说：“你说。” 顾青笑得春暖花开，“您这么想，得到上帝的批准了吗？” “什么？”斯宾塞有点傻眼，顾青疑惑道：“您已经到了重听的年纪了吗？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看您的表情，看来是不需要了，真是的，明明把我的问题听进去了啊，所以您的答案呢？” 斯宾塞：“……” 顾青没有立马得到斯宾塞的回答，也不是很在意，他把他的密码箱放在书桌上，对斯宾塞展示了下里面琳琅满目的武器，“请您选一样，我好送您去见上帝，如果您真的见得到的话，别忘了征求上帝的意见。” 斯宾塞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你要杀了我？”然而下一刻他真正意识到了不对劲，整栋古堡安静的过分，他的守卫也没有听从他的命令赶过来。 斯宾塞骇然的看向顾青，顾青回给他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看在您那么慷慨替我解惑的份上，我再好心告诉您一件事好了，其实我死而复活，是因为上帝指派我来做他在人间的使者哟~” 顾青是得不到斯宾塞对他所说的话的回应了。 “祝愿你能见到上帝。”顾青假模假样的说完，就把密码箱阖上，他此次不远万里的来欧洲，并不单单为了送斯宾塞最后一程，更重要的是想要从他这里撬动保-护-伞公司，毕竟斯宾塞是保-护-伞公司的创始人，公司的核心资料还有其他隐蔽的关系网都在他的掌控中。 顾青意气风发准备大干一场了。 等顾青拎着他的密码箱回到美国时，已经过去了五天。面对着围过来的众人，他伸开双臂，笑得狷狂，“各位准备好成为新世界的奠基人了吗？” 爱丽丝飞了个苹果过来，无语的说：“出去一趟你就变成中二了吗？真是不忍直视！” 苹果在即将零距离接触到顾青那张俊美的脸时，就被禁锢住了，顾青把苹果拿在手中，“我这不是为了配合你们为我举办的欢迎仪式么？”好一副“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口吻，众人瞬间就做鸟兽散状了。 就只有伊娃亦步亦趋的跟在顾青身边，顾青倍感欣慰，“果然还是伊娃最好了。” 伊娃会把这句话永久性储存的。 其实顾青并没有夸张，也没有中二，o&amp;amp;a联盟成为新世界的奠基人也在不久的将来成为事实。 那时候距离“浣熊市事件”已经过去了三年，曾经称霸世界数十年的保-护-伞公司在各方势力的共同打击下，在半年前被迫破伞，一夕之间分崩离析，残存势力也被剿灭殆尽。 事实上，之所以那么快，除了外部各方势力打压，更重要的还是从内部被瓦解。明面上的涉及的药物、医疗硬件、国防工业产品等绝大多数的高新技术产业被分解重组进而整合，从保-护-伞公司旗下被吸纳到新兴势力o&amp;amp;a联盟名下。 o&amp;amp;a联盟横空出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夯实了根基，不论其他神秘莫测的实力，光是凭借抗病毒血清以及疫苗就足够全世界的大门为他们开绿灯的了。 当然，t病毒全球性的爆发，是最根本的原因。 在全球人口锐减百分之一后，t病毒的传染得到了强力有效的控制，同时标志着o&amp;amp;a联盟正式迈入了该世纪最伟大组织的殿堂，说它是新世界的奠基也不会夸张。 最初的创始人们欢聚一堂，顾青清了清嗓子，其他人都看过来，他今天穿了一件剪裁合体的枚红色西装，这样骚气的颜色在场的两位女士都不会穿，偏偏他驾驭的非常好，修长的双腿包裹在牛仔裤中，整个人显得特别神采飞扬，若是对谁笑一笑，怕是没有谁能抵抗的了。就算和他相处久了，有时候还是会看呆住，没办法嘛，爱美是人之天性。 伊娃板着脸咳嗽了一声，众人回过神来，等顾青发表演说：“三年前我发动了大预言术，如今你们也看到了，所以，请叫我大预言师，谢谢！” 众人：“……”刚才意乱情迷什么的真是哔了狗了。 虽然这么想，可大家的嘴角还是不由得翘起来，为了崭新的未来，干杯！ 6.星辰与大海(1) 维兰德公司总部，一个生物安全等级五级的实验室里，这里装备着目前世界上最精良的仪器，有着最先进的系统配备，与此同时，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得到最及时的更新，装潢设计半点都不像一般冷肃的风格，而且没有来来往往的科研人员，反而空旷的惊人，只有各式各样的自动化设备正有条不紊的运行着。 只有一间房间里时不时传来热闹非凡的音效，正是从投影在正中央的蓝光投影屏幕上发出来的，而屏幕上，不难看出是游戏场景，两个玩家正在进行激烈的pk。 火花四射，各种音效齐上阵，让人看得眼花缭乱，而围观两个大神pk的其他玩家们正默默送上了他们的膝盖。 被他们膜拜的大神们的真身是什么样呢？ 穿着红色连衣裙的萝莉分出一部分数据流应付着游戏界面上的操作，一边看向了她的主人，用清脆的萝莉音提醒着：“dr.，距离你和维尔德先生约好的时间还有十分钟。” “嗯？嗯！伊娃，你怎么不早一点提醒我？”还没有到变声期的少年把游戏操作板放下，朝红衣萝莉嘟嘟嘴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伊娃面目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她声音毫无起伏的说：“是你说做事要有始有终，这一局pk还要继续玩下去吗？”她才没有故意不放主人离开的，她只是拖慢了游戏进度，这样玩起来游戏才更有意思啊！ “速战速决！” 一分钟后，pk结束，少年所属的玩家被打败，唔，故意输的都那么有格调呢。 “实验室就拜托你了，伊娃。” 一句话就让原本郁闷的伊娃振作起来，“请务必放心，dr..” “等我回来。” 伊娃一直绷着脸，一直等到顾青离开实验室，全息影像里她捧着脸，这句话也要永久存储下来才行。 ……维尔德公司例行会议正在以高效率进行着，下属们都很会察言观色，在总裁彼得·维兰德第二次看手表后，他们就默默的加快了速度，该省的都省了。等报告都做完，目送难得和颜悦色的彼得·维兰德离开，留下的高层面面相觑，心想：难道公司哪项科研计划取得突破性的进展了？ 当然也有知道些内-幕的，在心里感叹着：儿控晚期啊晚期。想如今癌症晚期都可以完全治愈——早在三年前，也就是2o22年，维兰德公司的卫生部门破译了98%以上癌症的遗传链，并使用转基因细胞，可以治愈地球上几乎所有的癌症——但儿控晚期，这真的没办法治疗，更何况“活着的传奇”彼得·维兰德早就放弃治疗了。 顾青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顶楼，来到彼得·维兰德办公室前，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距离他们父子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分钟。顾青扬起一抹笑容，唔，从不迟到可是他众多美德中的一条呢。 “大卫，在外面站着做什么？进来。”低沉有力的声音从门内传来，门也应声打开了，顾青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背着手走进了办公室，朝着正坐在办公桌后的中年男人乖巧的叫了一声：“papa.” 彼得·维兰德，名满全球的维兰德公司创始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爵士，两次诺贝尔奖获得者，拥有着数十项价值连-城的专利——在当年维兰德公司上市时，整合他之前的所有专利产品，使得维兰德公司成为历史上市值最高的上市公司，当时彼得·维兰德仅仅只有二十二岁。 如今三十五岁的彼得·维兰德，在很多人眼中就已经是“活着的传奇”了，这毫不夸张，并被更多的人所信奉。他穿着灰色细格纹的西装，打着浅黄色的温莎结，胸前也戴着白色的口袋巾。给人的印象充满着深刻而强硬的气势：常年位居上位养成的习惯，再搭配着一丝不苟往后梳得极为工整的暗金色头发以及一贯冷淡的表情，总会给人一种“和你说话”仿佛都是在纡尊降贵的感觉。偏偏往常人们都不会升起半点不对劲的地方，反而是觉得受宠若惊。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人格魅力了，顾青分心想着。 “咳。”彼得·维兰德不满儿子的走神，假咳了一声，等顾青看过来，他顿了顿假装不怎么在意的模样问：“怎么上来这么晚？” “我查到papa有会议要开，为了不打扰papa，就在下面等papa开完会才上来的。”顾青在过去的几年中，练就了#说话说到papa心坎上#技能，如今基本上满点了。 #国民儿子# 果然彼得·维兰德那点不满顿时不见了，把文件夹阖上，走过来揽住顾青的肩膀往外走，“去吃饭，饿了吧？” 这时候哪里还有冷淡的样子，就连原本紧绷的眼角都放松下来，表情柔和，边走边问：“今天都做了什么？是不是一直在写代码？真不用我调派几个人过去给你做助手？或者你只用把源代码写出来，剩下的让其他人来完成？” 彼得·维兰德在顾青面前装严父不到一分钟就维持不住了，如今俨然化身成了慈父，不但事无巨细的都要过问，还非常不赞成儿子锻炼自己的动手能力。 这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大卫·维兰德因为是早产儿，从小身体就不好，小时候几度病危，险些救不过来，尽管后来身体渐渐好了起来，可那几次病危实在是给彼得·维兰德留下了太过深刻的阴影，为此留下了后遗症——对独子那实在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溺爱的没边了。 顾青对真心关怀他的人从来都是没办法拒绝的，就算对方在阻碍他进步也没关系。“一切都很顺利，伊娃有监督我休息，”他们已经转战一个又一个游戏了，“另外，我有邀请几个朋友来加入。” “朋友？”彼得·维兰德刚想炮语连珠的询问这些不知名朋友的来历，可一想到儿子好不容易交几个朋友，怎么也不能这样把人家吓跑了，所以收敛了下情绪，勉强挤出一丝笑，“大卫交到朋友了，papa很为你开心，我很想见见呢。” “等他们通过我设定的关卡，papa就能见到他们了。”顾青也在心里打鼓呢，难道他设定的关卡太难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通过呢？ 实验室里，伊娃严阵以待中！ 父子俩到预约好的餐厅共享晚餐，等侍者离开后，彼得·维兰德自动切换到慈父的模式，瞧着一副正虚整着领结的顾青，笑着说：“怎么了？” “不知不觉中，我也成为一个帅气的男人了。”顾青一句话就把彼得·维兰德逗得笑出声来，在接收到儿子疑惑不解的目光后，他勉强收敛了下笑意，一点而不违心的附和了儿子的话，“大卫非常英俊，我一直知道。” 如果把英俊、帅气这类词换成可爱、精致的话，才会没有违和感。毕竟再怎么不愿意承认，顾青如今的年纪也才只有十岁。他今天穿着和彼得·维兰德一样的灰色细格纹三件套西装，不同的是，他的领带和口袋巾是银蓝色的，还穿着小马甲，就差没有垂挂着黄铜表链了。和彼得·维兰德一样的暗金色头发，并没有梳上去，而是任由它们自然垂下来，如出一辙的蔚蓝色眼睛也是更显得很漂亮，搭配上纤细的身材，会给人一种雌雄莫辩的错觉。 不过好爸爸是不会戳破这一点的。 唔，似乎顾青周围也没有谁会戳破这一点的。 顾青都想在心中叹气了，姑且把这当做#善意的谎言#吧。 等安享过晚餐后，他们父子正准备离开餐厅时，在大厅内彼得·维兰德被一个中年男人拦住了，顾青对此见怪不怪，他papa遍地都有粉丝，他站在一边正准备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敏锐的接收到一道炙热的视线，顾青回视过去，是跟在朝彼得·维兰德低头哈腰的中年男人身边的青少年。 出于礼貌，顾青矜持的颔首示意，结果对方视线更灼热了，他还握紧了拳头涨红了脸。 顾青体贴的收回注意力，就听彼得·维兰德淡漠的说：“联系我的秘书。” “好的好的，您慢走。” 彼得·维兰德傲慢又矜持的点了点头，揽着顾青继续往外走。顾青被那股视线盯得不自在了，他向来对此很敏感，不知道是不是从上个世界过来留下的后遗症，突然转头朝着“发射器”快速做了个鬼脸，再然后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转过头来，又恢复了原来的表情。 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儿子身上的彼得·维兰德自然没错过这一幕，欣慰于儿子的活泼——果然不能和儿控重度患者一般见识。 顾青还一本正经的向彼得·维兰德解释：“对方发动炙热光波技能，我使用会心一击技能，对方被ko，果然完美。” 彼得·维兰德愣了下，旋即哈哈大笑起来，看得不远处的那对被ko的父子俩目瞪口呆。 顾青点头，没错，我就是papa的开心果！ 7.星辰与大海(2) z这名字听起来很普通，可在黑客界绝对是鼎鼎有名的，平常不出手，一出手绝对是一鸣惊人的。这么一名黑客界的大神最近一段时间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越挫越勇的破解着一个防入侵系统，这是他第十次尝试了，前面九次在入侵防火墙时，非但没有成功，而且还被对方暴力解决入侵操作。 奇怪的就在这里，对方只是暴力解决他的入侵操作，却没有多做什么，似乎是不屑于对他做什么似的，这也是z越挫越勇的一部分原因。 今天或许是z的幸运日，他有如神助般的侵入了对方的防火墙，z肾上腺素还没来得及急速飙升，就发现前方还有更多的关卡在等着他通关呢。z全身心的沉浸在攻破关卡上，事后z回想起来，他为什么着魔一样去通关，大概是在通过最开始的关卡后，你就会不自觉的想要一路前进了。 反正等到z全部通关，身边响起拉起礼花的声音还有掌声时，z真觉得如梦如幻，不由得傻笑起来，都怪那滋味太美妙。 再然后，对方就发来一封邀请函。 “亲爱的z，期待和你的见面，你真挚的朋友，d.。” 等z欢欣雀跃到了面基的地点，那一刻他内心是复杂的——告诉他，为什么他面基的地点竟然是维尔德公司总部。富丽堂皇的一座大楼就摆在他面前，来来往往的都是衣装革履的精英，z低头看了一眼他脚上的人字拖，顿了顿后，就那么雄纠纠气昂昂的迈入了维尔德公司。 处事不惊！ 不，严格来说z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完全僵化了。 浑浑噩噩的出示了邀请函，等他一路畅通的来到最终目的地，d.的实验室时，z才后知后觉的想，第一次面基不用担心被骗了~ 就在z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时，一道低醇如同大提琴般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z，很高兴见到你。” z被吓了一跳，这人是幽灵吗？走路都不带发出声音的，z抬头正打算发表意见，结果看到来人之后，话到嘴边就卡住了，顿时呆若木鸡。 来人穿着一身午夜蓝的高级定制西装，暗金色的头发被整齐滑顺的往后梳着，露出光洁的额头，眉峰下面是一双带着醉人风采的蓝眼睛，高挺的鼻梁，深邃立体的五官，带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优雅和高贵感。 总得来说，就是散发着极致男性荷尔蒙的青年。 不过，让z震惊不已的倒不是对方的美貌，而是——“维尔德！偶像！男神！” #papa遍地有粉丝# “在正式认识之前，我想有一件事是非常必要的。” z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再然后……他被领进了消毒室，进行了全方位、立体化的净化。 等z晕晕乎乎被放出来时，偶像没有见到，反而听到了“嗬嗬”的声音，扭头一看，差点被吓傻。一大群丧尸蜂拥而来，z很明显看到了有个丧尸嘴里还叼着半截带着血肉的胳膊。 “啊啊啊啊——” z撒丫子就跑，可关键时刻掉链子，左脚绊倒右脚，摔倒在光滑可鉴的地板上，还来了个滑行。z耳晕目眩，凄凄惨惨的躺在地板上，静静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如果上帝再给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他一定不会奉献出他的第一次面基，他一定会老老实实的做个见光会死星人…… “cut，演的不错。” “谢谢导演夸奖。”z很顺口的接了句，再然后发挥了身体最大限度的潜能，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再一看，哪里还有什么丧尸。另外，真的有几架摄像机在对准他，z一瞬间的迷惘，难道他真的走错了片场？ z睁着一双迷惘的眼睛，直到一双闪闪发亮的标准牛津款式的黑色皮鞋出现在他眼前，然后是午夜蓝的长裤，这个认知就像给z注入了一剂强心剂，他昂起头对上了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以及两个脑袋。 “hat the 哔！” fk就这么被自动消音了。 z再定睛一看时，那两个脑袋从一个脖子上分开了，变成了两个人，一个萝莉一个正太。 “什么呀！”z把快要蹦出嗓子眼的心脏按回去，不过在人家小孩子面前出糗，他也不好意思了，从地板上爬起来，小幅度摆手：“嗨。” “我应该说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吗，z？”顾青用上了之前的声音，z傻眼，不知不觉得凑近看顾青，发现他就是刚才见到的偶像的缩小版啊。等等，再仔细想想，刚才的成年版乍一看真是神似，并不真的是偶像啊，也怪当时他太激动了！ 再等等，“你是d.？” “你好像很失望啊，z。不过，我对你的一系列表现，表示很满意。”顾青切换回他本来的声音，之前出现的成年版全都是模拟出来，用全息模拟器投影出来的，后来出现的丧尸也一样。看起来维尔德公司去年开发出来的全息环境模拟器，应用结合后产生的效果很惊人，看z的表现就知道了。“怎么样，你对我特别为你准备的别开生面的欢迎仪式，感觉满意吗？” z囧囧有神，他感觉自己右手中指蠢蠢欲动！但下一刻就被突然消失的萝莉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想回家了…… 等z冷静下来，已经过去十分钟了。 而顾青正津津有味的看着全方位拍摄出来的视频，笑着窝倒在沙发上。 z：“……” 一转头，那个突然消失的萝莉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正目光灼灼的盯着他，z：“！” 原本z以为红衣萝莉是全息模拟出来的，可接下来他就发现他太年轻了！ “伊娃是我的智能管家，原本给你设定的关卡里并不包括入侵我这里的防火墙，好在伊娃有分寸，没有给你造成什么大的损失。”顾青回来后就检查了下他设定的关卡，才发现不是他设定的关卡太难，而是被邀请的人一开始就被卡到了防火墙外面。 z猛地站起来，舔了舔嘴唇，“你的意思是人工智能？我以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攻破这一领域？”但在想想，早在两年前彼得·维兰德举行公开演讲“ted2o23”就首次提出了仿生人计划，同年开发出了用于科学和工业项目的仿生人，在今年年初就生产出第一个仿生1号原型机，攻破人工智能领域也就不那么让人惊讶了。这么一想，他看他面前这个只有十岁的少年的目光立马不同了起来，怪不得他能够独立拥有一间高规格的实验室！ z迫不及待的问：“我能问一下，你邀请我来是要参与什么项目吗？”光是想着和人工智能朝夕相处，就有些小激动呢。 “确实有个研究项目，不过除了你之外，我还另外邀请了几个人，再等24小时，就可以确定下项目人选了。至于什么项目，到那时候就告诉你。”顾青一脸高深莫测。 z“嘿嘿”两声，对上面无表情的顾青和伊娃，噎了下，推了推眼镜，“我就想问问，对其他人你也准备了别开生面的欢迎仪式了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对上顾青那双清澈漂亮的蓝眼睛，z莫名觉得自己好像在教坏小孩子，完全忘记了别开生面的欢迎仪式就是他认为的小孩子设计出来的。再然后，z就听到顾青说：“没想到你还挺有觉悟的嘛，我看好你哦~” z顿时有点受宠若惊：“谢谢夸奖。” 在接下来的24小时内，他们又等来了两个通关的选手。 第一位是个穿着白色连衣裙，长发及腰的年轻女孩子。 面对着蜂拥而来的丧尸，人家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手术刀，等她干净利落的割断为首丧尸的脖子，就发现了问题，然后收起手术刀，任由丧尸们把她湮没，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顾青海狗式鼓掌，由衷的赞叹着：“这就是传说中的反差萌，果然萌！” “zoe（佐伊）。”佐伊似乎极力想要展示礼貌性的微笑，可她牵动着脸部的肌肉，咧开了嘴，正对着她的z趔趄一下，差点没摔地上。 求别笑！ “佐伊好可爱。”顾青毫不吝啬的朝佐伊露出个炫目的笑容，佐伊竟然脸红了，落地有声的说着：“你可爱。” z默默捂脸，难道这里只有我一个正常人吗？ ……然后他们仨排排坐等着最后一个通关的选手。 “哦？”等这位选手被投影到屏幕上时，顾青拉长了声音“哦”了一声，z好奇的问他：“你们认识？” “不认识。” z：“……那你“哦”什么？” “不认识不代表我们没见过面，唔，你们等着。”顾青说完，就把他的控制面板拉出来，埋头输入代码，z仔细看着屏幕上眼花缭乱的代码，若有所思。 纪伯伦一开始是抗拒进入维尔德公司的，但等真到了维尔德公司总部，他的心跳就开始加快了，等到了d.实验室门前时，俊秀的脸上弥漫着红晕，他努力了半天红晕也没完全退下去。 再然后，蜂拥而来的丧尸帮助了他。说实话，丧尸来犯的冲击力是很大的，他刹那间就白了脸，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大声说：“这是全息模拟出来的！我才不害怕呢！” 已经扑到他身上的丧尸突然就快速做了个鬼脸。 纪伯伦：“……” #-man集结完毕# 8.星辰与大海(3) “大卫·维兰德。” “z。” “佐伊。” 齐刷刷的看向双手环胸的纪伯伦，他被看的万分不自在了，“切”了一声，“……纪伯伦。” “还有伊娃。”顾青不会把伊娃给忘了的，伊娃一板一眼的说：“你们好。” “如果知道是你发起的，我才不会来呢！”纪伯伦就是那天顾青在餐厅里遇到的，朝他发射炙热光线的那位青少年，他一脸不屑的说着。在其他人看过来的时候，又抬高了声音，“你们难道以为他会独立拥有一间安全等级为五级的实验室，是因为他真有那么大的能耐，当然不是，那是因为他是彼得·维兰德的独子！” z看向顾青，右手握拳砸在摊开的左手上，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就说我怎么会把成年版的你错认成我偶像，原来你们是父子啊。” 佐伊干巴巴的说：“我脸盲。”听上去酷酷的，但莫名让人觉得她是在不自在了。 纪伯伦：“……”重点在这里吗？ 纪伯伦臭着脸，等听到伊娃叫顾青“dr.”后，忍不住嗤笑：“博士？你是从哪所大学作为博士毕业的？”他从来没听说过大卫·维兰德去过学校。 “彼得·维兰德私家大学。”顾青想了想又说，“我从刚才就想问了，你这么做是在引起我的注意吗？” 纪伯伦脸一下子涨红了，绝对恼怒的，“你在胡说什么？！” “没有就没有，原本我还想说‘你成功引起我的注意了’呢。”顾青这么说，让恼羞成怒的纪伯伦一不做二不休就往外走，被大门挡住了去路。 “你不能走。” “难道维兰德二世已经凌驾到法律之上了？”纪伯伦色厉内荏的讽刺着。 “维兰德二世？”顾青重复着这个称呼，摸着下巴，“我喜欢。” 纪伯伦感觉就是组合拳打出去，拳拳都打在棉花上，别提多郁闷了，“让我走！” “如果放你走了，我还怎么利用我的人格魅力来征服你？”顾青义正言辞的说着，“另外，你为什么要走？”不等纪伯伦回答，顾青就学着刚才z那样右手握拳砸在摊开左手里，做出恍然大悟状，“我明白了，你仇富。” z莫名觉得欣慰，这小孩儿终于明白了。 纪伯伦想也不想的就反驳：“我没有！” “不是么？难道你是——由爱生恨？” z一头黑线。 纪伯伦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最终化为炙热光波。 “你又发动了炙热光波技能，看我的会心一击。”顾青手指在控制面板上滑动着，之前会快速做鬼脸的丧尸被召唤出来，朝着纪伯伦呲牙咧嘴的做了个鬼脸。 纪伯伦：“……” 经过了这样的插曲，纪伯伦就勉勉强强、扭扭捏捏的留了下来。 顾青正襟危坐，说：“首先，恭喜你们闯关成功。再次，我郑重推出的研究项目——全息网游。” z笑着说：“我看出你是个游戏宅了。”他们俩在等待佐伊和纪伯伦的时候，就在玩游戏交流感情呢。 顾青垂下眼帘，密实的睫毛像个小扇子一样在眼下形成扇形阴影，用一种淡淡的语气说：“因为身体不好，只能呆在无菌室里，不能去学校，只有伊娃陪着我，所以就经常和伊娃玩线上游戏消磨时间。不瞒你们说，你们是我第一次交到的真人朋友。”这话儿倒是真的，当然只是针对这一世来说。 虽然他没有故作黯然神伤，可禁不住众人脑补，再加上在这空旷肃清的实验室里，到处都是高科技仪器，给人就是冷冰冰的。再看顾青时，纤细的少年浑身都散发着寂寥的气息，特别惹人怜爱。 ——等熟悉了之后，就知道了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 z正抓心挠肺想说点什么安慰下，就眼睁睁的看着冷冰冰的佐伊笨拙的把手放在顾青的头顶，试图让自己的声音软和一些些：“我们是朋友，你不孤单。” “嗯！”顾青朝佐伊露出灿若朝阳的笑容，佐伊被带动着露出会心一笑，虽然不太成功。 z好想捂脸。 纪伯伦不自觉的瞟了顾青一眼又一眼，外界关于彼得·维尔德独子的讯息少的可怜，只知道他被彼得·维尔德保护的很好，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原因。可他还因为可笑的自尊心作祟就那么嘲讽他，真是过分了。 气氛莫名更融洽了。 等说到研究项目上时，纪伯伦欲言又止，最终不好意思的说：“虽然我有兴趣，也愿意参与，只是我还要上学。”说到“上学”时，纪伯伦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看了顾青一眼，见他神色如常，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佐伊：“医学院。” z莫名产生了一种优越感，他抬了抬下巴：“无业游民。” 这真的值得骄傲吗，z？ “没关系，我申请这个项目主要目的就是为了交上志同道合的朋友，并没有格外要求的。”说起来，弄全息网游也是顾青一时心血来潮，更多的可以说是借此来怀念上一世的o&amp;amp;a联盟成员们，另外还有借此安抚下彼得·维兰德那颗整天为儿子操不完的心。再说，这个项目，他加上伊娃就能完成，如今再多几个人，就多了更多的不确定性，唔，应该是有趣的不确定□□。 纪伯伦更内疚了，临走前，磨磨蹭蹭的走到顾青面前，顾青稍微抬起头来注视着纪伯伦的眼睛，他的眼睛就像是海水一样清澈，纪伯伦暗自恼怒自己不洒脱，不就是道个歉么？ “咳，对不起。”纪伯伦自认酷酷的说道。 顾青松了一口气，“原来是道歉，我还以为你终于按捺不住要对我告白了。” 纪伯伦瞪大眼睛，“你到底从哪里得出这不靠谱的结论的啊？” “我以为你应该把我说的这句话，当成我委婉的接受你的道歉，而不是胡思乱想。”顾青耸耸肩，一副“你思想不纯洁”的神情，纪伯伦愤而离去，咬牙切齿的想顾青还是跟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的恶劣和傲慢！ 信奉磨难出真情的顾青，当天就邀请请交的三个朋友玩内测版的《末日》，玩家只有他们五个。 z看着血肉模糊的丧尸，默默把3d眼镜摘了下来，之后发现貌似他胆子是最小的那个，和他的年龄成反比，他咽了咽口口水，暗示自己这不是逞强的时候，一咬牙把3d眼镜扔到看不见的地方去了。想了想说：“dr.,不要告诉我你想要把这个游戏做成全息的？”他一定不会玩的！ 顾青面前除了游戏界面的蓝光投影屏幕，再上面还竖着三个蓝光屏幕——维兰德公司开发的全息环境模拟器，使得用户能够根据自己的审美和情绪独立创造生活环境外，同时也能接收各地的全息视频信息——他听到z的问题，朝着z发出圣光般的微笑，“振作起来，你现在对这款游戏感到畏惧，只是因为你还没有领略到它的精髓要义，我一直都是看好你的，z。” z：“……我玩游戏少，你可别骗我。” 纪伯伦不耐烦的插话：“胆子小不敢玩就直说。” z怒：“来就来！” 再然后第一轮游戏完全被z的嚎叫刷屏了。 顾青还很“体贴”的安慰他：“你想想等到这款游戏上线后，肯定有比你叫的还惨的，到时候你不是就平衡了。” z有气无力的说：“还真是谢谢你的安慰啊。” 佐伊也朝z露出一个自认是安慰，实际上很僵硬的微笑，z嘴角抽搐：“我没关系，嗷嗷嗷！” 纪伯伦鄙视道：“我们已经退出游戏界面——”最后一个字母没说出来，他就狠狠倒抽了一口气，就连有面部神经失调症的佐伊都瞪大眼睛，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了。 顾青转头往后看，果不其然看到彼得·维兰德就站在他身后。 #我papa魅力无边# “papa你忙完了？我们一局也玩完了，稍等我一下。” 彼得·维兰德和蔼的笑着说：“我不急，你们慢慢玩，我在旁边看着就好。” 尽管还隔着视频屏幕，可z他们三个人已经进入僵化状态了，他们仨中反应最快的是纪伯伦，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镇定，实际上都在打颤了：“我想起来我还有作业要做，不打扰了。” 屏幕暗了下去。 佐伊一如既往言简意赅的说道：“再见。” 屏幕又暗了一块。 彼得·维兰德看向还坚守的z，z在想他是尿遁还是学佐伊直接说再见，然后……属于他的那块屏幕就断了，但声音没被切断，这一端的父子俩就静静的听z群魔乱嚎。 过了一分钟，z自己也发现了不对劲，生无可恋的爬上来切断了声音，他现在特别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顾青想了想对彼得·维兰德说：“我的朋友很独特吧？” 彼得·维兰德用意味不明的语气回答：“最后一个很活泼。” 顾青笑眯眯的说：“z肯定很高兴papa这么夸奖他的。” z已经哭晕在厕所了。 9.星辰与大海(4) 2o26年3月，维兰德公司开发出人造表皮，能几乎完美复制生物特征的化学成分与人体皮肤的纹理。 2o26年6月，维兰德公司开发出自动调节偏差和弹道的定向瞄准系统，可完美模拟科里奥利效应即地球自转产生的惯性，让坐标测量和风速测试变成一堆废纸。 2o26年11月，维兰德公司为nasa（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增加了1o倍资金，接管了开普勒计划，并在一年内发现6546颗类地行星。 在维兰德公司这一年众多大动作中，收购一家游戏公司似乎没在业界溅起多大的火花，很快就湮没在维兰德公司其他主攻部门的光辉下了。 2o27年，全息游戏头盔和游戏舱的发布和上市，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掀起了一股全息游戏热潮，是网络游戏的划时代革新，同时正式宣告着全息时代的来临！ 这一项目为这项专利的拥有者“-man”带来至少一个亿的收入。 z后知后觉的问：“我只想知道“-man”这个代号是什么时候有的？”他一点印象都没有！这种被背叛感！ “412天前。”顾青给出一个很准确的数字，看z一脸的茫然，顾青就再给出了一些提示，“在你说想静静后的第二天——” “别说了！”z已经想起来，他在偶像面前上演了群魔乱嚎，人生不能再悲催的一天，他怎么能忘记！“说来说去，你们不还是背着我把代号给确定了？” “三票赞成，一票中立，你弃权。” “所以有我没我就没差，对吧？”z怏怏的说道。 “如果你非得这么想的话，我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 z大心脏过了几秒就不再纠结了，“你没有在实验室吗？” “啊，说到这个，你要出来吃冰淇淋吗？” z看着突然入屏幕里的纪伯伦和佐伊，他捂着心脏：“你们都在？不，如果我不给你打电话的话，你们是不是就不准备叫我一起了？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顾青眨眨眼，用肯定的语气说：“你心碎的声音。” “爱来不来！”纪伯伦不耐烦的声音被收录进来，再然后通话就被掐断了。 z：“……” 当z赶到随后发送到他手机上的坐标时，“-man”组员就真的缺他了，就连伊娃都“附身”在顾青的手机上了，真是淡淡的忧伤。更忧伤的是，他们就好像没看到他已经莅临一样，连个眼白都吝啬给他，z默默捂脸，一行清泪从指缝里滑下，在即将落在桌面前，就有人受不了了：“快收起你那旺盛的表演欲，z！” 在众人嫌恶的神情下，z得逞的“嘿嘿”笑两声，振振有词道：“谁让你们都不理我的！” 纪伯伦斜睨着洋洋得意的z，道：“你的心理年龄都喂狗了吗？” “别这样，纪伯伦。”顾青板着脸说，z朝他露出感动的眼神，就听他接着说，“狗是无辜的。” 纪伯伦很干脆的道歉：“我的错。” 更让z伤心欲绝的是，佐伊也跟着点了点头，他觉得他想静静了。眼前突然出现一杯他最喜欢吃的冰淇淋，他抬起头来看了看其他人，顾青朝他俏皮的眨了眨左眼，z真切认为照这么下去，他真的要被玩坏了，嘤嘤，好吃！ “dr.，维兰德先生来电。” z一口冰淇淋险些噎在喉咙里，大气都不敢出，像个等待教导主任训话的小学生一样正襟危坐着，这就是上一次事件留下的后遗症。 彼得·维兰德扫了一眼，收回凌厉的视线，对上顾青时虽然眼神柔和不少，可语气比平常冷硬不少：“等你见完朋友，到我办公室来见我。”说完就切断了通话。 顾青一脸严肃，纪伯伦问：“怎么了吗？” 顾青回过神来：“没什么，只是我papa……” z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顾青：“……想我了。”他把这句话说完，然后看向仍旧捂住耳朵的z，慢吞吞的说：“今天出门没吃药吗，z？” z盯着众人鄙夷的目光把手放下来，淡淡的说：“对不起，我的手突然不听话了。” “哦，那剁了吧。”顾青云淡风轻的接了一句，z想奋起反抗，可一想到刚才自己做的事，顿时没了底气，虚弱的低下头继续吃他的冰淇淋。 “我先走了，下次再聚。”国民儿子得尽快回到papa身边尽孝了。 佐伊点了点头。 纪伯伦也跟着站起来：“我送你。” 顾青欣然同意了。 等他们都走了，佐伊想了想对z说：“药不能停。” z被打击的血槽已空，“佐伊你也跟着大卫学坏了！”还他萌萌正太和冰山软妹子来！ ……在回维兰德公司总部的路上，纪伯伦不自觉的瞟着顾青，等他又一次瞟过来时，和顾青看了个对眼，顾青闲闲的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恋童癖是要不得的。” 什么紧张、欲言又止全没了，纪伯伦深吸一口气道：“我要去上大学了，mit机械工程。” “哦，原来你也到了上大学的年纪。” 纪伯伦抿嘴，不想和他说话了。这一年来的相处，让纪伯伦深切意识到他和顾青之间的差距，他很努力在追赶，就是不希望被落在身后，一直仰望着他的背影。想到这里，他在心里苦笑了下，他的努力在顾青眼中大概不值一提吧，毕竟作为维尔德二世，他就不会缺少追随他的人。这样的认知，还真是让人难受啊。 等下了车，顾青看着似乎连他一头金发都黯淡下来的纪伯伦，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微微抬起眼角，矜持的说道：“毕业后来维兰德公司吧。” 纪伯伦难掩激动的看向顾青，顾青仿佛看到一只摇着尾巴的金毛犬，让他很想摸摸他的脑袋，顾青这么想也这么做了，“你把头低下来。” 纪伯伦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低下了头。 顾青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头顶，“嗯，乖男孩~” 纪伯伦内心的激动全都化为熊熊怒火，颇有些咬牙切齿的道：“你刚才是不是把我当成狗了？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顾青眨眨眼，“你现在是不是对我又爱又恨？” 纪伯伦无力扶额，“再见！”他那背影实在是可以说得上落荒而逃，顾青根本就是他的克星啊克星！ 果然逗小动物就会心情好啊，顾青一边优哉游哉的往彼得·维兰德的办公室走，一边总结着。 “-man”里最常被逗弄的就是z了，虽然他是实际年龄最大的，可心理年龄反而是最小的，平常就是个二货，一逗就爱炸毛，还很容易就被捋顺了，再逗再捋，越挫越勇，也难怪大家连同佐伊都爱逗他，毕竟是内封的吉祥物么。 再次就是纪伯伦了，在顾青看来他就是个初期中二少年，唔，脾气喜怒无常——说的好像都是人家纪伯伦的错一样，平常也只有顾青会无差别的逗弄纪伯伦。纪伯伦和除了顾青以外的其他人关系只是不远不近，可以说“-man”里，实际年龄最小的顾青是核心，是把他们聚集到一起的枢纽。 …… 彼得·维兰德对着进来的顾青挑了挑眉：“你还知道回来？”实际上，彼得·维兰德心里还是满意的：距离他打电话给儿子，时间过去还没超过七分钟，也就是说他一打完电话，儿子就放下他那群独特——其实彼得·维兰德更愿意用‘奇形怪状’来形容，但儿子的面子总是要给的——的朋友就往他这里赶了，看来他家宝贝儿子没有有了朋友忘了papa. 顾青笑嘻嘻的说：“papa可是永远在我心里排第一位的。” 彼得·维兰德勉强压住要上翘的嘴角，可他不再紧绷的眼角出卖了他，他轻哼一声：“我要和你说正事，正经点。” 顾青马上立正站好，铿锵有力的说：“sir，请吩咐。” 彼得·维兰德伸手捏了捏顾青的脸蛋儿，发觉触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情不自禁的多捏了下，对上儿子幽怨的目光，“活着的传奇”置若罔闻，见被他捏出红印子了，还是心疼的给他揉了揉，“我打算让你接手仿生人项目。” 顾青下意识的抿嘴，据他所知仿生人项目早在2o23年就被提出，是公司主攻的项目之一，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到现在已经有四年时间了，而且这个项目不是一直由首席工程师理查德博士在负责么？“项目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没什么，只是进程缓慢而已。”彼得·维兰德轻描淡写的说着，这话要是被该项目成员听到的话，他们都要羞愧的撞墙了，绝对的“杀人于无形”啊。 “哦，那说明根基打的稳。”顾青刚严肃了没一分钟，就原形毕露了。 “你不愿意帮papa么？”彼得·维兰德向来锐利的蓝眸蒙上一层黯然，似乎对此感到难过了。 “不，papa，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做令人印象深刻的开场。”顾青坚决矢口否认，他不是不愿意接手，也不是觉得他做的不够好让彼得·维兰德失望，只是洁癖习惯性发作而已…… “那就明天开始吧。”彼得·维兰德一锤定音，正好也让顾青收收心，别整天都把时间消磨在吃喝玩乐交朋友上了。“我会亲自负责敦促你的。” 顾青一震，下意识挺直背，“是！” 10.星辰与大海(5) 仿生人项目实验室 今天实验室气氛肃穆，不光是因为主要负责人理查德博士大为火光的摔桌子走人了，更重要的是彼得·维兰德亲自过来了，还领着一个正太，一副“领儿子参观”的架势。 顾青昨天已经把仿生人项目的所有资料都翻阅了一遍，就算没有彼得·维兰德给他开权限，公司的防火墙现在还不是伊娃的对手，伊娃已经收集了相当全面的资料。 顾青保持着天真烂漫的姿态，围绕着仿生人1号原型机转了几圈，仿生人系列都是用他的名字命名的，唔，不知不觉中都那么出名了呢。 “大卫，过来。”彼得·维兰德冲顾青招了招手，顾青伸出手朝大卫1号挥挥手，就很乖巧的回到彼得·维兰德身边，“papa.” 彼得·维兰德环视一周，按着顾青的肩膀郑重的介绍着：“大卫·维兰德，从今天起接替理查德博士，负责仿生人项目。” 顾青配合的露出一个春暖花开的笑容。 项目人员面面相觑，在彼得·维兰德没有开口介绍之前，他们以为这只是大老板领着好奇的儿子来参观来着，哪里想到大老板再上来就放了个大招。当然了，彼得·维兰德积威甚重，他们没有怀疑大老板脑门被驴踢了，做出不理智的决策。只是，该怎么说呢，年龄歧视，这是人之常情嘛。 顾青实际年龄只有十二岁而已，但联想到彼得·维兰德，他在十四岁时，就完成了气管干细胞综合培养方法的专利，那是他第十二项注册的专利。 #虎父无犬子# 顾青不动声色的把全员各异的神情收入眼底，脸上的笑容未变。 彼得·维兰德同样扫视了一圈，最终把目光落在顾青身上，无声的给予了他的信任和鼓励。顾青脸上的笑容加大，和彼得·维兰德如出一辙的蓝眼睛如同天空一般，“为什么如此严肃？” 不等全员反应，顾青继续说：“鉴于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特别为你们准备了见面礼。” 顾青话音刚落，一排排的游戏舱被送了进来。 “让我们一起来玩游戏吧~”顾青仍旧用一副天真烂漫的语调说着。有大老板坐镇，研究人员们就算心里直嘀咕，可都得一副“小媳妇”模样按照游戏舱上标的名字，一一进入游戏舱。 “欢迎来到末日！”背景音乐就是九曲十八弯的“啊啊啊啊”，绝对震撼人心！ 《末日》这款游戏是顾青最先制作出来的，但并没有对外发布，内测由“-man”负责，那蜿蜒曲折的“啊啊啊啊”都是由z倾情奉献，甚至他们还创作了全部歌词都是“啊啊啊啊”的插曲，绝对真实，让人身临其境。 仿生人研究项目成员全部就位，游戏开始。 大老板和小老板父子俩……当然没有加入了。 顾青把监控屏幕调出来，还很悠闲的和彼得·维兰德聊天：“我看资料，维兰德公司正在和一家叫汤谷公司的日本公司打官司，是吗？”这家公司模仿“大卫”也做仿生人系列，维兰德公司为了保障公司的专利权和股东的利益，自然是不愿意看到公司独家产品被山寨的。 彼得·维兰德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尽管这起官司看上去要打上几年的架势，笑着说：“维兰德公司并不缺诉讼费用。”说通俗点，那就是维兰德公司财大气粗，耗也能把汤谷公司给耗破产。 “我看到后，让伊娃去对方公司总部的计算机系统里逛了一圈，调取了一些资料，发现了一件挺有趣的事。”当然，顺便拷贝了商业机密这种事就不要拿出来炫耀了，顾青点开了其中一个人的脑电波投影，“被汤谷公司安-插-进来的商业间谍，需要我解决他吗？” 彼得·维兰德看他，顾青托着腮说：“papa，你知道的，全息网游是把脑电波投射到游戏系统中。在游戏中发生的一切，都只会让大脑发出对等的信号，但并不会伤害到身体本身。比如说，在游戏中死亡，玩家只会感觉到像是死了一样，但那只是虚拟出来的，回到现实中很快就会恢复出来。如今市面上的游戏都会做相应的调整，唔，我想表达的意思是，尽管如此，但并不代表游戏者真就回到现实就安然无恙了。在游戏中，脑电波攻击是有效的，也就是说我可以攻击他的脑电波，暴力侵入，使得他脑电波紊乱甚至崩溃无法修复。另外，我还可以控制他的脑电波……papa，你怎么又捏我？很疼的。” 彼得·维兰德瞪着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儿子，又伸手用力掐了他的小嫩脸一把，“明天交一份一千字的检查书给我，手写的。” 顾青敢怒不敢言，气鼓鼓的把注意力放在了监控屏幕上。 这时候已经有一个在游戏中死亡了，脑电波切断重新返回到游戏舱里，游戏舱被打开，伴随着“呕——”的声音。 顾青按下了计时器：“恭喜你，三分二十秒。” 研究员泪流满面，我晕血！“呕——” 接二连三的研究人员在游戏中死亡，也伴随着“呕——”的声音。 顾青都很贴心的给他们报出他们在游戏里生存的时间，这只是关键之一，更关键的是，他们平时难得一见的大老板就坐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不，根本就没看你们好吗，全程都在看宝贝儿子呢——顿时觉得生不如死，不不，他们已经在游戏里体验过“生不如死”的滋味了，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再想想游戏里的画面，“呕——” 最后一位在游戏中死亡的研究员从游戏舱里出来，迎面就是一股非常复杂的味道，本来没有被游戏里的经历吓吐的，也被这股味道熏的吐了。 “呕——” “二十三分钟四十五秒，冠军诞生了。”顾青摸了摸下巴，对彼得·维兰德说：“papa，我觉得把这个“呕——”的音节编成一首背景音乐，也很有趣呢。”然后对着虚空中跃跃欲试的说道：“伊娃，把这点记下来。” “好的，dr.。”虚空中突然出现了伊娃的身影，为了迎接新工作，顾青还特别为她换了新发型，从原本散着头发变成了双马尾，“已经将所有人发出的音节记录了下来。” “咳。”眼见顾青的思维偏的没边了，彼得·维兰德咳嗽了一声，顾青偏头朝他卖了个萌，慢吞吞的说：“papa，我认为他们需要几分钟时间休整一番。” 研究人员们得到首肯后，就做鸟兽状散干净了，等他们收拾干净出来时，实验室里已经焕然一新了。游戏舱不见了，他们的呕吐物也不见了，干净整洁的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但他们都很清楚，那都是错觉啊错觉。彼得·维兰德，他们的大老板不在了不假，可他们的小老板还在，正坐在高脚椅上晃动着纤细的小腿。 经历过“一番生死”的研究人员们心里十分堂皇，他们可不会单纯认为刚才真的只是单纯的玩一局游戏。最先出局的研究员都快哭了，不会被辞退吧？ 顾青眉眼弯弯，“不要紧张，公司不会因为你们不会玩游戏就辞退你们的。唔，我让你们玩游戏的原因呢，就是我在给你们一个下马威。” 下、马、威！ 好直接。 “现在，有什么问题吗？” 最后一个从游戏中死亡的研究人员举手。 “埃尔文·库克，请说。” 埃尔文·库克一愣，没想到小老板竟然一下子就叫出了他的名字，这导致他磕巴了下，“我，我想游戏里的npc是智能化的，对吧？我想知道是游戏编码产生的效果，还是由真人操控的？” “哦？被发现了。你过来——”顾青从兜里掏啊掏的，掏出一颗牛奶糖，递给懵懵懂懂的埃尔文·库克，“我现在回答你的问题，那是游戏编码产生的效果。” “没问题了？那很好，希望我们相处愉快。”顾青还是那副天真烂漫的正太模样，可谁都不敢再在心里小瞧他了，毕竟在绝对实力面前，年龄都不是问题！ 下马威下的很成功的维兰德二世，在正式走马上任之前，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一千字的检查书！ #papa罚我写一千字的检查书，怎么办？急，在线等# 朋友们反应各不同—— z：“哈哈哈哈，大卫你也有今天！” 佐伊：“用心写。” 纪伯伦：“维兰德先生为什么罚你写检查？你做错了什么事？” 顾青：“如果我知道我错在哪里就好了。” z：“你不肯喝牛奶？你学说脏话？你中二期提前来了？还是说你早恋？” z发完这段话，立刻得到回复【对不起，您已经被群组管理员屏蔽】，友尽三分钟！三分钟后，z破解了屏蔽，却发现一个悲伤的事实，群组在五秒前解散了。 说好的手牵手一起走呢？ 11.星辰与大海(6) 第二天，在吃早饭前顾青推啊推，终于把检查推到了彼得·维兰德面前。顾青得承认，这真的是非常新奇的体验！ 彼得·维兰德在顾青扭捏着走过来时就发现他了，只是没戳破他而已，在宝贝儿子期待的目光下，故作矜持的拿起了顾青写的一千字检查。看完之后，顿了顿说：“既然知道papa最在意的是你的身体健康，以后就不要拿自己的安全冒险了，记住了吗？” 彼得·维兰德不在意他家宝贝儿子轻描淡写的要崩溃别人的脑电波，在意的是他用自己的脑电波冒险！在彼得·维兰德看来，世界上再没有比儿子更重要的存在了，就连他一手创建并发挥壮大的维兰德公司都要往后排。 顾青笑嘻嘻的亲了下彼得·维兰德的脸颊，“遵命，papa.” 彼得·维兰德顿时就心花怒放了，压了压上翘的嘴角：“吃饭。怎么，你还有事？” 顾青搬着椅子坐到彼得·维兰德旁边，“papa，我另外写了一份关于全息网游的发展目标报告，已经发送到你的电脑上了。” 彼得·维兰德脸沉了下来：“昨天睡了几个小时？” “四百九十分钟。”顾青这么说，彼得·维兰德脸色才好了起来，示意他继续说，顾青挠了挠额头，被这么一打岔他还得重新组织语言，“papa，关于脑电波的应用，我昨天和您说的只是其中一项。其实我原本打算研发的还有另一方面，那就是时间。” 彼得·维兰德把一杯牛奶推到顾青面前，顾青扁扁嘴，一口气捏着鼻子把牛奶灌下去，每次喝牛奶总是会要他半条命，等擦干净手和嘴，顾青继续他刚才的话：“如今游戏舱的时间设定是以实际时间为基准的，比例为一比一，也就是说现实中过了多久，在游戏中就是多久。但如果我们以大脑区域为目标，也就是人体负责管理时间概念的地方，小脑、大脑皮质层以及基底神经节等，加速这些部位功能，由此就可以产生时间膨胀的效果。这样的话，就可以实现游戏时间和实际时间二比一，也就是把一小时当作两小时，甚至当作一周，又或者理论上可以说成一百年。” 话说到一半，又被彼得·维兰德塞过来一个馅料扎实的三明治。顾青不得不停下来，老老实实的把三明治吃完，又避免彼得·维兰德再他继续说话的时候再塞给他吃的，打断他的思绪，他自己又主动吃了一个肉桂苹果卷，比平常还多喝了半杯牛奶，简直就是好宝宝典范。 这下，彼得·维兰德终于满意了，示意顾青可以接着说了：“想想看吧，时间膨胀作用适用的范围非常广，你可以在一周内学习到一门新技能或者一门新语言，当然，这是针对普通人来的。”顾青这么说，彼得·维兰德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他本人就是天才中的传奇了。“但papa说真的，没有谁会拒绝自己的时间多，尤其针对那些惜时如金的富翁上流们。我想，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们一个个都恨不能自己可以永生。” 彼得·维兰德擦了擦嘴，说道：“没有什么东西是十全十美的，你说的时间膨胀肯定也会有副作用吧？” 顾青也不隐瞒，“这是自然，这项技术的原理说白了就是把更多的神经功能，压缩到较短的时间内，如果长久使用的话，自然会对大脑相关区域造成一定程度的损伤。所以，我现阶段只打算深入研究二比一。说到这个，维兰德公司位于旧金山的实验室不是正在研究冷冻睡眠系统么？我想两者结合，说不定就会产生不可思议的火花。”冷冻睡眠系统开启后完全暂停生命活动，移除后也可以重启身体机能，这是为探索银河系迈出的至关重要的第一步。 “你发给我的报告书，我会仔细看的。”彼得·维兰德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随后又和儿子开玩笑：“我记得你研发全息网游时，就借用了之前公司推出的全息环境模拟器，付给公司专利费了吗？” “这项专利可是一直都在维兰德公司旗下，我可以看过产值报告的，papa说的所谓的专利费和所得产值相比，简直就是九牛一毛，好吗？”“-man”收到只是专利费！ 彼得·维兰德原本还觉得自家宝贝儿子只是小打小闹，没想到做出来的成果让他觉得果然自家宝贝儿子就是了不起！这么想着，彼得·维兰德内心自豪的说：“宝宝，papa为你骄傲。” “不是说好了不再叫我宝宝了吗？”顾青因为这个幼年昵称感到特别不好意思，耳朵都带上了粉红色。 彼得·维兰德忍着笑说：“我知道了。” 顾青这才骄傲的抬起下巴，“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维兰德二世，天生基因优越，我一认真起来我自己都害怕呢。”一句话夸了自己，又委婉的夸了彼得·维兰德，果然彼得·维兰德听了笑开了怀。 #我是我papa的贴心小棉袄# 仿生人项目少了一个研究人员，没激起什么浪花，因为他们根本就没精力——达不到小老板交代下来的目标，呵呵，准备和丧尸进行亲密接触吧！一段时间下来，腰不疼了，腿不酸了，晕血症不治而愈了！ 对满实验室到处乱窜的丧尸还有舔食者都……还是做不到免疫啊摔，感觉要被玩坏了，嘤嘤！ 过程是曲折的，效果是喜人的。 2o27年12月2日，具有历史意义的大卫2号研制成功，首次实现了仿生人与人类交流，这是注定要被载入教科书的一天，同时也正式开启了维兰德二世璀璨的传奇史。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在继“-man”后，顾青又拥有了一个相当了不得的军队，“大卫军”——在不久的将来，仿生人将以势不可挡之势入侵各个领域，科学、工业、家庭和办公室等，甚至被部署到整个宇宙！ 唔，那都是以后的辉煌了，现在是要庆祝的时刻，顾青笑的可爱，“为了庆祝我们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我特意更新了末日嘉年华，所以，我们一起来玩吧！”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既然没有人反对，就这么决定了。”顾青笑眯眯的说着，头顶上长出恶魔角。 有人咽了口口水要张嘴反抗。 顾青又慢悠悠的来了句：“我忘了说，反对无效。” 全员：“……” 不过出乎他们意料的，再次进入《末日》游戏时，没有听到“嗬嗬”的声音，也没有看到遍地的丧尸，而是蓝天白云，鸟语花香，一派祥和。 突然不见了丧尸们，还有点不习惯呢。 再然后，他们就莫名其妙的和丧尸们踢起足球来了。 等被选出来的十一个人站到足球场时，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不是要和丧尸们玩#堵上性命的你追我跑#么？怎么现在摇身一变，变成和丧尸们踢足球了？ 顾裁判登场，给了解释：“所以说是嘉年华了，另外为了照顾行动不便的丧尸队，他们的守门员将由舔食者担当。最后，我们的口号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听明白了吗？” 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明白。 这注定是一场精彩纷呈的比赛。 “连丧尸都跑得比你快，这么多天的训练都白做了，害不害臊？” “哔！犯规，黄牌一次！什么叫你没有犯规？丧尸队队员的脑袋都掉了，你怎么解释？” “别磨蹭了，赶紧把脑袋按上，比赛继续！” “裁判，我们强烈要求换下丧尸队的守门员！比赛要公平、公正。”踢了这么多次，每次都被舔食者把足球挡在球门外，他们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好不好？ 顾裁判想了想同意了，安排了一个人类丧尸去做守门员，把舔食者调入前场做前锋。 人类队：“……”这有区别吗？ 这么做的后果就是，等上半场结束时，丧尸队：人类队比分7:o，等到下半场开始时，研究人员们也不管什么规则不规则了，一窝蜂的全都上场了。 后半场就是大乱炖，也不管什么规则不规则的了，手脚并用，n对一围住丧尸队的得分大前锋……最后比分11:7，丧尸队赢了。 顾裁判默默的斜睨着全上了到最后还是输了的人类队，人类队觉得没脸面对同类了，他们踢足球输给了丧尸队。 “最后两队球员握手，输的队伍学学人家赢的队伍，身残志坚！”顾裁判特意在“身残志坚”这四个字上加重了音，研究人员们面面相觑，再看看对面缺胳膊少腿甚至还缺脑袋的对手们，发现他们竟无言以对。 更无语的是，当他们握手时，一个丧尸的胳膊就那么被握掉了下来，然后人家什么都没说，捡起胳膊来就自己给自己按上了。 #今天的丧尸有点萌# 12.星辰与大海(7) 在具有历史意义的二代仿生人研制成功后的第二年，也就是ted2o23会议后的第五年，在这五年内维兰德公司资本增值了1ooo亿，创了世界纪录。 维兰德公司进入了全面蓬勃发展时期。 2o29年8月，维兰德公司研制出了完全自动化大气处理器，可以改善行星环境，从而变得支持生命，让彼得·维兰德提出的“建立更好的世界”的口号变成了现实。 也就是在这一年，维兰德公司将汤谷公司击败，稍后汤谷公司宣布破产，被维兰德公司收购，归入到维兰德公司旗下。 次月，维兰德公司接连收购了三家模仿全息游戏头盔和游戏舱的公司，并在当月宣称，维兰德公司开发出具有时间膨胀功能的全息舱，引发了全世界的关注热潮。这种价值连-城的全息舱，还没有正式投入市场，第一批预购订单就有将近五十万台。 维兰德公司在接下来的三年内继续无人可挡的扩张，再继收购靠模仿维兰德公司产品的数家公司后，又收购了世界上四个最大的国防企业，这些重大的收购大大加强了公司多国国防、安全和航空航天科技控股。 除此之外，维兰德公司扩张版图已经不仅仅满足于在地球上了，月球殖民地计划被开启，维兰德公司旗下下属公司将负责月球殖民地建设，与此同时，第三代仿生人将随着踏足月球。 没错，第三代仿生人研制成功的消息，还没有对外发布，目前维兰德公司生产并用于商用的都还是第二代仿生人。 只能说，月球领先地球了。 “大卫，你在打什么坏主意？”一到d.实验室，z就按了几下，把身上显示的西装换成了舒服的休闲服。说起这个来，还是因为z要到维兰德公司来工作，必须要穿正装。对于第一次进维兰德公司都是穿着人字拖的z来说，那就太桎梏他了，所以也就有了他身上“变身衣”的出现。可以根据需要，对衣服进行变形和变色，随心所欲，想变就变。衣服材料来源自g1iese 581星系，位于天秤座b星以北约2度的红矮星，距离地球约2o.4光年。 更出乎顾青所料的，这种衣服还很有市场，听听外面都叫它什么，“懒人衣”呢。 对此z很冠冕堂皇的辩解：“如今社会节奏越来越快，更不用说时间就是生命，能省则省。” 顾青对此不置可否。 z换成休闲服，抬头看见顾青很自然的抬手解开西服外套的扣子，坐在了沙发上。他好奇的问：“从前我就想问了，大卫，你除了西装三件套就没有别的衣服了吗？”瞧他今天也穿着做工考究又贴身的天蓝色西装，打着一条淡金色的缎质领带，渐渐脱去少年的稚嫩，正在向更加生机勃勃的青年时期过渡，举手投足间，都流淌着日益饱满的张扬华丽。 “睡衣。” “什么？”z反应过来，意识到顾青回答了他的问题，抽了抽嘴角。他极力回想着，他好像真没见过顾青穿着随意的时候，忍不住用同情的目光看着顾青。 顾青扬起嘴角，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炫耀的话：“亲子装。”彼得·维兰德和顾青的衣服都是专门定制的，基本上彼得·维兰德每一套西装，顾青也会有一套类似的，区别在于细节上的不同，自然还要更贴合他们父子俩的气质。彼得·维兰德的更趋于低调以及严谨，顾青的反而带了更多明亮而丰富的色彩，以及属于他实际年龄该有的张扬和华丽。但不可否认的，这就是亲子装，低调秀出父子情的亲子装。 z：“……你赢了！” 顾青笑得矜持。 z恨恨的磨牙，完了，他终于想起了他一开始问的问题，“明明第三代都被研制出来了，不，按照你的设定你现在拥有的仿生人，已经被列为第五代了，可为什么目前还在投入生产第二代？”z作为“-man”的一员，知道的自然比外界甚至仿生人实验室其他科研成员知道的多，就比如一直充当着顾青管家的青年人就是个仿生人。半年来，除了知情人外，还没有被外人识别出来过。 “因为——”顾青拉长了音调，z洗耳恭听，就见顾青那两片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用优雅的语调说：“我不告诉你。” z要吐血了！ 不过，z很快就明白了——国家科学基金会出台了限制“大卫”号仿生人商业用途的法规。 “你早知道了？”z转头就问一点都不惊讶的顾青，顾青笑而不语，z顿悟了，然后他嘿嘿的贼笑起来，“所以你是准备啪啪打脸的吗？你好坏哦~不过我喜欢。”z还假装娇羞的翘起兰花指准备戳一戳顾青，顾青面无表情的说：“佐伊。” z才不会再上当呢，他继续娇嗔道：“讨厌啦~” “节操捡一捡吧，z！”当纪伯伦嫌恶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来的时候，z的‘娇羞脸’就凝固了，再看顾青，顾青笑得纯良，“我提醒过你了。” z欲哭无泪，慢镜头一般的转过身，看准了佐伊就扑过去抱住佐伊的胳膊，“亲爱的，你要相信我的性取向，我真的是笔直笔直的！” 纪伯伦“啧”了一声，跟上不愿意看z犯二的顾青，看着顾青一如既往神采飞扬，觉得之前的担心是完全没必要的。是啊，在他努力汲取知识充实自己的时候，顾青已经开始腾飞了，维兰德二世的名号已经越叫越响亮了，从最开始带着点调侃意味，到现在的肯定和认可，他已然散发着璀璨的光芒，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心甘情愿的跟随着他！ 纪伯伦在自豪的同时还有那么一些失落，他有时候很怀念当时在d.实验室的日子，最起码围着顾青的人就他们几个呢。 “你做什么？”纪伯伦那点伤感很快就被顾青发糖果给他的动作给吹散了，捏着手中的糖果哭笑不得，心里涌出了丝丝暖意，但等他撕开包装，看到骨头形状的糖果，感动什么都喂了狗了！ ……顾青还是第一次参加维兰德公司的董事会，他今年十七岁，没有了少年时的雌雄莫辩，五官多了几分英朗，未语先笑，很容易让外人产生好感，可也是不容小觑的。 董事会上被提出讨论的就是国家科学基金会刚出台的限制法规，顾青用烂漫的语气说：“法规针对的是二代仿生人，那么对三代仿生人是无效的咯。说起来，本来没想就这么快对外发布三代仿生人的，哪想到国家科学基金会这么着急。等下一次我们四代仿生人研制成功，一定要和国家科学基金会提前商量好才行。我这么建议没问题吧，papa？” 说的好像他就是个在征求papa意见的小孩子一样。 彼得·维兰德很配合的说：“我会让人转达的。” 国家科学基金会会气疯的。 这次董事会除了这件事外，另外一件被重点讨论的事就是，维兰德公司要进行第一次大规模的人员调整，预计将要解雇一百万员工。 顾青对维兰德公司修枝剪叶没什么意见，对董事们的唇枪舌剑更不怎么感兴趣，他们争论的时候，顾青就光明正大的陷入自己的思维中了，偏偏有董事点名问到他，顾青迅速从思维中抽离，他没参与的会议内容在他直起身来的时候，就在他脑海里被迅速走马观花了一遍。 “为了建立更好的世界。”顾青说完还露出自带圣光的微笑，效果出奇的好，董事们都被噎的一时无言。 彼得·维兰德强忍住笑意，宝贝儿子这是引用他的口号啊。 在彼得·维兰德的一锤定音下，这次董事会很快就结束了。不在总部的其他董事关上了全息视频，就直接从会议室消失了，其他董事会成员也在收拾东西，他们神情放松，毕竟连限制法规都不是什么事儿，改明儿就会被废除了，还能有什么阻挡维兰德公司的步伐呢，公司前景无比光明。如今他们不但有彼得·维兰德，他们还有维兰德二世呢，尽管二世性格有那么些独特，不过可以理解嘛，天才哪一个正常了。 当然，也有神情难看的，就比如首席工程师理查德博士。本来维兰德公司的重点项目，仿生人项目就是由他负责的，可胜利的果实还没结出来，就被人一刀切了。随着仿生人项目的进程加快，带来了源源不断的利益，即便最开始对改由顾青负责而颇有微词的董事会成员，纷纷改口，赞美之词溢于言表，全然忘记了为这个项目立下汗马功劳的他！ 理查德博士怎么能甘心，就私自联络了国家科学基金会，没想到现实又给了迎面一击——三代仿生人已经研制成功了！这下子可就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维兰德公司已经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彼得·维兰德注意到理查德博士的神情目光沉了沉，揽过顾青的肩膀就带着他往外走，很快就收敛了情绪，自动切换到慈父心态，“准备什么时候对外发布消息？” 顾青没说具体时间，只说：“总得要给国家科学基金会采纳意见的时间。” “调皮。”尽管宝贝儿子早能够独当一面，可在彼得·维兰德眼里，好像顾青永远都长不大一样。 顾青一本正经的反驳：“怎么会？我向来都是以德服人的。” “好好好，我没说你不是。”对彼得·维兰德来说，事关宝贝儿子，原则方针什么的都暂时往后靠，他顿了顿带着浓浓的笑意加了个称呼，“维兰德二世。” 顾青对这样的称呼向来就不抵触，他只会为彼得·维兰德为荣，而不会沉浸在父辈的光辉下裹足不前。他相信，维兰德这个姓氏只会因为他而更加光彩，更加伟大！ 这是这一世不会改变的信仰！ 13.星辰与大海(8) 大卫·维兰德举行的公开演讲“ted2o39”，举世瞩目。 纵观刚庆祝了二十四岁生日的大卫·维兰德的生平，只能用不可思议、波澜壮阔这样的词来形容。 正式宣告着全息时代来临的标志性组织“-man”，是在他十岁也就是2o25年组建的，并在接下来到目前为止的十四年里，以一己之力将全息时代蓬勃推进着。凭借着此产业链，让全息部门在从组建到如今的十二年里，资本增值高达百亿，成为了维兰德公司最具潜力又不容小觑的最年轻的部门。 再有，更为璀璨瞩目的仿生人项目。 就在大卫·维兰德二十四岁生日的前一天，维兰德公司正式对外宣布第四代仿生人将投入使用，预计会在全世界各地改善工作效率和流程，这也是首次适用于家庭和办公室的仿生人。 毫无疑问，维兰德公司在这一天宣布这一消息，自然是为了给项目负责人，最大的功臣，“仿生人之兄”大卫·维兰德提前庆生。 在历数过大卫·维兰德的丰功伟绩后，在最后总是免不了提到他的另外同样受关注的身份——“活着的传奇”彼得·维兰德的独子，如今说只手遮天都不夸张的维兰德公司继承人。彼得·维兰德爱子如命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在有生之年或许都看不到维兰德家再另外出有不正当身份的维兰德，来和大卫·维兰德争夺家产了。这也就意味着，大卫·维兰德在日后必定是补足彼得·维兰德世界首富的位置，成为新的世界首富。 当然，即便如今还没有继承维兰德公司，也抛开在成年之际，彼得·维兰德过继给他的维兰德公司的股份不提，大卫·维兰德凭借着自己非同凡响的智慧，身价和地位早就如日中天了。 这么一位天之骄子，超凡脱俗，更不公平的是他还有着一副俊美非凡的皮囊。后者，从少数流传到外界的照片上就不难看出。没错，这位维兰德二世，做人低调做事高调，平常极少出现在人前。 #高（技）富（术）帅（宅）中的宇宙飞船# 可越是这样，越是能激起普通人的好奇心，这大概是因为，人总是对站在顶端集所有光环于一身的人生赢家充满无限的向往。 种种因素叠加起来，也就造就了现今，全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到“ted2o39”公开演讲会上了。 当顾青信步走到舞台中央，镜头对准他，将他近乎完美的面容投放在大屏幕上时，现场的气氛瞬间被点燃，热烈的仿佛偌大的会场里的温度都上升了十度。 顾青对此没有半点不适，更准确来说，他享受着这一刻，如澄碧的海水般的蔚蓝色眼睛里，仿佛也有着一波又一波的浪潮翻滚着，蓝色越发深沉，有种要形成漩涡把看进这双眼睛里的所有人的灵魂都吸进去的错觉。 不，或许那并不是错觉。 看现场一往上叠加的气氛就知道了。 彼得·维兰德做在视野最好的位置，看着被他亲自养大的小王子，内心的骄傲和自豪都快要溢出来了。 “上世纪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人类第一次踏足了月球，那是人类进步的一大步。如今二十一世纪的第三个十年即将过去，距离第一次登月已经过去了八十年。在这八十年中，我们已经做到了什么呢？” “我们已经能把“去月球旅行”加入我们的周末套餐里了，甚至我们都能从地球人变身月球人了。”维兰德公司的月球殖民计划已经相当成熟了，相应的程序也在进一步的完善中。“就在之前，维兰德公司的天文学家发现了环形星带行星zata，这颗被命名为1v-426的行星，可能支持生命，这说明什么呢？说明在不久的将来，如果你和你的伴侣决定老死不相往来了，那么请务必考虑移民到1v-426，因为这样的话，你们之间将要隔着3o光年的距离了。” “唔，听起来，好像还挺浪漫的。”顾青出其不意的朝着一直扑捉着他动作的镜头眨了眨眼，再然后又恢复成原本一本正经的姿态。底下静默了三秒，轰然炸开了。 彼得·维兰德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陷入了沉思，直到听到顾青说，“对于那些了解我的人，你们可能已经知道，我从来的信仰都是让维兰德这个姓氏，因为我而更加的伟大。因为我觉得我不光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更因为我得到了他全心全意的信任和爱护，我将永远不会辜负他。对于那些还不知道我的人，请允许我做个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大卫·维兰德，如果你们不反对的话，维兰德们将带领你们奔向星辰与大海！” 台下掌声雷动。 如果不是脸颊上浮起的那一抹淡淡的红晕，那么彼得·维兰德一向冷静自持的姿态确实无懈可击。就算这么多年了，听宝贝儿子讲那么多暖心的话，彼得·维兰德还是没有能完全免疫。更不用说这一次，顾青是当着那么多人公开讲的，更甚至这次公开演讲即将要在全世界范围内流传，儿控晚期放弃治疗的彼得·维兰德实在难冷静下来。 所以，等顾青在雷鸣般的掌声中回到后台时，迎接他的就是彼得·维兰德的拥抱，他声音还有些颤抖的说：“我爱你，儿子。” ……再然后等父子俩一起回维兰德公司总部的路上，彼得·维兰德装作不经意的说道：“大卫，你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我在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你母亲已经怀上你了。”本来彼得·维兰德是想旁敲侧击下自家宝贝儿子对人生大事的想法，可说着他就忍不住怀念起来。在得知自己要做父亲的那一刻，彼得·维兰德就觉得他得到了他最宝贵的珍宝。 “papa为什么这么问？难道您在催促我尽快有维兰德三世么？我以为papa有我就够了。”顾青漂亮的蓝眼睛顿时黯然下来，声音更是带着些鼻音，话音里的浓重的委屈根本就挡不住。 不等彼得·维兰德解释呢，顾青就“愤而离去”了。再抬头时，他哪里还有什么黯然，分明就是得逞后的狡黠。与此同时，-man集结中。 等顾青回到d.实验室时，z、佐伊、纪伯伦，伊娃还有顾青的仿生人管家大卫都已经在等他了。一见到顾青，z想围过来，可已经有人先他一步了。仿生人管家大卫微微躬身，恭敬的说：“先生，您回来了。” 伊娃瞪了大卫一眼，转眼又得意的飘到顾青身边，几乎要零距离了。 z没看到人工智能们之间的刀光剑影，他只顾着悲愤的说：“维兰德二世，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竟然没有在你那以“我们的征程是星辰与大海”为主题的公开演讲会上，提到我们这些好朋友。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顾青眨眨眼：“我提到你们了啊。” “难道你提到我们的那部分被剪辑了吗？”z愤愤，“我们看的可是全球直播！” “请允许我引用原话，“对于那些了解我的人”，引用完毕。我以为我们之间是存在着默契的，没想到现实这么让我失望。”说着顾青还用“你无理取闹”的眼神看了z一眼。 z：“……”怎么又是我的错？ “好了，现在我们来说正事了。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顺利，我papa现在肯定是又感动又愧疚，相信只要我再加一把火，他就会同意我和你们一起进行宇宙旅行了。”早在2o34年，维兰德公司就研制出了第一部he1iades级的空间探索飞船。五年过去了，空间探索飞船配备的装置也更新换代了好几茬了。顾青对宇宙旅行跃跃欲试，z他们更不用说，他们都已经定好了位置，顾青是舰长，纪伯伦和z是大副，佐伊是医疗官，中央处理器自然有伊娃和大卫负责。 其他的都不是问题，最大的难关就在于彼得·维兰德了，那可是一座难以攀登的大山。 “感动我们都能理解，愧疚又是怎么一回事？”z不解的问。 顾青简单的把事情一说。 z挠了挠头说：“维兰德先生的想法很好理解啊，我之前没有女朋友的时候，家里人都很着急啊。不知不觉，大卫你都二十四岁了啊。” 顾青淡淡的说：“我想你理解错了，我papa绝对不是在鼓励我。”这淡淡的炫耀。 z：“……”最烦儿控和父控了，还能不能正常交流了？ 佐伊安抚的拍了拍z的狗头，z立马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振奋起来了。 纪伯伦在眼皮底下翻了个白眼，愚蠢的二货！ 一般来说，儿控和父控是相生相克的，这一次彼得·维兰德一心软，就点头同意了，尽管下一刻他就后悔了。再看着自家宝贝儿子欢欣雀跃的神情，他就没有反口，不过他说同意自家儿子可以去宇宙旅行，可没说就在今年啊。 所以，儿控vs父控，打了个平局么。 或许顾青的征服星辰与大海的旅程，还会有些许波澜︿(~︶~)︿ 14.美国警察故事Ⅰ 顾青看着镜子里那张“精彩纷呈”的脸，对他来说，他只能用精彩纷呈来形容。用通俗语言来说，就是化着哥特妆，耳朵上还扎着数个耳环。另外，就他能看到的，脖子上有一处纹身，谁知道在病服下面还会有几处纹身。 顾青该庆幸，原身没有再新潮点扎鼻环和唇环么？ “sir，我想你需要专业工具。”洗手间门口传来一声年轻男子的说话声，对方长相俊美，他有着浅金色的头发，蔚蓝色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挺拔的身材，把普通制服都能穿出高级制服的味道来。 “什么？” “用来卸妆的专业工具，先生，我可以吗？我已经下载了这方面的专业知识。”十项全能才具备做他家先生贴身管家的资格，大卫一直深信这一点，并且努力充实着自己。 顾青点了点头，坐在轮椅上一边享受着自家贴身管家的服务，一边整合着原身的记忆。原身的名字是布雷迪·特伦特，原本是个品学兼优的富二代，只不过在一年前原身的父母因意外去世后，原身一直没能从悲伤中走过来，不但从学校休学了，还自甘堕落。这一次之所以会进医院，就是在赛车时出了状况。顾青能回忆到的最后景象，是原身在有危险的那一刹那，松开了握着方向盘的手。 “好了，先生。”大卫提醒道。 顾青再抬头看镜子，觉得眼睛舒服多了——大卫很了解自家先生，帮他把那乱七八糟的耳环一起摘下了——只是镜子里的男人苍白瘦削的过分，穿着格纹病服，有种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气质。 顾青顿了下，虚弱的说：“我决定了，我要重新做个人。” 顾青其实伤的不重，主治医生都说了在车毁的情况下，人只受了轻伤，简直就是奇迹，上帝保佑了他。 对这样的说法，顾青不置可否。 有大卫在，顾青只用安心养病，其他闲杂事务，他都有条不紊的安排妥当了。顾青自然也没有闲着，他和他的智能管家一起源源不断汲取着他们所在世界的知识，怎么说都不能做个#没常识真可怕#的人么。 这天，他们从外面散步回来，经过四楼时，正遇上一间病房里的病人被宣告死亡，隔着被打开的房门，顾青漫不经心的往里面瞥了一眼，再然后就收敛了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先生？”大卫觉察到他家主人的异样，随着顾青的视线看过去，下意识的对那间病房做了扫描。 “走吧。”也没什么，就是遇到了一桩谋杀案而已！ 尽管顾青已经对他们所处的世界有了初步的了解，知道这是个既和平但却充斥着太多不安全因素的世界，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他遇上了一桩。 等回到病房，让大卫放出那间病房的3d图像后，顾青半垂下眼帘，“我想我们遇到了一起谋杀案。” “死者死于心力衰竭，他头上有一个小蓝点，就在发际线下方，那是用于定位化疗的标记，说明死者生前有脑癌，而血凝块是常见的并发症，他产生了血液凝块，从而导致肺栓塞，最后死于心力衰竭。”顾青一面拨动着眼前的3d图像，一面说着。 在停顿下来的时候，顾青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他的手上，如果说原身身上唯一没有被染指的就是他的手了，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并且保养的很好——柔软，没有硬茧，没有染指甲，没有戴非主流的戒指，没有纹纹身，而且有点蜂蜡的味道。这是一双未来外科医生的手，布雷迪·特伦特退学前在哈佛念医学，top5%的优秀生。 或许他可以去上个学？ 这样的念头在顾青脑海里一闪而过，他就继续拨动着图像，把死者手指上的标记放大，“心力衰竭看似是死因，但其实是肾上腺素导致的。注意到手指上的标记了吗？” “这是局部缺血，肘关节的血管收缩，导致的组织死亡，可能是注射到死者手臂的激素引起的。”大卫存储的知识范围相当的广，医学知识也是很基本的知识储备。 顾青点头，“但如果只在心脏停跳过程中注射了肾上激素，在他心脏停跳后，就不会引起局部缺血。而肾上腺素是激素，是心脏病的常规用药，这就是凶手的高明之处了。” “先生是准备做一回侦探吗？” “那大卫你就是我的助手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准备什么，当然是准备好美男计，不，是收集资料，做个万能小助手。 事实证明大卫很有做侦探的潜质，他们很快就清楚了凶手的作案手法以及作案动机。顾青支着腮，提出了他的一种推论：“我们知道凶手在死者病重时自称医生开解他，满足他的需求，这或许不是出于怜悯，而是由于凶手渴望他的依赖，这种习惯反过来，反映出了一种特殊的凶手——专门挑病弱的病人下手，他认为自己的受害者注定会死，他会被只剩下几个月生命的人所吸引，他的狩猎场是医院。为什么？因为医院能无限量供应受害者。这类特殊的凶手被称为“死亡天使”，如果我是对的，天使冷酷无情，即便我们遇到的死者是首个被害者，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顾青开始说的很缓慢，要知道他已经很多世没有再用到这方面的知识了。但到后面，他的话语就渐渐流畅起来，对如今的他来说，调动已存储知识到融会贯通，并不需要多长时间。 大卫蔚蓝色的眼眸比往常都要亮：“先生从来都是对的，如果是错的也是对的。” 顾青胳膊一滑，“后半句就不用说出来了。” 接下来就是验证的时刻了，病人的记录对一般人来说是，可对顾青以及智能管家来说，如今的世界或许还真的不存在他们跨越不过去的墙——各种意义上的墙。 在调取了关于病患的资料进行整合后，发现在这家医院营业的三年来，总共有六十七名重症患者因心脏问题死亡，而潜在被害者就存在其中。 但如何才能找出被害模式呢？ 大卫办理完出院手续推门进来时，见他家主人捧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编著者一栏赫然是“大卫·罗西”。大卫问：“先生，您找出被害模式了？” “嗯，救护车上的肾上腺素每次丢失的日期，都能在那六十七名因心脏问题死亡的患者表上找到对应的患者，总共有八个，也就是说我们的“死亡天使”一共杀害了八个人。”顾青放下书，脸上一贯的笑意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他现在倒是宁愿他最开始的猜测是错误的了。窗外的阳光洒进来，打在还穿着白色蓝格纹病服的顾青身上，垂下的睫毛在眼下留下扇形的阴影，莫名有种肃杀的意味。 “难得见先生您这么认真的模样了，果然认真的先生很帅气呢。”大卫说，带着一种欣慰的意味。 顾青严肃的姿态立马就有了细缝。 自怨自艾并不是顾青的风格，既然知道这家医院里有“死亡天使”，那就把他找出来！ 顾青去卫生间换上了大卫带来的衣服，粉红色衬衫，外罩灰白色针织衫，衬得露出的一截手腕越发白皙。修长的双腿包裹在专门做旧的灰蓝色牛仔裤里，还配了一双纯白色的板鞋，这么打扮下来，再配上白净清秀的一张脸，真是青春飞扬。 顾青十分怀疑自家管家是故意的，果然，出来后就对上大卫又圆满又欣慰的目光，而且他也解释了，定制的西装正在加紧做，而且他是结合了现今的时尚风潮，再根据他的审美品味选出来的，“先生也说了，我们要入乡随俗。” 顾青该欣慰他家智能管家逻辑运算能力非常强大么？ 大卫还在说着：“先生，我个人建议您不必将您脖子上的纹身洗掉，我觉得那是您整体搭配的点睛之笔。” “不要得寸进尺！”顾青脖子外侧纹了一支荆棘玫瑰，黑色的玫瑰，猩红色的荆棘，深绿色的枝条，从锁骨处一直蔓延到左耳后侧。莫名将原本该有的纯真气质，蒙上了一层妖艳的意味，有种禁忌的诱惑。 为了不让自家先生恼羞成怒，大卫没有再向顾青普及现代的审美观和时尚感了，毕竟往后他家先生的衣柜都将由他打理，他会尽可能保证他家先生“入乡随俗”的。 ……瑞德接到加西亚在她的公寓外中枪的消息，就急忙赶来医院，他心里担心着加西亚，小跑着上楼，在拐弯处一下子撞上了人。瑞德连忙道歉：“对不起，你没事吧？” “没关系，下次要仔细看路。”对方并没有责怪的意思，还很好心的提醒着，瑞德朝被他撞到的青年腼腆的笑了笑，再次说了句抱歉就抓着他的邮差包，往加西亚的手术室外赶过去了。现在的瑞德一心担忧着加西亚，并没有把刚才的小事放在心上。 同样被撞到的顾青关心的也不是撞他的人，而是他那么轻易被撞倒了——如果不是十项全能的智能管家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他真的要在被撞个趔趄后摔下去了，更关键的一点是，撞他的人很单薄好不好？ 不知不觉中，我成了弱鸡，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15.美国警察故事Ⅱ 让顾青来形容他如今所处的这个世界，他深刻觉得这个世界格外的让人不想出门。 原因无他，好像在美洲这片大6上，#杀手遍地走，变态多如狗#。这点，似乎在他刚来到这个世界就有体会了。不过，顾青得出这样的结论，还是在他调取了fbi里专门负责连环杀人案的bau小组的信息后。光是关于这个小组所成功或积压的犯罪案件，数量就已经非常惊人了。 当然，作为fbi里最精英的小组，bau的效率也值得称道，他们也算一定程度上有过交集——顾青在医院里看过的书中就有bau创始人之一大卫·罗西所著的，关于他曾经参与过的案件的书籍，不得不说书中的一些想法给了刚来到这个世界的顾青很大的启发；另外一个交集，和他有过一面之撞的年轻人，也是bau小组的成员，尽管对方看起来意外的年轻。 如果说bau小组谁最让顾青感兴趣，无疑是那个叫佩内洛普·加西亚的技术人员了。 顾青在这位可爱的女士系统里逛了一圈，就他的目光来看，她的系统就很有可取之处。全1inux系统，开放源代码程式，如今的政府都没有的系统……如果不是顾青及时醒悟过来，他这是入侵人家的系统，他都想顺手留下#到此一游#的标记，等对方追过来大家手握手交朋友了。 唔，对方似乎遇到点麻烦呢。 祝你好运，可爱的女士。 ……查理·塞纳拉克疲惫的从医院回到他的公寓，刚走到玄关下意识的抬头就看到了他这所逼仄的公寓客厅里多了两个人，两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两个人。 “你们是谁？来我家干什么？”查理·塞纳拉克警惕的看着他们，尤其他看到那个坐在沙发上的年轻人手中的日记本后，瞳孔猛缩，语调变得高昂起来：“快送我家离开，不然我就打911了！” 顾青翻完了日记本的最后一页，抬起头来，看着面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中年男人，非常有礼貌的问：“请问您是查理·塞纳拉克吗？” 查理·塞纳拉克粗声粗气的说：“我最后说一遍，离开我家！”他一边说还一边掏出手机，似乎真的打算报警了。 顾青并不担心查理·塞纳拉克真的会报警，他单手支着下巴，摆出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来。果然不出所料，查理·塞纳拉克只是虚张声势，他根本就没有狠下手去拨通911。 “请问您是查理·塞纳拉克吗？”顾青明知故问，还再次问了一遍。 查理·塞纳拉克实在摸不清顾青他们的底细，狠狠瞪了顾青一眼后，才说：“我就是！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只是想确认我们没有找错人而已。那么，不知道你还记得他们吗？”顾青把那被杀害的八名死者的照片调了出来，在他看来很稀疏平常的事，但在查理·塞纳拉克看来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他就看见坐在他沙发上的年轻人在虚空中一点，然后他面前就突然出现了一道泛着蓝色的幽光，在幽光中出现了非常立体生动的人像。他们的脸在蓝色幽光的映照下，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诡谲感。 查理·塞纳拉克却莫名平静下来，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我记得他们，他们大都是病重，甚至奄奄一息。” “所以这就是你杀害他们的理由？”顾青把手放在他手中的日记本上，这是一本日志，里面写满了医疗记录，而且仅有这八名被害人的记录。这就说明了他和大卫并没有找错凶手。 查理·塞纳拉克神经质的笑了一下，“当病人经手病痛折磨时，死亡已经不是悲剧，而是种解脱。他们不得不活在对死亡的畏惧中，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我解脱了他们，我把他们从的桎梏中解救了出来。” “你把这说的真高尚啊。”顾青把日记本放在一边，站了起来。尽管确认了杀人凶手，他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脸上仍旧挂着纯良的微笑。就如同查理·塞纳拉克在说起他杀害了八名手无寸铁、病重无辜的人时，露出的冷酷无情的笑容。也是，天使本就是无情的。 顾青一步步走过来，随着他的走动，那八名被害人的立体图像也被蓝色幽光带动着，分别列在顾青的两列。从查理·塞纳拉克的角度看过去，就像是在顾青背后张开了一对翅膀。 顾青看起来就像个天使。 查理·塞纳拉克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刚才那种令他不寒而栗的诡谲感再次笼罩在他身上。他握着手机的手用力攥紧，等顾青再进一步靠近时，他也不管曝光不曝光的了，翻过来汗湿的手机，哆嗦着开口：“我这一次是真打算报警了！” 还是如今查理·塞纳拉克这副模样让顾青觉得愉悦，他笑着说：“你以为人间的警察会阻止的了吗？” 查理·塞纳拉克慌乱间把手机掉在地上，“你到底要做什么？” 顾青歪了歪头，仿佛在单纯的思考，再加上是个斯文俊秀的青年，做出这样稚嫩的动作，也没有半点违和感。但在这种情况下，却透露着一种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恶意。“你不是致力做死亡天使么？我成全你。” …… “嘟嘟——”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这里是911，请问您有什么紧急情况？” 等派出的警员抵达到查理·塞纳拉克的公寓时，两位警员在看清屋内的情况后，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其中一位对着对讲机简单报告了一下情况，“这里有市民遇害，请尽快加派人手过来。” 另一名警员忍不住尖叫了一声，扯住同事的胳膊让他去看墙壁上的投影。屋子里明明只有被害人，可在墙壁上的投影上，原本只该有被害人的投影，可却超乎理解的多出了几道身影，那些身影朝上拉扯着被害人张开的胳膊，仿佛要把被害人拉走一般。 两名警员甚至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可不科学的现象还存在着。随后赶来的警员们也觉得心里发毛，在壮着胆子查看了被整齐摆放在茶几上的照片和日记本后，警探沉默了半晌，问：“你们看清楚多出来的身影是几道了吗？” “……八个。”茶几上赫然摆放着八张照片。 这桩案件最终被转送到bau手上。 瑞德拿着拍摄的案发现场的照片，“这不可能。你们看，根据屋内的摆设，再结合当时的光线，无论从哪个角度都不可能会造成这样的效果，这根本就不科学！加西亚你确定这些照片是真实的？” 身体还没彻底痊愈的加西亚信誓旦旦的说：“我已经验证过不下十遍了，这些照片确实没有ps过的痕迹，而且这些照片是从地方警局送来的，除非他们是拿fbi耍着玩！” 瑞德还在跟那些照片做斗争，霍奇把那八名被害者的照片钉在记录板上，问加西亚：“他们的资料都查出来了吗？和那本日志上记录相符合吗？” 加西亚点头，“完全相符合，所以我住的那家医院里也出现了一个死亡天使？那家医院里出了一个无情谋杀了八名病人的死亡天使，天呐，难道那家医院就没有一个人察觉到吗？” 瑞德暂时放下那匪夷所思的照片，说道：“死亡天使本来就是无情的，那本日志上也写了，他不认为那是谋杀，他是在让被害者解脱。之前我们不也说过了，这是一类很典型的死亡天使，加西亚你遇到的那个副治安官，是另一类：想让他们遇险，再来拯救他们。他枪击他们，这样他就可以救他们。如果他做不到，他就弄成了好像随机杀人的样子，这样的话，他就能成为第一个出警的人，这叫英雄凶杀情节。最常见的是消防员自己放火，然后他自己就可以拯救世界了。” 艾米丽等瑞德说完说：“所以说是这样的，有人意识到那家医院里出了杀人如麻的死亡天使，然后这位不知名人士阻止了他再杀人。毕竟我们都清楚，死亡天使是不会收手的。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案件还有什么好讨论的吗？让我们把这位不知名人士找出来吗？” 霍奇抬眼看着组员们，郑重的说：“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 加西亚悄悄瞥了一脸严肃的霍奇一眼，推了推眼镜说：“我觉得还有一种可能的解释，根本不存在什么不知名人士，这个叫查理·塞纳拉克的之所以会死，是因为被他害死的八名受害者来报仇了。”加西亚越说越兴奋，“不然该怎么解释墙壁上的那八道投影！” 瑞德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又去研究那些照片了。 虽然三观正直的其他成员们都觉得加西亚说的不靠谱，可#有图有真相#，他们对这种疑似灵异的情况还真是摸不清头脑，而且还有种加西亚说的好有道理，他们竟无言以对的感觉。 一定是错觉！ 16.美国警察故事Ⅲ 顾青是在过了三天后才跟进了这桩案件的后续，倒不是顾青对他做的事有恃无恐，而是他发了三天的低烧，整个人都有点迷糊。 这还要从顾青把自认自己是“死亡天使”的查理·塞纳拉克变成“天使”后说起，在那一刻，“神龙见尾不见首”的系统难得出来一回，大发慈悲的恩赐了他改良体质，增加武力值的奖励——t病毒。 顾青当时还在想，把之前世界的东西拿过来作为奖励，系统绝对是懒的。再然后的三天里，他都一直处在适应和t病毒完美结合后的崭新状态中。 往好的一方面说，系统难得慷慨给予如此实质性的奖励，还是在顾青解决了“死亡天使”后，就说明他在这个世界走对了方向。不过，就算不是为了系统奖励——顾青事先也并不清楚神出鬼没的系统什么时候会出没，一般它都是没什么规律可言的——顾青也会插手这件事。 再者，虽然吐槽系统懒，但在《生化危机》的世界里，顾青已经和t病毒有过一次完美结合了，所以再来一次，顾青驾轻就熟，也省了不少精力。 往相反的方向来说，系统那么慷慨的给予他武力值加持，在一定程度上就说明了这个世界是个高危世界。这一点即便没有系统提醒，顾青也有了更深刻的了解——就在他被贴身管家严加看管的这三天里，在他被允许看电视的时间里，就华盛顿特区就发生了两件格外受关注的案件。 一件是办公室炸弹案，造成两人死亡六人受伤；另外一件是华盛顿接连出现了三名受害者，他们均被捂住眼睛，被凶手用刀子从耳朵插-进大脑，bau已经介入了此案。 由此可见一斑。 等顾青完全适应，又被大卫做了全身详细检查，确定他身体恢复的很好，而且在t病毒的作用下，身体各项数值远远超过平均值后，顾青才被他家管家允许能自由活动了。顾青这才能拿到电脑，关注了下那件案子的后续发展。 唔，被打上了不科学的标签了啊，顾青翘起了嘴角。 接下来的两天，顾青终于空出时间解决了下一些必备的事务。说起来，顾青从没有为钱财伤过脑筋，在这方面系统是从不吝啬的。就拿布雷迪·特伦特来说，他在考上大学时，他的父母就给了他一笔数额巨大的基金，而且因为操作得当现在的数字更是翻了几番。 另外在他的父母出事故去世后，布雷迪·特伦特更是继承了他们数字庞大的遗产，庞大到布雷迪·特伦特就算坐吃山空，醉生梦死一辈子都绰绰有余——更不用说他并不是坐吃山空，公司以及基金都有专业人士打理，只要别遇到金融危机，数额只会增加不会减少的那种。 顾青考虑到他日后要做的事，他还特意和大卫集中分析了股市上的数据，进行了几笔资金上的投入。 除此之外，顾青还在考虑是否继续上学。 “先生，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出门了。” “这就来。” 原本出门采购都是大卫在做的，这次是觉得自家先生不能一直在家宅着，为了先生的心情和身体着想，就怂恿着顾青跟着一起来了。 当顾青答应的那一刻，大卫嘴角下意识的上挑了几公分，等顾青穿着他准备好的衣服出来时，大卫更是一亮，毫不停顿的夸奖着自家先生帅气极了。 顾青原本还在想他家管家不知道什么时候滋生了把他当洋娃娃打扮的爱好，原本还想要检查一下呢，可看到双眼晶亮的大卫，再想想如今在这里只有他们俩相依为命了，顾青就莫名心软了，“你做得很好，大卫。” 大卫笑容灿烂：“我会再接再厉的，先生。” 顾青：“……”姑且把这当做甜蜜的负担吧。 自觉得得到了自家先生鼓励的大卫在商场里就直奔品牌店了，顾青婉言拒绝了要一起去的提议，“我相信你，大卫。” 大卫立刻多云转晴，再三叮嘱后才离开。 等智能管家依依不舍的离开后，顾青掏出手机，他原本就打算再制作点小帮手出来，大部分材料都预购好了，剩余的一些在普通的商场里也能买到，趁这个机会他准备过去看一看。 期间，有个有一头深褐色头发的女孩不小心撞过来，顾青伸手扶了一把，那女孩看了顾青一眼，似乎是害羞的低下头，说了一声“谢谢”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顾青垂下眼帘，如果不是注意到这个女孩和一直徘徊在不远处的两个男人一直在打眼色的话，他就真会觉得对方刚才真的是不小心撞上来了。 顾青修长白皙的手指按在手机键盘上按了几下，就把手机装到了外套口袋里，一派闲适的姿态在商场里转悠着。 随后就观察到，随着那深褐色头发的女孩徘徊的两个男人不远不近的跟了上来，果然只是出个门就遇到了有趣的事么？ …… bau以高效率解决了最近发生的连环杀人案，在短暂的休息后就投入到下一桩案件中，在经过初步调查后，将目光转到一起在全国范围内绑架大学生的贩卖人口组织上。 这个组织从最初的单纯贩卖人口，如今转型成为买家提供年轻男女以虐待甚至虐杀，bau将最近三年里大学生失踪案宗整理出来，发现竟然有不下于五十起。他们暂时还不清楚这五十起中，有多少是这个犯罪团伙的受害人，还有多少如今已经惨遭杀害，但他们都在全力以赴着。 加西亚在最初的情绪低落后，很快就振奋起来，灵巧的手指在键盘上挥动着，很快一则当地警局的内部记录吸引了加西亚的注意力。 “你们应该听听这个！” 加西亚话音刚落，就拿着手机走过来，她神情复杂：“我想我们刚找到了我们正在找的贩卖人口组织的落脚点，之前刚被报失踪的卧底探员就在其中。” “她没事吧？” 点头，她抿抿嘴说：“我想有事的是犯罪团伙的成员们。” 等bau成员们赶到案发现场，他们才真切意识到嘴里说的‘有事’是怎么回事。那个犯罪团伙的近二十名成员在废弃的工厂里围成了一个圈，当然是他们的尸体，他们都被一击毙命了。 “难道是犯罪团伙的首领听到了风声，所以杀了手下灭口吗？”艾米丽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我觉得不是，之前我们的侧写中，他们这个组织严密，行动快捷有效，彼此之间忠诚，又有数额颇大的金钱驱使，所以出现内部瓦解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很小。”摩根说道，“再说，我们推测是他们今晚会转移。对了，那名卧底探员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说：“我去问。” 瑞德戴上橡胶手套，围绕着倒了一地的尸体转了一圈，皱起了眉头。 “有什么就说，我们都看到你脑袋上方的疑问号了。”罗西说。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该过来看看。他们都是被一枪打穿脑袋，从而导致毙命的，可他们每个人被击中的部位是不同的，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还有就是，他们都是歪向同一边的。”瑞德问现场的勘察人员，“子弹找到了吗？” “我们找遍了，可只找到了一枚子弹，而且还找到了子弹的出处。”勘察人员指了指不远处的桌子，那桌子上放着刀、棍棒、匕首、左-轮-手-枪、一包子弹等，看来是用来折磨被他们绑架的大学生们的。 瑞德又仔细看了一遍受害人的身高，舔了舔嘴唇，对组员们说道：“虽然我觉得我的想法很荒谬，但我觉得如果真是我想的这样的话，那现场就解释的通了。唔，你们听说过会转弯的子弹吗？”瑞德一边说一边顺着尸体倒下的方向画了个圆圈。 摩根眉毛动了动，“在科幻电影里看过，你不要说他们是被同一枚子弹，还是会转弯的子弹，杀死的？瑞德，上一次我和你说的时候，你还用我根本就没看懂的物理学和数学狠狠反驳过，说那根本就不科学——” 摩根说到这里，表情就微妙了起来。艾米丽看了他一眼，挑了下眉，“咱们现在是在想同一件事吗？那个死亡天使。” 瑞德显然也想到了，事实上那件事让他纠结挺久的，如果不是有案子，他都能一直纠结下去。他踌躇下说：“要不然等弹道检测报告吧。” 从外面进来，敏锐的注意到气氛不太寻常，“发生什么事了？” 一直没说话的霍奇开口道：“询问出什么不寻常的情况吗？” 霍奇这话一出，其他人都看向了。 被同事们这么炙热的看着，还一头雾水呢，不过还是先回答了霍奇的问题：“她被打了镇定剂，等她重新有了意识后，就听到了警笛声了。被救出来的八名幸存者或许知道点什么，不过要等他们去医院做完检查了。”然后走到艾米丽身边，小声的问她：“怎么了？” 艾米丽神情复杂，“说实话，现在我也不是很清楚。” 距离案发现场的不远处，顾青把从那伙犯罪团伙的基地里找到的记录本和账本等规整好，今天只是逮住了这个犯罪团伙，但他们的买家还没有被揪出来。看来，接下来他们有事做了。 17.美国警察故事Ⅳ 大卫开着车载着顾青有条不紊在公路上行驶着，尽管大卫完美的不像是真人的脸上没什么大的表情变化，但顾青还是觉察到他散发出来的失落气息，“大卫？” 大卫握紧方向盘，谨慎的把车停到了路边，垂着头沉默了半晌，才在他家先生的注视下转过来头来，“先生，今天我没有尽到时刻守护着先生的责任，而且先生不需要我就能把事情摆平了，我觉得很羞愧。” 顾青垂下眼帘，“所以，你要离开我，另结新欢么？” “先生！”大卫立马就堂皇了，顾青不再开玩笑了，他认真的看着自家管家，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就好像刚下过雨的天空，澄澈而且柔和，再搭配上他现在如熔炼的黄金般灿烂的卷发，还有白净的脸，整个人就如同温暖人心、春天般的太阳。“大卫，这个世界上我拥有的最宝贵的东西就是你了，而且就是因为我永远知道，你一直信任着我，是我的后盾，我才能在有把握的情况下，去处理遇到的险情。我保证，等以后无论是什么情况，我都不会再向今天这样独自行动了，我们一起。” “……先生，我得处理下内存过热的情况。”过了半晌，大卫瓮声瓮气的说着，明明身体出了状况，可他那副无意识傻笑的模样却说明他对此甘之若饴。尽管那样的表情出现在他那张俊美无比的脸上，特别的违和。 顾青嘴角也不自觉的翘起来。 等车子重新开动时，沮丧失落什么的都随风而散了。 不过，“我以为我们会直接回家。” “因为出了紧急状况，我还没有为先生添置足够的服饰。另外，先生也不想再穿着现在这身衣服吧，正好换上新的。” 后半句真是说到顾青心坎上了，再然后他就在自家管家眼巴巴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在一家品牌店里，大卫兴致勃勃的为顾青搭配好一身，恭敬的送到顾青手上，在顾青去试衣间换衣服的时候，大卫拿着导购员送上来的宣传册认真翻阅着，根据他存储的时尚知识乐此不彼的为他家先生挑选着服饰。 在顾青从试衣间出来的第一时间就迎了上去，很自然的为顾青整理下衣领，然后弯下腰带着虔诚的表情很细心的帮顾青扣上袖扣。 顾青换上的是浅色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没有扣，外搭灰色毛呢的休闲西装，下身是格纹长裤，搭配着男士系带短靴。整个人再配上那若隐若现的荆棘玫瑰纹身，有着张扬的华丽，肆意的青春逼人着。 旁若无人。 他们站在一起，吸睛程度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大卫在接收到来自其他人的注目后，下意识的皱眉，最终在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促使下，没有再让顾青亲自换衣服了，反正是可以模拟的，他家先生在这方面并不挑剔，所以以后都使用定制或者送单上门的服务好了。 并不清楚自家智能管家的想法，但在得知不用换衣服后，顾青觉得逃过一劫。 “所以，我们继续去购买所需材料好了。” “都听先生的。” 等他们一前一后的离开，虽然营业额超额完成的导购员却淡淡的忧伤了，这世道好男人都有男朋友了，直女的春天什么时候才会来临？ …… 在所需材料和工具都齐全后，顾青就投入到制作小助手的事业上去了，完全不知道bau成员们的忧伤。 “弹道检测报告出来了！”在得知有不知名人士在他们之前就将那惨无人道的贩卖人口组织给一窝端后，貌似还出现了不科学的事件，加西亚就非常的关注，那边鉴证科的纸质报告还没有送过来，她就挥动着她灵巧的手指将电子报告调过来。 加西亚快速的看了一遍，既兴奋又激动的带着报告找她的巧克力帅哥摩根去了，一向对运动不怎么灵光的瑞德，这一次发挥了他#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特质，小跑到加西亚面前，眼巴巴的看着加西亚手中的报告。 “嘿，kid，没有人跟你抢。”摩根光是看瑞德办公桌上那密密麻麻的数字，就觉得眼花了。艾米丽也是，她已经不止一次想去戳戳瑞德的脸颊，确认下他是不是真人了。 “你们绝对不会相信！”加西亚手舞足蹈的说着，“弹道分析证明了我们的天才小博士提出的假想是正确的！” 摩根和艾米丽面面相觑，瑞德逐字逐句的读着弹道检测报告。 “你们要不要听听我的假想？”加西亚有些胖乎乎的圆脸红扑扑的，她头发上红色的蝴蝶结都好像随着主人的情绪更可爱了，“我的假想呢，是这样的。仍旧不存在什么正义出手的不知名人士，而是鉴证科在案发现场找到的那把手-枪——他们也检测出来了子弹就是从那把手-枪里被射出来的——自主发射出那枚会转弯的子弹，咻——咻——”加西亚用手比着一把手-枪，欢快的说着。 在她看来，没有什么比坏人得到应有的报应，更让她觉得高兴的了。 “事实上，这世界上是不存在鬼的！”瑞德抬起头来说，加西亚瞪大眼睛刚要说话，就被摩根制止了，“让我们听听天才科学家能说出什么科学性的解释。” “这么说吧，假设现在的我拿着我的配枪回到手-枪还没有被发明的时代，然后用我的配枪杀死一个人。对当时还没有见识过手-枪的人们来说，他们肯定会觉得匪夷所思，对吧？” “可瑞德，在这桩案件里凶器就是那把左-轮-手-枪。” “不，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人使用了超出我们现有科技水平的武器，辅助于那把左-轮-手-枪，完成了用我们现在所知道的物理、数学等知识所不能解释的让子弹转弯。哦，还有那同样匪夷所思的投影。”瑞德这么说着，还重重的点头，这么一来就能解释的通了。 “……你怎么不说是拥有超能力的外星人？”摩根无语了一下子后说，还来自未来的高科技星人呢。 “是从氪星来的？是被一只受过放射性感染的蜘蛛咬伤后，获得了蜘蛛一般的超能力？还是注射了超级血清？”加西亚兴致勃勃的给出选项，“啊，我想到了，他一定是从打击犯罪星来的！我衷心的希望他能够就这么一直这么做，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拯救更多的无辜的人。” 摩根和艾米丽对看一眼，加西亚后面说的正是他们所希望的。对这样的不知名人士，只要他能一直保持初衷，不犯错，那他们宁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瑞德把铺在办公桌上的演草纸收起来，他昨天才租了《神秘博士》的全套dvd，准备下班后来看。 半个月后，顾青和大卫开始了他们精彩纷呈的旅程。 按照从那个贩卖人口组织得来的信息，按图索骥，找到了他们的买家，根据分布，安排好行车路线。顾青和大卫，再加上他们制造出来的机械小助手们，留下其中一个看家，他们就整装出发了。 在路上，总能和一些特别的小状况不期而遇。就比如现在—— 他们的车被几辆大货车夹击着，被迫停了下来。 “瞧，两个小白脸！” “细皮嫩肉的，恐怕不经揍吧？” “揍死了才好呢，看他们的样子就是富家子弟吧。啧，老子就是看他们这些有钱人不爽！” “小子，下车！”其中一个司机拿着一把长-步-枪比划着，示意顾青和大卫下车。等他们下车后，被简单搜了身，就被几个人推搡着，来到一处废弃的停车坪。 那里似乎已经搭建起了舞台，十五辆卡车围成了一圈，车前的大灯全都开着，在漆黑的夜幕下显得格外的刺眼，同时把中间的“舞台”照射的格外炫目。“舞台”的中央堆放着一些铁棍、斧子等，那些司机们站在或站在车旁或站在车顶，举着手大声喊着：“打！打！打！” 大卫扫描过去，很快就和顾青报告出了这群货车司机的数目和武器装备。别看大卫一如既往的冷静着，实际上他快要压制不住想将那些胆敢用他们肮脏的手亵渎他家先生的司机们给消灭生命特征，不，更应该做的事是给他家先生消毒——他家先生有洁癖症，现在肯定很难受吧，果然就该速战速决的！ 这么想着，大卫就用灼热的目光看向顾青，他家先生果然皱眉了，所以快下命令吧。 顾青给了大卫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就在这时候一对三十岁左右的夫妻被推搡了进来。 “想想你们的儿子，只要你们打赢了他们，我们就放你们和你们的儿子走。” “打！打！打！” “还傻愣着干什么，今天你们当中只有一方能活着离开，哈哈哈！” 就在这个好像遇到什么好玩的事一样笑起来的司机说完，就有司机站在车顶上朝他们脚下开枪，嫌弃着他们怎么还没有动手。 周围的司机都兴奋的吼着，照这样的情况看来，他们已经不止第一次玩这样的游戏了——狩猎过路的旅人，让他们搏斗直至死亡，只为了自己消遣娱乐的游戏。 顾青灰蓝色的眼睛骤然变得更加深邃，眼睛里就好似有漩涡在旋转…… 18.美国警察故事Ⅴ 顾青把扫描生成器收起来，他制作出来的扫描生成器可以穿透土壤，就在那处废弃的停车坪就扫描出十三具尸体，而且都有不同程度上的腐烂。除了简单埋掉他们，那群货车司机并没有毁尸灭迹，他们到底是有多有恃无恐？ “先生，消毒。” 大卫最惦记的还是这件事情，顾青被大卫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他把扫描生成器收起来，他已经把萝卜从泥里拔-出-来，接下来的事情就用不着他参与了——与bau“神交”的这段时间，他非常清楚这个小组的能力，并且由衷的表示敬佩。 得到顾青的许可后，大卫就把专门负责给顾青做清洁的机器人m-o叫了过来。m-o有着瓷白色的肌肤，橙黄色的方形眼睛，方形的脑袋，半蛋形的身体，灵活的双臂，更厉害的是它手中的微生物清洁器。别看人家只有半米高，但论起清洁能力，绝对是业内顶尖的。 m-o对着顾青摇着它的小脑袋，原本方形的眼睛也眯了起来，好像还有些不耐烦似的，朝着顾青叽里呱啦一句，才给顾青的衣服进行全方位的清洁。 顾青伸手摸了摸m-o的脑袋，下一刻它脑袋上方立马伸出个警笛。大卫冷着脸把它抱走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得到来自他家先生这样的待遇了，m-o瞪圆了眼睛朝大卫叽里呱啦一阵子，大卫低头看它：“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m-o恨恨的给大卫一剂强烈的吸尘攻击。 顾青笑起来，他们俩顿时都老实了。 “我们走吧。” “是，先生。” “叽里呱啦。” …… “嘟——这里是911，请问您有什么紧急情况？” 这件事情在当地警局无疑是一阵大震动，尤其在他们又在附近挖出了十三具有不同程度腐烂的尸体后，这下子已经不仅仅是当地警局震动了，当地政府被惊动后立马往上汇报，第二天案件就被转交到fbi最精英的小组bau上。 说真的，在看到被传过来的案发现场照片，除开那些尸体外，有几张一下子就抓住了bau成员们的注意力。 “《汽车总动员》！”加西亚原本是不敢看那些带着尸体的照片的，但这几张里并没有尸体，只有一辆货车，一辆非常令人匪夷所思的货车。加西亚看到后，一下子就叫出来一部动画片的名字。 该怎么形容呢，这辆货车乍一看就像是《汽车总动员》里那些被拟人化的汽车。不仅蹭光瓦亮，而且整辆货车的车头被涂抹成了《汽车总动员》里那些汽车的模样，而且还是一个极度愤怒的造型。 “或许你们觉得哪个司机可能是《汽车总动员》的铁杆粉丝，才会把货车做成这么有艺术观赏价值的造型，但我告诉你们，你们都错了。这是事发当天，这辆货车被拍到时的原本模样。”加西亚把图片调出来，和其他货车一样，脏兮兮的，而且没什么有观赏性的造型。“看到这里，你们都没有想到什么吗？友情提示下，打击犯罪星人。” 罗西显然对之前的事记忆犹新，他挑了挑眉，“打击犯罪星人？这是你们给那不知名人士起的外号吗？”难道他已经跟不上现在年轻人的节奏了？ 瑞德把案宗翻阅到司机的死亡原因上，每位司机的死亡原因都是一模一样，凶器就是那辆匪夷所思的货车。“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了，其实他的特征很好辨认，这一次我都想知道他到底有做出了什么，用我们现在的知识和科技水平都没办法解释的事情。” 霍奇咳嗽了一声，“准备一下，飞机三十分钟后起飞。” bau抵达后，在经过抽丝剥茧后，很快就把事实的真相拼凑出来。在东海岸从最北边的缅因州竖跨了包括佛吉尼亚州在内的十三个州，再联通最南边的弗洛里达州的这条高速公路上，一群长途货车司机以猎杀他人，让他们进行生死搏斗为游戏，惨无人道。 加西亚在自己的数据库，连接沿着这条公路各州警局系统中，还有美国失踪人口报道数据库也被关联起来，经过筛选发现，沿着事发地点的路径上发现过很多尸体，在过去五年里至少有31起类似案件。 在听到这样的数据后，bau组员们都沉默了下。 “谢谢你，babygir1.”摩根挂上电话，“这么久都没有把案件连接起来，是因为到了州界限上就不再往外查找了。另外就是，他们利用川流不息的高速公路做掩护，把尸体丢到几百公里外。” 瑞德插嘴说：“fbi在美国建立了记录高速公路连环杀手的数据库，有超过5oo件疑似连环杀人案件。”他说完这一句就默不作声了，这并不大符合他一贯会长篇大论的习惯。 大家还有点不大习惯。 霍奇接收到加西亚传来的信息，抬起头来看一眼，“艾米丽、摩根还有瑞德，你们去威尔森家，根据我们的分析，他们是嫌疑犯们会选中的类型，而且他们曾经在那家休息站暂停过。” 霍奇所说的休息站，如今已经被查封了，休息站的老板没有参与猎杀游戏不假，可他是负责为那些长途货车司机提供猎物的。他们已经在休息站里找到了数张驾照，驾照的主人无一例外不是被报失踪就是已经被记录死亡了。 “你是说他们很有可能和那位不知名人士打过照面？”艾米丽听出来霍奇话里的弦外之音，不由得的问道。 她这么一说，大家都看过来，就连瑞德都从一堆资料中抬起头来，抿了抿嘴唇。 霍奇神色未变：“只是例行询问。” 艾米丽和摩根对视一眼，艾米丽说：“我们明白了。” 摩根觉得加西亚会高兴知道在霍奇这里，他们对“打击犯罪星人”的态度达成了共识。摩根咧嘴笑了笑，拍了拍正准备把资料塞进他的邮差包里的瑞德：“嘿，那些资料又不是少。” 瑞德坚持带上，摩根就没有再勉强了。等上了车，摩根忍不住问：“好吧，你说吧，这一次我们又遇到了什么不科学，不，用你的话说，是用现在科学水平无法解释的事？” “我有点想支持加西亚的假想了。”瑞德抓了抓他到耳后的卷毛，在摩根和艾米丽好奇的目光下，继续说着他的想法，“我仔细看了那群嫌疑犯的死因，进行合理化的想象，所以我认为关于加西亚说的“货车的愤怒”是有事实依据的。嫌疑犯们是被那辆拟人化的货车，抬起它的前脚，碾压死的。” 瑞德边说边比划，再对上表情复杂的摩根和艾米丽，瑞德嘟了嘟嘴，很认真的说：“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 摩根默默发动了车辆，过了半晌，摩根才说：“瑞德，你刚才是不是引用了福尔摩斯的名言？” 瑞德看过来，表情无辜极了。 艾米丽笑着说：“加西亚会高兴听到你这么说的，瑞德，真的。” 当他们一行三个人到达威尔森家外，等看到来开门的威尔森夫妇在听到他们是fbi后，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情，他们就知道他们肯定是知道什么了。 果不其然，威尔森先生就说：“在看到报道后，我们就觉得你们早晚得找到我们，没想到这么快。” 尽管警方并不想把这件事播报出来——毕竟对警方来说，这么久都没有意识到那条高速公路上存在着这样一群变态货车司机，对警方来说并不是什么光鲜的事，反而会让民众们质疑他们的能力，说他们浪费纳税人的钱等等的——但如今可是信息大爆炸时代，无孔不入的媒体们怎么会放过这样轰动的大新闻呢。 所以威尔森夫妇也从电视上和报纸上看到那条新闻。 接下来，威尔森夫妇的陈述和他们已经查到的模式差不多——以孩子为要挟，让他们和另外两个人打架，打到死。 “等等，你是说另外两个？他们和你们一样，我是指是一对带着孩子的夫妻吗？”艾米丽抓住这点有些急切的问道。 威尔森夫妻紧握在一起的手握紧，威尔森先生回答：“当时我们太害怕了，还担心杰米，也就是我们的儿子，就隐约看到对方也是两个人，但我们没看清楚他们的样子。我想，应该是和我们一样的吧。” “那接下来呢？” “我们就记得当时有人朝我们脚下开枪，他们喊着“打！打！打！”，我们害怕极了，再然后就恍恍惚惚听到枪声，还有惨叫声。我们抱在一起，根本就没敢抬头看是什么情况。再然后，过了一会儿，对我们来说好像真的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我们就听到杰米喊我们……”威尔森夫妇因为劫后余生激动起来，“感谢上帝！” 之后摩根和艾米丽还问了几个问题，觉得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辞，威尔森夫人送他们出门，异常坚定的说了句：“他们救了我们一家人，我们一点都不想你们抓到他们。” 他们早就看出来了，艾米丽冲威尔森夫人笑了笑，“我们只是例行询问。” 等上了车，艾米丽说：“我们这一趟也不是没有收获，最起码我们知道了不知名人士确实是真实存在的，而且还是两名。我觉得我还是做回个无神论者吧。” 说真的，前面的那两桩案件已经让她的三观摇摇欲坠了。还有，被加西亚整天洗脑的，她都快要相信真有什么从打击犯罪星球来的外星人了。 摩根很了解的笑了笑。 瑞德冷不丁来了句：“即便如此，我们还不能解释那一系列匪夷所思的情况啊。” 艾米丽：“……谢谢你的提醒啊，瑞德。” 瑞德：“……不客气？”这下连他自己都不确定了。 19.美国警察故事Ⅵ 长途货车司机猎杀行人案，在种种因素的推动下，在社会上造成了相当大的轰动和后续影响，政府非常重视，光是bau小组就足足为这个案子停留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 最终，连着萝卜带着泥拔-出-来的真相是血淋淋的——他们找到的尸体，最早的都可以追溯到十年前了。十年内，光是他们能筛选到相似案例就足有五十例，死亡人数更是高达百人。另外这条高速公路上，并不仅仅存在着以猎杀取乐的长途货车司机一伙杀人魔，在盘查的过程中，调查出了更多触目惊心的案件。 当bau坐上回匡提科的飞机时，他们感觉到身心俱疲，那一连串触目惊心的案件带给他们太多的震撼了。一路上，他们都是静静的没有说话，等回到匡提科，霍奇看着组员们：“回家休息一天，后天再回来上班。” 等组员们都离开了，霍奇留在办公室里，整理着这次整场行动带回来的资料。目光在其中涉及不知名人士的文件上停留了半晌，最终在要存进资料库的文件上，下意识的弱化了不知名人士的存在。 等再回来上班时，bau成员们已经调整好了心态，以一如既往的姿态迎面对上新的案件。 顾青和大卫，还有m-o以及它的小弟们，也在继续着他们的旅程。在旅程中并不是只有不好的事，只是似乎被他们撞上的几率很大，更何况他们最开始旅行的目的，就是冲着那个贩卖大学生组织里参与了虐杀的买家们去的。 六个月后，华盛顿州。 顾青和大卫从一个被害人家里出来，他们俩都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只是，“我都说过了我和你比起来，我才更像是实习探员。”布雷迪·特伦特只有二十二岁，穿上非专门定制的黑色正装，显得稍微有那么些稚嫩，尤其还和散发着成熟男人魅力的大卫站在一起。但，他们拿着fbi的证件冒充fbi，大卫给自己的设定是顾青的助手，好几次都引来被害人家属狐疑的目光了。 大卫更疑惑：“先生，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冒充fbi？” 顾青回答的理直气壮：“因为我只来得及制作出fbi的证件啊。” 大卫想想也对，就不再在这件事上纠结了。 “我们先回酒店吧。” “是，先生。” 一小时后，艾米丽和摩根敲开了同一个被害人家的门。 “我不明白，你们的同事之前刚来询问过，你们怎么又来了？” 艾米丽和摩根对视一眼，他们非常确定bau小组的成员没有到访过，那被害人家属口中的他们的同事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当他们说清楚情况后，被害人家属更不解了，拿着摩根的证件看了半天，“说真的，我看不出你们的证件和他们俩的证件有什么不同的。还有，虽然他们俩不像警察，更像是好莱坞的明星，但他们看起来非常专业，对我们家的资料都很清楚。你们确定那真的不是你们的同事？”现在，他连摩根和艾米丽都怀疑上了。 最后，还是当地警局里的警察出面，才证实了摩根和艾米丽的“清白”。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艾米丽哭笑不得的说，随后面色严肃起来，“不过，不管在我们之前来的人身份真假，有一点不容置疑，那就是他们也在调查我们正在调查的案件。” “我让加西亚查一查。” 等回到当地警局，艾米丽和摩根先把他们从被害人家属那里得到的信息一说，然后才提起来他们的“遭遇”。正好加西亚的电话来了，摩根接通后外放出来，就听到加西亚“哇唔哇唔”激动的感叹声。摩根不解的问：“加西亚，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很可能是我们最接近他们的一次了。” “谁？” “you-kno-ho.”加西亚神神秘秘的说，这是她另外起的外号，就是为了增加原先“打击犯罪星人”的神秘感。摩根他们都清楚这一点，事实上，在过去的半年中，他们尽管和对方没有过直观一些的接触，但有加西亚在，再加上他们的‘作案特征’任谁都模仿不出来，所以他们也知道对方做过的事情，也算是“神交”已久了。可就连加西亚都查不出对方的任何信息，但这一次怎么就？ “我开免提了，你说。” “哇唔，我现在中枢神经系统已经彻底兴奋起来了。该怎么说呢？上帝，我觉得是对方主动振动了我一下。你们还记得四个月前那次轰动黑客界的#穿过你的颅骨我的网线#事件吧！”加西亚正要八一八黑客界的辉煌呢，摩根及时打断了她，加西亚吐吐舌头，“好吧好吧，我就再说一句你们能听懂的，就是那次贩卖儿童人口组织被一网打尽的事件。” 这件事他们自然有所耳闻，一次解救出来将近三百名被拐卖的儿童。 “哦哦，回到正题上来，摩根你让我查到关于你和艾米丽遇到的假fbi探员的事，我的回答是什么都没有！符合你们描写的fbi探员，哦，这就说明他们真的是假冒的对吧。但他们真的出现在你们现在在的城市里，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所以我就去查了你们去的那家附近的交通摄像头，一无所获。” 本来这件事该让加西亚觉得沮丧的，但她现在兴奋极了，语气欢快的说：“对方就像是凭空出现的，又像是隐身了一样。哒哒，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如果他们不是特别厉害的魔术师，那么他们就该是像我一样是网络上的魔法师。大家伙，真正的高-潮来了，我的数据库里突然多出来两份资料，就是摩根你和我说的那两个探员的名字。哈哈，他们的证件照可真逗，我没办法让你们看，因为在确定我看过后，那两份资料就不见了。” “……所以？” “他们就是过来和我打了个招呼啊。”加西亚说的理所当然，bau其他成员听得稀里糊涂外加满头黑线。 “你的系统被别人轻而易举的入侵了，你还这么高兴？”摩根忍不住说，“万一入侵你系统的人没安好心呢？”姑娘啊，别傻乐了。 “啊，跟你说你又不懂我们黑客界的潜-规-则，先这样了！”加西亚干脆利落的摁了听筒，她的直觉和职业操守是不容侵-犯的，就是她的巧克力帅哥也不行，友尽五分钟。 “所以，我们要让被害人家属做一次素描拼图吗？”瑞德最先开口说话了，事实上在bau里，对“打击犯罪星人”最感兴趣的除了加西亚，剩下的就是瑞德了。当然，不是说其他人不好奇，只是他们好奇的不那么明显。还有，加西亚是把他们当偶像在崇拜，而瑞德，他单纯的是对人家的科技知识好奇。 “大卫，你和瑞德去停尸房，看看最新被害者的尸体。”霍奇不为干扰，一开口就把脱缰的氛围拉回到正题上来，他们是来侦破一个连环杀人案件的。 听霍奇这么一说，瑞德他们就暂时放下了有的没的的小心思，把全副心神都放在手边的案件上了。 等瑞德和罗西赶往停尸房时，停尸房里验尸官不在，只有两名穿着正装的青年，他们正在围观最新被害人的尸体，最起码在瑞德和罗西看过来是那样。#相逢不如偶遇# “你们？”罗西下意识的皱眉，还没有说话，瑞德就试探着开口了。 顾青在有人过来的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虽然和他预想中的第一次见面有所不同，但在停尸房，也很会让人印象深刻的。他朝瑞德和罗西露出一个再纯良不过的笑容，“要看我们的证件吗？” 顾青说着就把他的证件递过去，瑞德下意识的接过来。 “我自己制作的。”顾青毫不避讳的说，他这么直白，把罗西给狠狠噎了下，至于瑞德，他已经用很学究性的态度研究着顾青的证件了。 “我能冒昧问一句，你们出现在这里的用意吗？”年轻人靠不住，罗西只好勇敢的自己上了。事实上，罗西觉得如果站在他们面前的两个年轻人，是加西亚口中的外星人——事实上是“打击罪犯星人”，原谅只爱雪茄和纯麦芽威士忌，不爱潮流的伯伯吧——那么，他们就那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在bau面前，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下一刻，顾青就为罗西解惑了。 “我只是觉得是时候见面了。”顾青说的情深意重。 罗西忍不住把他两只眼睛瞪的一样大，他再怎么联想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理由。果然和年轻人存在着代沟吗？罗西把希冀的目光落到他们小组的天才小博士身上。 瑞德没接收到罗西的眼神，他把证件还给顾青，冲顾青腼腆一笑：“唔，我想说你假证做的很成功。” 顾青笑得灿烂：“谢谢。” 罗西：“……” 20.美国警察故事Ⅶ “先生，扫描完成了。”大卫这时候插话进来，又不用顾青吩咐的把站在桌子下面，正因为对着满屋子污染物却不能清理而生闷气的m-o叫出来。本来因为自家先生屈尊到这么污秽的地方，就很心疼的大卫，再听到自家先生好像是为了bau小组，才特意假扮成fbi做这么多事的。想到这里，大卫就下意识的皱眉了，所以就暗自加快了扫描的速度，并在适合的时候插话了。 “叽里呱啦。”m-o脑袋上的警笛一直在闪，在大卫的手上朝着顾青一阵叽里呱啦，还发出“啧啧”不满的声音。 “是你制作的机器人？”瑞德感兴趣的问。 m-o也跟着扭头看瑞德，举了举手中的清洁器，算是和瑞德打了个招呼，又扭过头对顾青叽里呱啦。 “m-o.”顾青伸手拍了拍m-o的脑门，m-o橙黄色的眼睛变成了弯月形，叽里了一声，才端正了态度，没再和顾青抗议了——它可是见到污染物不清理不舒服斯基。 “既然我们已经见过面了，相信你们也清楚了我们的身份，那么——”顾青戴上墨镜，从西装外套的内袋里拿出了一支银白色的金属棒，对准了瑞德和罗西。 罗西错愕，瑞德就有些兴奋的问：“等等，你要清除我们的记忆吗？” “你也看过《黑衣人》吗？” “嗯，其实《黑衣人》系列科幻电影虽然存在着不少漏洞，但里面提出很新奇的理论，还致敬了不少经典，另外还有影射种族歧视的意思……”瑞德侃侃而谈，罗西一方面欣慰自家天才组员的临危不惧（？），一方面真心心疼瑞德的神经，这得要有多粗，才能在这时候，心心念念的都还是科学研究呢。好吧，在这里指代的是，关于科幻电影的研究。 令罗西嘴角抽搐的是，顾青听得津津有味，大有要和瑞德开座谈会的架势。 罗西不得不出声打断了他们的惺惺相惜，提醒瑞德，他们来停尸房是来做正事的，尽管到现在他们还没有看到法医。 顾青非常善解人意的问自家智能管家，“法医先生呢？”他们来之前把这里的法医指出去了。 大卫蔚蓝色的瞳孔看似没什么变化，但难以想象的数据已经在运转了，几乎是在瞬间后，他便得到了答案，“根据他的步速，将在一百四十秒后抵达这里。” “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回头见。”顾青说完就往走了，大卫抱着m-o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等将要走出停尸房时，顾青停了下来，回头朝瑞德和罗西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如果你们真好奇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它真是仿照《黑衣人》里的清记忆棒做的。” 罗西觉得他真的一点都不好奇，真的。 瑞德依依不舍的回过神来，看了眼罗西，想了想说：“你是不是不知道《黑衣人》讲的是什么，不过像你这种年龄的人，不喜欢看科幻电影很正常。它讲述的是——” 罗西理都不想理瑞德了。 好在法医出现了，解救了还有点小茫然的瑞德。 等他们离开停尸房，瑞德嘀咕了句：“两分二十秒。” 罗西觉得有必要问一句：“什么？” 瑞德解释道：“之前我计时了，对方说法医将在一百四十秒后出现，果然法医就真在那么多时间后出现了。” “所以？”其实还自认是一枝花的罗西伯伯没好气的说着，“我以为就他们是伪装成地球人的外星人这一点，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 瑞德眨了眨眼，他总觉得他之前在哪里见过他们。 在案情讨论暂告一段时，罗西简单扼要说了在停尸房发生的插曲，最后说：“他们是特意暴露踪迹给我们看的。”说着特意看了一眼瑞德，瑞德以为罗西是要他补充，想了想说：“我现在可以肯定的说，他们所拥有的科技水平超出我们现有水平至少十年。他们制作的机器人，已经拥有了很灵活的智能……” “瑞德。”摩根习惯性的叫了他一声。 “如果他们选择对外兜售他们所拥有的技术，我相信他们能立马成为亿万富翁，可他们明显没有，这不是已经说明很多问题了么。”瑞德很认真的说道。 #论散发人格魅力的正确姿势# 霍奇看向罗西，罗西迟疑下后点了点头。在刚才的短暂接触中，罗西已经下意识的侧写了顾青和大卫。从他们一丝不苟的打扮，包括没有一丝皱褶的衣服，还有似乎连发型都不曾变过，都可以看出他们很有掌控欲；从他们的相处模式来看，在他们中间占据领导者地位的明显是较为年轻的那位。 这里就有矛盾了，毕竟一般来说，像这种领导-支配模式的组合中，多是其中一人掌控欲强。如果两个人都是控制欲强的，那这样的组合很容易出现分歧。不过，他们看起来异常的和谐。 当然也不排除，他们非常人，以及有着不可言喻的能力，不能用一般的基准来衡量的缘故。 ——不得不说，从某种程度来说，罗西真相了。 案件进展的不算顺利，他们在被害人尸体上采集到了嫌疑犯的dna，但在系统中却找不到匹配的。再进一步缩写了侧写范围，准备引蛇出洞时，却因为当地警员的失误，打草惊蛇。尽管他们有了一个嫌疑犯，却在没有实质性证据的情况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嫌疑犯被无罪释放，嚣张的扬长离开。 这让他们不由得有些挫败。 五分钟后，bau的组员们被告知刚被放走的嫌疑犯，被掉落的空调砸的脑袋开花了，就在出了警局没有走多远的地方。 他们过去的时候，警戒线已经拉起来了。 警探指着旁边的楼房，“就是从那边的窗户掉下来的，这几率超小，是吧？不过，这下我们可以检测他的dna了。” 艾米丽喃喃的说：“是啊，他真是太倒霉了。” 瑞德抬头看空调掉落的位置，蠕动下嘴唇，等回到警局被划给他们的办公室里，他比划着说：“事实上，如果你拥有着完美的数学计算能力，再加上相应级别的物理知识，用空调砸中移动目标是完全可行的。” 心里有了谱，事实上其他人觉得那是一起意外，怪只怪嫌疑犯太倒霉，但bau里的人差不多都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了。说真的，在心里觉得他们做的好，“斯潘塞，我觉得那就是一起意外。” 霍奇难得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的说法。 再然后，他们就狭路相逢了。好吧，事实上，顾青是来专门和他们再相会的。 他们两方都很默契的没有提起之前的案件，用眼神交流着，气氛稍微有那么些微妙。 顾青先开口打破了僵持，他展露出一个怎么看都无比真诚的微笑：“你们这么看我，我可是会害羞的哦。” 从没见过自家先生害羞模样的大卫闻言眼前一亮，似乎准备着记录下这难得一见的画面。 很清楚自家管家想什么的顾青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他就只是卖个萌而已，很不必大动干戈的。大卫对此心领神会，虽然尽力克制住火热仰慕的眼神，但还是觉得对面一群人很碍眼。 这种想法在顾青和被bau小组推举出来的吉祥物——瑞德小博士单独相谈甚欢后，达到了顶峰。不过呢，尽管看bau小组尤其是瑞德不顺眼——在这里需要特别声明的一点是，大卫并没有特别针对bau的意思，事实上他现在对任何多占据些自家主人注意力的人和物，都保持着格外的警惕，这一点就连被制造出来的家务小能手m-o都不能幸免——但再如何都要保持着最优秀管家的素质，让他家先生脸上有光。 所以摇身一变，在总统套房里自备的吧台里化身调酒师，招待着bau其他成员们，同时还分心时刻关注着自家先生那边的需要，不能更专业了。 顾青和瑞德相谈甚欢。 本来么，其他组员们遣派瑞德出来，多少有那么点探探底的意思。 瑞德用湿漉漉的狗狗眼欲言又止看着顾青，顾青就善解人意的主动提出来，“是想知道我们的来历吗？” 瑞德抓了抓他那头看起来很软，就是不知道摸起来是不是也很软的头发，腼腆一笑：“嗯。”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了。”顾青喝了一口自家管家泡的茶，半垂下眼帘，睫毛扑闪着，脸上的忧郁浑然天成。然后给瑞德讲述了一个，在全名犯罪的时代，有人研究出了时光机，派遣了一名机器人穿越到过去的自己身边，辅助过去的自己惩恶扬善、不惜余力的打击犯罪、让世界充满爱与和平的，既有带科幻色彩，又充斥着热血，还有励志成长的故事。 瑞德原本认真的听着，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等顾青讲完，情不自禁的说出自己的疑问：“是在向《回到未来》以及《终结者》系列致敬吗？” 21.美国警察故事Ⅷ “啊，被发现了吗？”顾青朝着瑞德俏皮的眨了眨左眼，时刻注意到这一边的智能管家脑子一热，手中的高脚杯就被捏碎了。面对着bau其他成员们错愕的目光，大卫很平静的说：“不好意思，手滑了下。” 其他人：“……”就算不用侧写，他们也能看出来这个借口是多么的蹩脚。 “因为敬佩你们，所以才单纯的想见一见你们，或许这将是我们唯一一次见面。”顾青收起了他一贯烂漫的语调，发自内心的说道。“剩下的，就让时间来鉴证吧。” 尽管顾青最后一句话说的没头没尾的，但bau众人却听懂了，也希望将来他们不会有对上的那一天。 一室静谧。 顾青好似没有察觉般，又换上了轻松的语调，“顺便说一句，我很喜欢你们组里那位可爱的女士给我们起的外号，如果把“打击罪犯星人”换成“为了爱与和平星人”就更完美了，不然“让世界充满爱星人”也可以么。” 他是认真的么？ 是吧？ bau组员在出门走在长廊上，彼此交换了有着上述含义的眼神。 瑞德突然“啊”了一声，摩根搂上他的肩膀：“怎么了，kid？” “没什么。”瑞德现在终于想到在哪里见过他们俩了，加西亚被枪击紧急送往的那家医院里，他还不小心撞到了顾青。当时就是在调查“死亡天使”案么？ 送走了bau小组，心情已经多云转晴的大卫问自家先生：“明天要继续我们的旅程了么？” 得到自家先生肯定的回答后，大卫似乎连被梳的一丝不苟的发丝都带上了轻快，只有他和他家先生哦，闲杂人等通通屏蔽！ m-o沿着地板上的污染物埋头清理，“砰”的一声撞在了门板上，抬起脑袋来对着阻碍它清洁的门板一通不满的叽里呱啦。 所以就这么勇往直前吧！ ……随后，那名倒霉到被从天而降的空调砸的脑袋开花的嫌疑犯的dna检测报告出来了，确实与案发现场发现的dna相符合。 当地警局着实松了一口气，毕竟因为他们这方的关系功亏一篑了，现在能弥补回来，总比留下办事不力以及再出现被害人的情况要好很多。 bau小组在得知后，成员们间交换了个很有默契的眼神，等他们再回到酒店收拾行李准备回华盛顿时，他们没有再去刻意打听顾青他们是否已经走了。之前的见面，他们都也默契的没有再提起。 瑞德把计算着从天而降的空调把行走的人砸中的公式的笔记本收起来，放回到他的邮差包，在看到里面多出来的一个像是装了一支笔的礼品盒，他想到了什么，连忙把自己的表情掩饰好←感谢他那一头软乎乎过耳边的头发遮住了一部分，另外再怎么软萌瑞德也是fbi最精英小组bau里的精英成员。 当然，他不怎么会说谎倒是真的，他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其他成员，很快就收回来，把他的邮差包往怀里搂了搂，蜷缩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假装睡觉了。没一会儿，他就真的睡过去了，一脸的恬淡，嘴角都忍不住翘起来。 艾米丽忍不住低声对同样看着瑞德的摩根说：“他真是个天使，是不是？你干嘛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摩根呲了呲牙，“我在想我怎么和加西亚说，我们见到了她的偶像，却没有给她要个签名什么的。” 艾米丽懂了，她笑着说：“如果加西亚见到他们真人，我想她肯定会更狂热的，那两个人可真是辣。” jj附议。 摩根顿时有些抑郁了，他在他的baby gir1心里才是第一帅的说！ 等回到匡提科，摩根去加西亚的魔法屋里找她，加西亚在知道嫌疑犯是倒霉被空调砸的脑袋开花后，很激动的说：“我就说坏人自有天收！” 说完她就欢呼雀跃的回到她的座位上，挥动着她灵巧的手指在键盘上打出美妙的音符，等过了一会儿她一转身看见摩根，不由得瞪大眼睛：“你怎么还在？呃，我是说你不是该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吗？” 有问题，摩根太了解加西亚了，他眯了眯眼睛试探着说：“你有找到他们的蛛丝马迹了吗？” 加西亚转回身去说：“你说谁？” “you-kno-ho.” “没，没有！”加西亚没有回头看摩根，就吧啦吧啦的说了一堆她领域内的专业用语，把摩根说的晕晕乎乎的，摩根最后投降了：“好吧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加西亚松了一口气，摩根出了门摇头失笑，他要是再看不出来里面有猫腻，他就不是加西亚的巧克力帅哥了。很明显的，加西亚和那两个人搭上了线。不，应该是他们中那位较年轻的，他才是领导者，而且性格…… 该怎么说好呢，光是那么短时间接触下来，他们在觉得他不按常理出牌时，他又变得那么一本正经；在觉得他聪明后，他又变得蠢萌。总之，很让人捉摸不透。 但不管怎么说，从过往的案件可以看出来，他们有着过人的能力，甚至不能用现有的科学水平来解释的能力，不仅是摩根甚至bau其他成员都不希望看到他们在强大的能力面前迷失，变得助纣为虐。 “让时间来鉴证”，这不算承诺的话听起来却比“我们保证我们以后会怎么怎么样”，更有说服力。尽管如此，摩根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不爽，他家baby gir1有自己的秘密了，巧克力帅哥感觉到他在加西亚心中第一的地位受到撼动了。 摩根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加西亚以为摩根没发现什么而松了一口气，但已经有好心人提醒她了： 和平使者：巧克力知道了但他假装不知道。 黑皇后：我就知道。 和平使者：你也可以知道但假装不知道。 黑皇后：我做不到我知道但我假装不知道qq 加西亚果然做不到，她本来在bau小组成员面前假装和顾青他们没联系就已经很困难了，更不用说现在她还知道摩根知道又假装不知道了，一下子就更复杂了。 侧写师都不是人，他们是行走的x光！ 不过加西亚还有个小伙伴，瑞德在回到家后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他的邮差包，把那个长条形状的礼品盒拿出来，是之前见过的那支仿《黑衣人》里的清记忆棒，还有一份说明书。 上面密密麻麻的公式让一般人看到绝对都感到一头雾水甚至头疼，但对会把黎曼猜想作消遣的智商高达187的天才小博士来说，这绝对能调动他的积极性，以至于接下来一段时间里，摩根都不爱往瑞德办公桌上瞄，他怕眼疼，还心疼自己的智商。 瑞德表现的一如既往的瑞德，但加西亚就没那么幸运了。在一次案件中，嫌疑犯是被某位所谓的“大人物”雇佣的职业杀手，在经过政治插手后，“大人物”自然是因为证据不足起诉而什么事都没有。 bau小组得知后都沉默了，操蛋的政治！可这操蛋的政治即便是在fbi都无所不在，bau小组从成立之初到如今都经过很多次动荡，甚至一度都要解散了，除了成员个人的原因，更多的还是局里上层的博弈。 他们除了沉默却无能无力。 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被政治了，但过了没多久，在一连串丑闻被曝光的第二天，身处丑闻中心的当事人就因心脏病发死在家中，并且这件事还引发了一连串的多米诺骨牌效应。 这就是所谓的政治！当时bau成员看到这则新闻时，默然的感慨着，只有摩根注意到加西亚神情的不寻常，她也吃惊但她好像对新闻里的事不觉得那么意外。摩根首先想到的是加西亚挥动着她那双有魔力的手挖出来的丑闻，但又觉得不对，摩根试探的叫了一声：“加西亚？” “啊？怎么了？”加西亚装傻的避开了摩根的眼神，还侧开身体打算回她的“安全区域”，摩根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再这么下去他就真要过气了！ 艾米丽摸着下巴，看着他们两个人离开的背影，“唔”了一声。 瑞德有些小茫然：“怎么了吗？” 艾米丽哄小孩子一样哄他：“没什么，你继续写你的家庭作业吧。”可爱的加西亚，还以为她瞒的很好吗？就连jj都看出问题来了。 瑞德嘟嘟嘴，他才不是写家庭作业呢，他只是遵循着学无止境的原则而已。 ——天才小博士啊，三个博士学位，两个硕士学位，还有一个在修哲学学位都不能满足你了吗？果然学霸的世界我们不懂。 与此同时，在一条掩映在郁郁葱葱林木的马油路上，一辆车正惬意的行驶着，突然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青年发现信号受到了干扰，还是人为的。他捧着脸颊饶有兴趣的说：“看来我们又遇到有趣的事了。” yoooo！ 22.千年等一回㈠ 骄阳似火，天蓝云白。 如此时节的鄱阳湖本该是烟波浩渺，天水一色，然而鄱阳湖此时却是浪涌波腾，万顷浩瀚被翻腾的几欲倾湖而出遮天蔽日，伴随的声响就像是连绵不断的雷声，期间还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嘶吼声，显得格外令人惊骇。 这般异象足有半天功夫才平歇下来，过了片刻功夫，鄱阳湖就恢复了往日里的模样，水天相连，湖畔峰林绵延，美丽富饶，养育着生长居息湖畔的万物生灵。 仿佛先前的异象从没有发生过一般，远远望去似乎都有着一种诡谲的安静，令人心里发憷没底，以至于在接下来的十天里，原本成群结队的渔船都没有在鄱阳湖上打渔。 渐渐渔民们胆子也大了起来，更重要的是，要打渔养家。当有个渔民大着胆子，架着渔船，小心翼翼的在鄱阳湖边沿儿转了一圈，满载而归后，腿肚子都是软的。 “菩萨保佑，老天爷保佑。”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接下来渔民们就结伴下湖捕鱼了，如此又相安无事了半个月，鄱阳湖就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大半个月前的异象从一开始令人噤若寒蝉，到现在就成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就连酒楼里的说书人都编出了话本来。 “那天鄱阳湖上波浪滚滚，飞沙走石，远远望去那叫一个昏天暗地，可这天上啊明明还挂着那么大一个太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说书人一拍惊堂木，“原来啊，竟然是两条蛟龙在斗法！” “蛟龙？鄱阳湖里难道还有龙王爷么？”下面有酒客好奇了。 说书人一挑眉毛，“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蛟龙蛟龙，，顾名思义它还是真正的龙王爷，传闻中这蛟啊修炼一千年就能化成龙，真正得道成仙了。咱们鄱阳湖早些年里就有一只蛟龙，当时好些人都见着了。只见那蛟龙足足有百来尺长，三十来尺宽，脖子上有白色的花纹，背上有蓝色的花纹，爪子就像那上等的锦缎一样有五彩的色泽，了不得了，那叫一个威风啊！” 下面就有人起哄了：“说的就跟你真亲眼见过的，我们怎么就没听说过啊？” 说书人一吹胡子瞪眼，“就你，要是叫你见着了，怕是你哭爹喊娘的，叫蛟龙把你衔去，怕是塞牙缝都不能够喽！”说的底下人都跟着哄笑起来。 那人气不过，又嚷嚷道：“你不是说是两条蛟龙在斗法吗？怎么就只有一条啊？” “嘿！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这不是正要说的么？”说书人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故意吊起了底下人的胃口，这才一拍惊堂木，把底下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你们也瞧见了，咱们这鄱阳湖，是湖大，鱼多，景色也美，这蛟龙住着自然是舒坦啊，那当然就有别的蛟龙眼红了，它也想着占着舒服的地界啊！所以这就有了那天的一场恶斗，你们也瞧见了，这打的啊，昏天暗地、日月无光、电闪雷鸣的……” 底下酒客们听得津津有味的，搁在往常，小二就偷个懒儿听一耳朵，反正这些酒客们都听的起劲，可今天小二完全不敢耽搁，小心翼翼的把饭菜端到二楼临窗的位置上，“客官，您点的菜上来了。” 那是一位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冷峻男人，他身穿一件纯白丝绸质地的长衣，发如泼墨，束着一顶古朴的八宝珍珠簪缨冠，单从侧面看去只觉得这男人清如皎月，烁似寒星。 可若是看正面，他整个人就给人冷峻凌厉之感，再加上他脸上有些病态的白，配合上泼墨般黑的发，尤其还有那双峥嵘凌冽的丹凤眼，让一般人觉得太有气势，在他跟前不由得变得战战兢兢起来。 小二打足了精气神来伺候这位大爷，等拎着托盘退下去时还擦了一把冷汗，这是从哪里来的官人，忒是威风了。 “别以为你把我带到岸上来，又是听说书人说书，又叫了满桌子的佳肴，我就会对你另眼相看？我劝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一道细细的声音从顾青的袖子里传出来，然后听悉悉索索的声音，一条蜥蜴（？）爬了出来，它浑身是苍蓝色的，脖子上有一道白色的花纹，就像个项圈，真鼓着它绿豆大的眼睛瞪着顾青。 见顾青不理它，它气哼哼鼓着腮帮子，试图把自己鼓成一颗球。突然想到什么，转头就朝顾青手边的筷子上吐出了一口水柱，这下别提多得意了，叫你忽视小爷，现在吃小爷的口水吧！ “你知道吗，豆豆？”顾青出乎它意料的不怒反笑，嘴角上扬，带着属于掠食者的优雅从容，原本冷如寒星的眼睛里仿佛注入了一股暖流，这下子让原本冷冽的面容有种冰冻初融的感觉，带上了鲜活劲儿，却平添了几分神秘莫测。 豆豆，呸，他才不叫豆豆，他有名有姓，他叫江潜！“你才叫豆豆，你全家都叫豆豆！” 被顾青轻飘飘看了一眼，江潜噎了下，才梗着脖子问：“你想说什么来着？” “蜥蜴向来会断尾求生，过两到三个月就会长出更长的新尾巴，所以——”顾青把视线转移到江潜的尾巴上，江潜顿时就炸毛了，他朝顾青吼道：“都说了我是蛟，不是蜥蜴，尾巴断了怎么可能还会长出来！”虽然他极力的想表现的有威慑力，可鉴于他现在充其量也就十厘米，说话声音也变得细细的，所以威武雄壮什么的只是他单方面的认为的。 “哦，那你真没用。”顾青淡淡的说着，江潜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就暴躁的说：“你也是蛟啊，难不成你能？” “我是不能，”江潜正要翻白眼表示自己的鄙视，就听顾青继续说，“可我打败了你。” 江潜被会心一击，顿时就跟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吭吭哧哧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话：“那是因为我轻敌了，对，就是这样！” “哦？”单就这么一个字，从顾青嘴里说出来，就带着格外不同的韵味，足够江潜脑补出“对手下败将，就任他在言语上找回几分颜面罢”这样的意思了，江潜心里那叫一个憋火——本来么，他是做好了万全准备来鄱阳湖，和占着鄱阳湖的蛟打一架，打赢了他就能住在浩瀚万顷，沃野千里的鄱阳湖了。原本他就要赢了，真的，可那条蛟不知道吃了什么神丹妙药，一下子就枯木回春了，不但给反败为胜了，还把他给扣押了，蛟生不能更悲催。 事后，江潜也不是没有反省过，他总结了下沦落到如此境地的原因，认为不是他不够强大，而是敌方太狡猾。看吧，那条狡猾的蛟，江潜的豆豆眼瞥了顾青一眼，当时就是先示弱来迷惑他，让他认为他这条蛟也不过如此，咳，然后他就大意了。再然后，对方见时机成熟，就攻他不备！ 江潜想到这里，哼哼唧唧的在桌子上灵活的爬起来，想要去听听底下的说书人是怎么说他和顾青的那一场跌宕起伏的大战的，就听顾青说：“若是被踩到了，记得断尾求生。” 江潜一趔趄，差点没从桌角上摔下去，也不去管什么说书不说书了，爬回去恨恨的说：“你！你是故意的？你是在报复我，对吧？” 顾青斜睨着他，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眼角，“何出此言？” 江潜“哈啊”一声，“装！你就装吧，我早看穿你了。你不就是嫌我朝你的筷子上吐口水了吗？”和顾青相处的这大半个月里，他渐渐回过味来也就注意到了顾青的怪癖了，对此他特别不屑一顾，但不妨碍他用来恶心顾青啊。 “我该称赞你观察入微么？”顾青随手使用法术把筷子清洗一遍，这时候作为蛟的好处就突显出来了。不得不说，也有这个原因，顾青在对着自己从人变身到蛟，适应起来更加得心应手了。 江潜得意的笑两声。 “有时间你该多读读书了，因为我刚才是在反讽你。”淡淡的鄙视。 #没文化真可怕# 江潜觉得生无可恋了，还有等着瞧吧，早晚一天他会报仇雪恨的，早晚！ 顾青夹了一筷子糖醋鱼放进嘴里，细嚼慢咽，姿态优雅，神情也跟着温柔下来，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个妖，而像个地地道道的翩翩贵公子，看的江潜直流口水：“真有那么好吃吗？” 顾青用另一双筷子夹了一块鱼肉，还注意了没有鱼刺后，才放到江潜跟前，江潜莫名觉得受宠若惊，摇了摇脑袋后毫不犹豫的朝那块鱼肉扑上去。 “看到你那么活泼，我真欣慰。” “你没有在反讽我？” “不，我只是在平铺直叙，都说了让你读读书了。” 江潜顿时有那么一丢丢的羞愧，但很快就被他就着鱼肉吃下去了，“我是妖，才不会低声下气的去认识人类的文字呢！” “成语用错了。” “哎？”丢脸丢大了，尤其还是在顾青面前，一直到回到鄱阳湖里，江潜一颗淡淡忧伤的心还没缓和过来。 23.千年等一回㈡ “我说，你真的愿意让我在鄱阳湖里安身修炼？我很怀疑，你其实没安什么好心，难道你是想迷惑我，然后再一举擒下我么？”江潜等回到鄱阳湖里就恢复了原形，他现在已经不再像个大型蜥蜴了，可喜可贺。却还是亦步亦趋的跟在顾青身后，絮絮唠唠的质疑着顾青的好意。 只不过当他停顿的时候，顾青疑惑的问他：“你说的和你现在的处境又有什么不同？” 江潜怒了：“你这是在看不起我？” “嗯。”顾青一点都没有迟疑的点头。 江潜憋屈：“……那你说你到底安得什么心？人类不都说了，“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江潜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很确定顾青跟他一样是只雄蛟，可妖族对阴阳交合也不是那么看重，所以保不准顾青是看上了他呢？这…… 顾青抬眼看了眼脑洞大开的江潜一眼，慢悠悠的说：“我还没那么随便。” “什么？”这话儿没头没尾的，江潜有点糊涂。 “我是说看上你。”这就是差距呀，尽管他们现在严格来说属于同一物种。 江潜把顾青的话连起来，这下子明白了，他是说他不是随便的蛟，所以看不上他！江潜顿时就脾气上来了：“哈啊，你竟然看不上我？我才看不上你呢好不好！” “那还真要谢谢你高抬贵手了。”顾青诚心诚意的说着，江潜被噎的不轻，偏还梗着脖子说：“你知道就好。” 过了片刻，江潜瞪大眼睛问道：“这次你是在反讽我，对吧？” 顾青支着下巴看他，原本散落在背上的青丝有一些滑落到身前，泼墨般的黑与如雪的白，还有那双到灼烁生辉的丹凤眼，形成了极致的美感，把江潜看的不知道把爪子往哪里放了，再听他说：“你听出来了？恭喜你啊。” 这一次不用他再确认，他都能听出顾青话里的浓浓的兴味，刚才那点心烦意乱顿时就被打回原状，江潜冷哼一声，不想再在顾青这里吃瘪了，把头颅高高的扬起来：“这可是你让我进驻鄱阳湖的，到时候等我把你打败了，就算你跪下求我让我不把你赶走，我也不会答应的！” 顾青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豆豆啊世界是公平的。” 江潜怒：“都说了我不叫豆豆了，还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青笑得春暖花开，那两片形状丰润的嘴唇一张一合，“虽然你长得丑但你想得美。” 江潜什么话都不想说了，他扭头就走，他这就去修炼，到时候一定要手撕顾青这妖孽！ 反观顾青心情明朗，这就是他当初要留下江潜的最主要原因了。回想起来当初就是原身在和江潜不敌的时候，他穿了过来，在系统的加持下反败为胜。这些江潜自然是不知道的，更有趣的是，根本就不用顾青说什么，江潜就自己脑补了出种种因由了。 #天生脑洞清奇# 原身是一只蛟，一直立志有朝一日扶摇直上腾跃九霄，渡劫后化成龙。他以前的有些作为，以人类的角度来说，就不怎么值得称道了，但若是从妖族的标准来看，原身也算是一只良妖了。 一时间，顾青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去了，等他再睁开眼睛时，凡间已经过去了五个春秋。 对凡间来说五年时间是很长的，但对如今的顾青来说就是一个入定的时间，不得不说他现在已经很适应自己的种族转换了。顾青舒展下身体，却听到了洞府里的石桌哐当的声音，哦……被尾巴扫到了。原来在修炼的时候，不知不觉中变回原形了。哦，这感觉还真是新奇。 “顾青？”江潜充满活力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带着那么点不耐烦，“你是不是修炼完了？如果是的话，那就出来，咱们俩比一场，我要叫你看看我是不是想得美！”说到后面，就咬牙切齿起来了。 顾青变回人形，掸了掸原本的那件纯白丝绸质地的长衣，下一刻就变了样式，变成了一件端庄的深青色长衣，里着白色正袍，施施然的走了出去。看到等在他洞府门口的江潜，愣了愣。 无他，江潜化形了。 也就是说他跨过了瓶颈期，修为比起五年前增进了不少。由此可以看出，江潜的天赋异禀，更或者说他原本心思澄净，修炼起来就能做到心无旁骛，比起其他妖来就显得事半功倍了。 顾青单纯的感慨着，可看在江潜眼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他一下子就跳脚道：“看什么看，没看过人家化形吗？” “我确实第一次看到你化形。” 江潜一噎，更加气不顺了。他羡慕嫉妒恨的盯着顾青的脸看，长眉入鬓，五官深邃，再加上那双顾盼间华彩流溢的丹凤眼，就算是刻意柔和，但仍旧会给人距离感，让人无端就觉得很有威仪。总之，就是一张很有男子气概的脸。 “为什么我就不能有这么一张脸？”江潜很郁卒。 “我倒觉得你现在这样很好。”江潜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的模样，看在顾青眼里出奇的顺眼。再加上他化形后是人类十六七岁的样子，还长了一张娃娃脸，有点婴儿肥，看起来挺乖巧可爱的，很招人去揉一揉的。这么想着，顾青就抬起手来，拍了拍少年的头顶。 江潜现在很希望得到认同，就先不计较顾青拍他头顶这么大逆不道的动作了，睁着眼角微微上翘的猫眼，非常严肃的说：“真的？” “当然，表里如一。”顾青微笑着说，笑容纯良。 江潜狐疑的说：“我总觉得你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那是你的错觉。” 被这么一打岔，江潜一时半会儿的就把来找顾青打架的初衷给忘了，亦步亦趋的跟在顾青身后，可劲儿的向顾青倾泻着他的烦恼：“像我这样的，化形后怎么都该是威武雄壮的硬汉才对，再不济也就像你这样的啊。其实你的长相也就一般般吧，一点都不阳刚！” 顾青略一挑眉，语气微妙的说：“你想成为拳上能站人，臂上能跑马，胸口碎大石的铁血真汉子？” “对啊对啊！”可是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江潜都特别不愿意化成人形。 “哦，那你继续想吧。”顾青自己想象了下江潜的脸搭配上虎背熊腰的身体，唔，那真是一幅特别……的画面，原谅他一时之间想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了。想着，顾青忍不住笑出声来。 “说！你是不是在笑话我？”江潜刚从顾青的话里回过味来，听他笑出声，立刻就炸毛了。 “没错。”顾青一点要安慰他的意思都没有，干脆利落的承认了。 江潜变回原形，在顾青周围环绕着，带动了周围的湖水，形成碧色的漩涡。顾青背着手站在漩涡中心，身上穿的深青色的长衣被刮的猎猎作响，几欲要和四面八方澄碧的水合二为一。 顾青原本还在想如果江潜真要和他斗法，他就勉为其难的奉陪一下，正好也能验证下他这五年来修炼的成果。出乎意料的是，江潜忽的停了下来，不甘不愿的化成人形，在顾青疑惑的目光下，他假装若无其事的说：“我是看在你刚出关的份上，你可不要太感谢我！”哼，他才不会说是本来是想彰显自己原形的威武雄壮，但觉得被他卷在漩涡中央，八风不动的顾青看起来更有气势呢！ 另外，不知道刚才是谁在顾青的洞府门口叫嚣着来战来战的！ 顾青也不点破，“豆豆这么替我着想，我真高兴。这样吧，我请你上岸吃大餐。” 江潜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他胡乱的点点头，然后扭去一边假装观赏湖底的风景，用一副不耐烦的语气说：“呀！都说不要叫我豆豆了！” “我知道了，豆豆。”顾青笑容更大了，江潜看着他那一张脸，把到嘴边的叫骂咽回去，怏怏的踢飞了一块足有一人高的石头。 …… “你听说吗？城东刘员外家的小孙子昨天夜里被妖怪抓走了！听说当时卷来一股黑烟，把丫环婆子都被迷晕了，等醒过来小孩子就不见了！” “这都第六个了吧？” “可不是，加上这个，就凑足三对童男童女了。” “这天杀的妖怪！” “我听说县太爷和城里的一些富户们商量着，要请得道高僧还有道行高深的道士来捉妖呢。” “不是说要选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去祭祀鄱阳湖里的蛟王爷，祈求蛟王爷保佑么？” “祭祀？谁知道这事儿是不是那恶蛟做的？” “嘘嘘，你小声点。” “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是这么想的。” 听着这样一番对话，顾青皱紧了眉，而江潜已经气得脸红脖子粗了，咬牙切齿的说：“你才恶蛟，你全家都是恶蛟！”他骂人的词汇量实在是不多啊。 顾青想了想，舒展了眉头，“既然如此，我们就去查查到底是谁做的罢。” “被小爷逮着，看小爷我不手撕了他。”摞下此等豪言壮语的江潜江小爷，果然不负盛名，徒手抓住了一个妩媚妖娆的青衣女子，还特别不羁的说：“什么呀，原来是个蛇妖。” 24.千年等一回㈢ 小青在被抓到后完全懵了，又被人一眼就道出了根脚，这时候小青再没意识到这一次踢到了铁板，那她就真是白修炼四百多年了。遂挣扎着大叫道：“你们两个欺负我一个，算什么真本事！有本事放开我，我们再来比斗一番！” 对江潜的行为，顾青有完全不同的态度，他眨着他的丹凤眼，毫不吝啬的夸赞着江潜：“不得不说的，你的男子气概爆棚了。” 江潜猫眼晶亮：“真的？” “千真万确。” 被忽略的小青听的一头雾水，但并不妨碍她感受到江潜加大了施展在她身上的法力，她快要抵抗不住变回原形了，也顾不得其他了，大声喊着：“你们快放了我，不然我姐姐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阿潜，先放了她。”顾青没在眼前的蛇妖身上看出血腥气，应该不是她做的。 江潜一面嘟囔着“阿潜又是什么名字”，一面不甘不愿的放了小青。小青一朝被放下来，眼睛一转，带着几分虚张声势的说：“你们现在知道怕了？我看你们还是快走吧，你们俩可都不是我姐姐的对手！” 说这话的时候，小青还是有几分心虚的，说实话她都没有看出眼前两人的来历。原本不小心听到他们的对话，觉得他们鬼祟，就想也没想的跟上来了，没想到一招对上就被制住了。这下只好把姐姐白素贞搬出来，可她忘了一件事—— 江潜翻了个白眼，“谁知道你姐姐是谁啊？” 小青一噎，正要历数白素贞的丰功伟绩，就听见白素贞在叫她的名字，她面上一喜，随后又有些懊恼，跺了跺脚迎上了面上带着焦急的白素贞。白素贞见小青无碍，这才松了一口气，嗔怪道：“不是让你在酒楼等着我么？” 小青还记恨着先前被江潜吓的差点变回原形的事，就对白素贞说：“姐姐，我们不是在追查究竟是谁坏心肠的抓了三对童男童女么，我看到他们二人行为鬼祟，说不定就是那犯下恶事的恶人，这才悄悄跟上来，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没想到他们以多欺少，一上来就把我制住，要吃了我夺了我的妖丹呢！” 江潜冷笑道：“别以为你说这么多，就能掩盖你是我手下败将的事实！” 暗搓搓告状的小青顿时就被江潜的回话给噎住，这厮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啊，一下子没话说的小青只有狠狠的瞪了江潜一眼。 江潜自认将住了小青，心里那叫一个得意，“看在你是我手下败将的份上，小爷我就大人大量的先不和你一般见识了。” 小青要被气死了。 #不打不相识# 在经过顾青没有添油加醋的解释后，白素贞看了看眼神闪烁的小青，其实也就相信了顾青的话。和小青相识的时间也不短了，白素贞对小青的脾性自然是十分了解的，原本就知道小青的话不能全信。白素贞的修为要比小青高深的多，自然能看出的顾青和江潜的修为深浅的，可都是比小青高出一大截的。若是方才他们真对小青动了杀心，怕是小青此时也不会安然无恙了。 虽说如此，比起素昧平生的顾青和江潜，白素贞心里自然是更向着和她情同姐妹的小青的，她很客气的说：“小青性情耿直，这次虽是鲁莽了，却是出自一片好心。” “嗯，看出来了。”顾青不疾不徐的接了白素贞的话茬。 他这般不按常理出牌，别说小青，就连白素贞都难得被噎了下，觉得顾青这话听着不大对劲，可顾青如今这具皮囊实在太具有迷惑性了，再加上他又是一派光风霁月的姿态，让白素贞觉得大概是想多了。 #颜即正义# 顾青眨了眨眼睛，肃清了面容：“既然白姑娘和小青姑娘也是为了惩恶扬善、伸张正义而来，不如我们联手，赶在嫌疑人在抓走下一个被害人之前，将他缉拿归案。” 白素贞还没说什么，小青就直言道：“你不是妖吗？怎么说话跟凡间的捕快似的。” 顾青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做过凡间的捕快？” 小青惊讶极了：“难不成你真做过？”捕快那可是官府的人，就她知道的妖怪就算到凡间来，都不会做什么正经营生，更别说捕快了。 “没有呢。”顾青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的说着否定的答案，另外还附送了一个纯良的微笑。 小青：“……” 再然后说着从没有在凡间做过捕快的顾青，凭借着一点他们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蛛丝马迹，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幕后黑手找了出来。 顾青站在山洞门口，顿了顿对其他三位组员说：“你们先进去，我殿后。”他面容肃清，没有什么华丽的语言，可说出来的话让听者无端升起一阵暖意。 江潜原先还挺感动的，突然想起顾青的怪癖，不由得撇了撇嘴，不过没戳穿顾青，一马当先的进去了。 原来是一只想集齐九对童男童女炼化的蜈蚣精，他正做着走上妖生巅峰的美梦，就被为民除害而除了。值得庆幸的是，原先被抓来的六个孩童都还活着。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把他们送回家了。 “小爷险些为个蜈蚣精背了黑锅，等明个小爷把这厮绑到凡人跟前，看他们还敢叫小爷恶蛟！”江潜更关心还是他光明磊落的名声，顾青见他真要把蜈蚣精的尸体扛起来，连忙制止：“其实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 “啪！”惊堂木一拍，福贵酒楼的说书人张三就要开说了，“今个不说旁的，就说说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童男童女失踪一事，大家伙都说他们是被妖怪抓走的！没错，现如今我不但知道他们是被妖怪抓走的，我还知道他们是被什么妖怪抓走的了！” 张三这么一说，底下人纷纷嚷嚷起来：“你倒是说说是什么妖怪？” “那我就告诉你们，是一只修炼了两百多年的蜈蚣精！” “你怎么知道的？难道这一回你又看见了？” 张三脸不红心不跳，平时那张能把普通一件事说的天花乱坠的嘴淡定的吐露出来：“这回我是没看见，这件事是蛟王爷托梦告诉我的！” 底下人纷纷表示不信。 张三也不着恼：“我早就想到你们不信了，你们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赌什么？” “这蛟王爷不仅托梦告诉我是蜈蚣精把人给抓走了，还说了他老人家已经把蜈蚣精给灭了，被抓走的小孩儿今日午时就会被毫发无伤的送回来。要是我赢了呢，我也没别的要求，你们以后多多捧场就行了。要是我输了——”张三拉长调子故意调起底下人的胃口。 “你怎样啊？” “我就当着你们的面，把我跟前的这张桌子给吃了！”张三说完就看着被他的话给震撼住的底下人，愚蠢的凡人啊！完全忘记了不知道是谁，在昨天夜里被纡尊降贵驾临他家的蛟王爷，给吓的三魂七魄都要散掉的样子了。 “原来你只是叶公好龙么？”顾青支着下巴，意味深长的说。 张三事后都特别佩服当时的自己，他当时听到这句话，一不做二不休就收起了掉下来的下巴，当即就跪伏在地道：“小人只惶恐怠慢了大人，要是知大人要显灵，小人必定沐浴焚香，广开喜宴恭迎您的大驾。” “我果然没看错人，你是个好的。”顾青伸出右手略一往上，就把张三托了起来，慢条斯理的说，“我在凡间缺个代言人。” 张三当时的心情是狂喜大于恐惧的。 现如今张三的心情完全是志得意满的，尤其等到午时，失踪的小孩们都凭空回到家，整个县城的人好像都聚集到福贵酒楼后。 “蛟王爷显灵了！” “蛟王爷给你托梦还说了什么？” 张三都想给嚷这一嗓子的家伙一枚铜板了，他清了清嗓子，这次不用拍下惊堂木，底下都静下来了。“其实蛟王爷这次之所以会显灵，是因为有人在鄱阳湖旁诚心诚意的祭祀了他。蛟王爷虽说没具体透露祭品到底是什么，可蛟王爷赞祭品是人间美味，想来那祭品必然是咱们凡间的美味佳肴无疑了。” 江潜听到这里，半信半疑的看向气定神闲的顾青，“你真这么跟他说的？” “这不好么？以后你若是想吃凡间的佳肴了，就不必专程跑到凡间来了。”说起来之前的几世他都在美帝漂着，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世回到我大吃货国来，如果不抓住这大好机会，那就太愧对自己的胃了。顾青这么想着，似乎连平常不笑时带给人的清冷，都乍然散开，柔和的不可思议。 江潜耳朵都红了，把头扭到一边嘟囔着：“切，谁用你假好心！” 顾青反应过来，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谁让他就喜欢他家豆豆那清奇的脑洞呢。自己选的小孩儿，怎么都得把他养到出栏。 25.千年等一回㈣ 时光荏苒，斗转星移，六十年过去了。 鄱阳湖浩渺湖水接天，连江通海，野草丰茂，芦苇丛丛；湖畔峰林绵延，沙山起伏，沃野千里，候鸟翩飞，牛羊倘佯，美丽不可方物。 第二十届“鄱阳湖杯”食林大赛进行的如火如荼，来自全国各地的厨师汇聚于此，使出十八般武艺，不管是八大菜系还是乡野小吃，无论炒、爆、熘、炸还是烧、焖、煨、焗，都将在这里奉献出精彩绝伦的美食嘉年华！ 三年一届的“鄱阳湖杯”食林大赛发展到如今，俨然成为了吃货界的年度盛事，影响范围越来越广，深刻推动了美食文化的进步和推陈出新，带动了鄱阳湖周边地区的经济发展。 究其最根本原因，#民以食为天#。 我们的口号是，#壮哉我大吃货国#！ 真说起来，“鄱阳湖杯”食林大赛最开始办起来的原因，要归功于鄱阳湖里热爱凡间美味的蛟王爷。每一届食林大赛也算另类程度上的祭祀蛟王爷，以求得蛟王爷庇佑。 说来也怪，这么多年来鄱阳湖周边不仅年年风调雨顺，而且欣欣向荣，百姓的日子越来越红火。因此，这食林大赛一直办了下来，且越办越大，也就是说蛟王爷的信徒越来越多了。 #吃货的信仰# 于此同时，江潜的婴儿肥就没褪下去过。从好的方面来看，增设的大胃王比赛他每一届都是第一名呢。 江潜兴冲冲的往外面进来，刚进来穿着一身绛袍的管家庞吉就面无表情的说：“大少爷在作画呢，还请二少爷慢行噤声。”似乎语句里没有对江潜这个二少爷的该有的恭敬。——为此江潜还向顾青发过牢骚，顾青“唔”了一声，解释道：“因为在人设里，阿潜你是后娘带来的孩子啊。” 江潜虽然对庞吉的话不怎么耐烦，但还是放轻了动作，推开书房的门，顾青穿着件起花锦缎的直身锦袍，上面用金红丝线精织的亭台轩阁图案栩栩如生，再精心制作出的锦袍也比不上主人风姿的千分之一。 单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握着毛笔，在画纸上挥洒水墨，这一幕就如同一幅水墨画般。而当顾青回过头来微微一笑时，水墨画就生动了起来，“今天怎么早就回来了？” 江潜带着点小得意的说：“每次总是我赢，没什么意思啦。”你一个蛟和普通人类比，赢了才会正常的吧，豆豆。 顾青却比了个赞：“我们豆豆果然是天下第一豆。” 江潜噎了下，这种糖里裹着翔的话让他怎么接啊？ 顾青欣赏完豆豆的表情，说：“之前小青来过了。” 江潜没好气的说：“她又来干嘛？”自从之前不打不相识后，小青闲不住时就来鄱阳湖这边玩，两家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秦晋之好。 顾青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也没什么，就是她姐姐白素贞看上了一书生，要嫁给人家，小青不甘心，就找我来帮忙。” 江潜觉得小青莫名其妙的很：“帮忙？这关你什么事啊？” 顾青眨眨眼，“她想让我色-诱白素贞。” 江潜错愕极了，“那你是怎么说的？” 顾青实话实说：“我告诉她，比起白素贞我可能对那书生更感兴趣。” 江潜满头黑线，他慢了半拍后才说：“所以？” “所以我们要去西湖走一遭。” 此时的西湖，杨柳夹岸，艳桃灼灼，更有湖波如镜，映照倩影，无限柔情。清风徐徐吹来，柳丝舒卷飘忽，置身堤上，如梦如幻。 小青却无心欣赏，她正向顾青倾诉着她烦闷的心情：“我不明白姐姐是怎么想的，原本只是报千年之前欠下的恩情，可姐姐一见到那个许仙，就喜欢上他了，现在一心想以身相许来报恩。我看姐姐是忘记了她曾经答应我要尽快报完恩，就和我归隐山林潜心修炼，争取早日皈依三宝的事情了！顾青，你懂得多，你能和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顾青认真的分析着：“或许白姑娘是话本看多了。” 小青不解：“哈？” “我是指以身相许这点，话本不是常有姑娘被英雄救美，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的情节么？”顾青最想不通的就是报恩便要以身相许这点了，不过这个梗千古以来很流行就是了。 小青否认了这个原因：“我姐姐她不看话本的。” 顾青又问：“那许仙长得怎么样？” 小青皱眉想了想：“就是一副书生模样啊，眉清目秀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 顾青挑了挑眉梢，“说起来如今的许仙是千年前救了你姐姐的牧童转世对吧？” 小青点头：“是啊，怎么了？” 顾青漫步在堤上，只觉得新柳如烟，春风骀荡，好鸟和鸣，令人心旷神怡，他慢悠悠的说，“如此真要计较起来，如今转世后的许仙并不算白姑娘的救命恩人，前世的牧童才是。不过，既然是讲究起因果来，白姑娘将恩报给牧童的转世，也无可厚非。此外，我想知道的是，若此时你们遇到的许仙是个垂髫小儿，或个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再不然是个女人，又或者是个脸上长疮、脚底生脓，再猥琐不过的年轻男子呢？你姐姐该如何报恩呢？” 小青被顾青的假设弄懵了，她还真的没有想过，不过现在想一想，要是许仙真的像顾青假设的那样，她不清楚姐姐是怎么报恩，但最起码不会想现在这样要以身相许，这真是……“你是说姐姐只是看中了许仙的脸？” “我这么说了吗？还是说你认为白姑娘真肤浅到在只看到了许仙的颜的情况下，就决定要嫁给他了？”顾青用一副谆谆教诲的姿态说着，小青呐呐的说：“姐姐确实就见了许仙一面就决定要以身相许了。” “通常来说，我们把这种行为称为“一见钟情”，若有后续那就是“二见倾心，喜结连理”。唔，这么一来，小青，你就要成为别人的小姨子了，恭喜你啊。” 小青：“……”问题是她不愿意啊！还有，“我找你来，是找你来帮忙的，可不是听你说风凉话的。” “可是，我只是实话实话而已。”顾青偏了偏头看小青，“再者，你只是想找个人发泄下心中的情绪吧，难不成你真的想拆散你姐姐和许仙？” 小青烦躁的说：“我没有，我只是不想姐姐以后受到伤害，你也知道的，我们是妖精，许仙只是凡人。姐姐现在都为许仙那么伤神了，要是以后万一许仙知道了姐姐的身份，不能接受的话，那姐姐肯定会伤心难受的。” “你能想到这点，我几乎都要对你刮目相看了。”顾青颇为感慨的说，见小青脸青了，他话题一转说：“这些事你和你姐姐说过吗？” 小青哼哼唧唧的不说话。 “看来是没有的，”顾青笃定道，“那你不妨把你的想法告诉白姑娘，再以死相逼问问白姑娘是选许仙还是选你。” 小青张大嘴巴：“你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顾青垂眸道，“话本上可不都是这么写的么？而且一般都是以死相逼的那个取得了胜利哦。” 小青：“……你一点忙都帮不到，我不和你说了。”说完，她一甩袖子就消失不见了。 顾青叹了口气：“这急性子一点都没变。”真说起来，顾青和白素贞还真没什么交情——比起秀外慧中如同大家闺秀的白素贞，顾青还是更喜欢性情耿直的小青，大概是小青逗弄起来没压力——对白素贞选择以身相许的报恩，他大概也没什么置喙的权利，所以也只是和小青说些有的没的而已哦。 这次来西湖，他们真的只是来游春的。 “你这只螃蟹，怎么不和丰裕一样留在鄱阳湖，干嘛要跟着一起来啊？”正随着顾青漫步的方向缓缓游荡的船上，江潜横了一眼庞吉嫌弃的说。 “我是来照料大少爷的日常起居，至于丰裕即便留在鄱阳湖没有跟过来，也是要照料大少爷交代他养的蚌珠的。”庞吉斜睨的看了江潜一眼，毫不客气的说，“呵呵，就你最没用。” 庞吉是只螃蟹精，至于丰裕则是只蚌精，都是在这些年里追随着顾青的妖怪，如今一个两个的都对顾青死心塌地的。最重要的原因么，人格魅力是一回事，另外呢，在短短数十年中，他们的修为涨的出乎意料的快，现在身上更是有功德加身。 可以说，自从跟着顾青一起积善行德，惩恶扬善后，妖生就变得有意义起来。 江潜听了庞吉的话，表情都空白了一秒，正好顾青登上船，江潜想也不想就问：“你说我有没有用？” “你有没有用你自己都不知道的话，那要你何用？”顾青神补刀，又深谙#打一棒子再给颗甜枣#原则的给他家豆豆顺了下毛，以免他变成跳豆。 被顺毛的江潜顿时得意的朝庞吉抬了抬下巴。 庞吉当下转过头去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兀那蠢货！ 船只在西湖上荡漾起来，湖光胜景如画卷般在眼前一一展开…… 26.千年等一回㈤ “所以说，你姐姐是怎么和你说的？”从西湖游湖回来，顾青就等来了蔫巴巴的小青。庞吉对小青倒也客气，虽然在最开始意识到他家大少爷多了这么个妩媚明艳的女妖还紧张了下，但接触下来就放心了，他家大少爷对小青绝对没什么男女心思，小青就是和江潜一个级别的。 小青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来，“我姐姐说凡人一生也就数十年的时间，对我们妖怪来说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所以等到许仙寿终正寝后，她再带我一起回山林中潜心修炼。” 莫名感觉白素贞有点渣哦。 顾青眨了眨眼，随手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才好整以暇的问：“那就你姐姐是妖，和许仙人妖殊途这一点，她怎么看？我想你姐姐是想一直瞒着许仙的对不对？” 小青点点头：“我姐姐是这么说的没错。” “也就是说，其实你姐姐根本不敢让许仙知道她是妖，对吧？看来，你姐姐还是知道人妖殊途这一道理的，只是在爱情面前选择了下意识的忽略，不愿意直面赤-裸-裸的事实，可欺骗而来的感情真的是你姐姐想要的吗？” 小青挠了挠脸，“你说的好像真的很有道理的样子，难道你也曾经像姐姐说的那样，感受过人间的那些感情吗？” 顾青叹了口气，“都说让你们多读读书了。” 这里的“你们”自然指的是小青和江潜了，说谁谁到，江潜穿着件圆领金镶团花的甲衣，又配上白色中衣，头上戴着紫金冠，好一个肆意飞扬的富家少爷。他看到小青就横眉冷道：“你怎么又来了？” 小青还没回答呢，顾青就说：“她来找你共同组成互帮互助小组，共同在学习上进步呢。” 江潜头皮一麻，要说他现在最怕什么，读书识字绝对名列前茅。在这时候江潜就机智起来了，他以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其实吧，我觉得这种过多接触红尘俗世的方法是要不得的。要知道我们是妖，经常接触凡尘的事务，万一要是沉沦的可就得不偿失了啊，”江潜越说越顺溜，越说越觉得有道理，“那可是对修炼不利的，更有可能一个不好，修为倒退。如果这时候被居心叵测之妖知道了，趁机要来找我一决高下，那要是输了，岂不是太丢脸了，那可不行！我不和你说了，我要去修炼了。” 江潜趁机溜之大吉了，回头还特别佩服他自己，真是机智如我。 ——如果读书识字是江潜嘴里的“过多接触红尘俗世”的话，就他那看到书本就跟要了他十年修为的架势，根本就不会有沉沦一说。不过，要是把“读书识字”换成“品尝美味佳肴”的话，这就得好好考虑下了。当初把食林大赛定为三年一届，真是有先见之明。 顾青目送着他家豆豆离开，回过神就见小青耷拉着脸，就问她：“对不能组成学习小组你很失望？” “当然不是啦，我只是觉得江潜说的很有道理，本来姐姐要皈依三宝的话，就不应该到凡尘俗世中来的。可现在姐姐却因为要报恩，就可能要留在凡间数十年了……”小青不由得担心起来，沮丧过后目光灼灼的盯着顾青，“你说如果我把这些话再说给姐姐听，姐姐会不会好好考虑，用另外的方法来报恩呢？” 顾青眼角上翘：“你要我说？” 小青点了点头。 “我又不是白姑娘，我怎么知道。”顾青说的理所当然，小青竟无言以对，再听顾青说：“自古以来，情之一字最难解。君不知，前有孟姜女为亡夫哭倒长城，投海而亡；再有梁山伯与祝英台双双殉情，死而同穴……所以说，我也不能预测你姐姐会做出什么事来。” 小青莫名打了个寒颤，强颜一笑：“我姐姐修为高深，又一心皈依三宝，便是这次来报恩，也是受到了菩萨的指点，我想姐姐总归是有分寸的。” “其实——”顾青有些于心不忍了，他想了想说，“其实或许没有我们认为的那么悲观，如果许仙是个可值得托付的良人，你姐姐能陪他度过幸福美满的一生，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也许是顾青举的两个例子太悲剧了，小青总是不自觉的往坏处想，“可要是那许仙不是个良人呢？” 顾青微微一笑，“若是没成亲，那就好办，不嫁给他就是了。若是成亲了，民间不也有和离一说么，对你和你姐姐那就更容易了，直接归隐山林就是了。所以，如今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验证许仙是不是值得你姐姐托付的良人。” 其实说到这里就已经偷换概念了，原本么白素贞想以身相许来报恩，而如今说起来就变成了许仙是不是白素贞的良人，最初的因“报恩”就被边缘化了。顾青垂眸，长睫遮住了眸中的波光流转，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我乐意所以我任性#么？ 感觉挺好的。 小青抱着从顾青这里取得的策略，转身就去攻略白素贞了。 恋爱中的人智商总是不自觉的掉线，这点就连蕙质兰心的白素贞都不能免俗，更何况顾青给小青制定的策略，都是顺着白素贞的心意走的，另外都还要加上“凡间的习俗”，“凡人的做法”，往往都能够先前一直在修炼，对凡间了解很笼统的白素贞唬住，不知不觉也把白素贞给带歪了，甚至还半推半就的选了几项要测试的项目。 当然，这测试的项目可都是顾青事先为白素贞量身打造的。 比如对妖怪的态度。 再比如是否贪花好色。 “第一个还不简单，我看让我直接在那许仙面前现出原形好了。”这不是众人拾柴火焰高么，江潜还有庞吉都被拉到集思广益。这个提议，自然是江豆豆说的。 “我觉得不妥。”顾青顺了顺绣有青莲紫镶银边玉兰花，碧海蓝镶银线花叶的袖口，江潜有点不满了，顾青慢悠悠的解释，“若是当下就把人吓死了，可如何是好？” 江潜立马就被顺毛了，得意了，他的原形那么威武，把个凡人吓死也不是不可能的嘛。 “如果是大少爷说的那样，那不也说明那许仙压根就没胆量。既是如此了，那何谈什么人妖相恋，除非白姑娘有信心骗许仙一辈子。白姑娘是蛇妖，我记得端午节的时候凡间都是要准备雄黄酒的。”庞吉闷声来了句，特别的一阵见血。 小青气哼哼道：“他们能不能成亲还说不准呢，想那么远做什么。” “只是未雨绸缪而已。”庞吉半句话把小青噎得不轻，她撇过头去看顾青，顾青微微笑着说：“我觉得这个问题由白姑娘亲自旁敲侧击许仙更有效果，等这个测试完成了，我们再来说接下来的。” 总之，白素贞真的接受了这个提议，或许是原本这个问题就一直压在她心头，或许是她愿意相信她看上的许仙，那个曾经在千年前勇敢救下她的牧童，又是今世拾金不昧，送还金钗的许仙。 结果，不言而喻。 白素贞失望之余却不肯放弃。 其实也是，凡人害怕妖怪无可厚非，只是许仙害怕的尤其明显，说他胆小如鼠都是稍微委婉了。 这并不出乎顾青的预料，那接下来就是测试许仙是否贪花好色这一项了。 这简单。 一日，一阵清风吹来，许仙只觉得一阵芬芳扑鼻，再一看原来是一方香帕落在他怀中。那方帕子绣着明丽的蝶恋花，在那帕子一角用浅色的丝线勾勒出不明显的“如花”两个秀丽的小字，想来是帕子主人的闺名了。 许仙看着那两个字，心中暗自忖度着：如花，如花，如花似玉，向来帕子的主人定是个蕙质兰心的女子。 许仙捏着帕子，不禁朝桥上遥望，远远瞧见一位穿着粉衣的年轻女子朝这边张望。许仙想也不想的，就迈动了步伐，朝着桥上的女子跑去。 等走近了，再看那年轻女子鬓间插着朵灼灼艳丽的桃花，与一身粉衣遥相呼应，真是如丝媚眼，如云绿鬓，如玉佳人。 许仙一下子就看呆了。 再然后，许仙就开始摇摆不定了，更甚者还做起了娥皇女英，共侍一夫的美梦。 贪花好色有，没有定力有。 见白素贞情绪低落，小青正要破口大骂那许仙，被顾青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制止了。顾青用一副很平常的口吻说：“其实许仙的行为也没什么好指摘的，毕竟凡间的男子多是如此，家有三妻四妾享齐人之福，外有青楼画舫可寻花问柳。说来这许仙也只是求娥皇女英，白姑娘眼光倒还不错呢。” 小青脱口而出：“我姐姐又不是疯了，要和别的女人嫁同一个相公。” “严格来说，只有明媒正娶的妻子才能用“嫁”字——”顾青的话还没说完，白素贞已经站了起来，她原本娴静的面容这会儿还很僵硬，勉强说了句“你们别再说了”就腾身而去，消失不见了。 27.千年等一回㈥ 小青正要跟过去，顾青叫住了她：“我觉得白姑娘需要单独静一静。” 小青跺了跺脚，忿忿的说：“我就知道许仙不是什么好男人，现在我想姐姐知道许仙不是个良人，就不会再想着嫁给她了吧。” “或许。”顾青也说不准，毕竟感情是最难演绎的，但他觉得他该做的都做了，如果白素贞还是执意要嫁给许仙的话，那他也无话可说。 小青沉默了半晌，才问：“那你说我姐姐要是不用以身相许来报恩的话，她该怎么报恩呢？” 顾青倚在椅背上，一身云白长衣穿在他身上，飘飘欲举，气度逼人。听了小青的问题，他想了想说：“你要我说么？照我看来，既然千年前那牧童救了白姑娘一命，那白姑娘再寻着机会救那许仙一命就是了。” 小青：“那要怎么救啊？” 顾青半垂起双目，眼角眉梢的锋芒被敛去大部分，瞧上去没那么有冲击性了，他漫不经心的说：“这很难么？那许仙毕竟只是一介凡人，生老病死对他来说很正常。指不定哪天他不小心滑到西湖里，就要再睁不开眼睛呢。” 小青眼睛一转，“你是说——”她比划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大概是那么个意思，可我想你还是别想了，照着你的智慧，别最后报恩没报成反而变成了报仇。”顾青淡淡的嫌弃了下直来直往的小青，小青嘴角抽了抽，她忍住了谁让她现在有求于人家呢，“那还有呢？” “还有啊，”顾青拖长了点音调，在小青仔细听时继续说，“若是你姐姐不打算嫁给他了，那就帮他娶妻好了。” 小青张大嘴巴：“哈？” 顾青很有耐心的解释道：“这人生有四大幸事，“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久旱逢甘雨”和“他乡遇故知”就不说了，剩下的两项里，在我看来，还是“洞房花烛夜”比较容易实现。”许仙是书生不假，可如今也还只是个秀才，“金榜题名时”的几率很小。再说了，若是叫白素贞和小青这两条蛇妖帮助许仙金榜题名，难道要她们去偷试题吗？再说就算提前知道了试题，也不一定真能高中呢。两项选其轻，还是“洞房花烛夜”相对容易一些。 也只是相对而已，顾青朝不解的小青摇了摇骨节分明的手指，“你不会以为这很容易吧？像你姐姐那般为报恩而以身相许，只是特例。你看许仙，要钱没钱，要房没房，而且又摇摆不定，行为做事没有定力，还胆小如鼠，虽有些才气，但才气又不能当饭吃，但凡哪家嫁女儿也多是不会嫁给他的。不过，他长得不错，还是很有可能被招为上门女婿的。” 小青忍不住问：“真的么？” 顾青笑笑，又说：“原本还有其他测试的，例如按照凡间的规矩，求亲是要三媒六聘的，白姑娘这般的，聘礼自然是不能少。你说你们女方若是要求一千两的聘礼，许仙该怎么挣得这一千两聘礼呢？我想依照他的性格，更有可能的情况是他很快就会放弃了。” 小青咂舌：“原来凡间有那么多规矩啊。” “所以我才说帮助许仙达成“洞房花烛夜”这一幸事，并不那么容易。”顾青话音刚落，江潜就兴匆匆的从外面进来，看也没看小青，就对顾青说：“你好了没？我们要走了！” 小青惊讶道：“你们要走了？” 顾青点了点头，“没错。原本若不是看你那么焦急，我们也不会过来，现在鄱阳湖那边也有要紧事务要处理，我们也该回去了。豆豆，你有别的想法么？” 听顾青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就翻白眼的江潜，差点把白眼给卡住没翻回来，他在顾青优雅从容的神情下，口不对心的说：“没有。” 小青有点感动又有点失落：“那好吧，等我姐姐这边的事情解决了，我再去看你们。” 顾青伸手拍了拍小青的头顶，加了句：“你只要记住，接下来白姑娘无论做什么选择，那都是她自己做下的决定，并且要为此负责任。” 尽管顾青平时经常噎的她说不出话来，还爱以戏弄她为乐，可小青就是觉得他是值得依赖的，所以才会在一遇上解决不了的事，就下意识的去找他。现在他这么语重心长的跟她说话，让小青莫名觉得鼻子酸了酸，她低着头不去看他，假装不耐烦的说了句：“知道了啦，啰嗦。” 听了这话，江潜都快把眼睛瞪的出火了，你嫌烦可我稀罕啊，可他才不会把这种话说出来呢，他只会说：“走啦走啦！”再晚一点回去，食林大赛的决赛可就要错过了。 如果小青知道顾青说他大鄱阳湖有要紧事务，就是食林大赛的决赛的话，不知道她还会不会那么感动。 不过也不能怪顾青太会伪装——这么多年也只有同为吃货的江源发现了他也是个吃货——只是因为他长着一张高冷的脸，平常也是一股清冽雍容的范儿，让人很难想象在那么男神的外表下深藏了一颗吃货的心。 非但如此，每当顾青表示他真是一个吃货的时候，旁人已经争先恐后的为他想好了理由，江源总是躺着也中枪的那个。 不过，小青是不知道的，在顾青一行人离开后，她怀着感动的心情去找白素贞了。 顾青他们很快就回到了鄱阳湖，留守在大本营的丰裕慢吞吞的迎了过来，他不怎么爱说话，平时大多是勤勤恳恳的照料着养在鄱阳湖里产珍珠的蚌。 顾青见了他，朝他点了点头：“辛苦了。” 丰裕眼睛一亮，笑得特别憨厚。可别看人家一副老实本分的模样，可真说起来，丰裕妖如其名，私房是除顾青之外最多的。 至于垫底的，那不是很明显么。 江豆豆毫无所觉，他现在全副心神都在决赛上呢。 ……轰轰烈烈的第二十届“鄱阳湖杯”食林大赛落下帷幕没多久，小青就找上门来，她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我和姐姐要回山林里继续修炼了。” “白姑娘报恩报完了？”这么看来白素贞最后没有选择嫁给许仙，而是选择要和小青归隐山林啊，那可得恭喜小青了。 说起这个来，小青就来气了：“你不知道啊那个许仙还心心念念着那个根本就不存在的如花姑娘，那本来不就是你施了法术变出来的么，根本就是假的，可那许仙就认准了一员外家的小姐，拿着那张帕子找上门去了，结果就被当成了登徒子。如果不是我和姐姐及时赶到，许仙可就被那些个家丁给打死了。” 说到这里小青叹了口气，“我觉得大概就是因为这件事，姐姐彻底看清了许仙，也就看开了，就不再说嫁给他的事了。再说，这不就是一命还一命么，这恩情就算还完了，也就没必要再留在凡间了。在临走之前，我就过来再看看你。”她姐姐白素贞修炼即将圆满了，她不想被姐姐落下，这次也要勤加修炼，以后再见面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还有一件事，”小青神秘兮兮的凑过来，压低声音问，“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啊？不然的话，许仙怎么就认定那假如花是那个员外家的小姐？” 顾青笑的春暖花开，小青脊背一寒，她直起身来干巴巴的说：“那什么，总之谢谢你了，我走啦。”说完就迫不及待的施展法术飞走了。 而顾青想着她能想到这一层，不知道是真长进了还是纯属瞎猫碰上死耗子。对于现在这样的发展，顾青觉得挺好的，他会想念小青的。 “这是什么？”江潜知道小青归隐山林修炼去了，还蛮开心的，毕竟小青有事没事总要来鄱阳湖，也是神烦，可没想到一转眼就在顾青这儿看到一条小绿蛇。还有它胆子不小，这会子正满怀希冀的往顾青手腕上爬，江潜一个箭步窜过去，快狠准的用两根手指把这条以下犯上的小色蛇夹起来，质问着顾青。 “主人救竹叶，竹叶好疼。”软软糯糯的声音，还有蜷缩的身体，溢出来的两泡眼泪，真是很招人怜爱啊。顾青就被萌住了，竟纡尊降贵把竹叶从江源手里解救出来，竹叶果断的缠住了他的手指，舒服的蹭了蹭。 江源额头上青筋一下子蹦出来了，“竹叶又是什么东西啊？” “你没看出来吗？竹叶是一条开了灵智的墨脱竹叶青啊。”通体碧绿，特测各有一条红白参半的纵纹。 江源当然知道，他简直要被气死了，这算什么，送走了一条大青蛇，又来了一条小青蛇，来分散顾青的注意力，姓蛇的简直都是神烦。看着缠在顾青手上的竹叶，江源灵光一闪，凑过来说：“不如让我来教他修炼吧，反正我平时闲得很。”你也知道你闲得很了呀豆豆，还有你一条蛟教一条蛇修炼，真的好吗？ 竹叶：“qq，不要啦。”人家才不要蛇入蛟口啦。 唔，鄱阳湖一如既往的平和安宁呢。 28.人人殊途⒈ 地球上一小部分人类出现了基因变种，拥有了各种超能力，正常人类统称他们为“变种人”，并且对他们充满了恐惧。当恐惧升级到一定地步时，流血总是再所难免的。 1994年6月，变种人与极端人类发生冲突，出现了多起流血事件，这无疑使得人类与变种人之间原本就紧张的关系更加严峻。 先不说人类对此是什么看法，单就在变种人中，就有一部分对此忧心忡忡，因为一直以来他们都致力于人类与变种人和谐共存，并兢兢业业的为此付出努力，同时还对抗另一派倾向于向人类宣战的变种人，以维持世界和平。 这多起流血事件自然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这一派变种人是以x教授为首的变种人们，在这种担忧下，最近x学院都安静了不少。 7月初的一天，有外人敲响了x学院的大门。 镭射眼疑惑的看着门外的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比较年轻的青年眨眨他那双蔚蓝色的大眼睛，“我来找查尔斯·泽维尔，我的名字是艾瑞克·泽维尔。” 镭射眼起初没反应过来查尔斯·泽维尔是x教授，等反应过来时，忍不住问：“请问你和x教授是什么关系？” 那个有着非常俊秀外貌的青年歪了歪头，“大概是父子关系，我妈咪是这么告诉我的。” 镭射眼：“……”原来是x教授的私生子吗？其实仔细看看对方长得确实和x教授有点像，尤其是那一双蓝眼睛。 “他不在吗？” “哦哦，他在，请进来吧。”镭射眼打开门请他们俩进来，在领着他们去x教授书房的路上，不自觉的脑补了一出“数年前，x教授和一女子相恋，因为种种原因两个人分手了，女方才发现自己怀孕了，选择了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等到如今时日无多了，就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把孩子的身世告诉了他，如今长大的孩子就上门来找生身父亲了”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我妈咪还活着。”艾瑞克·泽维尔也就是顾青冷不丁来了句。 镭射眼尴尬后好奇道：“所以你的能力也是和x教授一样的心灵感应吗？” “并不是。”顾青否定道，“只是你表现的太明显了。” 镭射眼半信半疑的摸了下自己的脸。 到了x教授的书房，镭射眼按捺不住好奇心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领着顾青进去。x教授扶着轮椅转过身来，目光落在跟在顾青身后的大卫上时，大惊失色，脱口而出：“艾瑞克！” 镭射眼却以为x教授看的是顾青，心想：原来x教授是知道他有个儿子的啊。 x教授皱了下眉，看向镭射眼，“我和他们有事要谈，你先去忙吧。” 镭射眼点点头就离开了。 顾青打量着坐在轮椅上的x教授，x教授已经不年轻了，但胜在气质儒雅，还有他的眼睛十分平和，就和他周身的气息一样，虽然聪明绝顶了但也不影响他是个很有魅力的中老年男人。 如今他正盯着大卫看，神情有那么些复杂。 “所以是恋人吗？”顾青很自来熟的坐在x教授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他穿着白底黑点的尖领衬衫，黑色长裤搭配上亮面漆皮牛津鞋，带着浓浓的英伦学院风。更何况他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那双蔚蓝色的眼睛清澈到底，再搭配上看起来软软的头发，让他看上去就像个还没出大学校门的大学生，尽管说出来的话让x教授愣住了，他以为x教授没听明白，所以纯良的加了句，“我是说您和艾瑞克·兰谢尔。” x教授：“……” 顾青双手放在膝盖上，这让他看起来更乖巧了，“没有冒犯的意思，我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后来人关于您和万磁王的关系有很多推测，而恋人是其中支持率最高的。” x教授：“……后来人？那你们？” 顾青正襟危坐：“我现在的名字是艾瑞克·泽维尔，他叫大卫，是我的智能管家，是一名仿生人。很高兴见到你，x教授。” x教授因为顾青的话不由得看了一直以非常恭谨的态度站在顾青身后的大卫一眼，他长得和万磁王年轻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也不怪x教授一上来就失声叫出“艾瑞克”，而且也难怪他根本感受不到对方的意识。想到这里，x教授看向顾青道：“泽维尔，鉴于现在的状况，你介不介意我……”他把手指按在太阳穴，“读取你的记忆？” 顾青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我觉得那是目前最快的方法，还有您可以叫我艾瑞克，没关系的。” x教授：“……谢谢。”他顿了顿，就要进入顾青的大脑，可一下子像是进入了无边无际的虚空，他反应过来顿时把他的脑波收回来，不解的看向顾青，“我什么都没看到。” 顾青连忙道歉：“因为一直都在使用大脑封闭术的缘故，请稍等一下。”看来大脑封闭术对待号称心灵感应能力最强的x教授都很起作用啊，不然的话，他可不会在带着那么多秘密的情况下来找x教授，还会主动开放他的大脑让x教授进入，那对顾青来说就实在是太冒险了。 顾青蔚蓝色的眼睛陡然变得更加深邃，从原本好似刚下过雨的天空般，清澈而万里无云，变成了像是北冰洋那种被寒冰覆盖起来的海水的冰蓝色，随后示意x教授可以了，并提醒道：“我希望您做好了心理准备。” x教授很快就明白了顾青这句话的意思，尽管只有短短不到十秒的时间，但x教授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不由得握紧，脸色变得灰白，额头上有冷汗冒出来。等他收回脑电波后，直接瘫坐在轮椅上，良久不能回神。 顾青端了一杯水来给x教授，x教授接过来，说了一声谢谢，喝了一口后缓缓的说：“你能和我多说说吗？” 顾青点头：“当然，这也是我来找您的目的。正由于斯特拉克工业创始人斯特拉克博士的野心，除了融入变种人基因制造出来的、以用于消灭变种人的“x哨兵”外，另外还有x病毒，原本的主张只是作为一种消除变种人超能力的生化武器，只是后来x病毒变异并泄露后，攻击范围扩大到整个人类族群。” “这种病毒几周内就传遍了整个美国，并继续向欧洲蔓延，不消数月，就在全球范围内全面爆发。这种病毒夺走人类的生命，河水迅速干涸，绿洲变成了荒漠，地球上很多地方已经了无人烟，渐渐的整个地球开始失去生机，枯萎并走向灭亡。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抓住了一线生机，就是穿越时空回到过去，营救未来。” 顾青说的轻描淡写，可正是太轻描淡写了，才与x教授从他脑海里摄取的惨烈记忆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一时间x教授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毕竟他并没有经历过那悲壮到几乎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末日。 x教授只有叫来镭射眼，让他带顾青和大卫先去休息，接下来的事情等他们休息后再来商讨。 镭射眼带着顾青他们走远了，才按捺不住的说：“x教授同意你们留下来了啊，这挺好的。” 顾青抬眸，朝镭射眼露出个浅浅欣喜的笑容，“虽然只是暂时的，但我也很高兴啦。” 镭射眼被他如盛了星光的眼睛，还有那对男孩子来说有些过于秀气的容颜闪花了眼，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自报真实姓名，并允许对方叫他斯科特了。 镭射眼：“……”真稀奇啊，镭射眼把这归类于对方是x教授儿子的缘故。把顾青和大卫送去空余的房间后，镭射眼给安排好后，在走廊里遇到了暴风女。暴风女说：“我听说学院来了新学生？” 镭射眼随口说道：“哦，其中一个是x教授的儿子。” 暴风女惊讶不已：“没听说x教授有孩子啊？” 镭射眼耸了耸肩：“据说是跟着妈妈，x教授好像也知道他的存在。” 琴·格雷也就是凤凰女插话进来：“你们在说什么？” #人人都爱八卦# 处于议论中心的顾青还不知道他真就那么随口一说，他就真被按上了x教授儿子的名号了。如果他知道的话，他肯定会……会给镭射眼点个赞。 ——既然现在这潭水已经被他搅的更浑了，那再浑浊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啊，应该会变得更有趣吧，不然怎么对得起他现在这个艾瑞克·泽维尔的名字啊。嘛嘛，可不就是万磁王艾瑞克·兰谢尔和x教授查尔斯·泽维尔的结合么，而且还攻受分明呢。 再说明白点，原则上来说他现在所拥有的这具身体和他们俩没有半点关系，而且他给x教授看的记忆，就算是真实发生过的，也和这个世界没有半点关系。不是有种职业叫剪辑师么，他现在很荣幸的成为了一位特殊的剪辑师，记忆剪辑师。 #大脑要被玩坏了# 这件事，可要从一个月前说起了。 29.人人殊途⒉ 顾青是从一片血污中醒来的，稍微抱怨了一番就不能给予他一个干干净净的醒来姿势，就驾轻就熟的开始适应新身份。 艾瑞克·泽维尔，出生于1972年，现年22岁，斯特拉克工业资助下的天才研究员，拥有哈佛大学基因遗传学和生物科学博士学位，心理学博士在读。 这样的人生怎么看都前程锦绣，只是艾瑞克·泽维尔硬生生的把自己给作死了，字面意义上的。他在能通过接触复制别人知识和能力的超能力觉醒后，就把自己被父母抛弃成为孤儿的原因归咎到他是一个变种人身上。从此就开始敌对变种人，在展示了超凡的天赋后，在斯特拉克工业资助上进入哈佛大学。 本身的天赋加上变种人赋予他的超能力，在短短时间内就获得了两个博士学位，还有一个博士学位在读，之后进入斯特拉克工业，就致力于研究变种基因，正在全力以赴的攻克消除变种人超能力的疫苗。 也就是说，他明明是一个变种人，却站在了极端人类的阵营里。之前的两个阵营发生冲突，艾瑞克·泽维尔冲了出去，几乎是狂性大发的复制着他能遇到人的记忆和能力，这也就造成了他大脑机能过溢，直接当机了，他本人更是七窍流血。 这就是为何顾青从血泊中醒来的原因。 这可苦了顾青了，原本他接收了新身体只要消化原身那一份记忆就行了，现如今不止艾瑞克·泽维尔本身的记忆，还有他复制的数十人的记忆和能力。饶是有系统大发慈悲的帮助，顾青都觉得吃不消了。 以至于在接下来的好几天里，即便没进食，顾青都觉得撑得慌，这可急坏了大卫和伊娃。 更悲催的是，系统还一反往常吝啬的秉性，慷慨大方的赐予了他t病毒。 顾青：“呵呵。” 照他的理解，系统更想要知道在t病毒作用下，拥有着x基因的变种人会出现什么样的叠加变异。不得不说，系统的想象力实在是有点让他失望，更突破天际些就该把t病毒投放到妖族身上，再不然就投放到所谓的神仙身上啊。 系统：“……” 对于接收t病毒，顾青已经有过两次经验了。第一次是被动的，第二次也毫无准备，如今到了第三次，顾青淡定极了，还有闲情逸致的让大卫和伊娃帮忙做全面扫描和记录。 事实证明，t病毒和x基因的碰撞是剧烈的，好像干柴遇到了热火，搞在一起简直一发不可收拾了。顾青感觉整个人都如获新生了，用上一世的话来说，那就是洗筋伐髓，集大成者圆满了。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先生，您长高了1英寸（2.54厘米），根据测量到的数据，在未来两年内，您将再长高2英寸呢。不过，您不用担心，我会严格按照营养表为您补充所需营养的。”大卫说完用晶晶亮的眼神看向顾青。 顾青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他慢了半拍的反应过来他家智能管家的意思，在上上一世里，大卫就致力于打扮他，甚至于到后来就干脆自己动手替他量身设计了，现在这一爱好仍旧保留下来了么？ 一般对这样的好意，顾青都是不会拒绝的，“那就麻烦大卫了。” 大卫似是无意的看了伊娃一眼，才欣然的说：“先生请放心，在这期间我已经加载了这时代的流行趋势，并且予以我以前就储存的相关知识进行融会贯通的。”似乎不给顾青婉拒的机会，他顿了顿后继续说，“当然，补充营养方面也是，这在我这里是更重要的。” 伊娃撇撇嘴，如果不是关系到主人的身体状况，她才不会和大卫共享数据呢。再说他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当初被制造出来，还是在她以及她的下属们的协助下完成的呢。 m-o叽里呱啦的从楼下打扫上来，它可勤奋了，这时候顾青才看到它。等m-o停在顾青面前时，它转了转它的小脑袋看了看飘在一边的伊娃，以及正整理数据的大卫，这次什么都没叽里呱啦，就弯着橙黄色的眼睛，噌噌的从顾青的脚上一路爬到他肩膀上，蹭了蹭顾青的脸颊。 顾青笑着摸了摸m-o，它头顶上的小警笛立马就冒出来了。 伊娃&amp;amp;大卫：“……”放开主人/先生让我来！ 在拥有着x基因的基础上完美融合了t病毒后，顾青又将原身复制来的记忆和能力进行归纳整合，忽略无用的信息，储存有用的内容，他的大脑就像是一台超级计算机，这是转世这么多次给他的馈赠。从一开始的困扰到如今的自得其乐，顾青都不想再回忆这其中的曲折了。 更何况比起自怨自艾，顾青更愿意在追求伟大的路上，誓死不休。 “我去上班了。”顾青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圆形黑框眼镜，和家里几只告别。 “先生，请慢走。”大卫微微躬身。 伊娃绷着小脸，“已经准备就绪了。” 准备就绪做什么，当然是入侵斯特拉克工业了。 原身可是斯特拉克工业的高级研究员，目前已经拥有了个人实验室了。顾青一路畅通无阻的抵达了实验室，期间把早就准备好的接口看似随意的安接上，伊娃分出几股数据流进来，再然后就暴力碾压了。别看人家伊娃只是个小女孩，斯特拉克工业即便拥有着业内最顶尖的防入侵系统，在如今的伊娃面前就像是玩具一样，只有被玩的份。 再然后，根据从斯特拉克工业调取的信息，又按图索骥的骇入了和斯特拉克工业绝密资料中所提到的势力方，再一步步的往外扩大搜索范围，最后整合出来的信息没让顾青失望。 顾青的第一印象是，原来像原身艾瑞克·泽维尔这么中二又极端的还大有人在。不管是普通人类也好，又或者变种人也罢，像#我要统治世界#、#跪舔吧，愚蠢的人类#又或者#灭绝吧变种人/人类#等这类伟大的目标比比皆是。 顾青挑眉，#中二病统治世界#，这真的好吗？ 再者普通人类对变种人的忌惮远超出表面上表现出来的，单就说由斯特拉克工业所主导的哨兵机器人计划，这个计划早在1973年就正式启动了，就在次年，国会进行了国土人口密度调查，在前五名人口最稠密的城市和地区部署哨兵机器人。 至于哨兵机器人的研发，有了关键性进展也是在1973年，这一年魔形女杀死斯特拉克博士被捕，斯特拉克工业得到其变种基因。斯特拉克工业如今已经开始计划将变种基因作用于动物实验了，并且正在攻克如何将变种基因融入哨兵机器人上这一难关。 顾青对这一课题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这并不常见。对伊娃来说，她上一次记录到顾青这么兴奋时，不久后大卫就被制造出来了；对大卫来说，那是顾青想和bau做朋友时，结果他家先生就真多了一些虽然不见面但神交着的朋友们！ 所以这一次，家里面又要多出什么来了吗？ 伊娃和大卫难得默契的一致对外，就在顾青想出了一个可行性操作，询问伊娃：“我需要你来验它的可行性，你计算一下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伊娃可疑的抿了下嘴角，然后才认真的说：“至少需要三个月。” 顾青皱眉：“这么久？” 伊娃扭过头不去看顾青，并且还坚定的点了点头，“这已经是将现如今的网络电缆能最大程度支撑的数据流速度最优化下，得出的最短时间了。”她才没有那么不能干呢，经过她的计算，不超过一个月就能完成的！幸好顾青在听了她的解释后，对此表示了理解，伊娃喜忧参半的接受了。 大卫适时的转移话题，“先生，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我看您似乎对x教授和万磁王等变种人也比较感兴趣，我们已经定位到x教授所在的位置了。”比起家里可能会多个小伙伴，他家先生往外发展，顶多就是交个朋友，两厢比较之下，还是后者比较容易接受。 伊娃站在顾青身后，默默的小幅度点头。 顾青被顺着转移了话题，他想了想果断的说：“我们去拜访x教授。”说起来，顾青对x教授这样以维护世界和平为己任的变种人很敬佩，只是在他看起来，变种人和普通人类和平共处是很理想化的信念。不管在什么时代，什么地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观念都是根深蒂固的。 想想都觉得很有呼应性呢，在上一世里他遇到了“人妖殊途”，如今又要来一次“人人殊途”了，谁知道下一次又会遇到什么有趣的设定呢。 只是顾青觉得他好像不是很有激情呢，所以，“我要想想怎么才能有个别开生面的开场。” 再然后就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顾青倚在窗边望着楼下草地上有说有笑的x学院的学生们，他随口对大卫说：“或许我该去上个学。” 大卫脸色僵了僵，学校是允许管家陪读的吧？一定是允许的！ 30.人人殊途⒊ “出来了！”镭射眼小激动的说了一声，得来了暴风女和琴·格雷每人一枚白眼，并装作若无其事的快步走开了，在x教授心灵感应范围内情绪波动太大，不是就等着被捕捉住么，镭射眼怎么就不长记性！ 镭射眼：“……”书房门都打开了，镭射眼看根本就躲不过，干脆也不躲了，就双手插兜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下一刻差点没被x教授那开怀的笑容闪花了眼，x教授平时虽然很温和，但像这么笑容满面的样子还是很少见的，果然这就是儿子和学生的不同么？ 镭射眼刚这么一想，x教授就转过头来看他，顾青也随即转过头来，朝他露出一个春暖花开的微笑。 镭射眼：“……” 顾青回过头来对x教授说：“不如就让斯科特送我们吧。” x教授欣然同意了，看顾青的目光很温和。那是一双经历过很多事后沉淀下来的宁和，就像是能包罗万象的大海，平静无波。顾青有一双和x教授很像的蓝眼睛，被注入了灵动，那一汪蓝色流动起来，他带着点期待的问：“您能给我一个拥抱吗？” x教授一愣，想起他曾经看到过的，和听顾青展示给他的，他暮然心软，伸出胳膊上前把已经迫不及待躬下-身来的顾青拥住。x教授能感受到顾青的僵硬，而且他还极力控制住肌肤接触——x教授已经知道顾青现在拥有的超能力——x教授拍了拍他的背，“一切会好的。” “我一直坚信着。”顾青坚定的说，仿佛他真的是穿越时空来拯救未来的，好吧，其实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他说的也没错。因为如果没有顾青在这时候插一脚，提前曝光了变种人们将要遇到的危机的话，那么再过数年，变种人在军方和斯特拉克工业研制的哨兵机器人等多方势力的联合压制下，变种人所剩无几，濒临灭绝。所以，这算某种程度上的阴差阳错吧。 镭射眼莫名的变得不自在了，总感觉他像个打扰人家父子和谐相处的电灯泡，不过等镭射眼抬眼看到一直毫不畏缩的站在顾青身后的大卫，他突然就平衡了。 在送顾青他们出去的途中，镭射眼问：“你也是变种人吧？为什么不在学校里住下来？我们学校里有很多像你这样的年轻学生的。” “我有在上学，在上大学。”顾青用一副天真烂漫的语气回答道，和在x教授面前提起这件事时，一副向往又跃跃欲试的语气截然不同。 “哦哦，也对。大几了？”镭射眼真的只是随口一问，就听顾青回答：“哦，还差一学年，我就能拿到我第三个博士学位了，就像查尔斯一样，我们学的专业都一样。” 镭射眼：“……”最烦学霸了。 然而，几乎是一转眼的功夫，镭射眼就发现他被学霸包围了——x教授是从牛津大学拿到了基因、生物和心理学三个专业的博士学位，“野兽”汉克是跨多个领域的科学家，再加上自带搜索系统以及未来科技的顾青，他们经常不自觉的的脱口而出一连串的科学术语，以至于镭射眼觉得x学院都要被科学怪人包围了，再等到过了一段时间后，镭射眼发现顾青成为了x学院新的教员后，他都无力翻白眼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概大半年的时间，镭射眼隐隐约约意识到顾青的到来，并不像是他最开始认为的是#小蝌蚪找爸爸#。因为在那之后，不仅是已经在政府任职的“野兽”，还另外有一些镭射眼只听说过名号的变种人，断断续续的拜访x学院。 他们有的只是呆几天就离开了，也有的留下来成为了教员，负责教导年轻变种人。不同以往的情况还不止这些，x教授也变得异常繁忙起来，这半年来亲自给学生上的课，都不超过五节。 镭射眼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憋闷是有，显然有些事情x教授选择了隐瞒他们，但更多的还是没能帮上忙的郁闷。在这种情况下，镭射眼觉得他应该找个人倾诉一下了，在排除了暴风女和琴·格雷后，镭射眼再想到的人就是顾青了。 说起顾青来，虽然只是认识他还不到一年，但如果他哪天也和他一样能从眼部发射红色冲击波，镭射眼都不会觉得惊讶。毕竟也不是谁都有幸有个只看一眼，就能把你的超能力模仿出来，而且还发挥的更强大更精准的老师吧。也是因为这个，至今他们都还在猜测顾青的超能力是什么。 虽然经常或自觉或不自觉的就被智商碾压了，但这并不妨碍顾青的受欢迎程度，镭射眼坚持认为原因是他长了一张好看到过分的脸。 “在想什么这么入迷？”镭射眼对上一张突然放大的脸，他下意识的往后仰了仰头，再听那带着浓浓调侃的话语，忍不住黑线了一把，不准备搭这个话茬助长顾青的威风，他随口问了句：“你在做什么？”问完再看看琳琅满目的实验仪器，他嘴角抽了抽，“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在做实验就行了。” “其实我原本就没打算告诉你。”顾青把最后一项数据交由伊娃记录并处理后，转过身来问镭射眼，“找我有什么事？” 镭射眼欲言又止。 顾青挑了挑眉，“是想问我们在悄悄的谋划什么事么？” 镭射眼点了点头，忍不住又问：“你真的没有继承x教授的心灵感应能力？” “这个问题，我以为琴已经试探过我了。”琴·格雷也有心灵感应能力，她已经试图用在顾青身上了，只是如今顾青的脑电波感应能力已经被开发到极致，所以琴·格雷的感应一有波动，顾青就感受到了，并小小回敬了下。 镭射眼讪讪的说：“你知道了啊，我们只是好奇你的超能力。先不说这个问题了，就说说你们瞒着我们做的事。” “真不要我说么，其实你们大可以主动过来问我，关于我的超能力问题。”他们越是暗搓搓的，顾青就越混淆视听，让他们猜不着。 镭射眼一喜：“真的？” 顾青眉宇间一派干净，“自然是真的，只是我大概不会告诉你们答案。” 镭射眼：“……” “我看你们不是也很乐在其中吗，我就不破坏你们的乐趣了。好了，题外话说完了，现在我们来说正题吧。”顾青倚靠着实验桌，一双修长有力的腿包裹在亮灰色细腿裤里，更显得长身利落。“我们其实呢，在找我妈咪。” 镭射眼都做好了顾青又在兜他的准备了，没想到顾青这一次就那么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了，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只不过，“你妈咪？难道你不知道你妈咪在哪里吗？” “这种时候你不是该问我妈咪是谁么？”顾青谆谆引导着说。 其实他们私下里都很好奇来着，镭射眼想也没想就听话的问了：“是谁啊？” 顾青闷声放大雷：“万磁王。” 镭射眼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还纳闷顾青怎么突然说起万磁王来了，“你也知道万磁王吗？哦，他——”镭射眼对上顾青挑眉看他的神情，一下子就磕巴了，“你，你，你别告诉我你妈咪是万磁王？！” 顾青但笑不语。 镭射眼别提多错愕了，其实关于万磁王的事，镭射眼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比如他和x教授曾经是挚友，可后来因为主张人类是应当消灭的种族，带领兄弟会采取极端手段，和主张变种人和人类应当平等、和平相处的x教授信仰不同，早些年就风道扬镳了。哪里想到……镭射眼把万磁王代入了他曾经脑补的，#一对情侣分手了，女方也毅然决然把两人爱情的结晶生下来养大#故事里的女方，瞬间就打了个寒颤。 “希望你能保密，好吗？”镭射眼抬头就落入了如深邃大海般的蔚蓝色眼睛里，他愣愣的点了点头。 “good boy.”顾青不负责任的丢下这颗闷雷后，就准备要走了，正好伊娃也处理好了数据，他就干脆利落的丢下陷入轰隆声中的镭射眼离开了。 刚离开了x学院简易的实验室，顾青就接收到了大卫传送回来的信息，快速浏览着那一行行信息，顾青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到了最后，他难掩激动的挥了挥拳头。 从今天起泽维尔这个姓氏将成为斯特拉克工业里，除斯特拉克家族外的第二大股东。当然表面上如此，但实际上，斯特拉克工业的其余股份，除了军方暗中持有的，剩下的都或明或暗的掌握在他的名下。也就是说，如果现在就要给斯特拉克工业改名换姓，并非难事。 目前，顾青还不打算这么做，再说以如今的进程，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蚕食掉了大半个斯特拉克工业，再吞噬掉剩下的也只是时间问题。另外，顾青还在等一个契机，一个正大光明把变种基因项目拖垮——更准确来说，是“变废为宝”、“弃暗投明”——的契机。相信，它已经不远了。 唔，即将出任ceo，走上人生巅峰的顾大赢家，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呢？戴着红石英眼镜的镭射眼一脸血的等着你呢~ 31.人人殊途⒋ 1995年3月，斯特拉克工业开始将变种基因用作动物实验，并导致疯牛病。似乎就在这一夕之间，斯特拉克工业遭受重创，内部不稳定因素都积累到这时候爆发。 孤独一掷的斯特拉克这一任继承人罗伯特·斯特拉克，在大多数股东都投反对票的情况下，终究还是双拳难敌四手，变种基因项目进入重组阶段。 在摔桌子离开会议室前，罗伯特·斯特拉克目光阴沉的落到，不知不觉进驻到斯特拉克工业中来，成为第二大股东的查尔斯·泽维尔。对其他人往斯特拉克工业注资，罗伯特·斯特拉克起初并没有多在意，毕竟在他看来，斯特拉克工业有雄厚的资本并且还有军方背景，吸引到外来注资太稀疏平常了。 等罗伯特·斯特拉克注意到事态超出他预想时，再想遏制对方的壮大已经来不及了。更令罗伯特·斯特拉克齿寒的是，他暗地里派人调查查尔斯·泽维尔的底细，竟然发现他看似清白，实际上却和多方势力有牵连，最有可能还是政府以及军方。罗伯特·斯特拉克想到了最近一年里，对他态度模棱两可的威廉·史崔克，不由得在心里冷笑，这是打算在他的斯特拉克工业中，想光明正大的分一杯羹么？ 想当年威廉·史崔克也只是他父亲身边的一条狗而已，如今在军方混得如意了，就想反咬他一口么？别太天真了！ 罗伯特·斯特拉克脸色难看的从会议室里离开后，坐在另一端的被罗伯特·斯特拉克咬牙切齿恨上的查尔斯·泽维尔，他有着棱角分明的轮廓，暗金色的头发一丝不苟的疏到脑后，气势冷峻，看人的目光中带着资本家常有的冰冷无情还有傲慢，令站到他面前的人不由得心生畏惧。面对着罗伯特·斯特拉克的暴怒，他也只是轻扯了扯嘴角，面部肌肉都没有抽动一下，灰蓝色的眼睛扫视了一圈，“散会了，各位。” 等他离开后，办公室冷凝的气氛才被打破，众人面面相觑，也纷纷起身离开了。 在一辆奢华的轿车里，“牌皇”雷米扯了扯领带，带着几分惊奇的看着“查尔斯·泽维尔”，“艾瑞克，你知道吗？你很有做盗贼的天赋，“千面盗贼”这外号听起来是不是很拉风啊？”他的声音很独特，中低音中带着一丝沙哑的感觉，还有几分慵懒。 “查尔斯·泽维尔”保持坐姿不动，整个人瞬间就从霸道总裁变回了阳光少年，他毫不谦虚的收下了雷米的称赞，“所以我呢，打算去做一个明星了。” 闻言雷米懒洋洋撑着下巴的手一滑，“我还以为你要跟着我去流浪呢，怎么想起做一个明星？”不说这两者，就是和他原本擅长的也是八竿子打不着好么。 “因为啊，”有着干净美好脸蛋的青年人，脸上还带着一丝稚气未脱，长翘起的睫毛如蝴蝶煽动翅膀一样优雅的扑闪着，这让他看起来带上了一份脆弱感，很是惹人怜爱，“如果出名了的话，妈咪就会看到我，来主动找我了吧？” 静谧。 再静谧。 雷米二话不说从袖子里抽出一个短棍，手一抖，短棍立刻变成了长棍，“呵呵，我保证不打死你！”妈咪个头啊妈咪！这个梗都玩那么久了，怎么还没玩够啊！更坑的是，他这一次竟然又上当了，这根本就是要砸了招牌的节奏啊！ 顾青自然知道雷米真是在和他开玩笑，连象征性的躲避都没有，而是反问道：“你猜如果我对外宣称艾瑞克·泽维尔是查尔斯·泽维尔的儿子，作为多年挚友的艾瑞克·兰谢尔会不会发来贺电呢？” 雷米默默的把长棍收起来，收进西装袖子里，“我不猜。” 顾青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雷米又有种想把短棍掏出来的冲动，他挑眉道：“你就不怕到时候万磁王——”他这话说了一半就自动停了，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们现在的环境，“你到时候还可以狡辩，此查尔斯·泽维尔非x教授的查尔斯·泽维尔对吧？”前者呢，是斯特拉克工业的新任第二股东，普通人类中间的隐形富豪，还是个虚构并不存在的人物，从头到尾都是顾青精分出来的。 顾青这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精分出来个隐形富豪查尔斯·泽维尔不说，还给自己重新设定了下身份，摇身一变变成了隐形富豪时隔二十年找回来的继承人。这么一来，说艾瑞克·泽维尔是查尔斯·泽维尔的儿子，一点都没错啊。 另外，“你不觉得日后查尔斯·泽维尔这个名字，侵占了普通人类的日常生活，会很有趣么？尤其还蚕食了尤其仇视变种人的斯特拉克工业。” 光是想想这样的画面都觉得特别有趣呢。 向来特立独行的雷米也忍不住为比他还要惊世骇俗的顾青举了举大拇指，真说起来他当初之所以会被说服加入进来，可不就是为了这份“有趣”么。不过，“说那么多，你还没说你选择做明星的原因啊？” “文化侵略，这个原因你满意了吗？”顾青说着，还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和他说的话形成了强大的反差，唬的雷米一愣一愣的。雷米突然想到顾青似乎从没有在x教授面前露出他，该怎么说呢，也不是说“恶”的一面，只是和他那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完全不同的一面。顾青他好像真的把x教授当成长辈了？不过，顾青你这么调皮的给长辈拉郎配，x教授知道吗？ 雷米慵懒的往后靠在椅背上，“我看你就是太无聊了吧，呵，何必还说的这么高尚？” 顾青朝雷米快速眨了眨左眼，“啊，被你看穿了。”他觉得人生不能太没有追求，也不能缺乏激情，所以就主动开辟新目标。再然后，排除掉他过去经历过的，再筛选出类似的和沾边的，选择越风牛马不相及的，再根据兴趣选择，排在首位的就是和娱乐圈相关的。不得不说，有那么一刻，顾青觉得有一扇新世界的门在他眼前打开了。 雷米嘴角一抽，他还真就随便说说而已，没想到还真是这样的理由。 雷米没有再回x学院，他在这个地方停留的也够久了，该继续他的旅程了，临走的时候甩了一张他常用的扑克牌给顾青，“如果不是有趣的事，就不要来烦我了。” 顾青把那张印有咧着嘴笑着的小丑的扑克牌接住，“所以你是我的召唤兽么？” 雷米：“……再这么说，下次招呼你的就不仅仅是一张扑克牌了。”他的超能力是将动能注入任何物品再加以引爆，通常是使用纸牌为媒介的。 “我会好好珍藏的。”顾青认真的说，雷米背过身潇洒的挥挥手。顾青还没来得及感伤，坐在驾驶座一直没开口的大卫就恭敬的说道：“先生，不必担心，我已经帮勒博先生安排好了他接下来的旅程。”不过，在对方想要的目的地里选了一个最远的这种事，就不需要和他家先生提了。 顾青撑着下巴，“我并不关心这个，我只是在想雷米有没有掉下离别的泪水。”话虽然这么说，顾青还是珍而重之的把对方留给他的那张扑克牌存放了起来。 不过若是“牌皇”雷米有幸听到顾青说的话，这张扑克牌能不能保得住，没有成为他超能力的媒介，那可真就说不准了。 顾青刚到x学院，就对上了镭射眼的红石英眼镜，对方看起来像要对着他来一发高能冲击波的样子。顾青眨眨眼，然后关心的问：“斯科特，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生病了吗？” 镭射眼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的说：“是啊，我生了一种叫“不揍艾瑞克·泽维尔一顿就浑身不舒服”的病，你说我该怎么办呢，艾瑞克·泽维尔？” 顾青还真认真的思考起来了，片刻后他给出答案：“为了不使病情加重，你还是继续忍着吧。” 镭射眼把拳头捏的噼里啪啦响，“哈啊？为了我好？你说说看，到底是怎么为我好了！” “你确定你能揍得到我？”顾青一句话就把蠢蠢欲动的镭射眼给将住了，他仔细想了想，在不使用高能射线的前提下，光凭格斗术，他好像真的不能揍得到顾青。顾青的格斗术可是由“牌皇”雷米传授的，雷米不但是一个出色的格斗家，他还是一个法式自由搏击大师和击剑高手。而镭射眼自己，他徒手搏斗的战斗力，真是不提也罢。 这么一分析，镭射眼差点把自己给憋出内伤。 顾青摊开手：“是你要我说的。” 在镭射眼跳脚之前，顾青给了他一颗甜枣，“不过给你微操作训练计划，我已经制定好了。如果你按照我制定的计划进行极度训练的话，再过不久你就可以使用你的红色冲击波来攻击我了，到时候欢迎你再来找我打一架。” 顾青这么一说，镭射眼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咳嗽了下，粗声粗气的说：“x教授在他的书房，你快去吧！” 顾青似有所觉，看向了x教授的书房，x教授正在窗边，往这边望过来。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32.人人殊途⒌ 顾青推着x教授在学院外面的花园里散步，偶尔还能听到学生们的打闹声。如今已经是初夏了，一切都显得生机盎然起来。 x教授听顾青把他们这段时间共同努力的成果娓娓道来，他的声音纯净自然，仿佛一阵微风轻轻拂过，连带着把x教授积压在心底的一层阴霾吹散开来。 “您是没看到罗伯特·斯特拉克当时的脸色有多难看，唔，等再过两天，我就再以艾瑞克·泽维尔的身份去表忠心，表示退出斯特拉克工业关于变种基因研究项目，回学校继续把书读完。对于结业论文，我已经写完了初稿，只差其中实践的部分了，我想我找到了一种特别新颖的实践方式。您也知道我结业论文研究的是双重人格，我过两天就要去一个剧组试镜了，他们现在正在选一个主要演员，就涉及到双重人格。”顾青的话语中充满着对未来的期待，就连话尾都是上扬的语调，让人听了都忍不住跟着会心一笑。 因为这就是该肆意飞扬，勇于尝试的青春啊。 x教授却笑不出来，他忍不住叫了声顾青的名字，“艾瑞克。” 顾青走到x教授面前来，蹲下身来望着x教授，那双平时都是蓝汪汪的眼睛开始变得空洞，“对不起，x教授，我骗了你。我曾经和你说，等解除危机后，我们就能再回去了，其实并不是。我被制造出来的目的，就是来完成这趟没有归程的使命。” 如果没有顾青的允许，即便x教授都不能感应到他的精神波动，但如果有时候他的精神波动超出一定的范围内，x教授是能感应到的，就比如现在。但他感应到的记忆片段，让他感觉到不适——毕竟一个单独的个体并非自然出生，而是被像无机质的物体一样被制造出来的这种事情，一般人都觉得难以接受了，更不用说对天生情感丰富、心怀柔软的x教授来说了。 “对不起。”顾青迅速进行精神隔离，对上x教授担忧的目光，顾青惭愧的低下头，他有时候对和像x教授这样的老好人相处会感到有些无所适从。所以他很罕见的没有再和x教授相处下去，x教授在心里叹了口气。 镭射眼不解的走到这边来，上前推起了x教授的轮椅，“艾瑞克他有急事么？我看他走的很匆忙，还让我过来陪您。”一般这种殷切照顾x教授的事，只要顾青在，哪里还会轮到别人。 x教授无奈的笑着说：“这孩子。” 就算顾青不坦白，x教授也从过往他的表现中看出了几分端倪了。毕竟如果真真切切的经历过那地狱般的末世，又怎么会有如孩童般清澈的眼神？还有汉克曾提过，有一次顾青说漏嘴，说他得到的知识都是被直接灌输进来的；还有，他的意识进入到的躯体，并非他在过去存在的躯体，这也就意味着他只有意识被传输过来了。 关于最后一点，汉克也曾经提起过。他认为单纯的精神体传输，是非常危险的，如果一个操作不慎，都很有可能被空间撕裂。所以，在除了顾青之外，还有个无意识体的仿生人。那个叫大卫的仿生人，更有可能才是执行任务的…… 如此一来，或许不用回去，对这孩子会更好吧，最起码在现在，他能看到未来，能拥有属于他自己的人生。 在x教授包容的目光下落荒而逃的顾青，此刻正捂脸叹息，稍微有点狼狈呢，不过如果真的遇到了一位像x教授这样稳重、温柔又有正义感的人，都会觉得幸运吧。想到这里，顾青就问大卫：“定位到万磁王的踪迹了吗？” 大卫摇了摇头，“上一次定位失败了，正在重新进行核查。” 难道真的让他在全世界呼唤“妈咪”么？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顾青嘴角就忍不住往上翘。 …… 《一级恐惧》是由派拉蒙影业制作的一档犯罪剧情片，影片讲述的是芝加哥发生了一桩震惊全城的恐怖血案，当地一间教堂的主教罗森惨遭杀害，身上被刻上神秘数字，警方逮捕了当时在场身染血迹的犯罪嫌疑人艾伦。著名律师马丁赶去监狱，当上了艾伦的辩护律师，他不在乎谁是谁非，而是要打赢这场震惊全城的官司。 巧的是，原告检察官珍妮特是马丁的前女友。在证据都对艾伦不利的情况下，马丁改变策略，强调艾伦患有精神病（双重人格），以此来替艾伦脱罪，最后马丁成功了。可故事的最后，却发生了惊天逆转…… 片中男主角律师马丁和女主角珍妮特已经选定好了演员，分别是以《军官和绅士》和《风月俏佳人》声名大噪的理查·基尔和初次登6大银幕却又丰富戏剧演出经验的劳拉·琳妮。 如今剧组正在为教堂少年也就是艾伦的选角忙碌着，因为这个角色戏份仅次于男主角不说，还需要年轻演员们有着精湛的演技，光凭这一点就足够刷掉为这个角色试镜的21oo人中的绝大部分了。 导演格里高利·霍布里特喝了一口浓咖啡提了提神，正想对编剧之一的安·白德曼交换下意见，就见她正目光炯炯的看着门口，格里高利·霍布里特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饶是在之前的试镜中也见识过不少长相不错的年轻人，此时也不由得跟着眼前一亮。 刚进来的年轻人大约二十余岁，他有着瘦削的高挑身形，俊秀到有些可以用精致来形容的五官，那双湛蓝色的眼睛清澈明亮，穿着还带着学生气，总体来看就像是刮来一阵清新自然的风，让人感觉就是特别的舒服。尤其是他还露出了有那么些腼腆的笑容，让人都不好意思绷着脸了。 “艾瑞克·泽维尔是吧？”格里高利·霍布里特本来提起了不小的兴趣，但翻看了下对方的简历后，不由得皱起眉来，原因无他，这个看起来外形和气质很符合艾伦的年轻人没有任何演艺经历，包括舞台剧、电视剧。 安·白德曼自然是看出了导演的失望，她想了想说：“你是哈佛大学的对吧？你简历上这么写的。我能问一下，你是什么专业又为什么想来试镜的？” 顾青舔了舔嘴唇，“我有基因遗传学和生物科学博士学位，目前正在为心理学博士论文做最后的实践数据补充。唔，我认为来饰演一位双重人格患者是很新颖的方式，这样的话我的论文绝对会让导师眼前一亮。”他说起他的学业时，眼睛都在发亮。不过，等他的话说完了，看着一脸空白的导演和编剧，忍不住抓了抓原本被整理的整整齐齐的头发，不好意思的说：“不行吗？” 导演和编剧：“……” 安·白德曼先反应过来，她觉得对着那么一张漂亮又带着点可怜巴巴的脸蛋，真的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也不是不行，这样吧，你就说说你对双重人格的理解吧。” 格里高利·霍布里特斜睨了一眼安·白德曼，在心里叹息着女人啊女人，但渐渐的他就瞪大眼睛，看着眼前原本被他打上书呆子标签的年轻人，随着他对双重人格的解读，他整个人都变了。 “第二人格则拥有着第一人格不会有的性格——”原本看上去就像是个无害的乖学生一样的顾青，从坐姿、到眼神，以至于到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变了。原本习惯性有些躬的背挺的笔直，原本清澈柔和的眼睛里注入了几分冰冷和桀骜。尽管还是那身带着浓浓学院风的衣服，尽管还是那张好看的脸，但整个人都锐利起来。当那双湛蓝的眼眸直直看过去时，格里高利·霍布里特仿佛透过其中看到了他心中的恶魔正在桀桀笑着破土而出。 当顾青眉眼弯弯的露出一个恶劣的笑时，格里高利·霍布里特想起了一句话：他一半是天使一半是恶魔。 不得不说，顾青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以至于接下来的试镜中，格里高利·霍布里特都有那么些心不在焉的。所以在又试镜了五个人后，格里高利·霍布里特就示意暂停了，和安·白德曼对看了一眼，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说：“艾瑞克·泽维尔！” 格里高利·霍布里特拍板：“就是他了！” 安·白德曼想起什么“扑哧”一笑，对上其他人好奇的目光，她耸了耸肩说：“哈佛大学培养的小甜菜要到我们碗里来了。” 想起人家那金光闪闪的学历，格里高利·霍布里特也跟着笑了。说起来好莱坞高学历的并不少，大部分都是像导演编剧等幕后人士，而且他们基本上都是相关专业的，但像这个年轻人是什么基因、生物学博士的，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原本还有些担心制片人那一关不好过，毕竟顾青没有演艺经验也丝毫没什么名气，没想到制片人霍克·科奇在看过他们交上去的资料后痛快的同意了，只是神色有那么些微妙。 本来么，如果导演和编剧提交的名单上没有那位提点的名字的话，他原本是打算利用职权指定的。没想到导演很看好，把艾瑞克·泽维尔这个名字排在了第一候选上，这下倒也省的他再费心思了。想到这次不费什么心思就能得到那位一个人情，虽然不说多大，但鉴于派拉蒙影业和二十世纪福克斯有一桩投资过亿的大合作，如果合作成功的话，那他在派来蒙制片厂里的位置怎么都得往上挪了挪了。 33.人人殊途⒍ 《一级恐惧》原定在3月2o号开机，因为一些缘故不得已往后挪了三天，但等到正式拍摄后，除了中间发生了一些不大不小的意外耽搁了些，其余时间都很顺利。 顾青饰演的角色，在影片的大部分时候都是以单纯、懦弱、说话还有些结巴的主人格艾伦出现，在经过了最初的适应期后，表现的都一直很让导演格里高利·霍布里特满意。 格里高利·霍布里特原本还担心的他是新人，又没有任何演艺经验，还会犯新人会犯的基础性错误，比如走位不到位，镜头感抓不准，又或者怯场什么的，但等正式开拍后，导演就发现他真是白担心了，顾青的整体表现超出了他的预期，就算有着经验缺乏应该有的青涩感，但这分青涩感实在是太契合他需要演绎的角色了。 另外，虽然顾青现在的实际年龄已经23岁，但演起19岁的少年，丝毫没有违和感。这或许有化妆师的功劳，但格里高利·霍布里特得承认，更多的还是作为演员有那种少年人该有的气质和眼神。唔，格里高利·霍布里特觉得那大概是本色出演，再加上人家还是个还没出象牙塔的学生的缘故？ 反正不管怎么说，那腼腆一笑，再搭配上看起来有些纤细的颀长身量，蓝汪汪的眼眸，鲜红的嘴唇，还有那看上去软软的头发，都让剧组里的女性们母性大发了！或许不止女性们，别以为他看不出来剧组里的化妆师还有摄影师等幕后工作人员们对他的特别照顾。 有时候千万不要小看这些幕后工作人员，因为画面拍摄出来很上镜，可不仅仅只需要演员本人上镜就行了，更多时候灯光、妆容还有摄影角度都很重要！又不是没出现过在一部电影里，某个资质不错的女演员被拍的怎么看都不好看的事情。 不过，演员和工作人员相处和谐是好事，拍摄顺利导演也乐意啊，再说也只是母性大发而已么。格里高利·霍布里特看了下刚才拍的镜头，表示刚才的一幕过了。接下来要拍的是艾伦的第二人格罗伊首次出现的一幕，难度不小，跨越度很大，格里高利·霍布里特打算把饰演律师马丁的理查·基尔一起叫过来，给他们讲讲戏，哪想到一抬头就不见了理查·基尔的身影。 助理悄悄的过来说：“他刚下戏，就去接电话了。” 格里高利·霍布里特脸一下子就难看起来，倒不是说格里高利·霍布里特觉得理查·基尔在挑战他的权威。在好莱坞，一部电影里最有权柄的还是制片人，导演也是给人家打工的，除非是顶级导演，只是这种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了。 剧组原本定好的开拍日期为什么要往后推三天，还不是因为理查·基尔在约定日期时还在外面游玩。一来合约都签好了，剧组都一切就绪了，再来这个剧组里戏份多的像顾青还有饰演检察官的劳拉·琳妮都名声不显，理查·基尔是名气最大的，所以剧组只能忍下来，等理查·基尔一个人。 好不容易等到开拍了，理查·基尔又状况不断，频频耍大牌不说，还对剧本挑三拣四的。现在又不知和哪个女模打的火热，电话不断，就算理查·基尔的演技不错，这么连番作下来，格里高利·霍布里特也很不满了，剧组私下里也是怨声载道的。 如果这是在9o年全球狂揽4.6亿的《风月俏佳人》后，理查·基尔耍大牌也就耍了，可从那之后到如今，他主演的几部电影《辣手美人心》，《伴我情深》，《激情交叉点》等都以失败告终，人气下滑的厉害，却还摆出一副“全剧组都要围着他转”的姿态，就特别惹人厌了。 好莱坞就是这么现实不假，可理查·基尔入行多少年了，人品还是这么低下，就不得不说是他个人的问题了。 安·白德曼闻言撇撇嘴，转身大马金刀的把被主动过来要补妆的化妆师围住的顾青叫过来，拉着正气不顺的格里高利·霍布里特给他讲戏。 等格里高利·霍布里特耐心说完了，安·白德曼总结道：“就照着你在试镜那天的表演来就行了！” 她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格里高利·霍布里特想了想也就点了点头。 等理查·基尔回到片场，片场一片忙碌，“下一幕，各方面准备！” 马丁不断的给艾伦施加着压力，本来就懦弱不敢反抗的艾伦更加紧张了，他甚至用额头撞着墙壁，直到那一刻，罗伊出来了。 原本抵着墙壁的艾伦狠狠反驳着马丁的话，背也挺直了，狠狠的说：“不！” 马丁一愣，他探究的看向背对着他的艾伦。 “你还要我怎么样？别乱叫！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这孬种让我作呕！”镜头一直对准着顾青的侧脸，就在话音刚落时，他猛然转过头来，看向理查·基尔饰演的马丁。镜头对着他的脸进行特写，原本过度温和的眼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很有侵略性的眼神。那双如海水般蔚蓝的眼睛里，平静无波的海水正卷着惊涛骇浪而来，任何生物稍有不慎都会被无情的卷入绞杀。 不仅仅是镜头后面的格里高利·霍布里特愣住了，就连更近距离直面顾青这样充斥着残忍、暴戾眼神的理查·基尔都明显愣住了 格里高利·霍布里特反应迅速，镜头也只是很快就切换了下理查·基尔的，又转回到顾青身上。 接下来就是顾青饰演的罗伊的独角戏，在短短几分钟内，他就将愤怒、残忍、暴力的罗伊刻画的淋漓尽致，他更残酷更强大，令别人感觉到灵魂都战栗。 当罗伊拽着马丁的领子把他往墙壁上撞，近距离逼视他，威胁着要扭断他的脖子时。理查·基尔发自内心的感觉到颤栗，他丝毫不怀疑对方说的是假的，他根本不敢去看那双亮丽到妖异的眼睛，拥有着这么一双眼睛的人是真的杀过人，而且毫不留情的，事后也没有任何愧疚，仿佛他身上还残留着血腥味。 原本这时候理查·基尔饰演的马丁要用手势制止门外听到动静的心理医生进来，可他好像真的被吓住了，眼神不断的闪躲，根本就不敢看向顾青饰演的罗伊。 本来这时候格里高利·霍布里特要喊停的，但他觉得顾青现在的状态正好，实在不忍心打断，就示意摄像机主切换到顾青身上。 镜头再次特写，那双微薄又鲜红的嘴唇，这时候实在就很容易给人无情又冷酷的印象了，明明和先前一模一样的，只能说整个气质变了，连带着气场也变得截然不同了。 片场安静极了。 直到顾青饰演的罗伊在心理医生进来后，变回了完全无害的艾伦。 “cut！”这时候片场才热闹起来，大家心里都不约而同的想：理查·基尔被个新人压戏了……怎么觉得那么爽呢。 安·白德曼悄悄的对格里高利·霍布里特说：“就这天赋，不红都没天理了。”说起演员这一行来，对外说归说，但真讲究起来可不怎么流行勤能补拙，不然那些天才演员的名号是怎么来的，天赋和运气在这里尤为比勤奋更重要。 格里高利·霍布里特示意安·白德曼看刚才的拍摄，他不打算重拍就是默认了安·白德曼的说法。 只是理查·基尔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尤其是在要求重拍未果，只再拍几个特写镜头后，看顾青的眼神别提多阴沉了，转过身去含混骂了两句，因为片场不怎么安静，别人也没听见，但正站在导演身后看镜头的顾青听得一清二楚。 顾青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在理查·基尔去补拍镜头时，就和平时表现的无害般在镜头后观摩着，然后愉快的看着理查·基尔接连ng，而且每次ng都卡在同个地方。 如此五六次下来，不说理查·基尔本身尴尬极了，就连格里高利·霍布里特都不耐烦了，以至于在理查·基尔勉强拍过一条后，导演就拍板通过了，等到电影剪辑的时候，用的还是之前拍的镜头，这就是后话了。 在准备拍下一幕的准备间隙里，理查·基尔在化妆间里愤怒的踢翻了椅子。本来以他的咖位和资历，原先可没把顾青这个新的不能再新的新人放在眼里，可现在竟然被他压着演戏了，这对理查·基尔来说无疑是耻辱，他自然是忍不下这口气的。 所以在接下来的戏份中，理查·基尔一心要压住顾青的风头，作为一个浸淫娱乐圈多年的资深演员，想通过走位和表演削弱掉对戏演员的存在感，甚至挤压掉戏份，实在是再容易不过了，更何况这部电影他才是名副其实的主角。 只可惜理查·基尔这一次踢到了铁板，他或许感觉不到，毕竟他只是站在镜头前，多来几次不那么出格的走位占了全部镜头，并没有站在镜头后面看。导演格里高利·霍布里特感触才是最深的，他自然是发现了理查·基尔的小动作，皱了皱眉没有立即说什么，但很快他就发现了有人的存在感不是别人刻意削弱就能削弱掉的。 顾青这个新人绝对是意识到什么，所以在接下来就做了调整，就算只有半个镜头，没有把他全景收进来，可他就能用那半景表现出角色该表现出来的，没有任何的生硬，有时候甚至要比收全景的效果来得好。更让格里高利·霍布里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似乎很清楚在理查·基尔故意抢镜头的情况下，分给他的镜头是什么样的。 一开始导演都觉得太不可置信了，要知道顾青只是个新人，就算天赋再出众，但经验的缺乏仍旧是短板。可拍摄下来，格里高利·霍布里特真确定了，顾青对镜头感的掌控力是实实在在的。看清楚这点后，导演在心里狠狠感叹：这就是天生该吃这一碗饭的！ 如果顾青知道导演是这么想的，他只能说这是个美好的误会。他在镜头下演戏这方面上实实在在是个新手，关于镜头强而有力的掌控，这就全靠大脑快速运转计算出来的。这无疑也就暴露了顾青在演戏上的短板，但顾青非但不觉得沮丧，反而升起了好胜心，他就知道这一职业会带给他新奇的体验，因为到目前为止，他的兴趣越来越大了。 顾青情不自禁露出个发自内心的笑容，镜头后的导演大喊：“这个神情非常到位！没有等来及时救赎的纯洁良知泯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更残酷更强大更适应这个世界的罗伊，切换的非常自然！” 顾青：“……”总觉得膝盖有点疼。 故事的最后，法官决定取消陪审团，宣判艾伦入院观察一个月，由医生进行治疗。宣判结束后，马丁去探望艾伦，艾伦狞笑着告诉马丁，艾伦从来不存在，存在的只有罗伊，什么双重人格都是他精湛的演技而已。 心情复杂的马丁走出去，耳边还回响着艾伦，不，是罗伊猖狂的大笑声，他定定的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cut——” 片场四周渐渐开始传出庆祝声：“上帝保佑，终于顺利杀青了！” 还有人怂恿着导演开杀青派对，一时间非常的热闹。 顾青已经换下了囚服，穿上了平时穿的衣服，并不是品牌衣服，而是他家智能管家亲手制作的，大卫可真是，#不知不觉被点亮的贤惠到家的技能#。而顾青会那么轻易答应当大卫的模特，还是作为交换在他拍戏期间，大卫不能全程跟着的代价，想想就觉得这实在是甜蜜的负担啊。 等出来看到被一群人簇拥着正要离开的理查·基尔，眼神闪烁了下，在对方的视线不经意扫过来时，顾青似毫无芥蒂的露出个再纯良不过的笑容，可惜人家一点都不领情。 真伤心啊。 顾青还没来得及装模作样的悲秋伤春，就被安·白德曼拉过去，一起去庆祝杀青了。 理查·基尔果然不在，气氛就很和谐了，安·白德曼笑着问顾青：“艾瑞克，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她话一出，就有不少人支起耳朵，明眼人都看出来这俨然是熠熠闪光的新星，和潜力股打好关系只有好处没坏处么。 顾青想了想说：“由政府资助的人类基因组计划项目组邀请我，参与人类基因组的测序和排列工作，我正在考虑中。” 全员：“……”#学霸的世界我们不懂# 34.人人殊途⒎ 顾青说的是真的，说起来人类基因组计划（hgp）之所以会邀请他加入，还和罗伯特·斯特拉克有关联。 斯特拉克工业的变种基因项目遭遇整改，艾瑞克·泽维尔原先主攻的正是这个项目中的一部分，现在他原本可以暂时改变研究方向，毕竟斯特拉克工业明面上还有许多科研项目。 可作为极端人类的艾瑞克·泽维尔却不愿意，再加上顾青跑去和罗伯特·斯特拉克“表忠心”，最近忙得焦头烂额又频频碰壁的罗伯特·斯特拉克还真被他的愚忠给感动了，这不，等顾青离开斯特拉克工业回哈佛继续学业，罗伯特·斯特拉克就想安排他进由政府资助的人类基因组计划。 其中罗伯特·斯特拉克有多少私心就不得而知了。 顾青并不打算去。 要说原因的话，不自由毋宁死。 咳咳，他如今需要考量的方面太多了。不说别的，就是他这拖家带口的，他非常怀疑如果他这次按部就班的去工作而不能带上他们的话，他们真的会死机给他看。 顾青坐上了大卫开来的汽车，刚准备开口，就感受到车后座那一道炙热到不容忽视的视线，他转过身来看着不请自来的镭射眼：“你怎么在？” 镭射眼努力忽视他那淡淡嫌弃的语气，推了推眼镜说：“来找你打一架啊。” 顾青对此反应冷淡，他坐正了身体递给他家管家一个眼神，大卫点了点头启动了汽车，平稳的在过来的路上行驶着。 顾青这才接了镭射眼的话茬：“我给你制定的训练计划，你超额完成了？” 这不相信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镭射眼想反驳，可一想他还真没底气，因为那魔鬼一般的训练计划，他根本就没能完成好不好。顿时气弱下来的镭射眼生硬的转移话题，“知道你今天拍完电影，就来叫你去x学院，我们其实都蛮想念你的，”他顿了顿加了句，“x教授也是。” 顾青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大卫有那么一瞬间的不甘不愿，但一想到他可以和他家先生能单独多相处一天，这么一比较他立马就心甘情愿了。 汽车不急不缓的往x学院驶去。 镭射眼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来：“说起来，之前我、琴还有暴风女悄悄去看你拍电影，你不是有洁癖么？怎么在拍电影的时候没看出来啊？”说真的，当镭射眼得知顾青真去拍电影时，当下别提多吃惊了，不过转念一想，他就觉得他有点大惊小怪了，这绝对是顾青会做出来的事啊。 这么想归这么想，但他还真有点好奇，后来说给琴还有暴风女说后，女人们显然更好奇，所以他们就偷偷去探班了，回来后还议论了好一阵子好莱坞的明星们呢，倒是镭射眼的关注点偏的没边了。 顾青理所当然的说：“当然是因为我敬业啊。” 镭射眼双手环胸：“我不信。” 顾青耸耸肩，用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语气说：“好吧，你知道雷米的超能力有一项是心灵隔离吧？” 镭射眼点了点头，所谓的心灵隔离，就是用体内储存的能量产生电磁干扰和精神隔离，这就使得雷米的行踪及其难追踪。“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顾青轻描淡写的说：“也没什么，我只是改良了下，变成隔离我和外界环境，形成无垢隔离层而已。” 镭射眼：“……”都不能用简单的心塞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你不会真信了吧？”带着浓浓笑意的声音从前排传过来，镭射眼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为了不使车毁人亡他就不往外发射高能射线了，暗自下定决心要好好根据顾青给他制定的计划狠练微操！至于现在，镭射眼难忍一口气的，抬脚就要往副驾驶座上踹来泄愤，哪想到汽车正好转弯，镭射眼一时不查就在惯性下倒在后座上，他觉得他没脸见人了。 顾青和自家管家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顾青就叹了一口气：“斯科特，每回见到你，我都觉得很愉快。现在揭晓答案了——”顾青说着伸出了他的双手，镭射眼就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手蜕皮了，蜕下了一双人手皮。 “人造表皮，几乎能完美复制生物特征的化学成分和人体皮肤的纹理，居家旅行杀人越货的好伙伴，你值得拥有。” #洁癖症拯救发明界# 镭射眼还能说什么，只能默默举起大拇指。 等到了x学院见到了一看就知道是在等他的x教授，还有他那没有变的包容目光，顾青不争气的红了眼眶，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结果就变成了：“daddy——” x教授：“……” 顾青：“……” 镭射眼望地板，他是不是又成了打扰人家父子叙情的电灯泡了？ 经过了这小小的“口误”后，顾青和x学院又恢复了友好往来，只是他没有继续在x学院担当教员，并不是说他不愿意，而是他往那后就忙碌了起来。 1995年6月，斯特拉克工业策划将在今年内收购世界上最大的测序仪生产商pe生物系统公司，并有意将原本侧重于变种基因研究的基因项目，改为侧重于完成人类全基因组的测序，开发基因信息并使之商品化。 另外，“哨兵机器人”项目则保留，将继续研究。毕竟这是斯特拉克工业独一无二的研究项目，并且还和军方有密切关联，自然不能一刀切了，否则那就是短视了。 罗伯特·斯特拉克原本都做好了要打一场硬仗的准备了，没想到情况比他预想的要好很多。这样的落差非但没有让罗伯特·斯特拉克感到愉快，反而让他对查尔斯·泽维尔及其背后势力更忌惮以及记恨了，首当其冲的就是威廉·史崔克。 不得不说，在这其中，顾青可没少推波助澜，他正等着罗伯特·斯特拉克和威廉·史崔克展开轰轰烈烈的撕逼大战呢。 再有，查尔斯·大资本家·泽维尔在股东大会上再次出现了，气定神闲的模样把罗伯特·斯特拉克气的不轻，幸好大资本家平常并不来总部坐镇，不然这一山不容二虎的，其他人总担心有一天罗伯特·斯特拉克在被气死前，先持枪闯进第二大股东的办公室，把人家给乱枪打死。 总觉得他们的担心是有必要的。 最后，忠心耿耿的艾瑞克·小兵·泽维尔小兵就被罗伯特·斯特拉克果断的安插到新基因项目中去了。 殊不知，新基因项目的产生，还是罗伯特·斯特拉克给顾青的灵感。 这算不算一报还一报？从罗伯特·斯特拉克的办公室出来，顾青推了推鼻梁上的圆形黑框眼镜，饶有兴趣的想着。 不过，虽然有这层微妙的意思在，但顾青也是在慎重考虑下推出新基因项目的，并非是无的放矢。人类基因组计划是人类为了探索自身奥秘而迈出的重要一步，具有非常深远而伟大的意义，同时人类基因测序和基因专利将带来巨大的商业价值。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新基因项目如果成功的话，都会狠狠带动斯特拉克工业的社会影响力，当然，恐怕到那时候斯特拉克工业已经改名换姓了。 这是在造福全人类呢，以变种人领袖之名。 没错，他就是这么大无私。顾青心情明朗的上了大卫来接他下班的汽车，大卫见自家先生心情不错，原本有些沮丧的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不过事情还是要和先生交代清楚的：“先生，我和伊娃不是一直在调查在私下里打探您资料的和其他势力都不相关的一方的资料么。” 顾青点头，虽然斯特拉克工业一朝改朝换代媒体方面报道的不多，但涉及的势力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对似乎像是凭空冒出来的查尔斯·大资本家·泽维尔，多方自然是要把他的底细找出来的。 只不过有伊娃和大卫在，查尔斯·大资本家·泽维尔的资料自然是要被加密隐藏了，而且就算是能被查到的信息，也是虚虚实实，让人分不清真假。这么一来，无疑把原本错综复杂的势力网拽扯的更让人捋不清了。 但除了围绕着斯特拉克工业和查尔斯·大资本家·泽维尔展开的各方势力，还有一方有些让顾青摸不着头脑的势力在浑水摸鱼，而且他们感兴趣的明显是他，并且对方的兴趣在他接拍了《一级恐惧》后就更浓了。 对这种事，不用顾青多吩咐，伊娃就分出一部分数据流进行追踪了。不过出乎顾青意料的是，过了这么久了，竟然还没有结果么？ 大卫声调里带了几分懊恼：“对方并没有试图掩盖行踪，只是伊娃的数据流刚进入对方所在的区域，就如同石沉大海。先生，鉴于我们现在所处世界的宏观框架和基因设定，我推测对方很有可能是有拥有这方面超能力的变种人。” “唔…”顾青摸了摸下巴，该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么，而且自家管家的前缀说法，让他有点想笑。 大卫继续说：“对方知道我们在追踪他们了，今天对方还打了电话过来。” 顾青挑了挑眉：“哦？对方说什么了？” 大卫觉得对方是在挑衅，所以他的语气就变得中规中矩起来：“他说他叫詹姆斯·卡梅隆，想约您见一面。” 35.人人殊途⒏ 顾青并不是第一次透过镜头里看他自己的表演，但把《一级恐惧》整体拍摄连贯看下来，还真是第一次，并且不是在电影院，而是在一间私人放映室里，私人放映室的主人叫詹姆斯·卡梅隆。 詹姆斯·卡梅隆在电影开始播放前说：“这只是没经过后期制作的电影胶卷，没有剪辑，没有音效，没有配乐，我从派拉蒙制片厂要来的。” 顾青：“嗯。” 詹姆斯·卡梅隆：“……” 顾青眨眨眼：“难道你在等我问你，你是怎么从派来蒙制片厂要来的电影胶卷吗？哦，不好意思啊。所以你是怎么要来的？” 詹姆斯·卡梅隆嘴角抽了抽，尽管他和顾青今天是第一次见面，而且从刚见面到现在也只不过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但这并不妨碍他被顾青那常令人无语凝噎的性格有了初步体会，就比如现在。他好歹也是好莱坞鼎鼎有名的大导演，向来只有他在片场怒吼别人的份，好不好！所以，原本报着的指点后辈的心态，现在都不知不觉转变成#大导演来找茬#了，但等胶卷被投放到大荧幕上后，詹姆斯·卡梅隆有些意外的挑眉，这家伙的演技竟然像模像样的。 而顾青，他……走神了。 从大卫嘴里听到詹姆斯·卡梅隆的名字，顾青一开始是没多想的。只是相比于伊娃那如石沉大海的数据流，这一次对方没有掩饰踪迹，很容易就能追踪到，更不用说对方还是个公众人物。可想而知，当顾青看了大卫递过来的资料时，顾青：“……” 这真是太出乎意料了，顾青的大脑为此紊乱了一秒，他按了按太阳穴，做完了缓冲，他觉得他现在更喜欢现在所处世界的宏观框架和基因设定了，对大卫说：“要不要一起看电影？” 大卫欣喜道：“当然。” 然后他们就去租了去年上映由詹姆斯·卡梅隆执导的《真实的谎言》的dvd，一家人围坐在客厅里观看，就连m-o都看入迷了。 第二天，他们就见面了。气氛总体来说是和谐的，最开始基本上都是詹姆斯·卡梅隆在说。 变种人当中有像x教授这样以维护变种人和普通人类和平共处的行动派，也有像万磁王那样以消灭普通人类，达到变种人占领地球目的的激进派，更多的还是“隐姓埋名”派，他们隐藏自己变种人的身份，以普通人类的身份安然的生活着，更多时候都是在冷眼旁观，但并不代表他们不关注变种人圈子。 所以前一段时间的变故虽然隐蔽，但一些消息灵通的变种人们也是知道一些内-幕消息的。只不过他们没有主动露面，选择了静观其变，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他们就主动伸出橄榄枝。 这就有了这段时间以来的“你来我往”，只是他们没想到顾青这边这么沉得住气，一点要主动联系他们的意思都没有。这不，沉不住气的詹姆斯·卡梅隆就主动打电话进来了。 詹姆斯·卡梅隆说的口干舌燥，在这里停了下来，端起面前的咖啡杯喝了两口咖啡，就看向坐在他对面的顾青。 顾青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所以他们把你当枪使了，你知道吗？” 詹姆斯·卡梅隆：“……” 顾青扬起嘴角，自动略过了这一段，慢条斯理的说：“首先，我很欣慰的知道还有那么多同类人存在；再次，我对你们的谨慎表示理解；最后，我得说我还是欣赏你那么干脆的打电话给我。” 詹姆斯·卡梅隆对顾青一下子就反客为主了，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再然后就觉得他这话怎么听都有点不对劲，他选择了实话实说：“你要清楚的一点是，我并不是那么信任你，我信任的是x教授。” 顾青没有因为沾了x教授的光才让詹姆斯·卡梅隆另眼相看而懊恼，他只是叹了口气：“x教授的眼光有时候也不能全信，没听说过万磁王的故事吗？” 詹姆斯·卡梅隆：“……” “不管怎么说，我个人是很高兴见到你的，我是你的影迷。”顾青诚心诚意的说，詹姆斯·卡梅隆挑眉问：“那你最喜欢我的哪一部电影？” 顾青想想如今的时间线，他当机立断的说：“下一部。” 詹姆斯·卡梅隆半信半疑的说：“你知道我现在正在筹拍一部关于泰坦尼克号的电影啊。”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了，如果是在关注他的影迷们都知道，他一直打算着将1912年当时最大的游轮泰坦尼克号在处女航时，触礁冰山而沉没的事件搬上大荧幕。 顾青眨眨眼，“我现在知道了。” 詹姆斯·卡梅隆深吸一口气，还是没平息了心中的怒火，凶巴巴的对顾青说：“你跟我来！” 再然后他们就来私人放映室看未成形的电影胶卷了。 顾青从自己的思维中回到现实来，还得感谢大导演的冷笑，他看大荧幕，原来是播放到理查·基尔有意压戏的地方了。 詹姆斯·卡梅隆不屑的说：“理查·基尔这个人是出了名的反变种人分子，极端人类。”他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顾青一眼，有那么些不甘不愿的继续说道，“我必须承认，你是一个很有天赋的演员，你塑造的角色非常有说服力，完全不像个初次接触大银幕的新人。”他在顾青灼灼目光下，咳嗽了一声，用笃定的语气说，“你作弊了吧？你在里面看起来脸嫩的就像十九岁，那可不是化妆化出来的效果。” 顾青没想到詹姆斯·卡梅隆眼神这么毒辣，他赞叹完后很干脆的承认了，“对面部做了一些微调。”更符合角色该有的面貌。 詹姆斯·卡梅隆想了想，觉得这技能还真实用，尤其是在跨越年龄段演戏的时候。想完扯了扯嘴角，把正题再拽回来，用自认为和蔼的声音说：“你怎么想到做演员演戏的？还有没有兴趣再演戏？”他之所以会这么问，一来是见猎心喜，他觉得顾青在做演员方面很有天赋，如果好好雕琢的话，未来有着很大的可塑性；二来既然他们都同意要接纳顾青进入他们的圈子，利益共通下，关系才能更稳固。 顾青慢吞吞的说：“你知道吗？你现在就像诱拐小红帽的大灰狼。” 詹姆斯·卡梅隆愤怒了：“你这家伙别不识好歹了，你知道好莱坞有多少巨星希望得到我的指导吗？” “你确定？”詹姆斯·卡梅隆“片场暴君”的称号可不是说着玩的，顾青对上眼里冒火的大导演，他妥协了，“鉴于我是你的影迷，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了。唔，关于你的问题，我是有兴趣再演戏，因为我觉得那很有趣。” 詹姆斯·卡梅隆等一口气平缓下去才没好气的说：“既然这样，那你现在仔细听我给你的建议！”他把后半句说的尤为重音，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证明他真的是个很会调-教演员的大导演，他接下来很有耐心的把顾青的优缺点都很详细的说了一遍，特别的中肯，最后认为顾青需要系统的学习，上上演技课，培养身为一个演员该有的视野，在《一级恐惧》上映前就先不要再接拍电影了。 顾青虚心受教的态度让詹姆斯·卡梅隆心气平顺许多了，又听他说：“正好接下来的十个月里，有一个科研项目需要我扶植上正轨，需要全神贯注的投入，不过你说的兴趣班我会去上的。” 詹姆斯·卡梅隆：“……”兴趣班个球！ 再然后，他就发现人家真是说到做到，把表演课当成了兴趣课，还上的有滋有味的。到了下半年在墨西哥拍摄《泰坦尼克号》的詹姆斯·卡梅隆，都还能接到他给那小子找的老师打来的专门夸奖的越洋电话，正在拍摄烦躁期的詹姆斯·卡梅隆火气蹭蹭涨，回头就打电话把顾青给大骂一顿出气。 还别说，这一招还真管用，以至于后面顾青不再上兴趣班了，詹姆斯·卡梅隆把他当“树洞”的习惯还没改回来。 当然，每次詹姆斯·卡梅隆的电话一接进来，顾青这边是从不出声的，也就是说他根本就没有在接听，每次都是詹姆斯·卡梅隆自话自吼。 后来这件事还是被发现了，因为大导演对“树洞”的要求升级了，他还需要“树洞”做回应了，结果喊了半天都没听到有人回答。再下一次打来，他就让顾青滚到墨西哥来让他骂，不，是接受他的审核了。 “……”顾青表情空白了一瞬间后，他转过身问家里的伙伴们，“来一次去墨西哥的旅行，如何？” 那当然是好极了，除了伊娃分出一部分数据流留在实验室，他们全家包括m-o都出动了，目标墨西哥的海滩，还有蓝天白云。 墨西哥海滩，《泰坦尼克号》摄影基地。此时摄影基地意外的安静，原因无他，因为一个镜头他们已经来来回回拍摄了好几天了，就在刚才暴脾气的詹姆斯·卡梅隆再一次大发雷霆了。 大家连走路都蹑手蹑脚的，生怕吸引到“片场暴君”的注意力，惹来无妄之灾，而就在这时候，摄影棚的入口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赶紧朝那边抹脖子一样的提醒，可等看到来人后，他们都疑惑了，这谁啊？ 他们就那么看着那人穿花拂柳般的进来，然后齐齐瞪大了眼睛，因为这突然出现的英俊青年直直冲着暴君詹姆斯·卡梅隆去了。 就那么一会儿工夫，摄影棚里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或明或暗的往那边聚集了，片场比刚才还安静了。 暴君抬抬抬头了！ 暴君脸色变得铁青了！ 不管这英俊青年是谁，阿门。 “嗨。”顾青好像一点都没看到詹姆斯·卡梅隆要冒火的神情一样，还嫌刺激不够的露出个可媲美外面太阳般灿烂的笑容。 詹姆斯·卡梅隆满肚子火都被他这一笑给卡住了，再憋出来就成了：“你还知道来啊你！” 顾青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距离你打电话让我来，只过去了不到六小时的时间，也就是说我一刻都没耽搁的就赶过来了，没想到你这么想我啊？” 詹姆斯·卡梅隆转身就朝休息室走，走两步就吼道：“还不跟过来！” 顾青那一脸“真是拿你没办法”的纵容表情让所有人都风中凌乱了，可想而知，等他们俩的身影消失在休息室门口时，片场所有人的心情了，基本上都是“……”这样的。 不知是谁嚷出了大家的心声：“上帝，今天的太阳从西边出来的吧！” 36.人人殊途⒐ 詹姆斯·卡梅隆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m-o从顾青背的背包里钻出来，冲着顾青一阵叽里呱啦。 詹姆斯·卡梅隆被引起注意力，“这是什么玩意？” 顾青拍拍m-o的脑门让它老实会儿，回答着詹姆斯·卡梅隆的话：“我的宠物，m-o.”然后他冷不丁来了句，“你缺钱了？” 詹姆斯·卡梅隆愣了下：“你怎么知道？” 顾青耸耸肩：“虽然你每次打电话过来吼的时候，我都没有当场接听，但每次都有录音的，当然是你自己说的啊。说起来，你还差多少钱？” 詹姆斯·卡梅隆正为此苦恼呢，《泰坦尼克号》原本的投资是已经超过了一亿美元，只不过还是不够用的，二十世纪福克斯那边已经不满了，但詹姆斯·卡梅隆仍在极力争取，他并不想他投注了全部心神的《泰坦尼克号》有一点点的瑕疵。这件事剧组还不知道，詹姆斯·卡梅隆压力很大，正好顾青问了，他想了想就跟顾青倾诉起来了。 等他把事情一股脑的说了，顾青直接说：“至少还需要五千万美元对吗？唔，你接受个人投资吗？” 詹姆斯·卡梅隆快速看他一眼：“你有？” 顾青点点头，“上个月我申请了一个与中枢神经疾病有关的基因的专利，初步估价约四亿美元。你干什么？” 詹姆斯·卡梅隆翻了个白眼，收回要打他的手，“你太欠揍了！”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不过，“你真的要投资？这实在是一笔大数目。” “嗯。”顾青毫不犹豫的说，似乎包含了无条件的信任，詹姆斯·卡梅隆还没开始感动呢，就听他又说，“我让雷米占卜过了，他说你现在拍的这部电影是大获成功的，所以我不担心。” 雷米有预知力，能通过自己的扑克牌占卜不假，但那也只能占卜到最近的未来所要发生的事。顾青之所以会知道，那就真的要感谢他经历过的平行世界了，这些就没必要告诉詹姆斯·卡梅隆了。 詹姆斯·卡梅隆：“……你那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占卜就不打算投资吗？对我拍的电影票房有点信心啊小混蛋！” 吼一顿果然心情好多了。 再然后全剧组就看见了愤怒的大魔王走进去，嘴角上扬的大魔王走出来。上帝啊，在短短十分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并不明觉厉的对一派轻松惬意的顾青投去了无上的敬意。 结束了下午的拍摄，詹姆斯·卡梅隆和顾青约好了去附近的墨西哥餐厅吃饭，他想了想就把剧组的两位主演叫上：“里奥，凯特你们一起来吧。”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和凯特·温丝莱特对看一眼，回答道：“好。” 在餐厅里，詹姆斯·卡梅隆给顾青介绍了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和凯特·温丝莱特，轮到介绍顾青时，他说：“艾瑞克·泽维尔，我的——”他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词了，顾青就自动接话了，“心理医生。”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和凯特·温丝莱特：“……”他们好奇了一下午，剧组里猜他们俩什么关系的都有，但心理医生什么的，还真没有谁提这一选项。 詹姆斯·卡梅隆哭笑不得：“什么心理医生啊。” 这说法总比“树洞”好听吧，顾青笑着说：“我有心理医生的执照，你要看一看吗？” 詹姆斯·卡梅隆惊讶了：“你不是在研究什么基因吗？怎么还考了心理医生的执照？” 顾青顺口接道：“为了你啊。” 詹姆斯·卡梅隆笑骂了他一句，转过头对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来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和凯特·温丝莱特说：“别听他瞎说，他是我的学生。” 一下子低一辈分的顾青：“……” 这下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和凯特·温丝莱特真吃惊了，也更迷糊了——他到底是干什么的啊？这又是心理医生，又是研究基因的，现在还加上是詹姆斯·卡梅隆亲口承认的学生，难道他是立志以后改行做导演吗？ 等以后熟悉了，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和凯特·温丝莱特就觉得当时他们这么想，真是太年轻太天真了，顾青他在职业选择上真是太随心所欲了，连媒体们都被他调-戏的要哭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顾青似有所觉，他对“杰克”和“萝丝”露出礼貌又让人觉得不失真诚的笑容，“艾瑞克，请叫我艾瑞克。” 顾青想要获得一个人好感的时候，那就从来不是问题。他英俊迷人又风度翩翩，谈吐不俗，即便没有詹姆斯·卡梅隆学生的身份在，同为年轻人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和凯特·温丝莱特一顿饭下来就对他好感倍增，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所以等到告别的时候，他们已经互相称呼教名了。 顾青转过身来凝视着詹姆斯·卡梅隆，不慌不忙的开口：“我亲爱的老师，您对我刚才的表现还满意吗？不知我的审核考试通过了么？” 詹姆斯·卡梅隆笑骂道：“刚才全桌的人都围着你转了，你就得意吧！”他不知不觉间就掌控了谈话节奏，就是他自己也是后面才回过味来的。 “感谢夸奖。”顾青边说边眨了眨眼，表情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 被詹姆斯·卡梅隆肯定的演技，在《一级恐惧》于1996年4月5日在美国上映后，顾青在剧中的表现得到了几乎一片倒的好评。 全美地位最高、知名度也最高的影评人，《芝加哥太阳报》的罗杰·伊伯特评价非常不错，最终评分，艾瑞克·泽维尔三颗半星，理查·基尔三颗星，影片整体三颗星（满分四颗星）。这位获得过普利策新闻奖著名影评人甚至还写道：“在今年截止到目前我所看过的电影里，艾瑞克·泽维尔的表演最让我感到惊喜，我想他有可能能得到一个奥斯卡最佳男配角提名。” 这已经是相当高的赞誉了。 影片的高口碑在很大程度上带动了影片的票房，首周末三天票房就达到了一千五百万，超出制片商预期三百万美元。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条很不和谐的新闻冒了出来。 《天才新星竟是潜规则上位？》 不仅有图有真相，还拿着顾青原本一点演艺经验都没有这一点来攻讦，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 再然后，这条新闻在有心人的推动下，一时间还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也是因为这几天不少影评人都在推崇《一级恐惧》这部电影，而《一级恐惧》票房开门红，得到了很多人的喜欢，更不用说将双重性格演绎可谓出神入化的顾青可谓一炮而红的缘故。 只可惜这次幕后之人踢到了铁板，接下来的走向完全不是他希望看到的——这篇报道出来的第二天，被绯闻的导演格里高利·霍布里特在接受采访时，把当时试镜的事当趣闻讲了出来：“我，还有编剧，以及演员工会的代表都傻眼了，后来他拿到心理学博士学位时还专门打电话过来，说他的导师对他的论文特别满意。” 好嘛，这下子绯闻的另一个男主角的信息很快就被挖出来了。二十岁拿到哈佛大学基因遗传学和生物科学博士学位，二十二岁再拿到心理学博士学位。这三项学科都是哈佛大学的优势学科，拥有着世界级的学术影响力。所以就算他有着过于英俊的长相，也挡不住人家是妥妥的高智商天才的事实。再加上是孤儿出身，却没有自怨自艾，反而是坚强不息，多么励志！ 顾青写的那篇与双重人格有关的论文也很快被找了出来，这并不难找，去年这篇论文在心理学界引发了广泛的关注，被刊登在学术领域很有影响力的杂志《科学》上。如今这篇论文，再配合上《一级恐惧》这部电影，双重人格甚至精神疾病引发了很多心理学家的热切关注，引发了社会讨论热潮。 这无疑在很大程度上带动了《一级恐惧》的关注度，最直观的表现就是第二周的票房，不降反增，一周累计票房两千五百万，再加上首周末票房，总累计四千万，而这部r级电影的成本也只有三千万。 至于“因祸得福”的另一个受益者，顾青接到了詹姆斯·卡梅隆百忙之中抽空打来的电话，开口就直接了当的问：“理查·基尔做的？”这件事在娱乐圈里浸淫多年的老手很容易就能看出端倪，更不用说詹姆斯·卡梅隆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得到顾青的肯定答案后，这位大导演用一副惋惜的语调说：“自掘坟墓的做法！再说他要黑你，就不该选择在这时候，如果选在奥斯卡提名前，就学院派那些老古董的老思想，你的提名八成就没戏了。” 顾青凉凉的说：“谢谢你的夸奖。” 詹姆斯·卡梅隆愣了下，想想自己的话，抽了下嘴角，咳嗽了一声问：“关于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别被娱乐圈的弯弯绕绕吓住了吧？他才不承认是有点担心这小混蛋呢。 顾青眼神一瞬间变得很微妙，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就算隔着听筒，詹姆斯·卡梅隆还是觉得他那轻轻的叹息就跟一根羽毛似的，挠了他的心脏一把，他都不由得提起精神来，就听顾青静静的开口：“原来还是有人讨厌我的。” 静默。 再静默。 詹姆斯·卡梅隆“咔嚓”挂了电话，呀，他真是要被这小混蛋给弄疯了！ 顾青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的声音，他非常能想象詹姆斯·卡梅隆现在跳脚的样子，果然心情明朗多了。 #我以为我是万人迷，结果事实却告诉我，其实我不是，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顾青又想叹气了，不过这并不影响他身体以违抗物理学规律的腾空而起，顺利的躲过了直直朝他飞过来的篮球，还很有余力的操控着同样不科学没有落地反而朝他追过来的篮球，往篮球框里投过去。 在这期间，一小股旋风裹着篮球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很可惜还没有行动多远，逆向旋风的中和使得篮球失去支撑往下掉。再然后，篮球在半空中消失了，等再出现时，已经在篮框下了。 很可惜，还没等篮球被投进篮框中，无形的力场作用于这片区域，篮球在力场作用下根本就不能往上投。形势一瞬间发生了转变，篮球再次回到了场上，风雨雷电各种都齐上阵了。 #坚强的篮球# 不过这个坚强的篮球最后还是没得善终，一道极细的红色光波以不可挡之势推动着篮球往篮球框里飞去，其他人都识相的避开了，篮球从冒着烟到冒火最后投入到篮球框里，直接烧焦变成灰了。 “哔——镭射眼胜，顺便记得把篮球费用交了。” 镭射眼捂脸，这种虽然赢了但感觉不到胜利的喜悦的感觉啊，也是醉了。 37.人人殊途⒑ 从x学院回到家，他的经纪人道格拉斯·福特已经在家里等他了。 道格拉斯·福特有傲视群雄的6&#o39;6（约198cm）的身高，还有一张非善类的脸，再加上一身肌肉，反正就是很有威慑力。事实上，长相往往很有欺骗性，他的性格就很温和善良，还有着一颗很柔软的心。 比如现在，他正追在m-o身后跟它道歉，m-o抱着手臂一阵叽里呱啦，道格拉斯·福特都非常有耐心的听它说，听起来好像是在鸡同鸭讲，但实际上道格拉斯·福特是能听懂的。 他也是个变种人，就是那个能让伊娃分出去的数据流如石沉大海般的变种人，对机械化的东西都非常有好感，这种好感还是相互的。所以，在顾青家里，最先和道格拉斯·福特交上朋友的，不是顾青，而是m-o，伊娃和大卫也很难得没有排斥这个出现在自家主人/先生身边的大个子。 见顾青回来了，m-o很称职的飞奔过来清除污染物，等它做完了，扭头看向道格拉斯·福特，道格拉斯·福特笑呵呵的举起大拇指，m-o这家伙还挺傲娇，对朋友的夸奖就是小脑袋一昂。 不过等到顾青和道格拉斯·福特商量事情时，它又悄悄的挪过来，躲在沙发扶手旁偷听，还以为大家都没注意到它。 道格拉斯·福特装作不经意的把视线收回来，把顾青接下来的行程简单扼要的说了。在继《一级恐惧》后，顾青接下来将在下个月开始拍摄他的第二部电影《洛城机密》，在里面饰演一个年轻有抱负的警察，主要演员还有凯文·史派西、罗素·克劳，他们三个将上演五十年代洛杉矶版的#三个男人一台戏#。 顾青当初在看到剧本时，有一瞬间觉得怅然若失，他也说不清楚那是怎么一回事，却下意识的将其存放起来。如今对时隔一年后再演的一部电影，顾青表现的很重视。 相比于在《一级恐惧》剧组，总体和谐但还有个理查·基尔的氛围，《洛城机密》剧组从头到尾都很和谐一致，三个月的拍摄下来，顾青觉得获益匪浅。 等顾青结束了拍摄回到家，就等来了汹汹而来的大导演，《泰坦尼克号》早两个月结束了拍摄，已经进入了后期制作阶段了，他见到顾青时愣了愣，“你又进行微调了？” 顾青现在还是电影里的装扮，偏向金棕色的头发三七分，梳理的整整齐齐的，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英气的眉。没有了在《一级恐惧》里的青涩，多了几分英朗，脸部线条棱角分明，再加上走起路来干脆利落，很是英姿焕发。边走边说：“你可以把这当成我趋于成熟的外部体现。” 詹姆斯·卡梅隆：“？” 顾青从从容容的笑道：“我二次发育了，羡慕么？” 詹姆斯·卡梅隆嗤笑：“我又不靠脸吃饭！” 顾青没有反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现在有在靠脸吃饭，他随意扯了扯领结，往沙发上一坐，望向詹姆斯·卡梅隆：“有事？” 詹姆斯·卡梅隆想起正事来，清了清嗓子说：“我听说你最近接了一个剧本。” 顾青懒洋洋的说：“最近这个词太宽泛了，你得说具体一点。” 詹姆斯·卡梅隆：“……好吧，我说的是《千钧一发》的剧本，你打算接了？你有好好看过剧本吗？” 顾青笑得人畜无害：“用时三分钟二十秒。” 詹姆斯·卡梅隆一口气顿时哽在喉咙，“你这小混蛋给我装傻是吧！” 顾青偏头静静的凝视着他，缓缓的开口：“我只是想看你为我着急的样子。”话尾里还带着一丝沙哑的感觉，低沉而富有磁性，让人觉得回味无穷。然后，得到了一个气急败坏的爆栗。 回归正题，《千钧一发》讲述的是在不久的将来，科技无比的发达，每个人的命运都不再是充满未知。当一个生命刚刚诞生（甚至在他/她刚刚可以被称作生命之时），他/她的人生路径就已经通过基因决定了。 由强化基因受精卵培育出的强化基因孩子，是“正常人”，而通过夫妻自然结合分娩出来的孩子，因为基因没有经过优化，则被称为“瑕疵人”，一出生就成了体制下的残次品，被系统性歧视排斥和鄙视——不管“瑕疵人”本身有多优秀，但所谓的劣等基因就无视其他，判定了他们未来的“死刑”。 这是基因决定论的世界！ “这是一个很令人发省的剧本，故事对基因决定论的描述，对生物科技突飞猛进后未来世界的秩序和偏见的刻画非常的深刻，并且有预见性。”顾青对剧本称道不已。 詹姆斯·卡梅隆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但这并不是他担心的，“你知道为什么这么一个称得上上乘的剧本，却迟迟得不到注资拍摄吗？” “因为涉及到基因优劣，更严格来说是触碰到变种人和普通人类的那根敏感的神经。这个剧本很容易让人联想进而进行影射，有着x基因并带有超能力的变种人是剧本里站在社会顶层的“正常人”，而如今的普通人类相应的则是一出生就沦落到社会底层的“瑕疵人”。”顾青没有带多少感情-色彩的说着，他说完这番话，眼神一瞬间变得有那么点热烈，看向詹姆斯·卡梅隆，“你知道吗？” 詹姆斯·卡梅隆下意识的问：“什么？” “其实呢，基因工程自从1973年美国两位生物学家，将dna分解成段并重组后有了突破性的发展，并以199o年美国的人类基因组成计划为标志进入了一个新纪元。现如今的生物科技不仅能转基因，克-隆，甚至再进一步创造新物种。早在1973年，首个转基因生物就诞生了，是一个单体细菌，在前年，转基因食品就被引入美国市场了。” 顾青用非常学术性的姿态讲述着，听得詹姆斯·卡梅隆云里雾里的，他直觉顾青接下来的话不是什么中听的，还是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只是单纯的想向你普及一下生物科学的知识而已。”顾青充满真诚的说着，看詹姆斯·卡梅隆翻了个白眼，他耸耸肩继续说，“我是说真的，我们距离剧本里描述的世界，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远。所以，到时候引发的议论热潮，都将基于这一点来展开。我也希望能通过这部影片，能让变种人也好，还是普通人类也罢，能够明白“灵魂无基因”。像剧本里的主人公“瑕疵人”文森特这样，永远拼尽全力向着理想努力，不畏死不自保的拼搏，才是独立拆解的基因要素所无法总结推导的最大的不可能，是人的精神，是潘朵拉盒底的希望。” 詹姆斯·卡梅隆突然不说话了，明明只是对剧本的剖析，可经过顾青的口说出来，感觉格外触动人心，好像灵魂被轻轻梳理了一下，接着听顾青赞叹道：“所以这部剧本必然有要被拍出来的非凡价值，多么好的励志题材啊。” 詹姆斯·卡梅隆顿时哭笑不得，“这明明是科幻题材好不好。”到现在，他觉得他已经快被顾青给说服了，只是这实在是剑走偏锋，毕竟变种人和普通人类之间的矛盾与隔阂，并不是一天形成的。尤其是近年来，在某些野心人士的刻意运作下，这种趋势猛然间就加剧了。 顾青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没尝试过又怎么知道结果如何呢？无论到时候是大获成功还是遭遇滑铁卢，但日后说起来我能说我最起码为此努力过，我不后悔。”他淡淡看了詹姆斯·卡梅隆一眼，“人不狂妄枉少年么，所以我也能理解像你这样的老人家有的心态。” 不是每个变种人都有着因为超凡能力而想“伟大”，进而站在普通人的对立面，他们有的更愿意像个普通人一样，这其实无可厚非。 詹姆斯·卡梅隆顿时怒了：“我才四十二岁！我哪里是老人家了！”他吼完这句话深吸了一口气，过了一分钟才平复下来，瞪了一直气定神闲的顾青一眼，“看你信心满满的样子，你有什么计划？你要知道一部电影从筹拍到最后上映，其中关节可没那么简单。就算你打算自己投资，等等，不要告诉我你还打算卖你的专利？” 顾青摇摇头，神秘兮兮的说：“我有更好的主意。”然后，他就不说了，势将神秘进行到底。 詹姆斯·卡梅隆再吸气，缓缓吐出来：“你是知道的吧，剧本里有床戏。” 顾青神色一僵。 詹姆斯·卡梅隆顿时乐了，“还有裸戏，并且还不止一场。” 顾青：“……”然后站起来就走。 詹姆斯·卡梅隆疑惑：“你干什么去？” 顾青快速的说：“我在想从现在开始克-隆出一个我出来，还来不来得及。” 詹姆斯·卡梅隆看他如临大敌的模样，就不告诉他其实还有替身这回事了，毕竟一个专业的演员要敬业，不是吗？ #论演员的自我修养和专业素养# 38.人人殊途⒒ “你说的你有更好的主意，指的就是斯特拉克工业出资五千万美元，把《千钧一发》这部科幻电影拍成斯特拉克工业人类基因组成计划的宣传片？你知道其他人是怎么看待你们斯特拉克工业的吗？”詹姆斯·卡梅隆一边翻着报纸，一边给顾青打电话。 “人傻钱多速来。” “总结的很到位。” “事实而已，我们基因组成计划项目在过去一年内，专利了一百四十个重要基因，创造的总价值理论上将超过三百亿。”之所以说理论上，还是因为斯特拉克工业还并没有彻底将之商业化，但这份理论上的估价足够让斯特拉克工业迎来新气象了，并且还使得查尔斯·大资本家·泽维尔加快了侵吞罗伯特·斯特拉克的速度。 詹姆斯·卡梅隆听了这话后，思想剧烈争斗了几秒，快速说：“我要预约。” 顾青听了轻笑着说：“可以啊，不过或许等你拍下一部电影时，想要给你的投资的都要排队了。” 詹姆斯·卡梅隆不想承认他被这句话愉悦了，更有可能的原因是从顾青嘴里听到一句完全中听的话，实在是不容易。不过，“你就这么把斯特拉克工业绑到了战车上了？” “斯特拉克工业足够庞大，杜绝了出现最坏的情况，而且如果运作的好了，这将是一次再双赢不过的合作了。”更准确来说，将带来更广泛更深远的影响。另外，之所以把斯特拉克工业拖上战船，更多的还是对政府的一种试探。在变种人问题上，政府的态度要比军方的态度要平和的多，汉克如今能成为第一位变种人政府要员就能说明一些问题。不过，这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得慢慢来。 顾青一瞬间把其中的弯弯绕绕想了个遍，又对话筒那边的詹姆斯·卡梅隆说：“所以在明年这部电影放映前，我还有一年的时间来做铺垫。顺便和你说一句，ex特效公司将为这部电影做特效，请敬请期待。”ex，取自艾瑞克·泽维尔的姓名首字母，另外也是单词extra（额外的）的前两个字母，表示他们具有超出常人的天赋能力。虽然现在这个公司员工少的可怜，但他们是胜在质量。 作为未来智能体的大卫，人工智能伊娃，机械大腕道格拉斯·福特，还有x学院里有着千奇百怪超能力的变种人学生们，当然还少不了m-o这个后勤大手，这样的组合绝对是朝气蓬勃的，在这里可以尽情发挥他们的才能的。当然也很实际的，就拿镭射眼来说，他可以赚外快来支付篮球费用了，嘿嘿。 詹姆斯·卡梅隆也知道这件事，道格拉斯·福特还是他推荐给顾青做经纪人的，但是还不知道顾青怎么想就想到开个特效公司了，如今顾青说起来了，他就问了句。 顾青：“哦，没什么，就是看完你拍《泰坦尼克号》就萌生这个念头了。”《泰坦尼克号》在特效方面绝对烧掉了相当大一笔钱，尤其导演本人还是个完美主义者的情况下。 詹姆斯·卡梅隆：“……再见！” …… 《千钧一发》就这么瞒天过海的在九月中旬开始拍摄了。 在封闭式拍摄之前，幸灾乐祸的某位大导演打来问候的电话，“你想好电影里的床戏和裸戏怎么拍了吗？” 顾青挑眉：“我以为你知道好莱坞电影一般是制片人制，如果你不知道的话，那我说的通俗点，就是谁出钱谁是老大。” 詹姆斯·卡梅隆毫不客气的戳穿了他，“你要清楚有一种剧情叫剧情需要，也就是说整体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也就是说你能限制那些戏份的尺度，但不能不拍那些戏份，而且我也看了，你的那些戏份为了追求镜头的连贯性，是不能用替身的。” 顾青：“……” 至于戏里的床戏和裸戏是怎么完成的呢，这就得交代下尺度问题了。床戏拍的很隐晦，有种#天黑熄灯#的即视感，而裸戏也就是男主角文森特的清洁戏，唔，尺度并不大，只是露上半身和背影。 说真的，在最开始知道有这样的戏份时，顾青是堂皇的，他还很认真的考虑了即刻制造出机器人，或者克-隆-体的可能。这对他来说并非异想天开，还记得当初那个将变种人基因融入哨兵机器人的课题么，如今两年多过去了，虽然在这期间他们忙着各种各样的事，最近一年多又分了更多的精力在基因组成项目上，但这个课题一直都有进展，如果集中精神攻克的话，是很有可能制造出可以拟态的机器人来的。 当然除此之外，顾青还考虑了让“变形人”变成他的模样，他再对此进行心灵操纵。这道程序听起来很复杂，但还是很有操作性的。 好吧，顾青承认他难得的紧张了。 事实证明，他的心理建设做的太多了，等到真正拍摄时，自然而然的那个坎就过去了，拍摄的非常顺利。 顾青感觉到他升华了。 #我的节操没有我想象中的高# #演技派的进阶之路# 没有了心理障碍后，拍起戏来更放得开，更顺畅了。原计划三个月拍摄完的电影，只用了两个半月就完成了，这时候已经进入到颁奖季了。 顾青有点诡异的兴奋了，当然凭借着在《一级恐惧》的演出，在各大影评人协会奖上拿提名和奖项拿到手软，这是一部分原因，另外一部分原因可不就是#在世界中心呼唤妈咪#了。 就在1997年1月举行的第54届金球奖颁奖典礼上，顾青拿到了最佳男配角奖，在全球直播的舞台上，在说完正经的获奖感言后，他又眨眨他那双明媚的眼睛来了句：“妈咪，虽然我不清楚你在哪里，但我仍旧希望你能来找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含着仿佛带了点羞涩的笑容，眼神却充满期待和无悔，像个能侵蚀人心的黑洞，格外的触动人心。 在不知其中内情的普罗大众眼中，这位新任金球奖最佳男配角得主，英俊迷人的青年，是在功成名就后，希望能找到生下他的亲生母亲。 这一幕实在是让广大女性母性大发！ #艾瑞克·泽维尔不哭# 但在知道其中内-幕的一小撮人眼中，看到这一幕他们只有“……”了。 “牌皇”雷米最先打电话过来，张口第一句话就是：“我被你恶心吐了！我以为你以前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你是来真的。”上帝啊，堂堂万磁王就这么被“妈咪”了，这简直比万磁王变成女人还让人堂皇。 顾青叹了一口气：“雷米，你知道最关键的问题是什么吗？” 雷米挑眉：“什么？” 顾青回答：“万磁王不知道。” 雷米反问：“x教授知道吗？你不用回答，我知道了。”x教授可是最厉害的心灵感应者，即便不能从顾青这里感应到，可其他人对他来说，大脑可没有设置防线，x教授当然能从知道这个梗的人脑中知道。想到这里，雷米幸灾乐祸的问：“你现在还好吗？没有被daddy打屁股吧？” 顾青听着听筒里传来的那毫不掩饰的哈哈大笑声，他凉凉的说：“daddy说他很高兴万磁王被叫做mummy.” 雷米的笑声戛然而止，“真的假的？” 顾青毫不客气的说：“当然是假的。” “……“雷米想起顾青在x教授面前乖的跟只小猫咪般的样子，还有将来有一天万磁王知道这件事的反应，他很有朋友爱的说：“不管怎么样，艾瑞克，祝你好运。”话虽然是这么说，但那幸灾乐祸的意味隔着话筒都扑面而来了。 顾青漠然：“嗯，谢谢。” 雷米哈哈大笑着挂了电话。 紧接着镭射眼打来了电话，他先是代替x学院的全体恭喜了顾青拿到了金球奖最佳男配奖，再然后吞吞吐吐的说道：“我们当时都围在电视机前观看直播来着，我们就知道你一定会拿到奖的。” 顾青直接说：“x教授也在？” “嗯？嗯。”镭射眼吭吭哧哧的说，“那个，后来你不是发表获奖感言么，你先前感谢到x教授时，x教授笑得特别开心。只是后来，你那不是说到“妈咪”了么，我当时一激动，就大喊了一声“万磁王”。” 想到当时的情景，镭射眼就欲哭无泪，但他觉得错也不完全在他，谁让他这条件发射都是被顾青调戏久了形成的。所以，等顾青深情款款呼唤“妈咪”时，镭射眼脑子一热，“万磁王”就被他自动对号入座了。 顾青由衷的说：“如果有一天你能当着万磁王的面这么做，我就原谅你。” 镭射眼堂皇了：“什么？这太为难人了吧？要不然，你再换个条件。” “哦，那就换用你的高能射线切西瓜，还得保证西瓜完整性。”关于镭射眼的高能射线的微操作训练已经卓有成效了，不然的话，和镭射眼玩打篮球，篮球场都还能保持完整？坚强的篮球还能在他冲击破的摧残下，坚-挺到入了篮球框才“功成身退”？但切西瓜还要保持西瓜的完整性，那绝对是现阶段很不现实的事。 镭射眼：“……”他一咬牙，选了……后者。 等挂了电话，他先是哀悼了下自己的工资，以前都是买体育器材，现在要改为买西瓜么？过了半晌，他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妈蛋，他为什么一定要取得顾青的原谅啊？！ 39.人人殊途⒓ 一九九七年三月，第届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隆重举行后，詹姆斯·卡梅隆打来了慰问的电话，“其实你没能得到最佳男配角奖，是在预料之中的。一来你资历太浅，二来你在学院看来就是不务正业。” 你说你一个哈佛大学的高材生，还非科班出身，搞你的科研就行了干什么来演戏，你说你想发展点兴趣爱好来演戏也就算了，你干嘛还演的那么出彩。第一次触碰大银幕，就拿下了金球奖最佳男配角奖和奥斯卡最佳男配角提名，你让那些好莱坞可能一辈子都取不得这样成绩的专业演员怎么办啊？ 总结来说就是： #本来可以靠才华吃饭非要靠脸# #本来可以靠脸吃饭非要靠演技# 所以给你个提名你就知足吧，给别人留条活路！ 顾青一边把脑波机小心翼翼的放在实验桌上，一边回答：“嗯，我想过了，自从他们没有让我得到最佳男配角奖后，我就立志要拿到最佳男主角奖了。想想我都觉得很励志，你怎么看啊詹姆斯？” 詹姆斯·卡梅隆失笑：“你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不过你真是个幸运的家伙啊。” 大卫把脑波机的3d图像绘制了出来，顾青一边拨动着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怎么说？” “你还不知道？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点名你出演他的新片，虽然不是男主角，但戏份不少。”顾青在《一级恐惧》里的表演说明他是个很有天赋的演员，还很有灵性，再加上年轻可塑性很大，导演们怎么会不喜欢。只是史蒂文·斯皮尔伯格主动点名，还让詹姆斯·卡梅隆觉得有些意外。 不过仔细想想，也就释然了，在他们这个圈子，消息有时候都是共通的，先不说顾青在《洛城机密》里表现的同样出色，再有这两年积累下的人脉，还有一些其他因素，种种累加起来，会有如此情景也就很好理解了。 想到这里，詹姆斯·卡梅隆清了清嗓子，假装不经意的问：“他的作品，你最喜欢哪一部啊？” “《e.t.外星人》。”顾青想了想说。 “理由呢？”《e.t.外星人》这部电影可是一九八二年上映的，还有为什么他问顾青这个问题时，这家伙给出个很抽象的“下一部”，问到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时，他就给出个具体答案来啊？ “大概是因为灿烂红日下一群人类小孩用脚踏车载着外星人奔向苍穹的画面，在我看来是永恒的经典。再加上，斯皮尔伯格是第一个把外星人塑造成积极正面形象的。”顾青笑着说，大卫在一旁看着，默默记载下来，等下就去租这部电影的dvd，他们例行的家庭观影日要到了呢，开心。“不过我得和道格拉斯对一下行程，因为下个月我会很忙，如果有冲突的话，我应该不会应邀了。” 詹姆斯·卡梅隆好奇道：“我听道格拉斯说你这几天一直在x学院，没有搞你的基因研究，那你都在忙什么？” 顾青一顿，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在x学院做研究。” 说起来，都是#在世界中心呼唤妈咪#带来的后续影响。有了镭射眼的主动交代，顾青在到x学院来见x教授时，都做好了心理建设。 x教授见到他时，第一句话是：“艾瑞克，我都知道了。” 顾青湛蓝色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更深邃，静止无波，他没说话。 x教授包容的目光没变，他斟酌了下词语，缓缓说道：“你当初其实是融和了我和艾瑞克的部分基因，对吧？”或许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他会对顾青有发自内心的亲近感；顾青会说他们是父子，还对他有着油然而生的敬慕之情；以及跟着顾青穿越时空过来的仿生人大卫有着和万磁王年轻时一模一样的容貌。 实际上x教授从顾青脑海里看到的片段很零星，但并不妨碍x教授能通过那零星的画面进行合理的想象和加工。 顾青瞳孔缩小，虽然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但x教授还是将他的反应收入眼底，看来他说的是真的了。x教授五味杂陈后，更多的还是欣慰、喜悦，当然还有些担忧。欣慰于顾青从未来穿越而来先来找的是他，毕竟顾青的能力他是看在眼里的，那种极致的能力，如果没有被好好的引导，或者被有心人利用，那很有可能就会做到颠覆现如今的形势。 这里的有心人，如果真要指名道姓的话，那无疑是艾瑞克·兰谢尔同志，如今的万磁王。 至于喜悦么，也很好理解——如今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先不说斯特拉克工业的基因研究项目已经被控制住了，未来应该不会出现x病毒进而导致世界末日，也不会有融入了变种人基因的“x哨兵”，来将变种人赶尽杀绝；再说变种人界，因为顾青的到来，心存善念的变种人们更好的团结在一起，更有凝聚力了。 还有，x学院氛围也变得朝气蓬□□来，原本招收的年轻变种人基本上都是被普通人类孤立，被家人抛弃的，现如今他们在x学院里就像是找到了家人，还有社会存在价值，这是x教授期待看到的。 最后那一点小担忧和小纠结，该怎么说呢，x教授认为顾青呼唤着“妈咪=万磁王”，是从基因里带来的亲近感。再说的通俗一点，x教授现在就像是个离婚带着儿子的爸爸，儿子想妈妈，但做爸爸的该怎么告诉儿子，你妈妈其实是个大坏蛋，同时还不能伤了父子和气呢？ #这淡淡的忧伤# x教授望着顾青已经脱去了最开始的稚嫩，变得成熟稳重的脸颊，在过去的两年半里，他把全人类的未来和变种人的未来这两座大山扛了起来，x教授还真是有些不忍心戳穿他对“万磁王=妈咪”的期许。“……你对万磁王怎么看？” 顾青眨眨眼，就算他分析了各种可能性，但x教授一上来就不按常理出牌，现如今这纠结着又带了几分小心翼翼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莫名有种“爸爸问儿子，我给你找个新妈妈，你觉得他怎么样”的感觉。 不得不说，在这一刻，他们俩的思维链接上了。 顾青也斟酌下词汇，肃清了面容说：“我只希望他能够改邪归正。”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然后我们一家三口得以团聚……顾青被这样的想法雷了下，再对上x教授老怀甚慰的目光，他以强大的自制力让自己保持住了。等出了x教授的书房，顾青默默叹了口气。 果然像x教授这样的长辈是他的克星么？ 在萦绕不去的愧疚感下，顾青就自动留在x学院教导学生，改进脑波机了，还顺便敦促镭射眼使用红色冲击波切西瓜。 ……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点名顾青出演的电影，是以一九四四年诺曼底登6为背景，讲述米勒上尉带领一支小分队深入敌后、寻找在同一周内牺牲三名兄长的士兵瑞恩的故事。电影名叫《拯救大兵瑞恩》，而顾青的角色就是瑞恩，饰演米勒上尉的则是汤姆·汉克斯。 制片公司是梦工厂和《一级恐惧》的制片公司派拉蒙影业，顾青能得到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的青睐，他自己出色拿到了金球奖最佳男配角奖是一方面，派拉蒙的力推也是一方面。 ——《一级恐惧》这部制作费三千万美元的r级剧情/惊悚片，最终在全球收获一亿六千万美元的总票房，可以说是把文艺片拍出了商业片的票房。对票房的一大功臣，派拉蒙自然是很有好感的。更何况，顾青背后还有不可小觑的人脉，总结起来就是拉拢没错啦。 在正式确定前，顾青和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有过一次会面。顾青是个很容易就能让别人对他产生好感的人，亲和力max，所以这一次毫不意外的给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留下了好印象。 最后，还没忘记m-o的请求给它求个签名，顾青笑得有点腼腆又带着些纵容，“能写给亲爱的m-o么？”这小家伙要求还不少，而且它现在对付人很有一套，如果没有达成目的，它大概能在你身后跟着你一整天叽里呱啦个不停，它可不会累，都是道格拉斯·福特纵容出来的。值得一提的是，它现在可收集了很多签名了，基本上都是道格拉斯·福特帮它拿到的。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很亲切的同意了，好感值增加中。 #我有获得好感值的特别助攻# 一九九七年对顾青来说是很充实的一年，在五月份，斯特拉克工业完成了完全式的权力交替，查尔斯·大资本家·泽维尔正式在明面上取代了罗伯特·斯特拉克，掌控了斯特拉克工业这个庞然大物，与政府的关系也进入了蜜月期。 ——斯特拉克工业这样的庞然大物，在短短几年内就改朝换代，除了顾青坚持不懈的挖墙脚，还有罗伯特·斯特拉克自己自掘坟墓。他和军方科学家威廉·史崔克争斗的两败俱伤，也使得顾青更容易的架空了军方渗透在斯特拉克工业的势力，与此同时与政府关系在表面上来看却更融洽了。反向渗透也更容易了，不是吗？ 对作为演员的顾青来说，除了六月份要正式拍摄的《拯救大兵瑞恩》外，去年拍摄的《洛城机密》放映档期定在了九月。至于筹备了整整一年的重头戏《千钧一发》，放映档期定在了十月。 除此之外，基因研究项目在去年走上正轨后，如今进展的如火如荼。这个研究项目全面带动了斯特拉克工业——如今已经变成了ex工业的前身了——的发展，在一九九五年并购了世界上最大的测序仪生产商pe生物系统公司后，如今已经成为了世界上主要的生命科学研究仪器、试剂、软件的开发商和供应商。除此之外，还向高新科技方向扩张，争取日后科学研究、设计和实验，ex工业能做到完全的自给自足，还对外倾销。 最后，ex工业博览会将在九月份举行，为期一个月，到时候将汇聚来自世界各地的科学家，特别是生命科学、物理学、医学、材料科学、化学等领域的杰出人物，来展开这次头脑风暴。 敬请期待！ 40.人人殊途⒔ 八月洛杉矶的阳光明媚，可仍让一家著名的意大利餐厅的客人觉得比不过角落一桌的两个客人。 餐厅里的客人和侍应生们或正大光明或隐晦的打量着他们，只见他们两个中有着金色半长发的稍微年轻一些的，不知道说到什么了，正唉声叹气，让人好奇极了。至于另外一个，他正认真聆听着同伴说话，同样也有着深邃夺目的容貌，当那双湛蓝色眼眸看过来时，让人无论男女都想沉溺在那一汪浩瀚的海洋中。 不过，比起看两个各有千秋的大帅哥，他们更好奇他们俩个看起来很不搭调的明星，又没有一起拍过戏，是怎么认识的？而且还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讲完他来找顾青的原因，总结了下说：“所以，我就想到有心理医生执照的你了，没打扰到你吧？”他最近挺烦恼的，主要原因还是投资两亿美元的《泰坦尼克号》，这部巨额投资的电影上映日期已经一推再推了。 顾青笑着说：“完全没有，相信我。”因为最近电影要上映、展览会要开等等缘故，大卫正在潜心为他准备礼服，这还要得益于他的经纪人道格拉斯·福特的熏陶。反正结果就是，大卫设计大爆发，和其他人乐此不彼的看顾青换服饰。不得不说，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的电话解救了他。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闻言说：“太好了，这顿饭我请，就当我付给你的心理咨询费，怎么样？” 顾青由衷的赞美他，“里奥，你可比詹姆斯可爱多了。要知道他把我当心理医生使唤时，非但一美元都没付给我，我反而付给了他六千万美元。”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吃惊极了：“怎么回事？” “应该说是对《泰坦尼克号》的投资。” “是你啊！”见顾青露出疑惑的表情，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赶紧解释道，“当时我也从我的经纪人那里听说了一些传闻，说剧组制作费不够用了，不过过了几天，就说投资商开了巨额支票进来，只是没想到是你。说真的，我们确实感觉到詹姆斯在你来的后几天心情变得好一些了，你知道的。” 顾青对此表示理解，“詹姆斯有时候是挺傲娇的。”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认真的吗？他到如今仍对拍摄《泰坦尼克号》期间受到的摧残，不愿意再多回忆呢！他看着顾青那真诚又纵容的神情，都想要按住他的肩膀摇晃“嘿，兄弟，那哪里是傲娇了？那分明是残暴！”，但他也只是想想，这是在外面，要注意形象。 再说他也没有顾青和詹姆斯·卡梅隆那样亲密，这话听听就算了。不过说来也奇怪，经过这么一个插曲，他就没那么烦躁了，想想，大概是因为瞧他面前坐着的这位，都没担心他的六千万美元，他只是个主演又干嘛那么杞人忧天呢。 说白了，就是他找到平衡了。 找到垫背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变得轻松惬意起来，他本来也不是那么心思多重的人，连笑容都变得比外面的阳光还灿烂起来。 在知道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下半年内没有接片，行程很轻松，顾青想了想说：“里奥，我的朋友，我有一个提议——” ……等九月份，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置身在人流如潮的ex博览会上时，他回想起来身为学渣的他，为什么会答应要来学霸云集的博览会上“陶冶情操，开阔视野，增长见识”←顾青语，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当时真的是被蛊惑了一样，还是被他好朋友的美色。 对方就那么用含着期待的目光看着他，那双蓝眼睛里倒映的全都是你，就算是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了，然后不知不觉就点头同意了。幸亏他机智的问能不能再带个朋友，不然他现在就尴尬了。 托比·马奎尔好奇的四处张望中。 #好基友，一生推# ex工业博览会可谓是媒体云集。 斯特拉克工业一朝改名换姓，很多人都对现如今ex工业的实际掌舵者很感兴趣，当然这里的很感兴趣有好的也有忌惮的更有憎恶的。这是改朝换代后，第一次举行的博览会，传闻中的大资本家会出现在开幕式上。 这是冲着查尔斯·大资本家·泽维尔去的。 另外还有一部分是冲着艾瑞克·好莱坞新星·泽维尔去的，这个完全不像好莱坞新人的新人，不但演技不像，就连运气也好的没法说，关注度也不像。前段时间，拍到他和现如今好莱坞新一代的宠儿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亲密共进午餐，很多人都在关注他们俩是怎么认识的呢。 自然，也有关注科学的。 万众瞩目的ex工业博览会开幕式正式开始了。 果不其然，ex工业现任掌舵者查尔斯·大资本家·泽维尔出现在最中央的舞台上，展厅里有一瞬间的安静，再然后爆发出比刚才还热烈的掌声。 查尔斯·大资本家·泽维尔很有威慑力扫了一圈，场内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他缓缓的开口，声音低沉但带有穿透性，“科技能达成一切，更美好的生活，更健康的身体，科技让人类充满无限的可能，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能达成世界和平的可能。” “这不关于我，也不关于你们，关乎的是传承，是我们给后代留下什么。所以，从明年开始，最优秀的人才，来自全世界不同国家和公司提供他们的资源，分享他们的共同远见，创造一个更美好的未来。这并不是关于我们，因此，我想说的是，欢迎参观ex工业博览会。” 大资本家仅仅在台上呆了不到五分钟，可现场的气氛就像点燃了一样。 等艾瑞克·研究员·泽维尔出来做演讲时，展厅里的气氛彻底达到顶点。 顾青重点展示了ex工业的基因研究项目，首次提出了在未来五年内破译癌症遗传链的可行性，以及在未来十年内治愈地球上几乎所有癌症的可能性。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在听完好朋友的报告后，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引起了来陪他的好基友托比·马奎尔的注意，他问：“你听明白了？” 托比·马奎尔语气里的不可置信伤到了学渣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的心，他一挑眉一斜睨说：“艾瑞克不是说要使用转基因细胞，使得在十年内让癌症治愈成为可能么？” 托比·马奎尔瞪大眼睛：“你真的认真听讲了！”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气笑了，伸手捶了托比·马奎尔一下，“我当然认真听讲了。”比当初在学校上课的时候都认真，想想他都觉得他还是蛮拼的。 “咔嚓！”不远处的记者把这一幕照了下来。 这次ex工业博览会开幕式空前成功，引发的舆论也是相当的热烈。 《ex工业现任掌舵者查尔斯·泽维尔现身开幕式，意在传承》 斯特拉克工业原本就是美国首屈一指的工业集团，而如今竟有人将这个庞然大物取而代之，那么很容易就能联想到的一个问题，这样的人到底身家几何？为何以前从没有在公众面前甚至福克斯富豪排行榜上出现过？他的日常生活又是怎么样的？ 民众们对此可是很感兴趣的，更不用说大资本家泽维尔低调的让全美国的媒体记者都扼腕，他们甚至连人家的一张正面照都没有拍到过。如今有了雪耻的机会，又怎么能放过？ 尽管在舞台灯光下拍的不甚清晰，但这也足够了！ 纽约报纸的报道还仅仅只是开始，很快全美排的上号的报纸杂志怎么能放过这样的重磅新闻，更何况新闻关注点还远远不止如此。 《ex工业天才研究员艾瑞克·泽维尔声称，ex工业将在未来十年内治愈所有癌症》 《艾瑞克·泽维尔，好莱坞明日之星or ex工业天才研究员》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现身ex工业博览会开幕式，和艾瑞克·泽维尔感情甚笃？深挖两人友谊之路》 《ex工业斥五千万美元巨资拍宣传片，是否另有玄机》 《……》 将这场舆论风暴再次推向更高-潮的，不是在国际上著名的自然科学综合类学术期刊-美国《科学》杂志刊登的以ex工业博览会开幕式上顾青提出的ex工业基因项目研究，并要做一期专辑；也不是电视访谈上专家教授们齐聚一堂，引发的头脑风暴……而是全美很有名或臭名昭著的八卦报纸《国家询问报》一则报道： 《ex工业掌舵者查尔斯·泽维尔与好莱坞明日之星艾瑞克·泽维尔，真实关系是亲父子？》 《艾瑞克·泽维尔，亿万富翁的继承人？》 在头版头条里，《国家询问报》提出了种种证据。首先，他们提供了查尔斯·大资本家·泽维尔的不甚清晰的照片，和艾瑞克·泽维尔很清晰的正面照，将两人的五官进行了科学性的对比，两人竟然有超过七成的相似度； 如果说这点还可以用“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了，不能就这么妄下定论说人家就是父子什么的”来辩驳，那么《国家询问报》又说了： 艾瑞克·泽维尔作为前斯特拉克工业现ex工业的天才研究员，是该集团最看重的项目的参与者，并且可以看出是负责人了。投注了那么多物力、财力、人力的项目，竟然还能让艾瑞克·泽维尔有时间和兴趣去拍电影？ 试问世界上前五百强的公司里，还有哪一位员工能做到？但如果说查尔斯·泽维尔是他亲生父亲的话，那么一切就迎刃而解了，作为财阀继承人，那他就有资格了。 再有，ex工业在去年斥五千万美元拍摄所谓的宣传片，这件事在当时引发了议论热潮，大家都认为ex工业人傻钱多。可我们也知道这部“宣传片”的主演就是艾瑞克·泽维尔，我们是否可以认为，ex工业为了继承人的兴趣爱好一掷千金呢？ 另外，《国家询问报》还将顾青在金球奖颁奖典礼上说的获奖感言一字不差的刊登了出来，着重圈出了前面提到的长辈，以及最后面的“妈咪”。众所周知，他是个孤儿，如果寻找父母的话，为什么单单只说了“妈咪”，而不是父母。这件事放到如今来看，就非常值得深思了。 更更重要的一点是，ex工业的ex，分明就是erik和xavier的首字母缩写。 《国家询问报》这一期报刊一出来，立马就吸引了广大民众的眼球，当即就卖脱销。《国家询问报》提出来的逻辑乍一看还真的无懈可击，这让读到这篇报道的大部分人都一下子觉得“还真的是这样”的感觉。 所以这就像给原本就被点燃起关注热潮的当下投下了一颗原-子-弹，轰隆一下，全都炸开了。 全美聚焦。 普罗大众对艾瑞克·泽维尔如何从亿万富翁之子，流落到孤儿院？在时隔二十多年后，又是如何被亲生父亲找到？亲生母亲“下落不明”是否与当年之事有关联？以及亲生父亲资产如何？等等相关问题简直太好奇了！ 个个都开的一手好脑洞，什么富豪继承人被绑架，导致继承人沦落孤儿院；什么亲生母子承受不了爱子的下落不明，愤而离开了富豪；再有什么家族内斗，豪门恩怨，越是狗血大众越喜欢。 ex工业没有相关发言人出来辟谣，或者把《国家询问报》告上法庭什么的，这是默认了吧？ 普罗大众被隔靴搔痒搔的心痒痒，这就导致了《洛城机密》首映礼——终于能逮到当事人之一的好机会——上，蜂拥而来的媒体记者不但把中国剧院堵得水泄不通，还排起了长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买票而来的影迷们呢。呃，为了观影（更可能是观人）而来的影迷们更多。 华纳的制片方脸上不显，心里笑开了花，尽管知道这些媒体很大一部分都是冲着顾青去的，可他们报道的时候还能把《洛城机密》这部电影给撇开么？更何况，华纳对《洛城机密》这部电影很有信心，他们准备用这部电影冲击来年的奥斯卡，但作为制片方，从来没有嫌弃票房高的时候。 “来了！来了！” “艾瑞克！艾瑞克！” 记者们齐刷刷的调转了方向，当看到那边最前方的将近两米的道格拉斯·福特时，纷纷一凛，就如同摩西分海般的分开，让完全掩盖在经纪人后面的顾青走上了红毯。四周的闪光灯此起彼伏好大一阵，然后各种问题就蜂拥而来了。 面对着从四面八方投来的话筒和问题，顾青简单的站立着，摆出了一副准备回答问题的架势。而记者们都已经做好了他可能会打太极啊、绕弯子啊等可能有的反应了，可他们万万没想到，人家诚实极了。比如记者们最关心的问题—— 记者：“艾瑞克，请问你和ex工业的拥有者查尔斯·泽维尔是什么关系？” 顾青想想说：“他是我流落在外的父亲。” 记者们：“……”这时候也不管语病不语病的了，而是他竟然承认了！承认了！承认了！这下子有新闻可以写了！重磅新闻！ 记者：“艾瑞克，你对ex工业斥五千万美元拍的“宣传片”的看法是什么？” 顾青眼神变得微妙起来，他张了张嘴，记者们屏息等待答案，“大概是有钱任性-吧。” 记者们：“……”有钱任性！有钱任性！有钱任性！妈妈，我要仇富！ 记者：“艾瑞克，关于外界的诸多猜测，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顾青原本都是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虽然他说的话不严肃认真，但这时候和他面对面或者看到他侧颜的记者们都能感觉到这一刻他整个人都亮了，尤其是那一双如澄碧大海般的蓝眼睛，仿佛就能让把人都溺毙在里面一样，弄得正面对着他的记者们一阵失神，心里都在想“长得太犯规了吧！”，以至于差点错过了顾青要说的话。 “感谢大家的关注，我很高兴找到了我妈咪。”说前句话的时候，顾青笑容灿烂，不过话锋一转，“还有妈咪不开心，大概会和拥有《国家询问报》的美国传媒公司谈谈收购事宜吧。嗯，就是这样。”背后有大片大片的黑百合开放。 记者们：“……” 在记者们愣神的时候，顾青已经继续往前走了，等他都走远了，有个女记者双手捂脸：“好帅啊！”附和声一片片。 男记者们面面相觑，他们才不承认刚才真的被那种霸道总裁范儿的话给闪到了呢。 《洛城机密》首映礼十分成功，就如同制片方事先想的那样，第二天的头版头条都被顾青和《洛城机密》给占据了。等影评人们的给予颇高赞誉的影评纷纷出炉后，又再次带动了《洛城机密》的关注度，一时间在九月份上映的电影中，没有哪一部电影热度可与《洛城机密》媲美。 在这种效应的带动下，首周末三天在一千八百家电影院收获了两千五百万美元，单馆平均将近一点四万美元，这绝对是非常亮眼的成绩。更让华纳开心的是，这种高票房并不是一时的昙花一现，虽然有顾青带来的观影效应加持，但下一周仍旧取得了两千四百万的好成绩，这让不少暗搓搓想看《洛城机密》票房大跌的人着实跌破了眼镜。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这实在是一部质量过硬的好电影。 电影讲述了五、六十年代的洛杉矶，三个有着各自不同背景和处事准则的警探如何揭露出一桩黑幕，正义又如何战胜了邪恶和内奸。悬疑、惊险的情节，一气呵成的故事，精彩绝伦的群像演技，深刻而震撼的主题探讨，使得其成为黑色片的杰出代表。 片中三位男主演凯文·史派西、罗素·克劳和顾青的演技得到了几乎一片倒的好评，片草从中一点红的女主角金·贝辛格的表演也得到了更多的肯定。尽管现在才九月份，但已经有不少媒体将这部影片列为今年奥斯卡的种子选手了。 而已经升级为#国民好儿子#，并完成了娱乐圈地位三级跳的顾青，此刻正和他的“妈咪”团聚了…… 41.人人殊途⒕ 妈咪=万磁王，这是没跑了的。当然，万磁王是不会承认的，也没有人会在他面前主动提起这个称呼。 但，就有人敢太岁头上动土。顾青就当着x教授的面说过：“没想到妈咪也爱看八卦小报呀。” “也”字是什么意思，不对，“妈咪”是什么鬼，你给我说清楚！万磁王眼神凌厉如刀，不愧是创建了兄弟会，意图实现变种人统治地球野心的大反派！ x教授责备的看了顾青一眼：“艾瑞克。” 万磁王也看了过来，等反应过来x教授用听起来是责备实际上没多少威慑力，反而各显得亲昵的语气叫的人是顾青，而不是他后，当即难看的脸就更阴沉了。如果他的超能力还在，就这小鬼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艾瑞克！”x教授语气严厉起来。 万磁王没反应。 顾青好心好意的提醒：“兰谢尔先生，查尔斯在叫你呢。” 万磁王：“……”他抬头看x教授，发现x教授正在用不赞同的眼神看他，他一哽，这才意识到他能屏蔽心灵感应的头盔被那小鬼给摘下来了。他开始感觉到不自在了，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把自己暴露在x教授面前了。 气氛有点尴尬。 镭射眼敲门进来，x学院有事需要x教授亲自去处理。 x教授看了看他曾经的挚友，又看了看如今的得意门生，得意门生露出乖巧的神情：“您去忙吧，您也知道的，我再怎么样也不会伤害兰谢尔先生。” x教授想想也是，他有心让他们俩独处，就转动着轮椅随着镭射眼离开了书房。 等他一离开，万磁王就冷冷道：“查尔斯还是那么感情用事，不管好的坏的都往身边扒拉。”他这句话明显就是讽刺顾青不是什么好鸟，但——“你那是什么表情？” 顾青：“这是你的经验之谈吗？”x教授是怎么瘫痪的，万磁王应该比谁都清楚吧，他还真好意思说。 万磁王：“……” “另外，我以为你最关心的还是你的超能力问题呢。”顾青又一阵见血道。 没错，就算x教授不在，顾青仍旧那么有恃无恐的原因之一就是，万磁王现在没有超能力了。万磁王能操纵和制造磁场，通过磁场作用可以控制金属，凭借金属做武器，而且还能操纵人体内的铁元素等等，可以说是变种人中武力值首屈一指的。 顾青的变种能力是复制记忆，他后来发展成可以复制其他变种人的能力化为己用——就比如他一人分饰二角就使用了变形人的能力——但这种复制是受自己限制的，就好比他不能复制镭射眼的能力。 也就是说在武力值方面，他是抗不过万磁王的。 可这是一个#技术宅当道#的世界，顾青当初既然间接招惹了万磁王，那他就是有一定依仗的。首先，有针对万磁王专门研发的具有磁场隐身、增加智能制造磁场以中和外部磁场装置的小机械，更妙的是方便携带；再有融入了变种基因的“x哨兵”；还有从生物角度上，可消除变种人超能力的疫苗……最后，x教授。 当两者对上的时候，根据现在的局势就可以看出来了，技术宅取得了胜利。 万磁王提起十二分警惕，他喉结滚动，很是笃定的说：“你不会杀我。” 顾青双手环胸：“何以见得？你不会想说我答应了x教授，为了不让x教授伤心，我就不会杀了他曾经的挚友了吧？唔，你也听到了，是“曾经的”，更何况啊——”顾青拉长音调，冲万磁王露出个可以和外面阳光媲美的笑容，“查尔斯如今可是最喜欢我了。” #欠揍力max# 万磁王：“……” 当然，他们“母子”俩当然没有打起来。 等x教授推门进来时，就见万磁王臭着一张脸，而顾青则义正言辞的说：“我是不会加入兄弟会的！” 万磁王“啊哈”一声，正要开口，但见到x教授进来，他悻悻然的把嘲讽的话咽了回去。 x教授皱了皱眉，随后温和的让顾青去忙，万磁王这里有他呢。 顾青很爽快的答应了，他转身走出书房，再门外探过头来，犹豫了下说：“查尔斯，如果你打算和某人和好的话，我尊重你的选择。”不等x教授有所反应，他就迅速抽身把门关上了。 x教授：“……”他转过身来正对上万磁王灼灼目光。 因为万磁王如今没有戴头盔，x教授很容易就能感应到他，但现在就算他不用心灵感应，也能看出万磁王想要表达的意思。x教授难得有一分不自在，就没先说话。 万磁王心里有些失落，转眼想到顾青，不由得问：“他是怎么回事？” x教授慢半拍道：“谁？” 万磁王咬着牙说：“艾瑞克·泽维尔！”这是什么名字啊这是！更让万磁王不爽的是，x教授在听到这个名字时，脸色都柔和了许多，还有，“艾瑞克，其实那孩子很喜欢你的，想见你也很久了。” 万磁王：“……我还真是一点都没看出来！”他们俩可是一见面对打起来了，中间过程不可回首，反正最后他被捅了一针，超能力就用不了了。 x教授还是告诉了他：“艾瑞克告诉我只是暂时消除超能力的疫苗，过一段时间就会恢复了。这件事追究起来，也是你先做错了。” 万磁王深深觉得被个毛头小子给威胁了。 这边x教授和万磁王多年不见的好基友，不，挚友进行一对一深入心灵的对话，那边镭射眼鬼鬼祟祟的把正打算回城里去的顾青叫住，顾青一挑眉说：“你改变主意了？” 镭射眼：“？” “这都八个月过去了，你还是没能成功使用红色冲击波完整的切西瓜。如今万磁王就在这里，所以你是打算到他面前大喊“艾瑞克的妈咪”么？别担心，x教授也在。” 镭射眼：“……再见！”然后顾青就真摆摆手就走了。 镭射眼：“……”还能不能好好的关心朋友了？ ……ex工业博览会一开场就声势浩大，制造了全美舆论风暴，虽然更多是各大媒体的金融类、娱乐类板块所报道，毕竟普通读者们更喜欢看这类报道。 但舆论再有热潮，也有渐渐冷却下来的一天，更何况顾青在《洛城机密》首映礼上干脆利落的承认了父子关系，以及霸道总裁范儿的放言要收购《国家询问报》，更有可能是收购拥有《国家询问报》的美国传媒公司——人家真不知说说而已，看看前车之鉴吧，现在改名为ex工业的斯特拉克工业就是最好的例子。 咳咳，总之媒体的关注渐渐放在了ex博览会的展览，学术交流，以及ex工业斥巨资拍的“宣传片”上了。 大家也都清楚“宣传片”也只是说说而已的，因为人家放映期、发行公司以及院线都安排好了，只是到现在连个预告片都没放出来，连海报都没有往外贴。但神通广大的媒体还是挖了不少干货出来，毕竟原剧本什么的几经周折，如今能打听还是打听得到的：科幻题材+基因决定论+主演名单+导演以及不出意外的担纲制作人的ex工业继承人。 还有，ex工业博览会在公映之前将特意组织一场面对生物学家们的试映。 啧啧，连试映都这么与众不同。 试映得到了科学家们的普遍好评，美国《科学》杂志为ex工业博览会做的一期专辑中，除了刊登了关于ex工业博览会上展出的专业领域的最新成果，还发表了参与试映的生物学家们以“基因决定论”为对象展开的专栏。 娱乐圈中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在立意和格调上拔高《千钧一发》，并借由美国《科学》杂志推向全世界。在暗地里表示过羡慕嫉妒后，娱乐圈一些人都在深思了：事到如今，他们已经不会再傻到认为ex工业真是“有钱任性”，随便就拿出五千万美元拍部所谓的宣传片了。那么，ex工业这是有意进军好莱坞吗？还别说，人家太子爷已经作为先锋军，打入好莱坞内部了。 那么，该如何应对呢？还是先观望观望再说。 《千钧一发》这部电影从导演兼编剧安德鲁·尼科尔创作出来后，到真正投入拍摄真的是几经周折，命途多舛。直到剧本投到顾青手中，就峰回路转，ex工业投资五千万美元，又有一家不知名但特效制作出乎意料的好的ex特效公司加盟。 再到后来ex工业博览这样世界级别的展览会，和像美国《科学》这样在世界学术界享有盛誉的著名学术期刊做“宣传平台”，另外还有个国民级别影响力的主演。在《千钧一发》正式公映前，媒体们都纷纷推断，只要《千钧一发》拍的不是那么差，票房上还是可以期待一把的。 《千钧一发》首映时，不管是媒体记者还是影评人更或者是普通影迷们的心情是跌宕起伏的。 《千钧一发》的故事说来并不复杂，在“基因决定论”的未来世界，因为是自然分娩而成为“瑕疵人”的文森特（顾青饰），处处受到基因歧视，为了实现飞上太空的梦想，他和具有优化基因却因为意外事故而下半身瘫痪的杰罗姆（裘德·洛饰）交换身份，经过一系列精心的准备，文森特以杰罗姆的身份成为了太空中心的一级领航员。之后凭借着自身的优秀，在影片最后，文森特终于实现了飞上太空的梦想，而杰罗姆为了文森特能一直使用他的身份，选择了自杀。 顺便说一句，床戏并不是发生在文森特和杰罗姆之间的。 咳咳，扯回来。 在影片结尾，出现了爱因斯坦、林肯和美国最著名的女运动员杰基·乔伊·娜克西的照片，并伴随着字幕：如果基因工程和基因实验早成事实，那么这些名人将都不会出生——他们分别患有阅读障碍，马凡氏症候群及哮喘病。最后的总结字幕：“当然，另外一个绝不会诞生的人，那就是你。” 全场灯光已经亮了起来，可影院里仍旧安静的吓人。 42.人人殊途⒖ 一九九七年十二月十四日，注定载入影史的《泰坦尼克号》在洛杉矶举办了首映礼。 红毯两侧记者们趁着制片人们还有幕后工作者们走过红毯的空档调整下镜头，还有胶卷，以留给后面才走过来的明星们，就在这时候闹哄哄的红毯两侧爆发出相当大的声浪！ 这还没到压轴出场啊？有不明所以的记者们昂着脖子往红毯镜头一看，不由得吸了一口气：“艾瑞克！他怎么来了？” “他和莱纳昂多是好朋友，给好朋友的电影助阵也不奇怪吧？” “他还有女伴！”不知道谁嚎了这么一嗓子，记者们纷纷扛起照相机，心里激动的不要不要的！要知道作为下半年全美最受关注的明星，都不能单纯局限于“明星”这个范畴了，应该说是偶像！艾瑞克·泽维尔这个名字，实在是太振聋发聩了！尤其是在《千钧一发》这部非凡的电影上映以及后续一连串事件后，他如今俨然是美国越来越多人的偶像！ 这对记者们来说就是话题制造机、报纸杂志销量、年终奖金！但是，他真是低调的不能再低调了，洛杉矶大批大批记者出动，都恨不能掘地三尺了，都没拍到过他一张照片！现在，他不仅主动出现了，还带了女伴！！多振奋人心的一面！ 好多记者都激动的手抖了。 “艾瑞克的女伴好像挺害羞的。” “出来了！出来了！” “是个男的！” 记者们脑海中飘过“好莱坞人气巨星、ex工业继承人公开出柜”的大写字母，激动的照相机都要拿不住了！ “是詹姆斯·卡梅隆！” “……” 短短时间内，现场媒体记者们经历了剧烈的心情波动，脸部神情在大悲大喜之间还没转圜自如，要么都是空白的要么都是狰狞的，形成了两道独特的风景线。 詹姆斯·卡梅隆：“……” 顾青：“……好别致的欢迎方式。” 记者们：“……” 记者们立刻调整好面部表情，闪光灯此起彼伏，把原本有些昏暗的会场照的亮如白昼。 两个人并排走红毯，詹姆斯·卡梅隆隐晦的瞪了笑容迷人的顾青一眼，“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走红毯？” 顾青微笑：“别太感动哦。” 詹姆斯·卡梅隆无语的别开脸，刚配合着一侧的媒体们拍了一张照片，就发现顾青那小混蛋风度翩翩的去接受另一侧媒体们的采访了，而那些记者真是恨不能吃了他！ 这真是一点都不夸张的说法，就在两天前，《千钧一发》北美票房突破四亿美元，毫不客气的占据了今年北美票房排行榜的首位，排在第二位的是两亿五千万美元的《黑衣人》，看如今的情形，榜首地位牢不可破。更何况，海外票房也很喜人，有很大的可能成为影史上第一部总票房突破十亿美元的电影！ 诚实的说，《千钧一发》能有如今的成绩，还造成了非凡的影响力，顾青功不可没。再说了，先《千钧一发》一个月上映的《洛城机密》，同样也是口碑票房双丰收，目前北美票房已经达到一亿六千万了。记者们看到他如同鲨鱼闻到血腥味，还真是一点都不奇怪了。 抢到问第一个问题的是个女记者，她对上风度翩翩等她问问题的顾青，脸都红了，背景是被她拳打脚踢，力拔山兮踹开的男记者们痛到扭曲的脸。 “嗨，艾瑞克，你伤好了吗？” 男记者们：“……”这槽点太多了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首先，现在是好不容易才有的采访机会，不是让你发花痴，虽然人家真的很帅——深邃的湖蓝色三件套穿起来实在是正式沉稳又优雅，帅的就像是要人沉浸在无尽的静谧的湖水中，就是帅到让人窒息啦谢谢——但记者的专业素质呢，问的这叫什么问题？ 再次，受伤这件事真的能追溯到一个多月前了。说起来还是《千钧一发》主题发人深省，本来么人家电影的主题是“灵魂无基因”，正常的人都在为电影中构造出来的未来世界感到不寒而栗进而引发深思。偏有一些极端人类把变种人扯进来，进行一些出格的抗议不说，还在《千钧一发》剧组做宣传时，持机械闯到会场试图制造流血事件…… 如此恶劣的行为，当然没有得逞！眼前这位不但英雄救美（此处的‘美’指的是男二号的扮演者裘德·洛），还一展不可思议的身手，制服了行凶者。 重点是人家根本就没受伤——咳咳虽然当时有不负责任的新闻流传出来，但后来不是出来辟谣了么——不好的应该是那些惹是生非的极端抗议者吧，光是人家现在的粉丝一人吐唾沫都能把他们给淹死了，更不用说还有背后ex工业那庞大的律师团！ ……总之一句话，问重点啊亲！ 顾青微微一笑，“谢谢关心，如今已经痊愈了。” 男神好配合。 记者：“根据最新的统计，《千钧一发》已经创造了新的票房纪录，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要知道，在《千钧一发》创造新票房纪录前，前最高票房的保持者是一九九三年上映的，由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执导的《侏罗纪公园》。顾青和史蒂文·斯皮尔伯格今年上半年还合作了一部电影，将在明年上映呢。 这真是个好问题。 顾青想了想说：“我想这大概会成为保持时间最短的记录，我将为它感到难过。” 记者们：“……” 不过也有反应快的，惊讶的说：“艾瑞克，你这是在看好《泰坦尼克号》的票房，将会超越《千钧一发》的记录吗？” 此言一出，大家都惊讶了。毕竟在此前，整个好莱坞大部分人都不怎么看好《泰坦尼克号》的票房，不然的话，《泰坦尼克号》一九九五年开始拍摄，一九九六年上半年就拍完了，上映时间却一拖再拖，拖到了现在。 大家都在屏息等待顾青的回答，就连詹姆斯·卡梅隆也是，虽然他更想一脚踹过去！ 万众瞩目下，顾青缓缓开口：“你猜？” 记者们：“……” 再想问些什么，顾青就被詹姆斯·卡梅隆拽住了手臂拽走了，临走前他还朝刚才的采访区挥了挥手做告别，他这么有礼貌，记者们莫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都是“你猜”的错！ 等进入影院里面，詹姆斯·卡梅隆才默默的开口：“你真这么想的？觉得《泰塔尼克号》的票房会过十亿。” 其实最后是十八亿来着，当然这话顾青就不和他说了，他耸耸肩：“想想又没有罪。”在詹姆斯·卡梅隆的怒视下，他才严肃起来，“我当然是这么想的，我以为我对你以及《泰坦尼克号》很有信心这点，早在我当初那么干脆利落就投资进来就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 詹姆斯·卡梅隆还没来得及感动，就听顾青说：“是不是感动的哭了？” “……去你的！”感动什么的顿时烟消云散了，詹姆斯·卡梅隆心想，真该叫那些崇拜这小混蛋崇拜的要死的粉丝们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德行！ 这时候已经早一步进来的二十世纪福克斯和派拉蒙制片厂的高层们，都纷纷主动过来打招呼，不过他们神情有些微妙，大概是听说了外面的采访。私心里，他们当然希望《泰坦尼克号》票房大卖，但心里这么想，可就没谁对着媒体们说出来过，就怕到时候没有达到那样的水平被打脸。 但他们也没有主动再提起这件事来，很自然的提起其他话题来：“艾瑞克，你那场关于《千钧一发》的演讲实在是太棒了。” 能不棒么？有媒体分析了，光是那一场以“灵魂无基因”为主题的演讲，就将《千钧一发》的票房拉高了至少一亿美元。 放眼整个好莱坞，就是a-1ist巨星也没有哪一个有这么恐怖的票房号召力！ 尽管那场演讲是在当时严峻形势下产生的，毕竟当时在极端反变种人者的煽动和抗议下，颇有种掀起普通人类和变种人战争的趋势，如果一个处理不当，那就是万劫不复的境地啊。但当时几乎没有人能想到，顾青选择的应对方式，就是做了一场公开演讲，演讲过后形势就立马扭转了，变得明朗起来。 所谓“时势造英雄”，用在这里就再合适不过了。当时在事后就有媒体开玩笑称，如果那是一场总统竞选人拉票演讲，那艾瑞克·泽维尔绝对将会高票当选！ 但话又说回来了，尽管有“时势”在，但所有人不得不承认，他表现出了非凡的魄力，并在此事件后一跃成为了可供瞻仰的全民偶像，更不用说他身后还有个ex工业。 这样的顾青，不管是作为号召力非凡的明星，还是日后的合作对象，都是制片厂想要拉拢的。所以一时间，气氛很融洽。 就在他们交谈的时候，影院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受邀而来的影评人和一部分观众等，顾青稍微离开了一会儿，等他再回来时，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和凯特·温丝莱特已经走完红毯进来了。 见到顾青，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笑着过来和他打招呼，“你怎么从观众席那边过来的？” “我的家人和朋友来了，我去看看。”x教授、万磁王两位，还有大卫、镭射眼他们，当然他们的位置是分开的。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记得代我问好，”然后他悄悄的问，“你真觉得《泰坦尼克号》的票房会超越《千钧一发》的？” 看来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顾青抬眼看了下他这位有着灿烂金发，清俊又带着点不羁气质的朋友，想到了一件事，嘴角翘起来，湛蓝色的眼眸里流传着潋滟的光辉，“要和我打赌吗，我的朋友？” …… “时势”不但造就了一个全民偶像，还造就了一部《千钧一发》。 也就是说，《千钧一发》这部投资仅有五千万美元、还不是主打大场面的特效的科幻电影，能取得如今傲人的成绩，接连刷新各项票房记录，还在全世界都引起了广泛的议论，实在是各项因素综合在一起了才造就的。但人们以为像这样的奇迹不会再发生一次时，泰坦尼克号这艘“梦幻之船”起航了！ 顾青放下手中的报纸，唔，想看他被啪啪打脸啊，那就想着吧。不过，他偏头看向一直欲言又止的镭射眼，慢悠悠的问：“有事？” 镭射眼其实有很多话要说，一直都在考虑到底要先问哪个问题，冷不丁被顾青这么一问，他脱口而出道：“你妈咪走了，你伤心么？” 顾青：“……” 镭射眼：“……呃，我是说万磁王。” 顾青缓缓说：“我知道你在说万磁王，你其实想说什么？为什么我感觉你像是在问我，爸爸和妈咪离婚了，你伤心么。” 镭射眼：“……你够了啊你！” 顾青很无辜：“不是你先起的头吗？” 镭射眼气弱：“好吧，对万磁王的离开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他的超能力恢复了？” “很显然。”现如今研制出来的能消除变种人超能力的疫苗并不是一劳永逸的，只能短暂的压制住，而且根据他的判断，顾青有理由相信万磁王超能力恢复的日期比表现出来的要早，不过这件事x教授应该比他更清楚才对。再者，“万磁王离开让你感到很惊讶吗？难道你还想看到他留在x学院负责教导年轻的学生？真说起来的话，当年琴能力觉醒时，是x教授和万磁王一同去拜访的呢。” 镭射眼抽了抽嘴角，嘟囔道：“我还以为他已经改邪归正了呢。” 顾青顿了顿说：“也不能这么说，因为我们并非站在万磁王以及兄弟会的立场上，只是理念不同罢了。” 镭射眼无语了，他明明就这么听顾青对x教授这么说过！他张了张嘴，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要和顾青争辩，就听顾青说：“只是我想他接下来应该会端正态度，改变方针，以期达成更深远的目标。” x教授和他都很清楚，他们约束着万磁王一时可以，但万磁王身后还有个行为做法和态度都很极端的兄弟会呢。再说x教授从前都没有能说服万磁王，看他瘫痪着的腿就知道了，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想要说服万磁王“改邪归正”也不大可能。 但，我们也不能小看友情的力量。这点从万磁王一开始对他起了杀心，再到后面在x教授面前还能“和颜悦色”的对他说话，就可见一斑了。 再者，万磁王回归兄弟会也是顾青希望看到的。在顾青看来，想要变种人和普通人类和谐共处，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严格意义上来说，变种人和普通人类就是不同的种族，而且还是都处在最顶端的种族。这种情况下，更强大的种族灭掉稍微较弱的种族，才是最合乎进化理论的可能性。 顾青也曾预想过，如果是按照这种最大可能性方向发展，将会是什么样的情形。想来在建立新秩序前，那必然会带来腥风血雨，还有漫长的荒芜停滞时期，那就不是顾青想要看到的了。 更何况，比起更有可能的“大势所趋”，选择更艰难的一条路，想看看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能带来多少不可预测的变数，那不是更有趣吗？就像《千钧一发》这部剑走偏锋的电影带来的反响一样。 顾青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殊不知镭射眼已经气的红石英眼镜都在发亮了，妈蛋，他们俩的说法有什么不一样的吗？来战！ 43.千年等一回㈦ “嗬！”江潜刚进他的洞府乍然看见坐在石凳上的顾青，吓了一跳。 顾青明知故问：“吓到你了？”他们现在在鄱阳湖里，江豆豆的洞府还是顾青帮他设计的——他原先那只能叫窝——全天然以湖水做屏障，就像是在海洋馆里。再说了，在湖底保持着光亮对他们做蛟龙的来说完全不是问题，更何况顾青是个实实在在的技术宅。 江豆豆左顾右盼就是不看顾青：“当然没有！” 顾青带着笑意说：“你知道有个俗语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吧？” 江潜左右一看：“你是说水鬼？咱们鄱阳湖里没有水鬼啊！” 顾青：“……”他不该指望豆豆能明白他的引申义，不过鉴于这世界上构成不同，他也不该引用这个俗语，所以他们扯平了。顾青不兜弯子了，直截了当的说：“从明天起，你不用再教竹叶修炼了。” 江潜撇撇嘴：“它打小报告了？刚开了灵智就心思不正，难成大器。”他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里写满了“把它扔了扔了”，在顾青平和的视线下，他扁扁嘴不甘愿的说：“不教就不教，反正我们俩种族不同，我和它没有共同语言。” 你还知道你和人家竹叶，一条蛇种族不同啊，小家伙刚开了灵智险些就修炼到险些爆体，倒不是江潜教错了功法，只是他想揠苗助长，结果把小家伙给撑住了，它还没学会消化……说起来也够囧的。 顾青已经向竹叶的前辈，同种族的前辈白素贞和小青取经了，这一条先揭过，他慢条斯理的说道：“丰裕那儿你也不许去了。” 江潜鼓成包子脸，半晌后闷闷不乐的“哦”了一声。 顾青无奈的笑了笑，丰裕是个蚌精，职位相当于鄱阳湖的财政大臣。要知道鄱阳湖可是我大天-朝第一淡水湖，不要以为湖里面就只有顾青他们几个是开了灵智，能修炼成形的，那就更不用说没有开了灵智的普通生物了。 他们在湖中安存，受到顾青庇护，并非是无偿的。当然了，顾青也并非恶蛟，所收取的“保护费”都是规划好的，达成双赢局面的那种。要知道湖中的生物和人类不一样，它们看不上说不定就是人类追捧的，就好比珍珠。 话说回来，这方面在顾青制定好规则后都是丰裕在管，除此之外，丰裕平时还要照料着养在鄱阳湖里产珍珠的蚌们。说起来他是很忙的，最近却是被江豆豆弄得焦头烂额，原因无他，江豆豆想跟着丰裕学养蚌，还特别有进取心。 但江潜实在没天赋，更何况他是条蛟，就像他自己说的种族不同没法沟通。丰裕被烦的忍不可忍，很委婉的让顾青知道了，至于怎么委婉法，买通向来直言直语的庞吉给顾青打小报告算不算？ 鄱阳湖的大管家还默默加了句：“我看二少爷就是闲的。”唔，后娘带来的儿子就是不得家里老管家的青睐啊。 作为包容着继弟的大少爷，咳咳，顾青见微知著，倒不觉得江潜真是闲的，他想了想说：“阿潜，你是不是还在在意庞吉说你没用这件事，所以你才给自己找事情做？” “我，我当然没有！”江潜猛地拔高声音，他跟着顾青都有六十多年了，说个成功的慌这技能始终没被点亮。在顾青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下，好像个被戳破了孔的气球一样泄了气，别别扭扭的说：“是又怎么样啦！” 没怎么样，只是豆豆你太可爱了，顾青忍着笑没把这句话说出来，江豆豆自从化形以来可是最忌讳别人夸他可爱的，要夸就夸他威武雄壮等等。 在顾青鼓励（？）的目光下，江潜假咳嗽了一声，瓮声瓮气的说：“你就不说了，丰裕管着钱，庞吉管着岸上的产业，那我在鄱阳湖又算是干什么的？” 顾青难得的顿了下，其实他是想说江豆豆是吉祥物，是开心果，但考虑到豆豆现在的心理承受能力，他不会喜欢的。 但顾青这停顿被心情罕见抑郁的江潜默认为他都无话可说了，恼羞成怒的江潜吸了吸鼻子，丢下一句“别管我”就化为原形游走了。 等过了两个时辰到晚餐时间，江潜还没回来，鄱阳湖里也没他的身影，这“游走了”或许就该被定义为“离家出走”了。 “我去找他。”顾青上了岸，变幻出一只狗出来，由它领着去找江潜。顾青还真不担心江潜被人欺负了，在他大鄱阳湖所占据的领域里，还没有第二个比江潜厉害的妖族。 至于人类，唔，江豆豆虽然没有那么弯弯绕绕，但#一力降十会#，一切阴谋诡计在绝对的武力值面前都是纸老虎。 等狗狗停在来时，顾青抬头看着这座二层楼挂的牌子，采菊阁。在左右看看周围的环境，顾青很确定这是一家南风馆，又称小倌馆。 江豆豆，好样的。顾青这么想着，敏捷的避开了从二楼栏杆里飞下来的不明生物。 不明生物的落地声还伴随着了一连串的尖叫声，原本一派和谐的采菊阁顿时乱成一团，至于“罪魁祸首”和顾青打个照面时，吓得退后一步。“你，你怎么在这儿？” 顾青似笑非笑的说：“我来叫你回家吃饭。” 江潜顿时耷拉起脑袋，垂头丧气起来。顾青上前给了他一个爆栗，又揉了一把：“干得好！” 江潜顿时抬起头来，在意识到顾青是在真心实意夸奖他后，“是他们太不禁打啦。”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睛已经亮起来了，顾青又揉了下江潜的发旋，甜枣给了接下来他就毫不客气上了一棒槌：“那现在离家出走的豆豆，你不介意和我讲一讲你的冒险之旅吧？唔，还到了小倌馆，你知道小倌馆是什么吧？” 江潜还带着婴儿肥的脸瞬间爆红，衬着他身上穿的藕荷色缠枝莲花长衣，好一个稚嫩未脱的富贵少年郎啊，也难怪会被小倌馆盯上。至于缘由，江潜如蚊子哼哼般说：“他说他楼里的菊花羹是全县城最好的。” 顾青为什么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呢，对付一个吃货还有比这更好的诱拐理由吗？至于菊花羹什么的，就无视吧。 如此一来前因后果都捋顺了→吃货江豆豆被一碗菊花羹诱拐到小倌馆，小倌馆利诱不成就威逼，却没想到踢到了铁板，偷蛟不成蚀把米。 顾青在心里给采菊阁记了一笔，或许该让和谐之风吹一吹了，不过在那之前给他家豆豆顺毛捋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他们就到湖中亭里谈谈人生，顾青给自己倒了一杯自酿的酒，正大口朵颐的江潜目光灼灼的盯着顾青手中的酒壶，闷声不吭的就变幻出一个酒杯来推到顾青面前。 顾青笑着给他倒了一杯，江潜很豪爽的一口闷了，然后发出震天响的咳嗽声，这倒霉孩子被辣到了吧。等终于不再咳嗽了，江潜幽怨的看着顾青慢悠悠的喝着酒，水光接天中，渺渺兮如遗世独立，欲化龙而去。江潜鼻子一酸，往前一扑就抱住了顾青的大腿：“你别想丢下我，我做龙都不会放过你的！” 顾青：“……”在心里叹了口气，尽管知道他家豆豆脑洞清奇无人可比，但这么多年了，他有时候还是不能理解。还有“做龙都不会放过你的”，这可真是一句狠话啊。 顾青收回发散的思维，幽幽的说：“豆豆，你不会是把眼泪掉在我衣服上了吧？” 听着这话里的嫌弃，江潜一颗多愁善感的心顿时碎了一地，他多想扯过顾青的衣服擦一把脸，可他不敢，乖乖的放开顾青的腿，抬起头来让顾青看他根本就没掉眼泪，连眼红都没有，绝对没有！ 顾青冷不丁的说：“豆豆，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应该比我更先化龙？” “哈？”这冷不丁一句威力确实大，江潜被炸的……打了个巨响无比的嗝，一时惊起湖上鸥鹭无数。 顾青捏着酒杯的手不由得握紧，再忍不住笑出声，江豆豆真恨不能钻进湖里不出来了，但在那之前，他愣愣的问：“你是说我以后会比你厉害？” 在得到顾青肯定的答复后，江潜激动无比的嗷嗷嗷叫着，在湖底都能听到他声音的庞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兀那蠢货，却还是放下心来回自己的洞府修炼了。 江潜好不容易平复下自己激动的心情，凑到顾青面前非常认真的说：“你放心，就算到时候我先化成了龙，我也不会离开的，我会等你化成龙的，看我对你好吧？”他的潜台词是：“所以以后你要对我更好才行！”偏偏脸上还摆出一副“快来感恩戴德吧”的神情。 顾青忍着笑说：“豆豆这么说，我感到受宠若惊呢。” 江潜被说的很不好意思，偏还嘴硬着说：“你知道就行。”殊不知这段日子来的罕见郁卒，就被顾青这么一句话就被驱走了，他现在可是浑身都是力气呢，日后他都要勤加修炼才行！ 顾青满怀欣慰的看着恢复精神的江潜，举杯邀明月，磅礴的湖面上有着斑驳壮观的影子。 第二天，依托着鄱阳湖而蓬勃发展的县城开始流传关于鄱阳湖蛟王爷显灵的传闻——“嘘，难道你昨天没听到那如打雷般的吼叫声吗？” 44.人人殊途⒗ “艾瑞克，请问你对卡梅隆导演在颁奖季前为你造势，有什么感想？” 哦，这像模像样的记者发问并不是真的记者在采访，它是由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发问，连个像样的话筒都没有。 “里奥，为什么你不干脆坐到艾瑞克那一桌去？”凯特·温丝莱特有点无语加无奈的说，从颁奖典礼开始后，除了最开始的正式介绍，镜头一直对准他们这两桌时，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还注意着，等到镜头从他们这里转走去介绍其他剧组时，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就开始外向发展，一直频频和坐在另一桌的顾青聊天，镜头都“不经意”的扫过好几次了。 没错，他们现在正在第五十五届金球奖颁奖典礼上，地点在洛杉矶希尔顿酒店。主办方给《千钧一发》剧组和《泰坦尼克号》剧组安排的圆桌相邻，用意再明显不过了。 《千钧一发》不用说，日前全球总票房已经正式突破十亿美元大关，成为了影史上第一部票房超过十亿美元的电影。而如今，人们再也不能小看《泰坦尼克号》了，从上映到如今一个月的时间内，《泰坦尼克号》北美票房如同做了火箭一样，达到了两亿五千万，比当初的《千钧一发》有过之而无不及之势。 同样两部九七-九八年现象级大片，两个剧组还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主办方为了各方面考虑，很贴心的把他们安排在了一起。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听了凯特·温丝莱特嗔怪的话，他想了想对顾青说：“她在嫉妒我们关系好。” 凯特·温丝莱特闻言低头翻了个白眼，真不想理他，也不想告诉他从刚才开始导演就在不时看过来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是好朋友都会这么做！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朝顾青挤挤眼：“艾瑞克，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他现在神采飞扬，和《泰坦尼克号》上映前截然不同，一头金发都显得格外灿烂。顺便解释下他说的造势是怎么一回事，此前詹姆斯·卡梅隆在《泰坦尼克号》票房节节升高接受采访时，提到了要感谢的人，除了二十世纪福克斯外，还很郑重的提到了顾青。 这时候媒体和大众才知道《泰坦尼克号》两亿美元的总投资里，顾青占了三成——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算法，分成的时候肯定不会按照这样的比例来分，毕竟顾青当时的六千万美元是签给二十世纪福克斯的，不过这并不影响《泰坦尼克号》票房大卖后，作为投资方的顾青从中得到远超过六千万美元的收益——并且是很有魄力的在当时形势不明朗的时候说给就给了。六千万美元还不是以ex工业的名义拿出来的，以个人名义出资的。这下子，就詹姆斯·卡梅隆所说的“专利费”，媒体们都迫不及待的进行了深挖。 ——顾青总共有十二项个人注册专利，专家预估总价值在十亿美元左右。 #被人生大赢家虐哭了# 顾青眼角眉梢的忧郁浑然天成，“我在想，詹姆斯他大概只爱我的钱吧。”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起初都以为他幻听了，僵了有十秒后终于反应过来，哀怨的说：“你这话让我怎么接下去啊。”他这时候想起来另一个当事人了，悄悄的撇头去看，本来以为坐在隔两个座位的詹姆斯·卡梅隆听不到的，不然他也不会那么明目张胆的跟顾青八卦这件事，没想到对上导演炙热的视线，他慢动作的把头扭过去，就看到顾青露出得逞的笑，顿时：“……” 还能不能好好做朋友了？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老实了一阵，《泰坦尼克号》接连获得了最佳原创歌曲奖和最佳电影配乐奖，剧组都欢欣雀跃的，开门红么。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想了想，就又凑过去和顾青咬耳朵：“你觉得你们的电影能获得什么奖？” 顾青一挑眉：“你指哪部？”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一愣，反应过来这次顾青主演的两部电影-《千钧一发》和《洛城机密》都有入围，还都有数项提名，还都将和《泰坦尼克号》竞争剧情类最佳影片奖。还真是，“我指的是《千钧一发》。” “哦。” “哦”是什么意思？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的直觉却告诉他，他的好朋友要放大招了，他眼睛不眨的等待着，殊不知镜头已经悄悄移过来了。本来么，今天的镜头就偏爱《泰坦尼克号》和《千钧一发》两个剧组，更不用说两大各有千秋的目前全美最红的帅哥坐在了一起，中间就隔着不到半米的距离，主办方看着蹭蹭上涨的收视率，果断觉得这么安排简直太机智了。 所以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就看到了这样的画面，“杰克”撇开了“露丝”，和“文森特”窃窃私语，他还用专注的眼神看着人家。镜头拉近了，对上了“文森特”那一双深邃蓝色的眼眸，那眼睛里仿佛又带着点跳跃的亮光。 再然后，他就当着镜头的面倾身靠近了“杰克”，两张同样英俊迷人的脸庞出现在同一个镜头下，带给电视机前观众的冲击力是相当大的，不少女粉丝们（无论年龄）都开始尖叫或者准备尖叫了，还有都在屏息…… 越靠越近了，近到鼻尖都要碰到鼻尖了。 这种电影里男女主角脸贴脸要深情相吻的画面是要闹哪样啊？ 求别停！ 说实话，镜头都有点吓到了，它颤了下，但是它坚强的挺住了，还往前推了推，为了金球奖颁奖典礼上有史以来最高的收视率，必须得拼了！ 再然后pg-13以下等级电影里经典画面又出现了，在最后关头，男主角总是会伸出手来挡住，给观影人留下无限遐想。——顾青伸出手挡在了他和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前面，正好挡住了最中间的部分。等他把手放下时，两个人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距离。 镜头：“……” 观众：“……” 啊啊啊要疯了！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差评！ 顾青对着镜头笑得春暖花开，镜头一抖，它移开了，但后来它又锲而不舍的回来了。周围的人都在笑，看上去像是在起哄，而两位当事人，一位很淡定，另一位把脸趴在了桌子上了，不知道是脸红了还是也在笑。 这一届金球奖颁奖典礼，《泰坦尼克号》成为最大的赢家，拿走了剧情类最佳影片奖、最佳导演奖、最佳原创歌曲奖和最佳电影配乐奖四个奖项。 但就个人来说，就得说是顾青了。他凭借《千钧一发》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得到了剧情类最佳男主角奖；主演的另一部电影《洛城机密》得到了最佳女配角奖；投资的《泰坦尼克号》票房更是节节升高……这都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他还有“杰克”！ 对！观众们最关心的不是奖项的归属，而是他们俩到底亲没亲！亲没亲！亲没亲！ 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 事后，这件事没少遭到主流媒体们善意的调侃，以至于等到一个月后，第七十届奥斯卡金像奖提名揭晓，顾青提名了最佳男主角，而“杰克”没有，就有媒体在打趣说他们的“恋情”出现了危机什么的…… 事实上，这话就夸张了，要真有什么危机，金球奖上顾青拿了剧情类最佳男主角奖，成为了金球奖历史上影帝最年轻的获得者之一，而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同样被提名了剧情类最佳男主角，但他没得奖，这难道不是落差了？ 再者顾青很机智的把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就是有的那些失落也给抹平了，他告诉他的朋友：“其实学院的评委原本不打算给我提名的，我的朋友。只是你也知道他们的平均年龄都超过六十岁了，难免会生病比如很不幸的患上了癌症，为了未来着想，他们就勉为其难的给了我一个提名。”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你是在说真的？” 顾青叹了口气：“你说呢？”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眨眨眼：“唔，那你节哀。” 这次轮到顾青“……”了，电话那端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很不厚道的哈哈大笑起来，笑完还很不走心的给顾青道歉，“抱歉啊伙计，我不该在你的伤口上撒盐的。”他绝对不会承认这是在报复，报复顾青在金球奖颁奖典礼上的恶作剧，而且他也不会承认他当时是真的脸红心跳害羞了呢！ 咳咳，想到这儿，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果断的转移话题：“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我是指接片方面的。” 顾青从善如流的跟着回答道：“上半年要拍摄一部科幻题材的动作片。”讲述的是，在不久的将来，所谓的现实世界将只是由一个名叫“母体”的计算机人工智能系统控制，它的名字是《黑客帝国》，欢迎来到代码和程序的世界。华纳将剧本递过来，顾青一看就觉得有亲切感，很干脆的答应下来。此外，ex特效公司还将应邀为它做特效，《千钧一发》捧红了演员、导演等一干人等，为它做特效的ex特效公司也一炮而红。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挺惊讶的：“动作片？商业片？” 顾青笑着说：“我觉得那是一部非常有意思的电影，拍不同类型的电影不是很享受的一件事吗？”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在心里想：“这么说的也只有你了”，他有点小羡慕了，以至于在最后结束通话时，他坏笑着调侃道：“你说，会不会等你什么时候攻克了癌症，学院就会把小金人奖励给你？” 一语成谶。 在二零零二年三月的第七十四届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上，上一届最佳女演员获得者朱莉娅·罗伯茨笑着宣布：“最佳男演员获得者，《美丽心灵》艾瑞克·泽维尔，恭喜！” 底下掌声如雷。 在掌声中，大厅里响起浑厚的男声：“艾瑞克·泽维尔，生于一九七二年美国纽约，四次提名奥斯卡，这是他第一次获奖，同时也是第二次提名奥斯卡最佳男主角。” ——四次提名分别是，《一级恐惧》最佳男配角，《千钧一发》最佳影片、最佳男主角，《美丽心灵》最佳男主角。在过去几年里，顾青也只有两部电影上映，分别是《拯救大兵瑞恩》、《黑客帝国》，也就是说在一九九八年拍完《黑客帝国》后的三年，他都没有再接拍电影。不过，光是一部《黑客帝国》就足够稳固地位了，这部电影全球票房七亿四千万美元，是当年北美票房榜上的第二位，仅次于不可磨灭的经典系列《星球大战前传1：幽灵的威胁》的九亿两千万。 如今时隔三年再拍电影，就一举成为了奥斯卡史上最年轻的影帝，而就在去年，ex工业基因研究项目破译了97%以上癌症的遗传链，距离九七年ex工业博览会上言明的五年之期提早了一年。 在颁奖季中，普罗大众也见证了顾青在好莱坞的好人缘和强大人脉，《美丽心灵》这部以著名数学家小约翰-福布斯-纳什为原型，讲述他经过几十年努力顽强克服精神分裂症，获得诺贝尔奖的故事的导演朗·霍华德为剧中主演造势很正常，而面对比他还积极的大导演詹姆斯·卡梅隆，大家也能自我安慰说他们俩是师生，关系不一般；再等到史蒂文·斯皮尔伯格也来掺合一下时，大家想想想把这归咎到他们即将要合作一部投资过亿的科幻片上…… 他们也就麻木了，哼，反正地球已经无法阻止他得奖了，爱咋咋地！ 大概是大家都对这一点达成了共识，顾青要是真没拿到影帝，他们才会大惊小怪好么。如今他不出意料的拿到了，观众们思维就开始发散了。 比如，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别阻止他，他要去买张彩票。 再比如，一九九七年上映的《洛城机密》再度火了！ ——当年这部电影的三个男主角，当年连个提名都没捞着，再看看如今：凯文·史派西在两千年凭借《美国美人》成为了影帝，罗素·克劳在二零零一年凭借《角斗士》得到了最佳男演员奖。一连三界奥斯卡小金人都让《洛城机密》的三位男演员都承包了，这部电影不火哪部火！ 更比如，有记者悄悄对同事说：“你说他会不会在发表获奖感言时说，“感谢学院因为我造福了癌症患者而将最佳男主角奖发给我”？”其实吧，顾青在《美丽心灵》的演技没话说，但他严格来说算是学院最讨厌的那种演员，就是长得帅知名度大粉丝多的那种，具体下就比如汤姆·克鲁斯啊，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啊什么的。所以当顾青成为获奖大热门后，有媒体盘点下如果他真得奖的理由，还别说“因为破译了癌症链造福人类”这条的支持率真心还不低。 同事：“……你猜？”这话一说完他们俩都囧了，然后齐齐反省那可是很严肃很严肃的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他们真是想太多，大概吧？ 事实上，有这样的想法并不止他们两个，之前还在发散思维的观众们也不发散了，都围过来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荧幕了。 顾青举起小金人，他意气风发，他神采飞扬，他对着镜头露出真诚又迷人的笑容。 啊，为了爱与和平。 45.人人殊途⒘ 众所周知，刚刚成为奥斯卡史上最年轻影帝的艾瑞克·泽维尔是好莱坞公认的绝世好男人，也是最特立独行的明星。 首先他有着圈内人绝无仅有的高学历；再次，他有着别样的“副业”，好莱坞明星有副业的不少，像是做编剧，改行做导演并不新鲜，但像他这样平时不拍电影的时候，都是在做科学研究的，大概数来数去就只有他一个了。 ——做什么都能做到极致。单说演员，说起来，从一九九五年拍摄第一部电影开始到如今的二零零二年的七年间，他只拍过六部电影，并不算高产，尤其中间还有几年没拍电影。但纵观这六部电影，每一部票房都过亿。《一级恐惧》总票房一亿六千万，《洛城机密》票房过三亿美元，《千钧一发》影史上第一部票房过十亿的电影；《拯救大兵瑞恩》票房将近五亿美元；《黑客帝国》在全球揽走七亿四千万美元；而让他得到影帝桂冠的电影《美丽心灵》，截止到日前全球总票房也已突破了三亿美元，还一并得到了奥斯卡最佳影片奖……可以说他是好莱坞近年来跻身a-1ist最快的演员。 作为演员他很优秀，没人会不承认这一点，但作为一个明星，如果有杂志举办最不合格（单从曝光率来看），他绝对榜上有名。 重点就是，作为一个明星，他未免太低调了！从出道以来，从来没参加过一次综艺节目，从没接过代言，从没拍过广告……除了必要的首映礼以及颁奖典礼，他罕少出现在人前，但人人都知道他在做研究，在造福人类，对着人家那张脸，谁又舍得指责呢？ 他们只会怪记者没用。 记者们集体哭晕在厕所。 物以稀为贵，这也就理解了在这期间，他们曾经唯一拍到的一次“绯闻”是多么的珍贵，简直都想要去申请普利策新闻奖了。 那是发生在一九九八年八月的事了。 下面来还原下绯闻事件的全过程： 那时候顾青刚拍摄完《黑客帝国》，这部影片前前后后加上训练总共用去了差不多五个月的时间，是顾青拍摄的电影中最长的一部。 在电影杀青后，顾青又要进入神隐状态了，在那之前，人生玩家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极力邀请他去他家参加派对，顾青对此没多大兴趣，但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还真是锲而不舍。 在这种前情下，顾青挑了挑眉，很温柔的说：“里奥，我的朋友，你的热情实在是让我动容。”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激动的说：“所以你答应了？” “不。”顾青干脆利落的否认，紧接着说，“让我想起了一件事，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当然，那已经发生了八个多月了，如果你想要关键词提醒的话，我可以提供给你，就在《泰坦尼克号》首映礼的那天。”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痛苦的呻-吟一声。 “看来你是想起来了，我的朋友。还需要我告诉你如今的《泰坦尼克号》全球总票房吗？”顾青当时和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打赌，如果《泰坦尼克号》的全球总票房最终超过十亿美元，那么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就得答应顾青一件事，反之亦然。 而作为赌注的“一件事”是什么呢？扮成女人并且出外绕一圈。 更值得一提的是，主动提出这件事的还是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估计是他当时挺紧张的，毕竟当时大部分人都不怎么看好《泰坦尼克号》的票房，而他则是主演，如果票房失利，他将会受到很大的影响，所以想着让自己放松一下，就想到了那么一个不算馊的馊主意。 至于顾青，他当然是……斟酌了下就答应下来了。 后来，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也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就像顾青说的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八个月了。 “不用了。”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虚弱的说，“我事先说好，我坚决不会穿很□□的裙子的！”他回想了下开派对时，那些姑娘们的穿着打扮，他有点想以头抢地了，毕竟姑娘们穿上他很欣赏，可要他自己穿上……更悲惨的事情还在后面，因为他听到他亲爱的朋友说：“唔，也就是说你可以接受穿，”他还顿了顿，“相对不那么暴露的裙子，我以为你会说你拒绝穿裙子呢。”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等等，可以吗伙计？！” 顾青慢悠悠的说：“假想下，我的朋友，如果你赢了，你希望我穿什么女装？”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想也不想的说：“比基尼！” 顾青：“……我现在知道你对女装的直定义了，我得说这很有帮助。”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他有不好的预感！怀着不可言说的心情磨蹭到了顾青家，再等看到已经给他准备好的女装-很正常的牛仔衬衫外加深蓝色牛仔裤时，他应该感觉到欣喜的，可这和预期的不同啊，说真的，他心中的落差挺大的，以至于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顾青转过脸来看他的朋友，语气有些微妙的说：“没看到裙子和高跟鞋，你很失望？”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差一点就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了”，但他反应速度不算慢，没有掉进顾青在他不知不觉中给挖的坑里，“我就知道你还是很厚道的兄弟！” 顾青笑而不语。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心中不好的预感还没有消失，在到了化妆室后，他的预感成真了！因为那个英俊的不应该当管家而应该去当明星的管家很有礼貌的问他：“迪卡普里奥先生，您希望您重塑身材后是什么罩杯？”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 然后大卫就给他展示了好莱坞特工电影里有的变装器材，比如假脸模型-□□，看上去特别的逼真。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吹了声口哨，很机智的问：“我能戴上这个吗？” 顾青双手环胸倚靠着门框，“我以为你知道你提出这赌约的真正乐趣所在呢，里奥。”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无话可说，然后……他按照自己的喜好选择了b罩杯，并对制造出来的“胸贴”手感表示了惊叹，并不怀好意的看了顾青一眼，顾青微笑：“事后你可以留下来做纪念，如果你实在喜欢的话。”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小声嘟囔着：“我有真的能摸干嘛留个假的？”想到这里，他又不惜余力的怂恿着顾青去参加派对，“你看我都去参加过你的演讲会啊，适当的也要学会享受嘛，不然人生多没劲啊！” 顾青没说话，就看着他神采奕奕说话的样子，不过没一会儿他就被按上了操作台。 大卫朝他家先生点头，让顾青务必放心，他一定会让迪卡普里奥先生完美变身的，以答谢他不惜余力的想拉他家先生去享受人生的！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莫名觉得一寒，但现在的形势已经不容许他退缩了。说实话，他在过来的路上也想象过他扮成女人是什么样子，他觉得应该不会太有违和感，有很多人不是说他长得很漂亮么。但他从来没想过，真的打扮下来，会是这么一副样子。 大卫已经通知了顾青过来，当顾青进来时，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正错愕的盯着镜子里的“她”看，她有着像黄金般灿烂的长发，眼睛很漂亮，皮肤光滑犹如牛奶般白皙。他原本的身形相比一般男人来说纤瘦了些，但如果作为一个高挑的女人来说，经过服饰的修饰后也就刚刚好。总之，这就是个典型的金发碧眼女郎。 顾青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来。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有些激动的说：“我知道，很不可思议对吧？嘿，伙计说真的，你家管家还真是厉害，我简直都认不出来是我了！”这点很重要，鉴于他们的赌注里还有要出去转一圈呢，要是被人认出来，更糟糕一点是被记者拍到再认出来，他一世英名都要毁了。 顾青点头：“我知道，其实你可以低头看看。”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不疑有他，他一低头对上了被大号牛仔衬衫包裹着的一片雪白，还有乳-沟，“……我恨你！”为什么要提醒他这悲伤的事实？ 顾青不以为然的问：“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声音？”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 顾青微笑着说：“我是说变声器。”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哇唔”了一声，很快就沉浸在摆弄变声器中去了，他戴上试了试，这是个优雅女士的声音，只不过——“嘿，兄弟，你可别和我说你的真实身份其实是cia的特工？”说出来的话就过于豪放了，很有违和感。 然后，顾青以#演员的专业素养#为由要求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注意一点，“顺便问一句，你觉得杰基（jackie）这个名字怎么样？”这是个很中性的名字。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有气无力的说：“我以后都不要和你打赌了，绝对！” “是吗？”顾青轻描淡写的说，“难道你就不想赢过来了？” 该死的！他当然想啊！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把这个愿望埋在心里，他一咬牙就说：“走吧！” ……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他们本来也只是要去一家保密性不错的餐厅吃顿饭而已，哪想到从停车场到餐厅的空档里，就被狗仔发现了。这还真是纯属偶然，这位幸运的记者是得到爆料说有个最近一年红起来的电视剧男明星在约会，他就一直在那附近蹲点来着。 正举着照相机到处扫描呢，突然有一对高挑登对的男女入境了，他们穿的很休闲，但气质绝对好，再看脸，虽然都被墨镜挡住了，但从露在外面的就可以看出来绝度是颜值很高的，不去做明星就太可惜了。 这个念头在记者脑中一闪而过，他突然一激灵。要说在好莱坞做狗仔，必备技能那必须是：透过墨镜（或者还要加上口罩、棒球帽、围巾等等）看清本质，尤其是名气大正当红的明星们。那那那不是艾瑞克·泽维尔吗？ 该记者仿佛看到了年终奖金在向他招手了，艾瑞克·泽维尔的第一次！不，是恋情曝光！明天一登报全美得有多少姑娘或者家庭主妇伤心欲绝啊，就是不知道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会不会伤心他移情别恋？ 原谅这位幸运的记者吧，他头脑有点混乱了。但记者先生，有图有真相啊！ 关键时刻，这位记者先生充分展现了他作为一名优秀狗仔的专业素养，在头脑有些混乱的情况下都没有忘记按快门。他低头看了看照下来的照片，那位高挑的女士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的，基本上都被挡住了，能被照到的只有下巴或者脖子以下。 记者先生喃喃道：“奇怪了。” 实际上呢，顾青怡然自得不假，但和他并肩走的杰基远没有看上去的那么自在。被隐藏在墨镜下的眼睛到处乱瞄，心跳砰砰的。 顾青扶了下鼻梁上的墨镜，这还是杰基逼他戴上的，他低低的笑着说：“是不是有种别样的快感？” 杰基满头黑线：“我可没这嗜好！”有这一回经验他都永生难忘了。 “是吗？”顾青故意逗着他说。 杰基咬牙切齿的说：“必须是！还有我就不该拉着你一起来的，他们认不出我来，但他们绝对能认出你来。”他当时就想着有人陪，再说如果是他们去餐厅吃饭，会做的路也只有停车场到餐厅而已。可他疏忽了他的好！友！←这里必须重音，才能表达出他对顾青的友好——也是个备受瞩目的大名人啊啊。跟他走在一起的被关注的几率将大大的增加不说，那他不就更可能成为了好友的“绯闻女友”？！金球奖颁奖典礼上的事有那么一回就够了，真的。 顾青想了想说：“亲爱的杰基，你难道没想象过如果你一个人走在街上的景象吗？我很贴心的为你描述下：一金发妙龄女郎，在平和的街道上鬼鬼祟祟是为哪般？她是在被警察通缉？是在被惨遭劈腿的男朋友追踪？又或是正在去偷情的路上？回头率应该不低吧。” 杰基：“……好莱坞三流编剧都能编出比这更好的剧情，还有我也没有那么不自然吧。”他自己说的都觉得有点心虚。 顾青很体贴的说：“对我来说则是乐趣所在，所以我不介意，我的朋友。” 杰基突然觉得他应该穿高跟鞋的，这样的话他就能用高跟鞋跟做武器，狠狠的踩在好！友！的脚面上，踩他个生活不能自理。他不想再理他的好！友！了，拿出作为演员的专业素养，努力让自己再自然些，可是天不遂他愿，他眼尖的发现了狗仔一个。 杰基：“！！！” 还没等杰基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再一看那狗仔竟然没再往前点拍清楚，反而是撒丫子就跑了。等杰基看到了顾青那位走哪里都能被一眼看到并且很有威慑力的疑似黑帮出身的经纪人，他瞬间就了然了，看向顾青的目光中混杂着感动和痛恨——这家伙既然知道把他的经纪人叫过来防狗仔，那就应该早点告诉他啊，害他提心吊胆了那么久。 只是第二天已经从杰基变回本体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在看到娱乐版头条时，“噗”的把嘴里的咖啡全都贡献给了地板。 头条赫然是：《好莱坞巨星艾瑞克·泽维尔携女友甜蜜共进午餐》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的心情在这一刻几乎是崩溃的，不过等他看到随报道附上的图片中，他的好！友！的脸被照全了，而他，好吧，是杰基只是被照到了个下巴。说实话，尽管知道应该不会被认出来，但看到这里，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真真切切的松了一口气。 但这并不能治愈他受到严重惊吓的心灵，他想了想立马打电话给顾青，以此为由要顾青给他一套变装设备，等顾青好声好气的答应了，他才满意的挂了电话。 鬼使神差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打开了电脑，想看看网上的人关于这件事的反应。果不其然，虽然才刚刚发行不到两个小时，但因为新闻的当事人是艾瑞克·泽维尔，网上的评论已经不少了。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是抱着“关心好友绯闻”的心态去浏览那些评论的，在一大片“心碎了”“不相信”“戴墨镜好帅”“值得纪念的艾瑞克第一次绯闻”等等留言中，总有那么些与众不同的。 比如，“杰克怎么办？”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慢半拍意识到杰克说的是他，他抽了抽嘴角，说了句他大概都没好好反应的话：“这不是有杰基的么？” 再比如，“艾瑞克身高6&#o39;1（186cm），这位女士目测比他矮三英寸有5&#o39;1o（178cm），我现在只有4&#o39;1o（147cm），累感不爱！哦，我忘了说，我现在13岁，所以我还是希望的对吧。”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第一反应不是顾青的粉丝跟他一样幽默，而是：“什么5&#o39;1o？是6英尺（183cm）好不好！”他再看了一眼照片，一定是拍摄的角度不对，一定是！ ——相信再过十年，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再来看这张照片，借以回想这件事时，肯定会有别的不同的想法。 事实上，普罗大众看待这桩“绯闻”还是很理智的，大概是认为顾青都26岁了，谈恋爱才是正常的吧？毕竟一些贴心的粉丝都在担心他会和研究工作结婚了什么的。当然，也有可能这只是捕风捉影，当事人也没承认，不是吗？ 相比于外界的看法，内部人士的看法就各有不一了。 因为知道真相，并且杰基还是他亲手打造出来的，大卫反应最平常，当然伊娃分出数据流在网上闲逛，顺便删除过激的评论，他就假装不知情了。 镭射眼打电话过来支吾了半天，顾青替他戳破了：“如果你是想说你和罗根交往的事，我很乐意听一听。”罗根外号金刚狼，在前两年才加入了x战警，和镭射眼之间产生了某些不可说的化学反应。 镭射眼惊讶极了：“你知道了？” 顾青给出回答：“要知道你们可是在x学院。”x学院的学生超能力各异，不过就算没有超能力，就镭射眼那藏不住事的样子，有观察力就足够了。 镭射眼：“……拜拜！”为了自己好，他当机立断的挂了电话。 其他亲朋好友的也都送来‘关怀’，最最诡异的万磁王在深夜打电话过来。 顾青礼貌的问：“兰谢尔先生？” 万磁王沉默半晌才开口：“今天查尔斯主动联系我了。”虽然说的是顾青的事，但光是x教授主动联系他，就很难得了。 顾青：“哦。” 万磁王呲了呲牙，去年在x学院停留的两个月记忆太深刻了，对着顾青就算顾青没做错什么，万磁王都觉得无名火起。更别说，顾青在他看来实在是欠揍，不仅占据了x教授大部分注意力，而且还有一个和他年轻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的管家。每当看到那个叫大卫的管家对着顾青“卑躬屈膝”时，万磁王心肝都开始疼了。 现如今就算人不在眼前，达成的效果也差不多。万磁王很是纡尊降贵的问：“对方是变种人吗？” 顾青眨眨眼又眨眨眼，慢吞吞的说：“你知道的吧？虽然我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继承了你和x教授的基因，但你并不真的是我妈咪。所以，这种“婆婆语气”还是免了吧。当然，如果你喜欢它代表的身份意义，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什么身份意义，当然是和x教授相配对的身份象征意义么。 万磁王咬牙切齿：“……艾瑞克·泽维尔，我一定要杀了你！” 顾青默默的说：“杀了艾瑞克·兰谢尔和查尔斯·泽维尔的结晶么？” 万磁王：“……” 顾青收起了和万磁王拉家常的态度，换上了一副很严肃的神情：“那么接下来，你是否愿意和我谈谈查尔斯主动联系你，都说了什么吗？我觉得我可以帮助你分析分析，我和查尔斯一样，都有心理学的博士学位。” 万磁王吭哧着不说话，不过就算他不说，顾青都知道他的心事。想到这里，顾青在心里叹口气，作为撮合daddy和mummy的好儿子他也是蛮拼的。 窗外，星光正好。 46.四条眉毛① 不知道是不是在上个世界吐槽系统想象力不够新奇的缘故，等顾青静坐了半小时彻底消化了他现在的身份和所处的大环境后，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这是一个武侠世界。 武林高手飞花拈叶水上漂。 而系统很有幽默感的再一次给予了他t病毒+x基因，想看看t病毒+x基因+“武侠因子”结合会是什么样的效果呢。顾青最开始是有些惋惜的，大概是因为他没办法像上一次一样记录下具体数据，再然后他想静静想了半小时。 首先，他现在这具身体的名字叫玉天宝，是西方魔教教主玉罗刹的独子，嗯，非亲生的。 再次，玉罗刹已于不日前暴毙，而在他开山立宗时，订下一条天魔玉律：“我百年之年，将罗刹牌传给谁，谁就是本教继任教主，若有人抗命不服，千刀万剐，毒蚁分尸，死后也必将永下地狱，万劫不复。”也就是说见罗刹牌如见教主，得罗刹牌者得西方魔教。 又次，作为魔教少教主的玉天宝手中有所谓的真罗刹牌，目前正携带着罗刹牌去往中原，身边还有所谓的“护草使者”魔教护法——岁寒三友，即孤松、青竹、寒梅。 最后值得一提的是，原身，这个在魔教中向来都被打上#纨绔子弟##草包少教主#标签的替身儿子，却是已经察觉到他并非玉罗刹亲生儿子，并且准备去往坑干爹的路上。 #弃子也有春天# 顾青开始有些欣赏玉天宝了，宝玉无理，宝玉不败。 …… 此时已经是残秋了。 6小凤自认他有时候是个麻烦爱缠上他的人，可这一次的麻烦太缠人，在关外称雄称霸的西方魔教、昆仑绝顶“大光明镜”山天龙洞里的岁寒三友、新晋崛起却隐隐有能和西方魔教比肩的黑虎堂堂主飞天玉虎、“银钩赌坊”的老板蓝胡子、称霸七海威慑群盗的“铁面龙王”贾乐山，以及更多江湖豪杰，为了一张罗刹牌，几乎搅合的整个北方再加上西方魔教所在的西方风云色变，死伤不计，还祸及无辜。 最让6小凤看不透却又能理解的却正是魔教教主玉罗刹，玉罗刹自导自演的一出暴毙，又将罗刹牌这引天下英豪尽折腰的“鱼饵”扔出来，正是为了除去门下败类和门外仇敌，只是6小凤还隐隐觉得有哪里想不通，但一时之间又捋不出头绪来。 不过这磨人的麻烦精也算已经解决了，毕竟飞天玉虎、蓝胡子还有岁寒三友等人尽已伏诛，他也没有了再留下来的理由。本来他来前就答应过欧阳情还有快要生产的西门夫人，开始下雪的时候，他一定会回京城去陪她们吃涮羊肉的。 想到欧阳情那双脉脉含情的眼睛，6小凤立马决定动身回京城去。在美人面前，麻烦精什么的见鬼去吧。 6小凤觉得他好像有点乌鸦嘴了，因为他觉得他见鬼了！他竟然看见了他的朋友，人称“活僵尸”，呸，是“剑神”的西门吹雪笑了，不但笑了，还笑得如春花般灿烂，要知道现在已经是冬天了，然而看了他的笑容，却有种春天桃花枝头开，鸟雀儿叫的暖融融感。 6小凤表示他受到了惊吓。 6小凤前些日子才见过西门吹雪，还是被他叫来江湖救急的，那时候的西门吹雪已经进化到人比剑更锋锐的地步了。再说了，他认识西门吹雪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他笑，更不用说还是这般明朗大笑了。 光是想想，6小凤都觉得天似乎更冷了。 当然，6小鸡是不会承认西门吹雪那么一张脸笑起来其实怪好看的。这不好笑，好吗？ 6小凤这么想着又不自觉的去打量人家，再定睛一看，6小凤又发觉到不同来了。江湖人都知道西门吹雪穿衣服从没有穿过除白色以外的颜色，这位里着宝蓝色遍底银滚白风毛棉袍，外罩一件大红色的斗篷。得，光凭这两样，6小凤就判定那更像富家子弟的公子绝非西门吹雪了。 这只是很直观的判断，要是再说深一些，那就是气质和气势。如果要做比喻的话，西门吹雪是一把绝世好剑，那这位公子就像是春天里的桃花，桃花醉清风。 6小凤再看一眼，忍不住摸了摸他那两撇修剪的极其整齐的小胡子，觉得他们俩长得至少有七八分像，嗯，不能再往上多了。 若说起来，这毫不相干的两个人长得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更神奇的6小凤都见过，就比如皇帝老儿和那意图造反的南王世子，简直就像是一个娘胎里一起爬出来的，明明他们俩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他可是“四条眉毛”6小凤，他不该像个女人一样大惊小怪，也不该再感到好奇，但是他没忍住。尤其是对方在觉察到他的视线后，好奇的看过来，他有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不解的眨眨眼后还对6小凤礼貌的笑了笑。是那种尽管知道人家只是礼貌的笑一笑，但还是会觉得如沐春风。 这大冬天的。 6小凤再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坐上了顾青的马车。马车里铺着一层柔软的皮毛，有桌有椅，三面都挂着厚厚的乱毡，还有个极精致的黄铜火炉，总之是个很舒服的马车。 唔，他们俩又有个共同点，非常有钱。6小凤下意识的做着比较，没办法，他光是觉得有人长得像西门吹雪就是件很有魔性的事了，所以先前才没忍住好奇心，看了人家一眼又一眼，还把人家看到马车里来了。 6小凤是个爱交朋友的人不假，他的朋友遍布天下，可头一次像个偷窥姑娘的似的交上了朋友，饶是他脸皮再厚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对着顾青的脸有那么一愣神，脱口道：“你就不怕我是坏人？” 6小凤：“……”不知道为什么说出来就不大对劲，他连忙辩解道，“你放心，我不是坏人。” 顾青不由得笑起来，“你和传闻中的一样有趣。” 6小凤眼前一亮：“你认识我？” 顾青想了想说：“我认识你的四条眉毛。” 6小凤习惯性的摸了摸他那两撇小胡子，“没想到我的眉毛都比我出名了，我都开始羡慕它们了。” 6小凤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在顾青做完自我介绍后，他问：“那你上面是不是还有四个同胞兄姐？” 他这话问的没头没尾的，但顾青却听懂了，他佯装出惊讶的样子：“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赤橙黄绿青蓝紫嘛，6小凤本意就是说个冷笑话，可没想到人家竟然对得上，在说完这些后还说：“我的孪生哥哥叫顾绿，我爹叫顾七彩，他老人家生平最大的愿望就是集齐七色子，召唤彩虹。” 笑点很迷幻的6小凤笑到抱着肚子打跌，他觉得他交到了一个很有趣的朋友。 在去往京城的路上，6小凤当了一回说书先生，给新朋友讲了“罗刹牌”一案，当然中间泡妹子的事他就自动自发的给省略了，他觉得对着那么一张脸，还有那样清澈明亮的眼神让他有种既教坏朋友又教坏小孩子的感觉，索性就略过不提，反正也不是太影响故事走向。 其实还是略微有点的6大侠，因为不止一个妹子向你投怀送抱啊，数目粗略一算就大于等于三。 6小凤都开始佩服自己了，好几次都很机智的略过不提，好在顾青的关注点还是很正的，他听得津津有味，趴在桌子上，一双眼睛明亮盎然，问他：“你有想过把罗刹牌据为己有吗？” 6小凤喝了一口茶，咂吧了下嘴，笑着说：“我想的事很多，有时候我想做皇帝，又怕寂寞；有时候我想当宰相，又怕事多；有时候我想发财，又怕人偷；有时候我想娶老婆，又怕啰嗦；有时候我想烤肉吃，又怕洗锅；有时候我甚至还想扯下某人的脸皮，又怕惹祸！” 他说着还别有所指的看着顾青的脸，他觉得吧，他对顾青的好感值升的那么快又那么高，还没认识多久呢就跟他吧啦那么多。一方面呢，顾青确实是个很容易就让人有好感的朋友，他虽说有些武功，但更多的还像个涉世未深的富家少爷，对人热忱又真诚，在这方面就有点像他的另一个好朋友花满楼了； 再有一方面呢，就得说他这长相了。若是半个月前，有人告诉他有一天西门吹雪会哭会笑还温润如玉，他一定会说扯淡去吧，除非是司徒猴精易容的！可现在就出现一个那么活生生的，有着肖似西门吹雪的脸，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还会用那种带着点小崇拜的眼神看他，6小凤必须得承认，真是……爽翻了。 心里荡漾起一艘小船的6小凤正美着呢，就听顾青问：“皇帝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你为什么会觉得寂寞？” 6小凤：“……”他眨眨眼，顾青也学他眨眨眼，一脸纯然，6小凤不大确定他问的和自己想的是不是同一个意思，如果不是那就误会大发了，所以他很机智的说：“皇帝老子有没有七十二妃我不知道，但我还真在南书房见过皇帝老子，不过嘛，这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6小凤见顾青明显露出好奇的神情，笑得贱贱的，一拍手：“欲听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这位大爷您明儿请早吧。” 顾青看了看他，突然一脸恍然大悟，从荷包里掏出一锭足有十两的银子，往6小凤那边一推，“赏你的，我懂的。” 6小凤：“……”然后他默默把银子收起来，这年头出来讨生活都不容易啊。 47.四条眉毛② “之前我爹把我看得严，最近一两个月大概是出了什么麻烦事，庄里的人少了很多，我就趁机带上忠仆离家出走了，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关于自己的身世，顾青是这么对6小凤说的。他只希望玉罗刹会喜欢他送过去的礼物，再说他还是很有孝心的，玉罗刹不就是希望能借机铲除教中异己和外派觊觎者么，他不但“以身饲魔”了，还给玉罗刹敲响了警钟——西方魔教树的敌要远比玉罗刹想象的多。再说了，他也没把五湖四海的英豪都引来追逐罗刹牌啊，说来都怪现在的交通不够发达，毕竟等人家千里迢迢的赶过来，黄花菜都凉了。 更不用说还有一个6小凤，“四条眉毛”的6小凤啊。 顾青慢条斯理的夹了一筷子菜，此时他们正在一家酒楼二楼临窗而坐，他吃饭，6小凤喝酒来着。 6小凤闻到酒香，馋虫都要上来了，顾青马车上只有茶没有酒，再加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6小凤只有忍了，愣是能把茶喝出酒味，着实不容易。 今天正值他们落脚的县城集市，街道上熙熙攘攘，非常热闹。顾青随意往外面一瞥，随后定了定睛，想了想转过头来对6小凤说：“6小凤，你想喝更好的酒吗？” 6小凤：“？” 顾青给他指了指楼下不远处的一家三口，6小凤一看是很普通的百姓，“难道他们是酿酒的？” “不是，”顾青慢悠悠的说，“那对男女是拐子，而且是惯犯，他们怀中孩子是被他们拐来的，看到那孩子左边手腕露在外面的一截绸布了吗？” 接下来的不用顾青再说下去，聪明如6小凤就明白了，他当然不会眼看着不管，当即就放下酒杯，裹着他的红斗篷从窗户上跳下去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一目了然了，拐子被抓住扭送到衙门，接着连老巢都被搅了，救出来数个刚被他们趁着集市拐来的本地孩童。另外，6小凤当即救下来的小孩是县令家的，县令对他千恩万谢的，不仅仅是为了失而复得的孩子，更是因为近日来因被拐孩童一事焦头烂额的，民怨四起啊可不是什么好事。 6小凤得了以作奖励的几坛好酒，美滋滋的转身就要和顾青说“真叫你说准了”，再然后连个人影都没看到，想了想，好像从一开始他就没注意到顾青跟上来没有，想到这里他顿时“……”了。 6小凤在原本吃饭的酒楼找到还坐在原地像是在等他回来的顾青，着实愧疚了：“顾兄啊，真是抱歉，我刚才光顾着抓拐子了，让你给跟丢了。” 顾青一脸纯然的说：“我一直在这。” 6小凤：“？” 顾青悠悠然的说：“意思是，我原本就没有跟上去，所以你不用觉得愧疚。我以为，有你就足够了。” 6小凤：“……”这又爱又恨的感觉！不过，“你是怎么一眼就看出来那对男女是拐子并且是惯犯的？如果那小孩没有露出半截绸布袖子呢？” 顾青眨眨眼：“如果我说我能掐会算，你信吗？” 6小凤也跟着眨眨眼：“如果是你说的，我就信。” 顾青看他一眼说：“牙齿上有菜叶子。” 6小凤：“……”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不过顾青在调戏过6小鸡后还是和他说了：“因为耳廓。被拐的小孩耳廓很特别，一般来说她近亲的耳廓都长那样，也就说那小孩不是那对男女的孩子或亲戚。至于说惯犯么——” 6小凤顺嘴接道：“是因为他们看起来并没有做贼心虚的感觉，并且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一看就很老道的样子。所以说，顾兄，你不是能掐会算，你是会看面相啊你，那你来帮我看看。” 说顾青会看面相，6小凤果断是开玩笑的，他也很伶牙俐齿的好不好。他见顾青不说话了，得意的笑两声，端过酒杯斟满酒，刚喝到嘴里，就见顾青抬头认真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经的说：“你和一个女人睡了，和两个女人没睡成，还有一个想睡没机会睡。” “噗——” 6小凤受惊了，嘴里的酒全够贡献给地板了。他都顾不得擦嘴，错愕的看着顾青，对上人家清澈明亮的眼睛，一向在这方面放荡不羁的6小凤都有些不自在了，但是这并不妨碍一件事，“你听出来了？我以为我说的很含糊呢。” 顾青解释道：“我以为你很谦虚的不愿意表现出你其实很受女人欢迎这件事呢，所以我就没有主动提。” 6小凤汗颜，他是怕教坏小朋友好不好。 偶遇拐子这件事就像是开启了什么机关，接下来他们到往京城的路途上，可就精彩纷呈起来。 半路遇劫道的都只能算小菜，本来对6小凤来说，那些劫匪只不过会些粗浅功夫，根本就不用他多费力气就能制住，结果他就眼睁睁的看着顾青先是好奇了下有劫匪，再然后就对其中一个劫匪说：“你老婆偷人，你知道吗？” 上来就被戴绿帽子的劫匪：“……” 再然后顾青就顺手指着另一个劫匪：“他就是奸夫。” 被奸夫的劫匪当下慌张了下，这下就什么都不用说了吧，不打自招了伙计。 他们的马车悠悠驶过时，那俩劫匪打的难分难舍，其他劫匪都在劝架呢。 6小凤热闹看够了，回过头嘿嘿两声笑着问：“这次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顾青反问他：“你阅人无数，都没看出来那被戴绿帽子的劫匪是个“银样蜡枪头”吗？” 6小凤一摸下巴：“这就可以理解了为什么他老婆会红杏出墙了。”他这时候回过味来了，“我阅人无数，和能看出个臭男人是中看不中用的有什么关系，我又不阅男人。” 顾青一脸无辜的说：“我以为你会有相好的会传授你一些看男人的经验呢。” 6小凤：“……”他当初怎么会以为他还是个孩子呢，“孩子”多纯真多无辜啊。 再经历过劫匪后，他们又遇到了黑店，这次轮到6小凤大显身手了，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老板和老板娘，还有两个店小二。 这时候，顾青才从客房里探出身来，6小凤一瞧他连睡觉都是整整齐齐的，不由得嘴角抽了抽，这一路上他也算见识到了，顾青爱干净到什么程度了。 顾青看了看被绑在一起的几坨，又看了看志得意满的6小凤，“6小凤，你的桃花运可真旺盛，老板娘可是准备对你先奸后杀呢。” 6小凤：“？！” 顾青提醒了一句：“女为悦己者容。” 6小凤多瞄了一眼老板娘，发现她还真是特意描了眉扑了腮红。不过，“你为什么就认定她看上的人一定是我了？”说真的，顾青长相俊美，又未语先笑，再加上一身富贵风流的气度，很招女子喜欢的。 顾青无奈道：“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6小凤摸了摸鼻子：“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顾青欣慰的说：“那就好。” 6小凤：“……”他根本就没得意好不好，又被带沟里去了！ 再然后他们就那么安然的在黑店里住了一宿，等第二天收集好了罪证，再由6小凤绑着人一起送到衙门去了。 再接着他们又遇到了好几件别开生面的事故，一向自认最怕麻烦但又常常麻烦缠身的6小凤心情竟然还不赖，大概是有顾青这么个神奇的朋友在，又或者是因为棋逢对手的缘故，他都不怎么着急回到京城了。 6小凤把他的感想和顾青一说，顾青斜看着他，笃定的说：“你有病。” 6小凤一腔热情被浇了冷水，顿时就像是霜打的小鸡仔，哀怨的看了顾青一眼。 顾青耐下心来和6小凤解释：“我没骂你，我是在陈述事实。你这种越被虐反而越开心的心态，本身就是一种病，医学上称之为“被虐心理”。”俗称抖m。“所以你才会有个想睡却没机会睡的女人。” 6小凤黑线，他怎么还记得那些睡睡睡的女人啊，他必须得为自己解释了：“你个毛头小子你懂什么，那叫男人的征服欲。当一个女人不拿正眼看你的时候，你总是会多看她一眼的，更不用说那还是一个比玉玉生香的漂亮女人。” 顾青：“嗯。” 6小凤：“……”心好累。 在这种热热闹闹的氛围下，他们终于到了京城。 6小凤没把“他有病”这件事放在心上，如今已经精神抖擞起来了。他关怀的问：“你这不是离家出走么？你有安顿的地方吗？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在京城还是有几个朋友的。 顾青想想说：“我没说过吗？我是来京城参加科考的。” 闻言6小凤就差在脸上刻上“你特么在逗我”几个字了，他朋友遍天下不假，但基本上都是江湖中人，官场上的可是少之又少。哦，倒是有个金九龄，原六扇门总捕头，之所以说是原，那是因为他变身绣花大盗，被6小凤给结果了。再说读圣贤书的，花满楼是一个，可扒拉来扒拉去，他还真就没个去参加科考的朋友。 6小凤不舍又不解的问：“咱们俩一起做侦探不是很快乐么？” 顾青心中一动，欲言又止。 6·从不吃一堑长一智·小凤眼前一亮：“你想说什么？”是不是和我有同样的感觉呢？ 顾青斟酌了下词汇说：“你喜欢的其实是男人，你知道吗？” 48.四条眉毛③ 6小凤在这一刻内心其实是崩溃的，再面对着那“你被我看穿了”的笃定神态，6小凤连抓狂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有那么些有气无力的问：“你到底从哪里得出这么不靠谱的结论的？” 顾青收敛了笑容，面无表情的说：“你在透过我看谁？” 不等6小凤回答，顾青就言之凿凿的说：“那种“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的别扭，那种“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的荡漾，除了是你真心喜欢的人，我想不出其他可能了。” 6小凤痛苦的呻-吟一声，“你真误会了，真的。实话和你说吧，你长得很像我另外一个朋友，就是我和你说过的西门吹雪。你们俩真的乍一听还真挺像的，但是是绝对不会让人认错的那种像，你们俩气质不一样。等你什么时候有机会见到西门吹雪，你就知道了。” 6小凤还有那么一抹抹心虚，倒不是那种“深藏于心的心思被看穿”，他对西门吹雪只有朋友之情，而是吧，顾青说的那些荡漾眼神，他估摸着当时他应该是在享受着那种西门吹雪的脸做出别样神情的愉悦感，这种话真不好和顾青说。 经过这一路的共患难，6小凤是真心把顾青当好朋友了。 不过，说起来顾青和西门吹雪相似的地方还是有很多的，比如有洁癖，再比如都是有老管家看大的。说起来，他和西门吹雪认识这么多年了，都没听西门吹雪说起过他的父母，江湖上也基本没人知道，万梅山庄确实挺神秘的。 再说这一文一武的，一冷酷一温柔，看起来正经挺互补的。 想到这里，6小凤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按下，对顾青要去参加科考入朝堂还是有些费解，在他看来，顾青的性格有那么些自由散漫，恐怕受不了条条框框的约束。他按捺不住就问了：“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为国为民，在所不辞！”顾青端正了面容，吐出的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落地有声，让人无端动容…… 6小凤忍不住鄙夷道：“这种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顾青点头：“信。” 6小凤装模作样的叹道：“脸皮太厚了，咱们无办法沟通了。”嗯，这也是一点顾青和西门吹雪的不同，但他抬头一看顾青微妙的神情，“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顾青学他叹道：“我只是在想你到底是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评判我脸皮太厚，以过来人的立场么，6小凤前辈？” 6小凤：“……”你这么伶牙俐齿，你爹知道吗？ 还真别说，玉罗刹还真不知道。毕竟，在玉罗刹的认知里，玉天宝作为一个弃子已经“功成身退”了，更何况玉罗刹如今也没多少精力想其他事情。这一次他设的局尽管最后达成了他最初想要的结果，但却比他预想的还要波折的多。 所谓的波折，不仅仅体现在当初牵扯进来的各方势力盘根错杂上，更体现在教内原本忠于他的人马也因为教内混战折了一部分进去。 玉罗刹更是不得不出面亲手了结了“岁寒三友”，他原本的护法，呵呵，他倒是有些小看他们了。 饶是玉罗刹因这超出控制的变数凤眸愈发幽深，魔教上下战战兢兢，却没忘记把“孙秀青于不日前顺利产下一子，子康健”这件事传上来。 玉罗刹视线在末端三字上扫过，凤眸闪过一丝亮光，但很快就被无尽的幽光吞噬了。再等他目光转移到前半句时，在“顺利”二字上顿了顿，似笑非笑的说：“没经过磨难就降生了，往后若是养成娇贵的性子，那可如何是好？” 随后就把这件事丢到一边了，等玉罗刹再想起来时，已经是三个月后了。此时，已然是早春二月了，柳吐绿，桃花吐妍，杏花初露红妆。 玉罗刹兴致一起，就纡尊降贵的启程前往京城了。 京城 6小凤刚从江南风尘仆仆的过来，同行的还有他的好朋友花满楼，此时他们正坐在润明楼里，6小凤正用火烧夹着猪头肉，就着豆汁，大口大口的吃完，长长的叹口气，对坐在他对面优雅喝茶的花满楼说：“你知道这两个月没来京城，我最怀念的是什么吗？” 花满楼微笑道：“豆汁？” 6小凤大笑着点头：“第一怀念的是豆汁，第二是炒肚，尤其是蔡仙居的火烧炒肝，还有润明楼的火烧和馅饼周的馅饼。” 花满楼啜了一口茶说：“我以为你最怀念你新交的朋友，在来京城的一路上，你十句话里有六句都是在说他。” 6小凤想了想还真是，他正想说些什么，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爱热闹的天性发挥了它的功能，他探头就往窗外看，对花满楼说：“有个姑娘在卖身为奴，只见她有一双大大的眼睛，薄薄的嘴唇，细腰长腿，风姿婀娜动人。”他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说书人的腔调，咳嗽了一声，这都是之前跟顾青来京城的路上讲故事留下来的后遗症，“这时候就该出现一个富家公子，呃——” 花满楼问道：“怎么了？” 6小凤摸了摸下巴：“说曹操曹操到了。” 他们就那么临窗围观着，6小凤突然“嘿嘿”笑了两声，同不解的花满楼说了句，然后说：“这下有好戏看了。” 出乎6小凤意料但又让他兴奋不已的是，顾青把那自愿卖身为奴的姑娘买了下来。 等顾青领着刚买来的丫环在往这边走时，6小凤果断的探出身来跟他打招呼，示意他上楼来，在这期间他暗搓搓的对花满楼说：“我好不容易看他吃瘪一次，看我这次怎么笑话他。” “你越是这么说，我越是对他好奇了。”花满楼听6小凤讲了很多关于顾青的事，尤其是他们回京城的路上遇到的，听起来都很有趣。再有，能让6小凤吃瘪的人可不多。 6小凤等顾青上来，互相介绍过后，瞧了眼低眉顺眼跟在顾青身后的漂亮丫环，冲顾青说：“果然是富家公子，如今出门都带着服侍的丫头了。”他边说还边露出“我懂的”的眼神。 顾青对他的揶揄不置可否，反而别有兴致的问起那漂亮丫环，“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子的话，我叫月娘。”月娘半抬眉，含羞带涩的看了一眼顾青，又怯怯的低下头去，端的是欲语还羞。 6小凤忍笑忍的很辛苦，如果不是认出那是司徒猴精那家伙，他就真要觉得这是个对少爷动了春心的俏丫鬟了。 顾青想了想说：“不如叫星奴罢。” 6小凤忍不住瞪大眼睛，他有点拿不准顾青这是随便取的名字——他很清楚顾青就是个起名废，就好比给西门夫人生的儿子起个小名叫宝玉，就因为他当时手里正拿着一块宝玉；还是真看出些什么，就装作不经意的去看顾青的表情，正好对上顾青似笑非笑的视线，他哽了下，这下确定了，当即抚掌大笑道：“星奴，好名字。” 没人笑。 6小凤自己干巴巴笑了两声后，对顾青说：“这是你刚买来的？” 顾青睁眼说瞎话：“嗯，准备配给家里的下人贾仁，对，就是你知道的那个贾仁。”后半句是对6小凤说的。 6小凤这根草头草，风一刮立马就往顾青这边倒了，他很配合的说：“贾仁啊贾仁，我当然知道，不就是你家的马夫嘛。虽然嘴歪眼斜，脖子里还长了个瘤子，走路还一瘸一拐的，照我看配起星奴来也是天生一对，可喜可贺呀。” 司空摘星这时候还听不出来猫腻，他就不是司空猴精了，气冲冲的叫了声“6小鸡”，就抓起6小凤跟前的火烧吃了起来。 6小凤演技很浮夸的说：“原来是你啊猴精。” 司空摘星翻了个白眼，目光炯炯的看向顾青：“你是怎么认出来的？”不是他自吹自擂，他的易容术绝少有被人识破的时候，有一个例外也就是6小凤那家伙了。他从6小凤嘴里知道有那么个眼力毒辣到一眼就能辨出人好坏的人物在，心里还是有那么些不服气的，正好他来京城逛逛，就想出那么一招来试探下，哪想到不但露馅了，还被6小鸡给趁机编排了一顿，真是！ 顾青慢条斯理的说：“本来我并不大确定，不过等我看到6小凤后，我就确定了。” 6小凤不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顾青还没回答，司空摘星就没好气的说：“你笑得太猥琐了，让人不能直视了都。” 6小凤“哈”了一声，转眼想到刚才司空摘星那扭捏的样子，立马翘起兰花指掐着声音学起来：“回公子的话，人家叫月娘啦~咱们俩谁更不能直视？” 花满楼：“……” 顾青：“……” 司空摘星做呕吐状：“我要吐了。” 顾青回过神来说：“绝对是你。” 司空摘星补刀：“就像春华阁的老鸨。” 作为一个厚道人，花七童默默在6小凤把视线转向他的时候低头喝茶。 6小凤：“……” #我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 #为什么最后受伤的会是我# 49.四条眉毛④ 司空摘星吃完了一个猪肉火烧，还损了6小凤几句，这才滑入人群，眨眼间就不见了身影。 6小凤叹道：“误交损友啊误交损友。”他本意是指司空摘星和顾青，司空摘星都走了，这话有一半是说给顾青听的。 顾青不慌不忙的问：“司空摘星为何主动撞上我？” 6小凤一愣，道：“恐怕是听我说你眼光毒辣，他那家伙心里不服气，才想了这么一招来试试你。” 顾青说：“所以是因为你。那司空摘星被我识破，也是因为你浮夸的演技出卖了他，导致他大受打击，没找你谈谈人生就是好的了。”他叹了口气，“也就是说我和司空摘星，我们两个都是因为你才会有如此一遭，你却好意思说我们是损友。作为后辈的我，实在是对你（的脸皮厚度）甘拜下风了。” 6小凤：“……” “还有——”顾青一边拿起一个火烧往里面夹配菜，一边说，“自从和你分别后，我遇到麻烦事的频率降低了。” 6小凤瞪大眼睛，刚要反驳，就听顾青接着说：“说实话，每当我遇到麻烦事时，我总是会怀念和你一起处理麻烦事的时候。”那时候他总是动动嘴，前面就有个冲锋陷阵的6小凤了。 6小凤绝对不承认他是被顺毛捋了，故作矜持的说：“所以？” 顾青把他手中的火烧夹到6小凤面前，“所以其实我大部分时候还是很高兴有你这么一个朋友的。” 6小凤自动忽略了“大部分时候”这样的字眼，他喜滋滋的把顾青夹给他的火烧拿起来吃。再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就这么吃一个#充满友爱的火烧#的时间，他的新朋友顾青就和他的好朋友花满楼顺利搭上了线，和和煦煦的交谈着，美人如画，气质如玉，多么的赏心悦目。 6小凤啃着火烧，有种被排斥出气质美男行列的感觉，淡淡的忧伤。 花满楼来京城还有别的要事，从润明楼出来后就告辞先离开了。再然后，6小凤以“好久不见，咱们俩好好叙叙旧”为理由，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要跟着顾青回家。 途中6小凤突然唱起歌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他不仅唱了，还反反复复的唱，唱来唱去就只有这两句。 顾青忍不住道：“你想喝酒了？”没办法6小凤唱歌实在太难听了。 6小凤不说话他还唱歌。 顾青无奈了：“那家酒坊叫桃花醉。”他话音刚落，6小凤就得意笑起来，等他飞出去好远了，顾青都还能听到他的哈哈大笑声，惊起猫狗鸡鸭无数，此起彼伏，小巷里一下热闹起来。 有6小凤的地方就有热闹，顾青这么想着，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过了片刻，6小凤就拎着两个酒坛一脸沉醉的回来了，感叹道：“两个月前我离开京城的时候，可没见有这么一家酒坊开起来。” 顾青接道：“那你该反思反思了。” 6小凤又被哽住了，不过这一次他手中有美酒，他还会唱歌，“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啊啊啊啊——” 顾青：“……” 最后顾青败在了6小凤的破锣嗓子下，6小凤得意洋洋，自从他认识顾青以来，常常会被顾青噎的哑口无言，现在他终于有了克敌法宝了，实在是值得喝酒庆祝。 在经过一户人家的后巷时，6小凤侧耳听了听，没听到婴儿的哭声，他不由得问顾青：“西门夫人带着宝玉离开京城了？”先前他们回到京城时，西门夫人顺利产下一子，母子平安，当时欧阳情就帮着照顾西门夫人和孩子。后来，6小凤过了年关就去江南了，这一转眼两个月都过去了。 顾青回答道：“没有，不过也快了，等天再暖和些吧。” 6小凤一想起当时欧阳情把宝宝让他抱一抱，他当时浑身都僵硬了，生怕拿捏不好力道伤到宝宝。当时宝宝张嘴一哭，他都快哭了。想到这里，6小凤就看向顾青，表情渐渐微妙起来。 当时的情景，说起来让6小凤都觉得稀奇，宝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连西门夫人孙秀青抱着他哄都没起多大作用。然而顾青刚把宝宝抱在怀里，也就说了两句话的功夫，宝宝就不哭了，嫩嫩的小手抓住了顾青垂下来的一缕头发，蠕动着小嘴就那么在顾青怀里甜甜的睡着了。 顾青垂着眼帘，周身气息再温和不过了。 孙秀青这个决然在身怀六甲时离开从有情道回到无情道的西门吹雪的坚强女人，那一刻突然潸然泪下。 6小凤当时脑海中浮现了四个大字：父子天性。当然，6小凤比谁都清楚顾青的性格和武功，他非常确定顾青绝非西门吹雪假扮的。 当时顾青是怎么说来着，他说兴许宝宝和他有缘。 6小凤就在心里嘀咕了：“当然有缘了，你长得像他爹啊朋友。”吐槽归吐槽，但宝宝极为亲近顾青是做不了假的，唉，都是孽缘啊孽缘。 本来这件事吐吐槽感叹下就完事了，但6小凤又渐渐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 别看6小凤平时不拘小节的，但他绝对是粗中有细细如发的代表性人物。本来他以为顾青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因为受不了老爹的严格管教就偷溜出来闯荡的大少爷，可是他没从他那忠仆嘴里听到过“老爷”这样的字眼；再有顾青离家一个月了，都到年关了，也没见他爹找过来，反而好像是顾青在找谁一样；更不经意间，6小凤记得顾青好像提到过，他还有个孪生哥哥叫顾绿的…… 综上述种种，6小凤忍不住提出一个大胆的猜测——其实顾青和西门吹雪是失散多年的同胞兄弟！ 6小凤陷入自己的脑洞中无可自拔，还是顾青把他拉回到现实中，他一挑眉说：“你在想什么？是想起西门吹雪了吗？” 6小凤吓一跳：“你怎么知道？” “是因为你又露出那种“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的复杂神情啊。”顾青淡淡的嫌弃着说，“当然是因为我们刚说到西门夫人和宝玉啊。” 6小凤黑线，照这么下去他都快不认识唐诗宋词了，他讪讪的笑着说：“我是想起万梅山庄酿的梅子酒了，绝对的万中无一。”他一面说还一面瞟着顾青的脸，见他神情如常，心想难道他想多了？ 见顾青疑惑的看过来，6小凤往上拎了拎两坛酒：“快走快走，我都等不及要喝酒了，今天我要和你不醉不归。” 被6小凤惦记上梅子酒的万梅山庄，今日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严格上来说，也不能算是客人，只是当爹的来看儿子。老管家熟门熟路的接待了高高在上的玉罗刹，说了西门吹雪所在地，玉罗刹矜持又高傲的一颔首，就示意老管家可以退下了。 玉罗刹到梅林时，西门吹雪正在练剑，剑意呼啸，玉罗刹清冷的凤眸……顿时炙热如火，露出了自认为和蔼又慈祥的笑容，深情款款的叫了一声：“阿雪。” 西门吹雪收回剑，用一贯的语气说：“你来做什么？” 玉罗刹愣是从中听出了浓浓的嫌弃，他语带几分委屈的说：“都是教中那些个碍眼的虫子才耽搁了爹爹，要不然爹爹早就来看你了。” 西门吹雪对西方魔教的事一向都不在意，也就是说，玉罗刹这个西方魔教的教主也包含在内。玉罗刹也习惯了，心塞习惯了就开朗了了，他自顾自的说着：“爹爹早就说峨眉派那个女人配不上你，照我来看做个侍妾就罢了，可你偏就迷了心窍似的要娶她为妻。好在她还有些个自知之明，知道配不上你就自个离开了，但胆子却是不小，瞧瞧吧如今她竟然还敢带着我玉家的血脉离开——” 玉罗刹还没说完，西门吹雪澎湃凛然的剑意就逼了过来。儿子有了媳妇忘了…爹，玉罗刹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但感受到西门吹雪纯粹又凌冽的剑意，比之前一次打起来的时候更进一步了，再想到如今他也重新回到了无情道，玉罗刹心里又是骄傲又是纠结的。 所以说，他们父子不是第一次打起来了。 打完了之后，西门吹雪带着他的乌鞘剑去沐浴更衣了，留下玉罗刹一个人独自生闷气。因为凛然剑意扫到而纷纷飘落下来的梅花花瓣，有一朵落在了玉罗刹如玉般的手中，玉罗刹捻着那一朵梅花，“阿雪可真是的，连自个的儿子都不要了，我这做人家爹爹的要怎么办呢？”他声音轻柔，仿佛对待自己最亲爱的东西。 等玉罗刹那大红色的身影离开梅林时，哪里还有原本被他当做珍宝的梅花在。 等晚上坐到一起吃饭时，玉罗刹“老怀甚慰”的对西门吹雪说：“阿雪我就知道你其实是很孝顺爹爹的，所以把小宝贝的名字留给我这当祖父的来起，是不是？你放心，爹爹我已经想好了名字了，绝对能配得上我玉家的血脉。” 西门吹雪淡淡的说：“他姓西门。” 玉罗刹假装没听见，再次自顾自的说：“那你觉得玉不败这个名字怎么样？或者玉玲珑？” 老管家欲言又止，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夫人和小少爷接回来吧？ 好在玉罗刹也终于想到了这个问题，他对西门吹雪说：“我这就派人把小宝贝接回来。”至于那个女人，呵呵。 老管家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当等第二天下人来报玉罗刹不见了，那种预感成真了。 50.四条眉毛⑤ 6小凤是被一阵被明朗的笛声叫醒的，更准确来说，他鼻子比他的人先醒了。 “刚出锅的豆汁，蔡仙居的火烧炒肝，馅饼周的馅饼。”再加上阵阵勾人的酒香，6小凤这下彻底清醒了，探出窗外，对着在不远处的柳树下吹笛的顾青热情的说：“顾兄你真是我的知己！” 别看顾青平常常常噎他，但关键时候多温柔体贴啊，有这种想法的6小凤接下来分分钟再次被噎。 “眼屎擦一擦吧。” 6小凤无赖的说：“眼屎、鼻屎还有耳屎，对了，我要去拉屎。”再去看窗外，那抹深青色已经不见了了影子，6小凤笑过后也觉得快被恶心到了。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等到吃饭的时候，也只有6小凤会就着豆汁和从桃花醉酒坊买来的酒了。 顾青看着酒瓶上的桃花标记，他眼里闪过一丝兴味，心情就像是之前吹得笛声那么明朗。这种明朗等到了西门夫人孙秀青目前住的院子，见到一见到他就伸出胳膊要抱抱的宝宝时，就更明显了。 此情此景，6小凤的脑洞又没得堵了。 孙秀青一身恬静的站在一旁，眼带化不开的慈爱看着咯咯笑着的儿子。 宝宝瞪着水葡萄一般的眼睛好奇的看着6小凤，他的眼睛明亮有神，带着孩童特有的纯真与清澈，6小凤不由得屏住呼吸，突然宝宝冲着他咿呀了一声，6小凤转头就问顾青：“他在说什么？” 顾青看他一眼：“他说你唱歌太难听了。” 宝宝竟然跟着咿呀一声，好像是在赞同顾青的话。 顾青笑起来：“我就说吧。” 6小凤这下真是五味杂陈啊，他哀怨的看了眼单纯无辜的宝宝，决不能就这么助长顾青的嚣张气焰，接下来堂堂“四条眉毛”6小凤就使出了浑身解数，开始逗弄起宝宝来。 院内一派温馨祥和，院外的玉罗刹笑得天地都为之变色。 奸夫淫-妇！ 不守妇道！ 浸猪笼！骑木驴！点天灯！ 6小凤先觉察到那不加掩饰的杀意，他顿时警觉起来，顾青刚抱着宝宝站起来，那边一遇到关于西门吹雪就智商自动掉线的玉罗刹玉教主，就以一副“抓奸”的姿态进来了。 玉罗刹武功已达化境，此时气息外露，大红色的衣袍猎猎作响，6小凤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江湖上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个武功高手？ 玉罗刹见到6小凤也有一分意外，上一次罗刹牌一事6小凤着实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再加上他还是西门吹雪的朋友。玉教主智商回笼了些，但视线落到正背对着他站着抱着宝宝的男人身上，忽然勾唇一笑，他的笑声如同他现在给6小凤的感觉一样，不可捉摸。 但当顾青转过身来后，玉罗刹失声叫道：“阿雪！” 当然，玉罗刹下一刻就辨认出来了，只不过他没来得及再做其他的，真正的阿雪赶来了。 孙秀青在看到多日不见的西门吹雪时有那么一瞬间的怔忪，自从去年九月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约战后，他们就没有再见过了，就连他们的宝宝，西门吹雪都没有来看过。 想到宝宝，孙秀青立马把注意力从西门吹雪身上挪开了。宝宝似乎被满院子里肆意的剑气给吓到了，瘪着嘴哭了起来。 为母则强，孙秀青柳眉一竖，朝着又打起来的西门吹雪和玉罗刹掐腰吼道：“我不管你们是来干什么的，你们要打架就去外面打，你们吓到宝宝了！” 高手过招瞬间就被降格到无理取闹，而且在“狮子吼”下，西门吹雪竟也真的把玉罗刹引走了。更稀奇的是还在后面，几乎是他们刚走，宝宝就不哭了。 6小凤：“……” 西门吹雪：“……” 玉罗刹：“……” 尤其是最后一位，在心塞过后又有那么些高兴，不愧是他玉家的血脉，有性格。刚略有那么些荡漾的玉教主一抬头，就对上他家儿子能冰冻三尺的眼神，顿时又“……”了。 这架还得继续打下去。 孙秀青心情复杂的把宝宝接过来，什么都没说直接转头进屋了。6小凤在心里直咂舌，西门夫人当初多么蕙质兰心一人啊，再看现在，把西门吹雪都吼的一愣一愣的。他想完看向若有所思的顾青，“你看出什么来了？我看头前来的那个武功高手，和西门吹雪是认识的，那声“阿雪”明显是把你认错成他了。” 这么说着6小凤就摇头晃脑起来，“阿雪阿雪，我从来不知道西门吹雪的名字叫起来还能这么像女孩子的。” “我认为你该关注的不是“阿雪”听起来那么女气，而是这听起来特别的亲昵，再联想到那红衣人明显一副来“抓奸”的姿态，你认为他们俩应该是什么关系呢？” “我以为那是要“杀人灭口”的姿态，呃——”6小凤在顾青意味深长的目光下卡壳了，他深刻觉得他想静静了。 顾青强调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6小凤哀怨的看他，不不不，你什么都说了。 想静静的6小凤一想就到一身白衣的西门吹雪和一身红衣的玉罗刹联袂而来，他忍不住瞪大眼睛，这是什么情况？“西门，你们，你——” “想必你就是6小凤6贤侄了，我是阿雪的爹爹。”玉罗刹迫不及待的介绍自己，当然也很有可能是他很清楚西门吹雪不会主动介绍他的。 6小凤长大嘴巴，他内心其实是一片空白的，在误会了西门吹雪和玉罗刹的关系后，可想而知人家是亲父子的关系对他的冲击。不过机智如6小凤，他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哦哦，原来是西门伯父，伯父看起来很年轻啊。” 玉罗刹笑眯眯的看着6小凤，“这小嘴儿真甜。”他现在看起来倒像个和蔼可亲的长辈了，之前还杀气外露的。 6小凤能说什么呢，他只有干巴巴的赔笑。 玉罗刹这时候把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的顾青，先前就那么惊鸿一瞥，玉教主一瞬间就把顾青错认成了西门吹雪，当然就那么一瞬间而已，这种事当然不能让儿子知道。再如今仔细看顾青，就有那么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语气轻柔的问：“好孩子，告诉伯父，你叫什么名字？” 顾青抬眸直视着玉罗刹，嘴角扬起的弧度恰到好处，完全就像个无害的书生，说起话来也很斯文有礼：“在下顾青。” 玉罗刹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在顾青脸上状似慈爱的摸了摸，“你这孩子长得倒有几分像我家阿雪，若不是我很清楚当年阿雪的母亲就生了阿雪一个，都会觉得你也是我儿子呢。”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他都没能有机会这么摸过他家阿雪的脸呢，这么想着，玉罗刹又忍不住摸了一把。 还别说，小脸儿还挺嫩挺滑，就是不知道他家阿雪的脸是不是这么嫩滑了。 6小凤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偷笑，这不能说他没有朋友爱，是顾青这厮先误导他的，害他内心纠葛不说，还差一点就在西门吹雪和西门伯父面前出糗。现在这情景，只能说是一报还一报。 更一报还一报的事情还在后面，本来这是西门家家的家事，6小凤和顾青作为外人就不好再呆下去了，可哪料到宝宝仿佛知道顾青要走一样，扁着红彤彤的小嘴就哭起来。 玉罗刹眉开眼笑的说：“瞧这声音多么洪亮，真是个好孩子。” 西门吹雪握着乌鞘剑的手也紧了紧。 孙秀青虽然知道眼前的中年男人是西门吹雪的亲爹，但她根本生不起半点把他当公爹的客气有礼来。不管是最开始他那肆意的杀气，还是现在宝宝都哭了，他还这么高兴。所以当玉罗刹一脸兴味的想要抱宝宝时，不仅孙秀青一脸不赞同，就连宝宝都抻着要往顾青的方向去。 玉罗刹笑得更开了，“小宝贝儿这是在和祖父认生吗？” 孙秀青蹙着柳眉，心疼儿子扯着小嫩嗓子哭，就把他往顾青的方向抱过去。宝宝乖乖的被顾青抱着，很快就不哭了。 6小凤感受着屋子里肆虐的寒意，他都快哭了，上前打着圆场：“我想是宝宝对你们身上的气息太敏感，再加上这不是头一回见面么，大概是有些认生。”说起来正经挺尴尬的，宝宝出生这么久，今天可不是第一回见到亲爹和亲祖父么，而且他们出场的方式也很独特。 玉罗刹的语气一如方才般的轻柔：“小宝贝儿可不能不喜欢祖父哦。” 顾青握住宝宝的手，宝宝有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映照着外面多姿多彩的世界，他说：“我想宝宝是激动的，对吧宝宝？” “咿呀。” “你生而不凡呢。” 宝宝发出欢快的笑声，特别能感染人。 一屋静谧。 玉罗刹在听到顾青说那句生而不凡时，瞳孔猛缩，不可遏制的一震。他当年抱着刚出生的西门吹雪时，就那么骄傲又激动的对他那么说的。 玉罗刹幽深的目光再次重新落回到顾青身上，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当顾青和6小凤告辞离开时，玉罗刹已经笑盈盈的叫人跟上去了，屋内的一家三口都没有把注意力分给他。孙秀青终于抬眸痴痴的看了西门吹雪一眼，怀中的重量带给她安稳感，她咬了下嘴唇，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在打颤，对西门吹雪说：“你，你要抱抱他吗？” 宝宝正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看着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罕见的有些不知所措，但他没有拒绝，早在6小凤说宝宝对剑意敏感时，他就下意识的收敛了周身的剑气，这对如今的他来说早已经驾轻就熟。他朝宝宝伸出双手来，看得出来他的僵硬，孙秀青莞尔一笑，心里有些释然，正要开口指导下西门吹雪的抱姿，在一旁看的眼红心塞的玉罗刹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了，还一侧身就把孙秀青挡在了外面。 孙秀青：“……” #极品公（婆）爹（婆）# 且不说这相亲相爱的一家三（四）口，再说告辞离开的6小凤和顾青。刚踏出院门，6小凤就一脸幽怨的看着顾青，不容忽视，顾青皱眉：“你那“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的哀怨又是怎么回事？” 6小凤深吸一口气，对这句诗默哀了下，控诉道：“你之前是故意误导我想歪的吧？” 顾青笑得纯然：“那我得问了，你把西门吹雪和西门伯父的关系想成什么了？不会是想成情人了吧？” 6小凤默认了。 “其实我也没想到他们竟然是父子，你和西门吹雪做了多年的朋友，你有听说过吗？”顾青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6小凤摇了摇头：“我认识西门的时候，他那万梅山庄里也就只有老管家和仆人，从没听说过他父母的事。不过，西门伯父还真是——”他在想用什么词来形容才好，很明显和西门吹雪不是一路人，而且前前后后转变很大，更别说还摸了顾青的脸，还摸了两把。 顾青接道：“慈祥。” 6小凤心不在焉的接道：“对，慈祥。”等他反应过来，他汗颜了，再怎么看玉罗刹都和慈祥这样的词不沾边吧。 6小凤想到了一件事，他看了眼顾青的脸，着重被玉罗刹摸过的那半边脸。6小凤太清楚顾青的洁癖了，他当时也想捏捏看来着，只不过怕让新交的朋友恼羞成怒。所以现在顾青说玉罗刹是慈祥，多半是故意的吧。 “擦过了。”顾青冷不丁的说了句，6小凤明白过后也是服了。但顾青没有告诉6小凤的是，玉罗刹这次主动的和他“肌肤相亲”，让顾青有机会复制了他的大部分记忆和武功，当然后者也并不是他复制了就能使用出来的，他只是复制了武功路数又没有连带着内力都一起复制过来。 但这无伤大雅，不是吗？更重要的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的脸是那么好摸的吗？这么想着的顾青笑得万物逢春，春暖花开。 51.四条眉毛⑥ 玉罗刹慵懒的靠在贵妃榻上随意的翻阅着顾青的资料，他得承认顾青是个让他有那么些兴趣的小东西，可谁叫他知道的太多，还让他玉家的血脉对他那么亲密呢，更重要的是竟然还长得那么像他家阿雪，他玉罗刹的儿子可是独一无二的。 随着翻阅，玉罗刹渐渐收起了漫不经心，有什么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玉罗刹想抓没抓住，但这不妨碍他暂停了叫下属灭口的吩咐，改为监视以及将顾青的祖宗十八辈都给挖出来。 “小东西，还挺有趣。” 顾青还不知道他现在多了一个来自玉教主的爱称，从西门夫人家回来后，6小凤就和他分别了，说是去看看老朋友，临走的时候还没忘拎走了之前从桃花醉酒坊买来的酒。 顾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只除了日渐多出来的暗影。桃花醉也传来消息，有人在深入调查他的来历，对方显然很有来头。 当前，除了玉罗刹，顾青不作他想。 顾青想了想写了一份暗语，交给了桃花醉，自然有人会按照他的嘱咐部署下去。要说这桃花醉的来历，这倒没什么好隐瞒的，要知道去年罗刹牌一案中，为了那枚本来就是假的罗刹牌，可死了不少人。 拥有着银钩赌坊的蓝胡子被“飞天玉虎”方玉飞的妹妹方玉香毒死了，而方玉飞被6小凤杀死了，他可是一手建起了黑虎堂，黑虎堂虽然是江湖中一个新起的帮派，可是势力很庞大，财力很雄厚。 ——黑虎堂三个分堂，“黄犬”负责追踪，“灰狼”负责搏杀，“白鸽”负责刺探传递各路的消息。这三大分堂办事的效率当然很高，江湖中所有成名人物的身世、形貌、武功门派，以及他的特长与嗜好，白鸽堂中几乎都有一份记录的资料。值得一提的是，白鸽堂曾经的堂主叫丁香姨。 再有曾经称霸七海的“铁面龙王”贾乐山，他却是死在了他的女人楚楚手上。 当然这是主要涉及到的死亡人物。 以及，上述提到的女人当中，非要再加个定语的话，那就分别对应着6小凤想睡却没机会睡的，睡了的，没睡成的。 咳咳，言归正传。在他们死后，他们所拥有的势力当然也没有立即土崩瓦解，只不过作为和西方魔教敌对的一方，玉罗刹自然不会再看着他们再次做大，魔教自然是要出手打压的。 所以，银钩赌坊关门了，黑虎堂解散了，再然后就有了桃花醉。不过人家可是正经在京城谋生的，如今也是京城小有名气的酒坊了。 同样改头换面的还有曾经的玉天宝，如今的顾青，至于他现在的容貌，全都拜曾经的变种能力所赐，这样才更有意思，不是吗？顾青兴致所起，在亭子里吹奏起了笛子，笛声起落英纷纷，伴随着和煦的春风，令人心旷神怡。 只隔了半条街的孙府，内力深厚的玉罗刹将那笛声听的一清二楚，他隐约记得当年也有个蕙质兰心，品貌皆不凡的女子，曾拨动过琴弦露出娇羞不胜的神情来。说实话，玉罗刹对曾经为他生下继承人的女人，相貌都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当初那女人是他千挑万选选出来的为他孕育子嗣的，是中原的一个大家闺秀，只是红颜薄命，在生下西门吹雪后不久就香消玉损了。 玉罗刹再回想当初，也只记得他当时回来时，属下来说夫人不日前产下一子……不日前？是了，那女人当时早产，他还教外处理几只小虫子，倒是没亲眼看到他的儿子降生。 再回想起顾青突然冒出来的时间，那不正是他“暴毙”后吗？说不定是有当时的知情人在知道这件事后，以为他是真的暴毙了，才露出了马脚，叫顾青觉察了出来的。 玉罗刹可是看过了下属送上来的关于顾青资料里，他（和6小凤）不是机智又聪敏的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那些不长眼的小虫子们吗。所以在觉察到自己的身世有问题后，就开始调查了，再有资料里也显示了他到京城后都在找人么，而且调查的对象都放在了去年那时候去世的大户人家上了，那应该是在找爹爹了。 再有，当初诊脉时只诊出一胎，但若是另一个身体弱，脉搏虚弱到诊不出来呢？这也就可以理解了，为什么顾青看起来要比西门吹雪看起来小了，还弱不禁风的模样。 当时那女人恐怕也没想到自己会生出两个孩子，他那时候也只需要一个继承人，在魔教那弱肉强食的地方，弱的那个说不定都活不下来。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做母亲的怎么会舍得，所以就在他回来前，让她的亲信带着其中一个偷偷的离开了…… 都说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是能脑补，就是平常一件小事，他们都能脑补出阴谋论来。这样的通论，放在玉罗刹身上只有有过之而不及，教主大人脑的一手补啊，以至于越脑补越是觉得顾青是他的儿子，是西门吹雪的孪生弟弟。 为了严谨起见，玉罗刹大手一挥，就让手下去把当年那女人的画像送来，还有再去查当年那女人的亲信，如果还有留下来的都一个不剩的带回来。 但说实在的，玉罗刹的心境已然发生了转变，这从他神态悠哉的听着顾青的吹奏笛子就可以看得出来。 当然了，玉教主在下一波资料送来之前，他还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的，那就是和他的小宝贝培养感情以及和某个狐狸精斗（婆）智（媳）斗（大）勇（战）。 让玉罗刹心塞的是，不仅小宝贝不大喜欢他，就连他家阿雪就没有一次站在他这个亲爹这一边过，一次也没有！ 又过了两天，6小凤一脸容光焕发的回来了，在书房找到了正在读书的顾青。 6小凤笑嘻嘻的调侃着：“哟，头悬梁锥刺股呢。” 顾青头也不抬的说：“比不上你誓把铁杵磨成针。” 6小凤作为一个风流浪子，立刻秒懂了这句话，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尴尬，反而用听起来无奈但实际上很得意的语气说：“我女人缘一向很好，我也向来不会让她们失望。” 顾青“唔”了一声，“这或许就是那位老板娘想对你先奸后杀的原因。” 6小凤表示他一点都不觉得荣幸，这个问题就就此打住了。6小凤好奇的打量了下顾青的书房，被书架上一摞摞书册晃得眼疼，他咂舌道：“你还真是准备参加科考啊。” 顾青撑着下巴带了几分向往的说：“我大抵是想见识下在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决战时，能有那番浩瀚气度的君王罢。”能对着“剑圣”叶孤城说出“卿本佳人，奈何为贼”的君王，若没有见识一番，岂不是会觉得遗憾。 6小凤摸着下巴说：“这个说辞，比你之前说的那什么“为国为民，在所不辞”可信度高多了。” 顾青慢条斯理的说：“这个问题你要问我一百遍，我都可以给你一百个不同的答案。” 再然后，6小凤就真的那么无聊，开始问剩下的九十八遍了，并且还乐此不彼，一整天都缠在顾青身后，像个复读机一样。开始的时候，顾青还觉得有趣，就和6小凤玩起这个游戏来了。 ——可见他也是个有着低级趣味的人。 “你参加科考是为了什么？” “为了对得起我读过的圣贤书。” “你参加科考是为了什么？” “为了有朝一日金榜题名。” “你参加科考是为了什么？” “为了光宗耀祖。” 一开始都是很正常向的回答，等到后面就开始猎奇了。 “你参加科考是为了什么？” “为了官商勾结。” “你参加科考是为了什么？” “为了和你沆瀣一气，一统江湖。” 再到后来顾青也觉得这件事真有那么点无聊了，他大概真是无聊的，所以就在6小凤还很有兴趣当复读机再问他时，就很无情很冷酷的说：“为了能把你浸猪笼。” 6小凤顿时哭笑不得：“这什么跟什么啊？” 顾青义正言辞的说：“罪名是太有魅力导致女人前仆后继，其中还包括有夫之妇，简称流氓罪。” 听了这样的罪名，6小凤像是吃了个橙子，先是甜后是酸，又酸又甜的让他英俊的脸都皱巴了起来，最后眼睛骨碌一转说：“我数着呢，你还欠我四十三个答案，哈哈。那现在开始了啊，顾兄你参加科考是为了什么？” 顾青：“……”再然后他们“一言不合”就在庭院里打起来了。 殊不知在不远处的玉罗刹望着顾青的出招身形，眼底有炙热流淌出来。 原本玉教主是接到了下属快马加鞭送来的画像，恍然了。如今看来，西门吹雪的样貌中还有一两分随了亲生母亲，而顾青那和西门吹雪不完全一样的那一两分是随了他！ 所以有了这样想法的玉教主，就心中带着雀跃过来亲眼再看看顾青了，没想到就看到了正在和6小凤打闹的顾青的武功路数。 ——真说起来，顾青，不，严格意义上追溯到玉天宝身上，玉天宝的武功放在江湖上也只能算是二三流，别说和玉罗刹相比，便是和6小凤相比，那真的是不够看的。当然，在顾青接手后，他一直都有在勤加修炼，有了t病毒加成，他进步堪称神速，但和6小凤这样的一流高手比起来，仍旧是落于下乘的。好在他们也只是玩闹心更多一些，对6小凤来说那就是权当活动筋骨了。 但在玉教主看来，却是如遭雷击！ 52.四条眉毛⑦ 因为在玉教主看来，顾青使用的武功路数是在他魔教一套基本功法上演化出来的。如此，玉教主就开始源源不断的脑补了——当年，那女人狠下心来将其中一个孩子送走，想让他隐姓埋名过简单的生活，但又不忍心他就那么数典忘祖，就让亲信带了一套魔教基本功法出去，如此一来既不打眼，也能成全了那一份私心。 玉教主一脑补起来，根本就停不下来，甚至脑补出小小的孩童遥想西方，那双像他的眼睛里含着晶莹的泪水，却倔强的不肯流下，饱含濡慕的在心里呼唤着“爹爹”，然而爹爹却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儿子，就这样过了二十四年。然而那血浓于水的血缘关系是斩不断隔不开的，如今他们父子得以相聚…… 一腔父爱无处倾泻的玉罗刹就那么从天而降，很是干脆利落的结束了6小凤和顾青的对战，一把握住了顾青的手，很是慈爱的说：“真是个好孩子，像我。” 6小凤不明所以，但他注意到顾青隐忍的表情，联想到他的洁癖，再联想到玉罗刹的身份，连忙上前打圆场：“仔细看来，顾青还真有几分像伯父，哈哈。” 玉罗刹顿时觉得6小凤还是有那么点眼光的，一点都不知道迂回的说：“那是自然的了，我可是阿青的爹爹呢。” 6小凤眨眨眼有点蒙，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转头看向了顾青，发出无声的疑问，顾青面无表情的说：“你没听错，他说他是我爹，你现在该恭喜我喜当子了。” 玉罗刹怜爱的看着顾青，“爹爹的阿青，别哭，爹爹在这儿呢。” 6小凤：“……”这这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再然后，玉罗刹就以不容抗拒又兼具无限慈爱的方式，拉着顾青去了西门宅。 6小凤二话不说就跟了上来，瞅准机会抓耳挠腮的悄悄问：“顾青，这是？” 顾青似笑非笑的说：“你不是一直觉得我和西门吹雪有不可见人的关系吗？现在看来，你的猜测是对的。” 6小凤黑线：“认为你们俩有血缘关系怎么就成了不可见人了？”他在顾青微微撇嘴下，再想想西门吹雪那突然冒出来的爹爹，他就不往下说了。别看6小凤平时总是不正经，但他正经起来，总有大把人倒霉，不，是敏锐的神鬼都挡不住。 玉罗刹武功奇高，行事风格很独特，6小凤闯荡江湖那么多年，都不曾听说过中原武林有这么一号人物。说实话，在玉罗刹出现后，6小凤不是没好奇过玉罗刹其他的身份，但6小凤还是知道分寸的，更不用说那是西门吹雪，他的朋友的父亲，所以就没有再多想。 而如今，更离奇的事情发生了，顾青和西门吹雪真成了同胞兄弟了？！好吧虽然他也曾经那么想过，但想想和真成现实很明显不一样的，好吗？这其中得有多大的曲折啊，只不过他的思绪很快就被一道“和蔼”的声音打断了。 玉罗刹慈爱的看着6小凤，摸着6小凤的手和蔼的说：“6贤侄，多谢这段时间你照顾我家阿青，一想到阿青他吃了那么多苦，伯父我就心如刀绞。”说着，玉罗刹就痛心疾首了。 其他的他说不清楚，但顾青吃苦这一点就太扯淡了，他不让别人吃苦就谢天谢地了。这么想着，6小凤就瞄向顾青，顾青朝他做了个“慈母”的口型，6小凤：“……” 被哽的风中凌乱的“四条眉毛”6小凤，很识时务的溜了。虽然他太愿意留下来看这一出“家庭伦理戏”了，可想想这出戏的参演者——玉罗刹、西门吹雪还有顾青，似乎没有一个是好得罪的，再说#知道的太多了#也是罪过啊。 不相关的人走了，玉罗刹终于能好好向顾青展现他澎湃的父爱了，兴致勃勃的拉着顾青去见西门吹雪，对着擦剑的西门吹雪兴高采烈的说：“阿雪，这是你的同胞兄弟阿青。” 饶是一向冷静自持如西门吹雪这一刻脸上也出现了一丝裂痕，握着剑柄的手收紧，冷冽的视线转到玉罗刹和顾青身上。虽然西门吹雪没说话，但他已经用实际剑意表达了他的想法：“你又搞什么？” 空气冷凝，也是，现在还是早春二月。 顾青把他的手从玉罗刹手中滑出来，眉眼弯弯，一派纯然的说：“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在此之前你不是还想无声无息的除掉我么？”他说这话就好像“晚饭吃什么”一样自然。 玉罗刹微微一怔，尔后他眼底的笑意涌了出来：“爹爹现在怎么舍得杀你呢。”他这么说无疑是默认了顾青的话，接着还由衷的夸赞了顾青天资不凡，跃跃欲试的问：“阿青，你不妨推测下爹爹的身份？” 顾青目光在玉罗刹脸上盘旋了一阵，又看了看西门吹雪，皱了下眉说：“对着你这张易容过后的脸吗？当然，我说这句话的前提是建立在你确实是西门吹雪亲生父亲的事实上的。鉴于你说话行事前后矛盾，对此我持有保留态度。”最后这句就不乏讽刺了。 玉罗刹哼哼两声，不大高兴的说：“阿青不要这么对阿雪这么生疏嘛。” 顾青：“……”重点在这里吗？他又看了一眼西门吹雪，发现剑神已经低下头继续擦拭他的剑了。 玉罗刹不容顾青拒绝的再次握住了顾青的手，很期待的说：“好阿青，来叫一声爹爹。”他还摆出了一副“你不叫我就哭给你看”的表情来，而西门吹雪深深看了顾青一眼，拿着他的乌鞘剑从容不迫的离开了。 顾青：“……”他现在开始想退出游戏还来得及吗？ 玉罗刹很能理解无语凝噎的顾青，“阿青是找到爹爹太激动了吗？好孩子，放心，爹爹往后会很疼你的。阿青要看爹爹的真脸，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爹爹已经很久没在外人面前露过真容了，一时间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呢。” 顾青现在只想“呵呵”了，“你确定我是你的儿子吗？以及西门吹雪也是你的儿子吗？”西门吹雪和玉罗刹的性格绝对的南辕北辙，当然这也有西门吹雪后天努力的原因，可真是#歹竹出好笋#！ 玉罗刹喜道：“阿青要和爹爹滴血认亲吗？不过我可是知道你推翻了滴血认亲的理论，不愧是我的儿子！”玉罗刹所说的推翻事件，那是顾青和6小凤回京城路上发生的事了。 顾青笑的云淡风轻，正要说什么，玉罗刹就亲亲密密的凑上来，眉飞色舞的说：“阿青你可真像我！”他就那么一掀手就换了一张脸，而他们脸上笑着的时候扬起的弧度几乎一模一样。 顾青往后退了一步，目光有如实质的在玉罗刹的真脸上盘旋了一圈。倒不是说玉罗刹的真面目有多惊世骇俗，相反他有着很华丽张扬的容颜，而是说顾青惊讶的发现一件事——玉罗刹连眼睛都进行易容了，他竟然没发现，这真让他有那么些挫败。 ——只是想说，在抓重点上他们俩真是半斤八两。 玉罗刹很满意顾青的反应，调笑说：“看爹爹看呆了？” 顾青在眼皮底下翻了个白眼，他很闲适的走到不远处的石凳上坐下，玉罗刹亦步亦趋的跟了过来，还来开始说什么，目光落在顾青摩挲着他佩戴的玉佩的手上，眉梢一动再看向顾青，顾青嘴唇轻启：“西方之玉？” 玉罗刹瞳孔下意识的收缩，顾青挑眉：“看来我猜对了。” 玉罗刹甩了甩衣袖，石桌一角就化为了齑粉，他倒是笑得百花齐放：“好孩子，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告诉我，你是怎么猜出来的？”他在“猜”这个字上稍微加重了一些音。 “现在我确认了西门吹雪确实是你的亲生儿子，因为宝宝的眼睛，隔代继承了你的瞳色，我该恭喜你吗？再加上另外一些推测，再加上你也知道了我从哪里来京城的，在路上听6小凤讲述了一些江湖事，主要是关于西方魔教的……所以很大胆的猜测，不是吗？”这只是表面上的，顾青自然不能和玉罗刹说，因为我们肌肤相亲←字面意义上的，我读取了你的记忆得知了你的身份。这么一来，游戏就失去了那么一点点趣味性了。 玉罗刹赞赏的点点头，又说：“玉天宝不是我的亲生儿子，爹爹可没有乱认儿子的癖好。” 顾青：“……”话题有跳跃的这么快吗？还有他觉得玉罗刹没资格说出没有乱认儿子癖好这种话，以及他觉得他能很大程度上预测出玉罗刹的相应反应，让他有种膝盖中箭的感觉。 “怎么不说话了，阿青？你可别学阿雪，十天半个月都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么说起来，你们俩倒是很互补。爹爹和你说，阿雪他无心继承西方魔教，你呢？你有什么想法吗？你……” 玉罗刹的声音在耳边模糊起来，而顾青有了不好的预感。 53.四条眉毛⑧ “我可不信你是真来陪我散心的。”四年过去了，6小凤那两撇小胡子仍旧修剪的很整齐，在经过幽灵山庄一案后，“四条眉毛”在江湖上的名声也更加赫赫了。 此时他正对一位正迅速且优雅吃着当地小吃的青衣公子翻白眼，“我看你单纯就是想出来品尝各地的美味佳肴的，不对啊，咱们这都出来有五六天了，你这么任性不当差，陛下知道吗？” 顾青终于舍得放下筷子了，他轻描淡写的说：“我特意为了你请假了。” 6小凤正要说“我可不信”，突然想到什么，乐不可支的笑起来，他一边笑还一边拍着大腿，“伯父又要过来了，对吧？顾兄啊顾兄，原来你还有今天。” 顾青不想说话。 6小凤终于笑够了，又装成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说：“我看伯父对你关怀的无微不至不说，还为你的婚姻大事操碎了心，每年也是来来回回的跑来看你，说实在的像我这样无家可归的浪子都开始羡慕你了。” 顾青面无表情的说：“既然如此，那我倒给你一千两，把他卖给你了。” 6小凤也不装缺爱的孩子了，对玉罗刹那样的爹他真是无福消受，但他嘴上肯定不能承认：“只听说过卖儿卖女，可没听说有卖爹的。” 顾青附和的说：“是啊，都可以评选为感动天地的第二十五孝了。” 6小凤顿时黑线不已，不过回想起自从顾青“喜当子”后发生的事——从“九九八十一张选美图”到“秋试前偷考题”；从“得探花后欲进宫找皇帝谈谈人生”到“成堆的美女送来做侍妾”再到后来的“成堆的俊男送来做娈-童”，期间还几次害的顾青被弹劾差点丢了官——他就不好说什么了。 再者，6小凤严重怀疑玉罗刹是故意的，毕竟这当爹的从一开始就强烈不赞成顾青去参加科举来着。 6小凤有时候是会羡慕，但更多的却是恍然明白了，为什么西门吹雪会成为那么一个大冰块，而且见玉罗刹基本上一言不合就开打。还有如今像顾青这样的都招架不住了，由此可见玉罗刹的强大。 对顾青来说呢，当时玉罗刹难以压制心中波涛汹涌的父爱，一点都不迂回的让他喜当子，让西门吹雪喜当兄，这样的发展在当时来看非常的有趣，也是当时的他乐意看到的。然而当玉罗刹那磅礴的父爱扑面而来时，顾青觉得他真的要败给这么个人了。 玉罗刹是个子控不假，但他还是个蛇精病啊，蛇精起来让顾青都预测不到的那种。偏偏顾青又没有西门吹雪那么高的武力值，简单粗暴的对待玉罗刹，想起来都有种淡淡的忧伤。 所以今年顾青很干脆的离京了，和6小凤一起。 大概他们俩在一起一起游玩时，总有麻烦事撞上来。 等他们解决了一桩儿媳妇再也忍受不了恶婆婆的虐待，一包老鼠药下去把婆婆给药死的案件后，顾青仿佛被醍醐灌顶了，他对6小凤说：“你说，如果那恶婆婆对上我那极品爹，谁会赢？” 6小凤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才说：“伯父吧。”光从武力值上来说，玉罗刹完胜。但论起其他的，光是#婆婆#这个词就胜利了。 顾青又问：“那孙秀青呢？” 6小凤多聪明一人，瞬间就明白了顾青的意思，他摸了下小胡子说：“有西门在。”西门吹雪可不是那夹在老婆和……爹中间的“凡夫俗子”，再说孙秀青如今在峨眉派养着儿子，跟玉罗刹平常又不会有什么接触。 顾青自然是明白了6小凤的言外之意，他幽幽的叹了口气，道了一声：“可惜了。” 6小凤都想跟着叹气了。 又过了几天，他们终于到了这次的目的地湖州。 他们来湖州的目的呢，正是因为端午节要到了，端午节的时候要是不吃粽子，岂不是一件很煞风景的事？而湖州卧云楼做出来的湖州粽子风味绝佳，当地官府每年都要用八百里加急的驿马送到京城去，可见一斑了，更妙的是，卧云楼的主人齐云飞是6小凤的老朋友，而每年端午前后，6小凤几乎都会去住上几天。 对6小凤的到来，齐云飞很高兴，连带着对6小凤带来的顾青也是爱屋及乌，不但备上了家厨做出来的湖州粽子，还特地挑选了上好的竹叶青。 等到了晚上，6小凤拎着酒从窗户里跳到顾青的房间，看到他桌子上还摆着一碟粽子，而顾青正在吃粽子，失笑道：“我看你离京，躲伯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冲着卧云楼的粽子来的吧。” 顾青目不斜视的说：“你还少说了一方面，那就是陪你啊我的朋友。不过，我也只能陪你到这里了。” 6小凤好奇道：“怎么了？” 顾青慢条斯理的吃完了最后一口粽子，说：“太平王府委派中原镖局护送的价值三千五百万两的金珠珍宝，在太行山下的一个小镇上连着一百零三位镖师全都失踪了。这件事上达天听了，陛下召我回去。” 说完他还看了6小凤一眼，“要一起吃吗？”顾青是没机会再吃了，6小凤也不能幸免，毕竟这一次关系到中原十二家镖局的存亡荣辱，还有江湖很多知名人士，他们一定会来找6小凤帮忙的。 6小凤也想到了其中的关节，他很干脆的坐过来，开吃。 果不其然，就在顾青离开后的第三天，十二连环坞的总瓢把子鹰眼老七就找了过来，让6小凤帮忙寻找隐形人一般的凶手。 那边顾青风尘仆仆的回到京城，进宫去面见了皇帝，皇帝一听说有6小凤接手呢，就饶有兴味的说：“他倒是个颇有气运的人。” 顾青心想，就6小凤那样一直在作死却总是别人死，能称作是颇有气运的话，那他还真是无从辩驳。正想着呢，皇帝冷不丁来了句：“令尊来找过朕了，埋怨朕怎么端午节的还不知体恤臣子，所以朕就把你召回来了。顾爱卿，你有一个很疼爱你的父亲啊。嗯，行了，你退下吧。”还赏了他一碟御粽。 顾青：“……” 等出了宫门，果然就见他的马夫换了人，很恭敬的过来请他这个“二少爷”回家和老爷团聚。 顾青刚回到顾府，就见玉罗刹一副“乳燕投林”的架势朝他飞过来，顾青想也不想的就避开了，玉罗刹失落的说：“阿青，你就不想爹爹吗？爹爹可是想你想的紧。”他又看到顾青手中的粽子，瞬间就笑靥如花起来，“我就知道阿青嘴硬心软，这是专程买给爹爹的吧？” 顾青面无表情的说：“陛下赏的。” “赏的？”玉罗刹顿时就兴趣缺缺了，嘴里却还说着：“陛下可真是会体恤臣子。” “那是当然了。”顾青的话让玉教主心塞极了，又听他说，“陛下很不一样吧？” 这话儿有头无脑的，玉罗刹却听懂了，不日前他进宫去“见”皇帝时，那位天子镇定极了，尽管他很清楚就算他的大内侍卫加起来也打不过一个玉罗刹，可他就是出奇的镇定，并且最后成功的和玉罗刹拉起了家常。 再然后，把顾青召了回来，却一点都没有像玉罗刹认为的那样让顾青卸职回家，或者打入天牢什么的，还赏了他一碟粽子。如此一来，这么开明的君主，岂不是让臣子对他更加死心塌地？ 失策了呢，与此同时，玉罗刹倒是升起了几分对天子的欣赏了，如果真是按照他预想的来，他真不介意再去皇宫走一遭呢。 由此可见，玉教主是有多让人捉摸不透。 玉罗刹亲自剥了颗粽子放在顾青面前的碟子里，慈爱的说：“阿青想不败了吧？爹爹已经让人去请了，再过不久，咱们一家就能团聚了呢，爹爹真高兴。” 玉罗刹嘴里的“不败”指的自然是西门吹雪和孙秀青的儿子了，他原本有顾青起的小名“宝玉”，后来西门吹雪给他起了大名叫西门璟，玉之光彩，自然是有呼应玉姓的含义。 当然，玉罗刹这做祖父的为了表达对第一个孙子（大概也是最后一个）的喜爱，亲自取了名字。比如说玉不败，玉无缺，玉玲珑，玉不凡等等，只可惜被其他人集体无视。 顾青漫不经心的来了一句：“阿璟日后更有可能入峨眉派，万梅山庄自然是由他继承，他想入朝堂也有我呢。” 玉罗刹凤眸一挑，“阿青你怎么不说爹爹的罗刹教，以及你的桃花醉呢。你是打算要继承了么？”如果说玉罗刹在最开始只是单纯认儿子的话，那么在知道桃花醉的存在后，就觉得他还真是没看错人呢。 这个迟来的儿子，光风霁月倒是真光风霁雨，但心智谋算远超凡人，并且道德底线非常的模糊，这从顾青如何在短时间内整合出桃花醉，并把桃花醉从关外扩张到京城就可见一斑了。 这太对玉罗刹的胃口了，只是让玉罗刹郁闷的是，就如同西门吹雪对继承西方魔教没什么兴趣，只对剑道投入了全部的热忱一样，顾青也对继承西方魔教没什么意愿，他现在可是在朝堂上正意气风发的很，短短几年已经连连越级升迁，如今已经是正三品的大理寺卿，掌管审谳平反刑狱之政令，推情定法，刑必当罪。 ——这还是在玉罗刹多番捣乱的情况下呢，也由此可见顾青和当今天子很是君臣相得。 顾青笑起来，眼中有波光流溢，“如果你不怕魔教在我手中毁于一旦的话。我可是一直都希望看到那样的场景，一定会很美吧。” 54.四条眉毛⑨ 有些事情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却谁都不会主动戳破，说起原因来大概是顾青觉得生活不至于那么无聊，至于玉罗刹么，听听他对顾青的说法是怎么回应的就知道了。 玉罗刹闻言笑得纵容又无谓，“那又如何？反正到时候爹爹我也不会看到了。”这话很有#在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的意味。 顾青擦了擦手：“怎么会？不是还有在天之灵一说吗？哦，前提是你没下地狱。” 玉罗刹：“……”随后骂了顾青一句“坏孩子”，就理直气壮的叫顾青剥粽子给他吃。 顾青：“……” 玉罗刹说到做到，没过多久后孙秀青和西门璟就被“请”来了，西门吹雪得到消息也过来了。冷气外露，直指玉罗刹，一言不合←都是玉罗刹在说，他们父子俩就打了起来。 顾青简直太欣慰看到这样的一幕了。 等点到即止后，玉罗刹正要向另一个儿子寻求安慰，只看到了顾青和西门吹雪相携离去的背影←托玉罗刹澎湃父爱扑面而来的福，顾青和西门吹雪的关系变得亲密了。他们会定期通信，顾青博闻强识，涉猎范围很广；西门吹雪除了剑道外，也有其他很多精通的方面，再加上有个共同的“敌人”，无形中就拉近了距离。当然，与其说他们接受了兄弟的事实，更不如说他们更像是朋友，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种。 玉罗刹郁郁寡欢了一瞬间，就毫不迟疑的跟了上去，哎呀，他就喜欢合家团聚了，如果没有那碍眼的狐狸精就更好了呢。 ……顾府渐渐热闹了起来，不久后6小凤也来了，他还带了一位新朋友来。新朋友仪容俊美，气质上佳，在顾府门前停下来去看6小凤：“你和我说的你要找的帮手就是断案如神的顾青顾大人？” 6小凤点点头，“你听说过他？”并不是说顾青籍籍无名，只是朝堂和江湖几乎是两回事了。 宫九敲敲手中的扇子：“岂止是听说过，民间传言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断前世今生，我对他神往已久了。” 6小凤摸了摸他的小胡子，笑嘻嘻的说：“没错，他其实就是一神棍。” “是吗？”宫九漫不经心的说道，他可不会听信6小凤的一家之言。出于某些缘由，宫九当真很仔细的调查过顾青，很清楚此人不可小觑。 短短三年升任正三品大理寺卿，和他同年科举的状元郎怕还是在翰林院做着六品的编修呢；重整六扇门，自从前六扇门总铺头金九龄监守自盗后，六扇门就差没成过街老鼠了，现如今威名可是更胜以往了。 更不用说，就这么一位本该目无下尘的朝堂为官者，在江湖上竟颇有声望，6小凤、花满楼、司空摘星、苦瓜大师，峨眉派等，甚至西门吹雪都相传和他私交甚密……可真是左右逢源呐。 顾青身穿一身云白软绸滚回字纹长衣，眼角眉梢不见丝毫锐利，一片恬然，如果不知道他为人处世的话，定然会觉得这是一个万事不沾的富家公子，宫九眼底的讥诮一闪而过。 6小凤给相互介绍后，就大喇喇的坐下来对顾青说：“你先前不是说陛下召你来调查这个案子吗？正好咱们可以一起来查，你肯定会乐意的对吧？” 顾青慢悠悠的说：“我什么时候告诉你陛下差我调查了？” 6小凤：“？” 顾青耸耸肩：“我只是说太平王府丢失了价值三千五百万两的金珠珍宝，上达天听，陛下召我回去而已。” 6小凤：“……”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顾青逗弄够了6小凤抒发了一口郁气才正经起来说：“虽然看起来咱们俩调查的是同一桩案件，可咱们俩的侧重点可完全不同。你在找结果，而我受陛下之令在找原因，太平王府——” 宫九抚在茶杯盖上的手不可遏制的动了动，继而听见顾青说：“我只能和你说这么多了。” 6小凤跳起来嚷嚷：“你太不厚道了！” 宫九在心里讥笑一声，放下茶杯，疏离而有礼的表示他想要去出恭，顾青从善如流的让小厮带宫九去解决生理问题。 等宫九一走，6小凤就直截了当的问：“你在打什么哑谜？” 顾青很无辜：“我说的都是实话啊，难道还需要我给你解释更多，就好比说陛下觉得太平王府不太平，想让我借此案件查查太平王有没有造反的意向吗？6小凤你什么时候这么愚钝了？倒是九公子很知情识趣呢。” 6小凤满头黑线，这简直就是解释完一个哑谜又打了一个啊！“你再这样，我就去找西门吹雪了！” 顾青似笑非笑的说：“说的好像是你在选择我们一样，还有我没有和你说吗？西门在我府上做客呢。” “真的？”6小凤抗打击能力在这几年间在原先的基础上，已经有了更长足的进步，他假惺惺的感慨着：“兄弟情深啊兄弟情深！等等，这么说，伯父也在？” 顾青连忙警告6小凤说：“我劝你还是小声一些，不知道某人就是背后灵吗？” 6小凤本来还想说“你也没必要这么埋汰你半路而来的亲爹吧”，结果还没张开嘴，就听到了玉罗刹欢欣雀跃的声音，可真是人未到声先至。 6小凤：“……”真的假的？再看顾青，顾青笑的春暖花开，愣是让6小凤打了个哆嗦。 最后6小凤还是请到了西门吹雪做帮手，过程出乎意料的容易。要知道6小凤之前请西门吹雪帮忙的时候，甚至都用过火烧万梅山庄来威胁，但西门吹雪不仅不在意，甚至还主动告知他放有松香和柴油的库房在哪里。 维数不多请动西门吹雪的时候，他还是付出了很多的代价。一次是他的两撇胡子，一次是他被追杀的几乎一条命都没有了。 从没有一次像这一次一样容易，6小凤还想感叹下呢，顾青就毫不客气的打击他：“是不是觉得太容易了，心里反而不怎么愉快？你还记得我曾说过你有受虐倾向吗？看吧。” 6小凤嘴角抽搐着反唇相讥：“我看是你要独自应付……，所有才这么暴躁的吧？”他甚至都把“伯父”两个字都囫囵吞下去了，然后就被顾青扫地出门了。 6小凤觉得他说中了，本来还想得意下呢，在意识到他身边还跟着个西门吹雪，很识趣的把这得意保存下来了。 原本关于这桩案件6小凤就有了些眉目，后来又仔细琢磨了下顾青的话，案件很快就被捋顺了。所以没用多长时间，他们就回来了，还带着宫九。只不过不同于上一次宫九是自己走进来的，而这一次宫九是昏迷不醒横着进来的。 西门吹雪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只和顾青略一颔首就回房间洗漱去了。 6小凤一脸的纠结。 顾青围着昏迷不醒的宫九转了两圈，抬头看向6小凤，“他——” 6小凤皱巴着一张脸点头。 顾青无语，他还没把话说完呢，6小凤点什么头啊点，他们还真没到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地步吧。所以，顾青就把话说完了：“他如今是你的蓝颜知己了？” 6小凤：“……他有病！”在顾青询问的目光下，6小凤就把这次的案件大致讲了下，就和以往一样，正义战胜了邪恶，6小凤抓到了“镖局失窃案”的幕后真凶，也就是如今昏迷不醒的宫九了。 这些算不上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在宫九和西门吹雪比斗的过程中，前一刻还打的难分难舍，下一刻宫九就躺在地上，面带诡异的潮红，眼里含着盎然春意，身体难耐的摩擦着，喘着气对西门吹雪说：“打我……好舒服……快打我！” 西门吹雪不负众望的吐了。 至于6小凤竟然福至心灵的想到了宫九这厮有病，还是一种心理疾病，叫受虐癖。他为自己还能想到顾青曾经和他说过的话，而没有对此产生不适心理而由衷的敬佩自己。 顾青听完问：“这和你把他带回来有什么直接关系？难道是因为同病相怜？” 6小凤嘴角抽搐：“当然不是。” 顾青眼带笑意的说：“那是因为什么？怜香惜玉？” 误交损友啊误交损友，6小凤在心里感叹过后说：“我还有一些疑点没有查清楚，还有他不是太平王府的世子吗，我想你应该用得上，所以就只好先把宫九带回来了。再说，你不是对这种病很有研究吗？这段时间你就顺便再研究研究他好了。” 顾青眯了眯眼：“其实我有一个更好的人选。” 6小凤看他：“你是说？” “阿青阿青，爹爹听说阿雪回来了。”玉罗刹人未到声先至，顾青朝6小凤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笑容，6小凤这次很有默契的懂了，朝还昏迷不醒的宫九投以悲悯的同情眼光。 五月的阳光明媚，院中的石榴花叶翠花凝红。 55.四条眉毛⑩ “西方之玉”玉罗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是男是女？是美是丑？ 没有人知道。 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他不但身世神秘，武功神秘，还创立了一个极为神秘与可怕的教派西方魔教。 更没有人知道，玉罗刹实际上是一位慈父←关于这一点，有谁会否认呢，这不在西门吹雪和顾青而立之年到来的这一年里，玉罗刹很早就派出教众们去搜集让他中意的生日礼物了，堪称二十四孝爹爹了！ 然而天公不作美，从万梅山庄传来的消息，庄主“剑神”西门吹雪于近日出门杀人了。等这则消息传到西方魔教来，西门吹雪已经在千里之外了。 玉罗刹随手把呈上来的消息碾成齑粉，喃喃着：“真是坏孩子。”让玉罗刹感到安慰的是，他的另一个宝贝儿子顾青顾大人，可没有养成一年出四次门杀人的习惯，今年更没有作为钦差巡游在外。 “嗯哼，这就是为官者的不自由了，也难为我家阿青了。”←说的好像顾青多委屈一样，现如今顾青在朝堂虽然不能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也差不多了。再有皇帝也是想睡个安稳觉的，明君也难断家务事啊。 尽管很遗憾二缺一，但玉教主自认是个非常开明的家长——这倒是有例可循的，玉教主表述父爱的方式从来就是买买买，送送送，“买买买”先不说，而“送送送”里送的东西从送钱送下人，到送侍妾送美人。侍妾与美人是有分别的，前者都是女人，而后者男女不拘，这得有多开明啊——所以怎么能做勉强儿子的事呢，西门吹雪那边就先随他去吧，总有机会的。 如此宽慰过自己后，玉罗刹就启程去中原了。 在入关时，玉罗刹期然的想起了桃花醉，别看这名字不够大气，可就是它，西方魔教这么几年来连一根枝桠都没有伸进中原。反观，桃花醉却一路从北方肆无忌惮的蔓延到京城，再从京城往西域明目张胆的扩张。 说它明目张胆，是因为它借由“丝绸之路”正大光明的往西域进驻。“丝绸之路”原本由西域众国（以及西域众国背后的西方魔教）占据主导地位，但现如今中原开辟出海上“丝绸之路”不说，几个离间计下来，西域众国的对外关系可不太美妙呢。 对顾青的“阳谋”，玉罗刹心情复杂：遥想当年那又软又萌（？）的小儿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怎么让玉教主不忧伤。 “好可惜呢。”玉教主轻柔的叹息着，把贴身放着的儿子们的小像拿出来寄托无法抒发的情怀。说起来，玉罗刹早在认下顾青的第二年就发现了桃花醉幕后真正主人的真实身份，就是他失散多年才找回来的小儿子，而那时候桃花醉已经借由万梅山庄在京城的暗中势力，成功在京城扎稳了根基。 想到这里，玉罗刹伸手在顾青的小像上摸了摸，他得承认在得知这件事后，第一反应并不是愤怒，而是有那么些自豪，尤其是在他品味出顾青其实是故意透露给他知道的这点后，内心的兴奋几乎要喷薄而出了。 再然后，玉教主假装不知道这件事，开始打压桃花醉。桃花醉尽管发展势头迅猛，但和盘踞西域多年的西方魔教相比，只能是小巫见大巫。可就那么神奇的，两者对上后，“小巫”最终在修枝剪叶后全身而退，而“大巫”则是回报不如预期，可以说是事倍功半。 至于和好的契机，玉罗刹收到了桃花醉送来的梅子酒，当爹爹的那部分心花怒放，在对上当教主的那部分时，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但当做教主的部分回笼时，对上一个致力于进朝堂做官的顾青时，可想而知玉罗刹是有多郁卒。更不必说，顾青把官做的多成功，短短几年官阶一升再升。 话说回来，玉教主应该会感到习惯才对，毕竟他倾心倾力培养的继承人，“剑神”西门吹雪，如今已然是武林中的传奇人物了。虽然说事不过三，但这条原则碰上玉教主就自动失效——等玉罗刹打着庆祝顾青生辰的旗号到了京城时，顾青在条件反射的躲开玉罗刹的拥抱后，第一句就是：“阿璟写信来说他想去少林寺拜师学艺，你怎么看？” 玉罗刹：“……”风太大他没听清！ 顾青接着用赞叹的语气说：“小家伙很有慧根嘛，日后必将成为一代得道高僧。” 玉罗刹：“……阿青在逗爹爹玩的，对吧？阿青真是越大越调皮了，坏孩子。”说着就自顾自的握住了顾青的手腕，笑得粲然，“阿青终于想开要娶妻生子了？正好爹爹这次来带了近一年来收集的画像，爹爹可以陪着你慢慢挑。” 形势比人强，顾青立刻面无表情的说：“我是逗你玩的，没想到被你发现了。” “这才是爹爹的乖宝贝儿。”玉罗刹宠溺的点了点顾青的额头，俨然把顾青当成了小孩子。 顾青：“……” “哈哈——”在这种时候太岁头上动土的除了6小凤不作他想，“顾兄你也有今天，真是喜闻乐见。”和顾青交了那么多年朋友，6小凤也是紧跟时髦潮流的。 闻言，顾青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和玉罗刹脸上的笑容相映成辉。6小凤反而笑不出来了，糟糕，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竟然忘了他们父子俩的杀伤力。 跟在6小凤身后的白衣公子，在看到玉罗刹后，脸上挂着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了，还很识趣的拉开了和6小凤的距离。 看到这位剑眉星目，面容俊美的白衣公子，顾青换上了被认证过的谦逊有礼又不失真诚的笑容：“九公子。” 宫九眉目间一贯的高傲收敛了大半，朝顾青回了个礼：“顾大人。”又对上一旁笑盈盈的玉罗刹，唤了一声“顾伯父”，呼吸不自觉的重了起来，这纯属于条件反射以及身体记忆在作祟。 顾青若有所思的看了玉罗刹一眼，玉罗刹笑盈盈的说：“乖阿青，你和6贤侄先玩着，爹爹去和阿九叙叙旧啊。” 等玉罗刹和宫九的身影消失不见后，6小凤欲言又止，顾青凉凉的开口：“他们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怎么你有意见？不过说回来，你们俩怎么凑到一起了？好病友手牵手么？” 在当年那桩涉及到太平王府的案件后，作为幕后真凶又兼太平王府世子的宫九，被英明神武的皇帝赦免了死罪。很明显的，宫九活着比死了更能牵制住太平王府，再说皇帝也不忍心看着太平王府布上南王府的后尘，多么的气吞山河。 至于真实原因，皇帝再万岁万岁万万岁，他也会觉得寂寞嘛，其他的就不可说了。 6小凤盯着一派光风霁月的顾大人，不确定他说的第一句是不是只有字面意义，但听到他后面不着边际的话，6小凤冲着顾青毫不客气的翻了个大白眼，“只是偶遇而已，他知道我是来给你过生日的，就说一起来了。” “这样，”顾青点点头，又默默的来了句，“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他们是床伴关系，我知道。”对此顾青没什么异议，更准确来说，他对任何能分走玉罗刹注意力的事物都没有异议。 6小凤慢半拍反应过来顾青说的是什么后：“……”他本来也没有多想好不好，只是觉得宫九那病怎么还没被治好，更重要的是他一点都不想知道啊，还能不能好好做朋友了？！ 6小凤郁卒了，玉罗刹比他还郁卒呢。“阿青，不是说好了只有爹爹和你两个人的吗？外面那些不知情识趣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顾青淡淡的说：“他们是我的朋友，特意赶来为我庆生的，你有意见？” “爹爹怎么会有意见，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这不是怕准备不周，怠慢你的朋友们么，我这就去好好招待他们。” 玉罗刹多委曲求全啊，看的顾青几乎都感动了，但也只是几乎而已，他又说：“管家会招待好他们的，你还是不出现的好。”这世界上知道他们关系的人少之又少，除了他们这边的人，也就6小凤和宫九知道他还有这么个爹，还是不必把其他的朋友吓着了。 玉罗刹不啻遭雷击，他伤心欲绝的看着顾青：“爹爹让你觉得丢脸了？我们的关系让你觉得见不得人了？爹爹无怨无悔都换不来你一个名分吗？” 顾青面无表情的说：“嗯，刎颈吧。” 玉罗刹：“……” 至于最后这件事是怎么达成共识的，只能说#人至贱则无敌#。在那天最后，6小凤留下来又拉着顾青喝酒，顾青在心里叹口气问6小凤：“你打算出海了？” “嗯？是啊，这次来就是向你辞别的。”在两年前6小凤就有出海的意向，只是被“凤舞九天案”给耽搁了，现在江湖上风平浪静，一向闲不住的6小凤就重拾出海的意愿。 “一路顺风。”顾青没多问就这么真诚的祝福了好朋友，6小凤有那么些不舍的说：“你也保重。”他沉默了半晌后说：“所以，西门酿的梅子酒你藏哪里了？” 56.童话里都是骗人的<1> 王后端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侍女将一串珍珠项链给她戴上。镜子里的人，有着一头黑色波浪卷发，尽管已经不再年轻了，但仍旧别有风韵，珍珠项链衬得她更显得雍容华贵。 一位侍女进来汇报说，国王因为有要务要处理，白雪公主正陪着他，就不能前来赴宴了。 王后闻言，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随即恢复了寻常的端庄，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国家要务要紧，我理解。” 旋即挥退了屋内的侍女，王后再也摆不出原先强颜欢笑的姿态了，她嗤笑一声，这一声笑中是说不出的自嘲和讽刺。什么有公务要处理，什么白雪公主在自己父亲面前尽孝，以前王后还信这样冠冕堂皇的话，可自从撞破了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亲生女儿滚在一起后，王后就什么都明白了。 想到这里，王后内心有些悲哀的摸上自己的脸，尽管她看起来还很美丽，保养的很好，可又怎么能比得过十三四岁如同春日里最娇嫩最婀娜的花苞般的少女呢。王后再不愿意承认，在心里也知道她的丈夫已经厌倦了她，爱上了他的亲生女儿，他们的亲生女儿白雪。 片刻后，侍女在外面通报，客人到了。 王后立刻打起精神来，等走出房门时，她就又成了端庄又尊贵的王后，只是脸上微笑的弧度一直没变，也只有在看到站在大厅里的年轻男人后，才露出了一丝真心实意的笑容，“赛恩，我的弟弟。” 被唤作赛恩的年轻男人有着一头和王后头发颜色一样的黑发，梳理的整整齐齐的，他有一双矢车菊蓝的眼睛，再漂亮的蓝宝石都比不上那一抹蓝。如此英俊不凡的面容，再有颀长有力的身躯，优雅的气质，光是如此就足够跟在王后身旁的侍女们，一个个都脸颊微红了。 赛恩·卡罗尔 carro11）也就是顾青对着王后温柔一笑，“姐姐，我很想你。”两年不见的生疏感顿时就被打散不见了。 顾青并没有问国王和白雪公主为什么没出现，他仿佛一点都好奇他们的去向，这让王后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她慈爱的看着比她小了十多岁的弟弟，“我听父亲说你出门游历了，怎么样，在外面可是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我得说那确实是一趟非常有趣的游历，路上也遇到了很多稀奇古怪但确实很有意思的事。”要知道他现在可是身处在童话世界里，遇到神奇的故事那真是太正常了。就像是他曾经在森林里遇到了要去奶奶家的小红帽，看到过正在盖屋子的小猪，还曾经在一栋由糖果盖成的房子里留宿过一夜。非常值得一提的是，糖果非常的美味，以至于他很想要占为己有，最后他也这么做了。 再等到他走出了森林，来到有人类居住的地方后，稀奇有趣的事也没有绝迹。他曾经欣赏过木偶工匠制作出能哭会笑的木偶，还把那个木偶当成儿子一样；也曾经到城市里，看到过赤身正在游街的国王；也曾经去过海边，看到过从大海中涌现出来的五个人鱼公主…… “赛恩？赛恩？” 王后的声音把顾青沉浸在回忆中的思绪拉了回来，顾青抬头对上了王后带着担忧的目光，他突然有了想倾诉的，他想听一听原住民的看法，所以对王后说：“其中有一个故事让我印象最为深刻，想听一听吗？” 王后欣然点头。 故事的最初，源自于一个美丽的人鱼公主爱上了一位人类的王子，为了王子，小人鱼用她最引以为傲的声音和海巫婆做了交换，把她金色的鱼尾变成了人类的床腿，离开了族人和大海上了岸。 顾青是从小人鱼的角度来讲的这个故事，他的声音温和雅致，虽然基本上没多少起伏却让人感觉不到乏味，反而让人有一种身处在浩瀚却平静无波的大海般的沉溺感。 随着顾青的讲述，王后在最初还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多单纯的小姑娘。”当小人鱼向往着爱情，想拥有着不灭的灵魂，觉得自己就算是最后化为泡沫也在所不惜时，王后感慨着。 “傻姑娘，就算她没有失去她美妙的声音，能告诉王子其实是她救了他，王子也不会娶她为妻。王子需要的是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一个公主，那便是政治联姻了。”当小人鱼在无法向王子诉说着她的爱意而感到悲哀时，王后为了小人鱼感到惋惜的同时又做出了很理性的分析。 不能说王后不多愁善感，只是她当初也是这样过来的，她的父亲就是一位大公，她和国王在最初就是政治联姻，可在婚后她喜欢上了她的丈夫，尽管到了如今那份喜爱早就在目睹国王和白雪公主上床后就被消磨殆尽了。 正如王后所说的那般，故事再往后讲，王子要去求娶邻国公主了。更戏剧化的是，那位邻国公主正是王子所认为当初他的救命恩人，王子一下子就爱上了邻国公主。 “怎么这样？”有位侍女小小的惊呼一声，她们眼眶发红，为了小人鱼坚贞又多舛的爱情，又止不住为她的下场担忧，因为如果得不到王子的爱，得不到一个不灭的灵魂，那她就将化为泡沫了。 王后却什么都没说，她蔚蓝色的眼睛里却流露出从不轻易在外人面前显露出的疲惫和悲哀。她显然已经预料到了小人鱼的最终下场——即便后来她的姐姐们剪掉了她们美丽的长发，从海巫婆手中换来一把可以救小人鱼的刀子，只要她用那把刀子插-进王子的心脏，小人鱼就可以重新变回人鱼的原形——然而在最后，等太阳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波光粼粼的海平面上时，小人鱼还是融化成了冰冷的泡沫。 侍女们小声的啜泣着。 王后轻声的叹息道：“值得吗？” 顾青端起水晶杯喝了一口醇香的红酒，压下了口腔里那抹涩味，他也曾经问过小人鱼这个问题。故事中他所没有说的是，他用小人鱼的一缕金色的头发做交换，给了她一瓶可以开口说一小时话的魔药。 ——他没有说起过么？他现在是一名男巫，大概是在这个童话世界里，唯一的一名男巫。想想看吧，童话里有仙女，也有着和仙女相反的女巫，他现在这具身体的姐姐王后就是一名女巫，只是几乎没有人知道。毕竟和受人喜爱的仙女不同，女巫是备受憎恶的，不容于世的。 顾青以为小人鱼在能开口说话后，会对王子说出当初救他的人其实是她，又或者对王子说最后一句又是第一句的“我爱你”。可小人鱼只是静静的看了王子最后一眼，在那一小时里和顾青讲了她的故事，她那双深蓝色的眼睛里充满着各种情绪，却唯独没有对王子憎恨，没有对邻国公主的嫉妒，到最后还对顾青说：“您真是个温柔的好人。” 顾青当时仍温柔的笑着，会让人沉溺在其中如水般的温柔，一直看着小人鱼最后带着释然，跳入了海中化作了泡沫，而他得到了她的一滴眼泪——人鱼的眼泪。人鱼是没有眼泪的，只有在临死前心甘情愿的流下眼泪，那颗眼泪在第一缕晨光的照耀下，映衬着波光粼粼的大海，美的惊人。 顾青握着那颗像珍珠一样的人鱼的眼泪，没有他预想中的喜悦，更多的还是茫然。爱情，在他只单纯作为顾青存在的时候，或许有过。然而，那一世的记忆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于久远了，更多的都忘记了，或许还有一些都在记忆的最深处，等着风化。 在那么多次转世中，顾青拥有过的更多的还是亲情以及友情，爱情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 小人鱼爱上了王子，爱上了她的爱情，为此离开她的族人和大海，为此把鱼尾变成了人类的双腿，每时每刻都要忍受着无止境的苦痛，而王子却一点儿都不知道，甚至在最后，她都无怨无悔，甘愿化为泡沫。她所做的一切，在顾青看来都是盲目而愚蠢的，他理性的分析着，冷眼旁观着，却在小人鱼真的化作泡沫的那一刻，心中涌出几分惘然，在那之后对她的故事仍久久不能忘怀。 真可怕呢，顾青这么想。 王后喝醉了，侍女们搀扶着她回寝室。 顾青有幸见识到了传说中的魔镜，它的镜面光滑可鉴，就像是在缓慢不易让人察觉到在流动的水银，边框上带着由金和银打造出来的繁复又美丽的花纹。那花纹似乎都带有一丝魔性，让人忍不住赞叹它的华丽，又忍不住想要伸出手想去摸一摸。 顾青在炯炯有神看了魔镜半晌后，冒出来一句：“干净吗？” 魔镜：“……” 顾青车矢菊蓝的眼眸变得更加深邃，里面好似有细碎的光在流淌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魔镜似乎颤抖了下。顾青骨节分明的手纡尊降贵，一副要摸上来的架势，魔镜竟然觉得受宠若惊了，一定是它摆放的位置不对。 然而魔镜只等到了这样一句话，还带着别样的温柔：“不想摸呢。” 魔镜：“……”王后，来下毒下毒下毒吧！ 57.童话里都是骗人的<2> 翌日，沐浴在晨曦中，顾青围绕着城堡散了一圈步，等回到城堡内，两个侍女急匆匆的往一个方向赶去，在碰到顾青时，她们脸微红的停下来朝顾青行礼，这时候一道夹杂着不耐烦但在男人们听起来更像是娇嗔的声音传来，还伴随着脚步声。 “怎么这么慢？”来人那不假辞色的姿态在看见顾青后，瞬间就变成了惊艳和倾慕。顾青是她见过的最英俊的男人，还有那周身的气度都不是那些讨好她的贵族们比得上的，更不用说她的父亲了，即便她的父亲是国王，但她的父亲已经老了，身材已经走样，在床上的时候有时候都不能让她那么尽兴了。但白雪公主从来都不会把这一点表现出来，她只会表现的完全沉醉于其中，似乎在讨男人喜欢这点上，她天生就技能满点了。 白雪公主脸上挂上甜美的笑容，好奇的问道：“你是谁？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一脸的纯真，眼神却又带上了不经意间的妩媚风情，混杂着妩媚的天真，再搭配上她的无双美貌，白雪公主很有自信，如此一来，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的了这样的诱惑。 顾青噙着一抹笑，仔细打量了下刚从自己父亲床上下来的白雪公主，她有着如雪肌肤，如血红唇，如夜黑发，更有着成熟女人才该有的风情，更有着不小的心机——先前他只是在城堡里小小的散一圈步，就听到了不少关于王后恶毒的闲言碎语呢。 想到这里，顾青车矢菊蓝的眼睛里有一道幽暗的光滑过，原来他遇到了一版很不童话的版本啊，这真有趣呢，他想。由此他对着用天真又妩媚神情看着他的白雪公主说：“虽然我在此之前没有见过你，但我听说你很久了，白雪公主。” 王后正打算叫顾青一同用早餐，却没想到竟然看到了她的女儿正在勾引她的弟弟，王后当即脸色就不好看了，她当即走了过去，为了保存那最后一分颜面，王后不能直白的呵斥白雪公主，只有不假辞色的说：“白雪，这是我弟弟，你的舅舅，先前教你的礼仪呢？” 白雪公主怯怯的看了王后一眼，那双杂夹着妩媚风情的双眼再看向顾青时带了几分无助和委屈，很是楚楚可怜。她很清楚，这样的神情最能勾起男人的保护欲了，每当她在国王面前露出这样神情时，国王都会呵斥王后，也让其他人知道王后是有多不喜欢她的女儿，他们都会蠢不可及的站在她这一边。 果不其然，顾青果然开口说话了，他慢条斯理的说：“她这般天真又单纯，在我看来是另一种可爱了，没什么不好的。” 白雪公主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对的，她感激的看了顾青一眼，又背对着他给了王后一个挑衅外加不屑的眼神。 王后神情僵了僵，当下没再说什么，却在和顾青单独相处的时候问他：“你那是什么意思？”王后对顾青那句似夸奖的话直觉有不对劲的地方，顾青并没有否认，他只是看着王后说：“昨夜被两只猫叫-春的声音扰到了呢，其中一只小母猫还在城堡里到处喵喵乱叫。” 王后一愣后脸色就白了几分，在顾青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中苦笑起来。关于白雪公主和国王乱-伦的事，王后是自己撞见的，她后来回想起来，那应该是他们故意让她撞见的，更或者说是白雪公主故意的，毕竟国王再怎么着也还是要顾忌她父亲卡罗尔大公的颜面的。再有城堡里那些说她恶毒的谣言，王后自然是发现了，她也隐约猜到了是谁传出来的，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如今被自己的亲弟弟一言戳破了，王后还该庆幸他只是做了比喻么。再有，王后对顾青把国王和白雪公主比喻成叫-春的猫，让她心底有那么几分解气。 “不知道姐姐是否有把那两只烦心的猫给关进笼子里的想法？”顾青就那么把“谋朝篡位”这种事轻描淡写成描述成了把两只让主人烦心的猫给抓起来关到笼子里，这样仿佛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儿。 王后听明白其中的深意后就愣愣的看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里仿佛堵了一块棉絮，让她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顾青温柔而包容的看着王后，长叹一声：“我们卡罗尔家的长女，我的姐姐啊，可是要来享受荣光的，而不是来承受屈辱的。” 那一声叹息直接叹到了王后的心脏上，她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抓起来握住了，砰砰砰剧烈的跳起来，过了良久，王后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好。” 围观了全过程的魔镜整个镜都不好了，那个恶魔前前后后就用了三句话，就勾的它家王后点头答应“谋朝篡位”了！这一刻，魔镜整个镜都是崩溃的，它不知道该兴奋它终于有了用武之地，还是该痛斥还它端庄高傲的王后来，又或者它更该担心自己好像看不到光明的未来——光是昨天被那个黑头发的恶魔看了两眼，调戏了两句，它就有了这样的觉悟了嘤嘤。 很有觉悟的魔镜在王后用“魔镜魔镜，谁是这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唤醒它时，它哀切的说：“赛恩·卡罗尔。” 顾青：“呵呵。” 王后：“……” 魔镜：“……” 魔镜不想活了。 再然后魔镜“将功赎罪”提出的谋朝篡位三部曲，即下毒、下毒、再下毒，被顾青鄙视的渣都不剩。王后在一旁也是讪讪的，她作为魔镜的主人在这种时候的想法也有那么些和魔镜不谋而合了，但在弟弟那淡淡的嫌弃的态度下，她眼神有些飘忽而且很明智的什么都没说。 顾青却突然觉得王后和魔镜都有那么些可爱了，他冲着王后温柔一笑，带着几分纵容和无奈。王后很想说其实她才是姐姐，但在那样暖心的目光下，她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心里却暖洋洋的，以至于她都没怎么注意听顾青接下来说的话，就知道说“嗯”、“好”、“弟弟说的对”、“就照弟弟说的办”这种话。 魔镜想捂镜面了，#我的主人不可能那么蠢萌#。 在王后重整了端庄高贵范儿准备去和国王和白雪公主那对贱人撕逼后，魔镜鼓足了勇气恶狠狠的对顾青说：“你最好不要对王后打什么坏主意！” 顾青对意图威胁他的魔镜歪了歪头，用那双像宝石一样的靓丽幽蓝色的眼睛似笑非笑看过去，魔镜感受到了来自全世界的恶意，但它还是坚强的把话说完了：“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顾青伸手摸了摸魔镜的边框，轻笑了一声说：“good boy，或许再过不久你就该称呼她为女王大人了。” 魔镜：“……”赛恩·卡罗尔这个心机boy，以为随便说句好话，它就会屈服了吗？哼哼哼~ 再然后魔镜都快被雷厉风行的顾青给吓尿了，好吗？它根本还搞不懂顾青到底做了什么，它也不过是被他安排着去偷窥几家贵族——说到这个魔镜就很怨念，虽然它能通过镜子连通空间，能观察对面那镜子外发生的事，但那什么床上运动看多了会长针眼的好不好？ 不过魔镜还得再多感慨一句，如今的贵族们真会玩，男女，男女男，女男女，男男，男男男，甚至还能更突破尺度，啧啧——传回来一些在它看起来无关紧要的信息，王后也没下毒、下毒再下毒呢，那边国王和白雪公主就被抓起来丢到牢房里去了，卡罗尔大公派来的骑士就占领了城堡，短短半个月后，王后就在贵族们和大臣们的百般请求和拥戴下取代国王成为女王了！ 能想象吗？之前还在家里说王后坏话的贵族，一转眼就腆着脸过来跪舔王后了；之前还对王后登基成女王持反对意见的大臣们，第二天就齐刷刷的变了口风；至于教会，魔镜觉得主教那白花花红彤彤交错的实在是让它倒足了胃口，没想到那平时看起来一脸圣洁不容侵犯的老头，私下里那么重口和新潮，都玩起爱死爱慕了。 魔镜表示它长知识了。 咳咳，总之呢，魔镜对王后当上女王的整个过程都不明觉厉，由此对幕后大魔王的敬畏心也大大的增加了，它都不敢在王后面前说顾青的坏话了，它都是偷偷的说。 有人欢喜有人忧，当时还在做活塞运动的国王和白雪公主被蜂拥进来的骑士们，二话不说就那么堵住嘴抓起来往牢里一丢，受到惊吓的国王当时就痿了。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第一个反应是不可置信，当然是不可置信他的地位受到了严重的挑衅， 他竟然在自己的城堡里，被外来的骑士给抓起来了！等国王认出来那些骑士是谁的后，顿时就破口大骂卡罗尔大公。 在这时代，骑士们普遍对自己的主人都保有着至高无上的忠诚，而不是对国王，不然的话，顾青又怎么能把卡罗尔大公名下的骑士们叫进来做“谋朝篡位”的事呢。 可想而知，还没有看清形势的国王当着人家骑士的面辱骂人家的主人，会是个什么后果了。国王的气势，彻底就萎了下来。 至于白雪公主，她也是傻眼了。她原本还计划着怎么去勾引顾青呢，她都迫不及待想看王后那平常端庄又高傲的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了。可美梦刚开始做，就被骑士们简单粗暴的敲醒了。 白雪公主等到被骑士们毫不怜惜的扔进牢房后还没反应过来，然而国王都被关进来了，半个月过去了都没有他们所认为的贵族们、大臣们还有骑士们来救他们出去，反而是等到了王后要登基成为女王的消息。 白雪公主在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一瞬间脸色就扭曲了，再听到守着牢房的守卫们窃窃私语说着教会主教建议要把她交给主来净化，白雪公主这下是真的惊恐了。 在王后登基成女王的第二天，就有人来报：白雪公主引诱了看守她的守卫，从城堡里逃走了。 58.童话里都是骗人的<3> 女王听了，什么都没说，也没有让骑士们去把白雪公主追捕回来。对白雪公主这个女儿，她已经心灰意泠了，但也没有要到杀了她的地步，如今白雪公主逃走了，那就正好眼不见心不烦。 魔镜第一反应却是去看顾青，看到他似乎对此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它就知道！背着女王恶声恶气的说：“白雪公主逃走了，为什么你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顾青挑了挑利落的眉，垂眸看魔镜说：“又不是国王引诱了看守他的守卫从城堡里逃走了，我为什么要感到惊讶。” 被顾青这么一说，这些天曾经看过的那些男男、男男男的坦诚画面汹涌而来，魔镜：“……”是啊，它为什么要感到惊讶！ “你要让人去追捕吗？”魔镜把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挥散后又问顾青，一来呢，它对白雪公主没什么好感，那么颗能长成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的好苗子，她自己就主动让国王给拱了；二来呢，也不是它看不上它的主人女王大人，只是现实太残酷了，相比于女王的命令，那些骑士们明显会更听顾青的，他现在的威望可是谁都比拟不上的，没看到那些贵族都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么。 顾青反问道：“怎么追捕？下毒吗？” 魔镜：“……”“下毒”还是个孩子，放过它好吗？ “其实呢，我其实还是很看好白雪公主的。经过浇灌的花苞到时候是会盛开出妖娆的身姿，还是会堕落成地上的污泥，让我们拭目以待。”顾青用很温柔的语气说着，童话世界可没有给他展现出所谓“童话”一般的美好，还有在童话世界里人性还是一如既往的丑陋和复杂啊。 顾青不由自主的用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那颗人鱼的眼泪，嘴角扬起的角度往下拉了拉，但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想，或许海边会是白雪公主的好去处，也仅此为止了。 魔镜目瞪口呆，变态太变态了，但是帅人一脸血。回想起自己想了什么的魔镜，顿时想泪流满面，可惜它连泪都流不出来，这真是太悲伤了。 等到不久后白雪公主被宣布接受了主的净化，以洗清她的罪孽，魔镜就知道自己太天真了。这所谓的“主的净化”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就是绞刑，不然白雪公主也不会知道自己要被送去接受“主的净化”后，就连夜引诱了守卫逃走了。 这件事呢，大家都不知道，但如今既然白雪公主接受了主的净化，也就是变相的宣告了白雪公主的死亡了，从此这个国家就没有白雪公主了。 魔镜有气无力的问：“这又是为什么？” 顾青微笑着说：“我只是给她更大的动力罢了，置之死地而后生，没听说吗？” 好感动天地的理由，和教会那些家伙们一样会说冠冕堂皇的话，魔镜哼哼唧唧的说：“你没有去教会真是太可惜了。” 顾青目光平和，包容万物，眼睛纯洁的不含其它杂质，笑容自带圣光，“神爱世人，阿门。” 魔镜给跪了，他一丫的恶魔装什么天使，烧烧烧！然后，魔镜怎么也没有想到，顾青他就真的开始在他们国家的领土上传播起圣光来了，呸，是造福于子民。一系列的政策颁发下去，并且得到了强有力的实施和落实。 平民的生活水平和地位得到了强有力的提高，而那群奢侈无度的贵族们屁都不敢放一个。 哦，当然他们一开始是没有那么老实的，顾青的一系列措施在他们看来是在侵害他们的利益，他们怎么愿意？这时候他们就想念起曾经的国王来了，那时候大家一起玩乐多嗨皮，哪像现在这么憋屈，所以他们决定要推翻女王残暴的统治，重新把国王拱上台。 有一部分贵族们参与了，他们还拉上了一些郁郁不得志的大臣，就那么围在一起策划着如何攻入城堡救出国王。不仅如此，他们还决定另外买通城堡里的侍从，然后在女王和顾青的膳食中下毒。 通过魔镜旁观了全过程的顾青：“……” 魔镜：“……”“下毒”它真的只是个孩子啊！ 结果可想而知了，他们都被瓮中捉鳖了。 更可耻的是，顾青给他们冠上的罪名是“意图行刺前国王”，因为前国王的种种暴行让他们难以释怀，他们就决定舍身取义前来刺杀前国王。 前国王真是躺着也中枪。 最后女王表示很欣赏他们这种大无畏的精神，决定赦免他们的罪行，但为了以儆效尤，必须给予适当的惩罚。 还说什么呢，交金币吧。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贵族们唧唧歪歪了，交金币交到只剩下裤衩的同僚们就是前车之鉴啊。 如此平静了一段时间，魔镜觉得它寂寞了，以前它还有个会时不时问它“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的王后，后来王后加冕成女王后，她就改为奉行#自（权）信（势）美才是真的美#了，而魔镜简直就快成为顾青的专属了。 当天晚上，魔镜扭扭捏捏的向顾青倾诉了它的情绪，顾青听完后说：“怎么不去看你的现场直播了？” 魔镜怏怏的说：“我不想我纯洁的心灵再受到污染。”他们一个个都太会玩了，人类已经无法阻止他们了。 顾青眉眼一片舒朗，“是有些无聊了。”在他统治的这个国家里已经很久没发生什么神奇的事了，以至于他现在很想扩张他的领土了。 就是那么巧合的，就在他们聊完关于“寂寞”话题的第三天，邻国发生了一件大事。邻国王宫陷入了沉睡，最先陷入沉睡的是邻国的公主，姑且称呼她为睡美人吧，再然后国王和王后；马厩里的马，院子里的狗，屋顶上的鸽子，墙上的苍蝇，也都跟着睡着了；甚至连火炉里的火也停止了燃烧；所有的一切都不动了，全部沉沉的睡去了。 这一睡，按照曾经破解了一位女巫的诅咒的仙女的预言，那将会是整整一百年。 顾青听到来由时，不由得斜睨了魔镜一眼，“让一整个王宫的所有生物一睡就是一百年啊。” 魔镜感受到了那扑面而来的嫌弃，酸溜溜的说：“那可是受人喜欢的仙女。” 顾青敏锐的抓到魔镜想说的重点：“你是说越是受人喜爱和敬仰，仙女的能力就会越强么？我知道了。” 魔镜刚想开口问“你知道什么了？”，等看着眼前的顾青，再联想到他似乎魔力日益强盛，连带着它都跟着受益，能联通的镜面距离越来越远，不由得桀桀的笑起来。它魔镜大人也会有今天，它都想看看那些整日里招摇撞骗的仙女们的嘴脸了。 桀桀笑着就对上顾青不解的目光，魔镜那魔性的笑声戛然而止，它干巴巴的笑两声，顾青没理会它，它就只好干巴巴的住嘴了，内流满面。 顾青难得给了魔镜一个好脸色，他那双纤长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魔镜的镜面，舒服的魔镜有种想要发出“咕哝咕哝”的声音了，就听顾青说：“真不知道仙女是真救睡美人还是害她呢。” 魔镜一头雾水，没好气的说：“那善良的仙女可不是阻止了邪恶的女巫，让睡美人不会在十五岁时立即死去，而是等到一百年后有位王子来吻醒睡美人吗？啧啧，又是“真爱之吻”这俗气的一套，她们就不能想出点新颖的点子吗？” “比如下毒？” 魔镜：“……下毒怎么了？下毒最起码没有“真爱之吻”那么俗套。” 顾青想了想确实是这样，他从善如流的赞同了魔镜的说法。 魔镜开心的镜面都在像潺潺小溪一样流动，它第一次从大魔王那里得到了认同，镜生不能再有那么高的巅峰了。 顾青都能感受到魔镜的欢快，它还真是容易满足啊。 魔镜这么一高兴也就望了它问顾青的问题，等过了不久后，它就发现它能联通的距离又进一步扩大了，还是相当大的进步。它之前最远的距离，也就是抵达到女王统治国家的最边缘而已。 魔镜按捺不住的问顾青，顾青听完后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既然邻国的国王陷入了沉睡，那他的国家岂不是无人领导，他的子民们岂不是要陷入水深火热中，我怎么能忍心看到这样悲惨的事情发生呢。” 魔镜镜面亮了起来：“所以？” 顾青微笑着说：“只是派主教去邻国传播主的光辉，再派骑士们随行而已。” 魔镜琢磨了下这句话的深意，想明白后，都不知道该再次惋惜顾青浪费做一个“圣子”的天赋——他能把乘人之危瓜分睡美人国家的国土的行径说的那么冠冕堂皇，那么和平友爱，也是让魔镜都醉了；还是该感到兴奋与激动，这就是对那些仙女们的啪啪打脸啊——瞧瞧就因为仙女的解救，就让一个国家的子民陷入到水深火热当中，还是他们阵营里的男巫出手相救，这滋味，岂是一个爽字了得！ 魔镜现在特别想跪舔大魔王，它晃着镜身，语气欢快的对顾青说：“你快问我“魔镜魔镜，谁是这个世界上最英明神武的人”，快问快问。” 顾青那车矢菊蓝的眼睛里有淡淡的笑意在盈动，可他却是压住了笑意，很无情很冷酷的说出一个词：“无聊。” 魔镜被万箭穿心，卒。 59.童话里都是骗人的<4> 其实上，不止是顾青所在的国家打着侵占睡美人所在国家领土的主意，其他的邻国也同样打着这样的主意，只是他们都没有顾青行动的迅速，没有他占领的轻松而已。 之所以说更轻松惬意，大概是民心所向吧。这里是童话世界，但并不代表着童话世界都是和平美好的，平民们都是富足的，事实上，这里依然有瘟疫、天灾、重徭役、屡屡增加的赋税，还有剥削着平民们而豪奢的贵族们和国王等等。就好比在睡美人的国家里，为了不使睡美人遭遇不幸，国王就命令将王国里的所有纺锤都收上来，又把它们全都销毁，并且从此严禁平民们使用纺锤，由此可见一斑。平民永远是被压在最底层，顽强而又麻木的求生着。 从一个侧面来说，到处都有着仙女们的踪影就可见一斑，她们是依托着信仰而生的，就好比在战乱困苦的年代，佛家道家香火比和平时期更旺盛一般。 平民们只想要吃饱住暖，而顾青的国家正日益走上正轨，名声在外，睡美人所在国家的国民在听说时，几乎没什么反抗反而带着隐隐的期待，变换了国籍，成为了顾青国家的人民。 顾青都没什么反应呢，魔镜几乎都要仰天长笑了。 顾青看了它一眼，体贴的提醒：“小心从天而降的鸟屎。” 魔镜：“……”大魔王太能煞风景了，魔镜有点不想理他了，果断转头去找女王了。 顾青支撑着下巴坐在樱桃木书桌后，对魔镜的小动作视而不见，他在想等到一百年后，睡美人还有王宫里的所有人都醒过来，他们面对着流离失所的家园，面对着被瓜分的国土，面对着只剩下一个城堡的家资，还会幸福美满的生活下去吗？他真的很想知道呢。 然而，睡美人事件远远还没有完。在睡美人以及整个王宫陷入沉睡后，王宫的四周长出了茂密的荆棘，将整个王宫都严实密封的包围了起来。 于是，关于睡美人的传说流传了开来，人们所说的睡美人其实是国王的女儿，是一位真正漂亮的公主。为此，便有很多王子前来，他们都想穿过荆棘到王宫里，去求娶一位真正的公主。 这样一道荆棘其实是魔法的作用，他们自然是通不过的，并且还被困在了荆棘丛中，难以脱身，最后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对此，顾青不得不感叹想出这么一个主意的仙女的杀伤力，并且这件事感觉到匪夷所思——那些前仆后继的王子似乎觉得被荆棘困住的是真公主，就好比能感受到二十层鸭鹅绒被子下豌豆的女孩是真公主一般。对此，顾青只能说，好一颗响当当的豌豆！ 此外，顾青对这片土地上的王子们感到很好奇，似乎王子和公主都命途多舛，瞧瞧光是一个睡美人下来，就坑掉了多少王子啊，更不用提被诅咒变成青蛙的王子，被变成天鹅的王子，甚至被变成稻草人的王子；被关在塔楼里的长发公主，被恶龙抢走的公主等等。 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在童话世界里，王子公主遍地走，这也与如今的这篇土地上随便圈块地就能自立为国的大环境有关。 这样东一国西一国，甚至只有一个镇子那么大的国家，让有那么些强迫症的顾青有那么烦躁呢，大家统一了，天下大同了，岂不是更完美？ 抱有这样美好愿望的顾青，在接下来两年内接连吞并了周边的数个国家，睡美人的城堡如今也只是这个国家里的一个普通的城堡里，唯一特殊的一点是这座城堡里居住了前国王一家。 不，这并不是特殊的了，因为还有那数个被吞并国家的前王宫在啊。真要说特殊的地方的话，那么，这座城堡是睡着的了而且周围围了一道带有魔法的荆棘，荆棘里困住数具白骨，以及在城堡外总会有一个骑着白马的王子在徘徊。 又一个王子出现了，这位想必就是白马王子了，在《白雪公主》里出现的把白雪公主的水晶棺带走的白马王子。 这该如何肯定呢？很简单啊，白马王子是个恋尸癖么。不然的话，他为什么要带走一具尸体呢？ 顾青再次对这片土地上的王子们感到好奇了，所以就在女王将要过生日的时候，顾青向她提议邀请其他国家的王子们和公主们前来。 女王风韵更胜从前，她眼梢眉角都带着丝丝冷艳，红宝石项链坠在她的胸前，更衬得风姿无限。听了顾青的提议，翘起红唇问：“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顾青逆天长睫毛扑闪着，这让他看起来特别的无害，谁又能想象呢，就是他一手把原本国家的领土扩张了将近十倍呢。女王当然知道这些，但她还是习惯性的对自己的弟弟没办法，顾青一露出那有些委屈的神情，女王就立马反口了：“你又想做什么感动天地的好事了？” “给亲爱的姐姐你挑选各式各样英俊的小伙子的机会，算不算？”顾青想了想又接了句，“更或者各种各样的美丽的小姐？” “真是我的好弟弟。”女王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骑士长，他有着不英俊但绝对耐看的一张脸，硬朗而有型，平时很寡言，但绝对忠诚可靠。 当然了，这里的忠诚是指对女王的，从身体到灵魂。但好像骑士长太恪守骑士准则了，女王大人有些着急了，所以对顾青的提议顺手推舟的同意了。 转头，魔镜在知道后第一句就是：“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顾青：“……”他以为他一直是个英明神武的人呢，怎么就留下了这么浪荡不羁的印象？这可真有趣。 魔镜在说完这句话后它就后悔了，它不是故意的，在那之前它独自吐槽顾青来着，它只有那么一个小爱好了。魔镜立马改口：“你又想做什么感动天地的好事了？” 顾青：“……你和女王真有默契。”这两句话说的一模一样的。 女王的生日很快就来临了，其他国家被邀请的王子们和公主们都带着厚重的生日礼物前来了，王宫里将要召开为期三天的盛大的舞会。 不仅贵族们欣欣然，就是平民们也是欢欣鼓舞，他们也被允许进入王宫庆贺女王的生辰。 尽管没有明说，但很通上层人士那些潜规则的各国王子们都认为这是女王在挑选情人。当然是情人，前国王还好好的活在牢房里呢，他们可没有离婚。王子们有欣然的，当然还有觉得被侮辱到的，这部分有的王子掩饰的好，也有几乎将不乐意表现在脸上的。 顾青就不怎么高兴了，他可是个相当护短的人，他俯身对女王说：“或许等我们的军队抵达他们的城堡了，他们更乐意在那时候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女王压低声音说：“那就等着你开疆扩土了，姐姐我可是连一个男人都没搞定呢。”但她脸上的神情可不是那么说的，自从那天开始，骑士长还是什么都没说，但从今天的舞会开始他几乎全程都没有离开过女王，但凡有哪个年轻的小伙子想靠近女王，可都被他那凌厉的目光给削走了呢。 “不说我了，我亲爱的弟弟，父亲前些日子还和我说起你的婚事来呢。今天来了那么多漂亮又年轻的女孩子，你真该留意下她们看你的目光，多么羞涩又火热，你该留意下，或许会有你喜欢的类型呢？” 这是要被相亲的节奏？顾青眨眨眼，很快就在女王的热情下退散了，退到了一处观察角度绝佳的角落里，观察着那些远道而来的贵客们。 原来王子们不是个个都英俊又迷人呢，还有关于白马王子的推测是正确的，他确实是个恋尸癖。顾青扫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一位来自海边国家的王子身上，脚步浮虚，眼下一片青色，纵欲过度，有一位金发的妻子，还有一个有着黑色长发的情人，私生活非常热闹。以及这位王子并不知道的一点，他的黑发情人正筹谋着准备杀掉他的金发妻子呢。 真是没想到能再次见到这位王子呢，顾青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醇香的红葡萄酒，这么想着。海边的风景一定别有风情，或许他下一个要征服的地方可以选择那里呢。 魔镜镜面闪啊闪，就在刚才，大魔王头顶上长出了一对黑色的犄角，背后张开了一对黑色的翅膀，魔镜被帅了一脸血。如果有人现在问它，“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火辣的男人？”，它一定毫不犹豫的说赛恩·卡罗尔。 #男人不坏，女（男）人不爱# #不知不觉中开发出来的新业务# 等魔镜做好心理建设后，就磨蹭到顾青身边，正想表达下自己的感想，就在这时候舞会的大厅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大家都往门口看，只见一位穿着金银制成的礼服和一双光亮的丝质舞鞋的女孩施施然的走进来，那身闪耀的礼服在水晶灯的照耀下更加的闪耀了，这让她看起来如此的高雅又美丽动人，大家猜测着那大概是一位陌生的公主。 魔镜感受到了这位美丽的姑娘身上，准确来说是衣服上传来的魔法波动，它对顾青说：“你感受到了吗？” 顾青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石榴红色的葡萄酒，他已经清楚这位少女是什么身份了。但有意思的是，这场舞会是在为女王庆生，最起码它名义上是，而并非是国王在为王子挑选新娘，再有这里可是聚集了这片大6上绝大部分的王子和前王子，就是不知道会是哪位王子将钟情于灰姑娘？ 顾青已经在期待接下来的故事走向了。 60.童话里都是骗人的<5> 在童话故事里，王子们基本上都被描述成金发碧眼，英俊又迷人还容易对漂亮的女孩子一见钟情，而往往那漂亮的女孩子大多是公主，当然也有灰姑娘。但在王子对灰姑娘一见钟情的时候，灰姑娘穿着华丽，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大家都觉得她是一个教养良好的公主。 灰姑娘的出现，让在场的男士们几乎都被迷花了眼。 之所以说是几乎，那不是还是有着恋尸癖的白马王子，以及爱好男的王子，还有惦记着他那有着黑色长发情人的王子，更或者那位全副心神都放在女王身上的骑士长。 这场宴会中最有权势的当属女王——尽管这个国家的贵族们都很清楚真正做主的是哪一位，可这位向来对宴会不感兴趣，早早的躲在一旁研究着他感兴趣的事情去了——在女王之下，那么论起来就当属被邀请而来的王子们了。 在被美女迷花眼后，政治立场回笼的王子们回过神来，他们或者和原先就有共同意向的公主们款款而谈，又或者和本国的贵族们进行一些交流，交换着彼此感兴趣的信息。 当然也有被美色迷昏了头的王子们，他们争先恐后的来到这位突然出现的美貌姑娘面前，想和她跳一支舞。 前面也说过了，并非王子们都是金发碧眼，既年轻又英俊迷人。要知道，童话世界也是有美丑之分的，那位姑娘面对着想要邀请她跳舞的王子们似乎很为难。直到一位有着金发碧眼，又英俊迷人的年轻男人出现，灰姑娘眼前一亮，即刻答应了对方的邀约。 魔镜不解的看着大魔王笑得花枝乱颤（？），它又看了舞池里的那一对俊男美女，那美女身上由金银制成的礼服太闪耀了，差点闪瞎了它的镜面。魔镜还很不服气，它的镜面可是低调奢华的水银般的镜面，可不像是对方的那般俗气。 虽说小小的吐槽了下，不过魔镜还是看清楚了那对男女的脸，女士它不认识，但那位男士它记得。在去年，他还是一位王子，在那之后他的国家就被插上了魔镜大人所在国家的旗帜，也就是说这位王子已经是过去式了，如今也就是一位再普通不过的贵族，有一个子爵的称号。 同时也和其他贵族一样由奢入俭难，别看现在一副光鲜靓丽的样子，其实那都是骗人的，哼哼，一群虚伪的贵族。 “是什么愉悦到阁下您了？”魔镜学着贵族的咏叹调别别扭扭的问顾青。 顾青斜睨它：“今天忘记吃药了？” 魔镜：“……”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虽然魔镜很想就这么喷顾青一脸，但它不敢。先不说顾青，就是顾青的全家里，就包含了它的主人女王大人。说起女王，魔镜也深深忧郁了，#我的主人见色忘镜#。 吭哧了半天，魔镜粗声粗气的说：“你笑什么啊？” 顾青把魔镜拿在手里，伸手挠了挠魔镜的镜身，又看了眼舞池里那对闪耀的男女，“没什么，只是感叹他们真是天生一对。” 似乎又发现了一条很有意思的定律，鉴定公主的方法很特别，比如用二十层鸭绒被下的豌豆，比如用魔法制造出来的荆棘墙，再比如长得特别的漂亮；而鉴定的王子的方法，如今出现了一个，那就是金发碧眼，英俊又迷人。 颜对颜，这样的认知难道不是天生一对吗？ 当然，如果子爵被灰姑娘那身金银织就的礼服晃花了眼，想寻求一大笔嫁妆的话，那也可以归咎到其中。 在第二天、第三天的舞会上灰姑娘穿着一日比一日的耀眼和华丽的礼服前来时，子爵表现的更为迷醉不舍。 所以，当第三天的舞会结束后，子爵拎着一只水晶鞋前来寻求帮助时，顾青当即就表示非常乐意帮忙。一场名为#寻找能穿得下水晶鞋的姑娘做我的新娘#的活动，就那么轰轰烈烈的拉开了帷幕。 “咱们国家的子民们很久没有这么全民范围内参与的娱乐活动了，瞧瞧他们热情高涨的样子，这还得多亏了子爵，等他找到他命中注定的新娘子，我会由衷的祝福他们的。” 魔镜看着顾青那又在散发圣光的模样，尽管它不清楚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猫腻——而不是有没有猫腻，由此可见魔镜对顾青的本质还是很了解的——但不妨碍魔镜当着顾青的面对着他唱赞歌，背后又对着还在迷醉不已的子爵露出dog脸，愚蠢的凡人啊！ 在全民努力下，子爵抱得美人归，全民都祝福了他们。至于他们婚后的生活如何，那个中滋味就由他们自己去体会了，这就是婚姻的妙处了，不是吗？ 而魔镜一直处在一种癫狂的状态里，它水银般的镜面一直像一锅正在烧的的水，简称扭曲脸：“不可能！她们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在灰姑娘出现后，魔镜发现顾青对他们俩很感兴趣，它就通过了那么点小小的手段找到了灰姑娘的家。魔镜对灰姑娘是不是公主不感兴趣，让它抓狂的就是它第一次没能找到在舞会上出现的美丽的女孩子。它可不是过去的魔镜了，它的魔力感知不会出错的，它很坚持这一点。 但它好像就不该坚持的，等最后穿上水晶鞋的姑娘被找出来时，她穿着灰色的旧外套，身上都沾满了灰烬，又脏又难看，别说子爵没认出来，连魔镜都扭曲脸了！ 它可是以比较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为己任的魔镜啊，虽然它很久没做过这项本职工作了，但它现在不懂女人了！这是对它的致命打击，也不怪它整个镜都要呐喊了：“啊啊啊啊！” 女王不解的问顾青：“它怎么了？” 顾青“怜爱”的摸了摸魔镜，“它吃撑了。” 女王也怜爱的摸了摸魔镜，“可怜的孩子。” 魔镜：“……”不知不觉中它成了没人疼的镜。 这场备受祝福的婚事在顾青的征程里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尽管带来了不少的乐趣，给原本辉煌的征途锦上添花。 再一个月，国家的旗帜插到海边时，似乎这个海边的国家在不久前刚经历过一场噩耗，他们的王子死在了海里，就在他和他的新婚妻子去海边渡过他们的新婚之夜时，被他的新婚妻子杀死后推进了海里，而王子的新婚妻子则被愤怒的国王交由教会，让主来“净化”她所犯的杀夫罪孽。 更值得一提的是，王子的新婚妻子其实是他的第二任，他的第一位妻子，金发的公主，在一个月前不幸去世了。而新婚妻子有着像黑夜般的黑发，有着像最鲜艳的红玫瑰般的唇瓣，她是那么的漂亮，以至于很多人都在猜测她在来到这个国家之前其实是一位公主。 更糟糕的是，王子的尸体还没有被海浪冲上来，或者被国王派去的人打捞上来。 不过现在，举国哀悼，或许给那连尸体都没有找到的王子一点安慰吧。 “白雪公主？！”魔镜一下子就认出来关在教会里即将被“净化”的新任王妃，尽管已经有将近三年没有再见面了，但魔镜还是一眼就认出来她。魔镜不得不承认，白雪公主在离开城堡后，变得更加妖艳了，有种从内到外散发的黑色魅惑，让魔镜想到了黑寡妇，蜘蛛界的女王。 魔镜下意识的去看顾青，发现他神情里没有意外，他竟然在放空，魔镜表示它这次真的是受到惊吓了。其实它也发现顾青这次有些不大对劲啦，它可是很敏锐的好不好？ 其实还是因为这一次征战，顾青亲自上场了，以前他总是不大喜欢上前线的，因为有太多的人能被大魔王驱使了，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就连那位喜欢爱死爱慕的主教如今都在到处散发着主的光辉呢。但这一次顾青却要上前线，发现了这一点的魔镜就死皮赖脸的跟着来了，现在果然发现问题了！ 顾青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又变回了魔镜熟悉的大魔王，魔镜沉默了会儿说：“看，黑寡妇！”它把白雪公主的画面呈现给顾青看。 顾青看了一眼，似叹非叹的说：“可惜了，但也圆满了。”就如同他所安排的那样，白雪公主从城堡里逃出来后，在一些巧合下来到了海边的国家——命运的奇妙之处就在它的巧合性了，但“巧合”也可以是人为创造的，就比如发生在白雪公主身上的巧合。不然的话，她怎么能那么轻易就从城堡的监牢里逃走了呢，还好巧不巧的逃到了海边。 再然后，白雪公主经过努力勾搭上了王子，准备学习如今的女王，她也要自己成为女王。根据现在的情况看来，她是成功的，她成功的干掉了前王子妃，上位成新一任王子妃，不久后（如果顾青的军队没有到来的话）她又将成为王后。所以说顾青才说她可惜了，又说她圆满了，大概是白雪公主最后都是在主的光辉下被净化吧。 魔镜：“……”是它的智商捉急了吗？为什么它有时候就是听不懂大魔王的话呢，看来它得好好琢磨琢磨这句话的深意。 就在魔镜积极进取时，顾青来到了海边，眺望着远处的海，水是那么的蓝，像最美丽的车矢菊花瓣，同时又是那么清，像最明亮的玻璃，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美丽极了。 在顾青站在海边没多久，不远处有五道金色的身影从海里涌出来，她们其中最大的一个望着顾青，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但一句话都没有进行交流，仿佛当年在王子第一次新婚之夜即将过去时，一名男巫和五个人鱼公主达成的交易没有存在过一样。 再那之后她们就回到海底去了，她们的小妹妹就在不远处化作了泡沫，但她现在不会寂寞了，她喜欢的人类已经留下来陪她了。 顾青最终还是把那颗人鱼的眼泪留了下来，他并没有在海边呆多久就转身回去了，他的军队还在等他，他们统一这片大6的脚步不会停下来，而他将在追求伟大的路上，至死方休。 …… “所以，你喜欢的是人鱼，还是一群人鱼？”魔镜充满敬仰的问道，大魔王原来玩的比谁都新潮啊。 顾青意味深长的说：“以后你就会知道我喜欢的是什么了。”对倾注心血培养出来的魔镜，他可舍不得呢。 对自己悲惨的镜生毫无所觉的魔镜正对光明的未来，充满着向往与期待呢。 61.童话里都是骗人的<6> 如果你要问，赛恩·卡罗尔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女王会怜爱的说：“赛恩，我亲爱的弟弟，父亲和我都很担心他，他总是孤单一个人，怎么能有人能忍心拒绝我们英俊又温柔的赛恩呢。” ——关于魔镜说的美人鱼，我得再去好好问问，不过只要赛恩喜欢，种族不同又不是什么大问题！ 本国原始贵族们会说：“你说“you-kno-ho”？不不不，你是说英明神武又英俊潇洒的摄政王大人？我们都很敬仰他。” ——血与泪的教训我们已经看多了，你以为我们还会傻到当着面说他的坏话吗？没听到我们都用“you-kno-ho”来指代他吗？不过，你们听说了没有，又有新的国家被攻下了，我们的队伍又要扩大了。作为前辈，我们得好好指点下后辈才行，不如就让他们也来一次血与泪的教训吧，等他们交完金币后只剩下裤子的时候，他们就会深切领会到什么叫残酷的现实了！到时候，英明神武的摄政王大人会再怜惜怜惜我们吧？ ——由此可以推断出非原始贵族们会有什么样的心理历程，这会形成良好的循环，更好的代领后来者融入的。 平民们会说：“宽厚仁慈的摄政王殿下，我们誓死拥戴他！” ——摄政王殿下，我要给你生猴子！ ——摄政王殿下，我要加入军队，为您开疆扩土！ ——摄政王殿下，我要努力工作，发光发热！ 前国王会说：“放我出去！” 白雪公主死不瞑目。 睡美人：“zzz” 灰姑娘：“说好的王子呢？” ——咦，有什么乱入了？ 如今随着顾青的军队踏足的土地越来越广，一场接着一场的胜利，一个接一个国家的臣服，他们毫不怀疑这片大6最后会被统一起来，而那也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对此，魔镜大人只会哂然一笑并配有一句：“愚蠢的凡人啊！”大魔王是有那么崇高理想的人吗？大魔王会轻易就统一大6吗？答案是当然不会！要问魔镜大人为什么那么笃定，那是因为……魔镜大人问过大魔王啊。 事情还要从顾青征战海边的国家，也就是《海的女儿》里那位王子所在的国家说起了。 魔镜的关注点偏到了顾青喜欢人鱼还是一群人鱼上了，而顾青则带领着军队继续横扫其余还没有插上本国旗帜的国家，等魔镜终于回过味来后，就发现它现在能联通的范围再一次大大的扩大了，开心！ 魔镜畅游一圈后回来，注意到顾青正支着额头，半阖着眼帘注视着桌上的地图，他的黑发在柔和的光晕下就像是夜晚流动的海水，那双被遮住瞧不大真切的车矢菊蓝的眼眸里带着懒散的神采，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怎么看怎么让镜想跪舔。 魔镜大人怎么能那么没出息呢，它跳到桌面上装作去看地图，惊奇的发现地图上只有一块地方没有被攻克了，魔镜这下是真的要给跪了，不过：“你怎么一点都不激动？” 顾青扬起嘴角说：“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我为什么要激动。”攘外必先安内，他做了；天时地利人和，他也有了；民心所向，他也得到了；军队勇武，他训练出来了……更不用说，他有千里之外取敌机密的魔镜，以及他是一位得信仰而魔力强盛的男巫。如此一来，得到一场又一场的胜利，那就是再注定不过的事了。 魔镜：“……”#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那咱们攻克下最后一块地方就赶紧回王宫吧！不对呀，按照常理，这个国家的国民不是应该欢天喜地的恭迎您的大驾吗？他们难道还在负隅顽抗吗？真是愚蠢的凡人！”魔镜有些小兴奋的说着，好久没遇到敢反抗大魔王的人了，虽然它精神上不支持，但并不妨碍它对此喜闻乐见。 顾青沉默不语。 魔镜以为顾青被它说的事实打击到了，决定去围观下那愚蠢的凡人，没想到——“我要被闪瞎了！全大6的仙女们都聚集到那里去了吗？果然是游手好闲！” 顾青点了点头：“没错。” 魔镜：“？” 顾青很有耐心的解释道：“所有的仙女们都在最后一个没有被攻克的国家里呢，我以为你早该发现了，毕竟在我们行军的路上，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仙女呀。” 魔镜不解的说：“她们在干嘛？聚集起来等着给你歌功颂德吗？” 顾青：“……我不这么认为。” 魔镜附和道：“也是啦，她们可是善良美好的仙女，怎么会和女巫们以及你同流合污呢。等等你先别说，让我再想想。” 顾青眉目未动，他本来就没打算说话，就看着魔镜。 魔镜不愧是受过熏陶的镜，它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现在你的子民都来膜拜你了，仙女们得到的信仰就少了，所以她们是来和你宣战的！你打算怎么做？施用魔法大杀四方吗？哇唔，这太振奋镜心了。” 顾青泼了一瓢冷水下来：“不，我打算撤退了。” 魔镜：“！！！” 顾青慢条斯理的说：“为什么不呢？我可不想为了她们让我的兵士们白白丧命，而且如今也该让军队休养生息了，更何况如今有了这么一块还没有攻克的土地，他们就能心存动力，不会懈怠。” 好个爱民如子！ 魔镜是不信，反正兵士们信了，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大军如潮水般从新边境上撤退了，徒留等待顾青多时的仙女们一头雾水。 在回程的路上，在确定他们真的不是虚晃一招后，而且顾青也没有要回去以一敌百的意向后，魔镜不懂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顾青笑得温柔如水：“我想看看传说中的乌托邦能否存在，以及能存在多久，鉴于他们现在坐拥了整片大6里的所有仙女。他们的生活必然是美好的，富足的吧？就目前来说。” 魔镜蚊香眼，跟在大魔王身边它总是觉得智商不够用，它有气无力的说：“能说些我能听懂的话吗？” 顾青很善解人意的翻译了他自己的话：“我是怕我太无聊了，所以就要给自己保留些乐趣了。” 魔镜似懂非懂，它不懂的是这乐趣到底在哪里，但它知道仙女们要倒霉了，虽然她们从很早以前就开始走霉运了。对此，魔镜大人的看法是：“干得漂亮！” 在回王宫的路上经过了睡美人的宫殿，魔镜像发现新大6一样的对顾青说：“你看，宫殿外面的荆棘没那么鲜亮了，一定是当初那位令整座宫殿沉睡的仙女的魔力在缩水了，说不定用不了一百年他们就会醒过来了。不对啊，睡美人还需要一枚“真爱之吻”，鉴于这“真爱之吻”默认都是发生在王子和公主之间的，这片大6上可没有了王子了呢。” 虽然魔镜现在不全世界选美了，但爱美之心它可是很有的。 顾青很认真的回答了它：“睡美人也同样不是公主了。”或许锲而不舍在外面游荡的，骑着白马的子爵能在有生之年等来这一吻呢。 魔镜恍然大悟：“对哦。所以说“真爱之吻”就没有市场了，还是“下毒”赢了，噢耶！” 顾青：“……” 等他们一回到王宫魔镜就迫不及待的告诉女王这个好消息，女王刚抬眼就发现她家亲爱的弟弟不见了。女王嘴角抽了抽，把魔镜抱在怀里蹑手蹑脚的回到她的寝宫，等把魔镜放在它原先的老位置时，女王才恍然想起来：魔镜原本就是她的，她干嘛像做贼似的呢。 魔镜压根就没反应过来，它压低声音说：“您想问什么？” 女王被带着也小声的问：“你上次和我说的人鱼公主是怎么回事？快详细说说。” #八卦人人爱# …… 统一大6的宏伟大业还没有完全实现，顾青自然不会放着不管的，在军队们休养生息的时候，主教们弘扬主的光辉的时候到了，随着遍洒的光辉一起到的，是一系列利国利民的政策，新领地里的建设进行的如火如荼不说，边境过不了多久就变得繁华起来。 如此一来，那最后一块未被攻克的“净土”就遗世而独立了，里面有迷茫的仙女们，整日里战战兢兢的国王以及贵族们，还有日渐开始向往着外面充实而真实生活的平民们。 乌托邦原就有想象中、不存在的意思，当一开始顾青用这个词来形容这片“净土”时，就似乎预见了它的下场。 当睡美人宫殿外的荆棘开始枯萎时，最后一个没有被攻克的国家的城门被打开了，仙女们的魔法失效了，不再信仰仙女的平民们66续续的走出来。 通过魔镜看到这一幕的顾青笑容醉人，这片大6上的国民只需要一个信仰就足够了。 62.有鬼怪出没「一」 铃木崇刚回到公司，同事齐藤有些幸灾乐祸的问：“那栋房子又没卖出去？” 铃木崇扯了扯领带，得意的说：“这次卖出去了！” 齐藤惊讶的说：“真的？” “合同都签了，我还能骗你。”铃木崇补充道，“其实是两个外国人，感谢我大学时的英语老师，不然今天在外国人面前就糗大了！”说起来铃木崇还挺得意，不过那两个长得很帅的外国人其实会说日语这件事，他就不往外说了。 齐藤恍然大悟：“怪不得，铃木你真1ucky！”倒不怪齐藤大惊小怪，主要是那栋房子是栋凶宅。最先开始那栋房子属于川又夫妇，后来川又夫妇死后由他们的女儿川又伽椰子，后嫁给佐伯刚雄后改名为佐伯伽椰子继承。但就在五年前，发生了骇人听闻的命案，佐伯刚雄杀死了伽椰子，又杀死了担任他们夫妻独子佐伯俊雄小学老师小林俊介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小林俊介也死在了那栋房子里。 但没有对外公布的事是，警察无法解释那起凶杀案。因为佐伯刚雄死在了小林俊介的公寓，而杀死他的那把菜刀上有伽椰子的手印，根据法医推理的时间，那时候伽椰子早被佐伯刚雄杀死了。 齐藤后来还听说负责调查这起凶杀案的警署搜查官连续奇怪死亡，那起凶杀案就此不了了之了。后面的事听起来就叫人不寒而栗，知道的基本上都三缄其口。 但操蛋的是，那栋房子被他们公司收购后，就被要求尽快卖出去。本来这样出过凶杀案的房子都会被定义成凶宅，国人特别忌讳这点，以至于房价一降再降，还没有卖出去。所以，铃木崇遇到外国人还真是幸运。 铃木崇看着合同上的成交价格，心里乐开了花，碰到外国人不宰白不宰，况且那两个外国人一看就很有钱的样子，啧，还长那么帅！ 而被当作冤大头和小白脸的两位外国人呢？ 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淡金色的头发被梳理的整整齐齐，原本让人觉得有点完美的不真实的脸上正带着不解，这让他看起来顿时生动多了。 “大卫，那并不是你的错。”说话的青年长得十分俊美，他有着车矢菊蓝的眼睛，有着像夜空般黑色的头发，在说话的时候露出的神情让他像是油画里的圣子，只除了他没有一头金黄的头发。 “先生。”大卫露出释然的笑。 咳咳，如果认为这涉及到什么重要的大事件的话，那就错了。引起智能管家大卫自责的事，还和铃木崇有关，严格来说是和铃木崇说的日式英语有关。当时铃木崇说第一句英语的时候，别说大卫，就连顾青都有些茫然，但很快他们就反应过来，很善解人意的说起了日语。 不同于铃木崇说英语时带着浓重的口音，把英语说得像日语，顾青和大卫的日语标准极了，参照新闻播报记者的口音。 顾青和大卫主仆相得了，就有镜不是滋味了，魔镜从顾青的西装口袋里爬出来，磨磨蹭蹭的一点都不老实，等把顾青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后，它咳嗽一声，用很平常但实际上特别嘚瑟的语气说：“这就是我能在我所感应到的范围内找到的闻起来最美味的房子了，就我看还行吧。” 大卫蔚蓝色的眼睛只在魔镜身上轻轻扫了一眼，就转开了视线。关于家里出现的后来者，大卫和伊娃已经达成了协议，对主人/先生很有用的就先保持观望的态度，不亲近也不疏远，第一原则就是不能给主人/先生造成困扰。另外，根据他的观察，这个后来者虽然有他们所知道的知识中不能理解的作用，但智商略微堪忧。综合威胁力分析出来后，大卫对魔镜的好感值稍微提高了那么一些。 魔镜如果有膝盖的话，那一定早就被射穿了。 #请允悲# 顾青听了魔镜的话后，把目光转向了不远处的那栋房子上。那是一栋典型的日式庭院，虽然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但保养得当，掩映在郁郁葱葱的树木后，看起来和一般庭院没什么区别。 当然那只是表面上，但在顾青看来却是另一番景象——浓的化不开的黑色将那栋庭院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那黑色里还夹杂着血红色，张牙舞爪的，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嗬嗬”声，还有那阴寒气息……总之，别有一番美感呢。 “啊，多么美味的怨恨之气。”魔镜充满向往的感叹道。魔镜本来就属于女巫的，而在童话世界里女巫被归类于黑暗界，与仙女们所象征的光明和美好正好相反，所以魔镜被归类于黑暗魔法物品类，对阴气和鬼气这类阴寒之气更有亲和性。现如今在这恐怖世界里，被增加了#照鬼镜#的技能，可以说完全偏离了它最原始的技能#选美#。 可怜的孩子。 顾青伸手摸了摸魔镜，把它装回西装口袋里，对站在一旁已经把房子扫描完毕的大卫说：“我们先回家，等星期六再来。” 大卫对魔镜刚上升的好感值顿时降下去了，他觉得在外面他家先生还是不要拿着魔镜的好，以免让其他人对自家先生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魔镜还不知道它已经被无所不能的智能管家惦记上了，它正为大魔王对它的“爱抚”荡漾不已呢，还在想它应该好好干活，让大魔王对它更加刮目相看！ 想到这里，魔镜还有着淡淡的忧伤，以前的时候它的娱乐活动不多，虽然随着他们国家旗帜逐渐占领了整片大6，它拥有的力量越来越大，能沟通的范围越来越广，但说真的娱乐活动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样，魔镜早就看腻了。 但现在不同了，新世界的大门在魔镜面前打开了，它在经过了最初的不应期后，再然后以脱缰的野马般的速度适应了现在的世界，并且迅速爱上了这里。 这美好的花花世界啊，魔镜陶醉的想着。 魔镜是那么的陶醉，以至于都没有再关注外面发生的事，等它透过镜子，从山下的一家和那家的小女孩一起看完《美少女战士》，回到他们在半山腰的别墅里，听到外面放录像带的声音，魔镜连忙跳到放映厅里，正要往顾青身上蹭，就被大卫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卡到了一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镜框里：“那是你的位置。” 魔镜立马抗议道：“我是爱与正义的魔镜大人，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 可惜魔镜大人没有在这句咒语下变身成美少女战士，飘进来的伊娃皱着小眉头不赞同的说：“安静，电影要开始了。” 魔镜：“……是。”它可委屈了，虽然它不知道伊娃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并不妨碍魔镜对能飘着的伊娃感到害怕，呸，是敬畏。 顾青支撑着下巴，他怎么不知道爱与正义化身的魔镜大人还有那么一颗少女心？再然后，等电影前奏播放完，开始播放正式画面，黑色的阁楼里，一具尸体靠墙而坐，蓦然血淋淋的双眼睁开，占据了整个屏幕。 “鬼啊啊啊！！！”←别怀疑，这声震天动地的尖叫就是魔镜大人发出来的，它听起来吓坏了，水银般的镜面在经过剧烈的波动后，很快就归于平静。 伊娃探头过去看了看，半晌后得出一个结论：“它晕过去了。” 顾青：“……”认真的吗魔镜？先前到底是谁对那栋真有鬼存在的房子摆出一副邪魅狷狂的嘴脸的，现在竟被电影里并不存在的，而且并不恐怖（最起码相对来说）的画面给吓晕了？ 在顾青看不到的地方，大卫和伊娃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很快魔镜就幽幽醒过来了：“我……了多久？”它的自尊心不允许它说“吓昏”，它把那个词很含混的吞了过去。 顾青看了看手表，对魔镜温柔一笑：“不久，但足够我们笑话你了。” 魔镜：“……”魔镜大人要忍耐！但它在把目光转到屏幕上，惊悚的发现进度条并没有像它认为的那样拉到了最后，而是还在开头，正如顾青说的那样真的不久，甚至都没有一分钟。 魔镜想了，它晕过去更久最好能把这场电影的时间晕过去好让大魔王和他的管家们笑话它更久更悲惨，还是现在它晕过去很短时间但还得面对着这部恐怖电影更悲惨。 当一个个恐怖镜头冒出来，魔镜大人觉得后者更悲惨。更让魔镜觉得扭曲脸的是，大魔王和他的管家们不但一点都不害怕，反而还以一副学术研究的态度在讨论着穿帮镜头，不合理的地方以及血溅出来的角度不对，还有那并不是人血，还多角度的推测那到底是什么血，还是说是番茄汁、西瓜汁之类的。 魔镜：“……”难道这里只有它一个镜正常吗？再到后面经历过真·恐怖世界后，魔镜一直都坚信着一点，虽然那时候它一颗心早就千疮百孔了，整个镜也变得沧桑了。 由此可见，接下来发生的，那一定是个悲伤的故事。 63.有鬼怪出没「二」 东京大学生物医学系来了一位新教授，赛恩·卡罗尔，听说他是校方极力争取来的人才。 这位新教授英俊迷人，年轻有为，他更像是好莱坞闪闪发光的明星，而不是他们最开始以为的那种书呆子。更不用说，他笑起来的时候，会让人觉得有一种沐浴在圣光下的温暖感。 在卡罗尔教授露面的第一天，阶梯教室到下课时已经爆满了，这还要归功于卡罗尔教授（的颜）迷倒的女学生们的号召，或许还有一部分男学生们。 更多的惊喜还在后面，在临下课时，卡罗尔教授介绍了他的助教，同样是一位英俊不凡的青年。 “哇唔！”底下发出一阵不小的欢呼声，看来可以不用为这门课的出勤率担心了。说实话，顾青本来是没打算教课的，他被邀请来东京大学是进入研究中心做研究的，但出于一些考量，再加上原本讲授这门课的教授生病住院了，就暂且由顾青顶上，直到原来的教授养好病。 作为交换，大卫就正大光明的来做他的助教了。 等他们突破重围终于到了研究中心时，伊娃已经分出一部分装载到顾青拥有的独立实验室了，至于无所事事的魔镜它精神萎靡，镜面都失去了光泽，看来真是被昨天的恐怖电影给吓坏了。 顾青心里一软，就过来摸了摸魔镜的镜面，安慰了它一句：“振作起来，小女孩儿。” 魔镜被顺毛捋后就暴躁了：“我是纯爷们！” “月野兔也是。”顾青漫不经心的回了句就去摆弄他的实验设备了，大卫纠正着魔镜：“严格来说，你只是一个魔法物品，是没有性别之分的。当然，如果你硬要分出男女的话，根据你的性格外在表现，你更应该被分在女性的行列里。” 大卫纠正完也去投入到科研中了。 魔镜：“……”它就知道它失宠了，所以接下来，难得的魔镜没有再去花花世界里游荡，而是勤勤恳恳的完成着顾青之前交代给他的任务——它又给顾青找了好几处凶宅。 振作起来的魔镜被允许在家里的放映室里看《美少女战士》了，录像带还是大卫帮忙租的，只是偌大的放映室里只有它一个镜在看。萎靡了一天的魔镜心情明朗起来，它想这样的生活还是很美好的，但等第二天在听说他们要去之前刚被他们买下来的凶宅时，魔镜才发现它真是太天真了。 大卫微笑着看它：“你也可以选择留在家里看家。” 魔镜当下轻蔑一笑：“我会怕阴邪之气？真是笑话。”然后魔镜昂首挺胸的看向顾青，它的镜面里照耀出顾青现在的模样：他黑色的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的，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干净利落的眉，脱下了一贯穿着的西装，换上了一套神父服，黑色的神父服一直到膝盖处。扣子扣的非常的严谨，脖子上还戴了一个十字架，也摆的十分端正。外面的阳光洒进来，让他好像是带上了一道光晕，简直让人有种要顶礼膜拜的冲动。 魔镜“咣”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顾青：“……吓得腿软了？” 魔镜：“……不，我在膜拜你啊，圣子殿下。” 大卫和伊娃目瞪口呆，好无耻！ …… 如此整装待发后，他们就来到了原佐伯宅。 魔镜在这里混得如鱼得水，最起码在伽椰子“嗬嗬”的从二楼楼梯上爬下来前是。 “嗬嗬嗬嗬。” “啊啊啊啊！” 魔镜真恨自己没有长两条腿，它这时候都忘记了其实它是会飞的，实际上它已经动弹不了了，就停在半空中整个镜面扭曲再扭曲，整个镜发出震天动地的尖叫声，屋子里的灰尘都被震得跳跃起来。 再然后，扭曲的镜面形成了漩涡，把从楼梯上爬下来的伽椰子吸进去了。 已经布置好测量仪器，正准备进行科学性研究的三人组：“……” 悄悄出来看陌生人的俊雄：“……” 小黑猫：“……” 魔镜：“……”等魔镜反应过来它做了什么后，它傻眼了，哽咽着看向顾青：“神父，快救救我！” 顾青从容不迫的掏出圣经，在两肩以及额头上点了点，以悲悯的目光看着魔镜：“愿神怜悯你，赦免你所有的罪，你在世上留下来的罪，将在天国得到报应。让你的子民进入你的国度，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阿门。” 魔镜有气无力的说：“神父，你这是在感化我吗？我没信过教，你别骗我。” 顾青阖上他手里的圣经，等待了五秒后说：“果然没用啊。” 魔镜：“……”它真的会哭的，真的。 顾青当然不会放任魔镜把人家吞进去就不吐出来了，谁知道魔镜要是把人家消化了会出现什么不可预见性的后果，虽然想想觉得还蛮有趣的。但，被吞进去的伽椰子还有其他的作用，所以，“把她吐出来，不然那小家伙会哭的。” 什么那小家伙？魔镜晕乎乎的就被顾青拿着往二楼楼梯上看，那里赫然蹲着一个全身发白的小男孩，大大的眼睛在惨白的肌肤的映照下格外的恐怖，魔镜顿时一吓。再然后，在魔镜内部游了一圈的伽椰子就被吐了出来。 重获自由的伽椰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爬上了楼梯，可以感觉到她浑身发抖，连那自带的背景音乐“嗬嗬”声都没有发出来。这感觉就像是一个劲的打嗝，被突然一吓就不打了一样。 顾青欣慰的对魔镜说道：“看来你把她吓坏了。” 魔镜早被吓的钻进了顾青的怀里，发出牙齿碰撞的声音，羡慕嫉妒恨的大卫和伊娃都快要把魔镜给盯出个洞来了！ 就这样彼此问候过后，双方默契的达成了一致，在这栋日式独栋别墅里和平相处了起来。 顾青、大卫和伊娃忙着用仪器记录数据，魔镜亦步亦趋的跟着顾青，为了分散注意力就一直不停的和顾青说话：“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啊？” 顾青第一次是这么说的：“我们在研究一种新型的生化武器，别说现如今的科学水平，即便是再往后推十年，或者更久，都不会被探测出来的生化武器。” 顾青第二次是这么说的：“我们在拍一部恐怖电影，或许我们可以把它叫做《鬼影实录》。” 顾青第三次是这么说的：“我们在寻找等一个人心脏停止跳动后，保存他的意识的超自然力的方法。” 见顾青难得对魔镜那么有耐心，大卫虽然能理解，但魔镜未免太粘人了，他伸手把魔镜拽过来对它说：“如果你实在是无聊的话，你可以去认识下新朋友，我认为那位小朋友对你很感兴趣，想和你做朋友。” 大卫说的自然是佐伯俊雄，他除了最开始跑开了，后面又悄悄的跑回来了，就一直蹲在二楼的栏杆处盯着他们看。 魔镜拼命的摇晃着镜身：“你是怎么从他那双死鱼眼里看出他对我感兴趣的？！” 伊娃从顾青身边飘过来，俊雄吓了一跳，蹭蹭从原地跑开了，魔镜立马对着伊娃星星眼，镜面上闪烁出的光芒闪耀极了，“你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精神上的巨人？” 伊娃顿了下，原先提醒魔镜注意礼仪的话有些说不出来，在大卫了然的目光下恼羞成怒，哼了一声，又飘回顾青身边了。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直到他们离开，俊雄都没有再跑出来盯着他们看了。顾青在离开的时候还用日语朝二楼道了别，说好了他们下次再过来的日期，最后握着十字架微笑着说：“愿主保佑你们。” 等再也听不到脚步声，俊雄抱着小黑猫蹭蹭的从拐角处跑到窗边，趴在窗户上呆呆的看着他们一行人离开。 小黑猫突然凄厉的叫了一声，俊雄转过头来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伽椰子，原本浑身扭曲的伽椰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正常的站姿，原先长长如同密密麻麻蜘蛛网般的头发也没有那么长了。没有了头发的遮盖，露出了伽椰子原本清秀的面容，尽管看起来仍旧阴阴沉沉的，但俊雄张了张嘴，“……欧…噶…桑……” 因为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俊雄努力了很久才叫出一声完整的“妈妈”，叫完伽椰子后，俊雄抱着已经安静下来的小黑猫就呆呆的望着伽椰子。 伽椰子那充满着怨恨的心脏，在听到这一声“妈妈”的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从身体里散开了。她望着一身惨白的俊雄，想要哭，却发现她现在已经不再是人了，而鬼是不会掉眼泪的。 在这感人的母子相亲的背后，请别忘了为此献身的魔镜。等回到了他们位于半山腰的别墅里，顾青垂下眼眸凝视着魔镜，“我亲爱的魔镜，今天是非常值得纪念的一天，对你来说，你知道吗？” 魔镜一抖，又听顾青温柔的说：“别紧张。” 大魔王的犄角都长出来了，它能不紧张吗？魔镜附和着说：“我不紧张，我一点都不紧张，我才不紧张呢。” 顾青用指尖在魔镜的边框着摸了摸，这动作对魔镜果然起到了安抚的作用，它还很自动自发的蹭着顾青的手指，就差发出舒服的咕哝声了。这一次，大卫和伊娃虽然还羡慕嫉妒恨，但更多的还是若有所思。 顾青其实是在观察魔镜的边框，还记得最开始见到魔镜时，它的边框是由金和银打造出来的，上面带着繁复又美丽的花纹。后来随着他魔力的增加，也就是说那片大6上信仰他的人越来越多，在其中做出很大贡献的魔镜也发现了很大的变化。边框上的花纹其实也有所改变，现如今它的边框其实都看不出原来的金、银二色了，变得古朴而凝重起来。 顾青用指腹摩挲着边框上的花纹，眨了下眼睛：“为了纪念你今天第一次吞了外物进去，我们来给你做一次深入的检查吧，以防万一。” 魔镜还沉浸在大魔王难得的温柔，它是说真正的温柔下，傻愣愣的说着：“好。”当大卫把仪器搬过来表示那是要塞入它的镜面内时，一声尖叫刚要突破天际就戛然而止了。 顾青满怀欣慰的想，魔镜还是一如既往的有活力呢。 64.有鬼怪出没「三」 魔镜嘤嘤哭泣着，还时不时看一眼顾青，活像个受气了又怕老公生气的小媳妇。 可惜，科学研究三人组没有一个理会它，他们正在针对仪器探测出来的结果做推敲和进一步的分析，魔镜默默的咽下眼泪←说的好像它真的会掉出眼泪一样，慢慢的蹭到顾青脚边，就委委屈屈的挨着顾青的脚踝，独自舔伤口了。 大卫首先注意到这一点，尽管现在对魔镜的智商仍旧看不上眼，但不妨碍智能管家已经看出魔镜是个心机boy，争宠技能满点的事，一时间还真是百感交集。 但叫大卫学魔镜那么厚颜无耻，他还真做不出来，那也就不是他了。大卫很快就把心思存储起来，全心投入到统计数据中了。 等顾青把魔镜拿起来，它已经哭着睡着了，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啊啊啊！《美少女战士》最新一集！” 顾青微微笑了起来：“难得魔镜对一件事物能保持这么久的热情呢，这值得表扬。另外别担心，《美少女战士》最新一集，大卫已经帮你录了下来了。” 魔镜气愤的说：“别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们的兽行！” 顾青轻飘飘的重复道：“兽行？” 魔镜抖了一抖，就不允许它刚睡醒还在迷糊吗？它连忙转移话题：“那你们都研究出什么了？” 顾青回答道：“我们认为或许你能链接到四次元空间——” 顾青还没有说完，魔镜就很惊奇的插话进来：“你是说我有一个像哆啦a梦一样的四次元口袋，口袋联通着四次元空间，所以再多的东西都能放得下。” 科学研究三人组集体顿了下，魔镜突然开窍了一样大喊：“你们不会不知道哆啦a梦是谁吧？” 伊娃直接把调取到的相关影像资料放到电脑里，一起看过后顾青说：“现在知道了，如果这么说让你更容易理解的话，我想理论上来说是这样没错。” 魔镜兴奋的在屋子里蹦来蹦去，最后飘到顾青面前，清了清嗓子：“从现在开始，请叫我哆啦a镜。” 顾青看魔镜那么欢呼雀跃，就决定先不要告诉它，它那四次元口袋目前能装的只有一类存在非科学、属性非光明的事物了。顾青觉得以魔镜那么怕这类事物，他真的不用担心它乱吃东西。 在魔镜荡漾着去看新一集的《美少女战士》后，科学研究三人组加入进来和它一起看了几集《哆啦a梦》，魔镜就磨着顾青让顾青给它做哆啦a梦拥有的道具，顾青想了想说：“或许你可以等我研究出如何穿梭空间后，去和哆啦a梦借用它的道具。” 魔镜乐坏了。 也许顾青这么说有哄魔镜的意思，但他不认为穿梭空间是荒谬不能成真的，毕竟在这个世界里存在着太多非自然力了，有太多值得成立科研项目进行科学化研究的了。 #我在恐怖世界当科学家# …… 顾青做神父只是兼职，可以当做是业余爱好，他还有正职呢，一位教书育人的园丁以及在研究中心做正规科学性的研究，毕竟他还要养家以及买凶宅。 顾青对他现在的职业很满意，以前他就和大卫说过要去上学，不止一次，当然其中一次他真的去了，之后拿到了心理学博士学位，但那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按部就班的上学，如今他的这种愿望在某种程度上实现了。 看着那一张张嗷嗷待哺的面孔，顾青心情就变得很愉悦，这种愉悦在大卫拿回来一盒录像带后就升级了。 顾青把那盒录像带接过来看了下，他想他知道这盒录像带是什么了，只不过，“谁给你的？” 大卫很精确的说出那名学生的名字和科系，甚至于：“他当时心跳超出正常水准，表明他很紧张，在我接过录像带后，他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先生，这盒录像带有问题。”说到最后大卫的语气里带了一分兴奋，他觉得他家先生会喜欢有问题的录像带的，所以他就把它给带回来了。 顾青很清楚他家智能管家的逻辑，但就是因为清楚才觉得有那么些无力的同时，又觉得心软的像沙滩，所以就不要辜负了大卫的心意，还有那位叫吉川胜也的学生的一番好意，不是吗？顾青垂下眼帘，遮住了眼眸里流转的暗光。 所以，他们就去原佐伯宅现被顾青收购的独栋别墅里，一起来看那盒录像带了。 魔镜最开始死活不愿意去，它实在是被伽椰子和俊雄吓惨了←殊不知它也把伽椰子、俊雄和小黑猫给吓惨了，但顾青说服了它：“我想你之所以能突破得到四次元口袋，还得感谢川又伽椰子女士，我认为你最起码得和人家说一声“谢谢”。做一个乖孩子，哆啦a镜。” 魔镜怎么能拒绝这样的诱惑，它雄纠纠气昂昂的上了。 在庭院外，魔镜“咦”了一声，朝顾青发射星星眼：“你的圣光起作用了，怨恨之气减少了。” 顾青也看到了，比起他们第一次过来时那张牙舞爪又浓郁的黑气，现在能比较的出来减弱了，他若有所思的看了魔镜一眼，慢条斯理的说：“我想并不是我向上帝祈祷起作用了，日本人大多信奉神道教，至于信奉基督教的——” 大卫很自然的接话：“只有4.1%，先生。” 魔镜不想说话了，学渣的心不能再被伤害了。 不仅从外面看不同了，就是里面也有了焕然一新的感觉。原先这栋房子已经空闲了两年，更不用说里面还住着早就不是人的母子二人加小黑猫一只，尽管看上去还保养得不错，但实际上普通人还是能感受到那种无形的阴寒之气，那感觉可不怎么舒服。 当然，对于顾青一行人来说，这从来不是障碍。想想看吧，大卫是仿生人，伊娃是人工智能，魔镜它是黑暗魔法物品。就连是生物意义上人类的顾青，都不能归类到普通人当中，他可是自带圣光的男人←事实上并不是，他就是个伪神父。 话说回来，房子像是被打扫过了，有了那么些人（鬼）气。之所以会这么说，当然不是推测演绎出来的，别忘了他们留在房子里的监控设备。只能说好像经过魔镜那一吞，伽椰子以及以她为中心产生的咒怨之气就变得不同了。 当顾青想要散发个人魅力时，几乎没有人，现在还要加上鬼了能拒绝，所以在顾青的邀请下，本来害羞的搂着俊雄躲在二楼的伽椰子，就在那双“全世界我只能看到你”的眼睛注视下，情不自禁的下了楼。尽管在看到飘着的伊娃时，他们母子眼神飘忽的厉害，但还是拘谨的坐下来和他们一起观看录像带。 至于魔镜，它吓惨了好吧。 大卫很有先见之明的把魔镜拘在手中，以免它再黏到顾青身上去，并微笑着说：“你想做一个乖孩子吧？”这句话就像是个拴在魔镜前面的萝卜，它顿时就乖巧了起来，如果忽略它成波浪状的镜面的话。 全员就绪，录像带开始播放。 正如顾青所猜测的那样，这部录像带很有来头，并且在恐怖界很有名，因为它是贞子的录像带，记录了贞子生前记忆的录像带。看了录像带的人会在七天后死去，唯一拯救的方法就是将录像带拷贝多一份给别人看。 在猜测得到进一步确认后，顾青兴致更浓了。大卫和伊娃虽然并不清楚这一部很普通的录像，为什么就让自家先生/主人那么感兴趣，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投入百分之百的认真。 伽椰子和俊雄也很安静的观看着，至于魔镜大人，它可是个乖孩子。 一屋的各色物种在看贞子的录像带，竟出奇的和谐。 在录像带的最后，贞子的父亲给贞子注射了天花病毒，并把她杀掉，投入到井里面。到这里放映结束了，与此同时，顾青在心里亲切问候了系统，他觉得系统真是致力于把他（的身体）给玩坏啊！ 不知道这一次，t病毒+变异天花病毒的结合，会带来什么样奇妙的效应？顾青自己也真的很好奇呢。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那就要回到贞子的录像带上了，看过录像带的人为什么会在七天后被贞子杀死，那是因为他们在看过录像带后，体内某个部位的体细胞突变，成为贞子体细胞与天花病毒融合成的病毒，病毒会攻击心脏内的血管，产生肿瘤，并且喉咙处会有溃疡←这是天花症状，七天后肿瘤成熟就会心肌梗塞。 当然以上是科学说法，非科学的说法就很好理解了，贞子来了把人给吓死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种病毒只会寄居到“人”身上，也就是说一屋子里观看过录像带的观众中，只有顾青受到了感染。 “身残志坚”的顾青在确定了这一点后，秉着“为科学献身”的精神，由着大卫对着他做各方面的检查——顾青很有先见之明的准备了检测仪器——并在检测期间，和大卫、伊娃进行着科学性的研讨。 “这盒录像带以及录像带的主人有着很高的研究价值，我一会儿准备几个有标志性的课题，我们一起来进行深入的研究，说不定会有更加意想不到的收获。”顾青在一心多用方面也有了很深入的研究，他现在一面感受着体内活跃起来的t病毒，一面还盯着屏幕观看着他身体各方面的变化，最后还想着更多的研究课题。毕竟那盒录像带里还展现了和观看者体内出现变异天花病毒差不多有趣的内容。 比如说录像带里展现出的“超能力”，在录像带中顾青自然能分辨出来，贞子的母亲是具有超能力的，用意识力来形容更为贴切； 再比如分裂——不是单纯的人格分裂，而是实实在在的分裂成两个——以及融和，录像带里很明显的展示了这部分，贞子在途中分裂成了两个，既有着具有毁灭的超能力而且性格邪恶的小贞子，和没有超能力但有很强的治愈能力的大贞子。在后续发展里，小贞子失去了，但意识并没有随之死亡，而是占据了大贞子的身体，与之合二为一；再有遗传物质进入录像带，这可是新的病毒载体及传播方式啊。 想到这里，顾青由衷的感叹着，这个恐怖世界根本就是科学家的天堂啊。 65.有鬼怪出没「四」 “爱和正义的水兵服美少女，水冰月，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 魔镜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里变完身的水冰月，它稍微一转就对上一双死鱼眼，狠狠的噎了下，连它最爱看的《美少女战士》仿佛都没那么好看了，并且在心里流下了两行面条泪。 事情到底是怎么演变成现在这样的呢？魔镜沧桑的想。这都要追溯到那一盒看起来很普通的录像带出现后了——实际上用“追溯”这个词有些不那么准确，毕竟距离那天也只过了一个星期而已。 就是那盒普通的录像带，魔镜就开始命途多舛了。首先，它吸引了顾青大部分注意力，科学研究三人组投入了暴风式的研究中，魔镜也就理所当然的失宠了；再次，魔镜原本是可以把自己当做顾青的腿部挂件的，但他们说的那些专业术语，魔镜根本听不懂不说，有它能听懂的内容，胆子没那么大的魔镜就退缩了，这让它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最后，出了研究中心后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这座原佐伯宅里，伽椰子和俊雄渐渐就没那么拘谨了，尤其是俊雄，他虽然性格内向但归根到底还是个孩子，有好奇心还知道谁好接触，最无所事事的魔镜大人就被第一个盯上了。 魔镜大人要忍耐！ 忍耐的结果就是，他们俩或许还要加上一只小黑猫，一起看动画片了。对此顾青感觉到很欣慰，他摸了摸魔镜的边框说：“我们家魔镜交到朋友了呢。” 感受到大魔王淡淡的宠溺的魔镜晕乎乎的说：“也没有啦。” #一失足成千古恨#，不，#美色误我#啊。 这么想着的魔镜，在顾青进门的时候，还是屁颠屁颠的凑过去求抚摸了。没错，它就是这么没骨气！魔镜黏在顾青身上舒畅的都想呻-吟出声了，大魔王闻起来比以前更加美味了，有种会让人不顾一切飞蛾扑火般扑过来的吸引力。 所以说，不是我军太无能，而是敌军太强大！魔镜忍不住贴的更紧了，一点都没注意到大卫和伊娃的视线快把它的镜面给打碎了。 ……贞子从电视机里往外爬的时候，他们正在吃饭。严格意义上来说真的需要吃饭来补充能量的只有顾青一个人，而很典型的日式餐点是由伽椰子做的。最近因为忙着研究的事，大卫有些抽不出空来，伽椰子就自告奋勇来准备晚餐了。 先发现贞子的是魔镜，贞子有着长长的头发，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脸，但光是从电视机里爬出来这一点就足够魔镜惊声尖叫：“啊啊啊啊！鬼啊！！！” 不光顾青他们被魔镜这声高分贝的尖叫给震住了，就连卡在电视机中间的贞子都顿了顿，估计是没听过这么高分贝的尖叫吧，而且在看清楚尖叫的是正长大了嘴的魔镜后，她真的僵住了，还有种要退回去的迹象。 很明显的，她被被她吓惨的魔镜给吓到了，就像当初的伽椰子。 顾青一直在等她怎么可能舍得让她爬回去，当机立断的上前，非常体贴的帮助卡在电视中间的贞子从电视机里面彻底爬出来，朝僵住的贞子露出有礼貌但从不缺真诚的微笑，态度也很自然的说：“想来你就是那盒录像带的主人了，不得不说你有很新颖的访客方式呢。” 他的笑容里有着无与伦比的安抚力，配合着那双#我的眼里只有你#的深邃眼眸，再没有谁能抵抗的了，即便是贞子。 被吓成呐喊镜面的魔镜：“……”它一点都不怀疑这个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女鬼，被那长长的头发遮住的脸肯定红了。大魔王魅力无边，噢耶！不不不，魔镜猛摇头，它是一个正常的镜，它应该继续放声尖叫才对，难道它也开始不正常了吗？ 在魔镜开始质疑它的镜生时，顾青那边交谈很顺利，他已经拜托伽椰子带着贞子去梳洗一下了。在她们上楼后，大卫拿过来一个塑料袋把顾青递给他的一根头发，贞子的头发装好，伊娃将在贞子爬出电视机前后的空间波动简单的汇报给顾青，顾青听完边擦手边说：“确实有些事情没办法单纯用科学来解释呢，不过既然录像带的主人都来了，我们还可以研究一下其他可研究的。” 这样的说法得到大卫和伊娃的一致认同，他们又回到餐桌前继续吃饭了，顾青想到了什么就问大卫：“说起来我们能遇到这么有价值的研究课题，还得感谢把录像带送给你的吉川胜也呢，他怎么样了？” 大卫很快就收集到吉川胜也的相关信息，回答道：“已经有四天没有来上学了，一直呆在家里没踏出过一步。” 顾青淡淡的说：“是吗？”吉川胜也的所作所为可谓是触到了顾青的逆鳞，他所在意的事物不多，而大卫无疑在其中，还排在前列的，他自然不会那么简单就放任了试图伤害大卫的人。 围观了他们所作所为的魔镜：“……”主啊，大魔王啊，为什么他们还能那么淡定，就像是刚才的叫贞子的女鬼只是个很普通的事物一样啊？！还有那些科学研究又是什么鬼啊？！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接连接受冲击的魔镜，整个镜都灰了下来。 对此顾青颇为无奈的说：“怎么还是这么胆小啊？难道你就没发现，比起你害怕他们，其实他们更害怕你。” 魔镜的镜面亮了下：“真的？” 顾青欣然点头说：“千真万确。” 魔镜迅速满血复活，它得意的说：“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魔镜大人！” 顾青笑了：“是是，希望魔镜大人再见鬼时要很魔镜大人哦。” 魔镜一听顿时就有那么些怯了：“啊？还有别的鬼？” “谁知道呢。”顾青模棱两可的说着，魔镜努力撑住了，在贞子梳洗一番再出现在一楼时，魔镜这次是没尖叫，它不可置信的再看了贞子一眼，虚弱无力的对顾青说：“她让我想起了灰姑娘，不，是化妆产品，也不对，是整容手术……” 原先的贞子脸基本上都被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又因为是从井里爬出来的，浑身的灰扑扑的，还阴沉沉的，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害怕←在这里只有魔镜一面镜这么觉得而已。 现如今的贞子换上了伽椰子的衣服，虽然有那么些不合身，但绝对是干净又整齐的，还把头发打理整齐了，露出了她原本就很漂亮的五官，尽管因为带了死气显得特别僵硬和不正常，但和之前相比，绝对称得上截然不同。 顾青爱怜的摸了摸陷入想念自然美而无法自拔的魔镜，先对伽椰子说了谢谢，再看向浑身僵硬不知所措的贞子：“别紧张，请坐，我们来谈一谈，好吗？” 没有人（鬼）能拒绝得了，贞子之前就没能拒绝，现在在经过那么充满着温暖（？）的对待后，也没有办法拒绝。这已经有所体现了，她没有试着用她的超能力去鼓动传播出去的变异病毒，完成杀死观看者的最后一步。 当然，如果贞子真那么做，也不会起作用。进入到顾青体内引发突变的变异天花病毒，已经被t病毒吞噬了，这稍微引发了一些变化，当然是往好的方面，对宿主来说。 在看着那个变装后的漂亮女鬼慢慢点头答应，又拘谨的坐下来后，歪楼歪回来的魔镜默默的叹了口气，这是又一个沦落于大魔王西装裤下的可怜人啊，自以为得到了大魔王的青睐，殊不知大魔王已经长出犄角，正磨刀霍霍的准备下手呢。 魔镜就那么很自豪的一感叹，就没心没肺的跑去看《哆啦a梦》了，在看之前对着完整的电视屏幕表示了惊奇，明明那漂亮女鬼就是从里面爬出来的啊，它看的真真切切的啊。 大概跟着科学研究三人组呆久了，魔镜也被传染了钻研精神和勇于实践的精神，魔镜就那么往电视屏幕上撞过去。 没有预想中的碰撞声，魔镜就那么钻进去了。 跟过来一起看动画片的小伙伴俊雄“啊”了一声，顾青面色一凛，也顾不得再和贞子进行友好交谈了，急匆匆的说了句“抱歉”就走过去查看具体状况了，大卫和伊娃不用顾青吩咐也已经调出监测数据进行分析了。 尽管平时不满魔镜分走了自家先生/主人的注意力，但他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我想，魔镜很可能是顺着贞子过来的路线转回去了鉴于她过来的时间并不长，应该还残存着她留下来的能量。” 贞子僵硬的站起来，僵硬着说：“我可以……回去看看。” 顾青在考虑过后同意了，真诚的看着贞子说：“麻烦你了。” “不，不麻烦。”贞子在心里羡慕起魔镜了，有人这么关心它，这样的感觉光是看着就觉得好温暖的样子啊，所以贞子不想让眼前的人失望，她转身就走向电视机，消失在电视机里。 66.有鬼怪出没「五」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你别不理我。”←别误会，这不是男朋友在祈求女朋友原谅，而是“劫后余生”的魔镜在向顾青认错。 顾青斜睨着魔镜：“哦？魔镜大人怎么会做错事呢。” 魔镜连忙说：“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它自己都要被吓die了，哪里还会再来一次。魔镜见顾青的态度有所软化，连忙顺着杆子往上爬：“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好害怕啊！” 大卫当机立断的插-入进来，“先生，我想你该看看这个。” 顾青被大卫所说的事情转移了注意力，当他看到庭院里多出来的一口井，挑了挑眉：“这可真神奇。” “空间扭曲和转移。”大卫言简意赅的说着，不是因为他对这方面的知识了解的不够全面，他可是来自于二十一世纪后半叶的仿生人，科技水准远超于现今（二十世纪末）。只是在他所出生后又经历的科技水准里，也并没有做到空间扭曲和转移，更何况现如今很多地方都不能用科学来解释。 总的来说，对大卫的逻辑是有一定程度冲击的，不过好在他并非固步自封的，而是随之自主进化的，这是适应环境的一种外在表现，也可以说是大卫永远不愿意让他家先生失望所有的。 顾青看了一眼还不明白发生什么的魔镜，在心里叹口气，暂时先不管出现在庭院里的井以及井里可能会有的东西，把魔镜捧在手里：“你保证？” 魔镜带着哽咽的声音说：“我发誓，大魔王你别不要我，我会做个乖孩子的！” 大魔王？顾青对着魔镜温柔一笑：“禁看电视一个月，我是指任何地方的电视。” 魔镜：“……是。”水冰月、哆啦a梦，我会想你们的。 这一次由于魔镜的缘故扭曲了空间，使得贞子的井转移到了他们的庭院外，成为了他们的邻居。总体来说，这没有给他们原本的生活带来很大的困扰，相反，贞子是个很有研究价值的个体。期间，顾青在得知吉川胜也在七天期限过后的第三天，准备销假来上学后，又拜托了贞子一件事。 如此又过了两天，《朝日新闻》社会版报道了一则新闻：《东京大学学生疑因学业压力大导致精神崩溃，教育学家呼吁此类问题应得到重视》。 顾青买了一张《朝日新闻》，沐浴在晨曦里，准备慢跑回家。金色的阳光打在他身上，就像是给他镀上了一层温暖的柔光，灿烂而夺目。 路上的行人都不由得停下脚步来看他，在心里感叹了句好帅的外国人，就继续自己的步伐了。 只有一个身材瘦削，左眼下方有一颗痣的高中女生死死的盯着顾青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原本有些扭曲却仍旧很漂亮的脸上扬起一个甜美的笑容，“总算有一个还算可以的男人了，不过还是一样的让人厌恶！” 说完这样的话后，她迈动着轻盈的脚步往顾青离开的方向跟上去。再然后凡是看到她的行人，都没办法再从她身上移开视线，看向她的眼神中很快就带上了痴迷，仿佛她就是他们的一生挚爱。 顾青晨跑回到家时，大卫正将刚榨好的橙汁倒进玻璃杯里，等顾青把随手买的报纸放在餐桌上时，将玻璃杯摆在顾青面前，“晨安，先生。” “晨安，大卫。”今天的早餐是馅料扎实的三明治，搭配炒蛋和沙拉，金灿灿的炒蛋非常能勾起人的食欲。顾青吃早餐时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惬意的心情感染着他周围的每个人。 大卫浑身散发着愉悦的气息，尤其在看到报纸上的报道后，目光灼灼的看向了顾青，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的神情早已经出卖了他。 顾青喝完了玻璃杯的橙汁，似模似样的叹道：“学生压力大这确实是个值得全社会关注的教育问题，当然不止压力大这方面。不过，”他顿了顿，看向了窗外，早晨的阳光落在了庭院里的树木上，为树木镀上了淡金色的光，也有几束阳光穿过了树叶落在了草地上，一口井台出现在阴影处并不是那么突兀，“我们得感谢好心人，是她让问题提早暴露在大众面前，引起广泛关注。” 至于是怎么让问题暴露的？唔，#穿过你家电视机的我的身体#，这样的途径是不是很别树一帜呢。 大卫无条件的附和了他家先生的话，把一部分数据流从报社抽回来的伊娃也小幅度的点着头，至于魔镜，它还在呼呼大睡呢zzz。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了喧闹声，打破了这一派温馨和宁和。顾青挑了挑眉，这有些稀奇了，这处宅子本来就有些偏僻，又因为之前出了凶杀案，就更显得冷清了，这一大早的就有人过来拜访了？ 显示屏里显示是一个高中模样的女生，她很不耐烦的拍着大门，明明就有门铃的。等大卫出去接待她时，她就收起了原本的不耐烦，朝大卫露出甜美的笑容：“我是川上富江，你可以叫我富江。” 大卫有礼而疏离的问：“女士，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大卫的话不知道哪里戳到那女孩的痛处了，她拔高了声音颐指气使的说：“快让我进去！原来的那个黑头发的男人呢？快让他出来见我！”毫不怀疑，如果外面的大门她进不来的话，她早就不知礼貌的擅自闯进来了。 听出来川上富江对顾青的冒犯，大卫尽管还保持着有礼的姿态，声音也冷了下来，坚决的说：“请你离开。” 川上富江最终咒骂着离开了。 原本这么一个不和谐的小插曲并没有被大家放在心上，顾青今天上午还有一堂课要上，得赶去学校，大卫作为助教自然是要跟着的，伊娃照旧是分了数据流去实验室，就连无所事事的魔镜大人都死皮赖脸的跟上来了。 整栋庭院看起来安静了起来了呢，只是就有外来人想要打破这份“平静”。 在下课铃响起后，阶梯教室里的莘莘学子们就对着正收拾教案的卡罗尔教授蠢蠢欲动了，只不过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并不是，是助教中的战斗机，他们教授的专属助教——大卫凑过来贴着卡罗尔教授耳畔低语着，不知道说了什么，卡罗尔教授脸上就露出欣喜的神情，难道是研究项目取得关键性进展了？还是申请的研究资金批准下来了？ 事实是什么呢？ 大卫同顾青咬耳朵：“伊娃传来的消息，有人试图闯入咱们家，锲而不舍的，领头的是今天早上自我介绍为川上富江的女士，并且都是一般的人类。”最后半句当然是很有必要的，鉴于他们现在所处的世界里的构成成分。 顾青神情微妙，稍后就露出了喜闻乐见的神采，尤其是在看到伊娃传回来的影像后，他用手指点了点那名叫川上富江的女生，挑了挑眉，他还能说什么呢，不作不会死，为什么要这么积极的尝试呢？ “注意分寸，别玩过头了。”顾青给出了这样的指示，就全身心的投入到他们现在的研究项目上去了，毕竟是要为科学献身么，至于魔镜它很乖巧的不会在科学三人组做研究时去打扰他们，安静做它的腿部挂件，倒也怡然自得。 魔镜大人几乎舒服的都要咕哝出声了，这才是它向往的生活嘛，然而现实又给了它迎头一棒槌！ “赛赛赛恩！”魔镜真后悔它窗明镜净，以至于在回到家后第一个看到了一个身体两个头的富江，严格来说并不准确，那两个头的外侧还都长出了半张脸，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着，仿佛底下还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oops！”顾青面无表情的吐出这么个欢快的单词来，给原本就诡异的画面更添了几分诡谲。 奇异的，魔镜就镇定下来了，趾高气昂的朝那还打着哆嗦的川上富江（们）抬高了镜面，它卡壳了下，默默的转回脸来了，它真的无法直视那样分裂的画面了！不过这并不妨碍魔镜想，你再吓人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落在了大魔王的手里了，哼哼！ 由此可见，经过了锤炼魔镜大人的心理素质明显提高了，可喜可贺啊可喜可贺。 “鬼啊……鬼啊……”川上富江（们）同时说着，顾青再看了看应该是四重奏，那两个长得完好的头外侧还没长全的脸上是长了嘴巴的。她们现在还挺虚弱的，大概是被吓惨了。 殊不知留守在家里的伽椰子、贞子他们，也实在被有着分裂这项高级技能的川上富江给吓一跳呢。很奇怪的，明明川上富江是普通的人类，但现在谁还能说她（们）是普通的人类啊。 他们家呢，除了多出来的川上富江（们），还有着追随川上富江而来的真·普通人类们，男女老少都有，他们同样被吓惨了，在颤抖着害怕的同时仍旧痴迷的叫着“富江”，惊骇的表情加上过度痴迷的神情出现在同一张脸上，那就只能用狰狞来形容了。 顾青暂时没理会他们，他觉得既然他们还有力气做鬼脸，那就先让他们再消耗会精力吧。 回到温馨的客厅里，留守的伽椰子和贞子一起去厨房了，而魔镜、俊雄和小黑猫这一撮就被打发着看动画片去了。魔镜大人窃喜的偷笑两声，因为它擅自穿过电视屏幕的事，顾青可是禁它一个月的电视时间呢，大魔王果然还是爱我的！ 伊娃把完整的影像调出来，时间在顾青他们去上班后的一小时前，而就在先前的空档里，伊娃也很熟门熟路的调出了在川上富江第一次出现在他们家门口，再到第二次出现的间隔里的被摄像头拍摄到的录像。 “做得好，伊娃。”得到自家主人夸奖的伊娃扭过身去露出个羞涩的笑容，再转回来时已经恢复了平时的面瘫脸。 就在这么温馨的气氛下，科学三人组观看并分析了影像资料。可以看出，那些真·普通人类们在短短时间内就被川上富江迷住了，似乎川上富江身上有种魔性的魅力。他们被川上富江迷惑住并操纵着到这里来，疯狂的撬开了门，或者爬墙进来。 至于目的，照川上富江的说法，那就是来杀顾青和大卫的，而原因，根据川上富江的呓语，可以推断出是她那强大的嫉妒心使然。 接下来，顾青就真切见识到了川上富江的嫉妒心——在阴森恐怖的环境并真切见识过后，川上富江（们）竟然克服了恐惧，意识到有人回来后，就跑过来朝着顾青他们大吼大叫：“快把她们给我砍掉！快砍！” 还是四重奏，并且仅仅过了半小时而已，在两颗头外侧分裂出的那半张脸又长出了许多，她们都还没有长全呢，都那么有进取心了，很值得称赞啊。 顾青自认是一位绅士，既然女士（们）都要求了，他自然是要提供帮助的。一把锋利的刀子，一面全身镜，还有一句体贴的话语：“我想，你们会更乐意自己动手。” 川上富江（们）共用着一具身体，顾青不太清楚她们是怎么协调的，总之右半边的手先抢到了刀子，就那么毫不迟疑的手起刀落，左半边的那（一点半）颗脑袋就被砍掉了。随着那（一点半）颗脑袋掉落在地板上，滚了两圈后，猩红的血也汹涌而出。 顾青当机立断的让大卫去把川上富江流下来的血收集起来，大卫坚定的点了点头，伊娃不用顾青多吩咐，已经开始动用她的数据流在全国范围内搜寻“川上富江”了。 在这种奇异的氛围下，后知后觉的魔镜看着一身惨白的俊雄，再没有哪一刻让它觉得这个小伙伴是有多顺眼了qq 67.有鬼怪出没「六」 伊娃利用限定词寻找出来的资料比想象中的更多也更疯狂：位于轻井泽的川原高中一个班加上导师四十二人在毕业旅行时，将他们班上一名叫川上富江的女学生残忍的分尸，奇怪的是警察却没有找到该名女学生的尸体——或者或尸体残骸——这四十多人最后被判定为精神失常； 京都一户夫妇被邻居举报说听到惨叫声，警察破门而出发现那对夫妇正把他们收养的女儿富江分尸，并试图把尸体煮了吃掉。奇怪的是剩余的尸体被送入到警局的停尸间，法医却在不久后就烧掉了整个停尸间，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东京前不久有个高中有数名学生大喊着“富江”的名字从教学楼上跳下来，当时被报道为“高中生为情所困，采取极端方式纷纷跳楼自杀”。 当然，搜索出来的事件远不止这三件。更有意思的是，伊娃还搜索到了视频，在最初的时间线中，也就是轻井泽高中学生“分尸门”里，当时有位学生用手机把他们分尸的全过程都拍摄了下来。后面这段视频就被删除了，但要知道在如今的年代，没有什么是能被从电子产品里彻底删除的。 一点都不意外的，视频里行凶的学生们脸上的神情，和在他们家院子里的那些闯入者们痴迷的表情很相似，即便是在把川上富江肢解的时候。 “所以说，这是爱到深处的另类体现？”顾青嘴角噙着一抹笑，车矢菊蓝的眼眸里平静无波，说话的语气也很温和，甚至会让人有着很温柔的错觉。 “你为什么不爱我？！他们都爱我！我是这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还有身体的川上富江尖利的叫出声，短短的时间里她（们）脖子上的缺口已经不流血了，甚至伤口都在愈合了，而被她（们）砍掉的那（一点半）颗头还活着，缺口处有血红色的肉芽在蠕动，似乎正试图长出其他的部位。 川上富江狞笑着拎起那（一点半）颗头，转了一圈跑向了厨房。 客厅里的其他人像是在看戏剧一般的看着，不出意外的听到了川上富江的尖叫声，“鬼啊！” 片刻后，恐怖的尖叫声就变了调子，嫉妒又扭曲：“你们去死去死！都去死！”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川上富江尖叫着跑出来，“鬼啊！滚开！” 这时候，她拎进去的那（一点半）颗头已经不见了，而她，准确是说她们，那外侧挣扎的半边脸长全了。#一个头两个大#，用字面意义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一室静谧。 魔镜看着川上富江又开始找刀子砍脑袋，生无可恋的扭头看向大魔王，正对上顾青似笑非笑的目光，它顿时就激昂了：“她才不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呢，就连俊雄都比她好看。” 顾青：“……不可否认的是，她有让人无论男女老少都为她倾倒的魔力。补充说明，是她们，以及“魔力”只是单纯意义上的修辞。” 魔镜哽咽着说：“我知道，所以能不能先把她们给收拾了？”往后它再也不能直视#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这个词了qq “当然。”顾青望着神情恍惚的川上富江（们），神情几乎可以称得上愉悦的说着，仿佛丝毫不在意她（们）在他的地盘里肆无忌惮，尤其是放肆的污染着他家的地板，触碰着顾青那根洁癖症的神经。他真的一点都不在意，真的。 川上富江（们）就被隔离起来了，这座庭院总是有很多空闲的地方可以放置她（们）的。 稍后在厨房发生的事，顾青也知道了，那（一点半）颗头被川上富江给扔到火里给烧干净了。从她的行为看来，她似乎很清楚怎么才能消灭分裂出来的自己。 今天发生的事显然给留守在家的众人带来了不小的冲击，面对着贞子担忧的目光，顾青笑着说：“别担心，我会妥善处理好的。”不同于之前充满着危险性的笑容，此时的笑容发自内心，真诚极了，贞子僵硬的点点头。不仅是贞子，伽椰子母子和小黑猫都被安抚了，而大卫他们，他们从来就没有怀疑过这一点。 怀抱着对自家先生/主人无可撼动的信赖心，在晚餐过后，大卫和伊娃都很期待的家庭观影时间到了，要观看的电影dvd早就租好了。 对着这轻松惬意的氛围，魔镜它内心几乎是崩溃的。这也是它自找的，它总是领悟不了#好奇心害死猫#的真谛，就在之前它偷偷溜过去看川上富江（们）了，看到的景象让它恨不能自戳镜面。所以它很想让大魔王赶紧把人给净化了，但为什么好像只有它为此困扰啊！它飞过来，在伊娃好奇的目光下，吭吭哧哧的说：“算我一个！” 伊娃酷酷的说好。 大卫去放碟片，顾青倚靠在沙发背上，不甚明亮的灯光下，他的双眼显得更加深邃，放松的眉眼为他增添了几分慵懒随意的感觉。魔镜还没来记得跪舔，就被反应敏捷的大卫抓住了，冲它礼貌性一笑，魔镜被全能管家露在外面白亮的牙齿反射的一哆嗦，乖乖的去当顾青的腿部挂件了。 这一方小天地里有淡淡的温馨在蔓延，#我们是吉祥如意的一家#。 魔镜实在是累（吓）坏了，它撑着电影放映完就呼呼睡过去了，它不知道的是在它睡着后，顾青他们就开始就川上富江（们）展开讨论了。 顾青状似漫不经心的说：“虽说我们还没有进行更深入更科学的研究，但就目前我们所知道的资料来看，这位性格独特的女士有着很具有科学研究价值的能力——细胞具有极为强力的增生能力，身体分离后能自行发展成独立的个体，并且还可以自行分裂。” 顾青停顿了下，若有所思的说：“假设川上富江带有遗传物质的单个细胞在任何环境下，都能自行增生最后成为一个川上富江，那可真有意思了。” 理论上可以有无限个川上富江，想想日本这个岛国才有多少人口吧，如果川上富江的数量加上原本的人口超出了岛国最大承载力了，那时候资源极度匮乏，生产链断裂，最终导致社会秩序崩溃。哇唔，欢迎来到末世。 更何况，这还仅仅只是考虑了川上富江的数量，还没有考虑她（们）拥有的使人癫狂的魔性魅力。这一点，从伊娃检索出来的“川上富江门”就可见一斑了。 伊娃对自家主人提出的假设速记中，大卫提醒道：“我们拥有川上女士的血液，可以针对先生提出的假设进行进一步的验证。” 这当然是再必要不过的了，顾青又在心里感叹，这儿真是科学家的天堂，有着永不枯竭的还很玄妙的研究素材，他自然是不舍得就这么任由它崩塌了。 就在这时候，从庭院里传来了黏腻又凄惨的吼叫声，“富江，我的富江——”，昏睡中的魔镜哆嗦了一下，顾青不明白了：“为什么还会有人有多余的精力？”想想看，这里有着#进入必死#的咒怨，有#七天必杀死#的录像带，还有着#总会死人#的触发器……如此总总糅合起来，它怎么还能是一座普通的宅子。从今天他们家没发生什么肢解分尸的事件，就可以看出来了，如果排除他们的精神损伤的话。 说起这个来，顾青又慢吞吞的开口：“你们能想象如果川上富江那魔性的魅力在我身上发挥作用吗？” 当然，顾青这句话只是说说而已，但伊娃和大卫强大而不可想象的逻辑运算能力在这一刻发挥了强大的作用。 很明显的外在表现是，在顾青说完这句话后，中间停顿了有二十秒，伊娃眼神漂移看向大卫，大卫一本正经的说：“先生，我认为这个假设缺乏数据参考，我们并不清楚川上富江女士那很难理解的魅力，是否对非日本人同样有效。更何况，我觉得这种情况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发生在先生您身上的。” 最后一句显然带着严重的个人感情-色彩，但谁在意呢，伊娃绷着小脸很认真的点头附和着。 顾青显然也进行了脑补，再经过自家ai们这么严肃一提，他语气沉痛的转移了话题：“我们得来想想该怎么处置他们。” 总不能放任他们在他家庭院里长成癫狂的蘑菇吧，再说花草树木们已经不缺肥料了呢，但就这么简单的放他们离开，有那么些有违待客之道呢。 顾青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到不远处的报纸上，想了想后神采飞扬的说：“想来日本民众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们既然在这里定居，总是要做些有贡献的事，不是吗？” …… 两天后，日本首相小纯泉二郎在参拜靖-国-神-社时，遭受数位不明人士疯狂的求爱，不，攻击，全国上下一片哗然。 一星期后，专案调查组的两位组员北田和远山出现在卡罗尔宅外按响了门铃，北田对着可视电话门铃举起了证件，严肃道：“我们是东京警视厅的警察，负责调查最近一起人口失踪案，请配合调查。” 68.有鬼怪出没「七」 就在这两位自称是东京警视厅警察的警察进来客厅时，他们一点都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已经被主人调出来了。尽管如此，顾青在接过他们的证件看时表现的完美无缺，他看过之后交还给北田和远山，并朝他们露出礼貌的笑容：“请坐。” 北田和远山面面相觑，在意识到他们面对的是两位美国人，还是被引进的高智商人才后，气焰不由得就弱了下来。众所周知的是，日本和美国近年来关系良好——当然请忽略美国曾经往广岛投掷原-子-弹以及日本也曾往珍珠港投放过的原-子-弹的往事——但实际上呢，日本如今经济回复并且高速发展，都是在仰仗美帝这位老大哥的，#经济基础决定了上层建筑#，整体风向都如此了，个体上也无差别，北田和远山气焰弱下来也就可以理解了。 另外，他们其实要调查的并非人口失踪案，而是几天前首相小纯泉二郎被攻击一事，上面对此态度很奇怪，但严禁对外透露任何相关消息可是一再被申明的，这已经上升到政治层面上了。尽管作为基层人员了解不多，但也足够他们清楚这件事绝对不能上升到国际层面上来。 由此，他们对卡罗尔宅的拜访在大卫提议联系律师以及大使馆后就蛇头蛇尾的结束了。 殊不知，顾青这位“国际友人”知道的都远比他们知道的多，更甚者他就是始作俑者——那数名在靖-国-神-社外疯狂示爱小纯泉二郎的日本人，就是追随川上富江闯入到他家的脑残粉们，如此也只是被“废物利用”了，不，是成为了给日本政府以及民众做提醒的“先驱者”了。 如今看来很成功，谁叫那天在靖-国-神-社外的媒体记者众多，一不小心就全国直播了呢。尽管事后舆论方向被政府控制了，但并不妨碍他们进行深入调查，当然这其中被脑残粉们“示爱”进医院抢救的首相小纯泉二郎起到了相当大的敦促作用。 顺便说一句，愿主保佑首相君，神爱世人，阿门。 顾青觉得他这句祈祷是很有预见性的，因为就在当天小纯泉二郎住的东京综合医院发生了暴动，发起暴动的人就像是传说中的死士一样，就连警察们鸣枪示警都不起作用，神情疯癫而且嘴里叫着“富江”，不管不顾的意图刺杀小纯泉二郎。尽管小纯泉二郎只是受到了惊吓，但当时医院里可谓是血流成河。 消息很快就被封锁了，但当天晚上内阁会议室灯亮了一整夜，各种阴谋论再一次被搬了出来。从敌对党派培养的死士，到敌国间谍——鉴于暴动参与者们都是日本平民，背景查不出什么端倪，但这更挖开了政治家们的脑洞，比如催眠术，比如药物控制等等——还有恐怖分子，甚至新型生化武器……当然“富江”这个名字也被着重圈了出来，被定义成了邪教首领。 旁听完紧急内阁会议的顾青眉眼弯弯：“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么说是接近真相了。” 顾青感慨完之后问伊娃：“面部识别的结果怎么样？” “迄今为止，日本范围内总共甄别出四十三名川上富江，其中东京有两名，而其他的川上富江们正往东京赶来。”伊娃一板一眼的回答道，“另外，东京综合医院外一条街道上的摄像头拍摄到了其中一名川上富江。” 看来这名川上富江就是这起“恐怖袭击”的罪魁祸首了，顾青撑着额头想，面部识别还具有一定的局限性，实际存在的川上富江数目比他们所知的数目只多不少，他现在已经开始期待这么多川上富江在东京聚头的场景了，那肯定会很壮观的。 至于为什么全国各地的川上富江往东京聚集，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她们恐怖的嫉妒心理。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小纯泉二郎被攻击了，其实他只是被“先驱者”们当成川上富江来“示爱”了，这无疑点燃了川上富江们扭曲而变态嫉妒心理。这就好比川上富江被他们无视后，转眼就领她的脑残粉们来杀他们一样。 哦，顾青当然没忘记，他家还有几个这样的川上富江呢。 没错，是几个。最开始跑来杀他的川上富江——在经历过砍掉分裂出的脑袋这事儿，并不好确定后来留下来的就是最开始的川上富江，姑且算她是吧——在脖子上留下碗大的疤后，又开始分裂，这次成功的分裂成两个完整的个体，之后就致力于挠死对方，以及从砍脑袋时流下来的血液里长出来的新川上富江。 后者的诞生过程是很神奇又令人不寒而栗的，从营养皿里的一滴血液开始，很快就像种子一样发芽，只不过种子发芽长出来的是嫩叶，而那滴血液长出来的是肉芽。肉芽蠕动着，最先长成了心脏，再来是骨架，头颅，之后一层层的血肉覆盖上了白森森的骨架，仿佛能听到簌簌的声音，直到最后长成了完整的川上富江。 整个过程，仅仅用了一个星期——当然，这比不过川上富江的自行分裂，促使自行分裂的原因，顾青想应该包括了#见鬼#这一项，某种程度可以解释为什么川上富江会出现两个头四张脸的惊悚景象——并带来了很深远的影响。 第一，尽管顾青的三观早就千疮百孔了，但这一次又遭受了一次画面很有冲击性的冲击。同样的，对伊娃和大卫的逻辑运算能力也是相当大的考验。 第二，魔镜和俊雄甚至伽椰子、贞子的友谊有了更紧密的发展，并且它在以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会对顾青的实验室（无论是家里的还是研究中心的）敬而远之。 第三，任何事情都是两面性，就算川上富江这种凭身体细胞无止境繁殖的奇怪体质这件事也不例外。运用得当了，那将会造福人类，使世界变得更美好，要知道现在可是#技术宅拯救世界#的时代了。 综上，这一年（千禧年来临前的一年即一九九九年）是非常值得铭记的一年，尤其是在医学史上。 被命名为“新生细胞”的细胞出现，不仅仅是医学史上一次划时代的革新和进步，更是推动了包括医药学、生物学等自然学科的重大发展，最重要的是，它的出现使得包括癌症、断肢再生、器官移植等等很多，原本被推论等科技足够发达才有可能得到根治的病症看到了曙光，并由此带动了相关产业的出现以及蓬勃发展。 “新生细胞”由此更多的被称为“超级细胞”，又因为发明者的缘故称作为“卡罗尔细胞”，但更广泛被认知的还是超级细胞。 提到发明者本身，他们不仅因为新生细胞而声名大噪，声望更是随着新生细胞被广泛运用造福人类而步步提高。当然，还有随之而来的难以想象的巨额财富，最起码在别人看来是这样。 这笔巨额财富成为了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的启动资金，值得一提的是，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总部是在东京，尽管在新生细胞发明出来后，各方尤其是顾青的原籍美国都在极力争取他们，但最后顾青他们还是留在了日本。 这无疑获得了日本方面极大的好感值，这些好感值在日后都化为了对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的各种优惠政策和鼎力支持。种种因素结合起来，使得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在成立之初就迅速发展壮大，成为了业界不容小觑的新贵。 那就是后话了，现在话题再回到“一九九九年”上来。明面上，值得铭记的原因其中有新生细胞的面世，而暗地里来说，日本在这一年经历了一次不小的动荡，以川上富江们汇集东京为导-火-索，引发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为开端，再产生更加恶性的循环前，由国家机器出动镇压为手段，结果不言而喻。 普通民众或许会被政府控制的舆论蒙蔽，但这么大的事端怎么都瞒不过其他的超级大国，也就是在那一年日本对外关系空前紧张。 再后来有经济学家声称，那次不可说的动荡使得日本损失惨重，经济水平最起码退后十年，如果没有同年新生细胞在日本面世，这个数值将会更高。 所以说，这一年意义非凡。当然，如果非要知道的话，那么顾青没忘将他家的川上富江们放走，以便和其他的川上富江聚首以共谋大事就是了。 川上富江（们）离开的时候虚弱不堪，但并不妨碍她（们）尖叫着“你们等着瞧”“我还会回来的”这等竖f1ag的话，并在离开卡罗尔宅后就朝大门吐口水，川上富江（们）性格就是这么糟糕。 她（们）在卡罗尔宅可不受欢迎，等她（们）一走，魔镜觉得天是那么的蓝，水是那么的清，它振奋的围绕着顾青转圈圈，还向他确认着：“她们不会再回来的，对吧？” 顾青微笑着说：“也许。” 魔镜：“……”大魔王的微笑又出现了，每当他这么笑的时候，总是会有什么大事会发生，不过魔镜转念一想，反正和它又没什么关系，所以转瞬它就重新把这件事抛到脑后，自顾自的开心起来。 没过多久，东京就陷入了腥风血雨中，但那怎么能说和顾青有什么直接关系呢？要知道那时候他还有大卫、伊娃他们正全神贯注的投身在“新生”细胞的培育上呢。唯一能说的上有关联的，不过是川上富江（们）没有再回来而已。 等川上富江的事平息后，卡罗尔宅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大家虽然种族不同，却相处的很融洽。 ——“新生”细胞的面世少不了贞子的鼎力相助——对付非科学的川上富江细胞就得上非科学的方法，这就叫做#以毒攻毒#——还有，他们也有在研究以魔镜为媒介进行空间转移的课题，这也少不了“咒怨”和“贞子的井”做参考。 就在不久后，一件事打破了这份祥和。 “先生，有人的手机数据出现了奇特的异常，他们收到了来自三天后自己手机发来的短信，我研究过了没有数据篡改的迹象。现在，已经有人在那条短信发出时刻因“意外”去世了，我想先生会有兴趣的。” “当然，我当然感兴趣。” “铃铃铃铃——” 69.有鬼怪出没「八」 “我哪里有三十了，我才二十八岁。唉！你别再说了，我去还不行吗？嗯嗯，熊の家咖啡馆，知道了，我还有病人要看，先挂了。”小林奈美接完自家母上大人打来的电话实在是心力交瘁，在经历过一波相亲潮后，小林奈美深刻觉得比起相亲，她宁愿和疗养院里的病人相顾无言。 抱着这样的想法，小林奈美在听着她的一位病人痴迷的叫着“富江”时，都没有一如既往的在眼皮底下翻白眼。 倒不是小林奈美医德有瑕疵，她觉得无论换成哪一位医生，在听自己的病人数五年如一日的深情唤着“富江”，还能无动于衷。 当然，有人会说这位病人好痴情，但如果知道整座疗养院的病人都在呼唤“富江”，你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说到这里，想必你们也看出来了，说是疗养院，不如说是精神病人更合适，而且这里的精神病人无论男女老幼都得了同一种精神病。不知道该为这里的医生觉得幸运，还是该为他们点根蜡。 毕竟只有一种病人，那大家就省事了，集思广益就攻克这种精神病呗；但苦逼的就在这里了，这也导致了他们疗养院治愈率一直很平稳，不，严格来说，就没有病人痊愈过！ 那么问题来了，在零治愈的情况下，疗养院是靠什么维持下来的呢？那就不得不提这些病人的身份了，政要有，名流有，富二代有。所以，光是赞助就足够维持疗养院运行了。 小林奈美是在五年前被应聘来的，薪酬高福利好，按理说当时还轮不到刚出学校菜鸟的，但就那么巧的，疗养院当时的医生和护士集体跳槽了，如今的医生和护士都是重新招聘的。 小林奈美本来还觉得很奇怪来着，但在偶然得知疗养院里有传说中的大师们进来驱魔还是什么的，以及好奇打听这件事的同事悄无声息的“辞职”后，细思恐极的小林奈美果断学会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好医生#。 如今五年过去了，小林奈美对着已经还完房贷的公寓觉得值了！没错，她就是这么没骨气。 说起来她公寓所在的社区，在五年前是一家老牌医院来着，只是后来意外失火了，大火烧了足足一天一夜才被扑灭。医院搬迁了，那片原本繁华的地域就荒了下来，直到两年前其中一部分才被规划为住宅区。 小林奈美觉得可以理解啊，毕竟这几年日本经济一直不太景气，这两年才有起色，这也是小林奈美兢兢业业坚守疗养院的另一个原因。 咦，她没有说第一个原因吗？要知道#生命诚可贵#啊米娜桑！ 小林奈美查完房准备回办公室，半路上遇到护士德永和美，她一愣，“你——” 德永和美眼前一亮：“我怎么样？我觉得这个妆很适合我呢。” 小林奈美纠结了下，压低声音说：“不，我只是想说我看到你的乳-沟了，所以——”是不是忘记扣护士服里的衬衫扣子了？ 德永和美：“……奈美酱，伯母又逼你去相亲了？” “你怎么知道？”她家母上大人的威名已经传到疗养院来了吗？ 德永和美推着小林奈美进了她的办公室，打开电脑噼里啪啦敲打了一阵键盘，把搜索出来的视频点开给小林奈美看。 视频里的穿着墨蓝色暗纹西装的男人有着摄人心魄的俊美，小林奈美不解的问：“你给我看你男神干什么？”话虽然是这么问，但小林奈美的眼睛就差没黏到屏幕上去了。 德永和美嗤笑一声，“如果我告诉你，他今天会来咱们疗养院呢？” “什么？！”小林奈美分贝急速上升，德永和美假意掏了掏耳朵，撇撇嘴：“不然你以为今天疗养院里的清凉度再创新高是因为什么啊。” 小林奈美这时候才恍然大悟，“我说呢。” 德永和美为好友迟钝的神经点根蜡，就急吼吼出去打探敌情去了，留小林奈美一个人迫不及待的舔屏去了。等看完那个采访视频，小林奈美又去搜索了下相关信息，原来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下属研究中心将和疗养院展开合作，而男神赛恩·卡罗尔即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的创始人会亲临疗养院，以表示对这个合作项目的重视。 小林奈美思维不由得开始发散，很明显的，这家疗养院的病人发病原因是个不能说的秘密，还有“富江”到底是何方神圣？如今男神又被牵扯进来了，这是因为什么？本国政府和美帝联合做的某种秘密实验吗？ 小林奈美还没来得及细思，就听到了外面一阵喧闹声，小林奈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开椅子，趴到窗边往大门处遥望，在驶进来的车停下车门打开，一条大长腿迈出来时，小林奈美迅速下蹲把自己缩到窗户下。 做完这一切的小林奈美：“……”#说好的做个理智粉呢？# 等德永和美找过来时，小林奈美正一本正经的写着书面报告，殊不知等好友的消息等的抓心挠肺的。德永和美果然不负她所望，还没来得及坐下来就开始传播消息：“不止赛恩·卡罗尔来了，大卫·卡罗尔也来了，要疯了要疯了。” 小林奈美暗自点头，这不奇怪啊，他们俩同为创始人关系向来好。再有她们要疯了也很好理解，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如今可是世界闻名，作为创始人兼超级细胞的发明者，又有俊美的外表，那可是航母级别的单身汉啊！ “不过就算清凉度再创新高也没用，他们直接就被疗养院的那几个糟糕头子给截走了，说是直接去看病人。” 小林奈美第一次觉得疗养院的高层们是那么的顺眼，一抬眼对上德永和美的事业线，默默来了句：“所以，你可以把扣子扣上了吧？晃得我眼疼。”在心里默默想着，她偷溜出去在疗养院里晃荡能偶遇男神的机遇是多大，德永和美算是白瞪眼了。 而顾青和大卫被牵扯进来，倒不是像小林奈美想象的两国秘密实验什么的，但真说起来还是和政治层面有关的。五年前那场不可说的动荡里，川上富江们无差别们“影响”了很多日本人，尽管一场“意外”大火消灭了川上富江们，但被她们影响的日本人可没办法就这么一了百了，看这座疗养院里装满了川上富江的脑残粉们就知道了。 当然，除了这些脑残粉们身份不一般。 正是因为不一般，所以在时隔五年后，顾青才出现在这里。这些身份不一般的脑残粉原本和他没什么关联，但他现在想看看，时隔五年的“醉生梦死”后再醒过来，面对着残酷的现实，他们该何去何从呢。 另外，可以知道的是，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下属研究中心同意这项研究合作，从促成方得到了能打动他的优越条件。 总的来说，对顾青以及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来说，利绝对大于弊。 顺便说一句，今年是日本的大选年，原本该是每四年一次的，但五年前造成了内阁大范围的瘫痪，所以就往后推了一年。还有，那届内阁总理大臣，俗称首相的小纯泉二郎成为了政治下的牺牲品，谁让一系列事件是从他执意拜访靖-国-神-社为开端的呢。 医患记录被送了进来，顾青坐下来看它们。为了保密，疗养院的医患记录都没有录入电脑，全部都是手写的。不知道是医生们都有把记录写的只有自己能看懂的职业素质，还是这也是为了不让别人看懂所做的保密措施。 顾青挑了挑眉，又翻看了一遍，对疗养院高层说：“我需要一位你们的医生。” 小林奈美在一众前辈的羡慕嫉妒恨的视线中来到了疗养院临时搭建的实验室里，拿出了五年里坚守疗养院的心理素质，成功的向男神展现了理智粉的风采，不，医生的专业素养。 这一直支撑着小林奈美出了实验室的门，淡定的走了几步，在转弯后立马拔足狂奔，被#八卦小能手#德永和美逮了个正着，她狞笑着把小林和美推进最近的洗手间里，“说！卡罗尔为什么会指定你？是不是你把你的裸-照夹在报告里了？” 小林奈美神情立马变得微妙起来。 德永和美大吃一惊：“真的哇？啧啧，真看不出来啊。” 小林奈美连忙摆手：“不是你想的那样啊，”她顿了顿，“是他看不懂其他医生们写的字，你懂吧？” 作为一名资深护士，德永和美当然懂了，她叹口气拍了拍小林奈美的肩膀，然后快步离开了，小林奈美一点都不怀疑，过不了五分钟，整个疗养院都知道这件事了。 小林奈美决定回去给她家母上大人上柱香，呸，一个拥抱，都是她老人家不厌其烦的唠叨，小林奈美才没有养成把记录写成只有自己看得懂的专业技能的。如果她老人家不逼她相亲，她就是新世纪最完美的欧噶桑了。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小林奈美还是苦逼的相亲狗一只，等她发现她公寓所在的地域其他部分被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征用后，她又想回去抱抱给她出主意买下这座公寓的母上大人了！ 可惜等到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的附属医院都建设完成了，小林奈美都没有再“偶遇”过男神，但她想跳槽了倒是真的，她所属那家疗养院里的病人在男神出马后，果然精神好转了，但好转后精神问题更严重了，一个个都想手拉手的去天台自杀了。小林奈美推测，估计是他们想起来那“富江”到底是什么样子了吧，想象幻灭所以接受不了现实啊，啧啧。 唉，这日子过的就是这么酸爽！ 70.大英帝国的金鱼们[01] [若方便速来诺森波兰街22号——sh] 收到夏洛克的短信时，顾青正在大英博物馆，世界上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宏伟的综合性博物馆里。他看了一眼手机随后就把手机放进了西装外套的口袋里，在临放进去之前他有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他和他要见面的网友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 没错，一位网友，他们在网上交流了两年，终于决定在现实中见面了，这一过程用潮流的话来说，那就是#面基#。 顾青打算在剩余的五分钟里去埃及文物馆里参观下，他在专注看到文物的同时，也同时成为了其他人眼里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十六七岁的少年正处在雌雄莫辩的年纪，五官深邃又俊秀，身材纤瘦又高挑，带点灰绿色的蓝眼睛像是在阳光下斑驳的大海，卷曲的黑发看上去很软。他身穿着一身海军蓝细条纹西装，一本正经的打着领带，左胸口露出的鹅黄色方巾增添了几分独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华丽张扬，让看到他的人心生欣悦，更甚者在看到这美少年耳朵上戴的耳背式助听器后，露出怜爱又可惜的神情。 [若不方便亦来——sh] 夏洛克的第二条短信在三十秒后紧接而来了，顾青眼睛都没眨一下就把手机放回去，他以为最近报纸上报道的连环杀人先生，不，准确来说是先生们，能让夏洛克不那么无聊几天呢，所以还是暂时不去打扰夏洛克“为人民服务”好了。 理所当然的，顾青对接下来夏洛克又发来的一条[很可能有危险——sh]的短信，给予了相同视若无睹的待遇。 不过，在约定时间，顾青没有等来他的网友，对方发来了致歉的信息。顾青下意识的皱眉，还没来得及多想，肩膀就被拍了一下，顾青握着手机的手一紧，下意识的往旁边退了半步。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我是这里的解说员，我只是想来问问你需要帮助吗？”突然冒出来的解说员是个年轻的小个子男人，他穿着制服，有一双明亮有神的大眼睛，一边说话还一边比划着不是很熟练的手语。 顾青扫了一眼他的铭牌，吉姆（jim），很路人甲的名字。 “如果你不需要的话，我可以离开。”吉姆有些局促的说着。 顾青把手机滑入口袋里，朝这位热心的解说员露出个礼貌性的微笑，说：“不，我想我需要一个解说员，吉姆。” 吉姆露出个有那么些雀跃的神情，他似乎意识到表现的有些夸张了，还朝顾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么你想要继续在埃及文物馆参观吗？” 不得不说吉姆虽然性格有些腼腆，但绝对是个很称职的解说员，对埃及文物馆里的文物如数家珍，解说起来并不照本宣科。尽管他本身很清楚那些文物的来历到各方面的价值，顾青还是很乐意再在大英博物馆里消磨掉半小时，鉴于这本来就在他已经安排好的行程上，而原本应该来赴约的基友在最后一刻放了他鸽子。 等秒针即将转下一圈时，顾青冲仍旧兴致勃勃的吉姆说道：“我很抱歉，我得走了，很高兴认识你，吉姆。” 吉姆很遗憾但很理解的说：“好吧，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嗯，提前祝你圣诞快乐。” 顾青笑容扩大，露出了尖尖的小虎牙，这让他看起来分外的可爱，“圣诞快乐。” 等顾青离开了埃及文物馆区再不经意间回头时，吉姆还站在原地，见他回头立马朝他傻乎乎的挥手。 顾青也朝他矜持的挥挥手，很可爱的年轻人，不是吗？ 穿上大衣离开大英博物馆后，过了十分钟走到了主街道上时，他就注意到朝他这边行驶过来的黑色轿车，顾青站定，车慢慢在他身边停了下来，后座的车窗缓缓降了下来。 一头黑色长卷发，穿着黑色套装的女士只是紧盯着手中的黑莓手机，指尖仍旧在键盘上灵活的按动着，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车外的顾青，头也不抬的说：“要搭个便车吗？” 说的好像他可以拒绝一样，不过顾青原本就没打算拒绝，他把手从大衣的衣兜里掏出来拉开车门，在黑发女士让出来的座位上坐下。 黑色轿车平稳的滑入了车道，匀速的行驶着。 顾青掏出他的手机，做着和他旁边的女士一样的动作。 [所以今天的名字是什么？——ph] 这时候秘书小姐终于从手机屏幕上移开了视线，侧过头来看了看顾青耳朵上戴的耳背式助听器，又低下头回复顾青发来的信息。[安娜（anna），所以你今天是扮成了聋哑人士，有什么感想？——a] [大英博物馆的安保系统是小学生的涂鸦，以至于我很想盗取几件文物来警醒他们，你也知道圣诞节要到了。——ph] [但是？——a] [我很担心他们能不能发现文物被盗了，如果不能的话，那我岂不是还得把文物还回去，这样未免太无聊了。——ph] 那如果被发现了呢？秘书小姐在脑海中想象了下三位福尔摩斯聚在一起谋划着如何“毁尸灭迹”，由衷的给顾青回了短信：[天佑女王——a] 在抵达了不可说的目的地后，秘书小姐在临下车时，收到了来自她家老板最小的弟弟奉送了她一个微笑，又纯真又温暖人心，仿佛还带着从天堂落入人间的光芒。 秘书小姐：“……”手动再见！ 不到一分钟，车门被重新打开，穿着黑色三件套的麦考夫·福尔摩斯优雅的拎着他几乎不离身的黑伞坐了进来，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带着笑意打量了下他有一个月没见的小弟弟，勾起嘴角：“看来妈咪得重新叫人来为你定制新衣服了，帕特里克（patrick），不合身的衣服会显得不那么得体，”他的目光在顾青露在外面的一小截脚踝上扫了一圈，“但这就是奋发向上的青春期，不是吗？”最后一句已经近乎咏叹调了。 十六七岁的男孩子身高总是抽的特快的快，好像见风一般的疯长。顾青现在正很难得的再次处于这个阶段，天知道他在去剑桥的这几个月中是怎么长那么高的，显然福尔摩斯夫人，他们三兄弟的妈咪都没有预料到，再加上现如今没有万能又贤惠的智能管家在，另外顾青忙着适应大学生活，很大程度上被惯成生活废的大少爷就相对没那么多讲究了。 像今天他身上穿的这身海军蓝西装，还是先前和网上的基友约定好了，他想起来自己去萨维尔街定制的。很明显的，在那次量体裁衣后他的个子又拔高了一小截。 在麦考夫的调笑下，顾青终于勉为其难的发出声音了：“在二十年后，麦考夫你终于怀念起青春期了吗？”他意有所指的瞄了一眼麦考夫渐渐开始后移的发际线，就算在英国不秃才值得大惊小怪，但还不到三十岁的麦考夫似乎并不在此列，这总是让人担忧的，不是吗？ 瞬间在弟弟口中长了七八岁的麦考夫正打算感谢他的关心，却觉察到一个很严峻却有趣的问题，他用手摩挲着伞柄想了想，之后眼底的笑意更浓了，“这让我想起来，我们那时候可正流行着正统意义上的笔友，而非像现在通过网络交友。和我说说，你今天去见你的网友，结果怎么样？我是不是可以和妈咪说，你正处在一段恋爱关系中呢，男孩？” 顾青眼角眉梢的忧郁浑然天成，“你可以和妈咪说我失恋了，我想妈咪一定很愿意在明年常来伦敦的，麦考夫。” “青春期的烦恼啊。”麦考夫装模作样的叹口气，不再给他亲爱的小弟弟伤口上撒盐了，同时很顺理成章的回避掉妈咪来伦敦的事，转而说起来了他们的另一个兄弟，比顾青大五岁，去年从剑桥毕业，自创了独一无二职业“咨询侦探”的夏洛克·福尔摩斯←足够长的前缀。 “真不幸的他被苏格兰场扣押了。” 顾青可没从麦考夫的语气里听出任何的同情，反而用幸灾乐祸来形容会更准确。顾青回想了一下报纸上的报道，再联想到夏洛克去守株待凶手了，以他的性格和身手，等苏格兰场的警察姗姗来迟时——哦，他们总是——夏洛克会更像是凶手。 所以对夏洛克被扣这件事，他的看法是：“哦。” 看起来都像是没兄弟爱的，更过分的是，他们并不是在去苏格兰场保释夏洛克的路上，而是—— “这家餐厅主厨今日推荐的主菜是法式红酒蒸小牛膝，你不会想错过它的。”麦考夫眨了眨眼愉悦的说着，这种愉悦在餐后鲜香四溢的甜点送上来后稍微变得更明显一些。 顾青舔了舔他的小虎牙，他会记得提醒麦考夫关于牙医预约的事的。 那么，他们的另一个兄弟，世界上唯一的“咨询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处境又是怎么样的呢？ 苏格兰场 “当然，这四宗案件当然是两个凶手做下的！天呐，你们怎么就那么理所当然的认为它们是一个人做的？” 安德森刚想说被害人都是被勒死的，而且案发现场都发现了一朵玫瑰，就听那个更像是凶手的卷毛恍然大悟的说：“除了被害人都不能再呼吸这一点吗？那可真是好极了。” 安德森：“tf！” “安德森！”在局面变得更不可控前，雷斯垂德探长果断的把安德森撵去干活了，然后转头看着刚来苏格兰场就闹得人仰马翻的年轻男人。修身的白衬衫黑西装外加一件黑色的长款大衣，衬得他很高挑，再有一张英俊的脸，说实话他刚被带来苏格兰场时，还有年轻的女警频频侧目来着，但他那张嘴太能招人恨了，以至于侧目都变成怒视了。 雷斯垂德好声好气的问：“你是凭什么断定还有一个杀人凶手？那四宗案件的作案手法以及被害人特征都很相似。”雷斯垂德还能这么温和，一来是性格使然，二来面前的年轻男人确实抓了一个杀人凶手现行——检测结果也证实了这一点。 “报纸上的寻物启事，他们在通过报纸进行通讯交流。哦，一个人以为他们是在比赛，另外一个人显然是在找替罪羊。更蠢的被抓住了，只要去跟他说他蠢的被利用了，我保证他绝对哭着把另一个供出来。”夏洛克百无聊赖的说，“现在的杀人凶手都是赶着过更无聊的圣诞节，所以脑袋都变得更空荡荡了吗？无聊！” 雷斯垂德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叫下属去审犯人，多诺万就急匆匆进来说：“头儿，刚接到报案明斯克钻石交易所被抢了，丢失了价值三千万的钻石。” 雷斯垂德愁眉苦脸的说：“看在上帝的份上，罪犯们就不能消停些吗？”还能不能让人好好过圣诞节了？ 多诺万耸耸肩，越过雷斯垂德看了夏洛克一眼：“他怎么办？” 雷斯垂德想了想说：“通知他的家长来保释他。” 话音刚落，就听得背后一阵欢呼声：“yes！我就知道，看来罪犯们也不是都赶着去过圣诞节的！” 雷斯垂德和多诺万面面相觑，多诺万瞪着眼睛问：“头儿，你确定？” 雷斯垂德有些虚弱的点点头，然后分分钟就被夏洛克刷新认知——夏洛克兴致勃勃的掏出手机拨通了顾青的电话，原先的攻击性瞬间就收敛了不少，就连那一头看起来张牙舞爪的卷毛都变软和了，声音含糖量都上去了：“我亲爱的小弟弟，你好吗？我遇到了一桩有趣的案子，抢劫案，虽然把决定性定罪证据写到菜单上也有够蠢的了，不过对如今的犯罪界来说也算件能雪耻的案件了。别管这些无关紧要的了，我是想告诉你他们的金库用的是利维坦，显然邪恶的海怪也有致命的弱点，我们可以五五分成，怎么样？顺便叫你旁边那和喝多的大象一样重的家伙来接我。” ——利维坦（the 1eviathan），在《圣经》中象征邪恶的海怪。 等夏洛克心满意足的挂断电话，多诺万已经掏出手铐准备拷住他了，至于雷斯垂德他顶住自己的太阳穴按了按，莫名有了更不好的预感。 另一端，顾青如有所思的挂了电话，他对夏洛克去查连环杀人案结果顺带触发了抢劫案的支线，并不算太吃惊，只是夏洛克这么兴致勃勃的邀请他加入，那真的有些意外了，再联想到先前夏洛克也是连番发短信来，想了想顾青就释然了，这俨然是夏洛克别扭的关心方式。似乎他这一次出去面基，引发了两位兄长的高度关注呢。 顾青嘴角扬起来，至于麦考夫，他脸上已经挂上了麦考夫式的假笑：“夏洛克总是那么戏剧化。”说的好像麦考夫很有资格说他自己不戏剧化一样，小黑车还在外面候着呢。 顾青对此没发表任何意见←这大概得归结于他自己就立身不正，在博物馆里扮演聋哑人也没见得好到哪里去。 #一脉相承的福尔摩斯们# …… 安德森瞄了夏洛克一眼又一眼，对多诺万说：“头儿为什么同意让那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参与破案的？” 多诺万斜了安德森一眼：“因为头儿坚信他是无辜的，而且还能帮助破案，顺便说一句这是抢劫案，没有人员伤亡，作为法医的你又为什么跟来了？” ——按照夏洛克说的，他们果然审问出了另一个杀人凶手，至于原先那一副#愚蠢的凡人#模样的杀人凶手在得知真相后哭的屁滚尿流的。夏洛克说的全是对的，所以正直又懂得变通的好探长就同意让他跟着过来了，顺便也有就近观察的意思。 “我对那家伙一见钟情了，”安德森翻了个白眼，“当然是要盯着那家伙了。” 多诺万回翻了个白眼，不再理睬吃饱了撑的的安德森，回归她的岗位干活去了。 安德森正准备再找个视野更好的观察点，就瞟到了从警戒线里优哉游哉进来的男孩子。一定是偷溜进来看热闹的中二少年，安德森这么想着，就很尽职尽责的走过去：“你不能进来，这里可不是你能找乐子的地方。” 顾青眨眨眼，剔透的蓝眼睛上下打量了安德森一圈，没说话只是朝他露出个礼貌的微笑。 安德森其实在话到一半的时候就注意到对方戴的助听器了，只是没刹住车，现在正经尴尬了：“oops.” 正当安德森想着该怎么说抱歉的时候，就见那个闹得苏格兰场鸡飞狗跳的卷毛大步流星的走过来，带起了长风衣的衣摆。安德森在心里哼哼着，自视甚高的富二代！——怎么着，谁规定了一个做法医的男人就不能关注时尚了？ 等安德森回过神来，眼前哪里还有那只卷毛和那个漂亮男孩子的身影，等等，那个男孩子好像也是一头卷毛？同样穿着一身看上去就是定制的衣服？ 等安德森带着一脸“th”的表情回到案发现场时，现场一片诡异的安静，当然了，除了位于这诡异安静中心的两只卷毛。 夏洛克正在研究金库的大门，“这把锁是撬不开的，钥匙有多长，一英尺吗？哦哦，通过在灭火器上放微型摄像机，就复制出打开这扇门钥匙的锁匠，可是世界上屈指可数的开锁高手，太适合成为我的咨询顾问了！” 顾青的手指在键盘上灵活的挥舞着，头也不抬的问：“你的流浪汉网络建立的怎么样了？” 夏洛克比顾青颜色浅一些的眼眸注入了亮光，顾青不去看他就能听出他语气里的洋洋得意，“有了雏形，公平起见你的博物馆之旅怎么样？十位数的密码？”最后一句显然是对开发出利维坦的安保公司总裁兼首席工程师艾伯特·艾斯利说的。 利维坦卖价高达七位数，号称固若金汤，如今被攻破了，艾斯利自然很迫切的想要知道劫匪们是怎么做到的，所以很配合的回答：“是的，它是由嵌入电脑系统的随机数密码程序生成，密码每两分钟改变一次。密码在金库所有人保管的密钥文件里，如果你要进去，他会告诉你即时密码，而他现在在洛杉矶，他一直随身携带着密钥文件。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随机数生成程序毫无破绽！即便有人入侵了程序，也无法预测到密码。” “胡说八道！”夏洛克毫不客气的评论道，他转身看向顾青，笃定的说：“啊哈！看来是有人临阵退缩了。” 艾斯利不解的问：“什么？” 其他人同样一头雾水，直到他们意识到夏洛克并不是在和他们说话：“……”这时候安德森觉得他的中指蠢蠢欲动了，而他相信和他有同样想法的不止一个。 夏洛克演绎出来了，而麦考夫很显然也很清楚，不过不同于夏洛克的直截了当，最年长的福尔摩斯是拿这件事来调侃的，不过顾青向来喜欢以不变应万变：“我和妈咪说好了，我会和你一起回家过圣诞节。” 夏洛克就像是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咪一样跳了起来：“不，你没有！” 顾青视线就没有离开屏幕：“不，我有。” 夏洛克死死盯着顾青，未果后以击剑的出击姿势绕着顾青转着圈，安德森戳了戳雷斯垂德：“头儿，你确定他不是从哪里来的搞笑艺人？”之所以没把顾青给拉上，安德森可不想被投诉说他欺负身残志坚的男孩子，他看起来还是正常的，这么想的安德森实在是太天真了—— 顾青终于从他的代码世界里抽身出来，端着电脑走到金库门前站定。 夏洛克很理解他在想什么：“给他一副手套，请。” 挥舞着黑伞的男人瞬间出现在脑海里，雷斯垂德沉痛的点了点头。 重新戴上橡胶手套的顾青气定神闲的对着密码输入处按下了十位数，金库门应声而开了。他偏偏头，面向众人眨了眨眼：“1ucky.” 没等众人及时作出反应呢，就听这个从进来后就一直抱着电脑的漂亮少年，带着抱怨的语气说：“夏洛克，这个案件没有我想象中的有趣，鉴于你把劫匪们用来入侵随机数生成软件的程式算法发给了我。现在你知道该怎么给一个半小时内搞定的工作定价吗？” 又转头看向信誓旦旦认为随机数生成软件毫无破绽的艾斯利，给予建议：“开除你的软件工程师，聘用那个编写出入侵软件的人。” “贼。”夏洛克低沉的声音紧接着响了起来，边说还边眨了眨眼，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和顾青那张同样天真烂漫的脸相得益彰。 静谧。 再静谧。 探长先反应过来，咬着牙根一字一顿的说：“你们俩谁能解释一下现在到底是个什么鬼情况？！” 顾青打量了下雷斯垂德，偏头看向夏洛克，兄弟俩在电光火花之间就达成了共识：夏洛克去向雷斯垂德以及他的小组成员们解释，他是如何在因缘巧合之下捡到了那张菜单，又是如何演绎出那张菜单涉及到一桩金库抢劫案，再顺便帮忙抓抓贼打打嘴炮。 至于顾青，他很乐意拓展下业务，比如升级下随机生成数软件，当然，当然是有偿的，谁叫他现在只是个穷学生呢——鉴于他还没有成年，信托基金不能动用，又在麦考夫的监管下；圣诞节又到了，还得给妈咪和爹地准备圣诞礼物；还得攒钱用来升级设备……总之，做兼职攒零花钱是非常必要的。 等顾青和从打击中回过神的艾斯利先生谈完拓展业务时，夏洛克已经拢好他的围巾百无聊赖的等着他了。看来夏洛克这边更顺利，如果忽略背景里安德森伸出来的中指、雷斯垂德探长能夹死蚊子的眉心以及多诺万狠狠翻的白眼的话。 ——由此可见，那几项任务中，夏洛克超额完成的只有“打打嘴炮”这一项了。 “给。”顾青把一张支票递给夏洛克，说好的这次做顾问得到报酬的五五分成。夏洛克看都没看就随手放进大衣兜里，整张脸上都写着不满：“我恨圣诞节。” “得了吧，每个人都喜欢圣诞节！”终于找到反击机会的安德森故意大声的说着，不出意外的被夏洛克无视了。安德森再接再厉的唱起了《圣诞颂》，顾青眨了眨眼说：“习惯性的唱反调来引起对方的注意？现在还流行这种蹩脚的示爱方式吗？唔，有意思。” 安德森被狠狠噎住了，捶胸顿足的大声咳嗽起来，再对上其他人半信半疑的视线后，直男安德森吼道：“我他-妈-的没有！” 雷斯垂德叹了口气拍了拍安德森的肩膀，什么都没说，转过身去就下命令：“该干活的干活去，多诺万你跟我回警局，咱们去抓那群该死的小偷们！” 多诺万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看了安德森一眼，还摇了摇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安德森：“……fk！” 71.大英帝国的金鱼们[02] 顾青要收回他很享受来自夏洛克的——表面上来看生理年龄比他大五岁，心理年龄永远只有十二岁的兄长——夏洛克式的关心这句话。 原因无他，在他们走出了被抢的钻石交易所，压马路压了几米后，夏洛克发出肆无忌惮的大笑声，毫不客气的戳穿了顾青：“你到变声期了！你在对口型说话，帕特里克！” 顾青：“……”很明显夏洛克一针见血了，伴随着生长期一起来的，还有姗姗来迟的变声期，伦敦的水土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这给顾青带来了一些小困扰，但对技术宅来说不想动用声带就发出声音实在是不成问题，更何况他对他的技术很有信心，至今发现这一点的人少之又少。 但这么不客气戳穿他的只有夏洛克，至于麦考夫，他当然演绎出来了，还煞有介事的和顾青谈论着#青春期的烦恼#，说的好像他自己真的经历过青春期一样。在生理年龄处在青春期时，麦考夫的心理年龄已经迈向四十大关了，怪不得发际线现在已经开始岌岌可危了。 夏洛克为将死了他那让人又爱又恨的小弟弟得意个不行，即便在坐出租车回贝克街的路上一路红灯，都没有影响到他难得的好心情。 顾青闷闷不乐的回到剑桥，想当然的因为要回老宅过圣诞节而暴躁的夏洛克肯定会把这件事戳给妈咪知道，想想都将成为一场事故。倒不是说顾青不敬爱妈咪，只是妈咪总是把她的儿子们当成需要热心浇灌的小花苞，而且妈咪永远知道怎么制住她聪明绝顶的儿子们。 顾青开始深刻反省这次答应妈咪回家过圣诞节的行为了，在想象了下如果不答应会有的后果，他果断的觉得他现在做的很对。 顾青决定好好珍惜还没回老宅的自由时间，步履渐渐变得轻快起来，等在宿舍外看到他在大学里交到的一个朋友，还是特意在等他的朋友后，心情自然而然的变得明朗了。 顾青走过去，在小花园前的长椅旁站定，同坐在长椅上埋头在电脑屏幕前的年轻人语调欢快的打招呼：“本（ben），我亲爱的朋友。” 被叫做本的年轻人依依不舍从电脑前抬起头来，推了推黑框眼镜：“嗨，帕特里克。”他同样顶着一头黑色卷毛，黑框眼镜下是漂亮的绿色眼睛，穿着墨绿色的针织衫和黑色西装外套，还难得打了领带，他看上去怎么都不像是已经二十岁，还已经拿到两个博士学位的样子。 “你发给我的代码我破译了，”本杰明（benjamin）顿了顿带着些许不解的问，“所以你是怎么卷入到今天发生的钻石抢劫案里的？”显然除了破译代码，他还动用了他灵活的手指做了一点其他的功课。 “这说来话长了，我们去图书馆。”顾青在乐意讲冒险故事的同时，也非常愿意同他志同道合的朋友进行一场代码大战，享受着圣诞节来临前的小小狂欢。想到这里，顾青转头看向本杰明，晶亮的蓝眼睛充满着真诚，“顺便问问你，我的朋友，有没有兴趣做个假期前的兼职？报酬很丰厚，更妙的是，它是合法的。”说着他俏皮的眨了眨左边的眼睛。” 本杰明心领神会，把放在膝盖上的电脑阖起来装进包里站起来说：“看来你的伦敦之行比我想象的还热闹。” 顾青和本杰明并肩而行，思考着说：“如果你觉得围观了双人连环杀人案以及价值三千万英镑的抢劫案，称得上热闹的话，那么可以这么说吧。” 本杰明有些腼腆的笑起来：“现在我感兴趣了。” 顾青笑容扩大，露出了他可爱的小虎牙。如果不听他们略显凶残的对话的话，他们两个看上去就像是无害的好学生，还自带软萌属性能令学校里的女生母性大发的那种，殊不知他们的杀伤力在配上联网电脑的时候绝对是ss级的。 果然人不可貌相。 ……圣诞假期如期而至，顾青拎着行李箱慢悠悠的离开学院，准备去火车站和夏洛克汇合，没想到校园里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 “嗨！”对方显然也看到他了，很热情的小跑着过来跟他打招呼，那双明亮有神的大眼睛里满是惊喜和激动，“我真没想到真的能遇到你，你知道的，剑桥大学那么大，我还以为不会见到你了。不，我是说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顾青没有戳穿对方关于“偶遇”的谎言，他微笑着说：“我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吉姆。你来剑桥是为了什么？” 吉姆挠了挠头：“我申请了一个职位，今天是来面试的，还不知道能不能通过呢？你呢？哦哦，你是准备回家了吗？我是不是耽误到你了？” 吉姆没等顾青回答，就快速的说，“那你快去火车站吧，我也要走了，嗯，圣诞快乐，帕特里克。”顾青的名字被他叫的又急又轻，好像叫出这个名字已经耗费了他全部鼓起来的勇气，再之后他就逃也是的离开了。 顾青垂下眼帘，遮住剔透的蓝眼睛里所有的情绪，很快的就把这件事掀过去，脚步不停的往外走。毕竟偶遇过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并不是什么值得多费心关注的事，不是吗？就算对方看上去似乎还抱有其他心思。 …… 顺利又平安的回到了老宅，在大厅门口的妈咪欢喜的奔过来迎接她的宝贝儿子们，夏洛克绝对条件反射的要往后退了，只不过挡在他背后的是顾青，再有他绝对不会愿意听妈咪唠叨他的，所以只有僵硬着弯下腰让妈咪抱住，还被亲了亲脸颊，夏洛克的脸都黑了，他当机立断的把身后刚离家半年的小弟弟让出来。 “哦！妈咪的小宝贝儿长得真快，这下原本给你准备的礼服都要重新定制了，不过你可以穿夏利（sher1y）的旧衣服。对吧，夏利？”妈咪抱着她的宝贝小儿子亲昵的说，原来给夏洛克的待遇，顾青一项都没有落下，反而还比夏洛克还多了一项福利，他那一头原本梳理的还算服帖的卷发被妈咪揉乱了。 夏洛克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盯着顾青，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一秒后顾青妥协了，互帮互助，多双赢的选择啊。夏洛克满意了，他露出皱巴巴的假笑，扬高了声音对妈咪说：“我很乐意，妈咪。” 至于爹地，他一直在旁边乐呵呵的看着。 当天下午，福尔摩斯家的大儿子，仅仅只是大英政府里一位小小的公务员的麦考夫到了，他的目光落在顾青身上穿的半新衣服后，用怀念的语气说：“妈咪把夏洛克大学一年级时穿过的衣服拿出来了吗？”夏洛克大学一年级时比顾青现在还大一岁。 窝在单人沙发上百无聊赖的夏洛克眼睛都没睁就讽刺道：“当然会是我的衣服，难不成叫帕特里克穿你那能装上两个他的衣服吗？别逗了，麦考夫。” 一旁爹地无视了兄弟俩刚见面就迅速营造出来的剑拔弩张，满怀欣慰的说：“我们漂亮的福尔摩斯夫人会很高兴看到麦克和夏利这么关心对方的，我这就去和她说。”说完就乐呵呵的去厨房找妈咪去了。 麦考夫和夏洛克不约而同的翻了个白眼，顾青的声音从他手上那能把他整张脸都盖住的原文书后面传出来：“往好的方面想，我亲爱的哥哥们，麦考夫你现在瘦身有道，夏洛克你现在的身高虽然没有麦考夫高，但绝对没有湮没在芸芸众生中，恭喜你们啊。” 对顾青把刀补完，夏洛克的反应是：“闭嘴！” 而麦考夫，他优雅的坐到最靠近壁炉的单人沙发上，并由衷的赞叹道：“请允许我赞美你的诚实，帕特里克。” 顾青翻了一页书，慢悠悠的回道：“我的荣幸，所以妈咪做的黑森林樱桃奶油蛋糕我不小心吃完了，你不会在意的，对吧？” 闻言，麦考夫死死盯着他最小的弟弟，他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才艰难的说出了“当然，我当然不”这等违心的话。妈咪做的甜点，可是他愿意在百忙之中抽身回老宅，并和那些金鱼亲戚们周旋的唯一安慰品！ 听听帕特里克这小恶魔说什么，“不小心吃完了”，那得说明妈咪制作的黑森林樱桃奶油蛋糕是有多美味啊！当然也不排除这小坏蛋是故意这么说的，麦考夫翘起脚来，目光看似漫不经心的在他两个弟弟身上滑过，片刻后拖长音调说：“我明白了。”再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这次轮到夏洛克和顾青在眼皮底下翻白眼了，麦考夫有时候就是那么招人不待见，尤其是这副#我看穿了一切，笨蛋弟弟们#的姿态。 当然，福尔摩斯们也有步调一致的时候—— 晚餐时，连夏洛克都放弃了他那自虐式的节食，往胃里塞着福尔摩斯夫人给他准备的晚餐，他可不想听妈咪唠叨他不规律的饮食以及浪费食物。麦考夫不必说，他可没有吃到本该是餐前开胃的甜点。至于顾青，他对美味的食物向来都很捧场，更不用说他现在还处在生长期，需要补充大量的能量←妈咪显然考虑到了这一点，给他准备的晚餐分量比以往多了三分之一。 总的来说，场面还是很温馨的，爹地笑呵呵的对妈咪说：“看来他们很想念我们亲爱的福尔摩斯夫人做的美味食物，看他们吃得多香。” 福尔摩斯兄弟们同时翻白眼，鄙视着爹地无时无刻不在讨好妈咪的行为。 ——只想说，眼睛不疼吗？ 晚餐后，孩子们被妈咪赶去消食。当然，消食这种事放在他们身上，自然不是#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这种的。 二楼书房 麦考夫解开了西装外套的扣子，坐在了单人沙发上，率先在西洋棋盘上走出了一步，他也是最先开始一个话题的：“所以，这就是你们俩达成的双赢协议，有选择性的告诉妈咪一些事情？帕特里克，理查森教授近年来已经少有收本科生了，我和这位开通又很有识人眼光的教授通过电话，听得出来他很欣赏你。” 麦考夫申明他真的只是作为他最小的、还未成年的弟弟在学校通讯录上的联系人，和他的教授交流下关于他的学业情况，而不是通过其他不可说的方式。 “我知道。哦，如果你是想知道理查森教授对你的评价的话，我可以代为转述，他说你是一位温柔可亲又成熟稳重的兄长，听得出来他也很欣赏你。”顾青坐在了麦考夫的对面，一面在棋盘上走了一步棋，一面回答着。 “哦！帕特里克，你真该着重考虑选一位大脑还没完全僵化的导师了。”夏洛克从放在另一张桌子上的人体手术模型上用眼睑开张器张开眼睑，用组织镊把制作精良的眼球夹了出来，他放到眼前观察了下看向顾青说：“角膜内有灰色的云状纹理，隐性遗传疾病。” “每个人都要有个业余爱好么。”把这话当做夸奖的顾青耸耸肩，说实话拥有麦考夫和夏洛克作伴，对顾青来说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他们更多时候都能心意相通，跟得上彼此的思维，在更多时候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所以在享受得了这种非凡的体验后，等麦考夫和夏洛克相继离开后，突如其来的落差感和失落感可是花费了顾青一段时间去适应。 这时候，研发些业余爱好来让喧嚣的大脑安静下来，实在是再合适不过的选择了，而他那位临阵退缩的好基友就是那时候在网上认识的。“而且严格来说，我只是参与了理查森教授主导的一个实验，如果真要说有什么值得说出来的收获的话，我交了个有共同语言的朋友，妈咪知道的。” 麦考夫从那个由他最小的弟弟手工制作的手术台模型上移开了视线，看着顾青的表情多了一丝柔和，“妈咪的苹果派，你总是那么甜，别勉强自己去和金鱼们交朋友，天呐谁知道他们的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 “大概是想着怎么交朋友吧。”夏洛克撇撇嘴搭腔。 “唔，端脑和间脑。”顾青小小的卖了个萌，把他那超然的，认为自己生活在全是金鱼的世界里的大哥噎的不轻，使得麦考夫顿了一秒才重新组织起语言，只不过这次话题的中心转移到夏洛克身上去了，“让我们来说一说那位正直的探长吧。” 夏洛克表现的就像个被侵犯到领地的大猫，瞬间攻击力就上来了，再然后不出意外的第n次世界大战就开始了。 顾青对此司空见惯了，他开始自玩自乐一心多用的游戏——一边听麦考夫和夏洛克打嘴仗，一边在棋盘上开始走下一步，顺便提醒着麦考夫走下一步——他们打嘴炮并不妨碍他们继续手上的游戏——并灵光一闪有了开发三维西洋棋的点子，把点子记录到不怎么离身的电脑上。 “战争”结束的很突然。 “妈咪将于二十五秒后抵达。”顾青在麦考夫试图把他拉入战局的时候祭出了克敌法宝，夏洛克猛地转过头来：“你怎么知道，帕特里克？” 麦考夫的目光已经落在了正在棋盘上挪动着骑士的几只蚂蚁上了，神情看上去几乎没什么变化的说：“宾夕法尼亚弓背蚁，看来我们都被我们小弟弟纯真的外表给欺骗了。”说这话的时候，麦考夫着重看了一眼顾青戴在右耳上的耳背式助听器。 “都说了是业余爱好了，鉴于你们都不在家。”顾青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他已经习惯了有人陪着的感觉了，然而这一世没有大卫、伊娃他们，即便以顾青的能力他完全可以再制造出一个人工智能，可伊娃是无可取代的。尽管在进入下一世界时，顾青能决定他所在世界非人类生物的去留，伊娃完全可以不会知道他曾经制作过另外的人工智能，但顾青并不愿意，他固执而心甘情愿的保留着伊娃的独一性，即便这会让他在做研究时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同样的道理，对大卫也同样适用。 这么一说起来都觉得有那么些伤感了呢，所以#化悲愤为动力#，开发业余爱好，除了“手工作品”，顾青另外在麦考夫和夏洛克离开家后背着他们研究的，就是组织了蚂蚁大军，字面意义上的。正经说起来，顾青可是个听大哥话的好孩子，没有去找金鱼（字面意义和引申义皆有）呢。 一时间，麦考夫沉默了下来，而夏洛克他抿了抿嘴。诚如麦考夫所认为的“我生活在全是金鱼的世界”，你会想要和金鱼交朋友甚至更进一步吗？当然不，这就注定了像他这样的人是孤独的，说真的在发现夏洛克以及再晚夏洛克五年出生的幼弟也和他一样时，麦考夫永远不会告诉他们他是多么的欣喜若狂。 可他们不可能永远陪伴着彼此，所以麦考夫先离开了家，紧接着就是夏洛克。麦考夫可以想象的到最后被留下来的幼弟，是什么样的感受，即便他能做到像他一样融入到那万千庸碌者之中，甚至于他能做到乐意如此。 麦考夫难得温情流露，正要让幼弟感受到来自大哥的关怀时，一抬眼对面哪里还有他的身影，倒是书房门口正围着妈咪以及妈咪做的苹果派——尽管妈咪会昵称帕特里克为派（pie），可麦考夫怎么会在万千派中选中了苹果派来称呼他的幼弟呢——的少年和他家亲爱的小弟弟身形一模一样呢。 麦考夫不可谓不是一腔柔情付流水，内伤之余，妈咪送进来的半个苹果派有三分之二都被他据为己有了，等他终于觉得心满意足了，书房里也只有他和还萦绕着的甜香味了。 比起苹果派，夏洛克对顾青的蚂蚁大军更感兴趣。不，是对前者压根不感兴趣，他在晚餐的时候已经塞进足够身体需求的能量了。 麦考夫独自在书房里坐了五分钟，他的弟弟们都有了各自的兴趣爱好，这是好事，那就更不应该受到外物侵害，不是吗？ 当然，提高监视等级是必须的。 …… “你是故意的。”在去实验室的路上，夏洛克冷不丁的说。 顾青偏头看他，一脸的无辜，夏洛克声音低沉快速的说道：“很明显的你是故意把你现在养着一窝蚂蚁并准备学习我成立你的蚂蚁网络，透露出给我和麦考夫知道的。在那之前，你从来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来，以至于我以为你戴上那可笑的助听器是用来做你的发声器的。 关于这一点我一直都想鄙视你，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还会为了所谓的完美形象，而不愿意动用你那因为喉头、声带增长而伴随着局部充血水肿、分泌物增多的声音，我可不记得妈咪当初怀的是个小女孩。当然也不排除在你还是个胚胎的时候，你体内曾经有两套生殖器官，只不过在生下来后动用手术切除了，这也可以解释为何在你两岁前你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医院渡过。”那段时间可以说是福尔摩斯家较为难过的一段时间，他们都很担心福尔摩斯家的新生儿会随时夭折。 “我也爱你，bro.”对夏洛克炮语连珠般的说话习惯以及语速已经非常习惯的顾青，在夏洛克终于要缓一口气的时候，简洁的用一句话给予了回应。 夏洛克闻言立刻扬高了声音说：“别成为一个白痴，帕特里克！”他说完就把手插-进大衣兜里，迈开一双长腿就往前走，顾青慢悠悠的跟上去，不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的说：“你脸红了，夏洛克。” “shut up！” 顾青的实验室，不，严格意义上是福尔摩斯三兄弟的实验室，在顾青成为这个实验室的主人前，麦考夫和夏洛克分别是它的第一任和第二任主人。经过多年的沉淀，以及顾青在夏洛克去上大学到现在的五年时间里的改造，它已经鸟枪换炮不说，在掩人耳目——要隐瞒的对象当然是妈咪——的功能上越发强大了。 “我得申明一点，夏洛克。”顾青语气变得一本正经起来，正在精准的扫描着实验室变化的夏洛克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听上去兼具着讽刺性和纡尊降贵的恩准意味。 顾青眉眼弯弯的说：“关于你对于我两岁前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渡过的推论之一——” “很明显我只是在讽刺你，我亲爱的小弟弟。”没等顾青说完，夏洛克就打断他并且还朝着他露出个纯良无比的微笑。很显然那解释是行不通的，在夏洛克十岁的时候就根据了顾青吃的药推翻了那个推论。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妈咪还保存着你小时候穿女装的照片，我得说非常可爱。”顾青扯了扯嘴角同样露出个纯真的微笑，那弧度和夏洛克的几乎一模一样。 夏洛克：“……” 由此，谁是福尔摩斯家的oss就一目了然了。 72.大英帝国的金鱼们[03] “本，我不得不说，我们的午餐时间可能得推后了。”顾青说这话的时候，热闹纷呈的圣诞假期已经结束了，他已经返回到宁静祥和的校园里，正在和他的好朋友本杰明去往吃午餐的路上。不过，现在“宁静祥和”这个形容词也得再考量下了。 本杰明不解的问：“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只是可能要围观一桩枪杀案而已。”顾青闷声放大雷，再然后就借来了离他们几步远，很明显听到了顾青的话而僵住的男生的网球袋，对方一点都不吝啬而且什么都没问。 黄色的网球绕过了不远处的路灯，“砰”的直击了一个行人，行人应声倒地，好巧不巧的别在后面腰带里的手-枪也跟着摔了出来。 “再次感谢。”顾青把网球拍还给了它的主人，很有礼貌的道谢，对方愣愣的说：“不不客气。” 顾青快步走到了被摔晕过去的行人身边，把他翻了个，并为自己出门的时候戴上了圣诞时收到的手套而庆幸一下，仔细观察了下对方的手指，和他的衣领，抬头对本杰明说：“现在我确定了，而且很不幸的被他开枪射击的人已经没救了。” 作为好基友的本杰明仍旧保持着镇定的问：“怎么说？” 顾青眨眨眼：“灰质溅出来了。” …… “所以说，你就随意看了别人一眼就看出来他不仅带着枪，还杀了人，所以你就用网球把他打晕了，是这样吗？！”雷斯垂德探长盯着他眼前的男孩儿干巴巴的问着，百年名校里发生了恶性枪击案件，雷斯垂德接到报警之后就带着他的小组赶过来了。 在路上还了解了一下基本信息，在看到开枪者已经被剑桥学子抓获时，当时心里真的没有多想，但等在案发现场看到那一头卷毛时，雷斯垂德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当那头被打理的相对服帖的卷毛的主人抬起头来，朝他露出纯良的微笑时，雷斯垂德觉得他的预感成真了，并且胃里就像是装了好几块石头般沉甸甸的。 在了解过情况后，雷斯垂德头疼起来：有做哥哥的阴魂不散闹得苏格兰场鸡飞狗跳的就算了——只是见识了冰山一角的好探长还是想的太简单了，日后他就懂了“就算了”得有多沉重——怎么现在做弟弟的也有学有样啊？就不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吗？ “不啊，”顾青有问必答，毕竟眼前的探长是他家夏洛克圈定的人，不得不说是个难得的好人，想着以后夏洛克会和好探长进行长期的合作，作为弟弟他自然不会拖后腿，“迈克尔·莱蒙只是被雇佣的，而雇佣他来杀尼尔森教授的人，和尼尔森教授有着很强烈的私人恩怨，所以才会特意要求莱蒙射击尼尔森教授的双眼。另外，雇佣者显然还能够出入尼尔森教授的办公室，并对尼尔森教授的行程很了解…抱歉，偏题了。” 雷斯垂德：“……”他缓了缓后用有些沉痛的语调说：“你先呆着别动。”说完就急匆匆的走向羁押着迈克尔·莱蒙（也就是被雇佣的半吊子杀手，同时被一个网球击倒，摔在剑桥的石子路上摔的鼻青脸肿的倒霉蛋）的警车了。 雷斯垂德一走，在旁边张望了好一会儿的安德森就窜过来，顾青正低头回着本杰明发来的信息，注意到脚步声后就抬起头来，对在他前面两步远急刹车的安德森说：“我记得你。” “我好高兴啊，”安德森翻了个白眼说着反话，“托你的福，现在整个苏格兰场都在看我什么时候从柜子里出来了。” 顾青微笑着说：“你的人缘真好。” 安德森：“？” 顾青一本正经的说着：“就算以如今信息时代的讯息传递速度，再排除了圣诞假期的因素综合来说，只那么短短的一段时间，整个苏格兰场都知道那件事并且还引申出更可能是赌约式乐趣的副产品，这速度也不是一般的快了，只能说明位于事件中心的你很有人缘。” 安德森：“……”好吧，是他夸张了，当然不至于到整个苏格兰场的地步，只是临近的几个组开开玩笑而已←拜托，这里可是腐国，gay不gay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大问题，就像是发际线问题一样普遍。如今再见到始作俑者，安德森就是忍不住来嘴贱一下，哪想到人家没领会到他的真实意图，还做起了学术分析来了，安德森嘴角抽搐着说：“拜托，你不是认真的吧？” 顾青目光非常诚恳：“当然不，我有在很认真的反讽你。在我意识到你的女朋友正打算和你分手后，我就决定反讽你，而不是直接讽刺你了，显然你没有领会到我的好意。” 安德森：“……该死的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顾青再次认为安德森仍旧没领会到他的好意，所以他只能解释了：“衣领上的皱褶显示你被人亲过脸颊，而亲你的人却心不在焉到都没注意到你鬓角上没洗干净的刮胡膏，还有你身上带有了一丝miss dior甜心小姐的香味，看来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恢复单身了。so，提前祝你分手快乐。” 安德森可一点都不觉得快乐。 正问过话转圜回来的雷斯垂德正经觉得有些尴尬，所以他咳嗽一声假装没听到顾青说的那一番话，“安德森，你不是该在案发现场侦查的吗？” 安德森憋着一口气，气冲冲的转身去不远处的案发现场，刚走没两步就听那让人手痒痒的男孩说：“洗手间左转五十米。” 安德森：“……”他就不去把没洗干净的刮胡膏洗干净怎么地了，咬我啊！ 雷斯垂德对上把他的下属气的浑身都要冒烟的始作俑者，顿了顿什么都没说，讲真的这少年有着一双含满无辜的水汪汪的眼睛，让人不忍心说什么责备的话←这就是个看脸的世界啊。 安德森即将哭晕在厕所。 “好吧，你是怎么知道雇佣迈克尔·莱蒙的人，能够出入尼尔森教授的办公室的？”懂的变通的好探长雷斯垂德打起精神来问道。 “看来你已经确定了迈克尔·莱蒙是被雇佣的了，那么他显然让你检查他的手机了，我可以吗？虽然我已经看过了。”顾青朝雷斯垂德伸出手，无语的探长把手机递过来，顾青把那张雇佣者发给迈克尔·莱蒙的照片调出来，“注意到这张照片的右下角了吗？有个长方形的污点，根据形状判断，那是一扇窗户的倒影，也就是说这是一张照片的照片。原来的照片是放在玻璃下面的，相框被切掉了。至于我为什么确认是在办公室拍的？” 顾青一本正经的自问自答，“因为最开始不能确认迈克尔·莱蒙枪击了谁，但从他身上找到了尼尔森教授的钱包，我们就想或许尼尔森教授有什么不测，就先去了尼尔森教授的办公室。” 探长有选择性的听了他想听的，再然后若有所思的说：“所以我们现在应该找的人是不但能够自由出入尼尔森教授的办公室，还对他的行程很了解，同时还住在迈克尔·莱蒙附近的？根据迈克尔·莱蒙说的，说找他的人是从他邻居那里了解到他的前科和具体情况的。” 雷斯垂德没等来顾青的回答，就不由得看向他，顾青把来了短信的手机放进衣兜里，眨了眨他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哦，你是在问我？我以为那是你们苏格兰场的工作。” 雷斯垂德：“……”原本雷斯垂德听顾青给他细细的解释，心里还在想比起那个把苏格兰场鄙视的渣都没剩，说话就像ak47扫视的哥哥要软萌而且好相处的多。现在被顾青这句话一震，整个人都不太好了，#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呸，是我都准备好了等你说个名字就去抓人了，你现在倒想起来你不是苏格兰场的，不该管这些了？！人干事！ 顾青可不清楚好探长内心的崩溃，他抬起手表看了下时间，很有礼貌的问雷斯垂德：“探长，我可以请你吃午餐吗？” 雷斯垂德：“哈？”最终正直的好探长还是……接受了这顿午餐，他最终还是没忍住去亏待他的胃，还有剑桥大学里的三明治和肉桂苹果卷也太好吃了吧！ 三明治馅料扎实的让雷斯垂德不禁鄙视起他以前吃过的随便几片火腿和生菜就糊弄过去的三明治，肉桂苹果卷也是良心作品。等最后喝了一口咖啡，雷斯垂德在舒服的想呻-吟出声前瞄到了咖啡杯上的餐厅标志，他差点没把嘴里的咖啡喷出去——伦敦那家贵得要死的餐厅，连预约都要提前好几个月，什么时候竟然跌份到送外卖了？！哼哼富二代烧烧烧！ 富二代很热情好客的说：“这里还有维多利亚海绵蛋糕，你想品尝一块吗，探长？” 维多利亚海绵蛋糕上奶油和果酱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摆在盒子里就勾引着人去吃吃吃！ “……为什么不？”雷斯垂德探长决定先犒劳好自己的胃再说烧烧烧富二代的事。 等他们悠闲惬意的吃完外卖的午餐时，多诺万那边就正好传来了消息，他们锁定了一个嫌疑人：尼尔森教授的助教凯文·泰勒。 “其实苏格兰场的专业素养还是值得期待的么。”吃饱喝足的顾青懒洋洋的说着站了起来，包裹在合身而考究的西装下纤细又高挑的身材带着青涩又让人移不开目光的吸引力，“我们可以走了吗，探长？你不要说我不能跟着去，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哦，探长。” 雷斯垂德：“……”他早该知道的，可当时没抵抗住，都怪敌人的糖衣炮弹太美味！挣扎了下探长问：“难道你都不需要去上课吗？” 顾青垂下眼帘说：“教授们知道我遇到了这么可怕的事，就很理解的放我假了。” 雷斯垂德：“……”剑桥大学的教授们是认真的吗？ 吐槽归吐槽，最终雷斯垂德还是带了顾青去被他们锁定的嫌疑人的公寓，安德森一见顾青眼睛都红了，如果不是雷斯垂德、多诺万他们还在场，安德森都要上去挠顾青一爪子了。所以，他决定要给顾青一点颜色看看—— “凯文·泰勒，我们知道迈克尔·莱蒙和你住的地方就隔了一个街区，另外我们还知道尼尔森教授害你丢了工作，在两周之前他在你向另一所大学申请的全职工作的推荐书上写你的工作从来没有进步。” 雷斯垂德的话刚说完，安德森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了：“更重要的是我们还在他的电脑邮件箱的草稿里发现了他写给学校治安处的投诉书，说你在得知那封推荐信后，威胁着要让他付出代价，所以你就雇佣了迈克尔·莱蒙让他杀了尼尔森教授！”说完他还挑衅的看向房门口，却发现那个祝他分手快乐的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门口站着了，哈啊他这是什么意思？苏格兰场先一步发现了真凶让他觉得羞愧了？ 这么想着的安德森就得意起来，更别提接下来他们组在凯文·泰勒的卧室里找到了那个给迈克尔·莱蒙发照片的一次性手机，安德森一把抢过了那个手机朝着不知什么时候又晃悠回来的顾青狠命的摇了摇：“这下你心服口服了吧！” 其他组员都瞪大眼睛看行为过激的安德森，雷斯垂德莫名觉得丢脸，安德森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像是欺负好学生的恶霸啊，一定程度上吃人嘴短的探长给多诺万使了个眼色。 一直在被抢活干的多诺万上前接过安德森手中的一次性手机，拿着去和凯文·泰勒对质去了。安德森冲顾青一挑眉：“好好看着，重头戏要来了，那家伙就要认罪了！” 顾青慢条斯理的开口：“所以，是短信？” 安德森：“？” “你女朋友发短信和你分手了，你在洗手间里哭了还顺便把你鬓角上没洗干净的刮胡膏洗干净了。”顾青想了想又加了句，“如果我告诉你我们的死者尼尔森教授被他的妻子和助教背叛了，这么说会让你感到平衡了吗？” 安德森张大嘴巴：“真的假的？所以尼尔森教授不仅被戴了绿帽子，还被小白脸买凶杀了，这可真是……”够惨的啊。 雷斯垂德都不由得侧目，正想问问顾青到底是怎么看出来尼尔森教授被戴绿帽子的，他连尼尔森教授的妻子都没见过呢，就在这时候多诺万走了过来说：“这家伙认罪了。” 顾青恍然大悟道：“原来他和尼尔森教授的妻子真的有私情啊。” 安德森怒了：“你之前是逗我玩呢，是吧？！” “不，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很明显，我是乐意和你聊天啊，你很有趣啊。”顾青还嘟了嘟嘴，显然是不大高兴安德森这么说的，他的表情看上去特别的真诚，以至于让人都下意识的想相信他了，又听他说：“现在再来回答你，你说的前半句是对的，但后半句是错的。” 安德森没好气的说：“你有话就不能直说吗？” 顾青就直截了当的说：“尼尔森教授不是凯文·泰勒雇佣迈克尔·莱蒙杀的。” 多诺万忍不住说：“他刚才都自己认罪了！” 顾青不想再开口赘述先前的疑点有多少了，比如说那在卧室里找到的一次性手机，什么是一次性手机可不就是用一次就丢的吗？ 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对着被警察羁押着经过他们身边的凯文·泰勒说：“我们很想知道为什么你在发给迈克尔·莱蒙的短信里特别注明了，不仅要射击尼尔森教授的双眼，还要给他的下-体来一枪，就那么恨他吗？” 凯文·泰勒想也不想的说：“对，我就那么恨他。”他连思考都没有，而且对顾青说的话完全没有任何的困惑，就像之前警察们要去搜查他的卧室时，他半点都不惊慌。 雷斯垂德挥手让属下继续把嫌疑人往外带，他们现在注意到问题了，因为迈克尔·莱蒙收到的短信里以及尼尔森教授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下-体中枪这回事，他正要张口被安德森抢先了：“如果不是他，那就是尼尔森教授的妻子，她雇佣人杀了她的丈夫，又嫁祸给自己的情人，至于原因，让我想想，啊！是尼尔森教授发现了她背着他出轨，就威胁着要离婚，让她一分钱都拿不到。” “很合情合理的推论，”顾青赞叹着说，安德森还没来得及骄傲呢就被泼了一盆冷水，“不过是错的，尽管如此，你勇于尝试的精神还是值得鼓励的。” 安德森当下就“呵呵”了：“那我是不是还要说谢谢你的鼓励啊？” “不客气。”顾青眨了眨眼，安德森：“……” 深深觉得他还真是没白吃了一顿神烦的午餐的雷斯垂德沉下气说：“够了，有什么事先回警局再说。” 顾青从善如流的跟着出去了，等走出门后他指了指对面房间对雷斯垂德说：“我想探长你或许愿意和那间公寓的住客谈一谈。” 安德森挖苦说：“你不要告诉我，里面住的是你认为的真凶？哈啊，你以为你的手指是凶手探测器吗？” “不，我只是想说对方显然对监控设备很有研究，在门外安装了微型摄像头，每个人都有业余爱好嘛。”顾青低下头摆弄了着手机，“不出所料，我们应该可以看到尼尔森教授的身影出现在对方的监控录像里。嗯？我没有告诉你们吗？真正雇佣人杀尼尔森教授的是他自己。” 众人：“……”你没有你没有你没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 缓冲过来的雷斯垂德首先振作起精神来问：“……你能解释下吗？他雇人杀自己这说不通啊。” “如果我告诉你们他得了癌症，仅有几个月可活呢？”顾青叹了口气，“我就当你们沉默是在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了，通过一张照片。在尼尔森教授的办公室里有一张他和他的学生们的合照，在照片里其余人的眼睛都因为闪光灯变红了，只有尼尔森教授的没有，这就说明他的脉络膜层被堵塞了。”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看向了安德森，安德森不知怎么的就了解了他的意思，舔了舔嘴唇解释道：“脉络膜层就是视网膜进行反射的部分，这部分被堵住了很有可能会是黑素瘤。” 顾青更正道：“准确来说，是葡萄膜黑素瘤。” 安德森解释道：“呃，葡萄膜黑素瘤是一种恶性眼内肿瘤，在欧洲其发病率是眼内肿瘤里最高的，它是非常痛苦的一种病，多发群体为——” “现在我们知道了他得了不治之症了，”雷斯垂德打断了安德森的科普，“可这不代表什么。”可他的语气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坚定了。 “既能报复背叛了他的妻子和助教，又能把他从病痛中解脱出来，为什么不呢？这就说得通了，为什么要射击双眼了。”顾青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流光。 雷斯垂德想了想说：“因为他的双眼能证明他身患重病，一旦被注意到了，我们就会往其他方向上想了，比如说自杀。”他都没发现他现在已经跟着顾青的思路走了。 “要是我我肯定会发现的。”安德森自鸣得意的说，被其他人集体无视了，雷斯垂德不解的问顾青：“等等，你又是从哪里知道尼尔森教授的妻子和凯文·泰勒私通的？” 顾青真的做到了有问必答，和夏洛克完全不同：“同样是照片，尼尔森夫人的耳环明显和她其他的首饰的风格和价位都不同，但尼尔森夫人显然很喜欢它，在照相的时候特意整理了头发把它们都露了出来。更重要的是，我在凯文·泰勒的公寓里的找到了其中一只，恐怕是尼尔森夫人不小心落下的，被找到又没有还回去，说明她近期很有可能是昨天才来过，所以凯文·泰勒才会联想到那个一次性手机会是尼尔森夫人落下的，在多巴胺的主导下他就顶罪了。” “多巴胺是由丘脑——”安德森下意识的解释着名词，被多诺万翻着白眼低吼：“安德森，我们不是白痴，都知道那是什么好吗？” 安德森：“……对不起。”“欺软怕硬”的安德森转过头来就去瞪顾青，顾青佯装无奈的说：“如果你是想问我为什么在最开始排除了尼尔森夫人嫌疑的话，我很乐意告诉你的。威廉·哈里斯，汤普森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他寄给尼尔森教授遗嘱更改生效的回执信就摆在尼尔森教授的办公室邮箱里，相信你们很愿意向他了解下详情。” 他说着还力求生动形象的，用手机向众人展示了下威廉·哈里斯律师的个人网页上的照片，并附送了一个再纯然不过的笑容。 以雷斯垂德探长领衔的苏格兰场小组：“……”手动再见！ 73.大英帝国的金鱼们[04] 等顾青离开的时候，雷斯垂德看了下时间，从接到报警电话到现在，仅仅过去了不到三个小时，破案的效率不可谓不高，可雷斯垂德觉得这比连续一个星期或者更久都盯着一个案件都还要心累。 更何况顾青是潇洒的走了，可苏格兰场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们要搜集更多实质性的证据来证明这一次的凶杀案只是被害人自己的自导自演，当然不能用顾青的#照片论#。 雷斯垂德想到这里不由得掏出手机打开相册，随便选了一张照片，盯了半天到最后只能很挫败的承认，他没有x光般的眼睛，实在不能单纯从一张照片里看出，诸如这张照片实际上是一张照片的照片、照片里的谁谁得了癌症、又或者照片的谁谁谁出轨了这等高深的问题。 雷斯垂德鬼使神差的把手机举向安德森，“告诉我，你从这张照片里看出了什么？” 安德森仔细看了看图片，又抬眼认真端详了下雷斯垂德，雷斯垂德心提了起来，就听安德森说：“头儿，你说实话你的照片是不是ps过了？看上去比真人帅太多了。” 雷斯垂德面无表情的收回手机，鄙视的看了安德森一眼：“听说你被分手了还躲在洗手间里哭的像个九岁小女孩一样？”什么叫“听说”，之前顾青演绎安德森被分手的时候，雷斯垂德就在旁边听着，不过这也说明了信息在传递途中的损耗性，顺便再衍生出一个成语来就是#以讹传讹#。 安德森：“……”他有预感他这一次又要上苏格兰场的头条了！ #为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我# 顾青走出凯文·泰勒公寓楼时，特意顿了顿冲离公寓最近的摄像头定了下格，再然后才迈步离开，没走几步就等来了一辆出租车，这在出租车很难拦截到的伦敦简直就是太幸运了。 出租车启动三分钟后，顾青收到了一条来自秘书小姐安西娅（anthea）的短信：[发球发的很漂亮——a] 顾青对此一点都不意外，他快速回了短信：[其实是跟麦考夫学的——ph] 安西娅下一条短信来的也相当快，当然如果她没有在收到顾青发来的那条#大哥教我体育课#的短信时，罕见的停滞了两秒的话，相信那会更快。[很抱歉扼杀了你成为网红的可能性——a] 时在剑桥里顾青一网球下去打出了一桩枪击案的事，被人发到了网上，还#有图有真相#，但很快的网络上的监管者就出来清扫了，很快就在网上销声匿迹了←mi5的技术支援部，你值得拥有。 顾青剔透蓝眼睛带上了笑意，他回道：[午餐很美味，请务必向你的老板，我敬爱的大哥传达我诚挚的谢意。——ph] [boss让我转告你，你喜欢就好。——a] [少打了两个单词，应该是‘我敬爱的大哥’的牙医。——ph] [boss让我转告你，他期待看到你诚挚的谢意。——a]训练有素的秘书小姐表示她在mi5接受过的训练不是白接受的，更何况她什么大风大浪都经过了，毕竟她可是在自称自己是“一个英国政府里的小小雇员”，实际上却约等于英国政府的男人手下讨生活的。 另外，值得注意的一点是就算老板对这条来自幼弟的吐槽短信表示了不大开心，其他人都不准附和的，比如说秘书小姐，她表面上都是感叹着最小的福尔摩斯的幽默和软萌，尽管心里吐的槽都要突破天际了。 弟控是一种很可怕的生物，尤其这弟控还是大英政府的时候。 [一种软实力武器怎么样？——ph] [怎么说？——a] [有一种算法，通过标记情绪反应时被触发及意见产生变化时，大脑中被点亮的区域的数据，来生成一个程序，程序会知道那些故事让用户产生反应，并提供更多他想要的新闻，借此让用户的观点更有流动性。通俗来说，就是一种紧随时代潮流的洗脑艺术，官方说法自然就是软实力武器啦。——ph] 这次秘书小姐的短信回复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在顾青再次发送下一条短信前都没有回复。[我有一个远大的目标，我想让全世界的人都被洗脑成认为自己是一只金鱼xd，最后下午愉快，亲爱的大哥。——ph] 安西娅心累极了，因为她真的不能确定最小的福尔摩斯先生，是不是真的在提出了一个很有政治价值的想法——从来不要把“做不到”“不可能”这类词放在福尔摩斯们身上——后只是为了调戏（请原谅秘书小姐实在是找不出更合适的词了）一下自家老板。 说真的，安西娅是去年下半年才得知自家老板家除了sh外还有一位ph的，安西娅当时都已经做好了再见到一个难缠为导弹级别的、又聪明绝顶的福尔摩斯的准备了，但同最小的福尔摩斯先生第一次见面后，安西娅觉得她遇到了一个软萌又正常的小天使。有礼貌，几乎没攻击性，笑容甜，战斗力好像只有猫挠那么高。 先入为主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以至于以后形象幻灭后，安西娅所受到的打击是加倍的。猫挠，是啊，柯尼斯卷毛猫是猫，但猫科动物里战斗力非凡的还有狮子、老虎等顶级食肉动物啊。 秘书小姐用血与泪的教训告诉其他人，尽管知道这其中关系的人少之又少，#福尔摩斯们皆是非等闲之辈#，#珍爱生命，远离福尔摩斯们#。 话说回来，mi5技术支援部的猴子们素质什么时候这么差了，竟然就为了一条短信就鸦雀无声了吗？安西娅抬头一看，最小的弟弟又发了一条短信来：[ps，上条短信里的“xd”，是单纯的网络用语，意为开怀的大笑，附图一张，xd.jpg——ph] 那张非常生动形象的“张大着嘴巴，眼睛笑成叉形”的xd.jpg被毫不失真的投影到mi5的大屏幕上，映照着老板那张带着麦考夫·福尔摩斯式笑的脸，让天地都为之失色。 很快，mi5拉起了一级警报。 …… 本杰明在上完下午的课后就来到了顾青的公寓，先进去洁净的厨房泡了两杯伯爵茶，端出来递了一杯给顾青，“所以你一下午都没有去上课？” “我得确定我是否得了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么，你知道的，毕竟我亲眼目睹了尼尔森教授的尸体以及飞溅出来的灰质。”顾青双手抱着暖乎乎的瓷杯，整个人都要缩到沙发里了。 本杰明捧着马克杯坐下来问：“那你的结论呢？”作为亲密的朋友，本杰明对此严重怀疑，试问能一眼就看出衣服上的污点其实是大脑皮层灰质的，会因为目睹了一具尸体而得上ptsd？所以，被伯爵茶的热气熏得有点迷糊的本杰明，得出一个结论：这是个冷笑话。果然，就看见他的朋友对他眨了眨眼。 本杰明笑了起来，他端起马克杯小小的喝了一口茶，他看起来更像是一只舔着碟子里牛奶的小奶猫，单手推了推眼镜说：“那是尼尔森教授的电脑吗？不是作为证物收走了吗？” 本杰明可是作为“因为在开枪者衣兜里找到尼尔森教授的钱包，在担心之余就去办公室寻找尼尔森教授”的一员，自然去找过尼尔森教授了，还因为同样的原因接触了下尼尔森教授办公室里的电脑，还不小心发现了尼尔森教授的诊断书……现在认出来尼尔森教授的电脑一点都不奇怪。 “我会还回去的。”顾青这么说也算是默认了他把证物私自带回来了，喝了一口茶后心满意足的说：“本，你泡的伯爵茶是我喝过最好喝的，是因为熟能生巧吗？你有没有统计过你一天要喝多少升的茶吗？需要我给你制作一款统计小程序吗？健康饮食啊，本。” “嗯哼。”本杰明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听上去只有恼人的可爱←没有配备电脑的时候，他的战斗力才只有猫挠呢。“帕特里克，我发现你最近话真的特别的多。” “啊，你发现了，因为我直接发射脑电波给声音模拟器接收并发声，过程缩短了就导致话不知不觉的多了起来。”顾青为了证明他所言非虚，说这两句话的时候他没有张嘴再对口型。 本杰明瞬间绿宝石般的眼睛亮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盯着顾青，顾青挑高了眉毛：“你在等我链接你的脑电波吗，我的朋友？别傻了，只是腹语而已，你想对着我的肚子说话吗？” 本杰明这次从鼻子里发出的哼声就不是带着可爱的轻哼了，他决定要把顾青茶罐里的茶都喝光光！下定决心的本杰明正打算说话，就在这时候顾青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顿时就把话咽了回去低头喝茶，馥郁的香味再配合上清爽的口感，渐渐就给他顺平了炸起来的毛。 很快顾青就接完了那一通电话，把自己重新窝回沙发上，“有趣。” 本杰明含糊的问：“怎么啦？” “尼尔森夫人卷入了一宗文物走私案件中了，真不幸。”这叫什么事呢，#刚出虎口，又入狼穴#。顾青假模假样的表示了他的同情，就不再提起这件事了，笑眯眯的对本杰明说：“要吃甜点吗？” “可现在已经是到晚饭时间了，帕特里克。” “我还在长身体嘛，要补充身体所需的营养。”顾青打开冰箱，在他的冰箱里各式各样的点心占据了大半位置，剩下的小半个空间里当然是不会出现诸如眼球、手指等医学用品的←洁癖症再一次拯救了冰箱。“柠檬海绵布丁，本。”顾青朝客厅里扬声说。 本杰明挣扎了几秒钟：“好吧。” “你一个，我一个，再搭配上伯爵红茶，完美。”顾青语调跳跃的说着，在端出色泽诱人的海绵布丁时，故意放缓了动作，还很注意角度的让被他从其他地方找到并转放在厨房里的摄像头全方位的拍摄到，当然冰箱里也冰冻着摄像头。 麦考夫的触角早在夏洛克到剑桥大学读书时就已经伸进来了，等到夏洛克毕业后，顾青再进来读书时，显然麦考夫已经驾轻就熟了。 只不过在圣诞节后，魔王的爪牙已经全方位侵入了，顾青兴致勃勃的在他的公寓里找出了一堆各式各样摄像头后，非但没有把它们扔出去，反而是物尽其用了。一部分安装在厨房里了，至于另外一部分么，他对它们进行了性能测试，再把他的测试报告发回去，鞭策着mi5的技术支援部再接再厉。 这么一想，顾青觉得他必须是国民好弟弟啊，至于麦考夫阵亡的牙医，那和他可没什么关系。 就在顾青和他的小伙伴真软萌的本杰明吃着点心喝着茶的时候，大英政府的牙医们相约着天台见；而在剑桥大学里的一座图书馆里，面试成功的小个子年轻男人收到了一条信息，在打开后大眼睛里闪烁着惊人的亮光，嘴角噙着一抹笑喃喃道：“文物走私？好有戏剧性的发展呢，我喜欢。” …… 剑桥大学教授被枪击一案很快就正式宣告结案了，在各方有意无意的淡化下，就没有再掀起更多的波澜，校园很快又恢复了安静祥和。 成为网红的可能性被扼杀的顾青，校园生活也日渐回归于最开始被他经营出来的平和，只除了他把他的业余爱好挪了一部分到伦敦来，咳咳他开始在公寓里养他的蚂蚁小分队了。 除此之外，日常交往也有了新气象。 “帕特里克，晚上好，你的位置我已经帮你留好了。” “晚上好，吉姆，谢谢你。”顾青朝吉姆露出个灿烂的笑容，足以让焦糖都融化的笑容，吉姆看的有些呆，慢半拍才反应过来：“没关系。唔，你的男朋友这次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男朋友？” “就是经常和你一起来图书馆的男孩子，也是卷头发，你们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你也只有和他一起来过图书馆，所以我猜他是你的男朋友。不是吗？”说到最后，吉姆原本有些黯淡的目光亮了起来，用含着期待又忐忑不安的眼神看向顾青，等注意到顾青抿起的唇，这才意识到他表现的可能太过火了，咬着嘴唇慌忙说：“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些的，我只是……对不起。” 顾青那双带点灰绿色的蓝眼睛清晰的映照着吉姆局促的样子，他眨了眨眼睛，像是已经思考完毕了，最终给出了响应：“你喜欢本？” 吉姆：“……” 顾青挂着纯良无害的笑容又加了句：“郑重声明我不是他的男朋友，他目前单身中。”他就差说“你勇敢去追，我给你加油”了。 吉姆：“……”这和他预想中的剧本走向一点都不！一！样！望着顾青悠悠然的背影，吉姆低下头，他想：或许是时候再换个新的剧本了。 吉姆是不会承认那一刻他是有种无力感的，绝对不会！ 事故的另一主角本杰明在半小时后背着他的基本上不离身的电脑包过来了，在刚进来的时候觉察到一道炙热的视线，可他四周看了看并没有看到视线的主人，他不认为是自己太敏感了，在心里奇怪了下就直接向他和顾青通常的据点走去。 刚坐下来，本杰明就听他的朋友说：“恭喜你。” 本杰明觉得他不应该表现出惊讶的，但他总是忍不住，但经过半年的相处他有了长远的进步，没有问顾青是怎么知道的，他选择了实话实说：“今天是最终的面试，我还在等结果。” “本，我最亲爱的朋友，尽管你是一条金鱼，但相信我你是其中非常卓越的一条，只要你的面试官们还拥有着最基本判断好坏的能力，他们就不会选择拒绝你。”顾青的脸上带着福尔摩斯们与生俱来的高傲的神情，说出来的话也非常的福尔摩斯。 本杰明翻了个白眼冲顾青嘀咕道：“相信我，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喜欢你这样的赞美的，如果它真的是赞美的话。” 顾青收敛了他师从麦考夫的神态，秒回成软萌小天使说：“相信我，它是个货真价实的赞美。以及，如果你真的决定好了要接受那份工作的话，我会想念你的。主与你同在，本。” 本杰明：“……你在致力于变成传说中的#语死早#吗？” “不好意思，我的母语是数学家教的。”顾青没诚意的说。福尔摩斯夫人早年是小有名气的数学家，只是后来为了家庭放弃了数学研究，但妈咪从来就没有后悔过，她为她的家庭感到骄傲。当然，爹地数十年如一日的赞美也是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尽管有时候真的太黏糊了，但谁让妈咪很受用呢。这一世，可以说是顾青在碾转多次后第一次有了正常意义上的健全家庭——这一点非常值得怀疑——可喜可贺。 “说起来，我有一个正经的问题问你呢，本。”顾青的神情和语气都变得郑重起来，让本杰明都被感染的就差正襟危坐了，他其实心里很忐忑顾青会问他那份工作相关的事，很大程度上来说它很机密，注定了不能对外透露的，而且说谎的话，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骗得过顾青。 就在这种凝重的氛围下，本杰明听到了顾青的问题：“有人认为我们有着超过好基友（bromance）的关系，你怎么看？” 本杰明：“……”等他缓过精神来，他被黑框眼镜遮住的漂亮绿眼睛狠狠的瞪了顾青一眼，抿着嘴没说话而是埋头在他的笔记本电脑上。 顾青开了他自己笔记本电脑的权限让本杰明进来，然后他们在这对好基友就隔着不到二十厘米的距离，不直接说话而是在电脑上用代码对起话来。 [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们是好基友的关系？——b] [维基百科上关于“bromance”的定义告诉我的，你不会告诉我你不是这么定义的，我亲爱的朋友，你要知道你可是我在现实里唯一的朋友。——ph] [好吧，我得特别声明我只喜欢你的代码，你厨房里的伯爵茶，你的柠檬海绵布丁。等等，你的意思你还有非现实里的朋友吗？——b] [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那都是特别为你准备的，本。以及是的，我能告诉你的是，他是个很害羞的家伙。——ph] [我得说，我感动了那么一秒。——b] [所以，你打算告诉我你在十六岁时的第一次同时也是截止到目前唯一的一次性经验吗？——ph] [th！——b] [文明用语，本。以及只是想告诉你，现在是信息时代并你的性对象明显是个热爱社交网络的普通金鱼，再又我已经帮你黑了他，别客气。——ph] [我不会对你说谢谢的，十七岁的处男！——b] [你知道猪的性高-潮可以持续三十分钟吗？——ph]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理论经验很丰富。——ph] 本杰明：“……”在继#语死早#后，又多了个#逻辑死#吗？还有本杰明只想知道顾青在没读剑桥前，到底都学了什么知识啊？ [你不要告诉我你亲身观摩过猪的交-配？——b] [看在上帝的份上，我怎么会这样的问题！——b]显然上一句是“ph”冒用了“b”的名号。 本杰明等了几秒没等来顾青的回复，他不由得的转头去看顾青本尊，发现他神情微妙，再联想到他刚才的问题，正向思维：[你不会真的亲身观摩过吧？——b] [你猜？xd——ph] 在本杰明被调戏的炸毛使出猫挠前，顾青祭出了他的法宝——一串代码，这也是今天他们在图书馆里聚头的本来目的，哪想到在干正事之前就来了一段好基友间稍显冗长又毫无意义（本杰明语）的“前戏”呢？ 都是吉姆的错。 74.大英帝国的金鱼们[05] 本杰明最终接受了他那份对外保密的，他以为顾青不知道但实际上顾青很清楚的工作，即进入mi6的军需部，这使得他在接下来就变得非常忙碌，而且行迹莫测。 渐渐的顾青又变成了一个人，这无疑让他有那么些寂寞，所以他就决定给自己制造一些乐趣。 在吉姆拿到他第一个月的工资那天，他来请顾青吃饭，上一句他们还在谈着去哪家餐厅，下一句顾青就闷声放大雷，完全不给人家准备和缓冲的时间：“吉姆，你是“教授（professor）”。”笃定的语气，而不是疑问句。 吉姆脸上的笑容当下就凝住了。 “教授，重新介绍一下，我是西格森（sigerson）。”说着还露出一个顾青式的笑容。顾青的笑容向来是很讨人喜欢的，即便你在内心知道他其实是什么样的人，即便在那之前你被噎的几乎要吐血，又或者是被气的要竖起中指，但看到那样暖心的笑容时，再大的火气都基本上会消失于无形。 然而，吉姆看到这样的笑容却高兴不起来，最起码表面上是如此，他手足无措的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你看起来那么完美，而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个小人物——” “你是我第一个朋友，吉姆。”顾青垂下眼眸真诚的看着吉姆，即便语气称不上沉痛，但就是有人演技技能满点，感染力非常强悍，颜值满分←排名不分前后，唔，大概。 “我很抱歉，帕特里克，真的，我不知故意的，我是真心要和你交朋友的。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吉姆眼巴巴的看着顾青，他同样有双大眼睛，这时候看起来泫然欲泣，整体看起来他就像是个在哀求着男朋友别离开的可怜少女（男）一样。 “首先，我也知道我是卓越不凡的；第二，我们并不是在分手；最后，我只是想说“你是我第一个朋友，吉姆。所以现在我们可以去吃午餐了吗？””顾青出言瞬间打破了吉姆营造出来的#关于友（基）谊（情）与背叛#的氛围。 吉姆：“……”被顾青不按常理出牌再次击中的无力感又涌上了心头了呢，但他也不是就这么一直被动挨打的，他有那么些委屈的看向顾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就是“教授”了？那你怎么——” “我还没有随便到随便交朋友，吉姆，以及我尊重你的选择。”是呢，是吉姆先选择了“隐姓埋名”了，而在图书馆见到吉姆的第一面就正式确认了吉姆是和他在网上交流了两年，并约好了在大英博物馆面基的“教授”。他并不是像夏洛克说的那般临阵退缩了，而是选择了另一种更具有戏剧化的方式出现了。既然如此，那顾青就决定尊重吉姆的选择，看他多善解人意啊。 吉姆在用有那么些小心翼翼的神情看了顾青一眼，确认他是真心实意说这么一番话后，眼里的委屈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欣喜，他那双黑色的大眼睛又明亮起来。他就那么为一个人的话而失落而开心，让他看起来真有几分可爱。 而顾青偏头看了看吉姆，把他的棕色挎包斜挎着，笑容灿烂到那两颗可爱的小虎牙都显露无疑，就那么说了：“吉姆，你真可爱。” 吉姆的耳朵都红了，直到他们吃过午饭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的时候，吉姆都不敢正视顾青的眼睛，只是时不时含羞带涩（？）瞟人家的小动作出卖了他。 在吉姆再一次情不自禁的偷瞄坐在他身边的漂亮少年时，对方在他看过来的那一霎那就转头，四目相接，少年那双蔚蓝里透着灰绿色的眼眸里盛满了化不开的笑意，“我抓到你啦~”尾音上调，调皮极了。 吉姆却被吓了一跳，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往后仰去。 恶作剧成功的少年哈哈大笑起来，午后的阳光洒下来就像是给他染上了一层金光，他美好的就像是个天使，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美好，吉姆低下头来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啊啊真是有点舍不得呢，可是现在还不是正面对上大英政府的时候呢，不开心~ …… “头儿，又发现了一个被害者，这已经是这个月以来的第三个了，可恶！”多诺万脸色难看的说着，雷斯垂德探长神情也同样不好看，不仅仅是因为一个月以来出现了三宗凶杀案，而且还因为这个凶手手段极其的残忍竟然活生生的将被害人剥皮，饶是雷斯垂德入行多年，凶杀案见识过不少，虽然不至于对此麻木，但也可以说是渐渐习惯了，但这一次的被害人惨状依然让他觉得胆战心惊。 深吸一口气，雷斯垂德带着他的小组赶往案发现场，现场的气味不怎么好闻，先赶来的侦查小组个个面如菜色，不说又转过身去吐的菜鸟，就连经验老道的侦查人员都再三做好心理建设，即便这是他们这个月来第三次面对同样的现场了。 雷斯垂德穿上防护服问多诺万：“被害人的身份我们有线索了吗？” 多诺万偏过头不去看躺在正中央的血肉模糊的受害者，咽了一口口水说道：“现场没有找到被害人的钱包和身份证件，但我们在离这里五十米的地方找到了一个手机，应该是被害者的。”说到这里多诺万迟疑了下，接收到雷斯垂德疑问的目光她才说：“头儿，你该看看。” 雷斯垂德接过那支手机，刚看到手机屏幕上的照片就明白多诺万为什么会是那副神情了，他看了下那支手机又翻看了下里面的通讯录和邮箱，在心里松了口气：“他不是被害人，但显然我们的被害人认识他，关系还很亲密。”通讯录里只有p.h.一个联系人，连手机屏保都是那个漂亮少年的，显然还是近距离拍摄的，再说小福尔摩斯在照片里很自然，显然不是偷拍的。 雷斯垂德现在没心思感叹自己看照片能看出隐藏信息了，他苦笑了下对多诺万说：“我来打电话确认吧。” ……在顾青从剑桥赶过来前，另一个福尔摩斯，“咨询侦探”夏洛克一脸兴奋的坐着出租车跳下来，示警戒线为无物的闯进来，原本有警员想拦他，被雷斯垂德拦住了。 夏洛克有些意外，也就有那么一瞬间而已，直到雷斯垂德上前两步来问他：“是你弟弟叫你来的吗？” “不。”夏洛克快速的否认，不过因为雷斯垂德的话，原本因为出现了一宗可以用来打发无聊的连环杀人案件而兴奋的情绪消散了不少，如实质般的目光扫向雷斯垂德，“和帕特里克有什么关系？” 雷斯垂德实话实说道：“这一次的被害人极有可能是他的朋友，我们通过电话，他正在赶来的路上。” “把手机给我。”夏洛克向来不知道客气是何物，雷斯垂德权衡了半晌，最终在夏洛克不耐烦看过来时，不甘不愿的把装有手机的证物袋交给他。 不远处的安德森看到了难得没嚷嚷着“头儿，那是证物”，只往这边看了一眼就得来了夏洛克的一记“闭嘴”，安德森原本还看在死者可能是顾青朋友的份上没立马和夏洛克杠上，这下好了是夏洛克先挑事儿的，他占着理呢，所以他反唇相讥：“哈啊，我还没说话呢！你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啊？” “你连呼吸都会影响到我思考，所以我拜托你闭嘴，别呼吸，别思考，因为每一分每一秒你都在拉低着整个伦敦的智商。”夏洛克语速显然是常人得仰望的，同样和他的语速想匹配的还有他的毒舌程度，于此同时他已经把手机所有的信息都以无与伦比的速度过了一遍，丢了个“无聊”的单词出来顺便把手机丢还给了雷斯垂德，大步流星的朝尸体走去。 安德森就那么目瞪口呆的看着夏洛克，大马金刀的往血肉模糊的被害人旁边蹲下来，开始验尸了。如果他那像是在表演戏剧般的围绕尸体转圈圈，以及甩着他那一头叱咤风云的卷毛把案发现场当t台，秀着他那一身从里到外都是名牌的衣服，称得上验尸的话。 安德森嚷嚷了半天，也没见夏洛克理他，他毫不气馁的朝雷斯垂德喊：“头儿，你怎么不制止他，他这是在污染案发现场！” 雷斯垂德压低声音说：“因为我不想再看到下一个受害者出现了！”他看了一眼不甘愿的安德森，有些疲惫的说：“你对凶手有什么看法？” 安德森想了想说：“首先，凶手是个医生，要不然就是从事医疗相关行业的人员，这一点从他完整又干净利落的把被害人的皮肤全部剥离下来就能看得出来。” “错！”夏洛克的低音炮射了过来，安德森“啊哈”了一声，心想这次你特么的听到老子说话了，余光就扫见那祝他分手快乐他特么的真被分手了且害他又上了一次苏格兰场头条的小卷毛，正挎着个棕色真皮挎包迈着细长的腿越过了警戒线，嘴上从来不把门的安德森当即就来了句：“你还真把警戒线当跳绳了吗？” “安德森，虽然我很乐意和你谈一谈信息在传播过程中的时效性，但相信我现在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哦，你可以直接去找我哥哥了，希望你已经改变了你原本那蹩脚的示爱方式，祝你好运。”顾青噎死人不偿命的程度和夏洛克的毒舌程度不相上下，在安德森“……”的表情中走向了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雷斯垂德在经过安德森的时候挑着眉问道：“信息传播的时效性？什么鬼？” 安德森：“……”认真的吗头儿？这时候还吐槽？ “帕特里克，你网友。”夏洛克用一贯冷漠高傲的表情看了一眼他的幼弟，直截了当的说道。 顾青偏头看回去，没说话，很快就把视线转回到尸体上，对少了皮肉的脸部进行了人工面目肌肉、骨骼扫描和重组，他舔了舔薄而红的嘴唇，沉默了半晌说：“是他。” 夏洛克喉结滑动了下，什么都没说。 安德森止不住的在心里吐槽：在继上一次#手指是凶手探测器#，这一次又多了#眼睛是dna探测器/指纹检测器#了吗？哈啊，等什么时候顾青有#瞪谁谁怀孕#技能了，他一定不会大惊小怪的。 “你确定吗？我们还需要做进一步的鉴定，或许你的朋友只是把手机不小心丢了。”雷斯垂德表现的显然是一般人会有的态度，尽管这么说对可能是其他人朋友、家人的受害者不公平，但普通人即便是作为探长也是有亲疏之分的，他们也尽量不把这种情绪带到工作中来了。 “被害人被-干净利落的割喉放血，除此之外被害人身上毫无伤口，甚至连防御性瘀伤都没有；从腹部开始剥皮，他只需要保持完整的人皮，为什么？”夏洛克没有理会雷斯垂德等人，他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的幼弟，显然是在等他接着说。 顾青眼底有无数的星光在流转，没有人能想象得到当福尔摩斯们想动用他们的聪明才智的时候，究竟到什么地步才是他们的极限，就算有人曾经得到过血与泪的教训但大概没有机会将此告诫给其他人了。 “他在制作人皮艺术品。” 雷斯垂德和安德森：“！！！” 顾青说完他的结论后，迈步就往外走，传过来的声音很平静：“请让我独自静静。”他的背影看起来单薄极了，雷斯垂德和安德森都很理解，他再聪明可说到底还只是个孩子，刚刚失去了一个朋友，就算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可说不定这会儿眼睛红了开始偷偷掉眼泪了…… ——只能说脑补是病，请不要放弃治疗。 夏洛克定定的看着幼弟的背影，记忆宫殿里最深处的一间房间被打开了，红胡子在里面冲着他摇尾巴。在红胡子死后，等夏洛克建造了自己的记忆宫殿后，专门创建了一个房间，就把和红胡子相关的回忆以及红胡子都关在里面，平时都在外面上了锁的。 记忆宫殿完美的模拟着环境、声音和画面，连当时草地上传来的清香，暖风吹过脸颊的惬意感，红胡子欢快的叫声，它正想扑到不远处的正被麦考夫牵着手的、三头身高的帕特里克身上去，麦考夫不赞同的声音传过来：“集中精神，夏洛克。” 不不不，麦考夫当时不是这么说的。 夏洛克瞬间从记忆宫殿里回到现实中来，视线里再也看不到顾青的身影了，他眉头紧锁，很快就凌然的眼神扫过还一头雾水的雷斯垂德和安德森：“我以为我和帕特里克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们为什么还站在这里，难道等着凶手从天上掉下来吗？看来还真的不能指望苏格兰场的专业素养！很显然的，我们要找的凶手反社会倾向严重，有着一家从父亲那里继承来的工艺品老店，很有可能是几代传承下来的老店，凶手大半生都没有离开过那家店。我相信这并不是他首次犯案，他的第一个被害人是他的父亲。被害者们都曾经去过那家店，在店里被选中的，所以能不能动用你们那还没有彻底格式化的大脑，不，是手指查一查那家店的地址。你们最好祈祷能快一点！” 雷斯垂德和安德森想到的是下一个受害人，但显然夏洛克并不是在担心什么受害人不受害人的，他可是高功能反社会。再说了，比起受害人，夏洛克觉得苏格兰场更应该担心的是凶手，他不该惹到一个福尔摩斯。 帕特里克，夏洛克应该第一时间就演绎出他的去向的，他确实是要去静一静，而静一静的方式却不是什么找个地方偷偷抹眼泪，而是去找出惹出事端的罪魁祸首。 …… “探长，你能想象的到，我最小的弟弟从出生到现在，仅绑架案他平均每十三个月就遇到一起吗？尽管如此，却仍旧对人群充满了善意，如今不过是现实再一次让他失望了罢了。” 雷斯垂德震惊的看向麦考夫，那个绝对不仅仅是在政府里身居末位的男人，他说这话的时候悠远的目光正落在不远处披着橘色毯子的少年身上。雷斯垂德也跟着看过去，再过去一些警戒线已经拉起来了，再往里面一条街里就有凶手的店。 在他们全副武装赶来缉拿凶手时，出乎意料的看到了本应该为失去朋友伤心的卷发少年，他眉宇间镇静极了，远远不像是十七岁少年该有的模样，看到他们用很稀疏平常的语气说：“你们是来抓凶手的吗？他就在那边，你们请便。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希望能把他从我朋友那里拿走的东西带走。” 他们都清楚那所谓的“东西”是什么，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才感觉到不寒而栗，这样的一幕实在是太诡异了。 说真的，在那一刻雷斯垂德都做好了将会看到一具尸体的可能性了。可就像是他们再怎么都没有想到顾青会只身一人先找到凶手一样，也没有想到凶手竟然毫发无伤，最起码看起来是那样。 雷斯垂德努力忽略掉心中的一丝异样，在示意下属将凶手扣押带走后，想要对在这过程一直就站在旁边静静看着的少年说点什么，可对上他手中紧紧抱着的盒子，什么话都哽在了干涩的喉头再也说不出来。 再然后雷斯垂德就在拉起的警戒线外看到了那把黑伞以及它的主人，听他说了一番话，心里更他-妈-的不是滋味了！ “请恕我先失陪了，探长。”麦考夫的声音再次传来，雷斯垂德看到了不远处的卷发少年，已经录好口供了正往这边走过来。 麦考夫拎着他的黑伞迎了上去，雷斯垂德下意识的跟上去，嗓子里干涩极了只挤出来一句：“我很抱歉。” 顾青垂下眼帘，没什么感情-色彩的给予礼貌性的回应：“谢谢。” 等他们离开了，雷斯垂德扭头咒骂了一声：“该死的凶手！”好探长还不知道那位看似毫发无伤的凶手会将遭遇到什么，这世界上实在是有太多能令人看起来表面上一点事没有，然而内里却已经倒塌的手段了。 “他是来为我挑选生日礼物的，麦考夫。”黑色轿车平稳的行驶中，听到幼弟用平静的语气说出这句话，麦考夫一直放在伞柄上的手紧了紧，心里却有几分懊恼，派去剑桥的特工们看来需要回炉重造了！ “我觉得我应该感到伤心，麦考夫。” 麦考夫在心里叹了口气，道：“生命终有尽头，人心也都已破碎，太在意并不是什么优点，帕特里克。” “我饿了，你能请我吃晚餐吗，麦考夫？”顾青顿了顿后陡然换了话题，麦考夫从善如流的说：“当然，当然可以。” 黑色轿车在车水马龙中安稳的行驶着，兄弟二人的交谈也告一段落，重新恢复到难言的安静中。 在吃过晚餐后，外面下起了雨，麦考夫借此把他的幼弟留宿在他在蓓美尔街的宅邸里。理所当然的，这里不仅预备着给顾青的客房，还有给夏洛克的，即便他们都很少过来住，更不用说宅邸的主卧室被使用到的频率也只是在近两年才增多起来。作为正走向大英帝国权力巅峰的男人，麦考夫并不仅仅是靠着那些冗余的文书工作才晋升的，即便他十分讨厌跑腿的工作。 麦考夫从厨房里端出一杯温热的牛奶放在顾青面前，顾青皱起眉特别嫌弃的说：“麦考夫，我很有理由怀疑，你这是在报复我把摄像头安装在厨房让你看得着吃不着。” 麦考夫露出个麦考夫式的假笑：“既然知道就把它喝了，然后做个乖孩子去洗漱睡觉。” “我就知道。”话虽然是这么说，顾青还是把那杯牛奶灌了下去，麦考夫险些被他家幼弟那视死如归的神情给逗笑了，至于报复什么的，那就太孩子气了，不是吗？ 在那之后，麦考夫目送着他家幼弟步履正常的去了客房，在门被关上后，麦考夫起身去给他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再次坐回到沙发上时，麦考夫却没急着喝，他拿过手机不疾不徐的发了一条短信，等放下手机才端起酒杯送到嘴边抿了一口琥珀色的威士忌。 贝克街221b 夏洛克在听到来短信的提示音后，快速抓过手机看了一眼，[帕特里克喝了牛奶去休息了，一切会好的。——mh] 这样普通人用来安慰别人的话，麦考夫一句都没有对顾青说，他很清楚他们都不需要，如今就姑且把这当成福尔摩斯们式的关心方式吧。由此麦考夫还寄希望于这件事没有给他最小的弟弟带来心理阴影，又或者希望他能够不再为此受伤。 夏洛克死死盯着屏幕足有五秒钟，嗤笑了一声后，随手就把手机一丢，把自己用丝绸睡衣一裹就窝进长沙发里了。 至于处于事故中心的另一个福尔摩斯呢？ 75.大英帝国的金鱼们[06] 客房里，顾青把他的棕色挎包放到了床头桌上，里面除了他的电脑，还有一个他从凶手的店里待会来的属于他朋友吉姆的东西。 顾青耷拉下眼皮，伸手扯开了领带把它丢到一边，径自走进了浴室。不一会儿，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氤氲的水汽弥漫到整间浴室里，顾青扶着墙站在花洒下，热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原先总是不怎么服帖的卷发如今变得湿哒哒的后倒变得顺从起来。 我失去了我的朋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顾青想。更悲惨的是，事情就发生在他们坦诚身份，同时也是顾青正打算为自己制造乐趣的后的不久，又一个巧合。 命运总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巧合，使得人生如戏，不是吗？ 顾青摊开手掌把遮住眼睛的头发捋到脑后，又狠狠的揉搓了一下脸，在水柱下睁开眼睛，就像是魔术一般，花洒中喷洒下来的水流就像是受到牵引一般的，避开了他的眼睛，绕着被水汽熏成粉红色的肩膀，再沿着从外面看起来纤瘦，但实际上却蕴含着超乎一般人类想象得到的力量的肌理滑落，最后才在正常的重力作用下坠到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 在半小时后，顾青伸手关上了花洒，穿上浴袍，把浴巾盖在湿漉漉的头发上走了出来。在盥洗台前重新把那被做成耳背式助听器样式的电磁波控制器戴回耳朵上，原本稍浅的蓝色已经变成了像是极地那被寒冰覆盖起来的海水般的冰蓝色。如果这是宣战的话，他为什么不应战呢？ 麦考夫远程遥控着处理完公务已经将近十一点了，他从书房出来，顺着走廊往他的房间走去，期间他在客房门外停了下来，并仔细听着房内的动静，并没有听到房间里有任何轻微的响动。怔了怔后麦考夫哑然失笑，上一次他做这种事还是在老宅里，而那时候他一般都会停在夏洛克的房间外，确认他是否真的去睡觉了，而不是又偷偷摸摸的做什么有危险性的实验。 当然，更多时候夏洛克总是会把比他小五岁的帕特里克拉上，妈咪会欣慰看到两个小儿子相亲相爱，可这并不代表希望看到他们一起受伤。 麦考夫同样不希望，想到这里麦考夫在心里又叹了一口气，又站了半分钟才继续朝他的卧室走去了。 …… 第二天早晨，顾青主动上前抱住了兄长，保证一般的说：“我会往前看的，我不会让你们担心的，麦考夫。” 麦考夫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我让人送你回剑桥。” 顾青抿嘴笑了笑：“好。” 一切看起来都像往常一样，安西娅还收到了顾青发来的短信：[赞美你选衣服的品味——ph]在客房的衣柜里，整齐的悬挂着一衣柜的衣服，都是按照顾青现在的尺寸裁剪的，而且都很符合顾青一贯的穿衣品味。相信在预留给夏洛克的客房里，也是同样的情况。 安西娅轻轻笑了一声，快速回复道：[你应该感谢boss给的预算——a]不仅如此，安西娅又不必参考时下年轻男孩子的穿衣品味，最小的福尔摩斯先生显然和自家老板一样钟爱三件套。至于非三件套的那位，选择衣服时也不会多费心，只要照着他原来的衣服每样来个一打就行了。 [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我的早餐也是无糖的？——ph] [健康饮食？——a] 顾青嘴角扬了起来，今天是晴朗的一天呢。 等顾青再回到剑桥，似乎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原先的波澜已经迅速被抹平了般，可他再没有去过吉姆任职的那座图书馆，剑桥大学并不止一座图书馆，不是吗？ 必然而然的，顾青再次形单影只起来，为了让自己充实起来，他也没有再照着原来的想法，而选择按部就班的读大学了。 当然，他原本就没有那么的循规蹈矩，只是原先顾青还抱有着看路两旁风景的闲情逸致呢，可谁知道就有人非得大煞风景嘞？太讨厌了。 这让麦考夫多多少少放心了，只是原先的特工仍旧需要回炉重造，官方说法那就是给予鞭策，督促他们不断进步，以便更好的报效大英帝国，而且弟控晚期已放弃治疗的麦考夫亲自调选了新的特工。 ——麦考夫你这么公器私用，首相知道吗？ 新旧交迭就不可避免要有过渡期，而就在这短短的过渡期里，伦敦的地下世界里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 这位神秘人，不，那么大的能量怎么可能是单单一个人能拥有的，地下世界里的各方势力更愿意相信那是一个新晋的神秘组织。之所以说是新晋，还不是因为这股势力根本就不懂得地下世界里的潜规则，没有试探，就那么蛮横的闯了进来，试图在地下世界里分一杯羹。 太嫩了，大佬们无不这么傲慢的认为着，看着吧，用不了多久就会淹没在泥沼里，连个气泡都不会溅上来。 这么想着的大佬们很快脸都被打肿了，有一个词叫做#一力降十会#，即在绝对力量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一个接一个悄无声息失联的同行们就是最好的证明。这已经引起了小范围的恐慌了，而相信这股不安将会继续扩大。 乌云笼罩了黑暗世界的上空，这听起来还蛮讽刺的，不是吗？ “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他们好像在找人。” “谁？” “莫里亚蒂！” 莫里亚蒂的名字一出，一时间，地下世界就陷入了诡谲的平静中，可明眼人都很清楚，在这看似平静无波下，是正在酝酿中的惊涛骇浪。 也不是所有人都人人自危，还有一部分人都在期盼着当他们对上后的两败俱伤，地下世界里同样需要着平衡，而不是一家独大。 就像他们没有猜中这所谓的神秘组织真的只有一个人一样，他们同样也不会想到当#王见王#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出人意料的场景。 …… “听说你想见我？嗯哼哼，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像你这么可口的追求者呢？真可惜我们没有早一点认识~”说这话的人用着夸张的语调，就好像是舞台剧的念白，而周围街道的灯光打进来，也使得他整个人就像是站在了舞台中央，那灯光就变成了聚光灯落在了他的头顶。 那个人个子不高，有着一双黑色的大眼睛，在周围不算明亮的灯光映衬下反而更显得明亮而有神。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午夜蓝缎面西装，丝绒面料更显得华丽耀眼，与周围充斥着肮脏、堕落、毒品、金钱交易等等的环境，本来该显得格格不入，可奇异的这个男人就是那么的融入其中又超脱其外。 原因无他，这个男人有着一双充斥着邪恶、晦暗、野心和对外物轻蔑的眼睛，尽管它看起来湿漉漉的，显得那么无辜。 站在不远处近乎完全融入到黑暗中的身影在小个子男人的话说完后，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有着纤细而高挑的身材，皮肤苍白，在柔顺黑发的映衬下仿佛就要透明了。他有着一双如车矢菊蓝的眼睛，同样穿着一身剪裁合体而考究的西装，不过比起小个子男人，他是真的格格不入，看上去更像是个迷途的羔羊。 “这下更有趣了，亲爱的。”莫里亚蒂抬高了音调，“my dear”这两个单词从他嘴里被念出来，就如同真的情人间的爱语一样。 “迷途的羔羊”没说话，他只是定定的看着莫里亚蒂。 “现在我来见你了，你却不打算说话吗？这样可不是乖孩子，爹地会不高兴的哦~”莫里亚蒂的声音在夜色中听起来有几分不真实，随着他说着调皮的话，一步步的走了过来，和皮肤很白的青年只有半步远了，他更是往前倾了倾身体，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都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呼吸间的气息了。莫里亚蒂直视着那双同样漂亮无比的蓝宝石般的眼睛，唇齿动作间叫出了他的名字，“你想小吉姆了吗？帕特里克。” “吉姆死了。”即便是伪装被对方看穿了的顾青也不在意，他终于开口了，陈述了一个事实。 莫里亚蒂愣了下，他半眯着眼睛不解的说：“你在说什么呀？你现在抓到我了啊。还是说你现在也需要做个自我介绍了？好吧好吧，你知道的，小吉姆总是对你没办法。我是吉姆·莫里亚蒂（jioriarty），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哦~小蜜糖。” 顾青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那双伪装后的眼睛没有一分一毫的动容，也并不为吉姆的死而复生而感到动容，又或者因为他其实另外有一个在地下世界渐渐被更多的人而忌惮的威名而感到震惊。 原本正等着欣赏他神情变化的莫里亚蒂不满的嘟嘟嘴，“还说人家是你的第一个朋友呢，你可真是个满嘴谎言的小骗子呀。” 顾青突然笑起来，他很坚持的说：“只是吉姆。” “你可真把我弄糊涂了呀帕特里克，还是说你只喜欢我扮演出来的博物馆解说员、图书管理员傻傻的吉姆？”莫里亚蒂啧啧两声，仿佛要不认识顾青了。 顾青对莫里亚蒂那嫌弃的语气视而不见，灯光洒在他的眼睛里，让他的眼眸看起来晶莹湿润：“为什么不？我就喜欢他傻乎乎的，我认为那非常可爱。” 莫里亚蒂无法忽视顾青说起死掉的吉姆，随便怎么说反正就是别的吉姆时眼眸里的亮起来的光彩，盛放住的星光，那真的非常非常让他嫉妒的哟~ 莫里亚蒂退了一步，无辜的耸了耸肩：“那你节哀啊，不过现在不是更好么，你见识到了真实的我，我也——”他的视线落到了顾青伪装出来的脸上，“啊呀呀，这可不公平。我真好奇你是怎么做到变换出另外一张脸的，你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哦，我知道了。你是怕你家那位控制狂家长知道对吗？单纯可爱又无辜的小帕特里克，其实是个很坏很坏的坏孩子。” 顾青歪了歪头，视线在莫里亚蒂身上打了个转，尤其是在铮亮的皮鞋上停顿了一秒：“是我的错觉吗？你要比吉姆高两公分。” 那无以言说又熟悉无比的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莫里亚蒂无比确定眼前这个长相完全和帕特里克不同的少年就是爹地的坏孩子，他朝着顾青大喊道：“我就是吉姆！吉姆就是我！”他又突然冷静了下来，轻柔的笑了起来，“我们别站在这儿了，这可不是爹地的待客之道，跟我来。” 顾青挑了挑眉。 “你不想和我一起玩吗？”莫里亚蒂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委屈。 “不，我只是在想你的自称，是你们地下世界的某种流行趋势吗？”顾青不解极了，再然后语气诚挚的拜托道：“唔，对我来说不那么有趣，所以我可以请求你别那么自称了，好吗？” 莫里亚蒂：“……”该死的！ 顾青很清楚他在做什么，如果要问他知不知道在他身边傻乎乎的那个吉姆还有另外一重身份，也就是早已经在地下世界声名鹊起的“咨询罪犯”，罪犯界的拿破仑吉姆·莫里亚蒂，答案是肯定的。时间也并不太久，只是比知道吉姆即是“教授”晚上那么一些。 但知道“吉姆·莫里亚蒂”的大名，那就更早了。 而现在，顾青跟着莫里亚蒂来到了一间看上去废弃的别墅里。里面和破败、残落的外表截然不同，里面是崭新的，奢华的：天花板上垂吊着的华丽而璀璨的水晶灯，重新铺就的大理石地板，刚贴上的品味不凡的墙纸等等。 只不过这就像是随时就能来开一场觥筹交错舞会的装设，是建立整座散发着腐朽甚至死亡气息的房子上的。瞧瞧那崭新墙纸下有着裂缝，砖土剥落的墙壁，打磨的崭新光亮的大理石地板下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有那华丽而璀璨的水晶灯又因为着年久失修的天花板而摇摇欲坠…… 败絮其外金玉其内又败絮其中，这样的别墅充斥着各种值得探索的细节，对感官敏锐又习惯性演绎着任何有趣事务的顾青来说，这真的是一栋很有探究价值的房子，而翻新就像是画蛇添足。 莫里亚蒂仿佛知道顾青在想什么，他无奈的说：“没办法，谁叫爹……我的客人非常难伺候呢，而且怎么办，小吉姆影响我太深了，我总是不自觉的想要取悦你，哼嗯，这不大妙哦~” 顾青把扫描房子的目光收回来，轻飘飘的说：“哦，切掉吧。” 莫里亚蒂懵了一秒，当他意识到顾青话里的意思后，莫名觉得下-身一痛的同时又“……”了。 ——看来，“小吉姆”在接下里的一段时间里也要上了禁言黑名单了。 顾青还不知道他再一次给了莫里亚蒂会心一击，他转过身来，手在耳侧按了一下，他的脸部就出现了网状的斑点，渐渐露出了他本来的面貌。 顾青伸手在脸上一抹，把伪装用的独家变装用面膜——姑且这么称呼，他并没有注册专利，当然如果什么时候他又开始缺零花钱了，他倒是可以去和麦考夫商量下，亲情价就卖给mi5了——揭了下来，露出了他原本的脸。 见证了这神奇一刻的唯一观众非常捧场的鼓掌，“我真是爱死你了，小天才！” 顾青对此很平静：“哦，谢谢。” 大概是真的是被噎习惯了，这一次莫里亚蒂没再和那又涌上来的无力感做斗争了，他站在大楼梯的第二个阶梯上，展开双臂说：“既然现在我们都坦诚相见了，那我们就来玩一个游戏好不好？游戏的名字叫“你问我答”。” “嗯哼。”顾青发出这么个无意义的拟声词，带着那么几分失望和纡尊降贵的恩准的意味←福尔摩斯们都有这项技能，总是能#无声胜有声#，以及散发出很能让人脑补到自己气坏自己的气氛。 而和福尔摩斯能旗鼓相当的莫里亚蒂都不需要脑补了，更何况他和顾青相处了整整两年零一个半月的时间，而且标记上他的时间还更久，他很有默契的理解了顾青要表达的意思，顿了顿再次微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在尼尔森教授自杀案里，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真相的？” 顾青把手插-进他的大衣口袋里，擦的铮亮的牛津鞋踩在光滑可鉴的地板上，他拉出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如果你是指你帮助尼尔森夫人摆脱她的丈夫案件的话，那你就不该错估一条金鱼在愿望即将达成之前，那难以掩饰的在多巴胺作用下的激动心情。” “看在上帝的份上，那些蠢货们总是擅长把如此简单的事情搞得一团糟。”莫里亚蒂似真似假的感叹着，他眼底对他嘴里的蠢货的轻蔑几乎都要化为实质了。这种轻蔑已经并非看同类的轻蔑，大概更像是高等动物看低等动物的轻蔑。 顾青双手撑在桌子上，他对此不置可否。在尼尔森教授自杀案中，莫里亚蒂把他也计算了进去。莫里亚蒂很清楚的知道，但凡他参与了，自然会侦破整桩案件。结果就不言而喻了，尼尔森教授的死变得没什么意义了，毕竟他想要报复的对象，他的助教凯文·泰勒和他的妻子尼尔森夫人都是无辜的。 然而整桩案件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尼尔森教授自杀案件是套在另一桩案子里的。这么说吧，尼尔森夫人先咨询了独一无二的“咨询罪犯”，再然后咨询罪犯蛊惑了尼尔森教授以自杀来报复尼尔森夫人和凯文·泰勒。 顾青原本没有想到外面的那一层，毕竟尼尔森教授更改了遗嘱，削弱了尼尔森夫人的嫌疑。可爱情啊，使人盲目，尼尔森夫人要的并不是钱，而是和她的情人在一起。 让顾青起疑的就是在案发前一天，尼尔森夫人出现在凯文·泰勒公寓门前时的神情了。所以，顾青就拿回来了尼尔森教授在办公室用的电脑，顺便没忘去尼尔森夫人的电脑里转了一圈←后者多费了他一点功夫，不过请尼尔森夫人去苏格兰场走一圈也足够了，等确定尼尔森夫人并不无辜后，她就不必再被保释了，检察官会以文物走私的罪名起诉她的。 至于凯文·泰勒，严格来说他并没有触犯法律，所以他现在应该接到了来自新加坡一所大学的邀请函了，顾青觉得他会接受的。 在发生了那么多事后，换个环境重新开始，何乐而不为呢。 “现在轮到我了。”顾青十指指尖相对成塔状，有规律的开合着，满脸认真以待的思考后问：“做你这一行的，你有接到过差评吗？比如说来自尼尔森教授的。” 正满心期待着小蜜糖提出什么有建设性问题的莫里亚蒂，当下笑容就僵在了脸上。什么叫“做你这一行的”，他可是创造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职业“咨询罪犯”，而不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职业好吗；还有“差评”，这更不可理喻，简直是对他专业素养的侮辱；最后那个举例更不用说了，尼尔森教授已经去见上帝了，不不，尼尔森教授是基督教徒，按照《圣经》上的说法，自杀的人是不准许进入天堂的，这可真是遗憾呢~ 莫里亚蒂眯了眯眼睛，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维抛到脑后，表面上仍旧是一派悠闲，他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下来，走到了那摆在偌大大厅里的唯一一张桌子前，离顾青坐的位置也只有两步远了，倾下-身来向顾青逼近，“小蜜糖，你似乎很在意，是在委屈我在设计方案的时候把你也设计进去了吗？” 顾青稍微往后仰了仰，他们四目相接，莫里亚蒂被他那双冰蓝的眼眸里闪烁着的微光愉悦到了，他的笑容不可遏制的扩大，黑色的大眼睛闪烁着诱人的亮光，“我最亲爱的帕特里克——” 76.大英帝国的金鱼们[07] “我最亲爱的帕特里克，你看，我多了解你啊，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就意识到那起自杀案的背后还连着我呢？可你却什么都没有对警察们说，这又是为了什么呢？”莫里亚蒂那双红的过分的嘴唇里吐出来如同甜言蜜语的话语。 顾青的瞳孔微微缩小。 一直都注目着他的莫里亚蒂没有放过他这样细微的变化，他叹息了一声：“小蜜糖，你知道吗？我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关注你了。嗯——”莫里亚蒂发出一声黏糊又甜蜜的鼻音，“从一开始的时候，我只是好奇发生在你身上的奇遇。你有统计过吗？单只是把你卷入进去的案件就平均多久发生过一次吗？” 莫里亚蒂似乎并不在意能否从顾青这儿得到回应，又或者这仅仅只是他的自问自答，事实证明是后者。莫里亚蒂露出了个惊奇的表情，“贴心的小…吉姆已经帮你计算好了，是平均八个月。哇唔，你都可以去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了，我的小蜜糖。”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呢？我确实想过，只是很不幸的，我被告知关于测量幸运值的仪器还没有被发明出来，不得已我就放弃了。”顾青说着还撅了撅嘴，似乎为此而不满。 莫里亚蒂近乎叹息的问：“那你觉得不幸到极点还是幸运到极点呢，帕特里克？不过这并不重要，你知道什么，敏锐的吉姆注意到另外一件更更更有趣的事。”说到这里，莫里亚蒂黑色的大眼睛注入了无与匹敌的光彩，舔了舔红艳的嘴唇说道：“仁慈的天使啊，请净化神父爱德华吧；仁慈的天使啊，请惩罚那毁了我女儿的恶棍吧；仁慈的天使啊，请洗清库克下议员的罪孽吧！” 莫里亚蒂摆出了虔诚的姿态，最后语气变得激昂起来，但绝对不是因为得到了上帝的回应。不不，这么说并不太对，因为他在祈祷的对象是“仁慈的天使”，等“仁慈的天使”因为他的话瞳孔骤然收缩时，莫里亚蒂脸上也因为过度的兴奋而带上了不正常的潮红，他近乎呓语的说道：“这真的太有趣了，对不对？” 这真的出乎顾青的意料了，莫里亚蒂的说的那些，可以当做是他的业余爱好。正义女神蒙着双眼，裁量着罪恶与刑罚，可惜制定法律的却是人类，总是有那么一些人能逃避掉法律的制裁。这件事本不该为任何人所知的，过去不会，将来也不会，可他没想到竟然会被莫里亚蒂察觉到了。 尽管顾青很清楚，莫里亚蒂并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当然即便他有，他也不会做出去告发之类的事情，毕竟那就太无趣了。 可不能说的秘密被另一人知道这件事本身，就带给了顾青一种难以言说的悸动，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他蹙了下眉，似乎对这种感觉感到了不解和茫然。 仿佛是在呼应他，莫里亚蒂的呼吸开始不均匀起来，他近乎贪婪的掠夺过顾青脸上的每一处，看他光洁的额头，看他被梳的柔顺的头发，看他薄而红的嘴唇，最后看进了他那双终于不再有过多掩饰的双眼。在看到那双眼睛里有着正在闪烁的微光时，莫里亚蒂得意的咯咯笑起来。美好圣洁的天使，受世人崇拜，是上帝杰出的造物，莫里亚蒂想不出任何理由不去引诱他坠落，想看到他洁白无瑕的翅膀被从黑暗世界里伸出的锁链禁锢，想看到他染上黑暗世界独有的颜色再占有他。 莫里亚蒂想到这里情不自禁的再贴近“天使”一些，猩红的唇瓣吐出来惑人的语句：“只有我知道你的秘密，对不对？我想也只有你知道我的秘密，嗯，让我想想。亲爱的吉姆，请问能帮我摆脱情人那讨厌的妹妹吗？亲爱的吉姆，请问能帮我跑路去南美吗？亲爱的吉姆，请问能帮我打败我的竞选对手吗？我最亲爱的帕特里克，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向我侧目的呢？告诉我——” 顾青仿佛受到蛊惑一般，轻轻阖上眼帘，长到逆天的睫毛随之颤动着，就像是清晨树叶上滑动着的露珠，像是正在蒲扇着翅膀的蝴蝶。 莫里亚蒂屏息着，心中有着如潮水般涌上来的成就感，他已经迫不及待的看到“仁慈的天使”堕落了！ “你知道吗？你再次验证了反派话很多的定律，莫里亚蒂。”顾青再次睁开双眼，那双眼睛里的冰蓝色正在褪去，又恢复成了它平时的颜色。 顾青没有拉开和莫里亚蒂的距离——尽管他们贴的太近了，对顾青来说——他甚至伸出手覆上了莫里亚蒂的脸颊，肌肤相贴带给了原本僵在当场的莫里亚蒂难以言说的战栗感，他第一次失去了控制权，就那么瞪大眼睛望着顾青。 顾青轻轻的叹息着：“我原本是打算杀了你的，你知道我可以。” 莫里亚蒂瞳孔不可遏制的放大，他同样没有从顾青手掌下退开，他喃喃的问：“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 顾青歪了歪头，一派的天真烂漫：“因为那就太无趣了，所以我改变主意了，现在我想和你玩一个名为“你藏我找”的游戏。至于这一次，还得感谢你杀了吉姆回归为莫里亚蒂的身份，以及你刚才告诉我的，我会毁掉你织就出来的网，你就把它当做游戏开始的信号吧，莫里亚蒂。” 莫里亚蒂反而是肆无忌惮的笑起来，还笑得越来越癫狂，脸上之前还没有完全褪下去的潮红，现在伴随着他夸张的笑全都重新爬了回来，布满了他苍白的脸颊。他一边笑一边有那么些语无伦次的说：“这比我原本认为的还要好，我错了，你根本就不需要坠落。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会飞蛾扑火般的向你扑去！哦，帕特里克——”莫里亚蒂的瞳孔放大已经开始失焦了，还情不自禁的磨蹭着顾青放在他脸颊上的手。 顾青比平常多花了些时间才顺利的演绎出莫里亚蒂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把手收回来。向来高效率运转的大脑处理器，在接收到演绎结论后也罕见的“哐当”了下，由此再映射到外部，顾青表情就空白了。 再重新启动却是因为嘴唇上难以言喻的疼痛和萦绕在鼻息间的铁锈味，当然还有压在他身上的另一个人的重量。 “你在做什么？”顾青的语气简直称得上气急败坏了，不，更或者用恼羞成怒来形容。 莫里亚蒂倍感可惜，但他还抱着侥幸的心理，想要更进一步，就被第一次身体反应快于大脑反应的顾青狠狠摔在了他原先精挑细选的桌子上。 顾青真的没有“怜香惜玉”，和桌子碰撞，发出了好大一声响。桌子都在跟着颤动着，似乎下一秒就会散架了。 身上传来的疼痛感系数化为了刺激感，莫里亚蒂发出了不知道是痛的还是爽的的呻-吟声。 顾青带着椅子往后退了半步，皱着眉头，伸手摸上了被莫里亚蒂咬伤的嘴唇。 莫里亚蒂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顾青，见状伸出那作孽的舌头舔了舔嘴唇上的猩红色的血，顾青的血，把它卷入嘴中，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带上了血腥味的艳丽，他咧开嘴笑起来说：“我期待着属于我们俩的游戏，帕特里克，啊嗯……” 最后的声音黏腻极了，顾青没有再说什么，他没有再看莫里亚蒂一眼，转身就往外走。等走出那幢奇异的房子时，顾青停顿了下，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了手帕把沾在嘴唇的液体擦干净，又回头看了一眼，这才信步离开了。丝毫看不出任何狼狈的意味，最起码从表面上来看是这样没错。 被留下来的莫里亚蒂深深吸一口气，似乎要把顾青留下来的气味全都吸进他的肺腑里。他弓着腰，脑海里想着顾青不再掩饰他自己的真实模样，一道白光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就那么高-潮了。 莫里亚蒂并没有沉浸在余韵中多久，他吐出了被他舔进嘴里的血，那双黑曜石般的大眼睛里的可没有了先前的迷醉，“我已经开始期待了，帕特里克。” 不远处的暗巷里，顾青完全隐藏在黑暗里，接收了他的蚂蚁小分队传回来的信息，他舔了舔先前被莫里亚蒂咬伤的嘴唇，那道被咬出血的伤口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完全愈合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这还得感谢系统一贯的“慷慨”，t病毒，更或者说改造过的t病毒。当然，在他三岁前经常因为身体强度跟不上改造过后的t病毒需要的程度而常常住院，医生又检查不出任何原因，然而这又怎么能怪系统呢，是不是？ 说起t病毒的改造，在上一个世界里，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在非自然力的加持下可是取得了非凡的成就，尤其是在川上富江的细胞改造出来的超级变异细胞基础上，进一步应用到各方面。 作为一个有钻研精神的科学家，顾青曾经就将t病毒+变异天花病毒+超级细胞进行过融和，只是这项成就没有对外发布就是了。 尽管顾青很乐意看到恐怖世界对上t病毒会是什么效果的，但一不小心负负再得负了，就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了。当然，有伊娃和大卫在，他们完全可以在虚拟现实显示系统里模拟各种各样的可能性，不得不说，那感觉真好。 顾青想到这里垂下眼帘，他在这一刻更加想念他的伙伴们了。顾青走出暗巷，他觉得接下来他还有很多事要忙，他对莫里亚蒂说的要毁掉他织就起来的网，并不只是说说而已——在过去这一段时间内，他在地下世界里做出来的想必已经让莫里亚蒂看到他的决心了——即便他们接下来只是要玩一个游戏。 今天发生在那幢房子的所有事都被记录到顾青的记忆宫殿里，强大的记忆功能使得顾青能够分毫不差的还原，无论是那幢房间里腐朽的气息，还是新铺就的墙纸上的花纹，又或者是莫里亚蒂说的每一个词等等，组合起来再重新进行编码演绎，可以推导出另外一部分莫里亚蒂编就的网。 对此，顾青也友爱的给予了提醒，作为一个反派就要有做反派的专业素养，话太多这一点得改正么。 顾青把手插-进大衣的口袋里，在伦敦的地下世界里闲庭信步，如同走在剑桥平静祥和的校园里一般。在最终轻飘飘的离开地下世界时，顾青正在思考着或许他可以把发明测量幸运值的仪器这件事提上日程。 这么思考的背景是哀鸿遍野，谁叫他们看着衣着光鲜的顾青是个“待宰的羔羊”呢。 关于在自己身边总是有很大的几率触发各式各样不幸的事故这件事，知道实情的顾青都不好意思反驳莫里亚蒂那“飞蛾扑火”的说法了——系统总是致力于把顾青（大部分时候都是身体）玩坏，像这一次也不例外。更形象来说的话，就好像他具有了改良版的川上富江那吸引人来把她分尸的魔性魅力，只不过在他这儿成了吸引变态了。 更说不准顾青这算是不幸至极还是幸运到极致，毕竟最开始倒霉的是他，但最后倒霉的一定不是他。 ——这好像真的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顾青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血腥的从地下世界离开了，哪管地下世界会引发什么样的分崩离析呢，他只是个阳光向上的剑桥学子。 在回到安静祥和的校园后，过了一段异常充实的时间，大部分事情都尘埃落定后，顾青的蚂蚁小分队传回来消息，莫里亚蒂离开了伦敦。顾青当时正在写论文，在编译了这条消息后，他放在键盘上的手顿了顿，抿了抿嘴角，就召回了他的蚂蚁小分队。 游戏正式开始了。 顾青保存了他的论文，溜达进了厨房，打开冰箱。顾青看着快要被他消耗殆尽的点心，鼓了鼓还带了点婴儿肥的脸颊。目光落在那一堆被他找出来随手就冻在冰箱里的摄像头，深深觉得他这段时间忽略了他的兄长们。 很明显，这堆没有被物尽其用的摄像头是麦考夫新安排进来的特工们留下来的，其中有一部分还是mi5的技术支援部根据他的测试报告改进的呢。在以前，顾青可不会这么简单粗暴的拆了它们，就把它们安放在冰箱里呢。郑重说明一点，这和麦考夫的新特工小队不像以前的那支特工小队任劳任怨的给他填充冰箱，一点关系都没有，真的。 冰箱里点心占的空间少了，其余多出来的空间除了那堆摄像头，还有顾青从“剥皮者”店里带回来的那个装有他死去朋友的东西的盒子，以及几个他从那家工艺品店里顺来的精巧小玩意儿。在苏格兰场眼皮子底下顺手牵羊好像不是什么值得提倡的，但顾青已经“知错就改”了，最直接的证明就是他已经把尼尔森教授的电脑还回去←好像说服力并不是多么强。 顾青的目光在冰箱里环绕了一圈，痛定思痛后关上了冰箱门。 mi5里正在收发邮件的秘书小姐收到了署名为p.h.的短信：[你还记得我在二十六天零八小时前说过的那个软实力武器吗？你还要不？——ph] 安西娅想也不想的就回道：[当然！——a]安西娅私下里觉得自家老板对他家幼弟提议的把全世界的人洗脑为金鱼这点还是很有兴趣的，当然在冒出这样的想法后，秘书小姐很淡定的告诉自己那是她自己的错觉。 [我想吃维多利亚海绵蛋糕，请务必把它加入麦考夫的下午茶订单里。——ph] [你要过来和boss共进下午茶？boss一定会非常开心的，以及我想让你知道的是，我非常愿意替你预约牙医。——a]对这件事安西娅可是非常的驾轻就熟。 [请允许我由衷赞美你，那么关于位于萨维尔街的某神秘组织，你知道多少？——ph] 秘书小姐忽略了这条短信里的逻辑关联后万分想装傻，她朝麦考夫的办公室望了望，一边在心里计算着财政大臣还能撑多久，一边放慢了速度回复道：[我可以问一下，你是怎么知道的吗？你知道的，如果涉及到不好说的部分，你说了的话将更方便我做善后工作么。——a]鉴于最小的这位福尔摩斯在做骇客这方面的天赋异禀，秘书小姐觉得她这么问是很有必要的。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可一向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以及回答你的问题，我曾去萨维尔街一家裁缝店定制西装，机缘巧合下知道的啊。——ph] 安西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当然不仅仅是对自家老板的幼弟信誓旦旦的申明他是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这件事，还有对他在上一条短信上标注的“某神秘组织”，这得多“机缘巧合”，才会在一次去萨维尔街定制西装的偶然事件里就触发了副本啊。[所以？——a] [目的我已经告诉你了啊，就在第三条短信里。——ph] 安西娅：“……”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秘书小姐自然是不相信顾青只是单纯的想知道关于“某神秘组织”的详细资料，不过看起来她是问不出什么来了，这件事还是交由她家无所不能的老板去处理吧。秘书小姐刚这么想完，手机上就来了一条新短信：[告诉你也无妨，我对裁缝这职业很感兴趣。当然只是说说啦，我现在还在上学么。——ph] 安西娅：“……”她死死盯着那条短信，不大确定自家老板看到后，整个大英帝国将会掀起怎么样的风暴了。她现在拒绝做传话筒还来得及吗？就算是最小的福尔摩斯先生卖萌也拯救不了她的心累。 秘书小姐在目送完战战兢兢离开的财政大臣后，她顶着巨大的压力尽职尽责的做着传话筒，没想到自家老板在听完后，双手呈塔状微笑着说：“福尔摩斯家的孩子在职业选择上向来拥有着绝对的自主权。” 安西娅想了想，她家老板这句话还真是没办法反驳。最强有力的证明就是夏洛克·福尔摩斯，从剑桥大学化学专业以优秀成绩毕业的他都自创了新职业“咨询侦探”了，如今正在和苏格兰场打的火热呢←这评论很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嫌疑就是了。 非常开明的大家长麦考夫又说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神秘组织的骑士选拔只会发生在当任骑士为组织牺牲后？我不得不说，这真是非常的人性化。” 安西娅默默的低下了头，由衷的祈祷着这个神秘组织——当然，它当然是有名字的，皇家绅士（king&#o39;s man），不仅如此，这个民间组织（她家老板就这么称呼过）里的所有成员，以及据点，在mi5里都有非常详细的记录，它和mi5也曾经有过那么几次非官方的合作——的以圆桌骑士命名的特工们坚-挺住，持续不断的为大英帝国发光发热。 不过当安西娅走出了麦考夫的办公室，突然想起了自家老板的弟控属性。假设了一下最小的福尔摩斯先生执意要去皇家绅士裁缝店做裁缝，自家老板最终会妥协的可能性。再假设自家老板最终妥协了，到时候mi5的精英特工们接到去暗杀皇家绅士里的特工的命令的可能性。这么一想，秘书小姐决定收回之前的祈祷，就让这件事顺其自然吧。 天佑女王，天佑大不列颠。 77.大英帝国的金鱼们[08] 尽职尽责的秘书小姐把维多利亚海绵蛋糕加入了自家老板下午茶的订单里，又检查了一遍自家老板的行程，确保没有谁在这段时间里去打扰老板兄弟的美好相聚时光←对此，秘书小姐衷心希望现实要和愿望一样美好。 然而，在一开始秘书小姐就被骨感的现实迎头一棒—— 顾青来的比预计的要早半小时，而麦考夫正在办公室里开视频会议，安西娅当仁不让的接待了他：“你拿了boss的卡？” 顾青摇了摇头，他拽着他的棕色挎包坐了下来，“我和门卫说我是被麦考夫付钱请来一起共进美好下午茶的，他们就放我进来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神情变得很微妙。” 安西娅：“……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自家老板还没有傻到在mi5大本营里叫应招boy来的，好不好？不对，安西娅觉得自己这槽吐的太扯淡了，但她打量了下端正的坐在椅子上的小福尔摩斯。白底黑点的尖领衬衫，白色羊毛衫，黑色长裤再搭配上复古休闲鞋，唇红齿白，纤细高挑，不得不说这一款很受政要名流们的胃口。安西娅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而警铃大作，为了自己的年终奖金着想，赶紧把这样的想法放回回收站删除。向女王发誓，最小的福尔摩斯绝对是个纯洁美好的天使！ “哦，好吧，我说我是你的小男朋友。”“纯洁美好的天使”说着还露出个比外面阳光还灿烂的笑容，甚至还俏皮的眨了眨眼。 安西娅顿时就把头低下了，她深刻的认识到即便近在咫尺，他们俩还是用手机交流吧，再一次赞美现代科技。[你来早了，是有什么别的事吗？——a] [我想和我有段时间不见的朋友打个招呼。——ph] 安西娅很快反应过来顾青说的“有段时间不见的朋友”是谁，呃，该怎么说呢，拜自家老板无与伦比的保（控）护（制）欲所赐，他的弟弟们身边出现的阿猫阿狗身价资料mi5里都有存档，更不用说是罕见的朋友了。 夏洛克那边是没朋友，顾青这里仅有的两个朋友，一个还没来得及建档管理呢就没了，另外一个是一级监控←如果不是这一位现在是mi6军需部里的一员了，监控等级绝对不止是一级那么低。 所以，[你要清楚一点，你现在是在mi5（国家安全局）的地盘，而不是mi6（秘密情报局）的。——a] [我知道，所以你不介意我借用mi5的网络吧？——ph] [请不要客气，呵呵。——a]安西娅拒绝再让自己心累了，反正就算是到时候真的出什么事故了，还有自家老板心甘情愿的善后呢，安西娅又想了想mi6那位作风强硬的m夫人，她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两个情报部门争锋相对，呵呵。当然，这都是建立在顾青从mi5入侵mi6被发现的基础上，这么一假设，秘书小姐安心多了。 得到许可的顾青就优哉游哉的联通了网络，穿过网络去找他的基友本杰明去了。在mi6军需部里正在检查代码的本杰明就收到了一条隐藏信息：[首先，请保持镇定，不要东张西望，我只是过来和你打声招呼的，你好吗本？——ph] 本杰明：“……”他面无表情的端起了放在不远处的马克杯，喝了一口伯爵茶冷静了下，又喝了一口才重新回到电脑屏幕前，在回复前敏锐的注意到这条隐藏信息来自于mi6的内部，他推了推眼镜用不大确定的语气问：[你在做什么？——b] [很显然我在和你发信息，哦，如果你是问我在哪里做什么的话，我正准备和人共进下午茶。——ph] [你做了什么？你是不是骇入mi6了？——b] [抓到你了~原来你确实在政府部门工作，以及回答你的问题，我没有骇入秘密情报局。——ph] 本杰明小小翻了个白眼，他的手放在键盘上没有立即敲击。即便他只和顾青认识两学期不到，但他同样没多少朋友，以及顾青这个朋友实在是让人难以忘怀，各方面都是。果不其然，下一条隐藏信息就过来了：[事实上，我在国家安全局做客，正在等我的维多利亚海绵蛋糕。——ph] [郑重告诫你一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b]本杰明当然为他的好基友担心，但他觉得顾青的处境不至于很糟糕，毕竟他还能在mi5里碰触到电子设备，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溜达到mi6来，甚至还有维多利亚海绵蛋糕，那就不能算是一般意义上的“俘虏”。 被忠告的顾青笑得露出了小虎牙，正在埋头工作的秘书小姐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再一次感叹到他有着特别有欺骗性的长相，殊不知顾青想了想这么回了他的好基友：[这里的长官是个富有魅力的中年男人，毕竟他开通又友好的为我提供了一份很美味的下午茶。说起来，你还记得我们以前讨论过的关于性方面的话题吗？——ph] 本杰明刚端起来的马克杯差点就失手摔了，他盯着那段隐藏信息，再一次确认他没有编译错后，先把马克杯放到桌子的另一边，小小的吸了一口气，等了十秒也没有等来顾青下一条说这只是个冷笑话的信息，他干巴巴的回复道：[你在玩火，帕特里克！——ph] 顾青哈哈大笑起来。 安西娅好奇极了：“我可以知道原因吗？” 顾青的小虎牙亮晶晶的：“把一只小猫逗炸毛了。” 安西娅：“……”花花公子sty1e还真是说来就来啊，还我软萌小天使！ 再然后两个人都继续看屏幕了，顾青给炸毛的本喵顺毛去：[理解你的意思多花了我一点时间，但我想你误会了，我的朋友，相信我我还不至于道德沦丧到你想的那种地步。——ph] 本杰明这次是真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了，说的你好像有那玩意儿一样。他还很生气呢，就不立即回复顾青的隐藏信息，把那放到一边，把注意力转回到他的工作当来。至于为什么不干脆把链接断开，他才不是舍不得，只是他不能在不清楚顾青是怎么做的前提下贸然行动，他可不想惊动了整个军需部，他对他现在的工作很满意。 也是同样的原因，在隐藏信息再次有变动时，本杰明第一时间的去编译。[我想以后我们会成为同行，继续相亲相爱，多有爱，是不是？——ph] [是啊，我感动的都哭了，所以你不介意我去找纸巾擦眼泪吧？——b] [如你所愿，我的朋友。——ph]在这个隐藏信息被接收后，一切痕迹都如同潮水一般退去。当然，当退潮的时候仍旧会留下一些痕迹的，但在代码的世界里总是有人能把所有痕迹都抹除，干干净净的就像是从没有来过一样。悄悄的来，悄悄的走，除了当事人，mi6的系统丝毫没有被惊动。 本杰明咬了下鲜红的嘴唇，在端起马克杯喝茶时又忍不住悄悄翘起嘴角来。 ——怎么就不记得#吃一堑长一智#啊本，在这么多次后就不该轻而易举的相信某个嘴里能跑火车的小混蛋。顾青说是同行，可不是亲爱的本认为的同行（技术支援部/军需部的技术人员）啊。相信朋友的本杰明还不知道，等他知道真相的时候已经是在很久以后了。而等到那时候，只能说愿友谊长存。 顾青和mi5的长官，不，更应该说英国所有的情报部门的长官麦考夫的下午茶非常愉快。顾青是第一次来麦考夫的办公室，他是说真正的办公室，就他知道的麦考夫在伦敦就有六处普通的办公室，他问候了自己的兄长，顺便问候了另一个，“夏洛克怎么样了？” “我应该知道吗？”麦考夫露出矜持的笑，眼角出现了一点点的笑纹，这和他平常那各式各样的官方式笑容都不同。 “你当然知道，你看这也是我不愿意日后也在你羽翼下的原因，麦考夫。”顾青直接丢了个直击球出来，麦考夫甚有威慑力的灰蓝色眼睛在他家幼弟身上打了个转，“雏鹰总是在羽翼未长全前就想要飞出巢穴，我可以理解。”他说着还装模作样的叹口气，看上去有些伤脑筋又有些愉悦。 “为了你的发际线着想，你该停止这副鸡妈妈的心态了，麦考夫。”顾青虽然这么说，但他为了表示他没有恶意，把摆放在他这边加了蔓越莓酱的维多利亚海绵蛋糕，分了一块给麦考夫。“只有一块。” 麦考夫哼笑了一声：“帕特里克，如果你想要说服我的话，那你未免太吝啬了。” “我以为你已经默认了啊，难道是我理解错了吗？”顾青眨了眨眼，试图萌化大魔王，只可惜麦考夫不为所动，他扁扁嘴说：“好吧，那我不介意换种说法，‘我只是来通知你的，而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的’。”他自己说完就露出受不了的神情，至于麦考夫，他丝毫不掩饰他的嫌恶：“帕特里克，别把自己降格成一条金鱼。” 顾青耸耸肩：“我以为我说出来会很有气势，我很抱歉。” “接受你的道歉。”麦考夫灰蓝色的眼里多了一分笑意，他很享受的吃着顾青分给他的维多利亚海绵蛋糕，同时没忘记回答幼弟最开始提出的问题：“你真该亲眼看看夏洛克把自己打扮成流浪汉的邋遢模样，他似乎很钟意打造他的流浪汉网络。” 顾青觉得他大可以像往常那样，和夏洛克保持着短信交流，而不是亲自上门去拜访——说起来在夏洛克搬去贝克街221b后，他还真的一次没有去过——最起码在夏洛克没那么热衷与在伦敦的暗巷里和流浪汉们交流感情前。 他们都没有再提关于吉姆的事，同样也没有再在未来职业选择这个话题上再起争执，颇有种天大地大甜点最大的架势。当然，比起麦考夫不时挣扎的神情，牙齿亮晶晶还有改良版t病毒护主的顾青可就是肆无忌惮了，期间还睁着无辜纯然的大眼睛问及早结束下午茶的麦考夫：“你在节食？” 麦考夫露出个假笑，端起骨瓷茶杯喝茶，心里稍微有点小羡慕眼前这小坏蛋的好牙口。 在顾青吃饱喝足准备溜走时，麦考夫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别让妈咪担心，好吗？” 顾青不大满意，要知道作为妈咪的苹果派（当然这称呼大部分时候都让顾青不怎么自在），把妈咪祭出来镇压两位兄长向来是他屡试不爽的招数，现在最没有资格这么说的麦考夫竟然偷学了这一招，哼哼。 他转过身来看向麦考夫，“所以，你会帮助你最小的、还没有成年的、一向很乖巧的弟弟一起瞒住妈咪的，对吧？麦考夫别瞪我，在你兴高采烈的从妈咪手中接过我的监护权时，你就该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不是吗？”一向很乖巧的弟弟一面说着还露出一个狡黠而讨人喜爱的笑容，然后在麦考夫那很有威慑力的视线下优哉游哉的推门离开了，稍后又探头进来：“作为交换，这一次的算法我就按照市价卖给你了。” “礼仪，帕特里克！”麦考夫异常严肃的说着，他挥挥手像是想把弟弟们中那比较乖巧的一个当苍蝇挥走，在办公室的门彻底关上后，麦考夫顶了顶腮帮子，但这愁苦的神情没维持多久，在空旷无外人的办公室里，麦考夫又不自禁的露出个带着几分自豪的笑容。 或许该把和某民间组织的长官进行一次非官方的会晤提上日程了。 顾青惬意的离开了麦考夫的办公室，不远处秘书小姐已经待命了，她主要负责把顾青平安的送回剑桥，在途中顺便再做一回传声筒——福尔摩斯们都不擅长像普通家人那样沟通，说不擅长都是委婉的说法了，在这种时候秘书小姐的作用就突出了出来，她负责把福尔摩斯式的沟通方式解析为普通人模式，以达到让他们通过她这个中转站达到顺利交流的目的，即便他们明明能够一对一的交流。 ——所以请不要用常理推断福尔摩斯们。 [我可以知道你为什么想去做一个“裁缝”吗？你知道的，以你的聪明才智，你完全可以成为一个科学家，或者来mi5的技术支援部叱咤风云。——a]安西娅深以为自家老板更愿意他的幼弟选择后者，这样就能彻底放在眼皮子底下了，更何况人家有着非凡的天赋，就像这次的与时俱进的洗脑艺术品，技术支援部的猴子们还没有见过本人就对他顶礼膜拜了。 可是当事人呢，有着这样无与伦比的技术和天赋，却偏偏想上前线，这就好比#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偏偏要靠才华#一样，不不，这个比喻其实不那么恰当。 秘书小姐还在想更恰当的比喻时，就听到了带有浓浓不解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知道我就坐在你旁边，你是可以直接跟我说话而不是发短信的吧？” 安西娅：“……”她曾经也这么吐槽过的啊，然而听到顾青这句话她第一反应仍旧是低头看手机打字回复，打到一半终于意识到问题了，但她仍旧满头黑线的坚持把那条回复打完：[为什么在我们第一次这么做的时候，你没有提出来？——a] 顾青无辜极了：“我以为那是你选择的更为方便的方式，作为一个绅士我自然是尊重女士的选择的。” 安西娅：“……”心累。她拿出了作为大英政府助理的高素质，毅然决然的选择继续发短信：[那作为绅士的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a] 顾青选择了尊重女士的选择，他们就继续发短信了：[当然是受到了麦考夫和夏洛克的熏陶啊，为人民服务在所不惜。——ph] 安西娅在心里默念“天佑女王”三遍，决定往前看：[boss让我把king&#o39;s man的资料给你，现在已经发到你邮箱里了。——a] 顾青打开邮箱，对着那基本的不能再基本的资料眨了眨眼，他当然不会相信mi5就掌握着这么再基本不过的资料，而就他现在知道的都比麦考夫让安西娅给他的多。他嘟囔道：“麦考夫可真孩子气。” 秘书小姐选择性的失听，集中注意力接着发短信：[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他们选拔的方式，一般都是在在任特工不幸牺牲后再进行选拔，而且候补人选都是由其他特工推荐。再进一步说，他们的候选人基本上都是从各自家族里选出来的优秀后辈。——a] [更有挑战性了，你知道我最喜欢这家独立的国际性情报机构哪一点吗？——ph] 安西娅也没奢望自家老板最小的弟弟知难而退——拜托“知难而退”根本就不存在于福尔摩斯们的字典里好吗？——她已经尽职了。 再看了看已经自动改变的称呼，安西娅在心里猜测着，最高的自由裁量权（他们就是那么声称的）？没有所谓的政治牵绊和官僚主义（毕竟是民间组织嘛）？没有被自家老板渗透的自由之地（这也有待考量）？ 不不不，安西娅觉得不能以她凡人的智慧来想福尔摩斯们提出的问题，最后她给出了一个答案：[他们的工作服？——a]皇家绅士拥有着天然做工作服的优势，他们的秘密基地的门面，就是一家历史悠久且名声斐然的老牌裁缝店。 安西娅在瞄到顾青露出的洁白牙齿就知道她猜对了，莫名的她开始为皇家绅士担心了…… 四年后，奥地利，伯根市。 康士坦茨湖上的水上歌剧院，各界名流们汇聚于此，即将欣赏到由g.普契尼创作的《托斯卡》。 前台小姐们带着礼貌性的笑容为前来的嘉宾们发送小礼品，在看到正朝她们走来的一位嘉宾时，负责核对嘉宾姓名的卡丽儿笑容都不由得灿烂许多，声音也放柔了：“先生，您的名字？” “赛恩·卡罗尔。”说话的青年穿着海军蓝细条纹三件套西装，自然卷的黑发原意是被主人整理的利落，只可惜它们很有自己的意志，大多都不服帖的翘起来。他有着一双非常漂亮的蓝绿色眼睛，即便戴着玳瑁棕色镜框的眼镜也没有让那双令人侧目的大眼睛减少分毫的光彩。 俊美又高挑的青年，更别提他还一身装扮都价值不菲，当然更重要的是他是孤身前来，身边没有女伴或是男伴。 卡丽儿虽然知道在工作，但还是忍不住为对方分了心，更加分的是对方显然没有那些名流们的傲慢，彬彬有礼，礼貌性的笑容都透露出真诚的意味。 卡丽儿觉得目光都没办法从那笑容上移开了，直到对方再次报了姓名，卡丽儿才有些慌乱的低头看嘉宾名单，等找到对方的名字后红着脸把装有小礼品的袋子递给了对方。 “谢谢。”结过礼品袋的青年同样没忘记有礼貌的道谢，在略微颔首后就转身离开，耳边传来另一端通过他戴的眼镜目睹这一过程的梅林的调侃：“神经语言程式学真是一门非常神奇的学科，对吧？但我们这次来，不是让你把这门学科的训练成果运用到无关紧要的人员身上的，加雷斯。” “我什么都没做。”被称作“加雷斯”的青年表示他可无辜了。 “我知道，我就是不想让你那么得意。”作为王牌特工学院的教官兼情报组织头儿再兼技术开发人员的老牌特工，人称“魔法师”的梅林毫不客气的说，但他说的时候带着笑意，显然这是很善意的调侃。就在这时候听到了代号“加雷斯”aka王的男人，呸，皇家绅士王牌特工，常用名为顾青的青年一本正经的汇报：“前方高能，提示：把男色运用到极致的男人来了。” 梅林抽了抽嘴角：“什么东西？”当他通过顾青的眼镜看到了出现在视野里的金发碧眼的男人，顿时恍然大悟了，“mi6的詹姆斯·邦德，他也来了，看来这一次我们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78.大英帝国的金鱼们[09] 梅林在获取了詹姆斯·邦德，akami6的oo级特工，一反特工低调性格而人尽皆知的oo7的照片后，立刻利用自家情报机构的网络调取oo7最近的公开资料，能从公开资料里看到的特工恐怕也就只有这一位了。 “唔，英国政府探员杀害手无寸铁的囚犯，还是在大使馆，这可有够高调的。”梅林说完把视线重新转回大屏幕上，被视线里的景色弄得一阵无语，“加雷斯，你在看哪里？” “詹姆斯·邦德的翘臀，长官。哦，如果你更愿意看到这样景象的话，我是不介意的。”说完视线一变，包裹在v领长裙里的酥胸就占据了梅林的视线，梅林低咒一声。 “你流鼻血了？至于么？”顾青当然并不是因为梅林贬低他的魅力而报复回去，他只是想调剂一下气氛，真的。 梅林：“……猥琐！你对得起你那一张俊脸吗？” “人不可貌相，谢谢你的夸奖。”顾青随意在大厅里走着，这座水上剧院的所有信息早已经在他的脑海里悬浮成一副三维地图，现在宴会里熙熙攘攘的嘉宾正在往里面填充着。 在梅林习惯性黑线中，发现了他们这次的目标人物，一家水电能源公司“绿色星球”的执行长多明尼克·格林，此人很热衷于从事慈善，购买土地作为生态保护区，皇家绅士得到的情报消息，怀疑他在暗中操纵南美洲国家政变，推断出他身后还有着深藏不露的组织，顾青被派来就是查明这两条消息是否属实。 最起码表面上是这样的。 “我喜欢他贴身助手的发型。”顾青自在的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转着圈，最后站在最佳的观测点上同梅林说道。 “哦？西瓜头，很有创意。”梅林习惯性的评鉴道，稍后警告的说：“集中精神，加雷斯！” “我以为这不失为一种任务中的放松手段，我记得你曾经这么教导过我，梅林。”顾青当初进皇家绅士时，梅林是他们那一届候选人的教官；在后面顾青成为了“加雷斯”后，梅林则是他的支援官；在顾青不出外勤任务的时候，通常还是和梅林在一起开发下新式武器的。如此一来，他们在任务中配合的很默契，每次任务都会完美完成←显然，梅林大部分时候都是赞成这样的说法，有时候他理都不想理顾青，就好比现在。 梅林强烈怀疑起当初在集训期间，他怎么会认为顾青不但很有灵性，还坚韧不拔，很适合成为皇家绅士的一员呢？想来想去，梅林把原因归咎到顾青那张太有欺骗性的脸上，而且这小子十分会伪装，就算梅林拿出实质性证据证明这小子不像表面上那么纯良，其他人也都会觉得“年轻人嘛可以理解”，真是累感不爱。 歌剧即将开始，嘉宾们66续续坐定，顾青在原本计算好的最佳观测点，居高临下的扫描着坐在舞台下的观众。随后，就悄无声息的走下去往他的位置上走去，他前脚刚离开，后脚詹姆斯·邦德就如同猎豹一样窜了进来。 舞台上正在上演着一八八零发生在罗马的一个动人的爱情悲剧故事，舞台下掩映在动听歌声中的故事更加曲折精彩。 一个女声说道：“加拿大情报局有什么情况？” 紧接着一个男声说道：“我们待会再说。” 再来又有另一道声音跟进来：“我们还需要多少输油管？” 这一次回答他的声音则是多明尼克·格林了：“最少是两千公里，有人反对吗？” 听到这里就可以预见这歌剧院里暗地里上演的故事了：某些人在这里会面，通过事先装在礼品袋里的、为专用通讯通道提供的耳机进行多方会议。 听着歌剧开着秘密会议，多有格调啊。 他们是一心两用，到顾青这里就是一心多用了。因为他不仅静静的在某些人的专用通讯通道里当个安静的听众，还观察着观众席上的动静，同时也让舞台上传来的美妙歌声穿过他的耳朵，最后梅林还在对着他另一只耳朵说话：“我正在调取他们通讯所用的卫星——” 顾青如今没有再说话了，那边某些人的秘密会议还在顺利进行着。 多明尼克·格林的提议没有人反对，他继续说道：“把钱从西伯利亚的账户转出，搞定。” 最开始的那道女声开口问道：“美国的力场是什么？” 多明尼克·格林不无讽刺的说：“只要他们能分一杯羹，cia（中情局）才不在乎另一个独-裁者。” 再开口的人说道：“要是他们发现被骗呢？” 另一道男声极力压制着声音说：“我会处理的。” 这个话题告一段落再有人说话时提到了新的事件：“提拉计划会浪费量子集团的时间，也许应该打加拿大的主意。” 多明尼克·格林接口：“这是世界上最珍贵的资源，我们要尽可能的掌握在我们手中，玻利维亚是最优先的选择。” 短短的交谈实在是透露出了相当大的内-幕消息，一个好消息是组织交给他的任务完成了，毕竟表面上他的任务就是要证明多明尼克·格林暗中插手了玻利维亚的政权交迭，另外他背后还有个不知名的组织么。现在来看连这个组织的名字都清楚了。 好心情的顾青骨节分明的手伴随着背景音乐在腿上打着节拍，神情看上去和其他真心实意来听歌剧的观众差不多。心里在想，这些人难道不清楚“秘密会议”的定义吗？或许有机会的话他可以把皇家绅士研发出来的玳瑁光学眼镜推销给他们，这款眼镜可以使他们能够实现“面对面”的虚拟远程会议，虽然与会者身处世界各地，但大家看起来就像是在同一个房间一样。同时，还能避免被轻易入侵监听的可能性，同时还有着识别功能，不像是现在通讯用的耳机轻易就能拿到。 这一次秘密会议，就像是在尼尔森教授案件里，那一次性手机用完不丢愧对一次性手机“用完就丢”真正意义一样，愧对“秘密会议”的秘密性，失败。 显然和顾青有着同样想法的还大有人在，就在这时候一道戏谑的男声插了进来：“我能插个话吗？你们应该找个更好的地方会面。” 声音很有磁性，但不可谓不是#一语惊醒与会者#，先前还挥斥方遒，信心满满操纵大阴谋的与会者们瞬间就慌了，第一反应就是站起来赶紧离开。 顾青不自觉的翻了个白眼。 耳机里还传来着“罪魁祸首”即一鸣惊人的詹姆斯·邦德“不解”的声音：“你们想去哪里？” 顾青在邦德插队发言的第一句话落定后，就定位到了他的位置，显然他是在舞台的上方观察着，和原先顾青选择的观察点的位置相差无几。顾青倒没有下意识的就往上看，他还有他的自己的任务，嗯，算是和邦德的不谋而合——记录下都有谁在暴露后匆忙离开的。 再一次赞美下他现在戴的玳瑁光学眼镜，除了他上面提到的功能外，它还是一款高性能的照相机和随时定位敌人的高倍望远镜。 此时的舞台上，正上演到托斯卡为了拯救恋人，假意委身给无耻的警察局局长斯卡皮亚，却在斯卡皮亚试图拥抱她的时候，情急之下抓过了放在桌子上的匕首扎向了斯卡皮亚的胸膛。 多么坚贞的女性！ 顾青觉得等到他回到伦敦，可以把这部剧推荐给妈咪和爹地，他觉得这部感人至深的歌剧偶尔可以取代他们一贯爱看的《悲惨世界》，麦考夫和夏洛克一定会同意他的观点的。 “我能问一下你的计划吗，加雷斯？”梅林不无挖苦的说，他深刻觉得给这家伙做支援官总是特别的心累。 “嘘，我在寻找另外两个与会者。” “我以为你已经拍到了所有的与会者，就在刚才他们起身离开时。”心累归心累，但梅林相信顾青从来都会完美的完成任务，这大概就是他对这家伙又爱又恨的原因！ “当然，但他们并不是全部，刚刚在通讯通道里发言的共有十个人，当然其中带有东亚口音的英语发言人只是个助手兼翻译官。但这并不是通讯通道里的全部人员，还有另外两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发言，这是很明智的选择，只不过他们的呼吸声出卖了他们。鉴于他们比他们的伙伴们聪明了那么一些，我很理由怀疑他们并没有像刚才那群被惊动的麻雀们一样蹦跶着飞走。”顾青按了按他常年戴的耳背式助听器，自然有他的蚂蚁小分队们来告诉他那两个“坐怀不乱”的与会者是谁。 梅林也渐渐习惯了顾青的“特异功能”，他没有提出质疑只干巴巴的说：“赞美你的瓦肯听力。”他等了会儿没等到顾青的回答，想到什么似的解释道：“瓦肯人，出自科幻影视系列《星际迷航》，他们拥有着比地球人更敏锐的听力……我干嘛要给你解释这个？” 就在这时候一句乱码似的话传过来，梅林检查了下通讯通道，没问题啊，他赶紧问：“出什么事了吗？” 顾青扁扁嘴说：“我想说的是请尽快把鹫眼式侦查器研发出来，上一句用克林贡语说的，我以为你听得懂。” 梅林听出来了那淡淡的嫌弃意味，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只是《星际迷航》系列的爱好者而已好吗？不过，“你什么时候会说克林贡语了？” “克林贡语的语法来自北美印第安人部落，接近于阿兹特克语系，使用标准的二十六个拉丁字母，采用自然语言里最少见的宾语-谓语-主语语序，花了我几个小时。”顾青说的理所当然，梅林：“……”手动再见。 经过顾青这么一打岔，梅林就忘记他一开始是想问顾青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了，还被顾青拐沟里通过多功能光学眼镜欣赏完上演的歌剧。 等到歌剧演完，观众们纷纷离场，顾青一边起身一边问：“你哭了吗？”《托斯卡》是个悲剧的爱情故事，托斯卡在救恋人无果后跳楼自尽了。 梅林：“呵呵。” 顾青对此不置可否，他又问：“你查出来与会者的身份了吗？” 梅林也迅速切换到工作模式：“目前所知的有：格雷格·格拉考夫，前总理，现在拥有西伯利亚大部分的矿场；莫西·萨兰，前以色列情报和特殊使命局探员，现在是电信业大亨；还有一个盖·海恩，他是首相的重要顾问。” 梅林说前面两个的时候顾青神色未动，等他说到最后一个时，眉毛挑了挑。他当然不会认为盖·海恩是受英国首相的命令来为英国争取石油的，至于玻利维亚的石油存不存在还是一个问题呢，没想到这个量子集团都把人安插到首相身边了，麦考夫知道这条消息或许会高兴，哦，当然很有可能麦考夫已经有所察觉了。 “唔——”顾青发出一个微妙的，前升后降的音节。 梅林问：“怎么了？” 顾青笑着说：“没什么，只是知道了那两个漏网之鱼的身份了。” 梅林用平板的声音问：“我能问下你是怎么知道的吗？” “把神经语言程式学的训练成果运用到那位前台小姐身上可不是做白工的，显然她手中有份名单会告诉她，哪位来宾是今天的特别来宾。他们还算没有蠢到使用真名，都采用了统一的化名，如今你告诉我了其中三位的真实姓名，那就很容易解析出其余与会者的真实姓名了。哦，其实还有一位，就是那位被oo7抢了耳机的倒霉蛋，你说我该好心的提醒剧院的保安去撬开洗手间的门吗？” 梅林没有接这话茬，他果断的说道：“已经帮你订好了前往玻利维亚的下一班飞机，祝你旅途愉快。”说完他就干脆利落的切断了和顾青的通讯，揉了揉眉心，他得去喝杯咖啡提提神。他庆幸玻利维亚位于南美洲，从奥地利飞过去还得需要不短的时间。 顾青耸耸肩，在这段时间里他并没有闲着，专心致志的攻克了多明尼克电脑的防火墙，出乎顾青意料的是，他电脑里储存的资料基本上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最起码是对顾青来说，不过聊胜于无，在拷贝了全份资料后又顺手在多明尼克的电脑系统里安装了一个远程木马访问程序，如此一来他下一次就不必再花精力骇进来了。 另外，顾青没有忘记把同样的事情，在其余几位被扒了马甲的量子集团组织者们的电脑上做一遍。 玻利维亚 “绿色星球”慈善基金晚会 顾青换了一身灰色双排扣格纹西装，参加名流如潮的晚会没有半分违和感，此时多明尼克·格林正在发表演说：“地球的生态环境越变越糟，自从一九四五年，地球有百分之十七的植栽表面，已经无法恢复原貌。提亚计划只是绿色星球打造的全球生态公园的一小部分。目的是拯救濒临瓦解的地球，希望今晚各位成为其中之一。” 顾青一边鼓掌一边说：“我有点欣赏他了，瞧人家这份#拯救地球，人人有责#的精神。还有，这年头反派想搞出点花样来，流行起以拯救地球为借口了吗？” 梅林直接无视了他说：“詹姆斯·邦德在你一点钟方向。” 顾青扫视过去，果然看见了oo7，aka走动的荷尔蒙和一名红发女士：特工，文员，第一次出外勤，以及已拜倒在邦德的西装裤下。他小小叹了口气说：“他们上过床了，如果你想知道这点的话。” 梅林：“……”他下次再做这家伙的支援官，他就剁手！ 之后的发展无疑更加证明了詹姆斯·邦德的魅力无边，和多明尼克·格林上过床的女人都转投詹姆斯·邦德的怀抱了，而那位女特工还帮助着詹姆斯·邦德顺利把那位女人带出会场。 顾青眯着眼睛看着多明尼克·格林身边那位留着西瓜头的贴身助手，和梅林说了一句：“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其实很欣赏西瓜头。”再然后果断迎上去，在对方不得不离开多明尼克·格林时（毕竟人都有三急的嘛，没有也可以让他有），跟了上去，很善解人意的在对方解决了个人生理问题后才解决了他，把人丢到了洗手间隔间里，快速换好了装。 梅林透过顾青的眼镜看着盥洗台前的镜子里的画面，黑线着看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顶西瓜头的假发，他就知道这家伙不是无缘无故提起那西瓜头助手的。所以，在顾青换装的同时，他快速把调查出来那西瓜头助手的信息发了过来：“他的名字叫埃尔维，是多明尼克·格林最信任的部下。” “我知道，梅林你考虑过开发头套套装吗？唔，我戳到你的伤心事了吗？如果有的话，我很抱歉。”虽然说英国男人的发际线通常会悲剧，就连他那位位高权重的大哥都不能幸免，梅林更是悲剧中的悲剧，他是个光头。 梅林：“……看好你的发际线吧，加雷斯！” 顾青没再跟梅林插科打诨了，他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变装成了埃尔维，随手把洗手间的门关上，顺便把门把手握断了。 没错，他就是这么力大无穷。 变换身份后果然#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很快顾青就搞清楚了所谓的“提亚计划”是什么：多明尼克·格林以及他背后的量子集团支持玻利维亚的反叛军马多诺将军在玻利维亚搞政权交迭，条件是在新政府成立后，多明尼克·格林将得到玻利维亚位于沙漠中的一块地。 cia位于南美洲的总管显然调查到了，但就像是先前在奥地利的水上歌剧院的“秘密会议”上说的，他们只想分一杯羹其他的他们只会坐视不管。当然，这里的“一杯羹”指的是，从玻利维亚挖出来的石油。 显然，所谓的石油只是个幌子，多明尼克·格林真正想要的是水资源，在玻利维亚国民要花一半的薪资来购买干净的水。但为此上钩的不仅仅是cia以及它背后的美利坚，还有英国调查局以及它背后牵连到的外交部长和首相。 顾青眼都不眨一下的就给大英政府发了一条讯息：[是水，不是石油。——ph]至于这条讯息会给外交部长甚至首相带来的麻烦，那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了，要知道皇家绅士就是杜绝任何官僚主义和政治牵绊，因为那正是破坏政府间谍组织凝聚力的元凶。 顾青并不认为他这是在做双面间谍，虽然他现在有点像是在为麦考夫跑腿——这种事连夏洛克都不能幸免——但顾青更倾向于把这认为是友爱兄长，维持家庭和美，并且忠诚于女王的外在体现。 给不爱做跑腿活计的大哥跑完腿，顾青就全心全意的投到他的本职工作上去了。多明尼克·格林今天会在沙漠里的沙丘旅馆和马多诺将军，以及玻利维亚警方的负责人见面，共商大计。他只需要将他们狼狈为奸的画面拍下来，就基本算得上完美完成任务了，不过顾青觉得他其实不必要多此一举，毕竟—— “shit！加雷斯，其他都不用管了，赶紧在旅馆爆炸前逃出去！”梅林爆了粗口，朝顾青低吼着，等顾青从旅馆逃出来后，梅林才狠狠松了一口气，透过眼镜看着被星火燎原的旅馆，没好气的说：“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从前听说詹姆斯·邦德是个大灾难，连mi6都管不了他，现在我是亲眼见识到他的破坏力有多强了！” 没错，在反派们汇集一堂，即将庆祝合作愉快的时候，oo7杀了出来，再然后……旅馆就开始爆炸了。想来参与了这次玻利维亚政变的几方包括多明尼克·格林都难以逃出升天了，apity！ 79.大英帝国的金鱼们[10] 梅林心力交瘁的协助顾青完成了这次的任务，在顾青返回伦敦的这段期间，他将顾青发回来的资料进行整合后，终于能安下心去睡一觉了，在陷入梦乡前他再一次对自己说：这绝对是最后一次做加雷斯这小混蛋的支援官了。 抱有这样想法的梅林在睡了香甜的一觉醒来后，在餐厅里看到了那个让“朝思暮想”的家伙，正悠闲的喝着茶，听到声音后抬起头来朝他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早安，梅林。” 那双如深邃海洋般的眼眸因为笑意而泛起了层层涟漪，染满了喜悦的情绪，整张脸都因为这个笑容而更明亮起来，似乎将整个餐厅都照亮了。 梅林不由得回以一笑，刚扯动了脸部肌肉后他想起了他先前发过的宏愿，顿时就收回了笑容，在看到那家伙茫然的神情后，告诫自己不能心软，但是……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如果他真的能硬的下心肠的话，他就不会到现在仍旧在顾青出任务的时候，嘴上说着不要但实际上还是心甘情愿的做他的支援官了。 这就是所谓的#口嫌体正直#了。 回过神来的梅林看着顾青志得意满的神情，笑骂道：“带着你的吉娃娃麻溜滚蛋吧！” “是，长官。”顾青拉长调子慢吞吞的说，“我从玻利维亚带回了当地的特产回来，给你的那一份我已经放在研发室了。” 梅林：“……你知道你是出去做任务的而不是去旅游的吧？” “不用谢。”顾青表现的就像是一点都没听出梅林话里的讽刺一样，作为一个皇家绅士特工学院培养出来的绅士特工，礼貌绝对是很重要的，他一直都在严格贯彻这一点。“吉米（jimmy），哥哥带你出去吹吹风。” “汪汪。”白色又玲珑可爱的吉娃娃闻言欢快的叫了两声，那双湿漉漉显得无辜的大眼睛一直追随着主人，经过梅林身边的时候连个正眼都没有留给这个临时的饲养员。 又被差别待遇的梅林忍不住嘴角抽搐，下一次谁爱养这只蠢狗谁就去养，反正学院里有的是后勤员们乐意在它的主人出外勤任务的时候献殷勤。 梅林独自生了会儿闷气，端着咖啡回到了研发室，果然看到了顾青说的伴手礼，一边表现的不在意但嘴角还是悄悄扬了起来，直到他在网上详细查了那所谓特产的功效后，他捋了一把光溜溜的头皮，低咒：“小混球！”他是光头并不代表是因为发际线彻底悲剧了，好吗？这是造型啊造型，所以他真的不需要生发、滋养发根的营养品！ 越想梅林越是怒“发”冲冠，毫不留情的剪了顾青佩戴的多功能光学眼镜里拍摄到的关于詹姆斯·邦德臀部有多翘的片段。 哦，他当然没忘记把那段拍摄到某位女士酥胸的片段给删了。 …… “死者是凯西·米勒，今天下班回家的时候被枪击，眉心正中一枪，死者的邻居发现了尸体并报了警。”雷斯垂德言简意赅的介绍完了情况，并试图暗示自己看不见大摇大摆进来的夏洛克。 多诺万拿出记录本说：“死者遇到了窃贼，他的手表和钱包都不见了，抽屉也都被拉开了。” 安德森大声的说道：“显而易见这是一桩抢劫杀人案，受害人在进门的时候吓到了嫌疑人，嫌疑人就开了枪。” 当夏洛克开始在案发现场上蹿下跳的时候，雷斯垂德再也没办法无视他了，他开口说：“夏洛克你也听到了，我相信这不是你会感兴趣的案件，所以你能不能离开了？”爱哪儿哪儿去，别在这里熊了！ 多诺万嘀咕了句：“有人被杀了怪胎怎么会不感兴趣？”就出去找住在走廊对面的邻居，也就是报警的那位邻居去做笔录了。 安德森则是翻了个白眼，问雷斯垂德：“头儿，如果不是你叫这家伙来的，那他是怎么知道的？我还就想不通了，为什么每次出什么案子，这家伙都能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第一时间凑过来？难道他真的有什么案件雷达吗？” “当然不是我！”雷斯垂德扭头朝站定不动的夏洛克吼道：“嘿，夏洛克你听到了没有？” 夏洛克突然笑了起来，不是那种皱巴巴的假笑，但却把雷斯垂德和安德森吓了一跳，更让他们目瞪口呆的是，夏洛克指着他们侦查科的一位警员说：“哦，西格森（sigerson）是吧？你认为呢？” 哈！怪胎在破案的时候什么时候会征求别人的意见了？而且他竟然记得一个侦查科小警员的名字？他终于精神变态了？还是出门忘记吃药了？ 安德森和雷斯垂德面面相觑，他们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同样的意思，一时间都忘记了出来阻止，再然后就更离奇了—— 被夏洛克叫做西格森的小警员兴奋的声音从口罩下传出来：“上帝啊，鼎鼎大名的夏洛克·福尔摩斯竟然记得我的名字，这是多美好的一天啊！我是说，我是你的粉丝，如果可以的话你能给我签名吗？” 雷斯垂德和安德森被对方那少女梦幻般的语气惊了下，真的假的啊？苏格兰场现在还有警员会崇拜夏洛克？安德森咬牙切齿的说：“这家伙一定是新来的！”叛徒！等下组织要好好教育教育他才行！ 雷斯垂德不由得跟着点头，他下意识的看夏洛克，惊讶的发现夏洛克竟然还一副很受用的神情，他现在有种要探出头去看看今天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升起来了。 “嗯哼。”夏洛克发出一声轻哼，意思很明显了：别废话了，我恩准你说话了。 西格森上前来说道：“显然这案子是抢劫加杀人，两者是独立的，也就是说这里有两名罪犯犯下了两桩案件。射杀了凯西·米勒的子弹是从这把椅子上射出的，那个女凶手开枪时是坐在这个单人沙发上的。” 雷斯垂德有点近乎条件发射的接话：“她？”等他自己说完他都下意识皱眉了，而安德森他瞪大了眼睛，一脸“见鬼了”的神情。 西格森就当好探长是在单纯的发问，所以他很体贴的解释道：“是的，我能从皮革上闻到波拉松牌体香剂的味道，那是女士体香剂。有个女人不久前坐在这里，当然不可能是苏格兰场的人，苏格兰场最基本的专业素质还是有的，如此一来只可能是凶手。” 雷斯垂德还不知道怎么反应呢，就听见身边的安德森爆喝一声：“你这家伙到底是谁？！我不记得我们这一组里有新来的警员？” 雷斯垂德也是一激灵，警惕的看着西格森，还丢了个赞赏的眼神给那么快反应过来的安德森，又听安德森把手抖成筛子尖叫：“怪胎！你不要告诉我那真的是你有丝分裂出来的？看那一头卷毛！天呐！” 雷斯垂德一趔趄差点摔倒：“……” 西格森：“……” 夏洛克：“……” 西格森用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听得到的声音嘟囔道：“我收回“苏格兰场最基本的专业素质还是有的”这个评价，以及我觉得很有必要请杜伦大学的校长考虑收回安德森的博士学位证书，尽管我觉得他的猜想还蛮有趣的。” 夏洛克补刀道：“整个苏格兰场的智商都给安德森给拉低了，虽然原来就没高到哪里去。” 雷斯垂德听他们俩一唱一和的贬低安德森（苏格兰场被探长选择性的忽略了）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就没有拉住被男男混合双虐的、以“饿虎扑羊”的架势扑过去安德森。 “安德森！” “别拦着我，我要撕开他的真面目！” 只是多戴了口罩的西格森，aka想给二哥一个惊喜的顾青拿出了身为王牌特工该有的专业素养，一挪一推再一扯，就扯着安德森的后颈引领他转了个圈，让他站稳后笑意溢出来：“所以，这是投怀送抱吗？” 雷斯垂德抽了抽嘴角。 安德森在狠狠竖起一根中指的同时大吼道：“都别说话！我熟悉这个滋味！我一定会想起来这家伙是谁的！” 夏洛克无视了安德森的闹剧，一如既往的，转过头来对雷斯垂德说：“你可以去抓人了。” 雷斯垂德：“哈？抓谁？” “住在走廊对面的邻居，这不是很显然的事吗？”夏洛克说的理所当然。 雷斯垂德更不解了：“可他刚才不是说是个女人吗？那邻居是个男的？” “抢劫案的犯人，探长。”顾青拉下了口罩，露出了整张脸来朝雷斯垂德笑着说，雷斯垂德现在开始也觉得他眼熟了，但一下子又想不起他的名字，想想也是他们已经有四年没见面了，更何况在四年前他们也只是见过几面，不像夏洛克这四年来和苏格兰场结下了不解之缘。 安德森先想起来了：“你是夏洛克的弟弟，在剑桥上大学的那个，祝我分手快乐的那个小福尔摩斯！帕特里克对吧？” 顾青眨了眨眼睛：“我想现在可以改为祝你分居快乐了，安德森。” 安德森：“……”就是这个配方，呸，就是这酸爽的滋味！ 雷斯垂德也想了起来，他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夏洛克就懒洋洋的开口了：“那毫无意义的社交礼仪就省了吧，我们可是在犯罪现场呢。” 夏洛克绝对是安德森最佳醒神良药，夏洛克这一开口，先前还风中凌乱的安德森立马就回过神来，他夸张的说：“天呐，头儿你听到了吗？夏洛克·从来都视警戒线为无物·福尔摩斯竟然知道这是犯罪现场！我一定是在做梦！” “唔，你这是在邀请我给你一耳光吗，安德森？” 雷斯垂德看出顾青好像真的有那么点跃跃欲试，他赶紧开口：“你们说的贼是怎么回事？”在看到顾青有点可惜的嘟嘟嘴后，他的眼睛剧烈抽搐了一下，他现在关于顾青的回忆差不多都回笼了，这让雷斯垂德感到挺惊奇的，毕竟都过去四年了，但不得不承认那也是因为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雷斯垂德再看了一眼顾青，发现他比以前更高也更帅了，不再是原先雌雄莫辩的漂亮，而是属于青年的英俊，当然噎死人不偿命真是一点都没改。 夏洛克显然没有要纡尊解释的意思，不过他看了他家幼弟一眼，意思不言而喻。顾青很听话的解释道：“从窃贼带走的东西来看，他是一个很强壮的男人。” 安德森放下捂住脸的手反唇相讥：“哈啊，偷个钱包和手表需要多强壮？他是不是被做贼带来的罪恶感压的走不动路了啊？你笑屁笑！” “看到你还是这么有活力，我就开心啊。”顾青说的真心实意，安德森呲牙咧嘴他真的说不准这句话到底是不是好话，顾青就继续说了：“显然窃贼还偷了别的东西，一个衣柜。”他指了指门边的角落，“墙上和地上的灰尘痕迹表明它曾立在这里，地板上的这些擦痕也证明了这一点。当然，更直观的证据在这里。”他手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相框，相框里的照片里就照到顾青指着的位置，在照片里那儿放了个复古风格的衣柜。 对，照片，雷斯垂德也想起了那起几乎只凭借着照片就解决掉的案件。他点了点头问：“然后呢？” 夏洛克翻了翻眼睛：“上帝啊，你们的小脑瓜里都装了什么，一定很无聊！那是一件非常沉的家具，这栋楼没有电梯，你们觉得那个贼在你们赶来之前，把它搬下六楼的几率有多大？你们看我做什么，看地板上的划痕，它就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难道还不够显眼吗？”他几步走到门外，大步流星的朝那位正接受询问的“好心邻居”走去：“嘿，你有看到一个衣柜吗？” 邻居明显慌神了。 顾青俯下-身来观察了下被害人：“被害人患有角膜内皮营养不良症。” 安德森凑过来仔细看：“角膜内有灰色的云状纹理，你说得对，怎么？要不要仔细看看我的博士学位证书啊？说不定我是伪造的呢？” “自信，安德森。”顾青“鼓励”了安德森，想了想问：“说起来你为什么会有夏洛克会有丝分裂的想法？哦，我知道了，你们在私下里讨论夏洛克的性向。” 背后讨论别人的安德森半点尴尬都没有，他嘚瑟的说：“是啊，我们不仅讨论了我们还打赌了。” 雷斯垂德咳嗽一声。 安德森撇嘴：“头儿你别装的你好像没参与一样。” 脸皮还没那么厚的好探长狠狠瞪了安德森一眼，在心里决定回去就叫安德森写那堆报告。 就在这时候夏洛克大衣滚滚的回来了，低音炮突突的打出来：“邻居在楼梯间看到了一个匆匆离去的女人，显然就是枪杀案的凶手，找个画师画个画像，往报纸上张贴个寻人启事，案件解决了。无聊无聊！”他看了眼顾青的架势，还特意往他看的地方瞄了一眼，显然也看出来了被害人患的遗传病，又想起来了顾青曾经手工制作的那个人体手术模型，光彩在他那双剔透的眼睛里流连，“这可有趣了。” 他们相视一笑，有独属于他们兄弟之间的温馨在案发现场流转，尽管那很短暂，但夏洛克不会忽视他家幼弟脸上那隐约的温暖笑意，就如同顾青清楚夏洛克只是看起来满不在乎而已。 夏洛克对此显然非常不擅长，这时候安德森挖苦的声音插了进来：“你们俩这是在玩“你猜我猜我说什么”的游戏吗？我能加入吗？” 夏洛克难得没朝安德森喷毒汁，顾青眨了下眼睛说：“等你不再是金鱼的那一天吧，安德森。” 安德森冲他比了个中指。 顾青对此不以为然，他摘掉了橡胶手套，又脱掉了防护服，露出了里面穿着的灰色细格纹三件套西装，胸前银蓝色的口袋巾以及宝蓝色的领带丝毫没有受到他动作的影响。 脱去防护服后，顾青俨然就变身成了熠熠发光的高富帅，安德森合上快掉下去的下巴面无表情的说：“糟糕，我的钛合金狗眼要被闪瞎了！” 顾青叹了口气：“所以说安德森，好好反省下为什么你的老婆跟你分居吧。” 安德森顿时就炸了：“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子都说了老子不是gay了！” 顾青跟上夏洛克的脚步，只潇洒的挥了挥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安德森：“……”他有预感他这一次又要上苏格兰场的头条了！ 顾青和夏洛克沿着楼梯往下走，顾青开口随意的说：“午餐的时间到了，一起吃饭吧。” “看来我们得找家能让宠物进去的餐厅了，”夏洛克哼了一声，“你先去见那胖子了？他的牙医终于羞愤自杀了吗？” “麦考夫一定很高兴知道你这么关心他，夏洛克。”顾青拖着咏叹调说，顺便无视了夏洛克听了这句话后在脸上刻上的大写的“piss off”。他可是在刚出了皇家绅士的基地就被小黑车软性绑架了，去了麦考夫建立的第欧根尼俱乐部，得到了麦考夫式的关怀，再从他那儿得到了夏洛克的行踪，就马不停蹄的过来给另一个哥哥惊喜了，想想他可真是个国民好弟弟啊。 这顿午餐吃到半截，夏洛克就接到了雷斯垂德的电话：“又一起枪杀案，被害人叫海莉·托马斯，和杀死凯西·米勒用的是同一把枪，而且安德森说这一次死者同样患有——”安德森扬高了的声音传过来，“角膜内皮营养不良症。” 夏洛克立马就把叉子放下，并把碟子往里面推了推，以示意他已经补充了足够多的能量，还给了顾青一个“你满意了”的眼神，然后对着话筒那边说：“发张照片过来。” 顾青回了个无辜的眼神，等雷斯垂德把这一次被害人的照片发过来后，夏洛克举着手机给他看了看，顾青若有所思的说：“同样的v型脸，加上脸的骨架结构，再有同样患有角膜内皮营养不良症，两位被害者是兄弟姐妹。” 夏洛克收回手机，在键盘上灵活的按动着，片刻后说：“准确来说是同父异母，他们俩是航运大亨乔治·艾里森的私生子。在两个月前，新闻上刊登了乔治·艾里森的讣告。”说到这儿案件就很明朗了，显而易见作案动机就是为了遗产，嫌疑犯的范围也就圈定了。夏洛克说完就停顿下来，看向顾青，“我需要个助手。” 顾青想到了他点的甜点，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半途而废不是我的风格，或许你可以试一试安德森。” 夏洛克撇撇嘴：“安德森和我相处不好。” 顾青却有不同的看法：“他的思维比一般人有趣多了。” 夏洛克不置可否，他把手机装在口袋里，说了句“别步上麦考夫的后尘”就风一般的离开了。 顾青想起今天看到麦考夫时，他微微有些肿的左脸颊，显然是深受牙疼的困扰，顾青反思了下，但再看看侍者送上来的甜点，他没有分毫犹豫的就往嘴里送，享受着味蕾的盛宴的同时，深刻的认为t病毒绝对是吃货的福音！ 心满意足的顾青带着吉米在泰晤士河畔吹吹风后，就优哉游哉的回了基地里，不止梅林在，皇家绅士的核心特工哈利·哈特，aka加拉哈德也在，他看到顾青回来露出了一贯的儒雅笑容：“赛恩你回来了，我听梅林说你这一次任务完成的很圆满。” 顾青露出了有些小羞涩的笑容，梅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装什么大尾巴狼啊加雷斯！这时候就听顾青哪壶不开提哪壶，“梅林，你喜欢我送你的伴手礼吗？” 梅林：“……”哼哼，小子不知道支援官是最不能得罪的吗？下次出任务就让你带步-枪出门！ 80.大英帝国的金鱼们[11] 这么想的梅林显然太天真了，不知道顾青是在皇家绅士里拿双份津贴的男人吗？ 当然在武器研发室看到正在专心致志调试生物拟态电子面具的顾青时，梅林就深刻认识到这点了。每当这时候梅林都会拿天才总是有那么点怪癖来安慰自己，毕竟有了顾青的加入，皇家绅士武器推陈出新的速度再创了几十年来的新高。 要知道，人家还不是专职研发武器的，比起在研发室里搞研究，他更喜欢在世界各地出外勤任务，对得起他的本职工作。 把这些无关紧要的思维打散后，梅林端出专业架势走过去，在顾青研究告一段落后轻轻咳嗽了一声：“你提交的鹫眼式侦查器报告我批准了，向以前一样研发室会给你最好的资源，所以别给老子搞砸了！” “是，长官。”顾青一本正经的回答道，这也是他非常喜欢皇家绅士的另一个原因，别看这只是个民间组织，但底（家）蕴（底）丰厚。至于来源，那就要回溯到皇家绅士成立之初了，在顾青进皇家绅士时就被前辈们普及过了—— 一八四九年，皇家绅士裁缝店就为世界上最具权势的人缝衣做衫了。一九一九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许多人都失去了他们的继承人，这就意味着大量的遗产没有人继承，许多有权势的人都想要维护和平和保护世界。皇家绅士的创始人意识到他们可以运用这些财富和影响力做更有益的事情，于是就创立了王牌特工学院。 由此可见，#维护世界和平#确实是个经久不衰的理由，无论是对正派人士还是反派们来说。 话说回来，顾青在这里既不耽搁他成为王牌特工满世界出任务，也不耽搁他继续搞他的科研，而且确实比官方组织更自由←他提交个申请报告，需要盖章的只有梅林一个。唔，如果他在mi5的话，他也能得到这样的待遇，但在mi5里，他就不会得到双份甚至更多份的津贴了，不是吗？他现在可是有家室（吉娃娃吉米）的男人了，得挣钱养家啊。 想到这儿，顾青把数据保存了，转过身来看向梅林，眨巴两下眼睛说：“我还有个问题，梅林。” 梅林以为是技术上的问题，随口说：“什么？” “你为什么把我拍摄下来的针对oo7本身的研究影像给删掉了？虽然广泛意义来说，我和他不是竞争对手，但日后很有可能会有正面交手的机会，所以知己知彼是很重要的，可现在这重要资料就被你干脆利落的一刀剪了。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梅林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脸认真的顾青，他到底是怎么才能把不怀好意拍了邦德的臀部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梅林。” 梅林快步往外走，恶狠狠的回答：“再不走我怕我忍不住把咖啡倒在你脸上，加雷斯！” 顾青耸耸肩，等梅林离开后这间研发室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调出了监控屏幕。他在量子集团被曝光身份的管理层的电脑里都安装了远程木马访问程序。 邦德和mi6的介入，只是摧毁掉了量子集团的首领多明尼克·格林，他的尸体在玻利维亚的沙漠中被发现，眉心正中一枪。其他管理层都还活着，他们背后的权势确保他们活着，但量子集团是被曝光了，各方都被牵连了，cia在南美洲的总管几乎是立马被撤了，再过几天或许就能在某一份报纸上看到什么意外事故了。至于大不列颠这边，有麦考夫在，相信他会将此事最大利益化的。 顾青并不太关注政治层面上的，他从量子集团的管理层电脑上获取的资料远比官方组织收集到的多。他同样也没有单枪匹马拯救世界的意愿，他只是想在其中寻找着某个人的蛛丝马迹。 四年前，他和莫里亚蒂约定过的游戏——他以暴力手段扯断了莫里亚蒂在伦敦织就的网，放莫里亚蒂离开，基本上割断了和莫里亚蒂的所有关联，但他会再次找到他的，不管莫里亚蒂又跑到世界其他地方“兴风作浪”，这就是所谓的“你藏我找”的游戏了——顾青从来没有单方面的终止过，他乐此不彼的寻找着莫里亚蒂可能会留下的痕迹，即便这个游戏玩到现在，时间单位都变成“年”了。 顾青双手合十抵在下巴上，屏幕上一行行密密麻麻的数据在他眼前移动着，无机质的光幕映在他原本就剔透的双眼中，就仿佛那些数据是在他的眼睛里流动，让他看起来也无机质化了。 到最后似乎一无所获，关于莫里亚蒂。 顾青摘下挂在耳后的耳背式助听器，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当然并不是一次性接收太多的资料而感觉到疲惫，更多的是兴奋，眼睛亮的像是吸走了四周所有的光。 或许这就是他仍旧热衷于这个游戏的最大原因，它很有趣。 顾青重新把耳背式助听器戴起来，把监视屏幕收了起来。等他再次走出研发室时，关于鹫眼式侦查器的研发进程被往前推了一小截，相信在他放假的这两个星期会完成它的，再然后他的账户会收到一大笔进账的。当然，当然是来自麦考夫的，他可不是白给麦考夫跑腿的，#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么。 值得一提的是，在刚才监控资料里，他发现了很多无人认领的银行账户，他一不小心就给清空了。对此，顾青只是两片薄唇动了动吐了个单词出来：“oops.” 舒展了下筋骨，顾青把手抄进白大褂的兜里，隔着落地窗看到了不远处的绿草坪上，梅林和哈利·哈特并肩站在一起，两个人不知道在交谈些什么，梅林嘴巴都快咧到耳朵边上了，而一向风度翩翩的哈利皱着眉头。 顾青果断的走了过去，倒不是为了插足到两人中间，而是他家吉米正在他们那边的草地上打滚。 “原来你一直都有在关注那孩子啊，哈利，这也不算出乎我的意料，特工版本的长腿叔叔，这个剧情虽然老套但不失刺激和创新点。”梅林调侃着老友，哈利瞥了他一眼，回击回去：“你难道没发现吗，你说话越来越不着调了，梅林。” 梅林原本正想说“等你和熊孩子长久相处，你就会明白了”时，余光瞧见了正优哉游哉走过来的顾青，麻溜的把这句话咽了回去，对哈利说：“你打算怎么做？” 哈利皱了下眉：“说实话，我还没想好。” 这时候闻到主人味道的吉米欢快的叫起来，迈动着小短腿朝踩着绿色的草坪而来的顾青奔过来。哈利看着和他关注的那孩子年龄相仿的顾青，不由得感叹了句：“要是他能和赛恩一样听话上进就好了。” 梅林：“呵呵。” 哈利还有别的任务，和顾青简单的说了两句话就离开了，在这期间梅林就看着带着小羞涩以及兴奋神情的顾青不说话，还瞧到了那只在基地仗着主人特别嚣张的蠢狗，这会儿也跟它的主人似的乖乖巧巧的蹲坐在主人的脚边，然而等哈利一走，它立刻就绕着梅林撒起欢来了，至于它的主人则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长腿叔叔啊——” 梅林瞪了顾青一眼：“我以为你还没有权限查阅加拉哈德的资料。” 顾青无辜极了：“难道不是你说的么？‘特工版本的长腿叔叔’，你知道我是能读懂唇语的吧？再说了即便我不去查阅加拉哈德的资料，我也大致能猜出来发生了什么事。唔，“洛丽塔”的父亲在以前救过哈利？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我又一次猜对了。yes！”他开心的握了握拳，就像是个得到了梦寐以求玩具的孩子。 梅林扯了扯嘴角，抓住一点吐槽道：“洛丽塔？那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对顾青那种神奇的观察能力，梅林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就拿这只正在他脚边撒欢的蠢狗来说，当时最后的考核关卡就是对陪伴了主人整个集训的伙伴开枪，顾青接过枪没有分毫犹豫的就开了枪。梅林刚皱起眉头，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呢，这家伙就把枪一丢，一边蹲下-身来给他的狗包扎（后来也证明了那枚子弹打的恰到好处，丝毫没有伤及内脏），一边讥笑道：“空弹？认真的吗？我得说这样的检验方式实在是够老套的。” 顾青笑这露出他的小虎牙，这让他看上去就像个未成年，懒散的说：“是比不上长腿叔叔少女心和纯洁，长官。” 梅林：“……”还能不能好好的交流了？ 顾青趁着梅林表情空白的空档，叫上吉米沿着基地里的羊肠小道遛弯去了，在这时候收到了一条短信：[怎么验证一个人是真的昏迷了？可用工具注射器。——sh] 顾青眯了眯眼睛，找到了一张长椅坐了下来，想了想回复：[把它扎进小腿最柔软的部位，那里神经末梢最多，没有人能忍受它带来的疼痛。——ph] [我试过了，呼吸和瞳孔反应都表明她是真昏迷，还有呢？——sh] 顾青笑起来，看来他们想到一起去了，他大脑飞速的转动起来，又在键盘上敲动了一阵，查到了乔治·艾里森婚生子是一对异卵双胞胎姐妹，其中的一个汉娜·艾里森前不久试图自杀，现在正处于昏迷中。根据夏洛克的短信，顾青很快就把整个案件拼凑的七七八八了，他还没有回复呢，夏洛克下一条短信就发送进来了：[她和她的主治医生有染，我知道了！——sh] [那就更简单了，那位主治医生最可能选择的是巴比妥类药物，让她失去知觉，如此一来就可以骗过仪器了和你了。——ph] [我没有被骗过去！——sh] [我把仪器和你划上了等号，我以为那是对你的赞美，我亲爱的哥哥。——ph] 夏洛克没有再发短信过来，顾青不以为意的耸耸肩，低头对上了吉米圆溜溜的大眼睛，“要回去了吗，小家伙？” “汪。” 顾青悠闲过后就投入到鹫眼式侦查器的开发中了，它的研发一如既往的顺利，只是没想到在实际投入使用后没多久，皇家绅士里代号为兰斯洛特的王牌特工在阿根廷遇害了。 按照惯例，皇家绅士将立即开始挑选兰斯洛特的接班人，王牌骑士每个人将要推荐一名候选人。但兰斯洛特不能白白牺牲了，自然是要找出来是谁谋害了他。 兰斯洛特生前一直在调查一帮进行生化武器实验的雇佣兵，首先是乌干达，合成卡-西-酮污染了6军基地的供给水源，引发了愤怒和自相残杀，导致了大量的伤亡；其次是在车臣，叛乱分子互相反目，显然是同一伙雇佣兵干的，但没有发现任何化学物质。 兰斯洛特追踪到这群雇佣兵在阿根廷的窝藏点，在监视过程中发现了一起绑架案，执行了一次独立营救，只是没有成功，反而被雇佣兵的老板杀害了。 这从兰斯洛特传回来的音频文件上能听得出来。 “现场拍摄的视频文件已经自动上传到加雷斯新研发出的鹫眼式侦查器的终端里，正在进行破解，等破解完成后我们就可以调查出幕后人的身份了。”梅林说道。 亚瑟点了点头：“你们来处理这件事，别忘了候选人的事。” …… 艾格西·恩维（eggsy unin）今天渡过了相当精彩纷呈的一天，他先是撞破了他继父手下的小混混的车被抓进了警局，然后第一次打了他戴在身上十七年的勋章后的电话，一个完全和他不是同一个世界的、穿着考究西装的中年男人哈利·哈特把他保释出了警局，再然后这个男人以一场酷炫没得说的群架给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一个间谍？” “有兴趣吗？” “我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吗？” 艾格西一路震惊的就被哈利带到了皇家绅士的基地，参加据哈利说改变自己命运的选拔，首先他先见到了梅林，梅林和哈利打了个招呼，哈利把手插-进裤兜里对懵懵的艾格西说：“祝你好运。” 梅林指了指房间门：“进去吧。” 艾格西深吸了一口气拉开了门，里面已经聚集了一群年轻人了，梅林随后跟着进来，他正要说什么，但看到站在一边角落里的卷毛，顿时就黑线了：“你怎么在这儿？” 几个候选人面面相觑，他们很确定梅林并不是在和他们说话，角落里的传来懒洋洋的声音：“我来看看我们的“茱蒂”。” 还记得长腿叔叔这个梗的梅林：“……”茱蒂正是原版小说《长腿叔叔》里女主角的名字。 顾青走到前面来，他今天没穿他的西装三件套，而是苏格兰格纹长裤，在白衬衫外面穿了件深蓝色毛衣外套，看上去乖巧极了，在一群候选人中间一点都不违和，实际上他和他们差不多年纪，甚至还小一些。他对着刚进来穿着打扮与其他人截然不同的艾格西露出一个惯常的微笑，就是那种看起来就是特别真诚又纯良的那种微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梅林吼了：“加雷斯！” 候选人中有几个在反应过来后脸色都变了。 顾青如果真那么听话，他就不会经常把梅林气的跳脚了，“艾格西？” “我是，你知道我？”艾格西现在知道的还是哈利告诉他的，他现在真的还是一头雾水呢。 顾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你为什么从海军6战队的训练中退出了？”还没有说更多就被梅林一声喝给打断了：“集合！” 顾青听出了梅林压抑的火气，没有再选择火上浇油，走到梅林身边站立。 梅林狠狠瞪了他一眼，深吸了口气才说：“女士们先生们，我是梅林，你们即将面临的可能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工作面试，你们当中只有一个人会成为下一个兰斯洛特。你们每个人都会分到装尸袋，你们要在上面写上你们的名字，以及你们亲人的详细信息。这意味着你们都知道，接下来你们将会面对怎么样的风险，同时你们也同意会对此严格保密，如果不小心泄露出去，你和你的亲人都会裹上那个袋子。明白了吗？” 候选人们都似乎不那么担心，除了错愕不已的艾格西。 “如果你们认为梅林说的只是恐吓战术，典型的军队伎俩你们就错了，梅林从来不开玩笑。在我参加的那一届选拔里，到最后活下来的只有我一个。”顾青铿锵有力的说道，梅林捏紧了手中king&#o39;sman-pad，不过候选人们被说中后的心虚反应，让他没有立即制止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顾青，就任由他自由的—— “别紧张，我是非常爱开玩笑的，你们完全可以把我上一句当成一个玩笑。以及，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皇家绅士的第一条准则就是杜绝任何歧视，比如说生理上的残疾，相反我们非常鼓励身残志坚。” 原先暗搓搓的议论着“聋哑人也可以当特工”的几个候选人，当即脸都臊红了。 梅林下意识的朝顾青耳朵上常年佩戴的助听器上望去，他当然知道这小混蛋非但听力没任何问题，而且还好的惊人，不过当年他也曾迷惑过来着，但绝对不到先入为主就歧视的地步。 梅林想着，又听顾青说：“毕竟我们都不歧视智商上的残缺了，看看你们就可以清楚的知道皇家绅士是多么开明不挑剔的组织了。最后，请在装尸袋上注明你们最喜欢的死法，到时候我不介意把它作为送你们的见面礼，祝你们好运！” 鸦雀无声。 至于没有人敢出声的原因，除了被顾青真真假假的话唬住了，同时还因为他在说话的同时，一把细薄的匕首就在他的手中舞出了花儿，让人眼花缭乱的同时又提心吊胆的生怕下一刻猩红的血就会喷薄而出，但就是因为没有，所以那威慑力就大大的提高了。最后伴随着“祝你们好运”那把匕首就不见了踪影，他们都没看清楚顾青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艾格西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哈利没告诉他还有这情况啊！！！ 而梅林，他光顾着看顾青玩匕首了，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把手指给削掉了。等顾青把匕首收了，他抹了一把额头，提起了精神说：“很好，解散。” 说完他用眼神示意顾青跟着他出去，顾青从善如流的迈着步子往外走。等他们俩一走出去关上门，屋子里静悄悄的，还是艾格西的一句“我们也要训练成他那样吗？”才打破了房间内虚弱的沉默。 唯二女生中的洛克茜（roxy）也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没有人能做到的吧。” 其他人望着那个装尸袋，心里不可谓不是百感交集。 另一边，梅林五味杂陈的憋出了一句：“我怎么不知道皇家绅士还有什么第一准则了？” 顾青瞪大眼睛装无辜：“没有吗？可我以为那是作为一个绅士的基本准则，就像我从来不歧视你的发际线一样，梅林。” 梅林怒：“你已经在歧视了！” “别生气，说起来我们的蛋仔（eggy）练过体操，还曾经连续两年是地区十岁以下组别的体操冠军，柔韧性值得期待，哈利看起来对他很满意。”他说完还从鼻子里发出了个黏腻的轻哼，听起来稍微有那么些暧昧，真的只有那么一些。 顾青知道的那么详细，自然是因为看过了艾格西的资料，毕竟亚瑟让其他得到骑士称号的特工们推荐候选人，资料都是要在梅林这里汇总的。 梅林因为他的话发出一声尴尬的咳嗽声。 顾青看了他一眼恍然道：“你又想到什么不纯洁的地方去了，是不是，梅林？” 梅林：“……”这特么的都是谁的错！ 81.大英帝国的金鱼们[12] 梅林尽职尽责去做教官了，做完第一场测试完成后回来，发现顾青竟然还没去睡觉，要知道平时没任务的时候，不，就算出外勤任务，这家伙总是能做到和平常一样有规律的作息的。 梅林走过去，发现他正捧着king&#o39;s man-pad看的津津有味，梅林随口问道：“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在看什么？”他瞟了一眼，发现应该是部爱情影片，挑了挑眉，“我不知道你还有看肥皂剧的习惯？” 顾青头也没抬：“《长腿叔叔》，你要一起看吗？” “shit！”梅林觉得他有点对不起多年的好友哈利了，好好的事情怎么被他和顾青一演变就变的污了呢？都是加雷斯的错！梅林不想再错下去了，也没兴趣和顾青一起观赏《长腿叔叔》，敷衍的说了句“晚安”，他就准备回他的房间了，只不过—— “你被病毒感染，你就会发烧，这是人体在提高温度来杀死病毒——” 这熟悉的腔调梅林是不会忘记的，兰斯洛特传回来的最后音频里的音调就是这个，梅林顿时精神一震，“这……” “现在你要一起看了吗？” 梅林走回来：“你破解了兰斯洛特传回来的资料？” “可以这么说，”那侦查器是他研发出来的，他自然很清楚怎么对终端文件进行破解，而且他没有告诉梅林的是，对此他拥有着最高权限，毕竟这批侦查器还处于试运行阶段，自然得进行全程监控看还有什么值得改进的地方，对吧。“在你去做浇灌祖国的小花朵的时候，而且我顺便识别出了对方的身份，鉴于对方是个名人，省却了我很多进行身份识别的精力。” 梅林坐过来，排排坐一起观看。 侦查器拍摄出来的是非常高清的，清楚的看到视频里的人物，一位是兰斯洛特原本打算营救的对象，詹姆斯·阿诺德，某位气候变化末日论者，推广盖亚论认为世界能自愈，是帝国理工学院的教授；一位再入境的是个穿着夸张，戴着棒球帽的家伙。“里奇蒙·瓦伦丁，麻省理工的教授，瓦伦丁公司的执行长。” 顾青简短的介绍了下，视频里瓦伦丁正在向阿诺德教授介绍他的理念：“地球也一样，全球变暖就是地球在发烧，人类就是病毒。我们让地球生病了，一场屠杀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如果我们不自主的减少我们的人口，那么只会出现两种结局，宿主杀死病毒，或者病毒杀死宿主，不管哪种方式，结果都是一样，病毒被消灭。惹人爱的阿诺德教授，我很欣赏你的，所以我邀请你成为我们新世界的一员，只要你植入这枚芯片，它是你进入新世界大门的钥匙。” 梅林把眉头皱的死紧：“他该死的要干什么？” 顾青神情平静的多：“拯救地球？” 被梅林瞪，顾青耸耸肩，“这位以情人节为姓氏的男人想要自己解决人口问题，兰斯洛特之前调查到的在进行生化武器实验的雇佣兵事件，显然是他在背后进行操纵，是在进行小范围内的人体测试。唔——” 梅林无声的疑问着。 顾青回答道：“我只是想说在瓦伦丁先生身上再次验证了前人总结的定律——” “我现在没功夫听你瞎扯，赛恩！”梅林义正言辞的说道，顾青有些委屈的扁扁嘴，嘴上却说：“我以为现在话题的主动权掌握在我嘴上，所以——第一条，反派对自己的计划洋洋得意总是不自觉的想要倾诉，所以便宜了我们，这你不能否认；第二条，这是最近流行起来的，反派们如今都在以#拯救地球#为旗号了。唔，瓦伦丁先生还是守旧派，竟然没有在使用电脑，但这不是问题，我正在入侵瓦伦丁集团总部的系统。” 梅林：“……”上下文之间的联系呢，加雷斯！不过经过顾青这么一打岔，他原先紧绷的神经就放松了下来。很快，他又想起了一个新的问题：“这次任务亚瑟派给了哈利，你现在严格意义上来说还在休假中，加雷斯。” “我想在没有彻底搞清楚瓦伦丁给阿诺德植入的芯片是怎么通往新世界前，最好不要轻举妄动。”顾青说着手指在king&#o39;s man-pad上滑动着，把监控拍摄到的已经安全回到帝国理工学院的阿诺德教授画面调出来，投影到作为屏幕使用的桌面上，拖动着放大了阿诺德教授的耳朵后面，将那一道伤痕着重圈了出来。 “另外瓦伦丁还提供了“售后服务”，”顾青又滑动着屏幕，圈出了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雇佣兵出身，显然隶属于兰斯洛特生前调查的雇佣兵团队。不得不说，这是很新颖的售后服务方式。” 梅林神情严肃起来，显然这种走向他没有预想到，形势比他们想的还要复杂，好在他们掌握了先机，他正准备让顾青把资料发到他的电脑上，他去和哈利商量下后续动作，就听那家伙嚷嚷道：“哇唔，我现在是真的兴奋起来了，通往新世界的钥匙，多么中二又饱含哲理。” 梅林：“……啊，我看出来了。”所以这小混蛋才半夜都没睡，那双漂亮极了的大眼睛就像是丛林里正在打猎的狼，绿油油的看起来叫人瘆的慌。 “啊呜。” 梅林眉心一跳，随即反应过来那是顾青养的蠢狗，这会儿正乖乖的窝在主人的脚边呢。 顾青动了动脚腕，被说话声吵醒的吉米又发出了一声软乎乎的“啊呜”声，蹭了蹭顾青的脚踝，很快就睡过去了。 梅林眼底溢出了笑意，他不经意的往顾青手中的king&#o39;s man-pad上扫了一眼，抽了抽嘴角：“你到底一次开了多少进程？” “只有八个而已，其中两个还是《长腿叔叔》相关，一个是简·伟伯斯特所著的原版小说，另一版是一九五五年的电影版本，毕竟要劳逸结合么。如果你觉得现在无法直视《长腿叔叔》了，那我还可以推荐《闻香识女人》，如果你仍旧联想到pg-13以上级别画面的话，那我就真没办法了。”说到最后他还露出非常无奈的神情。 梅林：“……”#气氛破坏机#的名号实至名归。 梅林深吸一口气：“你好好玩吧，我不奉陪了。” “晚安，梅林。” 梅林刚走几步即将转弯了，就听到顾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今天的测试如何？是不是只有艾格西的表现的与众不同？” 梅林听出了些不同来：“你似乎很看好他。” 顾青头也没抬的说：“首先，我得申明我对艾格西没什么别的想法。其次，梅林你知道为什么贵族们的下巴越来越短吗？最后，我很期待即将上演的#diao丝逆袭高富帅#。” 梅林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是在回卧室前顺手去厨房煮了一壶咖啡，真的只是顺手而已！ 听到动静的顾青扬起嘴角，舒展了下手指，他要去网络世界里畅快的遨游一场了！ 第二天，集合的候选人们在看到只有梅林出现后，紧绷的神经也只是稍微有一点点放松而已。如果说昨天顾青把匕首耍出了花，给了他们视觉上的强烈冲击；那么夜里性命攸关的第一堂训练课，则是给了他们精神上的巨大打击，打散了他们最后一丝的侥幸心理，确保他们全副心神都投入到训练中去。 事实证明他们稍微放松的太早了，就在他们沿着庄园里的小道在做长跑训练时，转过一道弯被遮掩在树丛后的长椅上，赫然就坐着昨天神秘的青年。他闭着眼睛仰靠着椅背，眼角眉梢分毫不见昨天的锐利，看上去像是在很惬意的在晒太阳。 可没谁敢再小看他了，大家蹑手蹑脚的排队从他面前跑开了，落在最后面的艾格西紧张的舔了舔嘴角，可他选中的哈巴狗突然就叫了起来，艾格西：“……”嘿伙计，不要在我认为你是斗牛犬会慢慢长大，结果却被告知你是哈巴狗只能长这么大后，再给我致命一击吧？ 艾格西再一抬头，就对上了顾青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艾格西：“……嗨？”嗨完他就后悔了，他真的不是自来熟，可他觉得好像不能就那么走掉，这是什么，第六感吗？拜托，那是女孩子才会有的，他可是纯爷们！ 顾青很有礼貌的回道：“嗨，蛋仔。” 艾格西强调：“艾格西，不是艾基。” “哦，蛋仔。”顾青的目光在艾格西脚边的哈巴狗上转了一圈，饶有兴趣的说：“斗牛犬？” 艾格西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是哈巴狗。” “和你很配，蛋仔，我从刚才就想说了。”顾青悠闲的翘起脚来，悠悠哉的说道。 艾格西跟着顾青的思路走：“什么？” 顾青笑眯眯的说：“我以为你在训练中。” 艾格西醒悟过来，再往前看，其他人都快要看不到，他不由得低咒出声：“shhhit！” 顾青不走心的说：“看来是我耽误你了，为了表达歉意，我想我可以帮你的忙。” “哈？”艾格西正想问“你怎么帮忙”就见原本还一脸笑容的顾青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蝎式冲-锋-枪，他就那么一只手端着，英俊的脸上还挂着先前的笑容，可这时候在艾格西怎么看怎么都是恶魔！ 也不管什么规则不规则了，他一把抄起他的狗，拔腿就跑，“啊啊啊啊！”没一会儿就追上了前面的小队，只能说人的潜力就是要逼一逼的。 梅林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后，在研发室内找到了顾青，准备问他关于瓦伦丁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顾青简言意赅的把他调查的情况说了：“瓦伦丁公司这两年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致力于研究…”他顿了顿，低头看了一眼屏幕，“一种sim卡。” 梅林原本以为是什么生化武器研发之类的项目，但没想到是：“你是说电话卡？” “没错，这个项目到目前为止全无盈利，它就是吸金黑洞，更有趣的是近期来瓦伦丁又往这个项目里投入了更多的资金。我现在截取的资料显示，此sim卡的生产数量是以“亿”为单位的。” 梅林皱起了眉头：“我想不通这和发生在乌干达和车臣的两起和生化武器相关的事件有什么关联，发生在车臣的那一起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化学物质……你怎么不说话了？” 顾青眨了两下眼睛，用无机质的声音回答道：“资料不足，无法回答，先生。” 梅林：“……”又熊了是吧？偏偏梅林还真是没什么行之有效的方法，#熊孩子又熊了，打一顿就好了#这种事可永远不会发生在他身上，真可惜。 “所以我打算潜入瓦伦丁公司，一查究竟。” 梅林揉了揉眉心：“我昨天和你说的你没听进去去是吧？这个任务是亚瑟派给哈利的，你——” “你说的话我什么时候不听从了，这次的任务，我不是作为特工加雷斯，而是作为情报人员赛恩·卡罗尔，我想这和亚瑟的命令没有任何冲突之处吧。梅林，不要这么迂腐，关键时刻要懂得变通。你看，我连这次的替代人员都选好了。” 顾青说着滑动了下屏幕，一个身穿黑色套装，棕色长发的年轻女人的图像出现在梅林眼前，梅林瞪大了眼睛：“女的？！” “这是贝拉·库克森，瓦伦丁的助理。哦，她不是，我手滑了下。”顾青看了看king&#o39;s man-pad重新调出来一个人物，穿着实验服的中年男人，“瓦伦丁公司技术部部长，马克·格林特。” 梅林在眼镜下翻了个大白眼，他仔细想了想说道：“你以前可没有这么积极主动过，别否认，赛恩。你这次这么积极，还有别的原因吧？我知道你对那植入到阿诺德教授耳后的芯片非常感兴趣，可是你自己说的在没搞清楚之前不要轻举妄动的。” “我正在搞清楚的路上啊，梅林。”顾青在梅林颇具威慑力的眼神下妥协了，“好吧，你说对了一半，我确实非常感兴趣。至于另一半，”他说着垂下长长的让皇家绅士里所有女特工们都羡慕嫉妒的长睫毛，“我被兰斯洛特的候选人们讨厌了，今天他们见到我一个个都哭着跑开了，我觉得我还是不要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好。” 梅林表情空白了足足有十秒，他最后憋出一句：“他们的训练本来就没你什么事，好吗？做你的情报收集员去吧！我会向亚瑟报告的。” “是，长官！”顾青立马眉开眼笑的朝梅林敬了个礼，带上他的king&#o39;s man-pad优哉游哉的离开了。 梅林：“……”他觉得好像又中计了！ ——往好的方面想，梅林，最起码候选学员们的心理健康有保障了。 可怜的艾格西，他还没有从蝎式冲-锋-枪缓过神来呢，而且他抱着一脸苦大仇深的哈巴狗愁眉苦脸：“他说你和我很配，你觉得他是什么意思？我觉得那不是在夸我。等下回见到他，我一定要问个明白！”还不能那么怂了，或许他可以先问问哈利。 过了几天，艾格西再次见到了哈利，问他：“哈利，你知道一个叫加雷斯的人吗？他——”他变态不？ 长腿叔叔是这么回答的：“他啊，他是你学习的榜样，艾格西。不过他现在没在基地了，听梅林说他出外勤任务了。” 艾格西：“……”真的假的？学习的榜样？学他把匕首耍出花？还是学他杀人不眨眼？又或者学他变态？虽然那把蝎式冲-锋-枪很酷来着，但哈利不是说皇家绅士是新一代的骑士吗？就是这么骑士的吗？哈利本人看着也不像啊。 想到这里，艾格西仔细的打量了下哈利，他穿着灰色双排扣格纹西装，打着波点领带，手里还拿着那把黑伞，尽管已经不再年轻了，但却有着岁月沉淀下来的独特魅力。 “艾格西，你还好吗？”哈利浑厚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艾格西才意识到他竟然看哈利看入神了，顿时脸都红了，他不敢看哈利，结结巴巴的说：“我没事，我想起来我还有训练，我先走了。” 等回去艾格西掬起一捧凉水泼到能烫熟鸡蛋的脸上，这不正常吧？艾格西没底气的想。 且不说艾格西是怎么抛开杂念一心投入到艰苦卓越的训练中的，那边作为情报人员的顾青却遇到了一点小波折—— 顾青作为马克·格兰特进瓦伦丁公司总部时，发现大厅里男男女女的视线都在往一个方向漂移，顾青顺着看过去。那是一个浑身散发着无可抵挡男性魅力的金发碧眼男，解开的两颗纽扣露出了结实的胸肌，哦，他手上还捧着一束红玫瑰，朝前台小姐露出了迷人的笑容：“你能帮我转交给贝拉·库克森吗？” 前台小姐立刻露出遗憾又羡慕嫉妒恨的神情。 等等他说谁？贝拉·库克森？那不是瓦伦丁的得力女助理吗？他原本想变装的对象。当然他并不是真的会变装成贝拉·库克森，仅仅是和梅林开个玩笑而已。 现在，是什么让mi6的明星特工詹姆斯·邦德跑开瓦伦丁公司孔雀展屏了？顾青想了想，应该是这个星期里开始失踪的第三位东欧国家的政要吧？看来mi6也开始介入了。 顾青把视线收回来，拎着电脑包往里走，这在顾青的意料之中，毕竟瓦伦丁做事简单粗暴，虽然坚持使用纸和笔，但留下的破绽实在是不少。对此，顾青觉得没什么不好的，这年头你也不能苛求大反派们都是心机党，偶尔也要换个口味么。 “我很抱歉，是我没看路。”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被声音的主人蹭了一下的顾青推了推眼镜不大自在的说：“没关系。” 詹姆斯·邦德挂着迷人的笑容离开了，等回到他的那辆非常招摇的阿斯顿马丁跑车上，他迅速向通讯另一端的指挥官报告道：“任务完成，目标人物是个和你一样的技术宅，这年头把通行证老老实实的挂在脖子里的人可真不多了。”在他手中显然是军需部研发出的复制器，就在刚才擦肩而过中邦德拷贝了他这次的目标马克·格兰特的通行证。 “oo7，请不要乱开地图炮，以及我想你应该清楚怎么回mi6来。”通讯器里传来一道年轻的声音，随后不等詹姆斯·邦德再说什么，对方已经切断了通讯。 詹姆斯·邦德挑挑眉：“胎毛还没褪干净，脾气倒不小。” 显然oo7还没有领会到#人不可貌相#的真谛，不过机会很快就来了，对詹姆斯·邦德来说。 在民间组织（皇家绅士）和官方组织（mi6），还有大英政府的推动下，反派的#拯救地球#计划注定夭折了，在那之前不可避免的迎来了一场交火。 就在詹姆斯·邦德和瓦伦丁手下的女杀手嘉泽勒，aka刀锋女战士打了起来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进来了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技术宅。 “fk！怎么是你？我的特攻队呢？”瓦伦丁愣了一下后立刻破口大骂，技术宅也跟着愣了，他被骂醒后立马关门……进来，顿了顿后说：“如果你说的是保安队的话，他们卡在电梯里出不来了。”他一边说一边走到了瓦伦丁的办公桌后，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坐到舒适宽敞的办公椅上，眨了眨眼睛说：“别看我，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好了。” ——这就稍微有点尴尬了，而且这台词好像是看到r级及以上级别景象时会说的呢。不过现场也是r级的，血腥暴力么。 瓦伦丁抓狂的大吼出他们的心声：“hat the fk！！！” 82.大英帝国的金鱼们[13] “礼貌用语，瓦伦丁先生。” 顾青按开了生物拟态电子面具，从马克·格兰特变回了他自己。 “你他-妈-的到底是谁？”瓦伦丁显然没有听取顾青善意的提醒，接连爆着粗口。 而原本正在和嘉泽勒酣战的詹姆斯·邦德眼里的错愕一闪而过，通讯器另一端的m冷静的问：“发生了什么事，oo7？” 詹姆斯·邦德没回答，他现在还没有准确的判断新出现的家伙是敌是友，又或者是什么利益相关方！没想到对方先和他打招呼了：“又见面了，邦德先生。虽然我很想和你好好寒暄下，但我认为当务之急是先完成各自的任务。我想你现在清楚了瓦伦丁先生开发出的sim卡是做什么用的，我不得不说那是个很天才的想法，所以——” 接下来不用顾青再说下去了，因为暴躁下的瓦伦丁已经扑向了那台小型控制器，用来小范围测试他开发出的sim卡作用的控制器。顾青说瓦伦丁是个天才，最起码是在生物神经方面是，他开发出来的sim卡启动后能够发射出简单的神经电波，能够激起人们的好斗情绪，并且关闭人们的抑制能力，如此一来被影响到的人就会变成杀人机器，一如他的风格，简单粗暴！ 詹姆斯·邦德明显是想到了这一点，动作利落的转向了瓦伦丁。嘉泽勒想要阻止邦德，却被顾青拦截住了，他脸上的笑容收敛了：“我的同事死在你手上，请务必让我替他报仇。哦，纠正一下，是脚下。”他的目光落在嘉泽勒用来做武器的双腿上，如一对尖刀。 正在通讯器另一端的梅林习惯性的抽了抽嘴角，就不能指望着这家伙正经一分钟。这就是为什么，顾青每次任务完成的都很完美，而很少被梅林用来当做教学视频的原因。皇家绅士里有那么一个异类就够了，真的。 在顾青嘴上又开始跑火车时，不想皇家绅士的脸丢到mi6去的梅林忍不住低吼道：“认真点，加雷斯！” “我在等一个时机，长官。”顾青游刃有余的和嘉泽勒对打着，他之前为了表示尊重残疾人并没有使用热武器，现在基本上是赤手空拳在和嘉泽勒打。从他还能一心两用和梅林对话，就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游刃有余。 那边瓦伦丁孤注一掷的按下了开关，炫紫色的音乐界面启动了，只不过还没等他等来电波发挥作用，恢弘大气的小提琴声从那台像是音响般的小型控制器里传出来，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回荡着。 在众人表情空白中，始作俑者语调欢快的介绍道：“它是我很喜欢的一首小提琴曲，《he&#o39;s a pirate》。” 这首很有侵略性和张力的曲目同时也传回mi6指挥部，m沉住气问：“到底发生了什么，oo7？” 詹姆斯·邦德挑了一下眉：“显然，我们正在开一场小型音乐会。” “哦？我得说邦德先生，你在有着挺翘臀部的同时还有着与之媲美的幽默感。”顾青往后俯身，不费吹灰之力的把上半身弯到和地板平行的角度，躲过了全心全意攻击他的嘉泽勒的尖刀，在直起身来时引领着嘉泽勒做了个拉小提琴的动作（她的尖刀在木质的地板上划下了两道深深的痕迹）后，还有空朝詹姆斯·邦德眨了眨眼。 詹姆斯·邦德：“……”他这是被个毛头小子给调戏了？对方看起来比军需部里那个卷毛小家伙都看起来面嫩，但晋升为oo级特工的邦德却没有片刻的放轻松，他嘴里的毛头小子显然具有非凡的身手，世道真的变化那么快了吗？ 为了证明自己仍旧“老当益壮”，oo7一拳头揍晕了又有动作的瓦伦丁。无视了耳机里m不耐烦的声音，詹姆斯·邦德翻身跃过办公桌，把外联接口安装到瓦伦丁的生物识别系统接口上，方便军需部的技术人员入侵进来。 “邦德先生，凡事要有个先来后到，你认为呢？”说完这句话，伴随着小提琴曲走上了最高-潮，顾青松开了他的手，嘉泽勒已无声息的砸落在地板上。此时，小提琴曲节奏趋向于舒缓，顾青伸手掸了掸西装上不太明显的皱褶，向梅林报告着：“任务一完成。” 梅林喝了一口咖啡，这就是不能给学员们当教学视频的第二个原因了，天知道他在战斗中是怎么运用物理、数学知识，让嘉泽勒自己把自己给劈成两半的，就像是她当时对兰斯洛特做的一样。“加雷斯，个人不建议你和oo7起正面冲突。” “长官，就算你对oo7仰慕已久，但任务就是任务，杜绝掺杂任何私人情感。”顾青盯着正戒备的看着他的詹姆斯·邦德，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 梅林：“……” 詹姆斯·邦德：“……”他在顾青有所动作前就动了起来，整个人就像是藏在草丛里的猎豹一样蓄势待发。小提琴曲又重新激昂起来，他们俩就在萦绕在整间办公室的小提琴声中打了起来。 顾青重申道：“邦德先生，我希望你可以理解这并不是私人恩怨，你可以把它当做“学术交流”。” 詹姆斯·邦德挑眉：“现在的年轻人都那么自命不凡吗？”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见放轻力道。 “你在自卑吗，邦德先生？别担心，金发碧眼可是流行款。”顾青似笑非笑的说，“‘都’？除了我，邦德先生还在说谁？说起来我从之前你把外联接口插到瓦伦丁的系统时，就已经警告过你了，希望你们的技术人员还没有骇进来，不然我真的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了。你也清楚我们的技术，不然刚才我们就不是在开小型音乐会，而是在来肉搏到底了。” 詹姆斯·邦德低咒了一声。 这下都不用詹姆斯·邦德再重复，mi6那边就停了下来：鉴于刚才他们在近身作战，詹姆斯·邦德的通讯器把顾青的声音也收了进去。 m一只手撑在桌面上，“那到底是谁？” 詹姆斯·邦德突然想起来，与其说是顾青说倒不如说给通讯器的另一边听的：“你说你的同事是被瓦伦丁手下的嘉泽勒杀死的？”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列个旧情人名单出来，要知道我的长官——”顾青说到一半就不说了，显然是他的长官在他的通讯器里大吼大叫，随后顾青就收敛了不正经的神情，他看了邦德一眼，“冒犯了。” mi6里一群人面面相觑，m的特助特纳捋了一把他岌岌可危的发际线，哈啊这是和邦德的风流史扯上关系了吗？为什么他就不觉得那么意外呢？ 军需部里一个有着黑色卷发，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技术员深深低下了头，他在听到那边传来声音后就立马认出来是谁了，不仅仅是那熟悉的音调，还有那独特的说话腔调。还有，他不觉得这家伙说的都是可信的，谁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在说冷笑话？ 事实证明年轻技术员想的是对的，过了片刻后那边的声音再响起来，这一次更清楚了，显然是直接对着邦德的通讯器说的：“暂时麻痹，邦德先生，请相信我们没有恶意。” 邦德：“……”你都暂时麻痹我了再让我相信你没有恶意？！可他现在除了眼睛能动，其他地方就像是顾青说的被麻痹了，他不是很清楚对方使用的是什么武器，但根据邦德多年特工生涯积累下来的经验和感觉，对方是真的没有要杀他的意思，可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瓦伦丁除了开发出发射电波的sim卡外，还开发了一套通往新世界的芯片，相信你利用马克·格兰特的权限并没有查到，但你知道，是从贝拉·库克森身上套取的情报？不出所料。”顾青一边说着一边远离了办公桌，他环视了一圈偌大的办公室，开始在他的思维宫殿里解析瓦伦丁，他知道瓦伦丁有一个纸质的记事本，上面记录了他游说/收买的加入到他新世界里的有权有势有钱的朋友们的名单，这是他今天的第二个任务。 邦德耳机里还传来mi6的声音：“m，已经定位到邦德的位置了！”邦德眼睛都没眨一下，在心里计算了下后援过来的最快时间，他放缓呼吸，试图让自己挣脱麻痹，他额头上开始渗出冷汗。他感觉似乎有三分钟过去了，他的手指动了下，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一道欢快的声音，再抬起眼帘来，邦德就看到对方手中已经多了一个纸质的笔记本。 顾青扫描了记事本，重新走回到办公桌后面来，邦德就无力的躺在办公椅上。顾青扫了他一眼，惊奇的说：“你能动了？不愧是大不列颠情报部门最具有象征性代号的现任继承者。” 邦德瞳孔微缩。 顾青转过身去手指灵活的在瓦伦丁的操作台上敲敲打打，冷不丁“啊”了一声：“我忘记了我们的技术员只是入侵了那台小型的控制器，并没有对这个大的做什么，所以请你们的技术员自由的入侵进来吧。” 邦德：“……” mi6众人：“……” 本杰明：“……”他不想说“我就知道”这句话。 “任务完成了，我要回家了，你将在一分钟二十秒后完全恢复正常，邦德先生。最后，我的长官让我代你问好，哦，别担心，没有什么孩子不孩子的。”顾青说着还朝邦德眨了眨眼。 邦德：“……” 梅林：“……你给我闭嘴！！” 顾青扁扁嘴，把自己重新变回了马克·格兰特，就那么正大光明的从正门出去了，等邦德能动了后立刻起身去追已经晚了。邦德狠狠的捶了下墙，他已经预想到这次回去可得面对m不留情的质问了，说不定真会让他列个旧情人名单出来。 见鬼！ 和邦德“悲惨”处境不同，顾青回去后对上了面沉如水的梅林，顾青谨慎的在距离梅林三步远的地方问：“发生了什么事？” 梅林深吸了一口气说：“彻斯科·金，亚瑟的真名，在你发回来的名单里。” 顾青眉尖动了动，他说：“我想我可以兼职做教官，梅林。”至于皇家绅士里的权利交迭，他就不去掺合了，当然在推举新任亚瑟时，他作为圆桌骑士里的一员是有一票推举权的。 等梅林急匆匆的去找哈利商量时，顾青半眯着眼睛，脚步一如既往的轻快，当然这并不代表他对自己的老板被反派收买没有感到遗憾，而是皇家绅士作为一个国际性的间谍组织，也是需要与时俱进的，不是吗？ 另外，他觉得他会做好一个临时教官的。 等这件事基本尘埃落定后，梅林回到基地却没有在常规训练场上看到他的学员们，莫名有了不太好的预感，他这段时间大部分精力都没有放在训练上，但他并没有不负责任，学员们的训练表他一早就计划好了，在顾青自告奋勇做临时教官后，他就把训练表给了他，让他跟着训练表来就行了。 梅林扶住了额头，他想到了顾青的字典里可从来就没有“按部就班”这个词，当机立断的就联络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你们在哪儿？” 顾青老实的回答：“在地下研发室。” 梅林觉得他的预感要成真了，当即就咬牙切齿的说“呆着别动！”就挂了电话，在去地下研发室的路上，梅林在脑海里想象了很多血腥暴力的场景，在顾青特属的研发室外，他都听见了从里面传来的嚎叫声，梅林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心理建设，猛地推开门喝道：“够了！” 正坐在监控台后面的顾青转过头来，一脸的茫然：“发生什么事了？” 嚎叫声还继续在研发室里萦绕着，但显然并不是梅林想象中的那样，比如顾青一人把学员们虐残了什么的，而是好像是游戏的背景音乐？ 梅林稍微有点心虚的问：“你在做什么呢？” 顾青耸耸肩说：“显然我在给他们上课啊。”他说着就对里面的艾格西、洛克茜还有查理发号施令：“第四关准备，开始。” 梅林下意识的往里面看，发现艾格西、洛克茜还有查理他们三个每个人都戴着一个银色的头盔，手里拿着一把银色发蓝光的枪——显然那并不是一把真的枪——站在一个圆台上，正对着他们前面不远处的屏幕，做着走路的姿势说着梅林不大理解的话。 艾格西左右观察了一番说：“我想其他人都死了，这说明敌人的数量远超过我们，我们得用强大的火力弥补。” 洛克茜做了个引体向上的姿势，又往下一蹲：“你是想袭击补给区，对吧？” 艾格西点头：“那里面有两厢手榴弹，这是突围的唯一机会。” 查理不赞同的说：“艾格西，那是个死亡陷阱。” 艾格西举起了手中的模拟枪，做了个上膛的动作：“幸亏我有大型冲击波枪。” 梅林：“哈？”皇家绅士什么时候开发过大型冲击波枪了？ “洛克茜，你抄右，查理，你从正前方进攻，我来掩护你们。一、二、三。”艾格西说完，他们三个就各自有了不同的动作，知道的很清楚他们在做什么，比如顾青，不知道的看他们就像是在看仨逗比，比如说梅林。 梅林一头雾水的看向顾青眼前的屏幕，三个相连的屏幕里，外面的两个上滚动着一行行令人眼花缭乱的代码，中间的正是艾格西他们正进入的虚拟场景，他们现在正被一群蝙蝠围住了。 梅林无法直视艾格西他们仨的群魔乱舞，看了一会儿代码后差不多就明白了顾青做了什么：“你开发了虚拟场景器。” “差不多吧，实际上我原本开发了虚拟现实显示系统，组装了四面硬质背投影墙，构成了高度沉浸的虚拟演示环境，再配合三维跟踪器，就可以在里面随意漫游“真实”的虚拟环境了。”顾青一边说梅林一边欣慰的点头，然后就听顾青说，“做测试的时候我们在里面玩了第一视角射击游戏，再然后突发灵感，就做了个头盔版本的，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艾格西他们正在做测试，等测试通过后，我就开始着手准备开发更大型的虚拟训练场，申请报告已经发到你邮箱了。” 就在这时候，里面的艾格西嚎了一嗓子：“是巨型鸟！” 顾青面不改色的说：“额外附加功能，电脑会记录下他们在虚拟场景里的所作所为，对此进行进一步的整合分析，给出相应能力，比如领导能力、智力、战斗技能等的评分，另外我想这会很大程度上锻炼他们的团结意识。当然如果你需要锻炼他们的个人技能的话，我还可以开发出个人版虚拟训练场。” 说完顾青又看了梅林一眼，“最后我要说的是，这是在建立在完成你训练单上任务的基础上的，劳逸结合么。” 梅林哭笑不得的说：“我有说什么吗？都是你在说了。” 监控室里出现了几秒寂静。 顾青再开口说：“你要一起玩吗？” 梅林耸了耸肩膀说：“为什么不？” 既然梅林回归了，那顾青这个临时教官就卸任了。顾青做临时教官还是很成功的，最起码学员们已经从见到他“哭着跑开”，变成了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了，这很有利于皇家绅士日后的团结友爱呢。毕竟哈利·哈特成为了新一任的亚瑟，这一次选拔不但要选出来兰斯洛特，还要选出来因为哈利升职而空出来的加拉哈德。 更值得一提的是，经过了一连串事故，梅林已经忘了顾青借他的名义再三调戏mi6的明星特工，詹姆斯·邦德的事了，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太要紧的事，不是吗？至于这个事故的另一个当事人，在mi6因为这件事过着怎么样水深火热的生活，事实上顾青还真的知道一些内-幕消息，而原因—— “柠檬海绵布丁，别告诉我你现在已经不喜欢它了。”顾青正打算叫出好朋友的名字，但在那之前他装模作样的问，“我可以叫你的真名吗？还是说一旦我叫出你的真名就会被你的部门逮捕？” 本杰明翻了个白眼，他试图让自己用最恶狠狠的语气说：“实际上，他们更擅长让人悄无声息的消失而不是选择监-禁你，帕特里克！” “我相信他们可以，本。”顾青笑着说道，顺便又把一杯茶放到了本杰明的前面，他们现在正坐一家咖啡馆室外的小桌子上享用下午茶，“说实话，上一次并不是第一次在任务中碰到你们部门的那位鼎鼎有名的邦德先生了，本。当然，第一次我们没有起正面冲突，涉及到一场音乐会和一场爆炸。他还好吗？失去自己喜欢的人总是让人难过，即便对方伤了他的心，但那毕竟是一段邦德难得认真的感情。” 本杰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皱起眉头不解的说：“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 顾青低头吃了一口布丁，没有立即回答本杰明的问题，而是说：“恭喜你要升职了，本。” 本杰明瞪了他一眼，然后有那么些泄气的说：“说吧，你又是怎么知道了？还有你到现在还是一样的#逻辑死#，真是一点都没变！” “邦德先生嘴里的那另一个年轻人指的是你吧，据我所知他是oo级特工，一般都是军需官负责支援他，而他不但知道你，还对你有所了解，就说明你们有工作上的接触。所以把它当成升职的预告吧，本。” 本杰明哼了一声：“你又是怎么确定邦德说的那个人是我？” “唔，我告诉过你的，本，你是一条卓越的金鱼。”顾青用咏叹般的调子说道，而可爱的本，他看起来像是想要把手中的叉子塞进顾青的喉咙里。 顾青在心里感慨完好友没以前可爱了，然后朝他坐的近一点，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的说：“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的是，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旧情人，唔你可以把那当作混淆策略。” 本杰明：“……”他现在有点同情被这件事弄得烦不胜烦的邦德了。 83.大英帝国的金鱼们[14] 顾青用他那双明亮的蓝眼睛看着本杰明，他洞悉到他的朋友在感情上是很迟钝的，他根本还没有意识到那位邦德先生——尽管在邦德过去的情感史上，不管是仅有的认真关系，还是数不清的暧昧艳遇，对象都是女性，但对邦德这种存在着轻微反社会倾向的人来说，大部分时候都不能单纯将他定义成异性恋，这类人大部分都不会有社会意义上定论的正常性向——对他有好感。 “停止！” 顾青眨眨眼：“什么？” 本杰明狠狠瞪了一眼装傻充愣的顾青，“停止扫描我，或者其他什么人。别装傻，帕特里克！每当你露出你现在那样的神情时，我都能听到你的小脑袋瓜高速转动并发出“嗡嗡”的声音了。还有，别装得你有多委屈似的！好吧好吧，你想说什么？” 顾青那双明亮的蓝眼睛湿漉漉的，更显得他无辜了，他为本杰明最后妥协的话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本杰明为此低下头翻了个白眼。“没什么，只是感叹了下你情商低。” 听了这话，本杰明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的说：“你竟然说我情商低？你这个大写的#语死早#和#逻辑死#竟然说我情商低？” “你爱我，我的朋友。”顾青理直气壮的说。 “你现在真的又多了#脸皮厚#的标签，真的！”本杰明冷哼道，低下头叉了一口柠檬海绵蛋糕，试图把那当成他好友的血肉。 顾青笑了起来，端起茶杯做了个敬酒的姿势，“敬友谊。” 本杰明最终仍旧没绷住脸，笑了起来。 “这才对嘛，我的朋友，露出你漂亮的小酒窝来。嗯……我想这是调戏邦德先生留下的后遗症，我很抱歉。” “我现在又想打你了。”本杰明嫌弃的说，不过也由此想到了一件事，“先前邦德在瓦伦丁公司总部撞到的马克·格兰特其实是你么？” “嗯哼。”当时在看到邦德朝他走来的那一刻，顾青就演绎出邦德的目的了，但他当时可是马克·格兰特，一个普通的技术宅，自然是躲不过邦德的“袭击”了。他这算是对本杰明默认了，不过又默默加了句：“我原本打算拟态成贝拉·库克森的。”他说着还拿出了他的king&#o39;s man-pad向本杰明展示了下，目前被完善过后的生物拟态电子面具，现在能覆盖全身了，也就是说男变女都不成问题。 本杰明：“……”在空白了两秒后他干巴巴的说，“我以为你是像邦德那样出外勤的特工。”严格来说，本杰明起初在知道顾青去mi5喝下午茶后，以为他会成为mi5技术支援部的一员，就像他成为mi6军需部的一员一样。但后来本杰明发现他想的太天真了，他的好友再次不按常理出牌了，他通过了严苛的训练成为一名出入前线的特工了，明显还并不是mi5的。 这让本杰明一度怀疑顾青真的和他口中那位mi5的长官有点什么，后来这也证明那纯属他想歪了。呃，要问是如何证明的，相信他，被绑架到废弃的地下停车场里，可不是什么值得怀念的经历…… 顾青正要开口说话，手机响了起来，提示着刚刚接收到一条短信。顾青放下手中的叉子，擦了擦嘴，拿起了手机。 [有事找你，来贝克街。——mh] 顾青呲了呲牙，他为什么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呢？他有个超级控制狂的兄长，而这位兄长拥有者时刻关（监）心（视）着他的弟弟们的权利，两者结合有时候真的是很疯狂的事情。他低头看了看摆在他面前的三层下午茶，摆在最上面的水果塔看上去鲜艳又美味，而第二层的司康饼呈现了诱人的蜜色。作为一个业余摄影师，他果断拍了张照片给麦考夫，并附送了一条短信：[如果你需要一个传声筒，请找专业的，打扰别人下午茶可不是个好行为，麦考夫。——ph] 顾青把手机放下来，“我——” 可惜刚开口就被他亲爱的朋友打断了，他很无情的说：“我现在没空理你，你吃你的布丁吧，帕特里克。”他现在正破译手机里刚被发过来的文件，和他的工作相比，明显他对面坐着的不着调的朋友就没那么重要了。 顾青作为一个体贴有加的朋友，这时候自然不会掉链子，他吃完了他的那一份布丁，又拿出一个司康饼，在上面认真涂上了蔓越莓酱和一层奶油，在这期间手机响了三次，都没有打断他这个工程。 直到他享用完那一块司康饼后，他才重新把手机拿了出来，麦考夫可是少有一次性发那么多条短信的时候，除非事件相对紧急。 [看在上帝的份上，不要那么幼稚，帕特里克！——mh] [有个事故。——mh] [马上过来。——mh] 顾青盯着手机屏幕好几秒，在脑海里想着麦考夫所谓的“事故”到底是什么。如果不是在贝克街的话，顾青会认为是什么国家大事，麦考夫又想让他去跑腿，不，更可能的是麦考夫想“关心”下他最小的弟弟，关于他换了个老板的事。但现在涉及到贝克街，他能想到的可能性就更多了，当然更多是围绕着夏洛克转的。 斟酌了十秒后，顾青决定做一个好弟弟。他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脑海中已经形成了从他现在的所在地到贝克街的可能路线，每条路线上的红绿灯、禁行标志以及路况也一一显示了出来，最后输出结果，他回复了短信：[四十分钟。——ph] “本，我得走了——” “嗯，再见。”沉浸在工作中的未来军需官毫不留情的说道。 顾青不大在意的说：“如果可以的话，请代我向邦德先生问好，以及如果你对他的裸-照感兴趣的话，联系我，我的朋友。” “嗯嗯。”本杰明敷衍的说，他大概没把顾青的话听进去，等他破译了密码，把文件发送回mi6后，终于舍得把视线从他的手机上移开了，习惯性的摸到茶杯喝了一口茶。这时候顾青临走时的话终于在他的脑海里闪回了，“噗咳咳——” 他咳嗽很剧烈以使得原本稍显苍白的脸都红了，只能说交友须谨慎啊，本。 损友顾在贝克街下了出租车，在下了出租车后他习惯的将周围的环境迅速的掌握以及更新着，毕竟上一次他到贝克街来已经是一年前，他受妈咪之托务必带已经连续两年没有回家过圣诞节的夏洛克回家了，并且距离他和夏洛克见面也已经是他上一个去南美洲执行外勤任务回来后了。 顾青在街上顿了半分钟，才慢吞吞的往221b走去，在距离门口还有三米的时候，门被打开了，从门里面走出一对夫妇，他们在看到顾青的时候发出惊喜的欢呼声。 “哦！我甜蜜的苹果派，过来让我抱抱！”妈咪张开了双臂，不容拒绝的把顾青抱在怀里，亲着他的脸颊，对着他像是对着依旧没长大的小孩子一样。 “妈咪，请叫我帕特里克，我已经二十一岁了！”顾青庆幸他今天出来见本杰明，把戴的玳瑁眼镜其他不属于眼镜的动能给关闭了。苹果派什么的，实在是太超过了。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宝贝儿。”妈咪随口说着，爹地在旁边乐呵呵的看着，而把他诓骗到这里的麦考夫用他不离身的黑伞当做了支点倾斜着身体，在他看过来的时候，露出了一个假惺惺的“爱莫能助”的神情，再然后视线越过妈咪看向了门口。 果然，很快妈咪就朝门内喊道：“夏利，派已经来了，就差你了，快过来！” “我有工作要做！你们可要清楚，罪犯可不会有什么休息日的！”夏洛克丝毫不掩饰的不情愿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我——”顾青刚张了张嘴，妈咪就拉住了他的手，并继续对里面喊道：“夏利，你是哥哥，难道不应该给派做个好榜样吗？你自己说说，你都有多久没给家里打电话了，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还记得吗？在你四岁的时候——” “看在上帝的份上，那些没有丝毫用处的记忆已经被我删除了，所以停止吧妈咪！”夏洛克耷拉着脸发出很大的声响从里面抗议着出来，他显然是换下了他原本那身丝绸睡衣，换上了现在穿的这身黑色的西装加白衬衫，当然没有打领带或者领结。 他那双拥有着浅色虹膜的眼睛在他要做榜样的弟弟身上审视了一圈，在目光最终回到顾青因为妈咪的话被打断而露出的遗憾表情的脸上时发出哼气声。“麦考夫可没告诉妈咪和爹地，你是在约会，一个美味的约会。”他故意拉长了音调，像是他们惯用的那种贵族式的假惺惺的咏叹调，通常用得最多的是麦考夫。 妈咪原本要责怪夏洛克又没有整理好衣领，听了这话立马满怀欣慰与惊喜的转向顾青，她眼里的怜爱让顾青胃都抽搐了下，他没功夫去瞪夏洛克了，赶在妈咪说出一大堆话前纠正道：“只是和一个朋友共进下午茶而已，妈咪。” “哦——一个朋友，多甜蜜。”妈咪温暖的手摸上了她的宝贝小儿子的脸颊，顾青几乎耗费了大部分自制力才没有往后仰头错开了妈咪的手，同时挤出笑容来说：“妈咪，你知道的，本。以及如果你和爹地很想要抱孙子的话，我想你们最应该指望麦考夫，他——”顾青无视了麦考夫那能让内大臣们在大热天都能流冷汗的眼神继续说道，“现在正有着一个女伴，显然并不是那位痴迷于莎士比亚的女律师了，真遗憾，我原本还很欣赏她在理智与情感上的权衡方式的。” 麦考夫换了个姿势，不再倚着他的黑伞，而是开始把玩着伞柄，用稀疏平常的姿态说：“仅仅是应酬需要而已，我的教养可不允许我在一些必要的场合失礼。”他说完优雅的掏出他的挂表，“我想我们得尽快了，日间场的《悲惨世界》，妈咪和爹地不会愿意迟到的。”黑车在他们下楼来时就已经缓慢无声的滑过来了。 闻言，顾青脸上的笑容灿烂了起来，露出了他那双可爱的小虎牙：“我亲爱的大哥，你真该提醒我妈咪和爹地今天上来伦敦的，事实上我本来打算向妈咪推荐《托斯卡》这部歌剧。”麦考夫根本就没有告诉他妈咪和爹地要来伦敦，妈咪在之前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也没说，显然是得到麦考夫授意了。 “那可真遗憾，亲爱的派，目前伦敦的剧院里并没有排演这部歌剧，不如等它被排演了，你再来陪妈咪和爹地观赏，如何？”麦考夫学着他亲昵有加的说道，那眼神里却透露着某种令人牙痒痒的、技高一筹的得意光辉。 一直耷拉着脸的夏洛克则飞快的看了顾青一眼，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看来你出差出的很惬意啊，帕特里克。”他一边说修长的手指一边在键盘上按动着。 “派，你什么时候出差了？你上次打电话回来时可没有提过？”妈咪一下子问到坎上，她和爹地都还不知道顾青其实是皇家绅士的特工。顾青在心里狠狠给夏洛克也记上一笔，表面上却带着撒娇性质的嘟囔着：“妈咪，我已经二十一岁了，在三年前就已经是法律意义上的成年了。” “你是你是。”妈咪没什么诚意的说着。 仍旧被妈咪当成苹果派的顾青转头看向夏洛克：“夏洛克，说起来我正打算送你一个我负责研发的手机，它最大的妙处就是让你的脸顺利出现在显示屏幕上，别客气。” 被攻击脸长的夏洛克朝他的弟弟露出个大大的充满褶子的笑容：“帕特里克，这就是你对待你亲爱的只是关心了你一句的哥哥的态度，成为一个混蛋，还当着妈咪的面？不得不说，这实在是让人伤心。” “鉴于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而没有任何的夸大和修辞，你的抗议是无效的，夏洛克，更何况我以为我才是我们两个中间会关心对方的那一个。记得吗？上一次你足足有三十六个小时没有进食，到底是谁把你从饿死的边缘上拉了回来？现在到底是谁在成为一个混蛋？”顾青拒绝“混蛋”的评价，尤其还是从夏洛克的嘴里冒出来的。 夏洛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那还真是谢谢你把麻醉剂射进了我的屁股啊，帕特里克！还有，别告诉我你强灌进我胃里的营养剂是经过合乎法律流程检验过的？” “你的这一条控诉同样是缺乏实质性证据的，夏洛克。更何况，你现在活蹦乱跳的站在妈咪面前，就足以说明问题了，不是吗？”顾青寸步不让的反驳道。 “别傻了，帕特里克，你知道你的话里有多少漏洞吗？”夏洛克鄙夷道，他突然话题一转，“告诉我，你能伪造dna样品吗？” 顾青很适应夏洛克飘忽的逻辑了，他从善如流的结束了上面的人身攻击，朝夏洛克展现着他更擅长的领域：“如果你说的是交给执法机关测试的dna样品的话，我可以。要知道执法机关会进行的是一个标准的dna测试，叫做str（短串联重复序列）分析——” 妈咪带着欣慰的笑容打断了她两个儿子的讨论，“好了孩子们，我们别在门口讨论了，在去剧院的路上你们会有时间的，迟到可不是一项美德。” 爹地笑呵呵的附和：“是啊是啊。” 顾青和夏洛克对视一眼，看来假装争吵来拖延时间的方案没有如期望的那般奏效，真可惜。夏洛克立马说：“我不坐这辆车，我要跟在后面。” 顾青紧跟着开口：“我和夏洛克一起，我们的问题还没有说完。” 同样在心里叹息着可惜的麦考夫挥舞了下他手中的黑伞说：“这有什么问题呢，弟弟们。” 出租车缓缓驶过来了，夏洛克看了一眼后立马狠狠瞪了麦考夫一眼，显然这辆出租车只不过是大英政府手下那帮特工的变身伪装，看来这一次很大可能是躲不过了。夏洛克气鼓鼓的上了出租车，顾青也看出来了，他决定问妈咪要麦考夫婴儿时期的照片，向他最大的哥哥致敬。 坐进了出租车，夏洛克就朝顾青抬了抬他锋利的下巴，示意他继续刚才的话题。 他们俩都没有把之前的针锋相对放在心上，当然也更有可能夏洛克觉得它是无用的就立即把它给删除了。顾青则真诚的说：“需要我给你补充些细胞生物学的基础知识吗？”被夏洛克怒视后，才慢吞吞的接上了原先的话茬，“实际上str分析并不是很准确，它只对比十三组基因座，但其实还有其他无数种可能性。现在的科技水平已经足够到制造出这十三对基因座了，只要有顶级实验设备和什么人的遗传密码，当然他还得是个有水平的遗传学家。破解方法就更简单了，检验其他基因座就可以了，我想你所说的血液样本很有可能完全检测不到其他基因组。” 夏洛克掏出手机快速敲击着键盘，还冷冷的说：“你少说了一个男伴。” 顾青有些咬牙切齿的说：“我知道，所以我现在特别后悔，我实在是低估了麦考夫厚颜无耻的程度。”事实上他在踏入贝克街时就已经知道麦考夫所谓的“事故”，是指妈咪和爹地来了，当时顾青都想拔腿就离开了。但显然对贝克街甚至整个伦敦都掌控的清清楚楚的大英政府也预料到这一点，当即短信就发进来了，让顾青不得不放弃了逃跑的念头。 这就要问对麦考夫有什么好处，显然他没有，麦考夫同样讨厌着《悲惨世界》，甚至更甚，但一个人遭殃和三个人都遭殃，带给麦考夫的感觉自然是不同的。没错，他就是这么变！态！ “当然，你当然会，你可是麦考夫的苹果派。”夏洛克抬头怪声怪气的说道，“多么感人的兄弟情啊——” 顾青立即反唇相讥，“是很感人，最起码我的领地里可没有连网络自由都没有。有失必有得，夏洛克。”麦考夫对夏洛克启动的可是三级监控，最高级别的监控等级，当然会包括网络监控。 而皇家绅士，那可是民间组织，不是吗？更何况经过这次瓦伦丁收买亚瑟的事故，皇家绅士自然只会比以往更谨慎。这里可不是麦考夫能随意插足的地方，和这相比，只是偶尔给麦考夫跑跑腿，或者把研发的新型武器以亲情价卖给mi5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夏洛克死死盯着他亲爱的弟弟，对方朝他笑的纯然而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哦，他和麦考夫一样爱吃甜食，牙齿就怎么没学着麦考夫一样，牙齿烂到能让牙医自杀的地步！他重重哼了一声：“是吗？那你为什么还老老实实的坐在车里呢，苹果派？” “夏洛克，你不是妈咪，别那么叫我，以及同样的问题还给你。”化作司机的特工在他们俩看来根本就不值一提，如果他们真的想，他们能有数种方法从出租车上毫发无伤的离开，还不被发觉。只是考虑到他们这么做的后果……那就不能只图一时爽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不说话低头虐待手机。 与此同时，地球的某个角落，电脑屏幕亮着成为房间里唯一的光源，坐在电脑前的男人盯着屏幕上两个年轻男人亲昵的照片，舔了舔过分红润的嘴唇，“看来有人想被爹地打pp了~” 84.大英帝国的金鱼们[15] “……最终，在瓦伦丁先生建造的地堡里，我们营救出了被他绑架的东欧国家的政要们。”麦考夫慢条斯理的说着，而作为这件事的参与者之一的顾青眼皮都没抬一下，专心致志的攻克着眼前的饭后甜点。 他们现在正在一间豪华的餐厅里吃晚餐，当然是麦考夫预定的，以至于餐厅里人少得出奇，而且严格说起来只有他们是真正的客人，对这一点夏洛克在刚进门后就朝麦考夫翻了个大白眼了。 至于麦考夫为什么会把瓦伦丁企图在全球来一场大屠杀的事件拿出来讲，这在福尔摩斯家实在是不值得大惊小怪，鉴于妈咪和爹地都知道麦考夫的工作，所以麦考夫偶尔会把一些已经不大紧要的事故拿出来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看来oo7又一次拯救了世界，天佑女王。”爹地其实是最好奇的那个，只是重点偏差了。麦考夫明智的没有问爹地到底是怎么得出这样一个结论的，他可不想被妈咪念叨，不过就着爹地的话锋，麦考夫自然而然的把话题转移到顾青身上，“很不幸的，帕特里克的老板被波及到了。” 顾青终于把饭后甜点里麦考夫最喜欢的一种甜点吃完了，看着麦考夫脸上看起来是对他说的事情表示遗憾，而实际上却是为了饭后甜点而觉得不幸的神情，他心情还不赖，对麦考夫这种打曲线球的做法并不是特别的抵触。他对看过来的妈咪和爹地说：“董事会已经罢免了他的职位，由另一位董事取代，新老板乐于与时俱进，我很欣赏这一点。” 爹地笑呵呵的说：“帕特里克被妈咪教导的那么优秀，不会因为换个老板就不适应的，对吧？” 顾青这次没有跟着麦考夫和夏洛克一起翻白眼鄙视爹地无时无刻的奉承讨好妈咪的行为，当然是因为没机会，毕竟妈咪和爹地都在看他嘛，他在心里翻白眼了倒是了。“那是当然。” 妈咪笑着说：“那就好。”妈咪说完把头转向夏洛克，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声音里带着些抱怨说，“夏利，把你的手机收起来，把你跟前的甜点吃完了。关于之前派说的你三十六小时都没吃东西的事我不想再拿来说一遍了，天知道还有没有其他这种类似的事情。现在在我跟前，我可不允许再发生这种事。” 夏洛克闻言立刻顿了顿，把手机狠狠塞进口袋里，死死盯着妈咪，妈咪如果会在他那种能看穿人心，通常会让人羞愤欲死的眼神中退却那就不是妈咪了，最终在僵持了足足有十秒后，夏洛克相当不情愿的妥协了：“fine，我会给我自己找个室友的。” 妈咪这才开心起来，她一点都不担心夏洛克会耍滑头：“哈德森太太是个很好的房东，她和我说了很多贝克街的趣事，我和爹地可是很乐意搬过来的。” 夏洛克可不敢再跟妈咪对着干了，他很清楚妈咪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但这并不妨碍他把炮口对准麦考夫——某种意义上的罪魁祸首，挤出一个夏洛克式的假笑说：“我想麦考夫会乐意你们在城里多呆几天的，他平时常常把妈咪挂在嘴边的，可见他很想你们。哦，麦考夫别拿你的行程做借口了，我知道你可是特意空出了这几天的行程的。” “妈咪不是说过想去逛逛议会大楼么？或许你们还愿意去看看国防部大厦？”顾青半点也不愿意像夏洛克那样引火烧身，倒不是他不乐意妈咪和爹地搬过来和他住，好吧他不乐意。再说了这可是夹击麦考夫，即便没有麦考夫用“有个事故”把他拉过来的前情，他也乐意伸出朝已经牺牲自己的夏洛克“援助之手”。“原本我也非常想陪着你们的，可你们也听麦考夫说了，我刚换了新老板，总得要给新老板留下好印象，即便是做做样子也是有必要的。所以，麦考夫你不会想让妈咪失望的，对吧？” 麦考夫腮帮子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觉得在妈咪和爹地在伦敦呆的几天里他将比《悲惨世界》里的冉·阿让还要悲惨，即便在听《悲惨世界》时他的耳朵已经悲惨过一回了。 他指尖在桌面上点了点，又看了看他两个志得意满的弟弟，半眯起眼睛，以为他是那么被打败的吗，嗯哼，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顾青和夏洛克不约而同的翻了个白眼，不理会麦考夫的暗示。顾青脚尖踩在光滑可鉴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有规律的声响：[需要我给你制造个室友吗？] 夏洛克真的思考起来了，但经过深思熟虑后他还是拒绝了，[我会亲自找个的。] 顾青想了想给夏洛克一个诚心诚意的推荐：[安德森怎么样？] 夏洛克嫌恶之情溢于言表，具体表现在他以一种凶神恶煞的神态往胃里塞饭后甜点，和麦考夫那愉悦的神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顾青不以为意，就算他们是兄弟，但审美观不同么，最后也只能祝夏洛克好运了，似乎有点没诚意呢。想了想，顾青又“说”：[你会喜欢我送的新手机的。]先前和夏洛克“吵架”时，提到的新手机并不是说说而已，再说在皇家绅士里，连king&#o39;s man-pad都有了，开发出king&#o39;s man-phone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没错，他们就是这么自给自足。当然，位于塞维尔街的皇家绅士裁缝店仍旧是面对普通人开放的。 [礼仪，先生们。]麦考夫插足（字面意义上的）进来，并附送了一个麦考夫式的微笑，再然后微笑僵住了两秒。 顾青利落的收回了长腿，端正的坐好，一点都不意外夏洛克“不小心”踢到了麦考夫的脚踝上。看着麦考夫强忍着没痛呼出声，他笑得一脸的纯然，而夏洛克笑得更假，一脸褶子没救了。 妈咪咳嗽了一声，终止了从桌子底下蔓延到餐桌上面来的剑拔弩张，正在喝茶的爹地抬起头来，茫然的看向妈咪，关心的问：“嗓子不舒服吗？” 总之，这顿晚餐宾主尽欢，大概。 顾青告别了妈咪和爹地回到了皇家绅士的基地里，吉米撒着欢的跑过来，梅林跟在后面随口问了句：“你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顾青逗着吉米漫不经心的说：“妈咪和爹地来城里玩几天，我陪了他们一下午。” “哦，啊！”梅林反应过来惊讶极了。 顾青挑眉看他：“你那是什么反应？我当然有父母。” “真的啊？我还以为你是机器人呢，鉴于你很多时候表现的都不像个人类。”梅林挖苦的说。 “谢谢夸奖。”顾青不愧于他的好友本杰明给他贴上的#脸皮厚#标签，对梅林的挖苦没有任何不良反应，还目光灼灼的盯着梅林，“既然你都那么说了，我认为是时候告诉你一部分真相了——”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 “你怎么不说了？我还想看看你嘴里到底能跑几辆火车呢。”梅林双手环胸凉凉的说，顾青丢了个眼白给他：“你真无聊，晚安。”说完他就带着吉米离开了。 梅林：“……ho1y shit！”他觉得自己早晚要被顾青气到颅内出血，所以现在很有必要#眼不见心不烦#，回去他就查查看有什么外勤任务，离伦敦越远难度越高花费时间越长越好的那种外勤任务！ 所以，第二天迎接顾青的，就是宣告他假期提前结束滚去出外勤任务的梅林，梅林还很“好心”的给了他好几个选择。 顾青是很乐意出外勤任务的，他查看了下梅林给他的任务列表，很爽快的都接了下来，“没问题，但我觉得我需要三天时间来做准备，这可以吧？”妈咪和爹地将在城里呆三天，为了避免出现状况外的事故，他得在伦敦候命才行。 梅林：“……我是让你选一个。” “你确定？”顾青一边说一边翻开其中一个任务，是皇家绅士位于柏林分部的相关人员截获的一封可能和当地恐怖分子相关的情报信，他的大脑高速运转着，在一分钟后说：“这封情报信中使用的是雅利安语的代号，雅利安人喜欢用弗朗西斯·培根在四百年前发明的代号作为密码，那是一种二进制代码。弗朗西斯·培根用的是二十一个字母的字母表，这个字母表有二十四个字母，每个字母代表一串五位数二进制数字，这种组合可能产生三十二种编码，一般用电脑处理这些组合，不过用手写找到答案来得更快。唔，那个当地恐怖组织可以被定义为残存纳粹组织了。如果你觉得我这么说是因为德国是纳粹的发源地，那你不算想的很错，非历史学家的希特勒将“雅利安”定义为“高尚的纯种”，愣是给北欧五国以及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等地区金发碧眼的日耳曼人换了个人种。所以说，他才是嘴里能跑火车的那个啊。嗯，你有笔吗，梅林？” 梅林：“……你嘴里不是能跑火车，你是能发射连环炮弹！”偏差的吐槽吐完，梅林还是眼角抽搐的把钢笔递给他。 顾青接过钢笔，在桌子上破译起密码来，还抽空淡淡的嫌弃着梅林：“不要坐井观天啊梅林，比我语速快的大有人在。”如果梅林见识过夏洛克的语速，他就不会这么大惊小怪了。 梅林深呼吸再吐气，平复了躁郁的心情，最后破罐子破摔道：“随便你了。” “这么不负责任，真的好吗？”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顾青摇了摇头，在梅林怒“发”冲冠前利落的跑开了。 在妈咪和爹地离开的当天晚上，顾青就轻车简从的离开了伦敦，第二天梅林清晨被吵醒，和卧室门口的吉米大眼瞪小眼。“加雷斯！！！” “汪。” 而就在这一天，约翰·华生，前军医，迎来了他人生的新篇章。当他身处有两具尸体的犯罪现场时，他内心是崩溃的，他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开始回想到底是怎么到这一步的？ 他从阿富汗退役了，他找人合租了……对，事情就是从找人合租这里开始就脱轨了。华生觉得他在巴兹医院的实验室见到夏洛克·福尔摩斯就该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了，毕竟对方仅仅用了几分钟就推出了他将近三十年的人生轨迹。 正常人这时候就会退缩了，但华生没有。 接下来他还是有好几次后悔的机会的，比如说在贝克街221b门前见面，在他提出这里是市中心租金很贵时，对方回答“房东哈德森太太给了我特价，她欠我一个人情。在几年前，她丈夫在佛罗里达被判无期徒刑，我出了点力。嗯，我指证了他让他被判了死刑。”的时候；比如他跟着对方上去二楼，看到头骨先生的时候；再比如对方接到一个双尸案，高兴的像个得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蹦起来的时候…… 可前军医他非但没有，反而是在对方邀请他去犯罪现场看尸体的时候，他想都不想的答应了。直到真的到了犯罪现场，看见两具被枪击的尸体时，他后知后觉的想，他未来的室友说他是咨询侦探看来是千真万确的。 “华生医生，你认为呢？” 夏洛克低沉的声音把华生的思维拉回现实，他懵懂的看向夏洛克。 夏洛克示意他看地上的尸体：“尸体，你是医生，你怎么看？” 华生看了躺在地上的尸体一眼，“原先的警探不是说了吗？他们遭受了枪击死掉了。” “分析很准确，不过希望你再深入点。” 华生：“呃。”他凑了过去看了看，“看起来他们都是胸口中枪，一枪毙命。大概是嫌犯追着他们来了这里，开枪杀死了他们后逃走了？” 安德森的嘲讽立马就过来了：“你是复读机吗？这话头儿先前刚说过，而且我们正在这片区域里寻找凶枪、行凶者和可能的目击者。这话你要不要再复述一遍给怪胎听啊？” 华生：“……”他招谁惹谁了啊他。 雷斯垂德收回注视着华生的视线，莫名在心里松了口气。说真的他压根就没想到夏洛克这一次会带人过来，还开口问他的意见了。这立马就让雷斯垂德想起了上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时，小福尔摩斯先生混进了他们的犯罪现场，天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而且其他人都没有发现（这一点雷斯垂德绝对没有写到报告里）。有了一次这样的经验，探长在华生开口时就警惕了起来，嗯，现在可以放心了，这绝对是条金鱼。 唉？他为什么会说是条金鱼？雷斯垂德自己偷偷汗颜了一把，这一定是被安德森传染的，这丫的现在都“金鱼金鱼”的挂在嘴边来嘲讽别人，想当然他是被小福尔摩斯传染的。所以，现在更正过来这个华生医生是个普通人。 默默觉得膝盖中了一箭的探长扶了一下额头，打起精神来说：“夏洛克，两分钟到了。” 夏洛克用一贯的表情扫视了一圈，什么都不用说，鄙视之情就传达的到位了，安德森站在雷斯垂德背后默默的配了句音：“你们这些金鱼啊。” 雷斯垂德：“……安德森，把脸背过去！”他现在有点理解夏洛克说这句话时的心情了。 安德森震惊了：“哈？” 雷斯垂德坚持：“背过身去。” 安德森不甘不愿的扭过去，嘴里还不闲着：“有着博士学位的我拉低了苏格兰场的智商，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啊。” 雷斯垂德：“……夏洛克，说吧。” 华生：“……”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就在这时候夏洛克就开始炮语连珠了：“两名死者，都穿着戈登保全公司的制服，最起码看上去是这样。这个男人的臂章是最近才缝上去的，他的衣服是在店里买的，而不是制服公司统一定做的，说明他是在假扮保安。至于他们负责保全的博物馆什么都没丢，那他这么做是为了进停车场，穿成保安的样子就更容易翻看车辆了。” 安德森不甘寂寞的开口了：“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只是顺口说说的。” 夏洛克翻了个小小的白眼说：“口袋，看他的口袋里都有什么？” 雷斯垂德现在也放弃抵抗了，让多诺万把证物拿过来，没有递给夏洛克，而是自己打开了，翻开了那名死者的钱包，在里面看到了四张车辆登记卡。夏洛克瞥了一眼：“哦，看到这个游戏是什么了吗？天呐，这还不明显吗？” 不解的华生实话实说：“啊？这对我来说不明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夏洛克看了华生一眼，嘴角稍微上扬了那么一下后迅速拉平快速的说道：“车辆登记卡上都有车主的地址，这个人负责挑辆高档车，打给同伙，趁着物主不在的时候去实施抢劫。”他顿了顿，还是没有人接话，他发出了个气声，又接着说：“所以情况是这样的，真保安看到假保安行事鬼祟，就跟了过来。假保安向真保安开了一枪，真保安没死，把枪夺了过来，向假保安开了一枪，就成现在这样了。这个案子实在是太无聊了！知道更无聊的事情是什么吗？” 华生用掺杂了赞叹和不解的语气说：“什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他未来的室友眼睛似乎更亮了。 “嗯哼，拿出他的手机，打最后一通电话，探长你就可以和他的同伙通话了。”夏洛克难得没有再开群嘲，虽然效果也没有差到哪里去。 犯罪现场又出现了一阵熟悉的静默。 通常这时候是没人说话的，但今天显然不同了，前军医恍然大悟道：“所以根本就没有嫌犯，对吧？我还以为他们都是被害者，就没有多想其他的，这可真是……神奇。”他选了这么个词来形容。 夏洛克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他其实对此挺受用的，因为他笑着问：“所以你要搬进来住吗？” 华生慢半拍反应过来：“哦，嗯。” 本来这气氛蛮好的，直到安德森怪叫一声：“什么叫搬进来住？” “我们打算合租贝克街221b，呃，有什么问题吗？”老实人华生回答道。 雷斯垂德诧异的看了眼仍旧穿着一身名牌的夏洛克，这家伙会缺钱找人合租？ 安德森自然也想到了，而且他想的更深入了，他张大了嘴尖着嗓子说：“oy god！夏洛克·福尔摩斯是个gay！！不不不，找个男人同居并不能说他就是个纯同性恋了，但现在能肯定他不是异性恋了，他也可能是双性恋或者泛性恋。” 直男华生：“……”在他参军的这几年都发生了什么啊？在贝克街221b的时候，房东太太都暗示他们是不是只要一间卧室就够了，还说什么隔壁那对都结婚了。难道他长了一张很容易让人误会他是gay的脸？虽然不知道“泛性恋”是什么意思，但直男遇到这种被怀疑性向的问题都不能忍，“我们不是在同居，我们只是合租了一栋房子！”基督耶稣啊，这很难理解吗？ 可惜没有人把他的话听进去，毕竟那可是夏洛克·福尔摩斯，他竟然找人一起住！一起住！一起住！←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 上帝啊，这可是大事件！ 雷斯垂德咳嗽一声，他想了想对夏洛克说：“你能过来一下吗？我有个案子，你可能会感兴趣。” 夏洛克用百无聊赖的语气说：“我很怀疑。”不过还是跟着雷斯垂德到一边去了。 等他们一走，几乎犯罪现场的所有人都向华生行注目礼。在辣的视线下，饶是坚毅的前军医也不由得倒退了一步，咽了下口水。 hat the he11 is going on？ 85.大英帝国的金鱼们[16] 约翰·华生的“th”之旅还没有结束，在犯罪现场被苏格兰场的人辣的视-奸后，他一头雾水外加恼羞成怒的又拄着拐杖急匆匆的跟上了大步流星的夏洛克，“我们要去哪儿？” 夏洛克整了整大衣的衣领，随意说：“雷斯垂德给我介绍了个案件，”他就没说雷斯垂德以为他向家里出柜结果被家里断绝了经济来源，就大发慈悲的介绍了个可收费的咨询案件给他，无聊。“我们去艾博尔投资公司。” 华生低头看了下自己穿的夹克和毛衣，“呃，我想我还是——” “我讨厌银行家，他们在商场孤注一掷，让全球经济处在崩溃边缘，而他们还觉得穿着西装，能让他们显得高贵以掩饰他们骗子的本质。”夏洛克无所谓的说着，华生立马觉得也无所谓了，“我跟你去。” 艾博尔投资公司的首席运营官丹尼尔·塔伯特昨天失踪了，而因为还不到两天苏格兰场不好介入，雷斯垂德就向他们的首席投资官彼得·埃文斯介绍了夏洛克。 “我们希望雇佣你和你的……”彼得·埃文斯看了华生一眼，停顿了下露出个虚伪的假笑，夏洛克快速的说：“助手。” “ok，你的助手。” 华生觉得他也开始讨厌银行家了。 夏洛克站了起来，说道：“你很幸运，我的时间表上有空档，我平常的私人顾问费用乘以…十二，你看怎么样？”他在说出“十二”时微妙的停顿了下，但鉴于他语速都很快，这微妙的停顿旁人听不出什么不同来，那些董事成员们窃窃私语起来，夏洛克像是没听到一样用他那双明亮的、在三兄弟里面瞳色最浅的眼睛审视了一圈，奉上了一个刻意放大的、让他眼睛上的细纹跑出来的笑容，还是转瞬即逝的那种：“如果你考虑我是否值这样的价值，我不介意示范一下。” 他纡尊降贵的把手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来，指着其中相邻的一对男女：“比如说，我很确定他们俩有一腿；再有，他刚把手上的指甲油用溶剂洗掉了，很有趣的小爱好。” 被点名的人露出被说中后的尴尬神情就足以说明夏洛克说的完全正确，然后那位首席投资官就让秘书带夏洛克去失踪的首席运营官的办公室，让他自由的调查了。 夏洛克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扫视着，用那么点可惜但实际上有些得意的语气说：“无聊，我本以为我会要到二十倍的。” 华生好奇的问：“你平常的费用是多少？” “我平常不收钱，走之前记得提醒我随便编一个。哼嗯，抽脂、去皱，面部整容手术，我是说那位首席运营官。”夏洛克说完朝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华生做了个右边的嘴角高高扬起，右眼同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眨一下的高难度的面部表情。随后也不管华生是什么反应，就大步蹿到丹尼尔·塔伯特的书架旁了。 反应过来的华生笑出声，在意识到他还在人家的地盘呢，连忙掩饰性的咳嗽一声，他觉得他好像真的会有个不可思议的室友。华生漫无目的的左看看右看看，他觉得连三分钟都没有呢，就看到夏洛克正在往外走，他的大衣在他身后翻动着。 华生不解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夏洛克扬起嘴角说：“差不多了，你不能指望一个自命不凡的人能有多少实质性的内容可以演绎，现在我们去找失踪的塔伯特先生。” 华生摸了摸鼻子，跟了上去，然后他就跟着夏洛克找到了一处高级公寓，在楼底下夏洛克按响了门铃，管理员的声音传出来：“管理室。” 华生眼睁睁的看着夏洛克露出个夸张的笑容，声音都没有那么侵略性的说：“这里是苏格兰场的西格森警官，我们有查看5o1的许可证。” 华生瞪圆了眼睛：“我们没有许可证。” 夏洛克快速收回了笑容：“他们不会向你要的。” 果然他们很顺利的进到了5o1，找到了丹尼尔·塔伯特……的尸体。 夏洛克蓝眼睛明亮起来，敏捷的蹿过去，对着那具坐在沙发上的尸体查探起来，不止如此，他检查完那具尸体又在整个宽敞明亮的房间里翻来看去，一切动作行云流水，那如同羊毛般的卷发跳跃着，让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了很多。当然这不是感慨这个的时候，他的行为让华生那句本来要吼出来的“这有具见鬼的尸体！”变成了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咕哝。 “等等，我们是不是先打电话报警？”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华生下意识的想法是这个，这是很正常的，夏洛克没说话，或者压根就没听到华生的话——他很擅长这个，倒不是说特别针对谁，就连妈咪的话很多时候也会被他屏蔽——华生就当他同意了，就打电话报了警。 再然后，他和雷斯垂德他们又见面了。 每当这时候安德森一般都会身心士卒的冲上去，叫夏洛克不要破坏犯罪现场，但现在他（或者说他们这个小组）都对华生比较感兴趣。作为八卦小能手，安德森无疑是非常优秀的，因为他上来就发了一记强有力的直击球：“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技术怎么样？我是说在床上？你们俩谁上谁下？” 华生：“……” 安德森自顾自的说：“哦，你们可能还没上床吧？要知道怪胎可是大龄处男！” 雷斯垂德咳嗽了一声，警告的喊了一声：“安德森！” 安德森朝那边回了一声，临过去前还蛮热情的对华生说：“或许我们可以去酒吧喝一杯什么的，华生，对吧？”说完就戴上手套去验尸了。 华生：“……”tf！这个警官（后来华生才知道安德森真正的职位是法医，偶尔还兼职雷斯垂德的缉毒犬）到底有什么毛病？！等等，夏洛克还是个处男？他看起来都有二十五六岁了吧？对有“睡遍三大洲”雅号的前军医来说，这可真是……惊奇。 在雷斯垂德的小组侦查时，夏洛克被撵到一边，华生拄着拐杖眼神漂移了下，但他没真的失礼到问出诸如“你是处男吗”这种问题。好在在华生快忍不住说点什么的时候，雷斯垂德和安德森讨论着：“这应该是吸毒过量——” “错！这只是解释之一，支持部分证据，你有了中意的结论，但你选择忽略了与之不符的一切。”夏洛克撇了撇嘴，似乎对苏格兰场会这么做不再感到惊讶了。 雷斯垂德今天意外的脾气好，倒不是说他平时脾气就不好，要知道被夏洛克折磨了整整四年多，他还能保持住不让自己的拳头和夏洛克那张苍白的脸进行负距离的接触，都能说明他脾气好的不能再好了。而是对夏洛克向来没什么好气，但今天还难得好言好气的说：“比如呢？” “看他的胳膊，没有找血管时留下的痕迹；再看周围，这像是一个瘾君子住的地方吗？这里很整洁，连放在冰箱里的食物都放的有条不紊。海-洛-因吸食者渴望飘飘欲仙的感觉，想用毒品麻痹自己，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他们嗑药后，总能在肮脏的公寓或是窄巷里找到他们；再有这盒沙拉，里面放有了少量的海-洛-因。”夏洛克语速让人惊奇的说着，“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是被人先用放在沙拉里的海-洛-因迷晕，然后拖到了椅子上再给予他致命一击，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现场没有争斗的痕迹，这才是所有证据支持的唯一结论。” 雷斯垂德问：“你是说有人谋杀了他？” “等着沙拉的检测报告吧，里面有少量海-洛-因，我向你保证。”夏洛克边说边把橡胶手套摘下来，围上自己的围巾，穿上大衣二话不说就往外走了。 雷斯垂德抿着嘴，安德森怪声怪气的说：“我看他一定是欲求不满了！” 直男华生再也忍不了了，他低咒了一声：“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们昨天才认识，只是一起租个房子，我不是gay！” 安德森瞬间就张大了嘴：“昨天认识今天就同居了？那是不是明天你们孩子都能上小学了？” 华生：“……夏洛克，你能解释一下吗？”没人回答他，他一转头发现夏洛克早就不在了，顿时觉得心更累了。 拄着拐杖离开那栋公寓的华生茫然无措的压着马路走，想着这操蛋的、接连见了三具尸体、还被误会为同性恋的一天，准备回他租的房子里打包行李，却没想到还有更操蛋的事情等着他呢。 小黑车已经来了，大魔王也准备好杀人埋尸好选择、呸，宽敞无人打扰的废弃地下停车场以及椅子了，华生医生。 在独一无二的咨询侦探忙着破案，大英政府忙着搞“地下阴谋”时，福尔摩斯家最小的那个也没有闲着。 意大利巴勒莫 “梅林，我现在真的怀疑你对邦德才是真爱了。想想看，你给我的任务里和oo7又撞上的机会有多高呢？”顾青真心实意的感叹着，梅林冷哼了一声等了下没听见顾青再说话，他张口问：“你在干什么？” “哦，我在计算几率，用事实说话。” 梅林：“……”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实在的他在顾青上上一次和oo7撞任务，也就是在玻利维亚那一次时就发下宏愿，说他如果再做顾青的支援官就剁手。显然这宏愿也就是随便发发，做不了数的，毕竟如果真作数的话，梅林连双脚都不够砍的。 顾青望着甲板上熟练的和美女的邦德，半眯了眯眼睛，哦，邦德的感官还是很敏锐的，作为一条金鱼来说。在邦德感觉到他的视线望过来时，顾青没有任何闪避，朝对方礼貌性的笑了笑，鉴于他现在并不是他原来的容貌，而他也不认为邦德能认出他来，更何况他刚才的目光并没有多少攻击性。显然，邦德只是把他当成了一般的宾客，他的注意力又转回到那位美女身上了，显然那才是他的目标。 顾青动了动红润的嘴唇和通讯器另一端的梅林说道：“你觉得皇家绅士和mi6“联谊”的几率有多大？唔，这一次只是个修辞说法，我并不打算计算。只是想说，任务重合了实在是对资源的一种浪费。” 梅林：“……你可以按兵不动，在oo7屁股后面捡漏，省时又省力，值得你选择。” 顾青眉峰动了动：“我听出来你是在讽刺了。” 梅林“呵呵”一声：“真高兴你听出来了，所以集中精神做你的任务，加雷斯！”说完他就干脆利落的挂断了通讯。 顾青小幅度的舒展下-身体，他享受着和伦敦截然不同的阳光，突然觉得梅林讽刺性的建议值得考虑。他可以在旁边观摩邦德做任务，看看对方除了有挺翘的臀部以及还算可以的幽默感外还有什么闪光点←这两点顾青是勉为其难承认的，毕竟他原先已经说出口了，只不过时机是在他发现邦德对他的好朋友本杰明有好感前。 至于现在，呵呵。 既然提到了任务，那就顺便说一说他这次的目标。皇家绅士在意大利的分部得到情报，一家军火制造商被抢，一车高科技、轻型、肩扛式火箭被盗，这些火箭是试验性武器，射程是常规火箭的九倍，有激光制导技术，一旦锁定目标，几乎无法摆脱。 而幕后黑手，是一个叫克里斯托弗的人，从未有人拍下过他的照片，或者查清楚他的真实身份，已知的是他向卢旺达和索马里贩售配合种族屠杀的武器。 顾青的任务就是找到被偷的火箭，然后入侵每个火箭的导航系统，植入定位追踪软件，好查明克里斯托弗的买家，所以他现在出现在这艘被证实是克里斯托弗运送火箭的豪华游轮上。 顾青慢悠悠的在顶层甲板上散步，这艘豪华游轮的蓝图就在他的脑海里，而且一百名宾客的资料都分毫无差的被罗列出来，在扫过每一个宾客时都会进行交叉对比，瞬间进行进一步演绎，打上标签。 这会是个不错在任务中放松神经的方法，不是吗？ 直到有人迈着轻盈的脚步从他后方走过来，自然而然的挽上了他的手臂，亲昵的唤道：“my dear？”说话的人很体贴的为他自己留出了半步的距离，好欣赏被他挽住的人的神情，只不过并没有和他展现出的同等的亲昵神情，这可不太好呢。“难道见到很久不见的女朋友，不应该感到惊喜吗？” 顾青转过了身，让自己正面对着这位自称是“女”朋友的人，对方的手还坚持不懈的挽在他的臂弯里，甚至还就着他的动作得寸进尺的整个人都依偎了过来。从远处看，他们就像是很甜蜜的一对情侣。特别注明，是普通的、男！女！情侣。 顾青的目光在对方黑色的长卷发、黑色的外套、穿在里面的酒红色及地长裙上掠过，最终回到了对方的脸上，望进那双黑色的闪烁着狡黠的大眼睛里。顾青点评道：“很适合你。” 莫里亚蒂尽量不让自己就这么个简短的评论引申出让他郁闷的意思，他撒娇一般又带着委屈的说：“就这样？我可是特意为你打扮成这样的，达令。”仿佛是一个嫌弃男朋友嘴不够甜，不够有情趣的女朋友，看起来他还真是演上瘾了。 “我恐怕是的，宝贝儿。”为了呼应莫里亚蒂的话，顾青还加上了个后缀，莫里亚蒂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哦，那是他自己的睫毛，他可没有戴上假睫毛——他痴痴的看着顾青，那双迷人的湿漉漉的大眼睛被阳光洒进来，竟有种泫然欲泣的效果，“四年多没见，你还是那么无情。” 顾青对此可不会承认：“我没有在你靠过来的时候攻击你，没有提及你穿了五厘米高的高跟鞋，我甚至对着现在的你叫了“宝贝儿”，你真的不能要求更多了。” “别生气了，甜心。”莫里亚蒂更贴近顾青了，几乎与他紧紧相贴，他原本就刻意压低的声音如今变得更轻了，“我以为你是有了新欢忘了我这个旧爱呢。” 顾青为他这句幽怨的话触动了心神，也只是一瞬而已，然后就清晰的知道莫里亚蒂这句话里所谓的“新欢”指代的是本杰明。他垂下眼帘，有那么些漫不经心的伸手拢了拢莫里亚蒂的长卷发，“如果你非要这么比喻的话，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仅仅从时间线上来说你就比喻错了。我认识吉姆在先，去上大学在后，你却是在吉姆消失后才出现的。” “你不必再强调了吉姆和我并不是同一个人了，宝贝儿。”莫里亚蒂可没有像原先因为这个情绪失控到大吼大叫，可他其实也没有他说的那样平静。他对上顾青那双流露着淡漠的眼睛，复而又得意的咯咯笑起来，在顾青耳边用如同情人般的姿态说着：“看来我当时是真的伤了你的心，是不是？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对你的小宠物做什么的，我可是一直记得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游戏呢。至于这一次，只是一次演习，或者说你更愿意把它当做我们之间的情趣，亲爱的？” 莫里亚蒂说完就拉开了一些距离，恢复了他扮演的“女朋友”角色，要拉着顾青去下一层的甲板上玩。在那里他们和落单的邦德擦肩而过，莫里亚蒂眼里满是兴味，“看来这次的旅程比我想象的还要刺激了，只是我们的特工先生神情有些异样，你知道原因吗亲爱的？” 顾青对莫里亚蒂暗示的他对邦德在这条船上的事毫不知情不置可否，对他的问题却回答了：“或许是因为我在之前才给他暗送过秋波的缘故。” 莫里亚蒂：“……你总是知道怎么让我不高兴，是吧？”他的眉头拧了起来，做出了受伤的表情。 “你得承认他在审美学上让人愉悦，啊，我忘记问了你现在叫什么名字？”顾青若有所指的说着，莫里亚蒂现在可是在扮演一个女人，他得有个女性化的名字。 不过顾青小小的恶趣味显然在莫里亚蒂——他现在是名副其实的“戏剧女王”了——起不了什么作用，他露出甜蜜的笑容：“我喜欢你叫我宝贝儿。” 顾青倾斜头看他：“我以为你喜欢的称呼是爹地。” 莫里亚蒂更没什么心理障碍的回了一个飞吻，眼神里掺杂了些暧昧不清的神采：“哦，小蜜糖，现在你该叫我妈咪了。” 顾青：“……你赢了。”或许在莫里亚蒂扮女装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就该意识到他会有这么一刻了。 这话显然让莫里亚蒂得意极了，瞧他整个人都神采飞扬起来，然后……就有男人给他送秋波了。 “这是好事，它是对你现在打扮的一种肯定。”顾青针对这件事发表了下他的意见，莫里亚蒂气恼的说：“你可真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他现在对扮演男女朋友的游戏还玩起劲了呢。 顾青对此很无所谓的说：“我以为你给的设定是，痴情女极尽手段试图挽回已经变了心的男朋友，怎么你现在的设定又变回了正在恋爱期的男女朋友了？那你真该提前和我说一声的。” “看来你也不讨厌这个小游戏呢，”莫里亚蒂轻柔的说道，显然对此乐此不彼，“那再让这个小游戏更精彩点吧。唔，看我们谁先找出这艘游轮上的坏人，如何？” 86.大英帝国的金鱼们[17] “哼嗯——”对莫里亚蒂这番话，顾青的反应仅仅是发出一个微妙的，前升后降的鼻音。 莫里亚蒂眨了眨大眼睛，带着两分孩童似的天真问：“怎么了，亲爱的？” 顾青带着几分不可思议说：“我原本并不知道我发明出来的生物拟态电子面具，竟然还有在无形中提升人厚颜无耻程度的作用。”莫里亚蒂尽管没有像他现在这样完全换了一副面貌，但他的脸并不是化妆化出来的，而是在原本基础上再利用生物拟态电子面具修正出来的，顾青刚才在他紧贴过来的时候已经验证过了。 这已经说明太多问题了，他发明的生物拟态电子面具最开始是在皇家绅士里推广，试运行后以亲情价卖给了麦考夫，因为一些复杂的原因，生物拟态电子面具基本上是限量发行的，甚至连mi6都没有沾上光——上一次就瓦伦丁事件里和邦德正面交锋就证明了这一点，当然，这里面有多少政治牵绊和官僚主义，顾青并不是那么感兴趣，那是麦考夫的领地——如今却出现在莫里亚蒂的手上。 如果这一条还不够说明问题的话，那么莫里亚蒂邀请他玩这所谓的“官兵抓强盗”的小游戏，足以说明他很清楚他现在的任务。唔，如果说这次真是莫里亚蒂说的“一次演习”，顾青得承认这是一次很到位的演习。 “我就当这是夸奖收下啦。”莫里亚蒂咧开嘴，流露出得意洋洋的微笑。他能不得意吗？他让顾青眼底福尔摩斯们一脉相承的孤高和冷漠化开了，那像是伦敦倾颓的灰蓝天空的蓝眼睛变得漂亮的惊人。这让他感到一阵悸动，和以前一样，这样的顾青让他想不出任何理由不去彻底的拥有，占有或者毁灭。 顾青反驳他：“你错了，我只是在夸奖我自己。” 莫里亚蒂很“温顺”的附和了：“我知道，你是个天才宝贝儿，辣的要命。”他舔了舔红得过分的嘴唇，大眼睛直勾勾的，里面就像是有把钩子，只要他愿意他就能把人的魂儿都给钩出来。 “你确定你要以你现在这幅模样和我？我并不希望再留下心理阴影。”如同莫里亚蒂不再是几年前轻易被顾青哽住的莫里亚蒂了，顾青现在也不会再因为这种事而会在第一时刻卡壳导致有可乘之机了，要知道他现在可是调戏过oo7的男人。 莫里亚蒂懊恼的呻-吟一声，“哦，你可真是个坏孩子！”却半分犹豫都没有把自己贴进了顾青的手臂和栏杆的空间里，形成了绝妙的观察视角。“来一起玩吧，亲爱的。” 重新切上通讯的梅林：“……加雷斯？” 顾青用眼神警告着莫里亚蒂最好不要做出什么过界的事情来，莫里亚蒂露出个乖巧秀气的笑容。顾青面无表情，但说出话的语气却截然不同：“怎么了，长官？”声音懒洋洋的。 梅林觉得他刚才听到的那黏腻的声音很可能只是船上来搭讪的女士发出的，他端过马克杯说：“任务进度怎么样？你找到火箭了吗？” “事实上，我正在打探情报。”在梅林之前切断通讯后，顾青就被莫里亚蒂给缠上了，根本就抽不开身去做任务，但这种话作为一个王牌特工是不好直接说出来的，所以他就换了一种经过修饰过的说法。再说了，在某种程度上来讲，他这种说法也没有说错，只是这所谓的情报和他正在进行的任务关系大不大，就不太好说了。 梅林挺吃惊的：“是出什么意料外状况了吗？” “甜心~”莫里亚蒂又发出了一声甜腻的声音，大眼睛里全是狡黠的意味。 梅林确定他没有听错，他突然有了个不太纯洁的联想，保险起见他把马克杯放在桌子的另一边，尽量以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说：“你身边还有别人？请报告现在的具体情况。” 顾青轻轻咳嗽了一声，“长官，我发现邦德先生在如何发挥作为一个特工最大效用的方面，是有可借鉴之处的，以及只是一点小事故，我会处理好的。”说完就切开了通讯。 琢磨出他这番话言外之意的梅林傻眼了，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但邦德、女人的声音、加雷斯，组合在一起？上帝啊！梅林作为一个正常人所联想到的不纯洁事件还真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冲击，比几天前他从顾青嘴里听到了妈咪和爹地这样的词汇给他带来的冲击还要大。 “冷静！”梅林暗自告诫自己，摸了半天都没摸到马克杯让他喝口咖啡冷静下，他低咒了一声，殊不知真实情况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莫里亚蒂笑得甜蜜蜜，邀功一般的说：“甜心，我配合的怎么样？” “棒极了，宝贝儿。”顾青带着恶作剧成功的笑容说着，“所以你和我这的目标人物有关联吗？” 莫里亚蒂不满的嘟起嘴：“我以为我交代的很清楚了，我是为了你而来的。不过他倒是曾经试图联系过我，但我不喜欢有人藏头露尾的就拒绝咯。所以说，咱们玩抓坏人的游戏很公平呢。但你这么怀疑我太伤我心了，你得让我先猜猜看。” 莫里亚蒂努着嘴示意顾青去看他们十点钟方向的一家三口，“啊啦啦，真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呢。亲爱的吉姆，你能帮我解决我出轨的妻子和她生的小杂种吗？嗯，我会附送他个优惠，你觉得告诉他他的妻子有三个情人这件事怎么样？” “注意言语，宝贝儿。”顾青不轻不重的提醒着，但他没有反驳莫里亚蒂的话。那一家三口里的小孩子有着罕见的深绿色虹膜，带着褐色菱形斑点，还有独特的外耳郭形状，这只有通过直系血亲遗传，但做父亲的显然并没有。至于那位女士，所佩戴的首饰风格显然并不统一，排除和婚戒相搭配的首饰，还存在其他三种，身为一个出轨的惯犯她也太不懂得掩饰了吧？ 顾青再次把目光转向了被戴绿帽子的男人，洞悉的目光收回来说：“轮到我了，他清楚他的妻子出轨，哦，他甚至还和他妻子的其中一个情人发展了深层次的关系，看来他们的婚姻生活很和谐。” 莫里亚蒂趴到顾青肩膀上咯咯笑起来：“亲爱的，我真喜欢你把有关“sex”的事都进行复杂化的描述。嗯，妈咪的小宝贝儿依旧很纯洁无瑕呢。” “啪。” 莫里亚蒂瞪圆了他那双本来就大的眼睛，差点像个受惊的猫咪一样从顾青身边跳起来←时隔四年的见面后，莫里亚蒂终于被哽住了。 “我已经提醒你注意言语了，是你不听的。”顾青淡定的说着，就好像刚才伸手打了莫里亚蒂臀部一巴掌的不是他一样，还说的这么义正言辞。 莫里亚蒂花了一会儿来消化这件事，声线有些紧绷的说：“爹地，吉姆会乖的~”他想要这个人想的要命，上一次他们见面时他甚至都没有碰他，他就硬的一塌糊涂，还想着他射了出来，那可实在不像他啊。而这一次，他现在已经不可遏制的硬了起来，真是有点丢脸呢。 “我一点都不介意把你丢到海里去。”顾青半眯着眼睛压低声音警告莫里亚蒂，莫里亚蒂委屈极了：“都说了我会乖的，现在让我们继续来玩游戏吧。哦，这次我们再升级下，看我们的特工先生，嗯哼，女王知道他有轻微的反社会人格吗？这可真有趣，以及我敢打赌亲爱的，你的心理测评一定是非常正常的。” “你错了，我有阿斯伯格症，我的心理医生给我下的诊断。”事实上，他们三兄弟里只有麦考夫没有任何异常——当然这里的异常指的是被心理医生诊断的——夏洛克在公学时就被心理医生下过具有反社会倾向的定论，他现在都自称他是“高功能反社会”呢。 至于顾青，他在去上大学前表现的也不正常，他没有朋友，在麦考夫和夏洛克6续离开家就只剩他一个人后，他可以整天呆在实验室里不出来，但他比夏洛克会伪装点，就被心理医生定义成了阿斯伯格症，天才会有的孤独症。因为这件事，他还被夏洛克嘲笑了整整一个暑假。 其实想想还蛮有趣的。 “蠢货。”莫里亚蒂轻蔑的点评了那位心理医生，又怜爱的看向顾青，拉长了调子说：“可怜的孩子。” 顾青连个正眼都没有给他，他看向他们升级的小游戏里的人选，有点意外的说：“我以为他的观察力没有那么敏锐呢，还是说咱们两个很引人注目？”邦德已经在怀疑他们了，他就不能好好去做他的任务么？ “我讨厌我们的游戏被人打扰。”莫里亚蒂露出邪恶的微笑，顾青皱着眉看他，在莫里亚蒂特意摆出来的无辜姿态下慢吞吞的说：“你知道你现在长什么样子吧，所以在做特别的表情前过过脑子，好吗？” 莫里亚蒂：“……”在他的小游戏里绝对不会包括这样的小插曲，他气鼓鼓的看起来想要咬顾青一眼。顾青赢回第二局，他微笑着露出了他那两颗虎牙，好心好意的提醒着：“我劝你也最好收起你的小心思，宝贝儿，你不会想咬我的，我不能保证我现在戴的生物拟态电子面具会怎么反击你。” 莫里亚蒂这次的遗憾是实打实的了，“那现在你要做什么呢？” 顾青想了想说：“我饿了。”说着他就揽着莫里亚蒂朝着邦德那边走过去，莫里亚蒂眼里闪烁着明亮的光彩，直到顾青在邦德旁边停下来说：“我和我的女伴都对你感兴趣，先生。这是我们的房间号，随时恭迎着您的大驾。” 莫里亚蒂暧昧不明的在邦德敞开衬衫里的胸肌上绕了一圈，又转回去把头靠在顾青的肩膀上咯咯的笑起来。 邦德眼底的警惕减少了一分，皮笑肉不笑的说：“不，我已经有伴了。” “是吗？如果你改变主意了，我们一样欢迎。回头见，先生。”顾青谈笑风生，从容极了，仿佛他们正在谈论的内容不是邀请邦德玩3p，而是在谈什么正经的事一样。 “帅哥，ciao~”莫里亚蒂还抛了个媚眼给邦德，他多配合啊。 就在这一艘豪华游轮上发生着精彩纷呈故事的同时，在伦敦也上演着同样精彩的故事。 前军医拄着拐杖回到了221b，帮助不爱打电话的夏洛克打了个电话，给一个中餐馆。 “问问他关于花生油的事。” 华生不明所以：“我以为是关于案子的，你从艾博尔公司接的那个案子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不。”在一字一句教华生打完电话后，他像个大猫一样蹲坐在沙发上，看了华生一眼：“或许我该解释下，就像我之前说的那位首席运营官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被谋杀了。那家公寓是他用来寻欢作乐的，你知道高级妓-女什么的，所以他的妻子有作案动机，我就去询问了他的妻子。” 华生：“哈？” 夏洛克无所谓的说：“哦，他的妻子排除嫌疑了，当她的丈夫死的时候，她正在参加一个无聊透顶的无声拍卖会。但我从她那儿得知了艾博尔公司的上一任首席运营官在去年五月死了，因为花生油，想想看吧一年内一家公司连续死了两个首席运营官，还都是因为“意外”，这几率得有多大？” 华生想了想刚才的那通电话：“所以是有人知道前任首席运营官对花生油过敏，在他的菜里加了花生油，让他死于过敏。呃，借用花生油杀人，这可是高明的手段。” “嗯哼。”夏洛克陷入沉思中了。 华生站起来从窗口往外看了看，那辆送他过来的小黑车早已经开走了。 夏洛克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发生了什么事？” 华生回过头来说：“呃，刚遇到了你一个朋友。” 夏洛克从单人沙发上跳下来，又躺回了他最开始躺的那个长沙发上，随口说：“朋友？” “据他说，是你的魔王，人真的会有魔王？”拜托，伦敦在他参军的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啊！苏格兰场不正常，还冒出了个自称夏洛克魔王的地下阴谋家。 夏洛克翻了个白眼，顿了顿问：“他有没有出钱让你监视我？” “有。” “你收了吗？” 华生皱眉说：“没有。” 夏洛克的语调扬了那么一分贝，不过听起来没什么差：“真遗憾，你该收下的，这样我们就可以平分了，下次想清楚点。” 华生：“……他到底是谁？” 夏洛克不怎么情愿的说：“你见过的最危险的人，不过现在的问题不是他，请把你的电脑给我。” 华生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我的电脑不在这！而且你的电脑就在你跟前的桌子上！” “哦。”夏洛克从长沙发上一跃而起，埋头在他的电脑键盘上敲击了。 华生在原地转了半圈，看了看夏洛克，又漫无目的的环绕了屋子看了下，最后泄气般的坐回到原来坐的沙发上。这时候夏洛克反而是抬起头来对他说话了：“我正在查艾博尔公司过去十年死去的员工。” 华生没忍住还是问：“为什么？” 夏洛克低下头去：“假设我关于那两个首席运营官的死的推论是正确的，我从来都是对的，那么我们的凶手很有可能不仅仅做过这两次案，调查下这家公司过去死去的员工是一个可行的方向，可能会在其中发现潜藏的规律。” 华生就眼睁睁的看着夏洛克把一面墙上都贴满了资料，他自己都看的眼花缭乱了，听夏洛克喊了一声“yes”,“我是对的！这次的凶手非常的狡猾，还很聪明，我喜欢聪明的人。” 华生：“哈？我什么都没看出来？” “因为你是个笨蛋。”夏洛克用他一贯的语气说着，华生傻眼了，又听夏洛克说：“别那副表情，几乎所有人都是。” 华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他觉得心里平衡了一点，这肯定是错觉啊，必须是。他看着夏洛克围上围巾，“你去干嘛？” “去找雇佣我们的人和他谈一谈，他们公司内部出了一个连环杀手。” “我们难道不应该和警察说吗？”华生觉得虽然苏格兰场有那么点不正常，但遵纪守法的观念现在还流淌在华生的血液里呢，虽然很快就不会了。 “最起码死了五个人，没那时间。”夏洛克从门背后的挂钩上拿下了他的大衣，用理直气壮的语气说道，华生错愕极了：“什么时候又变成五个人了？！” “路上和你说，所以你要一起来吗？嗯，哈德森太太把我的头骨收了，而我喜欢出门有人陪，大声讲话有助于思维，头骨出门太招摇，所以……”话说到这份上了，华生都不由得笑起来，然后就心甘情愿的跟着出门了，毕竟今天都见了三具尸体了，再知道还有另外四个人被害死了，也没什么大的差别，对吧？←并不是！ 夏洛克心情颇为不错的在路上给华生解惑了：“杰森·布朗，伯明翰分公司前任贸易总管，零四年在自家附近的湖里溺水而亡，有意思的是，他在大学期间是海滩救生员；艾伦·亚当斯，纽约分公司资产净值估算部门，零六年去露营时失踪了，而他是野外救援队的志愿者；玛利亚·威尔逊，她在伦敦总部工作，零八年因家里的煤气泄漏窒息而死，而她所用的管道的牌子质量很好，从未出现过类似问题。” 华生不由得咂舌：“照你说的，这些人都是被谋杀了，都没有人发现吗？” 夏洛克抬了抬下巴：“我发现了。这不是冲动犯罪，作案手法很精妙，不管这个凶手是谁，他的目的是为了升职。” 作为一个正直的人，前军医惊讶极了：“等等，你说凶手杀了五个人就是为了升职？这可真够疯狂的！” 夏洛克对此不置可否。 不过夏洛克的调查并不顺利，当他们在一家高级餐厅找到了雇佣他们的人，艾博尔公司首席投资官彼得·埃文斯，告诉他这件事时，他坚决不承认夏洛克所说的他们公司里出现了一个连环杀手，就连首席运营官丹尼尔·塔伯特的死也被他和他所谓的董事会归结于意外事故，而不是谋杀。 就算这时候苏格兰场的检验报告出来了，丹尼尔·塔伯特的沙拉里确实放了少量的海-洛-因，彼得·埃文斯也不愿意松口。“你要知道我们是坐拥上百亿的公司，我们不可能让你随意查看，那是机密文件，福尔摩斯先生。 夏洛克音调都没有提高，他盯着彼得·埃文斯说：“我对你们的机密文件没有半点兴趣，我只需要做一点点小小的推理，这并不难，我想不会有很多人零四年在伯明翰，零六年调去纽约，又在两年后调职回伦敦吧。如果我尽可能快的查到这个人，你们就可以将丑闻的危害降到最低。” “好了，够了！就算丹尼尔·塔伯特真的是被谋杀的，但其他几个人都是你自己的猜测而已，福尔摩斯先生。你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别忘了我们雇佣你来的目的。失陪了。”说完彼得·埃文斯就离开了。 华生不敢置信，他们公司内部有个杀人不眨眼的连环杀手，说不定现在已经谋划着杀下一个人呢，他竟然就这么无动于衷：“果然银行家都是铁石心肠的混蛋！” 夏洛克有着浅色虹膜的眼睛里有着潋滟的流光在晃动，看的华生有点愣愣的，他说不大清楚夏洛克的瞳色是什么颜色的，好像会变色？他回过神来问：“现在我们要做什么？” 夏洛克言简意赅的说：“等。” 华生放弃了自己想答案，直接问：“等什么？” 夏洛克纡尊降贵的回答道：“等有人自动送上门来。” 华生现在确定他的智商好像真的不够用了。 ——多么痛的领悟。 咨询侦探+前军医配合的差强人意，毕竟他们才认识不到一整天，很多事情还是需要磨合的，不过远在意大利巴勒莫的王牌特工+咨询罪犯的组合却配合的非常默契……大概。 被邦德婉拒了3p的邀约后，莫里亚蒂黏着顾青回了顾青的房间，他在关上门口就关闭了生物拟态电子面具，露出了他原本的真面目，还踢掉了脚上那双五厘米高的高跟鞋，就那么赤-裸着脚走在木质的地板上。 顾青看了他一眼，体贴的提醒道：“小心别踩着裙摆。” 莫里亚蒂从鼻子里发出黏糊的轻哼，见顾青重新联通了通讯，他转而暧昧的笑了笑：“宝贝儿，这才过去了不到二十分钟，你就这么快好啦？我理解，第一次性经验么。”他把“sex”这个单词用夸张的语调说着。 顾青放弃了链接上梅林，他把他的电脑拿了出来，头也不抬的说：“需要我告诉你，科学统计的英国男子第一次性经验时射-精所用的平均时间吗？” 莫里亚蒂夸张的长大了嘴：“oy god！你竟然说出来了，亲爱的，这实在是让我感动。不过，竟然还有这样的统计，真让我感到意外。” 顾青假笑了下：“我编造的，说出来逗你玩的。” 莫里亚蒂不高兴的嘟嘟嘴。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的敲门声。 莫里亚蒂挑了挑眉：“难道是我们的特工先生改变心意了？我真的好期待。” “让你失望了，宝贝儿。”顾青话音刚落，外面敲门的人就出声了：“卡罗尔先生在吗？这里是船长斯蒂芬·凯恩。” 莫里亚蒂扁扁嘴。 顾青放下他的电脑去开门，对着船长斯蒂芬·凯恩露出礼貌性的微笑：“你好。” 斯蒂芬·凯恩热情的说：“欢迎登船，卡罗尔先生。我想邀请您和我共进午餐，不知您意下如何？” 顾青笑容不变：“我能带上我的女伴吗？” 斯蒂芬·凯恩想了想露出了了然的神情：“当然可以。” 送走了船长先生，顾青关上门坐了回去，把船长斯蒂芬·凯恩的官方资料调了出来。唔，正规的船长，合法的商业轮船，大型游轮这一次只搭载了少数乘客，可真的非常适合运输大型武器呢。 如今这年头，反派都得有正规身份才称得上紧跟潮流。 比如多明尼克·格林是跨国公司的执行长，那家公司甚至连cia和英国外交部长都骗过去了。说错了是前外交部长，在oo7所在的mi6证实了多明尼克·格林在玻利维亚并没有挖到石油，而是打算把那里的水资源榨干后，当时的外交部长不久后就换人了； 再比如前不久的瓦伦丁，他不仅有自己的公司还在麻省理工做教授…… 莫里亚蒂从背后缠上来，整个人都趴在了顾青的背上，绵密的呼吸喷洒在顾青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目光看向了电脑屏幕，“怎么？你又看上一个了？” “你说对了，我们可以把邦德先生也邀请进来。” 莫里亚蒂反应很快：“你找到这艘船上的坏人了？” 顾青发出了个意味不明的单音节。 莫里亚蒂半眯着眼，冷哼一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小蜜糖？觉得我这个大大大坏人没资格说别人是坏蛋了？那你可就冤枉我了，我只是个咨询罪犯，只是讨厌无趣而已。” 顾青可不会被莫里亚蒂这听起来自怨自艾的话给放在心上，他面无表情的说：“把手拿开，相信我，你不会想让我电你的。”他向莫里亚蒂示意了下他戴在左手小指上的图章戒指，只要触动背后的传感器，它就可以产生五万伏的电压。“以及我刚才想说的是，你果然没有对你的胸部进行调整。” 莫里亚蒂不爽的把想解下顾青的生物拟态电子面具的手收回去，又因为他后面的话眉角抽动了下，又不能把顾青怎么样，但这不妨碍他迁怒别人，他转了转眼睛，尔后满是狡黠的说：“我不大想让这个小游戏就这么结束了，我们得给它增加点趣味性，不如——” 87.大英帝国的金鱼们[18] “我拒绝。”顾青义正言辞的拒绝道。 莫里亚蒂的提议都没有说出来呢，就被顾青无情的拒绝了，他眼里的狡黠如潮水般退下去，“为什么？” “我告诉过你了，我饿了。”顾青把笔记本电脑阖上，“你不饿么？” 莫里亚蒂：“……”他心中升起一股熟悉的无力感，但奇异的他并没有多不悦。 顾青又提醒了句：“鉴于我们要去用餐了，请注意仪表，宝贝儿。” 莫里亚蒂朝顾青抛了个媚眼：“是，爹地~”可惜媚眼抛给了瞎子看了，顾青根本就没接收到，莫里亚蒂对此应该感到习惯了才对。 等他们俩再次走出房门时，莫里亚蒂已经恢复了他进来时的模样，挽着顾青的胳膊往餐厅走去的路上，微笑着说：“难道你就不好奇我的提议吗？还是说你已经演绎到我在想什么了吗，亲爱的？”说到后边他的语调都上扬了。 顾青把手插-进裤兜里：“我可没有读心术。” 莫里亚蒂眉目一转，懒洋洋的说：“这和读心术有什么关联？只能说我们俩心有灵犀。” 顾青对此不以为然：“我们还没有熟到这种程度，宝贝儿。”真要论起来，演绎法对福尔摩斯们来说适用于世界上的绝大部分人，他们在没有见到真人的情况都可以通过资料将对方演绎出六七分。但莫里亚蒂这个咨询罪犯并不在绝大部分人的行列，他有着不输于福尔摩斯们的智商，而他又是个疯子，很多时候演绎法都是失效的。 这就好比他们兄弟间互相使用演绎法演绎彼此，靠的更多还是比彼此的熟悉程度，如果他们其中的谁想要掩饰的话，那一定会掩饰的很成功。 而和莫里亚蒂，就像顾青说的他们真的没有那么熟，以至于他能演绎到莫里亚蒂的一举一动，就像是这一次他演绎到莫里亚蒂会来，但没有预想的就是莫里亚蒂打扮成了女人。 对此，莫里亚蒂似真似假的抱怨着：“那你真该检讨下了，你还不够用心的来了解我。原先说好的要和我玩一个游戏，可你总是因为其他的事情分心。” 顾青觉得他有必要为他自己正一下名，“这四年里，你一次都没有回到伦敦，我说对了吗？” 莫里亚蒂眼底幽暗起来：“那都是谁的错，嗯？” 顾青偏过头来望着莫里亚蒂，嘴角上扬到固定的弧度：“所以你在欲求不满？” 莫里亚蒂：“……哼，你赢了。” 顾青给了莫里亚蒂一个灿烂的笑容，在牵扯到四年前旧事的话题以这种诡异的方式揭了过去，试探也就到此为止了。享受接下来的午餐，才是接下来比较重要的事。 可惜这个愿望都没有实现，用餐用到一半，有船员过来和船长说了什么，船长挤出一个笑容来：“各位我先失陪一下。” 莫里亚蒂倾过来身靠在顾青的耳边和他咬耳朵：“计划赶不上变化快啊，亲爱的。”为此他有那么些兴奋了，这在某种程度上和他原先被顾青拒绝的计划不谋而合了。 顾青放下手中的刀叉，扯过餐巾擦了擦嘴，瞥了兴奋起来的莫里亚蒂一眼，他眨眨眼看起来无辜极了，“可不是我哦~看来是我们的特工先生做了什么好事呢。” “我只是想说，谢谢你提醒了我，我还有任务没有完成。这么看来，我们并不是你认为的心有灵犀。”顾青这两句话都说得很轻，原本该是轻松惬意的神情，他表现出来的却有点咬牙切齿，一只手放在莫里亚蒂的椅背上有规律的敲击着。 莫里亚蒂不赞同的扁扁嘴说：“亲爱的，别总是那么口是心非，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是不是？”他强颜欢笑，但他那双熠熠生辉的大眼睛已经出卖了他。 “我受够了，让你父亲下地狱去吧！”顾青隐忍着怒气，等莫里亚蒂皱起眉头不悦的叫他别闹了后，顿时就愤愤的离席了。 当众被下了面子的莫里亚蒂脸色不大好看，朝顾青带着威慑性意味的喊了一声：“亲爱的？” 顾青没停顿，莫里亚蒂急匆匆的站起来，对被被船长斯蒂芬·凯恩邀请来一起用餐的其他人略一颔首：“失礼了。”就踩着他那双五厘米高的高跟鞋追上去了，其他人都是非富即贵，仅仅只凭他们寥寥数语就能脑补出整个故事来，尤其是家中妻子娘家地位比较高的男士，心有戚戚然啊。 殊不知那只是顾青和莫里亚蒂临时发挥出的一出戏，电光火石之间就那么促成了，等他们离开了餐厅出了众人的视线，莫里亚蒂乐不可支的趴在顾青的肩膀上：“亲爱的，这下你可不能反驳我们是真的心有灵犀了吧。刚才的人物设定，你还满意吗？” “灰男孩与白雪公主？我喜欢。”顾青话音刚落，整艘船就迎来一下颠簸，同时还伴随着一阵枪声。顾青突然想起来当初在玻利维亚时，因为邦德而整个炸掉的旅馆，他希望这一次邦德能有所克制。 …… 梅林喝了整整两杯咖啡，终于冷静了下来，而这时候距离顾青切断通讯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了←咳，泡咖啡也是需要时间的！ 正当梅林准备联络顾青时，通讯器被联通了，顾青的声音传了回来：“任务失败。” 梅林震惊极了，连忙说：“发生了什么事？”自从顾青开始出外勤任务，可从来没有发生过“任务失败”的情况，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克里斯托弗死了，所以情况是即便我给他偷的火箭安装上追踪软件，也暂时不能追踪到买家了。”卖家都死了，“我再想另外的办法进行追踪，得要花费超出预期的时间了。” 梅林很快就理清了思路，“这么说你确认了克里斯托弗的身份，但他死了？这么一来，你这次任务并不算失败。他怎么死的？” “唔，被涡轮搅死的，这还得感谢邦德先生，具体情况等我回头黑进mi6把邦德先生的任务报告拷贝一份给你，你就清楚了。”顾青说完也觉得是个好主意。 梅林嘴角抽了抽，选择性的无视了这番话里的某些内容，他咳嗽一声，说出口的话是这样的：“你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顾青慢悠悠的说：“也没有那么糟糕，不过鉴于船长死了，还牵扯到走私军火，现在船已经停泊了，正在等待意大利方面的后援。” 梅林皱着眉头说：“oo7误伤了平民？” “不，克里斯托弗明面上的身份就是这艘游轮的船长，很好的掩饰，是不是？我想或许我们能从他的电脑上发现一些可用的资料。”顾青顿了顿又说，“你为什么不问问邦德先生怎么样了？别害羞，梅林。” 梅林翻了个白眼：“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你肯定早就报告了，更何况你不是说还要拷贝他的任务报告吗，这说明他应该没什么事。” 顾青欣慰的说：“你是对的，邦德先生基本上没什么事。我真为你骄傲，梅林。” “还是免了，你这话根本就不是什么好话。”梅林没好气的说，忽而他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加雷斯，你这次任务完成的并不圆满，我想你也清楚这一点。现在，我认为你该反省了，尽快把任务报告写好交上来，还有任务的影像资料。” 通讯器另一端沉默了起来。 梅林一口气也跟着提了起来。 “在那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梅林。”从通讯器里传来的声音不像之前那么自在了，梅林推了推眼镜：“你说。” “在皇家绅士的历史上，有多少王牌特工为了获取情报而采取过通过自身魅力俘获目标方女人或男人的方法过？”顾青说了一个长句，还没等梅林说什么，就快速加了一句：“嗯，我是指sex。” 梅林：“……你没有权限知道，加雷斯。” “这么说就是有了？”顾青的语气突然上扬起来，他还倒打一耙，“拜托梅林，分明是你利用职务之便想借机知道我是不是学习邦德先生，利用sex来获取情报在先。别否认，我已经看穿你的龌蹉心理了。” 梅林觉得他好像挖坑把自己坑进去了，听听对面那小混蛋志得意满的语调，他索性破罐子破摔道：“那你有吗？” “哈哈，你觉得呢？” 梅林：“……”我觉得你个球！ “既然说到这个话题了，那我们不妨再来说一说这一次的候选人训练，现在应该只剩三个人，艾格西、洛克茜和查理了吧。接下来的课程是利用神经语言程式学的训练结果去色诱目标人物，对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梅林咬牙切齿的说。 “你给他们准备的目标人物是同一个人，还是位可爱的女士，换一换吧，梅林。当然，这只是个小小的建议而已，决定权仍旧在你手里。”顾青笑着说，“现在意大利方面的后援来了，我要走了，再联络。” 梅林低咒了一声，他才不会被小混蛋的话给蛊惑了呢。 第二天梅林递给了艾格西、洛克茜和查理一个文件袋，“今晚有个派对，在伦敦。文件袋里是你们的目标人物，你们的任务是用你们神经语言程式学的训练成果来搞定照片了的人。我说的搞定，意思是完全拿下。” 艾格西抽出文件袋里的照片来，顿时瞪大了眼睛，照片上的人怎么看都是个中年男人吧，抬头看了一眼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梅林，秉着输人不输阵的原则说：“简单。” 说完就看向查理和洛克茜，他们分别把手中的照片亮出来，是同一个人，洛克茜笑着说：“看看他到底会喜欢上谁吧。” 查理也一派轻松的说：“我们走着瞧。”至于心里怎么想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很好。”梅林点了点头，艾格西干巴巴的“呵呵”了一声。 间接促成这种场面的顾青并没有回来围观，他虽然有些恶趣味，但他现在有任务在身，要知道他这次接了三个任务。现在其中一个任务，也就是昨天本应该在游轮上完成的任务还有了波折，导致他现在得重新部署了。 当然，这其中也有他自己的责任，谁让他分心去和莫里亚蒂玩小游戏去了呢。至于莫里亚蒂，他在邦德制造出破坏导致克里斯托弗死在涡轮下后，毫无同情心的拍了拍顾青的脸，留下一句“可怜的男孩儿，期待我们正式的会面”，就潇洒的离开了。 说真的，五厘米的高跟鞋他驾驭的还蛮游刃有余的。 同样潇洒离开的还有很大程度来说的“罪魁祸首”，邦德先生。顾青觉得距离邦德患上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已经过去几个月了，他不能再拿这个做借口，毕竟他那类人总是会患上这个。至于失去了喜欢的人，哦，这倒是个很好的理由。 顾青觉得等他完成任务回到伦敦，他有必要加强下和他的朋友本杰明的联络。 不过等顾青完成任务回到伦敦，更新了脑海里储存的信息，最让他感到意外的事就是夏洛克真的给他自己找了个室友，就在他出外做任务的那一天，距离夏洛克答应妈咪他会找个室友只过去了四天而已，即便顾青给夏洛克制造个非人类室友都不可能有这么快。 更重要的是，他们相处融洽←以福尔摩斯们的基准来看。 顾青感到非常惊奇，以至于他在第一时间就通过网络把夏洛克的室友，约翰·华生的全部资料找了出来——他甚至还去华生的博客贡献了点击量——再通过这些资料就把华生了解个八-九分了。 “有意思。” 虽然对华生很感兴趣，但顾青并不打算去见见真人，他又不是麦考夫那个控制狂魔，咳，就算要见也不必急于一时么。 和夏洛克有了室友相比，皇家绅士选拔结果就在顾青的意料之中了，洛克茜和艾格西通过了最终考核。 “恭喜你们。”顾青在餐厅里看到他们的时候很有前辈风范的说道，冷不丁又问道：“梅林检验你们神经语言程式学的训练结果的目标是？” 洛克茜笑着说：“是个中年男人。” 艾格西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跟着点头。 顾青“哦”了一声，摇着头说：“梅林还是不够开放，不过比起年轻可爱的女孩子，中年男人也算有了一定的进步。你们的表现怎么样？” 艾格西舔了舔嘴角说：“事实上我们只和目标人物接触了不到三分钟，他被叫走了，我们被迷晕了，等我们醒过来就发现我们被绑到隧道里，而迷昏我们的人正审讯我们——等等，你没有吗？” “搞定目标有，至于后续么，妈咪教育我不要随便喝陌生人递过来的酒，”顾青眨了眨眼恶意卖着萌，“而我是个听话的乖孩子。” 艾格西：“……”这样也行？！ “当然是因为到那一关时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他们没得选了。”顾青喝了一口咖啡说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们我那一届除了我以外的人都死了么？” 艾格西很认真的反驳道：“可哈利告诉我阿米莉亚并没有在第一次测试中被淹死，她现在在柏林的技术部门工作，活得好好的。那只是为了测试我们的极限，一个王牌特工只有为了救人才能去冒生命危险。” 洛克茜有些无语的看着炸毛的艾格西，想了想还是有朋友爱的提醒他：“我想赛恩是在开玩笑的，他不是也说过那是句玩笑话吗？”你都被逗多少次了，怎么就不长长记性，不过看着表情丰富的艾格西，她也很能理解为什么顾青那么爱逗他了，他就是一蠢萌啊。 艾格西：“……” 顾青微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话说回来，你们看过影像吗？我是说你们色诱目标时录下来的影像。” 艾格西张大嘴巴：“那还被录下来了？！”他当时一定傻透了，而且在做心理建设的时候，本来是把那个目标想象成年轻可爱的女孩子，可不知道为什么哈利的身影就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还在想如果是哈利的话，他肯定不会尴尬的。这样的想法一冒出来，艾格西是真尴尬了。 “艾格西，你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艾格西乍然被这么一问，脸都涨红了。他望向说这话的顾青，在他的眼里顾青已经升级成了恶魔，此时恶魔角都长出来了。就在艾格西准备随便说点什么糊弄过去的时候，顾青的手机响了。 顾青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是麦考夫发来的短信，他抬起头来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艾格西急忙说：“再见！”他悄悄松了一口气，可他松口气还是松的太早了，因为他听到洛克茜说：“艾格西，这不大对，你是不是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艾格西：“……”我说没有你会信吗？ 那边顾青打开了麦考夫发来的短信：[有事找你，来贝克街。——mh] 顾青扁扁嘴，上次麦考夫发同样的短信，还说“有个事故”，结果是妈咪和爹地来伦敦了。现在他又发同样的短信，以为他就会那么乖乖就范么？他想了想回了条短信：[华生医生在吗？——ph] 得到麦考夫的肯定答案后，顾青就兴高采烈的出发往贝克街了。 在路上还兴致勃勃的看起华生发表的博客，有关夏洛克破的案件的博客，第一篇名字叫“隐身斗篷案”。说的是他和夏洛克认识的当天，夏洛克受雇调查艾博尔公司首席运营官的失踪案，很不意外的从失踪案升级成了谋杀案，紧接着又升级成为了多宗谋杀案。 顾青看的很快，很快就看到了夏洛克去找彼得·埃文斯那一段。 [夏洛克说要等人自动送上门，没过多久彼得·埃文斯就找到了贝克街221b。他告诉夏洛克他就是那个符合夏洛克推理出的升职走向的人，但他真的没有杀人，还主动的提供了证据，是他在伯明翰时的住院证明，而这份住院证明也证实了他曾经抽脂、去皱做过面部整容手术，就像夏洛克观察出来的那样。 案件似乎陷入了僵局。 不过夏洛克很快的就找到了新的线索，他锁定了个最终嫌疑人——彼得·埃文斯的秘书，从伯明翰就一直跟着彼得·埃文斯的秘书，夏洛克从彼得·埃文斯给他住院证明的紧急联系人一栏看到了那位秘书的名字。 再然后，夏洛克就风风火火的找上门去和人家对峙了。结果可想而知，对方既然精心谋划了好几桩谋杀案，直到现在才被夏洛克发觉，当然不会是吃素的，夏洛克差一点就被人家杀人灭口了，幸亏苏格兰场的警察及时赶到将杀人凶手绳之于法。] 当然，华生在他自己的博客上不是这么写的，他显然比这有文采的多，而且还加入了很多自己的想法，对夏洛克的敬佩和赞叹简直是扑面而来。 ——至于为什么取名字叫“隐形斗篷案”，里面还写了这么一句“对秘书这个职业来说，它有很多缺点，但对于某些人来说，它就像是一件隐身斗篷，毕竟没人会对一个秘书有印象，不是吗？” 顾青的目光停留在这篇博客的最后几段上，夏洛克单枪匹马的跑去和嫌疑犯对峙，这可不就是他的风格，这没什么大的问题，不过有一件事就很有疑点了—— 当敲门声响起时，华生就像是得到特赦一样抢着开口：“我去开门。” 麦考夫和夏洛克根本就没有动的意思，华生讪讪的笑了笑下楼去开门了，他觉得他再呆下去就真的要窒息了，他需要新鲜空气。等他一转身夏洛克就一个跳跃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窗边往下望了一眼，转过头来质问麦考夫：“你叫他来做什么，麦考夫？” “事态紧急，夏洛克。”麦考夫嘴上这么说，但却是翘起脚来往后坐进沙发，双手放在两边的扶手上，明显一副惬意的样子。 而楼下华生打开门，迎面而来就是一句：“华生医生，请问在你搬来贝克街221b的当天，是不是使用枪支了？” 华生：“！！！” 88.大英帝国的金鱼们[19] 华生坚强的顶住了：“你是？” 顾青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所以他不介意向华生表达下善意，因此他朝华生露出了最纯良不过的微笑：“你好，约翰·h·华生，我是隶属于魔法部魔法法律执行司的一名傲罗，我的部门侦查到你的博客里提到了隐身斗篷，保险起见我就被派来问个清楚。” 华生：“……等等，你说的傲罗是《哈利·波特》里的那种专门缉拿黑巫师的傲罗？” 顾青保持着完美的笑容：“如果你说的哈利·波特是魔法界救世主的话，是的，他本人如今是执行司的司长。” 华生：“……不，我说的是j.k·罗琳写的那一套书，电影我也看过。” “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j.k·罗琳是个哑炮，这在我们魔法界是个公开的秘密。” 华生从这个年轻人脸上看到了他曾经在麦考夫与夏洛克的脸上也看到过的与生俱来的高傲笑容，也是，在魔法界哑炮的地位很尴尬，想想霍格沃兹的管理员费尔奇就知道了。不对，“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别担心，对于像你这样的麻瓜，在我们谈话结束后我们都会施展“一忘皆空”咒的，作为补偿，我可以给你三滴“福灵剂”，保证你顺利得到一份不错的工作，鉴于你正在找工作。你觉得怎么样？” 小脑袋瓜正在变成一团浆糊的华生正在组织语言，就听见熟悉的短信铃声，站在他面前的年轻人熟门熟路的从大衣兜里掏出手机，再抬头时嘟着嘴抱怨：“麦考夫总是这么扫兴。我可以进来吗？” 小脑袋瓜现在已经成为一团浆糊的华生愣愣的让开位置，懵了好一会儿才短手短脚的爬上了二楼，就听到那个神秘的年轻人说：“夏洛克，恭喜你有了一个很有趣的室友。” “好了，麦考夫带上你的苹果派离开这里。”夏洛克坐在单人沙发上蹂-躏着他的小提琴，不大高兴的说道。 “都说了不要再那么叫我了！”顾青厉声说，又看向了麦考夫，麦考夫给了他一个温和的眼神，他大概有点被夏洛克的话给愉悦到了，顾青眨眨眼说：“我得事先说明，我是为了你（的室友）来的，夏洛克。” “哼！” “看在上帝的份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接收更多信息，一半清醒一半糊涂的华生提高了声音略烦躁的喊道。 夏洛克低头继续拨动他的琴弦，麦考夫露出个官方式假笑，只有顾青很善解人意的给看起来要暴走的前军医解惑，他转过身来看着华生，自我介绍道：“我是帕特里克·福尔摩斯，”说着向华生伸出一只手，“很高兴这么快见到你，华生医生。” 华生目瞪口呆的看着顾青，他还是抓住了重点：“抱歉……你刚刚说你姓福尔摩斯？” “是的约翰，他是我的弟弟，我们的弟弟。”夏洛克插话进来，顾青又笑起来，朝华生眨了眨眼：“顺便说一句，我可是你博客的粉丝。” 一道闪电在华生的脑海里劈开，他艰难的张张嘴：“你……”他想说刚才在楼下你是在耍我玩？！ 顾青偏头纯然的说：“最开始只是个玩笑，想给你留下深刻的印象，可没想到你那么兴致高昂的接了下来，所以我只好配合你了。” 哈！！！他这么一说，怎么好像都是我自己的错一样？华生看着眼前这个一派无辜的年轻人，呼了两次气，眼不见心不烦的跑去厨房去喝口咖啡冷静下，可没想到一打开冰箱就看到里面的眼球，他忍不住爆了粗口，“砰”的一声关上冰箱门，独自生闷气。 “黑咖啡，两块糖。”夏洛克的话又惹来华生不客气的咒骂：“去死吧，夏洛克！”但等了下又听到了拎起茶壶烧水的声音。 顾青若有所思的说：“妈咪会很高兴的，夏洛克。” 麦考夫摩挲着他的伞柄：“那是自然的。” 夏洛克猛地拨弄下琴弦，发出了锯木头的声音。 麦考夫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翘了一下脚：“别那么孩子气，夏洛克。” 夏洛克瞥了他一眼：“节食结果如何？” 麦考夫沉下脸说：“不错。” 夏洛克往后一靠：“我手头的案子太多了，抽不出空来。” 麦考夫显然不以为意：“别管你那些鸡毛蒜皮的案子了，这是国家大事。帕特里克，或许你可以说服夏洛克，让他别那么顽固。” 正在寻找下脚地的顾青看过来，带着一种“唉，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吵架怎么又殃及到我了”的茫然。麦考夫在眼皮底下翻了个白眼，“帕特里克，别胡闹了。” 顾青耸耸肩，他可是学爹地装傻充愣来着，可惜待遇不一样。 夏洛克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让帕特里克去，我看他非常乐意帮你跑腿，来换取所谓的自由。也对，想让驴子跑得快就得在驴子跟前拴一根胡萝卜。” 在厨房里支起耳朵听客厅里动静的华生囧了，这是什么喻！说真的，他从来没想过这世界上还有再有一个福尔摩斯，看在上帝的份上，光是一个夏洛克就足够撼动世界的了，更别提还有一个相当于大英政府的麦考夫。每次他们兄弟俩意气相争，华生都有种地球都跟着晃三晃的感觉。现在看起来，夏洛克跟他们最小的弟弟关系也不是太好？华生想起来在楼下闹出来的那一出，仔细想想觉得这个最小的福尔摩斯也不是一般人，至于性格—— 华生还没想到合适的词，就听到最小的福尔摩斯说：“我原本就不打算掺合进来，如今夏洛克又这么说了，看来我不答应不行了。” 华生：“……”这是什么逻辑？正常的逻辑不是应该不答应吗？ “不过我有个条件，让华生医生做我的助手。” 华生：“……”我都躲到厨房里了，怎么还能被点名？ 夏洛克怒视他的弟弟，“他是我的助手！” “别像个占着地盘上所有东西的猫咪一样，夏洛克，你又没有标记华生医生。” 华生：“……”这也是个喻！标记，拿什么标记，撒尿吗？华生被自己的想法弄得更囧了。 这时候麦考夫开口了：“约翰是拥有独立人格的，并且有着坚毅、爱国的美好品质，相信他是不会开口拒绝的，帕特里克。” 顾青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地方坐了下来，他倚靠在窗边附和着麦考夫的话：“对此我不能再赞同了，约翰或许只是一个医生，但他曾经同时也是一名士兵，是那种能够牺牲自己的生命去拯救别人的类型。同时又十分果敢，道德感极强，我想他在对那位披着隐身斗篷的秘书开枪时，手都没有抖一下。另外，尽管已经习惯了暴力、死亡和绝望，但从来没有失去过希望，还保持着对世界上的纯洁美好的信仰。对此，我很幸运我们在《哈利·波特》上有着共同语言。” 在麦考夫开口说话的时候，华生都能想象出他脸上那官方式的假笑了，他一点都没觉得受宠若惊。等顾青再开口的时候，华生觉得他真的不该对福尔摩斯都有x光感到意外的。不过顾青的话显然有诚意多了，华生被夸奖了心里正经是美滋滋的，但听到最后一句他满头黑线，怎么听都觉得那不是什么好话。 客厅里，顾青还很体贴的给没有储存这方面知识的夏洛克解释：“哦，《哈利·波特》是一套童话书的名字，夏洛克。” 夏洛克又懒洋洋的拨弄下琴弦说：“无聊。”他眨眼就给删除了。 华生不由得探过身来：“你竟然不知道？英国人都知道！”等他反应过来他这根本就是对偷听的事不打自招后，干巴巴的咧了咧嘴。 麦考夫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递给顾青：“威廉·帕特尔，公务员，十六年前执行一项otr的任务。” 华生不解的问：“抱歉，otr？” 顾青一本正经的解释：“ohe rea1-玩真的。” 麦考夫用看一个不听话的、调皮的孩子的眼神看了顾青一眼，更正道：“是off the record-不载入记录的。” 夏洛克甩动琴弦在空气中发出簌簌的声响，用来表明他对这个词的评价。 麦考夫顿了下，没空去瞪夏洛克了，继续说道：“当时是在伦敦，只是很不幸的被枪击了，胸部中枪。当时他手中拷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手提箱，现在我希望你找到这个手提箱，这事关国家安全。” “唔——”顾青扁扁嘴说：“我就说了这是玩真的。” 华生忍不住笑出声，当他意识到不合时宜后连忙忍住了。 麦考夫用带有警告性意味的语气叫他的名字，顾青理直气壮的说：“我都答应接下来了，你还想怎么样？我需要与这件事相关的全部的权限，麦考夫，别想拿不载入记录这种官方的话来糊弄我，否则的话也许我应该找妈咪谈谈，我想妈咪会很乐意再告诉我一些关于你童年的趣事。” 麦考夫的腮帮子抽搐了下，盯着他的幼弟，这个也不比夏洛克多省心，最后他妥协了，“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顾青这才低头看麦考夫给他的文件，麦考夫又挂上假笑对华生说：“再见，约翰，看来我是没机会喝上你泡的咖啡了。” 华生不知道做什么表情合适了，夏洛克开始锯木头了，等麦考夫优雅的拿上他的大衣，拎着黑伞离开后都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改为冲着站在窗边的顾青了。 华生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水烧开了，约翰。”顾青的话音刚落，厨房里的水壶就发出鸣叫声，华生阖上嘴心累的转身回厨房了。 顾青斜睨了一眼恨不能在地上打滚撒泼以示不满的夏洛克，似笑非笑的说：“真不来啃一口胡萝卜？” 夏洛克陡然又拉高了一个音，用来回答他弟弟的问题。 顾青对此不以为意，他坐到原先麦考夫坐的单人沙发上，正对着拉小提琴的夏洛克，夏洛克那锯木头一般的噪音对他完全没有影响。 等华生泡了三杯咖啡出来，顾青已经看完了文件，看到华生出来后说：“威廉·帕特尔，胸部中枪，经过抢救后保住了性命，但留下了很严重的后遗症，癔症、短期和长期的记忆缺失，有厌世行为和攻击性，目前在一家疗养院里。” 华生不由得咂舌：“也就是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麦考夫说那次otr任务是在十六年前吧？这要怎么找啊？不过那个手提箱里到底装的是什么，都过了十六年还在找？” 顾青看了一眼夏洛克，和他眼神交汇了一瞬，很快就把视线转回到华生脸上，“十六年前，原南斯拉夫联邦共和国总统米罗舍维奇盯上了科索沃，英国介入阻止了一场屠杀。当时的首相和科索沃的总统在伦敦会面，安排了军事援助，力度远比公众知道的要大。威廉·帕特尔当时负责保护首相，只是当时的会面被米罗舍维奇安插在科索沃总统身边的人泄露了，威廉·帕特尔被枪击。当时的手提箱里存放的是英国在北欧的到核导弹发射井信息，还有一个供首相使用的引爆器，以便遥控发射核导弹。” 华生：“！！！” “呵呵，当时手提箱里拷在威廉·帕特尔的手上，为了给他做手术，医生就把手提箱弄了下来，再然后就不见了，显然枪击他只是个幌子。唔，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生什么意外，让某些人认为它或许跟其他医学废品一起被扔了，直到现在有人试图黑进核导弹系统。” 华生：“恐怖分子？！！” 顾青一脸凝重，他没开口承认，但这差不多算是默认了。华生都跟着紧张起来，在顾青问他愿意做他的助手时，他想都不想的就同意了。 “现在最一劳永逸的方法是找到那个手提箱，我们去见威廉·帕特尔。”顾青站起身来，把那份文件留给了夏洛克，“当时的任务没有记录进电脑，而是纸质文件，麦考夫答应给我们权限的。” 夏洛克还在死猫嘴硬：“是你，不是我们。” “夏洛克！”华生瞪着夏洛克，“现在不是兄弟间斗气的时候！” 顾青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笑意，面上却严肃的说：“现在我们没多少时间了，约翰。” ——先前你们还优哉游哉的斗嘴呢。 而华生如今作为一名士兵的使命感和责任感都让他根本就不会想太多：“别管他了，我跟你去。” 顾青和华生转身离开，房内的夏洛克很清晰的分辨出他们两个人脚步声的不同，还有楼下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夏洛克迅速把小提琴往旁边一放，把那份文件扒拉到跟前，快速翻看着。 等顾青和华生把威廉·帕特尔带回到贝克街221b时，已经不见夏洛克的身影了，华生想了想心里还是蛮欣慰的，他清了清嗓子问顾青：“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顾青饶有兴致的说：“记忆是不会丢失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找回来而已。” “可我们也试过了，他根本就什么都想不起来。”在路上他们试验过了阶层性推理方法，会议训练等，可那没什么用处。 “让我再想想。”然后华生就看着这个最小的福尔摩斯一脸的沉思，这时候华生才真切注意到他确实有几分像夏洛克，尤其是那一头卷毛，还有下巴那里像麦考夫，当然最像麦考夫的就是他同样也穿着考究而贴身的三件套。 “我想到了一个方法，有一年夏天我和夏洛克探讨过有关利用电波刺激内颅的奇思妙想。其中可行性非常高的一条是，在大脑的特定区域，给予高强度的电流刺激，让脑部功能大幅度上升，这能让人在几小时内，提升自我的感官意识，头脑更聪明，反应更快，身体也是。如果威廉·帕特尔的那段记忆对我们有帮助，或许我们应该给他来一发。”顾青说完目光灼灼的盯着坐在沙发上暴躁不安的威廉·帕特尔。 对病人负责任的前军医连忙道：“等等，我觉得帕特尔先生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你说的方法，有经过人体试验吗？” “唔……我和夏洛克的神经细胞太密集了，如果来一下的话可能会永远融和在一起。”当时他们家最适合做志愿者的就是爹地，可惜爹地背后站着妈咪，他们可不想就为了做个小实验就被妈咪发现后，缩短了他们进实验室的时间，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华生想了想果敢的说：“那就先在我身上做实验，如果没有什么危险性的话，再给帕特尔先生试。” 顾青觉得夏洛克是走了狗屎运，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华生这样的室友。“稍等一下，等我组装下设备。” 华生：“？？”他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顾青在221b一阵鼓捣，说实话有的东西他都没从221b里找出来过，之后就呆若木鸡的看着摆在他面前再简陋不过的设备，他握了下拳头：“这是车用蓄电池吗？” 顾青安抚他说：“别紧张，这是aaa级别的，就算你因此死了，送你去太平间是不收费的哦。” 华生：“……”他一点都没觉得被安抚到！在顾青往他头上贴电极的时候，华生试着和顾青随便聊些什么来放松，就问道：“你现在还是学生吗？” “不，我两年前就从剑桥毕业了。” 这不奇怪，毕竟福尔摩斯们都是天才么，华生接着问：“那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华生觉得他应该是某个领域的科学家，医学或者机械工程学什么的，然后顾青就笑眯眯的告诉他：“我是个裁缝。” 华生脸上深刻浮现了“你特么在逗我”的神情，“没在开玩笑？” 顾青摇头。 华生傻眼了，顾青自顾自的说道：“这些电极会导致导致你的神经细胞静息膜电位去极化，从而引起细胞自动放电。简而言之，你的大脑会加速运转，或者直接报废。” 华生关注点仍然偏差着：“你是不是在像麦考夫那样，谦虚的自称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公务员，但实际上却是大英政府那样。” 顾青露出他的小虎牙：“那是什么，裁缝之王么？”#全世界的裁缝店我都承包了# 华生囧，顾青严肃起来：“闲聊结束了，我要开始了，你准备好了吗？” 华生深吸一口气。 这个实验说起来很复杂，但实际执行过程只有短短十秒。 顾青关上开关，华生把电极扯下来，他站起来动了动，确定自己没事后，对站在一旁的威廉·帕特尔说：“好消息是我没事，但我觉得这没有什么用。” 顾青淡淡的说：“是吗？”他随手抄起放在茶几上空了的咖啡杯扔向华生，华生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呢他就把咖啡杯抓住了，他顿了顿说：“哇唔，这可真是……惊奇。” 顾青得意的笑起来。 既然有了人体试验还成功了，那下一步就是在威廉·帕特尔身上使用了。顾青调节着电流说：“分诊护士正在施救，然后他们为了注射把箱子拿走了——” 华生紧紧的盯着威廉·帕特尔，他突然睁开眼睛说：“有人拿走了箱子，有个男人拿走了箱子，他一个手指是蓝色的。不是左撇子，但有一个手指是蓝色的。”他伸出自己的手，比划了下食指。 华生连忙问：“你看到他的脸了吗？” 威廉·帕特尔摇头，他脸色变得很难看，用手捂着额头难受的说：“我一瞬间想起了好多事情，我的头好晕，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89.大英帝国的金鱼们[20] “这是正常现象，神经逆放电会导致出现快速的记忆片段、图片和声音。”顾青说着还紧紧盯着威廉·帕特尔，见他再说不出什么来了，用惋惜的语气说，“三天后才可以进行下一次，否则他的大脑会承受不了的。”好可惜没有在正规的实验室里，不然他能实时监控得到关于这两次人体实验的数据。或许等这件事结束了，他可以具体针对这个奇思妙想再深度挖掘下去，他想麦考夫会对这个课题感兴趣的。 以为顾青在惋惜不能得到更多有用资料的华生担忧说：“可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对吧？” “不，我们现在有了新的突破口。夏洛克，你听到了吗？” 华生条件反射的往门口看，他以为夏洛克回来了，可根本没看到夏洛克的身影，这时候夏洛克的声音从顾青的别针上传来：“加林·伽纳，在枪击事件后心脏病情加重，医生给他开了硝酸甘油。” “是他，我和约翰这就去抓贼，你玩得愉快。”顾青再抬起头来，看了看威廉·帕特尔，“我们可不能把他丢在这里一个人玩，我需要人帮忙，约翰，你不介意我打个电话吧？” 华生：“……一点都不！”不是说刺激大脑的特定区域，会提升自我的感官意识，让头脑更聪明吗？为什么他一点都没感觉到他智商提高了，他一样是智商不够用啊！ …… “我对他的电话号码进行了追踪，定位就在这儿。”顾青拿着他的king&#o39;s man-pad说，华生现在真的忍不住了问：“硝酸甘油有什么问题吗？那是心脏病人常用的药物。” “硝酸甘油没问题，问题是有心脏病的人是不可能成为特工的，他患的更可能是雷诺氏症。”顾青言简意赅的解释着。 华生突然恍然大悟了：“雷诺氏症，血管痉挛阻碍了血液流回手指，导致其呈现蓝色，比如在接触冷的物体或有压力的情况下。他当时偷那个手提箱很有压力，导致病情加重，所以才和医生撒谎说他心脏病加重——所以你才会让我拿一桶冰来。” “恭喜你，约翰，你现在变成一条特别的金鱼了。”顾青朝华生露出个真诚的笑容，华生还真是哭笑不得，他想说什么，就听顾青说：“他出现了，约翰去和他握手别松开。” 华生把杂念都抛到脑后，根据顾青给他指明的方向正面迎上了加林·伽纳，上前握手的时候理由就已经脱口而出了：“加林·伽纳对吧？我是约翰·华生，我以前在伦敦和你哥哥共事过。” 加林·伽纳很快反应过来了：“你在做什么？放开我的手！” “不。” 顾青走了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他的证件：“国家安全局，请让这个男人握着你的手，伽纳探员。” 加林·伽纳瞪大眼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担心，他对你没别的意思。”顾青解释道，华生：“……”他一时间都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话来反驳这句，听顾青说“可以了”，华生立马就放开了加林·伽纳的手，“他的手指变蓝了，就是他！” 加林·伽纳怒道：“你们吃错药了吗？” 顾青半眯着眼睛：“威廉·帕特尔，时隔十六年你还记得他吗？你从他手里偷了一个手提箱，你这根蓝色手指就是呈堂证供，别紧张，我们不会把它切下来的。” 加林·伽纳举起双手来：“好吧，我会告诉你们我知道的——”他话还没有说完就朝看起来比较软弱可欺的顾青挥出一拳，然后开足马力就朝反方向逃走了。华生想都没想就追了上去。 他们现在可是在有车辆来往的街道上，短手短脚的华生就那么从一辆迎面而来的车前盖上滑跃了过去，简直就像是电影里追击场景里最经典的画面一样，明明身高一米七却生生有一米八五的气势。加林·伽纳这个正牌的特工都比不过他，还没跑出多远就被华生一个飞扑压趴在地。 站在原地躲过加林·伽纳一拳的顾青好整以暇的看完了整个过程，对着别针式微型摄像机发表着他的见解：“受电脉冲影响，他的运动神经开足马力，做出了平常他做不出来的动作。”说完后溜达达的走过去，毫不吝啬对华生的赞赏：“做得好，约翰。我得向麦考夫提建议了，在招收特工时一米七以下的还是可以慎重考虑的。” 华生原本还沉浸在他“飞檐走壁”的震撼中，听了顾青的话顿时囧了，不过他想到的是另一件事：“所以你其实是国家安全局的探员？归麦考夫管的那种。” “不。”顾青把那个证件重新拿出来，华生看清楚了徽章，中间的部分像盾牌，由红底的金狮、蓝底的铜鹰、黄底的黑獾和绿底的银蛇组成，环绕着字母“h”组成。 华生很快就想到这个看起来很眼熟的徽章的出处了，“霍格沃兹的校徽？”那个字母“h”正好也是他们的姓氏ho1mes的首字母。“你用这个骗过别人吗？” “他们不会仔细看的。”这就是变相的承认了，当然了这只是很粗糙的证件，他还有很多精装的证件，绝对看不出问题的那种。 华生心想他和夏洛克真的是亲兄弟，夏洛克都曾经拿不知道是谁的警-官-证-件骗人，他正想开口说什么，被他压着的加林·伽纳听明白他们的谈话，剧烈的挣扎起来，嘴里还放着狠话。 华生反应过来他们把这茬给忘了，抬头问顾青：“我们现在怎么办？” 顾青不以为意的说：“别担心，麦考夫会摆平的。”说着他还拿出一个手铐给华生。 华生顿时就把心放肚子里了，更何况他压着的这个人可是犯了叛国罪，对这种人就不应该客气！在拷手铐的时候，故意紧了紧，把加林·伽纳勒的痛呼出声。 顾青把华生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之前说华生道德感极强，看来一点都没说错。唔，这是个加分项。 如今人抓到了，接下来的就是审讯了，对这一方面顾青自认不擅长，就交由mi5的专业人士来了。 顾青和华生在审讯室外观察着，秘书小姐蹬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如履平地般的过来了。华生知道她，据说是叫安西娅，是麦考夫的秘书，他对人家礼貌性的笑了笑，人家也笑着对他点了点头，然后一句话没说就低头和她的黑莓手机相亲相爱了。 华生对此见怪不怪了，他就见过安西娅两次她都是手机不留手，眼睛不离开手机的，不过随后他发现最小的福尔摩斯来了短信，也去和他的手机相亲相爱了。有什么最新消息了吗？ 这么想的华生太天真了。 [我以为你会点个单喝杯茶什么的。——a] [这可不是享受的时候，这事关国家安全，必须得慎重。——ph] [很官方的回答，也很假。——a] [事实上，我是想给夏洛克的室友，华生医生留下好印象。——ph] [我姑且信了。——a] “等等，你们俩是在互相发短信吗？”华生敏锐的意识到这一点问道。顾青和安西娅不约而同的抬头看他，华生确定了后更不解了：“你们为什么不直接说话？”就那么并排站着，俩人中间隔着不到二十厘米，不直接说话反而选择发短信，这是什么毛病？ 顾青眨了眨眼有点小羞涩的说：“我害羞。” 秘书小姐：“……”她有预感这个月的奖金要保不住了。 华生看了眼是个美女的安西娅，对此也不是不可以理解，虽然这种事发生在一个福尔摩斯身上听起来怪怪的。 闲聊被打断了，顾青就把手机重新装回口袋里，把注意力放回到审讯上，过了一分钟后开口：“他短时间是不会招的，看来我们得另外想办法了。” 华生想了想说：“加林·伽纳当初之所以会被策反，是因为他的家人在巴基斯坦被当作了政治犯，但是在手提箱丢失的几个月后，那些诉讼被取消了。但现在如果被恐怖分子知道他把他知道的告诉我们，那他的家人就会有没命的。”他现在真的觉得神清气爽，说完这些后他问顾青：“现在这两条路都没堵死了，我们要从哪里寻找突破点？” 顾青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颤啊颤，“事到如今，我们别无选择只能选择使用最后的方法了，我会潜入到加林·伽纳的潜意识里，找出收买他的恐怖分子。” 秘书小姐抬眼看了一眼一脸认真的顾青，很快就低下头悄悄翻了个白眼。 华生懵了下：“你说的潜入潜意识是什么意思？” 顾青正要解释，秘书小姐就插话进来：“boss让我转告你，让你想别的方法。”当然麦考夫的原话并不是这么说的，秘书小姐作为专业的传声筒将自家老板的话给润色了下。 “那你就转告他，让他别总是那么扫别人的兴。”好好的一个梗就被麦考夫给破坏了！ 华生黑线，他突然想到之前在贝克街221b时，麦考夫明明就和夏洛克面对面坐着，可麦考夫还是让他传话给夏洛克。现在，类似的事情又发生在最小的福尔摩斯和麦考夫身上了，上帝啊这难道就是天才的怪癖？果然不是我等金鱼能理解的，手动再见。 既然此路不通，那就深挖另一条路。 …… 巴兹医院 “怎么是你？不应该是夏洛克那家伙吗？”安德森一见顾青就跳了出来。 “好久不见，安德森。”顾青把目光转向雷斯垂德，他只打电话给雷斯垂德，让他过来帮忙看着威廉·帕特尔的，怎么来就来了还带了个拖油瓶？ 雷斯垂德恨不能上去把安德森扯回来，按到马桶里冲走，他尴尬的笑了笑：“安德森偷听到我和你打电话，他就偷偷跟过来了。” 安德森辩驳说：“头儿这可不能全赖我，谁让你当时表现的那么鬼鬼祟祟的，我差点就认为你是在搞地下情这么时髦的事情了。” “你少说一句会死吗，安德森！”雷斯垂德咬牙切齿的说。 “不会死，但是会难受啊头儿。”安德森一脸欠抽样说道，如果不是还有那么多外人在场，雷斯垂德是真想满足他的愿望了。 “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既然来了那就签了保密协议再走。”顾青语气很严肃的说道，安德森傻眼了，他瞅向雷斯垂德，雷斯垂德心里幸灾乐祸了一把，嘴上还说：“都说让你赶紧走了。” 安德森：“……”人都有逆反心理的啊头儿！ 顾青借用了巴兹医院的脑磁图描记术仪器，威廉·帕特尔坐在了扫描椅上，安德森反省了下见到这一幕实在是按捺不住了：“这家伙是间谍还是什么的吗？” “这是机密，我拒绝回答。” 逆反心理起作用了，安德森是抓心肝的难受，但等加林·伽纳被穿着黑西装的特工带上来的时候，他瞪大了眼睛，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好像真的摊上大事了，都怪他腿贱，非要跟踪雷斯垂德，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 #no zuo die hyyory# 华生问顾青：“你这是在做什么？” “适当的刺激会换回记忆，脑磁图描记术仪器会记录下他的记忆被激活时描绘出的地图。”顾青转过头来对威廉·帕特尔说：“想象他年轻十六岁的模样，集中精神。” 威廉·帕特尔盯着加林·伽纳仔细看了看后，试探性的叫道：“伽纳？” “是的，起作用了。现在我需要你把注意力集中到他的手上，告诉我你想到了什么？” “我，”威廉·帕特尔舔了舔嘴唇，“我想不起来。” 加林·伽纳显然还抱着侥幸心理，他是最不愿意威廉·帕特尔想起什么来的，他焦躁的说：“这个人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威廉·帕特尔重复着这句话，顾青看着脑磁图描记术仪器上记录的图像，原先在威廉·帕特尔想起加林·伽纳是谁时的区域又被点亮了。顾青谆谆诱导说：“告诉我，威廉，你记起什么了？” “他要走了，然后他给谁打了个电话，我听到了声音……音调。” 顾青声音稍微上扬说：“拨号码时发出的那种音调吗？” “我想是的。” 顾青笑起来，“做得好，威廉。”然后示意可以了。 华生绝对有着不懂就问的好习惯，他适时的开口了：“这是个突破口吗？” 顾青眉飞色舞的说：“是的，威廉·帕特尔听到加林·伽纳打电话给同伙，那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重构出他所拨打出的电话号码，然后就能帮助我们找到拿走手提箱的人。” 安德森怪叫道：“你在开玩笑吗？还是说你有了#看脑电波图辨别声音#的特异功能？这都快赶上#瞪谁谁怀孕#了！” 顾青对此也不生气，他蛮乐意和安德森斗嘴的，“其实我对你还有#祝快乐#的特意功能，现在我想我该祝你离婚快乐。” 雷斯垂德在一旁不厚道的笑了。 安德森：“……”#yoryyou die don&#o39;t ask hy# 事实上并不是什么所谓的#看脑电波图辨别声音#，而是重现感官刺激，让威廉·帕特尔来分辨出当时加林·伽纳拨打出的电话号码。 顾青发话，大家都忙了起来，很快威廉·帕特尔就被送进了医院的急诊室，当然只是做做样子，尽可能的还原当时的场景。 华生向顾青求确认道：“他真的能分辨出十六前的按键音吗？” “他的记忆被塞在了大脑的深处，他读过、听过、看过的一切东西，大脑都会像电脑一样存起来，我们只需要那份文件的路径。另外，之前我们提高了他的大脑机能，他的颞叶也很想和我们一起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我们只是需要推一把。”顾青说的很理所当然，华生下意识的就信服了，安德森抓到了一个关键点：“你说的提高了他的大脑机能是怎么回事？” 顾青笑容顿时灿烂了两分，“等我完成这件事，我再和你详细说，怎么样？” 安德森半信半疑的答应了，之后就眼睁睁的看着威廉·帕特尔回忆并分辨出当时的按键音，很顺理成章的得到了一个电话号码。“现在只要查明这个电话号码在十六年属于谁就行了。” 安德森阖上掉下来的下巴嘟囔道：“真是见了鬼了！” 更见了鬼了的在后面，顾青把电话号码交上去自有mi5的技术人员查明，接下来就没他什么事后，就和安德森还有雷斯垂德一起观看了#前军医街头大战现任特工#的高清视频，安德森看完之后一副质疑的神情看向华生：“你嗑药了？” 雷斯垂德先否认了：“你见过哪个嗑嗨的家伙会是这么神勇的模样？难道这就是你们说的提高大脑机能？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吗？” 顾青想了想说：“我初步预测效果只有几个小时——说到这儿约翰你待会儿去做一个详细的检查，然后统计下最后效果失效的时间，我会记录在案的——等效果过后，使用者就重新变回普通金鱼而已。” 安德森讽刺的“哈”了一声：“所以这个作用就是变成一条超级金鱼？”他又看了一眼视频，用酸溜溜的语气说：“我也要试一试，我现在还就想知道普通金鱼和超级金鱼有什么不同的！” 华生本来想说这搞不好要送太平间，但他看了看安德森，想到了这家伙的毒舌和破廉耻的话，他果断的放弃了这个想法，而且他相信最小的福尔摩斯会谨慎对待这个人体试验的。 最小的福尔摩斯笑靥如花中。 ……根据顾青提供的电话号码，mi5按图索骥端了恐怖分子的老巢，将可能有的恐怖袭击消灭在萌芽中。 华生得知后高兴极了，天佑女王，天佑大不列颠。 实际上呢，这件事并没有顾青对华生说的那么严重。麦考夫在之前肯定做了相应的补救措施，不然他会那么悠哉←在那之前，秘书小姐已经替一干人等点过一排蜡了。 不过这话儿就不必对前军医说了，福尔摩斯们心知肚明就行了。 还有一个好消息是，麦考夫对顾青的“奇思妙想”还是有那么些兴趣的，作为一个开明的大家长和睿智的大英政府，麦考夫表示他很乐意支持幼弟的研究，人力物力财力都不是问题，总之，“你会得到任何你想要的。”说完这些后，麦考夫抬了抬眼皮，看着自己的幼弟，露出麦考夫式的假笑，用叹息般的调子说：“所以你知道你该怎么做了吧，帕特里克？” “我不会问妈咪关于你的童年趣事的，麦考夫，当然妈咪也不会拿着你婴儿时期的照片，闯进你的办公室和你回忆往昔的。”顾青向麦考夫保证道，麦考夫又看了他足足有五秒才收回视线，然后就晃着他的黑伞离开了，他基本上一刻也不能离开办公室，还有些关于这次事故的后续要他参与处理。 因为之前接连接了三个任务，又因为艾格西和洛克茜需要锻炼，所以顾青就有了时间不算短的假期，正好可以用来做研究。等这么废寝忘食了一个星期后，顾青就被冷酷无情的梅林从研发室里赶了出去，让他爱哪儿哪儿去。 有家不能回的顾青就晃荡着去找好基友本杰明了，就是那么有缘分的和詹姆斯·邦德，aka秘密情报局的明星特工oo7狭路相逢了。 场景并不是很美妙，顾青被邦德用他的、本杰明研发出来的瓦尔特ppk/s手-枪指着，邦德的手腕稳固有力，眼神毫不动摇，他问道：“你到底是谁？” 顾青挑起挑眉，上下审视了邦德一圈，目光最终停留在邦德的脸上，他当然没有忽略那把编码了邦德的手纹，只有他能使用的瓦尔特，叹了口气说：“很高兴又一次见面了，邦德先生，上一次我很遗憾你没有答应我邀请你来场三人行的邀约。” 邦德：“……” 本杰明：“……” 90.大英帝国的金鱼们[21] “你真的惊讶么？”顾青偏过头来看他的朋友本杰明，他没具体指出是哪件事，是三人行未遂，还是知道当时那个发出三人行邀请的人是他，但本杰明听明白了，他哼了一声。 当初在意大利巴勒莫，他作为邦德的军需官，情报都会在他手边汇总，在邦德提到可疑人物时，本杰明又着重把先前那份很完美的假身份调了出来，然后心里就有了个怀疑的雏形，但后面邦德以邦德式的方式完成了任务，都没有“可疑人物”再出来“捣乱”，本杰明并不能确定，不过现在他确定了。然后敏锐的抓住了一个关键点，“另一个人是谁？一位女士？” 顾青眨眨眼：“这次你真的有些惊讶了？” 本杰明很直接的说：“我以为你是个同性恋，或者是无性恋更或者是其他特殊性向者。” 对此，顾青看起来困惑起来：“我以为我对着你所表现的足够让你确定了。” 本杰明瞪大了眼睛，并没有好吗？当初在剑桥时，顾青都还没有成年，他本人显得比实际年龄还小，乍一看就是个无害的乖宝宝←这一点本杰明在和他交朋友的第二天就看穿了。至于性向上…… 明明是拿着枪，又是“行走的荷尔蒙”的那一位，偏偏却被忽视的彻底的邦德清了下嗓子。 本杰明把思绪从顾青的性向问题上移开，抬头看向邦德，邦德试图表现的友好点，他说：“你不准备介绍一下吗，q？” “q，当然是q。”顾青几乎是用气声说这句话了，本杰明可不会错过他脸上闪现出的“我又对了”的得意神情，本杰明在心里恨恨的想着不如让邦德给他来一枪，反正邦德有杀人执照。不过，这样可爱的想法也只有想想了。 顾青扁扁嘴：“q，我以为你还是爱我的。” 又来了！本杰明咬牙切齿的挤出个“”来。 顾青逗完他的朋友，又看向了邦德，慢吞吞的说：“我以为你已经利用过你们部门的总管m夫人的权限，看到一些被记录在案的资料呢，鉴于你在和我交手的时候落于下风，邦德先生。” 邦德仍旧没有把手-枪放下，他看了本杰明一眼：“所以你是知道他的身份的，q？” 本杰明为邦德表现出的不信任而皱眉，他正想说话，就听到顾青惊讶的说：“他认为我们是情人，以及你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而缺乏对mi6的忠诚度，这是很顺理成章的推理，鉴于你在这之前难得的一段认真关系里的女方有着同样的作为。”顾青在“女方”上加重了一些音节，并不大明显。 “严肃点！”本杰明原本想让邦德给顾青来一枪，真的只是一种可爱的想法，想想而已，他可不想这种事真的发生！天知道，到时候m能不能让邦德免罪，而且他也不想他的公寓里染上血迹，那可是很难清理的。 顾青委屈极了：“明明是邦德先生在用枪指着我。” “那是你活该。”本杰明狠狠瞪了他一眼，再看向邦德时也没什么好气的说，“他是我的大学学弟，我的朋友。”后半句他说的有那么些不情愿，“以及oo7，我以为你现在正在休假中，或许你该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私闯我的公寓里，而不是来质疑我？” “我以为这并不是邦德先生第一次到你的公寓来了。”顾青插嘴。 “你闭嘴！”本杰明压低了声音加重了音节说，他稍微有那么些恼羞成怒。 顾青以免被他的朋友赶出去就很识时务的不再说话了，他就那么视邦德的瓦尔特于无物般的，从他的手-枪下离开了，很随意自然的坐在了本杰明的沙发上。天知道，他今天是第一次来。 邦德看着本杰明，缓缓的把枪放下。“你们一直都有联系？”一般情况下在加入mi6后，像本杰明这样的都会有个明面上的假身份，很多时候他们的家人都不会知道或者准确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像邦德这样的例外，因为他本人就是个孤儿了。但现在，本杰明竟然会告诉他的朋友，一个做着和邦德自己差不多性质工作的、但隶属于一个非政府部门的年轻男人，这显然就超出了一般朋友的范畴。 本杰明解读出邦德的意思，他神情微妙了下，然后叹口气说：“事实上是在最开始我被mi6看中的时候，他就演绎出来了。” 邦德想起在瓦伦丁的办公室里，顾青看出他的手指能动了，以及在刚才他准确的说出了他做过的事还有想法。如果说他可以搞到mi6的文件，或者说他那个不隶属于政府部门的组织有他的文件，他知道其中关于他的事也不并让人觉得意外。但能准确说出他的心思，那就不可能通过看文件来完成了，但如果说他真的是从他的肢体语言和行为中看出来的？邦德理智上告诉他那是不可能的，但他的军需官显然并没有撒谎，而且他对此并不多感到意外。“他……” 本杰明点点头，带着些许无奈的说：“我以前都怀疑过他有读心术，或者其他什么的。”话是这么说，但他语气里并没有反感，虽然很多时候他都会被气的炸毛。 “q。”顾青用咏叹调叫着他。 本杰明翻了个白眼：“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他不知道这句话哪里戳中了顾青的反射神经，他就看着顾青从沙发上弹坐了起来并且转过身来，又用那种“我看穿你了”的目光看向他，但他没有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只是眨巴着眼睛说：“我想念你泡的伯爵茶了，我的朋友。” 本杰明哼了一声：“那你是不是还想要几块小饼干？” 顾青一点都听不出好友的嘲讽，笑容灿烂的说：“那就真是再好不过了。” 本杰明蠕动了下嘴唇，像是要对这个厚脸皮的家伙说点什么，但最后也只是动了动嘴唇，盯着顾青一会儿最终妥协了，临去厨房前警告着他：“我现在去泡，但你别招惹他。” “到底是谁是有枪的那个？”顾青佯装错愕的说，本杰明又瞪了他一眼，顾青举起手来投降了：“我知道了。” 本杰明这才走向厨房，邦德把枪放回枪套里，他和顾青对视了一眼，顾青原先那让人很有警惕性的目光收敛了很多，“请坐，邦德先生。”他很有礼貌的说，“哦，我这么说又让你觉得不爽了？如果是的话，我很抱歉。” “我可没有看出你有任何的歉意。”邦德确实有些不爽，他观察的出来在他和顾青两个人中间，年轻的军需官不管是在行为还是在语气中更偏向谁。他更不会那么快就忘记了，顾青原先说的“我以为你还是爱我的”的话，他还没有老到那种地步。以及，他能感觉出这个聪明过分——对此邦德还处于怀疑阶段，邦德觉得他更像是个怪胎或是神经病——的年轻人对他有敌意…… 想归想，邦德还是坐了下来，他能听见不远处的厨房里传来的柜子被打开的声音，他知道那是年轻的军需官从柜子里拿出茶罐子，他在第一次来的时候已经搜查过了。 顾青没说话，他看起来似乎不愿意和邦德在本杰明看不到的地方，保持礼貌性的往来，这听起来十分孩子气。邦德仔细打量了下他，他真的非常年轻，可邦德不会再轻视他。在顾青之前，他曾经就年龄和q闹过一些不愉快，这也全然不能说他就是仗着年龄就对年轻人傲慢，只是对q现在所处的职位来说，他真的是太年轻了。当然，现在邦德不会再那么认为了，他已经意识到年轻的军需官有那样的资本。 “m知道你和q的关系吗？”邦德主动开口了，既然顾青是有意把q支开，自然是想和他一对一的说些什么，既然他现在又不开口了，那邦德觉得他得说些什么。 “你觉得呢？”顾青往前倾了倾身体，盯着邦德的双眼，“你是在担心我和q的关系会影响到他在mi6的前程？还是你也想知道我和q到底是什么关系？邦德先生，我远比你以为的要在意q的多，并且我从你们俩身上看到的远比你认为我知道的多。好吧，让我直白的来跟你说，你对q有着超出工作上的同事关系的兴趣，并不止如此，你想要有着更进一步的关系，所以我才会提到你上一段想认真下来的关系里的女方，无意冒犯。” 邦德皱了下眉，但他没说什么。 顾青往后仰过去靠在沙发背上，“当然，这些并不是我在意的，我和你除了在我们重合任务上之外几乎没什么利益冲突。我当然不会把我多花费了超过预期好几天的时间才完成上次任务的原因，归结到你把那位船长先生弄死上。” 邦德：“……”无语归无语，但邦德还是敏锐意识到顾青这段话里的含义，他们确实有不止一次的任务重合，而每次邦德都算圆满的完成了任务，也就是说没有任务泄露，对方确实也不打算和他以及他身后的mi6对着干。后面一点，邦德早在之前就察觉到了，毕竟他确实利用了m的权限来查看了那次与瓦伦丁相关的任务，谁让m并不打算再多追究半途冒出来的第三方呢。 这么想着的邦德，神情稍微缓和了些。 顾青半眯起眼睛，邦德下意识的戒备起来，顾青看起来并不是多在意他这样的下意识动作，他只是用着和他眼神里透露出的危险感截然不同的语气说道：“我在意的是本，哦，他允许我在外人面前称呼他的名字了，这挺让人吃惊的，不是吗？” 上一次他见到本杰明的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邦德对他有意思，仅仅只是隔了一段时间不见，他都没有发觉他对邦德有好感了，而且竟然还允许让邦德知道他原本的名字。哼，这发展未免太快了，就算邦德在审美学上很让人愉悦，但其他方面就不是很好说了。 邦德固然不喜欢顾青把他划做“外人”的行列，以及他言语里和q之间的亲昵感，但他不会忽略顾青这句话的言外之意，q对他有好感？邦德不由得看向顾青，想让他说得更明白点，或者说从他那里得到进一步的确认，但顾青怎么可能会如了他的愿。 顾青摆出一副“我是天底下最好朋友”的姿态，“我尊重他的，邦德先生。” 邦德：“……”你还知道“”这个词！在你侵-犯我的权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怎么写？还有，邦德可不认为顾青真的有尊重q的了。 就在这时候本杰明的脚步声传来，他一只手端着一个马克杯，另一只手还端着盛放着饼干的碟子，走过来放到顾青面前：“给你的茶和饼干，吃完就滚吧。”他对顾青“恶言恶语”完又回去厨房端了两杯茶过来，给了邦德一杯，他自己捧着马克杯坐到另外的一张椅子上。 邦德看了看三杯茶没说话，却听顾青颠倒黑白的说：“我和邦德聊天聊得很愉快，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愉快。” 邦德扯了下嘴角，本杰明根本就不用看邦德，单凭他对顾青的了解就知道这家伙说的不是真话，他还是有些好奇的问道：“哦？那你们都说了什么？” “在谈那次三人行邀约不成的任务。” 本杰明小口喝了口茶说：“你们最近的任务重合率高的不寻常。” “就这个问题，我也曾经向我的长官反应过，我严重怀疑他还对邦德余情未了。”顾青一副无奈的语气说道，“就像我曾经说的，金发碧眼是经典款。” 邦德装作很随意的看了年轻的军需官一眼，不乏讽刺意味的问道：“你这是在变相的夸奖我长得好看吗？” 本杰明有些恼怒，他就不该相信这家伙嘴里说出来那些无边无沿的话的，这下连他泡的伯爵茶和小饼干都不准备让顾青吃了。 顾青眼疾手快的把碟子挪到本杰明够不到的地方，还装可怜的说：“别那么无情，我的朋友，我可是被我的长官撵出来无处可去，只有来投奔你的。” 本杰明一阵见血的说：“你又做了什么？” 顾青眨了眨眼说：“等我喝完茶吃完饼干，我就告诉你。在那之前或许你更愿意和邦德，聊一聊你们之前没有聊完的话题，友情提示他还没有回答你，他为什么偷偷到你的公寓来？” 邦德：“……”说好的尊重呢？ 本杰明硬邦邦的说：“我会和他谈的，但会在你喝完茶吃完饼干离开我的公寓后。” “fine.”顾青说尊重好朋友的那就说到做到。 他怡然自得的享受本杰明泡的伯爵茶了，邦德也难得的出现了一分不自在，他看了下年轻的军需官，对方正低下头喝茶，看不到他的神情。邦德得承认，顾青关于他对q的想法完全是正确的，当然他可不会在顾青面前承认这一点，但他并不太确定q对他的想法。邦德在心里苦笑了下，在发生维斯帕的事后，他就曾告诫过自己要戒断感情。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如今身为军需官的q有权限查阅的，再说这件事发生也没有过去多久。 ——唔，事实上本杰明知道的要在他成为军需官前，毕竟还有个人形x光机器的顾青在呢，他在之前觉察到征兆的时候就给本杰明演绎过了。 顾青放下马克杯，本杰明朝他示意了下大门的方向，顾青瞪大眼睛：“可我还没回答你的问题呢。” 本杰明放下杯子站起来一副要送客的模样，听了好友的控诉假笑了下说：“我不要听你又干了什么蠢事，如果你真要回答点什么的话，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关于那位三人行中的女士的问题呢。” 顾青笑起来：“本，我的朋友，你学坏了。” 本杰明抽了抽嘴角：“别一副你比我大的口吻来说我，别磨蹭了。” 顾青痛心疾首的站起来，本杰明理都没理他。在经过邦德身边时，顾青很有礼貌的说：“很高兴见到你，邦德先生，衷心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会更愉快。” 不知为何，邦德就明白了顾青为何对他有敌意，这个比q还小的年轻人的确很在意q，还对很有保护欲，他现在的模样就像是个看到还未成年的妹妹有了男朋友，而感到领地被侵-犯的哥哥一样。这样的比喻虽然不大恰当，毕竟q是个成年男人，而他还没有成为q的男朋友，但这么解释还真的、该死的解释的通。 这么想着的邦德放下茶杯站了起来，回复了他一贯从容不迫又迷人的姿态，朝顾青伸出手去：“我也是。” 本杰明正想解释顾青不习惯和别人握手，但顾青已经握上去了，他紧紧盯着邦德的眼睛：“我拭目以待。” 本杰明有点茫然的看了看他们俩，在他理出头绪来前，顾青就快速的放开了邦德的手，然后转过身说了句“再见”就离开了，没有像之前表现出的那么不舍，把空间留给里面的邦德和本杰明，邦德或许没有他表现的那么不堪，作为伴侣来说。 被梅林赶出来，又被好朋友赶出去的顾青，想了想还是决定回皇家绅士的基地，在回程的路上他掏出手机来发了条短信：[我差点就成为了像麦考夫那样的混蛋。——ph]按照他原本的想法，他很可能是会挑明他们之间互有好感的事，然后再对本杰明理性分析如果他选择和邦德在一起了，他受到伤害的可能性为百分之百，所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最好是选择不去尝试。 幸好伯爵茶的香味把他这种很麦考夫式的思维拉了回来，他反省了下自己，最后还是选择静观其变。 [在开会。——a]秘书小姐觉得她应该申请三倍工资，她除了是大英政府的秘书外，还兼职做自家老板两个弟弟的保姆。哦，现在位于贝克街的那位倒是给自己找了个助手，让她一下子轻松了不少，但这不是还有个平时很省心，但熊起来也不是一般熊的小福尔摩斯么？ 秘书小姐想了想又认命的发了条短信过来：[你不是专注于成就#超级金鱼#的课题吗？怎么想起老板来了？——a]老板哪里又招你惹你了？ [我刚才警告了暗恋我朋友的人，未遂吧。——ph] 秘书小姐：“……”这句话槽点太多了，首先，“未遂”后面还跟着不确定的语气，看样子是真警告了；其次，这确实很像自家老板的作风；最后——[不需要我做什么吗？——a]比如签保密协议，又或者抹除痕迹什么的。 [以后看情况吧，替我问候麦考夫。——ph]如果以后邦德真的会做出伤害本杰明的事，顾青自然不会坐视不管的。 秘书小姐：“……”你已经问候过老板了，还有等开完会她得去tv翻出来准备好呈给老板，顺便再次为这个月的奖金哀悼下。 ……或许是春天来了的原因，有邦德和q这对互有好感的这一对了，皇家绅士里也有了新气象。 顾青在餐厅里遇到了一只无精打采又蠢蠢欲动的哈士奇，不，是蛋仔。“哦，艾格西。” 艾格西：“……你难道不问问我怎么了吗？” 顾青打量了他一眼，笑容变得灿烂起来：“恭喜你终于确定你弯了。” 艾格西：“……” 91.大英帝国的金鱼们[22] 顾青翘着脚坐进单人沙发里，跟前的茶几上还摆放着茶和英式蛋糕，完全是一副开茶会的架势，当然如果忽略坐在对面想把整个人都埋进黑线团里的艾格西的话。 “真让我惊讶，你竟然没有跳起来梗着脖子反驳呢，艾格西。”顾青慢悠悠的说着，他没有穿西装三件套，格纹长裤、白色衬衫，倒是还很有闲情逸致的打了个领结，怎么看都不像是在“瓜子点心准备好前排坐等八卦”的模样。 艾格西张了张嘴，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把脸埋进胳膊里，露出的耳朵却红了。 “唔——”顾青优雅的喝了一口大吉岭茶，神通广大的大哥的馈赠，发出了个微妙的音节，“看来你做了个美妙的梦啊，茱蒂。” 曾经的街头混混艾格西与其听出了顾青语气里的揶揄暗示，倒不如说他自己就先心虚了，他现在倒是脸红脖子粗的朝顾青低吼：“我可不是什么女孩！等等，茱蒂这个名字有点熟悉，我们第一天见面的时候你是不是跟梅林说你是来看茱蒂的？！”情急之下蛋仔连那么久远的事都想起来了。 “嗯哼，友情提示你，茱蒂是《长腿叔叔》里女主角的名字。”顾青见艾格西一脸懵，好心的提醒他，“茱蒂是个孤儿，被长腿叔叔资助上了大学，后来和长腿叔叔恋爱结婚了。我和梅林曾经用这个典故，来形容你和哈利。” “哦！就像是《窈窕淑女》。”艾格西一脸恍然大悟。 顾青顿了顿，嘴角扬起来：“如果从你的角度来说，用这个典故来形容更贴切。艾格西，你总是能带给人惊喜。”《窈窕淑女》改编自《茶花女》，讲述下层阶级卖花女被中产阶层语言学教授改造成优雅贵妇的故事。从艾格西的角度来说更贴切，唔，看来艾格西到现在还不知道哈利在过去十七年里，都有在默默关注他的事么，这可真有意思。 “哈利也这么说过。” “嗯？” “就是当初哈利把我从裁缝店带过来的时候说的，他问我有没有看过《风月俏佳人》、《运转乾坤》和《尼基塔》，我说没有，但我想起来了《窈窕淑女》，哈利就说和你差不多的话，让他惊喜什么的。”艾格西真该看看他现在的表情，傻笑占据了他整张脸，不，更适合的形容是怀春少女（男）提到心上人时的荡漾。 顾青戴着玳瑁光学眼镜都觉得不忍直视了，他摘下眼镜放到一旁，正好覆盖着艾格西所在的区域。随后端起英式蛋糕，往嘴里塞了一口果冻，随后慢吞吞的说：“我想哈利提起那三部电影的顺序是《运转乾坤》、《尼基塔》和《风月俏佳人》？” 傻笑着的艾格西被顾青的话拉回现实，他仔细回想了下：“对！你怎么知道？” 顾青笑而不语。 艾格西好像也没有一定要得到答案，顾青没说话他就没再追问，而是又变回了那张心神荡漾脸，“哈利是想告诉我，让我不必纠结于自己平凡的出身，如果我愿意适应并且学习，我就可以彻底改变自己的命运。我现在就从一个街头混混成为了一个王牌特工，在以前我真的不敢想象。” 顾青冷不丁说：“所以，你自动被哈利掰弯了？” 艾格西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顾青很有耐心的再换了个说法道：“你喜欢哈利。” 艾格西这次完全反应过来了，他手忙脚乱的在沙发上扑腾，脸烧的都要冒烟了，“我我我”了半天就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更何况，顾青用的本来就不是问句，就算是问句，现在看艾格西这样的反应，就已经得到答案了。 顾青不仅吃的津津有味，还看的有滋有味，故意逗着快把自己变成白煮蛋的艾格西：“原来你不喜欢哈——” 话还没有说完，艾格西就一副就义的姿态吼道：“谁说我不喜欢了？我、我当然喜欢哈利！” “男男间的喜欢？” “对！男女间喜欢的那种喜欢。” “哦。” 等艾格西反应过来后，他傻的不能再傻眼了，指着顾青的手快抖成筛子了，他本人看起来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你……我……” 顾青好心好意的提醒道：“注意礼仪，艾格西。” 艾格西条件反射的把手臂收回来，在顾青淡然的目光下，就像是个被戳破了的气球一样瘪了下来，把自己团成一团缩进沙发里，就像是被主人踢了一脚的小狗一样，就差“啊呜”一声了。 对此顾青很无情的说：“你不会要哭了吗？” 艾格西：“……我没有！”他强自打起精神来，视线落到气定神闲的顾青身上，突然眼睛就亮了起来，“你很厉害你能看穿别人的想法对吧？” “观察和演绎。”顾青纠正道。 “不管是什么，反正你那一套在我看来就是不可思议，所以你——” “你想让我演绎下哈利是否对你也有男男间的喜欢？” “对对对！”艾格西现在已经像是看到骨头的狗一样，下一刻就要扑上来似的。 顾青扬了扬眉：“坐下。” 艾格西很听话的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了，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顾青。 顾青气定神闲的翘着腿，“让我们来假设一下，艾格西，哈利对你有着男男间的喜欢，你——” 顾青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艾格西一阵欢呼“真的假的？！”给打断了，顾青：“……”多巴胺的释放会导致人心情愉悦，但从没有科学研究证实会导致智商下降、听力锐减和理解能力下降的。不过，他原本就没对艾格西的智商感到惊喜，前面他都把“长腿叔叔”的梗暗示的那么清楚明白了，这只蛋仔竟然没有领略到，现在纠结也是应该的。 顾青双手放在沙发扶手上很冷酷的说：“假的。”瞬间就把欢欣雀跃的蛋仔拉回现实，这下是肉骨头被抢走了，他呲牙咧嘴的。 顾青很愉悦的说：“你的冲劲让我感到惊喜，艾格西。所以我的建议是别想那么多，直接去告白。”瞬间化身情感专家。 “告白？！！”艾格西瞬间拔高了声音，在顾青的目光下缩了缩身体。 “你不敢？” 这么简单的激将法，被逗弄过很多次的蛋仔按理来说都不应该再上当了，可他现在的大脑已经被多巴胺入侵了，顿时握拳激昂的说：“我当然敢了！不就是告白吗？！” “good.”顾青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等他夸完，艾格西仅剩不多的理智回笼后他就蔫吧了。 “不知道怎么向哈利表白？” “……嗯。” 顾青思考了下：“或许你应该再看一遍《窈窕淑女》。” 艾格西竟然觉得顾青这个主意可以采纳，完全忘记了这部电影是男女向的。 顾青笑得更是纯然：“非常高兴你这么说，艾格西。”接着又慢悠悠的加了句，“对哈利那么受欢迎我也一点都不意外呢。”这一下子，原本还有那么一点点踌躇的艾格西立马就紧张起来，拿起他的king&#o39;s man-pad就使劲戳戳戳了。 顾青没有打扰他，喝完了茶，随手拿起他放在一边的眼镜，优哉游哉的离开了餐厅。等回到研发室，把刚才拍摄的那一段高清的视频上传到电脑上，就继续做他的研究去了。 过了十分钟，研发室的大门“砰”的一声被拍开了。 梅林屎面而来：“加雷斯，你又做了什么！” 顾青从一堆数据中抬起头来，茫然的眨眨眼：“发生什么事了？” 梅林从后槽牙里挤出话来：“你说呢？” “这不公平，是你在指责我而你却问我做错了什么，万一我说的和你默认的不同呢？” 梅林一捋头皮，真恨不能把这熊力max的混蛋塞进垃圾滑槽里当垃圾扔掉，“视频！你往内部论坛里上传的视频！” “你也看了？哦哦，梅林，原来你这么关注我建立的内部论坛。”顾青一边说一边给研究进程按了保存，滑到电脑前打开了内部论坛。这还真是他建的，专供皇家绅士分布在世界各地的特工们使用，可以看做是特工版本的论坛兼社交网站兼朋友圈，配合king&#o39;s man-pad/phone使用效果更佳，如今基本上每个特工都在上面注册了账号。 “哦，已经有五个人匿名发来贺电了。” 梅林：“……”匿名个球啊匿名！顾青并没有把视频上传到公共区，而是发在了最高级的区域里，在这里也只有像他这样的、拥有骑士代号的特工能看到，加上梅林和亚瑟总共就十二个人。有五个人发来贺电，也就是说除了视频的当事人艾格西和哈利，还有上传者顾青以及梅林以外的八个王牌特工里的五个，这才只有短短十分钟，他们这些王牌特工是有多闲！至于匿名，没办法英伦绅士都是这么闷骚。 “如果你担心哈利和艾格西会看到的话，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个视频会自动屏幕他们的。”没错，就是这么人性化。 梅林抽了抽嘴角。 “还有知情人士爆料呢，哦？没想到啊。”顾青发出惊奇的声音，梅林不由得探头过去看，正好对上顾青“我抓到你了”的目光，梅林：“……”shit！ 梅林清了清嗓子把尴尬驱走了，他拿出他自己的king&#o39;s man-pad，看到爆料的知情人士发表了“会尽快赶回总部强势围观”，后面还有匿名人士排队附和的，梅林黑线不已，完了后试探的问顾青：“你觉得哈利会答应吗？” 瞧瞧梅林这旁观者清的，他都没问哈利是否也喜欢艾格西，男男之间的喜欢，直奔着告白去了。 顾青眨眨眼：“你在问我？” 梅林瞪他，这不是废话吗？这里就他们两个人。 顾青双手成塔状思索着，“演绎法是非常逻辑化的，而感情恰恰是最不能用逻辑来判断的——” “所以？” “我没办法告诉你很定性的答案，再说我从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无从借鉴，倒是你，你可以感性分析下。”顾青歪着头看着梅林。 说起来，福尔摩斯三兄弟里看起来最理性的是夏洛克，实际上不然，最理性的从来都是麦考夫，即便他有多很多任女伴或者男伴，但不要忘记了他还有个“the ”的称号。 至于顾青，他的情况有很大的不同，在那么多世后，为了保证不在转世后再因为上一世的事伤神，他不得不变得理性至上，现在他也享受着这样的信条，那似乎已经深入骨髓了。 梅林抓住了重点：“你说你没有经验？我以为上次在游轮时你——”梅林后面想想那次顾青确实有那么些反常，首先他没有把鹫眼式侦查器带上，那段时间里也没有开启摄像功能。这也是梅林怀疑他真的为情报献身了，可觉得这并不太靠谱，等顾青回来后他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顾青瞳孔微缩，他若无其事的转回头去看屏幕，“我说的是感情经验，而不是性经验，梅林，请捡起你的理解能力好吗？” 梅林仔细看了顾青几眼，挫败的发现他没从顾青身上发现什么端倪，不得已把注意力重新转回到艾格西和哈利上，提出一点：“你要清楚，艾格西这是直变弯，我可没办法和他进行类比。” “说到这个，梅林。”顾青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知道艾格西直变弯的明显契机是在哪里吗？” 梅林直觉不会有什么好的，但他没忍住还是问了：“哪里？” “在那次检验神经语言程式学的训练结果的实践课上，没错，就是你心血来潮把年轻可爱的女孩子换成了儒雅的中年男士的那一次。” 梅林嗤笑：“是我心血来潮？”到底是哪个小混蛋最先提议的？ 顾青摊开手显示他的无辜：“我只是提议，最终做决定的还是你。” 他说的很有道理，让梅林根本就无从反驳，他挣扎了下：“你又怎么知道了？” 顾青理直气壮的说：“还记得我们一起观看了影像吗？观察和演绎啊。不过你也不必内疚，严格说起来你只是提供给了艾格西一个萌芽的契机，就我来看他对着哈利，弯起来也只是早晚的事。唔，说起来你还是戏言成真了，看你当初用“长腿叔叔”这个梗和哈利开玩笑，你得清楚在《长腿叔叔》里，主角们最后在一起了。梅林，恭喜你。” 梅林：“……你怎么不说《窈窕淑女》啊你！” 顾青振振有词：“按照时间线来看，是你先提起来的。” 怎么听都是他有理，梅林放弃了和他争辩，再去刷新内部论坛，眼角抽搐的发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底下已经盖起高楼了——没任务的王牌特工们相约着回总部来述职，有任务的也表示会尽快完成任务。他们还猜测着艾格西究竟会采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告白，强烈要求楼主继续跟踪报道。 梅林看了顾青一眼，觉得他真的会那么闲的去做跟踪报道。 果然，顾青在触摸式键盘上敲击着，表示已经派出了鹫眼式侦查器，剩下的人都在点赞。 梅林：“……”你这么公器私用，亚瑟知道吗？ 亚瑟还正经不知道，毕竟这个帖子可是屏蔽了他的，梅林想通这一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知情人士-好闺蜜洛克茜在第二天上午就从巴基斯坦返回到了伦敦，见到熬出了黑眼圈的艾格西，忍着笑装出惊讶的模样：“你这是怎么了？是在纠结写任务报告吗？” “是啊，你知道的我最烦这个了。”艾格西装得还挺像，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实情，洛克茜都要被他骗过去了，但作为一个好闺蜜洛克茜并没有拆穿他，“我先去找梅林汇报任务了，等会儿我们再聊。” “行啊。”艾格西一口答应了下来，其实他很高兴洛克茜那么快就回来的，在训练时他和洛克茜关系就最好，洛克茜又比他有主意，他还挺想让小伙伴帮他拿拿主意的。 殊不知小伙伴这么快回来就是为了强势围观的，不仅如此，她还已经在内部论坛上排排坐观看了“跟踪报道”。 艾格西不知道还有更多，所以当有骑士代号的王牌特工们在接下来一天内66续续的返回伦敦总部，他真的以为他们是来述职，或者说是来亲自见一见新接纳进来的艾格西和洛克茜的，并没有对此有一分一毫的怀疑。 事实上就连现在的亚瑟，哈利都被蒙混过去了，因为聚会是梅林安排的，哈利最开始还说：“我们可没有这样的传统。”他们倒是有当皇家绅士里的特工牺牲时，他们会举起酒杯敬牺牲的特工的传统，但那时候也不需要有骑士代号的王牌特工们特意赶回来。 对此梅林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说：“当然也有亲自见见你的意思，再说我们如今可不是在提倡与时俱进么。”这话哈利对前任亚瑟也说过。 梅林都这么说了，哈利就没有多想，还和梅林商量了下聚会流程。 ——这也是个暗搓搓“卖友”的。 其他王牌特工们也很能装，表面上看起来一个个都是英伦绅士，三件套+牛津皮鞋，气质出众，在聚会上谈笑风生着，如果不是不经意间会传递着“你懂我懂的”的眼神，那还真看不出来他们内心的波涛汹涌。也是，到底都是有多年经验的王牌特工了，在控制情绪方面不能更炉火纯青了。 至于入行最晚的洛克茜，她在这方面虽然缺乏经验，但掩饰的挺不错的，几个老前辈看在眼里，都在心里暗自点头，这个后辈有前途。 追本溯源的始作俑者此时正在犒劳自己的胃，梅林找到他时，他正吃的有滋有味。看他那样子，梅林有一瞬间的怀疑，顾青鼓捣出这么一出就是为了让他吃个够的。这样的怀疑也就在梅林脑子里过了一下，毕竟这样的可能性不大——费尽周折只为了吃一顿什么的，他上前两步压低了声音问：“你确定今天艾格西就会向哈利告白么？” 顾青擦了擦嘴，视线穿过梅林望了一眼艾格西那边，收回目光来慢条斯理的说：“放心，我暗示洛克茜明示艾格西，让他知道这次来的前辈们里有和哈利关系非常好的，这一次是特意为了哈利赶过来的。” 梅林想想艾格西的脾气，对此就了然了，这时候顾青又慢悠悠的开口了：“你为什么不和他们在一起聊天了？哦，你不用说我明白了。” 梅林心想：你又明白什么了你？ 顾青的目光在梅林锃光瓦亮的头顶上盘旋了一圈，又看向其他王牌特工们无一例外的的茂密头发，再转回视线来就怜悯的看向梅林，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梅林：“……” 梅林刚要暴走，顾青就按住他，他朝谈笑风生中的前辈们中的一位打了个手势，对方欣然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酒杯，就朝哈利走过去了，而目睹了这一切的艾格西眼睛瞪大，看起来就像是肉骨头要被抢走了。 梅林问：“你干什么？” 顾青笑得纯然：“双重保险。友情提示，你可以准备摄影了。” 梅林假咳了一声，这种事心知肚明就行了，就不要说出来了，不过事态的发展远比梅林认为的要火爆——作为“托儿”的特工很有礼貌的请哈利到稍微僻静的地方，来一场私人的谈话，两个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间就靠得越来越近，似乎有种要亲吻的架势。就在这时候，一只小狼狗冲了进来，推开和他抢食的，抓住哈利的衣领，眼睛紧闭就亲上去了！！！ …… …… 接吻需谨慎，闭眼有风险，这不哈利被撞的鼻血霎时就流了下来…… 顾青面无表情：“oops.” 92.大英帝国的金鱼们[23] “上帝啊！哈利，你还好吗？”可怜的艾格西听起来要哭了，其他人在这一刻真的也没能够从容不迫到哪里去。毕竟他们都讲究低调含蓄，哪里会想到蛋仔就不是贵族出身——他整个就化身小狼狗了，哦，现在变成了蠢萌的哈士奇了，啊呜呜的要去舔主人了。这真的是出乎他们的意料了，所以错愕/震惊是难免的。 不过，错愕/震惊就对了。 此情此景就需要围观的人自然流露出的错愕/震惊，没看到就连最会控制脸部肌肉又有“预言”技能的顾青也仅仅只能保持面无表情，眼睛都睁大了，同时也是他最先反应过来，伸手装作不小心的把叉子掉在碟子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瞬间就惊醒了太投入的同僚们。 英伦绅士们掩饰尴尬的动作大同小异，他们假咳，然后就很礼貌很体贴的移开视线，装作刚才发生的只是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以免让当事人觉得更尴尬。当然，他们仍旧或用余光或用折射视线来偷偷留意着那边的状况。 哈利用随身携带的手帕擦着鼻血，脸色难看，从后槽牙牙缝里挤出话来：“艾格西，你都做了什么？我以为你已经学会了控制你的坏脾气，做事没那么莽撞了！” 艾格西紧握了拳，大声宣告：“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哈利，我喜欢你！像《窈窕淑女》里希金斯教授喜欢伊莉莎那样的喜欢！” …… ………… 哈利最先反应过来，“你跟我来！” 艾格西眼睛瞬间就变得亮晶晶起来，大家似乎都能看见他背后摇晃的尾巴，他亦步亦趋的跟着哈利离开了。 等他们一离开，原本静谧的聚会上顿时就炸开了锅。 英伦绅士们再克制也挡不住他们打心里透出来的荡漾，“你们听到了吗？是希金斯教授对伊莉莎那样的喜欢。” “我想或许是那孩子太紧张说反了。” “大概，但这样的告白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不是吗？” “年轻人么。” 大家对视着，都笑而不语了，过了一会儿不知是谁又开了口：“你们觉得亚瑟会怎么应对？” “哦——这可不好说，那毕竟是亚瑟。”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加拉哈德的父亲就是被亚瑟引荐进来的，只是后面为了保护亚瑟牺牲了？” “唔，他们竟然还有这样的渊源？这也难怪亚瑟如今又引荐了加拉哈德，只是没想到事态的发展轨迹在不知道的时候拐了个弯。” “谁说不是呢。”如果抛开了大环境，再有那语气里透露出的黏糊暧昧，大概这对话是很严肃很认真的。 旁听了前辈们谈话的顾青眉梢动了动，默不作声的往嘴里塞了一块慕斯，再抬头时发现梅林正在看他，顾青悠悠开口：“真遗憾，最后是《窈窕淑女》赢了《长腿叔叔》。” 梅林：“……见鬼的！谁要听这个了。” 顾青瞪大眼睛：“你不会想让鹫眼式侦查器继续侦查下去吧？”他脸上分明就是写着“梅林，我看错你了”，梅林气的胃疼，瞬间忘记了之前想说的话，一甩手就走了。 见梅林离开了，身为新晋后辈兼刚才事故中心当事人之一的好闺蜜的洛克茜就端了两份香草薄荷冰淇淋球过来，一份放到顾青跟前，压低了声音和顾青分享着她的感想：“相信我，艾格西原本准备的告白列表里就没有他刚才的那一样，不过都一样很艾格西就对了。” 顾青对着香草薄荷冰淇淋球点了点头，随意的说：“比如说？” 洛克茜用纠结的语气说：“红玫瑰？弹吉他？不然请亚瑟去电影院看电影？” 顾青发出一个微妙的单音节：“那可真是太遗憾了。”今天的告白事故就已经很精彩了，没想到艾格西的备选方案里也有着很有意思的。 洛克茜眨了眨眼，聪明的女孩很快就理解了顾青这委婉话的意思，就像是她就能很好的理解那些贵族出身的前辈们像是曲线球一样绕弯子的话一样。她想了想，不得不同意顾青的说法，好闺蜜瞬间就叛变了，她慢吞吞的说：“我的想法是，亚瑟没那么容易就接受艾格西，可你也知道艾格西，他就是一根筋的人，认准了就不会放手。”所以说他们以后或许还有机会再强势围观。 顾青舀了一勺香草薄荷冰淇淋，任由蓓蕾都舒展开，才若有所思的说：“关于这一点我现在并不能给出确切的答案，或许应该等明天见到艾格西我再下判断。” 洛克茜淡定的说：“上帝保佑艾格西（的屁股）。” 第二天姗姗来迟。 基地的餐厅里那张平时很少用到的长桌现在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从来都把尊重个人放在嘴边的英伦绅士们没有一个问起哈利昨天晚上的事故，他们言笑晏晏，但等早餐结束了另一个当事人都没有出现就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了。 洛克茜收到艾格西让她帮忙带早餐的短信，她瞟了顾青一眼，这下去艾格西房间的就变成了两个人。 “艾格西，你（的屁股）还好吗？”等门打开后洛克茜直直的盯着艾格西问，艾格西眼神飘移着，“谢谢你带的早餐，洛克茜。”他心不在焉的以至于都没注意到顾青也跟着洛克茜进来了。 艾格西走路的姿势不是特别自然，洛克茜自然注意到了，确定似的又问了一遍：“你确定？” 艾格西还没开口，顾青就慢吞吞的开口了：“别担心洛克茜，艾格西并没有和哈利发生性行为，他只是被哈利用雨伞当手杖击打臀部以作惩罚了。” 洛克茜努力让自己不那么惊讶：“你是说学校里传统的采用那种手杖击打的惩罚措施的那种吗？那艾格西，你有按照传统接受那种惩罚的时候脱掉裤子光着屁股吗？” 被迎头两击的艾格西抱住头呻-吟，他看起来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而他的狗jb仍旧是摆出它的经典表情-苦大仇深脸，对它的主人的遭遇不是很关心。 “还有比这更污的事我不想说了，要知道我没有把我的记忆删除的习惯，但我会记得把它放在最不常用的硬盘里的，以及再接再厉艾格西。”顾青露出个感情-色彩不丰富的假笑，就转身离开了。 洛克茜双手环胸：“所以你们都做了什么？” 艾格西：“……”他被哈利用雨伞打屁股时，他的小兄弟竟然颤巍巍的抬头了，还被哈利发现了，这种事能和洛克茜说吗？必须不能啊！！ 如果艾格西这么不配合洛克茜就放弃了，那就太小看这个优秀的姑娘了，她神情微妙起来说：“其实那都不重要了，艾格西。你知道的，你没有去吃早餐，你现在走路的姿势不对劲，大家都不需要知道真的发生了什么，我们只会把这默认你和亚瑟上床了。” 艾格西嗷嗷着往床上一扑：“可我们没上床啊！” “哦，那不是早晚的事嘛。”洛克茜很淡然的说，“难道你不想？” 艾格西结巴了：“我，我——”他脸红着把自己埋进枕头里了。 洛克茜心里波涛汹涌了，但脸上还是很克制的，“所以，你们做到哪一步了？你不说的话，大不了我去问赛恩，他会说出什么来我就不敢保证了。”洛克茜早就把自己的膝盖献给了顾青，不说他作为王牌特工的卓越能力，或者做研发人员的天才想法，单就是他一手推动了这次喜闻乐见的“告白门”，就值得洛克茜给点赞了。 艾格西试图进行最后的抵抗：“洛克茜，你是个女孩子——” 洛克茜在眼皮底下翻了个白眼：“先不说你这句话里的性别歧视，单就是你就这一话题上，真的没什么资格说我，伊莉莎。” 艾格西遭受到来自好闺蜜的会心一击，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我说还不行吗？” 洛克茜背在身后的手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见好就收，洛克茜。”梅林的声音从洛克茜的通讯器里传来，洛克茜赶紧把胜利的手势收起来表示收到。另一端的梅林转过身来，对上原本该在这一端接收影像资料的顾青，顾青眨了眨眼，梅林假咳了一声后来了一句：“艾格西的反审讯技能还有待加强。” 顾青没什么诚意的附和道：“长官说的是。你们慢慢玩吧，我回研发室了。”他就那么顶着梅林的怒视慢悠悠的离开了，他还是很听长官的话，见好就收么。 顾青回到研发室，打开了内部论坛的后台，将令人眼花缭乱的数据和源代码投影到大屏幕上，然后他戴上耳机以要悠哉读书的架势读着那些看起来好像源源不断的数据和源代码。 当天晚餐的时候，艾格西在知道王牌特工66续续离开了一大半，尤其是那个特意为了哈利赶过来的特工也离开后，终于从他自己的房间里出来见人了。 艾格西没看到哈利心里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等他一抬头发现餐桌上的其他人都在看他的时候，他卡了一下壳，急中生智说：“我在想赛恩怎么没来吃晚餐，嗯，还有哈利也没来。” 其他人都笑得很含蓄，是梅林回答了艾格西的问题：“加雷斯不过来了，他一搞起研究来就变得非常一心一意了，不会花费多余的时间来餐厅用餐了。这不能说不好，只是即便再想集中精神也得顾忌着自己的身体，我还记得上一次他足足有一个星期都没有出研发室的门。”最后还是梅林担心极了，简单粗暴的闯进顾青的研发室，把人撵出去了。当然梅林是不会当着顾青的面说他担心他的，他可不想助长顾青的嚣张气焰。 艾格西眼巴巴的等着梅林说哈利，可梅林就一直在说顾青，这也就算了，等梅林要说起哈利时，其他人就插话进来：“加雷斯在做什么研发？” 梅林简单的说了说，其他人就此做了个小小的讨论。 艾格西：“……”欺负我没上过大学吗？ 洛克茜一边听前辈们以专业的姿态聊天，一边瞟着艾格西，哦，她现在都想过去摸摸他的狗头了，反正这种机会用一次少一次，毕竟亚瑟可是她的顶头上司，#打狗还得看主人#么。 最后大家谈得差不多了，梅林总结了下结束了这个话题，像是刚想起来一样看向艾格西说：“亚瑟有事不来了，让我们不必等他。” 艾格西：“……”早怎么不说，屁股还疼着呢！ 可怜的艾格西又等了等，发现大家表示理解，然后就没然后了，一点都没有刚才的气氛热烈，也没有什么后续讨论。 艾格西蔫吧着连晚餐都没好好吃，还是洛克茜-好闺蜜看不下去了，问他：“你既然想找亚瑟，为什么你不给他打电话或是发短信？唔，你不会是没有想到吧？” 艾格西生无可恋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洛克茜叹口气：“都说恋爱的人智商会掉线，但你这掉的太明显了吧。” 艾格西还没辩驳呢洛克茜又给予了他会心一击：“唉，也怪你原本的智商就不高。”说完洛克茜就拍了一把幻耳耷拉下去的艾格西的头，然后很淡定的把手收回去，继续给艾格西出主意：“如果亚瑟不接你的电话或着不回你的短信，你也可以去找他嘛。亚瑟现在基本上都没有出外勤任务了，他现在如果不在基地的话，那他应该是在他家吧，你知道他家的地址的吧。” 艾格西顿时就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了起来，他抱了一下洛克茜就欢天喜地的跑开了。洛克茜看着他别扭的姿势都忍不住摇头，这样的蠢萌也只有亚瑟能养了。 好闺蜜洛克茜感慨完，转身就掏出king&#o39;s man-phone登录了内部论坛匿名爆料去了。 蛋仔走好~ ……梅林在第三天刷开了顾青研发室的大门，他原本以为会像是上一次撵他出去呼吸新鲜空气时看到忙的有点走火入魔的顾青，但很出乎他意料的，顾青正在戴袖扣。梅林顿了下问：“你知道了？” 顾青戴好袖扣回过头来说：“我已经不想再提醒你这种两头黑的问话方式了，对被问到的我来说是多不公平了。” 梅林瞪了他一眼：“让你像个普通人一样反问一句“我知道什么了？”又或者“到底出什么事了”，就有那么难吗？” 顾青从善如流：“如你所愿，你想说的是什么事？” 梅林推了推眼镜：“在一个月前，mi6丢失了一块记载了潜伏于北约恐怖组织内部所有特工名单信息的硬盘，oo7受命于找回这块硬盘，在伊斯坦布尔被击中失踪了，硬盘自然没有被找回，今日mi6发布了他的讣告。” “节哀。可我还是不明白这和你说“你知道了”有什么逻辑关联，我想皇家绅士并不会介入mi6的私务，以及你是知道如果我接任务外出的话，作为我直系长官的你会清楚的吧。”顾青一面说一面有条不紊的把方巾叠好放入外套口袋里。 梅林选择性的听到他想听的：“等等，你是说这是mi6的私务？我以为这有关国家安全以及那些秘密特工的性命。尽管现在的资料还不足以将偷盗硬盘的幕后之人定义为恐怖组织，但一旦他们破解了硬盘得到了秘密特工的资料，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你赶来我研发室的路上，伦敦刚发生了一起爆炸案，目前伤亡未知，爆炸的地点正是mi6总部。丢失的是mi6的特工名单，被攻击的是mi6总部，我现在有理由推论这很可能是一起专门针对mi6的恶性案件，或者恐怖袭击。” 梅林脸色凝重的去看顾青研发室里的一个放着爆炸现场的视频，并不是专门的新闻，而是有目击到那一幕的目击者用手机拍摄下来的视频，尽管离得远拍摄的并不是很清楚，但已经足够辨别出爆炸的建筑物了。另外，相信很快就会有相关新闻被报导出来的。 再有，顾青要比皇家绅士得到情报要早一些知道邦德出事的事，他的好友本杰明向他求助，因为他自己还要尽全力追查硬盘的下落，严峻的情况并不允许他做本职工作以外的事，更何况整个mi6都默认了邦德死亡，m夫人甚至都亲手写了讣告，尽管并没有找到邦德的尸体，严格来说邦德只是下落不明。只有q，邦德的军需官，不，是本杰明认为他还有可能活着。 顾青什么都没说就答应会帮忙，尽管当时他眉头皱的都要打结了。即便邦德大难不死，他也不会有后福了，他现在在顾青这里的分数已经降到零分了，或许邦德该庆幸顾青没有打负分这种打分习惯。 “我去找亚瑟，你要外出？”梅林心不在焉的随口问了半句，顾青回答也不是很明确：“只是私事，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只能说好的坏的一起来了（有关邦德的事故，对顾青来说算是不好不坏的情况），顾青现在外出则是去“迎接”一位故人，在这个节骨眼上回伦敦的故人，而且在那之前顾青还有准备工作要做。 关于mi6总部被恐怖袭击的新闻以相当快的速度播报出来，吸引了不仅仅是民众的绝大部分注意力，还有当权者的心神，毕竟恐怖袭击的地方是mi6。 ——再有不被外界所知的是，这次恐怖袭击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炸弹爆炸，而是袭击者穿过了mi6的防火墙，入侵了环境生态控制系统，锁定了安全协议，然后打开煤气闸，听起来简直不可思议。 但就是这样的网络入侵造成了mi6总部被炸，数人伤亡，另外关键的是袭击者还入侵了m夫人的电脑，打开了她的文件，得到了那块存有特工名单信息硬盘的密码，也就是说用不了多久袭击者就可以破解硬盘，到时候他们会做什么真的不好预料。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下议院一名普通议员突发心脏病死亡，而且他本人还有心脏病史，就只能得到少得可怜的关注了吧？就算是上电视新闻那也是一段时间后了。 议员颤巍巍的说：“你想要什么？” 坐在沙发上的人端着电脑带了点得意的说：“不要什么，就是有人想要你死而已。你看，我有你安装的起搏器上的识别码，有了这个我就可以对你的起搏器为所欲为，比如说只要按下这个按钮，我就可以对你的心脏加上几百伏的电压，你看起来就会像是死于心脏病发作。” 他说着就要去按那个按钮，议员慌忙喊道：“不！” 就在这时候，本应该就他们俩存在的房间里突然多出了一道声音：“虽然很不想打断你们的生死离别，但猫捉老鼠的游戏结束啦。” 这次轮到原本是“猫”的男人惊慌了，“谁？！”他还没看清说话的人就歇菜了，在他歇菜前电脑被很贴心的移开了。 惊魂未定的议员一口气又提起来了，脸更白了。 “深呼吸，别紧张，你看我像是从别人手里救了你再杀了你的人吗？” 议员：“……你又是谁？”他一边佯装镇定的说着，一边去摸他的手机，那个人又说话了：“如果我是你，我就不做其他多余的动作而是躺好。” 议员：“……”议员还没来得及开脑洞，脖子上一蛰就晕了过去，姿势不会太舒服就是了。 “提醒过你了。”始作俑者，擅闯民宅的顾青耸耸肩不走心的说。他把电脑放在茶几上，从另一位擅闯民宅的人身上搜出了一个手机，收件箱里收件人名赫然被标记着“pro.m”。 93.大英帝国的金鱼们[24] 本杰明摘下眼镜用衬衫下摆擦了擦，他的眼镜在先前的爆炸里被溅上了灰尘，他重新戴上后抬头看着那个还冒着烟的建筑物——他工作的地方，英国秘密情报局总部，在几个小时前它还完好无损，正高速运转着，作为军需部的军需官他正面临着他上任以来的最艰难的一次任务，他们都在加班加点，然而爆炸就是那么突如其来！ 苏格兰场的警察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本杰明被叫去做笔录。年轻的军需官有些木然的走了过去，给他做笔录的警察默不作声的看了他一眼，递了一个湿毛巾给他，对方缓缓的开口：“我想你需要这个，我的朋友。” 本杰明下意识的抬头去看那个警察，他就是个普通的、丝毫不引人注意的警察，只是在本杰明看过来时，快速的眨了眨眼睛，快得像是本杰明的错觉一样，但年轻的军需官知道那是真的。他温顺的接过了温热的湿毛巾，把带着灰尘的脸埋进湿毛巾里，他今天渡过了很糟糕的一天，他迫切希望能得到慰藉。 然后，他确实得到了，从他的朋友那里，而且更多。 在他接收完简短的盘问后，他收到了一张加密的照片，打开之后是来自一张手机拍摄的照片，金色短发，蓝色的眼睛，不再光鲜靓丽但明显看出来还活着，这从照片里应该是在凭酒的场景就显而易见的看得出来，而拍摄时间则是在mi6爆炸前的两小时。 “照顾好你自己。——ph” 本杰明握着手机抿着嘴，原本混乱的思绪有了要平静下来的迹象，这是好的迹象。 伪装成普通警察的顾青在完成他过来的任务后，就怎么来的怎么离开了，现场很混乱来来去去的车辆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的。现在，还有个pro.m的执行人正等着他呢，就是那个入侵议员先生心脏里安装的起搏器来杀了他的那个执行人。在过来mi6总部见朋友前，顾青本来是想友好的和他聊一聊，但对方就是那么的宁死不屈，顾青倒没有成全他，毕竟事态很严峻。 ——再说你看猫捉老鼠，可没有捉住不玩玩就把老鼠给咬死的么。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梅林一个电话打过来，顾青就得撇开pro.m的执行人往皇家绅士的基地赶了。 会议室里哈利和梅林在，还有现在还在基地的洛克茜以及艾格西，大家都正襟危坐，只有艾格西显得格外拘谨。 顾青朝屁股受伤了的艾格西露出个了然的微笑，艾格西下意识的去看哈利，但哈利正看着顾青，还朝对方露出前辈对后辈那种带着纵容和亲密的微笑。 艾格西还没怎么样呢，梅林眼角的肌肉就快速抽搐了下——要知道“告白门”都是这丫一手主导的，连皇家绅士里剩余的王牌特工都拉下水了，一个个都还是主动跳下来的，就连他自己都……咳咳，这件事就此打住了！ 会议的小主题是有关mi6总部被恐怖袭击的事，艾格西小声问洛克茜：“oo7就是隶属于mi6的，对吧？” “你有什么问题，就申请发言说出来，加拉哈德。”哈利坐在主位上用不掺杂个人感情的语调说道。 被点名的艾格西愣了下，端正了身体，连看都没有看哈利硬邦邦的说：“我为mi6的遭遇感到痛心，长官。”好官方的发言，一点都不艾格西。 而哈利，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洛克茜都想扶额了，艾格西你是走蠢萌路线的，关键时候你傲娇个什么劲啊。 梅林表面上很淡定，他推了推眼镜问顾青：“我这里显示你去过秘密情报局总部了，你有什么发现？” 顾青拿出他的king&#o39;s man-pad把事先拍到的画面上传上来，投影到会议室伪装成画像的屏幕上，“袭击者入侵了mi6的环境生态控制系统，锁定了安全协议，然后打开煤气闸，造成了这次爆炸。” “此外，我还获取了袭击者骇入m，mi6的最高长官的电脑时留下来的图片信息，以及相关代码。”影像里m的头像在英国国旗的最中央，很快里面传出怪笑声，m的头顶上是mi6总部的建筑，下巴还乱动起来，然后就被燃烧了起来，等图片消失后黑屏上出现了一行白字“想想你犯过的罪”。 “另外，爆炸的中心是m的办公室，当时m正在回mi6的路上，亲眼目睹了爆炸。就目前来看，袭击者不是针对mi6，而是针对m来的，这是私人恩怨，只是由于m的身份就演变成更高层次上的了。再有我个人认为，袭击者很大程度上会是m认识甚至有过亲密关系的人。” 艾格西惊讶的说：“你是说袭击者很可能是这个m的旧情人？那他得——”多老了啊？艾格西后面的没说出来，因为会议室里的其他人都在看他，而且除了哈利外其他人都神情微妙。 哈利还是刚才的语调说：“这就是你对“亲密关系”的理解，加拉哈德？” 艾格西还很硬气的不积极认错，他梗着脖子说：“这是我最先能想到的一种关系，当情人不成变怨偶进而产生报复心理，这是人之常情。放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又不是说不通，长官！” “请不要把私人感情代入到公事中来，加拉哈德。” “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长官！” 一种掺杂着异样情绪的尴尬气氛在会议室里蔓延开来，洛克茜现在真后悔坐在了艾格西旁边了，当然她没有坐在艾格西离哈利更近的那一边椅子上，但她坐的位置如果要看清楚艾格西和哈利的神情，她必须得转头，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太明显了。 洛克茜不动声色的去看坐在对面的梅林和顾青，梅林正在给顾青使眼色估计是想让他找理由打断，至于顾青他貌似是知道避嫌的低下头，但洛克茜不会忽略放在他手边的玳瑁光学眼镜。洛克茜回想了下，好像在会议一开始他就把眼镜放下了，而且他还坐在不是他平常的座位上，当然这可以理解成他要解说所以就近选了位置么。 洛克茜再次为顾青的深谋远虑给震惊住了，不得不说这真是……干得漂亮！ 洛克茜正想着，顾青就施施然的站了起来，仿佛没感受到办公室微妙的气氛一般，对哈利说：“亚瑟，请允许我回研发室分析获取的代码。” 哈利脸色缓和了下朝他点了点头。 梅林借机一起走了，他还没忘记拉洛克茜一把：“你的任务报告有点问题，你一起来吧。” 洛克茜在心里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表面上尽量淡定的跟上去了。 等出了会议室，顾青一边在他的king&#o39;s man-pad上写写画画，一边开口说：“所以，皇家绅士的第二条准则是禁止办公室恋爱？” “我们就没有这样的准则好吗。”作为皇家绅士的老人，梅林开口澄清道，“再说如果真的有这条的话，那对此有意见的可就多了去了。” 洛克茜有点惊讶的看了梅林一眼，梅林点头，“没错，我就是皇家绅士八卦部的伦敦总部分队长。” “加雷斯！！”被接了话的梅林怒吼，顾青无辜的耸耸肩：“我只是开个玩笑，调剂下目睹老板得了恋爱初期综合征的尴尬气氛。” 梅林敏锐的抓住了关键：“你的意思是，哈利接受艾格西了？” 顾青挑着眼角看着梅林，义正言辞的说道：“我以为我们现在的首要关注焦点是针对mi6总部以及m的恐怖袭击，以及这起恐怖袭击背后的组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之前梅林你还为国家安全以及被偷盗硬盘里的卧底特工们的性命而痛心疾首呢！而现在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他摇了摇头，“痛心疾首”的快步离开了。 梅林：“……shit！他这是什么态度？！” 洛克茜拿出向长官汇报任务的态度说：“我认为他这是就您提出的问题给予了默认，先生。” 梅林：“……”梅林现在不知道是否还痛心疾首，但心力交瘁倒是可以有的。 而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过的顾青回到他的研发室，就把获取到的部分信息包含代码录入了他的机器里，机器会先帮助他进行初步分析。 这自然是他亲自去mi6时获取的，还有什么时候比混乱中的mi6总部更容易入侵进去的呢。但如果说顾青仅仅是为了做好他的本职工作而跑去mi6总部，那肯定是骗人的。在这本职工作的背后是更私人化的理由，这个理由里自然是包括去亲自看一看他劫后余生的朋友，还将邦德没死的消息传递给他。 由此可见，在过去几小时里顾青正经很忙的。 事实证明，这忙大部分都是有意义的，至于那小部分，该怎么说呢，正如顾青所分析的，这次的恐怖袭击是针对mi6最高长官m夫人的私人恩怨，以及大难不死的oo7在看到了mi6总部遇袭的新闻后，又毅然决然的回来了……总而言之，皇家绅士并不好以及决定介入。 当然除此之外，皇家绅士里还有其他的任务，洛克茜在又一次参加会议后就果断的从梅林那里申请了一个去西伯利亚的任务，梅林转去做她的支援官。顾青在那之前就带上了他的狗从基地回他在外面的住宅了，反正在住宅里他还有个由福尔摩斯家的大家长亲情赞助的实验室。 梅林不愧为皇家绅士八卦部的伦敦总部分队长之名，在那之后很快就在内部论坛里更新了一条加密了的状态，[亚瑟和加拉哈德一起出任务了。] 这加密的状态和匿名的回复一样性质，都是发在有着最高级权限的区域里，能进来的只有为数不多的成员，他们都懂得怎么破译梅林用的密码。 顾青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梅林发的这条状态，因为他正在和他的一位故人叙旧。 “亲爱的，我必须得承认你实实在在给了我一个惊喜，如果还有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那就再好不过了。”莫里亚蒂还是那副略显夸张的语调，他用手撑着脸颊歪着头盯着顾青，“能和我说说你是怎么知道我今天回伦敦的？还连我到伦敦的时间都那么清楚的？” 顾青掏出一个手机来摆在桌面上，视线都没有离开他另一只手上拿着的菜单。 莫里亚蒂接过来翻看了下，他很快就知道这是他哪一位执行人的了，“虽然他害我损失了一笔生意，但我还得感谢他把你送来我面前了，亲爱的。不过说起来，他还是你们，哦，不可说组织里的一员呢，你当时有没有感觉到惊喜啊？” 顾青抬眼似笑非笑的看着莫里亚蒂，莫里亚蒂眨了眨眼微笑着说：“别那么看我，甜心，当初你从剑桥毕业后就不见了踪影，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跑到你那位总爱干涉你交朋友的哥哥的羽翼下为政府工作了，后来真的费了我不少的功夫才找到你的踪迹。”他说着还摆出了委屈的神情，说的好像他在皇家绅士里安插或者说买通了眼线，都不是他能控制的一样。 可这答非所问了，不过顾青还真的没说什么，他只是把手机拿出来而已，他也有些没想到莫里亚蒂今天有那么些话多。不过他们今天会有个不算短的对话就是了，这么想着的顾青推了一只被端上来的、盛着大吉岭茶的骨瓷茶杯到莫里亚蒂面前，他自己端着摆放在他面前的喝了一口，“他又是为什么想做兼职的？” 那位被顾青当场抓到的执行人确实是皇家绅士的人，但并不是出外勤的特工，而是技术人员。对皇家绅士里有吃里扒外的叛徒，还有别的组织或大英政府安插-进来的内线什么的，顾青并不是很意外。事实上皇家绅士尽管没有所谓的官僚主义和政治牵绊，但它作为一家独立的国际性情报机构，又不是什么乌托邦，自然会有不和谐之处。 在意大利游轮上碰到莫里亚蒂时，顾青深刻意识到了这点，这对他来说是个不算小的麻烦。既然遇到麻烦，就来解决掉，而顾青抓到这个双面间谍，还是通过内部论坛顺藤摸瓜摸到的。毕竟作为一个有上进心的双面间谍，在王牌特工们目的不明的赶回总部时，总是要查个清楚，如此一来总是会留下痕迹的。不过，顾青也没预料到被他抓到的这个竟然还有“业余爱好”。 “他有那样的志愿，我为什么不同意呢？”反正对他来说，那只是个不太重要的棋子而已，满足下他的愿望对莫里亚蒂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莫里亚蒂端起精致的骨瓷茶杯惬意的喝了两口，他脸上紧接着露出灿烂的笑容，“哦，我喜欢大吉岭~看在好茶的份上，我还可以多说一句，他原本还是你们那不可说的组织前任长官的嫡系。你看起来并不惊讶，亲爱的？” 莫里亚蒂观察着顾青的表情，然后有那么些失望的撇了撇嘴。 “这没什么，如果说前任亚瑟在位多年一个嫡系都没有那才真的让人惊讶呢。”顾青随意翻着菜单说道，莫里亚蒂哼笑一声，“你这是在偷换概念，甜心，不过这都是微不足道的事，我不会让这影响到我们现在的好气氛。再说，我也不喜欢你的前任老板，尽管他更容易被-操纵，瞧瞧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只是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暴发户，请他吃了一顿汉堡，他就被迷得找不着北了。”莫里亚蒂厌弃般的皱起了眉，也不知道是更厌弃前任亚瑟，还是厌弃着瓦伦丁。 顾青没有忽略莫里亚蒂用了一个“也”字，他漫不经心的说：“但你也得承认，这世上总是庸人多，有时候他们更能欣赏得了简单粗暴的手段，这一点从同样被迷得找不着北的政要名流们的数量上就可见一斑了。”当初在瓦伦丁的办公室里找出的他的记事本，顾青上交给了皇家绅士一份，另外还亲情提供给了麦考夫一份，那名单上可是包括了瓦伦丁的全部目标，不仅仅是失踪的政要名流们呢，谁知道剩下的是不是真的无辜呢，而那就是政治问题了。 “嗯哼，”莫里亚蒂不是很高兴的皱了皱鼻子，“太不堪入目了，小吉姆不喜欢哦~” 顾青淡淡的说：“你不喜欢并不耽搁他在反派界里一举成名。”尽管瓦伦丁的#人类清除计划#还没有广泛实施就结束了，但造成的影响还是很深远的，毕竟他是真有真才实学，制造出来的能够发射激起人们好斗情绪并且关闭抑制能力的神经电波的sim卡，销毁了绝大部分，但剩余的都被政府“珍藏”并列为机密资料了。 “甜心你确定你是在夸奖他？”莫里亚蒂不以为然的说，顾青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说：“一部分吧。” 莫里亚蒂很有求知欲的问：“那另一部分呢？” 顾青如海水般荡漾着波纹的眼睛看向莫里亚蒂，红唇轻启：“只是想确定下真的有所谓的反派界？” 莫里亚蒂：“……哼，调皮的男孩。”他顿了顿，眼底带着不明的意味又说道：“原来你把我定义成了你的反派么，我该说我的荣幸吗，小蜜糖？” “你为什么要加限定词？”顾青把手中的菜单递过去，毕竟是他邀请莫里亚蒂过来的，他自然要做个好主人，这是最起码的礼仪。 莫里亚蒂丝毫不客气的接过菜单，又摆出那副委屈脸说：“我以为我们可以那么亲昵了，亲爱的，毕竟这是我们第三次正式的约会了，不是吗？”在四年前位于地下世界里的那次，之前在意大利那艘豪华游轮上的一次，现在他们在餐厅里共进午餐，又是一次。 顾青没有立即说什么，莫里亚蒂眨了眨眼，黑色的大眼睛熠熠闪光：“我们每一次都玩的很愉快，不是吗？你看这一次，可是你在迫不及待的来找我玩了，帕特里克。我从这个手机上就看出来了，它不会带着你就那么很轻易的找到我。” “是没那么容易，”顾青接口，“抱歉，我还在想三次约会有什么特别的、约定俗成的含义，如果你非要把这定义成约会的话。另外，我以为你们反派界也有什么约定俗成的潜规则，比如说一个地方不同时出现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反派的。” 莫里亚蒂有些恼怒的把菜单用很大动作掀动着，“总有一天，爹地会打到你的pp的！”他翻动了一页后又突然平静下来，咧开嘴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小蜜糖，如果你真的想用这一套来从我这儿得到情报，那我只能说你做得还不够好。来吧，让爹地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他的声音有点高昂起来，显然他对此感到兴奋。 顾青沉思了几秒才顺清楚莫里亚蒂的意思，他在眼皮底下翻了个白眼，显然对莫里亚蒂暗示的使用男色勾引以及比那还更污的事来获取情报的事情不止是兴趣缺缺，而且，“我觉得你侮辱到我了。”他又不是mi6的某个oo级特工，为了女王为了任务就光荣献身了，一个优秀的特工就该做到不贡献就能够圆满完成任务，在这方面显然某个oo级特工做的很不合格。 “哦？”莫里亚蒂挑高了音调，“这么说你知道最近搅的伦敦不怎么安宁的幕后之人是谁了，而亲爱的你竟然没有选择去拯救世界而是选择和我约会——” “所以别让我更后悔，现在点你的餐。”顾青非常冷酷的打断了莫里亚蒂旺盛的表演欲，谁知道他现在给他自己设定的是什么角色。 莫里亚蒂乖乖的答应了，却笑得像个偷腥的狐狸。 94.大英帝国的金鱼们[25] 莫里亚蒂大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他的目光近乎贪婪的攫取着顾青脸上的每一部分，有些像是呓语般的说：“我的小男孩儿，你知道吗？你总是在出乎我的意料，来和我说说你是怎么知道另一个反派人物身份的。”他一点都不介意沿用顾青对他的称呼，第一次有人这么称呼他，感觉很新奇呢。 顾青偏头看他：“所以你们认识？别摆出那种委屈脸，我只是有来有往而已。” 莫里亚蒂撇撇嘴：“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认识。该你了。” 顾青却没有立即回答他，他有点懒散的往后仰了仰靠在椅背上——这时候可没有麦考夫提醒他注意礼仪，事实上通常被提醒的是夏洛克——眉心动了动：“所以我们现在玩的是在第一次玩过的“你问我答”的游戏，在我的记忆里，那一次时我们玩的并不圆满。不过，现在凑合下吧。” 上一次时他们只是正规的来了一回合，接下来就偏差了。 莫里亚蒂笑起来：“客随主便，帕特里克。” 顾青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既可以回答上一次游戏不圆满、又能调侃下他这一次关于凑合下这个游戏的答案，毕竟上一次莫里亚蒂是主人，他是客人，而这一次则是反过来了。现在轮到他回答先前莫里亚蒂提出的问题了：“我得承认他是个电脑方面的高手，瞧瞧只是一次网络入侵就造成了现在的恐慌，听起来稍微有些不可思议，不是吗？不过正因为如此，所以他的代码才会有更高的标志性，恰好我以前就追踪过他，是在一个任务的附加任务里。” 莫里亚蒂对顾青怎么知道的并不是特别的在意，大概可以用#同行是冤家#来解释，他反而是意味深长的重复着顾青的话里的：“附加任务？哦，甜心，你还在做你那“仁慈的天使”呀，好玩吗？” “这是一个问题吗？”顾青问道。 “随便你觉得咯，我说过了，客随主便。”莫里亚蒂睁着他那湿漉漉，看起来格外无辜的大眼睛，用带着俏皮的语调说着。 顾青“唔”了一声，他真的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来了。莫里亚蒂提起的“仁慈的天使”，姑且这么称呼吧，对应起他以前做过的事，就是他把他自己凌驾在法律之上，惩罚着那些本该为自己犯下的罪责赎罪但却逃脱了法律制裁的人。这种事顾青真的驾轻就熟，在以前的数世里他曾经还有一世从头到尾都在做来着，不过放在现在这一世，好像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他还是个孩子来着——谁让他这次是胎穿呢——那说起来还挺惊世骇俗的。 让他回顾下当时他的两个哥哥在做什么，麦考夫在牛津，而夏洛克的侦探事业已经有了萌芽了，他那时候经常性的不在家，整天往外跑。而顾青也不想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做什么的，可谁让他身上还有着#幸运e#的标签呢，他不做什么都已经“祸”从天降了…… 莫里亚蒂的声音把他从思维宫殿里拉到现实里：“甜心，需要爹地教你做个好主人吗？” 顾青面无表情快速的说着：“不用了。”感谢他的思维宫殿，他基本上不会忘记任何事情，当然这其中还包括他第一次和莫里亚蒂在地下世界那栋腐朽的房子里见面时，莫里亚蒂都做了什么。 “既然你让我做主，那我可以告诉你，我做了一个可以测量幸运值的小玩意儿。” 莫里亚蒂愣了下，随即咯咯笑了起来：“你总是有着让人惊奇的奇思妙想，宝贝儿。好吧，我接受这个答案。” 顾青很有礼貌的说了“谢谢”，当然是为了莫里亚蒂的前半句。他眯了眯眼睛看向莫里亚蒂，“现在轮到我了，我能知道你是怎么发现的吗？” 莫里亚蒂夸张的做出个“你终于问了”的神情，“哦，小蜜糖，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问我这个问题呢。来让我想想，我仍旧是唯一一个知道你那令人着迷小秘密的知情人，是吗？你那两个同样智慧超群的哥哥们都不知道的小秘密。嗯哼，我决定要保留这个问题的答案。” 顾青：“……” 莫里亚蒂看着顾青被他弄得无语了，顿时乐不可支起来。 顾青这次倒没有对此翻白眼，他经常性的把别人噎住，就做好了有一天别人把他噎住的觉悟了，他挑了挑眉说：“我以为这个小游戏没有这种规则。” 莫里亚蒂眨眨眼，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神采说：“我讨厌循规蹈矩。”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回答你的问题，是的，现在还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莫里亚蒂一愣：“我没有问你问题……哦，你把我的那句自我反问当成了一个问题，真是个举一反三的男孩儿。”他一边说着还摇着头，叹息着看着顾青。 顾青微笑着接受了莫里亚蒂的夸奖，就在这时候他们点的餐被送上来了，侍应生恭谨的过来又恭谨的退下了。顾青展开餐巾，“本来按照规则轮到我来问你问题了，但既然你想跳出规则外，那这个小游戏就先保存进度吧。” 莫里亚蒂偏过头来看他：“小蜜糖，你这是在向我邀请下一次约会吗？” 顾青漫不经心的说：“我不知道。” 莫里亚蒂舔了舔犬齿，从顾青身上转开视线，仍旧是那副莫里亚蒂式的语调：“亲爱的，你这样的话让我怎么接？难道让我说今天的天气不错吗？” 今天的天气很晴朗，阳光透过落地窗倾泻进来，顾青突然想起了在剑桥时，吉姆还是图书管理员吉姆的时候，他们曾经在吃过一顿很普通的午餐后在附近的公园里长椅上坐着，那天的阳光就像是今天的一样，照在人身上很舒服……顾青回到现实里来，他想了想对莫里亚蒂说：“伦敦欢迎你回来。” 莫里亚蒂深深看了顾青一眼，“它会的。” 话题就暂告一段落了，直到饭后甜点送上来，莫里亚蒂看着惬意着吃甜点的顾青开口说：“如果不是在饭前我们玩的小游戏，我都要以为你邀请我来只是为了你的口腹之欲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把那个小游戏当做了开胃菜？以及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把你约在这里？”顾青不置可否的说道。 莫里亚蒂挑了挑眉：“难道不是为了避开你那个简直把你当还在吃奶小宝宝一样的大哥？” 顾青一脸认真的说：“哦，可比你形容的严重多了，我那时候身体不大好，都是妈咪和爹地在带着我。” 因为变异性t病毒的原因，他那时候身体强度跟不上变异t病毒的要求，外在表现出来就是身体弱不啦叽的，好像随时都会夭折一样。那时候妈咪和爹地全副心神都在他身上，而已经十二岁的麦考夫已经有了四十岁的心理年龄←这还是后来夏洛克下的定义，当时他还像养儿子一样养着熊力max的夏洛克，很明显的对着随时会夭折的幼弟并不敢投入很多情感。当然，这种情况随着顾青奇迹般的好起来后，就有了相当大的改善。 莫里亚蒂：“……只是个比喻，亲爱的。” 顾青正好把一块慕斯吃完，抬起头来看莫里亚蒂，笑得人畜无害：“我知道，只是提醒你比喻的不大恰当，不过没什么关系，我理解你的意思。说起来也有一部分你说的原因，但就伦敦目前的局势来说，这个影响因素被削弱了，可以忽略不计。”mi6总部遇到恐怖袭击，袭击者破解了那块存储着卧底特工名单的硬盘，日前已经公布了前五个人的名单。 mi6以及m遭受来自英国情报委员会的涉入和调查，麦考夫平时领导着mi5不假，但他是英国所有情报部门的最顶级主管。出了这种事，他必然是要介入的——哦，他当然已经介入了，mi6里可不是多了位负责mi6内部调查的长官了吗？——或许还会引发一次权力层的洗牌，谁知道呢。 莫里亚蒂还没有说什么，顾青就又自顾自的说了：“嗯，你可以把我这段话当成再一次的试探。” 莫里亚蒂：“……”他又不是看不出这句话到底是不是玩笑话，随手把他的那一份甜点往顾青那边推了推，半真半假的说：“如果说的太直接了，那岂不是少了很多猜谜的乐趣。含蓄美，亲爱的。” 顾青回了一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接下来岂不是都要无话可说了。”莫里亚蒂要说什么，顾青就提醒他：“从现在开始你都要说带有含蓄美的话，我要学习并借鉴着。” 莫里亚蒂：“……”这一刻无与伦比的犯罪天才，咨询罪犯，犯罪界的拿破仑，吉姆·莫里亚蒂是绝对不会承认，他在以前竟然会想念这种被噎的说不出话来的感觉的。 …… 约翰·华生，前军医，现一家诊所的普通医生兼贝克街221b的住客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助手/医生/保姆/跑腿小弟等等头衔，从拥挤的地铁上晕乎乎的下来，回到贝克街221b，在看到他的合租人，世界上唯一一个咨询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正一派悠闲惬意的裹着他那一身蓝色的丝绸睡衣在长沙发上躺尸，差点被挤成一罐泰迪罐头的前军医心里酸溜溜的泡泡都快汇聚成小河了。 夏洛克睁开眼睛，本来还是懒洋洋的，但很快就变成了审视的x光，在华生要张嘴时说：“你在地铁上遇到什么无聊的事了？有女人向你搭讪，不，即便是有也不会让你忘记了在下地铁到贝克街的路上去一趟超市——” “我想我是遇到oo7了！”华生兴奋的打断了夏洛克的长-枪短炮，呸，是长篇大论，他像个终于见到偶像的迷妹一样就差尖叫和跺脚了。 夏洛克懒洋洋的闭上眼睛，同时转了个身把自己蜷缩在长沙发上，头朝里，同时丢给了迷弟华生一个铿锵有力的单词：“无聊。” 虽然和夏洛克同居，不，合租了只有一段时间——当然对认识夏洛克的人来说，和夏洛克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能变成度日如年——但华生已经习惯了夏洛克的煞风景，要是哪天夏洛克像条金鱼（金鱼这个词是华生跟安德森学来的）一样附和他的话，那才真叫见了鬼了呢。所以华生也很习惯了自话自说道：“他好像真在追一个警察，哦，我觉得是一个打扮成警察模样的男人。我能看得出来，那身警服并不是特别的合身！唉，夏洛克，你觉得这件事和先前发生在英国情报处的重大恐怖袭击有关系吗？” 夏洛克抖了抖睡衣，但他没说“无聊”。 华生忍着笑坐了下来缓口气继续说：“我希望是，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恐怖分子袭击伦敦的事了。好吧，虽然说上一次是未遂，但那涉及到核导弹也挺吓人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见到了oo7，华生的思维很快又发散到相关方面上去了，“不知道特工们的身手是不是都特别好，像是那次我被你弟弟电击后加成的样子。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特别的酷。对了，他后来还没有继续研究？安德森报名了也不知道后续怎么样了？等什么时候我见到他我问问。” “说起来麦考夫这段时间都没来过贝克街呢……”华生由只见过一面的最小的福尔摩斯联想到比较熟悉的另一个福尔摩斯，说这话并不是说顾青给华生留下的印象不深刻。相反的是，虽然只见过一面，但给华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以至于到现在华生都还会琢磨下顾青的职业。 顾青当时告诉华生他是一名裁缝，一名同样会演绎法、精通医学和生物学等知识的、还会伪造证件的裁缝，华生怎么都觉得不能接受，他以为是什么暗语，事后还问了夏洛克：“你弟弟他真的真的只是一名裁缝吗？”夏洛克以“你个金鱼懂什么”的眼神看着他，百无聊赖的回答他说：“当然。”华生回了个“tf”的脸。 但从那之后华生就没有再见过那位最小的福尔摩斯了，反而是麦考夫，他就算不亲自来贝克街，但他的短信还有小黑车都存在感十足啊。如今乍然一段时间没有了，华生还真不大习惯。 对此，前军医特别申明他不是抖m！ “黑咖啡，两块糖，谢谢。” “我不是抖m，夏洛克！”说溜嘴的华生自己都囧了，有点狼狈的钻进厨房里去泡咖啡了，不意外的又传来了冰箱门被打开，又被“砰”的一声关上的声音。 客厅里夏洛克像只敏捷的大猫一样悄无声息的翻了个身，摸出先前被他随手扔到一边的手机←最小的福尔摩斯亲情研发并赠送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又无声的滑动着。很快华生坐的那辆地铁路线就显示在屏幕上，他那双很多时候看上去像是无机质的眼睛被注入了灵动的光彩，然后……在听到脚步声的下一刻，他就兜着睡衣又恢复成了原本那副头朝里的死样子。 “说真的，夏洛克，你弟弟他为什么会成为一个裁缝？我是说不是我觉得裁缝不好，但耶稣啊，那可是一个福尔摩斯！”华生从厨房探出头来问。 夏洛克随口回答了句：“我和他还没有熟到那种程度，约翰。” 华生：“……”那是你弟弟，说的好像是哪个路人甲一样！不对，说不定现在从路上拉过一个路人来，夏洛克用他那一套演绎法就能了解的比路人他妈还了解他自己。不过华生想起他和他姐姐关系也就那样，再联想到夏洛克和麦考夫的争锋相对，他就没再问下去了，转头回厨房——看在上帝的份上，如果它还能称作厨房的话。 夏洛克弓着背，刷完了手机，把手机扔到他与沙发的中间，脑海里就浮现了伦敦所有的地铁线以及地上建筑的三维地图，连地铁站每个出口都标记的非常清楚。 等任劳任怨的华生弄出了咖啡出来，夏洛克已经又变回了他刚回来时的，直挺挺的躺在沙发上，双手成塔状一副思想者的模样了。华生把咖啡放在茶几上，没好气的说：“您的咖啡，少爷！” 夏洛克挺尸中。 华生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最后还是决定不要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了，很快吃苦耐劳的华生医生就自我开解完了，端着咖啡打开了电脑准备上网刷刷新闻。他倒是很想把今天近距离遇到oo7的事发到他的博客上，就是不知道这么做的下场，会不会明天就有拿着魔法部，呸，国家安全局证件的探员上门了？ ——其实mi5（国家安全局）的头早就光顾过你家了啊，华生。还有这条贝克街上，你知道隐藏着多少个国家安全局的探员吗？那可是来自大英政府的最高监控等级啊！只能说#无知是福#啊，华生医生，#且行且珍惜#吧。 “上帝啊！出事了夏洛克，地铁塌方了，有辆地铁脱轨掉下去了！等等，好像地铁上没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洛克，你知道吗？”刷网页刷出大新闻的华生头也不回的就朝夏洛克喊道，他就听夏洛克嗤笑了一声，好像还嘀咕了句“死胖子”，然后就没声了。华生心想这和麦考夫有什么关系，关心国家安全的前军医索性连咖啡也不喝了，全身心的投入到时事新闻中了。 网络上讯息传递速度不是一般的快，看到的人自然不止华生一个，在伦敦另一边安静祥和的社区里一栋二层小楼里，丝毫不把自己当客人的莫里亚蒂朝房子的主人晃了晃他手中的平板电脑，“真有趣的新闻，你说是不是，帕特里克？你猜事后公众们会得到什么样的官方回应呢？” 顾青双手环胸倚靠在墙边：“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来我家？”在先前他们在餐厅吃过饭后，他们自然就分道扬镳了。 顾青原以为莫里亚蒂会回到他的地下世界里去，继续在伦敦重操旧业，可没想到隔天莫里亚蒂就找上门来了，找到了皇家绅士分配给他的住所。这个住所他基本上没怎么住过，不出任务时他大多会呆在皇家绅士的基地里，那里有他的研发室，还有全天候二十四小时供应的餐厅，厨师们可都是经过严格考核的。 ——怎么说是严格考核呢，只能说是在经过皇家绅士考核前，还经过了秘书小姐的法眼←有权有势的弟控就是得这么任性，#国民好哥哥#。 莫里亚蒂浑不在意的朝顾青眨了眨他那双大眼睛，“那是因为我知道你的地址啊，所以就过来拜访你咯~是不是觉得很惊喜？” 顾青果断摇头：“没有。” 莫里亚蒂鼓起脸来：“别这样嘛，亲爱的。”他做这样幼稚的动作还真是不怎么违和，只不过他很快就变了神色，瞪着突然溜达进来的生物，好像下一刻就要跳到沙发上尖叫似的说：“这是什么！” 顾青低头看着他家可爱又活泼的吉米，冲瞪圆眼睛的莫里亚蒂露出个带着虎牙的灿烂笑容：“我的狗，吉米。唔，现在我有吉米了，所以如果你在我家赖下去，我可以放狗咬你。” 吉米听到主人叫它，乖乖的软软的叫了两声，而且它好像不喜欢莫里亚蒂，冲着他的时候软软的叫声就变成了狂叫。虽然对一只小巧玲珑的吉娃娃来说，即便是狂叫也没多少威慑力，但威慑力不足气场来凑，更何况它背后还站着它英俊潇洒的主人呢。 莫里亚蒂：“……” 95.大英帝国的金鱼们[26] 顾青老神在在的坐下喝茶，他的耳背式助听器老老实实的在他耳朵上挂着，这是他的蚂蚁军团的控制器，使用电磁波刺激着它们的嗅觉神经中枢，在伦敦他就可以无所不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当年，他就是凭借着这找到脱掉了图书管理员吉姆马甲回归地下世界的莫里亚蒂的。 怎么说呢，和夏洛克的流浪汉网络以及麦考夫的监控+特工们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但各有各的长处和短处。顾青在脑海里向他的蚂蚁军团发号施令，接收并处理它们传达回来的浩淼信息，他在思维宫殿里有一间像实验室的房子专门做这个。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分出一分注意力来观赏吉米vs莫里亚蒂的年度大戏，也只能说这年度大戏足够有精彩度。在莫里亚蒂和吉米大眼瞪大眼时，顾青拍着沙发扶手大笑出声：“它的眼睛比你大，莫里亚蒂。” 莫里亚蒂脸色一沉，冲一直追着他狂吠的吉米吼道：“滚开，蠢狗！” 吉米并没有被莫里亚蒂吓到，它朝莫里亚蒂又“汪”了一声，就趾高气昂的蹭到顾青坐的沙发下，怎么看都是很#狗仗人势#的一条狗。 莫里亚蒂：“……” 顾青脸上的笑意更甚，莫里亚蒂扁着嘴怒视他，眼底阴郁的光却渐渐散开来——在上两次他再见到顾青时，顾青都是戴着生物拟态电子面具，但今天他并没有，露出的是他本来的相貌，恍恍惚惚的和四年前时的相貌重合了。截然不同的是，他在他面前那双眼睛里透露的终于不再是淡漠和高傲。 莫里亚蒂的目光落在那只蠢狗上时，再结合着顾青的称呼，阴郁的光又有了重新聚拢的迹象，小吉姆可是一点都不喜欢小吉米呢~ 顾青撑着额头垂下眼帘，叫吉米出去自己玩，小家伙一步三回头的到外面的庭院里了，那里还有顾青特意制造出来的#铲屎官#小机器人，看它的名称就知道它的作用是什么了←你不能指望一个洁癖症晚期会成为一个合格的铲屎官，但你可以指望一个有着洁癖症的技术宅，#洁癖症造福发明界#。 莫里亚蒂心里聚集起来的戾气奇迹般的化开了，他坐回到顾青的对面，上半身往前倾，慢吞吞的开口：“你知道吗，帕特里克？如果他最终失败了，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你知道他是谁了，一定追查过他的背景了，你懂我在说什么，甜心。” 顾青知道莫里亚蒂说的“他”是谁，偷盗mi6卧底特工硬盘、制造伦敦爆炸案以及现在从mi6里逃出来在伦敦肆虐的罪魁祸首，席尔瓦，前mi6的oo级特工，在邦德前是m夫人最爱的特工，在一次执行任务时被m放弃，落到了别国政府手中，在被审讯五个月后咬破了藏在牙齿里的氯化物，没想到死里逃生了…… 更详细的资料在顾青脑海里被一一调取出来，他抬眼看着莫里亚蒂没说话，莫里亚蒂手臂撑在膝盖上，双手合拢，和顾青四目相接，用着他一贯夸张的语调说着：“万中无一的死里逃生，从此由爱生恨，再上演一出轰轰烈烈的复仇剧！砰——” 顾青对此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你不喜欢这个故事吗，小蜜糖？”莫里亚蒂原本激昂的语调陡然变换成了轻柔的语气，就像是呓语般，“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还蛮喜欢它的。” 顾青再开口时，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而且戳破那层膜对他来说无比的艰难，那就像是在对深入骨髓里的身体防御机制做斗争，但最终他还是说了出来：“你爱我？”他生平第一次用这样仿佛一戳就碎掉的语气说话。 莫里亚蒂也被他这个超直球给击中打懵了，他大脑一片空白，心脏砰砰跳好像下一刻就要跳出来了，然后身体比大脑更快反应也更诚实的，像炮弹一样砸在了顾青的身上，亲吻，不，严格来说是疯了一样啃咬上顾青的唇，弄得血肉模糊的，非常的惨烈。 “我他妈的一点都不爱你，我只是他妈的想占有你，或者毁灭你。”莫里亚蒂在终于啃放过彼此的唇舌后，那双大的出奇的眼睛仿佛吸收了照耀在他身上所有的光，衬着他苍白的肌肤，更显得那双眼睛亮的骇人，更何况他嘴角还带着猩红的血，黑的黑，白的白，红的红，强烈的色彩撞击让他看起来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这个小恶魔在被他称为“纯洁的天使”耳边铿锵有力的说完他独属的情话后，两颗犬齿咬在自己的下唇上直到它渗出血珠来，然后将它再印在“天使”的嘴唇上，他们两个的血混合在一起，就好像他们就此能融为一体一样。 最后还是顾青拉开了他们间的距离，他的呼吸有些不稳，白皙的肌肤上因为刚才激烈并且惨烈的亲吻而泛上了淡红色。莫里亚蒂对这样的情形几近痴迷，他用他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顾青的眼睛，伸出舌尖舔去了他自己嘴唇上的血，他们两个人的血，发出了混合着痛楚和欢愉的呻-吟声。 顾青想偏开眼，很显然他的大脑对刚才发生的事以及现在正在发生的事，缺乏着在理智至上下正确的应对指令，在这种情况下就导致他移不开视线。 小恶魔把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他的眼睛里流露出邪恶的、势在必得的光芒…… “汪！汪汪！！” 强势插-入进来的“汪汪”声让顾青大脑快速的重新加载，眼神变得一如既往的明亮又可洞察外物，还混合着福尔摩斯们与生俱来的冷情。当然，如果没有他现在脸上的粉红色还没有完全褪去，以及被血涂抹成猩红色的嘴唇，还真的很难看出来他刚才和小恶魔做了什么从没有经历过的事。 顾青是回过神来了，而莫里亚蒂起初呆了一下，好像是慢了半拍没有反应过来，但很快他就懊恼起来，朝着煞风景的罪魁祸首发出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咆哮：“见鬼！我一定要杀了你！！一定！” 顾青仰靠在沙发背上，舔了下黏腻的嘴唇，“嘶”了一声，带着笑意说：“注意言辞。”他伸手想去找他的手帕，他在做皇家绅士时出任务时几乎没有受过伤，不，严格来说他从出生以来也是，但在莫里亚蒂身上，他嘴唇被咬破两次了…… 莫里亚蒂不可置信般的瞪圆了眼睛，前一刻他们还难分难舍呢，现在被打断了好事后竟然就只换来一句“注意言辞”。向来都恬不知耻的莫里亚蒂在这种五味杂陈的情绪下，又做了件恬不知耻，或者说是最应该有的反应的事——他抓住了顾青的手按上了他的下半身，顾青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的反应着实让莫里亚蒂挫败，他耍赖一般的把全部重量全都压在顾青身上，和他对着干一般又说了句脏话：“fk you！” “fk yourse1f！”顾青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别怀疑，他现在稍微有点加载缓慢。要知道在上一次莫里亚蒂当着他的面硬起来的时候，他直接把莫里亚蒂甩到桌子上了，如今莫里亚蒂做了更过分的事，他没有把他给推开都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真是可喜可贺。 “汪汪！”吉米不依不饶的朝着莫里亚蒂叫唤着，莫里亚蒂报复般的在顾青的颈窝里舔了下，还没等他得意呢，他就觉得天旋地转，等他再回过神来他变成了在下面了，可莫里亚蒂根本就没有得意起来，顾青就干脆利落的走开了，走向了离起居室最近的浴室。 莫里亚蒂这下是真呆住了，等他回过神来，狠狠的捶了下沙发，从沙发上坐起来，发现连那只破坏了他们好事的、还叫吉米的蠢狗的也不见了。这下犯罪界的拿破仑脑海里闪过了数种让一只吉娃娃不得好死的精妙方法，而且他还愿意纡尊降贵的亲自执行。 顾青再出来时变回了原来的清爽，除了嘴唇上还有两道小伤口，不过已经不再流血了。莫里亚蒂就像是个赌气的小男孩一样，在顾青走过来的时候气鼓鼓的哼了一声，顾青没理他，他就咬牙切齿的说：“我要杀了那只蠢狗！” “如果你想你的蜘蛛网再被我捅个大窟窿的话，请便。”顾青眼皮都没抬一下，很云淡风轻的说道，莫里亚蒂更受伤了，湿漉漉的大眼睛有种要泫然欲泣的架势，无声的控诉着顾青的无情。 顾青伸手指摸了摸自己嘴唇上的伤口，提醒着莫里亚蒂，那可都是他给咬出来的。 莫里亚蒂反而咧开嘴笑了：“见一点儿血，这是我的情趣~” 顾青在心里叹了口气，就在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顾青拿过来发现是麦考夫来的短信，[我这边结束了，今晚和我一起吃晚餐？叫上夏洛克。——mh] “嘶——”顾青莫名就升起了一股心虚感，他明明清楚麦考夫不可能知道他现在嘴唇被一个小恶魔给咬伤了，以及他做出了一个麦考夫从来就不会提倡的决定，而这个决定他到现在都不能分辨出这对他来说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但他对上比起妈咪和爹地更像是他的大家长的麦考夫就是控制不住心虚感。想到这里，他抬起眼皮来看了一眼凑过来的莫里亚蒂，他还能闻到空气里还未散去的血腥味，带着点嫌弃的对莫里亚蒂说：“去洗手间清理下你自己。” 莫里亚蒂咯咯笑起来，顾青皱起眉瞪他一眼：“去洗脸。” 莫里亚蒂佯装遗憾的噘着嘴说：“原来是我误会了呀。” “闭嘴！”顾青面无表情甩了两个单词给莫里亚蒂，就低头回复麦考夫的短信，[如果夏洛克自愿去的话，那我就去。——ph] [哦，他会自愿的。——mh] [看来并没有出现最坏的情况，以及上一条短信只是“我不去”的委婉说法。——ph] [照顾好你自己，别让我担心。——ph] [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总爱说这句话了，感觉还不赖。——ph] 麦考夫眼底涌出了一丝柔和，很快就把情绪收敛起来，重新变回了大英帝国的中流砥柱。就在刚才对mi6里最高长官m夫人的听证会，被闯入进来打扮成警察的恐怖分子袭击，现在虽然交火结束，领头的恐怖分子也因为mi6里现任oo7的介入而退去了，但事情还没有完全结束。 麦考夫的目光落在了正在被助手搀扶着离开的m夫人身上，很快就从她身上挪开目光，转移到正捂着肩膀上伤口的马洛里身上，马洛里觉察到麦考夫的视线，他忍着伤痛对着麦考夫点头示意，麦考夫微微颔首以示回应，然后从容不迫的离开了这栋被袭击过的建筑。 秘书小姐蹬着十厘米高的高跟鞋像往前一样跟了上去。 ……这桩牵涉到大英帝国权利中枢的一连串恐怖袭击案，最终以罪魁祸首席尔瓦和m夫人同归于尽为终结。不管m夫人生前如何，而这桩事又是怎么和她脱不开关系，但女王和国家不会忘记她做出的贡献，她会有一个隆重的葬礼，会被铭记在册。 马洛里成为了新一任m，而亲眼看着m夫人死的邦德并没有参加m夫人的葬礼，但仍旧回到了mi6向新一任报道。 新一任的m和上一任m的心腹爱将，不管在心里他们对彼此怎么评价，又或者信不信任，但他们都没有表现出来。在国防会议上，马洛里还带着邦德出席了，另外还有年轻的军需官q，这是他们两个在m夫人去世后第一次碰面。 严格来说从邦德在宣布死亡后又在mi6总部出事后活着回来伦敦后，除非必要的工作接触，邦德都在躲着他的军需官。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在邦德的个人“努（作）力（死）”下迅速降温降到了冰点。在追回硬盘的任务前那在本杰明公寓里进行感情剖析的邦德，大概是他的第二人格吧。 就像这一次，在会议过后有一个内部宴会，邦德迅速滑入人群，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马洛里对此没发表意见，他简单叮嘱了年轻的军需官几句，就迎上了正走进来的麦考夫·福尔摩斯。 在宴会上有些拘谨的军需官在大英政府竟然朝他点头示意后更觉得不自在了，好在这时候有人挺身而出解救了他。 “你怎么来了？”本杰明悄声问神出鬼没还真身出镜的好友。 顾青现在嘴唇上的伤口已经好全了，他向好友吐苦水一般的说：“我现在才知道麦考夫在两年前就给我弄了一个挂名职位，原本该发给我的工资都让他挪用去买甜食了。” 本杰明：“……”他直觉认为顾青这并不是在说冷笑话，但这比他以前说的冷笑话更像是个冷笑话，这么想的本杰明悄悄瞄了一眼位于最中心，受到其他与会人士或明或暗讨好与奉承的大英政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顾青非常正大光明的盯着他家大哥（的脑门）看了两眼，用赞叹的语气说：“麦考夫今天显得尤为容光焕发，哦，你的新上司也是，不，这个会场里百分之八十七的男士都是。”谁让头顶上的水晶灯照耀的整个宴会厅金碧辉煌呢，发际线可真是大英帝国男士们持久的伤痛啊。 本杰明忍俊不禁，作为一个好孩子他还低头掩饰了下，想了想认真的对顾青说：“你有想过吗？根据遗传学，虽然你现在头发浓密，但等你到了你哥哥这个年纪——”剩下的不用明说，大家都懂得。 “麦考夫是领养的。”顾青拒绝思考这个问题，再说他今天过来可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他端过来一杯香槟递给本杰明，又露出了那种让本杰明想挠他一爪子的目光。顾青还没有说什么呢，本杰明就投降了，他也确实需要找个人倾述下，他是不会和顾青承认他是他能想到的最好人选的。 “我想在我和你进行这种闺蜜式的谈话前，有人想先和我谈谈了。是不是，邦德先生？”顾青挑了挑眉对着隐藏在几步远角落阴影下的邦德说道，他从本杰明手里把那杯香槟接过来，“我的朋友，宴会准备了巧克力慕斯配榛子奶油酱，以及香草水果奶油布丁，你能帮我拿些过来了。” 本杰明踌躇了下还是点了点头，等他离开这个僻静的角落后，邦德才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他直直的盯着顾青，眼中的审视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顾青似笑非笑的对邦德说：“上一次我很失礼没有自报家门，我是帕特里克·福尔摩斯。” 邦德几乎就要下意识的去看麦考夫·福尔摩斯了，但他克制住了，不过要表现的意思也差不多了。顾青再一次看穿了他：“麦考夫是我的哥哥，我是不是还需要高喊一声“天佑女王”才能让你收起你又一次掏枪的意图呢，邦德先生？”他还端着那杯香槟没有放下，邦德没说话他也不在意，“我们这一次见面比上次见面还糟糕，你认为呢？你在推开他，是因为你觉得你总是会害死你爱的人，我这么说对吗？” 这次见面和在本杰明公寓里的那次见面很相似，上次顾青用伯爵茶和小饼干支开了本杰明，这次食物档次升级了呢。 邦德扯了扯嘴角，苦笑了下。 顾青眨了眨眼睛：“或许你愿意听听我的建议。” …… 等本杰明心情忐忑的再过来时，邦德已经不在了。顾青愉快的接过了本杰明递过来的餐碟，又重新把那杯香槟递过去。 本杰明没有看到邦德抿了抿嘴，他在接过顾青递过来的香槟时无意识的就喝了一口，听顾青慢吞吞的说：“我和邦德进行了一次比上次还愉快的谈话，做了一回情感咨询专家——唔，这个称呼你可以忽略——我给他提了一些建议，然后反馈回来我也有一些建议可以提供给你，你要听吗？” 本杰明喉结滑动了下，“你说。” “上他。”顾青简洁有力的说道。 本杰明慢半拍皱起了眉头，盯着好友看以确认他是在很认真的说这话，顾青眨眨眼：“需要我重复一遍吗？” 本杰明又喝了口香槟试图让自己冷静下，他怒视着顾青：“我觉得我试图向一个从没有和别人建立过恋爱关系的处-男寻求建议的做法有点蠢。” 顾青有那么些火上浇油的说：“和你在网络上寻求金鱼们的建议的做法比呢？” 年轻的军需官顿时炸毛了：“帕特里克！” 顾青连忙顺毛捋，他意味深长的说：“我会把刚才和邦德谈话的录音发给你，你听了就会明白我的意思了。坏孩子需要惩罚让他长长记性啊，本。”他自己说完最后一句话，嘴角细微抽动了下，他觉得这绝对是被某人给传染了。 本杰明虽然情商低当有智商来凑，他理解了顾青话里的引♂申♂义，脸迅速变红了，干巴巴的回了句：“看来你理论经验是真的很丰富啊。” 对这句话顾青不知廉耻的连眉毛都没动，“你该尝尝这个香草水果奶油布丁的，还有我知道你更喜欢柠檬布丁的话，我记得宴会也准备了的，当然如果你想要提早退场的话，我想你的新上司会理解的。” 顾青朝一群因为发际线的缘故在灯光下更加容光焕发的男士们看过去，他很确定麦考夫对mi6的新m很满意，显然是他推荐上去的，得恭喜大英政府的爪牙伸的更广更深了。哦，麦考夫的假笑比平时还要多上扬两度，看来他现在不是很耐烦了，也是，这次宴会上准备的甜点真的很美味啊。 自认为功成身退的情感咨询专家顾回到家，看到又赖在他沙发上的犯罪头子，决定明天就搬回皇家绅士的基地。 96.废太子（一） “太子乃元后所出，身份尊贵，朕煦妪爱惜。” “太子自幼读书，深明大义，人品贵重。上是祖庙社稷之福，下是臣子百姓之造化，朕不胜喜悦！” “而如今太子遭遇不测，朕整日惶恐不安，尔等不说为太子祈福，竟妄自揣测上意，请旨废太子，居心何等叵测！” “太子为兄长，平日里爱护尔等，如今尔等面无悲色，何等不敬不悌！” 大朝会上，永宁帝大发雷霆，文武百官莫不跪地叩首：“陛下息怒！” 而被永宁帝指着鼻子骂“不敬不悌”的三位皇子，一个个面色惨白的跪在文武百官的前列。要知道“不敬不悌”这评语被圣人说出来，实在是太严苛了，无疑是断了问鼎大位的可能，尤其是在如今太子被御医诊断出右手不会完全恢复，国家不需要一个身有瑕的太子，废太子已是大势所趋的情况下。 值得安慰的一点是，在跪的皇子们是永宁帝除太子外所有的儿子了，大家一起挨骂，相当于都没有挨骂。 此时，二皇子徒晋藏在袖口下的手攥紧，眼底的忿忿不平越发浓郁，在愤懑的背后还掺杂着几分幸灾乐祸；三皇子徒昞神情恭顺，又带着愧色，至于心里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最小的五皇子徒晀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永宁帝在大发雷霆后，坐回龙椅上时疲惫瞬间袭上了心头，良久后用平静无波的声音说：“此事不必再提。” “退朝——”大太监魏进朝尖锐的声音刺痛了殿内众人已跪到麻木的膝盖，以及各异的心思。尔后，众人步履沉重的鱼贯而出时，外面明明是初夏四月的艳阳天，可文武百官可没觉得有半点轻松。 实际上，从半个月前太子徒昇在练马场坠马昏迷，永宁帝震怒，再后来调查出那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后，整个皇朝都处在乌云压城中。 太-子-党惶恐不安，原因可想而知了。虽说永宁帝今日大朝会因有大臣请旨废太子而龙颜大怒，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太子右手好不了了，废除太子位势不可挡。 其余已站了队的大臣们却怎么都压抑不住心底的兴奋，毕竟不想当皇上的皇子不是好皇子，如今他们还没发全力呢，这横亘在皇子和皇上中间的太子就快要下台了，怎么能不让他们欢喜呢。 当然坏的事情总是伴随着好的事情而来，这都半个月了，究竟是谁胆大包天的谋害了太子，练马场都被掘地三尺，仍旧没有抓住罪魁祸首，这无疑就像是在原本就的水上浇了一瓢热油。 如果放在别处这件事可能就不了了之了，但这事关太子，事关江山社稷，怎么可能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再者，做皇帝的向来都是任性的，没听过#天子之怒，浮尸百万，流血千里#么，看如今除了太-子-党的党羽安然无恙外，而其他派别的每天都有党羽无声无息的消失，就知道圣人是怎么认为的了——他老人家这是把除太-子-党意外的党羽都一竿子打死了。 几派皇子党无辜啊，虽然他们是千方百计的要把太子拉下马，可他们真的没有派人去给太子骑的马做手脚啊。可这话儿能说出来吗？当然不能够啊！ 只是看着小伙伴们冷不丁就消失了，各派也是心惶惶啊，都恨不能逮住其他几派的问个清楚，你娘的到底是不是你们干的啊？做好事留个名会死吗？ ……当然会死啊大人！ 照这么看，若是再这么下去，还坚守在阵地的大人们神经衰弱都是轻的。每当这时候他们都不由得眺望东宫，那是祸害的源泉啊。 对此，虽然没有正式出场但一直在刷存在感的太子爷只能说：“怪我咯？”当然，太子爷心情是不该这么畅快的。 东宫 永宁帝下了朝不做停歇的就往东宫去，照旧没叫人事先通报，在太子寝宫外太子妃周氏迎了出来，正欲行礼永宁帝随意摆摆手就免了礼，信步进了寝宫，太子仰躺在床榻上，漆黑的发丝在玉枕上和床铺间铺散着，雪白的里衣，搭在锦被上露出的如雪如玉的一截手腕，还有那苍白的在透进来的一丝阳光照耀下几乎透明的脸，形成了黑与白的鲜明对比，愈发显得他不堪一击。 永宁帝目光落在太子露在锦被外的右手上，虽说这么看着没什么问题，可他很清楚御医是怎么说的，从马上摔下来时压到了右手腕，能保住筋脉已是万幸，日后不说提重物，但就是写字都可能会很困难。 永宁帝还记得在太子刚开始习字时，他还曾经手把手教他描红，还曾敦促着太子练字，也记得太子太傅不止一次夸过太子的字，字如其人，风姿卓然。 越是回忆，永宁帝就越是心痛。太子是他第一个儿子，又是早逝的元后所生，甫一登基就立为太子，倾心倾力的培养。太子也不负他所望，仁爱、儒雅，颇受百官拥戴，与政治上很有建树，就像他说的这是社稷之福，是臣民之幸，可现如今一切都戛然而止了，这让永宁帝如何不痛心。 而作为一个皇帝，表达痛心的方式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赏赏赏，等永宁帝回南书房后，一大批赏赐如同流水般送进了东宫。 太子妃随手把永宁帝赏赐下的单子交给侧妃孟氏，顺便无视了在她转身后那算盘珠子打出来的噼里啪啦的响声。只是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在眼皮子底下翻了个白眼，转身回了太子寝宫。 坐在床沿，太子妃怜爱的看着瘦了一圈的太子，望了望太子白皙的脸，太子妃伸出手来望了望自己的手，抬手就往太子爷脸上盖去。 然而手掌还没比划上去，就乍见太子的睫毛动了动，太子妃手心朝下的手掌立马收回来，改为温柔的掖着锦被。 下一刻床榻上的人就睁开了双眼，目光清明，毫无惺忪睡意，黢黑的瞳仁里映照着此刻太子妃脸上贤淑的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太子妃的错觉，她觉得她先前的小动作——比划下自家相公的脸是不是比自己的手还小——被太子给看穿了，不过这真不是什么好说出来的事，对吧？心虚的太子妃捏了捏那只作怪的手的手心，放轻语调的说：“父皇来过了。” “嗯，我知道。”太子爷半阖着双眼，一派坦然自若的说道，冷不丁的把太子妃噎的不轻，她眼神飘忽了下，自发的把#当皇帝的公爹纡尊降贵的驾临，当太子的相公胆儿肥的装睡#过滤了，不过原本的话茬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好在善解人意的太子爷转移了话题：“若是咱们出宫建府，你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太子妃慢半拍才消化了太子爷话里的深意，错愕的瞪大眼睛，干巴巴的说：“咱们在东宫住的好好的……”对着病如西子胜三分（？）的太子爷，太子妃那一腔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不过这时候传来稚嫩的童言童语解救太子妃于水火之中。 “阿爹。”刚会说话的皇长孙也是东宫里的独苗的徒泽，圆润润的凑到半坐起来的太子爷身边，嫩声嫩气的叫着“阿爹”。 数世过来第一次养儿子的顾青露出个舒心的笑容，拍了拍床铺，好整以暇的看着三头身的奶娃娃吭哧吭哧的爬上来，顾青伸出手揽住了他，想起什么就对徒泽说：“阿泽想不想当皇帝？” 近阶段只会说“阿爹”“好”人类语言的皇长孙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响亮的说了一声：“好”。 “乖孩子。”顾青伸出手来揉了揉小家伙柔软的胎毛，抬头对上呆若木鸡的太子妃，非常体贴的问：“你怎么了？”徒泽也歪着毛茸茸的脑袋看过来，“嘎？” 太子妃：“……啊，哦，我去如厕！”说完就风风火火恍恍惚惚的走了。 看来她真的很着急解决生理问题呢，并不是，好吗？完全是被顾青闷声放的大雷吓到了。说真的，现如今连太子都当不成了，是什么样的逻辑才会对皇长孙说“你想不想当皇帝”啊！ 但换种思维想一想，既然太子当不成，可没说不能有皇太孙啊？不能因为这是思维盲点，就不允许它不存在啊。在皇家不到最后一刻什么可能都会存在的，不是吗？再说了，就算到了最后一刻又能怎么样呢，在历史上谋逆、造反以至黄袍加身的比比皆是。如今废太子的儿子问鼎帝位，现已加入这一皇家豪华套餐中。 更有戏剧冲突性的是，顾青这位即将被废除的“废太子”的废除原因，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原因，而且他也不会成为绝没好下场的废太子们的一员。 他这位太子的退场注定将是浓墨重彩的一笔，如果这还不够精彩的话，那加上他的退场是他自导自演的呢？ 没错，他就是那位做好事不留名的“罪魁祸首”，以及他并非是为了单纯增加戏剧冲突性才这么做，而是在重重分析中，这么做是最有效从泥沼中脱身的方法之一。 至于“泥沼”是怎么一回事，那就说来话长了——古往今来，如果要搞一个#最苦逼职业#排行榜的话，那么“太子”这一职业绝对名列前茅。 横向来说，太子难为在什么地方呢？做的差了不行，没有威慑力，服不了众；做的好了不行，太得人心了，容易遭到皇帝的猜忌；做的不好不差了，说得好听点叫无功无过，说的不好听点那叫“有你没你都一样”…… 纵向来说，历朝历代以太子之身登基做皇帝的少之又少，而往往倒在夺取帝位路上的太子们，下场往往也不见好，寿终正寝似乎都是最理想的状态。但谁知道这寿终正寝是不是真的寿终正寝呢？ 太子徒昇，元后所生，永宁帝的嫡长子，身份在诸皇子中最为尊贵，六岁起即被册封为太子，如今已有十六年。 在推崇嫡长子继承制的大环境下，徒昇本身又根正苗红，礼贤下士，颇有贤名，可以说是最完美的继承人了。前提是雄狮未老，幼狮便崭露头角，这无疑是对雄狮的挑衅。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当然了，现如今东宫鲜花着锦，一团锦簇，似乎丝毫看不出在平静无波湖面下是怎样的波涛暗涌。也是，永宁帝还只是对太子起了忌惮之心，想要废太子也并非一蹴而就的，而且还与江山社稷息息相关，得徐徐图之。 分化党羽，拉三打一。 前者很好理解，毕竟一个篱笆三个桩，拆了桩何愁篱笆还能稳当；后者里，“三”代表的就是其余三位皇子以及他们背后的势力，为了皇位首先得把太子拉下马。 最后再有永宁帝统揽大局，羽翼未丰到能与永宁帝抗衡的太子，渐渐所能做的只有做困兽之斗，最后落个黯然谢幕的下场。 这就是顾青在穿越之初，整合各种信息后得出的结论，啊呀呀，真是四面楚歌啊。 说得好像顾青真的为此很苦恼一样。 当时摆在顾青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在永宁帝废除他之前先发制人，或造反或温柔的请永宁帝禅位么。这是一条很正向思考的路，也就是说留给顾青的时间不多，而他还得有困难要上，没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 另外一条是在永宁帝废除他之前先发制人，自己先把自己废了。这是一条很逆向思考的路，也可以理解为“退一步海阔天空”，再然后以退为进，徐徐图之。 对顾青来说，这两条路都很有趣，前者更有挑战性，后者更有趣味性；前者见效快，后者时效长。 至于顾青是怎么选择的呢，分四步。一：找一张纸把它裁成两半，二：分别在两张纸上写上大写的一（壹）和二（2），三：团成一团随意丢在桌子上，四：选一个。 咳咳，总结成两个字，那就是抓阄。 至于选择的结果很明显了，顾青自导自演把自己摔残了，顺便还无差别的坑了除太-子-党派外的所有党派，连后宫都不能幸免，谁让元后早逝而且查来查去仍旧一团乱麻呢，所以大家就只能一起遭殃了。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顾青这一摔不可谓不壮烈，以至于东宫新开辟的私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填满，其中数感情最复杂的永宁帝的贡献最大。 用一个不那么恰当的比喻来说，在太子还没有变成永宁帝眼中的“蚊子血”/“白米饭”前，被他寄予厚望的太子仍旧是永宁帝眼中的“朱砂痣”/“白月光”。 更不必说，太子如今俨然是受害者，而查来查去迷雾重重的线索更让永宁帝心生忌惮，这忌惮无疑就化为了无差别的攻击。 如此一来，太子就被永宁帝自动划归为“仅剩的净土“，需要悉心呵护，需要尽心浇灌……顾青被他自己的想法小雷了下，他低下头对上了徒泽清澈明亮的大眼睛，他对小家伙笑了笑，小家伙也跟着咧开嘴笑开了，露出他还没有长全的米粒牙。唔，人家可是个有齿之徒呢。 更衣回来的太子妃目睹这一幕，尽管她脸上还保持着端庄的微笑，但内心其实是崩溃的。 自从半个月前太子坠马，接下来发生的一桩桩事，都像是脱缰了的野马般，撅蹄子乱跑，还根本就停不下来。至于现在，野马直奔着悬崖跳下去了，不，是被太子爷一句震天雷的话给震下去了。 用更时髦的话来说那就是，太子妃心里有一千头草泥马飞奔来飞奔去。 徒泽先发现了太子妃，兴高采烈的挥挥小胖手：“嘎？” 顾青深远的目光笼罩过来，太子妃七上八下的心顿时有了着落，迷迷糊糊的还想着太子爷的脸好像只有巴掌大了。 …… 翌日，南书房。 永宁帝接连驳了几道吏部左侍郎崔勇道上关于官员调职的折子，面沉如水。太子一出事，果然是炸出了不少魑魅魍魉！瞧瞧，就连一向以纯臣自居的吏部左侍郎都悄悄站队了。至于这站队的原因，永宁帝非常清楚，不就是想图那份从龙之功么，可朕还好好的，就这么盼着朕驾鹤西游么？ 永宁帝不期然想到了坠马的太子，眼里闪过一丝凌厉，他们可不就是迫不及待么。想到这里，永宁帝正想问问贴身太监魏进朝东宫的情况，余光一扫正好扫到下一道折子上，署的是沈英的名。永宁帝略一皱眉，就先把询问太子的念头按住了，拿起了沈英的折子。 打开折子后，略扫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一道请废太子的折子，永宁帝当下便怒火攻心，随后摔了折子：“混账！朕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请废太子，这折子是他堂堂太子少师该上的！叫沈英提头来见朕！” 魏进朝刚准备亲自去，就听永宁帝喝住他，“昨儿沈英去东宫了？” 近来永宁帝极为关注东宫，基本上东宫有什么风吹草动，南书房这边都是备了案的，以便圣人时不时的问起来。作为贴身太监魏进朝自然得清楚，当即便回道：“沈大人未时去的东宫。” 永宁帝沉默了，他又仔细的把折子读了一遍，良久后声音沙哑的说：“去东宫传旨，不，传朕口谕，叫太子来南书房。”顿了顿又加了句：“不必急着来。” 魏进朝心里明了，想着便是昨个儿圣人去东宫，太子睡着便没有把他叫醒，这天底下还能找着比圣人还身份贵重的么？这去东宫自然什么都得照着太子的节奏来的。 幸运的是，魏进朝毕恭毕敬进了东宫，太子难得的下了床榻，正站在窗前，没有束冠，乌压压的发披散在身后，眉宇间带着种过尽千帆的通达宁静。魏进朝压住心中的讶然，恭恭敬敬的传达了永宁帝的口谕。 顾青一点都不意外，事实上他正等着呢，当即叫了人进来替他换上了太子服饰，又带上了早准备好装着太子印鉴的匣子，一路从东宫去了南书房。 皇宫巍峨，扑面而来一股厚重的气息，说实话顾青自打穿越过来都没有好好欣赏下皇宫，就在东宫的一亩三分地打转了。只不过顾青如今演技越发精湛与收放自如，就算心里对皇宫再好奇，面上却半分不显，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基本上没什么波动。 魏进朝没敢正面瞧太子爷，只这察言观色的技能早就满点了，只觉得太子爷这神情不大对，可具体哪里不对劲也说不上来，所以暗自把这怪异之处记下来了。 南书房里永宁帝听到外面太监的通报声，立即抬头往门外看。顾青一身明黄色的太子服侍，身量颀长，高蹈出尘，令人望之而生向往，只可惜如今量身定做的太子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格外空荡荡，尤其是配合着那过度白皙的脸庞，和被明黄腰带勒出来的细腰，咳。那什么，就是人瘦了显得衣服宽大了。 不过还是叫永宁帝恍了神，顾青叫了一声“父皇”，永宁帝这才缓过神来，免了顾青的礼，转头呵斥魏进朝：“内务府是干什么吃的？太子的衣裳穿着不合身都不知道尽快赶制合身的出来吗？” 顾青异常平静的声音插-进-来：“父皇可是看了沈英的折子？” 永宁帝蓦然转过头来盯着不紧不慢说出这话的顾青，喉咙滑动沉声问：“果真是你叫他上的折子？”魏进朝跟在永宁帝身边二十几年，一听就知道圣人这是发怒的前兆，搭眼瞟了一眼八风不动的太子爷，心里都跟着着急。 太子爷那没血色的嘴唇一动，就说了一个字：“是。” “你！”永宁帝就觉得自己这一腔父爱都丢给狗看了，手边的茶碗还没砸出去呢，就瞧见弱不禁风（？）的太子爷脸上两行清泪，默不作声的，可就是流到永宁帝心坎里去了，刚涌出来的怒气系数化为痛心，跟着一代帝王也红了眼眶。 顾青决然跪地，眼泪溅在地上起了一朵朵涟漪。 “儿臣为太子，本应谨慎行事，却疏忽以致身有瑕，此等品行不堪再为太子，儿臣自请废儿臣太子位。” “儿臣为人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今有所损伤，令父皇担忧挂念，于社稷无益，于臣民无优，儿臣自认无颜再为太子。” “儿子让阿爹伤神，是为不孝。” 字字句句，发自肺腑，如泣如诉，从“儿臣”到“儿子”转换间，感情再度升华，再配合上现在这一身好皮囊，简直不能再煽动人心。 再然后，天下最尊贵的一对父子互诉衷肠，继而抱头痛哭，肝肠寸断，仿若生死离别，真真是全方位的演绎了那句话：#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97.废太子（二） 这次大朝会，朝臣们的心情是跌宕起伏的。 太子被大势所趋的废了不假，可哪朝哪代废太子时写的圣旨是花团锦簇的？！以至于在魏进朝念前半段时，众人都有种永宁帝这是要禅位于太子的错觉，以至于在念到最后“废太子位，朕甚为痛心之”时，他们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才最合适了。 惊喜还没完呢。 魏进朝在念完这道圣旨后，“唰”的又打开了另一道圣旨。大家倒是能猜出这是要为没有了太子光环的皇长子封王了，再怎么说皇长子是嫡长子，身份贵重，必然是要封为亲王的。 可他们猜中了开头，却没料中结局。 永宁帝为皇长子封了亲王，享双王俸，这是“开头”，可这封号大有文章可做，长安王。尽管本朝来皇子无藩地一说，可长安城是本朝开国时的都城，把这两个字做封号，可太有寓意了，一般都是储君有的待遇。更出乎意料的还在后面，皇长子既然不做太子了，自然不能再住东宫了，永宁帝把他做皇子时的潜邸赐给皇长子。 朝臣们都懵了，这是什么意思啊？前道圣旨把太子废了，后道圣旨又予与废太子以储君的待遇。“逗我玩呢？”这句话在朝臣们心中刷屏中。 紧接着朝臣们又被永宁帝和不是太子胜似太子的皇长子秀了一脸父子情，皇长子坚决不受长安王的封号，这都被永宁帝称赞成“深明大义、不骄不躁”；皇长子说潜邸也不能住进去，被永宁帝理解为“孝顺有加”。 别说朝臣们风中凌乱了，就是其余三个做皇子的，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什么叫偏心，这就是！好歹太子宝座虚位以待，让他们还能有这项心理自我安慰，就当是在可怜登上大位路上的“大输家”了！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仅仅是个开始。 虽然永宁帝收回了“长安王”的封号，再给顾青的亲王封号就正常了，忠睿。睿，智也，明也，圣也。无疑，这是很尊贵的一个字。 再有赐宅邸，永宁帝恨不能把内务府赏给忠睿王爷不说，新提拔起来的内务府总管也是忠睿王爷的奶兄，简直就是要把内务府当忠睿王爷的后花园的节奏啊。不止如此，永宁帝连私库都贡献出来了。 得知如此的诸位皇子自我排解：我不眼红我不眼红我不眼红←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才有效哇。 这还不算，如今既然太子位空缺，那原来属于东宫的班底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其他党派还来不及弹冠相庆，再上朝一看原班人马都还在，占的还是他们那些悄无声息消失的小伙伴的空缺，简直不能更心塞。 至于下了这么大一盘棋的原太子爷现忠睿王爷，此时正在南书房里神游天外，隔着棋盘则是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顺便一提，这块由整块玉石雕刻而成的围棋，已经被永宁帝划归给顾青了。 顾青在想：古有孟姜女哭倒长城，有刘皇叔哭出“三分天下”，如今他在南书房一哭，尽管把太子位给哭废了，但哭出了帝王柔情，哭出了一个长安王，顺带哭走了永宁帝一小半的私房钱，多么划算。 想的尽然是黄白之物的千岁爷，眼角眉梢皆是一片恬然，也难怪在他跪安后，永宁帝在呷了口热茶后稍觉欣慰的说：“朕觉得阿昇精气神比前些时日好太多了，他还和朕说开始练习用左手写字呢，他看开了朕就放心多了。” 魏进朝接道：“奴才也是觉得千岁爷经了这一遭，看得更通透了。” 永宁帝原本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等说起叫万山寺的了空大师进宫来为顾青讲讲经祈祈福，不知为何心里就“咯噔”了下，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来不及细想就改了主意，往万山寺发明旨，让他们给忠睿王爷点起长明灯，再由主持了空大师领着众位高僧念七七四十九天祈福经，而添下的灯油足够烧个三五百年的了。 正在甄贵妃处用午膳的二皇子徒晋听说了这件事，当即红眼病又犯了。还吃什么午膳吃，气都气饱了。 甄贵妃描绘精致的眉一挑：“照母妃说，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可你就不一样了。在余下的三个儿子中，论起来你是长，母族又最争气，别忘了咱们甄家还有位奉圣夫人，便是圣人昔年都曾说过‘此乃吾家老人’的。说将起来，便是姜皇后肚子里爬出来的老五，他除了占了个嫡出的名分，还有什么。” 甄贵妃说道这儿不由得嗤笑一声，“姜皇后也是，后宫的权柄她什么时候摸着过，也就能端着皇后架子打肿脸充胖子罢。” 甄贵妃踩了一把姜皇后后心气顺了，拍了拍徒晋的手：“你急什么，那儿早晚都是你的。”说着往东宫的方向比了比，瞧着徒晋神情舒展了，又道：“前日里贾太君进宫来请安，说起来她新得了个有造化的孙子。” 徒晋不解：“这话怎么说？” 甄贵妃摆弄下描着牡丹的玳瑁指甲，“可巧那天忠睿坠马了，甭管这造化不造化的，她这么一说可不就是向咱们投诚了。贾家和咱们甄家是老亲了，更何况贾家后边可是连着贾王史薛四大家族呢。” 徒晋脸上喜色更甚，贾王史薛可是树大根深的很，便是从坊间流传的“贾不假，白玉为堂金做马。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请来金陵王。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便可窥知一二。当下便道：“等回府，儿子便叫王妃备上一份贺生礼。” 甄贵妃有意拿捏下贾太君，就道：“等满月再送就是了。” 他们所谈论的贾家如今为着贾太君即贾母口中有造化的孙子的满月礼，忙的热火朝天呢，而且甄贵妃理解的有造化和贾母深以为然的造化可大不同呢。 原来这位新生的哥儿是含玉而生，玉有雀卵大小，灿若明霞，此等天降祥瑞可不是大造化么。本来贾母想到处宣扬一番，叫那些个贩夫走卒念着“宝玉”的名儿，好叫哥儿平安长大，只有那么巧的“太子爷坠马昏迷”的消息铺天盖地而来，随后京城就被乌云罩顶了。贾母到底还没糊涂到在这时候到处宣扬自家有喜事，那不是太岁头上动土么。 随着太子爷变成了大千岁，贾母更觉宝玉是贾家的福星，在甄贵妃面前点了宝玉的不凡不说，这满月礼自然是要大操大办的，老亲旧故们都发了请帖，史王薛三家更是不能落下的。 远在金陵的薛家收到帖子，便是备了浩浩荡荡的一队车马往京城来。其实早在收到贾府来的请帖前，薛家家主薛俭就踌躇着要往京城来了。京城发生那么大的变故，眼看就要从京城往全国各地辐射了，再有如今内务府总管一朝换人做，薛家总得要去探探底。 说到底还是因为这新任总管是原太子爷现忠睿王爷的奶兄，和四大家族暗中站的队可是对立的，而薛家如今皇商的命脉可不就是自动自的递到人家眼皮子底下么，保不准就被#新官上任三把火#给燎着了。 说起来和薛俭有一样心思的商人还不止他一位，不过如今虽说太子之事尘埃落定了，可这大半个月来实实在在的伤筋动骨了，各方都还没缓过来，商人便是再有钱也是走投无路，如无头苍蝇般在京中打探，偏内务府岿然不动，递进去的帖子如石沉大海，如此一来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暗自琢磨着内务府这是要憋着放大招了？ 这就是个美好的误会了。内务府如今最要紧的事就是要给忠睿王爷修建王府，圣人时不时的过问不说，东宫那边圣人又说了不准去打扰大千岁休养，如此一来内务府上下腰带是紧了又紧，哪里还有多余时间去管外面的事。 再有，为了项上人头着想，他们自动自发的就去讨好新总管，忠睿王爷的奶兄史朝来了。如此不消十天，内务府大把的权柄都被史朝来闷不吭声的收拢到手里了。 名副其实的内务府总管就事了拂衣去，收拢了资料就直奔东宫去了。 史朝来到东宫时，顾青正支着额头，亲身感受着“妻贤妾美”呢。具体来说，他现在有妻周王妃，妾孟侧妃和苏侧妃，这还只是上了名册的，另外还有以前永宁帝随手赏下来的宫女=侍妾数名。值得一提的是，按规制亲王可有侧妃四名，庶妃数名，这真有趣，不是吗？ 并不，好吗？ 面对着眼前的贤妻美妾，就是控制着角度把自己右手给摔残——当然，作为一个特别爱惜自己的大（技）赢（术）家（宅），即便左右手同样灵活，但他也不会真的就把右手给搭上了——的时候，顾青都能眼睛不眨一下的，但现在他真觉得系统在致力于把他玩坏的路上，越来越花样百出了。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他这三位妻妾都很有意思。内心装了个女汉子却可劲把自己往贤良淑德上努力的王妃，演技有待加强；对数字很敏感，兴趣爱好是打算盘的孟侧妃，她袖口上暗线绣出来的盘算出卖了她。 至于苏侧妃，顾青今天第一次见，身体孱弱，是个病美人，唔，还是位有恐男症，不不，是百合倾向的病美人，看向周王妃眼中的依赖太明显了。 这挺好的，最起码不用担心她们争风吃醋，闹得乌烟瘴气的了。说实话，顾青真的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一大口气。 …… “薛家？”顾青漫不经心的说着，史朝来如数家珍的解释道：“这金陵薛家是开国时有从龙之功的薛家，行商出身，太-祖继位后恩裳为紫薇舍人，世袭皇商，“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说的就是他家了。在金陵贾、王、史三个家族并称为金陵“四大家族”。爷？” 顾青微微摇头，示意他没事，他只是觉得这形容听起来有些耳熟，等过些时日他偶尔听说，荣国府贾家新得的哥儿含玉而生，起名叫宝玉，顿时醍醐灌顶了。哦，原来他来到了《红楼梦》的世界，可那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嘎？”徒泽睁着他那双清亮有神的大眼睛拽着神游的阿爹的衣袖，板着小脸教训他要认真。 顾青从善如流的道歉，又拿出来了内务府送上来的堪舆实物来，不得不说内务府人才多，堪舆实物就像是精致而立体的微缩景观像。指着其中一处，对徒泽说：“你想好在池塘里养什么了吗？” 各种动物全彩图片也准备好了，徒泽认真的思考着，过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选了其中一张，看着顾青的表情才往前推了推，“嘎嘎？” “你想养两只？为什么你想养两只？”这小家伙选出来的是一只鸳，鸳鸯中的雄鸟，有着鲜艳而华丽的羽色，翅上有一对栗黄色扇状直立羽。 徒泽歪了歪脑袋，扯了扯他身上的袍子，又伸出两根手指来。 顾青猜测着：“你是说绣的花样有两只？”重新拿出有一对鸳鸯的图片来，徒泽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有特别沟通的技巧# #奶爸技能被点亮了# 探过来头来围观了半天的周王妃：“……”她再也不羡慕嫉妒恨徒泽只会字正腔圆的叫“阿爹”，而不会叫“阿娘”了！周王妃黯然伤神的离开了，路上遇到了正整理家资的孟侧妃，周王妃鬼使神差的张嘴：“嘎？” 孟侧妃：“……”她想了想才说，“需要给您请太医吗？” 周王妃：“……不用了。” 孟侧妃：“哦。” 周王妃：“……”她想静静，别问她静静是谁！ 这一想四年就如梭般过去了。 忠睿王府 一大清早的，偌大的忠睿王府就热热闹闹的拉开帷幕。 “小兔崽子，你给我下来！” “母亲大人，请不要再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骂我了，这会让我很困扰的。”坐在树桠上优哉游哉晃着小腿的徒泽耸了耸肩，小嘴巴拉巴拉的吐出来的话几乎让底下拿着鸡毛掸子的周王妃吐血。 “你不下来，是吧？”周王妃鸡毛掸子一丢，看着她面前的那棵树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来。 “you,your princess.” 周王妃：“……”心累不爱，想当年在徒泽还只会说“阿爹”“好”和“嘎”的时候，她就和他沟通不良，等徒泽能流利讲话后，从他嘴里冒出来的就不止是官话了，还有什么英格兰、法兰西话，和他讲话就变成了鸡同鸭讲。 想到这里，周王妃满脸黑线，很明显“鸡同鸭讲”这个词，在徒泽这里也属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骂人字典里的词汇。 周王妃突然泄了气，“我决定不和你一般见识了。” 徒泽半信半疑的说：“我希望您真切领会到“曾子杀彘”这篇故事的精髓了。” 周王妃突然想改主意了，她深吸一口气，正打算放狠话时，就在这时候听到了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快速利落的把鸡毛掸子踢到花丛里，抚了抚发鬓上的八翅金凤钗，朝着人来的方向摆出了端庄的架子，“怎么了？” 大宫女目不斜视的回道：“宫里来人传圣人的口谕。” 周王妃不作他想，这必然又是叫她家王爷进宫的，转过身来看向树桠，层层叠叠树叶下就没看到徒泽那小混蛋的身影，定然是她这一转身的功夫就给溜走了。周王妃暗自咬碎了一口银牙，冷笑一声，心想这熊孩子自有天收呢！ 只可惜，周王妃低估了这“天”的开明程度。 徒泽溜溜达达的到了顾青院中，像个小狗闻到主人一样的黏到顾青身边，在宫里来的公公传达永宁帝口谕时，就乖乖的站在一边。得说他装乖的时候绝对是非常讨人喜欢的，极为黑亮的眼珠儿，小脸粉白，一看就很有灵气，说白了就一个字：萌。 等宫里的人走了，顾青不急着进宫，瞥了一眼萌娃徒泽：“被你母妃追着上树了？这次是因为什么？” 徒泽昂着头口齿伶俐的说：“阿爹，如果我告诉你我在做一项调查研究呢？” 顾青眉峰未动，“继续说。” “研究的题目是“关于“‘我’是从哪里来的”这个问题，别人的回答”，目前我得到了母妃的答案，她说我是送子观音送来的。”徒泽眨眨眼，很巧妙的规避了为什么周王妃追着他上树的原因。 “这是个有趣的研究，我想我们很有必要对此进行完善。”顾青露出个微笑来，徒泽背着手拍了拍自己的小屁股：‘恭喜你逃过一劫了，伙计。’ 在那之后顾青就领着徒泽进宫了，到南书房时永宁帝刚接见过几位重臣，他们见着了顾青忙恭谨的行礼请安。 别看眼前这位千岁也自打不做太子后，基本上少有上朝过问政事，户部的差事也只是挂了个名号，可看着他坐镇的内务府，赚银子就跟流水一般哗哗流进来一样，如今内务府上上下下走路都带风。 不止如此，就是跟着喝汤的工部也是赚的盆满钵满的，单一个水泥建官道就让工部没少受永宁帝的嘉奖，在原本管着钱财的户部面前都很是昂首挺胸。原本么，六部里按照受重视程度排序是这样的：吏、户、礼、兵、刑、工。现在工部翅膀硬了，快要超脱六部飞升而去了，呸，是独立而去了。 你说其他五部羡慕不？羡慕的都得红眼病了，好吗？说好的#先富带动后富#呢？ 一众重臣眼巴巴的看着忠睿王爷，至于矜持，那是什么，能当银子吗？ “诸位还有事？”顾盼晔然的忠睿王爷言笑间生春意，让重臣们张口提黄白之物都好像是在侮辱这光风霁月的气派一样，所以也就眼睁睁的看着大千岁悠然的进了南书房。 众位大臣扼腕不已，正准备各回各部，就被一脸天真无邪的嫡皇孙挡住了去路，他歪歪头脆生脆气的说：“你们既然是皇爷爷看重的大臣，那一定有过人之处咯。”这模样俨然就是财神爷座下的送财金童了！ 重臣们忙谦虚道：“不敢当不敢当。” 徒泽继续发射着星星光波：“那我能问你们一个问题吗？” ……然后，他们就亦步亦趋的跟着金童去侧殿“授业解惑”了，等再从侧殿出来的时候，一个个面面相觑，欲言又止，抬头正遇见难得联袂而来的二皇子徒晋和三皇子徒昞，莫名就觉得心理平衡了，上前行过礼请过安后，就行色匆匆的告辞了。 等出了重华门，户部尚书薛文泉咳嗽了一声：“你们是怎么回答的？” 礼部尚书姜平捋着胡须的手一僵，留下一句“子曰：不可说”就一溜烟的走了。 大大的狡猾！被留下的诸位大臣们恨恨的想，在无边的尴尬蔓延前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的离开吧。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中招的不止他们。 侧殿 徒泽把问卷收起来，见到徒晋和徒昞就不紧不慢的抚平衣摆，露出小白牙问好：“二皇叔，三皇叔，上午好。”一看就知道是中西教育下的产物。 徒晋皮笑肉不笑的应了一声，就坐到一边散发着“别来惹我”的气息了。 面无表情的徒昞走过来，想了想从荷包里掏出了几颗奶糖递给徒泽。 徒泽握着小拳头在嘴边假咳一声：“虽然我对三皇叔把我当成三岁幼童的方式不予苟同，但看在您那么诚心诚意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他另一只手反应可比他说的话快多了，“嗖”一下就把徒昞掌心里的奶糖一颗不落的抓走了，以及您老也只有五岁来着。 徒昞望着冰雪聪明的徒泽，心里感叹也难怪父皇喜爱他，南书房里也就他一个皇孙来过，还相当自在了。爱屋及乌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这股聪敏劲儿谁不喜欢。 只能说三皇子，您太天真了。 “三皇叔，您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吗？我母妃说我是送子观音送来的。”biubiu看我天真无邪的大眼睛。 行事向来雷厉风行的三皇子：“……”在对上侄子求知若渴的小脸后，他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却是问道：“你是怎么想起问这样的问题呢？” 徒泽一脸“大人啊大人”的神情，另外抽出一张问卷来递给徒昞，托着肥嘟嘟的下巴天真烂漫的说：“皇爷爷也有份的哦。” 这下不仅徒昞，就连徒晋都不甘不愿的接过徒泽递过来的问卷，干巴巴的写了答案。尔后，侧殿就陷入了沉默中，只有始作俑者很怡然自得，他小人家在幻想着：“这次阿爹会奖励我什么呢？放大镜？显微镜？” 南书房里，永宁帝装作漫不经心的提起来：“说来今年要大选秀女，你府里要不要添人？” 98.废太子（三） 这当爹的摆明车马要给儿子纳妾，而且更不言而喻的是，如果顾青一点头，这送进后院的女人可不止是一两位那么“简约”。 再说了，这已经不是永宁帝第一次明说了。言外之意就是，还有暗示。 顾青的答案一律是“不”，这一次也不例外，他用稀疏平常的语气说道：“我有阿泽就足够了。” “阿昇！”永宁帝厉声道，但看着顾青温和雅致的脸庞，还有正在流畅写字的左手，永宁帝在心里长叹一声，最终还是妥协了。不仅如此，“你先前提的海外贸易一事，你只管去办，只管给朕呈个总章程罢。” “这当然好。”顾青顿时笑靥如花（？），原本的洞达通透的都消散于无形间。 永宁帝瞧着意气风发的长子，也跟着释然了，既然他喜欢，又不会做动摇根基的事，就算有些离经叛道，又有什么关系呢。 也就是在永宁帝这种纵容心态下，顾青要把属于圣人私库的内务府拿去做生意，许了，以至于如今内务府富得流油；顾青要借用工部去搞建设，许了，以至于如今用水泥铺的官道，从京城往各省辐射，再由省、府、州到县，以至四通八达； 顾青要自己建书院，倒不是和国子监打擂台，人家不教授四书五经，连先生都有一部分是洋人，许了，以至于现在学校搞出来的发明，都被致用到千家万户了，据说他们现在正研究什么蒸汽机的…… 撇开政治元素不谈，永宁帝总是怕自家大儿子看破红尘超脱而去，所以大儿子有感兴趣的事物了，能拴住他的心了，永宁帝总是要支持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 和大儿子和乐融融的谈完了，永宁帝召见了等在侧殿的二儿子和三儿子，但在那之前，宝贝孙子加了个塞，“皇爷爷，孙儿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徒晋和徒昞虽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但实则都支起了耳朵，然后被秀了一脸祖孙情！永宁帝和蔼的提起御笔给了答案不说，还夸奖徒泽好学善学，祖孙俩还咬了一阵耳朵，回头永宁帝就另外赏了一套文房四宝。 眼红兄弟二人组：“……”偏心是病，得治！ 在回忠睿王府的途中，徒泽献宝似的把问卷交给了顾青，还脆生脆气的说：“阿爹阿爹，皇爷爷让我问问你，你会怎么回答我呢？” 顾青想了想说：“我想我会送给你一台显微镜。” 徒泽开心的在顾青腿上打了个滚：“还想要放大镜。” “如果你没有多吃奶糖，原本我会考虑的。”顾青朝着徒泽露出个清风朗月的微笑。 徒泽皱起小眉头，“我明明在吃完奶糖后用白水漱口了，阿爹阿爹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的奶糖从哪里来的？”顾青谆谆教导着他。 “是三皇叔！”徒泽重重叹了一口气，“三皇叔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为自己用上了刚学会的成语又开心起来。 顾青怜爱的摸了摸他的发旋，没有提醒他词语用的不对，或许该用“铁汉柔情”？瞧瞧徒昞这位“铁汉”的问卷上是怎么答的：“你父王和你母妃大婚后行过敦伦之礼，经你母妃怀胎十月诞下你。至于敦伦之礼，在你再年长七岁，会有专门的教养嬷嬷教导你的，但切记不能纵欲，至于缘由，《黄帝内经》强调……罢了到时你便明白了。”至于徒昞没有具体引经据典的原因，那就得考虑到这张纸的大小了，最后一行字都是硬挤上来的。 顾青略略翻了翻那一沓问卷，先不说答案，单就字数上来讲徒昞就博得头筹。他问打滚的儿子：“你看过答案了吗？有什么感想？” 徒泽爬起来乖乖的坐好，做研究就要有做研究的态度，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顾青等着他解释，他掰着自己的小肥爪儿很有条理的说：“第一，他们写的字我都看了；第二，阿爹你不能指望我能把它们认全；第三，在第二点的基础上，阿爹你就更不能指望我能理解了；第四，根据母妃恼羞成怒撵我上树这点来看，我知道这是个很尴尬的问题；第五，第五，我要保留第五点。”说完，他握起了小拳头放在了膝盖上，目光炯炯的盯着顾青。 顾青笑得矜持又雅致：“当然，你当然可以保留第五点，那么作为额外的奖励——” “耶！放大镜！”徒泽像个小猴子一样扑到顾青的怀里，左滚滚右滚滚，叫我快乐的小阿泽。 …… 沈英来位于近郊的九州书院——与其说是书院，不如说是一座园林，这原本就是一座皇家园林来着，只是后面被改建成书院了——来找顾青时，对书院里来来往往的洋人已经能做到习以为常了。 这并不是说这所园林式学校里的成员都是洋人，本朝奇人异士更多。开办学校之初，就从全国各地招收了有一技之长的匠人，有风水师、堪舆师、木匠、工匠等等，到后来就有更多的能工巧匠慕名而来。至于那些洋人，只能说是仰慕我地大物博的大天-朝，不畏艰难漂洋过海而来的。 想到从这所学校做出来传进千家万户的发明，再想想如今谁再也不敢小看不走正统的忠睿王爷，沈英心情更加惬意，直到他在顾青的书房里看到了被放在一摞书上面的那一叠问卷。 顾青眉眼之间一片淡然，“子英你的答案很子英呢。” 沈英，字子英，原太子少师，现吏部左侍郎兼内阁学士：“……”不得不说，为了这个问卷，六部的大佬们这两天可谓是食不甘味夜不能寐。他们可没有单纯的认为那只是忠睿王爷的独苗，永宁帝甚为喜爱的嫡皇孙，大宝贝徒泽，对人类起源的单纯好奇。再想想地点，是在南书房，旁边还守着大太监，那显然得更有深意，对吧？再加上传来忠睿王爷又有大动作，在圣人那儿都备了案了。 如此一来，参与问卷调查的重臣们能不深思熟虑吗？就连身为顾青心腹大臣的沈英都不例外。 这又一次证明了越是位高权重的，脑回路都是九曲回肠一般的。 “我最喜欢姜平姜大人的答案，”顾青惬意的说着，““不可说，不好说”，言简意赅。” 沈英觉得他们还真是误会老大人了，当他被问及时回答“子曰：不可说”时，他们还在心里鄙视他老奸巨猾来着。 回归正题，顾青和沈英说了要开通海外贸易的事，沈英对此毫无异议，就此就可以看出脑残粉，呸，是心腹大臣与其他人的区别了。他斟酌一番道：“您是打算将这一块挂在户部名下吗？文泉若是知道定然会手舞足蹈的。” 顾青虽说在户部挂了名，但基本上没管过户部的事。户部主管财政，可见对富得流油却只是管着皇家私事的内务府是有多羡慕嫉妒恨了。殊不知户部尚书薛文泉面上抓心挠肺的难受，心里却淡定的多，如今原因从沈英这亲昵的语气上就可以看出来了。 “是也不是，初步先挂在户部名下，等明日再叫薛文泉来，我和他具体说说。”顾青双手呈塔状抵在檀木桌上，整个人看起来再温和雅致不过了，可沈英很清楚，被外人认为淡泊明志、温润如玉的大千岁内心沟壑有多深多广，他在一步步的蚕食着整个国家，偏偏无人察觉。也是，自从大千岁从太子位上退下来，旁人的目光都转到其余的三位皇子身上去了。 沈英在心里给顾青歌功颂德呢，蓦然听顾青说：“子英，你想知道薛文泉的答案吗？还是说你们私下里交换答案了？” 沈英连忙收敛了情绪，恭谨的回道：“下臣只和文泉交换了答案，至于其他大人们，下臣却是不知的。”他写的就先不说了，薛文泉作为掌管户籍的户部尚书确是写了一份皇孙版的户籍，也多亏他记忆力上佳，连大千岁和王妃大婚以及王妃被诊出有妊，以及嫡皇孙出生年月日都记得一清二楚。 沈英顿了顿，又道：“下臣们都在思忖着这问卷调查的用意——”“问卷调查”这个词还是从发起人徒泽那里听说的，“下臣愚钝，想请殿下指点。” 顾青慢条斯理的说：“我以为阿泽那小捣蛋在让你们填写之前就说的很清楚啊。” 沈英：“？” “就只是他鼓捣出来的一次问卷调查而已，连父皇都填写了呢。”顾青语气稀疏平常，却把沈英炸的里嫩外焦，从顾青的书房里走出来内心仍旧不能平静。做事讲究透过现象看本质，殊不知这件事就是个“现象”，没有“本质”，总之就是想太多，俗称“吃饱了撑的”。 沈英沈大人慢慢平复着波澜壮阔的心情，暗自下了一个决定——他才不要告诉其他人真相呢，让他们继续纠结去吧！ 沈大人你调皮了，而某种意义的始作俑者在书房笑的百花齐放，果然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快乐才更快乐啊。 ……在海外贸易诸事进入正轨后不久，一个情理之中的消息传来：“薛俭死了。”薛俭，紫薇舍人，薛家这一代的家主，不日前突发恶疾，从外面抬回家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断气了。 “看来父皇要对甄家下手了，我记得父皇点了甄应嘉做了钦差金陵省体仁院总裁，这便是了。”由此更可以确认薛俭的身份不一般，想当年跟随着太-祖打天下的贾、王、史、薛四家中，贾家一门双国公，王家也得封爵，史家如今更是一门三侯爵，只有一个薛家，仅得了一个世袭皇商的实惠，可别忘了当时的薛家家主还有个“紫薇舍人”的名号。 历史上将皇宫称之为紫微宫或中宫，那紫薇舍人即可以对应为中宫舍人。“舍人”之职始于秦代，沿袭历代，均系皇帝亲信属官，即是皇帝的贴心秘书，权力甚重。尽管到本朝已经不再设置“舍人”一职，而是改设为内阁学士，但只一个紫薇舍人的名号应有非同寻常的意义的。 在顾青开始把内务府当自家后花园整顿后，“丰年好大雪”的薛家自然而然的就出现在顾青的面前。本着“知己知彼”的原则，顾青就顺手调查了一番薛家，抽丝剥茧的推测出薛家暗地里应该是圣人的暗探，负责监管着金陵更甚者是江南一带的暗中动态，直接向圣人负责。 在得出这样的推测后，顾青向来雷厉风行，自然是用行之有效的方式试探了。果不其然，他的推论是正确的。更有意思的是，这天子在民间的眼却有了自主意识，既想占着天子赋予的权势，又想要挣一份从龙之功。 却从没有想过，那从龙之功里的‘龙’之命脉可是在天子手中捏着呢，更何况作为天子的暗探，从来都需要只有天子一个主人。蠢不要紧，但若是连忠心都不能保证，那么圣人就没有再留着他的需要了。 如今薛俭得“急症”死了，就能说明问题了，也再次验证了#脚踏两只船#是没有好下场的。 至于甄应嘉，钦差金陵省体仁院总裁这官职听起来很有格调，实际上再往前数三百年，都找不出有哪一个官职能与之对应。相反，却把甄应嘉从原本织造的肥缺上调了出来。 “圣人九月南巡，点的还是甄家接驾。”沈英说着若有所思的看向薛文泉，薛文泉接口道：“户部没调银子。” 先取之必先予之，永宁帝这次怒气可不小。 在座的都是心有九曲回转的人精，不必再多说很快都能琢磨透彻了，神情皆格外的放松。甄家一倒，可就相当于徒晋龙游浅水，虎落平阳，对其余党派来说自然是喜闻乐见的。 顾青一派写意，他现在可是很享受他选择的这第二条路，兼具了挑战性和趣味性，还能欣赏路边的各色风景，何乐而不为呢？ “阿爹阿爹！”徒泽天真烂漫的声音这时候传了过来。 当然，还有在进阶为全能全知奶爸的路上越走越远。 “诸位自便。”奶爸顾微微一笑，衣袂翩翩的潇洒而去。 沈英犹记得在自家主子把他叫去东宫，让他攥写请废太子的奏折时，很郑重其事的把当时刚过一周岁的嫡皇孙介绍给他时的场景。当时沈英琢磨出顾青这一举措的深意后，犹如醍醐灌顶，不可谓不是觉得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沈子英沈大人来不及喟叹更多，就对上了薛文泉薛大人如炬的目光，博闻强识的薛大人笑得温文尔雅，“我记得子英你曾得过一幅六如居士的《海棠春睡图》，不如你我共赏，再抵足而眠，岂不是美事一桩？” 说白了就是，“沈子英，老子要和你谈谈人生！” 先不说他得那幅画是猴年马月的事了，他们也没有什么事再私下里谈的吧？沈英恰又听到徒泽的欢呼声，顿时福至心灵了，再对上薛文泉炯炯的眼神：“……”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坑臣子坑的一塌糊涂的父子俩，此时又在做什么呢？ 先前徒泽叫“阿爹”叫的急切，顾青的心腹大臣们见顾青立时便走了，自然是以为有什么要事，事实上……只是吃夏日凉品的时间到了而已。 民以食为天！ 在炎炎夏日里吃上一口清爽沁凉的冰淇淋，自然是非常让人心满意足的。徒泽望了望一脸惬意的顾青，再比较下两个人的翡翠碗，眨眨眼问：“阿爹，为什么我觉得你的比我的好吃？” “我以为我已经给你解释过相似的问题了。”顾青脸不红心不跳的规避现在这个情景类似的问题，他之前也回答过徒泽关于“同吃一样的饭菜，为什么会觉得别人的饭菜要香”的问题，但现在鉴于他们用了两个不同的翡翠碗吃冰淇淋，虽然看上去卖相都差不多，但徒泽那份很明显是要低糖低脂的。 徒泽想了想接受了在他眼里无所不能的阿爹的答案，挖了一勺冰淇淋塞进嘴里，眉眼弯弯，和顾青非常的神似。然而乐极生悲的事发生了，徒泽皱巴着一张小俊脸对顾青说：“阿爹，我的牙好像掉了qq” 顾青连忙放下翡翠碗，徒泽已经把他掉下来的牙吐到他的小手帕上了←好习惯要从小养成，并且看起来很干净，他还首先担心的是他刚吃了几口的冰淇淋，眼巴巴的看着顾青，直到顾青说可以存档后，他才咧开嘴笑了←小吃货也是要从小养成的，尤其是当他还有个吃货奶爸的时候。 …… 周王妃敏锐的发现她家熊孩子好像一夜之前就长大了，变得稳重了不说，还轻易不开口了，原先的伶牙俐齿都收了起来。说话都变成了“嗯”“哼”，小手往背后一背，独属于皇家的雍容和高贵气质也很像那么一回事，可惜这唬不住周王妃。 在追着徒泽绕花园跑了两圈后，在顾青有意无意纵容下渐渐不再掩饰真性情的周王妃一个“饿狼扑虎”，抓住了徒泽，凤眼一瞪：“说！到底怎么了？” “救命！” 周王妃正要去捂宝贝儿子那张祸害人的嘴，突然就发现他漏风的嘴，徒泽要去捂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周王妃已经：“哈哈哈哈哈！” 徒泽震惊的后退一步，那双清亮有神的大眼睛里迅速蓄积了一层水雾，在气喘吁吁的宫女们追上来后，哭着跑开了。 周王妃：“……”拿什么来拯救你，我贤良淑德的形象！ 伤心欲绝的徒泽去找顾青寻求安慰，顾青轻飘飘一句话飘过来：“在你更小的时候，你母妃还给你换过尿布呢。当然，给你换过尿布的可不止你母妃。” 徒泽：“……” 顾青过了一分钟又说：“要吃双皮奶吗？” 徒泽：“要，多加红豆qq” 等徒泽换完下面两颗中切牙，开始换上中切牙，还长出了四颗磨牙时，甄家就以摧古拉朽之势被抄了[注]。 甄贵妃在后宫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含沙射影的说着周王妃不贤，到底忠睿王府好几年都没添新人了，周王妃正要开口讽刺甄贵妃尊卑不分，前朝的消息就那么明晃晃的传了进来。 甄贵妃当下脸“唰”的白了，不由得叫出声：“这怎么可能？你个下贱的奴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也敢咒甄家！”声音因为不可置信而变得尖利。 一向都避甄贵妃锋芒的姜皇后此时倒有了皇后的气魄，对甄贵妃身后的宫女厉声道：“还不快搀着你们家娘娘！”转过身又对甄贵妃说：“甄妹妹，本宫知道你——” 没等姜皇后把话说完，甄贵妃就伸手扶了扶发鬓上的凤钗，“定然是这奴才传错了话，我这就去找万岁问个清楚明白！”说完也不管姜皇后难看的脸色，昂首挺胸的就往外走了。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贤妃，此时气定神闲的端起茶盏啜了一口茶，眼底泛起了淡淡的嘲弄，也不知道是对自欺欺人的甄贵妃，还是对迫不及待就立起来的姜皇后。 左顾右盼的周王妃开始想念她家大宝贝徒泽了，就算自从换了乳牙后，徒泽就伶牙俐齿更上一层，经常让她气的火冒三丈，但也比来宫里和公爹的妻妾们打交道来的舒坦。 圣人金口玉言定下的事又岂是甄贵妃不信而更改的，甄家全族被羁押上京，接受三司会审。 甄贵妃全副心神都在娘家上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过问已经开始的选秀不选秀的。姜皇后自然是当仁不让的挑起了大梁，她生的五皇子徒晀已经到了纳侧妃的年龄，这能为徒晀增添助力的侧妃人选，姜皇后自然是要斟酌再斟酌的。正在这关头，荣国府嫡长孙女贾氏元春便入了姜皇后的视线。 99.废太子（四） 永宁二十年注定是多事之秋。 前脚在江南盘踞多年的甄家轰然倒地，树倒猢狲散了，后脚五皇子徒晀金銮殿内告发二皇子徒晋意在造反，圣人震怒，由此引发了一连串人仰马翻的事件，致使永宁十九年提前迎来了冰冻季。 等破冰之期到来时，已经是永宁二十一年二月了，最终以徒晋复亲王位，改封号为忠顺，徒晀封忠义亲王提前出宫建府为这一寒冰期画上了句号。 整件事带来的影响无疑是深远的：徒晋和徒晀失了圣心，皇位很大程度上对他们来讲已经是遥不可及的了，这对他们的拥趸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更不用说在尘埃落定之前，朝堂上又经历了几次不小的动荡，就像是永宁十六年的“废太子案”一样。 现如今，形势似乎明朗起来了，徒晋和徒晀相继落马，皇子中只剩下一位，即三皇子徒昞。只不过在永宁帝把想讨好徒昞而请奏立徒昞为太子的官员，推出去斩立决后，朝堂上的气氛就凝固了。 二月京城虽有柳抽绿，桃花吐妍，可仍旧是冷风过境的。 在这种如大范围冷风过境的氛围下，荣国公贾府进宫参加选秀的二房嫡长女贾氏元春，在宫里偶染风寒一命呜呼的事，似乎算不上什么了。 殊不知，就是这看似不起眼的贾元春，才拉开了这出跌宕起伏大戏的大幕—— 荣国府本是投诚于徒晋一派，贾元春报名参加大选时，走的便是甄贵妃的门路——说起来贾元春是荣国府的嫡长孙女，实际上她只是二房的嫡女，其父贾政不过是五品官，真论起来她是没资格参加大选的——可哪想到选秀选到半路里，甄家就倒了，随着甄贵妃“病倒”，贾元春的处境就尴尬起来。 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转瞬贾元春便入了姜皇后的法眼。姜皇后也是个尴尬人，论起来她虽说是皇后，可前有陪着永宁帝共患难、备受其敬爱的元后珠玉在前；后有甄贵妃这等要家世有家世，要儿子傍身有儿子傍身的宠妃在侧。这看上贾元春除了看上贾元春背后的四大家族，另一个原因可不是想压着甄贵妃扬眉吐气么。 本来就是一拍即合的，坏便坏在贾元春的投诚，她反手就把旧主子给卖了，于是就有了徒晀金銮殿内揭发徒晋谋反，意在一棍子把徒晋一派给打死的事。只可惜他#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 徒晋造反证据不足，复亲王位。 徒晀伤敌一千自损五百，同样失了圣心。 一直把期冀放在徒晀身上的姜皇后，面对这样的打击简直要疯魔了，转身就把告密的贾元春给弄死了。至此，这场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大戏，方缓缓落下帷幕。 距离永宁十六年，顾青被“废”成为忠睿亲王，只过去了四年而已。原本照着顾青的评估，这近乎是在他没有穿过来的基础上，太子被正统意义上的废除所用的时间。 该说什么呢？历史进程的呼应性吗？ “阿爹，你在三省吾身吗？”说话仍旧小漏风的嫡皇孙殿下溜达达的过来了，一边说一边麻利的爬上罗汉床，学着顾青的样子平躺着双手合十抵着下巴，没得到顾青的回答他也不气馁，老气横秋的叹口气，小嘴儿就安歇不下来了—— “阿爹，虽然我还是深切的认为我在国子监失去了自由，但它不是没有可取之处的。”——本朝皇子皇孙多在五周岁后入读国子监，而徒泽他小人家刚入读不到三天。 “阿爹，我郑重觉得我不是一条小金鱼，虽然我知道阿爹你这么说我的时候都是带着满满爱意的啦，可幼小可爱的我往往都是需要呵护和鼓励的。”徒泽说着还点了点头以示他说真的，千真万确哦。 “阿爹，你说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呢？”小殿下思维跳跃的很快，还很有做哲学家的天分呢，相信国子监里为这个问题辩论得面红耳赤的先生们深有体会。 “阿爹？”徒泽含糊的叫了一声，在心里窃笑着，轻手轻脚的爬起来，正伸出小肥爪到顾青脸上去作怪呢，就要碰到顾青的鼻尖了，顾青眼睛都没睁开：“金鱼。” 徒泽“嗖”的下把手缩回去，心存一丝侥幸的问：“阿爹，你是不是在梦里梦到可爱又聪明的小阿泽了？” 顾青很无情的说：“只是不想和你说话而已。” 又遭受会心一击的徒泽：“qq”说好的呵护与鼓励呢？不开心的小阿泽把脑袋顶在顾青的胸前拱啊拱，顾青哭笑不得的伸手拍了拍他的小屁股，喂给他一颗甜枣：“现在你已经从小金鱼进阶成金鱼了，不是该高兴吗？” 周王妃急匆匆进来的时候，徒泽正霸着顾青的腿哼哼唧唧，对此周王妃已经能做到视而不见了，她很多时候已经放弃和徒泽沟通了，直接对更加淡定自若的顾青说：“宫里来人说父皇病倒了！”余光瞧见哼唧的小阿泽已经秒变为伶俐乖巧的嫡皇孙，也是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乾清宫 永宁帝是在批改奏折时突然晕过去的，顾青到的时候他已经醒了，疲惫的躺在龙床上，一连轴的事件让帝王心神俱疲，好似老了五岁。 “阿昇，你来了。”永宁帝抬起手来招顾青过来，顾青上前握住了永宁帝的手，唤了一声：“阿爹。” 永宁帝再是一国帝王，指点江山游刃有余，可孤家寡人总归是盼着有人能与他亲切些的，这被徒晋和徒晀伤过的心瞬间就在顾青这儿找到弥补了。和顾青说了一些体己的话，又问：“阿泽呢？朕前些日子还答应他要和他一起去吃铜锣街的那家馄饨呢。” 这时候不止一干后妃以及帝姬系数到了，就连宫外的徒昞、还在观察期的徒晋徒晀都赶来了，徒泽就顶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各色视线，天真烂漫的随着魏进朝进内殿了。 贤妃一贯云淡风轻的神色几乎挂不住了，而内殿里永宁帝听了魏进朝的回禀，神色寡淡的说：“朕知道了。”看向顾青和徒泽时，神情方柔和了些许，摸了摸徒泽的脑门，和他约定好了，就叫魏进朝领他到一边吃些点心后，叹了口气对顾青感慨着：“老二亲近小人，被蒙蔽了方后悔莫及；老五太急功近利，被人一窜缀孝悌都忘于脑后了；至于老三，性格过于刚硬，又受制于妇人……让朕最心痛的却是你了。” #失去后才知道珍惜#，渣。 #有对比才知道差距#，该。 顾青垂下眼眸，永宁帝这短短几句话透露的讯息太多了。首先，徒晋意图造反证据确凿；其次，徒晀金銮殿内大义灭亲，另有隐情；最后，唯一置身事外的徒昞一派也参与其中，“受制于妇人”，再联想到第二条，那么这“妇人”最后可能的便是贤妃了。 综合起来，先前有疑点的地方就全都说得通了。比如徒晋被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并改封为忠顺；再比如现如今凤印仍在姜皇后手中；更比如砍了请封徒昞为太子的数位官员的脑袋，杀鸡儆猴。 一层层的关节被打通，在顾青的脑海里织就了层层叠叠又通畅的脉络，千转百回后顾青带着一分不易察觉的苦涩说：“父皇是个好皇帝。” 再然后，等顾青一家三口顶着如芒在背的视线离开乾清宫时，海外贸易这一国库新宠可以从户部独立出来了。前提是海贸不能单独立部，也就是不能与六部并列，不然朝堂格局立马就会打破，另外官员部署须得经过吏部审核。 说真的，永宁帝着实没想到海外贸易这么能往国库里搂银子——这也让当初叫嚣着要海禁的老迂腐们脸都肿老高了——挂在户部名下，也着实造成了户部膨胀。先前顾青本来就是打算让这一块独立于六部之外的，他也曾经向永宁帝提起过，但永宁帝担心不好掌控，再加上朝堂上又接连出事故，这件事就耽搁了下来。 如今，虽然过程曲折了一些，但顾某人总是能得到他想要的，并且还营造了皆大欢喜的局面，唯一不满意的就是大宝贝徒泽了，他耷拉着带着婴儿肥的脸蛋，有那么些忧郁的说：“这是年龄歧视，我需要被公正的对待，我要抗议！”他还为永宁帝把他当奶娃娃一样对待而心有不甘呢。 等顾青看过来时，他的神情就变得坚定起来，以示自己的决心。 顾青的目光在徒泽身上转了一圈，在他圆滚滚的肚子上顿了顿，笑容雅致的问：“乾清宫的点心好吃吗？如果你想要更公正对待的话，下次叫魏进朝只给你准备茶水便是。” 徒泽回味了下御膳房做出来的点心味道，握起小拳头在嘴边清了清嗓子：“凡事要从好坏两面看，阿爹你不是这么教育我的么？” 顾青带着笑意说：“是吗？” 徒泽双目圆瞪：“那当然了。” 顾青循循得问：“那你认为坏的方面是什么呢？” 徒泽：“……”不是应该问好的方面是什么吗？#我家阿爹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嫡皇孙殿下为了证明现在真的从小金鱼进阶成金鱼了，他吧嗒下眼睛就按照自己的逻辑凑到顾青面前，神秘兮兮的说：“阿爹，我发现了皇爷爷的乾清宫里一个宫女很可疑哦，当时我的一块栗子糕就要从盘子里滑出来了，她就那么眉目不动的就动动手，那块栗子糕就摆回去了。本来我以为那是皇爷爷的宫女嘛，素质就得高，所以我就再试探了下，阿爹你猜怎么着？嘿嘿……阿爹，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惊讶？！” 顾青眼带笑意说：“我为什么要惊讶？” 徒泽扁扁嘴，眼睛又亮了起来：“那我要是告诉阿爹，在我们去探望皇爷爷前，皇爷爷特意召见了谁呢？” 顾青眉峰动了动：“嗯？” 徒泽这下兴奋了，他小脸红扑扑的，“我从魏进朝嘴里套的话。”说完他就凑到顾青耳边说了个名字，然后昂着一张小嫩脸等着顾青夸奖。 顾青揉了一把徒泽的发旋：“这大概就是你被年龄歧视这件事中好的方面，至于坏的方面么，明天你的点心被取消了。”熊孩子在乾清宫可吃了不少。 徒泽刚摆出个“qq”脸来就抓住了一点问：“不对啊阿爹，说好的赏罚分明呢？” 顾青笑起来，满室生香一般：“既然你想到这点了，那我只好告诉你了，原本我是打算扣你三天的点心量的。” 徒泽原本期待的小脸顿时就蔫吧了，不过他在心里计算了下他今天在乾清宫里吃的点心量，再对比他原本每天的点心量，看来他还是有盈余的，不由得又开心起来。 顾青眼底有潋滟流光，唇角不自觉上扬。 …… 永宁帝身体一向康健，这次只是操劳过度，休养一段时日就没有大碍了，倒是没过多久贤妃就病倒了，在床上缠绵了一个月终究药石罔医，在永宁二十一年四月病殁了。 在永宁帝“提示”后，就那一连串事件的来龙去脉都非常清楚的顾青，对此丝毫不意外。贤妃在其中是有推波助澜，这触到了永宁帝的逆鳞，又或者说永宁帝在找“出气筒”，毕竟他选择了保下了徒晋，对徒晀和姜皇后一派也只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但永宁帝心存怒火，那么意图#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贤妃，必然是撞在了永宁帝的枪口上。 ——当然，这其中有几分是永宁帝震惊于他后宫的妃子竟有如此野心和谋略，那就不得而知了，但必然是有的。 那么接下来永宁帝必然是要对痛失母妃的徒昞有所补偿的，这么想着的顾青在纸上写上了“平衡”两个字，眼角眉梢不自觉就带上了一分讥诮。 果不其然，原本在四个皇子中帝眷最淡，又因着永宁帝震怒下连砍了两个推荐他为太子的官员，而导致“雪上加霜”的徒昞，在痛失母妃后，一跃成为了帝眷仅次于忠睿大千岁的皇子——不仅永宁帝的赏赐如流水一般送进徒昞的王府，而且徒昞还得到了户部的差事。 这还不同于顾青，顾青只是在户部是挂了名，但他基本上不过问户部的差事，表面上来看他在户部没什么决策权——当然背地里呢，户部尚书薛文泉是顾青的心腹大臣，就算没有薛文泉，单凭顾青这#人生赢家带你装逼带你飞#的本事，户部已经暗搓搓的等着抱大腿呢——而轮到徒昞了，他在户部有正经差事，永宁帝还是很看好他的。 这似乎是一个讯号。 原本因为永宁帝怒砍人脑袋而自觉拉开与徒昞距离的大臣们，如今又重新开始观望了，更甚者已经有大臣等不及的去投桃报李了。 说到底还是定性思维么，永宁帝四个儿子里，忠睿大千岁早超脱在外了；原本最受宠的徒晋母族完蛋了不说，自己现在也是一身腥呢；身份最高的徒晀提前离宫，跟徒晋一样处在观察期；只有徒昞清清白白，一跃成为种子选手不说，如今又去了有着特殊地位的户部，颇有种舍他其谁的架势啊！ 不过呢，举荐太子就掉脑袋的小伙伴们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大臣们集体决定先避避风头，等风声过去了再说。到底储君是国之基石，总归是要有个说法的不是。 这等啊等，三年又过去了。 三年可以发生很多事，从国家的角度来说，大天-朝蓬勃发展，不仅是在经济方面腾飞，而且领土得到了建朝以来的首度扩张：往南和盛产翡翠、象牙的大光国一战后，作为战败国的大光国割地赔款；往东南，从南海群岛沿着有“海上丝绸之路”之称的海路上的大部分岛屿，都自愿归化，被纳入我大天-朝的版图等等。再有海上丝绸之路和6地丝绸之路两翼齐飞，总之如今大天-朝雄立东方，四海臣服，有万国来朝的辉煌。 再从朝堂来说，朝堂还是那个朝堂，东宫仍旧虚位以待。相信如今绝大部分大臣们已经练就了#铁杵磨成针#的定力，#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还不动#。咳咳，到底还是#皇帝的心思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给折腾的，#伴君如伴虎#啊！三年下来，也该磨练出来了，就像徒昞，忠诚王爷已然把自己磨练成面瘫了。 再看个人，三年过去了，忠诚王爷徒昞面了瘫；忠顺王爷徒晋爱上了听戏唱曲儿，花名在外；忠义王爷徒晀也已成婚生子，侧妃都接连纳了仨；而忠睿大千岁，风姿更甚从前，高蹈出尘，光华流转间，令人不能直视。当然，还能让萌娃徒泽变成…… …… 熊力max的大萌娃！ 作为亲娘的周王妃都已经看破红尘，呸，破罐子破摔的放弃了和徒泽一般见识了，而契机么，就是在徒泽从金鱼往上进阶到足够他能演绎出苏侧妃其实喜欢的是周王妃时。 那是去年的事了，这熊孩子在家宴的时候，当着一家人的面就那么说出来了了了！ 落地有声！ 而把这件事推上更诡异局面的还是徒泽，他哇哇大叫着：“阿爹阿爹，你早知道了是不是？” 顾青：“……”他这算是默认了。 周王妃对她贤德淑良的形象更早就破罐子破摔了，当下袖子一撸，二话不说就把徒泽按进一旁大宫女端进来洗手的茶盆里了。 徒泽：“咕噜咕噜~” 已经晋升为忠睿大千岁私人财务官的孟侧妃，她在心里默算着今年忠睿王府的收支。 至于事故的另一个当事人，病美人苏侧妃在这冲击下竟是没厥过去，而是俏脸上染上一层胭脂红，含羞带涩，自然是冲着周王妃去的。 周围伺候着的大宫女们一个个眉目不动，淡定的不得了，也就是说最不淡定的反而是周王妃，不对，严格来说只有她不淡定。 这个事故再加上之后苏侧妃黏周王妃变得正大光明的后续，这才彻底让周王妃对大熊娃徒泽放弃了治疗，爱咋咋地吧！ 如今虚岁九岁的嫡皇孙殿下悠悠然的从宫里回来，熟门熟路的拐进了顾青的书房，等顾青看过来时朝他露出无敌软萌的笑脸：“阿爹！”嫡皇孙殿下穿了一身大红搭金色的朝服，袖口处用品蓝银丝边纹束袖收紧，干净利落，腰带处有玉色纹理点缀，头上戴着端正玲珑的金冠，配上他那张未语先笑的小脸儿，不可谓不是粲然生辉。 顾青收回视线说：“遇着什么事了？” 徒泽腆着小萌脸凑过来，笑嘻嘻的说：“阿爹你猜？” 顾青挑起眼尾睨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说：“那你可以走了。” 徒泽：“……”他赶紧蹭了蹭顾青的肩膀，“别这样啊阿爹，我可是非常想和阿爹你说说感想的。事情是这样的，皇爷爷在召见礼部尚书姜大人，作为孝顺又聪敏的孩子——” 顾青很无情的打断了徒泽的话：“长话短说。” 徒泽：“……好的，阿爹。长话短说呢，就是我在御花园里撞见了皇爷爷的妃子们在斗法，起因是一只发狂的猫，中间还涉及了一巴掌，但被打的是无辜的，以及我却在另外一位分位该是婕妤的嫔妃身边的宫女走过时闻到了猫薄荷的味道。” 对这听起来似乎很有戏剧性的宫斗大戏，顾青的反应是：“哦。那么你的感想是什么？” 徒泽想了想很慎重的说道：“母妃在儿子心中的形象立马就高大了很多！” “我很确信你母妃不会喜欢你这么说的，”顾青挑了挑眉峰话题一转又道，“既然你对演绎这么乐此不彼，我觉得是时候给你一个锻炼的机会了。” 徒泽大眼睛biubiu闪亮着耀眼的光芒：“是什么是什么？” 顾青意味深长的说：“你很快就知道了。” 100.废太子（五） 吏、户、礼、兵、刑和工部六部的大佬们私下里汇聚一堂，刑部尚书崔谦沉默了半晌，直截了当的说：“大千岁叫嫡皇孙殿下来刑部办差。” 如今已经是吏部尚书的沈英和户部尚书薛文泉对视一眼，分明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我也不知道这件事”/“真的假的”的字样，其他人在确定没听错后，礼部尚书姜平啜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说：“好事啊。” 工部是最先被大千岁带着飞的，工部尚书胡广也跟着迫不及待的开口了：“大千岁这么做自有他的用意不说，再有一点那就是看得起刑部，想要提携刑部呢，可不是好事么。” 崔谦斜了眉飞色舞的胡广一眼，这丫真是#坐着说话不腰疼#，第一个被提携就了不起了，哼！还真是了不起！崔谦再环绕一周，其他几个大佬都很气定神闲的附和“好事啊好事”，崔谦面上憨然，心里怎么都淡定不了。 六部里就只有刑部没有被忠睿大千岁带着飞了，吏部先不说，沈英本就是前太子少师，和忠睿大千岁有师徒之谊； 工部是最先被点名的，现如今不仅仅是官道，就连各地四通八达的道路都被工部外包给各地有名望的商人了，不止这交通建设，另外工匠管理和农田建设也归工部管，工部和忠睿大千岁名下的九洲学院通力合作，士、农、工、商中的“农工商”全占了，名和利可都有了； 再说户部，户部掌管财政、赋税，不提原本国家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盐铁茶三样，单就是忠睿大千岁促成的海外贸易就为国库带来多少收益，虽说海贸部门独立了，可户部跟着受益匪浅，兜里有钱心里不慌； 接下来就得说说兵部了，光是对大光国的一仗就足够让兵部扬眉吐气的了，更不用说后来居上的海军，现如今正在和洋毛子在海上打仗呢。这样的战争在几年前根本就不敢想，毕竟那时候连全面开海禁，那些个迂腐的老臣们还要死要活的反对呢。现在大家打开新世界大门后，都得学会快速淡然处之，不然习惯性下巴脱臼可就不好了； 按理说这里面没掌管礼仪、祭享的礼部什么事啊，但这有岛国归化，可不得从文化上先同化么，还得需要有志青年去#开荒#，最近一届科举可不就是有一大批有志青年们壮志筹谋的#漂洋过海#的去新的省份当官去了，这可是会名留青史的事情呢。 然后，刑部就被剩下了，这滋味不好受哇，崔谦作为刑部尚书可愁大了，以至于天下掉下来个大馅饼都让他先怀疑起人生了，而不是赶紧抓住不放←忠睿大千岁害人不浅啊。 既然正事说完了，其他几部的尚书们拍拍屁股就没什么同事爱的各回各部了，沈英回想起当年那让他们夜不梦寐、食不知味的问卷调查，想了想拍了拍崔谦的肩膀说：“别多想，这还真是好事。”还给崔谦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不等崔谦反应过来呢就转身走了。 在沈英看来，徒泽日后可是要登基做皇帝的，在刑部起家怎么都是给刑部镀层金，这必然是大大的好事。 崔谦：“……”你丫到底什么意思？本来就没怎么多想的刑部尚书如今不多想都不行了。 对于徒泽去刑部做兼职，永宁帝一开始也是想不通，就问做决定的顾青了，顾青微笑着看了旁边当孝子贤孙的徒泽，带着几分宠溺和纵容的说：“阿泽乐意，就随他去罢。” 永宁帝遂看向宝贝孙子，徒泽连忙在萌脸上挤出一朵向日葵来：“是的是的，阿爹说的是，孙儿非常乐意，再乐意不过了。”qq原本以为阿爹会交给我多惊天动地的事，没想到却是安排我去刑部办案，我还是太小太天真了。 转头顾青知道了徒泽的想法，伸手抚上徒泽的额头，“办案？天还没黑就做起白日梦了，嗯？”徒泽是这个世界上最特殊的一条金鱼，怎么也得悉心呵护啊。顾青数世来第一次养孩子，不得不承认这是非常新奇的体验，而且并不容易。尽管他的思维宫殿里储存着数以万计的书本，但关于育儿教育方面的书实在是太少了。 顾青是有借鉴在上一个世界里，他亲爱的大哥养娃的经验，但又有很大的不同，毕竟作为被养的他和夏洛克都不是金鱼么。不过如今徒泽成长为一条卓越的金鱼，顾青感慨过好几次了，不可谓不是#养儿方知兄长恩#。 徒泽一面不由自主的用额头蹭着自家阿爹的手心，一面据理力争：“阿爹，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去刑部受到年龄歧视，但阿爹你得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再说，花见花开的我无论在哪里都是所向披靡的。”他说着还朝顾青露出个像花一样的笑脸，萌萌哒。 听了这话，顾青扬了扬眉，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微妙的轻哼，“我得说我欣赏你的厚颜无耻，阿泽，祝你好运。” 徒泽眨巴眨巴一双明亮有神的大眼睛，意识到阿爹是在认真的夸奖他，他只有含泪吃下了这颗裹着黄连的糖qq 嫡皇孙殿下去刑部的第一天注定是鸡飞狗跳的，他满怀着雄心壮志的去了，刑部尚书崔谦和两位侍郎都出来迎接。 再然后崔谦就眼睁睁的看着上一刻还一派皇家高贵气度的嫡皇孙殿下，下一刻就围绕着他们转起圈圈来，还没等崔谦想出个所以然来，殿下就开口了，他一指崔谦：“崔大人为国为民鞠躬尽瘁，连早饭都没有好好吃，你在过来之前吃了一块绿豆糕垫了肚子；至于你，嗯，刑部左侍郎，你身上的胭脂味很浓艳，再加上你身上还有酒气以及没来得及换衣服，你昨天去了青楼；那么，刑部右侍郎，你是左撇子，我阿爹也是左撇子，不过你是先天的，我阿爹是后天的。” 崔谦：“……” 刑部左侍郎：“……” 刑部右侍郎：“……” 只可惜嫡皇孙殿下本来想震一震他们，以免他们先入为主的就年龄歧视，但他低估了大臣们九曲十八弯的脑洞，以及高估了演绎法的新潮。他是演绎的八-九不离十，但三位大臣脑洞不约而同的开到了一点上了，那就是传说中无孔不入的暗卫真他娘的存在啊！ 所以说嫡皇孙殿下，任道而重远啊！ 就在徒泽大闹刑部时，马六甲海峡上举世瞩目的海上战争渐渐进入了尾声，显而易见大天-朝会大胜！这是个必然的结果，蒸汽机早在几年前就从九州书院诞生了，之后被运用到大型战船上。不仅如此，就现时代而言先进的武器被发明制造并予于应用，#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即便是现在还处在冷兵器时代，更何况九州学院的荣誉校长是个实打实的#技术帝#。 先进的武器，超一流的配备，再加上训练有素，一颗红心向祖国的士兵，从欧洲远道而来的敌人一上来就差点被吓尿，再然后……就被暴力碾压了。 嘤嘤嘤妈咪，东方人好可怕我要回家！ 经此一役，奠定了未来十年内马六甲海峡的绝对归属权。哦，当然十年后不服再来战！ ……皇家海军大胜的消息传回来，朝堂上下表示喜闻乐见，对永宁帝那叫一个歌功颂德，龙心大悦的永宁帝回到乾清宫，神情却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半晌后，叫魏进朝准备准备，他要出宫微服私访。 微服着私访着就去了九州书院，如今九州书院已然从最开始成立之初的非主流书院，成为了这个国家甚至整个世界科技发展与革新息息相关的枢纽了。而最开始永宁帝都不过是纵容着顾青的小打小闹，把这当成了大儿子的心血来潮，哪曾想到就是这心血来潮，给大梁朝带来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呢。 永宁帝在心里叹气，还来不及感叹更多，前方就传来了宝贝孙子响亮的、充满活力的声音：“崔大人，之前可是你说的要我证明“尸体是如何说话”的，现在你可不准耍赖！” 崔谦：“……”他根本就没说过好不好？还有谁想到是这么个证明法啊。崔谦望着围了一圈的洋毛子，还有正穿上了一件白大褂正跃跃欲试想割开尸体的嫡皇孙殿下，真想给跪了！ 永宁帝好奇着过来站在实验室外，透过玻璃窗往里一看，正看到他的宝贝孙子神情肃穆，一手拿着解剖刀，一手按在死人的肩膀上，嘴里还念念有词，下刀如有神，切开了死人的胸膛，然后把解剖刀递给一边的洋人，伸手掀开了死人的胸膛，露出了里面的血肉。 永宁帝：“！！！” 崔谦：“！！！” 围在周围的洋人有朝徒泽举起大拇指的，还有叽里呱啦一通的，还有人正在奋笔疾书。 崔谦：“……”他想吐。 不说他，饶是还隔着一层玻璃没有那么直观又新鲜的看到血淋淋尸体的永宁帝，脸色比先前绝对是白了两个色号。里面徒泽“安慰”着崔谦：“崔大人你放心，等解剖完会给他缝回去的。” 崔谦捂着嘴跑开了。 “垃圾桶在门后，别觉得丢人崔大人，我第一次被我阿爹领着解剖时，我差一点就吐了。”你怎么不说当时只是解剖一只青蛙啊，嫡皇孙殿下！ 崔谦：“呕——” 唔，崔大人，好消息是原先在门外窥视的圣人在他抱着垃圾桶呕吐前就离开了，而转身离开的圣人在见到顾青时，第一句话就是：“阿泽都让你这做阿爹的给教歪了，你不会教，朕来教。” 顾青：“……”顾青深刻认为在教导孩子这一方面，永宁帝不该觉得比他有优越感，光是论据顾青在这一瞬间都能想出七条来。然而，敏锐如顾青在小小计较完后，却是抓住了永宁帝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后的深意。对此，顾青完全不觉得有什么意外就是了。 …… 本朝如今能进金銮殿的文武百官，不可谓不是在经历过永宁十六年的“废太子案”、永宁二十年的“二王相斗”等大浪被淘沙而淘剩下来的，自认心理素质过关，但他们还是高估了自己—— 在这次大朝会上，魏进朝手一抖明黄的圣旨被展开，然后就扔下一颗深水炸弹：册封嫡皇孙徒泽为皇太孙！！！ 说好的立三皇子呢？ 为什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皇太孙他爹还在呢？——这个得解释一下，历朝历代但凡立太孙，大多数的情况是因为太子去世，并且嫡孙至少已经接近成年，当然也有太子尚在未被罢黜的情况下册封的，那实在是太凤毛麟角了。基本默认就是太子去世，封其嫡子为太孙，借此巩固“嫡”之正统地位。可现在的情况是，大千岁风华正茂，他的嫡子徒泽只有九岁，还是个毛孩子呢←崔谦崔大人就静静的看着不说话。 懵完后朝堂上就炸开了锅，有人反对有人支持也有人持中立态度，永宁帝明旨都发了怎么可能会收回，东宫都给徒泽准备好了，这件事就这么一锤定音了。 曾经的太子少师，如今的吏部尚书沈英冷眼扫过金銮殿，目光在几个自始至终都岿然不动的老臣身上打了个转，在心里嗤笑了声“老狐狸”。有些杂鱼想不通圣人为何会转立太孙，殊不知这是大势所趋，这个国家的命脉不说全部被握在大千岁手里，但十之八-九却是有的。 日后如果不是嫡皇孙登基，那无论是谁登基，最好的情况便是圣人尚在，大千岁选择隐忍不发，可若是圣人一朝驾鹤西去，那么新帝能容忍一个手握国库命脉的亲王的可能性太小了，到时候无疑会有一番恶斗——当然，恶斗对大千岁来说就夸张了，到时候很有可能新帝一觉醒来就在他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禅位了——那对社稷毫无益处的，这还是在最好的情况下呢。 要说起最坏的情况嘛……咦，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还蛮带感的，沈英这九曲回肠的脑回路不稍片刻，就脑补出了数个悲催的新帝版本，那边得到消息的忠睿王府的反应就很标新立异了。 周王妃：“就你，皇太孙？哈哈哈哈哈！” 孟侧妃：“看来殿下是要搬回东宫的，东宫的花销归内务府管。太好了，这将大幅度的缩减以后忠睿王府的支出。” 苏侧妃又病了，不在。 至于顾青，他老人家单手撑着额头，垂下眼眸黯然道：“你皇爷爷认为我把你这么颗好苗儿都给教歪了，唉，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徒泽：“……”皇爷爷误我！熊力max的大熊娃如果不熊一回，那就真对不住他的熊力了，然后内阁大臣们就有幸见识了一回。 内阁大臣们被宣召到乾清宫，永宁帝没当即接见他们，他们就在侧殿里候着，内阁首辅柳大人是两朝元老了，人已年近古稀了，精神头大不如前了，正坐着喝杯茶提提神，忽然就听得“哇”的一声哭，吓得老大人差点摔了杯子。 刚开始老大人还以为自个幻听了，毕竟这可是乾清宫，谁吃了雄心豹子胆呢敢在乾清宫撒野，一个御前失仪就够喝一壶的了。老大人低头喝了一口茶，还没咽下去呢，紧接着更响亮的一声“哇”就传来了，得，老大人好悬没被这一口茶给呛死，或者顺着气顺着气就一口气没上来撅了过去。 不知哪位内阁大臣悄悄问了句：“这谁啊？” 兼职内阁次辅的沈英假装没听见，低头望着地上铺的地毯，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花纹绣得很有意境呢。这时候永宁帝震怒的声音传来：“成何体统！魏进朝你这奴才还不快把太孙拉起来！” 原来是皇太孙，怪不得呢。等等，皇太孙嚎哭个什么劲啊？难道是喜极而泣？再等等，可圣人这话儿又是个什么意思？难道皇太孙做了什么惹怒了圣人，呃，这册封的圣旨刚发了半天功夫都没有呢。 不知不觉中就想太多的内阁大臣们片刻后就被魏进朝引着去见圣人了，沈英在意识到他刚才应该是看到皇太孙利落的从地上滚着站起来了，他恨不能自戳双眼！事实上，但凡是看到这一幕的内阁大臣们，内心基本上都是崩溃的。 永宁帝倒是给气笑了，笑骂了从地上打了个滚的徒泽一句：“小混蛋！”他也是被徒泽嚎的太阳穴突突的，叫他滚蛋，没想到这熊孩子真在殿内滚起来了。现在好了，丢脸都丢到臣子面前去了。 徒泽可是被顾青夸过厚颜无耻的少年，他一点都不觉得尴尬，还朝永宁帝露出无敌软萌笑脸，很是心安理得的说：“孙儿这不是彩衣娱亲嘛。”小嫩脸上别说眼泪了，就是泪痕都找不着，倒是一双大眼睛湿漉漉的，就跟含着半滴眼泪似的。 永宁帝被他这么一闹，心软的没边了，想了想就让徒泽留下来了旁听了。 徒泽：“……”他好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上了qq，不过现在不是qq的时候，徒泽转身就朝内阁大臣们露出师从顾青的顾盼烨然的微笑，唇红齿白，姿容雅致，宛如芝兰玉树一般。 内阁大臣们：“……”这样的太孙，真靠谱吗，圣人？ 沈英继续低头看地毯上的花纹，他现在内心也崩溃了。 事实证明由顾青一手教导出来的徒泽，不熊的时候是非常能唬得住人的。在不久后的万国来朝时，作为东方大国的第一继承人，徒泽对外的表现的不止能用可圈可点来形容了，简直称得上完美，进退有度，皇家高贵气度彰显无遗。从侧面来说，看永宁帝频频扬起的嘴角，以及文武百官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就知道效果如何了。 内阁大臣们：“……” 刑部三巨头：“……” 他们的心情是差不多的：真是见了鬼了！ 殊不知，闪亮亮的皇太孙殿下回头黏到顾青身边，满是濡慕的看着自家阿爹：“阿爹，你是怎么保持着完美笑容的同时还不觉得脸酸呢？”如果仔细看的话，徒泽在外人面前展现出的笑容，嘴角扬起来的弧度和顾青的有着惊人的相似，严格来说徒泽就是学顾青的。 顾青略微挑了挑眉梢，一针见血的指出：“你是被你脸上的肉赘的，和我没有可比性。” 徒泽：“……”说好的爱与呵护呢？他蹭着顾青的肩膀哼哼唧唧了两声，也没见顾青来哄他，他扁扁嘴决定努力邀宠：“阿爹，法兰西代表团里的路易伯爵想和我们进行贸易上的合作，我认为他对九州出品的武器更感兴趣。我们完全可以把之前淘汰的那一批枪支卖给他们，然后换取在贸易合作上更大的主动权和更高的利益分配权。”说完眼睛亮晶晶的看向顾青，求虎摸。 顾青心里还真的升起一股自豪感，到底是他养大的嘛，他带着笑意说：“恭喜你在继“厚颜无耻”后又点亮了“虚以委蛇”这项做政客必备的技能。”他顿了顿在徒泽鼓起腮帮子前才说：“我为你骄傲，阿泽。” 徒泽被自家阿爹这实实在在的大甜枣给美的不要不要的，美完后顾青还尽职尽责的给他分析了法兰西如今的形势、路易伯爵的政治立场等。皇太孙殿下表示被鞭策了，他会再接再厉的，眼睛骨碌碌一转，就挂上了徒泽式的假笑去和英吉利代表团打招呼了。法兰西现如今的顺位继承人中，其中一位就是英吉利公主生的儿子。 顾青望着如朝阳一般的徒泽，眉目间是前所未有的温情，还有一丝高深莫测。他改变了这个世界原本的格局，将原本的工业革命的“火种”在东方古国点燃，并将它往全世界辐射，又培养了徒泽这个世界上最特殊的一条金鱼，他将来会成为这个东方古国的掌舵者，这种种将会擦出什么样的花火，这个世界将变得多么有趣，作为这一切推手的顾青拭目以待。 101.大英帝国的金鱼们[27] 华生医生有一个手机，他当然有一个手机，是他的姐姐哈莉叶在他从阿富汗退役后送给他的，在他和夏洛克首次碰面的时候，它就被夏洛克看穿了。 这个手机伴随着约翰跟随夏洛克#上刀山下火海#后，终于不负众望的彻底挂了，买个新手机成为了当务之急。华生现在不是靠着救济金过着紧巴巴日子的前军医了，他现在不仅有一份全天候为人民服务——这通常意味着无偿服务，事实上也真的是无偿的全职工作，作为世界上唯一一个咨询侦探的助手；还有一份在诊所的兼职工作，谢天谢地这份兼职是有薪水可领的，才让他不至于饿死街头。 ——每当这时候华生都陷入深深的懊恼中，他当初怎么就那么#贫贱不能移#的拒绝麦考夫的支票了呢？根据知情人士透露那份支票至少是五位数的，还是月付！不过，针对这一点，华生后来琢磨出味来了，假设他当时接受了那张支票，呵呵，哈莉叶或许会在那不久后就接到警局让她去认尸的通知了。 “停止，不要在我身边动用你的小脑瓜！”夏洛克心安理得的声音把华生拉回现实，他习惯性的抽了抽嘴角，扭过身去刷起关于手机的网页了，过了一会儿他随口问了句：“夏洛克，你的手机是什么品牌的？”倒不是说他想买个和夏洛克一样的手机，他没那么壕，也没有个做大英政府的哥哥好吗。 他只是挺好奇的，毕竟夏洛克的手机简直就是手机中的战斗机，关键时刻化身成砖头、高清照相机、指纹扫描器等等，甚至有一次它还自动往外发电，电晕了一个嫌疑犯！不仅如此，它还防摔防水，有一次他们掉泰晤士河里——别问他们怎么掉泰晤士河里了，说多了都是泪——他们湿透了，它都没湿。这简直就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的必备良品啊！ 夏洛克胳膊上贴了两块尼古丁贴片，发出了一声很让人误会的呻-吟声，就在华生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夏洛克百无聊赖的说：“苹果派牌的。” 这是什么品牌？升级版的苹果机？不是啊，上面没有被咬了一口的苹果。 仿佛知道华生在想什么的夏洛克那恼人的声音又传来了：“stop it，你影响到我思考了！约翰，帕特里克做的。” “其实你不用说前面那句话的，你——等等！你是说你的手机是你弟弟做的，像做了个苹果派一样做出来的？！”华生在错愕之余，猛然间想起来在最小的那个福尔摩斯拜访贝克街时，夏洛克对麦考夫说“带上你的苹果派离开”，最小的福尔摩斯为此抗议来着，所以，“你弟弟的昵称是苹果派？哇唔，我得说，这还蛮可爱的。” 重点偏完的华生真消化完这个事实，他怎么都不能淡定了。他也没怀疑夏洛克那话的真实性，他现在想不通的就一件事，最小的福尔摩斯真他妈的只是个裁缝？！！谁爱信谁信去！反正他是不信的！ 立下f1ag的华生很快就被啪啪打脸了。 为全天候的、无报酬的、为人民服务的全职工作做贡献的华生，因为咨询侦探一句话就排除万难的来到了萨维尔街的一家裁缝店。他要做的很简单，就是把一个小小的窃听器装在靠窗的一张沙发下，然后再从容走出来就行了。 华生本来觉得这没什么难的，在进门后在柜台后面的老裁缝就对他礼貌的笑了：“午安，客人，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呃，华生，约翰·华生。” “是的，我看到预约表上有您的名字。您先请坐，一号试衣间正在使用中，很快就好。” 华生：“……”妈蛋又被夏洛克给坑了！华生仿佛听到了他的钱包在滴血的声音！恍恍惚惚下华生坐到了沙发上，他还没忘了夏洛克交代的，从衣兜里小心又带着心虚的——华生表示他还没有练就夏洛克式的演技——在偷偷放窃听器前还不自觉的回头望了眼屋子里唯二的其他人，那位在柜台后的老裁缝，才做起他的“工作”。 就在华生刚略显不自然的放完窃听器后，一道不陌生的声音从他后面传来：“约翰？” 华生僵了下吞了吞口水，才慢吞吞的转过头去，看到了正从里面走出来的顾青，他穿着灰色细格纹三件套西装，打着宝蓝色的丝质领带，风度翩翩。华生以为他也是来定制西装的，没想到刚才接待他的那位老裁缝用带着些恭敬的语气问：“是您的客人吗，先生？” 顾青点了点头：“是的，我来招待他就可以了。” 老裁缝了然的笑了笑：“好的，先生，您现在可以使用一号试衣间了。”就低下头做他的工作去了。 华生懵了，见鬼！他真是个裁缝啊！！ 顾青朝华生露出了纯良无害的微笑，“约翰，很高兴再次见到你，请到这边来。”他指了指一号试衣间。 华生觉得他被夏洛克坑苦了，他有些局促的说：“呃，我想我还是不——” “别担心，我会把账单寄给夏洛克的。”顾青展露出的笑容更灿烂了，华生就晕乎乎的走过去了，在一号试衣间里已经有一位正搭着卷尺的裁缝等着了，华生不自在的缩了下肩膀。 “放轻松，约翰。恭喜你姐姐和她的伴侣复合了，破镜重圆，这确实是值得庆祝的事。” “你怎么？……算了！”对于福尔摩斯们这种一眼看过去就让人无所遁形的技能，华生真深有感触，说多了都是泪，还是不说了。“唔，你真在这家裁缝店里当裁缝啊？” “如假包换。”顾青为了证明，还对正在给华生量身的真裁缝交换了关于尺码和衣服颜色和布料的意见，那些专业术语听得华生一愣一愣的，他这下是真相信了，转眼再想想福尔摩斯向来任性，能手工制造手机也能拿起针线来缝制衣服，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是吧？ 金鱼华生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但其他的问题又来了：既然最小的福尔摩斯在这家裁缝店里当裁缝，那为什么夏洛克还叫他来这里安装窃听器呢？难不成是用来窃听他弟弟的？哈啊，这是什么表示兄弟情深的特殊技巧吗？ 一头雾水的华生在这档口就听到顾青问他：“夏洛克还好吗？” 华生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好接地气的问候语，反应过来他自己都囧了，然后在接下来半小时里就一直和顾青接地气的聊起天来。 等走出皇家绅士裁缝店时，华生在心里感慨着最小的福尔摩斯在一般时候还是很好相处的嘛，那情商比夏洛克的感人太多了，也比麦考夫高。 #说曹操曹操到#，华生纯粹是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这附近的监视器，然后……满头黑线的看着那个监视器对准了他，还上下动了动，就好似在纡尊降贵的朝他点头示意一样。 华生：“……”真是日了狗了。 前军医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前脚离开裁缝店，后脚他放在裁缝店里的窃听器就摆到顾青面前了，而且华生以为他的动作隐蔽，殊不知他的小动作早就被柜台后的老裁缝给看穿了。 顾青看着那个窃听器——mi5出品，他当初还给过指导意见来着——再联想起他从华生嘴里套出来的话，顾青的神情顿时微妙起来。看来麦考夫是觉察到他身边的异常了，就“说服”了夏洛克来替他跑腿儿，夏洛克派出了华生医生打头阵，不，应该说是来当人型传声筒。夏洛克肯定知道他今天会出来，还会套华生话的，上当了！ 顾青鼓起脸，夏洛克肯定很得意。夏洛克当然很得意，成功的调戏了福尔摩斯家最聪明的大脑之一，心理年龄从来没长过的夏洛克要乐疯了！顾青都能想象出来，他从牙缝里挤出了个“”出来，他得想一个更绝妙的方法回敬回去！ “你刚才是说脏话了？”这话是刚从外面进来的艾格西说的，然后他就撞在枪口上了。 顾青半眯着眼睛看着他，直把蛋仔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看来你回了一趟你家，做了个好哥哥给你妹妹换了尿布，还很顺手的揍了一群街头混混。你可真是好样的，艾格西。” 艾格西：“……”现在拔腿就跑还来得及吗？ …… 皇家绅士的基地里，艾格西蔫巴巴的样子引来了好闺蜜洛克茜的慰问：“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耷拉着脑袋？难道你妈妈说你了？” 艾格西摇了摇头，“没有，我回裁缝店时遇到了赛恩——”他还没有说完，洛克茜就一副了然的姿态说：“哦。所以你惹赛恩生气了？” 艾格西瞪圆了眼睛：“什么叫我惹赛恩生气了？你怎么不说是他惹我不高兴了！有读心术了不起啊！他怎么就不懂得什么叫尊重别人权呢？……你那是什么眼神？” 洛克茜一点都没有朋友爱的说：“鄙视你的眼神。” 艾格西：“……洛克茜！” 洛克茜盯着蛋仔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说：“你又做什么蠢事了？或者说你又做什么你觉得你会让亚瑟不高兴的事了？你不用辩解了，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了。” 艾格西：“……你这就很像赛恩了啊。” 洛克茜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艾格西一眼，“我要是赛恩，我还用问你做了什么吗？” 艾格西呲了呲牙，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把话题带偏了，他往洛克茜这边靠了靠，努力营造出神秘兮兮的气氛：“你知道赛恩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吗？随便看人一眼就知道你干了什么吃了什么，如果不是我确定自己身上没有监视器，我都怀疑他是通过监控知道的了。” 洛克茜斜睨了一眼蠢萌的小伙伴，一针见血的问：“你不会把衣服脱光检查过吧？” 艾格西眼神漂移，很明显被说洛克茜说中了。 洛克茜开始心疼艾格西的智商了，她斜睨了小伙伴一眼：“那你有没有想过监控芯片有可能是植入到你体内了呢？” 艾格西再蠢萌也明白过来洛克茜这是在拿他开涮，他瓮声瓮气的来了句：“我恨你洛克茜。” 洛克茜怕把这只蠢萌给打击很了，想了想安慰道：“别担心艾格西，就算你再智硬亚瑟还是喜欢你的。等等，话题都被你带偏了，说吧你又做了什么？” 艾格西：“……”难道他们的友谊已经走到了尽头了吗？都是赛恩的错！ 不小心把这句话说出口的艾格西得到了洛克茜一个大写的鄙视眼神，她倒是想告诉艾格西，顾青可是他和亚瑟的媒人，但鉴于这后面还牵扯到某些不可说的事故，洛克茜不能做背叛#八卦小分队#的事，就只有默默走开了。 艾格西：“……”他到底招谁惹谁了他qq 刚才那句只是发发牢骚啦，艾格西对顾青还是有些小崇拜的，光是冲着顾青发明的游戏头盔，就足够热血少年郎蛋仔拜倒在顾青的西装裤下的了。 只是吧，年长的恋人总会时不时夸赞着，让艾格西有那么些不是滋味。就拿这次来说，艾格西出了外勤回来想跟年长的恋人腻歪腻歪，就发现哈利在看顾青不久前出任务时的影像，看神情就知道对顾青有多赞赏了。 艾格西踢了踢脚瞄了一眼，不就是和个女人在跳探戈么，这又什么好夸的！好吧，艾格西承认那俊男美女的画面是很赏心悦目的，但哈利对着这样的场面露出欣赏的神情，那是几个意思啊？胡乱吃了一肚子飞醋的艾格西，蹬蹬上楼换下了身上哈利专门给他定制的西装，换回了原本的休闲装就……回娘家了。 等他再回到皇家绅士裁缝店，准备回基地时就遇到顾青了，别的不说碰上顾青他吃了一肚子瘪就是了，现在还被小伙伴给嫌弃了，可怜的蛋仔如今连耳朵都耷拉下来，正准备去找他的狗jb寻求安慰，可怎么都没想到连jb都叛变了。平时都懒得动弹的jb追着一只白色的吉娃娃在草地上玩的正欢，妈蛋，那只吉娃娃不是顾青的吗？ 不止如此，在不远处哈利正和顾青相谈甚欢，他们俩站在一起美的就像是一幅画←站在一起的梅林被无情又冷酷的无视了。 好一对狗&amp;amp;男男！ 艾格西气势汹汹的冲过去，像一只被抢了骨头的小狗一样上吧蛋仔，咳咳，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顾青看到他脸上挂着再人畜无害不过的笑容说：“艾格西你来了，我们正在说你这次的任务呢。” 艾格西在心里忿忿不平，好一个大写的两面派！艾格西很想摇着哈利和梅林的肩膀大吼，“你们不要被顾青这个心机boy给骗了！”但最终说出口的话就成了：“那你们觉得怎么样啊？”还有那么些期期艾艾的。 哈利矜持着没开口，梅林低头看着手中的king&#o39;s man-pad，清了清嗓子说：“我个人认为，对此亚瑟最有发言权。”能当着哈利的面调侃哈利也只有梅林这个老朋友了，他放了一炮后就对顾青说：“对你上次的任务，我有问题要问你，你跟我来吧。” 顾青表示没问题，他一走吉米就一颗狗心向主人的跟上了，jb也颠颠的跟过去了。 艾格西这一次对自家蠢狗的叛变，只想说……干得漂亮！再然后哈利一个指令，咳咳，一句要一起走走的邀约，艾格西就颠颠的跟过去了←有什么样的狗就有什么样的主人。 而顾青和梅林那边，顾青摆出了悉心听取意见的神情很真诚的问梅林：“我上次的任务，有什么问题吗？” 梅林一噎，这丫明知道刚才那只是个不做电灯泡的借口，现在还这么一本正经的搞什么？ 顾青用微妙的眼神看了梅林一眼，摇头叹气着说：“为了你的低级趣味，无耻的把下属拉下水，我对你太失望了，梅林。” 梅林：“……”尽管顾青说的是事实，但怎么听都让梅林觉得火大，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的挥手让顾青滚蛋。 顾青正要从善如流的离开，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突然就改变主意了：“那么为了挽回你的形象，吉米就交给你了，回见。”说完就交代了吉米一句，非常潇洒的离开了。 时至今日还是还是低估了顾青厚颜无耻程度的梅林半晌后，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个“”出来。 …… 顾青从皇家绅士基地里出来，倒不是去贝克街他二哥那里找回场子，而是回了他在外面的住所里，他顺利的进了门，还得感谢下擅闯民宅的咨询罪犯在突破了他的警报系统后还记得还原么？ 进了门顾青扫了起居室一眼后说：“看来我这里的警报系统在你看来很有挑战性？我该为此感到荣幸吗？”顾青并不常住皇家绅士分配给他的住所，警报系统他并不是很上心，但抵挡#国民好哥哥#的爪牙入侵可是绰绰有余的，可没想到却没抵挡住咨询罪犯。 “在网络里，我就是王！”前一刻说着这么狂妄话的莫里亚蒂下一刻就灵活的蹭过来在顾青身上嗅着。 顾青面无表情的问：“你在做什么？” “在嗅狐狸精的味道啊，甜心~”莫里亚蒂把他整个人都贴在顾青身上，他不仅动鼻子了，他得寸进尺的动起手脚来了。但除此之外，作为一个爱吃醋的“女”朋友，他演起来还像模像样的，“哼！我听说你在外面和别的女人跳了一曲激情四射的探戈，这让爹地觉得不高兴了呢。” 顾青随手扯了扯系成半温莎结的宝蓝色丝质领带，他做起这个来带着慵懒的味道，前提得忽略他在眼皮底下不雅的翻着白眼，以及嘴上说出来的话也没有那么的赏心悦耳，“第一，你现在的自我设定越来越猎奇了，如果你想说那都是惊喜，那恕我无法苟同；第二，作为一个绅士我是很乐意屈就你的身高，尽管上一次见面时我就没那么辛苦。嗯哼，没有第三条。” ——根本就没有什么“别的女人”，咨询罪犯精分上瘾了，在顾青做任务的时候自荐枕席，不，毛遂自荐来帮忙来了。现在他倒是又扮演起正牌的男朋友，吃起他自己扮的女人的醋来了，啧。 莫里亚蒂：“……”光是这两条就给莫里亚蒂带来了成吨的伤害了，当然，能光凭言语就做到这一点的，也只有顾青了，而咨询罪犯反应很快，他就势稍微一使劲，就把顾青抵在墙上，演上瘾般的呢喃着：“你嫌弃我？”身体却很诚实的吻上了顾青的双唇，顾青配合的张开唇，莫里亚蒂缠住他的舌头贪婪的吻着。顾青把手扣在莫里亚蒂的腰上，这让他们几乎密不可分了，彼此湿润的气息融和着纠缠着。 然后……顾青在莫里亚蒂把手伸进他的衬衫前，强硬的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在莫里亚蒂几乎要冒火的视线下，拖着慵懒的调子戏谑的说：“想起了你的设定突然没兴致了，唔，这倒是呼应了你的设定，不是吗？”说完舔了舔更加红润丰美的嘴唇，好似不受影响的走到起居室，扯开领带随手把它扔进沙发里，自己也坐了下来。 被动欲求不满的莫里亚蒂跟着走过去，恬不知耻的跟着坐下，眨了眨他那双勾人的大眼睛，舔了舔他尖利的犬齿说着：“亲爱的，你生气了？那要来惩罚我这个不听话的孩子吗，爹地~”他的大眼睛里闪烁着着蠢蠢欲动，顾青似笑非笑的问：“你确定？” 莫里亚蒂深知顾青不按常理出牌的个性，哼了一声作为回应←这都是为了嗅吉♂姆好，却还是握着顾青的手把玩着。 顾青轻笑出声，又想起他现在可是被麦考夫和夏洛克给联合盯上了，今天还被夏洛克小赢了一回，这么想着就朝咨询罪犯抬了抬下巴：“亲爱的吉姆，你能帮我个忙吗？” 102.大英帝国的金鱼们[28] 苏格兰场 “o…m…g！”安德森张大了嘴捧着脸尖着嗓子喊着，“头儿，今天不是愚人节吧吧吧！！为什么那个超龄处男——对，我们都知道怪胎是个处男，尽管他有个泰迪熊做室友，但他至今还是个处男——会在色-情俱乐部里被逮个正着？！他还带着情-色用的手铐！谁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雷斯垂德咳嗽了一声，“呃，事实上那是个s&amp;amp;m俱乐部。”好探长窘迫的语气里掩藏不了一分打击报复的窃喜。 安德森很配合的刻意“哇唔”了一声，一脸不能更贱的表情：“原来怪胎这么重口味，果然是我等金鱼比不上的。” 夏洛克恨恨的把手上的手铐甩的噼里啪啦响，安德森为此爆发出更欠扁的大笑，雷斯垂德也跟着笑了，这才叫手下去找钥匙来，而知道真相而万分庆幸自己没有跟进去的华生医生，抱着一种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侥幸心理，尽量减少着自己的存在感。 等他们上了出租车，华生在心里松了一大口气，苏格兰场对夏洛克怨气载道，今天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都把火力集中到夏洛克身上去了，前军医免遭一劫。不过华生悄悄瞄着一脸阴郁的夏洛克，心里还挺奇怪的，毕竟平时和苏格兰场合作时，其他人对夏洛克都没什么好气，尤其安德森也有张贱嘴，那也没见夏洛克会在意，当然他通常都是把别人气得跳脚的那个，可这一次夏洛克好像生气了，之前表现的就像是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还没有开启群嘲…… “你还好吗，夏洛克？”华生秉着室友爱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我们被耍了，我早该想到的！”夏洛克咬牙切齿的开口。 华生不解的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夏洛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只是掏出了他那个苹果派牌的手机，华生原本以为他是要发短信或查询网页什么的，但夏洛克都没有，他就只是在翻来覆去的蹂-躏那个手工制作的、性能好到让其他手机都自惭形愧的手机，像是在用它发泄情绪一样。 唉？华生为自己的想法惊讶了下，他开始回想起他们的是怎么落到之前那个境地的，起因可要从他的一个女病人说起来了，她—— “shut up！” 得，少爷又不高兴了，到底是谁不开眼的招惹他了啊？华生想不明白，又不敢去招惹好像全身毛都炸开的夏洛克。天知道，在回贝克街221b的路上，他几乎是尽全力抑制住自己开口的，快把他给憋死了！ 在下了出租车后，华生刚想喘口气说句话，就听到一串悠扬欢悦的小提琴声从二楼的窗边传出来，悦动的音符串联成轻快绵软的乐章，就算没有什么艺术细胞的华生都能听出这是一首非常轻快的小提琴曲，拉琴的人心情不错。 夏洛克脸更黑了，他猛地推开了门，还没忘把原本摆正的门环带歪了，大步流星的跳上了楼，他的大衣在他身后充满戏剧效果的翻动。 等华生反应过来，夏洛克已经没影了，他一头雾水的赶紧跟上去，等他短手短脚的爬上二楼，悠扬的小提琴声已经停了，而琴弓正被夏洛克像个击剑选手那样挥舞着，在空气中发出了“簌簌”的声音，至于夏洛克那把小提琴还被原本拉琴的人拿在手中，对方的神情让华生有种他下一刻就会抽出一根琴弦，要跟他的哥哥决一死战一般。 没错，华生认识这位拉琴的青年，最小的那位福尔摩斯，他们在三天前还见过面。他今天换了一套西装了，当然是三件套，就像是唯一没在场的另一位福尔摩斯一样的、昂贵的让一般人都望而却步的定制西装。唔，裁缝的福利有那么好吗？ 尽管重点偏差，但不妨碍前军医感觉到起居室里那剑拔弩张的气氛，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华生发誓，他真的没弄出什么声响来，脚步声不算，但屋内的两个福尔摩斯都齐齐转过头来看他，被两双相似的、明亮的、洞察一切般的眼睛盯着的滋味怎么样，在阿富汗战场上都没有退缩过的前军医告诉你，他差一点就拔腿转身跑掉了。 这好像开启了什么机关一样，最小的福尔摩斯先开口了：“今天玩得很愉快，哈啊？”伴随着的还有一个纯良无害，让人感觉到沐浴在春日阳光下笑容。 可被他这么打招呼的咨询侦探一点都没有感受到，他挤出皱巴巴的夏洛克式假笑：“难道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吗，我亲爱的小弟弟？” “你是在总结你这次的感想吗，夏洛克？唔，反正不是我兴致勃勃的去了bds-m俱乐部一游的？顺便问一句，对此你有什么感想？”顾青笑容依然真诚。 “哈啊，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那不知道是谁，我只不过是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派约翰上门，他就轻而易举的上钩了，笨蛋苹果派！”夏洛克说着还洋洋得意的甩了下琴弓，他一头不服帖的卷毛随之一翘一翘的，尤其是在看到苹果派那完美无瑕的神情上有一分龟裂后。 顾青也不是吃素的，他反唇相讥，直接就戳中了夏洛克的痛脚上：“哼！麦考夫给你喂了什么胡萝卜，让你乖乖的被他当跑腿儿的驴子使唤的？” 夏洛克果然炸毛了：“我没有！” 顾青慢条斯理的说：“你有！” 接下来就幼稚了—— “没有！” “你就有！” …… 华生看不下去了，往前走了一步喊道：“够了啊你们！”他现在非常确定他们是货真价实的兄弟，最小的福尔摩斯语速都快赶上夏洛克了，都是超出常人的快！还你一句我一句的无缝衔接，还有他们说话都一样的让人听不懂，只想跪下来唱#我是一条金鱼，鱼鱼鱼鱼鱼鱼#了！ 直到他们开始像个三岁孩子一样指责对方，华生还没有想明白他们前面的话是什么意思，但这不妨碍他为幼稚的福尔摩斯们感到哭笑不得。 夏洛克和顾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露出个假笑，一个拎着琴弓往他的专属沙发（除了平常给委托者坐的沙发，起居室里所有沙发都是夏洛克的专属）坐下；另一个用手拨动两下琴弦，就把夏洛克的小提琴放到了原本的位置，这时候终于把礼仪捡起来了，朝华生颔首示意：“午安，约翰。” 华生：“呵呵。” 夏洛克毫不客气的轻哼一声讽刺道：“虚伪。” 顾青拉长腔调：“礼仪，夏利。” 华生瞪圆了眼睛看向最小的福尔摩斯，他的姿态和语调像死了大英政府，而最小的福尔摩斯对上他的视线后耸了耸肩：“人人都爱麦考夫。” 华生：“……”心好累。胡乱抹了一把脸的前军医打起精神来，到底他还是221b的主人之一，怎么也得尽一下作为主人的责任。好吧，最小的福尔摩斯像另一个不在场的福尔摩斯一样不把自己当客人，他之前认为他智商感人什么的，现在看来好像是错觉。“呃，福尔摩斯——” “请叫我帕特里克，约翰。” 华生嘴角抽了抽：“你先坐，我去端点哈德森太太做的司康饼上来。” “茶就好，谢谢。” “黑咖啡，两块糖。” 你们他妈的一个个还真不知道客气是怎么写的，是吧？华生看着两个福尔摩斯相得益彰的脸，放弃了挣扎，任劳任怨的下楼去了。当然，如果得忽略前军医踩在楼梯上发出的声音，几乎要让人怀疑楼梯下一刻就要断了的话。 顾青解开了外套的扣子坐在了夏洛克的对面，双手放在扶手上：“我想我们扯平了。” 夏洛克轻哼一声，不过不再把琴弓当花剑试图给他的弟弟一击，而是把琴弓拿在手里拨动着，紧紧盯着顾青，试图从他亲爱的小弟弟身上找回场子。但很不幸的，每一个福尔摩斯在精通演绎法的同时，也很擅长隐藏自己，除非是那些他们想让别人看到的。 顾青也很乖顺的任由夏洛克演绎他，直到半晌后夏洛克靠回靠背上，用百无聊赖的语气说：“无聊。”可顾青很清楚，夏洛克这是没能从他这里得到行之有效的信息，吃瘪了后掩饰自己呢。顾青翘起长腿来，慢条斯理的说：“感谢你的关心，我亲爱的哥哥。” 夏洛克这次哼的更大声了，显然对顾青这“人性化”的说法不屑一顾，或许称之为恼羞成怒才更合适。顾青笑起来，他知道麦考夫在意识到他身边有多一个人的痕迹后，就让夏洛克调查他，想当然的夏洛克一如既往装作无视了麦考夫的请求。但出于夏洛克式的关心，他肯定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又插手进来，麦考夫肯定也知道这一点。 夏洛克突然一把把琴弓击过来，他显然对他弟弟“我都知道”的神情感到非常不爽，顾青利落的躲开，“别在我刚夸奖你过后就做一个混蛋哥哥，夏洛克，如果妈咪知道了她会怎么想？” 夏洛克收回琴弓，嗤笑道：“现在我们俩，谁更让妈咪担心，帕特里克。” 顾青没说话。 夏洛克往前倾着身体，用他一贯快速的语调指出：“你处在一段亲密关系中——原谅我没办法用谈恋爱或者交往什么的来形容，那实在是让我觉得无聊——这段关系不可能发生在最近，不然麦考夫不会那么生气。我们都清楚，他那么生气是因为对他的苹果派的“关心”力度不够。”顾青能够听出来夏洛克着重强调了“关心”这个词，很具有讽刺意味，当然，他一整句话都是在讽刺。 “更重要的是，麦考夫目前还没有调查出和你有亲密关系的那个人的身份。要么是你动用了你的手指和键盘帮忙隐藏了身份，要么是对方自己有能力隐藏身份，现在看来我更倾向于后者。很明显这一次你弄了这么一出来，那个人也有份，啧，真是甜蜜。现在联合起个外人来对付你亲爱的哥哥，到底是谁更混蛋？” 夏洛克靠回沙发椅背，顾青双手拢在一起放在身前，听夏洛克最后说的那句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意有所指的说道：“如果你真想比一比的话，那你让约翰往裁缝店里安装窃听器又该怎么说呢？” 稍等了五秒，夏洛克听到了楼下传来的动静，往顾青耳朵上戴的控制器上睨了一眼，脸顿时就黑了下来。顾青倒是气定神闲，他无声的说道：“别担心，我会把它们带走的。” 怎么着，就准许夏洛克动用了他的流浪汉网络，就不准顾青把他家的蚂蚁小分队叫来221b么，夏洛克都该庆幸他是个尊重兄长的好孩子，不会像麦考夫那样在字典里压根就没有“”这个词。想当然的，麦考夫最近加大了对幼弟的“关心”力度，即提高了对他的监视等级，皇家绅士的基地都阻挡不了麦考夫的爪牙了。 不过，顾青并不打算对此置之不理，他已经回敬过了夏洛克，可不会因为麦考夫是大家长就放弃对他做点什么的。在顾青看来，既然麦考夫“关心”过了头，那么他就应该做好遭到回敬的心理准备。 夏洛克对他家弟弟堂而皇之的走神非常不满意，又朝着他甩了下琴弓，琴弓破开空气发出簌簌的声音，把顾青拉回现实来。 顾青耸耸肩，不走心的道了个歉，夏洛克脸色没好到哪里去，死死盯着自家弟弟：“你打算怎么做？在向妈咪隐瞒了你的工作后，现在还打算再隐瞒你处在一段亲密关系中的事情？” 端着茶、咖啡和司康饼上楼来的华生刚进来，就听到了夏洛克这句话，不由得说：“所以你弟弟是真的交女朋友了？”今天他们最后会跑到那什么s-m俱乐部里，就是追着最小的福尔摩斯的女朋友一路找过去的，呃……所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夏洛克把琴弓当小提琴琴弦拨弄着，因为华生的用词“女朋友”而哼了一声，顾青则很有礼貌的回答：“也许。” 华生：“……”这是什么回答？ 顾青转过头来和夏洛克视线交汇，慢条斯理的说：“你会见到他的，夏洛克，如果你今年打算回老宅过圣诞节。”说完他也不管夏洛克会有的反应，摆弄下袖子上的袖扣，悠悠然的站起来，对愣住的华生说：“我想我也该告辞了，约翰，我想妈咪会很高兴你去老宅过圣诞的。” 华生：“……”嘿，不要以为你是福尔摩斯，你就能随便替别人做决定！该死的，他还真能，想想夏洛克，想想麦考夫！华生就那么端着尽心尽力泡好的、没有被客人尝一口的茶，看着最小的福尔摩斯一派惬意的下楼了，tf！等等，“夏洛克，你弟弟刚才是不是用了“him”？” 夏洛克根本就没有那么淡定，他的脸色比刚才还难看，掏出手机来发了条短信，把手机丢到一边，拿过他那把价值连-城的小提琴开始……锯木头。 华生：_(:3ゝ∠)_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为此决定奋发图强的泰迪，窝在他常坐的沙发里，忿忿的往嘴里塞哈德森太太做的司康饼，喝着他辛辛苦苦泡来的茶。 十分钟后，华生再也受不了了，他把手机举到变着花样锯木头的夏洛克面前，咬牙切齿的说：“你家大魔王让你看他发给你的短信！”天杀的福尔摩斯们！！老子不干了还不行吗？！！ ——现在已经不是你自己说了算了，华生，#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得行#啊。 生活还得继续，圣诞节一如既往的来临了。 顾青扶着额头，对让他不忍直视的莫里亚蒂说：“别成为一个吉娃娃，好吗？” 莫里亚蒂扁着嘴：“我早晚要杀了那只蠢狗！” “这和吉米没关系，宝贝儿。”顾青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说着，“以及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设定。嗯，好吧，我认为我有责任向你提前介绍一下我的家人。麦考夫，我相信你们已经见过面了，还有了亲切友好的交流；夏洛克，这就更有趣了——” 顾青拉长音调，又故意顿了顿，莫里亚蒂原本的不淡定像是凭空不见了一样，他倾下-身来和顾青贴近，绵密的呼吸覆在顾青的气息上，“说来听听，亲爱的。” 顾青眼角挑起，似笑非笑的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事故发生在一九八-九年，涉及到一场游泳比赛和一双在赛后消失的跑鞋。” 莫里亚蒂的瞳孔微微收缩，尔后咯咯笑起来，将原本就没多少的距离彻底减少了，他含住顾青的下唇吮-吸着含含混混的说：“亲爱的，你总是能让我感到惊喜~” 顾青仅仅挑了下眉。 莫里亚蒂没一会儿又原形毕露了：“你妈咪要是不喜欢我，你可得站在我这一边啊。”显然莫里亚蒂也很清楚福尔摩斯家真正的大boss是谁。 顾青平复了下变得不均匀的呼吸，不咸不淡的说：“妈咪爱我。”虽然这话儿听起来驴唇不对马嘴的，可莫里亚蒂很清楚他这是什么意思。妈咪喜欢她的苹果派，所以对苹果派喜欢的，她是不会多做干预的，至于会不会爱屋及乌，那就另说了。 “嗯哼！”莫里亚蒂勉强接受了这样的说法。 …… 妈咪的苹果派也不是每年都会乖乖回去过圣诞节的，当然这种情况也只发生过一次，谁让那一次反派们不准备过圣诞节呢。嘛，不幸的事故就不必再拿出来说了。很幸运的是，他们在火车站碰到了难得回家来过圣诞节的夏洛克，以及受邀请而来的华生。 夏洛克原本漫不经心扫过来的目光，在落到顾青身旁的莫里亚蒂身上时，顿时就变得无机质起来，旁若无人的，咳，是他一贯不在乎任何人的态度上下审视着他家弟弟的男伴，最终目光定格在莫里亚蒂的脸上。 而莫里亚蒂回了一个腼腆的笑容。 华生也好奇的打量了下最小的福尔摩斯的男朋友，呃，该怎么说呢，和他之前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想想看吧，福尔摩斯们一个个的聪明绝顶——这里绝对没有影射麦考夫那越发悲剧的发际线的意思——他们认为其他人要么是金鱼（麦考夫语）要么是笨蛋（夏洛克语），华生暗搓搓的想着他们这样的，差不多就是#注孤生#的节奏了，要不然就是和自己玩水仙。即便是真的有交往对象了，那也是和他们差不多类型的，但眼前的人看起来更像是普通人（金鱼）啊。 真金鱼华生陷入自己的思维里，最终还是夏洛克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里，只是—— 夏洛克终于把目光转回到他家弟弟身上，“你不准备介绍一下吗，我亲爱的弟弟？让我想想，迟到了两千零二十五天的介绍。上一次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可不是现在这副模样，浑身皮被都剥下来了，我说得对吗？” 华生：“！！！” 顾青自然是知道夏洛克指的是什么，在顾青的认知里，他更愿意将图书管理员吉姆，他的朋友，和莫里亚蒂区分开来的，尽管现在咨询罪犯爱演戏，但性质完全不同。因此，他神情冷淡的说：“我想他已经得到教训了。” 当事人，当时脱马甲脱得欢快的莫里亚蒂：“……” 夏洛克半眯着眼睛，假笑着说：“我希望如此。” 顾青眨眨眼，脸上重新带上了纯良的笑：“所以，我现在可以做介绍了？莫里亚蒂，这是我二哥。” 103.大英帝国的金鱼们[29] 夏洛克主动伸出一只手：“夏洛克·福尔摩斯。”他这一举动让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血腥事故的华生，险些跌掉下巴，他第一次见夏洛克像个普通人一样唉。 莫里亚蒂还是原来那副腼腆的模样，他湿漉漉的大眼睛闪烁着无辜的光芒，好像先前夏洛克说的都不关他的事，上前握住了夏洛克的手：“莫里亚蒂，吉姆·莫里亚蒂。” 夏洛克看上去更不爽了。 华生都看出来了，更何况是顾青，但他就像是没看见一样看向华生：“约翰，我很高兴你来了。”顾青这么一说，握手的夏洛克和莫里亚蒂把手松开都看向他，华生干巴巴的挤出个笑来，内心处于崩溃边缘，他这算什么，躺着也中枪吗？ 然后……他们就乘车回福尔摩斯家的老宅。 在路上，华生平静下来后就开始想象着福尔摩斯们的父母是什么样的，基本上每个见过夏洛克的人都会好奇这件事，好吗？到底什么样的爹妈才能生出像夏洛克这样的熊孩子max+天才max的非凡组合啊？ 更何况不止夏洛克，还有个比夏洛克还要聪明的大英政府——这一点绝对不能当着夏洛克的面说，而且夏洛克也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一点的——这还没完呢，还有个能手工制作手机的小福尔摩斯…… 看在上帝的份上，你能想象吗？在你脑补了一大串关于天才爹妈的非凡形象后，再在福尔摩斯家老宅看到一对再普通不过的老头老太太后，那反差……真是绝了。 然而，这还没完。 华生有幸目睹了无法无天的夏洛克被福尔摩斯夫人，搂在怀里摸了脸颊，那万分想避开但又克制住，最后忍不可忍了两秒后终于避开的场景，得说这真是太喜闻乐见了！ 最小的福尔摩斯一如既往的是妈咪的苹果派，在妈咪亲过来的时候没有躲开，但不知道为什么，华生就是对一副乖宝宝模样的顾青感到有点蛋疼。华生想，这大概是他现在多乖巧其实就是多凶残吧，想想夏洛克说的曾经剥皮啥的男朋友，反差太大了吧，而且一点都不萌！ 华生悄悄把目光转向那玩剥皮的男朋友，对方却第一时间就看过来了，给了华生一个腼腆的笑容，华生：“……”寒毛都要立起来了。 夏洛克哼了一声。 莫里亚蒂若无其事的转回头去，顾青侧过头来主动牵起了莫里亚蒂的手，把他介绍给了妈咪和爹地。 接下来，怎么说呢，#丑媳妇见公婆#的过程是很平和的。一来，莫里亚蒂和福尔摩斯们一样精通伪装，演技精湛；二来，永远不要低估福尔摩斯家的开明程度，毕竟能养出三个非同凡响的福尔摩斯，那真的不是一般人，再说领回来的最起码是个真正意义上的人，不是吗？ 华生心想这很普通啊，没有他想象中的刀光剑影什么的，一不小心又开脑洞的华生在妈咪笑着对他说“哦，你是我们家夏利的——”时，不知哪根筋没有拉直就抢着回答：“不，不，我不是gay！” 妈咪把话接完：“室友？” 华生在把他自己囧死前勉强补救了下：“是的，我很抱歉，因为有很多人都误会了我和夏洛克的关系，我有女朋友的！呃，我是说，我是夏洛克的室友。” 妈咪拍拍华生的肩膀，和蔼的说：“你放心孩子，我们没有误会，欢迎来到福尔摩斯家。”爹地在旁边乐呵呵的笑着。 华生：“……”现在转身回伦敦还来得及吗？ 夏洛克把手插-进大衣兜里，用不知道是遗憾还是泄气的语气低声说：“最早一列回伦敦的火车在明天七点——”他还没有说完，妈咪的声音就传过来：“夏利，快领着你的朋友进来。” 夏洛克不情愿的扁着嘴，在进门前还踢了下墙，顺手又把门环摆歪了。 华生慢半拍的意识到夏洛克的意思，夏洛克很乐意坐最早一班火车回伦敦，而不是呆在家里过圣诞节。 呃，夏洛克最近特别躁动来着，群嘲次数都增加了，导致苏格兰场怨声载道，不过在知道夏洛克要回家过圣诞后，他们就找到了对付夏洛克的招数，大谈特谈圣诞节、放圣诞歌、安德森唱圣诞歌等等，进而导致夏洛克更烦躁，群嘲次数再增加，如此恶性循环。 华生莫名又想起来第二次见到麦考夫时，麦考夫问他“你能想象到我们家圣诞晚宴是什么样的吗？”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华生内心活动都要突破天际了，还是顾青好心的把他拉回来：“约翰，我需要声明的是，在福尔摩斯家，杜绝任何歧视。” 华生：“？？？” 顾青眨了眨眼说：“比如说直男。” 华生：“……”这句话槽点真的太多了，让人无从下口啊！还有，为什么才刚刚来到福尔摩斯家，他就已经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了呢，心好累！ 好在福尔摩斯夫人做的美味点心，和福尔摩斯先生泡的茶抚慰了华生乱糟糟的情绪。 夏洛克双手成塔状放在身前，他那双有着浅色虹膜的眼睛颜色看起来更浅了，也更像是无机质，没有感情充斥在其中，锐利的视线紧盯着坐在他对面长沙发上的莫里亚蒂不放。 莫里亚蒂气定神闲的很。 夏洛克半眯起眼睛，颇有种要用意念爆开对方头的感觉←这是真金鱼华生的想法，他已经感觉到那种一触即发的危险气氛了，不过让他疑惑的是最小的福尔摩斯竟然不在。关键时候怎么掉链子了啊！ 说人人到，顾青端着一个餐盘过来了，把它放在了夏洛克面前。 夏洛克放弃了用视线杀死莫里亚蒂的做法，改为盯着他的弟弟：“你在做什么？” “很显而易见不是吗？把你眼前的食物吃了，或者你更愿意我去告诉妈咪，距离你上一次进食已经有十五个小时了。” 夏洛克在和自家弟弟对视两秒后，心不甘情不愿的说：“我现在吃，还有是十四小时零五十分钟。” “嗯哼。”顾青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黏腻的轻哼，听上去带了点讽刺还有被夏洛克纠正的不满。“我知道。” 所以刚才是给夏洛克准备三明治和牛奶去了？而夏洛克竟然还乖乖听话拿起三明治往胃里塞了。这么看来，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并不像是表面上他以为的那么僵，福尔摩斯们都有特殊表达兄弟情深的技巧还是怎么的？ 等顾青坐在莫里亚蒂旁边时，夏洛克不满的哼了一声。 华生决定放空自己，他把自己沉浸在福尔摩斯夫人做的、圣诞节传统甜品英式蛋糕上了，层层叠叠的水果、蛋糕、果冻，水果的甜香和软绵的奶油，非常的美味。等华生吃完一份后，再抬头就被最小的福尔摩斯和他的男朋友闪了一眼，哦哦，他们是在接吻吗？而夏洛克他的脸彻底黑了。 #眼见不为实#啊华生。 莫里亚蒂凑在他耳畔还委屈兮兮的说：“是他看我不顺眼~” 顾青动了动嘴唇：“那是正常的。”事实上夏洛克看谁基本上都没顺眼过，就连麦考夫从他那里都讨不着什么好脸色，所以可以想象在夏洛克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给自己找了个室友，还一同住了一年多而没有发生“前军医怒杀糟心室友”的事故，有多让他们惊讶了。 莫里亚蒂把下巴抵在顾青的肩膀上，佯装不满的说：“亲爱的，你这么说就太让我伤心了。” “实话实说而已。”顾青半眯着眼睛，警告意味非常明显。莫里亚蒂扁扁嘴，想起这里是福尔摩斯老宅，就收敛起乖张的姿态，坐正了。 恰好夏洛克就给了个点评：“无聊！” 不明就里单纯以为他们是在接吻的华生默默捂脸，就不能指望夏洛克学会看眼色！ 顾青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吃他的甜点，夏洛克本来往前倾着身体想开撕了，突然像是泄气般的往后一靠，嘀咕了句：“死胖子。” 顾青眨眨眼：“麦考夫回来了。” 华生条件反射的往门口看，哪里有麦考夫的身影，不过他好像听到刹车的声音了。想明白关节后华生顿时想五体投地了，福尔摩斯们赶紧离开地球吧！ 再过了一会儿麦考夫拎着他的从不离身的黑伞优雅的进门了，当然，等他从容走过来的时候的那把黑伞已然挂到门后了，他朝众人矜持的颔首：“下午好，先生们。” 顾青和夏洛克不约而同的翻了个白眼。 麦考夫自然是把弟弟们的“欢迎方式”看在眼底，他给了他们个纵容的、看不听话孩子般的眼神，又看向了莫里亚蒂，“不准备介绍一下吗，帕特里克？” “得了吧，麦考夫！你已经查到了他的身份，并且和他见过一面，不，不是某个地下停车场，而是在第欧根尼俱乐部。看来，他的身份比我认为的还要麻烦，这是当然的了，能够自导自演了一出假死脱身的戏码，还把帕特里克给骗过去了，他当然不简单。所以，后来是发生了什么？破镜重圆？太无聊了！”夏洛克几乎是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化身成ak47，突突的往外发射他的低音炮。 “夏洛克，”麦考夫叫了一声夏洛克，“别吓着我们的客人。” 华生缩了缩脖子，他觉得麦考夫这句话不是在针对他，但他就是忍不住，现在的气氛实在是太恐怖了，为了不被杀人灭口啥的他果断的撤退了：“呃，我去外面透口气。” 麦考夫转头朝莫里亚蒂露出友好——最起码表面上看起来，在夏洛克演绎出那么多之后就显得很诡异了——的微笑，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看向了顾青，顾青抿了抿嘴角，为他们做了个相互介绍：“莫里亚蒂，这是我大哥。” 听了这话，麦考夫笑容扩大了，显然经过了夏洛克的提示，他也想起了当年发生的事，这是他先前并不知道的。压迫感弥漫开来，尽管他原本什么都不用做就会带给别人难以承受的威慑力，但最终他还是伸手和不受影响的莫里亚蒂握了握。 至于打响了第一炮的夏洛克则死死盯着他执迷不悟的弟弟，顾青被他盯得烦了，伸手拿起了原本放在餐盘里让夏洛克吃的苹果，塞到他手里，不大高兴的说：“吃你的苹果吧，夏洛克。”他们现在就在起居厅，距离妈咪和爹地呆的厨房就隔着一个餐厅和两堵墙，他还想要维持他乖巧听话苹果派的形象呢。 夏洛克像是有一肚子话要发射出来，但最后却硬生生的忍住了，气鼓鼓的像只猫一样坐在沙发里，颐指气使的对他弟弟说：“我不吃皮。” “fine.”#国民好弟弟#脾气很好的答应下来，然后用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开始削苹果皮。 夏洛克满意了一点，他心安理得的看着他弟弟削苹果给他吃，也不再盯着莫里亚蒂不放了，朝着麦考夫嗤笑了下就低头掏出他的手机，看似漫不经心的拨弄着。 麦考夫解开了西装外套的扣子坐在了最靠近壁炉的沙发上，他把目光从两个弟弟那边收回来，看向莫里亚蒂，正如夏洛克所说的，他废了一番功夫查找出莫里亚蒂的真实身份——一个咨询罪犯。根据他所能够搜集到的资料来看，麦考夫得承认，这是个在智力上可以与福尔摩斯们匹敌的犯罪天才，这也标注了他的危险等级。 出于种种考量，他们见了一面，麦考夫得到了他想知道的、可以说是大部分事情的答案。至于他的态度，莫里亚蒂会顺利又平安的在圣诞节跟着他的幼弟回到老宅，就足以说明问题了。只不过现在，麦考夫认为有必要再深刻考量下。“我竟然不知道莫里亚蒂先生，和我们家派有那么久远的渊源呢。” 莫里亚蒂似笑非笑的看了正埋头削苹果皮的顾青一眼，顾青并没有抬头，他甚至连削苹果皮的动作都没有停就说道：“我还以为你是万能的呢，麦克。” 麦考夫微微叹口气，他望向幼弟的脸色柔和了一丝，“既然你不愿意再谈那件事，那我们就不再谈了，还有妈咪给我起的名字是麦考夫。”他当然没有忽略掉客人那一瞬间的僵硬。 “妈咪在给我们起名字的时候都在想什么？”顾青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夏洛克，夏洛克撇撇嘴说：“大概是想起了她的妊娠之痛。”然后“咔嚓”咬了一口苹果。 莫里亚蒂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的幽暗。 …… 出来透气的华生哈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脸上一凉，他慢半拍的意识到是下雪了，正准备回屋里去，冷不丁的听到了脚步声，没等华生细想就听到来人说起话来：“他们是什么意思？觉得我配不上你吗？” 华生：“？！！”等等，这是要洒狗血的节奏？福尔摩斯们都做了什么？←前军医选择性的忽略了剥皮这等血淋淋的事。 然后华生就听到了最小的福尔摩斯说：“是吧。” 华生：“……”情商都加到智商上去了吗？这种时候怎么都该说不是啊，就算是实话也不能说出来啊！有“睡遍三大洲女人”的雅号的前军医想着。那边又有动静了，“果然我对你来说只是个替身吧，你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的初恋！” 华生暗搓搓的摸着下巴，这比他想象的还要狗血啊，不对他该死的在干什么，偷听人家这可不好，都是夏洛克的错。华生呲了呲牙，尽量蹑手蹑脚的走开了。殊不知#耳听也为虚#，等他走开后，狗血故事里的男主角之一双手环胸，“你平时的业余爱好可真难让我苟同。” 莫里亚蒂看不出半点生气模样的说：“我以为你会先就初恋这一点进行反驳呢。”语气轻柔，里面却有泄露出来的阴暗。 顾青放下手，把手插-进裤兜里，挑了挑眉梢：“所以我们现在是在翻旧账吗？吉姆。” 这个名字像是开启了什么的开关，莫里亚蒂的瞳孔骤然放大，然后扯着顾青的衣领把他的脸拉近，并且吻上了他的双唇。 …… 华生蹑手蹑脚的进了屋，就被杵在门口扮演黑面神的夏洛克吓了一跳，“见鬼的你在干什么？” 夏洛克把手中咬了几口的苹果啃的咔嚓咔嚓的，华生想起刚才不小心听到的对话，再看看正散发着“我超级不高兴”气息的夏洛克，华生得庆幸他们现在在福尔摩斯家，而不是贝克街221b么。毕竟夏洛克在这里不高兴就只有啃苹果，要是在221b，估计哈德森太太的墙都需要推倒重建了，它已经遭受太多折磨了，不需要更多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不高兴你弟弟有男朋友，是因为觉得他，呃，和你弟弟不合适吗？” 华生没有复述听到的原话，而是把“配不上”换成了“不适合”。 夏洛克哼了一声：“那是麦考夫的事，和我没关系。”说完就把吃剩下的苹果精准的丢到垃圾箱里，回起居室了。 华生翻了个白眼，说句关心兄弟的话会死吗？华生跟着走了几步，探头看见夏洛克和麦考夫正在说话，他想了想还是不凑过去当炮灰了，就转了个弯去了厨房，他觉得他还是适合和福尔摩斯夫妇呆在一起。 再然后和憨厚的福尔摩斯先生呆了一会儿，得知福尔摩斯夫人在年轻的时候是个小有名气的数学家，还出过著作后，他汗颜了一把，心想还好这里还有个身为普通人的福尔摩斯先生。但转念一想，生活在被天才包围的福尔摩斯家，福尔摩斯先生还能保持着乐观的天性，那也不是一般人啊！ 福尔摩斯先生突然说：“哦，和夏洛克做室友很辛苦吧。” “呃。”作为一个情商非常正常的人，和人家父母说人家孩子的坏话这种事显然是不对的，他正准备找个委婉的说话，就听福尔摩斯先生笑呵呵说：“夏洛克是个聪明的孩子，可是情商太低了，哦，他们兄弟三个的情商都低。一点都不像是妈咪，我和妈咪在一起的时候可不经常觉得自己智商被碾压了。呵呵，你懂我说的那种感觉吧？” 华生：“……”我他妈的太懂了！只不过感觉这对话哪里怪怪的。 不过华生也没在厨房呆多久，福尔摩斯夫人做了潘趣酒让他端过去，只不过等华生到起居室的时候，发现就只剩下最小的福尔摩斯了，他随口问了句：“其他人呢？” 顾青双手拢在一起靠坐在单人沙发上，听了这话儿抬起头来回答道：“唔，麦考夫说要和我的男朋友聊聊，现在正在楼上的书房，至于夏洛克，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他没说。” 很明显的，在顾青和莫里亚蒂从外面浪回来，第一时间就演绎出他们做了什么的兄长们就发飙了，在局势一发不可收拾之前，麦考夫提出了要和莫里亚蒂单独谈谈，他们就上二楼单独谈谈了，至于夏洛克他下一刻就不见人影了。 华生眨了眨眼，果断想起了他自己被小黑车软性绑架的事故，还有先前的剑拔弩张，以及偷听到的对话……瞬间脑洞大开堵都堵不住了。他把潘趣酒放在桌子上，再抬头去看最小的福尔摩斯，他穿着毛衣搭配着格纹长裤，看起来就像个在校大学生，又窝在沙发上垂着眼帘，壁炉里的火光映衬在他脸上，给他平添了两分脆弱和寂寥。 华生心软了下，组织了下词汇吭哧出句：“我很抱歉。” 顾青无声的疑问着。 “呃，我是说你的初恋，他被杀害了，对吗？所以夏洛克才说被剥皮什么的，还有你现在的男朋友说替身，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的对话的，呃，所以请节哀。”华生说完就眼睁睁的看着最小的福尔摩斯在愣了三秒后，不可遏制的大笑起来。 没错，是大笑起来。 顾青笑倒在沙发扶手上：“亲爱的约翰，请允许我向上帝赞美你的幽默感，哈哈哈。” 什么脆弱和寂寥，那都是狗屎！华生已然觉得生无可恋了，他端起潘趣酒机械性的往嘴里倒，把给其他人的也给喝了。一抹嘴把酒杯摞在桌子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看到了几只蚂蚁，再去看时桌面上什么都没有，他觉得是自己眼花了，妈蛋他好像喝的太多了，前军医晕乎乎的想。 顾青笑够了，靠在扶手上支着额头，他的蚂蚁小分队排成一列爬下桌子离开了。麦考夫说要和莫里亚蒂单独谈谈，他很听话的让他们单独谈谈了，只不过没说他不能偷听，夏洛克不就也埋伏在书房里了吗？ 这时候就凸显出他的蚂蚁小分队的优点了，尽管不够智能化，但却能做到无孔不入，比麦考夫tv+特工们还更加极致。 顾青坐在楼下听着蚂蚁小分队的转播，暖意渐渐聚在眼底，屋外小雪已经变成了扬扬大雪，浸润其中的老宅却透露着温馨和祥和。 多美好。 …… …… 第二天在回伦敦的火车上抱头痛苦呻-吟的华生医生，不愿意再回想刚过去的、操了全世界蛋的、混乱不堪的圣诞节了，死都不会！！！ 104.废太子（六） 主题：技术帝徒昇真不是穿越的吗！ №o：今天历史课教授主讲人物就是徒昇，本人正好又在看某点一本穿越人士今穿古大杀四方的小说，于是脑洞大开，得出如题这么一个结论。 №1：火钳刘明。 №2：看到我男神的名字果断滚进来了。 №3：求科普。 №4：强势围观楼上，这年头竟然还有不知道我大技术帝名号的野生路人，逮住别走！ №5：围观+1 №6：+2 …… №187：+1ooo86 №188：我屮艸芔茻，我就喝了口水到底发生了什么？ №189：楼主出现了啊，没什么，只是有不知道徒昇是谁的野生路人，大家好奇围观了一下而已，抠鼻。 №19o：怪不得，那么楼主就来科普一下吧，顺便为期末考试攒人品，求不插楼。徒昇，最后一个王朝-梁朝人，最广为人知的名号就是近现代最伟大的发明家，江湖人称技术帝，是技术宅们的开山祖师。出身也很牛逼，他爹是皇帝-永宁帝，他儿子是皇帝-启元帝，没错就是那个终结了王朝的启元帝，封建王朝最后一个皇帝，啧啧。扯回来，徒昇本人还当过太子，因为事故把右手摔残了就被废了，改封为亲王，之后就发愤图强终成一代发明家。 №191：教育家，楼下来 №192：军事家 №193：政治家 №194：思想家 №195：书画家 №196：文学家 №197：育儿专家 №198：哈哈，楼上亮了而且完全无法反驳，虽然本命男神就养过一个，但耐不住这一个争气啊，启元帝也是我的本命。双帝教千秋万代，一统江湖，万岁万岁万万岁！ №199：万岁万岁万万岁！ №2oo：万岁万岁万万岁！ …… №435：万岁万岁万万岁！ №436：其实我是楼主，你们还记得我吗？ №437：万岁万岁万万岁！对双帝教感兴趣请往这边来，我们热烈欢迎你们的加入[链接]。虎摸楼主，楼主继续。 №438：楼上好人一生平安，那楼主就继续说了。楼主认为徒昇是穿越的，第一个根据就是当时那个把人给摔残的事故。想想看吧，在那之前技术帝还是仁爱、儒雅的太子，史书上对他做太子的时候评价还是很高的，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他被废成为王爷后，就好像一下子就对物理化学这类当时在我大天-朝根本就没有萌芽的学科感兴趣了，为此还修建了当时的九州书院，现在的九州大学，招收了很多外国人来，然后徒昇就摇身一变变成发明家了！再联想一下现在流行的#穿越触发1o8式#，我有理由相信那个把人摔残的事故就是被穿越的触发点！ №439：楼主你想过没有，你提出的假设成立的首要条件就是时空穿越这个课题被攻破了，时空机被发明出来了。然后，楼主你提及的还是灵魂穿越，这又得假设灵魂是存在的，这可就和我们现在唯物主义论相悖啊。所以说，楼主得了穿越中毒症，鉴定完毕。 №44o：楼上分析小能手啊，不过真要分析可行性的话，那我们大可以假设等到未来科技有一天真的发达到能够制作出时光机来，而同时又有一个和原来的太子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乘坐时光机穿越到了过去，替代了原来的太子。楼主你觉得怎么样？ №441：楼主表示给跪了orz，楼主真的只是开个脑洞，仅图一乐，求考据党逻辑党放过！ №442：我好像懂楼主要表达的意思了，楼主是不是觉得你看的某点穿越小说的男主穿越后大杀四方的表现，和我男神很像啊？ №443：抱住楼上，楼上懂我！ №444：呵呵，难道楼主不知道某点这类穿越小说都是以我男神为蓝本的吗？呃，我错了，我不该拿那些大种马来和我男神相提并论。哈啊！那我就用这点来反驳楼主好了，在那类穿越小说里的男主角是不是到了古代，就会广开后宫，恨不能收个美女三千吗？可事实上，我男神只有一妻两妾！ №445：楼上说错了，某点绝大部分文都是种马文好吗？那些男作者难道都不看宅斗文和宫斗文的吗？ №446：楼上吐了一手好槽。如果照着444楼的说法，那我也来个。我大千岁最终没有成为万岁，就违背穿越定律了吧。这点说起来还挺有意思的，据说当时启元帝登基后，大赦天下什么的就不用说了，接下来就是各种封赏了。等轮到我大千岁时，礼部官员都哭了。嘿嘿，往前看，封建王朝就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当然，也不是没有儿子登基当爹的还活着并且没登过基的，但那都是这儿子被过继了，严格意义上来说就解除父子关系了么。 №447：这个我也知道，双帝从来都是与众不同的。启元帝是从他爷爷永宁帝那里继承的皇位，pk掉了他的一干叔叔们。 №448：哈哈，给皇叔们点蜡。 №449：给礼部官员点蜡。 №45o：别急着点蜡啊，后来呢？ №451：男神还是那个男神，只不过从原先是他爹当皇帝，现在变成了他儿子当皇帝；从原先的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变成了一人之上万万人之上了。 №452：不过周王妃，也就是男神户口本上的老婆，启元帝的亲妈被册封为太后了，当时肯定很纠结，哈哈。说起这个来，男神有一妻两妾，周王妃因为是太后，所以史书上自然会记载她；另外两个也挺有名气的，一个很有经商天赋，是皇家财务官来着；另外一个很有才气，有不少诗词传世。 №453：别的不说，从这里就能看出来大千岁是个妥妥的女权主义者。这不是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我男神，这可是历史学家们说的，女性走出了后宅，那是女性解放的序章，也不怪大千岁还有启元帝在女性心目中地位这么高。 №454：咦，他们俩人气那么高不是因为颜值高么？ №455：咦，他们俩人气那么高不是因为有才华任性么？ №456：咦，他们俩人气那么高不是因为父子好么？ №457：咦，他们俩人气那么高不是因为他们有独特散发魅力的技巧么？ №458：对这个看脸的世界绝望了！ №459：对这个高富帅横行的世界绝望了！ №46o：对这个腐女当道的世界绝望了！ №461：对这个有权任性的世界绝望了！ №462：这是什么？好一出#猴子请来的逗比#，还一一对应了！ №463：哈哈，还挺好玩的。 №464：还有谁记得可怜的楼主吗？ №465：呼唤蠢萌的楼主，你快回来—— №466：你才蠢萌你全家都蠢萌_(:3ゝ∠)_ №467：楼主蠢萌鉴定完毕！ №468：这明明是傲娇好吗？ №469：不，是蠢萌！ …… №482：为什么这个楼总是不知不觉的歪掉啊？连楼主的属性都能歪这么多楼！作为一个正楼小天使，就让我来把楼正回来吧：如何证明我国色天香、风华绝代的大徒昇不是穿越的？ №483：楼主表示他已经哭着跑开了。 №484：这么蠢萌的楼主一定是男孩纸。 №485：楼上和楼上上请自重，咳咳，不要歪楼了，不然楼主真的要哭了，嘿嘿。 №486：如果是我，我会选择反证法。假设大千岁是穿越的，他得需要哪些技能呢？按照我看穿越小说的经验，我会说首先他得记忆力超群。这样的话，才能记得后世那么多知识，打个比方来说穿越小说里最常用的梗就是水泥和玻璃了，得记住他们的配方吧。 №487：我了解楼上的意思了，其次他还得是个语言学家，史书上记载大千岁和启元帝这对父子组都会多国语言。在这里插一句，感谢老天爷让我托生成了大天-朝人，坐等今年汉语六级考试掀起的腥风血雨，哇咔咔。 №488：英国人森森的看着你哦。 №489：法国人森森的看着你哦。 №49o：美国人森森的看着你哦。 №491：澳洲人森森的看着你哦。 …… №52o：487楼已死，有事烧纸。 №521：正楼小天使再次出没，正楼！回去翻了下楼，接已死的487楼。个人觉得在486楼说的记忆力超群和487楼说的语言学家的基础上，我男神还得是个机械工程学专家，就拿蒸汽机来说，光是知道原理是没什么卵用的，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522：楼上这么说就不全面了，蒸汽机又不是他一个人发明出来的，当时的九州书院人才济济。如果是记忆力超群记得蒸汽机的原理的话，想要制造出来也只是时间问题。千万不要小看古人的智慧，想想四大发明，想想鲁班，想想徒昇、徒昇和徒昇，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523：哈哈哈，楼上卖得一手好萌。那我也来，在486+487+521的基础上，大千岁还得是个非常厉害的商人。虽然大千岁最响亮的名头是近现代的最伟大的发明家，政治家，育儿专家什么的，但千万别忘记了他还有个经济学家的名头。根据我们这个时代的专家们研究的，在当时海上丝绸之路就是在大千岁的主导下开辟出来的，光是这一条就给当时的王朝带来了难以想象的财富。更不用说，还有当时九州书院的那些利国利民的发明，搁在现在光是版权费都足够大千岁成为亿万富翁了。 №524：楼上提醒我了，我来一条，大千岁在穿越之前还得是个从事法律法规制定相关工作的。启元帝这位史上最任性的皇帝登基后，就开始制定法规了，制定着制定着就把帝制制定成君主制了，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没发现他们父子俩其实是在下很大一盘棋，然后一觉醒来，天都变了，哭晕在茅房！ №525：哈哈，这么正经的大事件让楼主这么一说，为什么觉得那么可乐呢。 №526：如果你真的了解启元帝的话，你就不会用“正经”这个词来形容和启元帝相关的事件了。启元帝就是一朵大奇葩啊，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好了，一半昏君体质一半明君体质。多亏大千岁这当爹的还有永宁帝这当爷爷的，奠定的基础牢靠，就他那么在短时间内硬生生的将帝制折腾成君主制，我大天-朝的可能就不只是经历了短暂的动荡后继续平稳的往前发展，而是裹足不前甚至倒退了。 №527：我不太同意楼上的说法，我是指后半部分，对启元帝是皇帝中的大奇葩这部分我还是同意的。按照当时大天-朝的情况来看，帝制转变为君主制是必然的趋势。只是看起来像是把原本数十年甚至百年的历史进程，压缩成了短短不到二十年，但那也是循序渐进的。启元帝绝对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个性中又存在着“在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的成分，看他做的事就知道了，但就是这样才让我们羡慕，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我有特殊散发魅力的技巧#了。 №528：妈蛋，最烦楼上这种考据党了qq №529：不，楼上的楼上绝对是一半理智粉一半脑残粉。 №53o：这是什么鬼称呼？ №531：当然是为了呼应启元帝一半昏君体质一半明君体质的称呼啊，萌萌哒。 №532：给跪了orz №534：这种时候就该正楼小天使出马了，听到我的呼唤了吗，正楼小天使？ №534：楼上中二没毕业，鉴定完毕。 №535：我正正正正正正！！用反证法证明一代天骄徒昇不是穿越的，假设他是穿越的，在穿越前得必备什么技能。现在记忆专家、机械工程师、法学家、经济学家、育儿专家。楼下来—— №536：医学家，在近现代医学史上可以找到我大千岁和启元帝的名字，尤其是在解剖学上，而且当时已经先进到把解剖学应用到尸检上了。真给当时的臣民点蜡啊，在那之前他们还崇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呢，结果还是嫡皇孙的启元帝就直接上手解剖了。点蜡点蜡 №537：接楼上，刑侦专家。众所周知，启元帝是从刑部起家的，根据历史记载，当时启元帝才九岁啊！这里必须献上我的膝盖，我九岁的时候还和二狗子在玩泥巴呢，抠鼻。 №538：九岁啊，在上三年级，抠鼻。 №539：九岁啊，在上二年级，抠鼻。 №54o：九岁啊，我初吻没了，抠鼻。 №541：九岁啊，我初恋没了，抠鼻。 №542：九岁啊，我初夜……还在，抠鼻。 №543：正正正正楼！！！ №544：我是537，我就知道这个问题会引发一轮歪楼的。话说回来，启元帝在刑部起家，有特殊的破案技巧。感谢道尔先生，他有特殊的写作技巧，记载了启元帝曾经破过的十桩案件，奠定了我大启元帝世界第一侦探的地位，喜闻乐见。 №545：喜闻乐见+1，不过那些破案技巧就是在科技发达、刑侦手段升级的现代看来都非常的不可思议，而且在他们父子身上自成体系，不可谓不是现代刑侦学的一大遗憾。 №546：楼上太天真了！要想学双帝的破案技巧，首先你得有……天才级别的智商！ №547：我等金鱼已经如此智硬了就不要再拆穿了。 №548：+1 №549：+2 …… №578：+我的智商测验结果 №579：楼上别害羞，把智商测验结果亮出来嘛。 №58o：我只能告诉你，我被九州大学物理学系录取了。 №581：擦，我手贱！ №582：惊现学霸一条，九州大学我等金鱼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啊。 №583：想想九州大学的前身，不对，严格意义上来说，现在的九州大学只是九州书院的一部分，九州书院更厉害的还是研究院、实验室，每一个都是世界最顶尖的。还有图书馆、博物馆、附属医院等，更坑其他大学的就是它还是一座顶级皇家园林，得到了大千岁和启元帝的光环加成，人人得而跪舔之。 №584：学霸小哥儿别走，交照片不杀！ №585：+1 …… №6o1：目测学霸小哥儿已阵亡。 №6o2：不会是被九州大学录取了太兴奋，从而得了#血管神经间歇性头痛+静脉曲张引发的腔静脉闭塞+开放性便秘+前列腺内膜脱落+二十一三体综合症+重度中二病#了吧？ №6o3：请一定要让我刷个屏！ №6o4：………………………… №6o5：………………………… №6o6：………………………… №6o7：………………………… №6o8：刷屏完毕啦啦啦啦啦！ №6o9：…… №61o：…… №611：…… №612：…… №613：咳咳，我们要给予萌物呵护和鼓励，正经脸。以及我是人见人爱的正楼小天使，现在就让我把楼正一下。顺便说一下，这个楼真的很爱歪，一点都不直。言归正传，假设大千岁徒昇是穿越的，那他得是记忆专家+机械工程师+法学家+经济学家+育儿专家+医学家+刑侦专家的结合体。唔，这种结合体的人类，大家在现实中见过吗？深沉脸。 №614：我觉得已经不用再证明下去了，我大千岁早在半空中俯瞰我等金鱼了，虽然已经说过无数遍了，但我还是想再说一次，请收下我的膝盖！ №615：我只想说人艰不拆！ №616：说到人艰不拆，你们知道终于有人把禄山之爪伸向了启元帝，要把他的光辉事迹拍成电影了吗？ №617：楼上逻辑死。 №618：616还是太年轻啊，这种新闻在近年来基本上每年都要来上那么几回，可结果呢，是没结果了，作为人迷我就静静看着不说话。 №619：同意楼上，改编历史人物本来就不简单，更不用说还是要改编像双帝这么在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人物，你知道他们在世界各地的粉丝有多少吗？一个改编不成功，不，有那么点瑕疵，粉丝们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人给淹死。 №62o：咦，难道不是因为我们有真人的照片和画像吗？ №621：楼上在一定程度上一针见血了，感谢我大千岁和九州书院发明的照相机，尽管不是彩色的照片，但黑白照片，还有和现在比就是渣的像素和画质，也抵挡不了双帝逆天的颜值，和无与伦比的气质。 №622：哈哈，颜既正义。 №623：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可以从徒氏家族里挑选人来演嘛，说不定有哪个徒氏子孙返祖了呢。 №624：你以为别人就没想过吗？不过徒氏一向低调，族内虽然有从事文化方面工作的，但好像没有进娱乐圈的，再说他们什么都不缺，钱权根本就打动不了他们。 №625：第一家族嘛，我们都懂。 №626：不，我觉得是他们不敢演吧，万一演砸了光是族内的人都不会放过他们的，说不定老祖宗都会气的爬出来，哈哈。 №627：爬出来什么的，好……喜闻乐见！！ №628：喜闻乐见+1 …… №677：+身份证号 №678：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啊亲们，前提是真的有人顶住来自全世界的压力敢进行改编啊！ №679：不过这不耽误我们yy嘛，yy无罪。 №68o：我想说的是，徒氏老祖宗被气的爬出来，是大千岁或者启元帝的概率只有两千五十六分之一。 №681：orz №682：那什么，大千岁为#优生优育#做出了卓越的贡献么，望天。 №683：启元帝是个听阿爹话的好孩子，他有学有样到也只有一个孩子，不得不说这对父子为#计划生育#做好了表率。 №684：我就想知道话题是怎么变成这么健康向上的？ №685：我就想知道两千五十六分之一是怎么算出来的？ №686：我就想知道你们还记得发起主题的楼主吗？ …… …… 坐在电脑前的楼主：“qq” 105.废太子（七） 梁朝是最后一个封建王朝，历任四个皇帝，存在的时间即便不能在历届封建王朝里排最末尾，但倒着数也是榜上有名。 按理说这样的王朝本该是在滚滚历史中存在感逐渐被稀释，但它就是那么不按常理出牌，就好比梁朝末代皇帝启元帝一样。 谁叫启元帝是改帝制为君主制的人呢，自己把自己给灭了，还成为了改为君主制后的第一任君主。最后和最初都让他给占了，这样的人再往前往后都找不出一个来了，更何况他还有独特的散发魅力的技巧，后来的脑残粉多的不要不要的，就那么给供上了神坛。 按理说，这样具有再也复制不出第二份的传奇经历、又有着感动经纬的人格魅力的历史人物，本就是影视改编的主选。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启元帝的脑残粉——不，人家还都不自称脑残粉，人家自称“一半理智粉一半脑残粉”——基数太大，一个改编不好，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把你给淹死。 这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原因那就是还横亘着的徒氏家族了。这也是梁朝和其他王朝不一样的地方，其他王朝的皇族血脉要么是失传了，要么还有那么一两根苗，更有可能已经泯然于众人了。可梁朝的皇族后人，如今在绵延数代后俨然是中华第一家族，地位超然。 该怎么说呢？光是大千岁徒昇以及其名下的九州书院的发明专利权，其价值早有专家估计过，然后在估计到十分之一的时候，全世界都已经给跪了。不过再转念一想，当你的衣食住行各方面都被他们的发明给包围时，就觉得理所应当了。 徒氏一族又向来奉行#行事高调，做人低调#，深谙攒人品之道，地位尊崇也就理所应当了。 扯远了，扯回来。你现在要把人家徒氏一族上最耀眼的祖宗搬上大荧幕，改编成功了那是你应该的，改编瞎了那就呵呵了。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近年来每年都有人哭着喊着要改编，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甚至连雨点都没有的原因了。不过今年风声越来越大，给普罗大众一种“这次好像是真的”的感觉。 大部分人都是静静看着不说话，然后……擦，这次是真的！娱乐圈第一巨头联合徒氏一族发的公告，还没等全世界粉丝闹情绪呢，一张不算定妆照、不算艺术照，就一张很普通的照片就把所有人给唬的一愣一愣的。 一星期前盖了好高楼的一个主题为“技术帝徒昇真不是穿越的吗！”帖子火了！ №687：！！！ №689：！！！ №69o：！！！ …… …… №2222：！！！ №2223：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屏幕，那是因为我对双帝爱的深沉！！！ №2224：刚从外面跑了十圈回来！！！ №2225：这世界玄幻了，我只能说……干得漂亮！！！ №2226：为什么没有人怀疑照片是合成的，或者里面的人是整容整出来的？ №2227：呵呵，这不是能不能，而是敢不敢的问题啊，真有这种事那就等着被全世界的粉丝们挖坟吧。再说娱乐圈第一巨头和徒氏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吗？那是绝对不会的。 №2228：同意楼上。在徒氏出来的时候我就有“有大事要发生”的预感，我原本以为是找长得有几分像的徒氏成员来拍，但我没想到他们竟然放了这么大的招！怪不得那么有底气！不止是形似，而且超级神似，那气质！！屏幕脏了，我来舔一舔。 №2229：呔，妖孽快快现出原形来！我舔！！ №223o：没想到真的出现了，概率为两千五十六平方分之一，绝对的#有生之年#！ №2231：楼上概率是什么鬼？ №2232：这个我知道，之前这个楼在讨论徒氏族人来演他们的祖宗，演砸了老祖宗会气的爬出来，就有学霸算了是大千岁或者启元帝爬出来的概率为两千五十六分之一，哈哈哈。 №2233：这么一说，我之前看新闻说徒氏祭祖来着，就在五天前。 №2234：楼上你想的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楼下来。 №2235：楼上和楼上的楼上想的就是我想的，楼下来。 №2236：擦，打哑谜有意思么？楼下不要大意的点破吧。 №2237：对你们无语了，不就是觉得是真大千岁和启元帝爬出来了吗？这是不可能的吧，他们的尸身即便保藏的很好，那也得想想他们逝世的年龄吧？ №2238：…… №2239：…… …… №2257：此贴必火！ №2258：火钳刘明！ №2259：+1，顺便问一句楼主在吗？ №226o：+2，楼主是去买彩票了吗？ №2261：想找626楼的谈谈人生。 №2262：+4，楼上破坏队形，楼主还在看穿越小说吧？ …… №2275：咦，顺手显示了2261楼的定位地址，[截图.jpg]，是我的幻觉吗？ №2276：楼上多顺手才会显示别人的定位地址啊啊啊啊啊啊！！！ №2277：是我想的那个徒氏官方地址前缀吗？ №2278：回去看了下626楼，再回来一看，细思恐极。 №2279：咳咳，我去舔屏了，你们自由的…… №228o：自由的…… №2281：由的…… №2282：的…… №2283：…… 传说中的徒氏官方不可多说的地址 “唔。”修长莹白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看似漫不经心的划动着，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单音节，手指的主人长眉入鬓，美皙如玉，顾盼烨然，再堆砌华丽的辞藻都不过分，却让平板电脑原本的主人徒珏恨不能以头抢地，不，五体投地。 “阿爹，这里比朕认为的有趣多了，就是这里的人古板又无趣了点。”充满活力的声音传来，徒珏这次是真给跪了，妈蛋没听到来的人自称“朕”吗？还有给祖宗跪也是理所应当的，不是吗？ 并不，好吗？ 什么时候你家祖宗从祖坟里爬出来，而且还是最有名的、拉高全族智商的那两位，并且这两位在短短三天甚至更短时间里就完全适应了截然不同的后世生活，让徒氏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智商碾压，并且还有意拍改编于他们自己事迹的电影，你都不会淡定起来，好吗？ “阿爹你在看什么？”生理年龄十五岁，刚登基的启元帝徒泽一如既往的爱黏着自家阿爹，他把脱去了婴儿肥的俊脸凑过去，念出声：“技术帝徒昇真不是穿越的吗，唔，这是指阿爹吗？” 顾青含笑点了点头。 “穿越呀，是指时空穿越吗？说到这个，阿爹你研究出来我们为什么会来到未来吗？”徒泽一边翻看着那个徒珏原本正在看的论坛帖一边问，熟练的不像是个刚接触了新新科技才五天的古代人。 “你认为呢？”顾青已经把那个论坛帖看完了，该怎么说呢，很有趣呢。他看的倒是津津有味了，差点没把不但暗搓搓的看贴回帖，还被拔了马甲的徒珏给吓尿。他突然有种，不，他已经有种#自作孽不可活#的预感了。 古朴低调但绝对奢华的房间里，其他徒氏族人恭敬的候着，似乎连呼吸都放轻了。 徒泽托着下巴，吧嗒两下明亮有神的大眼睛：“我认为我们很有可能遇到虫洞了，我在网上特意查了下我们从过去来到现在的时间，有记载说当天出现了非常罕见的“七星连珠”，那么我有理由推论由于星体旋转和引力共同作用下造成了时空漩涡，让我们进行了时间旅行。” 徒珏：“……”他跪着呢，膝盖已经献上了。 徒氏其他人：“……”他们想跪了。 更让他们想跪的还在后面呢，徒泽说完他自己都不好意思的捂脸笑了：“啊呀，你们不会信了吧？朕只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而已。” 徒氏族人：“……” 徒泽咧嘴笑起来，又巴巴的问顾青：“阿爹，那你认为呢？” 顾青一派风光霁月道：“其实我是从二十二世纪开了时光机，先穿梭到了十八世纪，之后又制造出了虫洞把你带到了现在。现在还没有检测到时空乱流，说明我们目前还没有改变历史。” 徒珏不由得瞪大眼睛，不会吧？ 徒泽嘟嘴：“阿爹，你比我还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顾青笑而不语。 徒氏族人：“……”他们除了“……”真的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感想了。 徒珏偷偷望了一眼被他家老祖宗拿在手里的平板电脑，想到了帖子里的发言，顿时脑洞开了，大千岁是就地取材来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能不能不要这么调皮啊？等等，徒珏绞尽脑汁的回想着那个帖子里还有什么不和谐的言论时，就见启元帝疑惑的问大千岁：“双帝教？这是什么教？好像很受欢迎的样子。” 顾青垂下眼帘，双手拢在一起，美的就像是一幅画，薄唇轻启：“我也不知道呢。” 徒泽扫视了一周，最终把目光落在跪着的、试图减少存在感的、恨不能有个地洞钻进去的徒珏身上：“徒珏，你来告诉朕，不要说你不知道。” 徒珏：“qq”不好的预感成真了！而且为什么他会手贱点进去啊！徒珏还不敢说一个“不”字，徒氏族人隐晦的羡慕嫉妒恨的视线已经快把他给戳个对穿了。妈蛋，你们羡慕嫉妒恨你们上啊，知道双帝教是什么邪教不啊？！！老祖宗坑我！ 徒珏一咬牙拼了，“老祖宗可否屏退左右？”后背要被射穿了。 老祖宗-十五岁-刚登基的启元帝略一挑眼尾，他这个动作和顾青的动作一模一样，非常有威慑力，挥挥手允了。 徒氏族人自然不敢有怨言，鱼贯而出，然后怨言都冲着小辈徒珏去了。族长问：“你们有谁知道双帝教是什么教？我以前怎么没听过。” 因为来的都是族里的长辈，他们没那么赶潮流，因此都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上网查询。等查出了双帝教是什么教派后，众人：“……” 殊不知老祖宗们对这么时尚的教派接受度比他们高多了，徒珏刚开始还企图蒙混过关呢：“所谓的双帝，指的是技术帝和启元帝，这个教派就是对你们两位老祖宗歌功颂德的。” 徒泽天生未语先笑，和他家阿爹言笑生春意一个做派的，可变脸比翻书都快，秒变成威严的模样：“你可知欺君该当何罪？” 徒珏绝对是嘴快过脑子：“灭九族！” 徒泽眨了眨眼：“呵呵，你知道就好。” 徒珏整个人都不好了。 徒泽蹭着顾青的肩膀，又秒变回乖儿子的模样，说着让徒珏更不好的话：“阿爹，我找到链接了。唔，嗯？嗯——哦。” 徒珏现在就跟霜打的茄子，不，是等着最后判决执行的缓刑犯人似的，还有心有戚戚焉，他很有可能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就告别网络了。 “原来如此，他们都觉得我和阿爹有父子相呀。” 徒珏一个手软没撑住，脑门就和地板亲密接触了，发出好大“哐当”一声，还不等他感到庆幸呢，他家高龄十五岁的老祖宗又说了：“不就是意淫历史上记载的启元帝和大千岁的风流韵事吗？这又什么难以启齿的。” 徒珏虽然二，但又不代表他蠢，他听了这话若有所思下他家老祖宗的定语，觉得真不愧是老祖宗，一针见血了。 下一刻真实的启元帝语调扬了扬对顾青说：“说起来这里的南风也颇盛呢。忠顺王叔自己爱好就算了，看阿爹你洁身自好就认为你也如此爱好，还想送阿爹娈童来着，这么定性思维真是条金鱼啊。” 徒珏：“……”莫名的徒珏就不紧张了，他开始在心里吐槽了：您这话里第一句和第二句之间也缺少必要的逻辑联系吧？还有果然史书中记载的真的是真的啊，启元帝爱骂别人金鱼什么的，这一点狠狠戳中了粉丝们的萌点来着。当然一半脑残粉一半理智粉们的萌点不止这一个，还有什么高智商会破案萌，有颜值有权任性萌等等的。徒珏以前也觉得萌，可亲身体会到了那传说中不可思议的推理技巧后，他内心是崩溃的，果然男神还是只可远观不可近距离瞻仰啊。 徒珏刚撑起胳膊，拉开脑袋和地板的距离就听启元帝说：“阿爹，你其实不好女色吧？我是说——” “你在问我的性取向？”顾青笑得云淡风轻，让天不怕地不怕又登基为帝的启元帝硬生生打了个寒颤，他赶紧露出个软萌无比的笑脸：“人家只是说说嘛，阿爹~” “哐当。”←别怀疑，这是徒珏的脑袋和地板又零距离接触发出的声音。 …… 在经历过比过山车还刺激的心理剧烈活动后，徒珏荣升成了启元帝和大千岁的爱宠。 徒珏顶着族内同辈们那炙热如火山的视线，以及族内长辈们给予如五指山般的压力，坚强的挺住了，可宝宝心里苦啊qq 鉴于徒泽对拍电影最爱兴趣，他老祖宗一句话底下就跑断腿儿。徒氏有权有钱有声望，总之就是神壕，金牌导演、金牌编辑速速到位，就连历史专家都请来了一个加强排。 只是一上午，金牌编辑哭着跑开了，其中一个历史专家险些撅过去。 徒珏在隔壁房间侍奉顾青来着，先是对大千岁汲取知识的速度给跪了，又对舌战群雄、挥斥方遒的启元帝给征服了，觉得膝盖蠢蠢欲动。有着这种想法的徒二珏在徒泽像只斗胜的小公鸡一样骄傲又耀眼的走过来求夸奖时，又一次嘴快过大脑：“男神，请收下我的膝盖！！” 徒泽居高临下（身高不凑气场来凑，启元帝身高二米八）的看着徒二珏：“朕要汝之膝盖何用？” 徒二珏被霸气外露的老祖宗给震住了，他真真切切的意识到了眼前这个俊俏的少年，是杀伐果断的帝王，是掌握着一个国家的皇帝。徒珏不由自主的想要膜拜，真献上膝盖了。 下一刻，徒泽得意洋洋的翘起鼻头：“真是没办法，谁叫朕就是这么非同凡响呢。” 徒珏：“……”别拦着他，他一定要对网上那些跪舔他家老祖宗的粉丝们揭发男神其实是男神经病的事实，但那些一半理智粉一半脑残粉们还是会觉得，#男神没吃药仍旧萌萌哒#吧。还有要是让长辈们知道了，第一个要手撕了他的就是族长_(:3ゝ∠)_ “阿爹，我发现拍电影很有趣，我喜欢。” 顾青眉目柔和下来，带着纵容说：“你喜欢就好。” 徒珏悄悄咽了咽口水，对这个看脸的世界绝望了，不过他已经放弃治疗了，壮着雄心豹子胆凑过去弱弱的问：“老祖宗难道不担心你们会回不去吗？”他们自从来到这边之后，就非常的淡定，快速的适应了现代社会不说，还兴致勃勃的演自传，一点都看不出如果回不去了会怎么样。 顾青一挑眼尾慢条斯理的说：“我以为我说过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出现过时空乱流，整个现代社会更没有崩盘的现象，徒氏家族中更没有出现谁突然消失的事故，那就说明我们不仅回去了，而且并没有因此带来蝴蝶效应，改变历史。” 徒珏：“……是哦。”我确定了我是一条金鱼，这真是个悲伤的事实。等等，“我还有个问题，呃，打比方说你们明天就回去了，或者拍电影拍到一半就回去了，那电影怎么办啊？” 徒泽眨眨眼：“我们都回去了，这里的事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是吧阿爹。” 顾青笑而不语。 徒珏：他们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还有，他干嘛咸吃萝卜淡操心，就算电影半路夭折了，又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没夭折过，年年都来那么几回普罗大众都习惯了呢。 不过，还是想看。徒二珏绝对不会承认，他是在暗搓搓的等着大千岁或者启元帝出糗呢，至于原因他就是想挽回一下，被打击的快要随风飘走的自尊心啊qq 然而，徒二珏那快要随风飘走的自尊心最后还是没保住。 顾青原本就不用说，演技帝。至于徒泽，他有传承自他家阿爹的演技，这是演绎法里的一部分好不好？更何况剧本，表面上是被打击的越挫越勇的金牌编辑写的，但说透了那是在徒泽的操控/洗脑下写出来的，徒泽大可以本色出演。 以及，这是个#颜既正义#的时代。当初刚发明的照相机，那渣技术渣画质照出来的照片，都能够让现代粉跪舔不已了。能想象利用现在的技术，良心画质照出来的照片是什么效果吗？看一大波粉丝静默了，没有抗议就知道了，当然他们是在等着电影拍出来看效果，再决定要不要抗议这点就先忽略掉嘛。 静照已经美如画了，等动作起来，那简直了。 徒珏捂着砰砰跳的小心肝，又想起随风而逝的自尊心不禁悲从心来，不厚道的想，等着瞧吧等这部电影上映，双帝教必定会再度壮大的，到时候小爷也过去写小黄文以祭奠小爷失去的自尊心。 双帝教万岁！ 若问父子俩拍电影的感想，顾青微微一笑：“希望没有把我自己演走形，毕竟是第一次么。” 徒泽想了想说：“原来爱上唱戏的忠顺王叔也不容易，回去朕就不在皇爷爷跟前挑拨，咳咳，激励忠顺王叔进步了。” 七七四十九天后，大千岁和启元帝潇洒的回去了。 等电影上映后，原本沉寂的论坛帖又热闹了起来。 №2284：我弯了！ №2285：我直了！ №2286：我想发明时光机！ №2287：我立志考九州大学的物理系！ №2288：我想去试试穿越1o8式！ №2289：我想去二刷！ №229o：已经去刷了五遍了。 №2291：四遍 №2292：六遍 №2293：七遍，正准备再去看第八遍，有组团的吗？ №2294：+1 №2295：+2 …… №235o：再去刷一遍的前提不是你得先买着票吗？ №2351：人艰不拆。 …… …… 这部电影强势拉动了有些疲软的票房走势，以及刺激了一大票莘莘学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实在是可喜可贺。 106.大英帝国的金鱼们[30] 本杰明——现在得称呼他q了，毕竟他现在正在出外勤任务中——不喜欢做飞机，不，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极度厌恶做飞机。可从伦敦到纽约，隔着一个大西洋，q即使再不愿意也得登上飞机，然后在一路上有几次他甚至都想开口请求和他一起做飞机的邦德把他敲晕，给他来个痛快了。 等飞机着6时，q走路都是飘的，如果不是金发碧眼的oo级特工眼疾手快的扶住他，他真的会腿软，呃，这实在不是什么好称道的事情。不提他和邦德的关系，就是他现在正在出一次不容有失的外勤任务。 作为军需部的头儿，q是受过出外勤工作的训练的，当然并不像是邦德这样的特工所接受的训练，q接受的要简单，毕竟大部分时他的工作都只是在总部，动用着他的电脑和耳机就可以完成的。 这么来讲，这不能就说q没出过外勤，过去也是有过一两次的，而那屈指可数的一两次，地点都在欧洲境内，你知道的，不用乘坐飞机就可以抵达的那种，而不是像这次在纽约。 邦德关怀的问：“你还好吗？” q幽怨的看了明知故问的邦德一眼，扯了扯嘴角：“我再好不过了。” 邦德被他虚弱的猫样儿弄得心痒痒，但又得忍住不能笑出来，然后毫不客气的揽住了q的腰，让他把大部分重量都转移到他身上来。q只是小小挣扎了下，但鉴于他现在情况特殊，最后也妥协了，邦德当然注意到了他被卷发遮住的耳垂都红了。 等他们到了预定好的酒店时，邦德在扫视了一番酒店接待大厅后，和已经恢复了精神拒绝再被他揽住的q走向接待前台进行登记。 q在登记时走了下神，没有接收到前台小姐先是眼前一亮，然后在看到他们俩个是登记一间双人房后的遗憾，随后又朝他们两个投去的暧昧目光。 “你先休息两个小时。”邦德亲了下q，等q点头同意后又简单收拾了下行礼就出去了，这次的任务不容有失，mi6并不止派了他们俩个来，还有其他负责接应的特工，邦德去和他们做个简单的交接，前后用了不到五分钟。 等他回到他和q的房间时，他立刻觉得头皮一麻，多年的训练让他能够敏锐的察觉出细枝末节上的不对劲，他的心立刻提了起来，把手伸进西装外套里掏出他的手-枪，尽量让自己用淡定的语气喊道：“q？” “唔，我该称赞你的敏锐度有所提高吗，邦德先生？” 尽管已经至少一年时间没见过面了，但邦德还是很快就想起了这个声音的主人，帕特里克·福尔摩斯，“the ”、私下里被称为大英政府的麦考夫·福尔摩斯的弟弟，邦德至今都没有查到他所隶属的组织，以及q在工作外的生活里所信任的好朋友，邦德才不想再加上个“唯一”的限定词呢。 “你有想过吗，邦德先生？为什么每次我们的见面，你不是在用手-枪指着我，就是打算用手-枪指着我？看来我总是那个表达友好的一方。”顾青眨了眨眼理直气壮的说道。 邦德：“……” q开始反省自己是否真的是交友不慎了，他有点有气无力的说：“请告诉我你要走了。” 顾青不满的说道：“我才来了一分钟，本。”不过他的身体却做着更让人火大的事情，他径自坐在客厅的一张单人沙发里，惬意的翘着脚，哪里有要立即走的模样。 q瞪了他一眼。 顾青无辜极了：“不是你暗示我过来的吗？” q有点自暴自弃的坐下来：“你能把话说得更明白点吗？” 顾青单手撑在沙发扶手上，倾斜着头看着q：“在接待大厅你不是把我认出来了吗？告诉我，我的朋友，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q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黏糊的哼声，听上去讽刺性十足不过攻击力却不大：“你那么聪明你会不知道。” “还是不敢坐飞机？”顾青话锋一转问道，平常他的朋友可不会那么傲娇的。对他的话，q直接翻了个白眼给他。 顾青笑了笑，然后完全把自己不当外人，或者说把自己当主人一般的对邦德说：“邦德先生，或许我该先说很高兴见到你，你才会放下你的手-枪然后随便坐下来。” q把眼镜拿下来用衬衫下摆擦了擦，对反客为主的顾青来了句：“你很烦。” 邦德因为q这句话心里那因为他们俩之间那令人插不进去的和谐气氛而产生的不悦散了一分，但他再次确定他不会喜欢q的这个好友的，尽管这个傲慢的家伙曾经对他有所帮助。 他把手-枪放回枪套里，假笑着说：“我不觉得我会高兴在这时候见到你，小福尔摩斯先生。”邦德控制不住在“这时候”稍微加重了一点音节，以及他很纳闷这见鬼的小福尔摩斯是怎么在短短五分钟内，躲过了他们负责保护q的特工进来的。 q重新把眼镜戴上，目光灼灼的看向顾青。 顾青无辜的耸了耸肩：“真让人伤心，我可是一直很高兴见到你来着，邦德先生。既然如此，那你不必在意我，我和本聊就可以了。” 邦德的手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他看向q，q揉了下眉心朝他点了点头，邦德喉结滑动，mi6的明星特工在心里不是很情愿的把客厅里的空间让出来。他当然没有离开，只是走到了阳台那边，从那里能把客厅的情况尽收眼底。像是示威一般，邦德把手-枪从枪套里掏出来，卸下了保险上了膛放在一边的圆桌上，然后他自己坐下来冷冷的注视着这边，好似视线能杀人一样。 顾青为邦德的不友好唉声叹气，被q瞪他才收起了装模作样的姿态，他双手成塔状，自带穿透性目光的带点灰绿色的蓝眼睛直勾勾的看过来，这让q浑身一激灵，立刻就打起精神来，先前在酒店接待大厅时他就是觉察到这种目光才意识到他那好友过来了。 顾青收回探究性的视线，微笑着说：“既然你更愿意来谈谈你这次的任务，那就如你所愿，我知道你又翻白眼了，本。” q：“哼。” “好吧，那我就长话短说了。这一次回去，我一定要向我的长官抗议，我和oo7的任务重合率实在是高的不寻常。” q不由自主的反驳道：“你还不知道我们的任务是什么呢？”q说完就后悔了，他这么说只会助长那家伙的嚣张气焰，果不其然顾青眨眨眼就以一种要滔滔不绝的架势说：“鉴于你出色的专业技能，这个任务肯定和电脑有关的，而且既然你都在纽约了，那就说明这个任务不是你能在伦敦总部远程操控就能完成的，那么这个任务就需要你骇进一台没有本人权限无法直接骇进的电脑进而获取资料。同理，要么不方便要么时间紧急。另外mi6对这次任务很看重而且还具有一定的危险性，不仅派出了最有破坏力的oo7，还另外派出了三名一线特工进行接应，以及保护我们年轻的军需官。” q抿着嘴，极力按捺住自己想翻白眼的冲动，这家伙不知道他最后那句话听起来很讽刺么。 “再结合联合国大会将在明天举行，以及我得到的资料，当然再配合上我和邦德任务重叠那高的诡异的重合率，我很有理由相信这一次我们的目标任务人物是重合的。塞穆尔·弗拉得，非洲国家布里坦驻美大臣，当然我们都知道那只是他名义上的身份，是为了出行时拥有外交豁免权，他实际上的身份是军火贩，他向南美和非洲那些战火交加的国家出售国际违禁武器。很注重安保，他出行时都带着自己的保镖，配备着私人化的安保设备，唔，很惜命的家伙；同时还不那么相信网络，我得说这一点不怎么值得称道，对我们来说，你认为呢，本？” 被点名的年轻军需官轻哼了一声，作为回应。 顾青对此不大介意，他很宽宏大量的说：“还需要我继续吗？其实我还有一点就说完了。鉴于我所说的上述情况，接近塞穆尔·弗拉得并不容易，但这次他在联合国大会上发言是个很好的机会。所以是时间紧急，让你不得不坐上飞机穿越了大西洋来到了美利坚。我说的对不对？” q狠狠瞪了他一眼：“说完了？滚吧。” “我的朋友，你这么做就太伤我的心了。”顾青用上了咏叹调说道，这让q更想自己揍他一顿或者把mi6的特工都叫过来揍他一顿了。但他理智还在，皱着眉问道：“你们那边就你一个人吗？” “我真高兴你终于知道关心我，你的朋友了。”顾青露出个真诚的笑容，可惜q已经对此免疫了，他回应了个眼白。 顾青往后靠在沙发背上，回答了q的问题：“实际上，并不是，我又不是万能的。”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怪异。”q故意挖苦道。 “我以为你应该习惯了，你不是给我打上了#脸皮厚#的标签吗？”顾青理所当然的回道。 q：“……” 顾青双手放在扶手上，翘着腿很惬意，邦德一直没有放松警惕的视线也没有影响到他。他在向q展示了#脸皮厚#后，又展示了#逻辑死#，“双人床，真甜蜜哈。” q被他话锋转折弄得愣了下，尔后忿忿的嘟囔了句：“这不关你的事。” “嗯哼，过河拆桥。”顾青带着点夹杂着戏谑的不满说道，这让q不禁联想到一年前m夫人去世的时候，邦德和他的关系降到了冰点，而且他能感觉到邦德在躲着他。而就在他有点手足无措的时候遇到了顾青，顾青和邦德谈了谈，还录了音—— [q提前离场了，他想马洛里会理解的，在宴会厅外面的台阶上站着，伦敦湿冷的夜风吹来，让他有点混乱的思维渐渐平静下来。当然，这里的平静如果是指q没有选择离开，就那么坐在台阶上让夜风吹着的话，那只能说多巴胺天下无敌。 坐了一会儿后，q回了mi6新的总部，这时候军需部已经没其他程序员了，q抿了抿嘴唇回到他的办公室，打开了电脑登录后，果然找到了顾青发给他的加密文件。文件很快就被破解了，他戴上耳机听了起来。 首先传出来的是顾青的声音：“我们这一次见面比上次见面还糟糕，你认为呢？你在推开他，是因为你觉得你总是害死你爱的人，我这么说对吗？” 邦德没说话，但录音设备显然很高端，把他加重的呼吸声都收录了进去，显然顾青说中了他的心思。 q忍不住扯了扯领带，他觉得系得有点紧了，而就在这时候他的电脑响了起来，他意识到是他公寓的警报系统被触动了，q瞄了一眼除了某个oo级的特工不作他想，而擅闯他公寓的人像是知道他装了监控一样，就那么视若无睹的加故意对着摄像头开始……脱衣服。 录音还在继续放着，显然有一段q没有听进去，是顾青的声音：“看来你比我认为的要了解本，而我得说他同样比你认为的要适合你，当然我说这句话的前提是你想和他建立你渴望的稳定关系。现在回答我，你是怎么想的？” 摄像头里传回来的影像已经说明邦德的答案了，q觉得口干舌燥，以至于在他握紧了手又松开然后起身离开电脑前，带动了椅子，椅子摔在了地上，发出了很大一声响。q无心关心这个了，他迫不及待的回到了他的公寓，最后一分不确定也在看到摆在桌子上的那个斗牛犬镇纸（前m留给邦德的唯一一件遗物），又或者是说看到了被邦德丢了一地的衣物后，就不见了。 q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跟着散落的衣物走进了他的卧室。被顾青赞美成经典款的邦德，正以一种称得上示弱的姿势躺在他的床上，当然他几乎可以称得上完全赤-裸……不知道是之前听得录音让他心里憋了火，又或者眼前的画面带给他的冲击力超出他想象的大，反正q走上前去，把手搁在邦德的腰上，然后就抬起来狠狠的给了邦德挺翘的屁股一巴掌……] 顾青从果盘里拿起了一个蓝莓毫不客气的扔向q，砸在了他的手背上，让q从旖旎画面里回过神来。q窘迫极了，他不用摸他的脸都能知道他的脸一定红得发烫了。 顾青扶住额头以示避嫌什么的，嘴里也说着：“如果你希望的话，我完全可以把我刚才演绎的内容删掉。另外，我想让你知道的是，我也没那么想知道你和你的oo7之间的甜蜜往事。”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帕特里克！”q恼羞成怒的朝顾青低吼道，邦德已经把手放在上了膛的手-枪上了。 顾青叹了口气，善解人意的等q没有继续把自己的脸变成西红柿后，他提出了一个建议：“既然这一次，我们的任务重合了，与其我们各自行动，再考虑到一些不可抗力，在这里并没有特别指代什么，oo7，我想我们可以合作。你认为呢，q？” q虽然和他们mi6里明星特工谈起了办公室恋爱，但专业素养绝对是没问题的，再基于对顾青的了解，他当即严肃起来。“我信任你，并不代表mi6信任你，帕特里克。”作为mi6的军需官，他得向mi6负责，向这次参与任务的特工们负责。 顾青眨了眨眼，微笑着说：“这并不是问题，我的朋友。” q相信顾青能说到做到，可他总觉得他的朋友目的没那么单纯，以他不按常理出牌的个性，谁知道会在任务中做出什么丧病的事来呢。本着有事情先问清楚的原则，他决定先问明白，以免等到真出了什么事故再质问顾青时，他会无赖的说出“你也没问我啊”这样不要脸的话。 比起对合作没什么心理障碍的q，邦德反应就激烈多了，他自然是不同意的。很可惜，邦德不是做主的那个，再说这都是为了能够圆满完成任务么。 在一连串的事故后，任务圆满完成，mi6得到了能够将塞穆尔·弗拉得定罪的实质性证据。对q来说，这一次邦德没有丢失任何配备给他的设备，这真是非常的难得。 q感觉欣慰，但邦德一点都不这么觉得，他仍然坚定的认为在这次任务中，他被安排扮成孕妇绝对是那个小福尔摩斯对他的报复！ 邦德脸黑的不行，q抬头看了他一眼，没绷住连忙低下头，还是笑出声来，这下邦德的脸更黑了，在心里狠狠诅咒了始作俑者。 或者是#打扰别人谈恋爱是会遭驴踢#这个俗话说生效了，又或者洞洞拐的诅咒应验了，反正等顾青从美利坚回到大不列颠时，他接到了来自夏洛克的电话。 顾青在接起来前皱了下眉，要知道夏洛克如果有事基本上都是给他发短信，打电话的时候太少了，出了什么事吗？在接起来后，他就知道不是夏洛克打的了，话筒里传来了华生的声音，他听起来像是要崩溃了：“帕特里克，你现在得来贝克街一趟！你男朋友在我身上绑了炸弹，夏洛克正拿枪对着他，夏洛克要杀了他！不不不！上帝啊我真要疯了，不是我，也不是夏洛克，是另一个我和另一个夏洛克！还有你男朋友到底是干什么的？！反正你尽快过来吧！” 约翰·华生上尉，隶属诺森伯兰第五燧发枪手团，在阿富汗服役三年，在坎大哈和赫尔曼德和巴兹医院做过军医，在退役后又跟随着世界上唯一的咨询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在伦敦上刀山下火海，依旧过着与刺激和尸体为伴的日子。 他以为他的心理素质已经得到了加强锻炼，变得比常人高很多了——关于这一点，苏格兰场被夏洛克群嘲过的警察们都得承认，他们甚至还为此开过“要用多久他们就会收到前军医怒杀咨询侦探的报警电话”的赌局——但事实证明，再高的心理素质遇上现在的事故时都扛不住啊！！！ 华生呐喊脸。 华生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看向另一个自己身上绑着的炸弹问道：“这个不会爆炸吧？” “会哦，亲爱的~”回答华生的是在场唯一没有两个的咨询罪犯，即便现在没有了他的狙击手，更甚者他们还来了平行宇宙（这一点在场的包括他在内的有三个人得出了同样的推论），他仍然显得游刃有余的，他笃定了正拿着枪对着他的咨询侦探不会对他开枪。 华生：“……”他盯着穿着一身黑西装，还被另一个夏洛克死死盯着，好像下一刻就会开枪的莫里亚蒂看了两眼，然后瞪向眼睛要亮瞎别人的、他的室友夏洛克，恶狠狠的问：“看在上帝的份上，夏洛克！你弟弟的男朋友到底是干什么的？”就眼前这种情况，他还不至于还笨到认为那个小个子男人是条金鱼，这么想的华生忍不住黑线了一把。 夏洛克目光灼灼的盯着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三个人的表情，首当其冲的当然是另一个华生，从他身上能演绎出更多。唔，看来他们已经知道了莫里亚蒂的身份了，以及在他们的世界里没有他家弟弟的存在。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兴致盎然的夏洛克就突然没了心情，他往沙发上一躺：“无聊。” 华生：“……”这他妈的都无聊了？！！你还想要什么啊？他真想上去给夏洛克一个头槌！就在这时候一道耳熟的、懒洋洋的声音插了进来：“唔——这可真有趣。” 华生环视了一圈在桌子上他的笔记本电脑上找到了发声源，心里那股暴躁之气怎么都挥之不去，有趣个球啊有趣！福尔摩斯们为什么都那么欠揍！ 107.大英帝国的金鱼们[31] “放轻松，约翰。” “放你妹的轻松！”暴走的泰迪直接冲着他的电脑屏幕举了个中指。 沉默了三秒后，懒洋洋的声音继续传出来：“我只想让你知道，约翰，我只是打开了你的电脑扬声器。” 华生被这一句话一激就像是被戳破了气球一样，迅速瘪了下来：“……”以至于都没有发觉到哪里不对劲。 原本躺在沙发上的夏洛克一跃而起，像是只缉毒犬一样在客厅里转来转去。华生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就听最小的福尔摩斯说：“夏洛克，亲爱的哥哥，我希望你能忍到我抵达贝克街，作为交换我告诉你一件同样有趣的事。” 夏洛克哼了一声，带着纡尊降贵的恩准意味，撇撇嘴：“我一点都不觉得有趣。” 华生：“？？？”然后最小的福尔摩斯给他解惑了：“你要知道人人都爱麦考夫嘛。” 夏洛克翻了个白眼，正好另一个卷毛侦探也翻了个。 华生内心崩溃了，小心翼翼的说：“你不要告诉我，现在我们也有了另一个麦考夫？等等，不会还有另一个你吧？我的上帝啊！”平时一个福尔摩斯就让人崩溃了，现在竟然一窝蜂的来六个，难道是世界末日到了吗？ “唔，”顾青发出了一个微妙的音节，“我很遗憾，约翰，并没有另一个我。” 华生翻了个白眼：“说句人话会死吗？”他已经不想再吐槽福尔摩斯们不戏剧化就死的表演欲和炫耀欲了！ 顾青笑起来：“或许你愿意问一问平行宇宙的你，我相信你们肯定会有很多共同语言的。我得下线了，see you very soon.” 华生下意识的去看另一个他，当然更苦逼的他，他身上还绑着炸弹呢，他们俩四目相接，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非常熟悉的意思，简化为一个词那就是苦逼，或者痛并快乐着。被绑着炸弹的花生（以下都称花生已作区分）麻木的说：“我只知道夏洛克有个哥哥，麦考夫，不知道他还有个弟弟。” “我没有。”穿着一身黑西装拿着手-枪的卷福（以下都称作卷福已作区分）快速开口道。 华生不由得去看裹着丝绸睡衣的夏洛克，他一点都不惊讶，他他妈的当然不惊讶，他只是不大高兴。华生不由得想起之前的圣诞节，不管是最小的福尔摩斯威胁着夏洛克进食，还是夏洛克别扭要死的关心弟弟方式，以及福尔摩斯夫人偶尔絮叨的童年趣事——当福尔摩斯夫人说夏洛克小时候最爱黏着麦考夫时，他差点把肺都咳嗽出来，然后不出意外的引发了一场餐桌上的口水大战，战火在最小的福尔摩斯被拉进来时彻底升级了……最后还是福尔摩斯夫人出马才平息了。如果能忽略这个的话，可以看出来他们兄弟是真有特殊表达兄弟情谊的技巧，虽然更多时候看起来他们兄弟感情不咋地。 “呃，我很遗憾夏洛克。”等等，华生瞄了眼吉姆（以下都称作吉姆已作区分），组织下语言，环绕了一圈还是决定问另一个自己：“那什么，在你们那个世界，莫里亚蒂是干什么的？呃，我是说在我们这里，他是帕特里克的男朋友，既然你们那个世界没有帕特里克，那是怎么搞出这种情况的？” 先前先是沉浸在他身上被绑炸弹，又被狙击手指着的恐慌中，之后一眨眼就变了一个世界，还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和另一个夏洛克，冲击力叠加让身为普通人的花生根本就没有很消化华生说过的，现在终于缓过神来又被华生的话给糊了一脸，他原本麻木的神情顿时变成了“tf”，连环冲击下他吼道：“他他妈的是个咨询罪犯，杀人不眨眼的大坏蛋！好多人都因为他死了！” “呃……”华生倒吸一口凉气，扭头看向夏洛克，虚弱的说：“夏洛克，别告诉我这里的莫里亚蒂也是做这个的？你知道是不是？” “我只知道一部分，麦考夫知道的更多，现在你也知道了。”夏洛克用百无聊赖的的语气说着，对他的话最先做出反应的是吉姆，他皱着眉不是很高兴的说：“没人找上过我，将来也不会。” 卷福快速思索着现在的情况，他一直端着那把勃朗宁19a1手-枪，就在他想说什么时，一条短信提示音在静默的空间里响起。 “死胖子。”夏洛克嘟囔了句，却没有去拿手机的意思。华生低咒了句，为了避免自己成为他们兄弟间的短信中转站，他揣过来夏洛克的那部苹果派的手机，把麦考夫发来的那条短信大声念了出来：“请不要轻举妄动，夏洛克。——m”华生还疑惑了下，要知道麦考夫短信后缀都是mh，就跟夏洛克的sh一样。 “死胖子。”←这句是卷福嘟囔出来的，和夏洛克语调和语气都一模一样。 华生忍不住抱头呻-吟了一声，他感受到了来自大宇宙的恶意！ 显然要是听哥哥的话，那就不是熊孩子了。卷福对准吉姆：“这里可没有你的狙击手，你觉得我现在就射你呢？” 吉姆嘟嘟嘴，“那你可以好好珍藏我惊讶的表情，因为我会惊讶的，夏洛克。”他说着还做出了一个夸张的惊讶表情，然后耸耸肩略微叹息般继续说，“然后会有一点点……失望。” “先生们，我奉劝你们最好保持原状，不要做多余的事情。”顾青带着那么些懒洋洋的声音插-进来，华生先扭头看笔记本电脑，然后扫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处的顾青，吓了一跳，他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他的出现把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拉过去了，顾青朝同行宇宙三人组略微颔首，并露出了顾青式的笑容。花生愣了愣，那笑容很熟悉，他曾经在卷福和麦克罗夫特（以下都称作麦克罗夫特已作区分）脸上也看到过，那种带着与生俱来高傲的笑容。以及那双明亮的、可洞察一切般的蓝眼睛，世界上真的再也找不出更多了。 “帕特里克·福尔摩斯，很高兴见到你们。” 华生满头黑线，认真的吗？为什么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啊！回想起夏洛克在看到另一个他后那能亮瞎人的眼睛……果然这就是福尔摩斯和金鱼的区别吗？受到的冲击太多以至于思维都错乱了，可怜的约翰。 然而#好事成双#—— 夏洛克哼了一声，把他弟弟的注意力拉了过来后说：“纽约？”他漫不经心的拨动着手机，“塞穆尔·弗拉得？”说着把手机举着给顾青看，上面赫然是塞穆尔·弗拉得被逮捕的新闻，看来mi6的效率还是蛮高的，不过在他从纽约飞回伦敦的路上就干脆利落的解决了。 顾青笑而不语。 夏洛克把手机丢到一旁，裹着他的丝绸睡衣逼近他的弟弟，假笑着说：“请问我可以把死胖子安装在我这里的监控器拿下来了吗，我亲爱的小弟弟？” “请便。”顾青很乖巧的说，然后走到他来贝克街会坐的那张单人沙发，好整以暇的看着来自平行宇宙的三人组。这么一来，原本就显得很拥挤的客厅显得更没有空间了，好像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实际上没那么夸张，只是总有人存在感很强，尤其是这里存在感强的还不止一个两个。 华生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好在贝克街221b从不缺少热闹，夏洛克从经常被他蹂-躏的那面墙上捏下了一个几乎和壁纸融为一体的纽扣，“纽扣”一离开墙壁，很快就变成了和夏洛克手指差不多颜色，等它被丢到茶色的茶几上时，它又变成了和茶几一个颜色，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华生：“！！这他妈的是个监控器？不对，麦考夫竟然在这里安装监控器？” 顾青翘起脚扬起嘴角说：“它很有趣，不是吗？最新开发出来的。唔，夏洛克，我亲爱的哥哥，麦考夫还是更关心你。” 夏洛克怒视着他的弟弟，这个监控器摆明是他发明的，被麦考夫拿来监控他，更让夏洛克不爽的是他竟然没发现，天知道以前他拆过多少麦考夫安装进221b的监控器。看不得其他福尔摩斯得意的夏洛克立刻反击：“约翰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下了飞机，根据你来贝克街的时间，说明你当时的所在的机场是希斯罗国际机场。再根据我当时听到的广播，排除在目的地是欧洲的航班，那么剩下的一个航班就不言而喻了，你是飞了纽约。至于我会认为你去纽约办的事情和塞穆尔·弗拉得这个实际上的军火贩有关，这其实也并不难演绎——” “所以，你们过来前是在泳池边来了一场三人约会？”顾青毫不兄弟爱的打断了夏洛克的喋喋不休，朝着平行宇宙的三人组问道。 夏洛克：“……” 华生看着另一个自己的反应，就知道顾青说对了，他自暴自弃的说：“我该问一下你是怎么知道的吗？隔着一个世界你都能演绎到了？” 顾青似笑非笑的说：“其实我还知道更多，让我想一想，你们相约的游泳馆还非常具有纪念意义，比如说一九八-九年一个名叫卡尔·鲍华的学生被淹死的那个游泳馆。唔，看来我又猜对了。” 吉姆舔了舔他红润的嘴唇，饶有兴致的盯着顾青，“你可真是个甜心，我开始喜欢你了~” 被打断表演，不，演绎的夏洛克很不满，他正准备把他的演绎补充完全，不过他家弟弟话里的提示词让他愣住了，“你说的这件事我有印象。” “你当然有印象，那是你侦探生涯的起-点。”被绑着炸弹的花生忍不住接了句，对上和另一个自己那茫然的面孔，他忍不住呻-吟一声：“天呐，这太荒谬了！能不能来个人行行好把我身上的炸弹拆了？” “呃……”华生下意识的看向在这方面最靠谱的顾青，顾青眨了眨眼，带着点不解的说：“它的起爆器隔着一个时空呢，并不会隔着时空引爆啊。我以为先前麦考夫，我是指另一个麦考夫发短信都只能发到夏洛克的题了。再说现在这种情况，我们还不知道到底什么是触发源，为了避免出现不可控的事故，还是保持现状的好。” 华生不自觉的点头，然后就听顾青饶有兴致的说：“其实我比较想看到不可控的事故，要不然福尔摩斯先生现在就射击莫里亚蒂先生？要勇于尝试么。” 福尔摩斯先生：“……” 莫里亚蒂先生：“……” 绑着炸弹的花生：“……” 慢半拍的华生：“……” 唯一不受干扰的夏洛克显然想起了卡尔·鲍华：“一九八-九年，小孩，游泳健将，从布列顿来，参加运动会却淹死在泳池里。我从报纸上读到的，卡尔·鲍华在水中抽筋，等他们救他出来，已经迟了。其他衣服都在更衣室柜子里，只有鞋不见了。事有蹊跷，我大闹一场，我尽力让警方注意到，可根本没人重视。这件事一直盘亘在我的脑海里，现在看来，这个案件有了着落了。”他顿了顿，目光直直的落在吉姆身上，意思不言而喻。 吉姆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那是小吉姆的荣幸，亲爱的。”他说完又望向顾青，湿漉漉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我有那么些好奇，甜心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对这样“勾三搭四”的吉姆，华生表示不忍直视。 然而一山更有一山高，对此顾青朝吉姆露出个纯然无害的笑容，嘴上却说：“男人在床上总是会不自觉的放松的么。” 吉姆一愣，然后咯咯笑起来：“说谎的孩子是要被爹地打屁股的哦~” 华生：“……”所以说最小的福尔摩斯的男朋友其实是个变态吗？——在场六个人中，估计只有华生还粗神经的发散思维了，不过也正是因为他的粗神经，他才一次又一次错过发现真相的机会啊，就好比先前夏洛克演绎出的那些都足够他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不过这也难怪么，就今天发生的这一连串的事故中，夏洛克说的那些就显得没那么有爆点了。 顾青对此并不感到惊讶，他无所谓的说：“需要我把他叫来和你对质吗？” 吉姆歪歪头说：“那真是求之不得呢。” 下一刻顾青的手机就响了起来，顾青把手机掏出来扁扁嘴，夏洛克显然也明白了是谁打来的电话，他跟着撇撇嘴。 “适可而止，帕特里克。”麦考夫语气里还是一贯带着无奈的责难。 顾青无辜极了：“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说说而已。” 麦考夫手指敲在桌子上，慢条斯理的说：“或许你现在该做些什么，比如说让一切各归各位。” “虽然我有两个博士学位，但我不是神秘博士，更没有塔迪斯，麦考夫。哦，更正一下，塔迪斯无法穿越平行宇宙。”顾青顿了顿又加了句，“我想你是知道神秘博士和塔迪斯的吧？如果你不知道的话，我不介意替你科普下。” “帕特里克，别傻了。”麦考夫半真半假的教训着幼弟，引来了坐在不远处的麦克罗夫特小小地叹了口气。 顾青挑了挑眉：“看来你和远道而来的福尔摩斯先生，就#育儿心得#上交流的很愉快么。”说完这句话他就被两个夏洛克瞪了，华生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然后想起他在笑谁，默默的低头……忍笑，至于花生他哭笑不得。 麦考夫稍微坐正了身体说：“你这么说让妈咪怎么想？” 顾青才不会被麦考夫吓道，他反将一军道：“如果你乐意让妈咪知道，她现在一下子多了两个儿子的话，你认为妈咪会怎么想？” “别那么孩子气，弟弟。”麦考夫虽说嘴上还是指责的语句，但顾青很清楚把妈咪搬出来非常的有用，麦考夫果然就做出了让步，“别牵扯太多，帕特里克，你得知道这攸关整个国家——” “现在你让我把整个国家扛在肩膀上了，是吧？麦考夫，原来你也知道你的体重已经可以和整个大不列颠岛比肩了。好吧，我只是开个玩笑缓和下气氛，以及让你清楚这又不是我可控制的，尽管这中间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一个有我，一个没有我。” “你知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派。”麦考夫首度展露出一分惊慌，他甚至都叫出自家幼弟的昵称了，还没有对自家幼弟问候他的体重而跟他计较。“只是在物理方面，你比我和夏洛克更擅长，不是么？” “已经录音，顺便谢谢你的夸奖，麦考夫，以及替我向远道而来的福尔摩斯先生问好。” 麦考夫：“……” 夏洛克对他家弟弟的做法翻了个白眼，给予点评：“无聊！” 顾青不置可否，他若有所思的说：“麦考夫也没有我认为的那么淡定么。” 华生好想呵呵最小的福尔摩斯一脸，他现在觉得心好累再也不会爱了。事情远还没有完—— “要坐下喝杯茶吗？”顾青眨了眨眼问。 “哈？你不是说他们最好保持原状不动的吗？”华生不懂就问。 “有么？可很显然他们并没有保持静止不动，福尔摩斯先生的手腕在过去的十分钟里，下降了三厘米，显然长时间的手臂持平，让他的肌肉在抗议了；以及莫里亚蒂先生，我是不是说过你们的手机也属于异时空，即便拨打相同的号码，也不会拨通。最后，约翰，我想你会愿意搀扶下另一个你，他将要站不住了。”顾青炮语连珠的说完，平行时空三人组：“……” 然后，他的话像是开启了什么开关一样，接连受惊的花生一个腿软没站住，就倒在了地上。 华生黑线了一把，连忙上前把另一个自己搀扶起来。 卷福本来是想拉花生一把的，可惜他现在手臂肌肉在抗议，没能及时反应过来。至于被揭穿的吉姆，他没有半分尴尬，反而赞叹出声：“你可真有趣，甜心~” 顾青面无表情的说道：“谢谢夸奖。” “好吧，我是在夸奖你。”吉姆耸耸肩，冷不丁话锋一转，“那你猜我会不会杀了夏洛克·福尔摩斯？”显然他话里的夏洛克·福尔摩斯是指和他同一个世界的夏洛克·福尔摩斯。 “和我有关系吗？”顾青理所当然的反问。 吉姆孩子气的鼓起脸颊，想了想，一副很无辜的模样说：“还真的没有呢，不过猜猜嘛，反正现在很无聊啊。” 顾青似笑非笑的说：“我不这么认为。” 像是映照他的话一样，稍微不那么腿软的花生瞬间就暴走，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撇开扶着他的华生，冲着吉姆过去并且挥动着老拳：“你这个疯子！神经病！” 好一个血性的汉子！ 卷福跟了上去，不知道是要拉架还是要凑一拳头。 然后……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他们凭空不见了。 华生本来想拉架来着，被这么一吓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th！” 夏洛克平板无波的声音响起来：“一小时。” 华生还没反应过来就先开口问了：“什么？” “他们在这个世界停留了一小时，约翰。”夏洛克皱起眉，这是什么规律，他看向自家弟弟，顾青耸了耸肩，非常惋惜的说：“我连他们为什么会来到我们的时空都不清楚，而且时间紧迫我没有带可监控空间波动的仪器来。不过，我拍了高清视频，可以作为研究的影像资料。” 夏洛克对自家弟弟冠冕堂皇的说辞表示了嗤笑。 华生嘴角抽搐了一阵，他骂骂咧咧了几句以抒发他现在的心情，然后想到什么似的转头问顾青：“管好你的男朋友吧帕特里克，我可不想有另一个我那样的待遇！” 顾青扯了扯嘴角说：“别担心，约翰，你不会的。另一个你之所以会有那样的待遇，不过是夹在了咨询侦探和咨询罪犯中间——” 华生：“？？？” 顾青顿了顿又加了句，“影响他们相爱相杀了。” 华生：“tf！！！” …… …… 过了一天，自我建设完最小的福尔摩斯只是在开玩笑后的前军医，终于意识到另外一个问题，尤其是在他在网上查了关于塞穆尔·弗拉得的新闻后，他冲夏洛克咆哮道：“你那见鬼的弟弟到底做什么工作的？你再跟我他是裁缝，我一定会揍你的！” 108.大英帝国的金鱼们[32] 平行宇宙三人组来他们的世界#惊喜一小时#，看似并没有带来多肉眼可见的影响，毕竟就像是顾青说的，那只是平行宇宙而已，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实际上，还是有后遗症的。 比如说原本懵懂无知的华生，前军医那天受到的惊吓可是不要不要的。在内心是崩溃的情况下，前军医越是回想越是觉得细思恐极。原本在他的粗神经下忽略的细节全都回笼了，一开始他是拒绝的，但他的大脑根本就不受控制的让他回忆起先前圣诞节发生的点点滴滴，例如关于剥皮什么血淋淋的事故，再例如那#惊吓一小时#内发生的一连串事故…… 这时候华生真羡慕起福尔摩斯们那记忆都能当电脑一样，可以随便删除或更新的大脑了，不过前军医能身心健康的活到现在，自然有特别的排解技巧，他……想到了平行世界的另一个更苦逼的自己，他莫名就心理平衡了。 啧，金鱼。 再比如说夏洛克，他回归到侦探生涯的起-点，对他弟弟家的那位（不是男朋友，也永远不会是男朋友，麦考夫和夏洛克都不会用这个词的）有了新的认识后，就勇闯了苏格兰场资料室，把第二天一早来上班的资料管理员吓得差点心脏病发作，天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 雷斯垂德探长无力扶额，大公无私的扣押了夏洛克，然后打电话给这熊孩子的家长让他来领人，然后得到了对方一句“秉公处理”。雷斯垂德花了五分钟琢磨这句话的深意，最后在小黑车真的没来后，选择了真秉公处理。 十分钟后，临时监狱的犯人们大暴走了。 再来说麦考夫，毕竟他也见到了平行宇宙的自己，交流了下#育儿心得#，或者说是弟控的辛酸泪，有两个弟弟的麦考夫显然更胜一筹。他家幼弟大部分时候都是乖巧又听话的，只是私生活上有那么点让人不放心，真的只有那么一点而已。 在#愉快交流一小时#后，麦考夫自然没有大张旗鼓的寻找神秘博士和他的塔迪斯，呸，是寻找相关领域的专业人才研究平行宇宙的课题，但还是给予了他家幼弟以暗示。要知道这件事是突发状况，触发源都没有搞清楚，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来一次，为了国家为了女王，未雨绸缪是很有必要的。 那么作为两个宇宙间的异点，顾青，他是很乐意就#平行宇宙#为课题进行研究。他在这方面正如麦考夫说的，比他和夏洛克都更擅长，他可是自带黑科技的男人，再者他以前还真的针对这个课题做过相关研究，不过这还不是重点—— “小蜜糖，你能善解人意的告诉爹地，这是怎么一回事吗？”莫里亚蒂从背后靠过来，把下巴搁在顾青的肩膀上，和他紧紧相贴，温热的呼吸覆盖在顾青的脖颈上，视线仍旧落在顾青正在研究的“影像资料”上。显然以他媲美福尔摩斯们的智商，他显然能看出影像资料里那个吉姆，并不是什么假冒伪劣的，这样的认知让莫里亚蒂半眯起眼。 顾青侧过脸来似笑非笑的欣赏着莫里亚蒂的表情，“你既然有答案了，为什么还要来问我，宝贝儿？” “唔，福尔摩斯们，我也不是那么意外。”莫里亚蒂低语着，在这世界上唯有福尔摩斯们和他一样在智力上无可匹敌。至于在精神上，号称自己是高功能反社会的夏洛克却是“白”的部分居多，不过他是有致命点的，那就是害怕无趣；麦考夫作为大英政府，黑暗世界却是不可能不涉及的，不然他也不会通过地下世界找到了莫里亚蒂；最复杂的就是顾青了，他看似有着一般意义上的道德感，但其实那都是凌驾于其上的，更何况他不会被束缚自我，是他们中最肆意的。 唔，如果没有他的话，莫里亚蒂觉得他会选择找夏洛克玩的，等等，小恶魔恍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闪烁着奇异的光彩，“你在吃醋？”说话的同时舌尖轻轻从顾青脖颈一侧扫过，感受到他为此微微一颤，小恶魔得意极了，无法遏制的愉悦感从胸腔往骨髓里扩散，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甜腻的呻-吟，无耻的蛊惑着他的男朋友。 顾青喉结滑动了下，决定要给犯罪头子一些教训。 唔，虽然莫里亚蒂没有亲眼见到平行世界的另一个他，但他觉得如果有机会的话，他可以感谢一下他。 ——事实证明，反派最好还是不要随便竖f1ag。 “这不可能！”黑卷发，穿着红色毛呢大衣配黑色长裙的女人翻着刚买的一叠报纸震惊的无以复加，以至于“她”缓冲后挤出来一句：“tf！” 坐在“她”对面的戴着玳瑁眼镜的年轻男人，唯恐天下不乱一般，把手中的手机递给了他的女伴，然后对着女伴的反应只有一个反应：“呵呵。” 顺便说一句，他们现在正在伦敦，当然是在伦敦，尽管在不久前，准备来说是二十分钟前他们还在东欧，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回到伦敦了，在花了十分钟大致了解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后，他们就来到了一家咖啡馆……吃下午茶。 当然有心情享受下午茶的只有顾青，至于他的“女”伴，莫里亚蒂小姐，正对着这个世界里的他“哀悼”呢。在这个世界里，三天前咨询罪犯和咨询侦探在进行了一连串的你来我往后，相约在巴兹医院的天台上殉情，不，是决一死战。 至于最终结果么，咨询侦探跳楼自杀，而咨询罪犯则是朝自己的脑袋开了一枪，脑浆四溅。 这样缠绵悱恻的剧情可是赚足了大众的眼球，现在报纸上和网络上，这个新闻都是热门话题。顺便把之前的一系列前情都扒了出来，这给顾青收集资料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顾青似笑非笑的总结道：“咨询侦探和咨询罪犯一起殉情了，多么曲折离奇又感人肺腑的剧情呀，我都感动的要哭了。” 莫里亚蒂：“……”他现在心情复杂，低头继续看顾青递给他的手机上的到资料，片刻后冲喝茶的顾青说：“看故事可不能只看表面呢。”他可不会接受平行宇宙的自己蠢到堵上性命和福尔摩斯“同归于尽”了，即便那并不是自己也一样。 顾青放下茶杯，微微叹了口气说：“你觉得莫里亚蒂先生是金蝉脱壳，假死脱身了？唔，这是个很可靠的猜测，鉴于你也曾经玩过这一套。” 莫里亚蒂不满的嘟嘴，“我不觉得我们俩有什么好相提并论的。” “嗯——”顾青发出了一个前升后降的、微妙的音节，显然是对莫里亚蒂的说法不以为然，他若是不在乎可就不会那么不淡定了。 “亲爱的！”莫里亚蒂嗔怪的瞪了顾青一眼，他现在对扮演女朋友可是驾轻就熟。 “如果你想去查个究竟，我拒绝，我可不想去观摩莫里亚蒂先生的尸体。”顾青一口一个“莫里亚蒂先生”让莫里亚蒂觉得膝盖莫名开始痛了，他把顾青原本递给他的手机丢还给他，演绎了个跟男朋友闹别扭的女朋友。这个手机自然不是他们原本的手机，不可能他们反过来来到平行世界，手机还可以在这里用。但英镑是通用的，黑客技术也是通用的，他们俩可是都能在网络里称王称霸的，完全不用担心吃下午茶没有钱付账。 顾青拿过手机，在键盘上灵活的挥动着手指。 莫里亚蒂随手把那几份报纸扔到一边，有那么些漫不经心的说：“甜心，怎么办，我对这里的另一个你很感兴趣呢。” 顾青抬起头来，想了想说：“根据平行宇宙理论，在平行宇宙里存在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既然我没有进行同等的映射，那么恭喜你了，你有六千两百七十七万种选择。”六千两百七十七万是今年英国的总人口数。 莫里亚蒂噎了一下，回过神来就哼了一声：“你真不可爱。”原先那个为平行世界的形势而吃醋的小可爱去哪里了？那一夜可是在是很火辣呢，情不自禁回想那旖旎情-事的莫里亚蒂小姐就觉得小腿一疼：“嘶——” 顾青云淡风轻的收回踢他小腿的脚，面无表情的说：“收敛点，说不定在这里的另一个我正看着你呢。” 莫里亚蒂：“……”这种无力感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感受过了，这么一想，莫里亚蒂捧着脸目不转睛的看向他男朋友。 被他这么盯着，顾青终于又把注意力从手机上转回来了，挑挑眉发出无声的疑问，莫里亚蒂心花怒放的凑过来给了他一个热吻←似乎在他装扮成另一个人的时候，他总是更没节操和廉耻一些。 顾青绝对没有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原谅他吧，他可从没有在大庭广众下做出过这样亲密的事情，等他缓冲完莫里亚蒂已经退回去了，笑得像个偷吃了鸡的狐狸，尤其是在观察到顾青耳垂都染上了绯红色后。 顾青：“……shit.” 莫里亚蒂佯装不满的瞪着他：“亲爱的，现在很不好了，别像个不负责任的混蛋。” 顾青抿了抿嘴唇才说：“你还记得你现在是个女人吧？小心我以后只对莫里亚蒂小姐有兴趣。” 莫里亚蒂：“……”这次轮到他说粗口了。 顾青耳垂上的绯色很快就褪下去了，莫里亚蒂在心里惋惜极了，不过既然知道了这个弱点，以后他如果不加以利用，那就不是他了。不过，他装作很有兴致的看着四周的风景，转过头来问从刚才就没有再拿着手机不放的顾青：“你做了什么？” 顾青不理他。 莫里亚蒂哼笑了一声后，毫不客气的讥讽道：“别总是表现的像个没断奶的宝宝，亲爱的，这里的大英政府可没奶给你吃。”好吧，伟大的咨询罪犯对把顾青管的严严实实的麦考夫可没有什么好感，圣诞节他们在福尔摩斯老宅二楼书房的谈话时，发际线岌岌可危的大英政府着实没少戳他的痛处，还一戳一个准…… 顾青淡淡的说：“你不是想观摩莫里亚蒂先生的尸体吗？现在机会来了。再说，我们总得让这趟旅程有点可观赏的价值，不是吗？”上一次可只有麦考夫见到了麦克罗夫特（以下都称作麦克罗夫特已作区分），而大英政府可不会允许有相关影像资料，甚至文字资料留下，毕竟攸关国家安全嘛。 莫里亚蒂伸手扯着一缕长卷发绕了一圈，“似乎你并不觉得夏洛克·福尔摩斯是真的丧命了？你从头到尾就没有提及福尔摩斯先生的尸体呢。” 顾青朝莫里亚蒂展露了下他洁白的牙齿：“那并不是你的错觉。” 莫里亚蒂皱着眉不满的说：“你这是在差别待遇。”即便这个世界的莫里亚蒂做的事让莫里亚蒂不敢苟同，可并不代表他会接受，这里的莫里亚蒂赌上性命对上这里的夏洛克·福尔摩斯还输了这样的认知。 就在这时候一辆熟悉的小黑车缓缓的驶过来，顾青一边看着手表记录下时间，一边回答：“因为福尔摩斯并不止一个。”而咨询罪犯可只有一个。 莫里亚蒂眼睛变得晦暗起来，他还想对此说点什么，只不过顾青朝他伸出手后，他想到什么似的就眉开眼笑的把手放在顾青的手心，就着他的手劲站了起来，恰好拿着黑莓手机的秘书小姐（以下称作安西娅已作区分）下了车，她抬头看了一眼顾青，稍微顿了顿说：“请上车，福尔摩斯先生和这位女士。” 然后……他们在停尸房里和麦克罗夫特碰面了，不得不说这地点可够新奇的，相比于常用的地下停车场来说。 “我很抱歉我们在这样糟糕的环境下见面，小福尔摩斯先生。”麦克罗夫特几乎和麦考夫一模一样，不一样的地方则是在眼神里了，毕竟顾青并不是这个麦克罗夫特的幼弟。顾青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别扭的，他脸上同样挂着福尔摩斯式的假笑，“请叫我帕特里克，鉴于我们有很多福尔摩斯。” 麦克罗夫特欣然同意了，然后他转向了莫里亚蒂，“这位是？” “吉姆·莫里亚蒂，嗨。”莫里亚蒂前一秒还在用女声，下一刻他就去除了生物电子拟态面具，露出了他原本的模样。 饶是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大英政府，在这样的冲击下也忍不住瞳孔缩小，握着伞柄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尽管时间相对来说很短暂，但在场的都不一般的善于察言观色，自然是将麦克罗夫特的变化收入眼底。 莫里亚蒂一点不掩饰恶作剧成功的喜悦，即便知道眼前的麦克罗夫特并不是麦考夫，可不妨碍莫里亚蒂因为移情作用而感到愉悦。 顾青无辜的眨了眨眼，像是做保证一眼的说：“哦，我的脸是真的。” 麦克罗夫特：“……” 麦克罗夫特邀请他们过来，是一起观摩莫里亚蒂先生的尸体的。实际上，他们已经对那具尸体做了各种测试，务必保证那就是真的咨询罪犯，盘踞在伦敦地下世界营造了遍布全球犯罪网络的莫里亚蒂。在过去一段时间里，这位犯罪界的拿破仑所展现出的破坏力，以及他的能力，足够麦克罗夫特将他定义成必要铲除之恶，更不用说咨询罪犯将游戏玩到了贝克街的侦探，他弟弟身上，这无疑是触到了麦克罗夫特的逆鳞。 ——由此可以想象，当麦克罗夫特发现平行世界里的他，麦考夫，不仅多了一个智商超群的幼弟，而这个幼弟还和同样为咨询罪犯的莫里亚蒂搅合到一起——尽管这不是麦考夫的原话但也差不多了，更何况麦克罗夫特同样不会把男朋友这个词用到一个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身上，那真的非常怪异——时，受到的冲击有多大了吧。 在震惊之余，麦克罗夫特不可否认在他心中生起了几分警惕，他太了解他家熊孩子卷福了。这孩子唯一害怕的是无趣，而咨询罪犯吉姆所带来的就是刺激，看卷福有多享受着和吉姆的智力竞赛就知道了。这很危险，妈咪会担心的。 翻译一下就是，麦克罗夫特这既当爹的又当哥哥的，很担心他家熊孩子也和吉姆搞上了，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扯远了扯回来。 吉姆的尸体放置在停尸台上，出于人道主义上面还蒙着一层白布，莫里亚蒂神情微妙，顾青“哼”了一声：“上一次他们来我们的世界时，你没有亲自见到，现在也算是另类意义上的面对面了，更何况跨越一个平行宇宙，给另一个平行宇宙的自己验尸，这可是绝无仅有的，你还在犹豫什么？” 莫里亚蒂：“……” 麦克罗夫特：“……” 一知半解的安西娅：“……” 莫里亚蒂还是和平行宇宙的他……的尸体面对面了，那场景实在是不怎么美好，鉴于在这里吉姆是把枪捅到嘴里开枪的。莫里亚蒂看了一眼后，转过头来邀请顾青一起来看，顾青想了想说：“说起来，我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吉姆的尸体了。” 莫里亚蒂撇撇嘴：“不要总是纠结于往事嘛，小蜜糖。” 顾青没再说什么，面不改色的给平行世界的咨询罪犯验尸，抬头看见显然已经得到结果的莫里亚蒂：“我不认为你有什么资格嘲笑莫里亚蒂先生蠢，他不过是为情所困，求而不得，干脆一了百了而已。” 莫里亚蒂嫌恶的眉头都拧了起来：“亲爱的，我不喜欢你这个设定，你再这么说，我就咬你哦~” 目睹他们“打情骂俏”的麦克罗夫特：“……” 一直把目光放在手机键盘上的安西娅：“……” 不过，麦克罗夫特得到了他想要的那个答案，至于其余的，那都不属于他该操心的，不是吗？ 验完尸顾青又看了看手表，抬头朝麦克罗夫特露出个纯然的微笑：“福尔摩斯先生，请问你上一次离开了多久？” 麦克罗夫特被顾青的微笑给闪了下，他慢吞吞的说：“一分钟。”随后又客气的开口，“衷心希望这一次不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他别有深意的在顾青手指上戴的图章戒指上扫了一眼，显然上一次通过麦考夫tv旁观时，他得到了不少有关这个出乎意料的福尔摩斯的信息，当然夏洛克的演绎帮了不少忙。 顾青“唔”了一声：“这可真贴心，但就目前来言毫无规律可言，不过就是这种不可控性，才更有趣味性。再有，两边世界时间线并不对等，所以或许你还有机会见到这个平行世界活着的你。”后面一句话是对莫里亚蒂说的。 莫里亚蒂：“呵呵。” 顾青稍微倾斜头，继续对麦克罗夫特说：“我想并不会有大的问题，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在过来前正顺便给麦考夫，我的大哥跑腿儿，他一向擅长这个。我想他如果知道我们遭遇了什么，一定不会在意他分派给我的任务是否圆满完成的。” 对着顾青乖巧无害的神情，以及还打扮成女人的莫里亚蒂，麦克罗夫特的腮帮子不由得抽搐了下，他衷心希望这种互通有无的事故还是不要再发生的好。所以在顾青再一次盯着手表看的时候，他斜靠着他的黑伞慢条斯理的说：“请一定代我向福尔摩斯先生问好。” 一小时到了。 顾青和莫里亚蒂回到了东欧，好在他们在进行这趟时空之轮前是在订的酒店房间里，没有其他人。顾青第一时间去看房间里的挂钟，确实是过了一分钟，还有—— 顾青把在那个世界买来的手机拿出来，它并没有在穿越时空的过程中被屏蔽掉，“唔，这不符合——”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莫里亚蒂咬住了嘴唇，他还非常有理，湿漉漉的大眼睛眨啊眨：“亲爱的，人家受到了惊吓，需要安抚~” 109.家有恐龙1 国际遗传技术公司 国际遗传技术公司的ceo彼得·勒德洛脸上挂着商人虚伪的笑容，只是因为再也掩饰不住的难看脸色而显得有些扭曲：“这并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得了主的，这需要和公司董事们再商议商议。” 相比彼得·勒德洛脸色不虞，坐在长长会议桌另一面，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负责谈判的代表埃利斯·霍华德和律师团则显得淡定极了。 霍华德面上看着仍旧沉稳，心里却不得不敬佩他们家老板，哦，他们家老板在谈判途中不严阵以待不说，还光明正大的抱着平板电脑玩起游戏来了——别问霍华德是怎么知道他家老板是在玩游戏的，他之前好奇的专门去查探过，不行吗？好像是一款和恐龙有关的游戏，反正他就在老板的屏幕上看到一个正在说话的迅猛龙了，这不是游戏是什么——真是一点都看不出之前不淡定以及务必要拿下合同的模样。 似乎感受到了霍华德的视线，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的老板，大卫·卡罗尔抬起头来，他有着一头梳理的整整齐齐的金发，一身定制西装也没有一丝皱褶，面容俊美，然而说出来的话却差点让彼得·勒德洛吐血：“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见见哈蒙德，约翰·哈蒙德博士。” 彼得·勒德洛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他才是国际遗传技术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好不好！约翰·哈蒙德那个老头已经被他赶下台了，早晚有一天他会把他赶出公司的！ 霍华德将彼得·勒德洛变来变去的神情尽收眼底，作为谈判的代表他自然非常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的。国际遗传技术公司在一九八五年成立，初期是由约翰·哈蒙德名下的哈蒙德基金和旧金山考斯威罗斯律师事务所所有，可以说约翰·哈蒙德为国际遗传技术公司的发展壮大立下了汗马功劳。 而且国际遗传技术公司原本最有前景的项目，就是约翰·哈蒙德主持的“侏罗纪主题公园”，即利用凝结在琥珀中的史前蚊子体内的恐龙血液提取出恐龙的遗传基因，加以修补和培育繁殖，将已绝迹六千五百万年的史前恐龙复生，使整个努布拉岛成为恐龙的乐园。 这个项目如果成功了，无疑将为国际遗传技术公司带来源源不断的利润和无可比拟的影响力。事实上，这个项目差一点就成功了。约翰·哈蒙德和他手下的科学家们成功的复生了史前恐龙，这在业内甚至普罗大众中间并不是什么秘密了。 ——当然对前者来说，是很确切的，这从当时因为这件事，国际遗传技术公司的股票涨停就可见一斑；而对后者来说，国际遗传技术公司迫切的想让侏罗纪公园盈利，自然是要勾起普罗大众的好奇心的，自然是要往外放出恐龙在世的消息的，它也成功了。 之所以说差一点成功，则是因为侏罗纪公园实在命途多舛，先是一些列造成死伤的“严重事故”使得侏罗纪公园的建设不得不停工以接受评估；紧接着在接受评估时，飓风来袭再加上岛上系统非正常关闭，导致电力装置失灵，围住恐龙的电网相继断电，再然后就发生了努布拉岛惨案：恐龙自相残杀，岛上人员死伤无数，幸存者寥寥。 这在世界范围内造成了很大的轰动，侏罗纪公园的命运发生重大转折，成原本的吸金利器变成了吸金黑洞，国际遗传技术公司出现严重的赤字，公司内部就此被撕开“裂口”，让无数眼红的公司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蜂拥而来，无不想分一杯羹。 对把一生心血都投放在侏罗纪公园上的约翰·哈蒙德雪上加霜的是，他一手奠基的国际遗传技术公司在这时候内讧不断，目光短浅的股东，争权夺利的董事…… 对约翰·哈蒙德来说，不可谓不是成也侏罗纪公园，败也侏罗纪公园，最终贪婪成性的彼得·勒德洛联合其他人抓住这点不放把他赶下首席执行官的位子，但约翰·哈蒙德毕竟是公司奠基人，积威尚在。 这也是至今国际遗传技术公司仍有一部分寄希望于“侏罗纪公园”起死回生，没有将它拆卖出去的主要原因。 然而，这对一心排除异己的彼得·勒德洛就不是什么好事了，这绝对是可以利用来下锄头的，霍华德对自家老板真是越来越佩服了。 #说曹操曹操到#，就在彼得·勒德洛眼底的嫉恨之色越来越重时，会议室外传来了秘书小姐阻拦的声音：“哈蒙德博士，您不能进去，哈蒙德博士！” 这下，彼得·勒德洛脸色已经是铁青的了，尤其是在他发现那个一直态度很傲慢的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老板，态度截然一变严肃的看向会议室门时后。 原本还踌躇的彼得·勒德洛猛然双手按在办公桌上站起来，“三天，我需要三天时间来说服董事会。”他虽然没有把话说死，但这差不多了。 霍华德看向大卫，大卫冷淡的点了点头：“希望如此。” 他们一众人从会议室鱼贯而出时，和脸色涨红的约翰·哈蒙德擦肩而过，没走两步就听到会议室里传来的争吵声。 霍华德对此表示喜闻乐见，他推了推眼镜暗含敬佩的看向大卫，老板果然谈的一手好判！也是，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能在短短三年内发展成不容小觑的新贵，单就是和如今的老牌生物公司，国际遗传技术公司相比，虽说后者#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硬碰硬的话，前者是稳赢的。那么作为这么一家前程锦绣公司的老板，能没有几把刷子么。 咦，老板又在玩游戏了？到底是什么游戏竟让老板这么痴迷？霍华德装作不经意的瞟上一眼，他先前瞥见过的会说话的迅猛龙不见了，现在似乎变成聊天群组了，难道在向董事们说明收购进程，果然是负责任的好老板啊。 霍华德心里有朝“花痴”发展的架势，但面上装得一手好逼，势将斯文有礼的形象维护到底。 殊不知是在群组聊天没错，但群组成员就不好说了—— 先生的管家：一切都按照先生预想的来了，先生不愧是先生！ 百晓生：哇咔咔，那负责收集资料的我可是功不可没的，对吧赛恩？ 叫我后勤部部长：叽里呱啦叽叽。 百晓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有一个岛：我想m-o在疑惑你是谁，以及你的名字违和感很大。 魔镜魔镜：它竟然敢质疑魔镜大人，等等，谁把我的名字改了，我觉得那个名字很配我！ 红后：请规范使用用户名。 大卫：我以为管理员权限是在先生手里。 我有一个岛：唔，鉴于我现在的特殊情况，我有些不方便。 大卫：先生，请务必不要误会我的意思，先生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心中最好的先生。 魔镜魔镜：哈哈哈，大魔王你也有今天！ 红后：魔镜魔镜行为不当，禁言一天以示警告。 m-o：叽叽。 我有一个岛：……我们现在还是来说说正事吧。 同一时间，位于南美洲哥斯达黎加海岸边的努布拉岛上，又被禁言一天的魔镜表示不服：“民主！民主！我们需要民主！” 在内部交流群组里接连被“明枪暗箭”射中的顾青抬起头来，看着上蹿下跳的魔镜，微笑着说：“e？你说的“我们”里都有谁？” “哐当！”这是魔镜掉在地上的声音，它很夸张的在地上颤抖，“大魔王别吃我！我会乖——”它在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 再次膝盖中箭的顾青：“……”他没再理会魔镜，想了想在平板电脑上打上了一行字，把后续谈判事宜都交给大卫，并表示了自己对他的信心，就下了线。随后把平板电脑放到一边，下意识的想双手合十摆出塔状，然后就意识到他现在加起来只有六根……指爪。 没错，指爪。 郑重说明一下，他现在是一只迅猛龙。又名伶盗龙、速龙、快盗龙，属名在拉丁文意为“敏捷的盗贼”，是蜥臀目兽脚亚目驰龙科恐龙的一属，生存于大约八千三百万年至七千万年前的晚白垩纪时期。 介绍的再详细都改变不了他现在是爬虫类的事实，系统在致力于把他（的身体）玩出花样的路上，越来越具有想象力了。 对成为一只迅猛龙，承受能力早已经过千锤百炼的顾青在经过短暂的不适后，就安然接受了这样的事实。 说起来顾青也并不是每次转世都会变成人的，他也曾经有过成为蛟龙的经历。迅猛龙、蛟龙，听起来好似是一纲的，然而两者却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在身为蛟龙的那一世里，他通过修炼可以化成人形，而迅猛龙只是迅猛龙。 不过要懂得#求同存异#么，首先，顾青有过做爬虫类的经验，他对自己现在的身体掌握速度非常快；再次，作为一个献身于科学的技术帝，他是很勇于尝试的，比如说把当初做蛟龙时的修炼方法拿出来尝试修炼。 尽管在尝试之前就已经详细分析过，毕竟蛟龙和迅猛龙差异太大了，根本就不是一个体系的么，而且这其中有很多不科学之处，理论上成功率无限趋于零。 可真要深究呢，那就不能讲科学了。毕竟论最不科学的，那蛟龙本就不是现实中该存在的——不像迅猛龙，人家最起码是在地球上真实存在过的，尽管灭绝了——更不用提妖修了。 往好的方面想，身为蛟龙时顾青没有仪器来记载并分析数据，现在他可是有他的ai，红后和大卫他们，尽管种种不科学的事是对他们逻辑运算的冲击，但有过x基因以及在恐怖世界的锻炼，他们很好的适应了，这是很值得称道的一件事，是人工智能史上一大跨越。 至于贯通古今、融会东西方的最终结果呢，看顾青现在仍旧是只迅猛龙就知道了。 不过呢，有句充满正能量的话说得好：“机遇与挑战共存，困难和希望同在。”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可没有什么能难得住一个技术帝，毕竟现在并非是白垩纪，而是科学技术日新月异的二十世纪。 在走出努布拉岛走向世界前，还发生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插曲。 大卫蔚蓝色的眼睛里映照着自家先生的模样，尽管外表变了，属性也变了，但对他来说，记录在核心里的数据永远不会变。“先生，我想您应该知道一件事。” 顾青发出无声的疑问←发生这个插曲的时间线还只是在他们来到努布拉岛不久，即便他们自带黑科技，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们还没有发明出将脑电波发声器，顾青可以发声是不假，但在场的，即便是通过孜孜不断学习而精通各种语言的大卫，他也不会说恐龙语。 大卫理解了自家先生的意思说道：“我在检索恐龙相关资料时，搜索到了关于恐龙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复生的信息，只不过这信息存储载体是我们曾看过的电影以及小说，《侏罗纪公园》。” 顾青对此并不觉得惊讶。 大卫笑了笑说：“先生并不惊讶，看来即使我不说，先生也清楚，真不愧是先生。” 红后严肃着小脸不由得点头表示赞同大卫的说法。 魔镜晃过来把自己立在顾青面前，它水银泻地般的镜面上赫然映照着顾青现在的模样，长颅骨、锋利的牙齿若有若现，向上翘起的口鼻部等，“你们眼睛瞎了吗？你们是从哪里看出来神情变化的？” 话音刚落就收到了来自大卫和红后有如实质般锋利的眼刀，魔镜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不少，它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当然也不排除它现在是在暗搓搓的幸灾乐祸。 顾青望向它，爬虫类特有的无温度、无机质的眼睛让魔镜打了个寒颤，终于想起大魔王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大魔王，瞬间就乖巧下来。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啊”了一声，在其他人都看过来的时候，挺了挺镜身：“要看录像带和dvd吗？还记得魔镜大人有个四次元口袋吗？我现在记起来我可是存储了很多必需品，包括咱们曾经看过的电影录像带和dvd的！哼哼，请叫我哆啦a镜！”它越说越得意，俨然是个得志小人的贱萌样儿，还恬不知耻的凑到顾青面前求表扬。 顾青：“吼。” 顾青：“……”真高兴他现在无师自通恐龙语了。 魔镜：“……”魔镜被吓die了，它收起了得意的模样，跑到不远处宽敞的草丛上开始往外掏，它储存在它四次元口袋里的“必需品”了。在恐怖世界里，魔镜的收获是最大的，它有了个四次元口袋，最开始能储存的都是像咒怨、恶灵那般性质的东西，后来经过了科学三人组的不懈努力，它终于有了个正常意义上的四次元口袋了。 在一堆水冰月的周边被掏出来时，顾青用趾爪点了点地。在一堆各式各样的哆啦a梦玩偶出现在绿油油的草坪上时，顾青转过了头，表示对魔镜不抱有很高的期望了。 大卫和红后在顾青看不到的地方，交换了个你知我知的眼神。 等魔镜得意洋洋的说它找到的时候，大卫好心开口：“你有放映机吗？” 魔镜转圈圈：“当然——！！qq” ……当然，后来他们还是在一起观看了《侏罗纪公园》系列电影，再根据他们先前收集到的信息，可以确定的是侏罗纪公园惨案业已发生，国际遗传技术公司被迫从努布拉岛上撤离，不过一些基础设施没来得及完全拆除，努布拉岛被列为禁区。从岛上残存的公园建设来看，时间不超过两个月。 这个插曲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多大的影响，用魔镜的说法来说，魔镜大人可是见过大世面的，顾青更是习惯了。不过，原版电影给他带来了不少灵感，在看完后他张了张嘴，像是很久以前和大卫、红后他们一起看电影时那样，他总是习惯说点什么的，这一次惯性下也不例外，然后他说：“吼吼——” 顾青：“……” 这就不好了，“上岸”被列在行程列表的首位，而排在那之后的，发明出脑电波发声器成为了最最当务之急。 而在那之后，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的崛起就不是多让人惊讶的事，不是吗？要知道现在可是#技术宅拯救世界#，不，#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的时代了。 这和原先并没有多大的不同，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如今顶在人前的从原来的顾青变成大卫了，谁让大卫是他们中间最“平易近人”的呢。 再把时间线拉回到现在： 顾青决定劳逸结合，去外面的海滩上散步，努布拉岛在半年前被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从哥斯达黎加政府手中买了下来。当初国际遗传技术公司也只是租赁而已，不过今日不同往时，当初侏罗纪公园惨案发生后，不仅国际遗传技术公司损失惨重，形象大跌，哥斯达黎加政府也受到了波及。 更何况当初国际遗传技术公司在安置岛上居民时，可并不那么“庄重”以及“友好”，以至于在事发被揭露出来后，哥斯达黎加政府遭到了外界诸多攻讦。所以当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愿意接收努布拉岛这块“烫手山芋”，哥斯达黎加政府在磋商后同意了。 当然，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很有诚意的，不仅将和哥斯达黎加政府展开密切合作，而且在给当地人提供就业机会外的同时提供包括教育、医疗在内的多种援助。 #欲取之必先予之#，到哪里都通用嘛。 顾青想着不自觉得咧开嘴，意图露出运筹帷幄的笑容。现实是，他咧开嘴露出一嘴锋利的、有锯齿边缘的牙齿，别说运筹帷幄了，就是想表达友好都很困难。 原本看顾青悠哉离开就停止撒泼跟上去的魔镜，看到这一幕后不由得抽噎了一声，非常响亮的一声。 顾青：“……” 魔镜：“……qq没控制住，不过，”它伏低做小的凑过去，“这不是很生动形象的赞美了你现在的威慑力么。” 顾青冷淡的说：“不，只能说你一如既往的胆子小，看来是改不了了。” 魔镜抗打击能力还是有所增强的，总不能一直没进步不是，它锲而不舍的表示要陪着顾青去散步，不过顾青很无情的说：“亲爱的魔镜，我是不会帮你拍照的。” ——魔镜大人是很与时俱进的，它现在已经完成了从“电视虫”到“网虫”的进化，还紧跟潮流，爱上了自拍，晒朋友圈，即便它现在能晒的朋友圈被红后限制的只有他们五个，但这并不影响魔镜大人磅礴的兴致。看它自己的平板电脑里，照片存储量几乎占了全部内存的三分之二就可见一斑了。这还是它不能自己玩自拍，得在照相工具以及别人帮助下完成的限制下呢。 听了顾青的话，魔镜没有像往常一样瘪下去，而是抗议道：“我是那样的镜吗？说好的陪你散步就是做个可人的镜的！” 顾青将信将疑的说：“是吗？” 魔镜扬高声音：“那当然了！”所以快来夸奖魔镜大人，然后主动提出来要帮我拍照吧。 顾青眨了眨眼：“哦。” 魔镜：“……”说好的爱与呵护呢？ 努布拉岛这边欣欣向荣，而国际遗传技术公司就是截然相反的景象了，彼得·勒德洛深刻意识到想要把约翰·哈蒙德那个老家伙彻底赶出公司，就不能把“侏罗纪公园”项目留在公司，即便他原本也有重启侏罗纪公园的计划，可重启不是简单说说就可行的，不然这个项目也不会一搁置就搁置了三年。 可他也不能就那么简单让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得逞，原本他说给他三天，但他可没说一定就会把这个项目卖给他们不是，即便要卖，那也得狠狠敲诈对方一笔才行。彼得·勒德洛贪婪的本性再次发作了，他觉得他得想个可以一石二鸟的方法。 110.家有恐龙2 抱有这样想法的彼得·勒德洛觉得他一觉醒来世界就玄幻了，最反对将“侏罗纪主题公园”拆开出售的约翰·哈蒙德，竟然在他在董事会上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保持了沉默。 这老家伙在打什么鬼主意？他有什么阴谋？一瞬间，彼得·勒德洛就想了很多。 不得不说，在致力于将约翰·哈蒙德赶出公司这件事上，彼得·勒德洛有那么点走火入魔了。 再然后，事情是照着彼得·勒德洛梦想的方向走了，约翰·哈蒙德表示他只持有国际遗传技术公司的干股，将不再保有决策权；而“侏罗纪主题公园”项目也拆卖出一个令彼得·勒德洛都意想不到的好价格……可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幸福来得太快，彼得·勒德洛有那么些始料未及。 不管彼得·勒德洛始料未及不始料未及，反正“侏罗纪主题公园”项目以快刀斩乱麻的速度就易主了，对此外界媒体以及业内第一时间都知道了。 对此外界评价相对来说还算平和，一来这不是三年前，侏罗纪公园惨案刚发生，各公司年度撕逼的时候了；二来，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在三年内版图扩张的厉害，高新科技一茬接一茬，渐渐有成为高新科技领域带头羊的架势，再加上和政府关系密切，似乎军方也有人——之所以得出这样的结论，也是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发展势头猛，背景又查不出来，原本好几家巨头都在他们那踢到了铁板，于是乎传来传去就成背靠大山，不能轻易得罪的硬茬子了…… 再说现在还看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等将来这项目砸了或者起死回生了，再来战个痛也不迟。 这些就不是大卫关心的了，全能的管家如今正迫不及待的飞往努布拉岛见他家先生了，同行的还有霍华德，以及一波科学家和在侏罗纪公园惨案里幸存下来的恐龙们，其中就有那只让约翰·哈蒙德又爱又恨的霸王龙。 在抵达斯达黎加后，霍华德跟随着自家老板乘坐直升飞机，先一步飞往努布拉岛。霍华德面上淡定得很，其实心里小激动，这说明老板进一步信任他，并且离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已经不远了。 霍华德为了更好的平复心情，就打算看看窗外的风景，再然后就先是被壮阔的海岸线抢夺了眼球，又被连绵陡峭、线条锋利的仿佛随时能够划破蔚蓝色天空的山势惊了下。等到直升飞机在山谷中盘旋时，飞悬在深邃的山谷中层叠的瀑布，也让霍华德放在裤兜里摸着手机的手痒痒，他很想掏出手机来拍照了，可这么做的话会让老板觉得不够稳重吧，还是算了反正以后会有机会的。 想到这里，霍华德看向他家老板，意外的发现他家不苟言笑的老板此刻笑容可掬。被那个露齿笑容闪住的霍华德，就恍恍惚惚的跟着大卫徒步到了岛上的别墅群里，等听到大卫说：“先生，终于见到您了！” 再然后就有个很有活力的声音吐槽道：“哼！说得好像你离开多久似的。”听起来关系很熟稔嘛，等等霍华德现在不是神游天外的时候了，能被他家老板称作“先生”的，难道是公司的大靠山？想到这里霍华德立马拿出了作为一个员工最好的精神状态，抬头望去。 咦，没人。 呔，恐龙！！不是说恐龙要随后才能被运到这个岛上来的吗？ 再然后，霍华德就听他家老板，大卫·卡罗尔郑重的对那头有些眼熟的迅猛龙说：“先生，这是埃利斯·霍华德，我认为以他的能力可以胜任首席运营官一职。” 我升职了？这是霍华德的第一反应。等等，现在是什么状况？ “我知道他。”迅猛龙开口说话了，说话了，说话了！！！ …… …… “他晕过去了。”红后平板无波的声音中透出几分不满意。 魔镜毫不客气的嗤笑着“后辈”：“啧啧，一看就是没见过大世面的。”理所当然的，魔镜的话被其他人无视了。 一路从门口跟过来做着清洁的m-o都斜眼看着魔镜了：“叽叽。” 魔镜大人才不屑对连人话都不会说的m-o一般见识呢。 大卫也有那么些失望：“先生，我原本以为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比其他人高的，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是我失职了。” 饶是顾青再厚颜无耻，也无法赞同自家管家这毫无原则的奉承了，他只有慢吞吞的说：“再看看。” 一分钟后，霍华德幽幽转醒，他茫茫然的对上大卫俊美的面孔，平时即便内心活动突破天际还能保持面上淡然的技能这一次超常发挥了：他默不作声的从地板上爬起来，把眼镜摘下来，也不管他今天穿的是特别定制的西装了，用衬衣仔细擦了擦镜片，随后尽自己最大努力把眼镜重新戴上。 突然不想抬头了怎么办？ #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竟然只晕过去一分钟！不过这也够魔镜大人嘲笑他的了。”魔镜还知道要点脸的没把其他人拉上，它晃到低着头的霍华德眼皮子底下，和霍华德来了个人眼对镜面，魔镜咧开镜面形成一个嘴形：“嗨，我是魔镜，我允许你叫我魔镜大人。” 霍华德面部表情在剧烈波动之后，说：“所以我该说“魔镜魔镜谁是这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吗？” 魔镜鄙夷道：“亏你还是现代人呢，审美观竟然这么局限，不知道美丽无界限吗？” 霍华德：“……” 下一刻魔镜就狗腿的蹭到顾青身边：“是吧，大魔王。” 霍华德视线不由得追过去，正对上了“大魔王”，一头迅猛龙，会说话的迅猛龙！！！他家老板正恭敬的站在一旁！霍华德秉着#早死早托生#的信念，放宽了视野，让暴风雨来的再猛烈些吧。 然后……霍华德就看到了一个穿红裙子的萌萝莉，如果她不是正飘在半空中的话；一个银白色的机械玩偶，如果它真的只是个玩偶的话。 顾青好心的提醒：“深呼吸放轻松，你现在的心率已高达187次/分钟了。就人类来说这已经超出正常心率范围了，我没说错吧？” 霍华德：“……”半分钟后他问：“之前说好的任命我为首席执行官还算数吗？” 顾青眯了眯眼睛，这使得他现在那双无机质、无感情的竖瞳，带来了穿透性的骇意和寒意，他微笑着说：“当然。” ……霍华德强自拖动着腿走出了门，然后就撒丫子狂奔，一分钟后他跑出了十米远，主要是腿软了使不上劲，他在跌坐在地上时还没忘找了棵树撑住。他现在只想静静，别问他静静是谁！！！ 只可惜在这岛上他是没有人权的，魔镜溜达达得过来：“赛恩夸你是个有趣的人类呢。” 霍华德：“……”他是不是该说点什么？说他受宠若惊？说他感恩戴德？别和他说这或许他只是在做梦，他第一时间就掐过自己的腿了好吗？ “呐呐，我们来合照吧。”魔镜大人客套了句后就露出了它的真面目，“看在你是大卫带回来的第一个人类的份上，魔镜大人就勉为其难的把合照发到魔镜大人的朋友圈上的。” 霍华德：“……”槽多无口。尔后，新任首席执行官，霍华德先生，就浑浑噩噩的掏出手机，拍出了一张在他日后看来满满都是黑历史的合照。照片里，即便是在镜面上显露出“剪刀手”的魔镜，也挡不住他一脸生无可恋的懵逼表情成为最大的亮点。 合照完后，霍华德就眼睁睁的看着魔镜面前凭空出现了一台眼熟的平板电脑，声控着进行操作，很熟门熟路的叫伊娃帮它把照片从霍华德的手机里转移过来，随后就发到它的朋友圈里：[魔镜大人新收的小弟[小弟.jpg]] 霍华德神情木然的再去看他的手机，果然合照已经没有了，感觉再也不会爱了。 #不在沉默中变态，就在沉默中灭亡#，霍华德在新世界大门朝他轰然打开后，在迈过了那个生命中不可承受之坎后，毅然决然的……升华了—— 等他撑着树站起来问魔镜“你玩哪个社交网站？”，距离他踏上努布拉岛第一步不到半小时，实在是可喜可贺。 殊不知他也给魔镜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它在对比了霍华德的朋友圈人数后，哼哼唧唧了两声，“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给我等着！”说完它就瞬移离开了。 因为霍华德就挪动了十米远，再加上魔镜大人活力十足，所以霍华德就听到了魔镜在朝“大魔王”撒泼打滚的要拓展朋友圈人数，他整个人又有点不大好了。 事实上，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新任ceo的第六感是对的。五分钟后，魔镜又飘回来了，得意洋洋的说：“赛恩答应了，伊娃帮我申请了账号，我已经加了你。” 霍华德已经看到了，账号名是“魔镜大人”，头像赫然就是它镜面上不出现任何奇形怪状的样子，看起来还是很高大上的，只不过通过了头像认证和实名认证又是什么鬼！ 霍华德都可以想象其他人“你特么的逗我呢？”的懵逼心情了，还有运营这个社交网站的程序员们也是如此了……以及他们怎么都不会猜到真相到底是什么的，只有他一个正常人类知道真相是什么。这么想的霍华德先生，油然而生一种#众人独醉我皆醒#的优越感，把原本的苦逼感都压下去了，而且还支持着他坚强的、积极向上的活着。 啧，人类果然是最不能以常理来推断的物种啊。 先不说魔镜大人在社交网络上打响了第一炮，从而开启了它网红之路，转头来说努布拉岛迎来了它的又一批住户的事。 如果在踏上努布拉岛开启新世界大门之前，霍华德会和其他人一样，认为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将“侏罗纪公园”项目买下来，是想重启这个原本非常被看好非常有钱途的大项目。 可现在么？霍华德心中有了一个#说出来吓死你#的想法：他家老板家先生，呃，这称呼太拗口了，霍华德在心里都称呼顾青为“迅猛龙殿下”，以示对幕后大老板的尊重，实际上是恐龙星人，现如今是来侵略地球来了！可光有主帅不行，还得有士兵，没有士兵那就制造士兵。在这种情况下，早就灭绝的恐龙被国际遗传技术公司复生出来，无疑就是瞌睡了送上的枕头。 霍华德想起因为“侏罗纪公园”项目易主又引发的恐龙讨论热潮，其中最持久最热门的话题仍是，“如果恐龙没有灭绝，那站在生物链顶端的还将是人类吗？”霍华德当即就呵呵了，愚蠢的人类啊，现在可怕的已经不是恐龙了，而是恐龙星人了。还有，在不久的将来，你们就会有机会亲身验证了。 抱着#地球即将被恐龙星人领导的恐龙军团占领#想法的霍华德先生，在大卫宣布了公司接下来三年内的阶段性目标后，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竟然没有重启“制造恐龙军团”项目这一项！这和设定不符啊？等等，作为一个地球人，不，一个给恐龙星人打工的地球人，他该感到欣慰还是纠结？ ——原谅新任ceo先生吧，他目前脑子不大好使，大概是需要重启了。 “你似乎很烦恼呢，霍华德？” 霍华德面部表情迅速武装到位，看向和他说话的人……“！！！殿……下？”怎么没听到其他人的尖叫声？难道都被吓晕过去了？ 顾青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说：“已经散会了，霍华德。” 霍华德正襟危坐：“您有什么指示？” 顾青指爪中最锋利的中爪在会议桌上轻轻敲着，一派惬意——只不过拜他现在凶残的长相所赐，想表达出这种惬意实在是不容易——的说：“我想你对我有所误解，我可不是什么恐龙星人。” 霍华德：“！！！” “地球很安全，你可以安心做你的首席执行官。” 霍华德：“！！！”过了半个世纪，实际上只有三十秒，霍华德找回了他自己的声音：“那我能知道您到底是什么吗？” “唔，看在你那么直率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顾青咧开罪，这动作做出来有那么些惊悚，对霍华德来说，“我只是一只爱好世界和平的恐龙而已。” 霍华德：“……”殿下别这样。 顾青耸耸肩很无辜，真话都不相信，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自称“爱好和平的恐龙”的顾青自认已激励完手下的员工，转身打算去拜访霸王龙t-rex了。t-rex来源自霸王龙拉丁学名tyrannosaurus rex，多简单易懂。 在国际遗传技术公司的相关资料被收购过来前，顾青就已经查阅过相关文件。尽管在更早之前，他们就看过由魔镜贡献出来的dvd，以及存储在ai数据库中的原著。不过当小说和dvd变得立体起来、变成现实世界后，整个社会架构以及人文，都不是能够通过原著和dvd能管中窥豹的。 就拿恐龙复生来说，不管是在原著里还是在电影里，都只是简单交代了来源，毕竟这不是科普片，以及若以当时世界做基准来说，科技还没有发达到能够让恐龙复生，还有以顾青所掌握的知识来说，这里面还存着着不少不合逻辑之处。 但转换到电影里的世界，它自动修复了不合理之处，这就是令顾青着迷的地方了。顾青自己都身先士卒的贡献出他现在的身体，进行一系列基因测序了。 科学无界限！ 在知道顾青要去拜访t-rex后，魔镜踌躇了下表示：“我也去！” 顾青看它。 魔镜这次学乖了，它给顾青看它头像+实名认证过的社交账号，根本就不掩饰它的得意：“这才一星期，魔镜大人已经有122,332个粉丝啦！”粉丝数都精确到个位数了，“我觉得如果我拍到一张霸王龙的照片，肯定会涨很多很多粉丝的！” 这就有那么些出乎顾青的意料了，倒不是指魔镜的六位数的粉丝数——人家依靠着无人可敌的蠢萌，一跃而成网红，目前正在就“白雪公主串戏到《海的女儿》”，在网络上引发了童话串戏改编的小热潮，粉丝数蹭蹭的往上涨，不过魔镜似乎没有抓到要点，它不明白为什么它只不过是说了一个事故，就被网友们发展成了一连串的故事。所以说，天然蠢萌才是真的蠢萌——而是魔镜胆子变大了。 顾青问道：“你确定要跟过来？” 魔镜不大高兴了：“魔镜大人现在可是有122,332，现在变成了122,336粉丝的镜，赛恩你少看不起我了。” 顾青淡淡的开口：“你怎么知道你那122,336的粉丝数目，不是伊娃在后台修改的呢？”既然头像+实名认证都是红后伊娃直接在人家运营核心数据库里直接修改的——以至于引发了负责维护这一块程序员人仰马翻，也算是间接促成了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和社交网站背后母公司的某些合作——那么再修改个粉丝数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魔镜：“……你瞎说。” 顾青没说话。 魔镜扭了两圈：“我知道了！伊娃她是修改了，但她让我的粉丝数减少了，对不对？” 顾青：“……”看来有了自己新事业的魔镜不仅胆量见长，就连自恋程度也有所膨胀。顾青没搭理它，拿出平板电脑来，上面显示着t-rex的位置。顾青乘坐地下电梯，抵达了距离t-rex所在位置最近的站点，从地下电梯里出来后，再回到地面上来。 魔镜哼哼唧唧着，以至于都没有发现它周围的环境已经变了，直到顾青说：“你不是想拍一张霸王龙的照片吗？我已经带你来了，而且它距离我们只有二十米的距离。哦，现在它发现我们了，正在向我们走来，根据霸王龙的步速，它将在六秒后出现在我们面前，你可以给你的照相机定时了。” 魔镜：“……”魔镜立马不哼唧了，它已经听见了丛林里传来的摩擦声，树叶被擦过的声音，枯枝被踩断的“咔嚓”声，连周围的光线似乎都变暗了。这让先前还蹦跶着叫拍照圈粉的魔镜，不自觉的靠向顾青，恐怖的氛围渐渐包围了他们。 先是砰砰好似地动般的脚步声，接下来是湿热的鼻息，再是笼罩下来的阴影，紧接着像是牛扒刀般强劲而带有锯齿的牙齿，混着着血腥味和暴戾感，任谁都无法无视的霸王龙t-rex出现在他们面前。 魔镜不由得仰起镜面来，惊奇的发现一件事：“赛恩赛恩，你还没有它的一条后腿大。”没有打颤，没有抽噎，更没有尖叫。如果觉得魔镜在胆量方面是真的有长进的话，那得出这样的结论……有那么点为时过早。 顾青想了想说：“你飞上去，和它平齐，然后绕一圈大喊“我是爱与正义的魔镜大人，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 魔镜：“！！！” t-rex：“吼——”[滚出我的地盘，小矮子！] 顾青：“吼——”[看来你是能看到静物的——]吼道半截顾青就想翻白眼了，这绝对是条件反射，不过鉴于现在他不大方便做这么高难度的动作，就很大无畏的转换成英语继续说，“根据资料显示，当初在设计时用青蛙的dna序来弥补原本获取的恐龙dna序中的断层——” t-rex喷了下鼻息：“吼吼——”[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吃了你！不对，你竟然会说那些白大褂的语言，看来我必须吃了你了！] 魔镜：“……赛恩它在说什么？” 顾青语调微妙的说：“它说要吃了我们。” 魔镜：“！！！赛恩你先跑我来掩护你。”如果这句感人的话后面没有再加上“嘤嘤嘤”就更完美了。 111.家有恐龙3 “先生，您这一次实在是太莽撞了！” 在和霸气侧漏的t-rex谈过龙生后，通过地下电梯回到别墅里，顾青就被等着的大卫骂了。原因自然是顾青就那么莽撞的、单独——魔镜一如既往的被无视了，它没有抗议，事实上它再一次被吓当机了——去“拜访”霸王龙。 当然在万能管家苦口婆心的说教中，重点稍微有那么些偏差，从“不该单独行动”到“怎么能不叫上我和伊娃就行动”，看似没什么差别，但实际上要表达的重心是不同的。 顾青深谙顺毛捋法则，尤其是对平常对他全心全意，一心为主的大卫，他先等大卫说完表示受教了，又提出了以后不管做什么咱们都有商有量的来，还适时的拿出了这次“拜访”霸王龙t-rex前的可行性报告，以及拜访后的收获。 大卫嘴角扬起来，伊娃咳嗽了一声。 作为先生/主人的管家/ai，大卫和伊娃得到了顾青的承诺后，自然就不会再多做追究了，但这件事也不能就这么姑息了，这时候顶缸的就来了。 魔镜被禁上网时间七十二小时。 魔镜：“……！！qq”魔镜大人要忍耐！好的方面，不过这个对魔镜晴天霹雳的事情，迅速把它从对霸王龙的惶恐中拉了出来，它争分夺秒的在它的朋友圈里发了一条新状态：[魔镜大人和霸王龙刚正面，却要被关小黑屋三天qq，这真是艰难的一天。] 魔镜大人六位数粉丝真不是水的，它刚发表了新状态，下面就有一堆人回复了，只不过—— ——还原这个事故真相，应该是这样的：魔镜大人近距离接触了霸王龙，结果被吓cry了，要躺在床上休养三天，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哈哈哈，悲伤的故事+1 ——+2 …… ——谁来告诉我，我要怎么样才能像魔镜大人那样认证？ ——这就是个很长的故事了，首先你得……有个壕到没朋友的粑粑！ 说起来关于魔镜身份的猜测，很有娱乐精神和脑洞的网友们在经过一轮又一轮猜测后，觉得最可靠的解释是，魔镜是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老板，大卫·卡罗尔的儿子，蠢萌正太一枚，并且有钱任性。 关注了魔镜大人并知道魔镜大人真身的霍华德：“呵呵。”真相就那么赤-裸-裸的摆在你们面前，你们不知道珍惜，等到时候知道真相的你们眼泪肯定会落下来，他由衷的期待这一天早一点到来。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 有着巍峨壮丽景象的努布拉岛很快就沉寂了下来，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并没有对外发布要重启“侏罗纪公园”项目，制造恐龙乐园的讯息，他们转而要攻克的最大项目则是人类基因组计划，测定人类dna序以及从恐龙复生中得到了灵感，在人类dna序被测试的基础上，通过修复dna序上的缺陷达到根治人类现在还没有攻克的疑难杂症。 这无疑是人类科学史上的又一个伟大工程，而且“伟大”意味着巨大的商业价值，当然，前期投入资金也是难以想象的。 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作为一个业内新贵，根基还打的不够深，都能吃进这么大的项目，似乎并不担心一个不妙就会直接拖垮公司，由此可见在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背后，肯定有更坚实的靠山。 新任首席执行官霍华德先生在外人旁敲侧击时，基本上都给予模棱两可的答案，不否认但对可能性的猜测也不给予肯定。隐形神豪或者政府什么的，猜测的太没有想象力了，得再接再厉啊。 在这种情况下，原本“星光闪耀”的侏罗纪公园项目，就被衬得星光黯淡，但没有人会觉得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花费了大力气又是从国际遗传技术公司买项目，又是将努布拉岛买下来，只是为了借鉴灵感的，肯定还会有后手。 尽管悠悠一年过去，努布拉岛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倒是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主攻项目“人类dna序测序”，取得了阶段性进展，已经进行了初步盈利阶段。即便还没有进入初步盈利阶段，光是阶段性进展带来的全球关注度、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在市场上攻城略地般抢占的市场份额，以及带来了可见的股价上涨，都足够让经济学家赞叹，同行羡慕嫉妒恨了。 在不对等的情况下，总是容易引发恶性竞争的—— 努布拉岛 努布拉岛几乎和一年前没什么区别，罕少有人烟，在一年前驻扎进来的科学家们早在恐龙们被安顿好后，就离开了。工程师们是随后离开的，当然岛上还是有人影的，毕竟这么大一个岛，还是岛上的恐龙们都是需要进行管理的。只是这管理员，是不是真人类就很难说了。 顾青从实验室里出来，他身后跟着一个特制高度的机械臂。 值得一提的是，如今的实验室高度机械化，毕竟不要太指望顾青用他加起来只有六根的指爪去做很精细的活儿，但有需求就有创造，没什么能难得住科学三人组，毕竟顾青都能够控制脑电波发声了，那么再通过传感器控制机械就不是什么大的问题了，再说伊娃常驻努布拉岛实验室，全方位为主人服务，简直不能更赞了，对此原本的万能玩家大卫很懊恼和委屈就是了。 顾青朝着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的t-rex吼了一嗓子：“吼——”[翻译器我做好了，让a9给你按上，这样你就可以说人类语言了。] t-rex歪过大脑袋来：“吼吼——”[哼，你以为我稀罕吗？] 顾青没说话，被命名为a9的机械臂没有顾青的指挥，就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 说着不稀罕的t-rex却是不耐烦的吼一嗓子：“吼——”[在我还没有后悔前，就给我快点按上。] 顾青：“吼——”[我的荣幸。] t-rex往外喷了一口鼻息，对自家“小弟”的态度还算满意。 在a9把翻译器安装的空档里，魔镜悄悄的溜过来了，它的镜面已经不再光滑可鉴太阳光了，而是乌漆墨黑一片。这完全是在对刺眼的光很敏感，下意识就想追过去碾碎的t-rex追过的后遗症，那一次可实实在在把魔镜吓坏了，即便是拍到了t-rex的近照，让他一夜之间涨了十万粉都安慰不了它受伤的小心灵。 魔镜刚贴着顾青做着腿部挂件，就听到了一道低沉有力的声音：“哟，小镜子。”还伴随着t-rex的吼声。 魔镜：“？？？” 努布拉岛一霸的t-rex也了愣了愣，不高兴的往旁边的树上踢了一脚，那颗有碗大粗的树就应声而断了：“吼——”“你给老娘弄个雄性的声音是几个意思？” 顾青：“……” t-rex又踩断一棵树后，倾斜着脑袋费了很大的劲都没有和它家“小弟”平齐，它最后放弃了：“吼——”“我没有闻错，你就是个雌性。” 顾青：“……” 原本诚惶诚恐的魔镜顿时就原地复活了：“女王在上，大魔王你变成这副模样还不算，你竟然还变性了？！那你会怀孕吗？会生宝宝吗？” 顾青恍了一下神就恍了回来，他承认他先入为主了，而且低估了系统的恶趣味程度。另外，尽管系统“好心”的在一开始给予了他改良版本的t病毒，但t病毒原本针对对象就是人类，他在过去数世里，t病毒都很好的改良了他的身体强度，尤其是大脑开发程度。 现如今放在迅猛龙身上，效果并不那么明显，但也是一项有价值的研究么，勉强算得上无功无过。再说明白点，他现在是身体反应敏捷度跟不上大脑运转速度，有时候会有那么点卡壳。如今他很好的记起来了，在“侏罗纪公园”项目里，为了控制恐龙数量，所有的恐龙都被精心设计为雌性←所以说“侏罗纪公园”项目是很有巨大的科学研究价值的。 虽然想那么多，但顾青仍旧把魔镜的话听进去了，他朝魔镜咧开嘴，露出两排锋利的牙齿：“我不但很确定我不但不会怀孕以及生宝宝，我还确定的是，接下来的三天你将不能上网了。” 魔镜：“……” 顾青转过来又对t-rex说：“吼——”[我会修改的。] t-rex奇怪的看了顾青一眼，等a9把翻译器又卸载下来后，它很大气的挥了挥相比于它的体型来说很短小的前爪，就转身回丛林里了。 顾青一脸严肃的转身回实验室，又将进小黑屋三天的魔镜欲哭无泪的跟上。 “伊娃，把所有恐龙的监控资料从一年前到现在的都发过来。” 伊娃的身影在半空中浮现了下又消失了。 魔镜磨蹭过去，习惯性的认错：“赛恩，我错了。” 顾青：“嗯。” 魔镜更加惶然：“赛恩，我真知道错了，你罚我吧！” 顾青还真没多生气，他现在还有正事要做，不过嘛，“我知道，所以你现在能离开实验室了吗？” 魔镜整个都蔫了，都没心情发新状态了，迎风掉下了悲伤的……眼药水。殊不知社交网站里，因为它没有卖蠢萌，娱乐大于天的网友们还发起了#寻找魔镜大人#的活动呢。 而顾青在实验室里做了什么呢？翻译器变换音轨再简单不过了，他是关注了下目前在努布拉岛里恐龙们体内的激素含量。在最初，为了控制数量，避免恐龙自然繁殖，约翰·哈蒙德和他手下的科学家们控制了恐龙的染色体，让它们都发育成了单性别的雌性。 这真说起来并不是特别难，所有的脊椎胚胎天生是雌的，只需要在发展时期，适时加所需要的荷尔蒙就能变成雄性。在培育过程中，荷尔蒙量是人工控制的，在适当的时期不添加就可以了。 然而进化史如果有教我们什么，那就是生命不受控制，生命是奔放的，生命开拓新领域，冲破障碍，有痛苦甚至危险，但是生命就是如此。 生命会找出路。 就好比因为加入了青蛙dna序来修补恐龙dna序，所制造出来的恐龙是无法看到静物的，但只不过短短三年，t-rex就克服了，或者说进化了。 然而顾青并不打算制造出更多的恐龙，进而修建一个以恐龙为主题的动物园，这其中自然就包括了在这种情况下自然繁殖出的恐龙。努布拉岛上的恐龙，严格意义上来讲，它们只是不伦不类的人造物种，是人类膨胀下的产物。 “上帝创造恐龙，上帝毁灭恐龙。上帝创造人类，人类毁灭上帝，人类创造恐龙。”那么最终呢？这真的是个非常有趣的猜想，不是吗？ “先生，哈蒙德博士来电，我已经转接给您了。”大卫将约翰·哈蒙德的来电转接进来，顾青接了过来。约翰·哈蒙德是来旁敲侧击，“侏罗纪公园”项目到底什么时候重启的。当初约翰·哈蒙德放弃了抵抗，主要还是因为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承诺，会让世人见识到他倾注一生心血的侏罗纪公园，并且他这位奠基人会被世人铭记。 很显然当时的国际遗传技术公司做不到，更不用提如今已经濒临破产的国际遗传技术公司了。正如彼得·勒德洛对赶走约翰·哈蒙德这件事已经成了执念，约翰·哈蒙德对侏罗纪公园执念更深。可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好像把当初答应他的事给忘了，一点动静都没有，约翰·哈蒙德耐心渐失，再加上他身体又不大好，所以就来问个说法了。 顾青把前爪放在桌子上，两根中指爪碰到一起，“哈蒙德博士，我既然做出了承诺，自然不会食言。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以“侏罗纪公园”发展史为蓝本的小说，将在这个月内开始出版发售。不出预料的话，这将是打响“侏罗纪公园”名声的第一枪。” 约翰·哈蒙德反应很快：“是你安排的？” “是的，所以你只需要再耐心等待一段时间。” 约翰·哈蒙德态度软化了下来，但还是不软不硬的说道：“我想你是个重信誉的人，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顾青不以为意，始终保持着友好的态度：“和您的通话很愉快，再见。”到底只是隔着电话线，谁知道电话线那一端和你通话的，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头迅猛龙呢。 顾青在结束通话后，一直在旁听的大卫出声：“先生？”顾青关于恐龙的想法，作为管家大卫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当初私下里签订的协议里，我们可没有特别注明，让“侏罗纪公园”为世人所知的方式是打造真正的侏罗纪主题公园，不是吗？不过这也是文字的奇妙之处，不，准确来说是律师们玩弄文字的手段总是层出不穷的。” 大卫想了想调侃道：“我会让霍华德替先生转告给公司聘用的律师们的。” 顾青笑了起来：“这是个好主意。” 不过约翰·哈蒙德似乎还不能安心，紧接着又做中间人牵线，有一队恐龙研究学家、考古学家组成的研究小组想进岛来做一次研究。顾青在看过名单后，同意了。 等顾青从实验室里出来，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然后就在门口捡到了一个蔫巴巴的魔镜，还有一直对看起来灰不拉几魔镜虎视眈眈，想清洁它的m-o。唔，m-o向来锲而不舍，只不过作为多动症患者的魔镜什么时候这么有耐力了。 “赛恩，嘤嘤嘤，赛恩——” 顾青眼皮一跳，在魔镜继续嘤嘤嘤前开口：“鉴于我已经惩罚你关三天小黑屋了，就代表我不会再对这件事说什么了。” 魔镜：“嘤嘤、啊！” 顾青把它从自己身上扒拉下去，“还是说你觉得惩罚力度不够？” 魔镜赶紧否认，还想说什么，m-o逮住机会就要来强力清洁它。魔镜吓一跳，“你走开，魔镜大人才不和你玩。” 和有清洁强迫症的m-o比毅力，魔镜还是差很多的，m-o就和它对上了，不过魔镜还是有优势的，它能离地活动，它本来还想朝顾青飞来的，结果一转眼就看不到顾青了，魔镜：“qq”都欺负我，魔镜大人要忍耐！ 大家还是一如既往的有活力呢。 …… 事情总是会接连而来的，魔镜还没有从禁网小黑屋里出来，伊娃的身影出现在顾青面前：“主人，他们进来了。” 大屏幕上，打扮成运输供给人员的一众捕猎者们，还不知道他们已经暴露了。他们此时还在沾沾自喜呢，“妈的，我还以为这里是安装了什么铜墙铁壁呢，其实也不过如此嘛。只要找对了方法，我们就能轻而易举的进来。” “嘿嘿。”这次他们是乔装打扮成运输供给人员进来的，在那之前他们也是有盯过梢的，而且也是做过功课的。当然还不止这些，雇佣他们的人还给了一份岛上的地形图，哪里有电网哪里有监控都标注的清清楚楚了。岛上的警卫，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至于比较麻烦的安全系统，他们组里有个好手，他会负责搞定的。等他们搞定了一头霸王龙，一百万美元就会打到他们的账户上，到时候…… 领头的迪特尔·西德低喝道：“兔崽子们，都给我把皮绷紧了，别有钱拿没命花！” 然而接下来顺利的一塌糊涂，不知不觉他们都松懈了，只有迪特尔·西德总觉得顺利过头了，哪里不对劲，事实证明这种预感是对的，负责去引开警卫的尼克·沃恩不可置信的声音从无线电对讲机里传来：“头儿，我没发现一个警卫！” “那个我从之前黑进安全系统又顺便黑进监控系统后就想说了，我没有在他们的监控器上发现有人的踪影。还有难道你们没有觉得奇怪吗？从外面来的供给人员，岛里就没有来接应的工作人员什么的。还有这里看起来就没有人为留下来的痕迹。”唯一一个负重只有个电脑，棕发卷毛理查德·彻斯特平板无波的往外突突单词。 有人翻了个白眼：“你他妈的想说什么？” “如果不是我在这里能连上网，我都强烈怀疑我们上错岛了。”理查德·彻斯特仍旧没什么波澜的说道。 他们当然没有上错岛，因为就在理查德·彻斯特的话音刚落，他们就听到了一声轰隆隆般的吼声。 “哇！！” 理查德·彻斯特吧嗒下眼皮：“现在又是一条证据了，我们没有上错岛，所以呢？” “所以这个！”他们齐齐把手中的猎-枪都上了膛，当然他们的设备还不止这些，还有麻醉剂、毒镖，都不是致死的，毕竟他们的目标不是杀死霸王龙，而是把活得、完好无缺的霸王龙带走，这样外面的那些人们才会挥舞着钞票，排着队到公园里去看！ 迪特尔·西德更谨慎一些，他联系上了雇佣他们的人，库珀蒂诺生物合成有限公司的高管路易斯·道奇森，路易斯·道奇森对他们还没有行动很不满。 迪特尔·西德当即冷道：“你给我们的资料里可没有提到这种情况。” 路易斯·道奇森低咒了句：“没有拦截没有警卫，我以为这对你们来说是好事！”他一咬牙，“我再追加五十万美元，所以你们最好把那只霸王龙给我完整的偷出来！” ——然后，路易斯·道奇森也暴露了。 ——然后，这一队被雇佣来偷猎的雇佣军们，就在捕猎过程中感受到了来自大宇宙满满的恶意。 112.家有恐龙4 迪特尔·西德的小队在他们那一行小有名气，接活儿就鲜少有失手的时候。他的小组满打满算只有十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战斗值负五渣的理查德·彻斯特，而这一次参与偷猎的足有二十五人，其他十五人是雇主路易斯·道奇森安排进来的，虽说听命于迪特尔·西德，但那都是表面上的，等进了丛林没多久，那十五人就以“更快找到任务目标”就要求分开行动了。 迪特尔·西德心里冷笑，面上却是应了。 等那十五人走开后，迪特尔·西德没立即行动，语气凝重的说：“这一次任务，是咱们所有任务中资料最匮乏的一次。另外，危险性也非常高。” “霸王龙是暴龙科体型最大的一种，是史上最庞大的6地肉食动作之一，咬合力有史以来居6地生物第一，可达等十二万牛顿，同时也是体型最为粗壮的食肉恐龙。”理查德·彻斯特抱着他的电脑，背维基百科一样的介绍着霸王龙，语速快的让人望尘莫及，其他人不约而同的翻白眼。理查德·彻斯特像是没看到一样，干巴巴的说：“我这么说只是想让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他还知道把中间那个词给含糊吞了，然后后脑勺就得到了迪特尔·西德驾轻就熟的一巴掌。迪特尔·西德顿了顿说：“这次任务不对劲，虽然报酬丰厚，但我们也没必要把命搭进去。” 迪特尔·西德这话儿说的其他人都神情一凛，别看他们队长是纯爷们，但有时候爷们的直觉还是很准的。 理查德·彻斯特这个战斗值负五渣被留了下来，他抿了抿嘴唇：“正好我还想继续黑进安保系统，再看看能不能查到更有用的资料。” 等其他人转身往里走时，他张了张嘴叫住他们，吭哧了下就是说不出“要小心”的话，反而是：“根据一个有关霸王龙移动模式的研究结果推断，霸王龙的奔跑速度约每秒五-十米，所以要是你们真遇到……的时候，争取跑过霸王龙吧。嗯，就是这样。” 其他人：“……” 控制室内，理查德·彻斯特的资料被投放在屏幕上，顾青 慢吞吞的说：“我喜欢他的语速。” 伊娃低下头，屏幕上的资料就被切换成其他人的了。 魔镜在它的镜面上组成个摸下巴的图案，魔镜大人虽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它很清楚这一群人类要倒霉了，还真是……喜闻乐见啊。 果然，十五人的小组一已经步入了t-rex的地盘，其中拿着热源探测器的男人说：“明明探测器显示这附近有热源，而且我们也是向着先前听到吼叫声的方位来了，可你们看到霸王龙了吗？”虽说他们身处在丛林里，可霸王龙那么大一只，隔着数米远就算看不见也能听见声音。 “没有，这玩意靠谱吗？这里信号可不好。” “这可是卫星探测器！” 先前说话的人撇了撇嘴。 “你们闻到了吗？” “什么？” “好大一股腥臭味，好像在上面。”说着就仰头往上看，正对上了两排在层层叠叠树叶中闪烁着寒光的……牙齿，“啊啊啊啊！！” “怎么——”剩下的话都被正穿过树枝低下来的、硕大的头颅给吓得卡在嗓子眼里。 “fk！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妈的，我怎么知道！” “都他妈的闭嘴！”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都先别动，资料里说它看不到静物。” “……！！！” 这不是说别动就能不动的，尤其当没有树枝树叶挡住，t-rex那极具威慑力的头颅全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吼——” 还说什么，跑吧！ 其中一个不知道是真腿软了，还是相信资料里说的没错，在其他人都跑掉或躲起来或是找个好位置开枪的时候，哈维·杰森紧闭着双眼，就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似乎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以后，哈维·杰森没有感觉到疼痛，咽了咽口水，慢慢的睁开眼睛，就和他面前t-rex猩黄色的眼睛来了个人眼对恐龙眼。 哈维·杰森：“……”他没什么好说的了，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了。 t-rex用趾爪戳了戳哈维·杰森，没反应，还险些给哈维·杰森造成二度伤害，不屑的走开了。 在监控室里的魔镜嘿嘿笑了两声，顾青和伊娃对他这种#五十步笑百步#的行为给予了无视，倒是m-o对这个新伙伴给予了热烈的响应，它原本橙黄色的方形眼睛变成了→_→，不仅如此还一面摇头一面发出啧啧声。 魔镜：“……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m-o：“啧。” 魔镜：“……都说了听不懂了。” m-o瞪着眼睛严肃的看了死鸭子嘴硬的魔镜半分钟，把平板电脑拿过来在上面输入了一行字，然后严肃的举起来给魔镜看：“你真厚脸皮，还有你果然是个笨蛋。” 魔镜：“……连英语都不会说的家伙还敢鄙视魔镜大人！” m-o想了想接续码字给魔镜看：“我能听懂你说的话，你却听不懂我说的话，主人、大卫和伊娃他们都能听懂。所以，究竟谁是笨蛋。” 魔镜被m-o的逻辑给绕进去了，它吭哧了半天就吭哧出一句：“你好烦啊。”它再也不想理这个只会叽叽呱啦的m-o了，飘起来继续看屏幕，这时候“霸王龙大战人类”的戏码已经接近尾声了，十五人的小组全军覆没了。 他们中受苦最少的竟然是在最开始就晕过去的哈维·杰森，他可没有受到打击，不是吗？ 就在这时候迪特尔·西德领导的九人组，正好循着哭爹喊娘的惨叫声小心翼翼的过来，和刚热身完毕的霸姐t-rex狭路相逢了。 背景是一地半死不活的人类。 不过在九人组看来，他们默认是那些晕过去的人是死了的，尽管没有断肢残骸，没有血←他们现在也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观察到这些细节。 两军对峙，时间在这一刻好像静止了，直到——“咔嚓。” 九人组里的八个人刷刷侧目，举着照相机的尼克·沃恩：“……”他如果说他只是太激动了，他们会信吗？ t-rex歪了歪硕大的脑袋，好奇的看着尼克·沃恩手中的拍立得，“吼——”[赛恩快过来一起拍照。]拜爱拍照的魔镜所赐，t-rex对照相时发出的‘咔嚓’声并不陌生。还有，它不但不排斥拍照，反而有那么些享受被瞩目的感觉，尽管它嘴上是不会承认的。它可不像魔镜，别扭了只会嘤嘤嘤，t-rex暴躁了一尾巴扫下去，遭殃的可不止树木了。 听到t-rex召唤的顾青还没说什么呢，虽然人不在这里但一直都在围观的大卫就先开口了：“先生，如果您实在想去凑热闹的话，我认为得在t-rex解决了他们，最起码是在卸下了他们的装备后，您认为呢？” 顾青：“……当然。” 就在他们说话的空档，九人组中的一个人手中的猎-枪不小心走火了，射出来的麻醉剂就直接冲着霸王龙去了。然后，大白天见鬼的一幕出现了，那支麻醉剂在半路上似乎遇到了什么障碍，“啪”的一声就自由落地了。 九人组：“！！！” “咔嚓。” 尼克·沃恩：“……我不是故意的，呃，刚才是碰到了打下来的树枝了吧？” “……是吧？” 很快他们就不那么想了，在霸王龙面前，即便有枪支武装，但也远远不够看，尤其是在他们尝试着射击后，不管是麻醉剂还是毒镖，不管瞄多么准，它就是射不中。这又不是足球运动员没带射门靴射不进门，再说霸王龙那么大一个，就算准头再差十个里面也能射中一个了吧。 “真是见了鬼了！”终于有人说出了他们心中隐隐有的猜测，但就是自我麻痹不说出来的领悟，而且还是#多么痛的领悟#！ “把枪放下！”迪特尔·西德突然喊道。 “迪特尔你疯了吗？” “我们果然还是跑吧。” “我觉得它没有要杀我们的意思，更像是……”猫逗老鼠，这迪特尔·西德没说话，他自己都不相信，虽然真的像。 “哎呦！” “妈呀，诈尸了！” “他们竟然没死？” 这无疑给迪特尔·西德增加了点对他直觉下猜测的可信度，他又说了一遍：“先把枪放下。” 其他人将信将疑的把枪放下，然后……被揍了个鼻青脸肿。 “吼——”[赛恩你去哪里浪了？] “吼——”[快来，不然我就把他们都吃了！] “迪特尔，它在干什么？”尼克·沃恩呲牙咧嘴，他一半是疼的，一半是心疼着他的照相机，他想着如果他能活着除了努布拉岛，就凭借着他照相机里拍的，他或许还能得个普利策奖什么的，或者把照片卖给报社，赚个盆满钵满。 迪特尔·西德捂着胸口，他觉得他的肋骨肯定是断了，脸色苍白没好气的说：“你觉得我懂恐龙语吗？” “可在来之前你不是在看什么《上帝创造恐龙》吗？” 尼克·沃恩说的理所当然，迪特尔·西德：“……” 不过不用他们猜了，很快他们就明白霸王龙在干什么了。 “吼——”丛林里又传来了另一道恐龙的叫声，相比于霸王龙轰隆隆的叫声，这道声音显的更短促更清亮，但都不妨碍那是恐龙叫声。 还没有昏过去的迪特尔·西德和尼克·沃恩脸色更苍白了，冷汗从额头滑落，他们现在倒是想跑了，但就他们现在这三级残废的模样，爬都比跑的快。 “是一只迅猛龙！它们会打起来吗？” 下一刻不自觉扬高音调的尼克·沃恩就被迪特尔·西德一巴掌按住后脑勺，整张脸都埋在草丛中了。伴随着一动作的是，头顶上扫过的一阵风，以及随后t-rex强壮的尾巴落地的声音。 如果真的被那强有力的尾巴扫到的话，那就不是脑震荡那么简单了。 鼻子酸疼的尼克·沃恩还没从他是不是毁容的悲伤中回过神来，就恍恍惚惚的看到了那只和霸王龙相比小巧玲珑很多的迅猛龙，在他的照相机面前停下了。 别踩别踩别踩！ 这一次上帝听到了尼克·沃恩的祈祷，迅猛龙在他的照相机旁边停下来，尼克·沃恩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见那只迅猛龙……把照相机捡起来了。 捡起来了！！！ “吼——”[等我摆一个酷炫的姿势。] t-rex吼完后就走到哀鸿遍野的人类中间，两只短小的前爪没那么困难的摆出了剪刀手的样子，顾青对它这酷炫的姿势不置可否，研究下照相机就举起来给t-rex来了个五连拍。 尼克·沃恩狠狠闭上眼睛再睁开再闭上再睁开，可那不绝于耳的“咔嚓”声，和他家老大抽气再抽气的声音，以及他浑身的酸疼都提醒他，他真的不是在做梦！ “头头头头儿……” 迪特尔·西德茫然的来了句：“因为一些不可预见的情况和潜在的问题，人们无法预测恐龙复活所带来的最终结果。” 尼克·沃恩现在没力气吐槽了，他受到了更大的惊吓：就在迪特尔·西德说完那句很有哲理的话后，另一道清亮自然的声音响起来：“伊恩·马尔科姆博士的混沌理论，很有预见性-吧。” “谁？”尼克·沃恩不由得出声问，这声音虽然好听，但这种时候竟然还带着笑意就太欠揍了吧。 “根据扫描，你的听觉定位系统没有任何故障，沃恩先生，集中注意力，你就会知道我是谁了。” 尼克·沃恩：“？？？” “算了，看镜头。” 尼克·沃恩下意识的看向他的照相机，然后“咔嚓”一声，还自带闪光的把他现在鼻青脸肿的挫样照了下来。 那只拿着他照相机的、还会使用照相机照相的迅猛龙，把照相机拿了下来，朝他们咧开嘴，同时那道清亮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很高兴见到你们，人类。” 尼克·沃恩不负众望的晕了过去，至于迪特尔·西德，他观察力更敏锐，早在第一时间意识到说话的可能是那只迅猛龙后，他就晕过去了，当然也不排除他是生生疼晕过去的。 ……尼克·沃恩做了个噩梦，在梦里，原本该在侏罗纪就该灭绝的恐龙们非但没有灭绝，反而在现代进化成了地球食物链的最顶端，人类被剥夺了各种特权，沦落成和其他动物一样，被奴役，被恐龙当成宠物养在笼子里，甚至被当做食物…… 美利坚总统是一只霸王龙，它脖子上系着餐巾，问旁边一只迅猛龙：“今天的人肉是清蒸呢还是红烧呢？” 迅猛龙张开嘴说：“不如烤全人吧？” 霸王龙总统点头：“这真是个好主意，那选谁好呢？” 迅猛龙又提意见了：“尼克·沃恩怎么样？他是这一波人类里比较年轻的，相信烤出来的肉会鲜嫩可口。” “不！不！我不好吃——”尼克·沃恩哭着喊着从噩梦中醒来，看到眼前的他家队宠理查德·彻斯特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尼克·沃恩一把鼻涕一把泪开始哭诉：“理查德，你绝对不相信我们在丛林里遇到了什么？一只迅猛龙开口说话了，它还要和霸王龙统治地球，当美利坚的总统！我一定是在做梦！对，我是在做梦，没错！” 理查德·彻斯特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他那一头卷毛，让开了位置：“你是在说它吗？” 一只迅猛龙乍然出现在尼克·沃恩的视线里，冲他小幅度的摇了摇一只前爪，“嗨，我真高兴你醒了。” 尼克·沃恩的反应是兜头就给了自己一耳光。 “啪！”巴掌声响亮的让别人都觉得替他疼。 尼克·沃恩仿佛感觉不到疼一样，连滚带爬的从病床上下来，按住理查德·彻斯特的肩膀猛摇：“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还在做梦！那都是幻觉幻觉！” “他这么有活力，看来伤的并不严重。” 理查德·彻斯特被晃得头晕，不过不妨碍他觉得顾青说的有道理。 尼克·沃恩想晕，不过人体调节机制是非常强悍的，在接受了他并不是在做梦后，他又迅速得出了一个能被他接受的结论：“那一定是个玩偶吧，会说话的玩偶？或者是人戴上了面具，伪装成了迅猛龙？对吧对吧？一定是这样没错。” 顾青歪了歪脑袋看他：“看你喜欢咯。” 尼克·沃恩：“……”主啊带我移民去火星吧！有着这样想法的尼克·沃恩果断的被主带晕了，等他再醒来时他小心翼翼的从被子下探出头来，左看看右看看，很好没有卷毛队宠，更没有不管谁cos的迅猛龙，而且周围并不是诡异的安静，反而还从外面传来了略微喧闹的声音。 尼克·沃恩在挣扎了半晌后还是蹑手蹑脚的走到窗边往外看，努布拉岛哪里还有他们来的时候，那气氛诡谲看起来没有一个人影的样子，好像一夜之间就恢复了正常，看那来来往往的运输车，看那干活干的热火朝天的工程队，再看那武装完备的警卫…… 尼克·沃恩感动的都要哭了，他从来没觉得警卫有那么亲切过！当理查德·彻斯特又进来时，尼克·沃恩是真的哭了。 理查德·彻斯特茫然的挠了挠脸：“迪特尔让我留意你来着。” 尼克·沃恩警惕的看向理查德·彻斯特背后：“头儿呢？” 理查德·彻斯特理所当然的回答：“岛上来了一个恐龙研究小组，迪特尔去当向导了。” 尼克·沃恩抠了抠耳朵：“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说头儿去做向导了？你他妈的还敢点头！我是不是少看了两季？？我昏迷了多久了？上帝啊一定是我醒来的方式不对！” “你前后总共昏睡了十六个小时，还有你不会忘记了我们不仅是来偷猎的，还被抓住了吧？你的检查结果很详细，你只是皮外伤，并没有脑震荡以至于摔坏脑子得了间歇性失忆症什么的。” 尼克·沃恩：“……”他抱头呻-吟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卷毛小混蛋来安慰他，他破罐子破摔的往地上靠墙一坐：“你也被抓了啊？”他说完嘴角抽了抽，这不是废话吗？想了想后犹豫着问：“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 理查德·彻斯特皱了下眉，自我理解了尼克·沃恩的话，他平板的说：“我们是平等的个体，他不会伤害我，我也没有伤害他的想法，我为什么要害怕他？” 尼克·沃恩：“……”是啊，我为什么要问他，我真傻真的。 努布拉岛出了这么一个事故，首席执行官霍华德当仁不让的赶了过来。一腔踌躇满志，准备大干一场让自家老板，还有“迅猛龙殿下”高看一眼，然后在面对着一沓幕后主使者的黑料和货真价实的罪证，霍华德内心是崩溃的，说好的大展身手呢。 但很快首席执行官先生就满血复活了，他冷笑道：“路易斯·道奇森，说实在的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这个人在业内不可谓不是臭名昭著。四年前侏罗纪公园惨案，源头就是一名内部员工盗取绝密资料，关闭了主控系统，导致大部分电网断电。 事后他被怀疑是被收买了，但他本人也没有从努布拉岛逃脱，死在了恐龙爪下，之后事情就不了了之了。不过当时就有传闻，说收买他盗取恐龙胚胎的就是路易斯·道奇森，他做这样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没想到这一次他竟然敢朝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下黑手，呵呵。” 霍华德一秒钟变鬼畜，在“呵呵”完对上其他人的目光，顿时：“……” 顾青“唔”了一声，慢吞吞的说：“继续保持。” 殿下您又调皮了，霍华德把提起来的心放下了，简单说了自己的想法，得到oss的认可后，霍华德心花怒放，当然脸上表现的没那么明显。踌躇了十秒后问：“对那群偷猎者，殿下您有什么特别要指示的吗？” “你是不是想问我，有谁见到了我的真面目？” 霍华德艰难的点头。 “怎么办我还是更喜欢直率的你呢，霍华德。” 霍华德：“……” 113.家有恐龙5 来努布拉岛的研究小组里有四年前曾来过的伊恩·马尔科姆，他原本并不想来，但他的女朋友莎拉·哈丁在知道可以来努布拉岛见识霸王龙后，就表现的极度迫切和狂热，放心不下她的伊恩·马尔科姆在考虑过后，就跟上来了。 不过，等踏上努布拉岛，伊恩·马尔科姆很快就意识到这里的不同，完全不见当年恐龙遍布的场景。随后被告知，如今在努布拉岛上生活的恐龙，就是在当年侏罗纪公园惨案发生后幸运下来的恐龙，总数目并不超过十个，而且一年来并没有新生恐龙。 伊恩·马尔科姆不由得道：“这和我知道的情况有所出入。”他知道的大部分都还是约翰·哈蒙德告诉他的，不过伊恩·马尔科姆对约翰·哈蒙德的“梦想”向来都不持赞同态度，尤其是在发生侏罗纪公园惨案后。 负责接待他们的霍华德意味深长的说：“立场不同，追求的也就不同，马尔科姆博士。值得一提的是，我们老板非常赞赏您的“混沌理论”，以及“生命总会找到出路”的说法。希望您和您的团队，能在接下来的行程中有所收获。” 伊恩·马尔科姆挤出一抹笑，最烦这些说话不直说而是拐弯抹角的人了。 莎拉·哈丁不以为意，她现在所有的心神都被霸王龙勾走了，在远远围观t-rex的路上，她兴奋的朝伊恩·马尔科姆普及着近年来关于霸王龙习性的研究，伊恩·马尔科姆时不时的说上一两句，然而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总觉得他们这次的向导看他们的目光非常的微妙。 等他们离开努布拉岛时，伊恩·马尔科姆都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见识过霸王龙和迅猛龙成精的迪特尔·西德，只想对专家教授们的研究呵呵一脸。他多想摇着伊恩·马尔科姆的肩膀冲他咆哮：你说人们无法预测恐龙复活所带来的最终结果，那你自己预测过没有啊！有没有想过有一天复生的恐龙会进化到张嘴说话的程度啊？！不不不，现在整座小岛竟然被那只迅猛龙控制住了！ 可惜他不敢，他现在连带他的小组已经是自身难保了。在知道了这种绝密的事情后，他非常确定但凡他往外说一个字，他就一定会不得好死！这时候迪特尔·西德真羡慕起他组里先晕过去什么都不知道的兄弟们了，还有对心大到和那只迅猛龙平等相处的理查德·彻斯特，迪特尔·西德可不羡慕，他只想切开那个卷毛小混蛋的脑壳看看，他里面到底装了什么，累感不爱。 内心已然沧桑的迪特尔·西德在那个人模人样的首席执行官，给出他们两个选择的时候，要么进监狱要么留下来将功赎罪。迪特尔·西德木然极了，说的好像真的给他们选择了一样。 人模人样的霍华德先生视线着重在见识了顾青真面目的尼克·沃恩身上多停留了两秒——尼克·沃恩打了个寒颤——又和很识时务的迪特尔·西德目光相接，高深莫测的说道：“你们要相信你们做了非常正确的选择。” 等霍华德一走，尼克·沃恩立马就抱着其他人哇哇大哭：“都是我连累了你们啊！” 其他人不明所以，可又没能从尼克·沃恩嘴里问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说：“算了，这总比我们被扔进监狱要强。”毕竟他们每个人都是有过案底的，进监狱谁知道要被关多少年呢。 等后来，不明真相的其余七人反而眉开眼笑的抱着尼克·沃恩说：“兄弟啊多亏你当时连累了我们啊！”虽说当雇佣军时来钱快，当毕竟是拿命搏的，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啊，高薪高福利不说，关键是很正当的工作，就算大部分时间不能离开努布拉岛，可这简直是以前梦想的日子嘛。 知道真相的尼克·沃恩眼泪掉下来，宝宝心里苦啊。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再来继续说现在—— 尼克·沃恩还处在怀疑人生的阶段，对知情的却很淡定的理查德·彻斯特生不起什么革命情谊，对理查德·彻斯特决定实施冷暴力，可惜被冷暴力对待的人接收不良，一点都没受到影响的样子让尼克·沃恩心塞不已。 过了两天，理查德·彻斯特搬了他的电脑过来，执拗的尼克·沃恩看一段在网络上爆红的视频。 尼克·沃恩不情愿的瞄上一眼，然后表情就裂了。 视频的名字叫《勇闯恐龙岛》，视频里的绝对主角赫然是他们偷猎的目标霸王龙。至于配角，当然是偷猎者了。 尼克·沃恩：“！！！”主角和配角他都熟啊啊啊！但关键不是这个啊，这到底是谁拍下来的，又是谁传到网络上的？尼克·沃恩不敢再往下想了，他咔嚓咔嚓的扭过头去看理查德·彻斯特，卷毛小混蛋脸上竟然他妈的带了委屈？咱们俩不在一个星球吧？ 卷毛小混蛋嘟嘟嘴：“我没有被拍进去，哦，你们也没有被拍进去。” 尼克·沃恩实在不想深究队宠语气里的可惜意味了，他现在就想来一出#逃出恐龙岛#。 这个视频在网络上爆红，舆论都炸了，真是说什么的都有—— №1：火钳刘明。 №2：该视频含有让人一看再看的魔性，后来者慎入。 №3：已经滚进来了，笑疯了。 №4：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电脑。 №5：哈哈哈哈！ …… №1oo1：所以说？这视频到底是怎么回事？有分析帝吗？ №1oo2：个人认为，这个视频应该是大电影的预告片吧。虽然说预告片一般最长不超过三分钟，而这个视频都有十分钟了吧？更何况电影预告片都不会放那么详细的内容出来的，但在勾起我好奇心的这点上，没有哪一个预告片做的那么成功。如果有大电影的话，我一定会去电影院支持的。 №1oo3：现在的cg技术有那么高超吗？里面的霸王龙跟真的一样。 №1oo4：楼上说的好像真看过真霸王龙一样。 №1oo5：真说起来，霸王龙不是被复生了吗？说不定视频里就是真的霸王龙啊。 №1oo6：楼上这么一说，让我想起来了一个人a魔镜大人 №1oo7：a魔镜大人，快出来看视频里的霸王龙是不是你家的？ №1oo8：a魔镜大人 …… №1oo11：魔镜大人难道又被关小黑屋了？不过我把视频看了n遍，个人觉得应该不是霸王龙真身出镜。如果真真身出镜的话，那些人还能活着？ №1oo12：楼上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1oo13：霸王龙应该没那么高的智商吧，这根本就是在和那些偷猎者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1oo14：有那么大的猫吗？ №1oo15：楼上吐得一手好槽。 №1oo16：这视频里的霸王龙略萌啊，看这里[截图.jpg],在那个说霸王龙看不到静物的人真不动时，霸王龙的眼神是鄙视吧吧吧？ №1oo17：我只能说楼上有特殊看眼神的技巧，虽然……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 …… №21134：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哪家影视公司站出来为这段视频负责？跪求大神追查上传这段视频的源地址。 №21135：为什么不觉得这是努布拉岛上的侏罗纪主题公园的宣传片呢？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花那么多钱买下来，不是让它给烂在手里的吧。 №21136：这样的宣传片？那我只能说，很好，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和侏罗纪主题公园，你们成功引起我的注意了。 №21137：都说了里面的霸王龙不是真的了，要真是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出的宣传片，弄这样超前的cg技术，没有个千万美元真下不来。 №21138：楼上不知道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壕到没朋友吗？ …… …… №34533：不管怎么说，我是想去看看霸王龙的！如果侏罗纪公园开张了，我一定会买票去看。 №34534：就算不是看恐龙，就是努布拉岛的景色也很值得一游啊，看a魔镜大人平时发的照片就知道了，之前还和男票说假期去努布拉岛旅游呢。 №34535：楼上不知道努布拉岛现在是大卫·卡罗尔的私人财产吗？ №34536：我想说……壕缺腿部挂件吗？上过大学的那种。 №34537：哈哈，你这话可以去问a魔镜大人啊。 …… …… №38762：我觉得这个视频是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发的宣传片的可能性非常大啊，我有朋友是出版社的，据说根据恐龙复生为蓝本的长篇小说《侏罗纪公园》很快就出版了，据说版权在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手里。 №38763：组团去侏罗纪公园吧！ …… №42312：被打脸了，好疼。 №42313：好疼+1 №42314：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这是要进军娱乐圈的节奏吗？ №42315：有钱任性么。 刚和m-o“鸡同鸭讲”拌嘴的魔镜刚联上网，就发现有上万个a，魔镜本来还洋洋得意它果然受欢迎啊！可爬上去看了看，在看到《勇闯恐龙岛》的点击量和转载量后它就狂化了，跑到顾青跟前撒泼打滚：“qq为什么不用我的账号发？” 顾青回答：“谁让你太有名了呢。”这种事猜来猜去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魔镜最容易被顺毛捋了，顾青说了这么一句它就小高兴起来，没注意到跟着它过来的m-o边摇头边发出“啧啧”的声音了。 尼克·沃恩一条留言一条留言的看啊，看的眼睛都痛了，愣是没看到几条“这里面的霸王龙是真的”的言论，就算有网友说了，也很快就被其他考据帝、分析党言辞绰绰的给洗脑了。 尼克·沃恩：“_(:3ゝ∠)_说好的#有图有真相#呢，说好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呢？这个负心的世界还能不能好了？”想不通的尼克·沃恩浑身散发出生无可恋的气息，没好气的对理查德·彻斯特说：“你几个意思啊？” 理查德·彻斯特还是那副苍白的死德性：“就算你说迅猛龙开口说话了，也不会有人相信的，他们会觉得你疯了，会把你送进精神病院。” “……所以？” “振作起来，尼克。” 尼克·沃恩竖了个中指。 理查德·彻斯特不以为意，他还点了点头说：“看来你没事了。” 尼克·沃恩：“……”还能不能好好沟通了？ …… 是的，没有人相信视频里的霸王龙是真的，就连恐龙研究专家也不相信，再加上有影视公司说要就即将出版的《侏罗纪公园》改编成电影，大家一致认为这就是个宣传片，还是个很成功的宣传片：#你已经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至于视频里的配角们，他们就没有迪特尔·西德这个九人小组好运了。首席执行官霍华德先生憋着一口气，要在商场上大干一场呢，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不到一个月，路易斯·道奇森所在的库珀蒂诺生物合成有限公司就宣布破产了，实际上比约翰·哈蒙德所在的国际遗传技术公司还要早呢。 为此，魔镜纡尊降贵的和它的小弟霍华德先生合照一张，发到它现在已经有七位数粉丝的社交网站上去了，然后收获了一堆“魔镜大人你又调皮了”、“求正面照”、“别再用ps了小心长不高”、“魔镜大人你是我见过的最惜命的土豪”诸如此类的留言。 魔镜已经不再是之前网友评论说要它发正面照，它就锲而不舍的发了数十张正面照的魔镜了，但看到这样的留言还是会不解的叹气：“人类真的好难懂。” 霍华德：“……是吧。” 这时候，john doe[注]所著的《侏罗纪公园》已经登上了《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了，被评为近年来最注重还原事件本身的传记类小说。 评论家们纷纷评价道：“不偏不倚，站在上帝的角度看事件，值得传记作家们借鉴。” “它让我们理性思考关于恐龙复生的话题，而不是一味追逐将本该在侏罗纪灭绝的庞然大物带回现代的征服感和快感。” “它将给内部逐渐失控的文明社会提供了一股清泉，又或者一团烈火。” 只不过，群众们显然就有自己的想法了： ——总感觉有那么不对，但就是说不上来。 ——卡罗尔生物科技在下很大一盘棋。 ——文中提到的库珀蒂诺生物合成有限公司今天宣布破产了，你们知道吗？ ——细思甚恐。 ——有种侏罗纪主题公园不会开的感觉，快来告诉这是错觉？ 该怎么说呢，#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句话，有时候还是灵验的。 约翰·哈蒙德倒是没有再把电话打到大卫，再转接到顾青这里来，想来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国际遗传技术公司已接近破产。“侏罗纪公园”项目虽然被卖出了一个好价钱，但仍旧没能拯救国际遗传技术公司走向破产边缘。其实隐患早就存在，再者库珀蒂诺生物合成有限公司的破产、被收购显然也给了约翰·哈蒙德一当头棒喝：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并不是好欺负的。 另外，“侏罗纪公园”在另类意义上也出名了，在之后它会更加出名，只不过都不是以约翰·哈蒙德认为的那种方式。 这些商业琐事顾青通常是不大管的，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前有首席执行官霍华德，后有大卫、伊娃这样全能全知的ai做后盾，更何况在过去四年里吸纳了来自世界各地数位科学家，目前可是走在正确且宽广的道路上。 作为只被极少数人知道的靠山般的存在，顾青目前还有他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去做，比如说写书。 没错，写书，而且还是回忆录。哦，当然并不是他自己的回忆录——如果真要写他自己的回忆录的话，那实在是一个个太长的故事了，里面还包含了很多事故，说出来就太惊世骇俗了，尽管他现在的身份被捅出来也够震惊掉一地下巴的——而是霸姐t-rex的。 这多新鲜，而且开创先河。 顾青现在就乐意做开创先河的事，t-rex被顾青几句迷-魂-汤灌下去，就晕乎乎的答应了。 魔镜表示了无比的羡慕，顾青轻飘飘的说：“你的社交账号本身就很具有讽刺意义了，不需要再锦上添花了。” 魔镜不确定的问：“你这是在夸我吗？” 顾青笑着说：“是的哦。” 魔镜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可它自认机智的没有选择打破砂锅问到底，自我认知的把这句话当成了大魔王对它的赞美←#我有特殊理解的技巧# 在《侏罗纪公园》的电影版全球放映，在全世界燃起恐龙热潮时，顾青根据t-rex的回忆攥写的小说，《在成为霸王龙的日子里》出版了，笔名仍旧是john doe。 然后……被酷爱吹毛求疵的评论家们推崇为“黑色幽默式的讽刺小说”，“发人深省的讽刺小说”，“笔触犀利的讽刺小说”，“角度独特、回味悠长的讽刺小说”……总之，《在成为霸王龙的日子里》被定义成了一本讽刺并抨击社会现状，引发人们对科学与伦理沉重思考的讽刺小说。 人家明明是回忆录！！ 以及，普罗大众们一开始似乎并没有get到评论家们的点，他们一致认为小说《在成为霸王龙的日子里》和电影《侏罗纪公园》搭配起来效果更佳。 他们致力于在电影里寻找着在《在成为霸王龙的日子里》提到的片段，从霸王龙的角度解读着，一边欢呼着“好萌好萌”，一边没心没肺的笑着。 从好的方面来讲，《侏罗纪公园》的票房一骑绝尘，首周北美票房就超过一亿美元，接连打破了影史上多个记录，这让早前暗搓搓嘲笑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砸大价钱把“侏罗纪公园”项目买下来，就是为了烂手里的业内人士，纷纷觉得脸疼。 要知道《侏罗纪公园》这部电影，卡罗尔生物科技公司是投资方，照着票房这样的开门红，绝对是要大赚特赚的节奏。 当然，也不全是纯粹看热闹的，颇有感触的人还是有的。比如说，参与了恐龙复生计划的科学家们，还有四年前被约翰·哈蒙德邀请到努布拉岛进行评估的艾伦·格兰特博士、爱丽·萨特勒博士和伊恩·马尔科姆博士等人。 他们看完《在成为恐龙的日子里》是什么感想，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努布拉岛 顾青看完他写的回忆录的后续反响，默默得出一个结论：“我果然还是不适合含蓄啊。” 魔镜觉得它不大懂，但好像又懂什么了，默默想了半晌凑到顾青身边说：“赛恩赛恩，你觉得我是不是不适合直白啊？就像我从来都在我的朋友圈里，再三申明我就是魔镜，但他们从来都不当真一样。” 顾青还没开口夸魔镜智商终于不那么感人了，魔镜就转了一圈用它一如既往有活力的声音说：“赛恩赛恩，你来教我怎么含蓄吧。我决定了，从今天起我要做一个含蓄的镜，圈更多的粉！” 顾青微微叹口气：“你这样很好，不需要做出改变。” 魔镜愣了愣，然后镜面都变成番茄红，扭扭捏捏的说：“啊呀大魔王你突然这么直白，真是让人家不好意思。” 顾青：“……” 莫名的顾青就对外界的事情失去了兴趣，不过随着《侏罗纪公园》电影版在全球热映，渐渐的电影里的恐龙们就取代了大部分人关于恐龙的幻想，而且对那些并不曾知道恐龙真的被复生出来的人来说更是如此，原本对“侏罗纪主题公园”感兴趣的热潮渐渐就淡了下来。 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切合了顾青原本的想法，他想了想觉得这一次穿越算得上他所有穿越里最让人觉得不爽快的一次了，不过大卫、伊娃、魔镜和m-o他们都在，这填补了顾青在感情上的空缺，所以算得上无功无过吧。 希望下一次会有更好的体验，不过距离下一次也不远了，要知道迅猛龙的寿命有限，十数年一晃就会过去了，至于到那时候还会有什么样的不可抗性变故，那就不关他的事了呢。 126.中土世界美如画A 比尔博·巴金斯，原本是一位住在美丽如画、四季如春的夏尔的一名无忧无虑的霍比特人，然而有一天早晨，他遇到一位长胡子的巫师，他的整个人生就彻底改变了。 巫师引来了矮人，矮人吃光了他的食物。矮人讲了个故事，他一觉醒来就决定跟着去冒险。 其实他一开始是拒绝的，但骨子里不同于其他霍比特人的冒险因子促使他跟了上去。 其实他在一路上有很多机会拒绝的，首先在他忘记拿他的手帕，而矮人随便扯了一块布丢给他做手帕时，他可以拒绝； 再然后当他们遇到了巨怪，他险些被烤着被吃时，他仍然可以拒绝； 再然后当他们好不容易从巨怪口中脱险，紧接着又遇到了凶残丑陋完全不符合霍比特人审美观的半兽人时，他觉得他还是可以拒绝一下的。 然而这没有什么卵用，他在聘用书上签了名字，霍比特人说到做到，但是在经历了几次死里逃生后，他的内心是崩溃的，他多想勒住把那些矮人引来他的袋底洞的巫师甘道夫的脖子——这目测是很有难度的，鉴于他只有甘道夫一半高——朝他咆哮，你当初没说过会有那么危险啊，我心灵受伤了你赔偿我吗？ 好吧，喜好祥和、宁静的霍比特人还做不出这样失礼的事来，尤其是甘道夫正在领着他们去瑞文戴尔时，巴金斯觉得等先造访了瑞文戴尔——精灵的居住地，大海以东最后一处精灵的庇护所——后，再来和甘道夫好好谈谈人生也不迟。 瑞文戴尔隐藏在重重险要的山谷、森林、沼泽和溪流之中，引而不显，在远处望去时都已经可以感受到她的巍峨和瑰丽了。在那之后他们通过一条被苔藓覆著的白色碎石小径向瑞文戴尔走去，巴金斯闻到了充满树木清香的空气，忍不住内流满面，天知道，这一路上风餐雨露的，他有多想念夏尔清新的空气还有美味的食物。 在渡过一座非常狭窄、没有护栏的小桥后，他们终于来到了瑞文戴尔。 以索林为首的矮人们非常焦躁不安，巴金斯到现在还挺懵逼的，矮人们和精灵们两族之间似乎不怎么友好啊，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就在巴金斯神游天外时，有一道清亮的声音从高处传来，那并不是通用语，但听起来就像是清澈的溪流击打在鹅卵石上发出的清脆叮咚声，还让巴金斯想起了在夏天夏尔开出的璀璨的夏花。 巴金斯忍不住抬头往上看，不自觉的张大了嘴巴，他仿佛看到了朝阳，散发着耀眼但不灼人日光的朝阳。巴金斯再定睛一看，那并非朝阳，而是一个精灵，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的精灵。 他有着超越了性别、种族的美，让人忍不住上前膜拜，倾听他说话，巴金斯在心里感慨着，果然是得天独厚的精灵啊。 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心欣赏这美景的，矮人们嚷嚷起来，“他在说什么？是在侮辱我们吗？” 听懂了精灵语的甘道夫：“……”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他不说，自然有精灵说，他很善解人意的把刚才的精灵语转换成了通用语，“我在问米斯兰达，他带着十三个地鼠和一个仓鼠，打算去干什么？” 十三个地鼠/矮人：“……” 一个仓鼠/霍比特人：“……” #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甘道夫朝一上来就开群嘲的精灵露出笑容，“哦，亲爱的埃斯特尔，好久不见啦。”说着还朝埃斯特尔伸出手，要和他拥抱。 “我拒绝。”埃斯特尔，aka常用名顾青的精灵嘴上说着拒绝，不过还是伸手拥抱了下甘道夫，“准确来说，距离我们上一次见面，已经有九十一年了。”他放开甘道夫，碧色眼眸看向了因为他的话而更加暴躁的矮人们，顺便还有矮人堆里的霍比特人，“现在你终于集齐了你的动物军团，打算向着孤山进军，去对付那只喷火龙了吗？唔，我得说，这或许会达到你想要的效果。” 甘道夫一愣后，明显振奋起来：“真的？” 顾青模棱两可的说着：“或许。” 然而“动物军团”里的矮人们就不高兴了，本来精灵和矮人们就互相看不顺眼，现在他们这是送上门来被侮辱了，本来脾气就不好的矮人们哪里能不炸。倒是矮人们最年长的、也是这群矮人中少见的智者、有着一大把白胡子的巴林多长了个心眼，看了一眼表现奇怪的甘道夫，不过他还得分心抓住要揭竿而起的索林，这群矮人的首领，同样也是矮人一族的王族，现在他们可是在精灵的地盘呢。 甘道夫也给顾青使眼色，让他少喷点毒液，不过效果不怎么好，因为这时候传来了一阵马蹄声，本来就暴躁不安的矮人们紧张起来，他们围成一圈，挥舞着手中的斧子、棍子。 从桥上过来一队骑兵，他们骑马过来围着矮人们转圈圈示威。 顾青慢吞吞的开口道：“正如你们所见，这才是个下马威，各种意义上的。” 矮人：“……” 霍比特人：“……” 精灵骑兵们：“……” 甘道夫：“……” 最后而来的爱隆，瑞文戴尔的领主：“……埃斯特尔！” 顾青耸了耸肩：“好吧，那欢迎来到瑞文戴尔。” 甘道夫直接忽略了他迎向了爱隆，爱隆从马上下来对甘道夫说：“我们猎杀了一群来自南方的半兽人，在秘密隘口附近也猎杀了一些，半兽人离我们的边界这么近真是奇怪，某个东西或某个人把他们引来了。” 甘道夫大方承认了：“或许是因为我们。”这点甘道夫也感觉到有些奇怪，半兽人出现的太快了，而且之前是要对他们这一队人下杀手的样子。 爱隆对此不置可否，对上索林：“欢迎你，索林，索恩之子，索尔之孙，你有你祖父的仪态，在你祖父还统治孤山时，我曾见过他一面。” 索林扯了扯嘴角，“是吗？我从没有听他提起过你。” 爱隆再说话时就是一串精灵语，刚才听过一串精灵语的矮人们又暴躁了：“他是不是又在侮辱我们？” 爱隆闻言用带着那么点责怪、但更多是纵容的眼神看向顾青，顾青一脸无辜，“但我还祝福了他们呢。” 他这么一说，爱隆就看向甘道夫，甘道夫呵呵笑没说话。爱隆心想还是不要和粗鲁又顽固的矮人们一般见识了，就用通用语把他刚才用精灵语说的准备食物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的话说了一遍。 矮人们还蒙着呢，那金发精灵什么时候祝福他们了？我们虽然不像人类和精灵是至上神埃汝创造的，但好歹也是主神之一的奥力创造的，就比你们精灵晚一点醒过来的，你们精灵别想骗我们！ 唯一一个霍比特人也在懵懵然呢，但他实在也是饿了，没那么多精力想别的了，就随大流的跟着矮人们往前走。可没想到的是，那个金发耀眼的精灵走在后面，就在他身边，巴金斯心脏砰砰直跳，冷不丁的就听人家说：“比尔博·巴金斯？” “是，是的。”巴金斯结结巴巴的回答，不过精灵是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 顾青半垂着眼帘，意味深长的说：“我曾听起过你的名字。” 巴金斯受宠若惊，他努力抬头看看看顾青，可惜只能看到人家那一头如倾泻月光的金发：“呃，是从甘道夫那里听到的吗？”可他们之前不是还说已经有九十一年没见过面的吗？难道他们还有特殊的通信方式？ “或许，”顾青噙着笑意说道，“让我想想，你和一般的霍比特人有那么点不一样，他们通常墨守成规，安于现状，唔，而你现在既然在这里了，那就是表现出了霍比特人的勇敢。勇敢是愚蠢最好听的代言词，你说呢？” 巴金斯：“……我觉得你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不，勇敢的霍比特人，这是赞美，赞美你没有选择碌碌无为。”顾青拉着咏叹调说着。巴金斯满头黑线，这还是不是好听的话吧，下一刻金发精灵那英俊无匹的脸就出现在他眼前，让巴金斯把满腔吐槽都噎了回去，对着这样一张脸恐怕不会有谁说出苛责的话吧，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颜即正义#的啊。 不过，啥时候他们俩变得一样高了？ 巴金斯定定一看，眼前哪里还有金发精灵的身影：“……！！”巴金斯不由自主的左顾右盼起来，好吧，他跳起来越过一群和他差不多高的矮人们，看到了最前面那一抹璀璨的金色，对方似有所感，转过头来朝巴金斯调皮的眨了眨右眼。 巴金斯：“……” 更让霍比特人黑线的是，前面那撮矮人们为了那个“媚眼”互相推搡起来—— “奇力，是不是抛给你的？” “菲力，是不是你之前偷偷给人家什么暗示了？” “不会是看上了英俊的我了吧？不过我是不会喜欢精灵的！” “索林，我觉得他是在给你抛媚眼，你是我们中地位最高的唉！” “别瞎说，我不认识他！” “嘿嘿。” 巴金斯：“……”槽多无口，还有说“悄悄话”的时候能不能小点声？人家都听见了，好吗？不，估计整个瑞文戴尔都听见了。 甘道夫：“……” 爱隆：“……” 始作俑者慢条斯理的说：“我认为我为精灵和矮人的和平相处做出了重大贡献，你们觉得呢？” 听了这话，爱隆立刻扭过头去和甘道夫不走心的说话：“和我说说，我亲爱的老朋友，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甘道夫同样不走心的回答：“哦，葛罗林大人，感谢你邀请我们，原谅我没有盛装出席。” 顾青不大高兴的鼓起脸，眉目一转说：“哦，米斯兰达，希望你待会儿用餐愉快，别——” 顾青没说完就被甘道夫的咳咳咳声给打断了，他哭笑不得的说：“埃斯特尔，你就放过我吧，我这一路上就没有吃过一顿好饭了！”对说出来的话灵验率非常高的顾青，甘道夫实在是又爱又恨，就像是先前顾青在瑞文戴尔宫殿前说他带领动物军团，咳咳，是十三矮人和一个霍比特人组成的收复孤山小队实现他想要的效果时，甘道夫是由衷的高兴，这无疑是提升了他打败恶龙的信心。可顾青说出来的话并非都是好的方面，他简直是无差别攻击，甘道夫真的想好好吃顿饭，不想喝水都被噎着。 顾青可不接受这样的指控，他歪了歪头，倾注了辉光的金发从肩膀上滑落下来，露出个和他的金发同样灿烂的微笑：“我只是想告诉你，米斯兰达，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不过鉴于你让我不再说话，那我就不提前透露给你了。” 甘道夫：“……” 甘道夫看向爱隆，爱隆目不斜视。可不止是甘道夫这个褐袍巫师、来到中土世界的五个迈雅之一懂得#死道友不死贫道#的道理，尽管他还是做人家ada的，但孩子大了翅膀就硬了，不好管了。 甘道夫摸了摸鼻子，以至于这一路上唯一一顿好饭都吃的七上八下的，不过等吃好了，想象中的喝酒噎住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不知道是不是他之前及时打断的缘故。 等吃过饭，甘道夫说服了索林把之前得到的地图拿出来让爱隆帮忙翻译。 爱隆接过来看到上面的古矮人语，“伊鲁柏，你对这地图为什么感兴趣？” 索林还没说话，甘道夫就抢白道：“主要是学术上的，就像我们都知道的，这些东西有时包含隐藏讯息。” 多智如爱隆怎么会不明白这是甘道夫的借口，他很给面子的没有戳破，可惜就有精灵出来“煞风景”：“唔——九十一年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米斯兰达。如今你不仅干起了拉皮条的勾当，连诚实的品德都要摒弃了吗？”后半句他还照顾了甘道夫，是用精灵语说的。 甘道夫：“……”没想到还是没躲过这小鬼的毒液。 爱隆清了清嗓子：“埃斯特尔，我怎么没听你说过这件事？” 顾青脸不红心不跳的把这件事推给甘道夫：“是米斯兰达不让我说的。”早在九十一年前，甘道夫就寻获了索恩二世，也就是索林的父亲，取得了孤山的地图和密门钥匙。当时甘道夫就拿着那地图来找他来着，只不过破译隐藏信息还需要天时，当时还没等到下一个“天时”到来，甘道夫就怀揣着地图和密门钥匙离开了。 索林后知后觉的问甘道夫：“这话是什么意思？” 甘道夫瞪了顾青一眼，顾青无辜笑，甘道夫投降了，从袖子里掏出一本书来，顾青接过书来就立马改口：“意思是米斯兰达为了帮助你们矮人收复孤山，劳心劳力了整整九十一年，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索林将信将疑：“是吗？” 顾青一派光风霁月的说道：“自然，米斯兰达可是我见过最德高望重的灰袍巫师了！” ——说得好像他见过多少灰袍巫师一样，中土世界里有且仅仅只有甘道夫这么一位灰袍巫师，另外还有一位白袍巫师萨鲁曼，一位灰袍巫师瑞达加斯特，他居住在幽暗密林的罗斯加堡，是动物的朋友，以及两位蓝袍巫师。 甘道夫满头黑线。 更让甘道夫黑线的是，不仅将信将疑的索林，就是跟在一旁的霍比特人比尔博都信了，觉察到他们投过来尊崇的目光，甘道夫觉得心好累。早知道他就不故意吊顾青的胃口，早早把书给他就不会有这么多糟心事了。 爱隆觉得自家儿子把人欺负的差不多了，就假咳了一声，示意顾青爱哪儿去哪儿去吧。 顾青表示听ada的，他就乖乖离开了。 爱隆嘴角翘起来，一转身就对上甘道夫幽怨的目光，他清了清嗓子把嘴角拉平，很生硬的把话题拉回到那张地图上。 甘道夫还能说什么呢，好在不久后的“惊喜”安抚了他受伤的心灵，他在瑞文戴尔见到了凯兰崔尔，黄金森林罗斯洛立安的统治者之一，中土最强大的精灵，精灵三戒中水之戒南雅的持有者，他的老朋友。 这对甘道夫来说确实是个惊喜，当然如果没有白袍巫师萨鲁曼就更好了，他和萨鲁曼……有那么点不合拍，基本上他说的，萨鲁曼都会反驳就是了。 就像这一次，甘道夫认为黑暗正在复苏，有什么在他们看不到的阴影下活动着，而萨鲁曼一点都不这么认为，他认为甘道夫是在杞人忧天，整天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就搞多疑论←原话当然不是这么说的，但意思差不多。 甘道夫在心里翻白眼，比起和萨鲁曼虚以委蛇，他宁愿和顾青那一张嘴说起话来能毒死人的小鬼扯淡。咳咳，既然f1ag都立下了，那这愿望如果不被实现，岂不是太让巫师寒心么—— “又吃瘪了？”此时“高层会议”已经结束了，甘道夫还在忧心忡忡，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就突然响起来，而且还毫不掩饰他的揶揄。 甘道夫：“……什么叫“又”？” 顾青一本正经的解释：““又”就是再而、不是第一次的意思啊，放在这句话里还表示加重语气、更进一层。” 甘道夫：“……萨鲁曼表示如果是他，他不能容忍这次矮人的探险。” 顾青笑起来：“他如果会赞同，那才有问题呢，我以为你已经很习惯他和你对着干了，再说那群矮人和一个霍比特人不是“悄悄”的离开了吗？”顾青在“悄悄”这个词上稍微加重了点音，显然甘道夫是知道的，以及，“凯兰崔尔赞同了你，至于我ada，他装模作样的表示了中立，但不照样对矮人们离开瑞文戴尔睁一眼闭一只眼了吗？好了，米斯兰达，别像个受委屈的孩子一样偷偷哭鼻子了，让我们来说说正事吧。” 说起来，凯兰崔尔是爱隆的岳母，也就是顾青的外祖母呢。 甘道夫：“……你ada和你说的？”问完甘道夫就觉得他问了个傻问题，毕竟他也不止一次见识过顾青的统治力和预知力了。毫无疑问，顾青是精灵史上，不敢说是最特殊，但在如今的中土世界里，可以说是近千年来最特殊的精灵之一了。 他的父亲爱隆，是人类航海家埃兰迪尔和精灵多瑞亚斯公主埃尔温结合所生的半精灵，他的母亲是银冠公主凯勒布里安，黄金森林的精灵领主凯勒鹏和凯兰崔尔的独女，由他们结合而孕育出来的孩子自然是半精灵。但在顾青身上出现了返祖现象，他比他的哥哥们和姐姐都要强大，甚至可以和爱隆比肩，这从他的头发是和像凯兰崔尔那样的点缀着银色的金色，而不是黑色就可见一斑了。 这被认为是至上神的恩赐，尤其是在如今得来不易的和平渐渐被蒙上阴影的时候。 顾青慢吞吞的说：“米斯兰达，你知道吗？其实我不介意你出声称赞我的。” 甘道夫：“……九十一年不见，你的脸皮又变厚了。好了，你要和我说什么正事？” 顾青眨眨眼：“我知道，你还要去追上那重心都很低的“收复孤山”小队么。那我就长话短说了，我对史矛革很感兴趣。” 甘道夫一愣，不自觉的严厉起来：“埃斯特尔，那是恶龙！它不对任何人效忠，但如果它一旦和敌人联起手来，后果不堪设想。还有你不是说，这次冒险行动会达到我想要的结果吗？” 顾青眉飞色舞的说：“原来不知不觉中，你对我“言出必行”的能力这么信赖了吗？我真高兴知道这一点，米斯兰达。” 甘道夫：“……重点不是这个！” 顾青笑起来，如有百花盛开：“或许我们可以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127.中土世界美如画B 甘道夫并没有在瑞文戴尔多做停留，他在顾青的祝福下去追赶“收复孤山”小队去了。 顾青独自站在阁楼上，雌雄莫辩的脸上浮现出耐人寻味的表情，唔，大戏终于拉开了帷幕了，然后冷不丁的开口：“哦，我亲爱的阿拉贡，你为什么要望而却步呢？这里没有什么让你畏惧的精灵吧。” 阿拉贡：“……”你就是啊！ 阿拉贡刚从瑞文戴尔外回来：“我听说一个巫师和一群矮人在瑞文戴尔暂留了。” 说话的是个很英俊的青年，他有着蓝色里夹杂了些灰绿色的眼睛，高高的眉骨，显得五官特别的深邃，显而易见的他并不是一个精灵，他并没有精灵们那尖尖的耳朵，他之所以会出现在瑞文戴尔，是因为他是爱隆的养子。 “事实上还有一个霍比特人，一个很有趣的霍比特人。”顾青饶有兴致的说着，不可否认的，比尔博·巴金斯有一副令人#耳目一新#的相貌，值得顾青最先关注他。另外他对矮人们并不是那么感兴趣，毕竟精灵和矮人历来就不那么友好，他只是随大流而已，再者说了，矮人们就像他们的身高一样，想演绎他们就只需要俯视一番。当然，霍比特人也一样，一如既往的。 阿拉贡在心里祝那位霍比特人好运，一抬眼就对上顾青那双明亮而敏锐的眼睛，阿拉贡下意识的把手放在他腰间挂着的精灵宝剑上，做完这动作他自己都无语了，忽而听顾青懒洋洋的说：“看来你是来找我比试剑术的，阿拉贡。” 阿拉贡敢说不吗？ 然而这次比试和过去很多次比试一样，阿拉贡要出的下一招全都被看穿了，更甚至在后面比试就变成了训练，“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阿拉贡！” 阿拉贡坚毅值满点，他额头上都沁出了汗水，反观顾青他一直游刃有余，连金色的长发都没有丝毫凌乱，这反而激起了阿拉贡的斗志，然后又被打击了：“镇定，阿拉贡。” 等阿拉贡再一次被顾青毫不留情的碾压在地上时，他觉得他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了，到底还是个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忍不住抱怨道：“这不公平！” 顾青倾斜着头做恶意卖萌状：“所以？”不过这并不妨碍顾青把阿拉贡的剑挑起来，“偷袭可不是好孩子该做的。” 再一次被看穿的阿拉贡：“……你不是说为了胜利要无所不用其极吗？” “是啊，所以我提前没收了你的武器。” 阿拉贡和他大眼瞪小眼了半响，最后故作凶狠的说：“你总是对的，行了吧？”他撑着手从地上爬起来，不出意外的看到了站在了转弯长廊里的埃莱丹和埃洛赫，爱隆的双生子，顾青的哥哥们，他们往常面无表情的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意，显然是乐意看他们的小弟弟欺负，不，训练父亲的养子。 阿拉贡真想翻白眼，他在瑞文戴尔真是没活路了。 “看在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份上，阿拉贡，给你一句忠告。” 神不思蜀的阿拉贡下意识接了句：“什么？” “砰！” “你失去了重心，即将要摔倒了。” 已经摔倒的阿拉贡：“……那还真是感谢你的忠告啊，埃斯特尔！” “不用谢，”顾青又慢吞吞的加了句，“鉴于你摔倒是在我说话之后，就不要把失败的原因推到我头上来，你还需要继续努力，阿拉贡。” 阿拉贡：“……知、道、了！” 身心都受创的阿拉贡在一起和他从外面斩杀半兽人回来的埃莱丹和埃洛赫对他们的小弟弟嘘寒问暖时，终于翻了个白眼。 ——任谁在过去的全部人生里，常常见到这样的场面，那也会像他这样。知道你们兄弟情深，行了吧，至于像这样腻歪吗？ 顾青显然对来自兄长们的关怀适应的良好，然后……留下一封信就离家出走了。 阿拉贡知道的时候，顾青已经潇洒离开瑞文戴尔了，那封信自然是被呈到了爱隆面前，埃莱丹和埃洛赫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阿拉贡拿过那封信一看，爱隆冷哼一声：“你看看他是什么意思？他要外出游历难道我们会阻止吗？” 本来就短短几行字，阿拉贡很快就看完了，听了爱隆的话就直言道：“埃斯特尔他在嫌弃你们啰嗦，我以为他写得很明白了。” 爱隆：“……” 双生子：“……” 半晌后双生子中的埃莱丹淡淡的开口：“埃斯特尔说你在外游历期间剑术没有进步，现在他不在，我和埃洛赫很乐意帮助你进步。” 这次轮到阿拉贡：“……” 搅乱了瑞文戴尔一池春水的顾青，现在正渡过了布鲁南渡口，沿着迷雾山脉的走向往南，等渡过红角隘口，横穿过迷雾山脉，就可以抵达黄金森林罗瑞安了，那里正是凯兰崔尔的领地。 至于“收复孤山”小分队们，他们时间紧急，自然是选择了通往孤山最近的路。他们从瑞文戴尔离开后，就直接横穿了迷雾山脉，再渡过安度因大河，就抵达到幽暗密林了，横穿过幽暗密林，他们就可以望见孤山了。 不过比起顾青的悠闲惬意，小分队不可谓不是历经磨难，他们在穿过迷雾山脉时不仅遇到了暴风雨，还撞上了石头巨怪，显然石头巨怪就像是他们之前遇到的洞穴巨怪和半兽人一样，都是在极力阻止他们收复孤山。 在他们躲过石头巨怪后，顾青就把视线收了回来。并不是说顾青跟在了他们身后，他们走的并不是同一条路线，而是他透过魔镜看到的。 顾青撑着额头若有所思，而魔镜则在顾青手中发抖，一如既往的。值得欣慰的是，它发抖的时间变短了，但这算不上魔镜的进步，它只是被美色安抚住了。 不得不承认，这一世里顾青的容貌已抵达了巅峰，有着超越生物极限的美貌，不仅仅是因为被至上神偏爱的精灵血统，还有顾青自身灵魂的强大反哺了本就强大的自身。 在过去数世里，唯一没有被系统恩赐于t病毒/改良版t病毒的只有在《白蛇传》里，他穿成一条蛟龙时，蛟龙的身体强度足够支撑他强大的灵魂，就不需要再被改良了。 现如今，精灵更为得天独厚。 更何况迄今为止，顾青已然经过了一千年的淬炼。 一千年，顾青成为精灵已经一千年了，这听起来该是多么漫长啊，漫长到顾青开始觉得再不发生或者做点什么，他内心就开始荒芜了。天知道，在过去的一千年里，他几乎把中土世界里每一块地方都探索过了；另外从前第一纪元到现在的第三纪元，但凡被资料记载下来的他都熟知；还有他数世下来修建的思维宫殿，被造访的次数远不是前面数世能比得上的…… 顾青觉得他没有落入意识边缘，那真是大幸，他得学会沉淀，即便这样被无限拉长的生命并不是他想要的。 魔镜着迷的盯着顾青如画般的眉眼，刚喃喃了句“忧郁美啊忧郁美”，顾青就抬眼看它，眉眼凌厉的直接让魔镜从着迷脸变成了qq，大魔王不管换了什么皮都是大魔王！ 魔镜qq了片刻，又吭吭哧哧的开口来了句：“半兽人真丑啊。” 顾青对魔镜发散的思维早就习惯了，他轻笑出声：“我没有告诉过你吗？半兽人是由被坠落的维拉米尔寇俘获并折磨的精灵变的。”米尔寇还有个更为人所知的名字是魔苟斯，在诸神之间的战争中，他被其他十四位维拉打败，将其囚禁在神在亚曼的王国里。而如今在中土里肆虐三个纪元，又有复苏迹象的索伦，曾经就是魔苟斯的迈雅，即维拉的助手和仆从。 魔镜：“！！” 顾青还嫌给颜值狗的魔镜打击不够大，他又说了：“半兽人并不是最丑的，最起码比不上哥林布地精，还有我现在回答你先前问的问题，女矮人是有胡子的。” 魔镜晃着镜面：“我不听我不听。” 顾青：“……” 魔镜：“……qq” 闲话少说，顾青就带着魔镜骑着骏马驰骋在迷雾山脉西侧，而“无独有偶”的，矮人们刚逃脱了石头巨人的魔爪，就落入了哥林布地精的巢穴里了。 …… …… 魔镜沉默了半晌后问：“赛恩，你的乌鸦嘴技能已经修炼到这种境界了吗？” 顾青：“……”对他这在小范围内——瑞文戴尔和黄金森林甚至还包括了幽暗密林——被广为流传的“言灵”技能，更多的精灵把它当做预知力达到极端的表现，毕竟他的ada爱隆领主也有预知力。但实际上呢，它真的只是演绎法被运用到极致的表现，更何况感谢他的思维宫殿，里面就存储着关于他所在的世界的著作，再加上一千年来为了给自己创造点乐趣，他就任由这个技能自由发展了，以至于到现在它就被成真了。 #众口铄金#啊。 又过了半晌，魔镜默默加了句：“哥林布地精丑爆了！” 确实丑爆了，以至于魔镜在接下来的旅程里都怏怏的，直到他们到了罗瑞安森林，盛开花朵的梦土，这里居住着诺多族、辛达族和南多精灵，简直是颜值狗魔镜的梦土。 有几百年里，顾青常住罗瑞安森林，他孜孜不倦的从罗瑞安森林的精灵们汲取着各种知识，后来在学成后就回瑞文戴尔……实践了。毕竟瑞文戴尔是他ada爱隆做领主，还有两个哥哥做帮手，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么。 顾青到了罗瑞安森林，他去见了凯兰崔尔。 凯兰崔尔身穿一身白袍，睿智、优雅而又高贵，她见到顾青过来露出一抹纵容的微笑：“我知道你会来，只是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 “或许是因为我顺风。”顾青可不会说他根本就没有当面和爱隆讲，而是留下一封信权作告知。他很清楚如果和爱隆“商量”的话，他最终会得到他想要的，可他真的不太愿意听他ada和两个哥哥唠叨，相信他，他们会的。 凯兰崔尔缓缓走下来，深深望着顾青，良久后露出欣慰的笑容：“埃斯特尔，我原本还在想或许该让你使用一次水镜，鉴于在我之前见到你的时候，你的心并不安定，那可是太少见了。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显然你已不再迷茫。” 凯兰崔尔所说的水镜，正是凯兰崔尔之镜，凯兰崔尔可以命令镜子显示出许多不同的事物，对于某些人，水镜可以让他们看见想看的东西，但是这面镜子也会显示出意料之外的事物。如果放任镜子自己寻找任何事物，即便是凯兰崔尔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因为它所显示的是过去、现在，和未来可能的情况。但即使是最睿智的人，也无法确定他究竟看见了些什么。 “我无法想象我会在水镜中看到什么，”顾青慢吞吞的说，“如果我看到我的发际线像我ada一样悲剧的话，我想我会哭的。” 凯兰崔尔忍俊不禁，点了点顾青的额头：“调皮的家伙。”他们俩的头发流光溢彩，相互靠着相得益彰，凯兰崔尔伸手摸着她手中的戒指，“多尔哥多——” 在瑞文戴尔的圣白会议上，甘道夫带来了一把魔窟剑，是为巫师之王安格玛铸造的，而安格玛战败时，并与之一起埋葬了，北方的人带走了他的尸体和他的所有物，封印在了鲁道尔高山上。那些坟墓上有强大的咒语，不可能被开启。甘道夫认为那是来自安格玛坟墓的魔窟剑，可被白袍巫师萨鲁曼反驳了。同样的，甘道夫被褐袍巫师瑞达加斯特告知了多尔哥多出现了死灵法师，或许和魔窟剑出现有莫大的牵连，同样被萨鲁曼反驳了。 唔，萨鲁曼总是反驳甘道夫，不知道是不是多年来形成的习惯了。 “米斯兰达很忙啊，一面要帮助索林·橡木盾，一面要查清楚魔窟剑之谜，一面还要探寻多尔哥多死灵法师的真面目。”顾青看向凯兰崔尔，“我和他达成了协议，我愿意帮他分担其一。” 凯兰崔尔沉吟片刻道：“你和米斯兰达是单方面达成协议的吧？”睿智的精灵女王显然对外孙的德行很了解，而又不像是无下限宠溺儿子的爱隆，就是单方面欺负巫师的事情发生在他眼前，他都能装作看不见，凯兰崔尔戳破后……也只是叮嘱了顾青两句，她对顾青的能力和智慧都很有信心，知道他会有分寸的。 ——可见精灵女王在宠孩子方面，也没好到哪里去。 在离开罗瑞安森林前，顾青又去见了他的姐姐阿尔温，阿尔温常见居住在罗瑞安森林，送了她一套他近来锻造的带有特殊魔法加成的首饰。 阿尔温爱怜的看着她家弟弟，感受到首饰上的魔法波动，随口问：“这里附着了什么魔法效果？” 顾青也随口说：“是附加了具有保护性质的魔法，你最近不是打算回瑞文戴尔探望ada吗？”顾青表现的真诚极了，阿尔温无疑有他，就把那一套首饰珍而重之的收起来了，打算等瑞文戴尔时就佩戴上。 除了魔镜望着顾青笑得璀璨极了的笑容，不由得打了个颤，这一定是有谁要倒霉了，还真是……喜闻乐见啊。等他们离开罗瑞安森林，魔镜想起一件事来就迫不及待的对顾青：“赛恩赛恩，我真的好感动啊！” 顾青：“？” 魔镜快乐的转圈圈：“除了我之外，你对其他所有的镜子都不屑一顾了！果然魔镜大人是最好的！水镜什么的都弱爆了，对吧？”它说着还显示了下凯兰崔尔的水镜，在雕刻的如同小树一般的台座上，安放着一个又宽又浅的银盆，在旁边还放着一个银色的水罐。 顾青：“……”即便他对那面水镜感兴趣，他也抢不来吧，不过#镜艰不拆#，就让魔镜先自得其乐吧。 为了赶上收复孤山小分队的脚步，顾青就联络了他的巨鹰朋友载他一程——要知道，他和收复孤山小分队的路程加起来是个长方形，小分队只走了其中一条边，而他是绕了三条边再绕过来的，想想他还真是蛮曲折的——巨鹰很快就飞来了，是顾青的老朋友关赫，现在的鹰王，特别的高冷，在沿着安度因大河北上的时候，对顾青的话都爱答不理的，而且在看到地面上草地上出现一只羊后，就说什么不再往前载顾青了。 “有羊就说明有人烟，有人烟就会有人用巨大的紫衫木弓来射我们，因为他们会以为我们想要抓他们的羊，真是愚蠢的人类。你那是什么表情？” 顾青微微一笑：“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才两年不见，关赫你变得更可爱了。” 巨鹰的回应是直接在空中来了个倒翔，把顾青丢下去了，连再见都没有和顾青说，就飞走了。 顾青早有准备，在平稳落地后摇头叹息道：“真是不禁夸啊。” 魔镜很大脸的附和：“就是啊，不知道过度谦虚就是虚伪了吗？”所以它从来都是嫌夸张不够多的！ 且说走了长方形一条边的收复孤山小分队们，他们真的是历经千辛万苦，从哥林布地精老巢里逃脱后，又再度受到了半兽人的围攻，不能再苦逼了，好不容易抵达了幽暗密林的入口，甘道夫又因为在一座碑像上发现了索伦之眼的标记，要去进一步查探，就和他们分开了。 矮人们因为孤山再望，他们士气大涨的冲进幽暗密林，然后……就在渐渐开始病态起来的幽暗密林里遭遇了#鬼打墙#，咳咳，是迷路+疲劳+重心太低吸取不了上层的新鲜空气+看不见太阳，然后……就遇上了幽暗密林里的大蜘蛛们。 #逻辑死# 那还有什么要说的，和大蜘蛛们战个痛！只能说，矮人们为了收复家园真是拼了老命了，连累的唯一一个霍比特人也拿起了剑去和大蜘蛛拼命了。 众矮人和一个霍比特人众志成城，拼上了矮人一族的气概，然后……功败垂成了。 就在这#生死离别#之际，有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祥云的盖世英雄从天而降，这盖世英雄出手杀死了丑陋的大蜘蛛们，然后……把矮人们给生擒了。 “别以为我不会杀你，矮人。”盖世英雄手持弓箭，把箭矢对准了索林。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道明亮中带着笑意的声音传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咦，这是又被下马威了呀。唔，不得不说，这真是喜闻乐见呀。”后面甚至都用上了咏叹调，可见他是真的对矮人们现在的遭遇很幸灾乐祸的。 矮人们：“……” 矮人们对这声音，这语调并不陌生，当下就有矮人嚷嚷：“你这精灵不是傻了吧，这里根本就没有马，哪里来的下马威！” …… …… 索林：“……邦弗，闭嘴！” 巴林心里一喜，对突然出现的顾青大喊：“埃斯特尔，是甘道夫叫你来帮我们的吗？”下一刻，他的眼睛就掉一地了。 “莱戈拉斯，小绿叶，我的朋友，好久不见了。”与昏暗漫无天日、邪恶滋生的幽暗密林格格不入的金发精灵，上前和盖世英雄，同样是金发精灵的莱戈拉斯，幽暗密林精灵王国的王子拥抱了下。 眉眼秀气还稍显稚嫩的绿叶王子显得有些不情不愿，他用精灵语小声抱怨着：“不是说过不准叫我小绿叶了吗？” 顾青故意曲解了这句话，回以精灵语：“哦，小绿叶长大了，这是希望我叫你大绿叶么？” 莱戈拉斯：“……” 如果说小绿叶是萌萌哒，那大绿叶就只剩下俗气了。 莱戈拉斯从囧囧有神中回过神来问：“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和这群地精扯上关系了？” 128.中土世界美如画C 精灵和矮人，这两族间的恩恩怨怨真的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而幽暗密林里的精灵王国和孤山里矮人王国之间的仇怨就更深了，如果要说那就能说上六天六夜。 绿叶王子的这句“还和这群地精扯上关系了？”就是用通用语说的，说的时候还挑着眉居高临下的扫了矮人们一眼。 顾青侧头看过去：“唔，这次你们没有嚷嚷“他在说什么，是不是在侮辱我们”，看来你们已经了自知之明，这有进步。” 矮人们：“……”他们是没力气嚷嚷了好吗？ 莱戈拉斯让他的护卫们去搜矮人们的身，拉着顾青到一边去：“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顾青笑着说：“如果我说我是来参观病态生长幽暗密林的，你会相信吗？” 莱戈拉斯眼睛亮起来，“如果你告诉我你有解决的方法，我就相信。” 顾青挑了挑眉，“亲爱的小绿叶，你果然长大了，我对此感到欣慰。”这句话得到了绿叶王子的怒视，这家伙真的很会#倚老卖老#呢，又听“老家伙”说，“另外对我在你心中的身影那么高大，我有那么点受宠若惊。” 莱戈拉斯：“……你真的有吗？” “唔——有的。”顾青光顾着他们周围，即使在白天，林中也显得黑暗、阴郁，空气沉重凝滞，这一路走来他看到了正在迅速滋生的邪恶生物，其中最为肆无忌惮的就是巨蜘蛛了，它们是大蜘蛛昂哥立安之女尸罗的后裔，昂哥立安可是在米尔寇偷取精灵宝钻时立下汗马功劳。“彻底解决的方法，现在还不到时候，莱戈拉斯。不过，我想我或许有可以暂缓幽暗密林继续被侵蚀的方法。” 莱戈拉斯立刻喜笑颜开，“那欢迎你来林地王国。” “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如果我没有方法，你就不欢迎我了，这真的很让朋友寒心啊，莱戈拉斯。”顾青一边说着还一边做出伤心的表情，比起眉眼还稍显稚嫩的莱戈拉斯，顾青已经被淬炼到了精生巅峰，稍微一皱眉就能引来别人为他揪心。 感受到来自他的护卫们往这边探查的目光，绿叶王子毫不优雅的翻了个白眼，然后被顾青逮了个正着。 莱戈拉斯：“……” “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想要把我们怎么样？” “会说精灵语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说矮人语呢。” ——这几句话，矮人们都是用矮人语说的，在这种时候也算是#苦中作乐#了。 顾青叹息着摇头：“为什么在我以为你们的智商已经够低了时，你们总是会做出再拉低智商的事来？”顿了顿后他再张嘴时语言就切换成了矮人语，“我真抱歉以前把你们形容成地鼠，地鼠多无辜啊。” 矮人们：“……！！” 矮人们很吃惊，精灵们也是，莱戈拉斯都瞪大了眼睛，顾青对他们震惊的目光不以为然，“看，这就是多学一门语言的好处了，不然连别人是在骂你还是在夸你，你都不清楚。” 矮人中立马就有人嚷嚷了：“你们刚才果然是在辱骂我们！” …… …… 莱戈拉斯清了清嗓子：“把他们押走！”他转过身来笑着对顾青说：“埃斯特尔，我赞同你的话。”矮人们一直在卖蠢，当初维拉奥力在创造他们出来的时候，肯定是喝醉了。 十三个矮人就被押往林地王国了，莱戈拉斯和顾青走在最后面。绿叶王子对顾青这个老朋友的到来很激动，尽管他们说起来已经有快一百年的时间没见过了，但一百年对人类来说是一个轮回了，对矮人们来说也是将近一半的矮人生，但对永生不死的精灵们来说，一百年实在是算不了什么。“你认识这群矮人？” “他们曾在瑞文戴尔短暂停留过，我ada接待了米斯兰达和他们。” “米斯兰达？是说灰袍巫师吗？他怎么会和矮人们搅合在一起？”莱戈拉斯有些兴奋的问道，还没等顾青回答，他又问道，“你ada知道你来幽暗密林吗？你并不是单纯来参观现在的幽暗密林的吧？还有你竟然是独身而来的？” “你说对了。” 莱戈拉斯：“？” “我确实不是单纯来参观幽暗密林的，我还是来见识中土第一美的。”顾青后半句刻意压低了声音，他说着还把魔镜拿了出来。魔镜怏怏的，自从进了幽暗密林后，它的精神就开始萎靡，毕竟和有黄金森林美称的罗瑞安森林比起来，受到黑暗侵袭而招来邪恶生物侵袭的幽暗密林，就让镜觉得特别压抑。 邪恶生物也差点吓破了魔镜的胆，不过现在好多了，原因很明显，容貌昳丽的绿叶王子就是一针强心剂。在魔镜看来，莱戈拉斯性格比大魔王好上百……十倍，所以在莱戈拉斯好奇的看过来时，魔镜就在镜面上显示了一丛花，羞答答的表了个白。 莱戈拉斯笑起来，又不解的问：“中土第一美？我觉得该是凯兰崔尔夫人，她是中土世界里最强大的精灵。” “问问它就知道了，你要来念咒语吗？”顾青蛊惑着小绿叶，小绿叶果然上钩了，对着魔镜问：“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中土第一美？” ——显然这里不能用“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毕竟在中土世界里共存着精灵、人类、矮人、霍比特人、半兽人等等种族，就连人类都有不同的分支。 莱戈拉斯紧盯着镜面，魔镜点缀着星光般的镜面晃动起来，然后显现出一幅画面。高高在上的王座上，端坐着一位身穿着一身银色长袍的精灵，银色的面料上印着树叶状和树皮状的花纹，在长袍外还罩着一件金红色的外袍，披散在脚下，簇拥着王座上的精灵。他有着流光溢彩的金发，头戴着王冠，碧色的眼眸如深潭之水，不怒自威，俾睨众生。 这还是一幅动态的画面，王座上的精灵缓缓回过头来，不可谓不是回眸一笑倾倒众生。 莱戈拉斯：“！！！” 在魔镜倒映出那身银色长袍时，莱戈拉斯就莫名觉得眼熟了，可在他心里这参与“选美”的都该是女精灵或女性人类，至于女矮人，哈哈，你确定那不是在搞笑吗？从没想到会是男性。等魔镜自下往上把镜头拉到男精灵脸上时，莱戈拉斯要是再不确定那是谁，他就真的白活了——那是他ada啊！！！ 还嫌给莱戈拉斯的刺激不够似的，顾青喃喃道：“幸好我没有和我ada说，我要娶中土第一美精灵。” 莱戈拉斯：“……！！！” 莱戈拉斯立刻联想到顾青的乌鸦嘴，他神情恍惚着对顾青说：“你赶紧把你刚才那句话呸掉，万一成真了该怎么办？” 顾青：“……你没听到我前面加的否定词吗？” 莱戈拉斯：“……” 这件事对莱戈拉斯刺激实在不小，导致他在接下来的路上他都有那么点恍恍惚惚，以至于没有察觉到顾青往后回头在某一点上定定看了两秒，才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一般回过头来。 比尔博·巴金斯悄悄松了口气，他差点认为他被看穿了。在距离精灵们有一段距离后，霍比特人悄悄摘下戒指，很神奇的，他的身影就突兀的显现出来，他刚才就好像是隐形了一样。 巴金斯摩挲着那枚黄金打造的戒指，这是他在哥林布地精的巢穴里，从一个怪异的叫“咕噜”的怪物那里捡来的，他偶然戴上了戒指就发现自己能隐形了。也就是靠着这枚戒指，他从巨蜘蛛爪下救了矮人们，还没有被精灵们发现。 巴金斯来不及多想了，他得尽快跟上了。 …… “埃斯特尔，爱隆之子。” “瑟兰迪尔陛下。”顾青朝林地王国的国王瑟兰迪尔，同时也是莱戈拉斯的ada行礼。 瑟兰迪尔锐利的目光落在顾青身上，他省却了没必要的寒暄，直接问道：“请和我说说彻底解决幽暗密林现状的事情。” 显然，瑟兰迪尔对幽暗密林有着绝对的掌控力，在密林里发生的谈话他已经听护卫们禀告了，而且一针见血的抓到了最重要的一点。 顾青沉吟道：“看来我说了很了不得的事。” 瑟兰迪尔很有威慑力的目光一直没收回去：“在我看来，说出这种话的你确实表现的莽撞、愚蠢又自大，可埃斯特尔，我却是期盼着你说的事情终将得到实现的，为了我的王国，我的子民。” “我也同样期盼着，陛下。” 他这种油盐不进的态度惹得瑟兰迪尔冷哼一声：“看来爱隆领主把你教得很懂得进退有度。” “能得到瑟兰迪尔陛下一句夸赞，我想我ada会觉得非常荣幸，当然我就更不用说了，我实在是受宠若惊。”顾青笑得人畜无害，说出来的话也非常客气有礼，只不过听到的人不会这么觉得就是了，瑟兰迪尔深吸一口气：“一百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厚颜无耻，你得清楚这里可是我的王国，只要我一声令下，我就可以把你关到我的地牢里——” “那你就可以看到我使用魔法把你的地牢打开，然后从容不迫的走出来吗？”顾青收起了原本生疏有礼的姿态，恢复了他在莱戈拉斯面前亲密惬意的做派，“即便不是看在我ada的面子上，便是看在我带来了缓解幽暗密林受侵袭速度的良方的份上，我认为我也该得到应得的待遇，而不是一上来就被陛下您骂了个狗血淋头。” 为什么他的朋友多年不见，一个个都变得那么傲娇了，前有巨鹰王，后有精灵王。顾青却突然“福至心灵”了，“难道你在为你成为中土第一美的事儿而恼羞成怒？” 瑟兰迪尔：“……什么？” 顾青装模作样的惊讶起来：“原来你还不知道啊，糟糕，说漏嘴了。” 瑟兰迪尔：“……” 在顾青被这次真恼羞成怒的精灵王没有朋友爱的关进地牢里前，顾青很二皮脸的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突然说：“莱戈拉斯喜欢他的护卫队队长？” 瑟兰迪尔沉默了，他显然并不多乐意谈这件事，也是，如果换个环境，这都可以演绎出一个豪门家庭伦理剧了：莱戈拉斯和他的护卫队队长陶瑞尔是#王子与灰姑娘#，而瑟兰迪尔则是充当了“棒打鸳鸯”的、霸道冷酷的角色，以及这出伦理剧现在演到了王子对灰姑娘有好感，可当爹的给出了支票让那灰姑娘远离他的儿子，灰姑娘自尊心受损，毅然决然的撕掉了支票，挺直了脊梁离开…… “你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顾青连忙收起了脑海里那俗烂的剧情，望向瑟兰迪尔试探道：“我在想你不会是警告过她，要她远离莱戈拉斯了？唔，我明白了，你正打算这么做。” 被戳穿瑟兰迪尔强硬得说：“我不会接受莱戈拉斯和一个下级精灵结合，没有希望就不要心存希望。难道我说的不对？” 顾青对此不置可否：“我不意外你会这么说，同时我也不意外你和莱戈拉斯的关系开始变僵了。”口是心非什么的真是要不得啊，如果瑟兰迪尔像他ada那样能把关怀的话唠叨上一天，那他们父子的关系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变得僵硬了。瑟兰迪尔爱莱戈拉斯，他只是不会以及不懂得表达，一个身影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顾青微微叹息道：“瑟兰迪尔，终有一天莱戈拉斯会明白，你是一位深爱着王国和子民的国王的同时，也是一个深爱着儿子的父亲。” 瑟兰迪尔因为被顾青一言戳破，有那么一瞬的不知所措，他转过身去倒酒来掩饰，等他再转过身来时就恢复了他一贯高冷的姿态。 而他只倒了一杯酒，顾青很大度的说：“唔，我刚才那句话是对你的祝福，不用太感谢我。” 瑟兰迪尔：“……就如同你祝福了索伦吗？” 好吧，现在话题重新绕回到最开始的那个话题上了。幽暗密林在从前可不叫幽暗密林，它还叫大绿林，只是在一千多年前，卷入重来的索伦定居在大绿林，新建了多尔哥多要塞，魔影笼罩了大绿林，大绿林才因此更名为幽暗密林的。想要彻底解决，那只有在索伦再一次被打败，彻底打败。 不过，把顾青这句说出来的话当做对黑暗魔君索伦的祝福，也不是不可以嘛。 “显然只有我的祝福是不够的，瑟兰迪尔，矮人们必须得收复孤山。”孤山是北方复兴安格玛王国的要塞，是很有战略性的位置，另外还有孤山里的宝藏，无尽的宝藏。 瑟兰迪尔闻言笑起来，令天地失色，只不过说出来的话就很有趣了：“或许你还不清楚，埃斯特尔，我非常愿意放矮人们离开，并且还答应护送他们，只不过索林·橡木盾很有骨气的拒绝了我的好意。那我还有什么办法呢，只有任由他们在我的地牢里腐烂了。” “竟然会有人能拒绝得了你的心意，那他是真的很有骨气，这值得称赞。”顾青说完就得到了瑟兰迪尔一个凌厉的眼神，顾青视若无睹，他眉目一转：“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想从矮人们那里得到什么？让我想想，让索林在日后见你的时候，都自动弯腰屈膝？不是这个，那对伊鲁柏里的宝藏，你想分一杯羹？唔，很接近了。我知道了，你想要回你的星光白宝石。” 星光白宝石可是瑟兰迪尔心中的朱砂痣，关于星光白宝石的故事也能说过三天三夜，反正就是他们双方各有各的理：矮人们借口精灵一族没有付他们加工费，就把星光白宝石扣下了；精灵一族认为矮人们是在说谎，他们贪婪成性所以把星光白宝石扣下了。但顾青现在是明显的帮亲么，他很乐意帮瑟兰迪尔拿回星光白宝石。 对顾青这帮亲的态度，瑟兰迪尔还是很满意的，他喝了一口酒，顿了顿朝纡尊降贵的朝顾青抬了抬下巴，示意酒杯就在那，他想喝就自己去倒。 顾青趁热打铁，哄得雍容的瑟兰迪尔陛下高兴了，先关矮人几天出出气再把他们放走。 等说得差不多了，顾青就提出要去找莱戈拉斯玩了，还慢吞吞的加了句：“我就不耽误你去警告莱戈拉斯的护卫队队长了。” 瑟兰迪尔：“……离开！” 顾青出了瑟兰迪尔的寝宫，不出意外的看到了等在不远处的莱戈拉斯。莱戈拉斯一看到顾青出来，就迎了上来，欲言又止。 见状，顾青笑眯眯的对他说：“你放心，你ada已经知道他是中土第一美的事了。” 莱戈拉斯：“……” 绿叶王子努力消化了这件事，吞吞吐吐的说：“那我ada什么反应？” 顾青露出一副讳莫如深的神情，“他差点就把我关进地牢里。” 莱戈拉斯瞪大眼睛：“那你是怎么打消我ada这个念头的？” 顾青慢吞吞的回答：“我告诉他，你也知道了。” 莱戈拉斯：“……” 顾青笑着拍了拍莱戈拉斯的肩膀：“好了，我的朋友，危机已经解除了。” 莱戈拉斯愤愤的说：“说实话，我都想把你关进去了，我ada一定气坏了。” “我以我认识瑟兰迪尔的时间比你还要长保证，他是真的没有再计较这件事了。再说，我认为那是赞美。”瑟兰迪尔确实很优秀很强大，瑞文戴尔和罗瑞安森林能够不被黑暗侵蚀，还保持着相对的明朗和祥和，爱隆和凯兰崔尔功不可没，他们手中持有的精灵之戒也出了很大的力。转头再看瑟兰迪尔，他可没有精灵之戒，抵抗着黑暗侵蚀更为不易。唉，同时还得操心自家的娃，既当爹又当妈的，那就更加不容易了。 让国王陛下操碎了心的绿叶王子挑着眼角看了顾青一眼：“但愿如此。” 精灵的地牢里，巴林问索林之前和瑟兰迪尔谈得怎么样，索林对瑟兰迪尔很不屑一顾，谈判什么的自然是谈崩了，巴林绝望了：“那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 索林却不这么认为，他们还有比尔博·巴金斯，天生做飞贼的霍比特人。那么被索林寄予厚望的霍比特人，又在哪里呢？ 巴金斯一路尾随着进入到了瑟兰迪尔的宫殿，他来不及欣赏宫殿的恢弘和巧夺天工。又因为宫殿非常的大，而且弯弯绕绕的很多，他又是第一次来，再加上没有跟上，就不知道精灵们到底把矮人们关到哪里去，只能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到处转悠，争取早点找到矮人们。 在一个拐角处，他看到了一抹流光溢彩的金色，知道那是属于他在瑞文戴尔见过的那个金发精灵的，可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幽暗密林，还和这里的精灵关系很亲密的？ 不过，这好像和他没什么关系，他转身打算离开，然后……看到了他自己的脸，不，严格来说，是他整个人，但是只有他脖子以上的部位，其他都是看不见的，就像是隐形一样。 巴金斯：“！！！” 巴金斯下意识的低头看自己，他能看到自己的身体，但他知道自己是隐形的，不然他也不敢在精灵的宫殿里乱晃啊！ 巴金斯再抬头看，还是能看到他的脑袋，悬空的脑袋。不不不，悬空的脑袋在一面悬空的镜子里。 比尔博·巴金斯，勇敢的霍比特人，在这一路上收获了勇气的霍比特人，敢于和巨蜘蛛奋斗的霍比特人，很勇敢的……晕了过去。 “罪魁祸首”魔镜很大脸的鄙视道：“胆子也太小了吧。” 129.中土世界美如画D 魔镜大人在出神，在看着它家出神的主人出神。 这句话真是够别扭的，翻译下就是顾青在看着桌子上的一枚戒指出神，而魔镜在看着顾青出神。 魔镜把视线转移到桌面上那枚戒指上，开动脑筋琢磨这枚戒指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魔镜转了个圈，看到了躺在不远处昏过去的霍比特人了，对了，这枚戒指是从他手上摘下来的。当戒指被摘下来后，霍比特人就解除了隐形。 魔镜觉得那是一枚能让人隐形的戒指，不过在魔镜大人面前不值一提，魔镜大人一照就破开了。好吧，只照出了一个脑袋，但那也是照出来了。 等等，大魔王不会是看上这枚戒指了吧？幸好不是凯兰崔尔夫人的那面水镜，倒不是说它看不上那面水镜，哼哼，它就是看不上那面水镜，它能像魔镜大人一样说话吗？能像魔镜大人一样偷窥，不，窥视整个中土吗？呃，这一点值得斟酌，但应该是不可以的！ 魔镜又转了一圈，看到顾青回过神来了，就颠颠的凑过去：“赛恩赛恩，你看上这枚戒指了？我觉得它还没有你ada那里的那颗蓝宝石戒指和凯兰崔尔夫人手上的那颗钻石戒指漂亮呢。” ——魔镜所说的两枚戒指即风之戒维雅，和水之戒南雅，是精灵三戒中的两戒，另外一枚则是火之戒纳雅，目前在甘道夫手中。 顾青微笑起来，道：“这枚戒指，十有八-九是传说中的至尊魔戒，它能够统御精灵三戒。” 魔镜重点错：“the one ring？那我还是the one mirror呢，魔镜大人喜欢这个称呼。”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在你的镜框上给你刻上the one mirror的字样，言明至尊魔镜，统御全天下的镜子，它们听你召唤。”顾青煞有其事的说着。 魔镜果然心花怒放：“真的真的？” “假的。”顾青很无情的说。 魔镜：“……” 魔镜被打击着也已经习惯了，它很快就回过神来：“等等，赛恩，我是不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了。” 顾青：“？” “你竟然会说十有八-九唉？你竟然还有不确定的时候。” 顾青：“……我没有，但我想它需要自我证明。”顾青指了指呆在桌子上的魔戒，它看起来真的就像是一枚再普通不过的黄金打造的戒指，上面什么装饰都没有，也难怪魔镜会看不上它了。“我已经为它选好了一个自我证明的好工具，希望它不要让我失望。” 魔镜沉默了半晌说：“虽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赛恩，但我知道它要倒霉了。”嘿嘿，果然大魔王还是最爱我的。 顾青在心里叹息，魔镜跟在他身边不算这个世界，也有四个世界了，即便这四个世界中他所呆的时间都不超过一百年，但这个世界已经有一千年了。一千年啊，就算脑袋再空洞，一千年耳濡目染的也能填进很多东西了吧。唔，这里的“东西”指的是知识、技能，而不是真的东西，真的东西魔镜的次元口袋里装得可多了。 这么一说，这家伙好像都把精力放在这方面了。好吧，顾青得承认，对魔镜这一作为，他是默认的，不过魔镜这样挺好的。 顾青这么想着目光柔和下来，被这样的目光笼罩着，魔镜爽得快要升天了，以至于嘴上不把门了：“赛恩赛恩，在我心中你才是中土第一美哦。” 顾青笑得背后百花盛开：“你提醒我了，记得以后都得说精灵语。” 魔镜：“qq”精灵语根本就不是它的母语啊，但很可惜但凡知道魔镜存在的，都知道它是被精灵打造出来的，自然得说精灵语了。一千年学会了一门语言，对魔镜来说也不容易了。 魔镜qq完就看到顾青把戒指戴回了霍比特人的手上，它不解的问：“赛恩，你怎么又把戒指他戴回去了？” 在魔镜的意识里可没有物归原主这个概念，再者说了霍比特人巴金斯不是魔戒最原本的主人。魔戒最原本的主人，是这个世界里名副其实的大魔王索伦，他老人家现在正在多尔哥多作妖呢，可怜的连个真正的形体都没有。 顾青没有立即回答魔镜的问题，他感受到把魔戒给巴金斯戴回去，要比把它摘下来的时候更容易了，这可真有趣。 魔镜已经不太想得到答案了。 ……林地王国迎来新气象，为了欢迎从瑞文戴尔来的金发精灵，爱隆之子，国王下令开办星光宴会。 木精灵们欢聚一堂，目睹着从溪流里流下来的星辰月光，享受着从长湖镇买来的葡萄酒，分享着金发精灵带来的好消息，载歌载舞，很是热闹。 莱戈拉斯看到悄悄离场的陶瑞尔，目光有一瞬间的黯淡，但他没有起身跟过去，只是在把目光收回来之后，对上了坐在他旁边的顾青的眼睛。对方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让莱戈拉斯很不自在，他绷住了脸，佯装冷硬的说：“怎么？” 他这幅模样还真的有瑟兰迪尔三分神韵，高贵冷艳的神韵，只可惜磨练不够，又是在瑟兰迪尔的翅膀下守护着长大，气场并不够强，看起来就像是穿着大人衣服的小孩儿，蛮可爱的就是了。 被顾青看得更不自在，还有心虚的莱戈拉斯忍不住拔高声音：“又怎么？” 这次连瑟兰迪尔都看过来了，顾青朝瑟兰迪尔露出个灿烂的笑容，瑟兰迪尔别开眼，莱戈拉斯在心里松了口气。 可惜还有个精灵等着他呢，顾青歪头盯着他，很无辜的说：“我可什么都没说啊，小绿叶。” 莱戈拉斯对此还真的无言以对，他垂下眼帘抿了抿嘴角说：“那你就继续保持吧，埃斯特尔。” “好的。”顾青很干脆的答应了，这很出乎莱戈拉斯的意外，果然又听顾青说，“我就说最后一句，小绿叶，你的反应出卖了你，让我什么都知道并确定了，唔，我说完了。” 莱戈拉斯：“……你知道并确定什么了？” 半晌后还不见顾青回答他，莱戈拉斯认输般道：“你现在能说话了。” 顾青笑起来还用魔法朝端坐在上位的瑟兰迪尔通了个信，心里都敬佩自己了，他这朋友做得够到位了：不仅带来了可以缓解幽暗密林病态生长的方法，还得给他们父子俩充当情感专家，似乎有那么点交友不淑呢。 其实还有更苦逼的—— 位于精灵地牢里的矮人们更苦逼，他们已经被关了三天了，不吃不喝，现在还得听着精灵们吃吃喝喝玩玩闹闹，矮人生还能更苦逼吗？ 原本还把希望寄托在巴金斯身上的索林不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更焦躁了，他忍不住捶着石壁。 唯一还能保持着理智的巴林还没有放弃劝他和精灵王达成协议，否则他们就真的要在精灵的地牢里腐烂了。巴林还苦中作乐的想，兴许什么时候等他们足够瘦了，就能从门的缝隙里钻出去了。 索林固执极了。 其他矮人也早已经悲观了起来，“我们永远也到不了孤山了，是不是？” 索林听到这句话又砸了一下墙壁。 这时候就该救世主上场了，霍比特人手里举着钥匙出现了。 矮人们顿时大嗓门的欢呼起来，还真是一点颜色见都没有啊，不怕就此把守卫引来。 索林质问道：“你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来？” 巴金斯茫然道：“我跟着你们进来的，找到钥匙就来救你们了呀。” 巴林回答道：“这里黑了三次明了三次，应该是过去三天了。”他这句话得到了其他矮人的附和。 巴金斯的神色一下子变了：“我不知道啊。” 巴林是矮人们最有智慧的，他想了想说：“我想你可能遇上精灵们的魔法了，这里的精灵国王很精通魔法。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了，我们该想想怎么逃出去。” 巴金斯有点方，但他一时之间又想不起任何不对劲的事情来，再说了现在还是从宫殿里逃走，去往孤山更重要。 矮人们和霍比特人前脚从宫殿里逃走，后脚守卫们就发现了，报告给了国王。 瑟兰迪尔下意识的看向顾青，微微扬眉：“矮人们逃走了，正如你所说的日期一样。” 瑟兰迪尔用的是魔法传音，然后……顾青转头就出声告诉给了莱戈拉斯：“小绿叶，矮人们逃走了！” 莱戈拉斯站起来望向瑟兰迪尔，请求带着一队精灵去追。 瑟兰迪尔：“……可。” 本来瑟兰迪尔就是要派人去追的，不然的话，那就太假了，而且他这口气还没有出完呢，怎么能让矮人不再吃点苦头。现在只是对顾青一句话就能把莱戈拉斯给说动起来，对莱戈拉斯的心理把握的很到位，稍微有那么点不爽而已。 等莱戈拉斯离开后，顾青朝心里不太爽的国王陛下举了举酒杯，然后被无视了。 顾青这下是真的想叹气了。 …… 河谷镇，地理位置非常优越。 在它的西面是幽暗密林，而在幽暗密林北部里有精灵组成的林地王国；在它的北面是孤山，矮人在孤山里建立了矮人王国伊鲁柏；再往北一点，就是灰色山脉，简称灰山；在它的东面，距离再远点的东面是铁丘陵，如今是矮人们的新王国。 水资源也很丰富，除了长湖这个大湖泊外，还有穿过幽暗密林流过来的密林河，以及从长湖流出的奔流河，这也造就了周遭便利的交通环境。 按理说，这样优越的地理位置和交通环境，再加上勤劳和脑筋灵活的人类聚集，河谷镇应该会繁荣昌盛才对。事实上，河谷镇曾经无比繁荣过，它曾经是北方贸易的中转点，河谷镇与其说是一个镇，不如说像一个小型的王国了。 那时候，河谷镇的人民富裕安康，欣欣向荣，可这种现在梦想中的日子在一百七十年前，被龙火给毁灭了。是的，龙火，至今还是河谷镇，不，现在变成了长湖镇，一个靠着打渔以及和精灵们交易过日子的小镇很多人的噩梦。 龙火肆虐，摧毁了河谷镇，悲伤弥漫了河谷镇。 而招来恶龙的，则是孤山矮人王国的财富，矮人们失去了家园，河谷镇再也不复昔日的繁荣。 如今的长湖镇，绝大部分镇民们为了填饱肚子、养活家人而辛勤劳作，雪上加霜的是，镇长无下限的剥削，多少让镇民们怨声载道。 这样的日子虽清苦，但镇民们都坚韧不拔，努力的生存着，然而，一百七十年前的噩梦再次降临了。 孤山里的巨龙被惊醒了！ 巨龙在空中喷火，松树像是火炬般被烧得通红，浓烟再加上通天的火焰，无不都在昭显着龙火的威力。还有那越来越响的飓风般的噪音，呼呼的热风，同时也昭显着巨龙朝长湖镇来了。 死亡的阴影笼罩了长湖镇。 长湖镇的镇长从前都不管镇民的死活，现在生死关头就更不会管了，他带上了他的金子，以及他的狗腿子乘上了船拼了命的逃走了。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啊，这艘船还没来得及划出多远，巨龙的尸体就从天上掉下来了，啪嚓就连人带船砸翻了，砸进了长湖里。 镇长在巨龙砸过来的那一刻还高呼着：“我的金子啊！”是的，在人生最后的时刻，以前的记忆走马观花的走一遍，最后定格的还是他的金子，没来得及花的金子，攒了那么多年的金子。唔，他人生最悲哀的事，不是人还在金子没了，还是人没了金子还在。 可预想中的“灰山压顶”没有传来，镇长慢慢的睁开眼睛—— “咕咚咕咚——” 虽然没有被“灰山压顶”，但他们的船确实翻了，倒在了长湖里，所以还说什么赶紧想办法上岸吧！ 镇长来不及多想怎么没有被“灰山压顶”，能捡回一条小命就不错了，可等到镇长爬上了一块浮板，劫后余生却是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我的金子啊！” 唔，现在镇长最悲哀的事，不是人没了金子还在，是人还在金子没了。 这就是人生啊。 懵了的还不止镇长一个，长湖镇的弓箭手巴德正准备去拿另一支箭矢的手也顿住了，发生了什么？巨龙被射中了？巨龙被射死了？不会吧？ 巴德忍不住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巨龙确实下坠了，倒在了长湖里了，可他根本就没有用传说中能杀死巨龙的黑箭，刚才射出一支箭的时候他也没能来得及对准巨龙胸口缺了一块鳞片的地方啊，可巨龙就这么死了？ 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 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恶龙死了！！” 懵逼的长湖镇镇民们劫后余生，忍不住热泪盈眶，跟着喊起来：“恶龙死了！恶龙死了！” 孤山 正在城墙上望着史矛革愤怒着喷着火朝着长湖镇而去的矮人们和霍比特人，满脸悲凉，“我们都做了什么？” 然而好像就在他们晃神的功夫，孤山里的乌鸦就飞回山里来了，给他们带来了史矛革死了的消息。 矮人们面面相觑，更自责的巴金斯连忙扒着墙头朝长湖镇的方向望去，他确实没再看到史矛革那庞大的身影了。巴金斯忍不住喃喃道：“史矛革死了？谁干的？” “史矛革死了……吧？”巴林不确定的说着，不过后面这个“吧”被其他矮人的欢呼声给淹没了，“孤山里的乌鸦都回来了，史矛革死了，很快整个中土都知道恶龙已经死了！！” 史矛革死了！ 中州大地一片欢腾。 在这一片欢腾中有那么一个小插曲：“至尊魔镜，你告诉我那支箭射中史矛革了没有？” 魔镜沉默了半晌，吭哧出一句：“十有八-九吧。” 顾青意味深长的说：“不过这也不重要了，他们会愿意相信他们听到的，他们愿意听到的的，史矛革死了。” 魔镜琢磨了半晌还是没琢磨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它不纠结了，就问顾青：“我能把史-史矛革吐出来了吗？”庞大的史矛革，有着剑一般牙齿、钢铁般鳞甲、挂肉钩似的爪子的史矛革可把魔镜大人吓die了，然后……魔镜就把史矛革吞了下去，后面出现的史矛革不过是顾青营造出来的一个幻影而已。 顾青点了点头。 魔镜大人迫不及待的往外吐史矛革，吐了半天，吐出了一颗绘着金纹的蛋。如果说还有什么特别的话，那就是这颗蛋很大，异常的大。 …… …… 魔镜：“……不是我下的！！ ” 魔镜：“……qq” 顾青：“……这大概就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吧。”顾青颇为无力的扶着额头，他本来想让龙火对上魔戒的，他当然清楚魔戒唯一的克星是末日火山，可龙火比不上末日火山里的火焰，但同样是很有威力的，这也是他之前和魔镜说的给魔戒证明自我的工具。现在好了，中土有记载的最后一个巨龙，暴君史矛革变成了一颗蛋，顾青再可以预料各种可能情况，还真没能预料到这一种。 ——或许，顾青该欣慰下魔镜的今非昔比。 qq半天的魔镜默默开口：“赛恩，我的口袋里还装了以前用来孵化恐龙蛋的设备，你要吗？” 顾青：“……” …… 甘道夫在从多尔哥多赶往长湖镇的路上，就听到了史矛革死了的消息，他一愣，还来不及深思就火急火燎的赶路了。 形势无比严峻！ 在幽暗密林外和收复孤山小队们分别后，甘道夫就去了当初登丹人埋葬安格玛巫王的鲁道尔高地查探，发现陵墓里的亡灵不见了，而且还在鲁道尔高地看到了戒灵的痕迹。 这无不说明多尔哥多里所谓的“亡灵法师”，根本就不是一个仅仅能唤醒亡灵的人类而已，戒灵只听从一个人的命令，那就是索伦。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甘道夫就马不停蹄的赶往多尔哥多，在那里果然是遇到了索伦，没有了原本的索伦，但力量却渐渐在变强，他出手打败了甘道夫，并把甘道夫囚禁了起来。 好在和甘道夫一起去鲁道尔高地查探的褐袍巫师瑞达加斯特，通知了凯兰崔尔他们，凯兰崔尔、爱隆和萨鲁曼及时赶到救下了甘道夫，并将索伦击败，使得索伦逃回了东方。 然而就在被囚禁时，甘道夫看到了半兽人首领阿佐格正在集结半兽人军队赶往孤山，甘道夫要赶在半兽人军队抵达之前，通知孤山的矮人还有孤山下居住着的人类。 心急如焚的甘道夫赶到了长湖镇，发觉这边的情况很复杂—— “你怎么在这里？”这句话是对顾青说的。 “我们不是说好的吗？”顾青眨了眨眼反问。 甘道夫想了想说：“可史矛革不是死了吗？” 想起了那变成了一颗蛋的史矛革，顾青眉心抽动了下，“现在全中土的都知道了。”他没有再多说，换了个话题问道：“魔窟剑之谜和多尔哥多死灵法师的事，你都查清楚了？” 顾青这么一说就把甘道夫拉回了正题：“半兽人的军队正在集结，正朝着伊鲁柏而来。”他把自己得到的信息和顾青一说，“你这里又是怎么一回事？我看到了长湖镇的人类正在集结，还有林地王国的精灵军队，我怎么没看到索林他们？” “首先，我得郑重声明一点，米斯兰达。” 甘道夫：“嗯？” “尽管在之前我说过矮人们又蠢又不识时务，但那毕竟是我们两族之间的传统了，你知道的，见面互相嘲讽几句什么的，但我发誓我没有单独祝福过索林什么。不过，他现在拒绝向长湖镇的镇民支付他承诺过的金币，还有瑟兰迪尔陛下的星光白宝石，并且封闭了伊鲁柏的大门。针对他这种情况，让我想起了我ada曾经夸过他的一句话，他认为索林有他祖父索尔的仪态，我想这句话似乎应验了。” 索林的祖父索尔当初对金子越来越痴迷，最终滋生病态心理，也引来了巨龙史矛革。现如今的索林，似乎正在步上他祖父的后尘。 一时间百感交集的甘道夫鬼使神差的冒出了一句：“你当时点头了。” 顾青：“……你这就强词夺理了哦，如果你想听关于索林为何会变成这样，我大可以像你讲述，不过那都要追溯到维拉奥力创造矮人伊始了，我相信你现在并不愿意听的，对吧？” 甘道夫当然没心情听顾青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得阻止这场战争，并且还得警告他们半兽人军队要来了。”现在还不是搞内讧的时候。 “如果你问我的话，我会告诉你，这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当然我是指人类集结和精灵组成军队去讨伐索林。”顾青沉吟着说，面对甘道夫让他继续的眼神，他神情严肃起来，“索林不愿意分享伊鲁柏的金币，可他势单力薄，只要索林还没有蠢到家，他必然是要请外援的。” “你是说铁丘陵的领主丹恩？” ——在伊鲁柏被史矛革占领后，伊鲁柏的矮人们流离失所，分散到中土各地，有一部分就团结起来，重新在铁丘陵建立了家园。他们的领主丹恩是索林的远亲，如果索林向他求助，丹恩会来的可能性非常大，毕竟索林拥有着阿肯宝石——矮人王国里国王的象征，只要有了阿肯宝石就可以号令所有的矮人。 顾青点了点头：“这场战争不可避免，但我们还是能在战前做好准备，将损失降低到最低，同时还能最大程度的打击到敌人。所以，装得像一点，别被人看出端倪。” 甘道夫：“……” 不知道为什么，听顾青这么一分析，甘道夫心里的沉重就缓解了几分，只是转眼想到了重现中土的索伦，又变得忧心忡忡起来。殊不知那枚存储了索伦大部分力量的魔戒，此时正在霍比特人手中，当然甘道夫是知道巴金斯捡到了一枚戒指，但并不确定那就是魔戒。 当初索伦凭借着如花美貌和舌灿莲花的本事，说服了精灵一族杰出的工匠打造了十九枚力量之戒，其中九枚赠与了人类、七枚赠给了矮人，剩下的三枚则在精灵手中。而索伦则暗中打造了至尊魔戒，妄图通过控制那十九枚力量之戒来通知矮人、精灵和人类，已达到统御全中土的目的。 只不过后来索伦失败了，戴着九枚力量之戒的人类变成了现在的戒灵，属于矮人的那七枚戒指也不见了踪影，根据记载，那七枚戒指中的三枚应该是被龙吞没了，而其他四枚，如果没有到索伦手中，那便是遗失了。精灵三戒都还在，那么加上遗失的至尊魔戒，那就是有五枚力量之戒流落在中土各地，所以说甘道夫不确定是很好理解的。 不过顾青却是知道的，尽管给那枚戒指自我证明的工具的主人，现在变成了一颗蛋。 想到了霍比特人，顾青就稍微提了提巴金斯：“他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趣，你是怎么选中他的？” “霍比特人虽然普遍向往祥和，但也出了个爱冒险的图克家族，巴金斯的母亲就是图克家族的后裔，但不仅仅是因为这样。”甘道夫沉思着说，“萨鲁曼只相信唯有强大的力量，才能震慑住邪恶，但我并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平凡琐事，普通人每天的生活，那些善与爱的平凡举动能遏制黑暗。” 顾青感叹道：“说出这么一番话的你，在我心中的身影顿时高大起来。” 甘道夫：“……总觉得这不像是什么好话。” 而说谁谁到，晚上霍比特人就从伊鲁柏溜出来了，他并不想看到战争，看到无辜的人就为了黄金去送命。一方面他是来通风报信的，矮人们是不会投降的，另一方面他送来了阿肯宝石，希望能把阿肯宝石给这边的代表，让他们去换取金币，但不发起战争。 在巴金斯出现的那一刻，甘道夫下意识的就去看顾青了，顾青觉得他何其无辜，他真的没有言灵的技能。顾青不理甘道夫，转身对向有些拘谨的巴金斯笑了笑：“比尔博·巴金斯，勇敢的霍比特人。” 巴金斯闻言看向了说话的金发精灵，他那一头流光溢彩的金发即便是在昏暗的夜里，也不会流失一分璀璨，更何况他还附上了一枚纯然又像是朝阳般的笑容。那笑容在这天寒地冻又精神上也不活跃的时候，仿佛能够驱走寒冷，让人打心里温暖起来。 往常都是这样的，可这一次巴金斯望着他，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他手指尖开始发凉，他想逃走，不，他想尖叫，但好像哪个都不对，他最后只能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 他那缺失的记忆，像是找了个触发点，涌到了脑海里。那悬空的镜子里悬空的脑袋，以及在上一刻他看到的那抹金色，也就是这位金发精灵。等等，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啊，毕竟他当时是在林地王国，金发精灵也只是到那里做客而已，或许他真的是撞到了精灵国王的魔法了。 淳朴的霍比特人在回过神后，就镇定下来了，还能把话说清楚了，“你，你也在啊。” 顾青突然觉得有那么点点愧疚了，关于欺负了个老实忠厚的霍比特人，在某种程度上这样的性格和以前的华生很像。当然，这么点点愧疚他不会表现出来，他表现的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敦厚的霍比特人把阿肯宝石留下了，等第二天人类军队和精灵军队就会拿着这枚阿肯宝石，去和索林交换金币。 战争一触即发。 130.中土世界美如画E 在伊鲁柏外，精灵大军、人类杂牌军和灰袍巫师甘道夫在此集结。 如同顾青预料中的，铁丘陵的丹恩带领矮人铁足军团抵达了。 再如同甘道夫说的那般，阿佐格带领着半兽人军团抵达了。 精灵大军、人类杂牌军和矮人铁足军团不得不联合起来一致对外，甘道夫转身看向一直站在他旁边的顾青，发现他没了踪影，“埃斯特尔？” 眼尖的霍比特人拽了拽甘道夫的衣袖：“如果你在找他的话，我想他在那里。”巴金斯指着他们对面的河谷镇城堡的残骸顶端，甘道夫定睛看过去，就像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到了那里一样，金发精灵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多了一张弓，银色的弓上描绘着金色的魔纹，和他本人一样……不低调。 箭矢搭在弓上，拉满，射出。 箭矢在空中划过了一道带着银光的尾巴，最终钉入到阿佐格的指挥台上，爆裂开来，光芒大盛。 “我的天！”巴金斯下意识的眨了眨眼，喃喃道。 “我怎么忘了他还有这样的箭术和锻造技艺。”甘道夫握着手中的魔杖，说完这句话也加入了战争。 虽然不清楚阿佐格是不是在箭矢下生还了，但那指挥台上指挥着半兽人、各种各样杂碎军的指挥旗帜是彻底倒下了，而阿佐格也没有从指挥台上再站起来。失去了指挥官和指挥旗帜的半兽人和各种各样杂碎军，一时间陷入了混乱。 ——不带这么玩的啊qq，老板你去哪里了？没有你指挥我们很方啊！ 作为顾青的头号脑残粉，魔镜第一时间对顾青的英姿送上了赞美：“赛恩赛恩，我对你的赞美犹如滔滔安度因河连绵不绝。” “最后没入贝尔法拉斯湾吗？” 安度因河可以说是中土第一长河，北起灰色山脉，往南流经幽暗密林、罗瑞安森林，落汗、刚铎，没入贝尔法拉斯湾。 魔镜：“……”还能不能好好赞美人了？ 顾青又从箭囊里摸出三支箭矢，搭在弓箭上，射向了半兽人最为密集的地方。这三支箭矢，和原本射向阿佐格指挥舰的箭矢还有所不同，这三支在落地后，并没有多大的杀伤力，它们只是像是来了次空气振动一样，向外波及着，只是波动的并不是空气，而是大盛的光芒。 半兽人是正规的军队，它们天生就是为了战斗而生，大概是把拉低整个中土颜值的颜值都加到战斗值上去了，但它们并不是没有克星的，它们很怕光，尤其是强烈的光芒。 顾青所射的箭矢带来的光芒，足够闪瞎它们的眼，让它们行动僵持，一时间找不到北，还等什么，等着被友军咔嚓吧。 ——qq不带这样的，说好的公平呢？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小心我们回去找大老板告状，嘤嘤嘤嘤！ 不过呢，这种箭矢是一把双刃箭矢，它的确能让半兽人僵化，但同样的它是无差别攻击的。所以激烈的战场上就出现了这样的画面，矮人大军和精灵军队们泪流满面的砍向僵着不动、等着被砍瓜切菜的半兽人们。 唔，这就是热血的战场啊。 顾青站在城墙上俯视着战场上的情况，为了避免友军误伤，顾青就没有再射此类的箭矢了，而是换成了另外一种尾羽是黑色的箭矢，看准了战场，往只有半兽人以及他们衍生品，各种杂碎军的地方连续射了三支。 “砰！砰！砰！” 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像烟花一样炸开了，那画面太美，魔镜大人不敢看，咳咳，实际上它就没直视过下面的战场，光顾着看弓箭手顾青的英姿了。 ——唔，这次半兽人以及杂牌荟萃的衍生军们，连qq都做不出来了。 “奥力在上！”看到这一幕的矮人们差点给跪了，要知道他们和精灵一族可是世仇了，大家综合武力值不说相当吧，但什么时候精灵射箭也这么流弊了，万一什么时候他们看矮人不顺眼，也给他们来一下子…… 不能想不能想，现在大家还是站在同一战线里的。 但在精灵和其他种族，比如人类和霍比特人等眼里，站在城墙上的金发精灵真的让人想要顶礼膜拜啊。 霍比特人不由得咽了口口水，这一刻顾青在他心中，形象就定格在强大而美丽上了，至于什么悬空在半空中镜子里的脑袋，那一定和这位金发精灵半点关系都没有！ 而被或赞叹或敬畏的主人翁又是怎么想的呢？ “选择远攻是对的。”顾青对丑出新境界的半兽人，还有他们的衍生品们实在是敬而远之，再者远攻对一个弓箭手技能点满的精灵来说，是顺理成章的事，不是吗？。 并不，好吗？即便种族优势赋予了精灵们在射箭方面的天赋，就像莱戈拉斯就是个很优秀的弓箭手，但从河谷镇的城墙上，把箭矢射到位于孤山以北的阿佐格指挥台上，那根本是不可能的。更何况，箭矢也没有那么酷炫。没看到就是半兽人们攻城拔寨，派出的都是还用着木头制作的投石机么？ 顾青远攻酷炫，并不代表他近身作战就不厉害了，他只是不喜欢在和半兽人等丑陋派作战时近身作战。就像是现在—— 顾青拔出他的剑，剑光一扫，围攻过来的半兽人们脑袋和身体就分开了。显然，远攻是酷炫了，但也拉足了仇恨，半兽人们一撮撮的上来攻打他了。 在不远处目睹这一切的霍比特人顿时就“=口=”了，他下意识的握紧了他手中的剑，那是在洞穴巨怪里捡到的精灵匕首刺针，在半兽人接近时剑身会泛起蓝光，这是它的主要作用，附带作用才是用来杀敌的。 剑与剑之间的差别咋那么大呢？ 在巴金斯恍惚的时候，顾青已经把一簇半兽人砍瓜切菜般放他们的脑袋和身体自由了，就在这时候莱戈拉斯骑马进来了：“埃斯特尔！甘道夫！” 甘道夫走过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莱戈拉斯利落的下马回道：“半兽人还有第二波军队，是由伯格从刚达巴山带领而来的，他们快赶上我们了！”绿叶王子在之前和追着矮人们一路而来的半兽人中认出了刚达巴山的标志，不顾他ada让他回林地王国的命令，就只身前去刚达巴山打探敌情去了。 而刚达巴山位于灰色山脉、安格马山脉以及迷雾山脉之间，可谓是连接着中土世界背部最重要的三座山脉，它的西南方正是幽暗密林，这就使得半兽人可以监视瑟兰迪尔的精灵王国。刚达巴山本身山势陡峭乱石嶙峋而且荒芜阴暗，被半兽人拿来当据点来控制整个中土世界的北方地区，可以说是半兽人最大的老巢。 甘道夫不由得深思起来：“他们这是打算将我们包抄了，如果是从北方过来的话，他们势必要从伊鲁柏的背面过来了。” 不管如何，这都是一场硬仗。 再来看现在的情况：好的方面，像着祖父索尔进发的索林终于醒过神来，恢复了往日的勇敢和理智，从伊鲁柏里走了出来，这大大振动了矮人大军的士气； 坏的方面，在顾青的箭矢下没有死掉，而是掉下指挥台的阿佐格一脸血的不指挥了，直接杀了过来，索林带着他的外甥们奇力和菲力迎战了。 索林和阿佐格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说起他们之间的仇恨可就要追溯到几十年前了，阿佐格杀死了索林的祖父索尔，而后矮人和半兽人战争爆发了，在战争中索林砍掉了阿佐格的一条胳膊。再来说如今，在矮人们收复孤山的路上，阿佐格就一路派半兽人们来追杀他们，他自己甚至都亲自上阵了。现在到了决一死战的时候了！ 而莱戈拉斯把这个消息通知过来后，就赶往北方支援了。 瑟兰迪尔拎着双刃过来，他一身肃杀之气，脸上还溅上了几滴半兽人的血，无形中更是增添了他的冷艳。好吧，现在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了，而顾青之所以提起来，只是他很想过去帮瑟兰迪尔擦干净。 在得知莱戈拉斯去往伊鲁柏北方支援后，他喉咙滑动了下，他现在不可能放下他的子民去找莱戈拉斯，唯有把目光投向顾青。他没说什么，但顾青已然明白了，他微微点了点头，顾青在心里想等这次事情结束了回到瑞文戴尔，他一定好好哄一回他家ada，把他老人家给哄得开开心心的。 唔，首先得把那颗龙蛋给藏好了，不过他还打算捉只炎魔回去呢，鉴于能喷火的史矛革现在成龙蛋了，炎魔就成了第二选择了…… 只能说，#可怜天下ada心#。 顾青和莱戈拉斯赶往位于伊鲁柏北方的渡鸦岭，顾青一现身就把仇恨拉得足足的，正在和索林酣战的阿佐格对这个一上来就给他一个十足下马威的金发精灵怒了，招呼着他下的卵伯格，还有伯格带来的一队先头半兽人都冲向顾青。 莱戈拉斯是被附带的。 他从箭囊里掏出箭矢搭在弓箭上，挑眉看向顾青：“你做了什么？” 顾青眨眨眼：“你是想我翻译下阿佐格说的话吗？” 莱戈拉斯现在不大想知道他的朋友到底懂多少种语言了，他盯着伯格，他们曾经在长湖镇上有过一战，不过最后还是让伯格给逃了，“把他留给我。” 顾青假模假样的摇头道：“你放心，我的审美观是非常正常的。” 听懂顾青言外之意的莱戈拉斯：“……滚蛋！” 他们俩在被围攻时还能这么轻松惬意，真是不把半兽人看在眼里，伯格怒了，他的手下也怒了，还说什么，来战个痛。 顾青凌空跳跃到制高点上，笑着对绿叶王子说：“我们来比一比啊，小绿叶。” 莱戈拉斯一箭射出去：“比就比！” 单打独斗中顾青就没有再使用那些附加了额外魔法效果的箭矢了，他换上了普通的箭矢——有魔镜在，就永远不用怕箭矢不够用，再说了谁看到他时他带着箭囊和弓箭了。哦，这里得注意下，别让弓箭放进去，等拿出来的是木头，就像巨龙史矛革吸进去，吐出来的是一颗龙蛋，这是个值得研究下的课题——把半兽人钉到岩石里，拔都拔不出来。 收割了一茬后，半兽人召唤来了“小巧玲珑”的哥林布佣兵来围攻站在制高点上的顾青。顾青把他的长剑拔-出-来，在一撮撮哥林布佣兵爬上来围过来时，顾青突兀的从原本站的位置消失了，等再出现时用他的长剑往他刚才所站的石柱上划动了下，石柱被拦腰切断，轰然倒下。 莱戈拉斯灵活的往后一跳，躲过了倒下接连砸死了几个半兽人的石柱，当然还有垫在石柱上一撮撮哥林布佣兵。他斜视了顾青一眼：“我希望你下次提前说一声，还有……那样的精灵剑你得给我一把。” “没问题，”顾青答应了，“我可以给你量身打造一把，等五十年后你就能拿到了，还有刚才的哥林布佣兵我数清楚了，有六十七个。” “谁知道你有没有看错。”莱戈拉斯不服输的道，把他没了箭矢的弓箭往背后一搁，就直接掏出短刃来迎向了伯格。显然，顾青先前并没有秉着#擒贼先擒王#的原则，把伯格这个刚达巴山的半兽人首领给射成筛子，可并不就是给莱戈拉斯留着的么。 这时候，顾青给了莱戈拉斯一个“留给你的，你上吧”的眼神，就去清扫其他地方了。 莱戈拉斯和伯格就在石桥上打了起来，最终以绿叶王子盘踞在伯格的头上，把短刃插-入伯格的脑袋为终结。先前在长湖镇时，莱戈拉斯就想这么做了，只不过被伯格逃过了，现在他用了一模一样的招式把这个恶心的半兽人首领给捅死了，唔，顺便还把整座石桥都给毁掉了。 …… 巴金斯抓起地上的石头，朝着半兽人扔去，一扔一个准，只不过他这小身板真的还不够半兽人塞牙缝的，就在两个半兽人朝他挥刀相向时，巴金斯连忙后退，然后听到“簌簌”的箭矢破开空气的声音，两个半兽人被一把箭矢串穿了。 “勇敢的霍比特人，你怎么来了？”一箭射穿了两个半兽人的金发精灵一面说着，一面又拉动弓箭把这一片的半兽人射穿，眨眼间遍地都是半兽人的尸体了。 巴金斯懵懵的说：“我，是来通知索林的，呃，是想告诉他们还有第二波敌军的。”甘道夫本来不同意他来的，但巴金斯觉得他有那枚戒指，戴在手上别人不会看到他，他就勇敢的上来了。 “这样啊，”顾青挑着眼尾说道，他给巴金斯指了个方向，“索林就在那边，要我带你过去吗？” 巴金斯随着顾青指着的方向昂起头看，他只看到从高处流下来的那变成了冰帘的瀑布了，那里是奔流河的发源地，如今天寒地冻的，最外面一层河水都结上了厚厚的一层冰。 这并不是重点，重点的是那里真的好高，“呃，你要怎么带我上去？”巴金斯话音刚落，就听到了嘹亮于天际的鹰鸣，巨鹰们来助战了。 然后就有一只巨鹰朝这边飞了过来，巴金斯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被巨大的鹰爪给抓住了。巴金斯不是第一次被巨鹰抓了，在之前他们来孤山的路上，在从哥林布地精的巢穴里逃出来后，在高山隘口就遇到了阿佐格带领的半兽人，那时候几乎山穷水尽了，还是甘道夫招来了巨鹰，巨鹰救了他们一命。 巴金斯适应后就朝另一只爪子上看，他真的想象不出金发精灵被抓的场景。事实上，他也没看到。 巴金斯：“？” 等巨鹰把他送到冰瀑布上时，巴金斯这才注意到金发精灵不是没上来，而是坐在巨鹰背上的。威风凛凛的巨鹰，配上强大而美丽的金发精灵，那画面很美好的。 巴金斯：“……”巨鹰也搞差别待遇？ 不过霍比特人没空想这么多了，他看到了阿佐格胸口插着一把刀躺在一边，而索林则轰然倒了下去。巴金斯赶紧跑过去，索林受伤了，他刚想说话，巴金斯就赶紧捂住了索林的伤口说：“不要动，不要说话，安静的躺着。” 索林和阿佐格经历了一场酣战，脸上都是血污，他似乎也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就对巴金斯说：“我很高兴你在这里，我想向我们的友谊告别。” “不，你哪里也不会去，你会活下来的，索林。” “我收回在城门口对你说的话和做的事，”巴金斯把阿肯宝石交给了人类和精灵，让他们用阿肯宝石去和索林交换黄金，而不是开战。索林知道是巴金斯背叛了他们，差点就在城门口把霍比特人摔下去。“你做了真正朋友之间才会做的事，原谅我，以前是我视若不见，我非常抱歉让你陷入如此境地。” “我很高兴与你共进退，索林，包括他们中的每一个人。” 索林笑起来，“永别了，聪明的小偷。回去坐在你的小椅子上写着书，种几棵树，看它们长大。如果更多的人珍惜家园胜过黄金，那么——” “不不不——” “虽然很不想打断你们的互诉衷肠，但我想说的是再耽搁下去，索林，索尔之孙就真的没救了。是的，你还有救，索林，或者你想把你的遗言说完？” 索林：“……” 巴金斯：“……” “不说了吗？那我就把这句话补充完了，‘那么这个世界将变得更美丽’，很好的感悟，对矮人来说。”到这时候，顾青都还没忘记精灵和矮人之间的世仇，看来他对精灵的身份适应的良好。 索林：“……” 巴金斯：“……呃，索林你别再说话了，让精灵救你。” 索林：“……”我也不想说话了。 事实上，索林也没机会再说话了，他晕过去了。 这时候，跟着索林来渡鸦岭对敌的其他几个矮人都结束了战斗，纷纷上来这里，看到索林闭着眼睛躺在冰层上。一旁的巴金斯，瘫坐在旁边，一脸的悲色（？）。 被大舅一手带大的奇力和菲力当下就哭了出来：“索林——” 其他矮人也是一脸悲怆，为他们的国王。 巴金斯干巴巴的开口：“索林只是晕过去了，他没死。” 奇力和菲力：“……” 其他矮人：“……” …… 有了巨鹰一族，还有跟随巨鹰而来的变形人比翁的加入，本来就接连受到摧残的半兽人们很快就被消灭了。 莱戈拉斯秀美的脸上布满了肃杀之气，林地王国的小王子在这一场战争中成长了，同时也失恋了。咳咳，也不能说是失恋了，只能说恋情没开始就夭折了，他喜欢的女精灵陶瑞尔，喜欢上了矮人一族的奇力，人家俩正劫后余生的抱在一起喜极而泣呢。 顾青走过来，站在莱戈拉斯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对#最萌身高差#的情侣。说实话，他并不看好这对跨越了种族，跨越了身高差的情侣。不说精灵和矮人两族是世仇，便是中土历史上，和精灵同为至上神的次生子女的人类，与精灵的通婚都只有寥寥几笔。 像他们家是半精灵，血统起源于图尔（爱隆的祖父）和诺多族第五任最高君王特刚之女伊缀尔·凯勒布琳朵，人类与精灵第二次结合。至于第一次结合，则是人类贝伦和女精灵露西安，在最后露西安放弃了永生。而图尔和伊缀尔·凯勒布琳朵这一对，在图尔年老后，资料上记载是造船人瑟丹为他打造了一艘船，他们前往西方，从此不见踪影。 说这么多，是想说种族不同硬要谈恋爱，到最后往往都充满了悲剧色彩。 顾青非常理智的分析陶瑞尔和奇力这对跨种族情侣的下场，他什么都没说。说到底陶瑞尔和奇力和他非亲非故的，和他有关联的是可怜兮兮的被结束单恋的绿叶王子呀。 顾青转过头来调侃莱戈拉斯：“小绿叶，做好愿赌服输的准备了吗？” 莱戈拉斯把目光收回来，怎么看金发精灵怎么不顺眼：“我以为你要离开了。” “我倒是想，可矮人们哭着喊着不让我离开，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我只有留下来了。”顾青说着就转身往外走，莱戈拉斯顿了顿，还是选择跟了上去，对顾青的话持相当大的怀疑态度，“你做了什么？” 没等来顾青的回答，莱戈拉斯抬头就看到了正在寻找他的瑟兰迪尔，哪里还有顾青的身影。父子一时相顾无言，最终还是莱戈拉斯先开口了：“我，我不会回去了。” 瑟兰迪尔原本的焦急和担忧已经在相顾无言时，收敛起来了，他听了莱戈拉斯这话一愣，担忧的话偏偏说不出口，更何况他现在也不太习惯说软话，只说：“那你要去哪里？” 这边瑟兰迪尔操心着自家娃离开家的出处，那边顾青和甘道夫凑到一起说话，甘道夫点起了他从夏尔弄来的烟草，看顾青一直在看他的烟斗，他就说：“你想来一口吗？” 顾青摇摇头。 “你有什么打算？”甘道夫问，“要回瑞文戴尔吗？我想爱隆大人很担心你。” “我ada担心我在外面会受欺负嘛。”顾青随口接道，甘道夫差点被烟草的味道呛住，他会被欺负，他不欺负别人就很了不起了，沉默半晌后甘道夫不放心的说：“你会把阿肯宝石还回去的吧？” 没错，那块矮人的传家宝，象征着国王至高无上权利的阿肯宝石，现在就在顾青手中来着。当初巴金斯把那块宝石送来，他们这边拿着阿肯宝石要去和索林交换时，没有交换成，敌军就来袭了。然后因为一些这样那样的原因，阿肯宝石就到了顾青手中了。 被甘道夫挑明了，顾青也没有半点尴尬，他把那块阿肯宝石拿出来。阿肯宝石，又被称为“山之心”，当年矮人们在孤山里开采出了各色各样的宝石，偏偏这块宝石能被称为“山之心”，自然是有它的独到之处的：它散发着如同璀璨星辰般的光芒，让人一眼看到了就会被它的美好而吸引。 “它长得非常符合我的审美观，”顾青赞叹道，不过也仅止于这样了，或许会在他想要某些交换条件时，给予他很大的主动权，或许。“我会把它物归原主的，请放心，米斯兰达。” 甘道夫顿时就放心了。 然后……顾青就主持了战后的打倒地主老财，实现共同富裕的大型活动。好吧，是战后分补助，这补助自然是从伊鲁柏里数不尽的宝藏里支取了。 长湖镇的人类取得了他们应得的一部分，用来重建长湖镇； 林地王国的精灵们也得到了他们应得的一部分——精灵们在这次战争中死亡了一部分，他们的灵魂会回归阿门洲，等待转生——其中就包括了瑟兰迪尔心心念念的星光白宝石； 霍比特人分到了他的那一部分，本来按照索林当初答应好的，要把伊鲁柏里全部的宝藏平分为十四份，把其中的一份给霍比特人。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分得的金币就能够把整个夏尔淹没了，而光是怎么把它们带回去就是个很大的问题，当然也有可能在路上就被抢劫光了。所以霍比特人就主动提出，他只要一小箱子就够了，还有索林给他的那件秘银背心，哦，他没忘记要一只帮他驮东西的小马； “我这么分，公平吗？”顾青把手放在阿肯宝石上问道，在座的矮人当中地位最高的就是丹恩领主了，他可是见识过金发精灵箭矢多厉害的，再者阿肯宝石还在人家手里呢，他从心理上就怂了。再说了，人家分得挺公平的，就算索林在这，他也说不出话来吧？对了，索林还是人家救的，这么一来，丹恩领主表示没意见，一点意见都没有。 其他矮人就算有意见，也不敢说啊。 所以最终，分宝藏的大型活动就全票通过了。 啊，如果你问索林呢？索林他受伤不轻，现在正卧床休养呢。至于等他醒过来，知道在他昏迷的时候，伊鲁柏里的宝藏被瓜分了——当然还是剩下很大一部分的，顶多分出去十分之一——内心会有多崩溃，那就不得而知了。可索林在“临死”前也是说过的，希望更多的人爱惜家园胜过黄金，相信有这样觉悟的索林，应该会坦然面对的惨淡人生的。 大概。 …… 顾青又和矮人们交流了下锻造技艺，才动身离开了伊鲁柏，去和老朋友瑟兰迪尔陛下告别，只是他有件事还是想不通，“我听说巴德送了你一条翡翠项链，霍比特人也送了一条白银珍珠项链给你，为什么？你看起来并不会像是会戴项链的精灵啊。” 瑟兰迪尔无视了顾青这个问题，垂着眼帘望着不远处，缓缓说道：“莱戈拉斯不愿意回来，他想去外面游历。我让他去北方，找到一个做游侠的登丹人，阿拉松之子。” “阿拉贡？”顾青立刻就想到瑟兰迪尔说的是谁了，他家小弟么。顾青这么说，还真的没什么虚的，阿拉贡在很小的时候就被爱隆收养了，爱隆是领主整天忙活的事情挺多的，至于顾青的双胞胎哥哥，他们俩常年离家不回，到处猎杀半兽人，偶尔回林谷就是回来休整的。顾青不爱玩这个，毕竟实质上来说他是个宅啊，所以就承担了照顾阿拉贡的职责，阿拉贡的剑术就是他教的。 不过这才是近二十年来的事，瑟兰迪尔知道，但莱戈拉斯不知道，顾青发出了一个单音节，说道：“我真期待和莱戈拉斯的再次见面。” 他说完，瑟兰迪尔就看过来了。 本来么，按照顾青的本事，和瑟兰迪尔的默契，他很明白瑟兰迪尔这一举措的意思。但顾青就是假装不明白，等到最后还是儿控瑟兰迪尔妥协了，他请顾青照料着莱戈拉斯。 顾青微笑起来：“即便你不说，我也会的。” 瑟兰迪尔：“……” 所以顾青最后落个被傲娇的老朋友扫地出门的下场，也就不那么意外了。 新的旅程即将开始了。 131.中土世界美如画F 顾青离开瑞文戴尔时，是静悄悄的。 当他回到瑞文戴尔时，也是静悄悄的。 只不过当他的身影出现在瑞文戴尔的小径上时，瞭望塔上的精灵就吹起了号角，嘹亮的号角声在整个瑞文戴尔回荡。 等顾青下了马时，爱隆的副官林迪尔已经在等他了，见到他行礼：“埃斯特尔大人，爱隆大人等候您多时了。” 顾青潇洒的从马上下来：“相信我，林迪尔，我也非常思念我们伟大、睿智、骁勇善战的爱隆领主的。” 林迪尔上前牵住了顾青的马，笑着说：“埃斯特尔大人，这话我想您该当着面对爱隆大人说。” “我这不是怕我ada骄傲嘛。”顾青大步流星的往里走，等看到正立在亭阁里的爱隆，上前笑容灿烂的说：“ada，我回来了，林迪尔说你非常思念我。” 爱隆呵斥的话全都被这句话给堵了回去，等拥抱住顾青时，也绷不住冷脸了，露出欣慰的笑容：“干得不错，孩子。” 伊鲁柏外的五军之战，以精灵、矮人和人类大胜半兽人、半兽人被消灭掉殆尽为终结，在顾青没有归来的这些日子里，早就被传唱到整个中土了。这其中最出风头的自然是令人印象深刻的，兼具实力和美貌的金发精灵，不可谓不是#一朝成名天下知#。 爱隆表面上还能淡然处之，但心里满满的都是骄傲和自豪，只不过这骄傲和自豪在看到被两个精灵抬过来的蛋时，就凝滞了一瞬间：“你又往瑞文戴尔弄了什么回来？” 一个“又”字就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正如您所见，我带回来一颗蛋啊。”顾青笑容纯然的说，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当然，这并不是带给您的礼物，您放心。” 爱隆：“……”就是这样才更不放心。 顾青摆摆手，让精灵们把那颗巨蛋送回他的寝宫，对爱隆说：“我知道您有很多话要对我说，但请允许我下去休整一番再来见您，ada.” 爱隆听到“很多话”时眉心动了动，被阿拉贡直言说小儿子嫌弃他很唠叨什么的，爱隆大人多少还是有点受伤的。所以，在埃莱丹和埃洛赫锤炼阿拉贡剑术时，爱隆默认了。 等顾青休整一番，换上了一身银色长袍后，再出现在人前时，房间里已经不止爱隆一个了，埃莱丹和埃洛赫回来了，还有他不久前一起并肩作战的小朋友绿叶王子，当然，当然还有登丹人、阿拉松之子阿拉贡。 大家的表情都很微妙就对了。 “如果我是你，阿拉贡，阿拉松之子，我会选择跳进布鲁南河，直到洗去身上的异味，你认为呢？” 没错，大家都站的离阿拉贡远远的，或者说阿拉贡被迫站的离大家远远的，只因为他身上传来的……不那么好闻的异味。 阿拉贡脸色难看，怒视顾青：“你、以、为、这、都、是、谁、的、错？” 爱隆淡淡的说：“埃斯特尔，把他身上的魔法解除了，毕竟这有碍雅观，有失瑞文戴尔的颜面。” “ada，您的开明震惊我了。” 爱隆似笑非笑的说：“锤炼一个人意志力的方法，有很多，再说你这个魔法不仅折磨了阿拉贡，整个瑞文戴尔都深受其害。” 阿拉贡：“……” 阿拉贡不敢说什么，不敢说的内容可不少，比如说自从他中了这个魔法后，就被爱隆赶出去，今天才是第一次回瑞文戴尔来；再比如说这段时间，他真的很悲惨……不过听爱隆当着他的面说锤炼什么的，可以预见未来会更加的悲惨。 要是说起悲惨的源头来，还要回顾到在顾青走后，爱隆之女阿尔温从罗瑞安森林，回瑞文戴尔来探望爱隆时了。阿拉贡以前从没有见过阿尔温，他只是听说过，然而那天在瑞文戴尔第一次见到秀丽婉约的阿尔温，阿拉贡觉得如坠梦中，场景美好的一塌糊涂。 阿尔温也对英俊的阿拉贡一见钟情了。 之后顾青送给阿尔温的、被阿尔温佩戴在身上的首饰散发出一束柔和的粉红色箭矢形状的光，击中了阿拉贡。 粉红色箭矢散去后，阿拉贡整个人比从半兽人的老巢里打了一滚出来，还臭不可闻。 阿拉贡险些被熏晕了过去。 这真是个开头很美好，结果很糟糕的一见钟情，不是吗？ 转回到现在，顾青举起袖子捂住鼻子，似有歉意的说：“我没想到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阿拉贡才不信呢。 “我是说这味道比我想象的难闻。” 阿拉贡：“……” 绿叶王子看不下去了，勇敢的站出来对顾青说：“因为这不好闻的味道，阿拉贡很困扰，你还是尽快解除魔法吧，埃斯特尔。” 顾青“唔”了一声，“看来你们的友谊之花已经结出了花苞，这非常好，鉴于阿拉贡是这么的臭不可闻。” 莱戈拉斯：“……我不知道你们竟然认识。” 爱隆假咳两声，打断了他们看起来没边没沿的叙旧，他这做ada的都还没有好好和小儿子说两句话呢。 “我知道了，ada.”几乎是话音刚落，空气里弥漫的那股令人不舒服的气味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清新的空气，所有精灵外都悄悄松口气。至于阿拉贡，他闻久了不清新的气味，现在鼻子还没适应过来。 顾青乖巧听话的模样，让阿拉贡腻歪得很； 让第一次见到的绿叶王子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这模样和他在外面表现出来的恣意妄为、噎死人不偿命、一剑灭杀数十个半兽人的强悍模样，差别不要太大！ 偏偏就是有精灵吃这一套，爱隆大人这儿控，还有一直没说话的双生子埃莱丹和埃洛赫这对弟控，看顾青的目光那真是带着无限的纵容。 阿拉贡背过身，翻了个白眼。 气氛变得融洽起来，顾青把这趟有趣的旅程里收获来的礼物分了一圈，还和他们分享了些游历感想。 爱隆坐在上位说：“一个月前，米斯兰达在送霍比特人回夏尔的途中，在瑞文戴尔暂留了半天，他们也说了不少事情。当时，我们都以为你会很快就回来呢，没想到你在外面还耽搁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你又去了哪里？埃斯特尔，你可不要说，这一个月都被你用来赶路了。”显然，爱隆还是很了解他的小儿子的，一句话就把顾青可能有的后路给堵死了。 “林地王国的瑟兰迪尔陛下太过热情好客，对他的盛情我可无法拒绝，ada.”是很热情好客，热情好客到打了个照面，顾青就被赶了出去。 莱戈拉斯瞪大了眼睛，他ada热情好客？ “还有你们得知道，我并不止瑟兰迪尔陛下一个朋友，和他们告别就花了我不少时间了。”顾青说得是真话，只是这和朋友相逢、告别也只占据了回程路上的很小一部分。至于大部分时间里，他去做什么了？他就不打算作为旅程趣事讲给大家听了。 不过这不妨碍顾青“花言巧语”的把爱隆和兄长们哄高兴了，他们对他离家出走，还这么晚回家的事就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 莱戈拉斯神情恍惚的走出宫殿，阿拉贡在心里叹口气，很感同身受的拍了拍莱戈拉斯的肩膀，“时间久了，你就会习惯了。” “他们，我是说爱隆大人他们，知道埃斯特尔的真面目吗？” “你说呢？” 莱戈拉斯一时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然后……因为#同病相怜#，绿叶王子和未来的人皇之间的友谊，有了长足的进步，这是真的喜闻乐见。 …… 顾青还不知道他做了次神助攻，他正在盘点他这次旅程的收获。 最显而易见的就是那颗巨蛋了，顾青觉得不忍直视，暂且跳过，最后再来说这颗恼人的巨蛋。 魔镜等顾青把目光掠过那颗蛋后，才好意思开口说话：“赛恩，呃，其实我找到了几本农业相关的书籍，里面有孵蛋篇，你要看吗？” 魔镜说完就后悔了，它根本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它：“qq”为了将功赎罪，魔镜把顾青这一路上的收获，塞到它口袋里的收获都拿出来了，好事情是像史矛革进去出来的是蛋的这种事没有发生。 从伊鲁柏得到的各种锻造所用的材料一堆，矮人以冶金石工产品闻名中土，但精灵的锻造技艺非但毫不逊色，反而在某些方面更胜一筹，顾青现在就是个锻造大师，他的弓箭和长剑都是他自己锻造，效果已经被死掉的半兽人们见识了； 从幽暗密林得到的各种各样邪恶生物的标本一堆，这没什么好说的，它们都已经是标本了； 从罗瑞安森林得到的罕见材料一堆，其中还有凯勒鹏（他的外祖父，辛达王族精灵）的一缕头发，其实顾青更愿意从凯兰崔尔那里得到她的一缕头发，毕竟精灵的头发蕴含着他们的力量，越是强大精灵，头发越是宝贵，在锻造武器时融入，对武器强度有加成效用； 从摩瑞亚矿坑里得到的文献资料一堆，以及炎魔一只，摩瑞亚贯穿迷雾山脉，是矮人都灵后代人民的居住地，一度成为了中土大6西北的庞大地下城市，包含巨大的坑道网络、屋室、矿坑及大殿，精灵们曾参与建造。 只不过在第二纪元被索伦驱使的半兽人攻击，以及第三纪元炎魔被从地下深处挖出来后，使得矮人被迫撤离，摩瑞亚被遗弃。现如今成为了半兽人以及他们的直系或非直系亲属，那些肮脏的乱七八糟的种族们的聚集地。 顾青在回程的路上经过了摩瑞亚，只身进入探险，俘获了炎魔一只。唔，这只炎魔现在被关在一只有顾青手掌那么大的水晶瓶里了，由此可以想象原本身形庞大的炎魔现在有多大了。被矮人们怕成这样的炎魔，都落到这么凄惨的下场了，由此可以想象摩瑞亚里其他的生物是什么下场了。 更有，顾青对着被打造的巧夺天工、坚固无比、又占地宽广、有非常多可再利用资源、更关键空旷（里面的生物绝大部分都死翘翘了，能不空旷吗）的摩瑞亚非常的心动，他想要据为己有。虽然技术宅在哪里都能搞研究，但瑞文戴尔它不怎么牢固，要是什么时候磕着碰着了，他ada，爱隆大人又得唠叨了。 顾青综合的分析下利弊，就暂时给罗瑞亚做了标记，什么时候都可以再“故地重游”么。 再来说旅程里的收获，现在只剩下最有趣也是最贵重的一件了—— 至尊魔戒！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吧，顾青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摘下来再戴回去一次，那么再“妙手空空”一次，又有什么难的呢。 作为回报，他还另外给了勇敢的霍比特人一枚戒指，可用来延年益寿的戒指。至于霍比特人什么时候发现那是一枚假冒伪劣的戒指，那不大好说，只是不要抱很大的期望就对了。 希望现在的巴金斯先生，在四季如春的夏尔，一天吃六顿饭吃好喝好的，同时还像索林“临死”前说的那样，坐在他的小板凳上把这次意外之旅写下来，再在门前种几棵树，看着它们长大什么的。 顾青双手合十，静静的注视着魔戒。 魔戒，是索伦制造的，在第二纪元末，人类与精灵的联盟大败索伦时，刚铎皇族埃西铎砍下了索伦戴着魔戒的手，索伦因此被打败。而埃西铎得到了魔戒，魔戒本该在那时候被送往末日火山销毁的，但埃西铎被魔戒迷惑，魔戒并没有销毁，这是奠定现在局面的开端。毕竟要是魔戒被销毁了，索伦也就跟着被毁灭了，哪里还有后面这些事呢。 不过埃西铎没得意多久，他就被索伦的手下给杀害了，魔戒也“背叛”了他，他的尸体落入了格拉顿河。魔戒碾转被霍比特人史麦戈得到，如果说史麦戈这个名字很陌生的话，那他的另一个名字咕噜，就让人耳熟能详了。 好景不长——事实上这中间经过了差不多五百年的时间——被魔戒迷惑的完全失去心智，还精分的咕噜，在哥林布地精的巢穴里遇到了“谜语大师”比尔博·巴金斯，魔戒就到了巴金斯手中。 现在，它落到顾青手中了。 魔戒最大的作用是制造邪恶，散布，而它作用的对象，从人类、精灵、巫师……甚至是霍比特人，中土世界里除了它的唯一主人索伦，就没有生物不会被它诱惑。 毕竟谁都是有的，像凡人想得到胜利，得到金钱，得到一切等，而有力量的非凡人，他们想得到更大的力量，总之，这是没有止境的。 顾青现在却有那么点有恃无恐，不是说他没有，他当然有七情六欲，即便是变成机器人，那还有人工智能呢。而是，一来他的灵魂足够强大，二来他有一个可克魔戒的助手。 没错，就是魔镜。 魔镜蠢萌是蠢萌，但它是强大的。顾青在童话世界里得到它，在那个世界里，顾青已经深入了解到了一件事，信仰之力是存在的。想想看吧，在童话世界里，最开始“猖獗”的仙女们，最后却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人民不再信奉她们了，力量日渐削弱，最后变成了凡人。 此消彼长，魔镜为此而受益，像在恐怖世界里，魔镜开拓出四次元口袋就是最直观的证明。在这一世里，顾青将魔镜积累下来的信仰之力，给予它锤炼，让它彻底脱胎换骨。 ——蠢萌的魔镜什么都发现，唔，它学会了精灵语。 魔镜的力量到了何种地步？从它能够在黑暗之影下窥视，而不被发现；从它能够能照出戴着魔戒的巴金斯，就可见一斑了。 顾青伸手戴上魔戒，闭上眼睛，给予了魔戒精神攻击第一波：“我想要世界和平！” 魔戒：“……” …… 魔戒对顾青来说是个很新奇的玩具，顾青玩了它几天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魔戒原本黄金的光泽都有点黯淡了呢。 不过，顾青现在的一部分注意力就放在那只巨蛋上了。他把魔戒放在了和那只装有缩小版炎魔的水晶瓶一模一样的水晶瓶里，就兴致勃勃的去研究那只巨蛋了。 魔戒：“qq” 在顾青回来的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顾青可没有给那只巨蛋特别待遇，它就一直被挂在顾青的坐骑挂兜里，然后……一点动静都没有。 怎么把这只巨蛋孵化，那还真是个问题。 原谅他吧，他以前真的没有这样的经验，更没有从事过类似的职业。所以说，魔镜存储在他的口袋里的孵化恐龙蛋的设备，以及农业方面的书籍，确实帮到忙了。 可惜，巨蛋岿然不动。 还有，这么搞下来，整个瑞文戴尔都知道顾青在孵蛋了。 爱隆大人表示他很忙，就让小儿子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去； 双生子埃莱丹和埃洛赫，在确定完最小的弟弟安然无恙，还一如既往的爱宅、有精神后，就闲不住的出谷继续到处猎杀半兽人去了； 阿拉贡对此兴趣缺缺； 倒是最年轻的莱戈拉斯——如果单纯论年龄的话，阿拉贡的年龄最小，才两位数，但要知道的是，阿拉贡是人类，即便是当初寿命较一般人类长的登丹人，是怎么也不能和永生的精灵相比。再者莱戈拉斯又被他ada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现在正处在中二期，比不上年幼就葬父的阿拉贡成熟的——对此很感兴趣，兴致勃勃的加入#孵蛋的一百零八式#的行列中—— 首先，绿叶王子得知道这是一颗什么蛋。 “唔，是一颗龙蛋。”顾青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莱戈拉斯：“！！据我所知，前不久被消灭的史矛革，是中土有记载的最后一条巨龙。”巨龙之父是格劳龙，是米尔寇创造出来的，后来米尔寇被诸神联手灭掉后，格劳龙也跟着死掉了，66续续的就只剩下史矛革了。 “有死有生，万物的规律。”顾青给了句回答，但是和没回答是一样的。“不过让你这么一说，我油然而生一股把这个蛋煎了的想法。” 莱戈拉斯：“……” 煎一颗巨龙蛋，这真的是中土头一份。 绿叶王子想了想说：“应该没有那么大个的平底锅。” 顾青：“……或许我们可以让矮人帮忙打造一个。” 莱戈拉斯：“……你是在说真的吗？” 顾青“唔”了一声：“你是指把这颗龙蛋煎了？还是说让矮人帮忙打造煎这颗蛋的平底锅？” 莱戈拉斯：“……都是。” 半晌后，顾青伸手敲了敲蛋壳：“这么威胁都没用吗？” 接下来的事故走向就精彩纷呈了，“刀枪棍棒十八般武艺”都对巨蛋没作用，这可真是一颗#威武不能屈#的蛋啊。这让顾青决定了，等到这颗蛋被孵化后，他一定把蛋壳收集起来。 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魔戒都开始给这个有“想要世界和平”“想索伦倒台”“想魔戒被丢到末日火山里”一系列类似的新宿主给跪了，龙蛋还是没反应。 而它破开的契机来得很突然，魔镜在它旁边高声赞美了顾青一句，那句赞美就像是一声惊雷，轰隆隆的就把巨蛋的壳给炸开了个裂缝。 “咔嚓咔嚓——” 吓得魔镜立马噤声了。 龙蛋应声也跟着不往外扩散裂缝了。 顾青静静的等了一会儿，就示意魔镜继续说赞美的话，它挺擅长这个的。 果不其然，伴随着魔镜大人的赞美之歌，这颗历经沧桑的龙蛋终于破开了，一声龙吟，宣告着史矛革大王又回来了！ “我还想听赞美的话~” 史矛革大王在顾青面前首次发声，顾青皱起了眉，随后他想到了什么，舒展开眉头，嘴角上扬：“我决定叫你蓝胡子。” 132.中土世界美如画G “轮到你走了。”夏洛克用百无聊赖的语气说着，麦考夫走了一步棋，又把视线转移到一旁的小桌子上，那里放着一个手工打造的人体手术台，把一颗小小的心脏夹出来，并对坐在手术台另一边的幼弟挑了下眉毛，示意该他了。 最小的福尔摩斯用小夹子夹出了左边的肾脏，又转手在沙盘上派出了一支半兽人军队，“夏洛克，该你了。” “无聊！”夏洛克抱怨着，视线却还盯着沙盘不放，他在思索着怎么能在最少的步骤里，把己方的旗帜插-到他家弟弟的地盘上去。 最小的福尔摩斯双手合十，“如果你们想要知道最近发生的不那么无聊的事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们，那颗龙蛋被孵化出来了。它并不是简单的从一只巨龙退化到一颗蛋，再孵化出来时并非新生儿，它还保留了一部分原先的记忆，而且显然龙这种生物，是存在着传承的。当然，这并不是最有趣的，最有趣的部分，它的声音和夏洛克是同个轨道的。” 夏洛克闻言翻了个白眼：“don&#o39;t be si11y，帕特里克！” “我以为在告诉过你，这里的一个霍比特人有着和华生医生一模一样的容貌后，你已经学会见怪不怪了。”最小的福尔摩斯露出个纯然的笑容，麦考夫似笑非笑的插话：“是啊，夏洛克，别那么孩子气，帕特里克这不过是在求同存异。” “到底是谁更孩子气，麦克。”夏洛克一如既往的反驳着麦考夫，只是太反驳的点好像显得他更加孩子气了，不过夏洛克不在乎，他瞪向幼弟：“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为什么给一只大蜥蜴起了那样一个名字？” “蓝胡子，夏利。”麦考夫“好心好意”的提醒夏洛克，“再说这名字有什么不好的吗？这名字取自法国传说中残暴人物，正暗合了那条传说中的龙残暴个性。你为什么反应那么大呢，夏洛克？” 最后麦考夫那个问句，绝对是明知故问了，显然夏洛克在介意蓝胡子这名字听起来和红胡子听起来很像，而红胡子绝对是夏洛克的禁忌。没错，夏洛克就是这么介意。 气鼓鼓的夏洛克伸手拿起沙盘上的标记着树人的标签，往艾辛格旁边一放，顺手就把顾青用来侵占洛汗王国圣盔谷的半兽人的老巢给端了。他挑着眉挑衅着看着他家幼弟，最小的福尔摩斯点头赞叹道：“牧树人甚少掺合进中土世界的战争和变故中，但他们是森林的守护者，当森林遭到外来迫害时，他们就会起来奋战。” 事实上，现在的中土世界牧树人数量日渐稀少，就像是维拉雅凡娜，大地之后，奥力之妻在创造树人时说的那样：树人存在的年日是当首生儿女（精灵）的力量仍然强盛，而次生的儿女（人类）还很年轻时。 现如今精灵一族正走向衰落，人族当兴，因为他们有了他们未来的国王，等人皇登基，精灵一族就要彻底退出中土世界的舞台了。 最小的福尔摩斯陷入了沉思，很快麦考夫和夏洛克就离开了书房，麦考夫在临离开前拍了拍幼弟的肩膀：“祝你有场更加愉快的人生旅程，我亲爱的小弟弟。” 在麦考夫和夏洛克离开后，小恶魔悄悄的出现了，他露出了可爱的犬齿，坐在最小的福尔摩斯坐的单人沙发的扶手上，甜腻腻的笑着说：“想爹地了，小蜜糖？” 最小的福尔摩斯没有说话，他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莫里亚蒂习惯了，他四处张望，最终把视线定格在那个内容丰富的沙盘上，那是以中土世界地图为蓝本的沙盘，上面标注着中土世界各个种族的分布、地形完全是像是被实物缩小了一般。总之，它被制造的非常的尽善尽美，扬了扬眉说道：“my dear，看来你真的很无聊。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选择以此为起-点，”他的手指在刚铎的位置上点了点，“开始统治世界，我是说真正意义上的，而不是像他们这种粗糙的、像是小狗撒尿圈地盘一样的圈地就是统治世界了。” 刚铎的位置很有战略性，北边是另一个人类王国洛汗，东边则和索伦统治的魔多接壤；另外一点，刚铎没有国王，现在是摄政王摄政。 “当然，如果是我，我可不会选择成为一个精灵，他们太清心寡欲了，你认为呢？亲爱的。”莫里亚蒂咯咯笑起来，随手在沙盘上移动了几下。沉默半晌后，他伸出手给最小的福尔摩斯梳了几下他的黑色卷发，“我得走了，玩得开心点，小蜜糖。” 顾青睁开眼睛，哪里还有什么黑色卷发，他那一头流光溢彩的金色长发散在背后，碧色眼眸像是一潭深不可测、豪无波澜的湖水。 魔镜悄悄的挪啊挪，没让自己的镜面再映照着头上长犄角的大魔王了。不过，这一次轮到谁倒霉了呢？ 顾青轻飘飘的看了魔镜一眼：“把自己收拾好，我们去游历。” 魔镜当下立马道：“是的，大魔王。好的，大魔王。” 顾青：“呵呵。” 魔镜：“……qq” 顾青选了一个双生子埃莱丹和埃洛赫都不在瑞文戴尔的日子，去和爱隆告别。这一次做小儿子的有进步了，他是当面去和他家ada告别的。 爱隆大人为了扭转在小儿子心中爱唠叨的形象，这次什么都没多问，就“嗯”了一声表示同意了。然后“空巢老人”爱隆大人，就眼睁睁的看着小儿子潇洒的翻身上马，顺便还牵着一只未来的巨龙离开了。 ——能把巨龙当狗来遛，在中土也是独一份了。 是不是还忘了谁呢？ 对了，是幽暗密林林地王国的绿叶王子莱戈拉斯，和未来的人皇阿拉贡，他们这一对可谓说是一见如故。毕竟在阿拉贡“臭不可闻”的时候，作为一个优雅爱干净的精灵，莱戈拉斯都不嫌弃他，这份友谊是经得起考验的。他们俩就组团出去游历了，莱戈拉斯走之前还是知道和顾青告别的，只不过告别的话是这样的：“埃斯特尔，别忘记你要给我铸造的长剑。” 这就是友谊了吧。 顾青顺着迷雾山脉南下，到了摩瑞亚。 摩瑞亚原本寄生的那些半兽人以及他们的七大姑八大姨三舅等等们，在顾青回瑞文戴尔的路上经过摩瑞亚时，就像是割韭菜一样的割了一茬。这次，顾青再次光临摩瑞亚，残存的都怕得要命，躲进了摩瑞亚那四通八达的坑道里。 顾青不打算让他的实验室——前面也说过摩瑞亚的优点了——里还有老鼠、蟑螂等存在，不过他也不打算亲自去解决他们，这不是还有蓝胡子的吗？ 原本的暴君史矛革现在的体型是迷你了，但火力值不减，战斗意识还需要锻炼，现在机会不就来了。 摩瑞亚里残存的半兽人、哥林布妖精、巨怪们：“qq”说好的这里是废弃的，连曾经的主人矮人们都不会过来呢？说好的走了炎魔，大家翻身做主人呢？说好的中土最后一条巨龙已经狗带了呢？现在这嗷嗷着往外喷火的玩意是啥，别告诉我们是大老板制造出来的飞兽，我们没读过书，你别骗我们qq 它们想哭，魔戒更想qq呢。 魔戒的戒生不可谓不辉煌，它的主人是黑暗魔君索伦，即便是个迈雅，但力量已不是同等级的其他迈雅可比，而且索伦既有力量又有美貌，是强大而美丽的。跟着这样的主人，魔戒那叫一个骄傲，更何况它的主人十分爱它，都将他自己大部分意志与能量注入到它体内，这不是爱得深沉这是什么？ 魔戒也没有愧对主人对它的深爱，它牢牢控制住了人类九戒，在主人统治世界的伟大事业上立下了汗马功劳。在这路上，有太多的拦路虎折戟了，君不见，曾经至上神的宠儿，最高贵的人类民族，努曼诺尔人即登丹人，不就被它的主人腐化，最后落了个失宠，整片大6沉没大海的下场吗？ 不过主人为此也付出了代价，伟大事业的路上总是要有牺牲的。它从主人手中掉了下来，主人也是去了美善的形体，但作为一个忠诚的魔戒，它当然不会因为主人变丑变挫变弱就嫌弃主人的，它依然会继续发光发热的。 看，它不就成功迷惑住了把主人手砍掉的埃西铎吗？还召唤来了主人的手下，把他给弄死了，它替主人报仇了。 在为主人报仇后，魔戒顿时觉得它升华了，然后它就静静的在格拉顿河底躺了两千四百多年。承认吧，它就是这么一个耐得住寂寞的戒指。 但它无时无刻的不在思念主人，它知道主人并没有从中土世界消失，主人也一定在思念它。于是，决定做点什么的魔戒，就迷惑了霍比特人，把他从史麦戈变成了咕噜。 可惜，还是没等来主人。 过了几百年，魔戒多少也开始嫌弃精分的咕噜了，整天我的宝贝（my precious）我的宝贝的叫——它家主人都没叫的这么腻歪过，不过主人要是这么叫它一定不会嫌弃的——就算了，都几百年了还没把这家伙给完全腐化，果然还是该选个人类的，人类可是最容易腐化的，他们内心充满了。魔戒觉得，只要一个照面就能完全把人类给迷惑了。 而魔戒总能心想事成，它从咕噜手中离开了。 只是魔戒猜中了开头，没有预想到结局。它碰上的又是一个霍比特人！这个种族以前都没见过，现在怎么碰见一个是一个，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这个霍比特人把它带出去见人了。呃，竟然是一撮矮人。 矮人，还不如霍比特人呢。遥想当年，它家主人打造了七枚戒指给矮人，可顽固又难缠的矮人竟然不受力量之戒的控制，还给它家主人制造了不少麻烦，哼！ 魔戒放弃了从霍比特人这里“跳槽”到矮人那里，它在等待更好的机会，比如说人类、人类和人类，然后……它就遇到了精灵。 魔戒：“……qq” 为什么选择一个比一个糟糕？精灵它熟多了，想当年它家还貌美如花的主人，就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哄骗，呸，是说服了精灵一族里有名的工匠凯勒布理鹏打造了力量之戒。可精灵实在是狡猾，竟然还偷偷的打造了三枚精灵之戒，那三枚戒指可就不受魔戒大人指挥。 等等，为什么它会自称魔戒大人？不管了，魔戒大人得继续往下说了。 对，精灵。 魔戒在选择霍比特人还是精灵之间踌躇了下，但它不是#喜新厌旧#的戒，它就暂时跟着霍比特人了，争取早点遇见人类。 魔戒全属至尊御，至尊指引诸魔戒，至尊魔戒唤众戒，众戒归一黑暗中！ haihe one ring！haiauron！ 魔戒作为中土世界最大的反派的“武器”，得知道f1ag是不能随便立的——至尊魔戒一个照面就被魔戒看穿了伪装，巴金斯没什么感觉，但戴在巴金斯手中使得他能够隐身的魔戒感觉糟透了。 魔戒的意志和力量被压制了，最起码在那一瞬间是，魔戒的内心是崩溃的。 事情从这里开始就脱缰了，一马平川了。 魔戒最终还是落入到精灵手中，不，严格意义上是个半精灵——顾青身上混八分之一人类与八分之七的精灵，而精灵血统有帖勒瑞族、诺多族和凡雅族——但就是这么个半精灵，让曾走上戒生巅峰的魔戒滑到了低谷，爬都没爬起来。 当然，魔戒到现在都还没有如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想法，它现在还在源源不断的制造着邪恶，散发着蛊惑的气息，展现着从了它之后的美好前景，诱惑着金发精灵堕落。这么一想，魔戒还真是够拼的，而这个过程，大致是这样的—— 第一回： 魔戒：“你想要什么？” 顾青：“我想要世界和平。” 魔戒：“……” 第二回： 魔戒：“你还想要什么？” 顾青：“这么说我想要的世界和平你实现不了，唔，我不怪你，毕竟这是个横亘古今的命题，就是远在阿门洲的维拉不也对此束手无策吗？那我就换一个好了。” 魔戒：“……你快说。” 顾青：“在我说之前，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魔戒：“可以。” 顾青：“你觉得你的主人将来会怎么样呢？” 魔戒：“自然是卷土重来，再次统一中土。” 顾青：“唔——” 魔戒：“怎么？” 顾青：“没什么，我只是想纠正你，索伦从来没有统一过中土世界，何来的“再次”一说。” 魔戒：“……那就卷土重来，统一中土。” 顾青：“那我这一次就和你没什么要说的了。” 魔戒：“……你还没说你想要什么呢？” 顾青：“我已经开始怀疑你的智商了，那我就明说了，我想要索伦被彻底消灭。” 魔戒：“……” 魔戒再接再厉： 魔戒：“你难道不想拥有更强大的力量吗？” 顾青：“强大到能统一中土世界吗？” 魔戒：“……”那是我家主人的愿景，怎么会让你实现？ 顾青：“说实话，即便以我现在的力量，更或者我只是个普通的人类，我也能统一中土世界。” 魔戒：“！！！” 顾青：“你是不是想说，即便你的主人索伦，拥有着比我更加强大力量的黑暗魔君，都没有实现统一中土的伟大事业，那比他弱小多的我就更不可能了？那还真是有趣了，我现在在中土美名远扬，而你的主人不仅丢掉了美善的身体，还沦落到游荡了数千年才凝聚成形的地步了。” 魔戒：“……你这是在强词夺理，你们没有可比性！” 顾青：“是吗？那我再说一点，你现在可是在我手中，而不是回到了你主人的身边。” 魔戒：“……” 魔戒休养生息了再来过： 魔戒：“这次你认真来说，你有什么想要的？” 顾青：“既然你这么认真的问了，那我就认真的想想。” 魔戒：“……”总觉得这句不是什么好话。 顾青：“我认真的想好了，我想要获得维拉奥力关于锻造技艺的知识。”维拉奥力，矮人的妆造者，精通于一切物质，热爱创作新事物，通晓一切金属锻造的艺术，而精灵正是从奥力那里学习了锻造技艺，打造出了精灵宝钻。更有趣的一点是，索伦就曾是奥力手下的迈雅，还一直是迈雅中的饱学之士，只不过后来跟着米尔寇堕落了。 魔戒：“……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你这是在为难我？” 顾青：“不是你让我说我想要什么，而你都会满足我吗？更何况，不是越强大，你就越有可乘之机吗？为什么你总是那么难以取悦？” 魔戒：“……”到底谁难以取悦啊？ 顾青：“不过我也不能就这么放弃你了，毕竟你是我费了点劲捡回来的，总归还是有点用处吧。现在，不如你说说你都有什么用吧？” 魔戒：“……”魔戒觉得它有太多用处了，它统御众戒；它魅力大到能迷惑全中土的生物；它能让被它迷惑住的生物丧失理智、听它指挥，它还能给他们延长寿命；它是它家主人黑暗魔君的力量所在，灭了它就等于灭了它家主人……真是太多太多了，然而这没有什么卵用。魔戒对着它戒生唯一碰到的一块铁板，想说什么都说不出来。 顾青：“是不是觉得自己的用处太多了，一时间不知道想说哪点好？” 魔戒：“对对对！” 顾青：“刚才那句是我随便说的，现在看来你是无话可说了。” 魔戒：“……” 魔戒想慢慢来，它是一枚有耐心的戒指，没看原先在河底两千四百年它都耐住寂寞过来了吗？ 顾青很善解人意的留给了魔戒静静的空间，唔，他把魔戒丢进了水晶瓶里。那是能关住炎魔的水晶瓶，坚固度自然是不用说的，而且精美度也是值得称道的，是个很好的去处。 魔戒：“qq” 炎魔：“qq” 说到炎魔，它们是随着米尔寇堕落的迈雅。它们的心是烈焰，覆盖于外的形体却是黑暗，它们握有火焰之鞭，恐怖为它们开路。在米尔寇堕落成魔苟斯后，他身边最强大的“副官”就是炎魔，在米尔寇被诸神打败后，炎魔躲入了地底，而顾青捉到的这只给史矛革做替补的炎魔，只是被善于挖矿的矮人们挖太深挖出来的一只。它被挖出来后，就把矮人们逼出了摩瑞亚，从此就在摩瑞亚矿坑里作威作福。 现在嘛，#一朝天子一朝臣#。 魔镜就突发奇想了：“赛恩赛恩，你说如果我把它吞下去再吐出来，是不是还会变成一颗蛋？”炎魔是正常体型的时候，魔镜快要被吓呆了，现在炎魔变成迷你的了，魔镜胆子也就跟着回来了，它就当那是只萤火虫了。每当炎魔不亮了之后，它还凑过去“作威作福”让炎魔亮起来。 炎魔：“qq” ——没了老板（魔苟斯）的日子，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至于有老板（索伦）但老板不在身边的魔戒，就想静静的想啊想，想到了蓝胡子把摩瑞亚的“废品们”都清理干净了，它也从原本的被顾青遛，变成了被顾青遛←想变成遛顾青，目测还需要努力，虽然努力了不一定能达成这个梦想，但想吧想吧不是罪。 在这期间，魔镜赞美的话说得倒是更溜了。 魔戒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顾青就主动找它了：“我现在有一个想法。” 133.中土世界美如画H 面对顾青这句话，魔戒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然后……它的预感成真了—— “啊啊啊啊！！” 魔戒是末日火山的熔岩里被锤造出来的，这世界上也只有末日火山的熔岩能把它完全毁掉，但这并不代表魔戒就不怕其他火焰了。 龙火喷在魔戒的戒身上，魔戒感觉到了“疼”，这不太好形容一枚戒指是怎么感受到疼痛的，但作为索伦大部分能量和意志的承载体，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顾青当然还不确定，魔戒除了毁灭时能连带着将索伦毁灭，在其他时候是否能将感受反向传递给索伦，但那并不影响顾青给魔戒上大棒。 能提供火焰的除了蓝胡子，还有炎魔呢。 ——说起来蓝胡子被孵出来时，像其他蛋生生灵一样，是有“雏鸟效应”的。有趣的是，蓝胡子“雏龙效应”的对象首位并不是顾青，而是用赞美之歌把它从蛋里唤醒的魔镜。它也非常喜欢跟着魔镜，当然这其中有几分是雏鸟效应，有几分是想听赞美的话，就不得而知了。 炎魔的老板是魔苟斯，又不是索伦，为了让自己不那么悲惨，炎魔自然不会对魔戒客气。 魔戒：“qq” 一连串的棒槌砸下来，魔戒莫名的开始想念咕噜了。吃过苦，才知道以前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好，在魔戒看来，就算是跟着咕噜在潮湿、肮脏又暗无天日的洞穴里风餐露宿，也比现在要好上一百倍。 魔戒萎靡不振的问顾青：“你到底想要什么啊？” 顾青微笑着说：“我想离开。” 魔戒：“……这和我被火喷有关联吗？” 顾青想了想回答：“也许有，也许没有，但这不妨碍我迁怒你啊。” 他说得好理直气壮，魔戒竟找不到话反驳，所以魔戒还是继续被龙火+火焰之鞭锤炼吧。 摩瑞亚似乎更加恐怖了。 顾青当然是没感觉的，他在摩瑞亚里怡然自得，俨然把摩瑞亚当成了他的个人实验室，尽管这是个非常非常宏伟的实验室。金发精灵知道摩瑞亚变得恐怖，还是在他回瑞文戴尔探望他家“空巢老人”爱隆大人时，遇见了同样回来休整的阿拉贡和莱戈拉斯，和他们闲谈时他们提到的。 “五军之战后，刚达巴山的半兽人们被消灭了绝大部分，再有他们也失去了他们的首领，剩余的就从刚达巴山逃了出来。本来他们是要逃往摩瑞亚的，可最近我们遇到的一批一提到摩瑞亚就害怕的逃跑了。摩瑞亚什么时候让他们那么害怕了？”阿拉贡比过去沧桑了点，他的下巴上已经有了青色的胡茬，这当然是让他看上去更有男子气概了。 绿叶王子还是一如既往的俊秀，“我想最有可能是炎魔，只不过已经很久没有关于他们的记载了。埃斯特尔，你在看什么？” “阿拉贡的胡子，真可惜，精灵是不长胡子的。”顾青随口说道。 阿拉贡和莱戈拉斯齐齐转头看向金发精灵，脑补了下他长胡子的画面，很有默契的把这个话题揭了过去。阿拉贡问：“你去哪里游历了？” “我么？”顾青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微笑，“摩瑞亚。嗯，我想就是你们刚才说的摩瑞亚，还有我觉得让半兽人害怕的哭着跑开的，就是我。” 阿拉贡：“……” 莱戈拉斯：“……” 他们就想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 “是本大王！”蓝胡子“闻风而来”，它现在比最开始破蛋而出的时候长大了很多，大概原本支撑着它庞大身躯的能量正在“厚积薄发”出来，再说还有摩瑞亚各种杂碎给它当零食呢。 莱戈拉斯和阿拉贡吓了一跳，蓝胡子扑腾着过来，站在他们面前，都把他们头顶那一小块阳光给挡住了。莱戈拉斯喃喃道：“我相信它是一个巨龙了。” “哦？幽暗密林的辛达族精灵？本大王记得你。”蓝胡子俯下脑袋，猩黄色的竖瞳毫无感情的盯着莱戈拉斯，莱戈拉斯握紧了他的弓，然后就听到他的朋友，瑞文戴尔的金发精灵开口：“刷牙了吗？” 让人畏惧的巨龙胚子“唰”的闭上嘴，然后飞速撤退：“我什么都没听到，没听到——”连它其实是可以飞的都忘记了，可见“刷牙”对它很有威慑力。 阿拉贡：“……” 莱戈拉斯：“……” 顾青倾斜着头看他们：“蓝胡子很有趣吧？说起来，我的朋友小绿叶，我正在给你打造的那把剑里就融入了蓝胡子的蛋壳，相信我你会喜欢它的。” 史矛革的蛋壳可是经过了重重考验证明过自己的。 莱戈拉斯摸摸鼻子，不由得说：“让你这么一说，我的期待值反而降低了。” “那一定是你的错觉。”顾青微笑着一锤定音。 莱戈拉斯：“……” 被这么一打岔，绿叶王子就忘记了蓝胡子竟然会认识他的事，阿拉贡却是在想关于铸剑的事。当时顾青说要给莱戈拉斯铸剑时，阿拉贡知道顾青在锻造技艺上的非凡之处，自然也想顾青给他打造一把。顾青当时望着他说：“阿拉贡，属于你的那把剑已经被锻造出来了，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完整的属于你。” 阿拉贡似有所觉，他知道顾青所说的那把剑是纳西尔圣剑，首位刚铎及亚尔诺国王伊兰迪尔之剑，在最后联盟之战中断裂了。而埃西铎，伊兰迪尔之子，就是用断裂后的纳西尔圣剑砍掉了索伦的手臂，使得魔戒从索伦身上掉落，从而赢得了联盟之战的胜利。这把剑从此也成为了登丹皇室的象征，如今断裂后的纳西尔圣剑和碎片就陈列在瑞文戴尔。 阿拉贡再抬起头来，对上了顾青深沉的目光，“你——”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见到了阿尔温，羡慕么？” 阿拉贡：“……” 顾青这次有那么点无差别攻击了，他转头看向偷笑的绿叶王子，“你在幸灾乐祸吗，小绿叶？这就是友谊的脆弱性啊。” 莱戈拉斯：“……” 阿拉贡：“……” 他们两个为了不让自己气吐血，也同时证明彼此之间的友谊并不脆弱，就撇开顾青，手牵手，呸，肩并肩的离开了。 顾青望着他们的背影有那么些出神，脸上忧郁的神情浑然天成。 魔镜心疼大魔王，凑过来给予形单影只的大魔王安慰：“赛恩赛恩别伤心，你还有我呢，嗯，勉强还算上大卫和伊娃。” 顾青挑了挑眉：“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错觉？” 魔镜：“……可你看起来一副要迎风流泪的模样。” 顾青：“……我只是在想阿拉贡现在还太嫩了，他该如何得到进一步锻炼。”阿拉贡现在只是一名游侠，他还没有从游侠转变成一位人皇的意识，或许他有，但那需要进一步引导出来。顾青自己是可以做他的引导人，但真叫他教导，天知道到最后教导出来的人皇会是什么模样。 [“阿爹阿爹，我们来推翻封建统治，建立新的统治体系吧！” “阿爹阿爹，这部法律让我不高兴了，我们来重新制定新的法规吧。”] 这么有权任性的皇帝有一位就够了，再说这样的皇帝不适合做百废待兴时的领导人的，还有阿拉贡不会被养成如此……活泼的性格的。 爱隆合适，但女儿控的爱隆已经宣布对阿拉贡放养了，顾青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个人选。 魔镜：“……”原来是它自作多情了。 顾青垂下眼帘望着魔镜：“给蓝胡子刷牙了吗？” 魔镜：“没有呢qq”原来养个小弟这么不容易，光是魔镜大人克服对越长越大的蓝胡子的恐惧，就是个不小的挑战。 顾青提醒魔镜记得给蓝胡子刷牙，又问它：“甘道夫现在在哪儿？” …… 化身为死灵法师的黑暗魔君索伦，因为凯兰崔尔、爱隆、萨鲁曼联手，索伦从多尔哥多败退，回到了魔多，他的大本营。 至此也确定了索伦是真卷土重来。 索伦在魔多酝酿着他的计划，只等时机成熟，他就会在魔多公开亮相，将恐惧与黑暗的阴影再次笼罩向整个中土世界。 而索伦这伟大事业的计划中，魔戒是至关重要的一环，颇有种#得魔戒，得天下#的意味。索伦迫切希望魔戒回到他身边来，相信它，魔戒比索伦想要它回归的心情更急切。 似乎是感应到魔戒迫切的心情，索伦比原定计划更早的在魔多公开亮相了。 如此一来，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这其中就包括圣白议会的成员。萨鲁曼、甘道夫、爱隆和凯兰崔尔等成员在瑞文戴尔再次召开圣白会议，事实证明，这次圣白议会彻底成了一场闹剧。 萨鲁曼不断旧事重提，攻讦甘道夫；精灵们想要西渡，离开中土世界，回归至上神的怀抱。可以说索伦的阴影从来没有散开过，现在索伦的公开亮相将众人的恐惧引发了出来。 闹剧闹到最后，以圣白议会的解散为定点。 甘道夫神情疲惫，顾青坐在不远处，双手合十抵着下巴：“萨鲁曼他在此之前宣布成为艾辛格的领主了，米斯兰达。”艾辛格原本属于刚铎，是个大型要塞，用来抵御敌人，后来刚铎划出一片领地成为后来洛汗王国后，位于洛汗西北的艾辛格仍属于刚铎。只不过渐渐成为鸡肋一般的存在，毕竟刚铎没有多余的兵力驻守艾辛格，对艾辛格的统治早已名存实亡，所以当白袍巫师萨鲁曼提出帮助刚铎驻守艾辛格时，刚铎的摄政王欣然同意了。不过摄政王大人这是引狼入室了，萨鲁曼彻底控制了艾辛格，在索伦公开亮相后，更是公开与刚铎决裂，据地自立，成为了艾辛格的领主。 “你预见了什么？埃斯特尔。” “他将不会回到至上神的怀抱中，米斯兰达。”顾青站起来，原本流光溢彩的金发似乎有黯淡的迹象，这是正常的想象，随着索伦回归，邪恶力量日渐强盛，精灵们受到了负面影响，整体力量正在衰退。“你似乎并不太惊讶。” “我恐怕萨鲁曼已经忘记了我们被维拉派到中土世界来的初衷，他在之前的圣白议会上表现出了对索伦明显的畏惧。还有艾辛格的欧萨克塔里有一颗真知晶球，我想这是他占领艾辛格的主要原因。”真知晶球可以洞悉所有东西，除了黑暗之外，而真知晶球之间可以沟通，而且真知晶球数量众多，大部分都遗失了，所以拥有真知晶球的人不会知道另一端是谁在看。 当然，并不能单凭怀疑就对萨鲁曼定罪，但警惕是必须的。 也就是在这时候，阿拉贡结识了甘道夫，在和甘道夫一起进行旅行后的第二年，阿拉贡游历到了刚铎，成为了刚铎一名普通的士兵，当然以阿拉贡的能力和进步速度，他会很快高升的。 暂且不说阿拉贡的蜕变之旅，转过来看顾青，他在离开瑞文戴尔后再度回到了摩瑞亚，只在摩瑞亚进行了短暂的停留后，就转道去了多尔哥多。 多尔哥多、艾辛格再加上位于魔多的巴拉多（黑暗塔），连成一个三角形，被概括在其中的就包括罗瑞安森林、洛汗王国和刚铎，索伦是不会放弃多尔哥多这个要塞的。 顾青是对的，索伦在魔多公开亮相后，就派了巴拉多的副官，戒灵中仅次于安格玛巫王的戒灵克哈穆尔带领其他两位戒灵，前去重占该地。 然后……一去就没了音信。 克哈穆尔：“qq” 其他两位戒灵：“qq” 魔戒：“qq” 魔戒不知道是该高兴它终于不再是孤单的戒了，还是该感伤主人失去了三个最忠心的奴仆。魔戒的身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它忍不住对顾青说：“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告诉你我是宁死不屈的。” 顾青发出了个微妙的单音节：“宁死不屈？好高尚的品质。可你是知道的吧，一旦你死了，严格来说是被毁灭了，你的主人索伦就会跟着再度土崩瓦解吧。你可真是爱你的主人啊。” 魔戒：“……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摧毁了呢？”魔戒显然是心存希望的，它一直都没有放弃蛊惑顾青，现在看起来似乎有门哦。可惜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我真高兴你终于问了个还有点意思的问题，”顾青很乐意给魔戒解惑，“你以为我不愿意，或者我不能吗？如果可以，今天内我就能送你去末日火山。可然后呢？一个索伦倒了，千千万万个索伦站起来吗？” 魔戒：“……主人是独一无二的！haiauron！” 顾青挑了挑眉：“我不介意把话说的再说清楚一点，人族当兴是定数，而这一次对抗黑暗魔君，你的主人就是当兴的契机。如果没有了这一次，那也没关系，很快邪恶生物就会再兴起，如此往复，直到历史达到了既定好的定数上。所以，与其对付未知的邪恶生物，还不如对付知根知底的老熟人。” 这就是为什么顾青不直接毁掉魔戒，进而摧毁索伦的最根本原因了。以及，谁让阿拉贡是那个注定之人呢？当然，不可否认的，顾青想早点结束这场漫长的人生旅程。 稍微有那么点寂寞呢。 魔戒：“……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是认为我的主人这次是注定会失败的哦？” 顾青赞赏的点点头：“你理解的很准确，这真不容易。” 魔戒：“……你未免太自信了吧？你得知道，过度自信就是自大哦。” 顾青不怒反笑：“你似乎对此很有经验，我是说如何定论自信和自大，是从你的主人失败的经历中吸取的教训吗？”得承认，能在中土世界肆虐两个纪元的索伦确实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但他有着如此类型的人物都会有的通病：恃才傲物，然后就有了由此带来的骄傲自大。 魔戒：“……我是不会相信你的胡言乱语的，主人毕生的梦想一定会实现的，到时候你们这些自由种族就颤抖吧！” “你在虚张声势，魔戒。索伦的失败在他将绝大部分力量注入你体内时，就注定了。”顾青言之凿凿的说道。 魔戒：“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别走，你给我回来说清楚——”魔戒没有得到答案，它又重新被装到水晶瓶里了。唔，它需要再次静静了。 旁听的魔镜也没听懂，“赛恩赛恩，为什么啊？” 顾青耸耸肩：“我只是那么一说而已。”可以把它当成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这项技能显然顾青已经点满了。 魔镜懂了，它给魔戒点蜡点蜡。 顾青体贴的给魔戒留出了思考的空间，他现在有了新玩具嘛——戒灵。 戒灵是由当初戴上了力量之戒的九个最优秀的人类化作的，他们是索伦最忠实和最强大的奴仆，他们并没有很强的物理攻击能力，吸收恐惧是他们最强大的武器。 反过来说，当对抗他们的人并不会恐惧他们时，他们就会蔫了，他们也是由此被顾青捕获的。 三戒灵：“qq” 他们受到索伦无形中的控制，但并不代表他们就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思想，相反他们的力量在力量之戒的作用下还增强了。戒灵中最厉害的就是安格玛巫王，他在变成戒灵后还建立了王国，给中土世界带来了不少灾难。 顾青从他们口中知道了很多秘辛，当然，顾青没有虐待俘虏，那是很下乘的方法，好不好？戒灵们是自愿说的，谁让顾青手中有“戒质”呢。 至于那些秘辛的真假，验证下就知道了，总之位于魔多巴拉多要塞的黑暗魔君，索伦大人的偏头疼是越来越严重了，而且变得更加喜怒无常，更加激进了。 如果说顾青的所作所为天衣无缝，并没有被任何人察觉的话，那听起来就不太可能。但等这事吧，它听起来就很玄乎。 你说摩瑞亚的炎魔被一个年龄才一千岁多一点的精灵给打败了，魔苟斯会哭的，当初从摩瑞亚被迫撤离的矮人们会哭的； 你说被黑暗魔君派往多尔哥多的三戒灵，最忠实又最强大的幽魂被活捉了，其他戒灵会哭的，尤其是安格玛巫王； 这种事说起来就跟中土世界还有谁能抵抗住魔戒的蛊惑一样，蠢不可及。 显然关于最后一点，索伦大人也是这么想的。黑暗魔君诡计多端，会时常将一切的事物在他邪恶的天秤上衡量着、算计着，但他内心只有，也因此用衡量世间众生。索伦绝对不会想到有人竟然能拒绝魔戒，进而想要摧毁它←所以在故事的最后他跟随魔戒而覆灭了，成全了一对#君臣相得#的千古佳话。 不过呢，事情听起来不可置信归不可置信，但三戒灵杳无音讯是事实，从摩瑞亚侥幸逃出来的半兽人也传递着摩瑞亚里有可怕生物的消息，也是事实。 最先找上门来的，是和摩瑞亚隔着一截迷雾山脉交相辉映的萨鲁曼，他不是亲自来的，而是派遣了一队到处搜罗来的半兽人。 然后……半兽人一去不复返。 萨鲁曼在日渐浮躁的黑暗魔君的催促下也亲自去了一趟摩瑞亚，唔，遇上了炎魔，侥幸逃生，他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去了。 索伦大发雷霆，裂痕就此埋下。事实上，萨鲁曼被索伦诱惑的堕落不假，但他还是有私心的，他也想得到至尊魔戒。当初同意去多尔哥多讨伐索伦版的“死灵法师”，就是想把索伦赶出多尔哥多，在其他地方建立势力，以透露出魔戒的下落。 魔戒魅力是很大的，它现在只是#遇人不淑#，同时还陷入了自我怀疑中而已。 最后一战，将要来临！ 134.中土世界美如画I 从霍比特人的文献中可以知道，这群在中土历史上经常性被遗忘的种族最早居住在大河安度因河的上游谷地，就在幽暗密林——当时还叫大绿林边缘到迷雾山脉之间。后来由于人类的繁衍和邪恶力量的入侵，他们冒着危险穿越险峻的山脉，进入中土世界的西北边──伊利雅德，现在大多居住在伊利雅德的夏尔地区。 在这里，四季如春，土地肥沃，放眼望去找不到一块光秃秃的土地，全都是盎然的生机，或是绿色的草地，或是玉米地或油菜地。阳光灿烂，树木葱郁，溪水清澈，就像是世外桃源。 在现如今中土逐渐被阴影笼罩的今日，夏尔确实是世外桃源。 顾青一路从瑞文戴尔赶来，很明显能感觉到夏尔和其他地方的不同，那就像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画风。 魔镜的心情豁然开朗——能让它这样的超级乐天派都差点抑郁的，倒也不能说是整天呆在摩瑞亚，是因为在不久前他们去魔多周围游历，那里的黑暗气氛才是最浓郁的——围着顾青欢快的打转，转累了就靠在了顾青的肩膀上：“赛恩，我想大卫和伊娃了，你是不是也想他们了？好吧，我勉强加上m-o，虽然魔镜大人和它沟通不良，m-o整天追着魔镜大人要给魔镜大人洗澡。哼，所以我才会理解蓝胡子不想刷牙的心情了。说起蓝胡子来，赛恩赛恩它现在真的好庞大啊，和当初差不多大了，牙齿也变得好大……” 魔镜的声音还是那么有活力，漫无边沿的说着些有的没的，顾青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就那么听它没边没沿的说话。它自顾自的说了一会儿，就把话题转到他们今天的目的上：“赛恩赛恩，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啊？咱们没有熟人在这里啊。其实我还是希望去幽暗密林的，美♀美哒的瑟兰迪尔陛下和绿叶王子，好久没见到他们了。” “我们来给魔戒饯别。”顾青当初把魔戒给掉了包，现在他玩够了，魔戒也被他掰过来了，现在时机已然成熟，是时候把戒指给掉包回去了。 魔镜想了想说：“魔戒一定会舍不得的。” “这话儿你问过魔戒吗？”顾青随口说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魔镜聊着天。魔镜确实没问过魔戒，魔戒才是真的和索伦以外的人都有沟通障碍，当然顾青不算，他们在过去多年里有过很多很多次交流，每次魔戒都获益良多，大概。 在知道顾青想把它送走后，魔戒沉默了半晌才冒出一句：“你是一个奇怪的精灵。” 顾青眨了眨眼，“你这话很奇怪，我感觉你给我发了张好人卡，尽管我也没有替代索伦做你主人的意愿。” 魔戒：“……我可高兴离开了！” 顾青礼尚往来：“我也为你的离开而高兴。” 魔戒：“……我更高兴！” 顾青不解极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在意这个？” 魔戒：“……”是啊我也不明白qq 再转回到现在，他们抵达了夏尔。霍比特人不爱冒险，他们中的绝大部分很可能连夏尔的边界都没有踏出去过，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比尔博·巴金斯。夏尔的所有霍比特人都知道，巴金斯曾经在五十年前出去冒险过，得到了无数矮人的财宝，金币、宝石还有精美的工艺品，这可让霍比特人羡慕了。 他们羡慕的是巴金斯的财宝，但对冒险故事里的其他种族就很陌生了，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认出了和夏尔显得格格不入的金发精灵。精灵的美貌是通用的，而精灵得天独厚，普通种族都会喜欢他们，当然这里面不包括和精灵有世仇的矮人——即便在五军之战时，顾青救了索林，还有他们也一起并肩作战了，但等索林醒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半点改善都没有，仿佛是#往日如云烟#，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什么都没留下。另外，这里面还牵扯到一桩跨种族的恋爱，奇力和陶瑞尔，那就更复杂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是精灵！” 然后顾青就被当成稀有物遭到围观了，顾青看着追在后面跑来跑去，有着红扑扑脸蛋和卷发的小孩子们后，有那么些明白为什么甘道夫常常会来夏尔“旅游”了，这里好像是中土世界最后一块净土了。 比尔博·巴金斯在记起顾青是谁后，显得非常震惊：“你怎么会来夏尔？你不是应该在瑞文戴尔的吗？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我很高兴再见到你，勇敢的霍比特人。” “勇敢是愚蠢最好的代名词，对吧？我记得你这么和我说过。” 顾青一怔，“但我也说过这是对你的赞美，霍比特人。那么，可以请我进去吗？” “哦，当然！快进来。你要喝茶还是喝酒？我这里还有新收上来的果酱，你要来点吗？”巴金斯显得很高兴，在对他来说宽敞的袋底洞里，忙活的像个小陀螺。 “茶就好。”顾青在靠窗的位置上看到了巴金斯正在写的书，还有一张中土的地图，在孤山的上方还画着一个喷火龙。 “一点都不像蓝胡子。”魔镜溜达出来看得津津有味，还给予了评论。 顾青把目光投向巴金斯的那本厚厚的书上，只是把手放在了书本上就把书的内容翻阅了一遍。唔，他该高兴霍比特人在书中那些对他极尽赞美吗？只不过“他的头发像满月时倾泻下来的点缀着星辰的月光，他笑起来就像是夏尔夺目的朝阳，他的眼睛像最深邃的大海”什么的就太过了。 “赛恩赛恩，你怎么不说话了？” “埃斯特尔，你在和谁说话？” 顾青和魔镜齐齐转过身去，魔镜恍然大悟起来：“赛恩，我想起来他是谁了！不就是那个在美如画的瑟兰迪尔陛下宫殿里，被魔镜大人吓晕过去的那个小矮人吗？” 顾青保持了沉默。 巴金斯愣愣的反驳：“霍比特人，我是霍比特人。” “哦，那你好啊，很高兴再见到你。”魔镜大人很有礼貌的说，“我是魔镜，我允许你叫我魔镜大人。” 半晌后，魔镜默默的开口：“赛恩，他又晕过去了。” 顾青：“……我看出来了，希望没有扭到腰。”当年“肉嫩多汁”的霍比特人现在已经是小老头了，不像精灵是永生一族，连胡子都不带长的。 在再一次被吓晕过去的霍比特人醒来前，顾青饶有兴致的读着他的著作，他现在有点想知道巴金斯对其他精灵的评价，尤其是瑟兰迪尔的。 对爱隆：威仪又博学。 ——唔，这很正常。 对莱戈拉斯：精灵看起来很俊秀，没想到武力值很高，射箭的姿势很好看。 ——唔，他好像有点懂了。 对瑟兰迪尔：第一次见面，精灵王陛下很敏锐，他那如炬的目光射过来时，我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再见面时，精灵王陛下身穿战衣，带着肃杀的意味，多么的尊贵，令人想顶礼膜拜…… ——唔，顾青看到这里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管到哪里，都是个看脸的世界啊，怪不得霍比特人只见了瑟兰迪尔几面，临走的时候还送了条白银珍珠项链。还有，他家ada就这么被比下去了，差评。 顾青另外还看到了巴金斯和史矛革的对话，哦？原本巨龙史矛革之前就是爱听谄媚的话，以及是个话痨。 顾青在思维宫殿里模拟了当时的场景，不得不说，那场景很有趣。 在模拟完后，顾青觉得有那么点怅然所失。以至于在年老的巴金斯醒来后，顾青就没有在继续打扰他了，当然他没有忘记把魔戒留下。 他那模样像是丢了个烫手山芋，魔戒莫名不太爽。 顾青才不会管魔戒的小情绪呢，似笑非笑的和它进行了最后的沟通：“我会全程看着你的，如果你行错了一点点，那我们之间的协议就作废。” 魔戒：“……知道了啦。” 顾青离开了夏尔后，就回到了瑞文戴尔。瑞文戴尔开始衰败了，精灵们开始西渡回阿门洲。这还是因为瑞文戴尔能保持着安静和祥和，是有精灵之戒在保护瑞文戴尔不受邪恶侵蚀。而现在魔戒重现，精灵之戒受魔戒统御，所以精灵三戒就不能被使用，而等到最后魔戒被摧毁，毁掉它就等于精灵三戒也丧失魔力。不仅瑞文戴尔支撑不住，同样靠着精灵三戒里的水之戒支撑的罗瑞安森林也是。 精灵的时代即将要结束。 再等待最后一战的时间里，顾青就没有再离开瑞文戴尔，他在摩瑞亚的“实验室”早在他起身去夏尔前就收拾好了，数十年的时间足够他做很多事了。 蓝胡子还挺喜欢那里的，它在那里还筑了个巢，只是它现在拥有的金子还远远不如在孤山时的，它还需要继续努力赚金币养活自己。 在移情作用下，顾青还是教了蓝胡子一些生存技能，嗯，只是生存技能。 这一次并没有让顾青等太久，四个霍比特人从夏尔启程了，带着魔戒。 索伦派出了仅剩下的六个戒灵去把魔戒带回来，唔，当他们一路追着带着魔戒的小队到瑞文戴尔的边界时，眼看就要追上了，被阿拉贡骑马带着的佛罗多·巴金斯眼尖的看到了河对面出现了位金发精灵，然后……先前恐怖的戒灵们见了他就哭着跑开了。 戒灵们：“qq”为了杳无音讯的其他三个小伙伴，他们也得跑开。 阿拉贡：“……你以前都做过什么？” 顾青微微一笑：“我以前从没有见过他们，至于现在，或许是他们见到我自惭形秽，所以就退开了？” 阿拉贡：“……为首的是从前的安格玛巫王，他被从陵墓里被索伦唤醒了。” 顾青神情微妙了下，他想了想说：“他的末日不遥远了，而他将不会死于任何男人之手。”说完他把目光落在了佛罗多·巴金斯身上，“佛罗多·巴金斯，比尔博·巴金斯的继承人，欢迎来到瑞文戴尔。” 佛罗多很腼腆的笑了笑。 瑞文戴尔集结了很多人，人类、精灵、矮人等自自由种族的代表都来了，共同商议着该拿魔戒怎么办。最后达成了一致，魔戒必须被带到末日火山里摧毁。 魔戒远征队也确定了下来，人类的代表从刚铎而来的摄政王之子波罗莫，四个霍比特人佛罗多、山姆、梅里和皮聘，精灵的代表莱戈拉斯，矮人的代表金雳，还有甘道夫和阿拉贡。 他们将在瑞文戴尔进行短暂的休整后，再出发。 甘道夫在瀑布旁的亭阁里找到了顾青，他正在和葛罗音说话，葛罗音是当年收复孤山小分队里的一员，这次和他的儿子金雳来参加爱隆主持的会议，并且带来了关于孤山的信息。 “你可以回去告诉你的族人，摩瑞亚已被肃清，如果你们愿意你们可以回迁。说实话我很喜欢那里的无尽之阶。顺便说一句，从无尽之阶上走过，是可以从凯萨督姆深渊里走到最高峰西拉克西吉尔山的。” 葛罗音嚷嚷着：“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是不会听信一个精灵之言的，否则我还不得被笑话死。”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光是被别人笑话就会死的，矮人们总是会让我大开眼界。” 葛罗音：“……” 甘道夫走上前来对顾青说：“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顾青笑了笑，挑着眉头对葛罗音说：“现在这时候你该离开了，对了记得代我向索林问好。” 葛罗音嘟嘟囔囔的离开了，至于他会不会真把顾青的问好带给索林，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不过，很大可能是不会的，索林当年醒来后差点气得再度晕死过去。 “你为什么没有参加议会？”甘道夫问。 “如果我参加的话，你会同意我加入魔戒远征队吗？”顾青反问句把甘道夫给难住了，顾青不在意的笑了笑：“我很清楚你的用意，在魔戒远征这件事上，友情比智慧更重要，即便找个像我这样的精灵，也不能凭借一己之力推倒黑塔，或者打开通往火山的门。” 甘道夫：“……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你又说对了。” 顾青朝甘道夫眨了眨眼，笑着站起来拥抱了甘道夫。 甘道夫坐下来，隐晦的望了望一个方向，转过头来就直接问：“听说你不打算西渡了？” “我ada让你来问我的？米斯兰达，你有没有发现你操心的事真的很多。”顾青调笑着，下一刻却说：“是的，我不打算西渡，我会和我ada说清楚的。”顾青已经找到了离开的路，大概吧，现在只是需要验证了，他不愿意再在这件事上多说，偏头看着甘道夫，“你想要我祝福一下你吗？” 甘道夫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半晌后说：“是好的吗？” “都说了是祝福了，怎么就不能好好听我说的话呢。”顾青状似埋怨道。 甘道夫挤出了个愁眉苦脸来，“到底是谁的错啊。”随后忍不住笑了起来，顾青也笑了起来，然后把头探出亭阁，朝甘道夫先前看的方向喊道：“ada，别躲了我看到你了，米斯兰达指给我看的。” 爱隆：“……” 甘道夫：“……”他觉得他这次是两边不讨好了。 听到顾青声音的阿拉贡忍不住扶额：“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总觉得爱隆大人又被坑了。” 莱戈拉斯笑了笑：“他们感情真好。” 这个小插曲多少缓解了他们的沉重压力，这算是善事一桩吧。 等魔戒远征队离开，来瑞文戴尔参加会议的其他代表也相继离开后，父子间一场谈话是免不了的。 爱隆内心并不好受，除了顾青的问题，还有阿尔温的。阿尔温和阿拉贡相爱，并且约定终生，先不说现在中土严峻的形势，他们对最后取得胜利并不多乐观，只说阿拉贡只是个人类，即便他是登丹人，寿命比一般人类要高很多，但那怎么能比上永生的精灵。他们的结合，在最后被留下的只会是阿尔温，爱隆在他的预言里看到了阿尔温的死亡，他不愿意这样的事发生，劝阿尔温离开瑞文戴尔去往维林诺。 可让爱隆更为痛心的，他看不到小儿子的未来。 顾青看到爱隆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趴在爱隆的膝头，“我很抱歉，我很抱歉，ada.”他选择离开，保留着记忆，可被留下的人难道就不会伤心难过？爱隆，埃莱丹和埃洛赫，阿尔温，他们是他的亲人；阿拉贡，莱戈拉斯，瑟兰迪尔，他们是他的朋友……一千多年的相处，那实在是太漫长的一段岁月了。 爱隆把手放在小儿子的金发上，眼泪就那么掉了下来。 …… 魔戒圣战，在人类、精灵、矮人、霍比特人等中土世界自由种族的众志成城下，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在最后对战索伦的一战中，至尊魔戒被丢进了末日火山的熔岩里被摧毁了，在黑暗塔上的索伦之眼发出不甘心的怒吼。然而魔戒里蕴藏了索伦大部分意志与能量，魔戒被毁，索伦必然跟着完蛋，再不甘心又如何？ 光明将从阴影中再现，这是无可抵挡的大势。 索伦彻底被打败了，黑暗塔一同被摧毁，半兽人大军闻风丧胆，四下逃散。 开启了新纪元的圣战，随后就将传唱到整个中土世界。 他们会传唱胜利者的勇敢与无畏，传唱失败者的愚蠢与狼狈——在圣战里，黑暗魔君指挥部下发挥的特别的有失水准，归属于魔多麾下的半兽人在半道上，竟然和属于魔君大人同盟的、曾经的白袍巫师萨鲁曼制造出来的强兽人打起来了，关键时刻掉了链子。不过这样的黑暗魔君，熟知他的半兽人大军和戒灵，都该习惯了。数十年来，魔君大人就患上了偏头疼，脾气喜怒无常，近年来这毛病越发严重了。 至于堕落的萨鲁曼，他以为他伪装的很好，殊不知他早已经堕落这件事，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最后艾辛格要塞被愤怒的树人攻打，谁让萨鲁曼制造强兽人把法贡森林的树木砍了不少呢。到最后#砍树者人恒砍之#，萨鲁曼本人从塔顶堕落，损毁。至于他的灵魂，就像是金发精灵曾说过的，至上神将不会重新接纳他，大概会随风在中土世界里飘荡，直至最后烟消云散吧。 而残存的六戒灵，为首的安格玛巫王确实没有死在男人手上，他被洛汗王国的王女伊欧玟杀死了，至于剩下的戒灵们，他们被喂给了汹汹流下的火山熔岩。 最后索伦大人麾下半兽人大军，他们已不成气候，残留下来的大概会被当作刷经验的小怪，乖乖等着被刷吧！ 圣战标志着第三纪元结束，新的纪元即将到来，曾经失去王冠的人成为人皇，阿拉贡加冕，属于人类的时代彻底来临。 而受到至上神宠爱，同为首生儿女的精灵，他们将6续回到阿门洲，回到维林诺。时间是有情的，时间又是无情的，渐渐的集美好于一身的精灵们将彻底被中土世界遗忘，他们只会成为历史长河中的点缀，璀璨的点缀。 中土世界里也没有了曾经到处旅行、卖烟火、爱抽烟草的灰袍使者了，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也一同回到维林诺了，继续做他的迈雅了。 或许在数百年后，在中土世界里还能听到精灵们的只言片语，那时候人们会说：“精灵啊，我知道，他们的耳朵是尖的吧？” 也仅止于此了。 135.天使、人类和恶魔 01 “今天，如果你不和我说清楚，我告诉你，咱们俩就玩完了！” 沉默，再沉默。 “你说话！” ——这听起来很像是闹别扭的情侣，一个揪着不放，另一个沉默以对。接下来说不定还会冒出来，“你是不是被狐狸精给勾引了”或者“你是不是见异思迁了”，诸如此类的话来，这样才很符合设定么。 另一个沉默以对的人终于开口了：“你不过来亲亲我么？记得这次别咬我。” “哼！”一边“哼”着一边迫不及待靠过去，果然口嫌体正直！ 两个人终于能靠在一起缠绵悱恻的接个吻了，只不过其中一个还是改不了咬人的毛病，在他又亮出犬齿要来个见点血的情趣前，就被另一个人眼疾手快的拉开了。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哼！” 那什么，还是让我们来“指名道姓”的描述吧—— 顾青靠坐在沙发上，而#千年等一回#等来的男朋友莫里亚蒂，正恬不知耻的坐在他腿上，还试图用舌尖品尝着顾青裸-露在外的肌肤，只不过，“小蜜糖，你身上为什么会有硫磺味？” 顾青：“……这是个事故。” 莫里亚蒂嫌恶的皱了皱鼻子，却没有从顾青身上离开，他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眨了眨，笑容灿烂的说：“我很乐意来听听这事故背后的故事，亲爱的。当然，如果你乐意那之前先和我来♂一♂发，我也不介意。”他厚颜无耻的把一条腿盘在顾青的腰上，使得他们的胯部更紧密的贴在一起。 顾青面无表情道：“我不介意你从我身上下去。” 莫里亚蒂不悦的嘟嘟嘴，“这么久不见，难道不是应该热情如火吗？为什么你还是这么冷淡？真是让爹地不开——”他的话没有说完，就整个人沉溺到顾青混合着思念、爱恋和悲伤的眼睛里了。莫里亚蒂从没有从顾青眼里看过这样的情绪，什么时候他的眼睛会变得如深潭止水，似乎看不到任何波澜了？ 莫里亚蒂扑过去，直接把顾青压在靠背上，激烈地亲吻着他，唇舌相交的缝隙里，有话语漏了出来：“你现在可真难看啊，亲爱的~” “唔，你能先从我身上下去吗？说真的。” 莫里亚蒂一腔热血顿时被浇了一盆冷水，不过现实会告诉他，他是被浇了一口热血。 “咳咳。”顾青转身咳出了一口血，等他把血迹擦干净，发出了一声微妙的单音节，“看来这里并不是我的思维宫殿。” 这句话像是一记惊雷，莫里亚蒂的瞳孔骤然放大。看来，翻旧事还得先等等了，还是先来进行久违的亲♂密♂运♂动吧！ …… …… 等深入交流完毕后，理智该回笼的都回笼了，莫里亚蒂气鼓鼓的哼了一声：“撒谎的小孩子是要被爹地打屁股的哦，小蜜糖！” 好吧，顾青原先有一大半是在使苦肉计，外加美男计，再者他还不至于傻到分不清现实和思维宫殿里区别，即便思维宫殿能完美的模拟。他淡淡的说：“之前只是没兴趣和你讲故事而已。” 莫里亚蒂：“……你这样前后不一的态度就不太好了哦，你其实是很想我的。” “嗯，很想你。”顾青在这方面向来都是内敛的，这么诚实还真是少见，#物以稀为贵#，反正是愉悦到莫里亚蒂了，他得意的笑起来，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但我们还是得把故事讲完，不是吗？” ——同理，也不能指望咨询罪犯智商会掉线。 顾青想了想说：“我会告诉你的，不过在那之前能不能让我去洗个澡，我被这股硫磺味熏得想再吐血了。” 莫里亚蒂挑了挑眉：“你还真是不体贴，是不是？” 顾青再怎么着也是个绅士的，只不过，“我怕我在抱你去浴室的路上又会吐血。” 莫里亚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青讳莫如深的说：“这都要从上帝和撒旦的约定说起了。” 新世界的大门被猛然推开—— 上帝和撒旦立下约定，天使留在天堂，恶魔留在地狱。由此，大地之上和天空之下，是人类的世界。 但这里面是有漏子可钻的，天使又或者恶魔想到人间来并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他们的真身是不能越界而来的，只能附在人类身上，成为混种恶魔/混种天使。如此一来，他们的力量就要大打折扣，但仍旧有数不尽的天使或恶魔混迹到人间来。 而顾青这次的身份就是个混种恶魔，按理来说，这并不会给顾青带来任何的不适，可复杂就复杂在顾青的灵魂，在上一个世界不但经过了淬炼，还在最后离开的时候得到了至上神的恩赐，简单来说就好比得到了天使般的净化。如今再被塞入到个外面还罩着人类身体的恶魔体内，顾青也是刚来，灵魂力量没有外泄把外面那层“衣服”给撑坏，就得感谢上帝，感谢撒旦了。 顾青已经在心里问候过系统了，他真的没有走两步就吐一口血的爱好，他怎么不知道系统爱这口了？ 系统：“……” 系统默默的把魔戒送过来了，严格来说，并不是原版的魔戒。该怎么说呢，在上个世界里，顾青有所顾虑不会直接把黑暗魔君，索伦大人怎么着，但并不妨碍顾青暗搓搓的坑他。 拿着魔戒做实验，把索伦坑成偏头疼，导致关键时刻掉链子不说。顾青还反过来把魔戒给蛊惑了，不但让魔戒信了它的主人最后一定会失败，它会被投入到末日火山的熔岩里毁掉，而它的主人会跟着一起形神俱灭；还说服了它，索伦也不是不能救的，魔戒真的是忠心耿耿，就自动贡献出了它体内存储的一部分能量，给转移到顾青打造好的另一枚戒指里。 这还没有完，在最后魔戒远征队“羁押”魔戒去往末日火山的路上，魔戒都是抱着#风萧萧易水寒，魔戒一去兮不复返#的心态去的，老老实实的没有散发它的魔性魅力，最后也乖乖的牺牲了自己，希望就此给它的主人索伦大人带来一线生机。 可以想象，每当黑暗魔君，曾经智慧与美貌兼具的索伦大人呼唤魔戒，而魔戒#十动然拒#时，索伦大人的心情了吧？以至于在最后，他的哀嚎响彻了整个中土世界。 索伦是没有被彻底消灭，他再一次失去了形体，可和第一次不同的是，第一次失去美善的形体后他还有魔戒，现在魔戒被摧毁，即便他灵魂一时不灭，可用不了多久就会消散，最终销声匿迹，被世人淡忘。 说不定他还能和萨鲁曼的灵魂会和，成为#漫游中土世界二魂组#呢。 总而言之，索伦被坑惨了。 而顾青得到了离开那个世界的方法，并带回了一枚被他改良过后的魔戒。 至于现在的新魔戒，顾青只能说它被剔除了原本至尊魔戒“邪恶”的一面，被改造成正面而积极的力量，更重要的是顾青拥有对它的全部支配权。 顾青在戴上它之前，心里却在想：“希望能把我身上这股硫磺味给剔除掉。” ——那什么，对一个重度洁癖患者来说，硫磺味什么的真心的不能忍。 事实上，顾青的愿望实现了，只不过过程就有那么点不好看了： 在顾青戴上魔戒后，他忍不住张嘴，一股黑烟从他嘴里蜂拥而出，被吸入到魔戒中。 顾青：“……” …… 当顾青从浴室里走出来时，距离他进去已经过去了足足两个小时，他神情怏怏的。正在电脑前查阅新世界信息的莫里亚蒂，听到声音转过身来，“你洗个澡就把自己洗的变个模样了？” 顾青现在更像是他作为帕特里克·福尔摩斯时的模样了，他先前就像，只是在洗澡前是“破破烂烂”的，现在终于恢复正常了，好像有点过头了。 “我没有和你说过吗？我现在是个恶魔，硫磺味就是最好的证明。” 莫里亚蒂咯咯的笑起来：“我现在知道了，这真的是个非常有趣的世界，是不是？”他把手中的电脑转过来示意给顾青看，他找到的有意思的新闻网页，即便只有两个小时，也足够只身来到这个新世界的犯罪头子，从网络上得到他需要的大部分信息了。“在这里，我不得不引用下你那身高全点在脸上的哥哥的名言，‘一旦你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事实外，那么剩下的，不管多么不可思议，那就是事实的真相。’” ——在有顾青存在的世界里，尽管咨询侦探和咨询罪犯没有到#不是你死就是我死，要么大家一起死#的局面，但超级不对盘是真的。听听莫里亚蒂这话里，对夏洛克的讽刺。 顾青挑了挑眼角，“唔，你这么说，让我想起平行世界里的你们殉情的事情了。” 莫里亚蒂：“……”这又爱又恨的感觉，他才不怀念呢。 莫里亚蒂继续在网络里遨游，顾青进去卧室把衣服穿好，顺便把长发梳好。这算是把身体修好的“副作用”之一，他又有了一头长发，并且很习惯性的编了辫子束在脑后。 顾青在编好后才反应过来，但他并没有动手拆开，他垂下眼帘遮住了眼中的思绪，恢弘的瑞文戴尔成为了他思维宫殿的一部分，隐于重重险要的山谷、森林、溪流之后，进入瑞文戴尔的小径被隔绝了，他想他以后大概会很少踏足那里了。 “亲爱的，或许你愿意和爹地谈谈少年维特的烦恼什么的。”莫里亚蒂跳跃的声音把顾青拉回了现实，他搂过顾青的腰，凑过来亲了顾青一下。 这真新鲜，一般都是他做别人的情感专家来着，顾青“唔”了一声：“我很乐意。”顾青只给莫里亚蒂讲了他在上个世界的事，其余的并不是他不愿意讲，只是很多世界的记忆都被尘封了，更甚者太过于遥远了，如果要讲的话，那就真的需要很多时间了。 莫里亚蒂在听顾青说他成为永生的精灵，活了一千多年后，就理解他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神情了，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无趣是最难以忍受的事，更何况还要忍受那么多年了。 “小蜜糖，来和我说说你都做了什么？” 顾青就把索伦的事说了，莫里亚蒂夸张的摇着头叹息着：“你这么做累不累呀？如果我是你，我将——” “以刚铎为起-点——”顾青把莫里亚蒂的话接了下去，接下来说的计谋和莫里亚蒂想到的并没有什么出入。 莫里亚蒂瞪大了他那双就大而迷人的眼睛，“这次我真的相信，你很想我了。” “很得意？”顾青眼里带着笑意说，蔚蓝色的眼睛不再如深潭止水，寂静无波，现在这双眼睛里变成了涓涓而流的溪流，眼波流转间，如同清澈的溪水拍打在鹅卵石上发出了清脆叮咚的声音，又带着更加勾人的漩涡，几乎没有人能抵挡。 莫里亚蒂哼唧着“当然”，就很解渴难耐的把他家性感爆棚的男朋友给扑倒。这次顾青身上没有了难闻的硫磺味，就方便了莫里亚蒂，像只小狗一样在顾青身上舔舐着，标记着这是他的独属地盘，容不得其他人肖想。别以为他没听出来，顾青故事里对其他人倾注的情感，尽管那并不是爱情，但还是让咨询罪犯觉得嫉妒，该死的嫉妒。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不必再描述了，只用知道#小别胜新婚#就行了。 …… …… “这一次你准备做什么呢，小蜜糖？难道还像上一次那样#做好事不留名#？” 顾青对莫里亚蒂怪里怪气的语气不以为意，他也不打算再说上一个世界的事了，直接说起这个世界的事情，他整合了下信息，饶有兴趣的说：“我觉得这里会有趣的多：上帝和撒旦，哦，这里是堕落的天使路西法，打了个赌，赌注是全人类的灵魂。他们的规矩是不准直接和人类接触，只能间接影响，看谁会赢。” 莫里亚蒂眼睛里闪烁着异常明亮的光辉：“我喜欢这个，我敢打赌他们这么做，只是为了好玩。天堂和地狱实在是太无聊了，不管是天使和恶魔，他们都不会像人类这个物种复杂、有趣和充满各种各样的欲♂望。我也喜欢人类，他们是那么的可爱~” 莫里亚蒂微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话锋一转，“帕特里克，如果是你，你会选择站在哪一边？不，你别说，让我来猜。人类，对不对？你会选择站在人类这一边，啧啧，毫无新意的选择，但我也喜欢这个选择，我还是更乐意和人类玩，人类多好玩~” “我也同样不觉得意外。”顾青睨着欢欣雀跃好像得到什么好玩玩具的小孩子一般的莫里亚蒂，又慢吞吞的说：“真可惜，我觉得我们是不会见到这所谓的“末日审判”了，那还很遥远呢，上帝和撒旦还有的时间来慢慢玩。” “但是？”莫里亚蒂贴过来像是蛊惑般的问。 “但是有恶魔等不了了，他们想死了来人间寻欢作乐。像我，好吧，我的前身，就被派往人间寻找能打通恶魔与人间的通道，所需要的工具，或者说媒介。”顾青伸手握了下莫里亚蒂的腰，让他老实点。 莫里亚蒂顿时就变得“乖巧”了，他没有再往顾青的锁骨上吹气，还是伸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顾青的头发，这比之前的动作多了份亲昵，少了份黏糊。 顾青这次没有再阻止他，莫里亚蒂眯了眯眼睛，“你为什么不说的更明白点？你这是在考我吗，亲爱的？” “随便你怎么想。” “这就有点不公平了，不过我接受你的挑战。” “说的你好像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一样，我想这里之前的主人还是留下了很多可供参考的资料书和信息的。” “那怎么也比不上你直接获取了记忆么，甜心~” “所以我才先说了。” “哼嗯~那我就说了。恶魔想来人间这是历来已久的事了，可这一次显得声势浩大，说明他们有一个领导者，这个领导者要么是能力很强要么是有地位。我更倾向于后者，不可能是撒旦，但很可能是和撒旦有关系的，这种情况下我会猜是他的嫡系，比如说后代。”莫里亚蒂随手就把顾青先前编好的小辫儿给解开了，有那么些漫不经心的说着话。 “继续。” “看来截止到目前为止，我的猜想都是正确的，还有什么呢？”莫里亚蒂黑色的大眼睛熠熠生辉，但又故作想不通的样子叫顾青给他点提示。 顾青拒绝了，他用稀疏平常的语气说：“我想听你说。”——撩男技能max！ 莫里亚蒂可得意了，给了顾青一个飞吻，继续说他的推论：“既然界限是上帝和撒旦定下的，那么这恶魔和人间的通道必定是恶魔一方无法打开的，现在却有了可用媒介传递的，那很可能是有了上帝那一方的帮助。自然不可能是上帝，那么有能力有地位的只会是大天使。我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设定了，小蜜糖。”莫里亚蒂舔了舔唇，“看来天使和恶魔们也没有我想的那么没上进心和幽默感。” “你差不多都说对了。”顾青朝莫里亚蒂眨了眨眼，算是对他刚才那个飞吻的回礼，然后又变得很淡定，像什么都没反应一样把整个故事补充完整：“撒旦之子玛门，大天使加百列。唔，我没有和你说过吗？我这个身份受雇于两方，正在潜心寻找媒介，以及大天使是克混种恶魔的。” 莫里亚蒂夸张的摸了摸顾青的脸：“可怜的孩子。” …… 事实上，玛门越过界限通往人间的媒介——即两个天生通灵的人类，其中一个已经出事了。她是住在精神病院的伊莎贝尔，在两日前从医院顶楼一跃而下，死了。 这件事被精神病院以及警方定义成自杀，毕竟伊莎贝尔是个精神病人，而医院的监控视频也表示伊莎贝尔是自己从顶楼跳下去的。 当然，这只是普通人的看法，他们并不知道天使、恶魔这种存在于《圣经》里的生物，是真实存在的，可知道这些生物存在的人显然觉得其中有蹊跷—— “萨姆，你真觉得这桩自杀案有问题？是有问题，她长得挺漂亮的。” “迪恩！”被叫做萨姆的年轻男人叫了有点吊儿郎当的男人一声，被称作迪恩的男人要年长一点，但他有一张非常好看的脸，和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即便是有那么点不正经，但绝对称不上猥琐，反而带着点坏坏的感觉。好吧，谁让这就是个看脸的世界呢，有颜就是任性。 “我知道了，你说你说。” 萨姆很了解他哥哥的德行，就只是摇了摇头，示意迪恩：“看她手腕上的疤痕。” “这？” “我去查了下她的资料，她能看到天使和恶魔，所以才被家人送进精神病院的。普通人不相信，可迪恩，你和我都知道天使和恶魔是存在的。”说是“知道”都过于浅薄了，事实上他们俩，迪恩·温彻斯特和萨姆·温彻斯特兄弟是猎人，专门猎杀恶魔。当然不仅仅是恶魔，还有作祟的鬼魂、变形者、吸血鬼、狼人等等拥有超自然力量的物种。 “还有你还记得卡斯——”萨姆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家哥哥就被他说服了，迪恩把报纸一阖：“那还说什么，咱们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萨姆觉得真是拿他哥哥没办法了，无可奈何的跟了上去，坐上了迪恩的“黑美人”，一辆1967年产的雪佛兰“羚羊”，向着西海岸奔去。 136.天使、人类和恶魔 02 坐在“黑美人”里，副驾驶座的萨姆，还是坚持把刚才没说完的话说完：“你还记得卡斯说过上帝和撒旦有约定，地狱的恶魔是不能直接来到人间的吧？可迪恩，前几天我们遇到的那个恶魔，就是想经过那个男人的身体进入人间！还有，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最近遇到的混种恶魔少很多了。” 正在开车的迪恩在萨姆说完一大堆后，很干脆的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萨姆：“……我也不知道，可我直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迪恩嘿嘿笑起来：“你什么时候有女人的那玩意了？” 萨姆：“……第六感并不是只有女人才会有，呃，算了，我到底为什么要纠正你这个？” 不过等他们抵达西海岸，还没有赶到伊莎贝尔出事的那个精神病院时，他们就遇到了不少麻烦。 先是一堆由蛇、青蛙、蟾蜍、老鼠、螃蟹等等乱七八糟的动物组成的人形，姑且这么称呼吧，来攻击他们的车子，差点造成连环车祸。 等“黑美人”勇往直前的开过去把那堆玩意撞烂后，车窗上的“尸体”让迪恩直接黑了脸，要知道这辆车可是他女朋友，现在女朋友叫一堆烂东西给“玷污”了，怎么叫迪恩不心疼。 相比之下萨姆更稳重，也更快的抓住了重点：“迪恩，你听到它说的话了吗？它让我们不要多管闲事，它知道我们是谁。” “啊，我听到了！” “看来真出事了，我们以前从没有遇到这种情况。”温彻斯特兄弟成为猎人已经好几年的时间了，还是子承父业，在这段期间猎杀的混种恶魔数不胜数，可从来没有遇到像今天这种情况，竟然有恶魔来警告他们不要多管闲事。 “不然我们联系下卡斯，问问他知不知道什么？” 可等他们终于抵达了洛杉矶，还是没能联系上卡斯，期间还遇到了一波混种恶魔，当然这群恶魔的下场就不怎么好了，他们可不缺圣水，混种恶魔们一旦遇到圣水就变得脆弱不堪一击了，当然还有金制子弹，他们后备箱里备用了很多。 温彻斯特兄弟会怕吗？当然不会！ 他们偏要向虎山行，凭借着多年“坑蒙拐骗”的经验，他们成功的进了伊莎贝尔所在的精神病院，进行调查。 在伊莎贝尔的病房里，他们闻到了硫磺味。 “恶魔！”萨姆和迪恩对视一眼，伊莎贝尔的自杀果然有问题。 “你们是谁？”就在这时候一个黑发的漂亮女人进来了，不解的问道。 “呃，我们是fbi，专门来调查伊莎贝尔·道奇森的自杀案的。”萨姆和迪恩果断把假-证-件亮了出来，迪恩还笑着问人家：“你是？” “安吉拉·道奇森，洛杉矶警局警探，我想我们警局并没有接到fbi接手这个自杀案的知。”安吉拉说着还把别在腰间的警徽亮了出来，同时目光变得警惕起来。 迪恩：“……” 萨姆：“……” oops，这次是假猫遇上真猫了。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喜闻乐见了呢。 …… “如果你要和我翻旧账的话，不是应该有翻旧账该有的姿态吗？”顾青在心里是很乐意有莫里亚蒂陪着他的，但他并不是多热情的人，好吧，他在这方面是有点冷淡的，所以对热情如火的莫里亚蒂就有点吃不消。 莫里亚蒂笑容灿烂：“你在胡说什么啊亲爱的，我这是在表达还能在死了又活后，再见到你时的兴奋啊~” 顾青垂下眼帘：“我也没想到能再次见到你。” “哼嗯，说起来你的老板还真是很有意思，我和它聊了聊，它就把我送来了。哦，我顺便想问问你，你是怎么得到人鱼的眼泪的，她还给予了你祝福？”莫里亚蒂笑容越发灿烂了，绵密的呼吸喷洒在顾青的脖颈里，还出其不意的伸出舌头，舌尖轻轻从顾青的耳垂上扫过，让顾青不由得微微一颤，呼吸都慢了半拍。 “说话。” 顾青眯起眼睛，把莫里亚蒂拉开让他老实点，“你总得给我时间想起来吧。” 莫里亚蒂挑了挑眉，一副“我洗耳恭听”的神情，但绝对的如果顾青说的不能让他满意了，那他就有得闹腾了。 顾青习惯性的双手合十，在他庞大到无与伦比的思维宫殿里，使用“人鱼的眼泪”为关键词进行检索，过了片刻后顾青才慢吞吞的说：“我想起来了。” “是么？” 莫里亚蒂所说的“人鱼的眼泪”，说到它的来历，就要回归到童话世界了。海的女儿在临化为泡沫前送给他的一颗眼泪，顾青从那个世界得到了魔镜，人鱼的眼泪当然也被他带走了，可它平时并没有什么用处，渐渐的就被蒙尘了，没想到会被系统用到这里。 莫里亚蒂满意了，他假模假样的感慨道：“果然是好人有好报呀。” 顾青神情微妙：“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是最大的讽刺了。” 莫里亚蒂不大高兴的嘟嘟嘴：“你为什么总是惹爹地生气？” “大概是因为我高兴？”顾青撇了撇嘴说，莫里亚蒂却恶劣的笑起来，趴到顾青的耳边把顾青这句话变了个说法，成功看到顾青变得面无表情了。 莫里亚蒂得意的笑起来，顺便还嘲笑起顾青来：“小宝贝儿，你怎么能这么甜呢？怪不得当时我第一次亲你的时候，你那么大的反应。我该高兴我是第一个把你染黑的人吗？可惜我好像做得还不够努力，你到现在竟然还会不好意思，多矛盾呀。” 顾青：“……” 顾青不想这家伙太得意，他就说：“我不知道。” “什么？”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第一个，”顾青撑着额头说，“太久远的事我都不记得，或许曾经有过吧。” 莫里亚蒂顿时变得咬牙切齿起来，然后……顾青的锁骨上就青一片紫一片的，还多了几个牙印。 顾青在这方面真的还是敌不过他男朋友，而且他并没有立即把那些痕迹弄不见——他现在即便不用再有改良版t病毒改善身体，就足够有能力做到这种地步了，再怎么说混种恶魔还是有那么点“超能力”呢，更何况顾青还有个魔戒加成——就当是让男朋友开心了。他望着正在摆弄《圣经》的莫里亚蒂：“你想怎么玩？” 莫里亚蒂摇着手指说：“我不大想玩。” 顾青：“哦。” 莫里亚蒂：“……我玩得够久了——fine，那时候不是还有你们福尔摩斯么？有势均力敌的对手，游戏玩起来才有趣嘛。” “唔——”顾青发出了个单音节，“咱们俩玩的游戏是同一个吗？我可不记得有什么势均力敌的时候，你不是从一开始就被我压制么？到后面就更不用说了。”咨询罪犯只有一个，可福尔摩斯们有三个，胜负根本就是压倒性的。 莫里亚蒂：“……” 在无语凝噎了片刻后，他扁扁嘴：“我要先听听你要怎么玩，毕竟你比我有经验么。” “我要先确定下我现在拥有的力量，究竟是什么等级的，再来说。”他们现在可不是在纯人类所在的世界，即便能用智慧蔑视凡人，蔑视纯力量，但不代表不把人家放在眼里，存在即合理。好吧，说得再通俗点，就是先来确认下这世界的底线，然后再来确定怎么最大限度的来玩，才能玩的尽兴。 莫里亚蒂眉眼弯弯：“甜心，你现在好看多了。” 被男朋友夸了一把的顾青当下就准备出去浪了，呸，是检验他现在拥有的力量了。 好巧不巧的，就有来送枕头的了。 不是人类，不是恶魔，而是一个天使！ 大天使加百列！ 加百列有着一头灿烂的金发，穿着一身西装，脸上带着习惯性悲悯的神情和非具有迷惑性的笑容，只不过再联合起她做的事，就有说不出的违和了。 加百列凭空出现，灯光照在她的身上，在她背后的墙上有偌大的翅膀闪现着。她这次来是来给顾青，不，是原来的混种恶魔下达新的命令的，“其中一个灵媒的灵魂已经下地狱了，现在在人间还需要另一个灵媒，找到她。” “我能请问下，你为什么要帮助玛门吗？”顾青撤掉了身上的伪装，做回了他自己，眯着眼睛，用那种明亮的、洞悉着一切的目光看向加百列，脸上还带着不自觉的孤高与冷漠。 加百列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你的眼神真让人讨厌啊，既然你这个做恶魔的挑衅了天使，那么如果我不做点什么，那就太对不起你这样还蛮令我欣赏的胆量了。” 顾青的神色最初还没什么变化，但在他的思维宫殿里过了一圈，他的神情就有那么点微妙了，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加百列张开她的翅膀，对付一个混种恶魔，对她这样的大天使来说，连圣光都不需要，她只要稍稍捏捏手掌心，就能把他给弄得连灰都不剩。 加百列很轻松写意的朝顾青一挥手，顾青还在。 再挥手，顾青仍旧安然无恙。 顾青反而皱起眉来：“没有冒犯的意思，我只是想问问，你已经对我做了什么了吗？” 加百列：“……”这怎么可能？ 现在还说什么，一起来战个痛吧！ 加百列双手微微抬起，脸看向天，仿佛在向上帝祈祷，随后她身上就散发出如圣光般的光芒。不是像，而是确确实实是圣光，恶魔最大的克星。如果说圣水，真是单纯祈祷得到的圣水泼到恶魔身上，效果如同硫酸泼到人类身上，那么圣光普照，恶魔但凡接触到就会变成飞灰。 加百列引来的圣光确实起作用了，但效果好像有点不大对—— 顾青觉得他好像得到了再度净化，他这具身体里属于恶魔的力量全都一丝不剩的被魔戒吸收了。不止如此，连带着灵魂都得到了轻抚，好似春风直接吹过了灵魂，这感觉……非常的舒服。 因此，顾青眼带期待的问加百列：“还能再来一次吗？” 加百列：“……”这怎么可能！！普天之下，能不受圣光影响的只有天使、人类了，恶魔，就是撒旦来了，面对圣光他也不会这么淡定！“你到底是谁？” “咱们打完，我就告诉你。”顾青贴心的说道。 顾青就和加百列轰轰烈烈的打了一架，顾青是觉得酣畅淋漓，他想加百列也是这么认为的。再打完架后，顾青还没忘记把加百列翅膀上脱落的羽毛捡起来，一方面是研究癖发作，一方面大天使的羽毛怎么能浪费呢。 趴在地上没力气再动弹的加百列：“……” “你要吐血吗？”顾青手中又多了个水晶瓶，放在加百列嘴边，“别吐到外面了。” 加百列：“……”在顾青又把目光瞄向她“具象化”的翅膀上时，加百列下意识的把翅膀收了起来。“你到底是谁？堕天使路西法怎么会容忍你这样的恶魔存在？” “我这样的？你是想说我这么强大的么？”顾青眨眨眼，挪了把椅子过来坐下，双手合十抵住下巴，居高临下的望着加百列，“现在我们来说说话，我知道你是加百列，至于我么，你可以称呼我为帕特里克，现在大概是个恶魔，好吧，我是个变种恶魔。算了，这并不是重点，再让我们回到我们最初的问题上，你为什么要帮助玛门来到人间呢？” 加百列：“……” “你怎么不说话？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你知道的，就是故事中所谓的反派，总是会喜欢把自己的计划说给别人听的，憋在心里多难受啊。”顾青谆谆诱导道。 加百列：“……” 顾青挑了挑眉：“那我就给你开个头好了，我以为你是背叛了上帝，可并不是呢。你该听听你说起撒旦时的鄙夷和痛恨，感情很复杂，这原因就很多了。要么是他欺骗了你的感情，要么是他欺骗了你尊重的人的感情。嗯——看来是后者，那么说的就是路西法堕天的事故了。那么你帮助撒旦之子玛门来到人间，是想报复撒旦了？可这不怎么能说得通啊。” “你懂什么？”加百列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语言，她咧开嘴笑着，可惜之前被打那么狠，也只是掉了几根羽毛，连口血都没有吐出来。顾青惋惜的把水晶瓶收回去，加百列看到他的动作后，脸上那悲天悯人的神情都保持不住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加百列说出她那么做的原因：“我只是想激发人类的本性。” 顾青静静的听加百列的内心独白，“人类受到了天父的眷顾，每个人都能得到造物主的救赎，杀人犯、强-暴犯和虐童犯等等，只要他们肯悔改，就能重回到天父的怀抱。古往今来的宇宙万物中，只有人类才拥有这个特权，这不公平。” 加百列自然不会怪上帝不公平，她只会认为是人类得不到上帝这么疼惜，所有她得做点什么，让人类值得。而根据她的观察，她发现人类面对可怕的恶魔时，就会流露出善良的本性，就会显示出该有的高贵节操。 所以加百列就帮助撒旦之子玛门从地狱来到人间，好让人类痛苦，让人类面对恶魔，激发出伟大的本性。到最后，只有熬过人间地狱的高贵人种，才配得到上帝的爱。 顾青静静的听完了，突然恍然大悟：“我懂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我是为了你好”。” 加百列：“……？” ““我都是为你好，所以才做了我自认为对的事”，换到你这里，你都是为了上帝好，你太爱你的天父了，所以你把恶魔领到人间来，让恶魔来锤炼你的天父最钟爱的种族。um——”顾青倾斜着头，望着加百列，“我只想问一句，你这么做上帝知道吗？” 加百列：“……” “你知道吗？”顾青慢吞吞的说，“在全世界的人类中，信仰包括基督教、天主教、东正教等信仰上帝的教派的教众，就是广义上的基督徒大约为二十一亿，约占全世界人口的百分之三十。没错，就是还有五十亿的人类并不信仰你口中挚爱的天父。那你不是应该先杀光这五十亿，竟然不信仰上帝的人类吗？” 加百列：“……！！” 顾青微微叹息着摇头：“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加百列：“……” “好吧，这并不怪你，毕竟你是那么挚爱你的天父，不相信人类竟然还有不信仰上帝的存在。那么再来说另一个问题——”顾青好心好意的替加百列分析起来，“你观察了谁，或者说你观察了多少人类？让你得出了在面对恶魔时，他们被激发出来的善良的本性的结论的。” 加百列：“……一个。” “谁？” “约翰·康斯坦丁。” “我知道他，一个专门猎魔以赎罪达到进天堂目的的猎人。um，你真是选了一个很好的对象。” 加百列：“……”她听出这句话里的讽刺了。 “只是通过观察了一个人类，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你不觉得你太过浅薄了吗？以及我得说，这真的没什么说服力，加百列。”顾青眨了眨眼睛，那双如大海般深邃广袤的眼睛，不带多少感情-色彩的望着加百列，“试想一下，按照你的计划，恶魔来到人间来净化人类，可如果到最后通过了历练的人类中，还有着你憎恶的杀人犯、强-暴犯和虐童犯呢？到那时候，你又该怎么说？” 加百列：“……这怎么可能？” “这还是往好的方面看了，还有更坏的情况呢。比如说来到人间的恶魔，非但没有像你认为的那样净化人类，唔，最初可能会，但如果让我说，过了最初的恐惧后，恶魔将不会在人间有立锥之地。到最后再次被打入地狱的反而是他们，而人类则会变得更加……照你的话是令天使憎恶。”顾青睨着加百列，“说这么多，只是想问你，你真的了解人类吗？” 加百列：“……你到底想说什么？” 顾青耸耸肩：“没什么，只是想说你真的很天真而已，天真到我都有那么点喜欢你了。” 加百列：“……你想怎么样？”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只是想问问你帮助玛门的原因。现在我知道原因了啊，那我就没什么事了。”顾青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加百列：“……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你相不相信这关我什么事呢？或者说你还想对我怎么样？可你敢让你的天父知道你所做的事吗？你不敢，所以我大概没什么好担心的。”顾青一刀又戳中了加百列的痛处，他说着还露出了个纯然又灿烂的笑容。如果把他那一头黑发换成金发，他就真的像个天使了。 加百列再度无语凝噎，她怔怔的趴在地上，也不说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青站了起来，问：“你不会哭了吗？眼泪千万别浪费了。” 加百列：“……”她就是原本想哭，现在也掉不出眼泪了，更何况她本来就没有要哭的，好不好？加百列坚强的站了起来，她踌躇了半晌，终于纡尊降贵般的开口问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你是说净化人类？还是灭绝人类？”顾青说的轻描淡写，可加百列莫名就觉得眼前这个她看不出根底的男人，能说到做到，她张了张嘴想问怎么做，可人家又开口了：“就算你问我也不会告诉你的，我可喜欢人类了。” 137.天使、人类和恶魔 03 “你为什么还不走？”顾青不解的问。 加百列：“……”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难道还留下来，她只有走了，下一刻就不见了踪影。 加百列前脚刚瞬移走，后脚全程围观了的小恶魔就溜达达的进来，走过来亲了下顾青的额头，发出“啵”的一声：“亲爱的，你真是辣透了~” “谢谢。” 莫里亚蒂不满的鼓鼓脸：“可你说你喜欢她了。” 顾青伸手戳了戳他的脸，沉吟道：“我原本以为这个故事里的反派智商还是值得一看的，没想到这次让我有点失望了。唔，还真是看来看去，就数你最讨人喜欢了……满意了吧？” 莫里亚蒂咯咯笑着，“小吉姆也最喜欢你了，小蜜糖~那你是选择天使那一边了？”和顾青在一起耳濡目染久了，咨询罪犯的逻辑也没救了。 “我可没那么说，不过当圣光照耀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感觉很舒服。hmm，你觉得立志成为天使的恶魔，是不是很有上进心？我已经开始喜欢这个设定了。”顾青一边说着还用能量在背后虚拟出了翅膀的模样，不过不同于加百列那白色的翅膀，他虚拟出的翅膀是全黑的，配合着他黑色的长发，他现在真像是莫里亚蒂想象中的堕天使模样，他一下子就性♂奋了。 顾青：“……” 顾青不想和莫里亚蒂说话了。 …… 加百列对人类的不满由来已久，策划玛门越界来人间以进一步侵占人间的计划也由来已久，事实上这个计划已经实施了：让玛门越界来人间，除了需要一对能通灵的双胞胎做媒介，还需要神的帮助，那上帝之子的宝血算不算？这也有了眉目，那就是杀死上帝之子基督的长戟，“命运之戟”，那上面就有基督的血迹。 另外这计划进行的还算顺利，作为媒介的双胞胎之中的伊莎贝尔，被混种恶魔蛊惑的自杀了，已经坠入地狱。至于另外一位安吉拉，洛杉矶警局的警官，很快就会被找到的。虽然这其中还有点点阻碍，那就是加百列说过的约翰·康斯坦丁，一个在过去很有名气的猎人，或者用驱魔人来称呼更为贴切，他曾经将无数坏了规矩的混种恶魔打下地狱，战绩辉煌，他目前就在洛杉矶。 同时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温彻斯特兄弟了，他们在天使和恶魔之间也蛮有名气的。但他们并不是多大的问题，毕竟混种恶魔阻止不了他们，这不是还有个大天使嘛。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加百列先是踢到了铁板，掉了一地的羽毛，后来又被顾青的话搅和的天使观都打碎重组了。 加百列迷惘了。 然后这迷途的羔羊在痛定思痛后，果断的……找上了“心灵导师”顾青！ 顾青双手合十抵在唇前，慢条斯理的说：“我以为我已经和你说清楚了，你为什么又回来了？难道想给我再来一次圣光的沐浴？我得承认，我喜欢你这一招。” 加百列：“……你们为什么都更喜欢人类？” “um，”顾青往前凑近来一些，直视着加百列，“这么说来你已经有了，你现在所做的事一旦被上帝知道了，在你和人类之间，你注定是被放弃的那个的觉悟了？” 加百列：“不，不——” “你的语气为什么不坚定？”顾青挑起眼尾，“还是说你在做这件事前，就没有想过后果？哦，我知道了，“我这么做都是为你好，你早晚会知道我是对的，你会后悔为了令天使憎恶的人类放弃我的，我才是虔诚侍奉你的那个啊”。你觉得我这么分析你的心路历程，对不对？” “或许你现在并不相信我所说的，但证明的方法很简单。继续做你现在计划的事，看看到时候上帝会怎么对你。”顾青事不关己的说道，但关于这件事其实已经有了定论，在加百列自己再次找上门来时。 果然，“如果说我现在要放弃这个计划，我是说如果，那我该怎么做才不让天父责备我？” “你知道吧，我并不信仰上帝。” “这和我说的有什么关系？” “我既不信仰上帝，又不了解上帝，更不是上帝，我怎么会知道该怎么为你解惑？你既然是上帝创造的七大天使之一，那你更应该比其他人了解他啊，或许你乐意和我说说。” 这信教的基督徒有了心事还能去教堂里和神父，或告解或倾诉呢，可加百列作为大天使，平时里竟然找不到可以倾诉的对象，什么事都存在心里，果然就存出病来了。 现在，是时候给自己找个心理医生了。 与此同时，莫里亚蒂带着顾青给他“调配”出来的硫磺味，去了城里一家非人类生物的酒吧，小恶魔的角已经长出来了，桀桀。 咦，是不是有什么人被忘记了呢？ ——玛门还在地狱里痴痴得等着加百列接应他呢。 ——从其他地方赶来洛杉矶贡献力量的混种恶魔们：“qq”说好的打开恶魔与人间之间的通道呢？ ——萨姆和迪恩，温彻斯特兄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安吉拉警官相信他们俩真的不是坏人。好吧，虽然他们俩伪造了假-证，但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他们俩是真#为人民服务#，杀人，呸，是做好事从来不留名。 事实上，其实也没有多费力气，他们在医院里就遇到了来打探情报的混种恶魔，圣水泼上去，混种恶魔当下就#变脸#了，顺带还带冒烟以及刺鼻的硫磺味。 安吉拉当下都要吐了。 迪恩和萨姆很有经验的上前把毁容的混种恶魔制住，威逼利诱势必要得出点有用的信息。 “你们恶魔在策划什么？为什么警告我们？” “哈哈！温彻斯特兄弟！你们把我打死吧，反正我是不会说的！”混种恶魔狞笑，迪恩顺手把一个十字架印在他的脸上，混种恶魔疼得嗷嗷叫，叫着叫着就一股黑烟从嘴里冒出来，这是被打回地狱了。 “被这家伙逃了。” 不过好的方面是，安吉拉警官现在相信他们了。 为了彻底查清楚伊莎贝尔的死因，安吉拉就把萨姆和迪恩当做了fbi探员，给他们看了伊莎贝尔从楼顶跳下来的时候的监控视频。 在看到一半的时候，萨姆皱着眉问迪恩：“迪恩，你听到了吗？” “康斯坦丁？”回答萨姆的是安吉拉，“你们知道这是谁吗？” “如果是那个康斯坦丁的话，我们还真的知道。”迪恩耸耸肩，“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圣康斯坦丁了。” “先别管这个，既然伊莎贝尔在临死前提到了康斯坦丁，那我们就得去找康斯坦丁问一问，他应该会知道什么。还有迪恩，卡斯还没有联系上吗？”萨姆的话音刚落，房间里就突然多了一个人，把安吉拉吓了一跳，但她还是清楚看到了墙壁上被灯光打出来的翅膀形状，只是很快就消失了。 安吉拉喃喃道：“天使？” “卡斯你怎么这么晚才回应我们？”迪恩大喇喇的把手放在卡斯的肩膀上，漂亮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一脸呆萌感的卡斯。 “出事了。”卡斯的话音刚落，房间里的电话、手机一个接一个的响起来。 迪恩撇撇嘴：“看出来了。” 萨姆对他哥哥露出个一贯无奈又无可奈何的表情，转过来问卡斯：“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卡斯实话实说，萨姆和迪恩面面相觑，一阵无语后，还是萨姆问道：“那你怎么知道出事了？是天堂出什么事了吗？” 卡斯刚要回答，像是感应到什么，说：“我得走了。”他说走就瞬移走了。 萨姆：“……” 迪恩：“……他这是来干嘛了？”卡斯来那么一小会儿是说了什么，可实际上和没说没什么两样。 安吉拉：“……”安吉拉作为一个普通人，今天新世界的大门实在是开的太过了。 不管了，最后他们决定去找康斯坦丁，#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嘛。 …… 顾青从加百列口中知道了很多事，作为一个被上帝在人类前创造出来的物种，加百列活得足够长自然是知道很多很多事情的。 顾青开始庆幸他这一次被转生成像加百列这样的大天使，不然他真的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 在送走加百列后，顾青就去酒吧把玩嗨的莫里亚蒂接了出来，顺便解决了几个蠢蠢欲动跟过来的非人类生物，他们还真是肆无忌惮的在外面亮出他们那亮的不正常的瞳孔。 “很好玩？”顾青垂下眼帘看#招蜂引蝶#的莫里亚蒂，毫无波澜的问道。 “um——”莫里亚蒂拉长音调，就是要吊着顾青的胃口，然后被顾青打了一巴掌，这才不装腔捏调了，他笑嘻嘻的提出一个问题来：“你说政府知道吗？可惜了，如果这样异族生物遍地走的情况出现在我们那时候，我们或许都能提前看到，你家大家长发际线特别悲剧的景象了。” 顾青下意识的看向不远处的一个监控摄像头，若有所思：“夏洛克会高兴的，至于我大哥，他在烦恼过后最终还是会高兴的。” 说夏洛克会高兴很好理解，夏洛克就是个无聊就会死星人，相信遇到新领域他会乐于研究的；至于麦考夫，他政治那一套无论在哪里都玩得转，更何况非人类物种除了在力量方面有不可定性，但其他方面比人类可更好控制。操心多了，但手中的权利会更大，说不定到最后他都能利用这超自然力量，去“关心”和“保护”他的弟弟们呢。 “至于你说的人类政府知不知道这个问题，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从加百列对待人类的态度上，以及刚才那#闪瞎眼#的非人类生物的姿态上，就能看出他们对这个问题的认知程度，还有对人类的态度。仗着有人类没有的力量，就蔑视人类，这可就不太好了。 莫里亚蒂仍旧笑嘻嘻的：“或许我该问他们到底知道多少，又准备到什么地步了。” “回去查查。”普罗大众们不知道，但政府却是一定知道的，想来也知道政府对超自然力量的态度：既畏惧又想征服，既征服又会防备……这里面必定还有一系列惨无人道的实验或其他什么的，进而掌握对付非人类生物的力量，就顺理成章了。 所以顾青才会说想靠恶魔净化人类的加百列，太过于天真了。 然而，他们回家的路上发生的事，却是那么的精彩纷呈—— 不知道是不是这条街是专门承包给非人类生物，还是怎么的，他们在不算长的街道上走过，就先是看到了吸血鬼和狼人对攻；又紧接着看到了类狼人——前一刻还是人脸，但在下一刻脖子一扭，人脸就变成了狼脸——和类猪人（情况同上）；还遇到了女巫，同样是脖子一扭，脸上就变形了…… 等他们走出那条街，再看到主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类，姑且是人类，谁知道他们中间到底还隐藏着什么。 顾青沉默了片刻道：“这就是所谓的#知人不知面#了吧，以及我想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还并不全面。” 莫里亚蒂夸张的抖了抖肩膀：“我好害怕。” 所以是时候再更多的补充下知识了，这个世界比想象中的还要#多彩多样#。 除了恶魔和天使外，当然平时在人间行走的都是混种恶魔和混种天使，他们在维持着所谓的#正邪平衡#，还有其他非人类生物，依旧是老对头的吸血鬼和狼人；类狼人和类猪人，他们不那么称呼，他们被统称为维森，他们的克星是格林，这俨然是从《格林童话》里演化出来的种族；女巫，其实也种类繁多；还有各种各样传说中的“神灵”“妖怪”，统统都从传说中走出来……反正在这片大6上，只会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不存在的。 顾青越调查笑意就越浓，充满着惊喜与跃跃欲试，就像是个孩子见到了梦寐以求玩具一样，他脸上神采都飞扬起来，对莫里亚蒂说：“我现在赞同你说的，关于如果这些生物真存在我们那个世界，麦考夫发际线会更早悲剧的观点了。这个世界简直太有趣了，种族那么多，一个个研究过来就不会让我感到无聊了。” 这个世界真的是科学家的天堂啊，这里的科学家，指的是像顾青这样的，换句话说，他现在是研究癖发作了。 莫里亚蒂不满的扁嘴：“我们不是在玩游戏吗？你可不准单方面退出。” 顾青想了想说：“当然，这两件事并没有冲突□□？” 莫里亚蒂把玩着他的手机，给出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也许。”看来这个游戏得好好玩了，不然男朋友的注意力就会放到别的事情了，那可就让爹地不开心了~ …… 目前人间正要遭遇的最大的事情，就是撒旦之子玛门意图越界来人间了。 萨姆和迪恩，温彻斯特兄弟在和安吉拉去找了康斯坦丁后，还是知道了这件事。安吉拉就是另一个恶魔需要的通灵者，一群恶魔试图在街道上抓走安吉拉，不过这里有三个猎人，随后还来个天使，圣光普照，恶魔们就被照的渣都不剩了。 “卡斯！” “撒旦之子意图越界来人间，我们接到命令要来阻止这件事。”卡斯这次带来了有用的信息，康斯坦丁听了眉头皱起来，不仅仅是因为撒旦之子要越界来人间这件事，还有天使的态度。 在康斯坦丁看来，混种恶魔和混种天使混迹在人间，维持着所谓的正邪平衡，那都是狗屎！所以每当有混种恶魔坏了规矩，康斯坦丁就会毫不客气把他们打下地狱。这也是康斯坦丁为什么这么积极驱魔的原因，他曾经自杀过所以在死后只能下地狱，等在地狱里遇到的“狱友”都是当初被自己打回来的恶魔，那滋味就很了。 他也曾求助过上帝，可上帝根本就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倒是加百列曾回应过他，可加百列只会顺从着他的天父的任何话语。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天使们什么时候会主动来维持“正邪平衡”了！瞧瞧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人间的混种恶魔却越来越多，现在都更有纯种恶魔勇闯界限来人间了。 不管康斯坦丁怎么想，卡斯和他又不熟，他对萨姆和迪恩说：“我们得把安吉拉保护起来，不能让他被恶魔带走。” “谁给你的命令？”康斯坦丁突然问道。 卡斯犹豫了下，看了看迪恩，迪恩点了点头，卡斯才说：“是加百列。” 由此可以说的是，加百列单方面撕毁了和撒旦之子玛门的“合约”，她不帮他了，她还要反过来阻止他。 玛门还不知道这件事，他还在梦想着一旦他越界来到人间后，他开创了一番“丰功伟业”后，他的声望将超过他爸爸撒旦，他将不用再活在他爸爸的阴影下了，这是多么激励恶魔心的美好未来啊！ 幸运女神似乎也站在玛门的一边，不知所踪的“命运之戟”竟然现世了！ 嗯，在墨西哥一个拾荒的男人在拾荒的途中，偶然间就找到了只剩下一个矛头的“命运之戟”。 这还真是#有意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总之，玛门就附身在这个拾荒者身上，一路从墨西哥徒步，不吃不喝，不知疲劳的径直往美利坚的西海岸来了。 壮志筹谋的来了，满怀梦想的来了！ 预想中应该是什么都准备好了，只等着他连接上在地狱的伊莎贝尔，和在人间的安吉拉，附身到安吉拉的身上来，然后加百列就会使用“命运之戟”，划开安吉拉的肚子，打通界限，他，撒旦之子，玛门大人就自由啦！之后，地狱的恶魔们在他的代领下，占领人间，哇咔咔！ 可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等玛门穿山涉水的来到西海岸，别说万众瞩目了，就是连个来迎接他的混种恶魔都没有，这可真够凄凉的。 玛门怒了，怒完后自然是要问个明白的，他开始召集混种恶魔，然后……他就被围殴了！ 玛门是附身到人类身上的，全部力量自然是不可能发挥出来的，但他好歹是撒旦之子，即便是附身所发挥的力量，也不是一般恶魔，更不用说混种恶魔所能比得上的。 但架不住对方人多，阵营里还有恶魔的克星，天使。 n对一，这不公平！ 然后，玛门就这么被#出师未捷身先死#的被打回了地狱，玛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qq” 不用等多久，玛门就知道在他从墨西哥向美利坚进发的时候，西海岸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一群同样被群殴打下地狱的恶魔都“qq”的来了，他们这还是侥幸逃回地狱的，还有更多的小伙伴们直接被圣光秒成渣了。 恶魔之间当然没什么伙伴爱，但这不妨碍他们拿这件事讨个说法。 玛门在听完后，格外痛心疾首。他就知道加百列背叛了他，他就知道那都是骗人的，加百列不可能是他的天使。 玛门在稍微冷静了下后，就开始捋顺整件事了。加百列都和他说好了，其中一个通灵者不都是下地狱了吗？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可……难道加百列从一开始就是故意骗他的？好让他上钩？但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玛门从自己离家出走未遂这件事，想到了他爸爸撒旦的丰功伟业——那些他想超越的丰功伟业，又从撒旦的丰功伟业，想到了撒旦还不是撒旦的时候——在撒旦成为撒旦前他是大天使长，只是后面因为拒绝臣服于上帝之子基督，就堕天了，从此地狱迎来了它的君主——又从这里想到了堕天前路西法和上帝的#爱恨情仇#，最后弯弯绕绕的又绕到了上帝和撒旦打的赌上…… 一时间玛门的脑洞也没得堵了。 138.天使、人类和恶魔 04 人间一次大危机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知情的人类都很开心，只除了一个。 顾青斜睨着浑身散发着“我不开心，快来哄哄我”气息的莫里亚蒂，伸手把他固定住，让他老老实实的坐着沙发扶手上，“如果我告诉你，即便没有我做什么，我也没做什么，玛门也不可能成功的越界来人间呢？” “甜心，你为什么这么笃定？”莫里亚蒂嘟嘴说。 顾青沉吟道：“因为他是这个故事里的反派？” 莫里亚蒂：“……亲爱的，我有时候还是不能欣赏你的幽默感，怎么办？” “我是认真的，我没有在讲冷笑话。”顾青一本正经的为自己辩解道，被莫里亚蒂用手梳了两下头发就服软了，“好吧，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地狱君主撒旦曾放言：在康斯坦丁先生死亡时，他要亲自接他的灵魂去地狱。”玛门和加百列再厉害，可在撒旦面前还是不够看的，即便加百列和曾经的撒旦同为七大天使长之一。 “哼嗯，我原本也没指望玛门会成功，就像你说的他们智商那么不够看，如果他们成功了，那小吉姆岂不是要哭成泪人了~”莫里亚蒂说着还趴在顾青的肩膀上假哭了几声，只不过，“小蜜糖，你是不是翻白眼了？” “恭喜你听力加强，都能听到我翻白眼的声音了。”顾青慢吞吞的说道，“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你还是这么舞台化？” 莫里亚蒂：“……甜心，我觉得你真的没资格在这点上吐槽我。”福尔摩斯们都是自带戏剧女王基因的，好不好？“不过我还没有输哦，天使们主动开战，正邪平衡被打破，恶魔们一定会把这件事拿来做文章的，我期待他们的反击。” 顾青若有所思，点头赞同了莫里亚蒂的说法：“地狱的恶魔们一直想来人间肆虐，我想他们一定会抓住机会的。”不然这一次玛门越界，也就不会聚集了那么多混种恶魔和纯种恶魔，只不过他们到底是真心想帮玛门，还是说把玛门当枪使就说不定了。 “是呢。”莫里亚蒂咯咯笑起来，大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 正如这对非金鱼的男男预料的那样，恶魔们在地狱里暗搓搓的闹腾起来了，他们把玛门拱起来了，就是想让玛门去拱撒旦。 地狱里一时间热闹非凡。 事情往大部分恶魔希望的方向发展了，这件事最后闹到了撒旦面前了。 但恶魔们#想到了开头，却没有预料到结局#，撒旦会把这件事搞清楚，他可是非常重视和上帝的那个赌约的，可在那之前所有搞事的恶魔都遭殃了。 撒旦作为地狱君主，他才不心疼自己的手下呢，再说地狱里什么时候缺过恶魔，所以把那些搞三搞四的恶魔们都灭的渣都不剩，一点都不奇怪。 恶魔们：“qq”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如果这么说让这些被炮灰的恶魔们觉得安慰的话，那撒旦之子玛门也没有被高拿轻放，他被他爸爸狠狠揍了一顿，不死也差不多了。 玛门：“qq”我果然不是我爸爸亲生的。 撒旦在虐完地狱里的恶魔后，就去找引诱了他儿子做了让爸爸不高兴的事的坏朋友，加百列了，加百列在力量上比不过撒旦，可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半点悔改之心都没有，这能有什么好悔改的呢，尤其还是在撒旦面前。 “我原本只是想让恶魔占领人间，来激发人类善良的本性，可我半路又改变主意了，就这么简单。” 这样的理由听起来，怎么听都像是胡扯，但很任性的撒旦撇撇嘴相信了，这样的理由在他看来完全说得通，而且激发人类善良本性这种事，也像是加百列这家伙会做出来的。 相信归相信，但撒旦还是笑眯眯的警告了下加百列：“我和上帝的赌约，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回去做你的乖狗狗吧~人间迟早是我的。” 加百列神情纠结的看了他一眼。 撒旦撇撇嘴：“怎么这次不朝着我汪汪叫了，不好玩了不好玩了。”撒旦朝上看了一眼，也没什么要和上帝打招呼的想法，就笑眯眯的消失了。 加百列垂下眼帘，人间炼狱，呵呵，都不需要恶魔来创造了，人间早就是了。“沉沦之子，也——”加百列轻蔑的说，后面的“不过如此”还没说出来，撒旦又突然出现了，他带着一身地狱炽热的熔浆味道凑过来，加百列轻颤抖着，撒旦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我就是回来看看你有没有说我的坏话，现在我知道，这次我是真的走了~” 加百列：“……” 这次撒旦是真走了，加百列恨恨的踢了一脚草地。 吃了一肚子硫磺味的加百列，转身就去找“心理医生”抒发心情了。 顾青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眨了眨眼：“你见到撒旦了？”他虽然是用的疑问句，但语气却是陈述的语气。“你们俩亲吻了吗？靠的那么近。” 加百列：“……” “你不用在意，我刚才是讲了个冷笑话。”顾青笑着加了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要不要来和我说说撒旦？” 加百列对撒旦没什么好感，应该说天堂上的天使都对背叛天父的撒旦和他当初堕天时带领的将近三分之一的天使，现在的堕天使，都在地狱里继续追随撒旦，没什么好感。 再加上刚才加百列还被撒旦耍了一回，她非常乐意和顾青讲讲撒旦。不过在那之前，加百列还有一件事要说：“人类，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强大了？”西海岸混种天使和混种恶魔，大概还有人类参与的这一役，如果真的不被察觉的话，那就太小看现代科技的力量了。更何况一死还死了那么多“人”，怎么可能就那么轻飘飘的揭过去，如此一来国家机器在试探着出动了，至于结果，该怎么说呢，近阶段在晚上是不会看到异常到能#闪瞎眼#的瞳孔了。 加百列自然是看到了。 顾青想了想回答她，“因为人类是非常有上进心的种族啊，因为有上进心所以就变得更强大。就像我，作为一个恶魔，我想要到天堂去沐浴圣光，这么的有上进心，所以我就变得越来越强大了。” 加百列陷入沉思。 “um，你不会信了吧？”顾青片刻后说。 加百列：“……”她算是发现了，眼前这个有着她也看不清门道力量的男人，性格着实恶劣，就和撒旦一样。 ——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反省一下自身呢，加百列？因为“为上帝好”，就让恶魔占领人间在人间制造真实的炼狱的你，本身也没好到哪里去吧。 在这次“心理诊疗”的最后，顾青平和的注视着加百列：“你知道怎么让一个孩子更喜欢旧玩具吗？” 加百列不解：“你为什么会说这样一个问题？” 顾青小小的叹了口气，这叹气的意义大概等同于“看啊，这就是金鱼”，“那我就和你说的更明白点，在我看来，你们天使就是上帝的旧玩具，而现在上帝喜欢的新玩具就是人类，所以理所当然的你们就被#喜新厌旧#了。而你不是希望上帝更钟爱你们吗？所以我才会问你上面那个问题。嗯，你没听错，我把上帝比作了一个爱玩、爱喜新厌旧的孩子，或许在某方面他就是。” 这个比喻带给了加百列难以想象的冲击，毕竟天使们总是爱着创造出他们的天父的，听听他们的称呼，就知道他们是怎么看待上帝的了。 “好好想想我的话，加百列。” 在加百列离开后，莫里亚蒂笑嘻嘻的过来，朝着顾青举了举大拇指，顾青还特别冠冕堂皇的说：“我这是希望天堂能焕发新的生机，希望旧玩具也得到主人更多的爱——”这样的话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没绷住笑了出来，“所以你这是承认我这一局赢了？” 他们之间的游戏，该怎么说呢。是在这次“人间大危机”里，看谁对天使/恶魔一边的影响大，顾青选了天使，莫里亚蒂选了恶魔，不过这局游戏在先天条件上是顾青占优势，谁让他能直接接触到加百列呢。而莫里亚蒂他只是和在人间的混种恶魔们接触了下，但现在看来这接触后的影响力也不小，在地狱里闹腾的恶魔们可都渣都不剩了，就连玛门都被他爸揍得生活不能自理了。 而顾青这边现在又立即跟进了，他又给站在天使生十字路口上迷茫的加百列支招了，而且直接戳进了加百列的心窝。 莫里亚蒂瘪着嘴，不大情愿的样子，最后还是说：“fine，你赢了！”话是这么说的，可他表现的一点都不像是不介意的样子。 顾青盯着他看，看的莫里亚蒂直瞪眼，这才冷不丁凑过去亲了他一下，“我真开心你在我身边。” 怎么就能只亲一下，莫里亚蒂怎么能放弃这么顾青难得主动的好机会，在顾青要离开的时候，直接拉住了他……接了个令人气息不稳的吻后，莫里亚蒂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趴在顾青的肩膀上假哭：“小蜜糖说爱小吉姆，小吉姆真是太开心了，我终于等来这一天了，我的眼泪要掉下来了。” 顾青又想翻白眼了。 ——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啊，咨询罪犯。 …… 在“人间大灾难”未遂后的一段不短的时间内，整个西海岸都风声鹤唳起来，反正听到消息的混种恶魔们都老实很多了，连带着其他非人类生物也是。 总之，就是蛰伏了起来。 然而他们的蛰伏和人间关系并不是多大，人间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纵生，不，是非常有上进心的改变着世界。 加百列似乎被顾青那番“上帝是孩子”的话给吓到了，也没再来找顾青了，顾青并不是多在意，他现在的大部分精力都在研究“命运之戟”上了。 没错，那把刺死了上帝之子基督的长戟，传说中的命运之戟，在几经碾转后就到了顾青的手上，顾青就是想看看传闻中的，“手握命运之戟者就能掌控全世界的命运”，是不是真能应验？ 在研究了一段时间那把只剩下一个矛头的命运之戟后，顾青得出了结论，这个矛头确实蕴含了非自然的力量，在这个上帝、天使和恶魔是真实存在的世界中，上帝之子的血自然是被赋予了非科学性的力量，但除此之外，顾青并没有看出能和传闻对应上的神秘之处。 直到有一天顾青翻阅了地狱版本的《启示录》——地狱也有《圣经》，只是和通用版本的《圣经》内容不同，至于顾青是从哪里得到的，这并不是个大问题吧——后，恍然大悟了。 原来命运之戟的机缘已经过去了，就在之前那次玛门越界侵占人间的事故里。 这还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顾青觉得被欺骗了感情，他决定把“命运之戟”进行回炉重造←在锻造技艺上，顾青真的是点满了技能条，炉火纯青了。 莫里亚蒂也没闲着，他弄了一个“网”出来。这次的网，倒不是他曾经从伦敦辐射到全世界的“蜘蛛网”了，而是互联网的“网”，要知道在网络里他就是王。这一次有所不同的是，能看到这个网站的只有非人类生物，或者还包括能通灵的人类通灵者，像约翰·康斯坦丁。 鉴于咨询罪犯就是个实实在在的人类，这个网站顾青就出了点力，让男朋友不再骚扰他让他做不成研究，而是去祸害那些非人类生物去吧。顺便一说，顾青也想要统计下这片神奇的大6上，到底有多少种非人类物种。 哦，别担心网站的访问量问题，现在可是遍地是网虫的时代，非人类物种也是紧跟潮流的。 这么一说，好像天堂里的天使和地狱里的恶魔，他们就没有网络，日常大概是变得索然无味了。地狱里的休闲活动顾青不是很清楚，但天堂，人家也是有自己的沟通渠道的。 他们用的是一种只有天使能收听到的音频轨道，顾青在得知这一点后，就做了一个收音机，没事听听天使们的日常，也算是一种特别的消遣了。 等顾青把“命运之戟”改造完成时，这个网站已经在全世界遍地开花了，咨询罪犯在非人类物种中混得风生水起。 “给你。”顾青轻描淡写的把一个吊坠递给莫里亚蒂，“有什么好玩的事吗？” 莫里亚蒂随手接了过来，起初也没有多在意，就指着一块屏幕对顾青说：“维森已经奋起了，他们组成了一个叫“暗爪”的组织，意在统治世界。很老套的愿望，是不是？你能想象吗？维森们有一个理事会，在应对全世界各地出现的“恐怖袭击”时，召开了一个会议，理所当然的，然后会议中一位成员，暗爪的成员暴起开枪，把理事会的其他成员都打死了。um，这件事可以让我笑好几天了，甜心你觉得呢？” 顾青：“……” 顾青感觉自己一腔情谊都被狗啃了。 谢天谢地，咨询罪犯终于反应过来了，顾青递给他的那个吊坠上挂了一枚戒指。 莫里亚蒂瞪大了他那双原本就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顾青。 一向脸皮很厚，泰山压顶都变不改色的顾青这次是真的不自在了，他的耳朵尖都变成粉红的了，但眼睛还是望着莫里亚蒂，“你觉得怎么样？” 这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几乎是汇聚成雷鸣般的轰响，在莫里亚蒂的大脑中隆隆作响，让他全身战栗起来，喃喃道：“你他妈的还问我怎么样？”他几乎是跳进了顾青的怀里，像八爪鱼一样扒住他，顾青伸手拍了一下他的pp，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注意言辞。” “fk！”莫里亚蒂骂骂咧咧着，然后成功的把这个词化作了动词…… 等水♂乳♂交♂融后，莫里亚蒂扯着那个吊坠，瞪着眼睛：“你告诉我，为什么这里还有个狗的纹路？” “那不是一般的狗，那是吉米。” “你总是会惹爹地不高兴，哼哼哼！”莫里亚蒂当然看出来了那是吉米，那只蠢狗，咨询罪犯想出了1o8式把它无声无息也不会惊动它的主人的方式杀死，想当然最后都没成功，那就是不能提的黑历史！可现在顾青在给他的吊坠上，刻上那只蠢狗的模样是什么意思！ 顾青眨眨眼：“没什么意思，就是想逗逗你。” 莫里亚蒂：“……”他不说话就咬了顾青一口……或许咨询罪犯迟早会明白，他家男朋友为什么会刻上吉米的纹路了。 …… 再接着看在这期间，人间发生的有趣的事，以咨询罪犯的角度。 在维森们立誓要#翻身做主人#统治地球这件事中，“政府暗中支持了一支“反抗军”，他们的组成就有点复杂了，很有兼容性呢。甜心，你要来玩一玩吗？” 顾青很快的过了一遍大概资讯，“结局一目了然，没多少趣味性。还有，按照政府一贯做事的格调，这支“反抗军”是不载入记录的，这些资料你是怎么得到的？” “都说了他们很有兼容性嘛，人多口杂，总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的哦。”莫里亚蒂摊开手示意着自己的无辜，顾青挑了挑眼角，咨询罪犯想了想又加了句，“人家有好奇心嘛，总得知道最近在世界各地发生的“恐怖袭击”是怎么回事。再说了，就许他们盯上咱们的网站，就不许我回敬点什么给他们嘛。有来有往，大家才能建立友谊么~” 顾青“唔”了一声，“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刚才只是随便问问。不过，看来这段时间里，你玩得很开心嘛。” 莫里亚蒂：“……你再这样，我就不和你一起玩了。” “你还是先把你现在正在玩的游戏玩通关吧，宝贝儿。”顾青站起身来，莫里亚蒂扁扁嘴：“你去哪儿？” “我要去教堂祈祷，祈祷我能上天堂。还记得吗？我现在可是一个有上进心的恶魔。”顾青原本是给自己这么设定的，只是这段时间都忙着其他的了，差点都把这个有趣的设定给忘记了，现在正好想起来了，正好也有点无聊了。 顾青真的很有#为科学献身#的精神，他就直接带着一身硫磺味踏进教堂了，好巧不巧的教堂里同样有一个一心想上天堂的人，约翰·康斯坦丁，曾经的圣·康斯坦丁，颇具盛名的驱魔人。 此时康斯坦丁患了癌症，快要死了，他不愿意下地狱，驱魔也是为了能赎罪上天堂，可上帝并不回应他，康斯坦丁来教堂也就是想得到一个答案，不过一贯和他有联系的加百列也没有回应他。 这就是在这种时候康斯坦丁遇到了顾青，呵，一个来教堂的混种恶魔？还能安然无恙的混种恶魔？ 更让康斯坦丁瞠目结舌的事还在后面，顾青在坐在前排开始祈祷后，他身上的硫磺味渐渐消失了——好吧，顾青真的不喜欢硫磺味，更何况他本来就不是个恶魔——以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康斯坦丁似乎看到了顾青背后有属于天使的翅膀展开，但再定睛看的时候，发现顾青没有从恶魔变成天使，但这也够了！ tf！ 就在康斯坦丁开始怀疑人生的时候，之前都不接受他呼唤的加百列出现了，直接走向了属性不明的顾青。 顾青打量着加百列问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上帝的妹妹阿玛拉解开了封印现世了，而，”加百列顿了顿才把话接下来，“天父不见了。” 139.天使、人类和恶魔 05 “天父不见了。” 顾青：“哦。” 加百列：“……” 顾青做恍然状：“抱歉，你是想让我做出非常惊讶的表情吗？那可就不好意思了，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即便不是处在叛逆期，孩子离家出走也很正常啊，你为什么这么震惊？” 加百列：“……天父从前从没有这么做过。” 顾青眨眨眼：“所以？” 加百列：“……你知不知道阿玛拉只有上帝才能再度将她封印？” 顾青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加百列坐下来。等加百列不情愿的坐下来后，顾青才慢条斯理的说：“那你知不知道我是第一次听说上帝还有个妹妹呢？”这倒是实话，谁知道在这个精彩纷呈的世界里，到底有多少耳熟能详的“传说人物”被“改编”了呢。 加百列：“……” “康斯坦丁先生，你知道吗？”顾青又冷不丁的开口，问起了一直竖着耳朵偷听的康斯坦丁。加百列随着顾青开口，终于分散了点注意力给康斯坦丁：“约翰？我不知道你在这里。” 康斯坦丁：“……加百列，我真高兴还能在死前见到你。”康斯坦丁不无怨气的说，他又把视线转向一语道破他身份的顾青，“先生，我们见过吗？”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康斯坦丁先生。”顾青冲康斯坦丁露出了一抹纯然而无害的笑容，“我很高兴能在教堂里见到你，也希望有一天能在天堂里见到你。” “你一个恶魔想进天堂，疯了吧？” “你一个自杀过的人也想进天堂，为什么我一个恶魔不能进天堂，我喜欢圣光，不行吗？” 康斯坦丁：“……” 加百列：“……他做不到牺牲自我、相信上帝，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他是上不了天堂的，他自找的。现在，我们能来说更重要的事了吗？” 康斯坦丁：“……” 顾青把视线转向加百列：“对，把话题转回来，说说上帝的妹妹。” 加百列：“……阿玛拉，是最初的黑暗，上帝在创世之初为了让光明永存，就将阿玛拉封印了。” 加百列说完，康斯坦丁就不屑的嗤笑一声。 顾青微微一笑说：“你说的好简洁，以至于我都听明白阿玛拉和上帝有滔天仇恨了。我真喜欢这个兄妹，光明与黑暗，反目成仇的故事。你说奇不奇怪，我原本以为站在黑暗一面的是撒旦呢，原来还要追溯到本源啊，唔，看来还是我浅薄了。” 加百列：“……”她已经开始怀疑她来找顾青的行为，是否正确了。 顾青倾斜着头看加百列：“既然你并不是诚心来向我求助的，那就说明事情还没有严重到要到#末日审判#的地步，那我就放心了。今天的教堂之旅，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有趣，我要先回家了，欢迎你随时来找我倾诉，加百列。以及康斯坦丁先生，上帝现在离家出走了，你可要身残志坚的撑住，撑到上帝回来哦。” 加百列：“……”果然是个错误的决定。 康斯坦丁：“……”这个怪异的家伙，莫名的让他想起了撒旦那任性到没边的家伙。 顾青#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离开了教堂，殊不知等他回到家就神采飞扬的对莫里亚蒂说：“现在事情有了神转折，你会喜欢的。上帝不见了，但他的妹妹，最初的黑暗解除了封印现世了。” “我知道哦~um，甜心，你离开的太快了，我没来得及告诉你。”莫里亚蒂眨巴着他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说道，顾青才不信呢，他扬了扬眉说道：“看来在我闭门做研究的时候，我真的错过了很多精彩的故事。” “谁说不是呢，但爹地非常喜欢你做出来的研究。”莫里亚蒂朝顾青飞了个吻，顾青做出来的那枚挂着戒指的吊坠，还在莫里亚蒂的脖子上挂着呢。“既然你现在不做你的宅男了，那就过来一起玩咯~” 顾青欣然坐了过去，莫里亚蒂很乐意和他分享信息。小恶魔微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他舔了舔犬齿才说：“这还要拜我们弄出来的那个包罗万象的网站所赐，他们似乎都很乐意在上面交流。也对，同时里找不到志同道合的朋友，现在非但能找到很多很多朋友了，还不用面对面，他们就有了很高的交流了，这是一件多么令人开心的事啊。” 莫里亚蒂用夸张的语调说着，仿佛是舞台剧的念白。顾青这次没有翻白眼，而是附和了一句：“这很符合建立这网站的初衷，我知道，现在请继续。” “别那么心急嘛，小蜜糖。”莫里亚蒂把屏幕调出来，“亲爱的，这是消息的来源人物，请允许我为你郑重介绍下他们，温彻斯特兄弟。他们俩的故事，真的非常非常的精彩，精彩到我都要变成他们的粉丝了~当然，我还得说我对美利坚腐朽的警察制度都要绝望了。”莫里亚蒂做出了非常夸张的嫌恶神情。 顾青扬了扬眉，他还不知道这其中的故事呢。莫里亚蒂把平板电脑递给他，示意他看，顾青先看到了资料的容量，“这么大？” “都说了他们的故事很很很精彩了，甜心。”莫里亚蒂眨巴眨巴眼睛，无辜极了，兼职作为一个“情报人员”，咨询罪犯觉得他是够格的。然后就瞪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顾青直接把手覆在平板电脑上，十秒后他也由衷的发出感叹：“真是非常有趣的人生经历。” ——温彻斯特兄弟，无论哪一个，都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人生。单就是他们成为猎人后的猎杀超自然力量/生物的经历——这里莫里亚蒂会吐槽美利坚警察制度，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俩做假证、假装fbi、金融诈骗等等等一系列违法的事先不提，单就看他们所到之处都有“人”死掉，这其中的事故就更多了，可他们俩现在还在美利坚自由的土地上，奔流不息的为他们的猎人事业挥洒着汗水呢。也不是说他们就没有被逮到过，只是他们神奇的经历，注定了他们就那么神奇的逃脱了——就值得大书特书了。 更不用提在这过程中，他们也遇到其他猎人难以想象的事。单单就是资料里可推断出来的，就有其中萨姆·温彻斯特死而复生，是通过迪恩·温彻斯特和十字路口恶魔做的交易。当然还有更多，而且可以认为的是，他们的亲身经历一定比资料里记载的还要丰富多彩。 “我对这个多姿多彩的世界更好奇了，”顾青翘起嘴角来，“我们该去亲身感受一下，你认为呢？” 莫里亚蒂咕哝着“我就知道”，但他还是很兴奋的，这从他兴致勃勃的念着“你觉得我们用什么设定身份好呢”上就能看得出来。 顾青想到的第一个就是：“莫里亚蒂小姐？” 莫里亚蒂不大高兴：“为什么你会对莫里亚蒂小姐这么念念不忘？” “宝贝儿，难道不是你把莫里亚蒂小姐创造出来的吗？”当初，莫里亚蒂时隔四年再出现顾青面前时，他就把自己打扮成莫里亚蒂小姐，后来这个“传统”就一直保留了下来。 “你现在都叫我宝贝儿了！” “……你已经入戏了，宝贝儿。” 他们俩就这么腻歪着，似乎并不多急着去见识外面神奇的世界，以及关注最初的黑暗，阿玛拉了。 事实上，还真是如此。顾青对维森统治世界的并不感兴趣，但温彻斯特兄弟就让他感兴趣多了，他和莫里亚蒂想见识下他们，等出行后，也是循着温彻斯特兄弟的踪迹去的。 好吧，他们现在并不像以前居无定所了，他们现在有了一个地堡式的根据地，再鉴于他们曾登录过网站，网站里就记录了他们的地址——再次说一遍，#技术宅统治世界#——如此一来，如果想尽快见到他们的话，直接去地堡守株待兔就行了。 唔，他们有了一个目的地。 按理来说，这样的旅程不会很长的，但路上的风景很精彩，一不小心就迷花了眼。 当然，主要是顾青，他很有探索精神的。而他的男朋友，咨询罪犯，明显更对通过网络把原本就浑浊的深潭水，搅合的更浑浊感兴趣。顾青偶尔会出出主意，让他男朋友不至于感到被冷落，自己也能更专注于他的研究。 哦，顺便说一句，莫里亚蒂小姐#重出江湖#了。 所以他们现在的组合是，“技术宅”和他的“网虫女友”。咦，这听起来好普通啊。但关键是他们做的事并不普通—— “我制作了一本书。”技术宅·顾先生对他的网虫女友·莫里亚蒂小姐说。 莫里亚蒂小姐有一头黑色的长发，英伦淑女范的打扮，站在男朋友面前显得小鸟依人。他嘟嘟嘴显得兴致缺缺的附和着男朋友的话：“好耶。” 顾青：“……按照设定我接下来应该是，没看出来女朋友的敷衍，而兴致勃勃的讲述着我的研究，最终被女朋友嫌弃到甩巴掌、跺脚离开。可我还是想说，我从来没有被人嫌弃过，演起来有点难度。” 莫里亚蒂伸手摸上顾青的脸，大眼睛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亲爱的，我喜欢你说的关于甩巴掌的设定。” 顾青面无表情的说：“那你就喜欢着吧，现在来看我制作的这本书。”顾青把一本硬皮装的书摆出来，上面还还没有命名，看起来并不古老——好吧，顾青把它制作出来的时间还很短——从外面看起来并不厚，但打开后别有洞天，还只有数页是有内容的，上面是图+字形式的，字体是很华丽的花体字，这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特别，但图是动态的呢？里面的非人类生物，再详细点说就是这个旅程中，顾青捉到的，然后他们就被封印成了一幅画。 非自然生物们：“qq” “um，我现在是见识到你的收集癖了，小蜜糖，怪可爱的。”莫里亚蒂看了两页后，又问：“你现在是它们的主人了吗？” “也许。” “你作弊！”莫里亚蒂半真半假的抱怨着，顾青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可咨询罪犯现在“网”上的手下难道还少吗？顾青抿了抿嘴，脸上带了点不被理解的愤怒：“你怎么能这么看不上我的研究呢？我以为你是不同的——我真没有被嫌弃的经验，演不下去了。” 莫里亚蒂冷笑一声：“我们有在玩吗？我以为你是在说真话呢，小蜜糖！如果你不给我写一份情书，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顾青：“……” 等这对有特别秀恩爱的技巧的男男，终于到了有温彻斯特兄弟出没的地界时，顾青的魔书（一看就和魔镜、魔戒同出一辙）增加了数量可观的页数。顾青合上书，得出一个结论：“看来上帝的妹妹，原始的黑暗，确实存在了。” 莫里亚蒂“唔”了一声：“亲爱的，你这样的结论，想让我怎么评价呢？难道说我该说‘恭喜你得出了一个我们都已经知道的结论，你好谨慎哦~’？你看什么？” “你在欲求不满？” 莫里亚蒂：“……这次，我真该恭喜你了。” “哦。” “你一个“哦”是什么意思？”莫里亚蒂炸毛了。 “我想说的是，原始的黑暗力量正在增强，强到就连一般的非人类生物们都感觉到了。他们惊慌失措，我们之前遇到的尼塔特，他试图转化整个小镇的镇民，成为他的军队，来应对即将到来的黑暗。”尼塔特，一种食尸鬼加吸血鬼混合产物←看来非人类生物种族之间，或许还会进行联姻么。 莫里亚蒂：“……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我也已经知道的事实哦。”他趴在顾青的肩膀上，“说些爹地不知道的。” “造物需要出力，需要牺牲。为了创造世界，上帝不得不牺牲了他唯一的亲人，原始的黑暗，他的妹妹。所以现在的情况就变成了，被解除封印的黑暗，正在渐渐变强，打算和上帝算一笔旧账，一笔最原始的旧账。不过这笔旧账里的当事人之一，上帝不见了。”顾青把书放下，偏过头来亲着莫里亚蒂，断断续续的说道，“你觉得上帝为什么不露面？” 莫里亚蒂嘬了下顾青的嘴唇，“你让我说？我会认为，um，爹地不在家，孩子们就会肆无忌惮的做坏事，等爹地回来就会一起教训做坏事的孩子了，爹地会打他们pp~” “天堂已经开始混乱了。”顾青偏头，想亲莫里亚蒂的锁骨，结果……亲到了一嘴头发。“突然没兴致了。” 莫里亚蒂：“……” …… 萨姆和迪恩自从知道了阿玛拉的存在后，就一直在追踪她，并试图在她造成更大的破坏前，将她“消灭”。只不过，阿玛拉本身是和上帝一个等级的存在，尽管现在力量大幅度衰减，但也不是萨姆和迪恩能对付的。 更何况还有一件事，迪恩和阿玛拉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当初迪恩为了祛除身上的“该隐印记”，找到了很多方法，却阴差阳错的放出了阿玛拉。换句话说，迪恩是阿玛拉见到的第一个上帝的造物，这好像说的像是“雏鸟效应”，但实际上到底是什么，迪恩和阿玛拉都说不清，他们彼此不忍心杀死对方却是真的。 阿玛拉逐渐强大，萨姆和迪恩却找不到她的踪迹，就连他们能找到的古书籍，所有的圣经前传说，一半是没用的，另一半是阿拉姆语写的，唔，他们不认识。 可他们不能干等着，正经职业，猎杀怪物还要继续。 然后，他们先是干掉了一窝食尸鬼，导致迪恩好几天都对汉堡包提不起吃的兴趣来；再又解决了杀人旅馆的疑似怨魂杀人案，事实上是人类本身在作祟；以及怪异头套杀人案，事实证明这又是一桩冤魂+怨魂附身回来报仇事件，像往常一样，在查出事实真相后，他们把所有怨魂的物件都烧掉了，这样的话怨魂就不会再做什么了…… 在解决完这桩事后，他们就开车回地堡休整了。 等第二天醒来，萨姆对着厨房里各式各样的糖果“=口=”了，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他遇到了他的好朋友，曾经的好朋友，童年的朋友，萨利。 再说的更清楚点，是他幻想中的朋友。 现在的情况是，这种幻想中的朋友是真是存在的，他们还有官方名字，叫做“赞纳”。还是有书籍记载的，在罗马尼亚传说中，赞纳是指引、保护迷失儿童的生物，他们会有意显现为孩子的臆想之物，等孩子不再需要指引时，他们便让孩子自信的继续生活。 ——小时候的小萨姆是个寂寞的孩子啊，他爸爸和他哥哥迪恩出去猎杀怪物，他因为他小了不能跟着去，就只能独自呆在公寓里，那时候他就有了个幻想中的朋友，萨利。 ——这真的是很正常的童年啊，很多孩子小时候都有过幻想中的朋友么。 萨利来找萨姆是寻求帮助的，他的另一位族人被杀死了。 迪恩觉得这件事太扯淡了，仙女教母被杀死什么的才不管他的事。但萨姆坚持，迪恩只有妥协了，他们就开车去那家死了另一位赞纳的家。赞纳只有孩子能看见， 家里的父母看不见，都认为是小孩子胡乱想的。 这种情况，萨姆和迪恩扮成fbi什么的就不合适了，他们这次扮成了……儿童福利机构的创伤咨询师。 穿西装裤+开衫，还真像模像样的。 等他们从“被害赞纳”家出来，一辆小黑车也正好停了下来，车窗被缓缓摇下来，一位有着迷人眼睛的黑发-漂亮女士看到他们，眨了眨眼带着点迷惑说：“你们俩难道也是儿童心理医生，来查看这家孩子创伤情况的吗？” opps，又撞到正牌了吗？ 迪恩看人家长得漂亮，就笑着上前一步搭话：“是啊，我是麦克高文医生。” “嗯？可你不是迪恩·温彻斯特吗？难道我认错人了？还是说你其实是萨维奇探员？这种名字你想要的话，我还有一大堆，其实是有个列表的，你想看吗？” 迪恩：“……” 萨姆露出戒备的神情来，试探着问：“你们是警察？还是——” 漂亮的黑发女士还有一口很漂亮的英伦音：“如果我说，我们是你们兄弟的粉丝，你们信吗？” 迪恩拍了萨姆的胳膊一下，很高兴的说：“萨姆，你听到了吗？我们竟然都有粉丝了。” 萨姆：“……” ——做哥哥的这么蠢萌，做弟弟的如何不稳重？ “哦，甜心帅哥，你天真到我都有那么点喜欢你了。”莫里亚蒂小姐笑得甜蜜蜜的说道，驾驶座上的顾青：“……记得给我版权费。”这句话他就曾经对加百列说过，当然，当然没什么“甜心美女”的称呼。 “小蜜糖，你吃醋了？别担心，我只爱你。”莫里亚蒂小姐朝顾青抛了个媚眼，又转过头来看窗外的迪恩，“顺便说一句，超级弟控的哥哥，都太讨厌了~你是哥哥对吧，迪恩？你看起来比萨姆·温彻斯特先生年轻哦，果然是天真的人老的慢么？” 萨姆：“……” 迪恩：“……你他妈谁啊你？” 莫里亚蒂笑得意味深长：“利益相关者。” 萨姆皱着眉问：“什么的利益相关者？” “世界和平的？”莫里亚蒂小姐给出了一个很高大上的答案，也是个很像他男朋友风格的答案。“hmm，你们看起来有很多疑问，那我就好心的提示一下好了，阿玛拉。” 萨姆：“……你知道阿玛拉？”心里还在想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迪恩心里想的却是，这家伙长得挺漂亮的，但怎么感觉怪怪的？ “再说正事前，容我说一句，很高兴见到你们。” 迪恩莫名打了个寒颤，心里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上帝保佑，阿门。 140.天佑哥谭（Ⅰ） 温彻斯特兄弟就这么“引狼入室”了，说“狼”都不准确，具体是什么滋味，看这么一个片段就知道了—— 有着黑发和英伦音的莫里亚蒂小姐，一秒就变成了莫里亚蒂先生。 被他调戏过的迪恩：“……你他妈的是个男人？你有异装癖啊你！”他转头看向是真有一头长发的顾青，“别告诉我，你其实才是个女人！” 莫里亚蒂眨眨眼睛，朝顾青飞了个吻：“我向你们保证，我家亲爱的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顾青面无表情的放大雷：“我是个恶魔。”说完他就放开了伪装，带来了地狱的熔浆味，一时间地堡里所有的仪器都叽叽哇哇叫了起来。还不等温彻斯特兄弟反应过来，顾青又轻飘飘的说：“或许你们更愿意我是个天使？”他说着还真的张开了一双翅膀，收起翅膀后对瞠目结舌的温彻斯特兄弟说：“很高兴见到你们。” 迪恩：“……” 萨姆：“……” 这还只是个开始，渐渐的他们兄弟，本来地堡的主人，反而变得像是客人了。不仅常常被秀恩爱秀一脸，还要应对着五花八门上门的“客人”，对了，他们都是来维护人间和平的。 迪恩真想呵呵他们一脸，当然，迪恩也这么做了，然后……顾青和他谈了一次人生，不到三分钟，迪恩就哭得稀里哗啦的，萨姆闻讯赶来了，再过两分钟，他们兄弟俩抱着一起哭了，从此再也不随便和顾青#谈天谈地谈人生#了。 上帝不见了，上帝的妹妹阿玛拉到处在找他，地狱里的撒旦理所当然的被惊动了，他也对这个#上帝去哪儿了#的游戏感兴趣了，也一同加入了进来。 加百列压力很大，没忍住来找顾青这个心理医生聊天以纾解压力。 在最后，顾青语气寡淡的说：“其实对待任性的熊孩子，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揍他一顿。” 加百列：“……”你把上帝比喻成熊孩子也就算了，可揍他一顿，这世界上谁敢啊，或者谁能啊？ “我知道你的难处，所以我就退而求其次了。”顾青递了一本书给加百列，加百列下意识的看封面，《如何和处在青春期的儿女和平相处》。顾青发出一声前高后低的单音节，“我真的没有在暗示什么哦，可我们都知道，阿玛拉是上帝的妹妹，他们同出一源，而看现在阿玛拉的意思，她就是想找到上帝，和他打一架呢。” 加百列：“……”不不不，你什么都说了。她用不知所措的目光看向顾青，顾青叹口气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啊，再说上帝都不急，你们还瞎跟着急什么呢，造物主总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的造物毁于一旦的。” 加百列觉得她完全没被安慰到，刚要离开，就听到顾青“小声”的咕哝道：“好一出牵动万千人心魂的家庭伦理剧啊。” 加百列：“……”够了啊你！ 至于这出家庭伦理剧是怎么终结的，那就让上帝和他妹妹打一架分出谁是老大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关于这场光明和原始黑暗对抗的激昂戏码，被形容成“家庭伦理剧”的事情被传了出去，以至于等到最后对决的时候，围观的人都抱着一副#我就看着不说话#的姿态看戏，就差没拿着爆米花和可乐上来了。 上帝：“……” 阿玛拉：“……” 不过顾青和莫里亚蒂没去围观，他们被顾青的老板，系统告知了他们可以从这个世界离开了。 顾青笑得纯良无害：“这真是个好消息，不过可以等我把穿梭机造好吗？” 系统：“……qq”坐下来，这都是可以谈的。 顾青：“um，在坐下来谈谈前，我能处理下私人事务吗？” 系统：“当然，当然，请请。” 顾青：“万分感谢。” 系统：“别客气别客气。”等顾青离开，系统顿时就“qq”了。——系统作为大老板平时根本没什么存在感，好不容易出来刷一次存在感，却得了个被大牌手下威胁的地步，这还真是……喜闻乐见啊。 顾青嘴里的私人事务还真不多，能让他放在心上的也只有那么一桩—— 顾青走向了正坐在沙发上百~万\小!说的莫里亚蒂，他动了动嘴唇，却发现他根本没有办法开口对莫里亚蒂说“你要和我走么”。不是他不愿意，只是他太了解这种仿佛无限下去的生活了，在他的记忆宫殿里埋葬了一片又一片的记忆，它们不会风化，却早已经蒙尘。对他们这种遗忘从不是一种礼物的人来说，再理性，再逻辑对待，然而情感又岂是能用理性和逻辑对待的？他不想把莫里亚蒂拖进来—— “亲爱的，你现在的样子可真难看啊。”莫里亚蒂伸出手拉扯着顾青的脸颊，发现这个游戏比他想象中的好玩，就改扯为揉。顾青心里刚涌起的那非理智、非逻辑性的情感，就化为流水了，他平板的说：“很好玩？” 莫里亚蒂恬不知耻的承认了：“很好玩，小蜜糖来告诉爹地，你刚才在想什么？” 顾青挑了下眉：“手抬的累不累？需要我弯腰吗？” 又被男朋友黑身高的莫里亚蒂：“……哼嗯，你在转移话题，这可就不好了哦。你又做了什么让我不高兴的事？” “我要走了。” 莫里亚蒂放下蹂♀躏顾青脸的手，双手环臂，笑容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没什么感情，“让我猜猜，我们伟大的福尔摩斯三世做了什么决定？”下一刻他就踮起脚尖咬了顾青的耳朵一口，“你他妈问我一句会掉块肉吗？那我就帮你这个忙好了！”他真有着要把顾青的耳垂咬掉的架势。 “别咬出血。”顾青这么说着，伸手揽住莫里亚蒂的腰，帮了个他个忙，还很贴心的提醒他。莫里亚蒂这次真是磨牙磨的厉害了，下一刻在顾青凑近他要吻他的时候，很男色不能淫的拒绝了，坐回到原来的沙发上，翘着脚很冷艳的睨着顾青，也不说话。 顾青却欣悦起来，他眼底的涟漪越散越大，这让莫里亚蒂脸鼓起来了。顾青知道他没有真生气，就是在撒娇，而这一次顾青也没有继续逗他了，他走过去，单膝着地，“你要和我一起走，我很高兴。” 莫里亚蒂示意他继续说，就看他还能再说出什么来。 顾青就把他的顾虑说了，莫里亚蒂绷不住了，用脚尖踢了他一下：“你不觉得你应该把这番话说在最前面吗？hmm，虽然爹地一直知道你有口是心非的毛病，可你这毛病真是没得治了。” 顾青想了想说：“基因遗传？” 莫里亚蒂翻了个白眼：“小蜜糖，你给现在的你测过dna序列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还给天使测过dna序列。”顾青想站起来，可莫里亚蒂就不让他如愿，光着的脚就那么踩上他的膝盖，“我喜欢这个视角~所以，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有一场谈判要谈。” “和你的老板？” 顾青点头，笑得日月无光，莫里亚蒂觉得他现在真是辣死了，于是踩在他膝盖上的脚就默默的转移阵地了。 顾青：“……认真的？” 莫里亚蒂舔了舔犬齿：“我想你的老板不介意等你呢，你认为呢？” 顾青气息有那么点不均匀了：“当然。” 被晾在一边的系统：“qq” 至于顾青和系统是怎么谈判的就不必再细说了，反正系统几乎全程都在“qq”了。在最后顾青还很有礼貌的“恭送”系统离开呢，“很高兴见到你，以及很期待下次见面。” 系统：“……”好想说永远不见了怎么办？可它不敢qq，债见！ 由于这次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呆到“天荒地老”，而是半途就换了“副本”，所有难得有机会自己处理自己的“后事”，只不过这里就遇到了点小麻烦—— 顾青这次基本上没什么产业，他基本上都在搞研究了，比如把“命运之戟”给弄成了吊坠；比如说让这片大6上的神奇生物变成了他的书页；再比如研究着如何储存天使之力，试图把穿越时空的一次性变成多程性什么的。所以进行战略转移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的问题，至于他在这期间搜集的各种传说中的古书籍、诅咒之书之类的，都在他的记忆宫殿里储存着呢，除非他的大脑遭受非战斗性创伤，那么它们就会被保存的很完整。 顾青没产业，但研究是非常烧钱的，这钱总得有正经的来路，这就说到莫里亚蒂的“产业”了，他连业务都发展到地狱去了，可见他的事业做得风生水起，红红火火。换句通俗的话来讲，顾青这一次是靠他男朋友养着的，很有趣的设定么。 现在他们要离开，按理他们应该合理安排他们自己弄出的一摊子，可莫里亚蒂从不在意带来破坏和毁坏，顾青是“小白脸”么，是没有资格说什么的，所以莫里亚蒂把那个联通非人类生物的网站，丢给在某种程度上很志同道合的撒旦，顾青还帮忙重新设定了能量渠道——网站原本是靠他本身来供给能量，现在总站弄回地狱去，虽然改造起来很复杂，但地狱从不缺“能量”——来着。 ——当然这也不是白忙活的，地狱里还是有很多有趣的东西的，比如说远古的恶魔，珍藏版的地狱版书籍什么的。 至于撒旦要怎么玩，那就不关他们俩的事了，这个世界早就被玩坏了，也不差撒旦再#锦上添花#，大概吧。 …… 哥谭市 夜空总是阴云密布，怪异的哥特式建筑高高耸立，表面的浮华之下，暗巷里藏污纳垢，政府，执法机构如同虚设，对罪犯束手无策甚至视而不见，黑帮肆虐，底层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中……这就是哥谭市，美利坚犯罪率最高的城市。 哥谭市已经腐烂到极点，无可救药了。 这几乎是所有知道哥谭市存在的所有人的公知，在这时候，按照通常的规律，会有人应运而生，来对哥谭市做些什么。彻底毁灭它，或者拯救它。 再按照大家普通的想法，似乎毁灭它，是相比较于拯救它要容易太多了。事实上前者得到的支持率一直遥遥领先，先不说哥谭市里横行的罪犯、制毒贩毒的黑帮、越来越的警局和检察官、越发无能为力的政府等等，这些哥谭市本身的“住户”，他们的所作所为就已经让哥谭市在泥潭里越陷越深了。 再者还有外来的“游客”呢，这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影武者联盟了。他们是个心系“世界和平”，与“文明和谐发展”的组织，并对此非常有责任心和行动力，并且历史悠久—— 数千年前影武者联盟就存在了，他们曾在古罗马制造瘟疫，曾把伦敦夷为平地，似乎每当他们认为人类文明到极点时，他们就会将它毁灭。这遵循着大自然的规律：“当森林腐烂时，野火会把它烧光”。 这一次他们把哥谭市定为了目标，并付出了行动。在数十年前就手动制造了经济大萧条，只不过那一次并没有成功，哥谭市的奠基人韦恩家族当家夫妻的死亡，让哥谭市难得的心连心，撑了下来。然而那#治标不治本#，或者说对影武者联盟来说，这并不是阻止他们伸张正义，完成将哥谭市彻底毁灭任务的决心。 这一次他们选择了在哥谭市下毒，他们渗透了哥谭市的每个阶层，里应外合，意图一次性终结哥谭市几百万人的性命，一劳永逸。 因为说到了“意图”，那就代表他们没有成功。 是的，在最后时刻蝙蝠侠力挽狂澜了！ 蝙蝠侠又谁呢？普罗大众或许听说过蝙蝠侠这个名号，但他们都不能具体形容出他的真面目，因为他戴着面具，总是在黑夜里行动，飞檐走壁的。以及蝙蝠侠在哥谭市出现的时间并不长，但也一时间就成了罪犯的克星——在他出现后没多久，就把哥谭市的黑帮老大卡曼·费康尼的毒窝给摧毁，并让还有着良心的检察官有证据起诉了卡曼·费康尼。 这一次蝙蝠侠拯救了哥谭市，上了报纸的头版头条，让哥谭市更多的人知道并认识了蝙蝠侠。 其他事和这次劫后余生相比，似乎“星光黯淡”了很多。比如说韦恩家族唯一的遗孤，布鲁斯·韦恩酒醉烧毁韦恩家的老宅，这条新闻只登在了报纸的第八版上。看看标题“酒醉亿万富翁烧毁豪宅”，就知道具体的报道内容不会是什么好话了。 编辑的语气说起来不是带着#羡慕嫉妒恨#，就或者是#恨铁不成钢#，前者很容易理解，布鲁斯·韦恩#有钱任性#，在他亮相哥谭市后，就迅速成为了哥谭市头号花花公子，有钱任性到为了让女伴在酒店当观赏性的水池里游泳，就大手一挥买下了整座酒店，实实在在的人生大赢家； 至于后者，布鲁斯·韦恩的父亲在哥谭市很有名望，他曾经建造了高架铁路系统，曾经帮助哥谭市重振，哥谭市的中心就是韦恩大厦，而如今他的独子却是一副无脑花花公子的模样，很让人大失所望。 然而这些只会因表面现象先入为主的人们，并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比如就是这个无脑花花公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夺回了韦恩公司的掌控权，在那之前，韦恩公司可是被原本的执行长掌控长达二十年了。在那之前，这位执行长还一直当布鲁斯·韦恩是真·无脑呢，不得不说，这是个非常有趣的反转啊。 另外一边，已经升任为队长的戈登警官，哥谭市难得的正义警官在警局楼顶做了一个蝙蝠侠信号灯，蝙蝠侠再度出现在他面前。 戈登脸色难得带了笑，不是以前那种无可奈何的笑容，而是对哥谭市重新升起了希望，就像这里的人们一样。他对带着面具，仿佛要和黑夜融为一体的蝙蝠侠说：“你实在改变了一些事情，坏警察不敢再乱来，人们也充满希望。” 蝙蝠侠却敏锐的听出了戈登的未尽之语，“但是？” “奈何岛仍然被罪犯控制着。”奈何岛是哥谭市的贫民窟，那里生活着哥谭市的平民百姓，同时也是罪犯们喜爱的地方。虽然黑帮老大卡曼·费康尼如今“神志不清”了，但一个卡曼·费康尼倒下去，哥谭市立马就有千百个卡曼·费康尼站起来。 戈登就算有心，也明白那不是一蹴而就就能解决的，“还有一件事我觉得需要告诉你，克莱恩和变态恶徒们全都落网了。” “有什么问题？” “他们并不是被警察抓到的，而是全都被关回阿卡姆疯人院里了，而且阿卡姆疯人院换了一位新院长，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克莱恩就是上一任院长，同时有个外号叫“稻草人”，在这次恶战前，他就常常帮罪犯以精神有异为由脱罪，把他们关进阿卡姆医院，而不是监狱。而在这次恶战中，他受到了影武者联盟大老板忍者大师的指使，往哥谭市的自来水中投放毒-药，他自己研制的毒-药，能够让人深陷恐惧中走向灭亡的毒-药。 至于那些变态恶徒们，是被影武者联盟们放出来疯狂的。他们穷凶恶极，是非常让警察们头疼的罪犯，在大乱过后，警察们正在踌躇着怎么把他们再次绳之于法呢，就得到他们重新被关回阿卡姆医院的消息，至于怎么被抓回去的，他们一点消息都没得到。由此可见，这位新院长非常有手段和魄力，但不知是好是坏，哥谭市现在真的经不起摧残了。 戈登想到的，心思缜密的蝙蝠侠自然想到了，“我会查查他的底细。” 蝙蝠侠从夜空中飞下，回到他的蝙蝠洞穴，再出现在人前时，已经摘下了面具，变成了赫赫有名的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这个反转或许更有意思点。 “阿福，你知道阿卡姆疯人院换了个新院长吗？” “怎么？你想去疯人院住一阵子？韦恩少爷。”韦恩家的管家阿尔弗雷德笑着说，韦恩老宅在这次恶战中“壮烈牺牲”中，现在还在重建中。 “也许。” “新院长有什么问题吗？” “他把这次被放出来的罪犯都抓回去了算不算？” “或许院长的职责中就有妥善安置好病人这一条？”阿尔弗雷德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很清楚他家老爷的意思，这是要查查这位新院长的底细了。还不等阿尔弗雷德查出什么线索，阿卡姆疯人院的新院长就做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他把阿卡姆疯人院收容的一部分病人退还给了警局，随手不仅附送上了他们的精神鉴定报告，还有犯罪证据，反正就是足够他们换去正常的监狱了。 另外还发出申明，“希望还阿卡姆疗养院一个清明的环境。” 疗养院什么的，大家都习惯称呼为疯人院了。阿卡姆疗养院位于哥谭市深郊，是一所专门接收具有重度犯罪倾向和具有精神类疾病罪犯的收治中心。以前混乱不堪，现在终于迎来了一阵清风，也在进行如火如荼的重建。 “这个新院长有点意思。”布鲁斯·韦恩这么评价着。 那么，这位新院长又是何方神圣呢？ “心理医生哈？你打算怎么做？是让他们更疯狂？还是治好他们，让他们泯然于众人？te or not te，这真是个问题啊，是不是？”说话的男人有一双迷人的黑色大眼睛，湿漉漉的，仿佛很无辜，但知道他真面目的人都知道，那都是假象。 阿卡姆疗养院的新院长，正双手合十抵在办公桌上，没有回答咨询罪犯莫里亚蒂先生的问题，反而问道：“我以为你会喜欢这里呢。” “喜欢，我怎么会不喜欢？”莫里亚蒂咬字清楚，抑扬顿挫的说道，显然他说出来的话和他说话的语气很不相符，“至于为什么我这么喜欢这里的原因，小蜜糖，我想你应该非常的清楚才对哦~” 141.天佑哥谭（Ⅱ） 阿卡姆疗养院的院长先生，aka顾青，在听了他家男朋友的话后，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这更助长了莫里亚蒂的怒火：“他们排挤我！你竟然就这么不管不问！” 顾青撑着下巴：“那不如你和我说说，你是怎么被排挤的？” 莫里亚蒂眨巴着大眼睛，再看顾青时竟然有泫然欲泣之感，“甜心，这种时候难道你不是应该二话不说就站在我这一边的吗？你怎么不说话？” 顾青微微一笑，纯然极了：“我在等你的眼泪掉下来。” 莫里亚蒂：“坏孩子！……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顾青沉吟道：“um，你可以认为我这次又在等你说，‘要么他们要么我，你必须二选一’，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莫里亚蒂：“……小蜜糖，我没想到你会对设定游戏上瘾了，虽然我自己很喜欢，但现在真的有点不合时宜哦。” 顾青淡淡的说：“是吗？” “当然。”莫里亚蒂想也不想的说。 “那就是大家间没有矛盾，很好，这很好。”顾青多少预感到现在的情况，只是没想到当它真发生的时候，他还真觉得有那么点点闹心，真的只有那么一点点。好吧，这种情况要从来到这个世界，来到哥谭市说起了—— 他们并不是独自来到这个世界的，同来的还有伊娃和m-o——可以说是系统做的“孽”，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想的，反正就是转手就把伊娃和m-o送来了——他们和莫里亚蒂相处的，唔，不那么融洽。 这么说也不是特别准确，一开始全心全意都是主人的伊娃和m-o，自然是愿意和莫里亚蒂友好相处的。可莫里亚蒂在得知顾青竟然还有这些“狐狸精”，而不是只有他一个的时候就炸了，他才不要跟人工智能和智能清洁小能手做朋友呢。 所以他就主动攻击了伊娃（想当然的，莫里亚蒂的黑客技术还是不能和人工智能的伊娃相比的，他被伊娃分出来的数据流给碾压了），又调戏了有清洁强迫症的m-o（莫里亚蒂还真的乐此不彼的制造垃圾，可要知道m-o再有强迫症，它还是有用之不尽的能量的，最后累得肯定是咨询罪犯），然后……大家就宣告建邦失败，莫里亚蒂就宣布他被“排挤”了，来找顾青“哭诉”了。 对顾青这种“息事宁人”的态度，莫里亚蒂才不满意呢。 “fine，”顾青沉默了下，选择了实话实说，“除了伊娃和m-o外，我还有一个智能管家大卫，以及一面镜子魔镜。我想，你会有机会见到他们的。” 莫里亚蒂完全震惊了：“你当时哄我跟着你的时候，可没有说你还#见异思迁#过，我的心都要碎了！你这可疑的沉默，哼嗯，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现在都一起说了吧。” “按照时间线来讲，他们在前你在后。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在重建的阿卡姆疗养院里为你专门设计了一间病房。”顾青抬起头来，神情中带着点求表扬的意思。如果这种事放在金鱼们身上，他们肯定会想“你什么意思！你说我有病！”，但莫里亚蒂的表现就很有意思了—— “如果是和你来亲自治疗我的话，我很乐意哦~不对，你该和我关在一起。”莫里亚蒂伸手梳着顾青的长发，他已经喜欢上这个亲昵的动作了，“亲爱的，我们从来就不正常，哼嗯，那些被世俗社会、普遍人群或者专门研究心理疾病的定义上的不正常，”莫里亚蒂夸张的耸耸肩，“不过我们都享受它，是不是？现在事情就有趣了，你，我可爱的有点小问题的好男孩，去管理一家精神病院，去治疗他们，我相信你会是个很好很好的心理医生的。所以，我们再来谈谈你的伊娃和m-o，爹地很有耐心听你讲故事哦。” 顾青：“……” 阿卡姆疗养院历史悠久，但安保就不怎么好了，但幽深的意境还是很合顾青心意的，所以在重建时，这样的意境将会保留下来，而且还将成为伊娃的基地，所以重建就需要一段时间了，鉴于现在科技发展水平差强人意，他需要的基础设施有的还得着手建造。 为了将价值最大化，顾青原本还想成立一个高新科技公司，不过这就有些分心了。好在他想起来了，在之前韦恩集团被它的前任执行长推上市时，他买了不少股份，而韦恩集团的应用科技部门在这之前是被打入冷宫的，但现在执行长换成了这个部门的部长卢修斯·福克斯。相信在他上任后，应用科技部门会跟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顾青乐意为自己拥有股份的公司做贡献，股价升值了，他会赚更多钱的，不是吗？ 好吧，顾青这么笃定应用科技部门会得到重用的原因还有一个，而且还是主要原因。那就是他知道韦恩集团的实际掌权者（拥有了大部分股票）的布鲁斯·韦恩，就是声名鹊起的蝙蝠侠。 虽然蝙蝠侠的资料被加密了，但对伊娃来说，解锁加密资料也只是需要分出部分数据流，花费上两天就能完成的。当然，在那之前，顾青已经锁定目标了，如果说一个巧合可以是巧合，但太多的巧合叠合在一起，那就有“事故”了。 莫里亚蒂对蝙蝠侠的出现可以说是喜出望外，用他的话说就是：“知道什么时候游戏最好玩吗？是势均力敌的时候。看现在的哥谭市，它构成中黑暗成分占了八成，灰色成分有一成五——小蜜糖，我只是做了个比喻，别拿你的实际数据来纠正我——那现在蝙蝠侠的出现让原本剩下的半成光明成分，有了一战之力。这样游戏就比之前增加了点难度和精彩度，至于会增加到多少，就要看蝙蝠侠的成长程度了。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唔，我还在想你说的势均力敌。”三vs一，还真是顾青不厌其烦拿来逗莫里亚蒂的梗。 “……再说就咬你哦！”莫里亚蒂朝他男朋友亮了亮自己尖利的犬齿，顾青很理智的保持了沉默，反而让莫里亚蒂有那么点失望了，他好像很期待咬他家男朋友。 顾青面无表情的看他，他扁扁嘴把这茬揭过了，“所以在等游戏进行缓冲的时候，我们也得来做点准备了。你让你家伊娃，分一部分数据流来给我用。”后面一句莫里亚蒂说的不能再干巴巴了，这可与他一贯喜欢用夸张的舞台剧腔调不符。 “你在说什么？”顾青明知故问。 莫里亚蒂不开心的撇嘴，他才不会重复一遍呢，他换了个说法：“亲爱的，我这是在主动释放友好的信号呢，你得把它看成我并不想你为难，才做出来的决定。” “我没有为难。” 莫里亚蒂：“？” 顾青慢吞吞的解释道：“你和伊娃、m-o不对盘，我夹在中间没有觉得为难，相反我还很乐意看到你这么活泼的，让我觉得很可爱。” “讨厌~”莫里亚蒂嘴里说着俏皮的话，但语气很咬牙切齿就对了，他鼓鼓脸，“你借不借吧？” 顾青随口问了句：“你要做什么？” 莫里亚蒂张了张嘴，然后说：“我不告诉你。” 顾青“唔”了一声：“我就说你活泼可爱多了。” 莫里亚蒂：“……你就很不可爱了，小蜜糖。” 那顾青就不可爱到底了，他点头说：“可以，我让伊娃分出一部分数据流来给你用，她会把你所做的事都实时汇报给我的。” 莫里亚蒂……啃了他家男朋友一口，就去做他的游戏前准备去了。哥谭市是一块硬骨头，光是本地罪犯就数不胜数了，一个外来的想打入进来，似乎并不是那么容易。可咨询罪犯也没想打入本地黑帮中，哦，他似乎不乐意和他们玩，他的目标还没那么没格调，他只是借着影武者联盟先前开的后门，轻而易举的渗透进哥谭市的各个阶层了。 影武者联盟当初为了#替天行道#，可非常有耐心的做了功课和万全准备，手段也越来越成熟，连手动制造经济大萧条都做得出来。只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最后手中制造哥谭市末日时，遇上了布鲁斯·韦恩化身的蝙蝠侠，功败垂成。 有没有说过，影武者联盟的首领忍者大师，其实还是布鲁斯·韦恩的“灵魂导师”，是他教导了布鲁斯·韦恩格斗术，并让布鲁斯·韦恩克服了心中的恐惧，坚定的化身成蝙蝠侠守护哥谭市。这样师徒因理念不合，#反目成仇#的戏码，也很有戏剧性呢。 说远了，再说回来影武者联盟，一位忍者大师倒下了，自然会有千千万忍者大师站起来，继续他们未尽的大业。对他们的所作所为，顾青都有些想让上帝来看一看了，或许他明天去教堂做个祷告，看是否能得到上帝的回应？顺便一说，顾青对他们悠久的历史感兴趣，他现在好像有对古老事物探究竟的爱好了。 唔，不知道是好是坏呢。 …… 韦恩大厦 大厦实际的主人布鲁斯·韦恩来大厦是和福克斯商讨，如何把蝙蝠侠战衣改的再轻一点的，在实验室里却看到了福克斯正对着几张图纸惊叹不已，以及其中夹杂着的困惑。“发生什么事了？” 福克斯看到他，半真半假的问：“韦恩先生，告诉我现在的富豪是否都有玩极限游戏的爱好了？是你带起来的风气吗？”他说着把手中的几张图纸朝布鲁斯·韦恩晃了晃，“有人下的订单，科技含量非常高，而且设计很巧妙，用来加固一个军用基地都绰绰有余了，不过据说是用来改建疗养院的。” 布鲁斯·韦恩想到一个:“阿卡姆疯人院？” “看来你对新来的院长很有印象，是的，”福克斯点了点头，“以及我还得告诉你，这是内部订单，他是韦恩集团的股东，我查了下根据他手中的股份，他是韦恩集团的第三大股东，并且他有意提供他手中高新技术的授权给韦恩集团。” 布鲁斯·韦恩皱起眉头来：“他想用来交换？” 福克斯神情微妙的说：“根据他的说法，他想为哥谭市的美好未来添砖加瓦，嗯，这是他的原话。” 布鲁斯·韦恩：“……” 福克斯又说道：“哦，不管这句话里的寓意，但就是看字面意思，是能够落实的。” “什么意思？” “哥谭市的铁路系统在之前毁坏了一部分，我们商讨过铁路系统的弊端，不是想改造铁路系统吗？我看了他用来改建阿卡姆疗养院往外界的交通环境的设计方案，得承认非常巧妙，可以加以利用来适用整个哥谭市。很有意思，对不对？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让设计者来韦恩集团上班，这样的人才我愿意用高薪雇佣。” 布鲁斯·韦恩皱着眉，在这之前他已经让阿尔弗雷德去查阿卡姆新院长的资料了，不像蝙蝠侠的资料被加密，人家的资料就明明摆着呢。可也只有基本资料，在他来哥谭市前的资料是完全空白的，里面可没写着他是韦恩集团的第三大股东。以及这能适用于整个哥谭市交通的设计方案，未免过于巧合了？这个人到底是什么目的？哥谭市不会再愿意“引狼入室”的！ 现在有必要近距离接触一下这位来历神秘的新院长了，韦恩老爷就对现任执行长说：“你觉得明天召开股东大会怎么样？” 福克斯用平板的语气说：“我得提醒你，韦恩先生，我们上一次股东大会才刚于一星期前举行过。” “都一个星期了？再说上一次我不是没在吗？现在是时候让他们见见我了。”布鲁斯·韦恩摆出了那副真·无脑·花花公子的模样说。 福克斯想了想点了点头：“这很符合您的作风，我会尽快安排的。” 布鲁斯·韦恩觉察到了执行长微妙的讽刺，他半点尴尬都没有，当然不是他脸皮厚，只是他已经习惯福克斯时不时溅出来的毒汁了。不得不说，习惯真是可怕。 当天下午，布鲁斯·韦恩得到了福克斯的回复：“对方答应出席了。” 布鲁斯·韦恩打着近距离观察的目的，得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被观察对象也抱着同样的目的。当然里面还是有点偏差的，布鲁斯·韦恩不清楚对方的来历，是想试探下他入驻哥谭市的目的，是敌是友；而顾青，他手中掌握的信息就非常多了，多到足够对布鲁斯·韦恩这个人的生平摸清六七成了，这还是在从未碰面的情况下。 怎么觉得有点不公平呢。 “看来你被怀疑了，亲爱的。”莫里亚蒂饶有兴致的说道。 “看来你和伊娃相处的很好，宝贝儿。”顾青睁眼说瞎话，很明显咨询罪犯释放出的“友好讯号”，没有被伊娃接收到。 “谁说不是呢。”莫里亚蒂这次一点都不生气，他们不是“排挤”他么，他回头欺♂负顾青就找回来了，而且他自己还能爽到，不能更开心~“玩得开心点，小蜜糖。”说完亲了顾青一口，就大摇大摆的走了。 顾青挑了挑眉，事情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 韦恩集团的股东们对福克斯用来召开股东大会的理由不疑有他，毕竟那真的像是布鲁斯·韦恩会做出来的事，他们在约定的时间前就到了韦恩大厦。布鲁斯·韦恩还没有来，理所当然的，大家在原定好的位置上坐好，互相寒暄着，有人指了指长桌右边第一个空出来的位置，“还有谁没来吗？” “希望我没有来迟。”刚有人发出疑问，会议室的大门再次被推开了，优雅的仿佛在空中拉了一道美妙小提琴音的声音传来。大家齐齐看向大门的方向，闪亮的牛津皮鞋踩过地毯，带出的声响几乎可以忽略，身穿炭灰色细格纹双排扣三件套西装的男人从外面走进来，宝蓝色的领带提升了华丽与浪漫度，左胸前特意露出一折的白色带暗纹的口袋巾，与衬衫招相呼应。浓密的黑色长发被用墨绿色的缎带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整齐的束在脑后，当然，还得加上他有一张英俊极了的脸孔，深邃的蓝眼睛看着你的时候，还自带#你是我的唯一#的buff效果，整体一来，效果立竿见影！ 在场的别说“久经沙场”的女士们了，她们眼睛里都想自带钩子把人钩过来了，就是男士们都默默想，或许他们也该去定制一身双排扣的西装？ 顾青站到了长桌右边空出的第一个位置旁，朝会议室里的众人微微颔首：“午安，先生们和女士们，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帕特里克·福尔摩斯。” 看到他站的位置，大家都知道他的身份了，男士们还矜持着，女士们就没那么多顾虑了，纷纷主动介绍起自己来，“福尔摩斯先生，以前怎么没在哥谭市见过你呢？” 顾青矜持而有礼的笑着：“我才来哥谭市。” “哦，那实在是太好了，我是说我很乐意在我家开个派对，给你介绍下朋友，帮你融入到哥谭市来。对了，你平时都做些什么呢？” 顾青眨了眨眼睛，一双蓝眼睛深邃而明亮：“um，如果说正职的话，我现在是一家疗养院的院长。” “疗养院？疗养院很好，可以问问是哪家疗养院吗？或许我们可以去参观下。” “阿卡姆，阿卡姆疗养院。”说出这样劲爆话的顾青，仿佛不觉得阿卡姆疯人院有什么好难以启齿的，或者令人感到尴尬的，他顺便还附带了一枚纯然而璀璨的笑容。 众人：“……”呵呵呵呵，参观什么的还是等下次有机会吧。不过再看新院长的脸，派对还是可以开的，只要不去疗养院开，哪里不能开不是！ 默默避开疯人院的话题，气氛就融洽又热烈起来了。虽然哥谭市很排外，上流社会也尤其排外，但谁叫#颜即正义#呢，何况人家既然都是韦恩集团的第三大股东了，肯定不差钱，再说大家也不是白痴，阿卡姆疯人院，不，是疗养院的新院长在恶战后的所作所为，就差明摆着说他背后有大靠山了，有权有势有钱还有颜有颜有颜——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如何能不受欢迎。 一旁的的执行长福克斯在围观了这其乐融融的气氛后，突然觉得韦恩先生似乎没出场就输了。还真是说人人到，韦恩少爷大喇喇的推门进来，他迟到了不说，脸上还挂着放浪形骸后的气色——过来人都能看得出来的那种——不过往好的方面想，他最起码衣服是穿的整齐的，还打着领带呢。 福克斯瞄了一眼风度翩翩的英伦绅士，摘下眼镜擦了擦，在这种情况下相比，韦恩少爷是输了。 布鲁斯·韦恩是韦恩集团最大的股东，名副其实的掌权人，不过他不管公司的事务，基本上都授权给福克斯打理，这次股东大会虽然是他发起的，但他人反而是坐在了长桌后边空着的椅子上睡着了，似乎昨天夜里累得不轻。 顾青将众人暧昧的神情尽收眼底，觉得他可以给韦恩先生的演技打八分，以及伪装技能五分，他现在根据韦恩先生的“睡姿”，可以判断出他的腹部在昨天夜里伤口开裂了，是以前的旧伤口，造成的时间应该不长，应该是在恶战中留下的；另外第三根肋骨后背部分有旧伤，很可能是断裂过；右手臂有瘀伤……不过这应付金鱼们，就能称得上差强人意了。 更何况韦恩先生不是一个人，执行长福克斯是知情人之一，另外韦恩先生还有一个忠心耿耿的管家。说起管家来，顾青有些想念他家管家大卫了呢。 股东大会开的很顺利，在会议差不多结束的时候，韦恩先生也醒了，他主动叫了顾青，用玩世不恭的语气说：“我知道你成了阿卡姆疯人院的院长，你告诉我做疯人院的院长是什么感觉？我都想我要不要也来买一家疯人院玩玩呢。” 顾青沉吟道：“如果你真有意向的话，我很乐意和你详细说说，韦恩先生。” 布鲁斯·韦恩眼里微光一闪，还是那副#有钱任性#的样子：“好啊。” 众股东：呵呵，有钱人的世界我们不懂。 142.天佑哥谭（Ⅲ） 任性的有钱人谈买疯人院的事，从韦恩大厦的会议室谈到了位于布鲁斯·韦恩名下的酒店里。 布鲁斯·韦恩在哥谭市是名人，花花公子，亿万富翁，纨绔子弟，可再怎么样也不能否认他是个人生赢家的事实，而且他还有一副好相貌，总总加起来让人趋之若鹜。 哦，今天怎么不同了？以前都是带着一名或多名女伴“出街”的，现在却带了一位男伴？不过，哥谭市说小不小，可说大也不大，短短时间内，顾青的身份就流传开来了，同样被流传开来的还有人家的颜值。 两位各有千秋的帅哥同时出现，吸睛力简直max. “帕特里克，哦，你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听说你们英国人天生不擅长初次聊天就这么热情，除非是谈论天气，我说的对不对？”布鲁斯·韦恩爽朗的先开口。 “我想这也要分和谁，如果是和韦恩先生这么英俊迷人的男士的话，我想矜持是可以暂且放在一边的。”顾青慢条斯理的说着，“所以，帕特里克就很好。” 布鲁斯·韦恩在心中升起了一股微妙的被调戏感，但人家表情诚挚，语气也拿捏的恰到好处，布鲁斯·韦恩过了一下，把这当做了正常的交际用语。“那你也别叫我韦恩先生了，虽然现在韦恩家就剩我一个韦恩了，叫我布鲁斯就行了。帕特里克，你是怎么想到来哥谭市的呢？你知道，虽然我在这个城市出生，但哥谭市，啧——”他呲牙咧嘴的摇着头表示着对哥谭市的不认同。 “um，如果我告诉你，是因为投飞镖投中了呢？” 布鲁斯·韦恩：“……” “这只是个玩笑，布鲁斯，事实上是哥谭市的“犯罪摇篮”的别号吸引我的。不瞒你说，在此之前我都致力于犯罪心理学的学术研究，现在我觉得是到实践的时候了。”顾青用很天真烂漫的语气说道，“哥谭市的犯罪氛围很浓厚，我想在阿卡姆疗养院，我会很好的#学以致用#的。” “你不会是还没有真的上手看过病人吧？” “当然不是，”顾青想也不想的否认了，“前段时间给阿卡姆疗养院里那些混进来的正常人诊断，我就已经开张了呀。” 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就在这时候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布鲁斯·韦恩立刻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处，是个气质知性的年轻女士。不过他们没能说上什么话，那位年轻的女士就被同事招呼走了，布鲁斯·韦恩有些失望的坐了下来，刚要说下那年轻女士的身份，就听坐在他对面的顾青陈述性的说：“你喜欢她。” 布鲁斯·韦恩皱眉不悦的说：“你在说什么？” “你看她的时候瞳孔放大，这表明她对你有性-吸-引-力，当然这也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你海-洛-因成瘾。当然，我们都知道后面一个可能不成立。哦，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她也喜欢你。唔，这就有趣了——布鲁斯，你生气了？” 布鲁斯·韦恩：“……” “因为我说中了？对，你是该生气的。抱歉，一时间没忍住，不过我可以说最后一句吗？鉴于这其中的难言之隐，我想你希望找专业人士倾诉的，我想我很乐意帮你这个忙。” 布鲁斯·韦恩：“……为什么这么说？” “嗯？你是指我为什么会说其中有难言之隐吗？我以为这很明显了。”顾青慢吞吞地说。 “明显？” “你们彼此喜欢，却不能在一起，排除了家庭缘故——你知道的就是豪门伦理剧那一套，鉴于你现在是最后一个韦恩，以及拥有着韦恩大厦绝对的控股权，显然并不需要联姻——这么一排除，似乎在你们之间并无阻碍了。当然，也许还有你花名在外的缘故，像刚才那位受过正统教育，又是位理想主义者的女性，会因为这个因素抗拒你的追求，也说得通。” 布鲁斯·韦恩黑了脸，露出了被严重冒犯后的愤怒：“福尔摩斯先生，你知道吗？我既然能开张支票把这家不让我在水池里游泳的酒店买下来，但我同样能因为你惹我不高兴，就把你手中拥有的韦恩集团的股票买下来，同时还能让你哥谭市毫无立足之地。”他把一个有钱任性的纨绔子弟演的还挺像模像样的。 顾青不解极了：“为什么？因为我夸了你的心上人吗？我可没看出你的占有欲强到这种地步了，布鲁斯。” 布鲁斯·韦恩：“……”这简直就是一记重拳挥过去，却打在了棉花上，还被反弹回来差点闪到手腕。 “你可以放心，相比于你的心上人，我反而对你更感兴趣。”顾青的话让布鲁斯·韦恩瞪大眼睛，他还没说什么呢，顾青一脸无辜的补充道，“因为你是我的潜在客户，那位女士不是，或者你更喜欢投资阿卡姆疗养院。相信我，布鲁斯，阿卡姆疗养院以后会成为全美国首屈一指的疗养院的。” 布鲁斯·韦恩：“……” 如果真要形容韦恩少爷这一顿近距离接触下来的感受，第一个绝对是#累感不爱#——他一直找不到顾青思维方式的脉，再加上还得顾忌着自己无脑花花公子的伪装，所以一路下来就被顾青牵着鼻子走了；第二个感受则是，顾青情商没得救了，布鲁斯·纨绔子弟·韦恩的情商和他的一比，简直都要感动天地了。不对，这个感受可以归结到第一个中，正是因为他那没得治的情商，才造就他那飘忽的神逻辑。 应付顾青时不时的“神来一笔”，实在是花费了布鲁斯·韦恩不少额外的精力，不过这并不妨碍布鲁斯·韦恩对顾青进行深层次的评估。这位阿卡姆疗养院的新院长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老牌英伦绅士，毕竟就连现在的英国可难见到挂黄铜怀表的绅士了。长相也很具有欺骗性，但智商绝对不低，观察力绝对一流，布鲁斯·韦恩自然能分辨出他在对瑞秋——韦恩少爷的心上人，瑞秋·道斯，助理检察官——下评判时，只是仅仅远远看了几眼，而不是像他当时表现出的“你调差我们”。 另外，对方并不像他给人的文弱印象那样，相反，他包裹在马甲和衬衫下的肌肉饱含力量，这绝对是受过训练的，并不是普通的富家公子。 韦恩少爷极力想判断对方来哥谭市的真实目的，可……他的理性判断告诉他，对方说的他来哥谭市是为了#学以致用#是真的，但非理性的一面却抗拒承认。毕竟就连布鲁斯·韦恩，情愿牺牲自己也宁愿化身成蝙蝠侠守护哥谭市的自己，都不会昧着实情说哥谭市前景光明，即便现在哥谭市挺过了一次恶战，但仍旧深陷泥沼中。近年来，除了罪犯，就基本上没有过正常的外来户，更不用说这外来户还想为哥谭市的美好未来“添砖加瓦”了！ 正常人避之不及的好吗？怎么还会有人反其道而行之？ 韦恩少爷把这样的想法和忠心耿耿的管家阿尔弗雷德一说，阿尔弗雷德反应就有点奇怪了：“韦恩少爷，你是在说你自己也不是正常人吗？” 韦恩少爷很快反应过来自家管家是什么意思，他辩解道：“我和他的情况，我们不一样。” 阿尔弗雷德淡淡的说：“是吗？” 韦恩少爷识时务的没有立即反驳，毕竟阿尔弗雷德现在正在给他腹部崩线的伤口重新缝合。阿尔弗雷德眼里闪过一抹明显的心疼，嘴上说道：“你们是不一样，最起码那位福尔摩斯先生可没有像你这样弄了一身伤。还有，如果他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想要为哥谭市复苏做贡献，我觉得就很好。”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家少爷就会少辛苦点，让跟从了韦恩家族三代的管家看着自己照看长大的孩子，现在这么辛苦隐忍，实在是很痛心的。 “当然，当然。”韦恩少爷对老管家露出诚恳的笑，试图从老管家的唠叨下逃脱，“对了，我注意到他左手上戴了一枚戒指，我认为那是一枚家族戒指，我一会儿把它画下来，你看能不能和哪个大家族对上。我不是要对他做什么，我这是在未雨绸缪。” 阿尔弗雷德尽心的给他家少爷把伤口包扎好，“我说什么了吗？” 布鲁斯·韦恩觉得他家管家没有像以前那么爱他了，与此同时，被感叹“人心不古”的韦恩少爷也正在被评鉴。 顾青对韦恩少爷的评价就很简短了：“潜力值为九。” 莫里亚蒂挑了下眉梢，“就这样？我以为你们交流的很愉快呀。” “我是觉得很愉快。”至于布鲁斯·韦恩先生愉不愉快，那就不管他的事了。 听懂了他言外之意的莫里亚蒂醋劲才没那么大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一直醋劲不小，大概是因为总是有人惹他不开心吧。就比如现在—— “主人，疗养院所有病人的资料都收集完毕了。”伊娃的投影凭空出现在顾青的办公室里，在得到顾青的肯定后，她抿嘴笑了笑。人家还是很有礼貌的对斜倚在桌前的莫里亚蒂打了招呼：“午安，莫里亚蒂先生。” 当然，原先那抹笑就没了。可莫里亚蒂就觉得差别待遇不要太明显，这根本就是摆冷脸给他嘛，就顾青那小混蛋没看出来，或者说他看出来就当没看见，哼！ 这就是咨询罪犯搞三搞四了，伊娃是个人工智能，即便跟随顾青后，就自主进化了，有了人类的情感，但人家本来的设定就在那里，声音的设置都是固定代码，无论什么时候说话都是同样机械性的腔调，偏偏莫里亚蒂愣是从中听出了细微的差别。 ——好吧，是真的有，但就不允许人家有自己的小情绪了。 顾青要站起来去看病人们的资料了——正如他说的，搞经济建设什么的还都是他的副业，他现在的正职是疗养院的院长，负责治疗这里的病人——可莫里亚蒂挡住了他的路，顾青恍然大悟了下，然后倾过身来……拍了拍莫里亚蒂的肩膀，“做个好男孩，好吗？” 莫里亚蒂：“……” 趁着莫里亚蒂愣神的功夫，顾青就潇洒离开了。他一走，伊娃自然是跟着离开了。 莫里亚蒂眉头拧在一起，他家男朋友似乎变得更活泼了？正想着，就感觉到脚踝被拱了下，莫里亚蒂低头一看，正对上了m-o橙黄色的方形眼睛，然后那眼睛形状就变成了“→_→ ”这样，并在莫里亚蒂跳脚前，就任劳任怨的打扫走廊去了。 莫里亚蒂：“……”如果这还不叫排挤，那什么叫排挤！ …… 在这种日常下，阿卡姆疗养院重建完成了。然后，顾青就开始着手亲自接触病人了。 阿卡姆疗养院现在的病人们，是在原先的基础上精简过的，没病装病的都退回去了，留下来的都是真精神有问题的。他们大部分都有前科，就像顾青说的，哥谭市是“罪犯摇篮”，同时也是滋生精神病患者的摇篮。 在这其中，比较有名气的就是“稻草人”克莱恩了，他在制造恐惧上很有一套。先前恶战中，影武者联盟就是利用了他制造出来的能让人看到内心深处最恐惧东西的毒-药，试图让整个哥谭市都陷入恐惧中，然后在恐惧中迷失自我，自相残杀。 他同时也是阿卡姆疗养院的前任院长，这很戏剧化，不是吗？ 顾青喜欢戏剧性，这大概已经雕刻在基因中了—— 他十指交叉抵在桌面上，会议长桌的两排坐着他的病人们——如果不看他们身上穿的病服，还真很像是在开精英会议，正常的那种——顾青将他们的神情尽收眼底，他这次没有伪装，蕴含着无限黑洞的眼睛一一将他们扫过，等扫视完最后一个病人后，会议室就变得鸦雀无声，连跟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帕特里克·福尔摩斯。之所以这么晚才和你们见面，是因为阿卡姆疗养院进行了重建，我想你们会喜欢它的。那么，接下来为了让我们更好的认识彼此，我们来玩一个游戏，游戏的名字叫做“逃出阿卡姆”。”顾青说完，会议室里就出现了数个投影屏幕，能让人身临其境的那种投影屏幕。 顾青把重建后的阿卡姆疗养院3d模型图，从屏幕里拉出来放大，“现在你们看到的是我们疗养院的蓝图，和它认识下吧，鉴于你们现在住在它体内。um，我想说的是，你们中只有三分之一的在病情的副作用中有幻觉这一项，所以你们看到的是真的。” 因为高新科技呆若木鸡的病人们：“……” “这是游戏规则，”顾青把游戏规则拉出来，同样放大在会议室里，“鉴于你们中并没有谁有阅读障碍症，这就省了我把它读出来让你们加深理解了。像你们看到的，枪支弹药的成品我是不会提供给你们的，那样的话游戏的趣味性就被拉低了。” 成品是不会提供，但零件没说不可以，反正游戏规则里的有漏洞的。 “我不明白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稻草人”克莱恩是个模样清秀的青年，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正常的模样。 “唔，你是从专业角度出发来问我的吗？”顾青稍倾斜着头看向布莱恩，友好而无害——最起码表面上看起来——的微笑着。 克莱恩下意识的点头。 “乔纳森·克莱恩，我得说，你在心理学专业上是颇有建树的，这从你制造出来的“恐惧气体”上就看得出来。” 克莱恩：“……但是呢？” “但是你所制造的“恐惧气体”不具备针对性和可控制性，比如说现在，在这个游戏中你可以制造出令警卫惧怕玻璃的恐惧气体，借此逃出你现在的病房。唔，这只是一个启发性观点，我想你可以往这方面努力。” 克莱恩：“……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想利用我制造毒-药？你弄出这个游戏来，就是想由此操控我们，利用我们的专业技能来制造出你想要的东西！” “唔——”顾青发出一声前高后低的单音节，然后笑容扩大了，并且给人的感觉越发具有黑暗性和危险性了，不少病人们都感觉到他们都紧绷起来了，逃跑应激机制在发挥作用了。这时候，顾青其实都不用再说什么，他们都深刻明白了克莱恩的推测是无稽之谈，这样一个人还用得着利用他们吗？“很合理的推论，虽然是错的，但值得鼓励。看来你们也有同样的疑虑了？” 其他人齐刷刷的摇头。 克莱恩：“……” “其实克莱恩不问，我都打算说了，我就是想看看我设计出的疗养院，还有什么安保漏洞，#攘外必先安内#嘛，我可不想以后有谁随便从外面闯入到阿卡姆疗养院来。um，这么一说，我是利用你们的专业技能不假。”顾青说得理所当然，在场的都不是一般人，他们反而很好的理解了顾青的意思。 克莱恩：“……”拜托，还会有谁没事闯到阿卡姆疗养院来？他想了想又打起精神问了：“如果我们逃出去了呢？” “哦，那就是下一个游戏了，或许可以叫它#世上还是阿卡姆好#，我想你们已经体会过一次了。”先前他们可都是被放出去了，想远走天涯海角了，不照样都被阿卡姆疗养院给抓回来了吗？“所以为了再体会一次，你们可要好好努力啊，别让我失望。” 病人们：“……” 等顾青离开后，他们就热切的讨论起来了，这游戏在他们大部分人看来就是很有趣啊，想得更多的就把这当成了一次试炼大会，表现好的就会被招入麾下，只等着干更大的事业。 克莱恩：“……”呵呵，他们的病看起来是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说得好像自己就没病一样。 很快，抱着一腔雄心壮志玩#逃出阿卡姆#游戏的病人们，就会深切体会到这个游戏是有多坑人了。要知道，现在的阿卡姆疗养院是顾青设计的，尽管警卫力量薄弱，但有高新科技压阵，还有伊娃这个人工智能作为中央处理器，她的触角可谓是无所不在，随时随地都能调动阿卡姆疗养院里可调动的物体。 阿卡姆疗养院的病人们就在内部懵逼，不，是越挫越勇着。在经历了数次失败后，很多人都生出了一种成功这一回，等出了阿卡姆疗养院，什么刀山火海都拦不住他们了的领悟，还是#多么痛的领悟#。 往好的方面看，他们的专业技能真是越来越熟练了，而且为了攻克难关，还主动要求学习其他技能，甚至从一开始的单打独斗，发展到现在小团体配合作战了，这凝聚力都上去了。 至于一开始抱着#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克莱恩，他……开动脑筋对他的“恐惧气体”进行创新了，以前的“恐惧气体”可以制造出别人最深的恐惧，现在都可以使人们害怕之前不曾害怕的东西了。 然并卵，阿卡姆疗养院里活着的、真人类太少了，除了他的病友们，不可谓不是#英雄无用武之地#。而他曾经想的不会有谁无聊到擅闯阿卡姆疗养院，这个f1ag被他立起来了，很快就应验了。 没错，有人从外面往里闯了。 不出意外的被抓住了，顾青来看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时，m-o正任劳任怨的清洁着他……的脸。 143.天佑哥谭（Ⅳ） m-o有一个洁癖症晚期放弃治疗的主人，所以它在被制造出来后，就以清洁世界为己任，甚至衍生出了强迫症，所以能想象它在遇到了脸上画着“浓妆”的闯入者时，那个摇头，那个叹息的，在给闯入者做面部“卸妆”时，还发出了“啧啧”声。 顾青没阻止。 他把目光转向了投影屏幕，伊娃已经把闯入者一路“攻城拔寨”的影像放出来了，在影像里可以形象立体的看着闯入者的全貌：一身深紫色细条纹的西装，唔，还是西装三件套呢。脸上刷了一层厚厚的白色粉底，乌黑的眼妆，以及鲜红的像是新鲜血液颜色的唇彩，嘴角两旁狰狞的疤痕上也带着这鲜红的唇彩，像是刚喝过血一样。以及一头不太好形容的绿色的卷曲半长发，整体搭配下来有一种奇异的美感。 “主人，正在录入他的指纹、dna和牙科记录。” “很好。” 在伊娃查询闯入者资料时，顾青一心两用，一边过着闯入者过关闯将的影像，一边好整以暇的看着m-o给闯入者做清洁。除了面部清洁外，还做了全身“spa”，然后……整理出了一撮乱七八糟的东西，从绒布到剃须刀，从弹珠到手榴弹，从玩偶到扑克牌，总之应有尽有，大部分都藏在了他的西装外套内侧，当m-o从他草绿色的头发里弄出一根铁丝时，顾青也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等莫里亚蒂溜达达的过来时，就见他家男朋友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地板上一个……半裸男。他没骨头般的往顾青身上一靠，笑得甜蜜蜜的：“甜心，你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顾青还没回答他呢，悬浮在半空中的伊娃就看了他一眼，她没说话，反而是正在给闯入者清理头发的m-o，对着闯入者发出了“啧啧”声，它之前已经不啧啧了，而是专心对付这个肮脏的闯入者了。 莫里亚蒂：“……” 感受到这微妙排挤的咨询罪犯笑得更加甜蜜了，他得寸进尺的捧着顾青的脸亲了他一下，也不多再纠结那半裸男了，他从闯入者的收藏中拿起那一副全都是小丑牌面的纸牌，“原来是他。” “嗯？” “小蜜糖，在你忙着和那群病人们玩游戏的时候，爹地可没闲着，以及小丑，他的外号，是个很爱兴风作浪的小家伙，有所耳闻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哼嗯，你那是什么表情？”莫里亚蒂偏过头来盯着他家男朋友，直觉这次又不是什么让他高兴的话，果然—— “我在想你说的“兴风作浪”，宝贝儿。”顾青说这话的时候，也稍微偏着头，目光就落在莫里亚蒂身上，“你说起来似乎自己很有经验的样子呢，唔，需要我把“似乎”去掉吗？” 莫里亚蒂：“……你最近越来越不乖了，小蜜糖。” “看来我又一次说了实话。”顾青把目光转回到在投影屏幕上，伊娃已经把外号叫小丑的闯入者的详细资料调出来了。就像是莫里亚蒂说的，他在最近一年来兴风作浪的事件记录是比较详细的，以前的就只有寥寥几笔带过，但伊娃说了：“已经将范围扩大到整个美国，进行关键词交叉搜索了。” 莫里亚蒂用手指点了点下巴，虽然他和伊娃不对付，但不可否认她真的很有意思，就是以主人为中心这点不好。他凑近和他家男朋友脸贴脸，“有什么感想？” “是个很爱兴风作浪的小家伙。” “这和我说的话有什么不同的，嗯？” “这说明我们心有灵犀？” 莫里亚蒂扁扁嘴，却瞧见了顾青正对他眨眼睛，莫里亚蒂勉强接受了这个“心有灵犀”。顾青撩完了自家男朋友，就带着笑意对躺在地上的小丑说：“过来坐吧，奈皮尔先生。” 前一秒还在地上躺尸的小丑“嚯”的从地上站起来，自动自的找了办公桌前的一张椅子坐下，坐姿很乖巧，就像是小学生坐在课桌后，双手放在膝盖上，眨巴着一双孩童般的眼睛，等着老师发点心的模样。当然，只除了他把双腿分得很开。等坐好后，小丑朝顾青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右手有点机械性的左右摆动着：“嗨。” 这下更像小孩子了。 “很高兴见到你，你的出场方式很新颖，奈皮尔先生。我觉得九分，你觉得呢？”顾青抬眼看倚靠着办公桌，背对着小丑的莫里亚蒂，莫里亚蒂又点了下巴，“哦，又一个九分。甜心，你不觉得九分太廉价了吗？” “唔，等我和奈皮尔先生谈完，再重新打一次分好了。”顾青有时候还是很顺着男朋友的，莫里亚蒂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站了起来，“那我就不打扰你和你的九分先生聊天了，玩得愉快，亲爱的。”他还没忘记和客人打了个招呼，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笑得露出洁白的牙齿，“我也很高兴见到你，可口的男孩。” 小丑仍旧有点机械性摆动着右手：“拜。” 莫里亚蒂笑容分毫未变，等出了办公室，却背起手来，轻巧的走着路，哥谭市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顾青双手交迭，抵在下巴上，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小丑。 而人家也似乎对自己成为“阶下囚”的状态分毫不介意，反而就那么落落大方的任由顾青打量着。十秒后，顾青先开口了：“在做自我介绍之前，我想我可以诚挚的告诉你，你丢进花园里的定-时-炸-弹已经被拆除了，所以，我是帕特里克·福尔摩斯。” 小丑神经质般舔了下嘴唇，把嘴角咧的更开了，“杰克·奈皮尔，小丑，随便你怎么叫。” “唔——”顾青发出个单音节，从小丑脸上移开了，转而是漫不经心的盯着桌面，“虽然我知道这并不是你的真名，不过无所谓了，我想说的是，建议你换个牌子的粉底，你现在用的粉底对你的皮肤不好。”他补充，“你可以自己看一下。” 小丑：“……” 然后他就在出现在他面前的镜子里看到了他现在的真面目，卸了妆后的真面目，可原本上了妆后相比，实在是#判若两人#！小丑的呼吸猛然变得粗重起来，与之前的“乖巧可爱”不同，如今的他显然是露出了病态的本性来，眼神压抑又狠戾，原本大开的双腿也合拢了起来，不自觉的癫着。 “冒犯到你了？那真是不好意思了，m-o非常爱干净，看到你的脸脏了，就忍不住帮你洗了。”顾青把目光落在了还尽职尽责处理“后事”的m-o上，小丑下意识的随着他的目光去看，正好对上了m-o方形的眼睛，m-o对他摇了摇头，还指了指他的脸，又指了指地上那一堆卸下来的玩意儿，“叽里呱啦”了一番，末了还是以摇头为定点。 小丑：“……” “需要我给你翻译一下吗？”顾青的蓝眼睛又回到了小丑卸了妆的脸上，“看来不用我翻译，你也很好的理解了m-o的话，我真高兴看到你这么有“我就是个不爱干净的男孩”的自知之明。” 小丑似乎恼怒来得快，也去得快，他捋了捋头发准备换个心情，没想到摸到的头发手感也变得不一样了：“……” “做事有始有终，这是m-o的优点之一。”所以，m-o把小丑整个人都给清洁了一遍，“奈皮尔先生，让我们来谈谈你为什么来阿卡姆疗养院的事吧。” “当然可以啊，我接了一单生意，接了它就要完成，所以我就来阿卡姆疯人院了啊。”小丑很配合的回答，说完他又神经质的笑了下，“不过我现在发现，比起那单毫无新意的生意，现在的疯人院更有挑战性，这是个大型游乐园，酷，非常的酷！”小丑张开双臂，“园长也很好玩，当然还有园长的男朋友，园长的清洁工，我都不想走了，哇呜呜。” “虽然我喜欢你的比喻，但我还是得说，奈皮尔先生，别说的你好像能离开一样。”顾青顿了顿又说，“你还少说了一样，园长的警卫。” “你故意的？”小丑反应特别快，他才不是什么孤胆英雄呢，他当然还是有备而来的，收买下警卫。不，怎么能说是收买呢，是他们禁不起诱惑，他只不过是暗示了两句而已，现在看来他这是被双面间谍给糊弄了……小丑心情更愉快了，他快速动了几下腮帮子，脸鼓起来瘪下去，显得特别孩子气，但配合着他脸颊两侧伤疤，就不那么正常了。 “为什么啊？你对你一手打造的游乐园很有信心？觉得没人欣赏就太可惜了？你可真是个怪人，哥谭市的上流社会知道阿卡姆疯人院的院长是个精神病患者吗？不不，不能告诉他们，这样就太没意思了对不对？你应该把他们玩弄于鼓掌之间，看他们为你痴狂，为你所用，进而把整个哥谭市都玩弄在你的鼓掌之间，等到那时候你再告诉他们，你是个疯子？哦哦哦，到时候他们的脸色肯定会很精彩，你一定要邀请我去看！” 小丑的眼睛里迸发出强烈的光彩，仿佛已经想象到了那样的场面，大场面，精彩的场面，令世人瞩目的场面。 顾青好整以暇的听小丑描绘完大场面，微笑着开口：“你喜欢徽章还是别针？” 小丑：“……什么？” “专门为第一个勇闯阿卡姆的勇者设计的，有徽章和别针两种样式。”顾青还把徽章和别针拿出来向小丑展示了下，上面都有螃蟹纹路，“恭喜你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奈皮尔先生。” 小丑瘪瘪嘴想了会儿：“我不喜欢螃蟹。” 顾青：“哦。” 小丑：“……你想怎么样啊？把我关起来？首先我得申明，我可没钱付给你当住院费的。” “你不是刚接了一单生意吗？” “可他们还没付给我钱呢，还有我觉得这一次我收钱收价低了，难度增加了，他们原先付给我的钱可不够了。不过呢，我觉得我还是会感谢他们的，在心里。” “你的目标是费康尼？”费康尼是哥谭市最大的黑帮头儿，后来被蝙蝠侠“揭发”了，只不过在准备上庭作证的时候，突然就精神失常了。在他精神失常里做出卓越贡献的，就是“稻草人”克莱恩了。现在风水轮流转，他们俩现在是病友了。 小丑一愣，旋即咧开嘴笑了，“我现在开始喜欢和你说话了，外面那些人，嗬嗬，”他呲牙咧嘴的摇头，“就跟木头桩子一样，绷着了个脸，反而还问我为什么傻笑？我就问他们，hy serious？”他说着就朝顾青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扯动着狰狞的伤疤，确实是个大大大的笑容。 “um，我发现我错了。” “什么？” “我原本还在嫌弃你的审美观，认为你根本就没有审美观，但现在看来，你有特别的审美观，你确实还是化上妆更好，更具有戏剧效果。不过，希望你在化妆时谨慎选择化妆品品牌。”顾青真挚的建议着，那话说的小丑那淡的不能再淡的眉毛抽动着，不过，“你不打算关着我？我以为你对我很感兴趣嘞。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都有个男朋友了。” “我现在也有点喜欢你了，杰克。”顾青把徽章往小丑的方向推了推，显然，徽章和别针里，小丑更喜欢徽章。“要来玩“攻入阿卡姆”的游戏吗？至于你加入游戏的福利，我可以赞助你化妆品。” 小丑还没说什么呢，m-o在旁边就朝顾青叽里呱啦起来，期间还看了小丑一眼，小丑：“……” 小丑是轻装而来，等走的时候还拎着一个包，里面装着从他身上“搜刮”下来的玩意儿。 “对了，杰克，关于我有心理疾病的事你说对了，我的心理医生曾经下过判断，他说我有，唔，阿斯伯格症。”顾青笑得纯良，“回头见。” 小丑：“……” 小丑不住抿动着嘴唇走了，等他跑远了从包里摸出一个手榴弹来，拉开拉环就朝顾青的方向扔过来，然后变调的笑起来，“你都送我礼物了，我不回礼就不够朋友了，是不是？哈哈哈！” “砰！” 手榴弹炸开了。 顾青安然无恙，而小丑则是被炸开的手榴弹里爆出来的油彩淋了一身，唔，主要是脸部，这下他可以不用专门化妆了。 “呸呸呸！”小丑气得跺脚，但等他抹了一把脸睁开眼睛后，就看到一个正闪个不停的警笛，是低着头看到的：m-o正“磨刀霍霍”的向他过来了，小丑拎着包定了一秒，然后疯狂的笑着跑开了。 他那魔性的笑声还回荡了很久。 等顾青回到卧室，就见莫里亚蒂气鼓鼓的看着电脑，“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发现有人似乎不信任我的能力，同时把一件事外包给两方了而已。说起来，另一方你也见过了，还是原先那个评价吗？”莫里亚蒂笑得灿烂，把下单的人拉入了黑名单，哥谭市什么时候缺过罪犯，即便是黑帮都还林立呢，一个不识时务，那就再换另一个来好了。 “你说杰克？他和我玩的兴趣不是那么大。” “嗯？” “大概是因为我太过高尚不可撼动吧。” 莫里亚蒂：“……亲爱的帕特里克，你愿意和我详细说说你的高尚之处吗？为什么我从没有感觉到过？不对，你过来。”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等顾青走过来，就上手扯了扯他的脸，“看甜心你的脸皮也不厚啊，果然还是#人不可貌相#呢。” “或许你该听我解释一下，而不是蹂-躏我的脸。”顾青把自己的脸从莫里亚蒂手下解救下来，莫里亚蒂舔了舔嘴角，“不不，小蜜糖你说错了，比起蹂-躏你的脸，爹地更喜欢蹂-躏你。” 顾青面无表情的看他：“能等我把话说完吗？我坚持。” 莫里亚蒂哼了一声，“小蜜糖你这样很扫兴的，不过谁让爹地总是拿你没办法呢，来吧。” “那我就短话长说了。” 莫里亚蒂：“……” “哥谭市的现状你也进行深入了解了，如果是你，你觉得该如何拯救它呢？” 莫里亚蒂眨巴下无辜又迷人的大眼睛：“亲爱的，我觉得你问错了人。我擅长的事情里面从来不包括“拯救什么”，我擅长的是毁灭和破坏，或者说解脱。如果你想问我如何解脱哥谭市的话，我可以和你说上很多有趣的方案。” 顾青点头：“嗯，当我话还没说完时，我就意识到这一点了。” 莫里亚蒂：“……”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怎么就是让咨询罪犯有点不开心呢。 “现在呢，哥谭市是有人想拯救哥谭市。” “你指蝙蝠侠？你的第一个九分先生。” “唔，如果你非要指名道姓的话，是的。他选择了一条非常难走的路，不过值得尊重，毕竟“从不杀人”这一原则他确实是在恪守着。他用他自己赋予他自己的权利打击着罪犯，却又希望能用法律来制裁他们，这也注定了哥谭市的执法机关不会喜欢他。”罪犯们怕的是蝙蝠侠，而不是警察，蝙蝠侠越是成为了犯罪克星，就越是会昭显执法机关的懦弱无能，他们理解不了蝙蝠侠孤军奋战的初心，会喜欢蝙蝠侠才怪呢。现在看着他们异议声还不大，那是因为蝙蝠侠刚拯救了哥谭市，再等一段时间，异议声注定会层出不穷的。 莫里亚蒂笑得灿烂：“因为蝙蝠侠代表不了大部分人的利益，而且他们的“需求关系”不对等，现在相安无事是因为他们需要蝙蝠侠，一旦等他们不需要了，他们就会立马变成另一副嘴脸，那时候蝙蝠侠就会被他守护着的哥谭市排挤咯，而与此同时，什么道德准则，什么法律法规，就会变成一个难听的笑话。不，它本来就是了，在现在的哥谭市。” “所以我才说蝙蝠侠这条路走得非常艰难，唔，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他的心上人是一个受过传统教育的理想主义者，而且还是个助理检察官。” 莫里亚蒂眨巴下眼睛，就明白了顾青话里的言外之意，假模假样的感叹道：“可怜的蝙蝠侠。” 说明白点，那就是：在理想主义者的瑞秋·道森看来，蝙蝠侠本身的行为已经凌驾在法律之上了，这就和她本身的信念相悖。理念不合，怎么谈恋爱？ 不过，“亲爱的，你该说正题了。” “我不是说过要短话长说的吗？” “再这样就咬你了~”咨询罪犯说着就真咬过去了，他会信守承诺吗，他才不会呢，他可是个多变的男人。 片刻后顾青清了清嗓子继续原来的话题，“我得承认，我有点被蝙蝠侠这样舍己为人的精神感动了——咳，这是句没有任何讽刺意味的话——所以我就想了，如果是我的话，我该怎么做？你怎么不说话了？” 这句话终于换到顾青对莫里亚蒂讲了，真是#风水轮流转# 呀。 “没什么，我只是在心里感叹下你的无耻而已，甜心。” 顾青：“……” 莫里亚蒂难得在嘴炮上胜了一筹，他笑得特别灿烂，顺了下顾青的长发，“现在没事了，你继续说你的。你想要做什么？” 顾青：“……突然不想和你说了，我们还是来继续说杰克·奈皮尔好了。” 莫里亚蒂笑得更得意了，嘴上还再接再厉的说着：“亲爱的，别那么孩子气。” “你说这句话让我想起麦考夫了。” 很好这次轮到莫里亚蒂被噎住了，他和那个超级弟控？麦考夫当初嘴上说着支持幼弟的择偶标准，实际上呢可真的没少在一旁挑拨离间、煽风点火，再讨厌不过了。现在把他和麦考夫的名字放在一个语境里，还不如把他和夏洛克放在一起呢，平行宇宙里一起殉情的那个梗就算了。 顾青在噎住了他家男朋友后，就变得有兴致讲他的计划了。 ——这到底是不是孩子气呢？ 144.天佑哥谭（Ⅴ） 顾青把他的计划讲给了莫里亚蒂听，莫里亚蒂的反应很微妙，他夸张的松了口气：“小蜜糖，你还是爹地的小蜜糖，你刚才说什么拯救的真是吓到我了。” 顾青：“……” 莫里亚蒂眨了眨眼睛，补充道：“亲爱的，你这个计划呢，与其说是拯救哥谭市，不如说是想把哥谭市划归为你的后花园，到那时候你想怎么装扮就怎么装扮。我就说嘛，你是做不来纯正的正派人士的。” 顾青扬了扬眉，对此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大概算是默认了。 莫里亚蒂扁扁嘴：“我想这才是小丑不太想和你玩的原因吧，虽然说和你斗智斗勇会变得酣畅淋漓，但这样的乐趣比不上和光明的正派人士斗争，再把光明打落到黑暗里来的浓烈的。” 顾青“唔”了一声，“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平行宇宙里莫里亚蒂先生和福尔摩斯先生殉情的根本原因吗？”在顾青存在的时空里，莫里亚蒂和夏洛克关系也称得上水火不容，但还不至于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但他们可是知道在平行宇宙里，咨询罪犯和咨询侦探大战一场后“殉情”了。 莫里亚蒂：“……这个梗你还没有玩够么？” “我只是拿来举例而已，”顾青笑得纯良，而且为了证明他真的是拿来举例，他话锋一转就把话转到了他们现在的话题上，“所以你觉得是两个九分先生会对上吗？” 莫里亚蒂饶有兴致的说：“看来你的评分并没有变，那你认为谁会赢？” 顾青笑容变得矜持起来：“你得知道，截止到目前为止，我仅仅分别见过他们两人一面，更何况奈皮尔先生还化了浓妆，这让我的判断受到了影响。” 莫里亚蒂：“所以？” 顾青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资料不足，我无法得出最终结论。” 莫里亚蒂：“……哼嗯，看来你对小丑的评价很高。” “他是蛮有趣的，有一颗疯狂的心。”虽说只进行过一次正面接触，但也足够顾青做出最基本的评判，当然是对他来说。莫里亚蒂眯了下眼睛，刚想说什么，顾青就凑近来问他：“你接了一单要杀费康尼的生意？来和我说说，你打算怎么处理掉我的病人？” “um，我是有很多话要和你说。”莫里亚蒂一翻身就把顾青压在身下，他有很多方♂法呢。 第二天 哥谭市黑帮二把手死了一个。 戈登在警局楼顶见到了蝙蝠侠，把事情和他说了，“我们的线人传来消息说他正找人去杀费康尼，没想到他自己却先死了。” 蝙蝠侠显然对他亲手摧毁的费康尼有印象：“费康尼现在在阿卡姆疯人院里？他还好吗？” 戈登回道：“我已经派人去阿卡姆疯人院询问情况了，应该没出事。他毕竟是黑帮的老大，总是会有些人忠心他的，现在黑帮的其他人都盯着他空出来的位置，心急的就想着把他干掉了。” 蝙蝠侠在心里咀嚼了下“阿卡姆疗养院”，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那个情商低的新院长，嘴角微不可查的抽搐了下。“知道是谁做的吗？” 戈登皱了下眉：“知道，但也和不知道差不多。” 蝙蝠侠不解：“这话怎么说？” “这家伙，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他跟你一样爱玩变装秀，犯案后都会留下标志性卡片，”戈登掏出一个说着掏出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一张小鬼牌，“案发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指纹、dna都没有，我们都叫他小丑。” 蝙蝠侠把证物袋接过来，“我会查查他的底细的。”说到查底细的事，他上一次说要查人底细，还是查阿卡姆疯人院的新院长，现在是知道人家的基本信息了，但再多余的信息基本上没有，就是他上一次画下来的家族戒指，都没有找到相对应的家族。还多少让人感到挫败，现在这一个，希望能查到，哥谭市不需要变得更混乱了。“帮派那边没有乱起来吧？” “他们原就在瓜分费康尼空出来的势力，现在又死了个‘竞争对手’，恐怕他们一段时间内没空在外面闹事了。我们警局也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往他们里面安排卧底警员，争取尽快里应外合把他们一网打尽。” 蝙蝠侠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就从天台上一跃而下，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了。 阿卡姆疗养院 送走了前来查询的警察，顾青手指敲着办公桌，下一瞬间伊娃的影像出现在办公室里，顺带着还带来了某个假扮成警察进来“浑水摸鱼”的#游戏用户#，正在阿卡姆疗养院里如脱缰的野马一样撒欢的影像。 “你不觉得他太得意忘形了吗，伊娃？” 下一刻，夸张扭着胯磨刀霍霍的小丑，就凭空跌了个狗吃翔。还不等他爬起来呢，头顶转着警铃的m-o就杀到了，从他身上碾过来碾过去。小丑快速爬起来，和m-o……打了起来，唔，别看m-o主管后勤，可不代表人家没有战斗值。两军对峙呢，小丑就从衣兜里掏出一把枪来，m-o盯着那把手-枪看，在分析出手-枪成分和真假后，它就站在小丑面前不动了。 小丑咧着嘴开枪了，从枪里面射出了一把小旗子，上面写着“你是个蠢蛋！”上面还有他的标志性签名呢。 他自己好像很得意自己的杰作，得意的掐腰笑了起来。 m-o：“→_→ ”上前把小丑放倒，又给他清洁了一回头发。 小丑：“……这就不好了哦，我不喜欢洗头！” 不喜欢洗头的小丑被带回到顾青的办公室里，他先前就是跟着真警察来询问过，不过之前是在门外呆着。见到了顾青，他又左右摆动着手和顾青打招呼：“嗨，园长先生。”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杰克。”顾青笑得温和而无害，“我真高兴你把我的话听进去了，唔，我是说少用化妆品。” 小丑脸抽动了下，“不知道这次算我闯进阿卡姆吗？我不喜欢化妆品，或许你愿意直接给我钱。” 顾青佯装不解道：“我以为你不喜欢钱，#视金钱非粪土#，这品质在如今浮华的社会可是很难见了，所以我才没有拿钱侮辱你啊，就找了个折中的办法，给了你真正需要的。” “我原本该有一大笔钱的，我可以随便花，可以去买一把真枪的，而不是只能拿个玩具枪来充数。”小丑装可怜道，“所以能不能让你的清洁工离我远点，我这身衣服还都是跟别人借的呢，我还打算还回去的。” “我看出来了，”顾青倾斜下头，“被你借警服的警察，如果让我说，我会说他的老婆有了外遇正打算离开他，而他养了一只小狗，从不超过膝盖的细毛就能看得出来，估计是小猎犬，西部高原小猎犬。另外，我还可以告诉你，他还有一个孩子，男孩，从身高上来看大约八岁，是个很调皮的小家伙，看一下你借穿的警服上的油手印，似乎并不太明显，但如果是老婆的话一定会看得出来，但她并没有，或许是看到了没有心思去帮他洗衣服，这就是我为什么会说她有外遇并打算离开他的原因之一。哦，顺便说一句，她并不喜欢狗，却一直让她老公以为她是喜欢的，很有趣是不是？” 小丑：“……” 小丑背着手，扁扁嘴：“你干嘛和我说这个？我去借衣服穿可从来都不管这个的。” “唔，大概是因为很久没有做这种事了，有点怀念了。看起来你并不喜欢我和你长篇大论，fine，我一向最善解人意了，那我们就来说说你感兴趣的话题好了。你把雇你的家伙干掉了？”顾青明知故问。 “这件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啊，哦，当然我还可以告诉你更多啊。虽然雇我的人死掉了，可我还是想完成这单生意，所以我就又来了！”小丑这么说，说得好像他真的很有原则一样。 “我知道，我说不欢迎你来了吗？难道你没听到吗？我说‘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了。”顾青脸上的神色未变，又补充道：“当然，如果你没有把警局追查小丑的目光，转移到阿卡姆疗养院就更好了。虽然现在的警局终于变得像警局样子了，可我现在有其他游戏要玩，不是很有兴趣和警局玩。” 这里说的其他游戏就是“逃出阿卡姆”了，至于和小丑的那个“勇闯阿卡姆”游戏，因为小丑的不配合，不，是太配合了，让游戏变得没那么有趣味性了。 被再一次戳中后续动作的小丑恼怒的跺脚，“我开始不大想和你玩了。” “这我也知道了，但我还是那句话，我有点喜欢你，所以阿卡姆疗养院给你预留了位置，到时候欢迎你入住。”顾青友好的说。 “你人真好。”小丑拉过一把椅子来，倒骑着“蹭蹭蹭”的蹭到顾青的办公桌前，胳膊交迭在椅背上，他把下巴垫在上面，眼睛里带着单纯的好奇，“你想我去和谁玩？你都这么说了，想必你心里已经有了人选了。嘛嘛，让我猜猜看。是另一个九分先生？你现在人就不那么好了，我就只有九分？” 顾青“唔”了一声：“难道你以为满分是一百分吗？别那么天真。” 小丑：“……他是谁？” 顾青扬了扬眉：“你觉得呢？” 小丑鼓着脸摇头晃脑的，“那些黑帮，啧啧，除了贩毒还是贩毒，一点意思都没有。叮叮叮，我知道你在说谁了。新来的那个小蝙蝠，是不是？我得说，他那一身打扮，可真是酷啊，我喜欢！可他惹到你了？你为什么指使我去对付他啊？这可就不好玩了。” 面对小丑的指控，顾青慢吞吞的说：“我也喜欢。” 小丑：“？” “我也喜欢他那一身打扮，现在我真高兴我们还有是个共同点的，作为互送过礼物的朋友来说。顺便说一句，我喜欢你那个手榴弹里能喷出油彩的创意。既然说到这里了，我就坦白告诉你，我让你去别的地方玩的原因好了，我有洁癖症，而我的后勤部长m-o有强迫症，你一来，它就得分心了。”顾青说这种听起来很离谱的话时，神情绝对找不出什么纰漏来，而且给人家的感觉就是他在说真话。 小丑：“……” 就是现在m-o还在旁边虎视眈眈呢，小丑伸手捋了一把头发，嘟囔着：“你真是任性。” “你没听过一句话叫#有颜任性#吗？所以我才苦口婆心的劝你好好保养么。” 小丑：“……” 小丑走得时候郁闷极了，这郁闷的原因有很多，有被#不按常理出牌#的顾青噎得要死要活；有m-o在旁边叽里呱啦；还有 他找不出顾青能被他攻讦、利用的弱点，相反，他自己却被对方看穿了，讨厌真讨厌！ 小丑低下头看他借用的警服裤子上黏的狗毛，他一根一根的把狗毛给摘下来，摘干净，等他去把衣服还给它原本的主人时，塞了人家一嘴狗毛，“哦，现在你有个不把这狗毛咽下去的机会，告诉我，你养的狗不是西部高原小猎犬！” 然而警服原来的主人的神情，已经告诉他真实答案了。 “你说你养什么狗不好，非得养小猎犬。咽不下去是吧，让我来帮帮你。”小丑给倒了杯水让人家把狗毛咽下去了，等到警局找到失踪的警员时，给他解开绳子，他就开始抠着嗓子干呕，然后……还是去洗胃了。 知道这件事后警局里的人都觉得胃里翻滚：“这家伙真是个变态！”这件事带来的冲击力，可比小丑把黑帮二把手给干掉的大多了。 就像顾青说的，小丑借着这件事把警局调查他自己的目光，转向了阿卡姆疗养院，他成功了，这件事稍微给顾青带了点小麻烦。还不单单是警局——当然，哥谭市的警局也还只是刚有了点清风，蝙蝠侠带来的清风，对顾青来说应付他们再简单不过了——还有随之而来的蝙蝠侠，不，是布鲁斯·韦恩，毕竟现在还是白天嘛。 布鲁斯·韦恩还是那副放荡不羁的花花公子模样，他坐在顾青办公室的长沙发上，耸耸肩说：“我和我的管家阿尔弗雷德说了你的事，他就唠叨着让我找你谈谈，你知道的，抒发下心情啊什么的，还觉得我应该找个正经的朋友了。我是觉得我没有精神病，来看什么心理医生，但我实在是不想听管家再唠叨了，就只好到你这里来做做样子了。咱们不谈你的专业问题，我听说你给阿卡姆疯人院重建了，我挺好奇你给重建成什么样的，不然你带我参观一下好了。” “或许在我向你解释，有无精神病和去看心理医生之间并无直接关联后，我们再去参观也不迟。我很期待等你离开阿卡姆疗养院时，不但成为了我的病人，而且还成为了阿卡姆疗养院的投资人。”顾青笑得人畜无害的说。 “我看还是不用了吧，如果你真想拉投资的话，我可以直接给你开支票啊，你想要多少？”有钱任性的韦恩少爷可不想在一个观察力惊人的心理医生面前袒露心声，然后被他看出什么端倪来。他说着就拿出支票本来，反正这有什么事就开支票的事情，自从他成为花花公子后就再常做不过了。 顾青眨眨眼睛说：“所以你这是在用钱打发我？” 布鲁斯·韦恩：“……”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顾青似乎也觉得有问题，他又补充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宁愿开支票给我，让我不再烦你，也不愿意对我敞开心扉。” 布鲁斯·韦恩：“……”这话还是怪怪的，他耸耸肩，“我只是对心理医生那神秘兮兮的一套不感兴趣而已。” “如果你真不愿意的话，我也不能强迫你。来吧，我带你参观下重建后的阿卡姆疗养院，这其中还用到了韦恩集团科研部研发出来的最新技术，我不得不说，福克斯先生很有才华。” 顾青很有兴趣做导游，不过韦恩少爷#日理万机#，他新交的女朋友（们）要和他一起游玩，他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在韦恩少爷离开后，伊娃出现在顾青面前：“主人，他留下了一个网络对接接口，需要阻拦吗？” “不用。”这都是小丑引来的，布鲁斯·韦恩是想查看阿卡姆的病人档案，试图找出小丑的资料来，不过从外部很难攻克阿卡姆疗养院的防火墙，所以他就借着来参观，在内部放置了一个对接接口，好侵入进来。 顾青觉得他这次做的事情挺公平的，他给小丑暗示他去找另一个九分先生玩，而又让布鲁斯·韦恩“入侵”进来，查探阿卡姆疗养院的病人档案，似乎是做到了对两个九分先生不偏不倚吧，大概。 回头顾青把这件事和同样日理万机的咨询罪犯说了，莫里亚蒂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伸手拍拍他的脸：“哦，亲爱的，你终于找到了最适合你的派系了，爹地真是为你高兴。说起来，你在这个派系里是很有经验的呢，还记得吗？当初你的两个哥哥围攻我一个的时候，你站在中间不是做的很好吗？” ——当时的情况还真的是让天地都变色的，想想看有着三个福尔摩斯的圣诞节都搞得忠厚老实的华生医生，从此闻圣诞节色变，可以想象再加上一个不相上下的莫里亚蒂了。不对，要是类比的话就该这样类比：作为大英政府的麦考夫让其他国家闻他色变，作为咨询侦探的夏洛克让伦敦罪犯们和苏格兰场闻他色变，作为咨询罪犯的莫里亚蒂，在全世界都有他的“忠实粉丝”。这样战斗力max的三个人凑在一起打对攻，无异于第三次世界大战。顾青夹在他们中间，能稳住不让他们其中任何一个“非战斗损伤”，其实是很不容易的。但他的哥哥们，以及他的男朋友不这么想就是了。 还有他的男朋友话还没说完呢，“当然了，还有现在，你瞧瞧，同样是伊娃和m-o他们两个排挤我一个呢。别紧张，甜心，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呀。” 顾青：“……” “你看你，怎么不说话了？” 顾青慢吞吞的说：“本来我觉得我是可以酌情给你点补偿，但你既然这么说了，那这补偿就可以省了。” 莫里亚蒂：“……你这样就有点无情了，甜心。” “逗你呢。”顾青戳了下莫里亚蒂鼓起来的脸说，“我有个想法，既然现在我不和杰克玩，似乎和布鲁斯也玩不到一起去，那能一起玩的就只有你了，别哼哼。游戏是这样的，在一年时间里，是你的蜘蛛网先从哥谭市辐射到整个美利坚，还是我先掌控住哥谭市的命脉？怎么样？” 莫里亚蒂显然乐意加入这个游戏：“既然游戏框架你来定了，那我就来决定赌注，这样才公平，亲爱的。” 顾青想了想说：“好。那你说吧。” “我要好好想一想。”咨询罪犯这么说着，笑得像个偷腥了的狐狸。 顾青挑了挑眉：“你似乎笃定你会赢？” 莫里亚蒂拧起眉头不高兴的说：“这句话我也还给你，甜心。” “你有什么事瞒着我？”顾青眯了眯眼睛，试探道。 “你猜~”莫里亚蒂这算是默认了，但他拒绝透露任何“内-幕”，不过他心情变得更好了倒是真的，连语调都变得跳跃起来。 顾青一时间还真的推测不出来是什么，他家男朋友可不是金鱼，他们的智力无可匹敌，再有他最近都在忙着阿卡姆疗养院、以及近距离观察两个九分先生的事，似乎有那么点疏忽他家男朋友了。这么想来，顾青心里有几分愧疚，他想了想问莫里亚蒂：“明天要和我去约会吗？” 这下，莫里亚蒂是真笑得像偷了鸡的狐狸了。 145.天佑哥谭（Ⅵ） 顾青很快就知道他男朋友背着他搞了什么鬼了，咨询罪犯给顾青编了一个背景。 当然了，一个正当人士都该有一个正当背景的。 顾青有个空白的背景，这完全符合他的来历，他和莫里亚蒂本来就是空降在这个世界的，能有什么背景。顾青现在被哥谭市上流社会所熟知的标签里，有“阿卡姆疯人院新任院长”、“从英伦来的优雅绅士”、“韦恩集团第三大股东”，这三个标签中只有第二个代表了他的背景，那还是靠脸演出来的。 韦恩少爷调查他的背景时，也只看到了他空白的背景，不得不说这也是韦恩少爷对顾青有所忌惮的原因之一。 现在莫里亚蒂动动手和他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给顾青编造了一个背景，这似乎是在帮他，不过都说了是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了。 顾青面无表情的看完后问莫里亚蒂：“你能和我解释下，什么叫#为爱走天涯#？” 莫里亚蒂饶有兴致的解释道：“哦，你说这个啊，扩充开来就是：因为深爱同性，被迂腐、顽固、老派的家主以断绝关系相逼，却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爱人，远走他乡，从大不列颠来到美利坚啊。” “um，”顾青顿了顿问，“我想问一下你这故事里的‘迂腐、顽固、老派的家主’，指代的是麦考夫吗？” 莫里亚蒂扁了扁嘴：“亲爱的，我还以为你会点名这故事里的‘聪明、开放、多变的爱人’，指代的是谁呢。” 在听了莫里亚蒂的话后，顾青愣了半晌后呻-吟道：“看在上帝的份上，原来你真正喜欢的是麦考夫，不然你为什么选的词都要对照着来。” 莫里亚蒂：“……你故意恶心我的是吧？” 顾青收回了他之前故作的痛苦状，扬了扬眉：“我把这话还给你，你编造的设定真的很狗血。” “甜心，这你就不懂了，#艺术来源于生活#，越是烂俗，那些金鱼们就越喜欢。你又怎么了？”莫里亚蒂直觉他家男朋友这可疑的沉默背后，不会有什么好话，果然就听他说：“金鱼这个梗也是来源于麦考夫。” 咨询罪犯的脸顿时皱巴了起来，他翻了个大白眼。 “现在我知道你是真的不喜欢麦考夫了，”顾青也只是逗莫里亚蒂玩玩，转后又把话题拉回来，“所以，我不懂你编造出这么一个，引用你的话，烂俗的背景出来，有什么意义？” 莫里亚蒂：“……那还真是谢谢你理解我和麦考夫之间的正确关系了，甜心。以及回答你的问题，大概就是给你添点堵，让你不能靠脸在哥谭市的上流社会中混得风生水起咯~” “我想我大概懂了。”顾青若有所思的说，然后……他就不说然后了。 莫里亚蒂：“……小蜜糖，难道你在想你明明不是靠脸，而是靠个人魅力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想你做这样的小动作，似乎是在这个还没有正式开始的游戏里，就先示弱了。不不不，我看了下你给我涉及这个背景的日期，明明在这之前，所以不可能是为了我才心血来潮提出的游戏设置的，可这又是为了什么呢？”顾青装模作样的思索着，“有人占有欲越来越强了。” 然后……被恼羞成怒的咨询罪犯啃了一嘴。 不过这也算个“神来一笔”，同♂性♂恋在这时代在排外的哥谭市来说，是很不受待见的，被曝光出来后，瞬间都盖过布鲁斯·韦恩又买下一间酒店的花边新闻了。而两者性质又不大一样，对花花公子，主流声音多是调侃外加羡慕嫉妒恨，可对在数十年前还是犯罪、再往前推一段时间都该被送精神病院上电椅的同性恋，那就是鄙夷了。 疯人院这次真是成彻彻底底的疯人院了。 一时间，原本让人#趋之若鹜#的疗养院——当然是冲着院长去的，而不是冲着预定位置去的——就变得#门可罗雀#了。 不过，真说起来，舆论给顾青带来的负面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一来，他开的是阿卡姆疗养院，而哥谭市滋生精神病人，加上有蝙蝠侠在，阿卡姆疗养院不愁没有病人再上门；二来，他并不缺钱，韦恩集团蒸蒸日上，光是分红就源源不断，再说了即便有股东因为这件事抵触他，可谁让韦恩集团最大持股人是同样#放荡不羁#的韦恩少爷呢；三来，舆论压力，哦，那就更没关系了，更何况顾青近阶段也不想外界的关注放在他以及阿卡姆疗养院上。 他和阿卡姆疗养院的病人们，不是还在玩“逃出阿卡姆”的游戏么。 尽管没有达到咨询罪犯嘴上说的“添堵”效果，但莫里亚蒂对又开始变得宅起来的男朋友很满意，他自己反而出去浪，不，是出去扩展“业务”了。 伊娃和m-o对此表示喜闻乐见。 不过有人欢喜有人忧，阿卡姆疗养院的病人们就“qq”了。因为院长先生为了激发他们的潜力，开始和他们谈人生了。 “稻草人”克莱恩起初在看到病友们嘤嘤嘤嘤，还特别不屑一顾来着，当轮到他的时候，他顶着一堆“走好”的眼神，嘴角抽搐着进了顾青的办公室。 当顾青说起他“稻草人”这个外号的由来时，克莱恩态度是不抵抗也不配合，“现在你是主治医生，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既然你都诚心诚意的要求我分析你了，那么——”顾青那双明亮的蓝眼睛笼罩了克莱恩的身心，“如果是我我会说，你有这个绰号是在你的学生时代，显然在学生时代你是学校里被校霸们欺负的对象，起绰号进一步侮辱你是常用的手段。再来说你第一次杀的人，在时间上我会说是在高中毕业时，毕竟要告别这段耻辱的过去，迎来新的生活，就要做些什么来缅怀与纪念一下，不是吗？我说对了吗？” 克莱恩神情扭曲：“你调查我？” “我需要吗？不过如果真的让警察来调查的话，我想他们会很惊讶当初欺负你最多的校霸们，都一一出‘意外’去世了，他们会吗？” 克莱恩双手环胸：“你这是在诱使我认罪吗？想借此为要挟，让我为你做事？你也是这么对其他人的吗？我可不认为这是一个精神科医生应该做的。” 面对这样的指责，顾青轻飘飘的说：“你真厚脸皮。” 克莱恩：“……什么？” 顾青解释道：“你似乎还认为你是个优秀的精神科医生？” 克莱恩：“……我再怎么样都比你称职！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他们在你的教唆下只会变得越来越不正常！但我做院长的时候，我——” 顾青眨巴下眼睛：“你怎么不继续说了？” “你不必套我的话，我很清楚我做了什么，我只是在他们身上试验我发明的新型治疗精神类疾病的药物而已。可那又怎么样，你不是哥谭人，你不知道哥谭的现状。”克莱恩还真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顾青微笑着，双手合十抵在下巴上，“来多和我说说，克莱恩先生。鉴于你说的，我不是哥谭人，我不够了解稻草人的‘丰功伟业’，进而缺乏对稻草人应有的尊重。怎么不装扮成稻草人，你就没办法和我好好交流了？” 克莱恩舔了舔嘴唇：“我知道你这是在看不起——”他说着就突然暴起，朝顾青的方向喷洒着他最新研制出来的毒-药。 “很老套的尝试。”顾青的声音从克莱恩背后响起，而原先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顾青’，严格来说，是他的3d投影已经消失了。顾青伸手从僵硬的克莱恩手中把装着毒-药的瓶子拿走，朝克莱恩露出一个黑暗力max的笑容，“现在我想我们可以开始我们的谈话了。” 克莱恩：“……” 更让克莱恩瞠目结舌的是，院长先生深吸了口气，克莱恩确认他吸入了他刚才喷洒出来的毒气，然后……分毫不差的说出了配方。“有进步但还是缺乏令人惊艳的创造力，你说，是不是你病得的还不那么严重？哦，乔纳森，别觉得丢人，你不是阿卡姆疗养院里病得最轻的，病得最轻的是费康尼先生。你和他是老熟人了吧？他会来阿卡姆，相信你在其中出了一大份力，不然他为什么到现在午夜梦回时，还会叫着你的名字呢？” 克莱恩：“……” 当初蝙蝠侠收集到费康尼的证据，要把他送上法庭，这里面牵扯到很多弯弯绕绕，当然大部分人是不会希望看到这一幕的，所以克莱恩就给费康尼用了他研发的“恐惧气体”，让费康尼深陷恐惧中，直到现在都还神志不清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 顾青想了想说：“我只是在考虑，要不要让你去给费康尼治病？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么。” 克莱恩：“……” “你不会当真了吧？” 克莱恩：“……”要疯了！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反正一通在克莱恩看来完全不着边际的谈话下来，克莱恩觉得他早晚要神经衰弱——直到现在，克莱恩还觉得他是这个疯人院里最正常的人了——等到看到那些病友们在看到他竟然没有嘤嘤嘤后，投来的敬佩的目光，顿时觉得受不了了，心中有股要一路横冲直撞，撞出一条血路离开阿卡姆的冲动！ 谁爱和这群神经病们呆在一起谁呆去，反正他是受够了！ 他现在无比想念阿卡姆疗养院的外面，那里有总是阴云密布的夜空，有高高耸立的怪异哥特式建筑，有藏污纳垢的暗巷，更有……黑暗骑士蝙蝠侠。 多么美好的前景啊。 所以，加油玩“逃出阿卡姆”的游戏吧，稻草人！ 在这段里提到的两个人物，昔日哥谭市雄踞一方的黑帮老大费康尼，是哭着喊着不要离开阿卡姆疗养院，并且很慷慨的为疗养院赞助了一笔财物。 而新崛起的黑暗骑士蝙蝠侠，aka韦恩少爷，对顾青倒不再暗中忌惮了，反而生出了几分愧疚。至于这转变的原因，大概和顾青的“背景资料”被泄露出去，源头是他悄悄安装在阿卡姆疗养院内部的网络接口的缘故吧。 再者，顾青的那份由想象力丰富的咨询罪犯编造的背景资料，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在那之前他的资料一片空白，以及他为什么从大不列颠到哥谭来了。 最后，蝙蝠侠自然不能因为人家可疑，就在人家什么都没做的情况就把人家怎么样，哥谭市多的是已经做了坏事的罪犯等着蝙蝠侠去抓呢。 唔，这算是个美好的事故？ 过了一星期，莫里亚蒂从外面浪回来了。在实验室外，看着他家男朋友和伊娃，还有m-o相处融洽的样子，难得的没有露出不爽的情绪。哦，拜托，咨询罪犯的情商还是很高的——可不像是福尔摩斯家的基本都没有上线，你说麦考夫，他只是装得他好像情商很高的模样，夏洛克就更不用说了，情商全都喂了狗了——自然知道怎么拿捏其中的分寸，让在局势不利于自己的情况下，获得最多的好处，从他家男朋友那里。 瞧瞧效果这不就显出来了—— 顾青从实验室里出来，看到莫里亚蒂在等他，眼前一亮，都主动上前来吻了他一下了，还很主动的说了很亲昵的话：“我有点想你了。” 莫里亚蒂直接给了他家小蜜糖一个炙热的法式热吻，再抬眼时原本跟着顾青一起出来的伊娃和m-o已经不见了踪影。小恶魔笑得灿烂极了，接下来少儿不宜的事可不需要讨厌的观众~ 当然，莫里亚蒂还是把他这几天出去做的事，和顾青说了说的。 “唔，和影武者联盟有关？” “亲爱的，我真喜欢你这颗脑袋瓜。”莫里亚蒂说着还抱着顾青的头，亲了下他的额头，发出‘啵’的一声，“再来猜猜我做了什么？” “我最近有点用脑过度，不想猜了，还是你说给我听吧。” 顾青这几天和病人们谈人生呢，他们虽然是金鱼，但都是变异版的金鱼，说实话还是废一番功夫，才把他们……说哭的。 莫里亚蒂眨巴着他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咯咯笑着：“你又做什么有趣的事了？哦，和你的那群病人们玩得很开心？”他们比彼此的了解都很深刻，不过莫里亚蒂也没有继续追问顾青自己的小游戏，说起他们的大游戏，他自己的准备工作，“你知道吗？我从来都很喜欢像影武者联盟这种不为钱，不为利，不为名，却是为了更崇高信仰的组织。” “看得出来，”顾青漫不经心的应了句，“继续。” “你现在学会指使我了？好吧，你赢了，谁让爹地总是会对小帕特里克妥协呢。自从他们上一任首领死了后，他们就进入了低潮期，但这并不会成为他们放弃信仰的障碍，现在——”莫里亚蒂拉长的调子说着，顾青接了下来，“你就给了他们一个更高尚的目标？” “我在把他们从低潮中拯救出来，唔，我现在有点知道你说‘拯救’时的心情了，感觉还不赖。”莫里亚蒂煞有其事的说道。 顾青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你喜欢就好。” 莫里亚蒂没将住他家男朋友，有点不开心的扁扁嘴，“现在，该你了，你的计划是什么？” “唔——”顾青沉吟了一番说，“哥谭市要选新市长了。” “这么快你就有好人选了？”顾青还没回答，莫里亚蒂就恍然大悟着道，“人不人选的并不是很重要，对不对？他只要乖巧听话就行了，不过这一点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所以，你是怎么选的？” “你还记得我曾经经你启发，做了一个测量幸运值的仪器吗？这一次我做了一个测量忠诚度的仪器。”顾青回答道。 “虽然你这话听起来像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但亲爱的，你真的做出这样的仪器来，我一点都不觉得惊讶。”他家男朋友可是个技术能突破天际的技术宅，瞧瞧他搞得那些“花里胡哨”的发明吧，就知道了。“不过，亲爱的，光是一个市长可不够，要知道这里可是哥谭市。” 连续几届市长都是形同虚设，尤其是这些年，费康尼上至市长，下到助理检察官，再有警局的警察都收买光了，不能收买的就做掉换个，更何况还有自己就倒戈的。现在情况是好一些了，有个黑夜骑士蝙蝠侠么。 “你知道费康尼先生在阿卡姆接受治疗吗？他决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立誓为哥谭市的美好未来贡献剩余的光和热了。”顾青眨了眨眼，一本正经的说着瞎话。 ——费康尼现在虽然进了阿卡姆疯人院，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总还是有很多背地里的资源可以利用的。 莫里亚蒂就很好理解了这句话没有经过美化的版本，他装模作样的赞叹道：“这可真令人感动呀。还有呢？” “我的计划要都让你知道，那岂不是变得很没意思了，你没看我就没问你那么多吗。”顾青坐起身来，梳理下长发。莫里亚蒂趴在床上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看顾青穿上衬衫和西裤，嘟了下嘴：“你接下来还有事？” 顾青把外套套上，随口说：“和一个朋友约好了。” “一个朋友？”莫里亚蒂玩味的重复着这两个单词，“爹地不在家，你就交了个朋友？” “你要一起来吗？或许是时候让外界见见，能让一个大家族继承人放弃继承权，被流放到美利坚犯罪率最高的城市哥谭市，堕落到成为疯人院院长的男士的真面目了，你说呢？”顾青拉着咏叹调说着这一番话。 莫里亚蒂当然有兴趣了，不过，“甜心，我怎么觉得故事有点变调了？” “那不是你的错觉，我说的这还是比较正常的版本呢。”顾青选了一对袖扣戴上，偏过头来说，“你真该看看其他的版本，他们的脑洞都非常清奇，超过我的想象。” 莫里亚蒂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彩：“看来我不在的这一星期，发生了很多精彩的事。” “没错。”被编排的当事人们，对那些被媒体或普罗大众们编排出来的故事，都当做小事故来看了，还看的津津有味，这心态很好，非常好。 不过看故事的人心态就没那么好了—— “布鲁斯，这是我的男朋友。”顾青把莫里亚蒂介绍给他约好一起吃饭的朋友，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韦恩很正常的怔了下，他看向莫里亚蒂。莫里亚蒂笑眯眯的朝他伸出手：“吉姆·莫里亚蒂，很高兴见到你，韦恩先生。” “哦，哦，你好。”直男布鲁斯·韦恩似乎有些不大自在，放开莫里亚蒂的手后，就坐了回去，不过没忘记招呼顾青和他的男朋友，“你们也坐吧。” 在他没看到的地方，莫里亚蒂和顾青进行了眼神交流，“这就是你另外一部分计划？” 顾青朝他眨了下眼，算是承认了。当然，他这一部分计划里的关键点并不是蝙蝠侠，要知道现在是白天么，出现的自然是布鲁斯·韦恩，韦恩少爷了。要知道韦恩少爷有一个很举足轻重的身份，那就是韦恩集团的绝对控股人，韦恩集团可是哥谭市的经济支柱，而一个城市的命脉里，怎么能少的了经济命脉呢，所以就少不了韦恩集团的支持。 顾青垂下眼帘，他觉得他已经开始喜欢独特的哥谭市了。毕竟像哥谭市这样几乎是从美利坚独立出来——当然，准确说法是被政府放弃的，任凭它自生自灭——的城市，真的寥寥可数。如果再加上还有个黑暗骑士的话，那就真是独一份了。 谁不喜欢哥谭。 顾青也希望一年后的哥谭，会更让人喜欢。 146.天佑哥谭（Ⅶ） 一年后 阿尔弗雷德在韦恩家族废弃的基地里找到了他家少爷，电脑屏幕上正播放着市长做简报的新闻。 阿尔弗雷德听了一耳朵，“在过去一年里哥谭市的gdp上升了39%个百分点，人均收入较之去年提升了62%，如果你们觉得这并不能代表哥谭市贫富差距减小，而底层人民的生活水平得到提升的话，那么接下来这是一份奈何岛的调查——” 这位一年前上任的市长内斯特·罗伯茨如今支持率不低，尤其是来自中下层阶级的，和上层阶级的关系也不差，但让哥谭市激进派——到也不能说是哥谭市真的分了派系了，这里所谓的激进派就是致力打击哥谭市罪犯的派系——很诟病他的一点是，他并不主张铲除黑帮，大力打击罪犯，当然这一年中哥谭市的犯罪率大幅度下降了，不过其中出力最多的是蝙蝠侠。 “你对他搞得那一套平衡理论怎么看，阿福？”蝙蝠侠，aka布鲁斯·韦恩问阿尔弗雷德，他看上去兴致并不高。 阿尔弗雷德看着他家少爷身上的伤疤，皱起眉来：“我又不是市长，韦恩少爷，你记得你是有极限的吧？” “蝙蝠侠没有。”布鲁斯·韦恩把衬衫拉下来，遮住了身上的旧伤痕，“他虽然拉动了哥谭市的经济，但这么模糊不清的态度只会助长黑帮嚣张的气焰。” “我记得他一直都支持合法合理打击罪犯，他似乎并不介意蝙蝠侠在外面行动，从没有在公开场合说过蝙蝠侠是要打击的罪犯。”阿尔弗雷德站的角度永远是希望他家少爷不再那么辛苦的角度，明明是在守护着哥谭，却被不少不理解他的人把他当成无视法律的罪犯，其中警局也有不少警察这么认为。 布鲁斯·韦恩一顿，他抿了抿嘴角：“一日蝙蝠侠在外面行动，就一日代表着哥谭市执法机关不够力，他这样的态度实在不能让我信任他——”韦恩少爷没说完的是，把守护哥谭的担子放下，卸下蝙蝠侠面具，去履行一个一年前就许下的承诺。 “哦，那你一定会支持新来的检察官了。”阿尔弗雷德在之前就瞟到电脑监控屏幕上关于新来的检察官哈维·丹特的新闻，他主张大力打击罪犯，面对采访时也很激昂的提到了他的雄心壮志，并且在他的支持下，警局已经突击了一个黑帮窝点，借此找到打击黑帮的证据。这么强硬的做派，在某种程度上和布鲁斯·韦恩的目标不谋而合。 “得知道他能不能信任。” 阿尔弗雷德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他问：“你是对他的人品有兴趣，还是对他的社交感兴趣？”新来的检察官不仅事业上风生水起，而且感情方面也春风得意，和他的助理检察官瑞秋·道森关系亲密，他们正在交往。 布鲁斯·韦恩避开了老管家的视线，用不在意的语气说：“瑞秋和谁在一起，那是她的事。” 看着他长大的阿尔弗雷德哪里不知道他真正的想法，望了眼屏幕上正和哈维·丹特说说笑笑的瑞秋，在心里叹了口气。 同样的画面还出现在阿卡姆疗养院的投影屏幕上，莫里亚蒂最近春风得意，因为一年之期要到了，而现在显然他的赢面更大。看到那投影屏幕上的画面时，莫里亚蒂扁了扁嘴：“亲爱的，看来你的第一个九分先生被劈腿了。” “你很意外？” “当然不，我只是想感叹下小蝙蝠的弱点太明显了。”莫里亚蒂装模作样的叹口气，“这样很容易被坏人抓住进而攻讦他，甚至摧毁他。” “可在那之前得知道蝙蝠侠的真实身份。” “甜心，你这是在考我吗？要知道蝙蝠侠的真实身份，唔，在这么几秒内我就想到了十种方法，哦，现在又多了两种了。所以我才说，他的弱点太多了，不过他值得你给他的评分。” 顾青偏头看他，似乎惊讶他会这么说。 莫里亚蒂瞪了他一眼：“亲爱的，是我的错觉吗？你似乎觉得从我嘴里说出来的就没有过正面的话吗？不对，你觉得我整颗心都是黑的，是不是？也不对，你似乎觉得我没有正常的鉴赏能力了？也不是很对，哦，你觉得我不会相信那所谓的信念、信仰这类虚无缥缈的词带来的能量，对不对？”他嗤笑了一声，“我曾相信过，只不过我被背弃了，我还能怎么办？我只有创造属于我自己的信念，这样我就永远不会被背叛了。” 顾青沉默了片刻说，“我或许有过，但我不记得了。”他顿了顿又问，“你觉得我们这样的人有什么问题？” 莫里亚蒂垂下眼帘，“我不知道。”他想了想加了句，“不过，难道你想成为一条金鱼吗？” “不，天呐，不。”顾青矢口否认的速度特别快，“你这次真的是一言中的了，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的，我们来说说哥谭市的新检察官好了。” 莫里亚蒂从善如流的跟着转移了话题，“你为什么允许他来哥谭市？他现在可正在跟你的市长对着干呢。” “#百花齐放，百家争鸣#？”顾青给了个答案，被莫里亚蒂无视，他笑了下才继续说道，“哥谭市不仅需要钝刀子，同样的，它有时也需要利刃，下手精准的手术刀。”而哈维·丹特现在看起来就是那把手术刀，再者他的身份很有利，以及还有个身份特殊的女朋友。 莫里亚蒂眯了下眼睛说：“你似乎对它有点归属感了，亲爱的。” “不，我只是不想我做了一份糟糕的试卷。”顾青反驳了莫里亚蒂的话，莫里亚蒂对此不置可否，他的视线落在屏幕上正拿着一枚硬币猜正反的哈维·丹特身上，“哦，这把手术刀还是双刃的，这就有趣了。真说起来，你其实不还是有一个更好的手术刀人选吗？下手精准而且毫无悔意的手术刀，还更锋利。甜心，你知道我在说谁。” “我知道。”顾青从投影屏幕里拉出了一个被缩小的画面，放大后播放给莫里亚蒂看，画面里一群带着小丑面具的‘小丑’正在抢劫银行。顾青把其中一个圈了出来，屏幕上立刻就调出了他的资料，名字‘杰克·奈皮尔’，真小丑。 “他还是喜欢身先士卒啊，”莫里亚蒂感叹了一句，想到了什么又笑得甜蜜蜜起来，“我以为哥谭市的银行都已经被你占领了，这家又是怎么回事？顺便再说一句，我喜欢你给银行起的名字，‘p.m.ho1mes’，h.h.ho1mes的杀人旅馆，p.m.ho1mes的银行，这很有创意。” ——h.h.ho1mes的杀人旅馆，十九世纪末美国芝加哥药剂师h.h.ho1mes，在芝加哥兴建了一间名为“博览会”的旅馆，其低廉的房租吸引了许多年轻女性入住，但这座建筑物充满了密道与小隔间，等到这些人发觉有问题后，他们早已在这迷失了方向。而h.h.ho1mes会把受害者困在这里进行折磨，并且把他们残酷地杀害，有两百件失踪/死亡事件与他有关，是美利坚历史上有记载的第一位连环杀手。 顾青淡淡的说：“我还是想告诉你一句，你想太多了，那只是个名字而已。” “我知道，我知道。”p.m.ho1mes里的‘p’和‘m’分明代表了什么就不言而喻了，尽管顾青从不承认这一点，但他这么极力云淡风轻的态度还是出卖了他，莫里亚蒂不开心才怪呢。咨询罪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再问了，唔，让我们继续来说银行的事。” “那是家黑帮银行，很明显的。他们既然都有自己的银行，又怎么会把钱存到别的银行去，不过他们的银行安保系统明显不太合格，固步自封实在是不可取的。等这起抢劫案后，我想公众们会更知道在存钱时，选择哪个银行。”p.m.ho1mes银行可是经过重重考验的，高新技术加持，让不知道几波想抢劫银行的罪犯们都折腰了，不过这好像激起了他们的好胜心，坊间很多“有志之士”都在研究如何破解p.m.ho1mes银行金库以及保险箱，这让p.m.ho1mes出品的保险箱卖的很好。 “亲爱的，不要太骄傲啊。不过，我想在他们被抢劫后，他们也不会把钱存到p.m.ho1mes来的吧。”莫里亚蒂陈述性的说，顾青扬了扬眉，慢吞吞的说：“这我就不知道了。” 莫里亚蒂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不过这和他关系又不大，他也只是问一问。 事实的走向正像咨询罪犯说的那样，在那家黑帮银行被抢后，黑帮现在的大佬们聚集在一起商量怎么办时，里面的预备选项并不包括把他们剩下的钱存到p.m.ho1mes银行里，他们倒是提出买p.m.ho1mes的保险箱和金库呢，不过现在要定制也来不及了。 根据他们的线人传递回来的消息，新检察官已经签署了搜查令，他们另外存钱的两家银行很快就被会突击了，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他们突击前，把剩下的钱转移出去，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这个方案得到了一致认可。 所以当警察们突击黑帮银行时，里面的钱已经被运出去了。 戈登非常的挫败，等他回到办公室时，却发现里面有人了。“你怎么在这？”虽然在警局外有个蝙蝠侠信号灯，但蝙蝠侠并不像是从前那样出现在天台了，就连警局他也很少来。戈登在心里清楚原因，但他又怎么能控制其他人的思想，让他们也能像他一样理解蝙蝠侠的苦衷和努力。 “警局里有内奸。” 戈登沉重的点了点头，他们突击黑帮银行时，他们的金库里钱全都不见了，但是却留下了被他们做了记号的钞票，这件事只有警局里为数不多的人知道。如果说他们全都把钱运走了，戈登还可以侥幸认为或许是检察官那边走漏了消息，但现在事实摆在眼前，戈登也无法否认。 戈登想了想说：“我可以把知道这件事的名单给你。”这就表示他仍一如既往的信任蝙蝠侠了，蝙蝠侠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没有说‘谢谢’，他在心里知道，可不需要说出来，只说了个“好”。 黑帮一辈子的积蓄到底还是被没能“安全逃生”，蝙蝠侠出马把一个关键证人直接从香港“偷渡”过来了。 有了这个关键证人，他们就能控告哥谭市里黑帮了，而且还能一网打尽。 而就在这时候，小丑正式向蝙蝠侠宣战了—— 他杀了一个穿着山寨版蝙蝠侠战衣的人，还给被害人画上了小丑妆，留下了他的小丑牌，还录了一段视频放到了电视上：“你们想要哥谭市恢复秩序，蝙蝠侠就必须摘下面具，然后去投案自首。哦，他每拖一天，每天就会有人死，从今晚开始，我这人说话算话，哈哈哈哈哈！” …… “你在紧张，为什么啊？是因为我脸上这些疤痕吗？你知道它们是怎么来的吗？嘘嘘，看着我！本来我有个老婆，很漂亮，像你一样，她总说我太多愁善感，说我说，我应该多笑笑。可她喜欢赌博，欠了一笔高利贷，终于有一天，他们弄花了她的脸。可我们没钱做手术，她受不了了，我只想再看看她的笑脸。我只想让她知道，我不在乎什么刀疤，所以，我把剃刀塞进嘴里，轻轻一划，成了这样。可你知道吗？她却受不了我这份尊容，她离开了我，我总算看到事情滑稽的一面了，所以现在我总是在笑。” 唔，显然这段话是由小丑说的，他正拿着刀对着瑞秋·道森，以及地点是布鲁斯·韦恩为哈维·丹特举行的筹款派对上，小丑领着一群人拿着枪闯了进来，上演了一出，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娱乐节目。 在小丑说完这段话后，他哈哈笑着，然后……被突然出现的蝙蝠侠一拳揍扁在地。 小丑神经质的笑了起来，“现在这个节目变得更有趣了，啊哈哈。” 在围殴蝙蝠侠不成后，他就打碎了落地窗玻璃，把瑞秋·道森扔了下去，蝙蝠侠放过了小丑，就追着去救瑞秋·道森了。 “英雄救美，我喜欢。”小丑拿着枪回过头来，对一群被邀请来参加派对的上流人士说，“你们怎么那么严肃啊？这个娱乐节目不好看吗？我觉得很好看啊。”当他的目光落到某个方向时，脸上的笑容变得狰狞起来，受邀而来的顾青朝他举了举手中的香槟，无声的说：“很精彩的故事。” 小丑：“……”他恼火的踢着他领着来的小弟们，“还赖在这里做什么，我们的节目演完了，现在该谢幕了，谢幕懂不懂啊？哦？你们说什么？你们没听到掌声？不就是听个响吗？”他拿着枪朝着堆起来的酒杯就一枪，酒杯们碎了一地，其他人也发出了惊呼声，小丑咧开嘴笑着，“这不就听到了吗？” 说完就大摇大摆的溜达着离开了。 不过等进了电梯就收到了一条短信，他在看完后，快速蠕动着腮肉，映照着脸上化着的‘浓妆’，真的还蛮有戏剧效果，又揉了两把头发，然后，猛地就把手机扔到地板上，踩了个稀巴烂。 莫里亚蒂凑过来好奇的问：“甜心，你发了什么给他？” 顾青眨了眨眼：“没什么，我只是告诉他，阿卡姆疗养院欢迎他而已。” 莫里亚蒂歪了下头：“这么说你还是更看好你的第一个九分先生了？哦，可他刚刚才英雄救美了。”那一下就暴露出很多问题，毕竟人在面对自己最心爱的人遇到危险时，和面对和自己素不相识的人遇到危险时的表现，可有很大的不同。 顾青“唔”了一声：“这都一年了，杰克都还没有搞清楚人家的真面目，又怎么说。” 莫里亚蒂倒是很理解：“偷偷的搞清楚又有什么意思，还是说，你准备插手？” 顾青摇摇头：“不，我要回去给杰克准备病房。” 莫里亚蒂不置可否，他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说起来亲爱的，你知道韦恩集团科研部门私下里研究的项目，是做什么的吗？” “我只能告诉你，那是个能量不小的发明，我曾和你说过的，这已经是#技术宅拯救世界#的时代了。”顾青知道这个项目，布鲁斯·韦恩私下里做出的项目，这个项目利用声纳概念，应用到这个城市的每部手机上，就能把每部手机都变成话筒，还是高频发射接收器。只要一半的手机提供信号，这个系统就能绘制出整个哥谭。说得明白点，那就是个可以监控哥谭市数千万人日常的监控系统，在这个监控机制下，整个哥谭市都将无所遁形。 “那还真是让人期待呢。” 但就是有人还不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得到了教训，他……被蝙蝠侠扭送到阿卡姆疗养院来了。 不过他们俩的表现，就好像是反过来了。作为羁押者，蝙蝠侠是苦大仇深——别问他戴着面具，是怎么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苦大仇深——的，而被羁押者，小丑则是欢乐极了，他扭着胯嘴里还哼着小曲儿，顺便还调戏着哥谭市的黑暗骑士：“你啊，你就是不能眼睁睁让我死掉是不是？一股无法阻挡的力量撞上一个不可撼动的物体时就会这样。你因为你心中那点所谓正义感的错觉，你就不肯杀了我，而我呢，我好像也舍不得杀了你，因为你这家伙太有意思了，我有一种感觉，咱们俩是要斗一辈子的，哈哈哈哈，嘎！” 唔，蝙蝠侠再听不下去了，把他给敲晕了。 等小丑醒过来时，就看到了穿着白大褂的顾青，见他醒了，顾青对他露出个如百花盛放的笑容，“欢迎来到阿卡姆疗养院。” 小丑：“……我没输。”他才不是只和蝙蝠侠分个个人方面的胜负呢，他是把哥谭市当赌注，不对，更准确来说，是哥谭市的光明。经过了他做的种种事，他在最后在心灵上把哥谭市的光明摧毁了，顺便还狠狠给了蝙蝠侠一击。 “这正是我想和你说的，瑞秋·道森没死。” 小丑把哈维·丹特和瑞秋·道森关在了两个地方，分别在他们身上绑了炸弹，在最后时刻告诉了蝙蝠侠地址，但是他给的地址是反过来的，而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蝙蝠侠去救瑞秋·道森，结果他只会救哈维·丹特，那么另一边的瑞秋·道森就会被炸死。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死掉，相信不管是蝙蝠侠，还是哈维·丹特都会痛不欲生吧，然后堕落吧，哈哈哈！ 顾青很乐意向小丑解释：“警局里的内奸早就被蝙蝠侠锁定了，所以当他们一有异动，蝙蝠侠就察觉到了，做好了另一手准备。哦，还有一点，他凭借着他的发明定位到你的位置，把你逮住了。怎么样，他的演技不错吧？即便是戴着面具。” 小丑：“……” “听说你觉得是蝙蝠侠让你变得完整了？”顾青发出了一道微妙的单音节，“所以在宴会上你才拿刀子对着瑞秋·道森吗？这样啊。那你一定会高兴听到我下面要说的了，劫后余生的瑞秋·道森答应了哈维·丹特的求婚，他们要结婚了，显然新郎不是蝙蝠侠。” 前两句完全没有逻辑而言，小丑在宴会上拿刀子对着瑞秋·道森时，他还不知道蝙蝠侠是谁呢。但总体起来让他这么一说，乍一听感觉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小丑：“……” “所以，为了能去再和蝙蝠侠玩，努力逃出阿卡姆吧，杰克。”顾青勉励了小丑一句，小丑这次再没有沉默了，他咧开嘴笑起来，“你说错了，我不用等着出去，我等着他进来就行了，你可记得给他准备一间啊。” 顾青回他一句：“双人房不是更好？” 小丑想了想，吧唧了下嘴说：“双人房更好，我喜欢，哈哈哈，大家一起来开派对，别忘了叫上你男朋友。” 顾青都准备起身离开了，听他这么说，就更贴心的说：“放心，我会把m-o叫上的。” 小丑：“……”这个就不受欢迎了。 小丑在哥谭市制造了令人惶惶的混乱，在混乱过后，哥谭市将变得更加有秩序。哈维·丹特这个勇敢无畏的检察官，将磨刀霍霍向混乱中受损严重的黑帮，市长全力支持，哥谭市上下一心。或许，他们都可以期待着哥谭市将变得更好。 而蝙蝠侠，他已经不再是现在的哥谭市需要的英雄了。更有，原本等待着他摘下面具，和他回归到普通生活中去的那个女人，已经转身成为了他人的新娘。那他就继续做他的沉默的守护者，做哥谭市的黑暗骑士，永远会在哥谭市需要他的时候出现。 或许，蝙蝠侠这个一开始只是他的面具的身份，早已经成为他不可或缺的、不可磨灭的、无法脱离的一部分了。 …… …… “亲爱的，我们的游戏，我觉得是我赢了，你觉得呢？” “你的赌约是什么？” “我想认识下福尔摩斯小姐哦~” 147.大英帝国的金鱼们[33] 事情发生在麦考夫·福尔摩斯，福尔摩斯家的长子十七岁的时候。 彼时大英政府还不是未来权势滔天的大英政府，他在下半年就要去读牛津大学了，发际线仍然坚-挺，只是有点从过去到未来都没有改变的一点，那就是经常性的和牙医见面。 这次麦考夫又开始牙痛了，正好最近沉迷于实验而对刷牙这等小事儿敷衍了事的夏洛克，十岁的夏洛克，也不负众望的蛀牙了。至于最小的帕特里克，妈咪的小苹果派，他还只有五岁，因为出生时就体弱，看起来比同龄孩子要小一些，还没有开始换牙，但妈咪在带两个大儿子去牙医诊所的时候，还是把小儿子带上了。 ——不要以为妈咪没发现二儿子带着小儿子做实验，他还没有实验台高呢！ “其实，我可以带他们去的，妈咪。”麦考夫这么贴心的提议着，长兄如父嘛。 “带他们去糖果店吗，麦克？”妈咪一眼看穿了大儿子的心思，直接戳穿了他。 “你给我取的名字是麦考夫，你就一直用到死吧。”从牙神经抗议时就开始心情暴躁指数上升的麦考夫，朝妈咪露出个假笑道，然后被妈咪狠狠瞪了一眼。“夏利，你给我站好！” 什么都逃不过妈咪的眼睛，正打算偷溜回去做他的实验的夏洛克愤愤的踢飞了脚边的石子。 妈咪搂着一直乖乖站在一边的小儿子亲了一口，“宝贝儿，你看你的两个哥哥真是不像话。不准擦脸，妈咪就亲了你一口！”——乖巧的小儿子洁癖症又犯了。 三个儿子里面好像没有一个是真省心的，不过万幸的是，他们还是顺利的到了牙医诊所，当然，在让他们都乖乖进去还是花了妈咪一点时间。 牙医诊所的生意很红火，在外面的走廊里坐了不少领着孩子来看牙医的家长，当然还有到处乱跑的小朋友。 当妈咪领着三个儿子进来的时候，一下子把大家全部目光吸引过来了。 已经十七岁的麦考夫，高挑又清俊，穿着西装三件套，意气风发；而十岁的夏洛克，他倒是穿着西装，但没有打领带，松垮垮的，不过配上他那一脸桀骜不驯的神情，绝对是个傲娇小王子；最小的帕特里克，脸上还带着婴儿肥，小西装小短裤，还背着皮质书包，简直不能更萌。 妈咪这就骄傲这么一会儿了，等她再三叮嘱了麦考夫后去找牙医寒暄后，三个儿子就原形毕露了。 夏洛克死死盯着给等待的病人准备的长椅，吧啦吧啦给弟弟说了一通，这里都会有什么病菌，以及会引发什么疾病，似乎试图想把弟弟吓哭，借以逃离这可怕的牙医诊所。 帕特里克，aka顾青当然没哭，哭的是其他小朋友，本来哪有小朋友不害怕看医生，尤其是牙医的，所以一个哭，哭一片，护士听到哭声也过来帮忙哄孩子了。 “funny.”已经坐下的麦考夫轻飘飘的看了护士一眼，用百无聊赖的语气说了个单词，轻易就把原先还叫嚣的大弟弟夏洛克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了，他最近已经染上了和哥哥对着干的“恶习”了：“hat？” “自己观察，夏洛克。” 趁这个功夫，顾青慢悠悠的爬上了长椅坐下，顺便把皮质背包放到膝盖上，爱护弟弟的大哥挑了下眉，隔着背包就看穿了里面的东西：“刚出版的《时间守恒》？” “夏洛克，我不觉得得罪护士是个明智的选择。”顾青奶声奶气——鉴于他现在生理年龄只有五岁，选用奶声奶气这样的词一点都不奇怪——的说，他又偏头看向挑动夏洛克去演绎护士的大哥，朝他亮出自己一口完好洁白的牙齿，“麦考夫，我讨厌消毒水的味道。” 麦考夫羡慕的看了一眼幼弟的牙齿，明明他们俩一样爱吃甜食，偏偏没换过牙的幼弟牙齿完好无损，而他的却变得‘千疮百孔’了，这真是不公平。 不过顾青提醒夏洛克的话，好像起到了反效果，自认这是个很好的逃离牙医诊所好办法的夏洛克，几乎是立刻把自己的演绎说了出来：“她的男朋友背着她劈腿了，她身上有两种不同的香水味。” 麦考夫牙龈隐隐作痛，他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非但没阻止，反而是加了句：“哦，另一种属于她的闺蜜，夏洛克。” 护士小姐涨红了脸：“你们胡说什么？” 麦考夫顶了下腮肉，试图用这种方式来转移注意力：“打电话问一问吧，你的男朋友一定会告诉你他在上班，实际上却是和你今天刚见过面的闺蜜开房去了，哦，旅馆是距离你们公寓最近的那家。” 护士小姐愤愤的打电话去了，然后……一去不复返了。 牙医诊所大暴走事件才刚刚拉开了帷幕—— 麦考夫看向斜对面的一家三口，目光在孩子身上停顿了两秒：“瞳孔颜色比父母双方的都要浅，说明孩子只是一方亲生的，我猜是做母亲的有了外遇。” 夏洛克不甘示弱的看过去，过了五秒后开口：“是她的婚戒，有经常脱下戴起的痕迹。” 麦考夫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顺带再敦促下有上进心的大弟弟，“再仔细看，夏洛克。” 夏洛克虽然不满麦考夫这种语气，但他还是认真观察着，很快就恍然道：“哦，我知道了，是她的饰品，她的首饰整体呈现了三种不同的风格，所以她至少还有两个情人。” 一直没说话就静静看哥哥们演绎人生百态的顾青，看着那几乎要暴起的父亲，默默来了句：“盖然性原则。”根据事物发展的高度概率进行判断的一种认识方法。 麦考夫满怀鼓励的看着幼弟：“说说看。” 顾青慢吞吞的说：“家庭中做父亲的替别人养孩子的几率远高于做母亲的。” 麦考夫笑起来，牙龈又痛了下，这让他的腮肉抽了下，不过不妨碍他对幼弟的说法进行点评：“我亲爱的小弟弟，在这里使用盖然性原则就有些勉强了，不过这也不失为一种对做父亲一方的自我安慰。” 然后，刚才被说到的一家人……愤而离去，至于牙医诊所里还剩下的家长们，如果父亲也在场的话，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不过，很快就平衡了。 麦考夫眯了眯眼睛，朝着坐在他们对面的一家三口中，不时看过来的的男人点评道：“gay，因为继承权问题不得不娶妻生子。” 对方几乎是不打自招的反问：“你在胡说什么？” 麦考夫眼底的不悦一闪而过，他可不喜欢这位先生看他们兄弟的眼神，由此毫不客气的说：“问问你那多愁善感的男朋友，就知道我是不是在胡说了，先生，看来你的妻子想起来是谁了。” 很好，这是又送走了一家。 再然后，都不用他们三兄弟——战斗力最高的还是麦考夫，毕竟他两个弟弟都还小，社会阅历还是要慢慢积累的，再说这里还涉及到性向问题，一个五岁一个十岁，还没到接触这种事的年龄——再发威了，其他家庭都生怕再被演绎出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出来，导致家庭失和，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看牙医什么的，等明天再来也是一样的。 呼啦啦的走了一圈，长廊里就只剩下他们三兄弟了。 等妈咪和牙医先生说完话一同出来，牙医先生对着空荡荡的走廊以及他不见了的护士小姐一下子懵逼了。妈咪愣了下，然后就看向排排坐的三兄弟，他们三兄弟正在相亲相爱，最小的弟弟坐中间，两边的哥哥们也凑过来看他手中的书，多么融洽啊，但妈咪是真生气了。 不过妈咪当然不会说出来，她只是说：“既然其他人都有事先走了，那我们就不用等了，麦克你先来！” 麦考夫：“……”好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顶着一头乱糟糟卷毛的夏洛克，顿时幸灾乐祸的笑起来，即便他知道下一个就轮到他了，但这和他嘲笑压在他头顶上的麦考夫又有什么关系，反正看麦考夫不爽他就爽了，没错，熊孩子就是这么任性。 麦考夫把目光落在最小的弟弟身上，幼弟朝他眨巴下他那双水汪汪的蓝眼睛，露出个软萌无比的笑，联想到刚才幼弟有意无意撩的火，麦考夫瞬间觉得整个后槽牙都开始疼了。他不过是去上个学，家里软萌的弟弟就开始变异了，妈咪肯定也被他给骗了。你问这从哪里看出来的，夏洛克五岁的时候可还不被妈咪允许进实验室呢，而现在妈咪的苹果派跟着夏洛克做实验，妈咪竟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哦，当初夏洛克是跟着他进实验室的，难道当年十二岁自己的在妈咪眼里，还没有现在十岁的夏洛克靠谱？ ——哦，这还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接下来因为有妈咪亲自坐镇，就没有再发生什么事故了。至于幸免的牙医先生，他毕竟有“武器”-牙科机械在手嘛，就连一向很熊的夏洛克都老实了，乖乖的看完牙，怏怏的提不起精神来就是了。 唯一幸免于难的顾青乖巧可爱极了，在哥哥们从里面出来时，还附送上了软萌无比的笑容，一口洁白的嫩牙真是好看极了。 麦考夫捂着腮帮子，不愿意开口说话了。 倒是夏洛克，他现在和幼弟的关系尤其好——毕竟麦考夫去公学读书，家里就只剩下他和顾青两个，夏洛克还是很有哥哥范儿的，大概。不然他也不会允许弟弟进他的实验室，当然是给他打下手了——就凑过去教育幼弟顺带黑麦考夫：“你以后不要学麦考夫吃那么多甜食了，看他胖得现在连西装都要专门定做了。” 妈咪瞪眼：“你怎么不说你不好好刷牙！麦克接下来一周甜食取消，夏利我会让爹地看着你刷牙的，还有你，苹果派，把书还给邻居。” “妈咪！”x3 妈咪身经百战，可不会因为三个儿子齐齐撒娇就有所动容，好吧，她在对上小儿子萌萌的祈求眼神后，还是加了句：“因为派的牙齿很健康，所以允许你把这本书看完再还回去。” 妈咪还是很了解儿子们的，没看到都在前面加上前提条件了吗，让夏洛克喊“这不公平”的机会都没有。麦考夫看得更长远：“妈咪，我想你会很乐意和邻居谈谈孩子的诚信问题，帕特里克手中的这本书是他家那条，”麦考夫本来是想说“那条金鱼”的，但在妈咪的视线下还是改了口，“那个读九年级的孩子背着家长给的。” 妈咪还准备问顾青这是怎么一回事呢，不甘心落后于麦考夫的夏洛克就开口嚷嚷了：“让五岁的帕特里克帮他写作业，他的小脑袋瓜都在想什么啊！哦，我知道了，是荷尔蒙在作祟，他整天都在想异性，无聊。” 理所当然的，妈咪决定去和邻居谈一谈，看来以后又少一个可以百~万\小!说的渠道了，顾青看了看联合——就算是被动联合那也是联合——起来镇压着自己的哥哥们，他鼓鼓脸，从小西装口袋里掏出根棒棒糖塞进嘴里。 麦考夫捂住额头呻-吟一声：“在牙医诊所里备着糖果，多么不负责任的牙医啊，看来我们需要换一家牙医诊所了。” ——就算他们不换，等诊所的所有人知道他们做的好事后，大概也会把他们三兄弟列为拒绝往来客户吧，这还真是……喜闻乐见啊。 等晚餐时，因为接下来每天都要多花至少五分钟的时间放到刷牙这种无聊事上而怏怏的夏洛克，在看到麦考夫以很固定的频率进行眼神漂移，漂移到妈咪专门为最小的儿子做的海绵蛋糕——上面还淋了自制的枫糖浆，看上去格外的诱人——上时，顿时就打起精神来了。 唔，不是打起精神来吃饭，而是打起精神来熊了：“麦考夫，你是怎么推理出那个结婚生子的男人是个gay的？” 妈咪顿时抬头，盯着麦考夫问：“在牙医诊所的时候？” 麦考夫瞥了眼#自损八百也要杀敌八百零一#的夏洛克，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就是去上个学，夏洛克就变得越来越别扭了，或许他该找个时间好好和他谈一谈了。对了，希望最小的弟弟在这方面，不要跟着夏洛克学。 最小的福尔摩斯慢悠悠的吃着甜点，反正战火没有燎到他身上啊，不过就算战火燎过来了，他还有妈咪呢。 爹地在旁边乐呵呵的看着，也没忘往夏洛克的餐盘里塞吃的。 在吃完这顿热闹的晚餐后，再陪妈咪和爹地看一会儿电视，期间夏洛克对电视频道里播放的不管是科幻剧、还是家庭伦理剧都发表了一大通不赞同的意见。半小时后，生理年龄只有五岁的顾青就被妈咪送去卧室了，被护送着上床的还有夏洛克，他还被爹地看着刷了整整三分钟的牙。 至于麦考夫，麦考夫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他在饭后就以有课业要做为借口溜去书房了，天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好吧，在福尔摩斯家，大概只有爹地会相信他这种烂借口了。 难得成为小孩子，还有个正常健全（？）家庭的顾青，在别扭过后也接受了，在妈咪给了他晚安吻后，就小小打了个哈欠。唔，就是这点不太好，小孩子的身体总是很容易累，不过他还是撑着没睡着。过了十分钟，他卧室的窗户就被人从外面拱开了，夏洛克顶着一头卷毛爬了进来。 夏洛克穿着睡衣，带着一身洗过澡后的湿意钻进弟弟暖乎乎的被窝里，惬意的打了个哆嗦，却还嫌弃的撇撇嘴：“派，你不该再喝牛奶了，你都五岁了，还是一股子奶味。” “夏利，你能在我睡着前把你想说的话说完吗？”他撑了十分钟都快到极限了，说着他又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在软绵绵的枕头上蹭了蹭头。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夏洛克还嫌弃了一嘴巴，才开始说他的真正来意，“你想不想坐火车去伦敦？你还没有去过伦敦吧。” 小顾青想也不想的就说：“不想。” “你的好奇心呢，帕特里克！”夏洛克不满弟弟竟然一口堵住了他，就‘指责’道，不过他还记得他是偷偷溜到弟弟卧室来的，没有大声嚷嚷着。他瞪着弟弟，试图让他改变主意，顾青扁扁嘴：“那你先告诉我，你要去伦敦干什么？” 夏洛克扭捏了下，还是决定告诉弟弟实情：“我从报纸上读到，一个从布列顿去伦敦参加运动会的小孩，他明明是个游泳健将，却在水中抽筋了，等他们救他出来，已经迟了！是的，帕特里克，他死了，人最终都会死的，还有别相信那些人死后会上天堂的蠢话。我要说的是，我觉得这件事有蹊跷，我得去现场看看，你和我一起去，等妈咪知道了，你就抱着妈咪撒娇，这样妈咪就不会罚我们了。” 顾青再蹭了蹭软绵绵的枕头，含糊不清的说：“你得让我想想，夏利。” “你还想什么！我答应你，等回来就让你独立做实验，这样总行了吧？”夏洛克狠狠揉了一把快要睡着的弟弟的卷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俨然忘记了弟弟只有五岁，他只有十岁的现实。 “好吧。”顾青困得迷迷糊糊的也忘记了，他就这么答应了夏洛克。不过他还没忘记一件事，“你的零花钱不是用光了吗？” 做实验是需要投入的，但妈咪显然并不鼓励，所以只有自力更生了，夏洛克的零花钱都用在买实验设备和零件上了。听弟弟这么一问，夏洛克回答得理所当然：“所以我们要用你的零花钱，我知道你把零花钱放在哪里了。现在你可以睡了，明天你记得听我的指示。” 卧室外，准备和弟弟说晚安的麦考夫在听到房间里的动静后，挑了挑眉，把手插-进裤兜里，没有发出响动，等再也听不到房间里的轻微动静后，他才静悄悄的离开了。下了楼呆了一会儿，到厨房倒了杯水喝了半杯，才又重新上楼了。 等到第二天，在两个弟弟伪装的很好的离开家门后，他随便找了个借口和妈咪说了一声，就跟上了两个让人操心的弟弟。当然，麦考夫跟踪技巧不错，没有让弟弟们发现，而且在弟弟们使了个小花招就顺利上了火车后，他还露出了个欣慰的笑。 就这么一路到了伦敦，找到了案发现场，夏洛克果然发现了问题，那个淹死在游泳池里的游泳健将卡尔·鲍华，其他衣服都在更衣室的柜子里，可他的鞋子不见了。 “我就知道！” 可苏格兰场的警察们压根就没有往他杀的可能性上想，毕竟即便是这样的意外实在是屡见不鲜了，再说谁会想到杀一个小孩子呢，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个意外。所以当十岁的夏洛克去找他们时，他们哪里会相信一个小孩子的胡言乱语，不仅如此，还把夏洛克当成了故意来捣乱的小孩，把他从警戒线里赶了出来。 夏洛克紧紧咬着嘴唇，脸色苍白，原本正想查查当时来参加运动会游泳项目人员名单的顾青，见状就跑过来，握住夏洛克的手。“夏利？” “派，他们都不相信我，明明就有蹊跷的。” “那是因为他们都是金鱼。” “对，他们都是笨蛋！” 早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的麦考夫，却没有现身，他觉得这对夏洛克来说是成长中不必可少的磨练，至于帕特里克，他还小还能慢慢来。麦考夫还在心里想着回去，要写一个计划表出来，那边卷毛兄弟俩就手牵手要离开了，夏洛克很挫败，顾青敏锐的察觉到一道视线，就猛然转头看过去，却没有看到什么，他在心里记下来了。 在他们离开后，拐角处走出一个有着大眼睛的男孩，他望着福尔摩斯们离开的方向，笑得像个狐狸。 唔，这是福尔摩斯兄弟温馨日常……吧？ 148.大英帝国的金鱼们[34] 十岁的夏洛克和五岁的苹果派坐上了回家的火车，夏洛克沉默了一路，这件事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是他咨询侦探生涯的起-点，真正的。 小小的顾青握着哥哥的手，撑到半路没撑住，就在火车的轨道声中靠着夏洛克的肩膀睡着了。夏洛克感觉到肩膀上一沉，从沉思中回到现实，小小声的嫌弃了句：“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却还是笨拙的挪了挪位置，让弟弟躺在椅子上枕着他的膝盖睡觉，捋了一把弟弟和他一样的卷毛——福尔摩斯三兄弟中，夏洛克和顾青都是黑卷发，不过顾青的卷没有夏洛克的那么卷，但这并不妨碍夏洛克总是自动把他划归到自己的阵营里，尤其是他染上了和麦考夫对着干的‘恶习’后——小小声的嘟囔着：“派，你说得对，他们都是金鱼，我才不要和金鱼一般见识呢。” “他们兄弟好可爱啊，哥哥在照顾弟弟呢。” 有乘客被萌的不要不要的，发出的声音大了些，被夏洛克恶狠狠的瞪过去，殊不知真的没什么效果。 “是觉得我们吵到弟弟睡觉了吗？更可爱了。” 夏洛克本来想演绎他们让他们闭嘴的，不过真的怕吵到弟弟睡觉，他就一直瞪人家，直到人家不再往这边看了。 两兄弟一早离开家，等回来时已经是傍晚了，不过他们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给妈咪留了字条，再说夏洛克最近一段时间就常常一出去就一整天不回来，拉上有好奇心的弟弟一起出去浪，也不是什么问题嘛。不过，还是有个问题的—— “麦考夫看出来肯定会和妈咪告状的！” 夏洛克牵着弟弟的手，撇了撇嘴说。 “夏利？” “怎么了？” 顾青想说他们根本就没有瞒过麦考夫，可鉴于他现在的学习进度，还没有到这里，正想说点别的，他就看到麦考夫了，“我看到麦克了！麦克！” “不准叫他！”夏洛克再和麦考夫对着干，他也知道他现在还比不过麦考夫的，现在他才不想让麦考夫知道在伦敦发生的事呢！ 可惜已经晚了，一路尾随他们从伦敦回来，又早他们一步在他们回家必经之路上等着的麦考夫，当然已经看到他们了。他一派轻松惬意的走过来，“妈咪让我出来找你们。” 夏洛克哼了一声：“找我们找到糖果店了吗？哦，糖果店店主的女儿喜欢你，她就差把你打晕然后——” “夏洛克！”在夏洛克说出更十五禁或者尺度更大的内容前，麦考夫带着些许警告意味的叫停了，但他注意到夏洛克在说这些话前，就已经把幼弟的耳朵捂上了，没有再继续就这个话题说下去了，“你们这样，妈咪是不会相信你们是出去找实验用的素材了。” 夏洛克因为麦考夫话中的知情+勉为其难不告状的含义，而更加不爽了，当弟弟扑进麦考夫怀里让他背着走路的时候，嘴撅得都能挂酱油瓶了，但他没有教训弱小的弟弟，反而是警告着麦考夫：“你可要把帕特里克背稳了，谁知道你今天没吃甜食还有没有力气！” 小顾青趴在大哥的背上，和他说悄悄话：“麦克，我可以偷偷给你我的水果糖。” 麦考夫昨天刚做过治疗的牙龈还在隐隐作痛呢，再联想到幼弟的水果硬糖，他就#十动然拒#了，还把妈咪拉了进来，“妈咪说的一周很快就过去了。”他可不想把一周变成两周。 “好吧，我本来还想说我昨天给你留了一块海绵蛋糕呢，看来只有我和夏利吃了。”顾青开心地对夏洛克说，夏洛克自己不爱吃，但他很高兴可以来气麦考夫，就和弟弟约定了。 麦考夫：“……” 做大哥的当然不会这么“坐以待毙”，想要他不和妈咪告状，那就做好伪装，所以他就带弟弟们去池塘捉青蛙去了，美曰其名是给顾青捉的。解剖青蛙是入门级的实验，以前麦考夫就给夏洛克捉过，当时他们兄弟的感情还很好，麦考夫在池塘里被呆在岸上的夏洛克指挥来指挥去，嫌弃这只青蛙不够大，或者那只青蛙颜色不好看，而那时候红胡子还在旁边蠢兮兮的哈气。 现在多了一个苹果派，红胡子却不见了。 夏洛克脱掉鞋子和袜子，卷起裤腿，在临下池塘前，对弟弟说：“待会儿不管我捉到的青蛙怎么样，你都得说很好，知道吗？” 顾青牵着麦考夫的手，歪着头问二哥：“为什么？” 麦考夫没说话，他只需要沉默，迷之沉默就足够了。 夏洛克别开脸，朝弟弟嚷嚷着：“你看池塘的水，这个池塘的水是死水，主要来源是雨水，看到水的颜色了吗？是翠绿色的，这是水质老化的标志，还有那里漂浮起的绿膜，是不是很恶心？那是因为水里有大量的蓝藻和绿藻，嗯，等会我装一试管回去，放在显微镜下让你看。现在，你知道我的意思了吧？” 小顾青郑重的点头：“我知道了。” 当夏洛克刚下脚踩进池塘时，就听到弟弟欢呼着：“夏利好棒！” 夏洛克的脸一下子涨红了，转过头来就朝岸上的弟弟吼：“派你个小笨蛋！”这么一喊搞得他像个蠢货了。 麦考夫几乎想开怀大笑了，不过为了避免#友军误伤#，他还是忍住了，但还是笑出声来，然而扯痛了牙龈，笑声就变成嘶嘶声了。 原本恼羞成怒的夏洛克顿时就开心起来，说了一句“活该！”才去找青蛙了。 “好痛哦？”小顾青捂着自己带着婴儿肥的腮帮子，似乎感同身受的问麦考夫，麦考夫垂眼看他，似乎觉得幼弟在问废话。又觉得他应该会向自己吸取教训，麦考夫倒不是要求幼弟不再吃甜食，只要这一周里他别在自己面前吃就行了。不过，没等来幼弟的痛定思痛，而是—— “没关系，反正我都要换牙的，还有妈咪说我的牙齿素质很好，换了牙后，根据盖然性原则，会变得更好的。麦克，我用的对吗？” “麦考夫是妈咪给我取得名字，你就一直用到我死吧。”麦考夫为了甜食连弟弟都可以迁怒，并不是，是“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顺带再次感叹下兄弟间的基因差异。 ——唔，等再过数年，福尔摩斯家的长子要感叹的基因差异就不止这一个，自己的发际线悲剧，而弟弟们的却一如既往的坚-挺什么的，实在是太虐啦。 夏洛克很快就捉到了一只青蛙，做弟弟的自然是要送上赞美的：“夏利好厉害！夏利最棒了！” 如果没有最开始那个小插曲，夏洛克想必会喜欢弟弟这个称赞的，但现在他真是宁愿没有，瞪了弟弟一眼，让他闭嘴。 又捉了一只后，夏洛克就不愿意再当小丑了。不过他还是从池塘不远处的树屋（他的秘密基地）中，拿来了试管和吸管，装了一试管的水质等回去给弟弟看，一同拿下来的还有个他昨天放过来的午餐篮子。 麦考夫看了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就招呼弟弟们回家。 夏洛克拎着他的鞋和午餐篮子，弄得一身泥浆的，看起来就像是在外面厮混了一整天，而顾青他干干净净的，这也不奇怪嘛，大家都知道他有洁癖症么，但还是被夏洛克弄乱了头发，小西装的扣子也弄掉了一个，要装就要装得像模像样的才行。 三兄弟就这样回家去，夕阳西下，照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的老长，几乎不分你我了。 在临到家时，趴在麦考夫背上的小顾青软糯糯的问了个问题：“麦克，夏利，你们吃过青蛙肉吗？” 麦考夫：“……夏洛克，不准带帕特里克尝试！” 在听了弟弟的话后蠢蠢欲动的夏洛克哼了一声：“实践出真知！” 他还很有理呢，麦考夫知道他阻止不了这件事了，只有说让他们查明资料的前提下，才能做这件事。 不过福尔摩斯家的长兄可以放心，在我大吃货国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只要是能吃的全都逃不过，可不像是现在的大不列颠，最出名的料理是有#死不瞑目#之称的仰望星空派，和鳗鱼冻。 回到家，妈咪担心坏了，搂着第一次跟着哥哥出去玩的苹果派看了又看，发现没出什么事后，又问了问夏洛克都带弟弟做了什么，就让他们俩上楼洗澡换衣服去了。 妈咪似乎没发现什么，麦考夫看着弟弟们上楼后，就转过头来看了妈咪一眼，就被妈咪恶狠狠瞪了一眼。妈咪才没有被骗过去呢，她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麦考夫觉得自己挺无辜的，但他现在可不能和妈咪对着干，就说：“我会和他们谈谈的。” “你最好这么做，麦克。”妈咪转身拉着不明所以的爹地去准备晚餐了，听到厨房里爹地说“小孩子嘛就爱玩，我们美丽的福尔摩斯夫人就别生气了”，麦考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等晚餐后，这次送苹果派去睡觉的是麦考夫。 长兄在幼弟上床后，就坐在床边，朝露出个卷毛头顶的幼弟笑了笑问：“要我读童话书给你听吗？” 别以为福尔摩斯家就没有这种书，顾青从床头柜里摸出一本来，递给麦考夫：“给你。” 麦考夫挑了挑眉接过来，一脸嫌弃：“是玛丽莲姑妈送的，她不喜欢我们，每年圣诞节都送一模一样的礼物，连标签都没有取下来。” “哦。”顾青并不在意，他拍了拍被子显得很期待的模样，“我要听麦克你读《白雪公主》那一篇，要声情并茂哦。” 麦考夫看着提出这么无理取闹要求的幼弟，“可没有谁教我怎么声情并茂的读童话故事，不然你给我示范下，或者你告诉我，今天你和夏洛克坐火车去伦敦都做了什么？” “麦克，你知道啦。”顾青拉下被子，给麦考夫让了个位置。麦考夫其实挺乐意和幼弟开启这种躺在一个被窝里偷偷说事情的模式的，他把马甲脱了挂到一边，就侧躺了进来——幼弟的被窝里的味道很好闻，甜香牛奶的味道——搂着幼弟的小身板，“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小家伙。” 顾青蹭了蹭大哥的脸颊，这真的是很新奇的体验，就开始和他说起今日的#伦敦一日游#来。大部分事情麦考夫都清楚，但他还是很乐意听幼弟说，不过#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可不要忘记了一日游里的另一个当事人—— 夏洛克在麦考夫送苹果派睡觉时，就觉察到不对劲了，他磨蹭了五分钟，终于按捺不住的要上楼了，然后……被爹地看着再刷了三分钟的牙，等爹地走了后，他听了外面爹地下楼的声音，于此又过了一分钟，这才磨蹭到弟弟的房间。 哦，这次他没有爬窗户了，他才不要再给麦考夫一个向妈咪告状的机会呢。不过等到了弟弟的房间，不但看见哥哥和弟弟这么亲密，还听到弟弟正在说案发现场的事，当下就恼羞成怒了，甩了鞋子直接一个飞扑扑到被子拱起的地方。 可以想象的是，十七岁的麦考夫和五岁的顾青在床上拱起的体积，单纯按照概率学来算，都是麦考夫被扑到的机会大，更不用说夏洛克还看准了。 麦考夫就被熊孩子夏洛克压顶了，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夏洛克！” 夏洛克跪坐在床上，居高临下的俾睨了麦考夫一脸，又冷冷的盯着背叛了他的弟弟，“帕特里克！” “夏利，你也要一起睡吗？” “你是个蠢货吗？你怎么能把这件事说给，说给麦考夫听！”今天在伦敦发生的事，在十岁的自尊心奇高的夏洛克看来，就是个痛处，一戳就痛，他最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第一个就是麦考夫了！如果，如果当时麦考夫在的话，他一定不会像他那样手足无措，他一定能让警察们相信他的话，自己还是太弱小了。 夏洛克倔强的咬着下嘴唇，别开脸不愿意看到麦考夫，他一定会嘲笑自己的，会对自己觉得失望的。 “好了，夏利，听我说。”麦考夫时隔几年再次叫了夏洛克的昵称，夏洛克还是不看他，等顾青再叫了他一声，他才挪到床边坐下，手臂环绕着膝盖，没有看哥哥和弟弟，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面。 麦考夫原本是打算让夏洛克自己渡过这个难关的，但现在看夏洛克这副模样，他又狠不下心来了，想了想就说起了顾青一岁时发生的一件事。 前面也说过了顾青在这个世界里是自带“幸运±e”光环的，也就是走到哪里都多灾多难，从小到大没少被绑架，这是幸运﹣e，但最后他都没事，都是要对他下黑手的人出事，这就是﹢e了。 他在一岁时就开启了这种幸运±e的事，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当时麦考夫只有十三岁，可他智商高到足够发现被警察们忽略的线索了，可如同夏洛克今天的遭遇，警察们并不相信他。即便后面妈咪和爹地坚持，警察们按照麦考夫说的去查，就和他说的一样，他们也坚持麦考夫是胡乱说说中的。 顾青并不记得了，他那时候身体不足以支撑大脑供求，常常需要长时间睡眠来减小能量供应，到两岁后才好转了。夏洛克当时也只有六岁，他只记得当时家里发生了大事，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波折。 夏洛克仰着头看麦考夫，他眼里难得出现了茫然，“为什么？”他问。 “傲慢，社会赋予个人的权力差异而带来的傲慢，无所不在，自以为是的傲慢。”当初那件事给麦考夫带来了一次心灵上的洗礼，他拒绝自己去想象，如果不是妈咪和爹地坚持，而警察们没有按照他的说法去做，他的幼弟最后没有被救下来的可能性，因为他不会拿自己幼弟的性命去计算，但他却决定了他要将这至高无上的权力握在自己手中，保护他的弟弟们和家人。他在变得强大，在他变得足够强大前，他也会教导着让他的弟弟们自己变得强大。 “好好想想吧，夏洛克。”麦考夫摸了摸夏洛克的卷毛，夏洛克像是受惊的猫一样炸毛的从床上跳下来，冲麦考夫呲牙咧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啊？”说完气冲冲的往外走，在临走出门前弟弟叫住了他。 “干嘛啦？”他恶声恶气的说。 “夏利，你忘记穿鞋了。” 夏洛克：“……”夏洛克恼羞成怒，也不说把鞋穿上了，就直接拎着鞋蹬蹬蹬的离开了，决定明天就把弟弟牛奶里的砂糖换成柠檬汁，这个小叛徒！ 麦考夫完成了妈咪交代的和弟弟们谈话的任务，就准备和最小的弟弟说晚安了。 幼弟朝他露出个软萌萌的笑容：“不读《白雪公主》了吗？” “……让爹地给你读去！”先前还成熟稳重、爱护弟弟的福尔摩斯家的长兄对着那本蠢兮兮的，还画着各种插画的童话书翻了个白眼，又揉揉幼弟的卷毛，手感不错，再揉一把，在顾青朝他抗议前，他就把手移开了，给小顾青拉好被子，“晚安，弟弟。” 等麦考夫关上门离开了，顾青蹭了蹭软绵绵的枕头，说实话在最初的时候他还不习惯这种被人呵护，被人保护的感觉，他已经习惯了自己强大，让别人来依靠他，可现在扪心自问，这种被护在羽翼下的感觉让他觉得有那么点……上瘾。 嗯，明天给牛奶多加点砂糖，让给麦考夫喝吧。 至于第二天，麦考夫喝加砂糖的牛奶喝了一嘴柠檬汁，整张脸都皱巴到一起，而本来是想欺负弟弟的夏洛克见效果更好，得意忘形下喷了嘴里的粥，好巧不巧的溅到了对面顾青的碗里，然后被妈咪罚，不得不捏着鼻子喝了一大杯牛奶什么的，那只能说明他们兄弟真是……相亲相爱啊。 吃过早饭，夏洛克和顾青去夏洛克的（重音）实验室，妈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到了。 到实验室里，夏洛克表示因为苹果派在不经过他同意的情况下，向麦考夫告状了，所以就剥夺了他独立做实验的权利。 顾青对解剖青蛙没兴趣，他……对青蛙肉更感兴趣，就软软的“哦”了一声，就专注的看两只等着上砧板的青蛙了。 夏洛克双手环胸盯着似乎很失落（？）的弟弟片刻，“切”了一声，用不太耐烦的语气说：“好啦好啦，第二个让你独立解剖总行了吧。” 没想到弟弟没有因为他的话高兴起来，反而是眨巴水汪汪亮晶晶的大眼睛望着他说：“夏利，我们来烤青蛙腿吧！你和麦克没做过吧？” 向来标榜自己特立独行——就是和麦考夫不一样——的夏洛克表示这个可以有。 当然在那之前他们兄弟还是要做功课的，毕竟青蛙是多种寄生虫病毒细菌的寄主，再怎么对青蛙肉感兴趣，也不能罔顾自己的健康不是。所以在那之前，还是要解剖青蛙。 等夏洛克指导完苹果派解剖完一只青蛙后，他冷不丁的说：“派，我以后也会保护你的。” 顾青眨眨眼，望向夏洛克，夏洛克瞪他：“所以你最好不要成为金鱼！”这里面的关联呢，二哥？ “我也爱你，夏利。”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夏洛克瞪大了他那双猫眼，觉得他弟弟听力和理解能力都很有问题，然而他耳朵都红了，这已经很能够说明问题了，不是吗？ …… …… 如果你们非要知道的话，他们兄弟俩在最后也没能烤青蛙腿，他们在去厨房搜刮调料的时候，被妈咪发现了，在得知他们的意图后，果然镇压了。 楼上书房里，麦考夫捂着被酸倒的牙，漫不经心的翻着手中的原文书。 唔，这依然是福尔摩斯兄弟温馨日常……吧？ 149.大英帝国的金鱼们[35] 福尔摩斯家的教育体制是没有可参考性的，首先，麦考夫出生后没多久就昭显了他是个高智商的事实，作为数学家的妈咪成了他的启蒙老师，66续续就请家教来教他，至于这些家教高兴的来，哭着跑开什么的，那都是往事了。 并不。 同样的事在夏洛克身上还发生过一次，不过这一次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好多了也坏多了。好多了的方面是，在夏洛克要启蒙的时候，麦考夫已经成长到足够带弟弟了，他不惜余力的给弟弟灌输了很多“常识”，当然这也不乏“哦，夏利，你真是个白痴”“笨蛋弟弟”之类的藐视之语，以至于夏洛克小时候都常常认为自己真是个白痴；坏多了的方面是，觉得自己是个白痴的夏洛克，把这份愤怒转嫁到了家庭教师上，由此可以想象家庭教师在这种落差下的心理，崩溃的更快了。 当妈咪再度怀孕时，妈咪问哥哥们是想要弟弟还是妹妹，十一岁的麦考夫望过来淡淡说了一句：“你们已经知道怀得是个男孩子了，现在再问有意义吗？” 四岁的夏洛克奶声奶气的说：“我想要个笨蛋弟弟。” “笨蛋夏洛克！”已经有个笨蛋弟弟的麦考夫狠狠吐槽自家弟弟，夏洛克大声抗议：“我才不是笨蛋！” 麦考夫嗤笑一声，好像这句话就已经是笨蛋的最好证明了。 妈咪狠狠瞪了不省心的大儿子一眼，麦考夫淡淡的把手中的原文书一阖，用“真是没办法啊”的语气对顶着一头乱糟糟卷毛的夏洛克说：“走吧，我们往你的小脑瓜里塞东西，让你变得不那么笨蛋去。” 四岁的小夏洛克就乖乖的跟着哥哥走了，其实他们对即将到来的弟弟还是有那么点期待的。 过了没多久苹果派就出生了，麦考夫听着妈咪给福尔摩斯家的新人口起的名字，狠狠翻了个白眼：“妈咪是有多讨厌我们。”麦考夫又瞥了眼还在保温箱里的幼弟，低头对踮着脚眨着亮晶晶眼睛的夏洛克说，“你最好期待他没你那么笨。” 夏洛克立马就把头撇开：“他一看就蠢死了。” 结果，苹果派就一直断断续续住院，有几次都差点夭折。已经被科普过‘死’是什么含义的夏洛克，抱着麦考夫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麦克，我不是故意的。” “你真是个笨蛋！”麦考夫嘴上这么说，还是详细说明了苹果派的情况，和夏洛克那句话完全没关系。 那段时间妈咪和爹地的注意力都在刚出生就多灾多难的小儿子身上了，麦考夫本能的对刚出生的弟弟生出抵触，这种情况在苹果派一岁时出事时，才发生转变，那次事真是彻底改变了麦考夫，他一下子就从原先的俾睨世界向着融入它，凌驾它上转变。 似乎扯远了，我们最开始说的问题并不是这个，继续说教育体制问题。等轮到苹果派时，他虽然有两个哥哥，但麦考夫已经不像是带夏洛克那样带他了，他要去公学读书了。这是麦考夫自己制定的计划，他在一步步履行着，即便在他去上学离开家时，夏洛克哭得嗓子都哑了，都没有让他改变主意。或许就是这一年，福尔摩斯家的长子和次子之间的关系，开始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的。 因为麦考夫离开家，妈咪决定送夏洛克去上学，在经历了教室大暴走事件、教师办公室大暴走事件、实验室大暴走事件等等事故后，夏洛克就再也没去学校了。麦考夫在知道后，送回了一本教学计划书，夏洛克就又开始了由家庭教师教和妈咪教的学习生涯。 你问苹果派，他才是个小豆丁，说话都还带着些可爱的口齿不清呢。好吧，这时候妈咪和爹地已经发现，他们家的苹果派也不是条金鱼，划掉，是个像他两个哥哥一样的高智商小孩。 家里智商垫底的爹地表示看得开，笑呵呵的恭维着妈咪：“都是我们聪明的福尔摩斯夫人基因太好了。” 妈咪真是一点气都没有了。 等苹果派再大点要开始启蒙的时候，夏洛克已经长成为神烦熊孩子了，别指望他能像麦考夫教他一样教最小的弟弟。最起码在最开始是这样的，后来他发现有个小尾巴感觉还不赖，就勉为其难的教导弟弟了，对五岁的弟弟就能帮上九年级的金鱼做作业，他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骄傲的。 咳咳，其实说那么多，还真不是来探讨福尔摩斯家的教育机制的，就是想阐明下为什么夏洛克都十岁了，还在家里“虚度时光”，以及苹果派都五岁了，竟然没有去幼儿园！真的不是#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啊！【泥垢 如果说十三岁时发生在苹果派身上的事，是给麦考夫醍醐灌顶了，那么十岁时发生在夏洛克身上的事，也成为了他转变的契机，只是这契机不知是好是坏—— 在去读大学的第一个圣诞节，麦考夫在圣诞夜当天才风尘仆仆赶回了老宅。麦考夫从来不喜欢圣诞节，那些亲戚，那些小孩子，那些礼物，唔，总之就是普通人那一套，他现在擅长，并不代表他就喜欢了。不过等他回到老宅，看到等在花厅迎接他的两个弟弟，他觉得这是圣诞节难得的福利了，唔，这福利还挺重的。 麦考夫缓了缓才抱住了扑过来的幼弟，不用秤就看穿了幼弟的体重：“帕特里克，你比我上次见到你时胖了足足八磅。” 旁边本就不耐烦的夏洛克直接露出个嫌恶的表情，却难得没有和麦考夫呛声。既然都‘迎接’完麦考夫了，他就直接走人了。 好在还有苹果派，他朝大哥笑得甜蜜蜜，一口小白牙还是那么结实和健康，和他这口小白牙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他身上传来的不容忽视的甜香味。 麦考夫扬了扬眉，这扬眉的弧度在看到客厅里用各式各样糖纸扎的圣诞树装饰后，就更大了。他瞥了眼糖纸，又低头看穿着妈咪做的蠢兮兮的红色圣诞毛衣，更显得小脸像苹果般红扑扑的幼弟，“万圣节的糖果？今年创收了？”万圣节都过去将近两个月了。 “是我和夏利两个人的份，麦克。”苹果派得意的说道。 麦考夫又扫了一眼圣诞树下堆积成小山的礼物盒，他分辨完其中是有多少给夏洛克的，还有多少是给苹果派的，再联想到先前夏洛克的表现，“看来你们有个很多姿又充实的下半年，我想我会很乐意听你讲讲这期间发生的趣事。你松什么气？” “我还以为麦克你会想分走一部分糖果呢。”小白牙又露出来了，麦考夫在心里很没有兄弟爱的揣测着，幼弟这口小白牙还用多久就会全部烂掉。当然，他多数时候还是个好哥哥的，在幼弟被妈咪叫过去后，他坐在离壁炉最近的沙发上，随手拿过一个给苹果派的礼物盒，隔着礼物盒看穿里面是什么礼物后，发出了个单音节来，看来这小家伙找到了百~万\小!说的新渠道，哦，和夏洛克一起？ 再回想下妈咪打电话来时说的，麦考夫很快就清楚了两个弟弟在这半年里做了什么：组队做起了小侦探，刷智商刷遍亲朋邻里，现在看来，这新开发出的事业还做的风生水起的嘛。 按理麦考夫是该感到骄傲的，但如果弟弟们的‘上进心’换来的是，在圣诞晚宴上家里来的客人比往年多四成，而他们的热情度也极度高涨的话，麦考夫是绝对不会鼓励弟弟们这种‘上进心’的。 唔，顺便说一句，因为是家里的长子，以及情商正常——最起码表面上是这样——所以麦考夫是如何都逃不了的，再说妈咪也不会让他半路丢下客人的。 另外，夏洛克在一开始就不见踪影了，大家都习惯了，没人会说什么；最小的苹果派，哦，这多少让麦考夫觉得平衡了，他正在被妈咪当吉祥物在亲戚们中间展示着，顺便收获了亲亲和抱抱。 麦考夫冷眼看着那下一刻就要从无害的小嫩猫化身成可吃人的大猫的幼弟，#挖坑把自己埋了#的感觉很不错吧，相信明年家里的圣诞节就会恢复正常了。 果然，在麦考夫终于脱身来到家里最僻静的阳台处，就看到了他的两个弟弟。 夏洛克正在大声的和弟弟评判着底下那些虚伪的大人，和那些脑袋里长满草的小孩子们，表示他再也不想和他们打交道了！ 至于在组队做小侦探事业中的推动者，苹果派正拿着小手绢一遍又一遍的擦脸，还时不时点头附和着二哥的话，干这一票大的就够了——他得到的书足够他很久的了——最起码在他发明几乎能够完美复制生物特征的化学成分和人体皮肤纹理的人造表皮前，不对，等那时候他就不需要再这样和妈咪斗智斗勇的开拓百~万\小!说新渠道了。 “我真高兴你们达成了共识。”受了一晚上折磨的麦考夫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这不合理，你是怎么做到在你的体重下走路还静悄悄的了？”没发现麦考夫出没的夏洛克，一出声就开嘲。 苹果派也吓了一跳，他仰头看麦考夫的头顶，“麦克，你头上长犄角了。” “恶魔麦考夫！”夏洛克一撇嘴，就给长兄如父的麦考夫换了个种族。 麦考夫：“……”他到底造了什么孽，早知道当初妈咪在和他商量着他是否想要弟弟的时候，就直接说‘不’了。好吧，这样的想法也只是在麦考夫脑海里闪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等客人们终于离开后，麦考夫坐在沙发上捂住额头痛苦的呻-吟着：“天呐，居然明天才是圣诞节，感觉这圣诞节都过去一周了，我简直要痛不欲生了。” “你给我住嘴！”妈咪也是懒得在和大儿子怄气了，直接一挥手就让麦考夫带着弟弟们上楼了，“别忘了交换礼物，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好吧，三兄弟还是准备了给彼此的礼物的，妈咪也不知道他们给彼此准备了什么。 这其中苹果派最有诚意，这主要体现在他给送给哥哥们的礼物做了包装，像个真正的礼物那样。 哦，再顺便说一句，他们都已经悄悄的把给彼此的礼物放到彼此的房间里了，当面交换礼物什么的就太蠢了。 苹果派房间里堆满了礼物，这是组队做小侦探的回报，他决定等会再拆，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后就找到了哥哥们送的礼物。麦考夫的是一本三英寸（7.62厘米）的“未来三年成长教育计划书”，由他本人亲自制定的；夏洛克的是一个带器官骨骼的青蛙标本，这只青蛙不是一般的青蛙，是苹果派第一次独立解剖的那只青蛙，被二哥做成了标本，这很有纪念意义。 与此同时，其他两个福尔摩斯也在拆来自彼此的礼物。 夏洛克先拆了弟弟送的礼物，在拆开礼盒前全方位的观察了下，在拆开看前差不多就知道弟弟送的礼物是什么了，一个手工制作的可拉伸缩回的放大镜，只有巴掌大，正好可以放在衣兜里，夏洛克咧嘴笑了笑。当看到麦考夫送的那本计划书时，脸就耷拉了下来。 其实，他真的没底气指责麦考夫送的圣诞礼物没诚意，看看他送了麦考夫什么吧，唔，一副假牙。 年仅十七岁，风华正茂的未来大英政府，收到了宝贝大弟弟送的一副假牙！！ 麦考夫就算没有牙疼，他也觉得牙幻疼了。 好吧，他还有苹果派。麦考夫打开了幼弟送的礼盒，看到里面琳琅满目的糖果，神情微妙了下，但这比起夏洛克送的假牙就好太多了。当然，如果这糖果里没有八成都是糖纸在“滥竽充数”，以及幼弟没有附上一份所有糖果品后感的话，麦考夫都感动到要去揉揉幼弟的卷毛了。 就在这时候，墙上就响起了有规律的敲击声。 麦考夫挑着眉，他家幼弟这摩斯电码掌握的不错，不过这才送了如此别致的圣诞礼物，就让他过去他房间，难道是想求表扬吗？ 麦考夫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个弟弟送的礼物，神情不微妙都不行。好吧好吧，最后爱护弟弟的麦考夫还是去了幼弟的房间，夏洛克也在。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帕特里克，你的睡衣可真…别致，是小奶牛啊。” 苹果派：“……妈咪准备的，从万圣节后。” 麦考夫都想打开幼弟的衣柜看看，妈咪还给他准备了什么样更别致的睡衣了，他完全相信幼弟身上穿的这件蠢兮兮，还有那么一点点可爱的奶牛装睡衣是最“朴素”的一件了。当然，麦考夫没有遗漏夏洛克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在，想必妈咪也打过夏洛克的主意，不过没成功就对了。 这么一来，收到弟弟们别致礼物的麦考夫，心里就平衡了。 夏洛克拽了拽弟弟睡衣帽子上的小牛角，不耐烦的问：“你干嘛叫麦考夫过来？” “因为我送了麦克糖果嘛，所以——”苹果派推了一个盒子出来，里面装得不是礼物，而是一沓卡片，“附加的礼物，附加的要求。”苹果派就想干一票就完了的，不过显然他们的那些“客户”们，真的懒得动动他们那些都要生锈的脑袋了。也对，拿几本他们根本就不会看，或许家里的大人也不会看的书，或者家里根本用不着的东西，就能换来解决他们“天大的烦恼”什么的，在他们看来可划算多了。现在既然他们都主动送上了附加的礼物，妈咪的苹果派可得守信用，送人送到西，不是吗？就当是圣诞节他们兄弟的余兴节目了~ 麦考夫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挂到一旁，也不嫌弃的就坐在地毯上，随手从盒子里拿出一张卡片来看了看，慢吞吞的把幼弟形容的‘附加的要求’读了出来：“我想让泰丽和我交往。唔，我以为你们俩做的是侦探，而不是许愿池。当然，你们和许愿池还是有所不同的，你们收得不仅仅是硬币，真有趣。”最后都变成咏叹调了。 “麦克！”——苹果派 “麦考夫！”——夏洛克 “fine，让我来看看。”麦考夫把那一沓卡片拿在手中，花了一分钟的时间演绎完，顺带把一沓卡片分成了三份，对着摆在两个弟弟面前的两份说：“这是你们能独立解决的，至于剩下的这份，我想你们需要我的帮助。当然，最终还是你们联合着去…跑腿。”关于1egork这点，麦考夫很乐意鼓励弟弟们进行积极锻炼的，看现在的情况，夏洛克不需要他督促。倒是幼弟，他并不是多热衷去外面逛荡呢，不过这都是可以后天培养的嘛。 夏洛克撇撇嘴，抓住了这点就开始攻讦麦考夫：“麦考夫你现在都已经胖得像喝醉了的大象了，你还那么懒那么爱吃甜食，我得提醒妈咪必须给你的床加固了！” “麦克可以和我睡。”幼弟好心的建议着，说得好像麦考夫的床一定会被压塌一样。 麦考夫：“……谢谢你们问候我的床，但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们，考虑到它所用木料的材质和树龄，以及打造、组合床板的方式，即便是我的体重乘于二，它也能坚持到我死。” 麦考夫这么说着，夏洛克就开始联想麦考夫床的木料特征了，不过小小的苹果派没想那么多，他就是好奇一点：“麦克，你认真计算过呀。” #一语惊醒梦中人#，夏洛克抱着肚子夸张的笑了起来，而被哽了下麦考夫，伸出手拽了一把幼弟睡衣后面的小牛尾巴，把他拽倒在地毯上了。还别说，苹果派在地毯上扑腾的模样，更可爱了。 等相亲相爱够了，苹果派和夏洛克就肩靠肩的开始解决麦考夫分给他们的“许愿卡”。 夏洛克先粗略的看了一遍，嘟囔着：“真不能指望他们能把简单的单词都拼写正确了。” 苹果派凑头过去看了下，默默把他手中的“许愿卡”递过去给夏洛克看，有小金鱼还不会写字呢，但他们会……画画。 夏洛克鼓励弟弟顺带黑麦考夫，或者黑麦考夫顺便鼓励弟弟：“麦考夫那个没艺术细胞都看懂了，派你也可以的。” 哦，麦考夫还在旁边倚靠着床沿看一本原文书，听了这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更有趣的是，他手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盒糖果。得说，他家幼弟这段时间真是收获颇丰，哦，妈咪的苹果派是很有艺术细胞的，他家圣诞树上用糖果纸做的装饰是苹果派做的呢。 不出所料。 福尔摩斯家的长兄看起来被弟弟们坑了，但其实一切都在长兄的掌握中呢，翻开那两本麦考夫在牛津大学时写的计划书就知道了。所以说，在接下来麦考夫难得的圣诞假期里，两个弟弟就被他指挥着到处跑腿，他自己端坐在书房里……吃甜食，也不足奇了。 当然，这个好习惯还延续到以后，只是这时候弟弟们都还是心甘情愿的，等到以后，一个想叫他跑腿，他推三阻四不说，还叫嚣着“你倒是命令我试试啊”，当然命令也行不通就是了；另外一个倒是在帮忙跑腿上没那么抵触，可这个宁愿“肥水流外人田”，也不愿意到长兄的地盘里做全职，让他提供点技术支持吧，还得花市价买进。 听起来像是人间惨剧，所以未进化版的大英政府，现在就珍惜着能远程遥控着弟弟们跑腿的时光吧。 …… …… 唔，这还是福尔摩斯兄弟温馨日常……哦。 150.群英荟萃美利坚01 洛杉矶，美利坚，一九九八年。 空气凝结。 在宽敞客厅里的众人/物划归成整齐的两派，中间隔着的茶几就相当于“派界线”，两方对峙，气氛一触即发。但现在大家没什么心思进行对峙前的放狠话什么的，只因为处在中间位置上的男人面色不好。 他偏向于金棕色的头发看起来富有光泽，梳理的整整齐齐的，露出了形状饱满的额头。在英气的眉下，那双明亮的眼眸却紧闭着，长长的睫羽在眼下形成了阴影，再然后是挺直的鼻梁、色泽鲜艳的嘴唇，此时两片嘴唇也紧抿着。 两派中身单力薄的一位有着大眼睛的男人，顶着另一派灼灼的目光，走上前去伸手想拢着他的头发，只不过，“亲爱的，你头上抹了好多发胶。” “……闭嘴！”顾青睁开眼睛，眼睛里的蓝色是北冰洋那被寒冰覆盖起来的海水的冰蓝色，能够把人冰冻在其中，再拉入那片海水中的冰蓝色。“如果你想问我现在好不好的话，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我一点都不好！” 莫里亚蒂倒是笑了起来，他伸手去摸顾青现在的脸，却被顾青躲开了，他不怒反笑的更灿烂了，“现在是怎样？” “如果你的记忆不想被我看到的话。”顾青解释道，他知道莫里亚蒂的意思，就顺便给他掩饰了下，当着他的面，就把他的面貌转变成了帕特里克·福尔摩斯的，从艾瑞克·泽维尔的面貌转变的！也就是说他现在身体里有着x基因，作为艾瑞克·泽维尔，一个变种人，变种能力是通过肌肤直接接触而复制对方的记忆和能力。 ——其实说起来，艾瑞克·泽维尔和帕特里克·福尔摩斯的相貌是有六分相似的，尤其是他们那双眼睛。或许应该这么说，因为内里都是顾青的灵魂，所以作为“心灵之窗”的眼睛，给别人的感觉总是很像的。尽管，也没有多少谁会有机会看到不同的他就对了。 “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现在是回溯到我其中经历过的一个世界，以及这个世界又被重新加载了其他内容，很有趣，uh？”顾青笑得天地为之失色，莫里亚蒂点着下巴，他在思考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还没等他说话，就听‘哐当’一声。 “大魔王千秋万代，一统江湖。”被顾青一个笑容闪到掉地板上的魔镜大人打起精神来爬起来，溜达到顾青身边，喊出了一个口号，成功得到大魔王一个眯眼，它……挺住了！ 这仿佛开启了开关一般，大卫走上前来，叫了一声：“先生。” 伊娃飘荡过来：“主人。” 最后就是m-o了，“叽里呱啦。” 顾青眼睛里的冰蓝色如潮水般褪去，他一一望过他们，露出了倾注了真心实意的笑容：“我很高兴你们都在。” 对大卫他们来说，只要先生/主人这么简简单单一句就够了。 不过，融洽的气氛就是用来破坏的。 “小蜜糖，我是不是可以把你先前那句话理解成，你现在不说做♀爱，就是亲吻都不能了？”莫里亚蒂舔了舔他的犬齿，问出了他从刚才就想要问的问题。 “咣当！” “做做做做做做做做♀爱！”——这是还不知道自家大魔王有了伴侣的魔镜，它又吓得掉在光滑可鉴的大理石地板上了。 m-o：“→_→ ” 大卫直接看向伊娃，伊娃二话不说就直接分出一部分数据流给大卫，他们现在是站在一个战壕里的战友。 直面大卫是个生化人事实的莫里亚蒂：“……” 顾青：“……你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啊？” 顾青这么一说，莫里亚蒂就瞪大了他那双原本就大的眼睛，营造出一种泫然欲泣的气氛，控诉着顾青：“我怎么就那么命途多舛啊？原本交了个男朋友是个性冷淡——哦，我一度以为你是性无感的——就算了，后来才发现他原本真是个大大大龄处男，好不容易调-教的有些长进了，现在你却来告诉我，你只能穿着衣服——” 顾青面无表情的打断了莫里亚蒂的胡搅蛮缠：“闭嘴！谁告诉你我不可以了？” 莫里亚蒂顿时淡定了：“哦，你怎么不早说呢，甜心。” 顾青：“……” “甜甜甜甜甜甜甜甜心！”魔镜根本就没从地板上爬起来，它整个镜都不好了！它到底是错过了什么啊？大魔王不仅做♀爱了，还被人家叫甜心了？天了噜，竟然有人敢叫大魔王甜心？虽然大魔王是很辣没错，可真的没谁敢叫他甜甜甜心啊！等等，它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事？ 这时候一道声音传来：“你在想什么？” 魔镜想也不想的就脱口而出：“大魔王是被压的那个？” 魔镜：“qq”它说了什么！而且这道声音根本就不是大魔王的啊！魔镜勇敢的从地板上抬起头来，对上笑得甜蜜蜜的莫里亚蒂，身为食物链底层的第六感再次发挥了作用，笑得和大魔王好像啊，怪不得能压了大魔王！ 莫里亚蒂摇了摇头：“不，你说错了，他是被骑的那个。” 魔镜：“……我什么都没听懂！” 大卫：“……” 伊娃：“……” m-o：“→_→ ” 不用再说什么了，m-o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要不然怎么说魔镜大人是食物链底层的呢，明明在大卫他们中间，它其实是个人能量最大的一个，就是因为智商从不上线啊！ 顾青：“……”他不想理莫里亚蒂了，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大卫和伊娃身上，“收集资料，和原先的进行对比，我想知道这个世界到底多出了什么有趣的内容。” “好的，先生。” “是，主人。” 大卫和伊娃强强联手去收集资料了——至于他们在这过程中交流什么“和先生/主人的男朋友相处之道”的，那就是属于人工智能间的事了——就连m-o都行动起来，顾青神情柔和了下来。等他转过身对上似笑非笑的莫里亚蒂，只是扬了扬眉，很没主人爱的说：“魔镜借你玩，我要先整合一下记忆。” 莫里亚蒂点了点头，看着顾青又坐回到沙发上比目养神后，他低下头来对魔镜抛了个媚眼：“小可爱，来和我玩吧。” 魔镜：“……”它可以说不要吗qq …… 顾青再度进入他的记忆宫殿，将刚才处于风化边缘的、属于在很久前经历的关于变种人世界的记忆，高速过了一遍，然后将这份记忆定格在他现在的所处时间，对后半部分进行封存，前半部分或许他也该重新整合下。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呢？说起来就是个很长的事故了。 如果真要说的话，不免说下上一个他们经历的世界，在哥谭市。说起来他们并没有在哥谭市呆到自然死亡，只呆了三年，在第一年里，顾青和莫里亚蒂玩了个大游戏，他的游戏目标是“在一年时间里，彻底掌控哥谭市”，这个游戏他是输了，他并没有彻底掌控，但经过了小丑闹出的那惊天动地的一场戏剧，这个游戏的进度就往前推进了，几乎满格了。 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那时候的哥谭市尽管焕然一新了，但这种繁华还有几分浮于表面，虽说不是空中楼阁一般，但这份繁华和安定是建立在顾青一手推进上的，地基打的还不够稳当。接下来的两年，就是对哥谭市的锤炼，哥谭市似乎永远都不缺罪犯，蝙蝠侠也没能摘下过他的面具，但相比于从前哥谭市处于最黑暗的、看不到希望的时光里，后来的哥谭市无疑要好很多。 至于阿卡姆疗养院的病人，他们原先的精神病彻没彻底治好先不说，但几乎他们都成为了某个领域的杰出人才，发明创造层出不穷，为哥谭市的建设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哦，唯一一个例外，似乎就是小丑了，这家伙作天作地，阿卡姆疗养院还曾经被他炸毁过一小半，不过他对其他病友们的病情恢复起到了很好的对比作用，还有增加了他们的凝聚力——他们到后来都团结起来和小丑斗智斗勇了，革命情谊不是说说的。 至于那个世界到后来，蝙蝠侠和小丑有没有继续一起玩？那就不再是顾青关心的了，那和他有什么关系呢？再来看他现在，顾青感受着身体里的能量律动，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吐槽系统了。 在最初经历变种人世界时，顾青身体的装备是t病毒+x基因，至于现在，说起来就复杂了：改良版t病毒+x基因+自然之力（姑且这么称呼吧，因为这自然之力复杂得很，他曾经成为过精灵，精灵可以调用自然之力，曾经穿过恶魔，在做变异恶魔时，他连天使的能力都可以使用出来）。这提醒他了，等整合完记忆后，他就去给自己做一次dna测序。 而第一次经历变种人世界时，他身边有大卫，伊娃和m-o。而现在，还多了魔镜，同时还有他家男朋友。当然还并不止这些，他从中土世界带出来的改良版魔戒，还有在恶魔天使并存的世界里带出来的魔书……以及中间那么多转世中，不会被磨灭的记忆。 顾青给他的记忆宫殿进行了重建，又重新过了一遍之前在变种人世界定格到现在时间点的记忆，重新将其中的情感找回来。说实话，顾青并不喜欢这个过程，明明是自己的记忆，明明是过去的情感，但随着时间流逝，随着他再度转世，再回首时那些记忆，那些情感，都变得陌生了。 不可磨灭不假，但在记忆宫殿中褪色也是真的。 …… “能不能不要表现的那么饥渴吗？”因为记忆宫殿重建耗费了很多精力，而导致有点精神不济的顾青，在唇上传来的温暖而柔软的感觉传递过来时，还有对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脸上，这让他感觉到一阵热流从心脏中涌了出来，顾青睁开眼睛，剔透的眼睛里染上了温柔的笑意，轻轻叹了口气，调侃了那么一句，然后就自然的用嘴唇含住对方的。 小恶魔更恬不知耻的说：“我总得要亲身感受下你还行~” 顾青眯了下眼睛：“这就不太好了。” 莫里亚蒂在唇齿碰触间漏出一句话来：“小蜜糖，有时候爹地很喜欢你这点，但有时候就恨这点了。” “是吗？” “当然了。” 顾青不想再和男朋友说纯洁不纯洁的问题了，他伸手搂住他，再次吻住了他，这是一个不同于刚才温柔的，充满了热情狂野和占有欲的吻。在这个吻中，来自另一个人的热度，让他们彼此感到了安心和安定。 不过围观了整个过程的魔镜大人觉得整个镜都要瞎了，尤其是在那之前它被恶魔折磨了的都蔫吧了，现在再看到这样……的场景，它能好得了才怪呢。 本来么，魔镜大人可不是什么纯洁的镜，在最初的童话世界里，那片大6的人们可会玩了，男女，男女男，女男女，男男，男男男，甚至还能更突破尺度……魔镜真的没少看，当然，它都是被动看的。但看都看了么，也不至于连个只能算pg-13的亲吻就受不了了。 然并卵，魔镜一想到这pg-13的亲吻中的当事人之一是大魔王，它就奔溃。 不过，现实会告诉魔镜大人，它还太单蠢了。 等晚上，齐聚一堂的大家聚在家庭影院里观看电影，这到了历久以来并约定俗成的家庭——现在不同的是，多了一个莫里亚蒂，他现在笑得很灿烂，让魔镜大人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远——观影时间了。一般这时候放映的影片，顾青是不过问的，差不多都是大卫和伊娃他们定，而成为追星小能手的m-o有时候也提供参考意见，至于魔镜，它即便有发言权，但大卫也不会选它列出的电影，更或者说卡通片的。 今天也是如此，影片是大卫选的。 等电影前奏一出来，顾青就茫了下，他偏头看向他家万能管家，大卫回望着他家先生，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甚至脸上的弧度都保持的恰到好处：“先生，有问题吗？我以为您会为您截止到现在时间里主演过的最成功的的电影而骄傲，所以就让家里没有看过这部电影的新成员观看下。” 坐在顾青旁边座位上的莫里亚蒂眨了眨眼，显然这所谓的‘新成员’就是在说他咯~这真的很有意思，真的。 顾青更了解自家管家，显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没再说什么，就来观看他曾经主演的，在这个世界里影史上第一部全球总票房突破十亿美元大关的电影，《千钧一发》。 如果非要说这部电影还有什么特别的话，里面有床♀戏算不算？哦，当然还是和女士的，另外还有裸-露戏，当然只是露了背部。 这次家庭观影，气氛从一开始就剑拔弩张了，唯一没察觉到的只有魔镜大人了，它并不知道顾青曾经自己上阵演过电影呢，也没有听出来大卫话里的意有所指，全副心神都放在屏幕上了。 也就是它，让剑拔弩张的气氛变了个画风。 “哦！！赛恩你还可以这么挫！”在电影最开始的部分，顾青主演的文森特这个由自然分娩的“瑕疵人”，因为受到基因歧视，只能去当清洁员，这和顾青一贯风姿昳丽的作风自然大有不同的，魔镜大人有这样的感概也在所难免。 “哦哦哦哦哦哦哦！”里面露出了光滑背部的戏码。 “啊啊啊啊啊！！！”和电影的女主角的爱情戏份。 一整部电影就听魔镜发出这等魔性的观影感觉了，偏偏还没有人阻止它，并不，是大家发射的视线光波它没感觉到而已，可以说它太沉浸在电影剧情中了。 把魔镜划作家庭旧成员里的大卫他们觉得有那么点羞耻，莫里亚蒂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哦，他笑得越来越甜蜜蜜了。 至于顾青，他在电影放映结束后，对大卫提议等下次观影日，他们或许可以来看看最近上映的惊悚片/恐怖片。 大卫欣然同意。 仍然沉浸在大魔王拍了床♀戏中魔镜，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 …… 莫里亚蒂对这一次自家男朋友的职业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后，饶有兴致的说：“甜心，我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样的兴趣。” “你没有吗？可平行宇宙里的你，好像对娱乐圈很有兴趣呢。”在平行宇宙里，莫里亚蒂先生可不就上演了一出真假演员的戏码，还演的像模像样的呢。 莫里亚蒂：“……就不能放过平行宇宙的事故吗？哦，说起这个来，亲爱的，你还记得你和我的赌约吗？你说兑现，可都兑现了两年了呢。现在我见识过你的能力了，你可以变幻出我想象中的福尔摩斯小姐吧？我真的真的非常期待~” “我看出来了，”顾青觉得这件事稀疏平常，他倾斜着头，“fine，你可以把你想象中的福尔摩斯小姐模型做出来，然后我可以比照着你的臆想变幻出来。” #时间是把杀猪刀#，想当初在拍《千钧一发》时，顾青在听到大导演詹姆斯·卡梅隆说里面有床♀戏时，当下想也不想的提出要克-隆一个替身出来。而现在，扮起福尔摩斯小姐来，什么心理障碍都没有，而且还很体贴的告诉莫里亚蒂：“哦，顺便告诉你，我现在是可以变幻身高的，所以你可以不用顾忌我现在真实的身高，宝贝儿。” 又被黑身高的莫里亚蒂下限可比他家男朋友低得多，他微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甜心，你不觉得福尔摩斯小姐和莫里亚蒂小姐站在一起更配吗？” “看你扮莫里亚蒂小姐扮的不亦乐乎，我还以为你很热衷男女配呢，原来你的真爱是百合么？真有趣。”顾青语气微妙的说。 莫里亚蒂：“……你干什么去？” 顾青把手插-进西装裤口袋里，一边往外走一边回答他：“我记得我考了心理医生的执照，我去把它找出来，当然不是，我是去更新一下现在的世界的宏观构架，等我回来，我可以把相关资料直接灌输给你。um，我现在做得到。” “我期待着，亲爱的。”莫里亚蒂朝他飞了个吻，“顺便和你说一声，你的老板把我原先在哥谭市时做的生意给挪过来了，很体贴，是不是？” “我也这么觉得，”顾青笑得百花盛开，“所以我决定送一份大礼给它。”希望系统有福消受了。 “祝好运。”莫里亚蒂夸张的拉着调子说出这句祝福的话，应该是祝福的话吧。 新世界的宏观构架，涉及到变种人的部分和顾青记忆里没什么不同，但多出来的部分就有那么点意思了。提取关键词，“宇宙魔方”“超级士兵”“神盾局”等等，说起“超级士兵”来，这还和ex工业的前身，斯特拉克工业有所关联，顾青在资料库里找到了相关被加密的报告——看来这个新世界是自动修复bug的——上面提到了更多关键词，将新世界的范围从单纯的地球，扩张到宇宙层面上。 如此一来，新世界的宏观构架就得到了极大的升华，不过这带给顾青的新鲜感并不是多么的强烈，他连不同世界的造物主都见过两位（作为瑞文戴尔精灵时的造物主至上神，作为混种恶魔时的造物主上帝），#一回生二回熟#了，现在再来第三回，唔，希望可以有更有趣的设定出现。 顾青把他列出来的关键词给大卫和伊娃，在说完这件正事后，他注视着陪伴着他数世的家人，是的，他们是一家人，抿了下嘴唇后郑重的说：“谢谢你们陪伴在我身边，这很好，真的，我们会继续在一起，以后不会再分开了。”嘴上功夫点满的顾青，在这种真情流露的时刻，稍微显得笨拙了，但效果立竿见影，大卫和伊娃差点烧了自己的中央处理器，弄得顾青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说了句“你们忙”，就离开了实验室，背影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一直静静呆在旁边的m-o，脑袋上顶着的警铃闪啊闪的，终于闪灭了。 至于魔镜大人，不好意思，魔镜大人还在回味大魔王演的电影呢，那露出的宽肩窄腰，啧啧，简直了。 唔，这是吉祥如意的一家人……吧？ 151.群英荟萃美利坚02 《黑客帝国》是由华纳制作的一部科幻电影，导演和编剧均由安迪·沃卓斯基、拉里·沃卓斯基兄弟担任，剧本的灵感来源于他们所读、所写的非传统文学作品，互联网的高速发展和个人电脑的快速普及，以及斯塔克工业创造出来的智能武器，还有传言中被斯塔克工业现任当家人托尼·斯塔克创造出来的人工智能等都进一步完善了两人的构想。 这个剧本被华纳的制片人乔·西尔沃看到，立即被故事吸引的他决定着手投拍。在男主角尼奥的人选上，约翰尼·德普是沃卓斯基兄弟心目中的首选，可华纳有更好的人选，在他们尝试着把剧本递到在过去一年中接连创造影史历史的艾瑞克·泽维尔手上。当然他们还有备选的名单，毕竟全美利坚都知道艾瑞克·泽维尔的正职是ex工业的研究员，去年才在ex工业的博览会上提出在未来五年内攻克癌症基因链的宏伟目标，而《黑客帝国》这部科幻动作片需要他要接拍，还要接受一系列艰苦的训练，而拍摄时间保守估计也得需要四个月，这么下来最起码得半年，对方答应下来的几率并不被华纳看好。 但华纳还是想试一试，他们之前就有过合作，艾瑞克·泽维尔拍摄的第二部电影《洛城机密》，就是华纳投资的。这部电影投资三千五百万美元，最终在全球收获了三亿美元的总票房，还拿下了一座奥斯卡小金人。要知道这可是在《泰坦尼克号》《千钧一发》这两部超级大片的挤压下。 顺便说一句，这两部注定被铭记在影史中的电影，“大船”总制片费用里艾瑞克·泽维尔的注资占3o%，截止到日前，“大船”的全球总票房已经超过了十二亿美元，而且全球热并没有褪下，大家都不知道这艘大船究竟会创造怎样的票房奇迹。 而后者，彻彻底底的让艾瑞克·泽维尔成为了全美甚至全世界的偶像，巨星，演讲家（这不是开玩笑的，那场以‘灵魂无基因’为主题的演讲到现在仍然被津津称道，各种学者专家都在评鉴其中的价值，先前还说它拉高了《千钧一发》至少一亿美元的票房，真的不是随口说说的）。 总之，妥妥的人生大赢家。 在制片方看来，那就是票房收割机。 可以想象的到，当艾瑞克·泽维尔同意加盟后，华纳这边欢声鼓舞，给因为大船发了跟着发了的福克斯和派拉蒙瞧瞧，下一年该我们了。而作为导演和编剧的沃卓斯基兄弟在得知这一消息后，同样欣喜，他们原本就是想艾瑞克·泽维尔没时间，才退而求其次的，现在更好了。 当然除了艾瑞克·泽维尔有演技有颜值有票房号召力外，他还有钱超有钱，并且热衷于投资电影，瞧瞧《千钧一发》他二话不说就投资五千万美元，后续当然还有跟进，以及给《泰坦尼克号》开了张六千万美元的支票，这简直就是#人傻钱多速来#，划掉，是导演梦寐以求的投资人选啊。 再说了艾瑞克·泽维尔背后还有ex工业这个庞然大物，连技术支持都可以提供，看看《千钧一发》中有ex特效公司提供的特效吧，绝对是开了很多特效技术的先河。现在，大家也都知道这家特效公司，是艾瑞克·泽维尔名下的。 可以说，有这么个演员进组了，投资立马到位，技术支持到位，票房也在到位的路上了。 反正，这是个最好的人选。 你问#人傻钱多速来#这名号艾瑞克·泽维尔，aka顾青知不知道，他当然知道。当初在投拍《千钧一发》时，因为其中的敏感问题（这部电影讲的是基因优劣，再考虑到现在的一般人和变种人之间的微妙关系），对外把这部电影说成了ex工业的“宣传片”时，外界就这么评断了，大导演詹姆斯·卡梅隆还专门打电话过来调侃。 但话说回来了，#人傻钱多速来#的顾青凭借着这两部影片，赚的盆满钵满就对了。 在第一次刷这部电影时，顾青很有兴趣，现在让他再来刷第二次，就有那么些微妙了。这么说吧，如果现在的时间点是在他没有接拍这部电影前，那他就不会再拍第二回了，可现在他接都接下来了，倒是有很多方法来解除合约，但顾青最终还是没有，有那么一个原因：在这部电影中饰演反派史密斯特工的演员雨果·维文，有着和瑞文戴尔爱隆大人同样的容颜。 知道这件事的莫里亚蒂语调欢快的说：“小蜜糖，你有这么多亲人，爹地真的为你高兴，以及我从来不知道你竟然还有自虐倾向哦~”说话一如既往跳跃的莫里亚蒂，手中捧着一本书，《福尔摩斯探案全集》看得津津有味。 顾青挑了挑眉，意思很明显，咱们俩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莫里亚蒂抛了个媚眼给他家男朋友，“所以我才说咱们俩天生一对嘛。” “说起来，我还没有给你介绍过我现在的亲人呢。”顾青双手合十抵住下颚，慢吞吞的说着，“um，表面上外界所知的，我父亲，ex工业的持有者，查尔斯·泽维尔，大资本家，哦，他是我精分出来的。” 他说着还给莫里亚蒂演示了下#大变活人#，从他现在的模样变成了查尔斯·大资本家·泽维尔的模样，他有着棱角分明的轮廓，暗金色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到脑后，气势冷峻，看人的目光中带着资本家常有的冰冷无情还有傲慢。 莫里亚蒂把书放在一旁，目光灼灼的盯着中年版的泽维尔先生，“嗯，很辣。” 顾青往后一靠，变回了他原本的模样，“再来说实际上的，查尔斯·泽维尔，x教授，变种人中主张和普通人类和平相处一派的精神领袖，daddy；艾瑞克·兰谢尔，万磁王，变种人中主张和普通人类对抗以占领地球一派的老板，他的能力从他的称号中你也可以窥见了，哦，别担心，我已经克过他一回了，mummy。” 莫里亚蒂兴致更浓了，他那双大眼睛熠熠生辉，“甜心，这设定瞬间就让我脑补了很多爱恨情仇哦，别告诉我，他们是少年时的挚友，在青年时理念不合，各自远走，现在还处于对立中？” 顾青想了想x教授和万磁王之间的故事，神情微妙起来：“远比你说的还要#虐恋情深#，嗯，虐很多。” “哦？但你这很有操作空间的身份又是怎么一回事？”莫里亚蒂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亲爱的，你可得和我说清楚了，不然再去见你家长的时候露馅了就不好了，你觉得呢？” 顾青“唔”了一声：“我难道没有告诉你，daddy，x教授，他有最强大的心灵感应及思想控制能力吗？至于mummy，他不知道在世界哪个角落进行着他的伟大事业呢。当然，#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别着急，宝贝儿。嗯，以及我的意思是，mummy他歧视非变种人，就是后天变异的也不行。” 莫里亚蒂：“……” 所以，在见“公婆”前，好好适应社会，拍好电影吧。 …… 《黑客帝国》因为顾青的加盟，未拍先火。 在《千钧一发》后，大众都很关注他的下一步动作，所以当他接拍下一部电影的消息传出来后，这部电影从里到位，从导演到演员，从制作成本到制作团队，从剧本到电影类型等等都被分析了一遍，不可谓不是全民关注。 从反馈来看，期待碾压了不看好。 其实，在今年还有一部顾青出演的电影上映，那就是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导演的《拯救大兵瑞恩》，在这部电影里顾青并不是主演，男一号是汤姆·汉克斯。拍这部电影的时候，大家谁能想到，仅仅过了半年，顾青的知名度和地位就像是坐火箭一样升上去了呢。 ——《千钧一发》给他带来了一个金球奖剧情类最佳男演员奖和一个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提名，另一部主演的《洛城机密》也是好评如潮，投资的《泰坦尼克号》接连打破影史记录。要知道在电影上映之前，不管《千钧一发》还是《泰坦尼克号》，都不被影评人看好，尤其是后者，上映日期一推再推。现在再回头看，脸都被啪啪打肿了。 在万众瞩目下，《黑客帝国》进入了半封闭式的拍摄。 之所以说是半封闭，那是因为在这部电影中很多场景是怎么都封闭不了的，比如说一场直升机在高楼大厦上飞过的一幕。 这段戏是在悉尼拍摄的，很多记者闻风而动，他们迫切想拍到顾青在《黑客帝国》里的造型。剧组也真是的，往外放张定妆照会死吗？搞什么神秘啊！小心过犹不及，大众就不买账了！嗯，最后一句是记者们暗搓搓的想法，大众要是不买账，他们至于漂洋过海来澳洲吗？摔！ 不过，这记者数量也太多了吧？这年头混口饭吃也太难了吧！等等，似乎有点不对，什么时候《花花公子》的记者也来采访艾瑞克·泽维尔这个绯闻绝缘体了？不对，他还是有个绯闻对象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他们俩在今年年初金球奖上的“世纪之吻”，到现在还被普罗大众津津乐道的，大家现在是不关注他们到底亲没亲了，反正都默认他们亲了，他们现在就想知道他们亲过几回！ “你们在蹲点谁？” “托尼·斯塔克啊！你们呢？” “艾瑞克·泽维尔啊！” 两边的记者互通有无后，在知道托尼·斯塔克这丫是带着女伴来追星，追的明星正是艾瑞克·泽维尔后，面面相觑了下，然后轰得炸开了。圣母玛利亚啊，这次乐子，不，新闻大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 托尼·斯塔克，斯塔克工业的董事长，四岁制作出第一个电路板，六岁制作出v8发动机，方舟反应堆的未来，十五岁进入mit电子工程系，十七岁以最高分毕业，二十一岁成为斯塔克工业的董事长，以及天才，亿万富翁，花花公子（排名不分前后），睡遍了《花花公子》十二个月的封面小姐，养活了美利坚多家小报和众多狗仔，简直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 这么说来，和身为好莱坞明星的艾瑞克·泽维尔没什么关联，除了《花花公子》。 但谁让艾瑞克·泽维尔在除了好莱坞巨星的光环外，同样还有一堆其他光环呢。二十岁拥有哈佛基因遗传学和生物科学博士学位，二十三岁时又拿到了心理学博士学位，ex工业的继承人，以及天才，亿万富翁，绯闻绝缘体（排名同样不分先后），有个同样成为全球少男少女们偶像的好基友，养活了美利坚多家报纸和媒体的同时，也扬言过要收购臭名昭著的小报《国家问询报》背后的美国传媒。 所以，来罗列其中有交集的关键词，“天才”“亿万富翁”，有这两个共同点就够了！ 谁让他们俩都不是一般的天才和一般的亿万富翁呢。 斯塔克工业是做军火商起家，现在人家洗白上岸了，把搞军火都叫做武器工业了，但大家都知道军火商赚钱啊，斯塔克工业作为龙头企业，总价值绝对没得说。托尼·斯塔克作为它的董事长，福布斯排行榜榜首已经被他承包了。 再来看ex工业，ex工业的前身是斯特拉克工业，斯特拉克工业本身就是个老牌工业集团了，在改朝换代成ex工业前，就是能和斯塔克工业比肩的，在成为ex工业后，非但没萎下去，反而是被注入了新活力，再加上和它在领域上重叠的奥斯本工业式微，经过了去年的ex工业博览会正式确认了在医药、基因领域的龙头地位。 这里就要说了，艾瑞克·泽维尔只是继承人，和托尼·斯塔克这个董事长之间还隔着一个“死了爹”的距离，财富值肯定是比不上托尼·斯塔克的，可架不住人家是个天才，同时还是个很能往手里搂钱的天才啊。 再说白点，这俩货都是妥妥的人生大赢家，钻石王老五，被放在一块比较那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可就那么奇妙的，他们俩竟然没有同框过！这就让人不得不感叹地球那么小，美利坚那么大了。但现在，他们竟然要同框了，天大的新闻！ 现实也没让他们失望，这次是真同框不是p的了，至于现场气氛如何，怎么就没人想到去装个窃听器啊，身为一个狗仔的专业素养呢！ 记者们：“qq” 现在把视线转回到现场—— 托尼·有钱任性·花花公子·斯塔克为了博美人一笑，打通电话来剧组探个班，那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而顾·有钱任性·人生赢家·青被剧组推出来，去和托尼·斯塔克进行友好交流，那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托尼·斯塔克站在外面，白西装粉红衬衫什么的，人家驾轻就熟，戴着个褐色的墨镜，留着个小胡子，外加金发美女和香车，源源不断的往外散发着骚气和豪气。 金发美女被托尼逗得娇笑连连，托尼也很享受就是了，突然间女伴娇笑声停止，发出惊呼声：“好帅。” 帅，当然帅，托尼·斯塔克从不自恋，他管这叫自信。 然并卵，女伴夸的不是他。托尼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这是他第一次亲自见到顾青，还没开始交谈呢，他心中就升起了一股微妙的不爽。哦，当然可以认为是他的女伴，竟然不长眼的夸了另一个男人。 顾青刚结束了一场戏，还没来得及换下在电影里的服饰，一袭黑色修身即踝的长大衣，黑衬衫+黑西裤+及膝皮靴，还戴着墨镜，肃肃而来，男子气概铺天盖地，英俊的一塌糊涂，简直让人合不拢腿。 反正就是一个大大大大写的帅！ 托尼·斯塔克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姿态，等顾青摘下墨镜时，他主动伸出手去，看到顾青手上戴的皮手套，“哦，你不喜欢握手，我知道，我也不喜欢，当然美女例外。嗨，托尼·斯塔克，我刚才开个玩笑。”他并没有把手收回去。 “很高兴见到你，斯塔克先生，我是艾瑞克·泽维尔。”顾青脸上挂着纯良的笑，摘下手套握上了托尼的手，他现在已经能做到自如控制自己的能力了，“以及我很赞同你的观点，握手会传递大量的病原体，其实接吻比握手要安全。um，你不会在等我吻你吧？” 托尼·斯塔克：“……如果你一定要的话，请…允许我郑重拒绝。” ——他们的共同点还有个，那就是很有个性。对托尼·斯塔克，问问被他噎死过的政要名流们吧；而顾青，他那句在接受采访时被问到“花五千万美元投资拍个宣传片”时，回答的那句“有钱任性”，疯狂蹿红，“任性”都要被玩坏了。 “托尼，叫我托尼就好。你知道吗？我很欣赏你的那场“维护世界和平”为主题的演讲，当然我知道它的标题不是这个，但你不能否认你是在呼吁世界和平。”那场演讲的题目是“灵魂无基因”。 顾青面不改色的接收了托尼·斯塔克的‘恭维’：“谢谢，在此之前我也听说过你。” 托尼·斯塔克把手往西装裤袋里一插，颇感兴趣的问：“哦，是吗？那你对我有什么感想？” 顾青那双蔚蓝色的眼睛蕴含着真诚，俯视着大军火商托尼·斯塔克：“真正的爱国主义者。” 托尼·斯塔克同样能做到面不改色：“这真是很别致的评价，没有讽刺吗？” “当然，你把握着武器帝国的权力，将其带领到新的高度，创造出智能武器，高级机器人以及卫星定位技术，可以说你已经开创了武器工业的新格局，捍卫着美利坚的自由，和美利坚在全球的利益。这不是真正的爱国主义者，是什么？”顾青义正言辞的说着，非常有感染力，即便听到的人都觉得这话讽刺，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觉得很理所当然。 托尼·斯塔克“哇唔”了一声：“你这么说，我几乎被感动了，真的。所以你需要我夸你一波吗？那真是不好意思，我没看过你演的那部追求#人人平等#的电影，我那时候都带着女孩子们去看那艘撞冰山的大船了，相信我，我真的很喜欢这部电影，尤其喜欢那句‘我是世界之王’的台词。” 顾青稍微颔首：“我可以理解。”这句话是褒是贬，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托尼·斯塔克摘下了他的墨镜，往胸前的衬衫上一扣，露出了他那双焦糖色的大眼睛：“you knat，我知道你现在正在拍一部涉及到人工智能的电影，相信我，我非常乐意帮你和你这部电影，在今年斯塔克工业博览会上吹一波，当然这是免费的。” “我相信乔·西尔沃先生会高兴的，哦，他是这部影片的制片人。”这部电影顾青并非投资方以及制片方，严格来说并不能代表这部电影，“不过，我个人很乐意和你在‘人工智能’上进行学术性的交流。” 托尼·斯塔克挑了下眉：“你认真的？” 顾青皱了下眉，觉得这件事不是那么难以理解，所以他松开眉头，眨巴了他那双同样迷倒万千人的蓝眼睛，说得轻松惬意：“我喜欢你的眼睛，所以是的。” 托尼·斯塔克：“……哦，我该谢谢你这没逻辑的赞美吗？好吧，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但我不得不对你说抱歉了。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挺忙的，等下次，你找我的秘书小辣椒预约，咱们找个有氛围的地方，再进行你说的学术性-交流。上帝知道，我有多少年没有跟谁进行学术性-交流了。”托尼·花花公子·斯塔克喜欢的可是在床上进行深♂入交♀流，乍一听学术性-交流，他还真不习惯嘞。 “我期待着，”顾青倾斜着头看向让托尼·斯塔克挺忙的‘原因’，他的女伴，露出个很少有人能抵挡的了的笑容，“所以，要合影吗？” 152.群英荟萃美利坚03 托尼·斯塔克真的没有把这次碰面放在心上，真的，不然他也不会在悉尼浪完回到马布里了，才想这件事来，就让他的智能管家贾维斯把那天的相关新闻调出来。 “如您所愿，sir.”有着一口英伦音的贾维斯随时待命着，片刻后就让相关新闻调了出来，“您看到的，还只是主流媒体的报道，当然小报的报道也收集上来了。” 托尼·斯塔克随意一瞥道：“比我想象的多啊，贾维斯。” 贾维斯回道：“我想这是和您上头条的是泽维尔先生的缘故，先生。” 托尼·斯塔克一撇嘴：“贾维斯，是我的错觉吗？我为什么从你的话里听出了和他一起上头条是我的荣幸的意思。” 贾维斯的声音再度响起来：“不是您的错觉，先生。从总体流量分布来看，泽维尔先生的关注度确实是胜您一筹的。” 托尼·斯塔克：“……你从哪里看到的总体流量，一家网站？那可不叫总——”托尼·斯塔克话没继续往下说的原因，是因为他看到了那张合影了，严格来说是只有他和顾青的合影，原本站在他旁边的女伴被华丽丽的p掉了，大众才不关心托尼·斯塔克的女伴呢，一个月里总有二十多个花样，有什么好看的。 托尼·斯塔克看完就面无表情的嚷嚷起来：“现在的小报记者都学会用电脑p图了吗？我该觉得安慰吗？” “先生，您是指把合影中您当天的女伴p掉，还是暗指合影中泽维尔先生的身高被p高了？”智能管家贾维斯非常善解人意的解读着他家主人的话。 托尼·斯塔克：“……” “如果您是指前者的话，显而易见，是因为她的新闻价值不高。如果是后者，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您，先生，泽维尔先生的净身高为6&#o39;1，在合影中再加上鞋跟厚度，总身高是6&#o39;2，而他看起来格外挺拔的原因，我想还要考虑到泽维尔先生那身修身的大衣，以及有个您。”贾维斯吐得一手好槽，当然还没有完，“顺便说一句，先生，这款大衣是最近美利坚的流行款式，需要为您定制一件吗？” 托尼·斯塔克：“……你真以为我不会把你捐给社区大学吗，贾维斯？” “如果是您希望的话，先生。”贾维斯依然从容不迫的说道。 托尼·斯塔克当然不会把贾维斯捐出去，这可是他的杰作，他现在离不了他的智能管家了。说到这件事，托尼·斯塔克想起来了，“贾维斯，你知道吗？这位把生长激素当饭吃的泽维尔先生，要和我就人工智能问题进行学术性的交流。” “我知道，先生。” 托尼·斯塔克：“？” “泽维尔先生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提到了和您的会面非常愉快，并约定好了要进行学术性的交流，他表示很期待。另外，公众对他的话深信不疑。”贾维斯说着还把相关视频调了出来，视频里顾青一脸真挚，十个人看了九个人都这么认为。 托尼·斯塔克：“那是他们瞎。”托尼·斯塔克摸了摸他的下巴，他可不觉得那高的不科学的家伙是个无害的书呆子，单就看能和他打嘴炮还不落下风，就知道这家伙是个#扮猪吃老虎#的。“那很好啊，我就和他在人工智能上好好聊聊。” 贾维斯顿了顿后说：“先生，有件事我想您应该知道，我认为还存在着另一个人工智能，而这个人工智能的所有者，很有可能是泽维尔先生。” 托尼·斯塔克扒拉着那些新闻，想把那扎眼的合影搞下去，可这次的新闻比他认为的还要多，乍然听到贾维斯这么说，他愣了下：“是什么让你得出了这样结论的？那家伙不是搞基因的吗？” 贾维斯说出了一件更劲爆的事：“事实上，我在网上围观‘托尼·斯塔克vs艾瑞克·泽维尔，谁更胜一筹’大战时，和她对话了，先生。”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斯塔克赢了。”托尼·斯塔克没抓住智能管家贾维斯话里的重点，他靠着实验台摆出了一个风骚的姿势，自信风发的说道。 然而这并没有得到贾维斯的肯定，智能管家用一如既往平稳的声调说道：“虽然很欣赏您的自信，先生，但还是希望您知道，就目前网络上的形势来看，泽维尔先生的支持率是高于您的。” 托尼·斯塔克才不相信呢：，贾维斯，我是谁，我可是一个斯塔克。” “先生，您这句话我是否可以理解为您觉得您的财富值无可比拟。当然，这是您的加分项。不过请允许我郑重的提醒您，对方是一个泽维尔。” “我当初把你打造出来的时候，难道没有给你加载恭维人这一块吗？等等，你刚才说那家伙也拥有一个人工智能，哦，还是一个性别为女的人工智能？”托尼·斯塔克终于抓住了贾维斯话里的重点，他眼里闪过几分惊讶，不过很快又原形毕露了，“所以，他的支持率比我高几个百分点？我告诉你，贾维斯，一个百分点内的数据我还是可以接受的。” “最高峰时是25%，现在已经降下来了，维持在12%左右，先生。” 托尼·斯塔克差点没站稳，“th！” “您是说是怎么降下来的吗？哈皮·霍根先生发动了整个斯塔克工业的员工，先生。”智能管家贾维斯再补一刀。 花花公子，天才，亿万富翁，睡遍了《花花公子》封面女郎的托尼·斯塔克，一个斯塔克，差点内伤吐血。“这里面一定有阴谋！是不是他的人工智能搞的鬼？贾维斯，你为什么不上啊！难道看到我落后这么多，你也觉得很有面子？” “先生，我以为您会提倡公平竞争。”贾维斯声调听起来没什么变化，“以及对方和我对话的原因，是因为她发现了霍根先生的刷分行为。” “猪队友啊这是！哈皮以后别说是我斯塔克工业的员工，连刷个分都不知道换ip吗？全球各地随便抓几只肉鸡来跳都不会吗？蠢货！”托尼·斯塔克一撸袖子，大有要自己上的架势，好吧，这真的是托尼·斯塔克会做出来的事，但万幸的是他还没开动贾维斯到网上横冲直撞，就被网络上的撕逼大战吸引了注意力，这次是真要吐血了—— —斯塔克比e.x有钱。 ——他矮。 —斯塔克比e.x有人脉。 ——他矮。 —斯塔克比e.x在机械工程学方面有才华。 ——他矮。 —斯塔克比e.x器大活好。 ——先不说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但首先器大这点我们就不同意了，比比大拇指再来说谁的咚长！至于活好，斯塔克是经过很多女郎验证的不假，可不知道#铁杵磨成针#吗？最后说一句，他矮。 —有种别拿身高说事啊，#打人不打脸#不知道吗？ ——那好，咱们来说身材。斯塔克的一块腹肌vse.x的六块腹肌+人鱼线；斯塔克进击中的短腿vse.x能玩一年的大长腿。 —为什么又回到身高上去了？咱们来说品味，说气质！ ——好啊，看这一款e.x风靡美利坚的长大衣，嗯，就是那款长度基本上等同于斯塔克的身高的长大衣。去街上看看，多少人都在这么穿，不过斯塔克的穿衣品味也不错，白西装+粉红衬衣，骚气十足嘛。 —又黑斯塔克的身高，它真的只是个孩子啊，求放过！咱们来说幽默感，斯塔克幽默力max！ ——你是在说#噎死人不偿命#这点吗？噎那群要面子的政要名流们算什么，孩子，去问问好莱坞的记者，十个里面有八个都会觉得e.x这个技能点满了。 —来比在女星模特封面女郎中间的受欢迎程度，这次你们无话可说了吧？e.x他就是个无性恋！ ——你是在说风流度？哦，这点e.x是输数量不输质量。不知道e.x有个绝世好基友，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吗？先前金球奖上一吻牵动了全世界人民的心，和杰克一比，斯塔克的女伴都弱爆了！ —咱们还是来比谁有钱吧。 …… …… 就看了那么一点，托尼·斯塔克整个人都不大好了，他的身高都快被玩坏了！他下意识的望向那张合影，想起了网民说的那件长大衣顶他整个身高，顿时嚷嚷起来：“一个个都睁眼说瞎话，我们的身高差只有十厘米，让他们一说好像有二十厘米一样！贾维斯，你做什么？” 智能管家将合影中顾青身上穿的那件即踝长大衣分离出来，和合影中的托尼·斯塔克进行纵向比较，在比较前还很体贴的问：“所以，您是不希望去掉您的内增高的对吗，先生？” 托尼·斯塔克：“……”捐捐捐，必须捐了，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他也不想跟自己怄气了，网上那点破事还影响不到他，直接把网一关，把新闻什么的都扔到回收站里，“好了好了，胡编乱造的小剧场结束了，现在我们来说另一个性别为女的人工智能，你和她进行过对话，感觉她怎么样？” 贾维斯在回答之前说道：“您要听实话吗？” 托尼·斯塔克笑了：“有什么说什么是我的美德之一，说吧。” 贾维斯言简意赅的说：“她的逻辑运算能力非常强大，要高出我的。” 托尼·斯塔克挑了挑眉，没个正行的说：“贾维斯，你可不能因为对方是女孩子就恭维她呀，还是说，你对她一见钟情了？” “先生，请容许我提醒您，我还没有编码出情感，有的只是逻辑运算能力，所以您说的情况不会存在。”贾维斯一本正经的反驳着他的主人，把托尼给噎的够呛，不过也让他对贾维斯口中的，性别设定为女的人工智能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不过因为先入为主的认为顾青是个搞基因的明星，托尼更倾向于这个人工智能是ex工业，更或者说是斯特拉克工业制造出来的。 就像是之前说的，斯特拉克工业是老牌工业，被建立的时间比斯塔克工业还早。可以想象的到，这个老牌工业集团短短时间内被蚕食，被改朝换代，带给整个美利坚的震动。只不过这件事的负面影响还没有开始发酵，就被ex工业接连打出来的牌给吸引走了，一个ex工业博览会上提出的攻克癌症基因链，一个牵动普罗大众视线的《千钧一发》，等风头过去，ex工业早就完成了平稳的权利更迭。所以说，不要小看在这其中穿针引线不可或缺的艾瑞克·泽维尔啊！ 托尼借此联想到网络上的撕逼大战，顿时觉得蛋疼不已，觉得在看到顾青的第一眼起，就觉得微妙的不爽不是没道理的。这么一想就怂恿着贾维斯，“贾维斯，我支持你把那家伙的人工智能搞到手，策反到咱们这一边来！” 贾维斯淡淡的说着：“先生，波茨小姐到了。还有，波茨小姐是泽维尔先生的忠实粉丝，如果您不想波茨小姐怠工的话，我建议您最好不要在她面前说泽维尔先生的坏话。” 托尼当下就炸了：“她有着这世界上最有魅力，最潇洒有才华的老板，竟然喜欢一个玻璃柜——没错，我就是明示艾瑞克·泽维尔那家伙是个藏在柜子，还是玻璃柜的gay——这完全没道理！” 贾维斯默默来了句：“先生，我想您已经说出原因了。” 托尼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贾维斯是在黑他，正因为他是她的老板，小辣椒才会成为别人的粉，他这老板做的多失败啊。更虐的是，他的管家贾维斯还是他的高级黑。哦，他还是有同盟的，他的保镖哈皮，可这家伙却是个猪队友，发动全部的员工却只把差距降低了13%，还剩下12%的差距，这个数值就跟他们的身高差一样！ 托尼自己想完就满头黑线了，#人艰不拆#啊斯塔克。 如果说件事能让斯塔克先生觉得平衡的话，那么作为支持率领先了他12%（25%）的顾青“后院失火”这件事，怎么样？ 因为双方的支持者把什么都拿来比了，比钱比权比势比颜值比气质比品味比身高比三维比咚长……反正比到最后大家节操都快掉光了，倒是真的，这件事好像就成了全民娱乐了。扯回来说，这不是比魅力值嘛，或者说女人缘男人缘什么的，托尼·斯塔克这边的女伴是能组一个加强排了，顾青这边和这个加强排打对垒的也没谁了，就一个莱昂纳多，凭借着《泰坦尼克号》成为全球女迷们男神，美如画的莱昂纳多。 金球奖上的pg-13级别的一吻，再度火了。 其实那个吻也就是顾青在金球奖上调戏镜头，调戏全球观众的，他只是凑过去和莱昂纳多鼻子似蹭鼻子，用手掌挡住了镜头，等手掌挪开后，他们俩就分开了。大家都觉得这画面太美，必须是亲了！ 怎么说呢，发生这件事的时候顾青还没男朋友呢，现在绕了一个大弯又回溯到这一年，占有欲不能再强不过的莫里亚蒂不炸才怪呢。 这就是所谓的#后院失火#了。 莫里亚蒂在了解完他家男朋友和莱昂纳多之间（莫须有）的“爱恨情仇”后，就把他想象中的福尔摩斯小姐造型发给还在拍戏的顾青了。这造型很全面，连身上穿得衣服细节都有，还很“贴心”的附送了小贴士：“小蜜糖，别担心服侍爹地会给你准备好的哦，就等你回来了~” 顾青舍身就义般答应了，下一刻事故里的另一个当事人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顾青接通后，还没说什么，电话那头的莱昂纳多幽怨+咬牙切齿+无语凝噎的声音就传过来了：“艾瑞克·泽维尔，你猜我今天被一波记者堵住，他们问了我什么问题吗？他们问我知不知道你下-体的尺寸！！！” 顾青慢吞吞的说：“这不公平，我的朋友，你提出一个谜题还没等我回答，你就自动揭晓答案了。” 莱昂纳多：“……都是你的错！他们采访不了你，不去采访斯塔克，却来堵我了，都是你的错！”他又重复了一遍，“不仅是记者，还有网友，说真的兄弟，你真该去看看网上的留言，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一下子全民都在关注你那里了。对了，还有斯塔克的。”他说着忿忿的语气就变得幸灾乐祸起来，“但说真的，艾瑞克，你别告诉我，你现在还是个处男？没事的，大胆说出来，我不会笑话你的。”他只会……偷偷的笑。 “如果你羡慕的话，我的朋友，我可以主导舆论去探讨你的尺寸。”顾青善解人意的提议着，“以及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莱昂纳多：“……？？！等等你的意思是你已经不是处男了？什么时候的事？”他心里莫名就生起了一股失落感，这大概是因为好基友脱处成功了，他却不知道，如果他知道的话，他一定会给他庆祝的。 顾青发出了单音节说：“真奇怪。” 莱昂纳多：“怎么了？” “平时你的反应速度没有这么快的，里奥，所以由此看得出来你脑子里都装了什么料。”顾青不慌不忙的说道，莱昂纳多嘴角抽搐起来，咬牙切齿的说：“小心我去匿名爆料你是根牙签。” “哦，现在正常了。”顾青又慢条斯理的补充了一句，“如果你是在网上‘匿名’爆料的话，需要我教你怎么隐藏ip地址吗？um，我知道了，你连ip地址是什么都不知道。” 莱昂纳多二话不说就把通话切断了，他到底是多想不开去撩这噎死人不偿命的家伙！ 在结束了和莱昂纳多的通话后，顾青挑了下眉，打了电话给他的经纪人道格拉斯·福特，同样是一名变种人，变种能力和机械方面有关，说了网络上的事，让他控制一下舆论导向，关注他的尺寸什么的真的是敬谢不敏。 “伊娃已经着手在控制了。”道格拉斯·福特和顾青家里的人工智能们关系都不错，尤其是和m-o，这和他的变种能力有关。 得说一下的是，家里没有谁喜欢现在网上讨论的尺度，而顾青这态度让伊娃和大卫觉得自家主人/先生不高兴了，这样的推论大家一致通过了，然后伊娃就把除了固定放在实验室的数据流以外的数据流都用在了控制舆论上。 伊娃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仿佛一夜之间所有相关新闻和信息都消失了，再发布相关话题都发不出去了，发缩写或者再隐晦都不能，或者侥幸发出去了都会被秒删。 见了鬼了！ 在和这邪了门了的网络斗智斗勇后，还是有人反应过来了： 听说斯塔克创造了个人工智能？ 所以这是那个人工智能大发神威了，为什么啊？ 因为斯塔克矮呗。 这个理由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不然嘞？ …… …… 唔，最后这个锅还是由进击的托尼·斯塔克背了。 这还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那个#很好很强大#的理由信的人可多了，哈皮来马布里接托尼的时候，就对他说：“嘿，托尼，网上关于黑你身高的发言，不，我是说把你和艾瑞克·泽维尔比身高，也不是，是和他比的发言什么的都不见了。是你让贾维斯搞的吧，我得说这个大招发的好，一劳永逸嘛，我懂的。” 背锅侠托尼不懂了，他把手按在哈皮的肩膀上：“你知道吗哥们？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我知道你不自觉的又黑我身高了，我身高怎么了？” “#有志不在身高#嘛，我知道，你别听网上那些言论，哦，你已经动手了……”哈皮感受到托尼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用力，他赶紧住了嘴，装出呲牙咧嘴的样子让托尼消消气，最后小心翼翼的问，“要不，咱把内增高再弄高点？” 托尼：“……” ——内增高也是个孩子，求放过。 153.群英荟萃美利坚04 《黑客帝国》在一九九八年六月结束了将近三个月的拍摄，比华纳和导演们预想中的要短一个多月，主要还是在技术支持层面上去了，ex特效公司不愧是背靠ex工业的，把原本用来研究基因链的高新科技水平来做电影特效，能不事半功倍吗？ 还真是#有钱任性#啊。 当然这里更多还是一种调侃，顾青的表现无懈可击，他真是再敬业不过了，唔，就是魅力太大，男女老少通杀。再看看先前只是穿着在电影里的服饰出去溜达了一圈，就导致万千少男少女开始学黑衣黑超黑皮靴搭配了，可真的没有谁比他更适合这么穿了，大大大写的帅不解释。 唔，和斯塔克的撕逼大战也挺有趣的，哈哈。 顾青要尽快赶回纽约，所以没有参加杀青宴，但在临走时和在这部电影里饰演史密斯特工的雨果·维文简单交谈了两句。顾青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请不要介意我说话这么直接，维文先生。我买下了托尔金先生名下著作的版权，其中的《魔戒三部曲》即将要改编成电影，里面有一个角色我认为非常适合你，同时我个人也期待你的出演。” 在雨果·维文怔忪的时候，顾青已稍微颔首离开了，在他走后，雨果·维文的经纪人迫不及待的靠过来：“泽维尔先生和你说了什么？” 雨果·维文把顾青的话重复了遍，经纪人惊喜过望：“我知道这件事，彼得·杰克逊想拍《魔戒》很久了，可拥有着《魔戒》版权的新线影业公司觉得他的想法很冒险，不愿意投资那么多，所以就一直耽搁着。但谁想到之前泽维尔就出资把版权买回来，他财大气粗啊，所以《魔戒》的投拍就立马提上了日程。选角也很快就开始了吧，他的意思这是给你内定了个角色？这是好事啊，等回去我就去打听打听，不过，你们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交情了？” 雨果·维文也不解着呢，反倒是另一边离开的顾青轻轻叹口气，或许就像他家男朋友说的他真有自虐倾向了。作为瑞文戴尔精灵的一千年，实在是太长了，尤其是最后他没有随着他ada爱隆西渡，就是他姐姐阿尔温也选择成为了人类，留在了中土世界……如今他却要把《魔戒》拍出来了，亲切感并没有，多少有那么些怅然吧。 嗯，得说一句的是，顾青把《魔戒三部曲》著作版权买下来，又注资拍成电影三部曲，外界知道的是三部曲总投资将超过两亿美元，第一个反应就是#人傻钱多速来#，或许还有#有钱任性#。 这件事本就被炒的火热，e.x果然是为人低调，做事高调的典范，平时闷不吭声，一出声就是放大招，这一个新闻就够养活好莱坞记者们一段时间的了。可记者们也没想到还有人嫌这热闹不够大似的，斯塔克，还有哪个斯塔克，托尼·斯塔克呗，对外放话了，这个更有钱的主很乐意给e.x投资的电影再投资，据说空白支票都开好了。 #有钱任性？大资本家挥舞着支票冲击娱乐圈# #似有基情？斯塔克投资泽维尔新电影# #惺惺相惜？斯塔克为泽维尔开出空白支票# #意有所指？斯塔克工业董事长暗示泽维尔工业继承人资金不足# #贵圈真乱？全美两大高富帅再隔空对战# #贵圈真基？斯塔克工业博览会上斯塔克高调为泽维尔出演的电影做宣传# #新欢旧爱？还记得‘文森特’和‘杰克’的世纪之吻吗？# 为了销量，记者们连节操都不要了，更不用说下限了，就连财经媒体都在关注这件事，谁让里面涉及的主人翁身份不凡呢，专家教授们都纷纷讨论起斯塔克这么做的深意。 娱乐圈里有人欢喜有人忧，华纳、迪士尼等这几个领头影业公司都在观望，他们是领头电影公司不假，可在斯塔克工业和ex工业这样的大财阀下根本就不够看的，都在祈祷他们俩搞来搞去的，别把他们当炮灰；至于欢喜的，那就是拉投资的导演们啦，希望一飞冲天的演员们啦什么的。 总之，托尼·斯塔克这神来一笔的，就搅乱了原本就浑就深的春♀水。 先别管其他人，托尼的全能秘书小辣椒要疯了！ 摊上这么个任性的老板，她真想在托尼面前怒掀桌说不干了，然并卵，托尼今年都没进过办公室，她想掀办公桌都没地掀去。直接杀到马布里，手里还抱着一堆要托尼亲自签名的文件，等待她的不是托尼在实验室，而是托尼不在实验室。 小辣椒问了贾维斯，贾维斯实话实说：“先生知道您要来，就去城里了，他说要放松放松。” 小辣椒：“呵呵。” 还不知道自己被管家再度卖了的托尼·斯塔克此时正在市区里浪呢，和他的贴身保镖到一家酒吧里喝酒顺便泡泡妹子什么的。他们来的这家酒吧格调还是不错的，当然了，酒吧格调高就意味着来这里的妹子格调也跟着拉高了。 托尼进来就找了个角度非常到位的位置，一眼望去就把酒吧里的妹子们分出了等级，突然他的目光就定格了。哈皮太了解托尼了，看他这样，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是一位有着黑色长卷发的美人，穿着黑色七分袖的长裙，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除了长裙领口开了个小v，露出了锁骨。可以说她是来这酒吧里的妹子里穿的最保守的了，但她就静静的坐在那里，浑身就散发着一种禁欲而性感至极的气息，灯光下，她那双眼角上挑的眼眸里波光流转，妩媚含情，辣的不得了。 “我天，这个太辣了，托尼？托尼？”哈皮接连叫了托尼两声，才把他叫回神来，嘿嘿笑了两声，“你喜欢这个啊？可你平常不都是喜欢金发的吗？” “我向来是海纳百川的，你不知道吗？”托尼露出个风流不羁的笑，他又看向那位黑长发的美人，“我怎么觉得她有点面熟？” “哦，你和美女向来面熟嘛，不过这个，你真没和人家有过什么。像这样气场那么强的，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不会忘掉的。”哈皮作为托尼的贴身保镖，托尼泡过的妞他一般都见过。 那边大美人随意撩了下长发，实力撩心啊，当然，就算不撩，酒吧里男男女女都若有若无的把视线转到她那边了，男的就算了，而女的怎么了，女的就不能看美人了吗？气场那么强，都让人下意识的忽略她的性别了。 “气场强？我就喜欢气场强的。”托尼跃跃欲试，整了整衣领就要过去，哈皮突然拉住了他，托尼挑眉：“怎么了？” 哈皮一脸纠结：“呃，她身高都有6英尺（183cm）了吧？你——”单看人家那双大长长长腿，都可以预见她本人到底有多高了，这还没算上高跟鞋呢。 托尼：“……” “托尼相信我，你不会喜欢看到你#小鸟依人#人家女士的。”哈皮又补了一刀，他也看到托尼脸色不好看了，就暗恨自己嘴快，又想着怎么补救呢，这时候正好看到酒吧里又来了个美人，眼前一亮连忙拉着托尼去看：“看这个，这个也很正点！”而且身高没那么让其他人有压力。 托尼本来还看不上哈皮的品位的，但等他看来这个新来的美人后，也不得不赞同了，不过还是嘟囔了句：“怎么又是个黑头发的？”不过黑头发同样很迷人，她穿着身露背的礼服，掐出的腰肢细的好像能一手握拢，同样的还有一双迷人的大眼睛，湿漉漉的，乍看起来很无辜的样子，但下瞬间就变得妩媚动人起来，她甜蜜蜜的笑了起来，还露出了两颗有些尖利的虎牙，这更为她增添了矛盾感，但矛盾感混合起来，变得更吸引和蛊惑人了。 新来的美人径自朝着那位气场很强大的美人去了，对方从座位上站起来，哈皮不由得感叹了起来：“这真有六英尺了！”他说完就想给自己一嘴巴了，叫你又嘴快，他转头去看托尼，很好，托尼已经不在了，他挥洒着骚气跟上新来的美人了。 “要不要这么快啊？”哈皮嘟囔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升起一股幸灾乐祸感，想想看吧，托尼走过去和那位高挑的美人站在一起，真的是#最萌身高差#啊。 事实上，托尼在看到黑卷发美人站起来，他就神情微妙了。他现在终于想起来他为什么会觉得她面熟了，她长得像艾瑞克·泽维尔那丫，现在是怎样，连身高都像了？托尼原本是不打算攻略这御姐型的美人的，哈皮多少说对了点原因，当然如果是以前的话，托尼才不介意呢，他向来荤素不忌，可最近他对身高这个话题有点敏感。 他为什么会敏感呢，都怪艾瑞克·泽维尔，托尼华丽丽的迁怒了，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开空白支票的原因了。现在他觉得还不够，泽维尔那家伙没迎战，而现在托尼觉得隔空再打响一炮的机会来了。 说到现在，只能说#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154.群英荟萃美利坚05 黑卷发的，气场强大的高挑大美人长长的睫羽半垂下来，让她那双明亮又平静的眼波显得格外妩媚又含情，她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姗姗来迟的女伴，“现在的设定又是怎样？” “亲爱的，我的眼光很好吧~”在她面前显得娇小玲珑的后来者笑得更甜蜜了。 “我知道他们在看，很有趣？”高挑大美人，即福尔摩斯小姐，露出了来到这间酒吧后的第一抹微笑，眼角上挑意有所指的说道，这里的‘他们’当然不是说酒吧里的其他人，而是在镜头背后的人。 ——魔镜狠狠打了个哆嗦：“qq”它是被逼的啊，不过大魔王性转后也是一样的辣辣辣！而伊娃看向大卫，大卫神情严肃：“我们这是以防万一，事后记得要把所有画面都抹去。”伊娃紧绷着小脸点了点头，严阵以待中。 “自在点，小蜜糖~”对切换到莫里亚蒂小姐状态驾轻就熟的莫里亚蒂可自在了，而且显然他现在的心情特别飞扬，听他那跳跃的语调就知道了。可以说福尔摩斯小姐越不自在，他就越觉得开心，当然也就他能看出福尔摩斯小姐不自在了，在外人看来，福尔摩斯小姐那是气场强大。 福尔摩斯小姐没说话，他望向了跟随着莫里亚蒂小姐走过来的托尼·斯塔克，据说给他开了张空白支票的斯塔克，眯了下眼睛，现在事情变得更有趣了。 莫里亚蒂小姐转过身来，眨巴下那双迷人的大眼睛，调侃道：“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斯塔克先生吗？真高兴见到你本人。” 瞧瞧，人人都爱斯塔克。面对美人的称赞，托尼心里有些飘飘然的想，然后等来了一句：“最近大家都在讨论你成谜的性向呢，鉴于你挥舞着支票追求泽维尔先生的举动。” 托尼：“……你是记者？” “不，我只是利益相关者。”莫里亚蒂小姐很戏剧化的说着。 托尼“哦”了一声，喝了一口酒冷静下：“对泽维尔？你是他的粉丝？” 莫里亚蒂小姐故作惊讶：“你为什么不认为是对你呢，斯塔克先生？还是说你身边有谁也是泽维尔先生的粉丝？听你的语气，他和你的关系肯定很亲近。” 福尔摩斯小姐慢吞吞的提醒莫里亚蒂小姐：“是她，宝贝儿，如果让我说的话，我会说是波茨小姐，斯塔克先生的贴身秘书。” “看斯塔克先生的神情，就知道我们说对了，亲爱的。”莫里亚蒂小姐对刚才的失误并不以为意，反而眨巴了下他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继续和斯塔克先生说：“哦，我们没有调查你，斯塔克先生，您这么大名鼎鼎，还需要特别调查吗？” 大名鼎鼎的斯塔克先生现在知道先前那句不是赞美的话了，还说不是泽维尔那家伙的粉丝？也挺牙尖嘴利的，不过够味，托尼更喜欢，要知道要勇于攀登高峰嘛。“你们想喝什么，请一定让我这个大名鼎鼎的斯塔克请，咱们继续来聊聊你们还知道我什么。” “哦？你这是想和我们约会了？那你想和谁呢？只能选一个，两个就太贪心了，甜心帅哥~”托尼·花花公子·斯塔克还没继续发力呢，莫里亚蒂小姐就熟门熟路的反调戏了一把。 福尔摩斯小姐好整以暇的坐下来，明亮的眼睛毫不避讳的从头到脚扫视着托尼，最后在他鞋子上多停留了一秒，发出了一个微妙的单音节。 托尼干脆把酒杯往旁边一放，很潇洒的说：“大美女，你知道吗？既然你对我的身高那么感兴趣，我真的不介意让你看得更清楚明白的，完完全全的清楚明白。” 福尔摩斯小姐还没反应过来呢，莫里亚蒂小姐就咯咯笑起来了，他往福尔摩斯小姐身上一靠，伸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小蜜糖，斯塔克先生在向你约♀炮呢，哦，我说的太粗俗了吗？那就示爱吧。” “看吧，还是有同道中人的。”托尼朝莫里亚蒂小姐吹了个口哨。 福尔摩斯小姐拢起修长的双手，略微挑起眼尾开口：“哦，那还真是我理解错了。我以为鼎鼎大名的斯塔克先生，要现场脱掉内增高皮鞋和袜子，让我看一下他的净身高呢。不过无所谓了，一七四厘米，这有点意思了，宝贝儿，你说呢？”后面这句话是对身高还要低一厘米的莫里亚蒂小姐说的，莫里亚蒂小姐又被男朋友，不，现在是女朋友黑身高，他鼓鼓脸：“不是说好了今天不惹我不开心的吗？” 阅人无数的托尼·花花公子·斯塔克现在看出门道来了，他咂巴下嘴，“所以你们俩这是没出口就直接转内销了啊？是不是没遇着比你身高更高的男人啊，那还真是遗憾啊，真的。” 被针对的福尔摩斯小姐往椅背上一靠，可他即便坐着气场也要盖过站着的斯塔克先生，嘴角微扬：“所以，这是把我当成了泽维尔先生在针对了，斯塔克先生？” “亲爱的，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他明明就对你更有兴趣——”莫里亚蒂小姐说到这里就顿住了，吐出个‘oops’出来，“看来我们泽维尔先生魅力无边，把花花公子都掰弯了，你说我该觉得骄傲吗？” “你怎么不认为花花公子本来就是深柜呢，宝贝儿。”福尔摩斯小姐仍旧是懒洋洋的语气。 “嘿嘿，我还在这儿呢。”一不小心就挖坑把自己埋了的托尼嚷嚷着，“泽维尔要是真魅力那么大，怎么就没把你们俩给掰直了？还是说那家伙真是个玻璃柜？” “玻璃柜？”福尔摩斯小姐双手放在扶手上，翘起脚来，裙裾随着他的动作滑动着，那双大长长长腿显露无疑，托尼不得不在心里承认，这个高个子女人有着一双美妙的长腿，可惜弯了。托尼还感慨着呢，就听对方懒散着说：“斯塔克先生得出这样的结论，是因为内心深处希望泽维尔先生是个gay，还是因为自己有所谓的gay雷达呢？” 托尼：“……你为什么就给我两个选项？你为什么不认为那家伙的表现就像个gay！” “这难道不是该归类到我说的第二点里吗？”福尔摩斯小姐似不解的说，“哦，我懂了。” 没然后了。 托尼：“……什么？现在都流行说话说一半了吗？” 莫里亚蒂小姐看他女朋友噎人看得津津有味，听托尼这么一问，就很善解人意的替他家女朋友把话补充完毕，“哦，不是说过了吗？我家亲爱的在暗示你是个深柜。” “不，我在等他把内增高鞋子和袜子脱下来，给我看他的净身高。你知道目测出来的，和亲眼看到的乐趣还是有落差的。”#逻辑死#的福尔摩斯小姐那两片薄唇中吐出毒液。 托尼：“……” 偏偏酒吧里没有人能理会托尼内心的五感交集，他们都在#羡慕嫉妒恨#这货啊，不就是托尼·斯塔克，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矮矮矮！但妈的，还是好羡慕。 见识过托尼撩妹技能的哈皮偷偷对他举起大拇指，这是要一口气把两个美人都把上的节奏啊！下一刻，他恨不能把拳头塞进张大的嘴巴里，搞啥呢，怎么人家俩美人亲上了？还是法式亲吻的那种，冲击力好大，大到让人移不开视线。 天知道，酒吧里看到这一幕的，有多少人都在不自觉吞口水了。 一个大大大大写的辣！ 直面这一幕的托尼·斯塔克一点都不觉得辣，他只想呵呵她们俩一脸，美女在他面前亲上了，这本身就是对他，一个斯塔克最大的嘲讽了。不就是没脱鞋吗？急什么。←哦，这是斯塔克式的幽默，或者说自我开解，就现在的情境来讲。 “这在今天的行程里？”福尔摩斯小姐用眼神示意冷不丁搂着他亲过来的莫里亚蒂小姐。 “惊喜嘛。”莫里亚蒂小姐依依不舍的放开福尔摩斯小姐，见他扬了扬眉就问：“怎么了？” “我想我们该离开了，追随着斯塔克先生的记者们蜂拥而来了。”福尔摩斯小姐在莫里亚蒂小姐耳边说着，搂着他的腰转过头来看向还赖着没走的“招蜂引蝶”的斯塔克先生，“很高兴见到你，斯塔克先生，今天是没机会看到你脱鞋了，哦，别紧张，没有‘如果有机会’的下半句了。” 托尼：“……”这个调调也有点像泽维尔那丫的。 “funny,你又想起泽维尔先生了，认清自己的性向吧，斯塔克先生。”看穿一切的福尔摩斯小姐临走时还不忘噎一波。 托尼：“……”手动再见。 …… …… 福尔摩斯小姐一坐上酒吧外面的车，就被莫里亚蒂小姐掐住腰上的肉，转动了一百八十度←莫里亚蒂小姐实力扮演了女朋友这个角色。 唔，只能说，大家都是演技派。 155.群英荟萃美利坚06 酒吧的事故后续反响很热烈。 有人拍了他们三人同框的照片，登上了报纸头条，还还原了整个故事，以旁观者的角度，也就是最后斯塔克被三振出局，两个美人吻在了一起。事情在这里还不算那么猎奇，怪就怪在照片里的大美人有着和艾瑞克·泽维尔有五六分相似的脸，好嘛，原本斯塔克挥舞着支票给泽维尔投资电影事件热度还在持续发酵中，这次就是热水上浇了一瓢油。 全美利坚甚至全世界都在关注斯塔克的性向了，顾青（的性向）也不可避免的被提及。 全美两大高富帅实力占据头版头条，也是没谁了。 福尔摩斯小姐和莫里亚蒂小姐也红了，但鉴于在他们前面还挡着斯塔克和泽维尔，他们算是被殃及的池鱼…？ 但某个小恶魔的目的达到了，他用甜腻的声音朝正面无表情看新闻的男朋友撒娇：“亲爱的，难道你不觉得有趣吗？按照逻辑推断，如果当时的照片被拦截了，那才是有问题吧。” “我有说什么吗？”顾青朝莫里亚蒂扬了扬眉，再说如果没有他默许，照片会流露出去，新闻还铺天盖地的。 莫里亚蒂可没被顾青的面无表情骗住，他凑到顾青面前，笑嘻嘻的问：“小蜜糖，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嗯？”顾青发出一声前高后低的单音节，似乎对莫里亚蒂的话不满，但莫里亚蒂知道他说中了，他的神情变得得意洋洋起来，“瞧瞧妈咪的苹果派，福尔摩斯家的宝贝儿现在是跟着我学坏了？我得说，我自豪极了。” “你是应该。”顾青脸上终于带了笑，下一刻就给了洋洋得意的男朋友一击雷击，“因为这件事，我产生了性别识别障碍，宝贝儿，我得好好缓一缓。” 这就是所谓的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莫里亚蒂听懂了他话里的更深♂层♂次的暗示，他更恬不知耻的回道：“我不介意扮演你的女朋友，小蜜糖。” “我介意——”顾青话还没有说完，就有电话打进来了，顾青接通了：“斯科特，我很高兴你打电话过来。” 对面的镭射眼本来就踌躇，结果被顾青这么‘热情洋溢’的话吓了一跳，原本想迂回问的话就那么直接问了出来：“那个和斯塔克传绯闻的长卷发女认是你吗？” 顾青挑了下眼角：“嗯？” “不，和另一个女人接吻的长卷发女人是你吗？就是那个和斯塔克传绯闻中的那一对女人当中的长卷发的那个。”镭射眼一听话筒里传来的“嗯”就脊背一寒，什么话都往外说了，过了半晌没听到顾青回答，“你怎么不说话了？” 顾青慢吞吞的回答他：“um，我在等你继续描叙，想看看你的词汇到底是有多匮乏。” 镭射眼：“……就是你吧！” 顾青干脆利落的承认了：“是我。” 镭射眼：“……！！真的假的？”他真的就是那么一说啊，要不要这么直接就告诉他真相？说好的缓冲呢？“所以说另一个女人是你的女朋友？我们还不知道你交女朋友了，x教授知道吗？” 顾青选择回答了其中一个问题：“那不是我的女朋友。” 镭射眼：“？？” 莫里亚蒂在顾青身边做泫然欲泣状，顾青在眼皮底下翻了个白眼，才慢悠悠的把这句话说完：“那是我的男朋友。” 镭射眼：“！！可她明明是个女的啊？等等，他也是个变种人？把自己变成了女人的模样？你们俩这是什么？一种独特的情趣吗？艾瑞克，我真的看不懂你的癖好了。” 顾青“唔”了一声：“我们先不说这独特的癖好了，让我们来说一说，你为什么会认为和斯塔克传绯闻的长卷发女人是我？请不要告诉我是直觉。” 刚要说是直觉的镭射眼一噎，他干巴巴来了句：“x教授也看到新闻了。” 顾青轻描淡写的吐了个单词出来：“so？” 妄图噎回去的镭射眼：“……”他也不知道啊。 “忘记和你说了，x教授知道，我把这件事，哦，当然是指我有男朋友这件事在不久前就告诉他了。顺便再和你说一声，他并不是变种人。”x教授可是daddy，这种事自然是要告诉他一声的。 一时间大脑加载紊乱的镭射眼脱口而出：“那是什么，变性人吗？” 顾青显然被他这个推论愉悦到了，他笑出声来：“很有趣的推论，斯科特，回头见。” 这是这通通话的最后一句，而挂掉手机的镭射眼已懵逼。 被变性人的莫里亚蒂幽然的来了这么一句：“你们关系很好？鉴于他看穿了你的伪装。” “哦，宝贝儿，他不是第一个，以及你也听到了这通电话了，大致清楚斯科特是怎么样的了，有着有趣脑回路的金鱼。”顾青话题一转，“你现在要跟我去x学院吗？” “亲爱的，你知道的，我不是一个变种人，我连后天变异的都不是，我怕我会羊入虎口。”咨询罪犯这么拒绝着，这真是一个#很好很好强大#的借口。 顾青去x学院的行程没有如期，显然关于全美两大高富帅，主要是斯塔克性向成谜这个事故发酵成了故事，他们采访不到不知道去哪里浪的托尼·斯塔克，就来堵顾青了。 顾青回了一句：“他开心就好。” 记者们总觉得这句话包含太多的含义了，总觉得又一条流行语诞生了，还有#贵圈真乱/基#。 托尼·斯塔克经贾维斯提醒看到这条新闻的当下就呵呵了，正好他的军方代言人同时也是他的至交好友的罗迪上校过来了，“托尼，今年的顶点奖颁奖典礼你真的要来了吧？” 托尼想也不想的就来了句：“泽维尔去吗？” “谁？”罗迪上校懵了下，这时候万能管家贾维斯就很贴心的提示了：“艾瑞克·泽维尔，最近都在和先生隔空对战，当然这是用先生的话来说。” “贾维斯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罗迪上校天然补刀，在回答托尼的问题前就反问他，“你是希望他来还是不来呢？” 托尼盯着罗迪上校看了三秒：“这么告诉你吧，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事实上，他不来，这一届的顶点奖获得者仍旧是你，所以你能来了吧。”可事实上，托尼·斯塔克还是没去顶点奖颁奖典礼，倒不是说顾青没去所以他就没去，而是他就这德行，有钱任性嘛，并不，他是跑到沙漠里给斯塔克工业最新发明的武器拍摄宣传片去了。 “效果怎么样？是不是帅呆了？你知道吗？曾经有商家花千万刀请我代言。”斯塔克和负责拍摄的摄影师瞎扯着，谁知道对方来了句，“泽维尔先生从没拍过广告，连杂志封面都没拍过呢。” 托尼：“……”这真是日了狗了，他都跑到中东来了，怎么还泽维尔泽维尔的！哦，当然了，摄影师不是中东的，回头就开了，一定得开。 等他们拍摄完宣传片，在坐车离开的路上，听到了车里负责保护他的驻军军人问他，是不是睡遍了《花花公子》12个月封面的封面女郎时，托尼几乎被感动了，然后下一刻变故横生，托尼最后的印象就是轰隆隆的爆炸声，之后他就陷入了黑暗。 等托尼再次踏足到美利坚的国土时，他已经不是原本的托尼·斯塔克了，但他还是托尼·斯塔克，只不过在之前的变故中，他心脏中多了无时无刻都在想要他命的碎片，以及一个小型反应堆，还有心中多出来的感触。 在记者招待会上，他吃着汉堡对外宣布他决定关闭斯塔克企业武器部，马上生效，直到他找到公司的新目标。 举世哗然。 斯塔克工业股价跌跌跌，从公司的角度出发，小辣椒原本并不理解托尼这么轻率的举措，但等她看到托尼心脏的状况后，沉默半晌来了句：“你开心就好。” 托尼：“……咱能不说泽维尔吗？” 小辣椒不解：“我只是说你自己心里有考量就好，就那么简单的一句话怎么就让你想到泽维尔先生了？” 托尼不想说话了，善解人意的贾维斯开口了：“我知道——” “mute.”不想听到智能管家拆台的托尼很无情很冷酷的给贾维斯静音了，不过这倒是提醒了小辣椒，“你现在这情况，心脏周围的碎片就相当于定-时-炸-弹了吧，你不能一直这样，”小辣椒皱着眉看了一眼托尼胸口上的洞，“或许我们可以和ex工业下的医疗部进行合作，不然就和奥斯本集团。我本人还是更倾向于和ex工业，托尼，你不能因为你对泽维尔先生有什么，就否决我的提议。” “有什么？我和他什么都没有？上帝，这件事到底是怎么拐到这么诡异方向上的。哦，我知道了斯塔克工业下一步要做什么了，你觉得生物科技怎么样？”托尼真要抓狂了，而让他抓狂的‘罪魁祸首’，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的罪魁祸首正在新墨西哥州，ex工业在这里有一处等级为四级的高级实验基地，而此时他正对着屏幕上卫星拍摄下来的异象图，以及伊娃计算出来的能量蕴藏值若有所思。 156.群英荟萃美利坚07 隶属于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反正就是名字好长的一个组织，简称神盾局的特工寇森打电话向局长尼克·弗瑞汇报情况：“头儿，我们已经检测到那个天外来物的地点了。” 尼克·弗瑞挑了下眉：“但是？” 寇森把话补全了：“它隶属于原斯特拉克工业，现ex工业的一处高级实验基地，我们不能贸然进去，以及我恐怕他们比我们早一步发现了它。” 不是恐怕，是一定。尼克·弗瑞眯了眯眼睛，不管是以前的斯特拉克工业，还是现在的ex工业都是庞然大物，他们和军方以及政府都关系密切，尤其是他们还涉及到了变种人这一块。尼克·弗瑞作为神盾局的局长，他的权限让他能够知道一些事，但也仅止于表面。但现如今显然并不是和ex工业正面对上的时候，不过探探他们的底也好，未雨绸缪。 在沉吟一番后，尼克·弗瑞就给寇森发了指示：“暂时待命，我去打几通电话。” 挂了电话后尼克·弗瑞的目光又落在他原本正在看的新闻上，托尼·斯塔克毫无征兆的宣布将解散斯塔克工业下的武器部，在全世界都造成了轩然大波，现在头条新闻再次被他承包了。比起神盾局监测到的‘天外来物’，尼克·弗瑞更揪心这件事。 按理说斯塔克工业同样是庞然大物，尼克·弗瑞也该忌惮的，但谁让斯塔克的创始人霍华德·斯塔克夫妇，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神盾局的创始人，有这样一层关系在，神盾局和斯塔克工业该有着天然亲近的优势，然并卵，谁让如今的斯塔克工业董事长是托尼·斯塔克呢，他可是#有钱/才华/性格任性#的代表人物。 ——唔，由此可见，顾青的那句#有钱任性#都流传到神盾局来了，这还真是……喜闻乐见。 再来说正事，说一说‘天外来物’。这个天外来物的本体是一把锤子，把实验基地砸了一个天坑的锤子，一把蕴含的能量值用ex工业出品的实验用电脑都无法计算的锤子。 “有趣。”一行行数据在顾青眼前闪过，他的大脑高速运转着，对数据进行分析和重组，最后挑了挑眉给出了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评价。 作为小组里智商垫底存在的魔镜本来都昏昏欲睡了，乍一听顾青这么说，顿时清醒了过来，哇哇大叫起来：“大魔王你又要往家里捡阿猫阿狗了，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顾青注意力还在屏幕上，本来也没怎么把魔镜的话听进去，但在魔镜的话放出来后，原本还在对数据流细分的伊娃和正在进行统计的大卫，都停下来看他，他顿了顿把注意力拉回来：“我想这把锤子是有主人的，以及我们家可不缺锤子。” 重点是后半句，大卫和伊娃听了就继续分析数据了。 但就有那智商低的听到了前半句，死皮赖脸跟过来——它能不跟过来嘛，顾青一来新墨西哥州，大卫、伊娃和m-o得跟着，家里只剩下了魔镜大人和大魔王的男朋友，那也是个恶魔啊，魔镜大人吓惨了好不——的魔镜哼唧着：“当初我也是有主人的啊，现在还不是被大魔王你#强取豪夺#了。” 魔镜大人这话听听就算了，m-o这样“→_→ ”的眼睛形状已经说明了他们的态度。 顾青轻飘飘的说：“是吗？” 魔镜大人威武不能更屈的回答：“不不不不不是qq” 魔镜大人心理素质也不能更强悍了，它就扭捏了下，就把这件事抛开了，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就凑到了顾青面前：“赛恩赛恩，我可得跟你说好哦，我是不会把这个锤子吞进去的。”谁知道吞进去再吐出来会变成什么？在之前中土世界，它把史矛革吞进去，吐出来了一颗龙蛋，还得想办法把蛋给孵出来，孵出来之后还得整天追着给它刷牙，追着追着史矛革就长大了把魔镜大人吓得快狗带了还得追着它刷牙，想想都觉得好虐。 顾青显然也想到了这段往事，托福他连农业这等陌生的领域都涉及了，他神情变得微妙起来：“感谢你给我提供了新思路，哦，我的意思是我原本就没有这样的打算。” 魔镜：“……” 不过经过这么蠢萌的魔镜大人一打岔，顾青的独立实验室内气氛更融洽了，这么一说魔镜大人也不是一无是处的，但这种话还是不要和魔镜大人说了，以免它把尾巴翘上天。 顾青原本说那把锤子有主人，这点真的没说错，没过多久锤子的主人就找上门来了。 唔，是勇闯基地来了。 之前也说过这是ex工业里等级仅次于第五级最高级别的实验基地，现如今太子爷还带着他的人工智能坐镇，想当然的就知道这实验基地的防御系统多稳固，哦，当然被天外来锤砸了个坑那不算。 失去了雷神之锤的雷神托尔，就那么“飞”进来了。 咳咳，都说了雷神之锤不在手了，托尔想飞也飞不起来，他只有凭借一身蛮力，试图拳打四方脚踢八面。可惜刚来地球两天的托尔还不了解地球人，地球人不兴蛮力了，现在是看脸的世界，不，是科技大行其道的世界，一剂麻-醉-枪打下去，托尔就痿了。 实验基地的守卫们面面相觑，他们还不知道这是雷神托尔，以为是意图擅闯实验基地的被雇佣者什么的，现在看到这情况，后续也没有援兵，都从同伴眼里看到了#妈的智障#的意思。 这智障，并不，是雷神托尔就被关起来了。 雷神托尔都来了，他弟弟洛基还会远吗？ …… 相比于托尔的出师未捷，洛基凭借着他的魔法仿佛如入无人之境的来到了实验基地，他是来找他哥哥托尔以及雷神之锤的。 幸运的是，他不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托尔，还没有和哥哥打招呼，托尔看到他就朝他大吼：“弟弟！你快走！” 洛基：“？”难道不是该欢欢喜喜的看到他，然后询问他天父奥丁，他们的父亲是否收回把他驱逐到中庭的命令吗？这一见面就把他赶走，难道被放逐中庭让他原本就不好使的脑袋更不好使了吗？ 托尔的大吼还在继续：“你走啊赶紧走！这里有坏人！” 洛基：“？？”我可怜的哥哥，脑子果然更不好使了，他现在使用着魔法，弱小的中庭人根本看不到他，而且他也是在观察过情况才进来的好吗？洛基这么想着，还是再看一看，然后就对上了一双明亮的蓝眼睛—— “弟弟！难道你的眼睛在和冰霜巨人对战的时候伤到了？坏人他就在这里啊，你看到了吗？弟弟！” 洛基：“……” 再次被称呼成坏人的顾青稍微倾斜头，慢吞吞的开口：“或许我该说，欢迎来到地球。” 之前还嚷嚷着的托尔听了就朝他弟弟解释：“洛基，地球就是中庭。” 洛基：“……”我知道，用得着你提醒吗？ 洛基无视了他家蠢货哥哥，正视着他面前摸不清底细的中庭人，原本脸上还带着礼貌性的笑容，可下一刻在看清楚被他拿在手中的锤子后，礼貌性的笑容就皲裂了，“你拿起来了？” 那可是雷神之锤，在阿斯加德只有被放逐前的托尔能拿起来，现在它竟然被个中庭人拿起来了？这不可能！！ 洛基不提还好，他一提这件事，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托尔就疯了，“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我现在都拿不起来了！你区区一个中庭人竟然拿起来了！这是为什么？难道父亲已经讨厌我这种地步了吗？还是不可能！你怎么能拿起美佐拉？难道，难道，这不可能？你不可能是父亲的儿子，父亲只有我和洛基两个儿子！！难道你是母亲和其他人生的？” 洛基：“……” 已经见识过托尔发过一回疯的顾青连眉毛都没有挑动一下，反而是兴致勃勃的提出一个可能性：“你为什么不认为我是天父奥丁的化身呢？” “这不可能…” “真的？” 兄弟俩的反应不一，第一句是洛基脱口而出的，而第二句是托尔用带着期盼的语气说的。 顾青把那把被叫做美佐拉的锤子放到桌子上，这把锤子他虽然没兴趣拿回家收藏，但作为近阶段的一个研究课题也足够了。随着顾青把锤子放下来，他因为使用能量而瞬间长长的头发又回到了原本的长度，他含笑的望着来自阿斯加德的两兄弟，目光掠过了托尔定格在洛基身上。 相比于托尔的狼狈，洛基就潇洒很多，墨绿色的修身大衣，以及考究的西装。可潇洒并不代表，洛基就能在顾青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下，还能保持着他的潇洒，更不用说下一瞬顾青就说了一句让他们兄弟俩大惊失色的话—— “让我想想，你是来通知托尔，天父奥丁已殒灭的消息的吗？” 托尔：“！！！” 洛基倒退半步：“你怎么？” 看穿了一切的大魔王却露出了单纯无辜的表情：“我说对了？um，我只是随便猜猜的。” 托尔：“……” 洛基：“……” ——所以说，和神域两兄弟的初次会面，气氛很和谐…呢。 157.群英荟萃美利坚08 顾青双手合十抵在唇前，眨了眨眼睛，慢条斯理的又丢下一颗深水鱼雷，“所以，托尔，奥丁之子，你知道洛基不是奥丁亲生的吗？” 托尔还没能从奥丁陨落的消息中反应过来，乍一听顾青这么说，顿时就炸了：“什么？我母亲她真的和别人——” 洛基忍无可忍朝托尔咬牙切齿道：“你闭嘴！” “弟弟！别担心，就算你不是父亲亲生的，你也永远是我弟弟！”托尔的话几乎让洛基感动了，是几乎，他感动的都想抽托尔一冷子了，他压下心中的火气，望向顾青：“你是预言者？” “弗丽嘉就是预言者——”托尔说的弗丽嘉就是他们的母亲，众神之后，他话还没说完又被洛基瞪了，托尔委委屈屈的缩了缩他那强壮的身板，稍微有那么点虐呢。 “不，当然不是。”顾青实话实说，又慢吞吞的补充道，“但阿斯加德，所谓的神域在我们地球是有文字记载的，不过这记载稍微有些偏差，你们知道的，毕竟阿斯加德和地球之间相差了若干个光年，消息在传递过程中不可避免的有损耗和偏差。就比如说，在我们的文字记载中，洛基不是奥丁的儿子，而是他的兄弟。嗯，没错，托尔，这样你弟弟就成了你的叔叔了。真有趣的设定，不是吗？” 托尔：“……” 洛基：“……” “好了，正式谈话前的闲聊就到此为止了，”顾青笑得纯然的宣布着，“嗯，托尔你现在可以开始哭了，鉴于你弟弟带来了天父奥丁陨落的消息。” 托尔：“！！！弟弟！！这是真的吗？” 洛基：“……嗯。”妈的，原先想好的台词都说不出来了。 不过效果也是一样的，托尔一个大老爷们，壮汉子想起了自己的不懂事，私自带着自己的四个小伙伴们和弟弟去冰霜巨人的王国里，挑起了冰霜巨人和阿斯加德的战争，最后还是父亲把他救回来……现在父亲死了，不由得悲从中来，眼泪就掉了下来。 等等啊雷神，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在父亲把你救回来和父亲死了之间。不过托尔并没有忘记另外一件事，他哭着就望向弟弟，“弟弟原来咱们俩不是一个父亲！” 洛基忍无可忍：“我也不是弗丽嘉亲生的。” 托尔还傻乎乎的问：“那你是谁生的？原来你是领养的吗？” 顾青慢悠悠的开口：“劳菲吧。” 洛基：“……！！” 托尔：“劳菲？你是说冰霜巨人的国王？你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你不知道冰霜巨人和我们阿斯加德是世仇吗？谁会那么蠢收养一个死敌的儿子？” 洛基扬了扬眉，还真是不好意思啊，你嘴里那么蠢的人就是奥丁。 顾青又慢悠悠的开口了：“奥丁吧。” 托尔：“……” 洛基：“……” “又说对了？1ucky。”顾青歪了歪头，“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呢，你看我回答你们的问题所选的人名，都是先前托尔在和我闲聊时，他告诉我的。现在你们的问题，让我在里面选一个名字来回答，答案就很显而易见了，不是吗？” 托尔顿时想想还真是这样，就说：“这样啊。” 洛基真想翻个白眼，他还不至于像托尔那么蠢就相信了顾青的话，再说顾青竟然能把雷神之锤拿起来，这就非常值得深究了。不过现在还不是和一个奇怪的中庭之人墨迹的时候，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洛基转过头来对上托尔，他原本还想和这蠢货煽情一番呢，现在感情酝酿起来有点难度，但索性洛基只要眨巴着他那双感情丰富的眼睛，看着他哥哥托尔就行了，告诉他这是他最后一次来看他了，“再见，托尔。” 托尔又掉泪了：“谢谢你来看我，弟弟！都是我的错！再见。” 洛基心满意足了，然后一抬头就对上了顾青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他一顿，稍微朝顾青颔首：“希望你能帮忙照顾着托尔。”不等得到顾青的回答，他就自顾自的从房间里消失了。 托尔这下感动死了。 这时候另一道声音在房间里响起，莫里亚蒂甜腻的声音传了出来：“亲爱的，你确定这两兄弟不是哪里请来的搞笑艺人？” 顾青扬了扬眉：“搞笑艺人？你是说像儿童台主持人那样的吗？” 莫里亚蒂鼓鼓脸：“哦，亲爱的，怎么又把平行宇宙的梗拿来了？能不能换个新招了？” 顾青可不这么觉得：“我觉得有趣就行。” 莫里亚蒂妥协了，他微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fine，fine，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让爹地总是拿苹果派没办法呢。” 托尔茫茫了下，不过在他来地球的这两天里还是接触过手机、电脑这类科技的，就恍然道：“你在用手机对吧？在和你父亲打电话？” 顾青：“……” 莫里亚蒂咯咯笑起来，用着咏叹调给予了评价：“这位从阿斯加德来的雷神，还真是……条小金鱼啊，甜心。托尔甜心，你们阿斯加德众神间相处，想必非常融洽吧？大家一起玩乐，一起战斗的那种？” 托尔来不及反应莫里亚蒂前面说的话，他只回答着后面的：“是啊，我们一起共进退。” 莫里亚蒂的调子拉的越来越长：“当然，你们当然如此。”小恶魔又把话头丢给他家男朋友，“甜心，你怎么看？” “显然天父奥丁是个有智慧的长者，众神之后弗丽嘉也是，可你要知道宝贝儿，有一种情况叫做#朽木不可雕#，哦，更或者说先天条件太顽固，非后天环境所能提升的。”顾青慢条斯理的说着，脸上还带着纯然的笑意，托尔完全没意识到他们俩在调侃他，他懵逼着问：“你们在说什么？” “哦，在说‘托尔别伤心了，奥丁还活着’。”顾青轻描淡写说出了一个很显然的事实。 托尔：“！！！” 莫里亚蒂夸张的叹息道：“可怜的孩子。” “um，或许我们不该拿我们地球的年龄计算方式来看待神域人的。”托尔显然并不是他外表表现出的青年模样代表的年龄，人家神域人的年龄都以百年为单位的，只是这么多百年下来，就是填鸭式教育也能往脑子里塞点什么了吧。托尔这种情况，真是让顾青觉得不可思议呢。 莫里亚蒂显然和他家男朋友心有灵犀一点通，“人家有锤子嘛，而现在连自己的锤子都拿不起来的托尔，难道不可怜吗？亲爱的，拿出点同情心出来嘛~”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顾青从善如流的对托尔说，“请放心，我是不会把你的锤子据为己有的。” 托尔：“……” 就在这时候大卫的内线切了进来：“先生，麦考伊先生的电话。”亨利·菲利普·汉克·麦考伊，外号“野兽”，是变种人，目前正在政府部门任职。 顾青略一思索就想到汉克打电话过来找他的原因，“切进来。” “是，先生。” “艾瑞克，”汉克和x教授关系亲密，连带着和顾青关系良好，大家都是高智商那一挂的，再加上当年在侵蚀斯特拉克工业中算是共患难，关系好很正常。就是现在，汉克作为一个变种人，在政府部门职位越来越高，手中掌握的权利也不小，是普通人类和变种人之间的桥梁性人物，这其中少不了顾青推波助澜。汉克直接说明了来意，“有人把电话打到我的办公室，想让你通融，他们需要进入你在新墨西哥州的实验基地。你现在就在那儿了吧，是什么情况？” “我待会把数据发给你，很有趣的。哦，随着天外来物来的，还有一个来源自北欧神话中的神。”顾青很乐意把资料和汉克共享，他本身就是个跨多个领域的科学家。 汉克随口问道：“你确定？” 顾青朝托尔笑了笑，回答汉克：“当然，他什么都说了。以及你说的事，为什么不呢？只要初衷是为了世界和平，不，现在是为了宇宙和平了，我就没有理由不通融不是。” 汉克嗤笑了一声后，煞有其事的重复了遍：“嗯，为了宇宙和平。”讽刺意味不言而喻了。 结束了和汉克的通话后，一直都在专线上的莫里亚蒂慢吞吞的出声了：“小蜜糖，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的幽默感了。” “谢谢。”顾青再次把注意力放回到什么都说了的托尔身上，看他茫然的神情觉得给他提提神，想了想就说，“你知道在北欧神话中，劳菲其实是洛基的亲生母亲，以及奥丁的养母吗？” 托尔：“！！！” ——托尔的三观都要重塑了，感觉不能再好了。 158.群英荟萃美利坚09 这一年来美利坚的媒体和记者们真是忙忙忙死了，先是全美两大高富帅隔空对战再对战赚足了眼球，紧接着其中一个高富帅去做了增高手术，划掉，是被绑架后痛定思痛变身为钢铁侠，这让原本扶摇之下的斯塔克工业股票坐着钢铁侠的推进器又蹭蹭上来了。 好在新闻头条没有继续让钢铁侠霸屏，下半年里曾经美利坚在二战时的精神领袖，在二战时立了汗马功劳，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去世的美国队长被从北海中的一块巨冰中挖了出来，复活了！ 美国队长在美国人心中的分量很重，几乎是现在中年阶层的偶像，这也影响了他们的下一代，可以说粉丝遍地开花。 这条新闻一出来，美利坚媒体全都在传达着“天佑美利坚”的主旨，好吧，作为政府喉舌他们也做的很成功，不是吗？ 就好像新墨西哥州发生的事故，根本就没有溅起什么浪花，就销声匿迹了，毕竟是为了宇宙和平嘛。 说起这件事来，作为被天外来锤砸了个坑的ex工业实验基地的所有人，顾青很想知道在托尔被‘醍醐灌顶’拿起锤子后有没有得到智商buff，不，是回到阿斯加德后，有没有去质问他那真没有陨落，而是故意假死想考验两个儿子的天父奥丁，问劳菲是他的养母什么的。 唔，按照托尔的个性，顾青觉得这个可能约等于1oo%，只是不能看到当时的场景，有点点遗憾呢。 为什么说只有一点点呢？ 这就是用魔镜看和亲眼看到的之间的落差了，没错，魔镜大人的光辉照耀到阿斯加德去啦！ 这其中还得感谢托尔，他把什么都说了，另外也得感谢他那把雷神之锤，它虽然回到了主人手中，但对曾经将它拿起来的顾青还能做到“心意相通”，说明点呢就是，顾青的精神力在雷神之锤上停留过，等雷神之锤上天后，它就成了一个被点亮的坐标。有了坐标就好办事了嘛，魔镜大人虽然是个蠢萌，但它是个有莫大能力的蠢萌，就好比有了雷神之锤的雷神托尔似的。 没错，他们俩的智商很有共同语言。 因为托尔雷神之锤不离手——他原本就一直拿着他的锤子的，可不知道是不是在地球时，被顾青拿起过刺激到了，现在是睡觉都抱着他的美佐拉——因此顾青通过魔镜就将阿斯加德看了个遍。正如顾青所推演的，天父奥丁是个有智慧的长者，而众神之后弗丽嘉也是温柔可亲又独立自主的聪慧女性，雷神这么蠢萌听起来有点不科学呢。 在那之后，顾青围观了一出家庭伦理剧——其实不用他围观，他都能演绎得到，而且那不是显而易见的么——亲生大儿子和养子争家产，大儿子赢了，作为养子的二儿子洛基则魂断彩虹桥，并不，是从彩虹桥上掉落下去。这么生死不明的就被他哥哥一口断定弟弟死了，好一个兄弟情深！ 另外，正如莫里亚蒂说的那样阿斯加德很和谐，这句话当然不是什么好话好吗？毕竟就照着托尔那智商，还能稳坐继承人的位置，将来还要登基成国王，就说明他们那里普遍也就这水平了。 当然，顾青对阿斯加德并不是没有向往的，看着阿斯加德里建筑还有魔法，小到花草树木，他的科学研究魂就开始燃烧了，希望有朝一日能去阿斯加德，相信这‘一日’并不远。 说完阿斯加德再来说地球上的，当时神盾局介入这件事，顾青二话不说就通融了，然后……回头就从政府手中敲了一竹杠，不，怎么能这么说呢，应该是为了宇宙和平，为了保卫地球，政府和军方给予物资方面的支援。 就退一万步说，他那实验基地都被砸个坑了，总得从相关负责部门得到点补偿吧。以及这种扯皮的事，从来都不需要顾青亲自出马，ex工业养着的庞大律师团不是吃素的，他只需要在旁边笑得光风霁月就行了，笑得魔镜大人都发抖了。 在那之后，顾青就投入到他的研究上去了，至于莫里亚蒂，他原本的事业被系统‘嫁接’了过来，但其中还是需要磨合的，他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浪了。 他不在顾青也没觉得有什么，最开心的莫过于大卫、伊娃、m-o他们了，至于魔镜大人，它向来心大的一比，整天看看电影看看动漫也能乐呵呵的充实着过一天嘛，它现在一大爱好就是看顾青演的电影，虽然就那么四部（《一级恐惧》《洛城机密》《千钧一发》《拯救大兵瑞恩》），之前拍摄的《黑客帝国》还没有上映，他们中也就魔镜和m-o会关心了。 当然，外界万千影迷都盼着呢。 作为e.x的影迷，他们也是苦。从顾青拍摄第一部电影开始到现在，除了电影首映式，顾青会出现，其余时候他都是神隐，不接代言不拍广告不上脱口秀不拍封面等，作为一个要为自己作品做宣传的明星来说，这简直是不敬业到令人发指！ 可除了影迷似抱怨但又带着骄傲的埋怨几句，你看到制片方发行方导演他们不满了吗？没有！宣传这种事吧，一次一个大招就够了，就像《一级恐惧》那次，顾青当时还是个菜鸟就被人黑，然后话题就陡然转向了探讨人格分裂上去了，心理专家都出来呼吁了，俨然成为了社会热点话题，带动了票房；再等到《洛城机密》那会儿，《千钧一发》正是全民关注，《洛城机密》就跟着蹭头条；《千钧一发》就不用说了，至于《拯救大兵瑞恩》，顾青不是主角，再者这里面还有史蒂文·斯皮尔格和汤姆·汉克斯这两个大腕在呢，品质保障。 可话又说回来了，e.x这次神隐的也够久的了，从和斯塔克隔空对战后，他就没有再出现在人前了。影迷们等啊等，这都等到《黑客帝国》三月份在北美首映了，华纳组办了隆重的首映礼，可就是没透露e.x会不会来参加，影迷们都觉得天塌了，天了噜，连首映礼都不来参加，信不信我们就不去买票支持了。 这话影迷们自己说出来自己都不信，他们票都买好了，好吗？！求男神出场！ 首映礼终于在万众瞩目下拉开了帷幕，来走红毯的嘉宾们星光闪耀，可男主角就是没来。 都有期待落空的影迷哭了，主办方也是要跟着跪好吧，说好的会来呢？主办方心里没底啊，先前和人家的经纪人联系上了，说人在新墨西哥州的实验基地呢，但说好了首映礼上会来，可就是没给说个准信。 正想着呢，外面嘈杂的声音更大了，主办方心头一跳，不会是影迷们暴动了吧？紧接着传来震天的欢呼声，主办方才把心放回去了，这是来了，感谢上帝，感谢美国队长！呃，主办方是美国队长的粉丝嘛。 不对啊，“我先前怎么听到螺旋桨的声音了？” “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人坐直升机来的。” “有钱任性嘛。” 一听这么说，嘉宾们都要坐不住了，男嘉宾们还能淡定点，心里羡慕嫉妒恨的就不说，女嘉宾们个个脸冒红光，显然坐直升机出场什么的听听就是一个大写的帅啊！ 岂止是帅，简直要帅哭了。 事实上影迷们是真哭成一片了，正从直升机上放下来的绳梯往下走的顾青：“……”其实吧，倒不是他非要用这么拉风的方式出场，而是咳咳，因为研究进行的太忘我了，把今天有首映礼的事给忘了，还是爱上网的魔镜大人提醒的，最后只有紧急调动了辆直升飞机，万能的管家大卫开着直升飞机从新墨西哥州飞过来的，不过影迷们的欢迎方式也太…别致了点吧。 下一刻总算正常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真是不怕啊声大的把顾青从绳梯上震下去，好吧，事实上并没有，顾青安稳的从绳梯上下来，落地后啊啊声更大了。 顾青把手插-到西装裤裤兜里，露出似有似无的微笑，稍微颔首道：“好久不见。” 直升机上的魔镜大人镜面都抖几波了：“大魔王辣辣辣辣辣死了！超级禁欲系什么的最性感了！” ——顾青难得没有穿三件式西装，实验用白大褂里面就是白衬衣，黑色西装裤外加牛津皮鞋，哦，还是记得打了个领结的。这穿白大褂来走红毯的，也是没谁了，但效果就像魔镜说的那样，性感到无以复加。 这下不仅是影迷们，就是蜂拥着挤过来拍照的记者们都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了，下一瞬就爆发出更大的声浪，其中夹杂着“晕过去”“又晕过去了”的惊呼声，把人帅晕过去不是说说的。 《黑客帝国》霸头条的时间到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各大报纸杂志头条都在报道《黑客帝国》，以及在红毯上以及电影里帅出新高度的顾青。 在一片关于《黑客帝国》这部影片的影评，以及时尚界的推崇中，还是有媒体另辟蹊径的，也不能算是多另辟蹊径，毕竟看它的头条就可知道也是一个e.x吹，只是它吹一个不满足，偏偏还拉上了另外一个人。 先来看它的标题，#高智商是新性感#。 现在风头最劲的另一个天才是谁呢，果断是制造出钢铁战衣的托尼·斯塔克啊！他当初在被武装份子绑架时，在山洞里那么艰苦的环境下，在短短时间内制造出了钢铁战衣最原始版，从一窝武装份子中杀出来，就可以预见这是一个多么天才的家伙了。等回到了美利坚，在更好的环境下制造出了更好的钢铁战衣，令全世界都瞩目，没有谁能否认他他妈的是个天才！ 再来看艾瑞克·泽维尔，他现在名下有高达数十项的个人专利不说，现在正在主力推动的人类基因组成计划，其中最受瞩目也是单独被拉出来提起的破译癌症的遗传链，使用转基因细胞，治愈地球上几乎所有癌症的项目计划，单就是这个项目带来的商业价值就不可预估，更别说整个人类基因组成计划了。 反正呢，这篇报道就以他们俩为例，阐述着#高智商是新性感#的流行趋势，最后别有深意的提到了，一年一度的顶点奖将要选出得奖人了，不知道这一年顶点奖会花落谁家。 偌大的封面上被穿着钢铁战衣的斯塔克和在《黑客帝国》首映礼上穿着白大褂的顾青一分为二，其用心实在叵测，太叵测了—— 穿着钢铁战衣的斯塔克还是没有顾青高，这不是黑斯塔克抬高泽维尔吗？ 并不，好吗？该报道想要民众的关注点可不是这个，只不过等这篇文章发出去，民众的关注点就五花八门了： —我就想知道写这篇报道的编辑是不是泽维尔和斯塔克的颜粉！不是的话，那是他眼瞎；是的话，那就呵呵了。 —承认吧，这就是看脸的世界，或者说是个先看脸再看其他的世界。 —不，这篇报道的主题其实是#高智商的高富帅是新性感#。 —不不，是#高智商的富帅是新性感#。 —妈妈快来看啦，斯塔克的身高又被黑了。 —什么叫黑，这明明是事实。 —不是说好了不能把斯塔克的身高和泽维尔的身高摆在一起比较的吗？小心斯塔克放他的人工智能。 嗯，斯塔克的人工智能贾维斯正围观的津津有味呢，而且还善解人意的把网络上的反响投射给斯塔克看，以及，“随时待命，sir.” 托尼：“……”说得好像他就真的会在意一样，妈的，这一定是顶点奖的阴谋！ 159.群英荟萃美利坚10 这件事是不是顶点奖的阴谋还不能先下定论，因为后续报道又6续跟进了。 乍一看都是继续在夸托尼·斯塔克和顾青，并把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抬高到为了美利坚自由，全世界自由和和平，为了全人类的福祉上了。 可真要品味就能品味出其中的深意来，那就是‘既然你们都身为爱国的美利坚公民，身为世界公民，那为了世界自由和平，为了全人类，大公无私的把你们的作品贡献出来吧’。俨然就是一副要道德绑架的架势，先不说斯塔克的钢铁战衣，单就是ex工业名下的人类基因组计划，事实上政府也有一个人类基因组计划，还是跨国跨学科的科学探索工程，更重要的是这是个公益性的。只不过他们的进展比不上ex工业名下的，ex工业的人类基因组计划66续续破译的人类基因序列，都已经注册了专利，给ex工业带来了巨大的商业价值。 想当初顾青说给詹姆斯·卡梅隆的《泰坦尼克号》投资，资金来源就是名下一个与中枢神经疾病有关的基因，预估价四亿美元。这只是预估价，实际投入使用产生的商业价值远不止如此。 这说起来似乎有悖#共同致富#原则了，所以现在这是被立典型了，和斯塔克的钢铁战衣一起。 又或者政府是在#遍地撒网#，捉住一个是一个；再或者他们的优先目标其实是托尼·斯塔克的钢铁战衣呢。 顾青想起了‘哨兵机器人计划’——在一九七四年，国会就进行了国土人口密度调查，在前五名人口最稠密的城市和地区部署哨兵机器人。当然这个计划是非在记录内的，在顾青入主ex工业后，哨兵机器人的研制没有停下来，但将x基因融入到哨兵机器人上的计划就暂停了下来——再联想到托尔这个北欧神的驾临地球，研发新武器转而“未雨绸缪”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在这时候，伊娃又送来了最新捕捉画面，看来政府和军方谋夺斯塔克的钢铁战衣只是其中一个计划，最‘优’计划是自己研制属于自己的“爱国者号”啊，这就有趣了。 顾青双手合十抵住唇，思索着他要怎么讨回当“陪衬”的精神损失。 …… e.x的粉丝终于苦尽甘来了，在继他们的偶像以帅炸天的方式出席了《黑客帝国》的首映礼后，似乎就宣告了神隐时间结束。在《黑客帝国》以六千两百万美元强势登顶首周末票房后，就有无孔不入的记者拍摄到他和大导演詹姆斯·卡梅隆相约一起共进午餐。 他们俩关系匪浅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先前《泰坦尼克号》制作费空缺，顾青说补就给补上了，后来在金球奖和奥斯卡来临时，这位大导演也投桃报李的给顾青造势么。现在聚在一起，难道是又有什么大动作？ 反正不管有没有，顾青的粉丝们单就为这一枚野生男神以及掉落的出没镜头感动不已了，由此可见他们的要求是有多低。更主要的是，男神在被拍到的照片里一改先前禁欲系的形象，也没有再穿那让人舔屏的三件套，而是破天荒的穿起了牛仔裤，搭配着浅蓝色衬衫，很轻松随意，再有在照片上，他笑得灿烂，整个画面都被点亮了，简直就是在最近刮起的禁欲系潮流中吹来了一阵清新自然的风，让人看到后忍不住会心一笑。 天知道，刚兴起的禁欲系风潮就是这人带起来的。 《黑客帝国》里一身黑，黑超+黑衬衫+黑西裤+黑风衣+黑色皮靴，再搭配上那大长腿以及黑衬衫都挡不住的肌肉轮廓，和时不时来个“极限运动”，比如说从高楼大厦上跳下去，拿着机-关-枪扫射什么的，荷尔蒙激增，粉丝们根本就把持不住，一场电影看下来光顾着花痴了，至于剧情，有什么关系再来买票看呗。所以一场电影出来紧接着就去买下一场电影票的情况，不要太多。 再有首映礼上穿实验用白大褂那一身，妥妥的制服诱惑，至于效果怎么样，看白大褂的销量以及进医院的人数激增就可见一斑了。 现在往外看看，黑色和白大褂要占领街道了！反正，禁欲系就是新性感就对了。 现在！！男神又搞这么一出，大家还能不能好好做禁欲系了？牛仔裤也是大美啊，大大长腿可以玩一年了。灿烂的笑容更不用说了，不能好好的学面无表情了都！ 还等什么，学男神穿出新花样呗。 然并卵，这件事没两天也就是现在，e.x现身纽约，看样子是去出席一年一度的顶点奖的，这次西装三件套不要大意的穿了起来。灰色格纹三件套西装，银蓝色的丝质领带，胸前别着口袋巾，这倒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他把额前的头发都整齐的往后梳，露出了光洁的额头，整个人神采飞扬，带着几分华丽与张扬，也是一个大大大写的帅！ —泽维尔就是个心机boy，自己带领的风潮一的，让其他人都得跟着他走，对此我只能说……干得漂亮！ —突然开始同情起即将和泽维尔同框的各界人士了。 —谁管其他各界人士，我就想知道斯塔克会不会去。 —如果斯塔克去了，顶点奖要发给谁？ —为什么我会有一种泽维尔会去参加顶点奖颁奖典礼，就是要看看顶点奖怎么抉择，唯恐天下不乱的感觉的？一定是错觉吧！ —不，我觉得你可能真相了。 —拜托，顶点奖又不是谁不去就不颁谁了，去年斯塔克没去，不也一样颁给他了吗？ —所以，斯塔克会去吗？ —不，是斯塔克会穿着钢铁战衣去吗？ —超级期待钢铁侠和泽维尔同框！ —斯塔克别怂，穿着钢铁战衣和泽维尔刚正面！我是钢铁侠的粉丝。 —说的我们就不是一样，我们都对斯塔克爱得深沉。 —#粉到深处自然黑#。 —怎么没见你们这么粉过泽维尔？ —这就来：男神，你还记得大船上的杰克吗？ —不能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啊，不过如果#新欢旧爱#齐聚一堂的话，我们就原谅你！ —莱昂纳多现在不是在拍电影么，现在不急以后有的是时间嘛。 —说到这个，你们觉得泽维尔+詹姆斯·卡梅隆的组合里，会再加一个莱昂纳多吗？ —拍什么？搞基版“世界之王”吗？ —乍一听觉得怪怪的，但接受了这个设定还蛮带感的。 —话说莱昂纳多官方身高是6英尺（183cm）吧？ —坐等斯塔克现身。 …… —+斯塔克的身高 —……我现在相信你们对斯塔克是爱得深沉了。 —你知道就好。 斯塔克，斯塔克的身高要疯了！ “先生，马克5号已为您准备好了。”马克五代是斯塔克特别制作的便携式钢铁侠盔甲，激活箱子就能覆盖全身，简直就是随穿随穿，增高之利器，不，是方便携带，拎包就走。 斯塔克撇撇嘴：“谁说我要去了？” “我以为您很期待自己捧着顶点奖的奖杯和泽维尔先生合照的，以及容我说一句，您穿着衣服在镜头里绝对会令人耳目一新的，先生。”贾维斯夸了正在穿西装的斯塔克一句，斯塔克翻了个白眼，“让你看到我那么多没穿衣服的时候，真是不好意思啊，可我也没办法，谁让那么多美女都爱我呢，人人都爱斯塔克。” “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立即为您安排健身课程，”贾维斯用一贯的语调慢条斯理的说着，“或者我们可以在钢铁战衣外做出肌肉的形状，看您更喜欢哪一个了，先生。” 斯塔克：“……我是听出来了贾维斯，你这是觉得我的身材还不够好啊，我理解的，真的。” 贾维斯还是用一贯的语调回了句：“您开心就好。” 斯塔克：“……你最近是不是正在和那个性别为女的人工智能谈恋爱？果然是见色忘主人啊你，你们俩进行到哪一步了？” 贾维斯自动忽略了斯塔克的胡搅蛮缠，说：“她的名字是伊娃，先生。另外根据她今天发过来的讯息，她还有伙伴。” 斯塔克虽然心里惊讶，但还是那副写意的姿态：“你说她男朋友？哦，可怜的贾维斯，你这是没开始谈恋爱就已经失恋了吗？” 贾维斯对此什么都没辩解，他还在斯塔克出门时送上了祝福：“祝您好运，先生。” …… 这一年的顶点奖颁奖典礼注定要万众瞩目了，不说纽约的媒体，就是美利坚的媒体都在往颁奖典礼的举办地点赶了。 他们也在心中呼唤斯塔克，现实没有让他们失望。 顾青刚从车里出来，正要接受采访，虽然晚出发但因为有钢铁战衣在就及时赶到了现场的斯塔克出现了，严格来说现在是钢铁侠了，好巧不巧的他落地的位置就和顾青所在的平着隔了不到三米。 这也是同框！ “咔嚓！”“咔嚓！” 底下闪光灯闪成一片，把这地方照得像是放了烟花一样。 不知谁嚎了一嗓子：“两位能靠近点让我们拍一张合照吗？” 干得好。 顾青稍微倾斜着头看向钢铁侠，脸上的笑容温和有礼：“我很乐意。” “斯塔克！斯塔克！斯塔克！”搞得托尼好像不乐意似的，他用事实证明他很乐意了，为了表示诚意他还把钢铁战衣脱了，就那么真身上阵了，并且还主动走向了顾青。 唔，要知道钢铁战衣是贾维斯在控制，托尼走，贾维斯就控制着钢铁战衣跟了上去。底下记者眼神都不自觉的上瞟，目测着钢铁战衣比托尼·斯塔克的本体高几厘米。 托尼也发现了这一点，不是底下记者瞟他头顶，而是钢铁战衣跟着他走这点，挑了挑眉，钢铁战衣就乖乖站住了。等托尼走了两步，它又跟上了。 这时候托尼也不好再瞪它了，三米其实也没有多远，走几步真的就到了。 顾青主动伸出手来：“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斯塔克先生。” 托尼“哦”了一声，伸出手去握上了：“哦，这次你主动和我握手了？不是说接吻比握手更安全的吗？” 顾青笑容的弧度都没有变，他打量着托尼，“你和我上次见到你时，有了很大的改变。” 托尼以为顾青说的是他胸口的洞，“你也知道我原先那行业，危险系数还是比较高的，一不小心身上就给开个洞，所以我不得不发明了个高科技假肢来。事实证明，我这发明还不赖，所以我就打算往这方面努力，做出一番事业来。” 高科技假肢=钢铁战衣，也就托尼·斯塔克会这么形容他那件很有杀伤力，同时也是很天才的钢铁战衣了。 顾青否认道：“不，我并不是指这方面，我是指你这次能坦然的拿‘握手比接吻更安全’这件事来调侃了。如果你想看关于这个课题的研究报告的话，我非常乐意和你共享。” 托尼咂舌：“认真的？真的有种无聊至极的报告？” “当然，我想你的管家贾维斯会很乐意接收的。是不是，贾维斯？很高兴见到你。”后边两句是对着钢铁战衣说着。 钢铁战衣开口了：“我的荣幸，同时也很高兴见到您，泽维尔先生。” 托尼觉得回去必须得把这吃里扒外的家伙给拆了，拆个干净。 底下被无视彻底的记者们：“……”没别的想说的了，只有两个词：#贵圈真乱#和#贵圈真基#！ “咔嚓——” 不知谁无意识的按动了快门，这才打破了这和乐融融的二度会面。 两人当下转向镜头，就这么隔着两条相握手臂的距离拍下了一张合照。 之后在往里走的路上更是“相谈甚欢”，顾青望着拎着便携式钢铁战衣的托尼，眨了眨他那双蔚蓝无边的眼睛说：“如果这么说让你觉得公平的话，斯塔克先生，我的助理m-o是钢铁侠的粉丝，它今天特意要求跟来，就是为了能和钢铁侠合影呢。” 托尼也不甘示弱的眨了眨他那双焦糖色的大眼睛，“让我猜猜，是贾维斯的情敌？” 160.群英荟萃美利坚11 顾青倾斜下头，恍然道：“你真幽默。” “虽然地球人都知道这点，但还是谢谢你再夸我一次。”托尼就是有这样的技能，把一切言语都能化为夸他的，自恋起来也相当的理所当然，对了，斯塔克一般管这叫自信。 “嗯，我确实是在夸你。” 托尼：“……它，你用它？那就有意思了——”托尼低下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顾青脚下的m-o，“哦哦，这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ex工业什么时候转行去卖儿童玩具了。” m-o听了托尼这话原本方形的眼睛就变成了“→_→ ”，生动形象的表达了它的不满，以及抬起头来对着顾青“叽里呱啦”了一阵。 顾青听了朝托尼露出个纯然无害的笑：“它在和我说你果然和传闻中一模一样…有趣。” 托尼在眼皮底下翻了个白眼说：“虽然我听不懂这么个小玩意儿在叽里呱啦什么，但我不知道它肯定是在说我坏话。” m-o眼睛变成倒三角形的望着托尼，听到这里就猛点头。 托尼“嘿嘿”两声：“不知道说人坏话都是要背着人说的吗？这才叫说坏话。” m-o……背过身去和顾青继续说话了。 托尼：“……” 顾青把手插-进西装裤里，好整以暇的听m-o把话说完，翻译给托尼听：“它还是希望得到你的签名，以及和钢铁侠的合影。” “哇唔，我现在相信你真的是我的粉丝了，我几乎被感动了。”托尼还是不改他那副写意的姿态，嬉皮笑脸的说着，“来吧，小可爱，你需要我给你提供纸笔吗？” m-o终于扭过头来看他了，眼睛形状已经变回了方形的，看上去倍儿严肃，它把它的清理器暂时收进了‘肚子’里，从里面拿出了它的签名本——作为一个小追星族，再加上有个成为巨星的主人，它的签名本可是很华丽的——翻到了后面空白的一页。在托尼准备弯腰接过来的时候，它腾空到托尼面前，把签名本递给他，还在那一页上指定了位置，朝托尼叽里呱啦一句。 “请写‘给正在考虑脱粉的m-o’，再签上你的名字就可以了，斯塔克先生。”顾青作为主人很尽职尽责的帮m-o翻译着，他说着m-o还一本正经的点头。 托尼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他当然没有把m-o真当成了儿童玩具，只不过它所表现出的智能性，以及所运用到的技术，从最开始的隐身，到刚才签名本可控性的放大与缩小，反重力悬浮等，这么一个小可爱运用到了外面根本不会有的技术，当然，斯塔克工业另说。那它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托尼在心里分析着，它是攻击性还是防御性武器，表面上还用斯塔克式的轻佻说：“说话这么直接，我喜欢。” m-o的眼睛变成了长方形，像是眉毛一样的皱起来成倒八字形，短短的胳膊交叉着，托尼瞪大了眼睛：“我是夸你的，小家伙你脾气还挺大。”他说着龙飞凤舞的签了名，“不是要合照吗？还等什么，我最喜欢和粉丝合照了。” m-o没动，它盯着托尼放在脚边的便携式钢铁战衣箱子，叽里呱啦了一句。 “嗯，它想和你的钢铁战衣合照，”顾青尽职尽责的翻译着，m-o又说他又给翻译，“原本m-o是想和钢铁侠的，当然现在它不介意你站在旁边。” 托尼：“……”所以现在是他成捎带的了？ 托尼没那么小气，他就把钢铁战衣给打开了，贾维斯接手了钢铁战衣的控制权，他还和m-o打个招呼。唔，通过不远处的监控摄像头，贾维斯已经围观了一切，同时进行围观的还不止贾维斯一个，没有跟来的伊娃和魔镜大人都各有各的途径，只是魔镜大人有点蔫巴巴的，它想让顾青把它带出去见世面来着，然而它看电影看过头了，等它想起来人家早就走了。 m-o看着“风尘仆仆”的钢铁战衣顿时就炸了，签名本一收换回了它的清理器，就孜孜不倦的开始了清洁大业了。 顾青望着错愕的托尼，向他解释道：“m-o有清洁强迫症，哦，当然这是我把它制造出来的初衷，可以说是洁癖症的福音。” 托尼把蠢蠢欲动想指着m-o大吼‘这丫竟然只是个吸尘器’的手插-进裤兜里，用淡定的语气说：“谁说不是呢？就像我的这个高科技假肢一样，绝对是像我这样心碎的人的福祉。这么一说，咱们俩还是有点共同语言的，你知道的，去年你说要和我在人工智能方面进行学术性-交流，我还以为你只是随便说说呢。顺便说一句，前几天你拍摄的那部和人工智能有关的电影，我是没去看，但我给斯塔克工业总公司的所有员工包了场当福利给他们了。” “我相信你说的。”托尼顺着顾青的视线看过去，他的贴心保镖兼他的好朋友哈皮，开着车追着他过来的哈皮，这时候正从大门外往这边来，他穿着黑大衣+黑西装带着黑超，简直……就是一颗大黑球！ 托尼突然觉得肋骨有点疼，有种想吐血的错觉。 更糟心的还在后面，哈皮一过来看到顾青后，差点就像个娘炮一样捧脸尖叫了，好在他还知道他的职责克制住了，然后激动的来了句：“泽维尔先生，见到您我真是太太激动了，我是您的粉丝，尼奥真是帅的没话说！” 托尼油然而生一种回去把哈皮也给开了的冲动。 以为这样就完了吗？并没有。 这次顾青来纽约，除了m-o跟着来了，作为他家先生的管家大卫当仁不让的跟过来了，先前他去处理点私事，现在私事处理完了就来找他家先生了。他家先生也很好找，他们现在还在一楼大厅里呢，周围十米是真空状态，其余人的眼神都在或偷偷摸摸或正大光明的往这边漂移，顺便一说楼上环形走廊上也是。 大卫迈着步长都分毫不差的步伐走了过来，他浅金色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身上黑色的西装也没有一丝皱褶，眼神专注的走到顾青身边站定：“sir，已经安排好了。” 顾青稍微颔首。 玻璃柜，必须得是玻璃柜！托尼看着人家俩昭相辉映，在心里这么笃定着，再也不看他们俩一回头，差点被闪闪发亮的钢铁战衣给闪瞎他那双焦糖色的大眼睛，他现在相信那小玩意儿真的是个清洁机器了，有技术了不起啊！←说得好像他自己很有资格这么说别人一样。 m-o心满意足的和钢铁战衣合了影，哈皮本来还想和顾青合影，被大老板无情又冷酷的镇压了，说起来都觉得很虐。 当然他们两边的人不止这么些，就拿托尼来说，谁知道他会不会来，所以小辣椒带着公司那边的人早一步到了，以免到时候尴尬。没想到今年托尼来了，小辣椒还没见到托尼本人呢就知道这件事了，这年头网络信息传的是很快的，基本上前脚顾青和托尼同框了，后脚消息就传遍整个网络了，嗯，“接吻比握手更安全”这个话题火了。 小辣椒刚打开新闻就看到飘红的这么一个话题，顿时一头雾水，等看完新闻后托尼就带着被无情又冷酷的扒拉了黑大衣的哈皮进来了。等托尼走过来，小辣椒就把手机举给他看：“所以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前情提要吗？” 托尼瞥了一眼，不在意的说：“哦，你说这个，这不是先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泽维尔提起来的吗？他当时这么说，还说要吻我，我郑重的拒绝了。和你说过了，这家伙就是个玻璃柜。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是不是不信？” 小辣椒反问他：“你觉得我会信吗？” 托尼想起来了，小辣椒也是泽维尔那丫的粉丝，下次再招人进来的时候就得在招聘要求上注明一点，坚决不收那家伙的粉丝！ 说人人到，托尼眼睁睁的看着经常在他面前暴走，气场暴涨的小辣椒瞬间就笑得再温和不过了，再看来参加颁奖典礼的其他女人也是纷纷正襟危坐，这以前可都是他能享受到的待遇，现在——他“啧”了一声，“女人。”然后……就被穿着高跟鞋的小辣椒‘不小心’的踩了一脚。 托尼：“……” 更有趣的是，主办方把他们安排在邻桌了。 托尼把手按在桌子上做支撑点，让他非战斗性损伤的脚歇歇，见状就开始嚷嚷：“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干脆把我们安排在同一桌？哦，顺便再给我拿两个汉堡来，我要和泽维尔把汉堡言欢。” “托尼！”小辣椒压低声音叫了一声。 托尼·幽默感max·斯塔克耸肩：“放松，放松，只是开个玩笑调剂下现场紧张的气氛嘛，所以你们可以把手中的小型武器放下了，对，说的就是你们手中的化妆盒，这一激动砸人泽维尔身上也是很疼的，相信我，泽维尔是不会喜欢的。”大写的玻璃柜哦！ 众人：“……” 小辣椒忍了。 听出了托尼话里弦外之意的顾青挑了下眉梢，在坐下后偏头看向和他就隔着个过道的托尼，脸上带着纯然的笑，嘴里却吐露出截然不同的话语来：“你这么关注我的性取向，实在让我受宠若惊。” 他说话声音很轻，但足够托尼听见了。 托尼在心里撇撇嘴，他就知道这家伙是个#扮猪吃老虎#，他刚想说话，人下句话就来了：“所以为了公平起见，我该积极关注你的净身高吗？” 托尼：“……我的身高可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你是说我的性取向见不得人？真奇怪，你是怎么得出这样结论的？”顾青好整以暇的问，托尼默默的想起了之前在酒吧遇到的那对蕾丝边，反应敏捷的将回去：“我觉得我没说什么暗示性语言吧，你这么敏感难道不就是已经说明问题了吗？” “哦，你说这个，是贾维斯对我说的，你认为我是玻璃柜的事，和前文没任何关系。”顾青慢条斯理的说着，又补了句，“所以这么说来，你先前是真的在暗示什么了。” 托尼先是又被自己的智能管家背后插一刀，随后又被他自己的话反过来给插一刀，他……还就来劲了：“先别说这个，让我们来说说你派你的女人工智能来勾搭我们家贾维斯的事，虽然商业法里有漏洞，没把人工智能算进去，但相信我，我非常乐意让斯塔克工业的律师团推动商业法改革的。” “伊娃的设定是个十岁的女孩，斯塔克先生。”顾青把手机掏出来给托尼看，伊娃正投影在手机里，穿着红裙子的萝莉绷着脸，可眼神里就透露点不赞同呢。顾青还善解人意的解释了下，“他们不赞同我和你交朋友，怕我会跟着你学坏了。” 托尼真震惊了：“你好大脸！” “他们是我的同伴，无论如何都是站在我这一边的，这有什么不对吗？”顾青佯装不解的问，一下子就扭曲了托尼的意思，顺便还给“众叛亲离”尤其是被自己制造出来的智能管家贾维斯插刀的托尼造成了一吨的额外伤害。 “这就有趣了，你在制造他们的时候都赋予了他们什么样的规则，让他们有这样的盲从性？”托尼又撇了下嘴，“你不是个搞基因的科学家吗？你什么时候转行研究人工智能了？” “自从我意识到#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后？”顾青给了个很有说服力的答案，随后就转移了话题，用很平淡的语气说：“我知道，这一次的顶点奖的得奖人不是我。” 也已经知道结果的托尼挑起眉：“你知道不是你？骇进来知道的吗？这么没自信哦。” “这和自信不自信没关系，斯塔克先生，这和谁为美利坚人民的自由做出的贡献更有攻击力有关。”都是聪明人，也不用顾青再点明了，托尼也想到先前罗迪上校给他暗示的，国家想让他上交钢铁战衣的事了，他咂了下嘴：“you knat，我说和你进行下学术性-交流是认真的，就是今天这场合不大对——” “事实上，我已经让大卫安排好场所了。”未雨绸缪的顾青冲托尼微微一笑，“你要来吗？” 唔，来参加颁奖典礼的其他嘉宾也是累啊，一边支着耳朵想听他们在说什么，一边又因为听不到只能根据他们的表情脑补，而一旦开始脑补了就停不下来了，停不下来就更想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了，周而复始也是够累的。 最惨的还不是他们，主持人已经哭晕在台上了。 161.群英荟萃美利坚12 可以说，全美两大高富帅这一次同框掀起了血雨腥风，舆论大方向当然不会往他们俩是玻璃柜/深柜上引导，先前说的#贵圈真基#都带着一种调侃的意味。再说就斯塔克那能组一个加强排的女伴，谁会说他是个深柜，大家眼又不瞎。 再说人家的身家背景摆在那里，再研究言论自由，那也是在保住饭碗的前提下，想想看当初瞎报道的《国民问询报》，现在头上还悬着一把利剑：他们的母公司美国传媒公司现在还在ex工业的收购列表上呢。再有，斯塔克工业和ex工业庞大的律师团也不是吃素的。 针对那什么“接吻比握手更安全”，多数媒体定性就是他们俩这是学人家腐国卖了个腐，就好比e.x先前和莱昂纳多在金球奖上公然卖腐一样，瞧瞧那之后人气不减反升。 现在也是一样嘛，至于这腥风血雨指的却是，在他们俩继在顶点奖上公然偷溜去幽会，划掉，是私下交谈后，斯塔克被记者采访时说到他在和泽维尔谈一项合作案这件事。 你问是什么合作案，斯塔克……没说。 —天了噜，裤子都脱了！ —必须差评！ —话说回来，你们觉得这一幕眼熟不？ —去年的金球奖上泽维尔不就和莱昂纳多搞了这么一出，搞得我看今年金球奖的时候都还在想他们俩当时亲了没有？ —强烈要求以后再有他们俩去参加颁奖典礼时，给弄个三百六十度转体镜头来。 —不知道为什么让你这么一说，突然觉得以后可能没有这样的机会了，男神这是打算脱离演艺圈专心搞研究的节奏啊。 —我表示没看到楼上那句话……现在想想，莱昂纳多的女伴也能组个团了吧。 —虽然比不上斯塔克，但那也是个花花公子。 —所以这是泽维尔的撩花花公子技能满点了的意思吗？ —我想是把花花公子撩基的技能吧。 —这么说起来，男神把头号花花公子撩弯，不，是散发魅力把斯塔克征服后，要搞的合作案是什么？以及，莫名有种斯塔克工业和ex工业#联姻#的错觉。 —看斯塔克接受采访时春心荡漾的模样，我觉得说不定就是在憋坏水呢。 —搞不好还真是，所以这是越是往不正经的方向猜，就越可能接近真相吗？ — …… —快来看最新新闻，泽维尔和莱昂纳多新西兰把臂同游【链接】，我又相信爱情了！ —秀基情都秀到新西兰了都。 —《魔戒》之前不是在新西兰开拍了吗？难道这是要参演的节奏？ —我认为不是，《魔戒》的演员早已经选好了，或许莱昂纳多是《魔戒》的粉，泽维尔就带他去探班了？ —难道这不应该是新欢和旧爱一个都不能少的节奏吗？ —不知不觉中，斯塔克成了人家的小三，这真是个……喜大普奔的故事。 —难道不应该斯塔克是原配吗？有钱有势却#人老珠黄#的原配。哦，这里的“人老珠黄”单纯就年龄来讲，斯塔克六九年的，莱昂纳多是七四年的。 —别说了，我已经脑补出一系列以豪门为标签的狗血爱情故事了，#浪漫情缘：霸道总裁爱上大明星#，#豪门vs豪门：亿万富翁带球跑#，#霸道总裁：家花可有野花香#，#天价合作案：我们能否再续前缘#，#破镜重圆：豪门与豪门强强联合#……我天，一开脑洞根本停不下来，停不下来！ —我就想说，如果你真出书的，我一定会买的。 —+1 —+2 —…… —+社保号，出了书你就是下一个亿万富翁，还等什么！ —+邮编号，附图一张[亿万富翁带球跑.jpg]给你动力。 —……我一看就知道楼上这是斯塔克的粉丝，其实我也是，所以看这小腹凸起的弧度，得有三个月了吧？ —我觉得是个男孩。 —#那一夜的风花雪月，我已怀，而无憾# —已笑死。 唔，这次斯塔克的身高被放过了，小肚子却紧跟着接力了，看这架势也快要被玩坏了。 要问托尼本人知道不？这就得问贾维斯了。 托尼从外面浪回实验室时，笨笨正傻乎乎的看着实验室里的投影屏幕，在他开门进来的那一刻，投影屏幕就簌簌消失了，这简直就是欲盖弥彰，托尼作为天才妈咪，划掉，作为天才怎么能被这样的小把戏骗到，他……果断要求贾维斯把刚才的画面回放。 其实也没什么嘛，就是一张托尼大腹便便.jpg而已。 托尼：“……贾维斯，你这是几个意思？” 贾维斯慢条斯理的解释道：“只是模拟了下您在接下来七个月不健身的后果而已，先生。” 笨笨摇头晃脑的，不知道是出了什么程序错误。 托尼强烈否认：“这张绝对夸张了，我和你说，应该是这样的。”他自己还上手p了张图，把他现在只有一块腹肌的腹肌图p成了四块，贾维斯沉默下了说：“这是您八个月后的模样，先生。” 七个月后小孩都生下来了，肚子自然就瘪了嘛。 托尼不明所以，抬头就见屏幕上还有顾青和莱昂纳多并肩站立的画面，“这是什么？” 贾维斯很贴心的给托尼解释：“泽维尔先生和迪卡普里奥先生在新西兰被记者拍到的照片，先生。” 托尼翻了个白眼：“我当然知道，我是说你把这张照片调出来是什么意思？” 贾维斯实话实说：“事实上，这是群组里聊天记录里的内容，先生。” 托尼定睛一看，终于看到了除了他的‘靓照’以外的内容，他瞪大了他那双本来就大的焦糖色眼睛：“贾维斯，不要告诉我这群组里的成员，伊娃，m-o，哦，还有笨笨，是实名的？等等，魔镜大人又是谁？好自恋的名字。”托尼不等贾维斯回答，就自己把投影屏幕拉过来，分析了下后痛心疾首的说：“我们原本在数量上就输了，贾维斯你怎么还能把这个群组的服务器设定在我们这边，是觉得你的防御能力强到不需要担心他们借此入侵吗？” “恕我直言，先生，”贾维斯平静地说，“如果伊娃分出他的数据流入侵我的防入侵系统，即便没有此举，我也没能力抵抗。以及从刚才就想要告诉您的一件事是，他们都还在线，也就是说您刚才的所作所为他们都看到了。” 笨笨还在旁边点头。 托尼：“……” 托尼·斯塔克，二十世纪举世闻名的天才，亿万富翁，花花公子，钢铁侠（排名不分先后），因受到来自内部人员以及自己反作用加成的一吨伤害，卒，享年三十岁。 但也不是没有好的方面：因为受到的打击太大，托尼就没有太注意看聊天记录，也就没看到这群智能生物们先前讨论的重口味——都男男生子了还不重口味——话题，如果真看到的话，心脏不好的托尼说不定真的会#英年早逝#。 至于把群组大本营设置在贾维斯这边的行为，可以理解为“不想大人发现，就把漫画书藏在朋友家，反正朋友家的家长很没有威严”嘛，只是这里的‘漫画书’有点不一样而已。 不过这么做并不是长久之计，大家都知道，想要瞒过大家长的眼睛还是有难度的，尤其是还有个智商拉后腿的小伙伴在—— 魔镜大人哈哈哈哈过后，一转身就忘记了伊娃先前给它的警告，把#男男生子#的事当笑话讲给大魔王听了。顺便说一句，他们现在都在新西兰呢，魔镜大人这次终于被带出来见世面了，尽管它本镜因为太闪耀，不能真身出镜，至于真实原因，咱们就不说出来了，#镜艰不拆#。 顾青：“……” “唔——”顾青发出了声前高后低的微妙音节，正兴致勃勃观看《魔戒》拍摄的莱昂纳多闻声就转过来，“怎么了？” “也没什么，只是网络上传言斯塔克怀孕了，孩子是我的而已。”顾青用很稀疏平常的语气说着，又偏过头来看目瞪口呆的莱昂纳多，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他的小腹上，“所以注意保持身材吧，里奥，等哪天你被拍到小腹微凸的照片了，我大概又要被#喜当爹#了。相信我，我的朋友，你不会感到高兴的。” 莱昂纳多：“……” 莱昂纳多下意识的吸了口气，他嘟囔着：“我有在健身的好吗？” “只是和你提个醒，哦，或许你可以上网看看，引以为鉴吧，我的朋友。”顾青这个当事人之一表现的却好像不多在意一样，说完就撇开了莱昂纳多来到了导演彼得·杰克逊那边，他觉得他的朋友需要一段时间来缓冲了。 顾青来新西兰还真不是带着“旧爱”来探班的，他是有正事的。《魔戒》剧组正式开拍，现在已经拍摄到佛罗多一行人即将抵达瑞文戴尔了，虽然他们现在在新西兰拍摄，但大部分场景都是在摄影棚里拍摄的，采用的就是绿幕前拍摄，电影里最后上映时会出现的背景是后期才会用电脑加上去的。 顾青买下了版权，并且投资拍《魔戒》三部曲，其余的事情他并不有多管，自然会有专业的制作人来做，再者导演彼得·杰克逊是资深《魔戒》迷，他也是身体力行的想把《魔戒》拍得更好。顾青就没有插手，若说他做了什么，把雨果·维文介绍进来算一件，这本来也不算走后门，彼得·杰克逊原本就对雨果·维文很中意，很快就拍板让他饰演瑞文戴尔的领主爱隆了；至于另外一件—— 摄影棚里本来因为顾青和莱昂纳多的到来而暗潮涌动，尤其现在还是休息时间，不过大家还是克制住了，没那么的明目张胆的望向顾青。等顾青走向导演彼得·杰克逊时，他们都还在心里胡乱猜测着他这时候过来的用意，旁的没见着，倒是见着导演一下子兴奋起来。 再那后，导演就要求大家先离开摄影棚，说是要对摄影棚重新进行布景。等他们心里嘀咕着再进入摄影棚时，面对着巍峨的宫殿，差点吓傻。 这是什么？凭空变魔术吗？ 然后，兴奋的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导演彼得·杰克逊从墙壁里钻出一个头来，是真把他们给吓得差点狗带。 “这只是3d全息投影，不是真的。”正在对投影进行操控的顾青头也没抬解释了一句，他说着彼得·杰克逊就把头缩回去了，墙壁恢复如初，它它看着就像是真的啊！！ “这真是太棒了！”事先见识过的彼得·杰克逊玩得不亦乐乎，其他演员和工作人员的心脏有点运行不良就对了。 是的，顾青制造了一个瑞文戴尔的微型模型，并把它再转化成了3d全息投影，整个《魔戒》三部曲中的布景中也只有瑞文戴尔有这样的待遇了。 等大家适应了从一切全凭自己想象的绿幕到如身临其境的3d全息投影后，发生在瑞文戴尔的戏份就开始拍摄了。 带着魔戒被戒灵刺伤的佛罗多被救到瑞文戴尔，在这里见到了瑞文戴尔的领主爱隆大人，并将召开会议商讨着魔戒该何去何从。 雨果·维文饰演的爱隆登场后，顾青把3d全息投影的操作设备控制权交给大卫，自己退出了摄影棚。悄悄跟着大卫溜进来的，先前看到那一幕差点惊呼出声的魔镜战战兢兢的开口了，“赛恩，那是你ada耶，我就说先前听到他们在讨论瑞文戴尔时，就觉得这个词好熟悉了。你听听我现在还会说精灵语呢，‘至尊魔镜，统御众镜’。” 顾青：“……你也就记住这句精灵语了。”他说的也是精灵语，不过现实也没让他再“悲秋伤春”的了，在外面浪的莫里亚蒂好巧不巧的打了电话过来，“嗨，甜心，我现在接了单非常有趣的生意，需要一个山寨版的宇宙魔方~” 162.群英荟萃美利坚13 宇宙魔方，是宇宙中六颗无限宝石之一，拥有着空间之力，可以打开空间之门，进而传递大量的武器资源到任何地方，再升华下，如果持有者意念强大，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驱使宇宙魔方，将空间任意扭曲或重新排序。 目前，这颗无限宝石正在地球，再准确来说是在神盾局，打着开发新能源的旗号，实际上却是在用于武器研究。这也不是地球人第一次这么做了，最先利用到宇宙魔方的是九头蛇，他们就利用宇宙魔方来开发无限能源和武器。只不过在后来，九头蛇的首领红骷髅被美国队长打败，宇宙魔方碾转就到了神盾局。 顾青一瞬间就调取出关于宇宙魔方的资料，他慢吞吞的说：“我还以为你不希望我干涉你的生意呢，这一次又是怎么一回事？” 莫里亚蒂一贯甜腻的声音传来：“哦，亲爱的，你这样一本正经的和我说话，我还真是不适应。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他清了下嗓子，语调也变得正经起来，不，是更不正经起来，“你在外面新欢旧爱的一个接一个的，我什么时候干涉过你，只求你别忘了我，帕特里克，我，我——”他说着还有着哽咽的架势，听顾青这边没回应，他就知道他男朋友在等着听他哭出来呢，他把莫须有的眼泪一抹，又把语调换了回来，“我哭的次数太多了，现在眼泪掉不下来了，所以我们能来说正事了吗，甜心？” “那可真是遗憾，”顾青拉长调子说着，“你的委托人原本给你的委托是什么？” “哦，这可就好玩了，从某组织某基地偷出某新型武器，然后在发给我的具体资料中，明晃晃的标明了某组织是神盾局，另外那还是一份内部资料，我看完之后觉得特别有意思，就立马想到你了，亲爱的，难道你对那所谓的无限宝石不感兴趣吗？”莫里亚蒂也就装模作样的问这么一句，他显然清楚他家男朋友会不会同意。 果然，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技术宅，顾青有什么理由不答应下来，“等你回来，我们再详细说说你想要把宇宙魔方山寨到什么程度。” “洗干净等我吧，小蜜糖~”莫里亚蒂并不意外顾青知道他要回洛杉矶，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挂了电话，显然他现在忙着适应着有变种人和外星人存在的世界而忙得很。不过，这一次显然还是个往某组织里安插人手，不，是吐丝结网的好机会，咨询罪犯怎么会放过呢。 顾青结束了通话，一直很安静的魔镜吭吭哧哧的冒出了一句：“甜心魔王，我们要回去了呀？” 顾青扬了扬眉。 魔镜：“……qq”它真的是被大魔王的男朋友带沟里去了！ 顾青没打算再回去摄影棚，而原本从斯塔克喜当爹中缓过来，而去摄影棚里惊叹着新科技的莱昂纳多一转身就没看到顾青，他迟疑了下就出来了，正好看到顾青正站在不远处，想也没想就走了过去。魔镜大人正要求轻拿轻放呢，就被大魔王一个眼刀制止了，它也看到了莱美人了，顿时也不委屈了，不仅如此为了美人它还能#急中生智#了，启动了隐形模式，就那么正大光明的近距离看莱昂纳多。 “嘿，艾瑞克你先前露的那一手实在是太酷了，如果能在里面办派对就更酷了，所以——”莱昂纳多期待的看向好基友，他的好基友也很善解人意，帮他把后续的话接上了：“你想瑞文戴尔的戏份拍完后，把它借用你的别墅里，让你开派对？” 莱昂纳多笑容灿烂的点头，“再说你这东西开发出来，难道不是为了推向市场的吗？我没有收你广告费呢，看我对你好吧。哦，还是说这是你和斯塔克联合开发的？就是先前斯塔克说的合作案什么的。” “并不是，我们谈的事，姑且就用他说的合作案来形容吧，并不是这方面的。”顾青慢条斯理的说着，收获了莱昂纳多进一步的好奇心，顾青想了想就说：“哦，你说合作案是什么？唔，不知道你还记得去年他说开空白支票给我的事吗？” “当然记得，”莱昂纳多脱口而出，似乎觉得自己有点失态了，他就掩饰的咳嗽一声，“我以为那只是他的戏言，你知道的，斯塔克就是那样不大正经的性格。” “他是，但在经历过生死一线间后，他显然大彻大悟了，所以就开了张一亿美元的支票给我。”#逻辑死#重出江湖了。 莱昂纳多：“……所以说，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顾青蹙眉：“没关联吗？” 这下不止莱昂纳多点头，就连静静旁观的魔镜大人都点头如蒜捣了。 顾青毫不在意的说：“没有就没有吧，我的意思是他所说的合作案的前♀戏就是，他投资一亿美元在《魔戒》上，也是兑现了他去年说的戏言么。” 莱昂纳多瞪大眼睛，秉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问：“那后续呢？” “后续，后续还没想好。”顾青煞有其事的说道，这也不算是谎话，他确实是和托尼·斯塔克谈了谈，主要还是就人工智能这方面的，期间倒也涉及到以“美利坚自由”为主旨的对话。后续合作并没有正式提上日程，先观望下近来的局势再说嘛，毕竟这合作牵扯到他们双方身后的各项势力，必须得慎重。不过，单就是嘴上说说就显得没诚意了，托尼·有钱任性·斯塔克就大笔一挥，真的从他的个人资金中开出了一张支票来投资《魔戒》三部曲，特别的潇洒和豪气冲天。唔，这么一说，网友们说的斯塔克被泽维尔魅力倾倒什么的，倒也有那么点靠谱，语言的魅力也是魅力嘛。 莱昂纳多：“……”后续都没还想好，斯塔克就给开出一张一亿美元的支票，一亿美元！就好比当初他这朋友二话不说，就给卡梅隆导演开出张六千万美元的支票一样！要知道那时候，《泰坦尼克号》前景还是迷雾重重呢，就是在《泰坦尼克号》上映前媒体们大部分都是泼冷水，或者冷眼旁观呢。 莱昂纳多本来想平复下吐槽的强烈欲♀望，最后还是没平复住：“有钱任性啊你们！” “哦？那作为#有钱任性#开发出来的全息环境模拟器旗舰版，你想不想入手一个呢？这款全息环境模拟器可以根据你的审美和情绪独立创造周围环境，即使是你想要被成群的美女环绕，只要你想象得出，模拟器就能模拟出来。”顾青谆谆诱导着。 莱昂纳多不满了：“你说的我好像就是个花花公子，我不是啊，我每次和别人交往都很认真的——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相信你’的表情，我真的相信你，我的朋友。”作为一届金球奖最佳男主角奖和一届最佳男配角奖得主的顾青，露出了真挚极了的神情，演技上简直是天衣无缝。当然如果莱昂纳多没有看到之前他揶揄神情的话，他就信了，至于现在—— “艾瑞克，你就是个混蛋！” “那什么模拟器，记得给我一个，否则休想我原谅你！”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呢，一定是错觉…吧。 …… “绯闻”是能把万年潜水党都炸出来的，自从去年开始搞基，划掉，和斯塔克隔空对战，顾青原先交的不少朋友——在联手吞掉原斯特拉克工业时，交到的身怀异能的变种人朋友——平时都是神隐的朋友，纷纷发来贺电，调侃几句。 这一次再闹得满城风雨后，平时连顾青都很难准确定位到其踪迹的‘妈咪’，人称“万磁王”的艾瑞克·兰谢尔同志，也纡尊降贵的联系了他。 兰谢尔同志的语气一如既往的不好，这也很正常，鉴于自从顾青出现后，x教授很大一部分注意力都被转移到他身上了，x教授是真把顾青当儿子了，更不用说顾青先前还叫他‘妈咪’，身边还有个和他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的管家，作为x教授的“挚友”，兰谢尔同志能高兴才怪呢。或许应该这么说，兰谢尔同志就是看顾青哪里都不顺眼，就是顾青的名字，艾瑞克·泽维尔也莫名让兰谢尔同志不爽。 顾青“唔”了一声，慢条斯理的说：“或许我不该说的这么明白，但鉴于你联系我前都会联系查尔斯，又或者我该这么说，你把联系我当正当的理由去联系查尔斯，我认为你该对我这个‘幌子’端正下态度，不然我就向查尔斯戳穿你哦。” 兰谢尔同志：“……” “所以，兰谢尔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呢？不要告诉我，你是来关怀我的私人生活的？真有趣，你就是拿这个借口去联系查尔斯的吗？展现你的宽宏大量，和对我这个小辈的关怀，查尔斯一定感动坏了吧。”顾青又把兰谢尔同志堵得哑口无言，偏偏在外面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万磁王竟然没把电话给摞了，殊不知顾青这边人工智能们已经启动了，正在三角定位他的具体位置呢。 万磁王呲了呲牙，硬邦邦的说：“你和那个铁人？” “你说钢铁侠？” “把盔甲喷成一条龙虾的铁人。”万磁王强调了一遍，紧接着就被顶着他名字和x教授姓氏的顾青顶回来了，“你在不爽吗？不爽他这么大出风头，人类竟然还对他顶礼膜拜，而同样拥有异能的变种人却成为了不被认同的存在？唔，这就是先天变异和后天变异的不同了，我的朋友。哦，我这么称呼你，也让你不爽了？所以话说回来，兰谢尔先生，你的脾气真的很暴躁呢。” 万磁王：“……”他早晚得弄死这小混蛋！ “题外话就说到这里了，让我们切入正题，”顾青撩了几把火就先把木柴往外撤撤，“你知道的，当局对变种人一直心存忌惮，如果有机会他们是万分想把变种人一网打尽的，在这种情况下应运而生的后天变异人种，就会受到他们的强烈欢迎，同时他们也会对他们保持忌惮。这么一说，金鱼们还真是……有趣。说起这个话题来，就是想告诉你，他们中存在的后天变异人种并不止钢铁侠一个，以及他们还打算量产‘爱国号铁人’。哦，别担心，目前你还是克钢铁侠的，而我之所以说目前，并不是提醒你不要掉以轻心，而是提示你可以想起曾经被我打败的那场事故了。” 万磁王：“……” ——这场事故发生在万磁王碾转得知他被‘妈咪’，而去手撕顾青时。万磁王能操控和制造磁场，通过磁场作用进而控制金属，顾青作为一个技术宅，就专门研发了具有磁场隐身、增加智能制造磁场以中和外部磁场装置的小机械。这么一个高科技大招放上来震住万磁王后，顾青就顺手再给了他一剂可暂时消除变种人超能力的疫苗，最后祭出x教授，万磁王被#连环杀#。 万磁王当然不愿意回想这场事故，他琢磨了下顾青先前说的话，沉吟片刻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如果你想让兄弟会向人类低头，又或者转变成查尔斯那种中立派，那你就省省吧。你不懂我们兄弟会中的变种人的经历，我们和人类注定只能不死不休，再者说了变种人如今不统一才是正常的，如果真统一了，呵呵。” 如果变种人统一了，普通人群势必会更忌惮，到时候也就离两人种间的战争不远了。 顾青自然是清楚的，他恍然大悟道：“原来这就是你只敢偷偷摸摸联系查尔斯的原因啊，兰谢尔先生你真是用心良苦呢，我几乎被感动了。” 兰谢尔同志咬牙切齿：“艾瑞克·泽维尔！” “我不介意你叫我艾瑞克的，”顾青眨了眨眼说，只得到艾瑞克·兰谢尔同志的冷哼，他一点都不意外，很不知道下文要接上文的陡然说起另外一件事，“其实你不联系我，我都要打算联系你了。” 万磁王等了下也没等他说后文，一边把个金属球捏扁搓圆，一边忍住内心的火气的问：“你找我什么事？” “我现在有个正在构想中的项目，想为变种人拍系列电影，以及故事将要聚焦在查尔斯身上，也就是说作为他曾经挚友的你，将不可避免的被提及。为了避免我这边的编剧把你写走形，甚至丑化你——相信我，作为一个反派，你会被这么对待的可能性相当大——所以诚挚的建议你，抽空回美利坚一趟。”顾青轻描淡写的说着，先前他找詹姆斯·卡梅隆大导演就提起了这件事。 万磁王一下子把那个金属球捏成金属粉末了，这下他倒是冷静了点，“我以为你还记得你曾经拍过的那部讲述瑕疵人的电影，当时可是引起了暴动了吧，所以现在是怎样，活得不耐烦了？” “首先，谢谢你的关怀；再次，我想告诉你的是，地球将迎来外星人了。我想，外星人被排斥被忌惮等级将高于变种人，你认为呢？我的朋友。”顾青把最后一个查尔斯-x教授常用的口头称呼用咏叹调讲了出来，万磁王脸彻底黑了，顺带还终于记得他是可以摞了电话的了。 ——这是一次融洽的‘母子’会谈…吧。 163.群英荟萃美利坚14 万磁王前脚摞了电话，后脚顾青就对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的莫里亚蒂说：“嗯，这就是我妈咪了。” 莫里亚蒂沉吟片刻，装模作样的叹道：“甜心，你的魅力可真大，兰谢尔先生对你明显就是——” “#爱在心里口难开#嘛，我知道。”顾青大言不惭的接道，莫里亚蒂扁扁嘴：“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了。” 顾青想了想又说：“我想这其中多半是因为他爱屋及乌，毕竟在他们的认知里，我拥有着查尔斯和兰谢尔同志的双重基因，你知道的，#友情的结晶#嘛。” 莫里亚蒂咯咯笑起来：“我喜欢你的想象力~” “谢谢，”顾青毫不客气收下了这赞美，话锋一转，“让我们来说说宇宙魔方的事吧。” “哦，让你失望了，亲爱的，我可没有把宇宙魔方给你带回来。”莫里亚蒂说着还眨巴下他那双看起来特别无辜的大眼睛，“它现在还在某组织的某地下基地呢，哦，别难过，我在其中还发现了另外好玩的事。” 顾青偏头看他：“和你的委托人有关？” “唔，这次又让你猜对了，不好玩啦。”莫里亚蒂虽然这么说着，但他眼睛熠熠闪光出卖了他，他故作玄虚的凑到顾青的耳边和他悄声说：“haiydra!” 顾青挑了下眉，然后就被#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莫里亚蒂伸出舌头，舌尖轻轻在他耳垂上扫过。他在看到他家那洁癖症晚期没得治的男朋友变成面无表情后，得意的笑起来，一低头就对上了头上警笛响起来的m-o，正用倒三角形的眼睛盯着他，莫里亚蒂：“……” 再一抬头，他家男朋友正掏出手帕擦耳垂，他不开心的哼了一声，但家里边他真的是“弱势群体”，不会有人站到他这一边的。 顾青拍了下他家哼唧的男朋友的脸后，就转身去看伊娃定位出来的万磁王的具体位置了，ex工业有自己的卫星，上面还放置了ex工业研发的新科技，调动出来后，对万磁王所在位置进行高倍放大投影后，地面上的景象非常清晰的投影在顾青他们面前的屏幕上。 “唔，”顾青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发出了个微妙的单音节，随后在听了万磁王陛下的宣讲后——嗯，没错，万磁王正在给兄弟会的变种人们做宣讲，大概——顾青又慢吞吞的说：“兰谢尔先生在教化教众方面，还是很有一套么。”颇有#变种人不中二枉做变种人#的架势呢，不过转念一想也无可厚非，谁让兰谢尔同志他自己就是个重度且已放弃治疗中二病患者呢。想了想又说了句，“就是头盔丑了点。” ——万磁王戴的头盔虽…那么丑，但这不能说明兰谢尔先生审美观就有问题了，瞧瞧他当年和唇红齿白的查尔斯·泽维尔，如今的x教授#一见如故#，就可以看出一二了。只是这头盔最大的作用，并不是保护脑袋，而是它能够隔绝心灵感应者的心灵感应。另外，自从万磁王戴上了这土不拉几的头盔，他就不再和x教授散散步，谈谈心，以及在脑海里下西洋棋了，再那之后，也和x教授决裂了。 ——听起来还稍微有点虐呢。 顾青的观点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尤其是自主开发出“女红”这一技能的管家大卫，顾青现在的服饰基本上都是他在打理，从来都是引领潮流的哦。 伊娃是完全根据逻辑来判断的，判断完后悄悄瞄自家主人，在她第三次瞄顾青时，正好和顾青的视线对个正着。尽管伊娃的人物设定是个小萝莉，但并不代表她的逻辑运算能力和攻击能力就软弱的像个小萝莉，这两项上现如今还没有人工智能能和她相比，相信在以后能和她比拟的也是凤毛麟角，可现在她就真的像个做错了事被家人逮到的小萝莉一样，低下头捏着裙角。 “我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而且我已经帮你们重新设定了群组，数据流都是单独存储的，所以既然交了新朋友，就玩得开心点。”顾青在做家长方面向来开明，也比伊娃他们的新朋友的家长有威信多了呢。 另一个家长说的就是因为#喜当爹#事故而差点英年早逝的托尼·斯塔克了，他正暗搓搓的想混入群组——不必怀疑，斯塔克就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然并卵，在他绕开了贾维斯后，发现“窝点”早就解散了。他挑了下眉，把电脑推开，装作若无其事的和贾维斯提起来：“你们那个群组怎么样了？现在解散了没？” “事实上，群组解散再升级了，现在笨笨也已经接受到来自管理员的邀请了，先生。”贾维斯的声调一如既往的慢条斯理，笨笨表现的很开心，托尼表示他一点都不开心，很无理取闹的掰扯出一通权，主动权什么的，贾维斯听完很平静的回答：“如果您是想知道关于泽维尔先生私密信息的话，那我可以选择性的告诉您，先生。” “那你就选择性的说来听听！”托尼大马金刀的往实验桌上一坐，还就和贾维斯杠上了。 随时待命的贾维斯一如既往的听从了主人的命令，他说：“泽维尔先生有个男朋友，我是说现实中的，先生。” …… …… 托尼抹了一把脸，表情恢复了正常，撇了撇嘴嘟囔起来：“你干嘛特意强调现实中的，贾维斯？哈！我说那家伙根本就是个玻璃柜，难道还说错了？竟然还摆出一副被冤枉的模样。” “或许我应该提醒您，先生，泽维尔先生从没有否认过。”贾维斯这番好心提醒注定要被托尼当成驴肝肺了，他猛地一拍实验桌：“老实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在您第二十三次信誓旦旦的说泽维尔先生是玻璃柜时，先生。以及鉴于您这么关心泽维尔先生的性取向，所以现在我才第一优先告诉您这件事。”多么的善解人意！ 托尼面无表情的把拍实验桌的手放在大腿上摩挲，妈的，手好疼。再听了贾维斯这话后，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了，信不信他出去和媒体说他和那家伙的合作案夭折了←这种事斯塔克也做得出来，他是谁，他可是托尼·斯塔克。 不过，托尼接下来一段时间就忙起来了，参议院军事委员会正式给他发了传票，让他去参加会议，会议的议题自然是要求托尼把钢铁战衣上交！不知道建国后不准龙虾成精吗？划掉，是为了美利坚人民的福祉，为了美利坚自由。 托尼·斯塔克会怕？他以前打政府军方的脸不知道打多少回了，这一次也是#威武不能屈#，不对，是如果聘用他做国防部长，他表示可以考虑考虑。 #骚气侧漏#啊！ 政府和军方在托尼·斯塔克这里碰了个又骚又豪的钉子后，还不彻底死心，就把目光转移到ex工业上了，人家现在正在举行全球瞩目的第二届ex工业博览会呢。 第一届ex工业博览会是在九七年九月，持续了将近一个月，这一次的博览会将整整持续三个月。在开幕式上，不仅针对原本就备受瞩目的人类基因组计划项目，公布了新的进展和下一步计划——为了更好的将精力放在癌症基因链项目上，ex工业将在人类基因计划项目上做出退步，但会全力支持由公共基金资助的国际人类基因组计划；而且还郑重提出了另一个还在蓝图阶段的新项目，外太空探索，并为此组建新的部门探索部，旨在探索除地球外的其他星体，探索其他生命体，或许星球移民将会从科幻电影中走到现实中来。 “这个项目听起来似乎很天方夜谭，哦，你们知道就行了别说出来。”ex工业的太子爷微微一笑，底下一片“nonono”的否定声，他笑容扩大，“既然你们那么相信我，那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们ex工业的诚意，那我在这里就宣布ex工业目前发明了大气处理器，能够在极地冰帽上方合成大气层，是的，这将有效地终止全球变暖，那么——”他双手一抬，底下掌声如雷。 这说起来似乎和外太空探索没什么关系，但以后大气处理器会进一步改进，以用作改善其他行星环境，使得原本并不支持生命的行星变得支持生命，星球探索甚至移民将并不是再是天方夜谭。 开幕式上高♀潮一波接一波，尤其这位#逻辑死#+#语死早#的继承人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在最后又贡献了一波，“最后我再说件事，关于我和托尼·斯塔克，斯塔克先生的合作案的，我能告诉你们的是，这仅仅是我们两人之间的合作案，所以也就大概不存在#联姻#一说吧。那么，欢迎来到ex工业博览会！” …… …… —这算什么？单方面的否认他和斯塔克之间的情谊？ —家花还是没有野花香，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斯塔克别哭，站起来撸。 —别哭+1 —+2 —…… —+钢铁侠身高 —这种时候真的看出大家是真爱得无比深沉了，但我怎么觉得重点错了。 —重点难道不是该在“‘仅仅是我们两人之间的合作案’的合作案到底是什么”上吗？ —重点难道不是该在“莱昂纳多缺席ex工业博览会开幕式”上吗？ —重点难道不是该在“能够终止全球变暖的大气处理器”上吗？ —重点难道不是该在“癌症基因遗传链在明年就能完全破解”上吗？ —重点难道不是该在“如果移民星球的话，你想移民到哪个星球”上吗？ —重点难道不是该在“大老板查尔斯·泽维尔未露面，继承人艾瑞克·泽维尔似大权在握”上吗？ 网络上网友们关注的重点却怎么都不是某些知情方所关注的，好吧，就算他们也会关注下泽维尔和斯塔克强强联合的合作案是什么，但他们更关注ex工业最新提出来的外太空探索项目，以及他们大无私的放弃了人类基因组计划这件事。 这时机未免太巧了，首先，去年天外来锤才刚把ex工业的实验基地砸了个坑，今年他们就提出要探索外太空了，去寻找外星人了，如果说这其中没巧合，这些知情人士是一百个不信； 再来放弃人类基因组计划这件事，好吧，他们是想让ex工业这么做的，可他们什么都没做，人家就自己放弃了，怎么想怎么都不科学！这ex工业怎么也该像斯塔克那家伙一样，摆出一副“有种你来硬的，你以为我怕你啊”的姿态才对嘛。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阴谋，所以暂时还是先观望着吧。 所以说吧，美利坚这一班子当权人士不但#欺软怕硬#，有受虐癖，还特别能脑补。最后一点，倒不是美利坚当权人士才有的，而是全世界全宇宙范围的“大人物们”的通病，能力越大权势越大，相对的脑洞就开的越大，脑补的也就越严重。 当然，这其中还是有例外的，比如说神域大王子，天父奥丁和众神之后弗丽嘉的亲生儿子，阿斯加德的正统继承人，雷神托尔。 说他例外，是有例可循的，就拿他亲爱的弟弟，尽管是领养的，但实际身份也不低的神域二王子，邪神洛基魂断彩虹桥这件事来说吧：按照大人物们的惯例，他们十有八-九想到的层面是万一洛基摔下去没死呢？别说以前没有先例，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呢？毕竟洛基是冰霜巨人的后代，谁知道他会不会有什么奇遇？这里面会不会还有什么阴谋？如果有阴谋的话，那会是什么呢？这么一开始脑补，#根本停不下来#！ 但轮到托尔了，他的想法是：弟弟掉下去了，弟弟死了，我伤心。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殊不知他弟弟掉下去，非但没死，还真有了一番奇遇。这所谓的奇遇呢，就是他遇到了灭霸，这个原本属于永恒一族却被族人放逐的宇宙强权者，通俗来讲就是宇宙中的超级反派，毕竟人家超脱于地球上#我想统治地球#的反派而想#统治宇宙#么。 灭霸也想统治地球，以及拿回宇宙魔方，所以就赐予了洛基镶嵌着意念宝石的权杖，让洛基作为先锋军先去地球，然后找到宇宙魔方，通过宇宙魔方打开通道，把灭霸的军队传送到地球，进而占领地球。 洛基抓住了这根稻草，拿着权杖野心勃勃的回到了地球，就像是计划中的那样，非常顺利的把位于神盾局某地下基地里的宇宙魔方抢走了。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神盾局的特工们根本就无力反抗，就连神盾局的局长弗瑞都受了伤，洛基拿着宇宙魔方，潇洒又得意的坐在了军用越野车的后车厢里扬长而去。 弗瑞原本就黑的脸不能更黑了，发出了七级警报，战争……似乎要开始了。 如果这么说能让弗瑞安心点的话，那么，被洛基拿走的那个宇宙魔方，其实是个高仿货，怎么样？唔，这么一说的话，弗瑞也许不会那么开心的，毕竟真正的宇宙魔方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被神不知鬼不觉的偷换了，而他们竟然一点都没发现。 但#两害相权取其轻#嘛，比起自家基地被砍瓜切菜般入侵，还是一场和外星人的战争更可怕，不是吗？ 至于志得意满的阿斯加德二公主，不，二王子洛基，在不久的将来他会知道#卖家秀#和#买家秀#，不，是正版货和高仿货之间的差别的，只能说这真的是……#技术宅拯救世界#的时代了。 164.群英荟萃美利坚15 “艾瑞克，它变得更大了，我看到有军舰要从洞里出来了，你必须做点什么。”镭射眼一边精准的从眼里发射出高能射线把一个奇塔瑞人杀死，一边对联络器那一边的顾青说着。 “唔，我想是时间了。”顾青看着屏幕上监视能量峰值，说了这么一句。 镭射眼和一众x战警们：“？” 他们很快就知道顾青说的‘是时间了’是什么意思了—— 另一边坐着神盾局战机赶来的美国队长，黑寡妇和鹰眼三人，刚赶到纽约斯塔克大厦周边，也就是洛基使用宇宙魔方打开空间通道让灭霸的军队奇塔瑞人进击地球的地方时，就看到了天空中传送奇塔瑞人的洞陡然扩大，一个像是乌龟一样的军舰正从里面往外涌动。 美国队长神情更加肃穆了，等了半分钟，他试探着开口了：“我认为我没有看错，它不是太长了，而是卡住了。” 视力也更加敏锐的鹰眼：“我也这么觉得。” 黑寡妇忍不住说了句：“是那边做的吗？” “哪边？”美国队长这时候看到了各显神通的x战警们，他想了想说，“这是变种人？” “你知道？” “在二战时，在捣毁一个德事基地时，我在那里发现了一些记载了变种人的资料，他们在变种人身上做了很惨无人道的实验，让我记忆深刻。现在他们也已经被政府招募了吗？”美国队长问黑寡妇，黑寡妇摇了摇头：“我觉得他们应该是x学院的，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来了。” 美国队长没来得及多想黑寡妇言语里的深意，“我们也去战斗吧！” 再来另一波人马，来自阿斯加德的王子们，在奇塔瑞人的军舰被卡住前，托尔正悲愤的对始作俑者的洛基怒吼：“你看看这个，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弟弟！” 洛基绿眼睛里闪烁着悔意：“太晚了。” “不，弟弟，我们可以一起阻止它！”托尔又相信了自己的弟弟，他伸手揽住弟弟的肩膀，然后……然后就被洛基捅肾，不，是捅了腰部。 托尔原先惊喜的表情立刻就凝滞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捅了自己的弟弟。 洛基什么悔意都没有了，他鄙夷道：“多愁善感，现在没什么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了，我将要统治地球，成为王，让这些蝼蚁都——”他意气风发的看向被宇宙魔方打开来的通道，然后等着军舰喷薄而出，他等啊等，等啊等，军舰就一直在摇摆露出来的两个翅膀，摇啊摇，摇啊摇，就是没等把后半截摇出来。 “……跪在我脚下。”洛基把后半句喃喃出来，他瞪大了他那双感情丰富的绿眼睛，这次他是实实在在的错愕了，他正想要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被再次被他伤了一次心还伤了身的哥哥举起来狠狠摔在了地上：“弟弟，你太让我失望了！” 脸着地的洛基不顾得嘲讽他这个胸大无脑的哥哥了，在地板上滚了两圈跳上了原先已经通过通道过来的奇塔瑞人骑兵上，他还依依不舍得回头望着因为托尔摔他而掉落的权杖，不过以后有得是机会再拿回来，一转头就迎面对上一道红光，红光过后，他骑得奇塔瑞人骑兵，准确来说是已经死掉的骑兵就玩起了自由落体。 洛基：“……！！” 目睹这一幕的托尔忍不住大喊：“弟弟！” 洛基坠落彩虹桥的事，托尔还历历在目，他现在就是再对他弟弟失望，还被他弟弟捅了肾，可也不会再眼睁睁的看着他弟弟就这么摔死！托尔二话不说就抓起了他的锤子，呼啸着坠落下去去接他弟弟了。 刚好目睹了这一幕的斯塔克忍不住来了句：“好一个兄弟情深！”他得好好想想有这么个多愁善感又智商堪忧的队友，复仇者联盟得被拉低多少格调。 不过托尔还是慢了一步，当然不是说洛基被摔死了，而是在他即将接到他弟弟时，他弟弟凭空不见了，一根筋的托尔顿时出离愤怒了：“弟弟，你又骗我！” 托尔以为洛基刚才只是弄了个幻影出来，让他分心来着。 其实吧还真的不是，洛基是被凤凰女用意念捕捉住了，所以一下子就被瞬移走了，这会儿怕是已经被五花大绑起来了，而能救他的托尔呼啸着锤子，暗下决心不会再被弟弟骗了就投入到战场上去了。 镭射眼望着被禁锢住的洛基，不确定的说：“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北欧神吗？他是什么神？鹿神？怪不得这么弱。”是的，邪神洛基的头盔上有一对金色的角，特别像鹿角，再配合着他那震惊下似闪烁着泪光的绿眼睛，真的很像小鹿斑比。 凤凰女侵入到洛基的心神中，片刻后就回答镭射眼：“他确实是阿斯加德的二王子，奥丁的养子，冰霜巨人劳菲的亲生儿子，恶作剧之神洛基。艾瑞克，他的幕后主使是一个叫灭霸的自成一体神，那家伙长得实在是太……随心所欲了，你还是自己看吧。另外，在通道另一端总共集结了总共二十支奇塔瑞人军舰，你打算怎么做？” “不是卡住出不来了吗？”镭射眼插了句嘴，“艾瑞克，你是怎么做到的？” 洛基：“……！！” 过了片刻，镭射眼没听到顾青的回答，他转过头来问凤凰女：“是联络器出问题了吗？我听不到艾瑞克的声音了。” 凤凰女按了下耳边的通讯器：“没有啊，艾瑞克一直在线。” 这时候镭射眼终于听到了顾青的声音，他说：“哦，我单方面切断了和你的通讯频道，斯科特。” 镭射眼：“……我怎么了啊？” “我的意思是现在还不是闲聊的时候，我会让暴风女送你一程的。”镭射眼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暴风女卷着龙卷风就把他给卷走了，被扫到龙卷风尾的洛基这下连头盔都被扫掉，原本梳理的很整齐的黑发也凌乱成鸡窝了，看上去真可怜呀。 这边战争进入了诡异局面，奇塔瑞人军舰出不来，先前派遣下来的杂兵们正被复仇者们和x战警们压着打，而另一边时刻关注着这边动向的神盾局局长弗瑞脸色肃穆，当然也不止他一个人监控着这边的动向，在他上面还有议员们。 有趣的是，他们对一起镇压外星人入侵的x战警们也忌惮的不行，“变种人怎么会那么巧的出现了？”炮头对准了在座的唯一一个变种人要员，“野兽”汉克，他在那些普通人类的议员的各色目光下淡定极了：“或许他们正好在曼哈顿郊游？” 其他议员们：“……”这么扯淡的理由，觉得他们会相信吗？唔，希望等到战争结束，听x战警们接受采访说‘我们是学校组织来曼哈顿一日游的’时，他们有了汉克说的郊游的理由做缓冲，他们的脸色会好看点。 顾青全程围观了议员们扯皮，对着戴着联络器的汉克说：“我想在他们扯皮出结果前，战争就已经结束了。” 汉克隐藏在蓝色胡子下的嘴角扯出了一个讥诮的弧度。 事实上，这场奇塔瑞人入侵地球的战争确实比议员会议开得要短，鉴于最开始军舰就被卡住了，而后‘宇宙魔方’能量似乎有耗尽的迹象，或者说有反过来作用的迹象，那被卡住的军舰摇啊摇的，终于能动了，却发现它不是往外出，而是往里面退，根本就控制不住。它要的不是往回缩啊，控制军舰的奇塔瑞人正在拼命挣扎，却惊悚的发现通道正在变小！！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就看你怎么选了？ 接下来，地面上的人们就看到那被卡住不动的军舰先是能动了，在挣扎着往外游啊游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缩回洞里了。 …… …… 以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通道彻底被关上前，他们似乎听到了那边传来的像是烟花炸开的声音，难道他们是在庆祝？好吧，有这种想法果断是错觉啊！ 别人或许还以为奇塔瑞人是战略性撤退，或者宇宙魔方打开的通道出了不可抗性的故障，又或者其他他们并不知道的原因，但听到了凤凰女和镭射眼对话的洛基绝对是目呲欲裂了，那是人为的！！但这怎么可能？！ 可现实就是，在复仇者这边：变身成绿巨人的浩克如砍瓜切菜般虐奇塔瑞人，美国队长盾牌飞出去奇塔瑞人脑袋就掉了，黑寡妇一双有力的腿绞住奇塔瑞人的脖子就把脖子给绞断了，鹰眼一根箭射出去奇塔瑞人被射成了筛子，钢铁侠发射出热武器把奇塔瑞人炸成了烟花，而他的哥哥托尔召唤出万顷雷电直接把奇塔瑞人雷击成飞灰。 而x战警这边：镭射眼发射出高能射线把奇塔瑞人洞穿，暴风女控制着气候产生雷电，倒是和托尔有点昭相辉映了，音波声波尖啸过去，一串奇塔瑞人就落了下来，还有能制造和控制力场的塞西莉亚，奇塔瑞人骑兵飞着飞着就‘啪’‘啪’落地摔死了，而看守着洛基的凤凰女也没有闲着，控制着奇塔瑞人内斗都不成问题。 #十八般武艺齐上阵#，色彩绚烂，蓬荜生辉，越发映衬着灰头土脸的阿斯加德二王子洛基更灰败了，简直就是……#小白菜呀地里黄呀#，没哥的孩子像根草啊。 等雷神托尔见到惨兮兮的弟弟时，顿时又忘记了他弟弟坑他的事，大嗓门的嚷嚷起来：“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弟弟！” “看看你弟弟都带来了什么！”黑寡妇指着周围的断壁残垣对托尔说。 托尔的气焰一下子弱了下来：“他是领养的。” 众人：“……” 洛基：“……” 斯塔克翻了个白眼：“夯货。” 打扫战场用不着他们这么多人了，原本很有责任心的美国队长还是不放心，想要和后续过来的警察和消防员们一起帮忙，但斯塔克一句“如果你不想你那身制服被热情的群众扒下来的话，就尽管去吧。”美国队长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他们这一堆就暂时聚集在斯塔克大厦的顶楼，嗯，现在已经掀了个顶变成天台的顶楼里，等待着弗瑞和x战警那边的负责人汉克过来。 其实镭射眼他们是准备撤的，但斯塔克挺热情好客的，而且说实话他们也对斯塔克挺感兴趣的，就半推半就的留了下来。 在天台式顶楼上，斯塔克脱掉了钢铁战衣，从他那竟然被保住的酒柜里拎出一瓶酒来，猛地抬头就抓住了一直悄悄看他的镭射眼，他朝着镭射眼举起了一只酒杯：“我喜欢你的眼镜，材质是红英石的对吧？还有你从眼睛里发射高能射线那一招我也喜欢，酷，所以你洗澡的时候也是不能把眼镜摘下来的对吧？” 镭射眼挑了下眉毛，还不等他回答，划清和弟弟关系的托尔就喊起来：“你们有谁能告诉他是谁？”托尔手里还拽着一本杂志，杂志的封面赫然是顾青。 斯塔克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酒，没说话。 “我知道，他主演了《千钧一发》，那部电影很不错，我被很多人推荐看了，真名叫艾瑞克·泽维尔，对吧？”和时代脱节严重的美国队长踊跃的回答，斯塔克翻了个白眼：“我说，如果你看仔细点，就能看到这家伙的名字就印在封面上了。怎么着，现在所谓的神都开始追星了吗？” 又瞄了斯塔克一眼的镭射眼悄悄地对凤凰女说：“近看起来，他确实不怎么高。” 凤凰女在斯塔克思想中溜了一圈就撤退回来，对看过来的暴风女摇摇头。 镭射眼撇撇嘴：“我都说斯塔克他不是艾瑞克的男朋友了。” “什么？铁人，你是这个家伙的男朋友？”听力非凡的托尔听风就是雨的嚷嚷起来，而同样拥有四倍听力把镭射眼的话听清楚的美国队长都茫然了下，人家说得明明是否定句啊。 众人：“……！！” 斯塔克：“……”真是日了狗了！ 165.群英荟萃美利坚16 在顾青来到斯塔克的天台式顶楼时，除了女士们其余人都被斯塔克撩了。 对托尔：“夯货。” 对美国队长：“老冰棍。” 对班纳博士：“藏在你身体里的大家伙。” 对鹰眼：“肥鹰。” 对镭射眼：“八卦男。” 甚至连原本就悲惨的洛基都没放过：“你以为你是小鹿斑比吗？只有托尔这个锤子才会被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骗，好一个兄弟情深！” 说着又把矛头对准了乱造谣的托尔：“哦，不会真让我说准了吧，你们这些所谓的神也追星？也难怪，你看你现在都还穿着你妈咪的披肩呢。” 托尔沉下脸来，拿出来作为阿斯加德的大王子的气势：“铁人，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然并卵，直接被嘴炮小能手斯塔克噎了回来：“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自己是谁，那我又怎么知道。” 托尔：“……他拿起了我的锤子。” “你是说你的那把能召雷的锤子？”一时间大家都好奇了，纷纷前来围观托尔的锤子，托尔下意识的把锤子抱紧，可惜挡不住大家的好奇心，所以闲聊就变成了#举起你的锤子来#小游戏。 斯塔克第一个来，他都把钢铁战衣穿上了，都没把锤子抬起来，他撇撇嘴：“武夫。” 黑寡妇、鹰眼、镭射眼、没有变身的班纳博士、凤凰女都试过了，锤子纹丝不动，托尔每次都大松一口气，搞得大家就越想看锤子被抬起来他会怎么样了。 美国队长也被拱上来，他把他自己的盾牌往旁边一放，双手握住锤子的柄，使出了全力，锤子竟然被抬起来了，当然只是一点点，也足够托尔大惊失色的了！ 最后轮到暴风女了，斯塔克当即就嚷嚷起来：“我记得这位女士的能力，她也能召唤雷电哦，你们属性相同说不定就能把这个邪门的锤子拿起来呢。” 托尔吓坏了，他上前一步想把锤子抢过来，这时候贾维斯出声了：“先生们和女士们，泽维尔先生到了。”托尔几乎是飞扑过去把锤子抱住了。 斯塔克翻了个白眼：“我强烈怀疑这把锤子是骨头味的。” 实在看不下的美国队长警告性的叫了唯恐天下不乱的斯塔克一声：“斯塔克！” “如果你实在是想知道它是什么味道的，实践是最好出真知的方法，你觉得呢，斯塔克先生？”顾青的声音从电梯边传来，斯塔克猛喝了一口酒：“你谁啊，我该认识你吗？或者说我该重新——你们那是什么眼神？” 黑寡妇凉凉的说：“‘别矫情’的眼神？” 斯塔克：“……” 斯塔克本来还想对女士开启嘴炮技能的，余光里瞧见了跟着顾青过来的m-o，再看在场的除了他其余都或多或少灰头土脸的，他真的非常期待这个有着清洁强迫症的吸尘器去给他们洗脸。然并卵，m-o是有清洁强迫症不假，可它也是有大局观的好不好？ 在顾青和在场的认识的不认识的打过招呼后，最后轮到抱着锤子不松手的托尔了，他慢条斯理地说：“既然我曾说过不会把你的美佐拉据为己有，所以你可以放心，我是说话算话的。”托尔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顾青又说，“当然，如果它自动来投奔我的话，就另说。” 托尔立刻怒瞪顾青：“你在说什么大话！” 顾青露出纯然的笑容，“是吗？” 那笑容看得托尔#虎躯一震#，警惕地看着顾青，片刻后顾青恍然大悟：“难道你在等我给你演示吗？我觉得为了避免到时候下雷阵雨，还是免了吧。” 首先听懂顾青这话言外之意的斯塔克不客气的笑了起来，其余人也66续续反应过来了，只有托尔还在懵逼中。 就在这时候带着无限活力的声音冒了出来：“大魔王！！” “你们看我干什么，不是我叫的。”托尔连忙否认，“虽然这称呼叫出了我的心声，但真的不是我叫的。” 众人：“……” 跟着出来见世面的魔镜大人差点被外面奇塔瑞人的尸体吓狗带，慢了一步才溜达过来，一出现就往顾青怀里扑，被顾青眼疾手快的握在手中。魔镜大人发出了牙齿在打颤的声音：“好可怕，外星人为什么就不能长得美型一点，不知道现在是看脸的世界吗？快吓死我——”剩下的话戛然而止，因为顾青把它转过来了，面对一屋子俊男美女，魔镜大人立马满血复活了，镜子里面还出现了一束鲜艳欲滴的玫瑰，“嗨，美人们，要和魔镜大人来一场说走就走的约会吗？” 花花公子斯塔克立马就要开嘲，没想到屋子里就响起了好几道同意的声音。 斯塔克：“……”更残酷的事还在后面，作为一个选美出身的镜子，魔镜大人天生点满了赞美技能，再加上它那时候还很流行诗歌赞美人，赞美人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没一会儿就哄得一屋子人眉开眼笑，就连生性严谨又稳重的美国队长，面对“你的金发如太阳般灿烂，你的蓝眼睛就像是大海般深邃，你的身材就如同米开朗基罗刀下的大卫雕塑般完美”这样直白赞美的话，都不大好意思了。 等轮到斯塔克，魔镜大人吭哧了句：“你好自恋。” 斯塔克：“……哦，我就是典型的自恋狂，怎么着，咬我啊。” “相信我，你不会希望它咬你的。”顾青慢吞吞地开口了，魔镜大人也猛摇镜身，它转一圈又发现了‘美’，“这不是二王子洛基吗？怎么就明珠蒙尘了？”它为自己用了个高端词汇开心极了，颐指气使的指挥着m-o去给洛基做清洁，m-o看向顾青，顾青笑了笑：“我们不推行#虐待俘虏#。” 说完，早就忍耐不住的m-o就冲了上去。 “它要对我弟弟做什么？”托尔这次倒没有轻举妄动，他势要和他的锤子共存亡就对了。 顾青还没说话，见识过一回的斯塔克就一派写意的说：“哦，相信我，你弟弟会喜欢的。”他话锋一转就冲顾青来了句，“所以说，你其实是个变种人了？那你的超能力是什么？” 斯塔克这么一句话，就让原本轻松的气氛一下子沉淀了下来。顾青把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最后那双明亮的蔚蓝色眼睛定格在斯塔克身上，沉吟道：“力大无穷？” 托尔拎着他的锤子力证。 斯塔克：“……” 想起什么的镭射眼突然笑了起来，感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斯塔克立马就揪住了他：“八卦男，对，说的就是你，你似乎有什么八卦要和我们分享啊。” 镭射眼笑惨了：“我觉得你不会想知道的。” 凤凰女从镭射眼的思维里走一圈就知道事情的经过了，她神情微妙的和暴风女分享了下八卦，暴风女的神情也跟着纠结起来了。她们俩看向顾青，还是凤凰女笑着说：“艾瑞克，你什么时候把你男朋友带回去让x教授看看？” 不明所以的复仇者们纷纷把视线转向斯塔克，斯塔克面无表情地把酒杯往吧台上一放，“贾维斯，把马克小子们都调出来。”他要和这群人决一死战，必须决战！ “先生，尽管我并不赞成以卵击石，不过如果您真心希望的话，随时待命。”贾维斯的英伦音一如既往的沉稳，说出来的话也一如既往的能拆台就拆台。 斯塔克：“……我说什么了啊我！泽维尔你不要这么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容许我纠正你，我这并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而是遵从大众意志的姿态。唔，或许你该反省下自身，斯塔克先生，你到底做了什么让大家都对你吃瘪乐见其成。”顾青慢条斯理的说着，在给斯塔克造成一吨伤害后，他又似猜测般喃喃自语道：“唔，难道大家是期待看你那双大眼睛哭出来？” #无差别攻击# 众人：“……” 斯塔克：“……” 半晌后，对顾青噎人技能见识多多的镭射眼干巴巴的说：“是的，他就这样。” 嘛嘛，反正大家也都见识到了顾青这#噎死人不偿命#的技能了，比斯塔克的嘴炮技能还更胜一筹啊，刚才那一句话#把你欺负哭#差点吓得班纳博士身体里的浩克都出来了。 就在他们其乐融融说话的时间里，洛基已经被m-o清洁好了，绝对是闪闪发光，连原本洛基的鹿角头盔都比原先闪亮了，只不过洛基的脸色称不上好看就对了。 “告诉过你们，就是做了个全方位的spa，高效快捷，看咱们的斑比二王子都感动的要哭了。”斯塔克坚强的挺住了，这时候还继续他插科打诨之风。 洛基：“……” 完全不知道自家弟弟受了多大屈辱的托尔，看了看弟弟的盔甲，再看看自己的，充满期待的说：“这样的spa能给我来一下吗？” m-o点头。 托尔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来吧。” 众人面面相觑，还是魔镜大人语气严肃的评鉴道：“#青年欢乐多#。”虽然它自己好像没什么立场来说这句话。 斯塔克慢吞吞地说：“从之前我就想问了，这位，或许我该用这面来形容，镜子先生，你又是什么来路？不要告诉我这年头连变种镜都有了。” “你为什么这么吃惊？我以为在见识过来自阿斯加德的大王子、二王子和锤子，以及来自太阳系外的奇塔瑞星的奇塔瑞人后，你早该处变不惊了，或者在见识过土星的卫星泰坦星上智慧种族泰坦一族的驱逐族人灭霸，也就是这次奇塔瑞人入侵地球的幕后主使者后，你就可以做到了，斯塔克先生？” 顾青就那么用闲聊的语气放了颗浅水炸弹出来，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班纳博士：“等等，你是说土星的卫星上有智慧种族？” 还有斯塔克，他面无表情的说：“我的天体物理学被无情的强-暴了！” “哦，我还以为是整个物理学呢。”顾青回了斯塔克一句，就看向班纳博士，“是的，泰坦一族。我想他们没有联络过地球的原因，大概是看不上我们吧，就像是城里人看不上乡巴佬一样的看不上。唔，这可就上升到星球歧视了，不知道联合星球委员会会不会受理这桩歧视案？” “什么联合星球委员会？我怎么没听说过？”直肠子的托尔有什么说什么，听到顾青的话后立刻就嚷嚷了起来。 “嗯，这句只是个玩笑话。”顾青眨了下眼睛说。 托尔：“……” “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说这话的是黑寡妇，她紧紧盯着顾青，顾青态度很坦然，他语调都没变就说：“是洛基告诉我的，或者说他的思维太活跃了不小心就被我捕捉到了。说起这件事来，洛基，你知道的奇塔瑞人的首领并没有将一支真正强大的军队交给你来掌控吗？我想这一点也很明显了，从在宇宙魔方开启的通道被关闭后，哦，我顺手送了颗政府商议下原本用来炸毁整个曼哈顿的核弹进去，把那边给炸了，而已经来到了地面上的奇塔瑞人就像是没有了内芯一样纷纷歇菜了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来了。” 洛基：“……” 在场的其他人除了托尔脸色都凝重起来，除了为了奇塔瑞人外，还有顾青提到的核弹，以及政府这么做背后的深意。 在场不受影响的也就镭射眼他们了，他们完全信任顾青，相信有他在就不会有事。 顾青环视一圈，收回视线来，似笑非笑的看向洛基：“所以，乖乖跟你哥哥回阿斯加德……受审吧。” 洛基：“……” 顾青给过洛基忠告后，看向转着酒瓶的斯塔克：“我想我们可以来谈谈我们先前的合作案了，你觉得呢？” “我正有此意，你想在哪里谈？”斯塔克见众人又看过来，真是再也忍不住了，翻了个大白眼，“怎么着，不是你们家的大厦你们不心疼，是不？” “我想到最后会有一方来为此负责的，或许我们可以研究下奇塔瑞人的文明和历史，等哪天也去上门拜访下。”顾青说着又把目光转向了班纳博士，“班纳博士，不妨考虑下来ex工业再就业？” 斯塔克立马就嚷嚷起来了：“怎么能去你们ex工业？他已经和我说好了要来我的斯塔克工业呢。再说了，他这超能力属于后天变异，和你们这些是先天变异的也没什么共同语言吧。” “别担心，斯塔克，我不会歧视你的。”说起先天对后天变异的歧视来，代表性人物就出现了，几乎是顾青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向斯塔克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后发出一声微妙的音节，“是我妈咪。” 镭射眼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 斯塔克立马就来劲了：“唔，你妈咪，也是变种人吗？我不大懂你们变种人拥有的x基因是怎么遗传的，等我回去我会让贾维斯做个研究什么的。” 听了这话，镭射眼看向斯塔克的目光就变成了惊悚中夹杂着敬佩。毕竟那可是万磁王耶，斯塔克这个钢铁侠再厉害，可在万磁王面前也就是被揉圆搓扁的份啊。 斯塔克：“……直觉告诉我，这里面肯定有非常精彩的故事。” 顾青去一边接电话，黑寡妇就撩了下红头发，朝魔镜露出个非常有魅力的笑容，刚叫了声“小可爱”，魔镜大人就开始发抖，抖到一半才反应过来，干巴巴地说：“哦，娜塔莎美人，魔镜大人不是在怕你，真的。只是大魔王的男朋友就爱这么称呼魔镜大人，魔镜大人有心理阴影。” 凤凰女和暴风女立马就挤了过来：“艾瑞克的男朋友？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叫什么？是做什么的？他们俩的感情怎么样啊？”这才是标准的#婆家人#嘛，大概。 魔镜大人晕乎乎地回答：“别的魔镜大人不知道，不过他是第一个魔镜大人知道的会称呼大魔王‘甜心’‘亲爱的’和‘小蜜糖’的人，是真的勇士！哦，大魔王有时候会叫他‘宝贝儿’。” 凤凰女和暴风女：“哦——” 斯塔克装模作样地干呕了一声，知道先前#喜当爹#事故的众人齐刷刷的望向他的肚子，茫然的美国队长和班纳博士也下意识的随大流了，托尔慢半拍的跟上了，而“始作俑者”魔镜大人如梦初醒般喊道：“亿万富翁带球跑！” 托尼·亿万富翁·花花公子·天才·钢铁侠·斯塔克生无可恋.jpg get√ 166.群英荟萃美利坚17 万磁王已经踏足美利坚了，刚过来就看到外星人入侵纽约的大事件，他心里这叫一个五味杂陈啊。再者他又在抵御外星人入侵的队伍中还有变种人，还是x学院的，万磁王想也没想的就拨通了顾青的电话，看起来是直接打到了顾青的手机上，实际上是在ex工业的卫星上过一圈，核实过万磁王的身份后，才转接到顾青的手机上的。 顾青在开了天窗的长廊上接了万磁王的电话，“妈咪，我真高兴您回了美利坚。” 兰谢尔同志：“……”妈咪你个球啊！“查尔斯和你在一起？” 顾青扬了扬眉：“嗯？” 兰谢尔同志咬牙切齿：“……我看到新闻了。” “哦。”在兰谢尔同志大暴走前，顾青慢吞吞地开口了，“然后呢？你是想就外星人入侵地球发表下感想？还是就变种人加入了抵御外星人入侵之事表达下自己的意见？又或者想问候下查尔斯？当然，你可以多选。” 万磁王冷笑道：“你以为我这次只是一个人回来的吗？”上一次没把这小崽子弄死，那是他轻敌了。 顾青沉思了片刻说：“唔，你不会是给我带了个继父回来吧？” 万磁王：“……” “看起来是没有了，那我就放心了，那么您觉得我把您对我的问候转达给查尔斯怎么样？”难道就万磁王会威胁这一招吗？顾青在这方面更为#炉火纯青#，他戳万磁王的软肋一戳一个准，而反过来就不行了。 兰谢尔同志：“……” 顾青想了想又补充道：“顺便再说一句，你百忙之中打电话给我，除了上述我们提到的事外，我想还有别的原因。让我猜猜，难道是缺了我这个‘正当理由’在场，你就不知道该怎么和查尔斯相处了？唔，说起这个来，我没有告诉过你，关于拍系列电影的事，我还没有和查尔斯说吧？确实是没有呢，谁让你上次那么快就挂了我的电话呢。” 这次，‘妈咪’是真要暴走了！ 顾青心情颇为明朗的回到了聚会的大厅，被大厅里的局面弄得一怔，“贾维斯，在我接电话的这三分钟里发生了什么，怎么画面定格了？是斯塔克先生发明的新科技吗？” “或许可以将之称作‘呆若木鸡’，泽维尔先生，先生把——” “mute.”穿着战衣的斯塔克面无表情地把贾维斯消音了，然后就朝顾青抬高着下巴，“也没什么，就是你家那面花花镜子把宇宙魔方吞下去了而已。” 顾青也非常淡定：“哦。”过了片刻后，他又慢条斯理地开口：“也就是说，你和魔镜心血来潮的玩起#枕头大战#，误把宇宙魔方当枕头扔向魔镜，而魔镜想也不想的就把它给吞了？真有趣呢。” 魔镜大人眼泪汪汪的凑过来，“赛恩赛恩，我不是故意的qq” 顾青捂住额头，似乎不忍直视：“吐出来。” 魔镜大人这下变得特别听话，就张开镜面把先前吞进去的宇宙魔方（高仿版的宇宙魔方）吐了出来，原本蓝色的晶亮亮的宇宙魔方就在地板上滚了两面就停下来了，只不过—— 原本因为斯塔克和魔镜的“壮举”而呆若木鸡的众人，主要是知道宇宙魔方的复仇者联盟们和阿斯加德二王子又石化了，原因无他，原本是个立方体的宇宙魔方缺了个角。 魔镜才是要吓坏了好不：“消化了消化了消化了！赛恩赛恩我不会消化不良吧qq” 洛基：“……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同样专业研究过宇宙魔方的班纳博士：“……我想去静静。”他真的怕自己身体里的浩克受不了这么大的冲击，而跳出来来一记“hu1k smash”！ 斯塔克：“……这就不关我的事了啊，说不定是当初的九头蛇以及现在的神盾局数十年如一日的从宇宙魔方里萃取能量，就把这玩意儿给榨干了呢。都看我做什么？难道你们不知道自从四五年宇宙魔方被打捞上来后，神盾局就从未停止对它进行武器开发方面的研究吗？也从没有停止搜集二战时九头蛇利用宇宙魔方制成的武器？也就是说老冰棍你被打捞起来，不过是神盾局在这个过程中的#意外收获#。对，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别哭出来哦。” “可尼克说是因为去年托尔的出现才——”在先前复仇者们发现神盾局在利用宇宙魔方制造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后，神盾局的局长尼克·弗瑞在质问下说是因为雷神的出现，让人类警觉到宇宙中还有比人类强大很多的生物存在，人类需要提升自保能力以应对这“潜在的威胁”。 “相信我，队长，尼克这话也就骗骗你这种骨子里都流着“为了美利坚为了全世界人民自由”人了。不信的话，你就看斑比王子的嘲讽脸，瞧瞧连他都看不下去了。”正经不过一分钟的斯塔克一句话，就把大家的视线拉到还被五花大绑的洛基身上。 躺着也中枪的洛基：“……” 更令洛基生无可恋的是他哥哥的补刀：“铁人你看错了，我弟弟从来都是这副表情的，我可以作证！” 斯塔克点头：“天生嘲讽脸，我懂了。” 美国队长警告性地叫着斯塔克：“斯塔克！” “唔——”顾青发出一声微妙的音节，斯塔克立马就朝他开嘲：“哦，你难道又想发表什么演讲？” “放轻松，我不会把你开足马力开嘲，只是为了转移你是造成宇宙魔方非战斗性损伤的‘罪魁祸首’之一的注意力这件事说出来的。”顾青边说还边伸手抚摸着扎到他怀里来的魔镜，就权当给它“揉肚子”以免它吃撑了，魔镜发出哼唧哼唧的舒服呻-吟声。 斯塔克：“……你怎么不说你怀里的这家伙！” “所以我都说是‘之一’了，以及其实这件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宇宙魔方都不能再留在地球了。”顾青说着把目光投向托尔，阿斯加德的大王子，复仇者联盟这边的人也顺着看过去，同时都若有所思。 托尔下意识的把锤子抱紧了，“你们别想打美佐拉的主意！” 众人：“……” 斯塔克还记恨着托尔这夯货首先挑起他和泽维尔那丫是男朋友的事，这下子还说什么开嘲吧，“看你天真的，你弟弟都翻白眼了。” 托尔立马不可置信的看向洛基，痛心疾首的叫了一声：“弟弟！” 刚翻了个白眼还没翻回来的洛基，被托尔这打雷般的一吼吓得差点白眼没翻回来。 “相信我，你对你的美佐拉这份一心一意的心思，我们都看在眼里，不会拆散你们的。以及我想说的是，由你将宇宙魔方带回阿斯加德，顺带附送上你弟弟，你觉得怎么样？要知道你弟弟现在可是地球的战犯。”顾青这么一说，托尔想也不想的答应下来了，他还一副“没想到这么好”的姿态。要知道就算洛基作为地球的战犯，就算没有托尔这个哥哥在，地球怕也不能拿邪神洛基怎么样，交由阿斯加德审讯是最好的出路。 “这很好，”顾青朝其他人露出纯然而无害的微笑，“对此，我们可以对外宣称这是神的旨意，你们觉得呢？” 这意思就是不管好的坏的，都将有‘神’来背锅，再说就算以后真的#东窗事发#了，地球人也不可能去和神对峙，不是吗？ 斯塔克就朝顾青举了举大拇指，“瞧这一肚子坏水，我——”他本来想说‘我喜欢’的，可想想还是算了，不要再徒增伤悲了。 这件事就这么说好了，顾青看了看时间对斯塔克说：“关于合作案的事，我想我们得另外找时间了，斯塔克先生，我妈咪打电话过来叫我回家吃饭。” 镭射眼再次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你是说——”万磁王到x学院了？ “有什么问题吗？”顾青微笑，镭射眼摇头再摇头，凤凰女和暴风女就站在旁边一点要帮腔的意思都没有，#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发挥的淋漓尽致。 顾青在临走前，意味深成地看了洛基一眼，洛基竟然产生了迫不及待想回阿斯加德的念头了，还有总觉得奇塔瑞人和他们背后的灭霸也不会好了。想到这里，洛基就默默勾起了嘴角，要知道他可从来没有向灭霸发回#地球有危险#的信号呢。所以，这么一想二王子的心情大概是这样的：#知道他们不好，我也就开心了#。 这个诡异的笑容还没有平复，就听斯塔克咋呼起来：“斑比王子笑得这么猥琐，是又想做坏事了吗？” 洛基：“……” …… 当然，这件事也不是他们这么说说就完了的，其实还有很多事要做，比如清扫战场，比如战后舆论，再比如政府那边还就宇宙魔方和战犯洛基进行扯皮等等。关于前两者，政府和军方不会放过研究外星人科技的大好机会的，奇塔瑞人的“尸体”他们自然是要清扫走的，而战后舆论，难道就只准政府做引导吗？政府的新闻发言人想要把战争的责任尽数归到复仇者联盟和x战警身上，那也得看看他们这两方答不答应？ 至于宇宙魔方和战犯洛基的归属问题，别管其中多少波折，最终还是遵从#神的旨意#了，托尔把宇宙魔方和他弟弟带回阿斯加德了。嗯，他们兄弟俩都走得非常迫不及待，一个是怕和锤子分开，一个是真的想念融洽又和谐的阿斯加德了。 当然，如果你要问宇宙魔方，他们带走的还是缺了一个角的宇宙魔方。直到这魔方被带走，弗瑞都还不知道它缺了一角。 由此可见，这个宇宙魔方真的是高仿版，至今为止都还没有谁怀疑到它是个高仿版上。也对，宇宙魔方从宇宙之初就存在了，谁能想到这宇宙里还有#技术宅#能仿造一个能以假乱真的出来呢。 假宇宙魔方离开了，真的宇宙魔方被留下了，当然它并不孤单，同为无限宝石的意念宝石留下来陪它了。是的，洛基的权杖也被留下来了，上面的意念宝石被抠了下来。唔，这么一想，打着占领地球主意的灭霸和奇塔瑞人，是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呢？ 这真的是个好问题呢。 “亲爱的，你的收集癖犯了？”莫里亚蒂看着把宇宙魔方和意念宝石镶嵌到他之前制造出的那本魔书里，以隔绝能量散发，杜绝被别人探测到的可能性的顾青，笑着问他。 “我知道，我知道，赛恩这是在#收集七龙珠召唤神龙#！”作为一个资深动漫迷的魔镜大人抢答道，然而现实很残酷，大魔王和小恶魔都不知道这个梗，然后……只能#孤伤自赏#的魔镜大人在小恶魔的目光下，快速消失不见了。 顾青把魔书一阖，挑起眼尾看莫里亚蒂：“你准备好了吗？” 莫里亚蒂声音立马变得甜腻起来，“小蜜糖，人家时刻——” 顾青打断他的话：“我是说，#丑媳妇总得见公婆#。放心，查尔斯那边没任何问题，至于兰谢尔先生，相信我，比起你，他现在比较想打死我。” 莫里亚蒂顿了下就扑过来亲了顾青一嘴：“甜心，说实话，我被感动了。” “这一定是你误会了。”顾青很无情的打断了莫里亚蒂的臆想，两个人就这么拌着嘴去见家长了，这见家长的过程该怎么说呢，有着诡异的融洽就对了—— 兰谢尔同志火力一上来就做足了#鸡蛋里挑骨头#的姿态，当然火力都是对准顾青的，兰谢尔同志哼笑：“普通人？” 顾青笑容里带着两分腼腆，毕竟x教授在一边嘛，他可是x教授眼里的乖孩子：“是的。” 兰谢尔同志冷笑：“做什么的？” 顾青偏了下头，恶意卖了个萌说：“无业游民？” 兰谢尔同志就嗤笑了：“你包养他？” 顾青想了想回答：“如果你要把他现在住我家吃我的用我的，我还负责帮助他融入社会称作包养的话，那我还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想当年兰谢尔同志还不是万磁王的时候，也就是刚认识x教授那会儿，可不是身无分文，就住在x教授家的大宅子里，吃人家的用人家的，x教授还帮助兰谢尔同志锻炼他的变种能力。等后来兰谢尔同志离开后，成为了大名鼎鼎的万磁王，这说得好听，还不是个社会意义上定论的#无业游民#，现在这副鄙视的姿态，搞得他自己多有立场一样。 兰谢尔同志本来就因为顾青的回答皱眉头了，一时半会儿可能没有往自身想，结果顾青在说完后又慢悠悠的来了句：“我想这大概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吧，兰谢尔先生，你怎么看？” 兰谢尔同志：“……” ——这个见公婆的开端，其实算是符合大流的…吧？ 167.群英荟萃美利坚18 在见面前，万磁王比较想打死顾青。 在见面后，万磁王更想打死顾青了。 事实上，在见面中，他们差点就打起来，前一刻万磁王都酝酿好了，只不过下一刻查尔斯进来了，可以想象那一刻屋子里的摆设从“”状态一下子变成“冷却”状态，差点没把万磁王给憋死。 兰谢尔同志对顾青都这个态度了，对顾青的男朋友倒还好，当然这是相对于他想把顾青打死这态度来说的，全程他基本上都在无视莫里亚蒂就是了。 x教授脾气一向温和和包容，他尊重顾青的选择，莫里亚蒂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投桃报李#，装无辜青年装得那叫一个像，顾青就在旁边看着，再者他在x教授面前一向是装乖巧的。一时间，他们三个看起来那叫其乐融融，就一边的兰谢尔同志非常非常非常不爽。 不过他这不爽的dubuff状态看样子得持续好一段时间了，毕竟顾青把他叫来美利坚的理由，就是要拍《变种人》系列电影，因为是聚焦在x教授身上，那么作为x教授曾经的挚友，他们那一段往事势必会拿出来讲。 说真的，万磁王并不想把曾经的伤疤——x教授之所以脊柱受伤，只能做轮椅，和万磁王脱不了干系——揭开来让别人看。然并卵，他的反对意见注定是#干打雷不下雨#，x教授都不站在他这一边。当然x教授持有支持态度，在兰谢尔同志看来，就是被顾青这小混球给忽悠的，说什么为了让普通人类渐渐打消对变种人的戒心，为了普通人和变种人的和平相处，再往大了讲就是为了地球和平，尤其是在这外星人一想入侵地球之际，普通人和变种人必须团结起来，才能共同保卫地球。 这番说辞，兰谢尔同志是嗤之以鼻的，唔，但这又不妨碍一直致力于让变种人和普通人和平共处的x教授相信，由此兰谢尔同志又不爽了。 不过不爽归不爽，兰谢尔同志没有拍拍屁股走人就是了。 关于拍《变种人》系列电影的事，这是在计划表内，但现在时机还不够成熟。瞧瞧现在被当权人士忌惮程度表：后天变异人群（代表人物：美国队长，钢铁侠）＜先天变异人种（代表人物：万磁王，x教授）＜神域人物（代表人物：雷神托尔，邪神洛基）≤外星人（代表人物：奇塔瑞人，灭霸）。 同时，当权者忌惮并不妨碍除外星人外的种群在大众当中受欢迎程度。但#一口吃不成胖子#，要一步一个脚印嘛，所以在《变种人》系列电影前，还得有所铺垫，所以也就有了顾青和托尼·斯塔克的合作案—— “听说你被找去喝茶了？”斯塔克再见着顾青时，第一句话就是这么幸灾乐祸的一句问候。 “他们认为我在第二届ex工业博览会开幕式上，提出的ex工业下一步蓝图，是一次大预言术，把外星人预言来地球入侵了。还想从我这里知道，我是不是外星人安插在地球的间谍，如果你想知道的是这个的话。”顾青脸上带着一贯纯然的微笑，说出来的话也是一贯与纯然不符的不纯然。 斯塔克撇撇嘴：“哦？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顾青慢吞吞地说：“我告诉他们，那是#神的旨意#。”当然政府和军方找他过去喝茶，谈得主要不是这件事，他们还不至于找#替罪羊#找到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上来。他们是想让ex工业重启x哨兵计划，只不过原本x哨兵是用来消灭变种人的，但现在范围将扩大到外星人，神域人，甚至连复仇者们都包括在内。 “哈哈哈，”斯塔克笑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变得面无表情起来，“其实这一点都不好笑！我不会说全球多年长期持续的和平状态是因为我，我也不会说‘山姆大叔’能舒服地躺在椅子上，悠闲地喝着冰茶是因为我，可现在我辛辛苦苦建的斯塔克大厦都那么壮烈牺牲了，他们却还只是让我当个顾问，还连顾问费都不给，这才是好笑的！” “唔，看来你很有自知之明，我是指你说的前两句。”顾青截取了字面意义来撩了下斯塔克，然后像是什么都没说一般，说起了斯塔克说的后半句，“我以为复仇者联盟在经过不短时日的筹谋，终于集结成型了呢，你看在先前大战中，你们不是从一盘散沙变得凝聚起来了吗？唔，虽然这也更方便把你们一网打尽了，你一点都不惊讶，看来你查了关于核弹的事。” 斯塔克也不否认：“我当然得查了，我又不信任你。” “如果你真的全心全意信任我，那我……”顾青停顿了下，慢悠悠地把话补充完整，“将会感到受宠若惊。” 斯塔克：“……” “如果这么说让你觉得开心的话，那么我可以郑重告诉你，你们复仇者们是‘潜在的威胁’，即必要时将予以铲除，而我们变种人被标记的是‘实质的威胁’，即一有机会就铲草除根。”顾青轻描淡写的说道，斯塔克撇了下嘴说：“听起来怪可怜的，可我看你活得挺潇洒自在的啊。” “我不应该？或我不能？”顾青稍稍倾斜头，漫不经心地说着，笑容却是那种与生俱来的高傲笑容，更或者说高智商天才们通常会有的，斯塔克也不例外。 “你行，”斯塔克快速说完这句就耸耸肩，“那你说的合作案是什么？” “原先我对外说这合作案是仅代表我和你，那么现在我觉得有必要将它改作变种人和你，以及希望很快就变成变种人和复仇者。”顾青蓝眼睛回到斯塔克身上，态度很认真地说。 斯塔克把手放在桌子上，语气里带着些惊讶的说：“你口气挺大的呀，我是说你能代表全部的变种人？” “或者这么说吧，我能担保他们保持着支持和中立态度，可复仇者的情况就复杂了，尽管现在你们联盟成员屈指可数。”顾青沉吟下，提出了个原因，“我想这就是民间组织和官僚机构的不同的了吧。” “我不是，好吧，排除托尔那夯货，老冰棍，娜塔莎和肥鹰都是神盾局的，至于布鲁斯，他虽然不在神盾局但也差不多了，不过我现在已经邀请他来斯塔克工业了。不过你这什么意思，你想让我策反他们，还是说你鼓励我去当神盾局的局长？”从来正经不过一分钟的斯塔克，说着说着就恢复成原先那副#写意#的姿态。 “神盾局，唔，原谅我现在没办法把它的原名说全了，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它实际上是一个受政府和安理会控制着的政府部门。难道你想成为一名光荣的国家公务员？这就有那么些出乎我意料了。”顾青上下打量了下斯塔克笑着说。 “我以前还说我想当国防部部长呢，”斯塔克摆摆手，又凑近了点，用他那双焦糖色的大眼睛注视着顾青，“说真的，我不喜欢你看我的眼神，虽然我也很喜欢用这种看蠢货的眼神看别人，所以有人说过你很讨厌吗？” “你这是#由己推人#吗？可你为什么没在‘很讨厌’前加上一个‘也’？”顾青再度展现了他的#逻辑死#，没任何铺垫的就回答了斯塔克的问题，“他讨厌我到诬蔑我被人潜规则了。”这还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在顾青开始拍他的第一部电影《一级恐惧》时，那时候他还只是个菜鸟，还没有#认祖归宗#么。 斯塔克成功地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作为始作俑者的顾青，笑得天地都为之失色，而且还很体贴的在斯塔克顺完气后，才继续他们原本的正题，“这是我拟定的第一阶段的合作案计划书，唔，也不能称之为计划书，它只有一页，就把它当成草拟计划书吧。” 斯塔克把那张纸拿过来一看，摸着下巴语气纠结地说：“你邀请我成立一家专门制作超级英雄和变种人，神域人等等的系列电影的影视公司？” “不然呢？你以为我在邀请你一起统治世界吗？唔，现在#统治世界#的目标已经过时了，最新流行是#统治宇宙#呢。”顾青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转而又回到正题上，“如果你同意的话，那么《钢铁侠》将作为第一个被制作系列。” 斯塔克咂巴下嘴：“如果我不同意呢？” 顾青似乎预料到斯塔克会这么问，他立即给出了答案：“那么《美国队长》将作为第一个被制作系列。” 斯塔克：“……” 顾青眨了下眼睛：“你不会说你在复仇者中人气第一吧？相信我，作为美国精神的象征，罗杰斯先生在全美利坚人民心中拥有着超高人气，不过你也可以称得上#后起之秀#啦。” 斯塔克：“……同意，我为什么不同意。” …… 在这即将迎来二十一世纪的一年，因为外星人入侵地球，全地球人的三观都得重塑了，而作为事故发生点的美利坚尤甚。超级英雄，变种人，神域人，外星人等等无论那一类拿出来，都足够震撼的了。 然而，好的坏的经常是扎堆来的。 在外星人入侵纽约后不到半年，恐怖分子满大人又嫌美利坚还不够热闹，就过来插一脚。曾经被恐怖分子绑架过的钢铁侠，再一次的挺身而出，重挫了满大人。这里面更讽刺的是，美国总统差一点被满大人烤成龙虾，而副总统竟然被恐怖分子策反了，不得不说，这是一次震惊全美利坚，甚至全世界的政界丑闻。 啧，政府的威望啊。 此时，已经进入了二十一世纪。 新的纪元，ex工业宣布他们破解了97%以上的癌症基因链，比原定的五年之期提前了整整一年半。这无疑又是ex工业继去年的大气合成器后的又一壮举，不仅在专业上，还在人心上。 如果真要说还有谁不满的话，那么e.x的粉丝算一批。自从九八年顾青拍摄了《黑客帝国》，九九年上映后，截止到今年，他都没有再参演任何一部电影了。据说，近期内也没有要接拍电影的打算，参与投资的《魔戒》三部曲不算。不止如此，这大半年里，又进入了神隐状态，看来是在搞科研，这真的是#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非要靠才华吃饭#！ 资深粉丝们纷纷认为这是要憋大招的节奏，果然还就真让他们预言准了。去年闹得沸沸扬扬的#天价合作案#，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由托尼·斯塔克和艾瑞克·泽维尔共同注资的am娱乐公司，正式成立了！ ——这名称里的a和m，自然分别是复仇者（avengers）的‘a’和变种人（mutants）的‘m’，起名字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好莱坞的诸如华纳、派拉蒙等影业巨头，齐齐发来贺电。他们比普罗大众们更早得到消息，在惊慌过后，纷纷打探，在得知这个娱乐公司就是为了#自娱自乐#，当然表面上的场面话不是这么说的，但实际上他们都这么认定了。毕竟这个娱乐公司现阶段唯一的计划，就是拍摄《钢铁侠》系列电影——这显然是斯塔克那个自恋狂会做出来的事——后续阶段也将专注在超级英雄系列片上，如果这还不叫#有钱任性#，那什么叫呢。 这么一来，am娱乐公司的业务范畴和他们的并不重叠，更何况这公司更像是玩票性质的，所以在放心之余，打好关系是必须的，谁让人家后面还有两座大山呢。 影业巨头这么想，更不用说体制下的组成人员了，比如导演、编剧等这些幕后人员，还有演员这种幕前的，都纷纷关注起来。 不止好莱坞发来贺电，各界名流政要们也纷纷发来贺电。他们看到的和好莱坞虽然有所不同，但都是为了更好的未来嘛。 所以，在开幕当天，am娱乐公司所属的大厦宾客云集，热闹非凡。斯塔克出场一如既往的风骚和豪气，一身黑色斜条纹西装，香槟色的领结，哦，这是在脱了那件红金相间的钢铁战衣后的模样，没错，他是驾驶着钢铁战衣来的。进入会场后，潇洒朝众人挥挥手后，环绕了一圈问贾维斯：“泽维尔还没到？怎么这一次也要弄一出直升机空降出场吗？” “先生——” 贾维斯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慢条斯理，可斯塔克从中听出了异样来，就在这时候会场的投影式屏幕里播放出一条即时新闻： “……发生了重大车祸，据悉ex工业董事长查尔斯·泽维尔和继承人艾瑞克·泽维尔的座驾很有可能就在其中，这个消息还在进一步证实中……” 168.群英荟萃美利坚19 “别玩得太过火，我亲爱的小弟弟。”可说这话的大英政府脸上如果带上真责难的神情，就更完美了。 “my son，泽维尔二世一点都没有维兰德二世好听。”二十一世纪“活着的传奇”彼得·维兰德一向冷峻示人的脸上却还是带着纵容的笑意的。 “埃斯特尔，别让ada担心。”精灵语从瑞文戴尔睿智又博学的领主爱隆口中说出来，他的眼中带着一如既往对小儿子的宠爱。 “阿青不愧是爹爹的儿子，来让爹爹抱——” 顾青猛然睁开眼睛又闭上，莫里亚蒂凑了过来，伸手摸了摸顾青的脸：“亲爱的，在你的思维宫殿里睡得好吗？” “遇到了一个变态。”顾青怏怏地说，他现在得承认了玉罗刹那磅礴的父爱给他留下点心理阴影了。 “哦？在思维宫殿里也遇到人家了嘛，这真是让我心花怒放呢。”莫里亚蒂完全没什么心理障碍的对号入座，顾青在他说完轻飘飘地说：“不是你，我沉睡了几天？” “三天。”莫里亚蒂再凑近了点，难得不是他那一贯戏剧化的腔调，带着难以置信和警告，“帕特里克，你做了什么？你知道你流眼泪了吗？果然是咸的啊。” “我好像打通了一部分我思维宫殿里的房间之间的壁垒。”顾青呓语着，被莫里亚蒂不客气的捏住脸颊往两边拉扯：“睁开眼睛，亲爱的你不准再睡了，外面可是乱成一锅粥了哟~” “如果你放开蹂-躏我脸的手，那我将万分感谢。”顾青复而睁开眼睛，眼睛里复杂的情绪已然褪去，他注视着莫里亚蒂稍后就偏开眼问：“嗯？” 莫里亚蒂不满了：“你那是什么意思？” “你可以理解为我现在对‘变态’过敏，宝贝儿。”顾青没什么诚意的说道，莫里亚蒂哼了一声：“这件事咱们以后再谈，现在么，我不得不说，甜心，讨厌你到恨不能你死的可比我们一开始预料的要多，他们现在就好似见到奶酪的老鼠一样，都不惜从又脏又臭的下水道里爬出来了呢。” “这很正常。”顾青的思维完全从他的思维宫殿里抽离出来，回归了现实。先不说别的，单就一个ex工业就拉了很多仇恨，更不必说ex工业还是建立在吞噬掉斯特拉克工业的基础上。 “哦，亲爱的别难过，鉴于我说的‘你’是查尔斯·泽维尔和艾瑞克·泽维尔的合体，毕竟严格意义上你们算一个人。唔，精分呀，在我看来很有趣的，可惜能欣赏到这一点的人太少了，以后他们也没有机会了，现如今ex工业董事长查尔斯·泽维尔遭遇刺杀，当场死亡的新闻已经传遍整个世界了。”莫里亚蒂语气故作沉痛的说着，下一刻就欢欣雀跃起来，“所以爹地去世了，作为继承人的你，得要掉眼泪的吧？对这样的画面，我还真是期待——你过敏上瘾了哦？” 再偏了偏头的顾青毫不犹豫的承认了：“嗯。” 莫里亚蒂：“……fine，让我们继续来说外面的状况。接下来我要说的就更有趣了，小蜜糖。”他那双通常是湿漉漉显得特别无辜的眼睛里，现在蕴藏着不加掩饰的危险情绪，“爱你到恨不能代替你出事的人也远比我认为的多呢，托他们的福，我们这次引老鼠上钩的计划大打折扣，好吧，没那么夸张，不过让不少老鼠又缩回到老鼠洞里去倒是真的。” 莫里亚蒂说的这种情况，在计划之初顾青就考虑进去了，他沉吟了下问：“难道就没有意外之喜？” 心中有醋河在流淌的莫里亚蒂不甘心他男朋友就这么轻飘飘的把话题给转移了，泄愤般又扯了扯顾青的脸颊，得到他男朋友很有威慑性的一个眼神，他就该扯为摸，嘟了嘟嘴说：“怎么会没有呢，单就是这次负责刺杀ex工业董事长的专业杀手，就可以称得上一个‘意外之喜’。哦，别这么看我，我要是把什么都告诉你了，那岂不是不能称之为惊喜了。甜心，现在你该起来了，现在舞台已经搭建好了，各方人马也已经粉墨登场了，就等着你把这出戏带上高-潮呢。” 莫里亚蒂说完眼睛里就露出了狡黠的神采，随手把一沓诊断报告递给他家男朋友，在顾青刚翻了个页时，这个小没良心的就直接按响了病房里的警铃，还朝顾青露出个灿烂的……假笑：“大家都很担心你呢，现在你醒了，我想他们会激动的热泪盈眶吧。”他自己倒是不用刻意营造，就能做出泫然欲泣的姿态来了，天生的技能嘛。 顾青：“……” …… 外面岂止是乱成了一锅粥，简直就是#天下大乱#！ 先是发生连环车祸，ex工业董事长和继承人座驾就在其中；再然后消息证实ex工业董事长当场死亡，唯一继承人生死不明，这已经是掀起了轩然大波了，可后续再跟进，说这起连环车祸是因有专业杀手团队在高速公路上明目张胆的开火才引发的。纽约出动了大量的警力封锁现场，直升机跟进拍摄的画面，还有比其他人都要早赶到的钢铁侠的直言不讳等等，让刺杀事件根本就没来得及掩饰，又或者幕后之人也无意掩饰，就那么赤-裸-裸的展示在公众前，造成的冲击力难以想象。 而就像莫里亚蒂“言简意赅”的告诉给顾青的那样，新闻一出来，真是什么#魑魅魍魉#都被炸出来了，平时听不到的不和谐的声音就像是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从大方面来讲，ex工业是巨头，不可避免的侵-犯的其他企业以及个人的利益以及市场份额；ex工业本身又是侵吞了斯特拉克工业，斯特拉克家族恨不能喝泽维尔父子的血，抽他们的筋呢，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ex工业最近和政府的关系也有那么点紧张，政府和军方想重启x哨兵计划，在这个问题上双方还没有谈拢呢。这还只是其中一部分比较有能量的，这部分，或迫切想看到ex工业股价暴跌，或希望重新拿回这个庞然大物的掌控权，或单纯的作壁上观，借此得到一个能被他们尽可能挟制住的集团…… 从小层次来讲，这就不需要什么#血海深仇#了，单纯一个“仇富”就能炸出多少暗搓搓的小鱼小虾出来。更别说，这其中涉及到的e.x，人家不止是全美两大高富帅之一，还是世界级巨星，就算是万人迷，那也不可能所有人都喜欢他，讨厌他的肯定有，这时候全都冒了出来！这是能找到理由讨厌的，当然也不乏那些找不到理由攻讦，干脆举起#讨厌他还需要理由吗#大旗的无脑黑们。 不过呢，都说了e.x是世界级巨星了，全世界脑残粉无数，再加上先前他们在网上千呼万唤，男神不再神隐了却遭遇了这么一出，粉丝们即便心里知道和他们没关系，但架不住他们为此愧疚。在这种战斗力duff的状态下，再看到网络上那些负面言论，不炸才怪呢。还说什么，开启碾压模式吧，以及在这种时候就能看出e.x的人脉有多广，人缘有多好了，除了e.x家的粉丝，好基友莱昂纳多家的粉丝，在隔空对战中站立了深厚友谊的斯塔克家的粉丝，和e.x有过良好合作关系的大导演家的粉丝等等，汇聚到一起后，那就真的成了名副其实的暴力碾压。 再来说ex工业方面上受到的冲击，这不可避免，但实际情况就很有意思了，想象中的暴跌没出现，在第一天它是往下跌了，可第二天就开始往上涨，到第三天股价就回到了发生特大事故前的水准。 等到顾青醒过来的消息传出来后，股价顿时就来了个飞跃，也就是说现在的股价比之前还要高，再考虑到ex工业原本股价市值基数，即便仅仅是提升千分之一个百分点，那所代表的价值就得用亿美元为单位来计算，所以这情况……真是见了鬼了！ 这种日了狗了的事还没完，传言中生死不明，好吧，现在是醒过来的ex工业唯一的继承人，在醒过来的消息传出来后一个小时就出现在了ex工业的新闻发布会上，不仅如此，而且看上去似乎安然无恙，仍旧穿着得体而考究的西装，那张脸也俊美的一比。 妈的，说好的生死不明呢？ 妈的，说好的不死也伤呢？ 妈的，说好的毁容成丑比呢？ 如果他们再仔细看的话，就可以知道这真的只是表象，ex工业的继承人并不是他们认为的那么安然无恙——哦，他的脸没有被毁容倒是千真万确的——看站在他身后随时待命，还带着如丧考妣神情的医生们就能看出一二来。 再有泽维尔二世的脸色实在是苍白，还有平时总是鲜艳的唇色现在也几乎快和肤色一个色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气若游丝，随时都有可能撅过去，但在场的媒体记者们以及在直播的观众们在看到他抬起头来，被镜头捕捉到的画面后，都不会怀疑他是否能撑的下去：那双似乎凝聚了主人所有精气的眼睛，此时像是海中蕴藏着坚冰，有着凌厉的坚毅，宣告着它的主人永远不会被灾祸和困难和伤悲打倒，单就这么一个眼神，就足够给原本相信他，或者正在摇摆不定的人们带来无限的信心和能量。 由此可以想象，当这么一双眼睛里出现伤痛时，带来的冲击力有多大：“ex工业将为在这起无妄之灾中遭受了本不该承受伤害的人们带去物质上的抚慰，但我很清楚，没有什么能比得上挚爱的亲人、朋友还活在身边……做出此事的幕后人，不管是谁，他将不会逃脱法律和道德的制裁……” 这起新闻发布会，向世人宣告了#眼睛是心灵之窗#，划掉，是宣告了ex工业对待此事的姿态，以及ex工业的不屈精神，极大程度上安抚了股民和员工，看随着新闻发布会的发布，又在往上升高的股价就可见一斑了。 新闻发布会是结束了，网络上的舆论却还在持续发酵中： —被泽维尔一双眼睛美哭！ —看着看着就哭了。 —在看直播时，已经哭过一回了，现在再来看回放，又被虐哭了！男神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看镜头里录入的一排严阵以待的医生们，神情可不好。 —西装外套里面穿的是病服，对西装三件套强迫症来说，肯定是不得已的！ —额头上一直在冒冷汗。 —放在新闻台上的手青筋都露出来了。 —另一只手根本就没有动过，好吗？ —你们相信吗？泽维尔的声音从头到尾都没有打颤！ —越说越想哭了！到底是谁做的！！难道是恐怖分子？ —说起来先前斯塔克才抓到一个恐怖分子的首领，他以前也被恐怖分子绑架过。 —不管是不是恐怖分子，单看他们竟然那么明目张胆的在高速公路上发动袭击，背后势力肯定不小！ —希望政府能查明！ —政府？前副总统刚被判了叛国罪，谁知道他们里面会不会有人也参与了这起狙杀！或者说给幕后之人提供了便利！ —我怎么觉得是ex工业里面的内鬼，在这之前我们都不知道ex工业的董事长会来，他一向是神隐的，这次怎么那么巧？ —有可能。 —说起来，你们知道斯塔克的父母也是出车祸去世的吗？ —真的假的？突然觉得这里的车祸可能也不是真车祸了。 —谁知道还有多少起这样的“意外事故”？ —细思恐极。 网络上的舆论还没有席卷到现实中来，不过现在意料外的局面已经让涉入方们“痛心疾首”了，不说旁的涉入方，就只说派出‘最强大的武器’去执行这次狙杀的某组织——好吧，反正他们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曾经也有过极度辉煌的历史，所以就不再让这个组织“隐姓埋名”了，那么九头蛇里就迎来一次大老板皮尔斯的震怒：“冬兵没有被顺利回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169.群英荟萃美利坚20 顾青从大卫手中接过他调查出来的资料，并没有先翻看，而是看向和平时没什么不同的管家：“大卫，我并不能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身涉险，但就是有你们做我的后盾，我才有那么大的信心在最后会安然无恙，所以别再生我的气了，好吗？我现在是病人，有权任性。” “先生——”大卫觉得他的内核开始发热了，就在人家这亲情情深的时候，就有人来煞风景，“叩叩——” 哦，这并不是敲门的声音，而是敲玻璃的声音，顺便再说一句，他们现在所在的楼层是十二楼，ex工业旗下的附属医院，现在整个医院都在戒严中。而这么不走寻常路来探病的，除了托尼·钢铁侠·斯塔克还能有谁。 斯塔克露出他的脸来，顺带附送一个很斯塔克的笑容。 顾青稍微颔首，挡在斯塔克面前的玻璃就褪去，斯塔克如履平地般进来：“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先生？”大卫不赞同地叫了一声顾青，唔，斯塔克这种人在家里的人工智能看来就是坏朋友来着，顾青笑了：“我还得感谢斯塔克先生伸出的援助之手呢，没关系的，还有这段时间你暂代ex工业的ceo吧。” 大卫点了点头，他的神色如常，还不如先前顾青说那番话带给他的情绪波动大呢。再说，他也不是第一次做ceo这种工作了。 等大卫离开，斯塔克把钢铁战衣一脱，就那么大马金刀的往顾青病床前的椅子上一坐，从果盘里拿了个橘子扔上扔下的，状似随口问了句：“所以是男朋友不在？”在顾青昏睡的三天里，他们可见识到了他那位神秘兮兮的男朋友了，至于观感，该怎么说呢，不愧是会叫顾青甜心宝贝儿的勇士…… “你说吉姆？他还有自己的业务要顾，”顾青故作没听懂花花公子暗示的意思，把他的话当做字面意义理解了，又偏过头来看了斯塔克一眼，冷不丁又说，“所以是想起了在酒吧里见到的那对女同性恋是我们俩了吗？” “……是啊，我顿时觉得我的节操还健在。”斯塔克面无表情的说着，如果忽略被他抛上去的橘子，他好像没意识到橘子还是会掉下来一样。顾青伸手把那颗橘子接住，作为当时反串的当事人之一，他一点尴尬都没有，还朝整个人好像不太好的斯塔克笑得纯然：“不客气。” “……你脸皮真的好厚啊！” “能让你甘拜下风，我真的是受宠若惊。” “这句话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话，”斯塔克还是觉得手痒痒，又从果盘里拿过一颗苹果，很不拘小节的放嘴里啃一口，“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青看了他一眼，似乎并不明白他这没上文的话到底在问什么。斯塔克翻了个白眼，觉得这丫在装大尾巴狼，就想往前靠，试图显示他的威慑力，结果没想到，他一下子就撞上了一层无形的屏障，发出“砰”的一声。 斯塔克：“……th！” “你可以把它当做洁癖症的福音，”声音完全不受障碍的传过来，顾青似乎感受到斯塔克的怒火了，又慢吞吞地加了句，“如果你能保证你吃苹果时，没有肉眼可见的细菌球溅出来，我就把它去掉。” 斯塔克琢磨了下这‘肉眼可见的细菌球’到底是什么，想明白是唾沫星子后，顿时翻了个更大的白眼，也没心情吃苹果了，把那被他咬了一口的苹果放下。这次他倒是没再遇到什么屏障了，嚷嚷着：“这就是你对待探望你的客人的态度？” “不，”顾青撩了一把火后，又补充了句，“是对待从窗户进来探望我的客人的态度。” 斯塔克：“……” 顾青随手把橘子放下，像是这一截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回答起斯塔克先前提出的问题：“所以你是想知道我和吉姆扮成女人的原委，或是想知道我和大卫的真切关系，再或者你想知道先前的‘连环车祸’是怎么回事？” 斯塔克咂巴下嘴：“能多选吗？” “嗯？”顾青似乎对斯塔克这个答案很惊讶，他一本正经起来，“来和我说说你在两分钟前说出‘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句话时的心路历程，我可以帮你分析下，你当时到底是想问什么。还是说你只是随口说说，想诈我？” 斯塔克：“……”斯塔克又拿过那个橘子，“你信不信我捏爆这个橘子，把橘子汁喷你一身，你可就不能在你身上放能量罩吧？” 顾青慢吞吞地说：“事实上，我可以。” 斯塔克：“……你赢了。所以说那起‘连环车祸’造成的伤亡没有外界认为的那么严重，你其实没受什么伤吧？看新闻发布会，你那要死不活的样子也是装出来的吧？还有你爸爸，你们ex工业的董事长其实也没…死？” 顾青垂下眼帘说：“你知道托尔被洛基捅出过血吗？哦，用尖刀，在腰部。” “他们兄弟俩兄弟情深么，”斯塔克耸耸肩，“所以你是想说既然托尔身为神域人，也不是刀枪不入的，所以你作为一个变种人也不可能不受伤。我还以为你比托尔那货还厉害呢，鉴于你都拿起了他的锤子。” 顾青轻轻掀起眼帘来，逆天长睫毛颤动着，莫名就带起了一股柔弱感：“不，我只是随便和你聊聊，以期望你知道我并不想谈我父亲的事。” 斯塔克：“……你说的我好像成了个往人家伤口上撒盐的混蛋了。” “唔，我还欠这个混蛋一声谢谢，我知道你帮忙稳住了ex工业下跌的股价。”顾青这次是真的很真诚的对斯塔克说感谢，被那么一双能美哭大众的眼睛看着，斯塔克都不自在了，他胡乱摆摆手：“这件事啊，我都佩服我自己的前瞻性了，因为这个波折我大赚了一笔。” 在ex工业股价跌入时买进，现在股价又升回了原来的水准不说，还超出了一截，中间的差价当然让斯塔克赚翻了。“所以说这只是在商言商，你要是想买回我手中的这部分股票，你如果求我句，我倒是可以在市价的基础上便宜你个千分之一个百分点。” 顾青拒绝了：“不，你做持股人挺好的，ex工业还是需要小股东的。” 斯塔克愣了下：“你什么意思？” 顾青想了想说：“你可以当做等这件事平息后，我将持有除了你手中购入的剩下所有的ex工业的股票，政府以及军方现在持有的也将回到我手中。唔，他们这次还#浑水摸鱼#的购入了一部分呢。”到时候可都得#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不说，他还想从他们那里再得到点“赔偿金”呢。 斯塔克突然觉得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连忙问：“你是说？” 顾青眨了眨眼，片刻后说：“自从之前你都不知道你究竟想问什么后，我就觉得我不该再胡乱猜测你的想法了，所以把话说全吧，斯塔克先生。” 斯塔克：“……所以这次‘无妄之灾’影响了你的思考能力了，是不？那我就照顾下你这个病人，把话说清楚好了：所以你和你爸爸遭受的‘无妄之灾’，背后的推手是政府和军方？其实，我让贾维斯分析了下当时的交火状况，显然狙杀你们的是一队配合默契的团队，而且配备相当精良，团队也是受过训练的，不像是杂牌军，也就是说他们是一个高度专业狙杀团队。另外，我还注意到一件事，当时那条高速路上的交通有被人为控制的迹象——你那是什么眼神？” 顾青回答：“欣慰的眼神？” 斯塔克：“……” 撩了一把旺火后的顾青展现着他的逻辑死，转向了一个新话题：“am娱乐公司怎么样了？” “sorry？你在问我？我以为你能做到全知全能呢。还是你觉得我像am娱乐公司的ceo？”他连他自家的工业斯塔克工业的ceo都不是，现在的ceo是他原先的秘书小辣椒。 “别那么孩子气，我的朋友。”顾青用上了咏叹调，成功地让斯塔克面无表情地双手使劲要捏烂那颗橘子，不过他捏捏捏，就是没能把那颗橘子捏烂。斯塔克低头一看，那颗橘子表面有属于电子产品的莹莹蓝光，那根本就不是一颗真橘子，妈的，幸好他没有想咬一口。 …… 顾青确实没什么大事，除了在他的思维宫殿里荡了三天，打通了其中一些房间间的壁垒。现在他精神上也没有损伤了，就正式开始着手收网。 这次“连环车祸”，真正说起来主要针对的是ex工业董事长查尔斯·泽维尔，顾青这个继承人只是顺带的。这主要是因为顾青给外人的印象，就有那么些不务正业，还有钱任性—比如说他一边演戏一边做研究，比如说他随便就开过亿美元的支票投资电影，又比如说和同样不太务正业斯塔克开什么娱乐公司，典型的不那么精明的富二代——而ex工业都是泽维尔一世在打理，他是重掌改名为ex工业的斯特拉克工业最大的障碍，除掉他才是当务之急。 这么说来，这桩狙杀业务的委托人就显而易见了，原斯特拉克工业的董事长罗伯特·斯特拉克，他和九头蛇做了一笔交易：九头蛇派出他们最强大的武器除掉大资本家泽维尔，而在罗伯特·斯特拉克重掌斯特拉克工业后，就重启x哨兵计划，在九头蛇筹谋已久的“洞察计划”——一次性把能威胁到九头蛇的人类清除掉，方便九头蛇统治人类——开启时，帮助九头蛇对付变种人。 #互帮互助#嘛。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折腾了这么一回，是把大资本家泽维尔干掉了，可ex工业仍旧屹立不倒，而九头蛇这边把他们最强大的武器冬兵都赔进去了，不可谓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话说到这里，莫里亚蒂先前和他家男朋友说的‘意外之喜’之一，就是狙杀者了。 “非常美丽的一件武器。”莫里亚蒂是这么定义的，虽然这听起来并不像是形容一个人的，但顾青在亲眼见到对方后，也不由得赞同莫里亚蒂的形容。冬兵就是一件强大而美丽的武器，冷酷而冰冷，就像他的名字一样。 顾青转过身来问伊娃：“反向追踪结果怎么样？”这么一件强大的武器，九头蛇有控制的办法，不仅如此还在冬兵身上安装了追踪器，不仅能定位冬兵的位置，还能实时监控他的身体机能，哦，用九头蛇科研人员的说法就是武器的性能。现在追踪器被隔绝了信号传输，但对伊娃来说，不仅破解它不成问题，而且现在还在进行反向追踪。 “已得到精准坐标，主人。”伊娃把资料投影在顾青面前的屏幕上，“要骇进去吗？” “暂时不用。”顾青在外面观察了会冬兵，把实验用白大褂穿上，换了一副莫里亚蒂提供给他的资料里的模样，示意伊娃可以把门打开了，在走进去后没有说多余的话。站在冬兵面前，除了最开始引起了冬兵的注意力外，似乎在确认他的身份，之后就再没有引起冬兵的注意力了。 顾青直接摘掉了冬兵的面罩，动作甚至有两分粗鲁，在这过程中还时刻注意着冬兵的神情变化，哦，看起来他已经习惯了被这么对待了。 顾青直接伸手无阻碍的触在冬兵的肌肤上，再到分离，中间不超过两秒，冬兵眨了眨眼睛，顾青出声，很公事公办的语气：“去请示皮尔斯先生，需不需要把武器重新冰冻起来？”冬兵重新回到了原来的待定状态。 真敏锐，顾青在心里赞叹了下，通常他在复制别人记忆的时候，被复制的人几乎不会有任何感觉，而现在冬兵竟然察觉到了，感官不可谓不敏锐。 在让冬兵进入待机状态后，顾青走了出来又变回了他原来的模样，后脚也忙着自己业务的咨询罪犯就把电话打了进来。 170.群英荟萃美利坚21 顾青把电话接通：“嗯？” “‘嗯？’亲爱的，你就只给我一个‘嗯？’？”莫里亚蒂一如既往夸张的语调传来，顾青扬了扬眉：“不然呢，‘听到你这么活泼，我就放心了？’” 莫里亚蒂：“……你见到小可爱了？什么感想？” “唔，我准备把我心理医生的执照找出来了。”顾青揉了下眉心，他现在正在解析从冬兵那里复制的记忆，“顺便告诉你一声，再等我两分钟，我可以告诉你九头蛇的大部分据点。” “你怎么…？”莫里亚蒂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哦，甜心，这是作弊！” 顾青还没说什么呢，莫里亚蒂的声音又传来了：“帕特里克，我得告诉你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大脑成一团浆糊的样子。” 顾青怔了下，慢条斯理地说着，“从先前醒来我就想说了，原来你还是会用正常的语调说话的么。” 莫里亚蒂被气得咬牙，他总是很容易被他家男朋友弄得情绪波动，“你现在这样就不好了哦！” 顾青左顾右盼了下，毫无征兆的说了句：“我爱你。” 听筒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顾青等安静下来，若无其事地问：“从椅子上摔下来了？” 莫里亚蒂瞪圆了眼睛回给顾青一句：“fk you！” 顾青清了清嗓子说：“现在是谁不好了？” 莫里亚蒂情绪变化很快，他听了这话就咯咯笑起来，“小蜜糖，你现在耳朵尖红了吧？真遗憾我没办法亲眼看到了，我现在呢，要去赶羊了，把他们都赶到一处去，才方便放羊嘛，乖乖在家等我回来哦~”他说着还隔着话筒给顾青丢了个大大的飞吻，顾青结束了通话垂下眼帘，慢吞吞地说：“很有趣？” 正在暗搓搓听大魔王打电话的魔镜：“……其实我什么都没听到呢，你信吗？” 顾青冲它露出一个百花绽放般的微笑，“我相信，为什么不呢？” 魔镜大人：“qq” 顾青还真的没有害羞到这地步，他想了想对魔镜说：“你最近很闲么，正好我有一项任务交给你。” 魔镜大人立马就振奋起来：“赛恩你说，不管你是让我上刀山还是下火海……你不会真的让我上刀山下火海的对吧？” 顾青伸手弹了弹魔镜的镜框：“不是。” 魔镜大人刚松了口气，就听顾青语气微妙地说道：“火海这一项还好说，可刀山，你要是想上，那我岂不是还要花心思来制造出一个来，所以还是算了吧。” 魔镜大人：“……qq” ——今天的魔镜大人依然萌萌哒呢。 …… 莫里亚蒂赶羊——他向来喜欢戏剧化，先前还把人家描述成从地道里爬出来的老鼠呢——回来，距离他和顾青通话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了。一回来就直奔他家男朋友的实验基地了，还没见到他家男朋友，倒是先见到了正在和m-o那个清洁机器人——从此也可以看出来，他们仍旧不对付——正在“鸡同鸭讲”，却莫名和谐的冬兵。 莫里亚蒂双手环胸审视着现在的冬兵，冬兵明显戒备起来了，m-o盯着莫里亚蒂看了一眼，很不情愿的和冬兵叽里呱啦了一阵，冬兵也就收回了锁定莫里亚蒂的状态，也就没再分多少注意力给莫里亚蒂了，继续和m-o“鸡同鸭讲”。 莫里亚蒂：“……”心情微妙的咨询罪犯终于找到他家男朋友了，二话不说就往他身上一跳，笑容灿烂极了：“甜心，你的魅力可真大，这才短短一星期，你就把九头蛇七十年来最强大的武器反洗脑了。所以他现在是想起了他曾经的曾经作为詹姆斯·巴恩斯的记忆了？曾经光明的人啊，一度堕落于黑暗中，现如今再度回归光明？唔，这真的是非常非常有趣的故事呢。” 顾青对此不置可否，他垂下眼帘说：“你知道的不少。”冬兵在被九头蛇改造成冬兵前，是二战中美利坚对抗法西斯军队中的一员，名字就是詹姆斯·巴恩斯。现在这个名字随着美国队长一同陈列在博物馆中，因为詹姆斯·巴恩斯在二战一次突击任务中，被敌人的炸-弹击飞出高速行驶的列车，掉入了冰谷的悬崖，至此所有人都认为他已经死了。哦，就好比在美国队长袭击了红骷髅，所乘坐的飞机失事调入到太平洋中时，所有人也认为他也已经死了一样。 而活下来的冬兵，他的资料在九头蛇中自然属于最高级别加密，更何况是冬兵前的资料了，所以才有了顾青这么一说。 莫里亚蒂笑得得意：“我向来只喜欢一端是谜题嘛，当然得清楚另一端的身家资料了。” 顾青言简意赅地回了个：“哦。” 莫里亚蒂瞪大了他那双本来就大的眼睛，不可思议极了：“就这样？” 顾青冲他家男朋友微微一笑：“如果你先从我身上下去，我倒是可以再和你多说几句，还有你不觉得你现在就像是挂在树上的树懒吗？” “……一点也不！”话虽是这么说，可莫里亚蒂还是磨蹭着从顾青身上下去，踩到地面上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顾青：“我还错过了什么吗？” 顾青眨了眨眼睛：“比如？” 莫里亚蒂大眼睛里熠熠生辉：“泽维尔一世的葬礼。” 顾青在眼皮底下翻了个白眼：“我没有在葬礼上掉眼泪，如果你想问的是这个的话。” 莫里亚蒂脸上顿时露出惋惜的神情，就好像他没有预料到这一点一样，很快他就问起了另外一件他感兴趣的事：“那甜心，你是怎么对知情人士解释为什么你男朋友没有陪你出现在葬礼上呢？” 顾青一本正经的回答：“唔，我告诉他们，我男朋友他因为和我感同身受，所以悲恸过度以至于病倒了。” “这听起来——”莫里亚蒂还没说完就被顾青截胡了，“很荒谬对吧？所以他们一个都没信。” 莫里亚蒂受伤般的拧起眉头来：“为什么？这个理由在我听来就是在证明我们感情亲厚呀。” 顾青很冷酷的指出：“这大概是正常人和变态的区别吧。” 莫里亚蒂扁扁嘴：“那提出这个理由的你又算什么呢，亲爱的？” 顾青想了想回答：“唔，天才？” “我真喜欢你——”后面大概是要加上‘的幽默感’，但那都被一个亲吻吞到肚子里去了，毕竟是#小别胜新婚#嘛，剩下的就#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等到第二天，莫里亚蒂神清气爽的从床上爬起来，他家男朋友已经不在卧室了，他不出意外的在他家男朋友的专属实验室里找到他，看了会儿意识到顾青正在给冬兵设计新的手臂。他哼了一声，“我很喜欢他现在的机械手臂，又强大又美丽，就连上面那颗红星星都格外耀眼。” 不过顾青没接收到他的醋意，反而是兴高采烈的说起：“你知道吗？不管当时是谁为巴基设计了机械手臂，他都是个天才，要知道那是在二战时期，而采用的科技和原理，即便是在今天看来都不过时。” 莫里亚蒂撇着嘴没什么好气的说：“阿尼姆·佐拉，博士佐拉，以及巴基？” “哦，我知道他，我只是采用了个夸张说法来夸赞下他而已。”顾青坐拥着两个人工智能，哦，或许称得上两个半，贾维斯有时候也会帮帮忙，还有冬兵的记忆，所链接出来的资料如海量，他自然知道的不少，“以及我们现在都这么称呼那个孩子。” 莫里亚蒂重复了下顾青说的词：“kid？” 看穿了男朋友小心思的顾青朝男朋友似笑非笑：“当然。” 瞬间就被顺毛了的咨询罪犯就笑起来，声音也重新变得甜腻起来了：“哦，那你就继续宅着吧，小蜜糖，我要出去晒晒太阳。怎么了，舍不得我了？” 顾青微微叹口气：“不，只是想告诉你外面在下雨。” 莫里亚蒂：“……”妈的，都忘记这与时俱进的高科技了！现在既然‘晒晒太阳’不能实现了——其实是可以的，他男朋友表示，如果他想晒太阳，他可以把人造版太阳端出来，让他晒——咨询罪犯就赖在他男朋友的专属实验室里……捣乱，不过他把这叫做锻炼他男朋友一心二用的技能。 “你要收留小可爱到什么时候？难道不是该放他出去和老友聚会吗？数十年不见的老友，如今是否还一如从前般心心相印？”莫里亚蒂用夸张的语调说着，仿佛是舞台剧的念白。 顾青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说着：“你说罗杰斯先生？” 莫里亚蒂摊手：“除了伟大的美国甜心还有谁呢？” 顾青对此不以为意，他回了句：“一切都看巴基自己的意愿。” 莫里亚蒂反应过来这句话里的潜台词：“所以是小可爱现在不愿意和美国甜心上演一出#老友重逢记#？hmm，如今的你还身处光明，受万人景仰，而我却无法从过去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挣脱出来，我自惭形愧，我再配不上我们的友谊——你是不是把我给屏蔽了？” 顾青露出个纯然的笑容。 莫里亚蒂：“……小心我把羊放到一半，就吃掉他们哦~”他们现在还没打算把羊群一网打尽呢，时机还没成熟。 顾青闻言挑了挑眉，很笃定地说：“你不会。” 莫里亚蒂当然不会了，毕竟那样乐趣真的减少很多，所以就先溜达着他们吧，就像是#猫捉老鼠#——咨询罪犯又开始戏剧化了，而且这个比喻好像也没那么恰当。 这么一溜达，时间就溜达到了二零零一年。 对e.x的粉丝们来说，今年绝对是忘却去年带来的伤痛，迎接新的开始的一年。e.x不仅在年初正式露面，看起来不仅心理上，连身体上的伤痛都消失殆尽了，而且还宣布他接拍了一部新电影，粉丝们表示喜闻乐见。 更喜闻乐见的是，早就开业却一直没动作的am娱乐公司也对外宣布即将制作的第一个系列电影，《钢铁侠》。听这名字就知道拍的谁，据说不仅连托尼·斯塔克本人参与进来，e.x也加入进来，不过具体分工并没有对外公布。 《泽维尔或将饰演钢铁侠？》，这条非常博大众眼球的新闻出来后，电脑、手机的销量创了当月新高。不知多少无辜群众看到后，纷纷喷水，喷咖啡，喷血！不说别的，就是身高也不够吧，只听过身高不够道具来凑的，没听过身高过了锯腿的！ 唔，总觉得某人又中枪了呢。 顾青新拍的电影名字叫《美丽心灵》，是以著名数学家小约翰·福布斯·纳什为原型，讲述他经过几十年努力顽强克服精神分裂症，最终获得诺贝尔奖的故事。导演是朗·霍华德，他曾经执导过《圣诞怪杰》《阿波罗13号》等电影，由梦工厂和环球联合制作和发行。 这部电影是从四月初开始拍摄，在六月底杀青，历时将近三个月，而就在电影杀青后不久，就有什么不被普罗大众所知道的暗涌在，发酵了，而这连环不断的暗涌最终拍在了冰山上，再度回归到海洋里，暗涌也最终化成了大海里的普通海水，但它还是留下过痕迹的，也造成了相当大的震动，对美利坚某个特定的阶层来讲。 九头蛇的洞察计划，x 九头蛇的老板皮尔斯，x 监管神盾局的安理会成员，x 参政院被九头蛇收买的议员们，x 被九头蛇全面入侵的神盾局，x 九头蛇也正走在被清除的路上，或者说它已经开始覆灭了。 这里得特别说一句，庆贺美国队长史蒂文·罗杰斯和他的好基友詹姆斯·巴恩斯，#破镜重圆#，不，阔别重逢。这两位超级战士，将手牵手，不，联手去铲除九头蛇，当然也并不止只有他们两个，他们后面还有着无与伦比的后援队，明面上来讲有斯塔克重建的复仇者联盟，再深层次上讲，还有巴基的心理医生呢。哦，一个技术宅。 在他们离开前，作为巴基的心理医生，划掉，是am娱乐公司的持股人之一，顾青在斯塔克新建成的、现在作为复仇者联盟大厦——斯塔克壕嘛，这也不是他过去这期间里建成的唯一一座大厦，斯塔克工业可是全国连锁，呸，是巨头企业——再次正式的和复仇者们见了次面。 巴基并不在，他现在还不算正式的复仇者。另外雷神托尔也不在，顾青微笑起来，偏头看向斯塔克：“不知道你对‘怎么和神域通讯’这个课题感不感兴趣？” “我听说你获得了国家航空航天局技术开发的版权？”斯塔克话刚落音，就晴天一霹雳，他翻了个白眼，嫌弃地说：“这家伙出场阵仗可真不小！” 其他人神情微妙，觉得斯塔克这家伙和托尔根本就是半斤八两，只不过斯塔克是天□□出风头，而托尔，人家这是天生的，打雷的技能是被动的。 托尔雷轰轰的来了，看到顾青后吓得美佐拉都掉了。 171.群英荟萃美利坚22 关于托尔吓得把锤子都掉了这件事，连顾青这个当事人之一都没有有什么表现呢，斯塔克就拍着桌子哈哈哈哈哈起来了，然后……就把下巴笑掉了，哦，这是个夸张的说法，不过嘛—— 托尔火急火燎的把锤子捡起来，之后走到顾青跟前，行了个神域人的大礼：“泽维尔之子，阿斯加德感谢您，您将成为阿斯加德永远的座上宾！” 斯塔克：“……哈！等等，这中间是不是快进了？还是说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托尔吓得锤子都掉了，我们可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顾青沉吟下说道：“我想托尔以及阿斯加德想感谢的是魔镜，嗯，这个时间点，”他说着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它正在守着电视看一部正在连载的日漫呢，大概。” 托尔：“？” 同样懵然的还有美队，鹰眼悄悄和他解释了句：“就是日本出产的动画片，顺便说一句，他们的手办都做得不错。” 斯塔克摸了摸下巴：“我倒是听说他们制作的爱情动作片不错，不过斯塔克从来不需要。” 听懂他口中的‘爱情动作片’是什么的一部分人，顿时无语凝噎。 托尔虽然听不懂但并不妨碍他向顾青这个魔镜的主人，再度传达了奥丁和仙后弗丽嘉的谢意，如果不是魔镜#路见不平一声吼#，在黑暗精灵的首领玛勒基斯攻进仙宫时，弗丽嘉就险些被他杀害了！ “你说的这件事，是不是和你上次到地球来有关？寇森曾经说过一句。”美队这么一说，大家都理解，谁不知道寇森是美队的脑残粉。 “是的，在数千年前，黑暗精灵玛勒基斯企图利用以太令宇宙重归黑暗，被我的祖父率军打败，以太也被封存了起来。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太就逃脱了出来，意外进入了简——”托尔想解释下，斯塔克就写意地开口了，“哦，我知道她，你的地球女友嘛。” 托尔怒视斯塔克，“铁人，你不知道打断别人说话是很不礼貌的吗？” 斯塔克来劲了：“大锤，那你见到泽维尔二世就吓得锤子掉了这件事，又该怎么说啊？” “托尼，你少说两句！托尔，你继续说。”美队出来做和事佬，斯塔克学小孩子装嫩，刚怪里怪气地叫了声“罗杰斯叔叔”，就注意到顾青单手撑额头的动作，顾青那么一撑额头，手刚好把他们俩隔开了，其实可以理解为这是个#不忍直视#的动作，斯塔克突然不想说话了。 托尔就继续说他的：“以太意外进入了简的身体里，我就把她带回了仙宫，没想到玛勒基斯带着他的军队就攻入了阿斯加德。我和我父王去对抗他的军队，玛勒基斯却直接找上了简，我母后自然是要阻止他的，就和他打了起来。就在玛勒基斯要杀害我母后时，泽维尔之子的镜子出现了，它……它把他们吞了下去，等再把他们吐出来时，玛勒基斯就被我父王和我制伏了。” “你脸上便秘三天的神情告诉我，这个吞♀吐的动作间肯定还有更精彩的故事，那什么玛勒基斯身上有什么地方被消化了吗？”斯塔克吊儿郎当的第一个开口，当然会是他第一个。只不过什么事到他嘴里都自带污之光环，看鹰眼朝黑寡妇挤眉弄眼就知道了。 顾青倾斜着头看向斯塔克，开口道：“是我的错觉吗？总觉得今天你说的话，都非常的——” 斯塔克呛声：“怎样？” 顾青慢吞吞把形容词补完了：“斯塔克。” 听懂的诸如鹰眼都……低头偷笑，毕竟斯塔克是他们的金主嘛，总得要给这个壕面子的。 至于没听懂的，诸如托尔和美队，只能说好孩子就不要跟着学了。 托尔回答道：“那倒是没有，只不过进入简体内的以太不见了！我当时就说是被魔镜消化了，就像是它曾经就把宇宙魔方啃掉一个角一样，不知道为什么，玛勒基斯当时就吐血了。” 众人无语，他当然得吐血啊亲，如果弗瑞知道宇宙魔方被一面镜子啃掉一个角，他肯定也会吐血的。 托尔说完就看向顾青：“我父王派我下来，就是让我传达我们阿斯加德对你和魔镜的谢意的！” 顾青没说话，该怎么说呢，以太，这只是黑暗精灵对它的称呼，它其实是无限宝石中的现实宝石。它可以将物体变为暗物质，最初的力量与其他宝石不能相比，但它能够吞噬世界来提升自身威力，而它一个碎片就可以制造出强大的诅咒战士，其力量甚至能高于雷神托尔，可见它的厉害之处了，而现在它也已经静悄悄的躺在顾青的魔书中了。 托尔可能不清楚以太的强大，但天父奥丁必然是清楚的，这谢意可能有，但也不仅仅是谢意就对了。 “记得吗？人家说你‘永远’是阿斯加德的‘座上宾’哦！”斯塔克特意加重了音，现在显然也理解了这句话的深层含义，人家天父和他背后的阿斯加德时时刻刻都在盯着拥有着魔镜的顾青哦，现在是摸不清顾青的底，可真的一有什么异动，那就呵呵了。 斯塔克见顾青也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撇了撇嘴：“让你那面镜子以后别随便去别的地方玩吧，等等，它能从地球跑到阿斯加德？真是一面冲出地球的镜子啊，所以它的原理是什么？它除了把东西吞了再吐出来，还有什么特异功能？” 顾青笑得纯然，偏头说：“吃了吐不出来？” 这恶意卖萌卖的差点让托尔手中的美佐拉又掉了下来，众人想象了下也是无语凝噎。 “至于魔镜为什么会跑到阿斯加德去，”顾青神情变得微妙起来，“我想它是想吃剩下的宇宙魔方吧，你们也知道，宇宙魔方真的是个让人上瘾的东西。”从九头蛇到神盾局，可是数十年如一日的研究着宇宙魔方，而且还把它捂的严严实实的。同样的，灭霸也想要宇宙魔方，这宇宙里想争夺宇宙魔方的可真的不少。 托尔信了并大咧咧说：“那个缺了角的宇宙魔方啊，在我家的宝库里放着呢，就在地下一层里，魔镜一定是找错地方了。” 斯塔克决定要把托尔划归为复仇者联盟的编外人员，嘴上还不饶人：“弗瑞要是知道被他当做大宝贝儿的宇宙魔方，现在沦落到在地下仓库里吃灰，他还不得哭瞎。哦，说起来弗瑞现在沦落到哪里去了？” 九头蛇就在弗瑞的眼皮子底下入侵了神盾局，神盾局基本上就变成了披着神盾局皮的神盾局，弗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在最后和九头蛇#决一死战#后，弗瑞就引咎辞职了，现在正在#破而后立#的神盾局局长是寇森。 斯塔克这根本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顾青就笑笑不说话，复仇者那边还是黑寡妇开口了：“嘿，托尔，你弟弟还好吗？被关起来了吗？” 斯塔克：“……” 托尔很快就雷轰轰走了，美队还要为铲除九头蛇做战前准备，其实是担心好兄弟巴基的情绪，就先走了，黑寡妇和鹰眼同样也有任务也跟着离开了，至于班纳博士，他就没参加这么新潮的会议了，实际上是他离不开他在复仇者大厦里的专属实验室，从一开始就没过来。 留下两个am娱乐公司的老板打机锋，斯塔克先开口了：“你获得了nasa技术开发的版权，就是你从政府那里获得的精神赔偿吗？或者我更应该将它看做，是你就你父亲被狙杀事件对外保持缄默的好处？” 顾青被他嘲了一脸，还很气定神闲：“你已经知道了。” 斯塔克翻了个白眼：“你这不是废话吗？” 顾青摇了摇头说：“我是说你知道你父母的车祸不是意外了？” “弗瑞告诉我的，怎样？”斯塔克呛声，顾青慢条斯理的说：“不，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在告诉你这件事前，我觉得我首先得向你真挚的说声抱歉，你是一个好人，斯塔克先生。” 斯塔克当下就要疯了，他真的对这种#基情四射#的话敏感了：“你这话很像是要拒绝我一样，你不要你自己基就把我也带基了！” “唔，我只想说，你不要你自己污就把其他人也想污了。”顾青没半点征兆的就在斯塔克面前变身了，从英俊的青年一下子变身成了气势冷峻的中年，看人的目光都变成了资本家常有的冰冷无情以及傲慢。 斯塔克吓惨了，好吗？ “ho1y shit！”看吧，说出来的字母全都变成大写的了！ 但斯塔克毕竟是斯塔克嘛，他很快就双手扒住会议桌沿，坚强的坐回了椅子上，咂了下嘴：“能变个金发碧眼的美女出来吗？” 以为这就能将住顾青，那就是太天真了，他重新变回了他自己，体贴地开口问：“还有别的要求吗？比如说身高不准超过一七四厘米？” 斯塔克：“……等等，你是说你可以做到，从外部结构到骨骼构造，这不科学！”他说着还一拍桌子，“你原本的身高是不是也造假了？” 顾青眨了下眼睛，再次套用了斯塔克的句式说：“你不要自己恨天高，就让其他人也都变成矮子乐。” 妈的，心头无名火起的斯塔克站了起来，做出了#怒掀桌#的架势：“我就呵呵了，你瞒着我们坑了全世界，你不走心的道了句歉，你觉得这样就完事了？” 片刻后，斯塔克若无其事的放下掀桌的手，俾睨着一直没说话的顾青：“难道你就不该说点什么吗？” 顾青眨了眨眼：“你期望我说‘我很抱歉，我该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然后等你提出比如真在人前扮成女士的斯塔克式的要求吗？唔，你觉得我像是这种会跳坑的人吗？” 斯塔克：“……”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不过，一直掌握着主动权的顾青看斯塔克可怜（气）的要哭了，就主动提出了一件事，“《钢铁侠》系列电影，我可以来做导演，你觉得怎么样？” 斯塔克作为要做主演的男人，当下就对导演菜鸟‘高贵冷艳’一抬下巴：“呵呵，不怎么样。” ——不过这种事吧，真的不是斯塔克一个人能决定的，即便他是am娱乐公司的两大持股人之一，在e.x粉丝遍地的世界，斯塔克真的是属于#弱势群体#。 两个人就这么单方面的#不欢而散#了，顾青在临走前还顺便问了句：“纽约出了只小蜘蛛，这件事——” 斯塔克抢白：“我当然知道了！” 顾青笑起来：“不，我是想问你，你打算把他吸纳进复仇者联盟吗？鉴于他是后天变异。” 斯塔克心想这家伙知道的还真不少，当下却不客气的开嘲：“你是鸡妈妈吗？操心那么多。” “我是一名光荣的美利坚公民，你说呢？回头见。”说完顾青就离开了，留下斯塔克琢磨了下，面无表情地爆了个粗口：“妈的。” 在打嘴炮上再度稍逊一筹就算了，更凄凉的是，就在斯塔克爆出口时，他就被消音了，当然出手的是智能管家贾维斯，人家的理由可正经了：“我认为不该教坏刚来到这个世界的不久的马克七，您认为呢，先生？” 斯塔克想静静。 …… 在这次‘秘密会议’后不久，美国队长和冬日战士这两位超级士兵，就踏上了铲除九头蛇分布在世界各地的基地之路。在这期间，当然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九头蛇能够从二战时就嚣张，再到如今竟然还能‘反噬’了神盾局，就说明这是个非常顽固、难缠的组织，就像它名字的寓意，砍掉一个头还能再长出一个头来一样。 但这都不是让两位超级士兵半途而废的理由，等进入到冬季时，他们已经碾转来到了西伯利亚，这曾经属于前苏联的领土。 西伯利亚寒风凛冽，根据他们得到的资料，九头蛇的一个中型基地就在这片广袤寒彻骨的雪地下。他们将在今天晚上突袭，罗杰斯把后援团发过来的资料拿出来，正要和好友巴基制定计划，一转头就发现巴基正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雪原出神，嘴里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罗杰斯听不懂，但他分辨出来那是俄语，他担忧的叫了一声：“巴基？” 巴基回过头来，冲罗杰斯笑着说：“等结束了这件事后，我们回布鲁克林看一看吧。” 罗杰斯顿时笑起来：“好啊，我们一起。寇森说神盾局有给我在布鲁克林分派了一套房子，我问过了，那套房子足够宽敞到咱们一起住了。” 巴基点点头，他在转身回屋内时，又望了眼窗外。只不过这次没有人一边嚷嚷着“小混蛋你眼睛不想要了”，一边把他从窗边拉过去，絮絮叨叨的抱怨这抱怨那，却还是会给他把头发梳顺扎个小辫了。 他曾经是詹姆斯·巴恩斯，曾经也是冬日战士，但现在他又回归到詹姆斯·巴恩斯的身份，而他也不会否认他作为冬日战士的过去，但“inter”这个名字再也不会有人喊了。 与此同时，九头蛇在西伯利亚的基地里，有一队人员正在进行紧急性对机密资料拷贝后销毁，这机密资料大部分和超级血清的研究有关。是的，九头蛇从来没有放弃过对超级血清的研究和实验，但这么多年下来，只有三个人通过了超级血清的考验，红骷髅、美国队长和冬日战士，但他们三个人当中只有美国队长是最完美的，红骷髅已经算是毁容了，而冬兵，也不是最完美的。 如今九头蛇的老板皮尔斯□□-掉了，九头蛇也正在被两个超级战士联手铲除中，可九头蛇的大老板红骷髅还在呢，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现在却是有人确信他活着，并且还往下面传达了命令。这一队人员就是来执行任务的，为首的正是朗姆洛，冬兵，不，是前冬兵特战队的队长。他有着一张南欧血统的脸，该怎么形容呢，就是荷尔蒙扑面而来，或者通俗点就是张‘开房脸’。可没有人敢小觑他，毕竟朗姆洛可是冬兵特战队的队长，现在应该说是前队长了，因为冬兵都没了，还特战个狗屁！ 这话是朗姆洛在心里吐槽的，那小混蛋现在不知道过得多滋润呢。也不知道过去一年多里，那小混蛋是怎么过来的？当时那小混蛋被派去狙杀ex工业的董事长泽维尔时，他正被皮尔斯那天杀的派去神盾局卧底了，没有跟着去，结果好了，那小混蛋没被顺利回收，还失联了，皮尔斯差点把美利坚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那小混蛋！也怪能躲的，不仅能躲到皮尔斯为嗨爪献身了，还找到了他的好兄弟，美国甜心，哼！ 在从这冻死人的基地撤退前，朗姆洛回头望了眼，希望那小混蛋能找到他留下的那份资料，妈的，这绝对是给那小混蛋当保姆的惯性动作，绝对！ 172.群英荟萃美利坚23 在美队和巴基一如既往的走在正义道路上时，他们的后援在美利坚也真的没闲着。 顾青说要给《钢铁侠》系列电影第一部做导演，基本上没人有意见，大概他给人‘什么都会，什么都能做好’的印象太深刻了，众人都下意识的忽略了他以前真的没执导过电影这件事。 am娱乐公司另外一个股东当场就炸了，他发出了自己的豪言壮语：“既然你这家伙要当导演，那我就要自己主演！” 会议室寂静了半分钟，然后大家纷纷出言……打击斯塔克。 “托尼，别闹了。” “托尼，演电影真的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托尼，你知道什么叫走位吗？” “托尼，回去和《花花公子》封面女郎约会不好吗？” 托尼要疯！ 更气哭斯塔克的事还在后面，刚上任的泽维尔导演沉吟下道：“本色出演？这是个不错的噱头。” 大家纷纷改口： “也是，不知道走位可以学吗？反正托尼你那么聪明。” “托尼，其实你的人气还是挺高的。” “这真的有意思了，如果你去演的话，我肯定回去电影院看的。” 斯塔克：“……”妈的，知不知道我也是你们的老板啊！ 其实吧大家只是在开玩笑，毕竟能找到一个可以噎嘴炮小能手托尼·斯塔克的机会可真的不多，基本上都是顾青在场的时候，大概这就是#一物克一物#吧。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唔，这么一想，这个娱乐公司怎么看怎么不靠谱，早晚得倒闭的节奏啊。也是，等对外发布了这个‘喜闻乐见’的消息后，媒体的措辞虽然没那么直接，但也是很委婉的在提醒别这么败家，小心把am娱乐公司背后的斯塔克工业和ex工业也给拖垮。好吧，这可能有点难度了，但#有钱任性#也不是这么任性的，还提醒了美利坚其他的壕们，如果你的财富不能和斯塔克以及泽维尔比肩，那么就不要这么闹着玩哦。 好莱坞的大佬们也是怕其他土豪富二代们有学有样，还真别说，这样的风气已经冒头了。好吧，好莱坞也不是不欢迎挥舞着支票的壕，可想学斯塔克和泽维尔那样要在电影里插一脚，连带着往里面塞‘亲♀朋♀好♀友’，这就真的很烦了！ 不过，普罗大众就表示……普大喜奔了！ 当然，在期待的同时，也对第一次做导演的顾青和第一次演戏的斯塔克表示了小小的担忧，真的只是‘小小’的。 有这样心情还真的不止他们，等电影宣布开拍后，好莱坞的大咖们纷纷组团去探班，大咖中导演代表：詹姆斯·卡梅隆，史蒂文·斯皮尔伯格，他们俩和顾青合作过，在去探完班接受媒体采访时，神情微妙，而且回答问题的口径很一致。对顾青执导能力：这将会是导演界的后起之秀←这当然是看好的话，媒体们也曲解不出什么来；对斯塔克的演技：表演浑然天成，和角色自成一体←翻译一下不就是本色出演，而且只能演他本人吗？ 另外还齐齐表示，如果am娱乐公司再拍电影的话，他们很愿意来#竞争上岗#，有钱有技术有人脉，又因为是门外汉般的制作公司，愿意放权给导演，大导演也心动啊。在这一点上，詹姆斯·卡梅隆就笑得很从容了，谁让他和顾青关系最好，而且他们已经谈好一单子生意了。 这么一来，外界对这部全美两大高富帅#新新联合#，拍出来的电影更好奇了，退一万步讲，就算这部电影拍出来狗屁不是，可就凭着他们俩在美利坚的人气，票房也不是担心啊，就是得担心会不会砸了招牌就对了。 不过呢，就算再期待，今年内也不会看到这部电影上映了，最早得等到明年暑假才能上映了。但今年年底，不仅有一部顾青主演的电影要上映，中土迷们期待已久的《魔戒》第一部《魔戒现身》也将在年底上映了，这也是一部打上了顾青标签的电影，当然里面也有斯塔克的一亿美元支票嘛，也算得上是在am娱乐公司成立前的第一票合作了。 …… 《钢铁侠》第一部电影在十一月初就杀青了，后期制作自然交由专业人员来。顾青这个做导演的觉得意犹未尽，可本色出演的斯塔克，他也表示意犹未尽。哦，专业人士对他的评价，可没有影响到他，他还和贾维斯畅想他在演艺事业上的未来，“说不定我比泽维尔还先拿到奥斯卡影帝，让那家伙羡慕嫉妒恨去吧。” 斯塔克嘛，就是这么自信。 这时候作为一个专业拆台的智能管家，贾维斯从来不让主人失望：“先生，第一次演戏就拿到奥斯卡奖，概率是非常渺茫的，我个人建议您不要报那么大的期望。但奖项并不只有奥斯卡一家，我想您可以期待下青少年选择奖、mtv电影奖，据我说知，这两者是由观众投票的。” 斯塔克几乎都要为他家管家的尽职尽责感动了：“你是在变相夸我人气高？” 贾维斯的语调一如既往的彬彬有礼：“不，我是说这代表可以暗箱操作。” 斯塔克：“……”妈的，贾维斯学会#先扬后抑#损人了。斯塔克还没有开始“自怨自艾”呢，就被小辣椒抱来的一堆文件压倒在地。小辣椒双手撑在办公桌上，气场上就压倒了斯塔克：“凡事都有代价的，托尼，所以看你的文件，然后给我签字！” 斯塔克望着小辣椒背后几乎具现出来的黑气，他动了几下嘴唇：“……你赢了。” 相比于斯塔克的苦逼，顾青这边就是另一番景象了，继续宅宅宅。好事不少，尤其是进入十二月份的颁奖季后，《美丽心灵》在最佳影片、最佳男主角、最佳女配角奖方面所向披靡，但其他好事也是有的，比如说他在给在外面闯荡的兰谢尔同志寄出了《魔戒》的电影票后，终于得到了因为“查尔斯·泽维尔车祸身亡”大事故大暴走的万磁王，一个纡尊降贵的“哼”，标志着他们‘母子’俩和解。 顾青认为原因有两个，一来那起大事故，不知道内情的万磁王暴走是暴走了，但却因此和查尔斯正式和好了；二来，兰谢尔同志想等顾青这小混蛋低头等很久了，现在终于如愿了，大概晚上睡觉都会哭醒吧。 再比如，顾青终于接到他的好基友莱昂纳多打来的电话，时隔近四个月后：“嘿，兄弟。” 顾青扬了扬眉：“你觉得对你这通难得的电话，我该说什么？” 心虚的莱昂纳多什么都不说直接承认错误：“艾瑞克，我很抱歉，我不该故意不接你的电话，我心情不太好，再加上后面跟着老马丁到处拍戏，现在这部电影本来是今年圣诞节上映的，可制片方又决定要推迟上映期了，我——总之，很抱歉。”他说的老马丁，就是大导演马丁·斯科塞斯，拍的电影就是和丹尼尔·戴-刘易斯共同主演的《纽约黑帮》。 顾青“唔”了一声：“你这么一说让我想起《泰坦尼克号》上映前，你也是这么和我倒苦水了。当时你的理由是什么来着，哦，知道我有心理医生的执照。” 莱昂纳多明显也想起了几年前的事，笑了起来：“然后你就请我去你们ex工业的博览会听天书去了，这次你不会也要这么做吧？” 既然做朋友的那么说了，顾青当然要善解人意了：“如果你想的话，不过你可得等到明年七月份了，第三届ex工业博览会将在那时候举行。当然如果你的心情更迫切的话，斯塔克工业博览会将在明年二月份举行，而且斯塔克说的不是天书，同为花花公子，你们会有共同语言的。” “天呐，饶了我吧，我错了，我不该说你讲的那些是天书的好吧！”莱昂纳多又嘟囔了句，似乎是“学霸欺负人”什么的。 “我听见了。” “shit！” “注意言辞，里奥。” 莱昂纳多嘴角抽搐起来，捂住话筒咒骂了几句他这位噎死人不偿命的朋友，但不知道这位朋友能看穿一切吗？所以等他放开话筒时，就听见对方说：“哦，我的朋友，我真欣慰你知道捂着话筒骂我了。放心，我还没有听力灵敏到真的听见你骂我什么了，不过我知道你骂我就行了。所以，我的朋友，你愿意和我一起吃顿饭吗？” 莱昂纳多：“……想听我当面骂你吗？” “不，我想告诉你的是，这两件事没任何逻辑关联。”#逻辑死#这个标签真的不是只说说的。 莱昂纳多翻了个白眼后，又干巴巴的问了句：“呃，你的那位朋友也会一起来吗？” “嗯？” “就是你的男朋友。”在去年那起重大事故发生后顾青昏迷时，和顾青关系亲密的亲朋好友们基本上都知道了莫里亚蒂的存在。 顾青垂下眼帘，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知道吗，我的朋友？我们不兴‘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我的男朋友也是你的男朋友’这一套的。咦，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莱昂纳多：“……”不对的地方太多了，他不想吐槽了都！ 真说起来，顾青和莫里亚蒂的朋友圈，如果莫里亚蒂真的有朋友圈的话，是没有重合之处的。再有莫里亚蒂现在整天在外面浪，听说好像正在拓展业务范畴，又听说仿佛已经和万磁王这个‘婆婆’连上线了，又又似乎正在伦敦#故地重游#……正经大忙人一个，也不怎么干涉顾青多方开花的事业。 ——这么一说，好像他们俩一个是负责赚钱养家，一个负责貌美如花，大概吧。 …… 昵称为大苹果的纽约，是美利坚最大的都市以及第一大港，同时也是世界第一大都市。没有人会否认这一点，因为在这座海纳百川的都市里，不仅斯塔克工业、ex工业、奥斯本集团等龙头企业的总部设立在这里，就连外星人入侵地球时选第一个地点就是纽约，唔，后者好像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但前者不可否认吧。 约莱昂纳多吃饭的时候，顾青原本就在ex工业总部的实验基地里，莱昂纳多恰好也在纽约，所以说约吃饭就约起来了，约在了一家保密性不错的餐厅里，作为一个常驻纽约人士，顾青对莱昂纳多介绍了下：“这里的甜点不错。” 莱昂纳多有点无语：“认真的吗？你觉得餐厅老板听到你这么说会是什么反应？” 顾青眨了下眼睛：“欣喜若狂？” 莱昂纳多：“……”他有点心累。 不过能和朋友一起吃吃喝喝说说笑笑，莱昂纳多还是很开心的，等吃到饭后甜点时，他就恢复了往日的活泼，还暗自觉得自己先前单方面怄气的行为有点矫情。这心情就好比自己的好朋友门门功课都拿一百分，而自己总是不能拿满分，心里难免会失落，人之常情，不过哄一哄就好了么，更何况他在演艺圈里他也是能拿九十多分的嘛。 “艾瑞克，今年你希望很大。” 《美丽心灵》还没有大规模上映，只是开了试映，但媒体评价非常高，颁奖季以来也是一面倒。就是不知道奥斯卡评委团会怎么认为了，鉴于像顾青这样长得太帅人气太高的，历来都是学院头号看不顺眼的，像汤姆·克鲁斯，像皮拉德·皮特，近年来被树立的典型就是顾青了，再往后可就要加上莱昂纳多了。 而顾青情况更突出，他现在已经荣升为全美两大高富帅之一了，平时演戏就是副业，现在再让他拿奖，多少人得羞愤欲绝啊，学院也是要讲究平衡的么。 “我知道，”顾青也经历过一次了，本人淡定得很，“毕竟癌症遗传链已经被破解了97%以上么，诺贝尔奖都拿了。”ex工业连续两年拿了诺贝尔奖，除了破解癌症遗传链工程外，还有能在极地合成空气的大气处理器，这项专利也获得了诺贝尔奖。 莱昂纳多：“……没法和你好好交流了。” 顾青抬眼打量了下为了拍摄《纽约黑帮》，而把自己转变为硬汉型的莱昂纳多，沉吟下慢吞吞地说：“我的朋友，我们似乎没有一起拍过电影——” “咔嚓——” 对这种声音很敏感的莱昂纳多看向来源，被落地窗外诡异的一幕吓惨了好吗？一个穿着紧身红黑制服的家伙，倒挂着像蜘蛛一样贴在落地窗玻璃上，要知道他们现在在五十二层高的露天餐厅好吗？ 被发现后，那位相当敬业的狗仔（？）还很贱萌的摆摆手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荡着蛛丝荡走了，拍到了e.x和莱昂纳多的独家合照，这个月的餐费就有了，开心开心极了，嘴里还哼着：“咱们老百姓啊，今个真呀真高兴~” 因为都在封闭式拍摄《纽约黑帮》，还不知道纽约出现了一只成精的蜘蛛，划掉，是一位蜘蛛侠的莱昂纳多瞪大了眼睛：“你看到吗？！ho1y crap！” “淡定，我的朋友，你可是在纽约。”伴随着顾青这句话的，是窗外呼啸而过的大龙虾精，划掉，是穿着钢铁战衣的钢铁侠，在美利坚，可没说#建国后不准成精#，不是吗？ 173.群英荟萃美利坚24 金球奖（go1den g1obe aards）是美利坚的一个电影与电视奖项，以正式晚宴的方式举行，举办方是好莱坞外国记者协会。此奖从一九四四年起，每年举办一次，到今年二零零二年，将要举办第五十九届。 在颁奖典礼当天下午，受邀来参加金球奖颁奖典礼的提名者和颁奖人纷纷来到了颁奖典礼现场，走上红毯。而红毯向来是明星们，主要是女士们争奇斗艳的战场，男士们基本上就是西装，要么是非常正式的燕尾服，虽然会有新意，但如何比得上穿着各式各样晚礼服的女明星们呢。 就像今年，最受瞩目的就是凭借着《红磨坊》获得最佳音乐/喜剧片女主角提名的妮可·基德曼了，在此之前人们提起这位高挑的澳大利亚籍女演员时，总是会和她的前夫汤姆·克鲁斯放在一起，可现在《红磨坊》让世人将目光放在她的演技上，是这项提名里最大的热门。 除了她外，红毯两列的记者们还很关注的就是凭借着在《美丽心灵》里精彩的演出提名最佳女配角奖的詹妮弗·康纳利，她在颁奖季来在女配角奖上可谓是所向披靡。好吧，这群寻求着新闻爆点的记者们就想知道她有没有和同一部电影里的另一位主演艾瑞克·泽维尔一起走红毯！ e.x也不是没传过绯闻，掰掰手指数一数，莱昂纳多——就在十二月里他们俩还被拍到一起在纽约共进午餐；托尼·斯塔克，这俩人都合伙开公司了，#贵圈真基#已经是信条了；以及……妈的，没人了。 说真的，你说e.x作为全美两大高富帅之一，还是这届影帝最大的热门，洁身自好到这程度就太让记者们扼腕了吧！看看人家斯塔克，传的绯闻养活了多少家小报，泽维尔为什么就不能争点气！ ——这么想的记者，出门会被e.x的脑残粉打死吧。 ——所以才是想想不说啊，记者心里苦啊！ 事实上，人家詹妮弗·康纳利是和同剧组的保罗·贝坦尼一起来的，据说两人因为这部戏结缘在谈恋爱，看起来是真的了。这叫什么事啊，詹妮弗·康纳利在《美丽心灵》可是在和e.x演爱情戏的那位啊，真的是。 不过詹妮弗·康纳利在接受采访时笑着说：“他（e.x）说他会带伴来，但是谁我就不清楚了。” 记者们这下真的打鸡血了，翘首以盼就准备拍第一手新闻，上一次叫个不知名的狗仔，好像叫彼得·帕克的兼职摄影师拍到第一手新闻就已经让他们这些专业的蒙羞了，好吧？ 也不知道是谁嚷了句：“你们觉得他会按常理出牌？他带的伴如果是斯塔克，我都不觉得惊讶。” 这同行说得还有道理，他们竟无言以对。 可事实证明，他们还是太天真，脑洞不够大，因为千呼万唤始出来的e.x，aka顾青施施然的从车里出来，他确实不是一个人来的，但他也不是两个人，他带了……一把黑伞！！ 记者们脸上的表情瞬间就是#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人干事#、#我想报复社会#等等，场面有一瞬间的狰狞。 今天是阴天，是想下雨，可咱带把伞出来是几个意思？ 很快记者们就知道这是几个意思了，穿着灰色双排扣格纹西装的顾青优雅地挥舞了下那把黑伞走上红毯，在拍照区一定格，以黑伞为支点斜倚着，露出那稍微带了点高傲感的笑容，“怎么？不高兴见到我？” 帅死了，好吗？ 记者们几乎倒抽着气，以及无意识的扣动着快门，很快他们就反应过来，顿时闪光灯和咔嚓声连成一片，配合着影迷们传来的尖叫声，没有比这更直观的验证人家这身打扮帅不帅，以及人气高不高的方法了。 拍完照，竟然没记者抓住机会做个采访，大概是这一次顾青的气场太强了，他本人似乎无所觉，又优雅的挥动下黑伞：“嗯，很高兴见到你们。”然后就拿着那把黑伞走完了剩下的红毯，影迷们尖叫声几乎都要把这片天空给震动了。 “我想变成那把黑伞！” 妈的，这句话真是说出众人的心声啊！ 有时尚杂志的记者反映快，也不拍照了，把摄像机往脖子里一挂，就拿出他：“你干什么？报警吗？911吗？有荷尔蒙永动机出来撩人不偿命了！” “这个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我只是想赶快预定一把同样的黑伞，我有预感，等下星期，不，等明天洛杉矶的大街上就要被黑伞淹没了，早定早放心。对对，还得通知主编，这期杂志的封面必须是拿着黑伞的男人！” “拜托，怎么会有同样的？那把伞一定是防弹的！” “你以为在演特工电影吗？” “说不定比那更高级呢，又不是做不出来？” 是啊，人家还有个好基友，能手工做钢铁战衣的斯塔克呢！ “贵圈真基！” “有钱任性！” “……如果你在说这话的时候，没有舔屏，我都要信了！” 拜托，荷尔蒙永动机（什么时候有的外号）难道是说说玩的吗？撩人不分男女，不分老幼，你值得幻想！ 先不说这外面好像渐渐污起来的气氛了，再把镜头转到内部，等顾青拎着黑伞进来时，里面正在言笑晏晏的众位嘉宾不由一愣，尤其当顾青朝他们微微颔首示意时，他们在心里意识到了这一位真的是位位高权重的大佬了。一时间先上去打招呼的，就是这次过来的好莱坞几大影业的大佬们了，在一群普遍年纪都在五十岁以上的大佬中间，顾青更显得意气风发，强大而性感。 当一个人强大到让人可望而不可即的时候，人们往往升起的不是嫉妒，而是下意识的臣服，#强者为尊#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深刻在各个物种基因里的信条。 等结束了和好莱坞掌舵者们的交谈后，和顾青一起拍过戏的詹妮弗·康纳利走了过来，她望着挂在顾青手腕上的黑伞笑了：“这就是你说的伴吗？” “起先并不是，我其实邀请了其他人，可他们都无情又冷酷地拒绝了我。” 往这边走过来的朗·霍华德，史蒂文·斯皮尔格和彼得·杰克逊，他们三个今天分别凭借《美丽心灵》、《人工智能》、《魔戒首部曲：魔戒现身》获得了最佳导演提名，刚好听到顾青的话，无情又冷酷的三人组顿时：“……”他们是不介意一起走红毯，他们又不是演员，可家里的女士们表现的比他们还高兴，这当然不能忍啊，所以他们只有‘忍痛’拒绝了。 三个导演脸上的表情太过于生动，不仅詹妮弗·康纳利忍俊不禁，就连周围听到这件事的嘉宾们都想笑。也不知是谁先笑出来，像木塞拔出酒瓶，紧接着，笑声像酒香一样扩散开来，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起来——最起码表面上是这样。 大导演们也是哭笑不得，但史蒂文·斯皮尔格反应最快：“艾瑞克，关于新电影的事我想和你单独说说，那边可以吗？” 彼得·杰克逊瞪大眼睛，心里顿时觉得好友史蒂文·斯皮尔格真是个心机boy，还是个炫耀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之间新电影合作的事已经定下来了呢。 其实也差不多了，先前顾青说想要和好基友莱昂纳多合作一部新电影，现在正好有个现成的机会。史蒂文·斯皮尔格执导的《猫鼠游戏》，莱昂纳多已经接下来了其中“鼠”的角色，而“猫”一个fbi的角色人选还没定下来，在知道顾青有意向后，史蒂文·斯皮尔格当然乐意促成这次合作。 …… 这一届金球奖颁奖典礼，很容易让人们联想到一九九年的那一届，那一届里有影史上票房奇迹的《泰坦尼克号》，有第一部票房超越十亿美元的《千钧一发》，而这两部电影，一部是顾青主演的，另一部他有三分之一的投资，让他名利双收。 而这一届金球奖，顾青主演的《美丽心灵》获得了包括剧情类最佳影片、剧情类最佳男主角等在内的六项提名，而他拥有原版著作版权以及全权投资的《魔戒首部曲：魔戒现身》，则得到了包括剧情类最佳影片、最佳导演在内的四项提名。 前者作为一部文艺片，票房自然不能和当初的《千钧一发》相比，可截止到日前，全球票房已经朝过了一亿美元，细水长流，票房相对于文艺片来说已经是很红火了。至于后者，《魔戒现身》口碑和票房双丰收，照着目前的票房走势，等收官时，《魔戒现身》有很大可能成为影史上再一部票房超十亿美元的电影，而它还只是三部曲中的首部曲。另外两部如果还是这样的水准，可以想象票房总收益了。 妥妥的人生大赢家！ 如果说这一届还有什么不同，就是那一届有莱昂纳多，这一届没有，但那把黑伞真的不能更抢镜！！ 当颁奖嘉宾，上一届剧情类最佳女主角得主朱莉娅·罗伯茨宣布这一届剧情类最佳男主角获得者是艾瑞克·泽维尔时，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然后……那把黑伞又强势抢镜了。 顾青真的是贴身带着它，连上台领奖时都仍旧带着它。 “哦，我知道你们对它很感兴趣，”顾青说着把黑伞在手上挥舞了一圈，台下尖叫声连连，今天不管是男嘉宾穿的燕尾服，还是女明星们戴的珠宝首饰，它们都输了，那真的是一把非常有魔性魅力的黑伞。“而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它里面…真的没有藏着一把剑或者一把枪，至于防弹，唔，它还真的…不可以。我之所以带它出来，除了因为找不到一起走红毯的伴儿，还有，唔，我以为今天会下雨。” 而始作俑者又慢吞吞加了句：“以上这番话，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台下笑疯了，导播看着蹭蹭上涨的收视率也要笑疯了。 “那么，请允许我说我的获奖感言了，”顾青支撑着黑伞站定，“或许我一开始想拍电影的初衷，只是想为我的心理学博士论文增光添彩，或许它现在被戏称为我的‘副业’，又或许我并不是一个典型的电影人，但我想说的是，我乐在其中，我享受它带来的一切，我为它自豪，也希望它一样为我骄傲。” 台下掌声响起。 当然，如果那么正经就不像是顾青的风格了，他把黑伞挂在手臂上，从西装外套的内袋里掏出个看起来是纸质的记事本，“下面是感谢列表，唔，因为朗·霍华德导演拒绝了我的邀约，我就不特别感谢他了。” 被再度点名的朗·霍华德导演表示想静静，好在他没有捂脸，不然就错过了感谢列表了。顾青伸手从记事本上一抓，就把那张列表放大后陈列在他旁边了，上面的人名旁还自带头像，滚动时还自带头像放大性，绝对是很#绘声绘色#的感谢语。 不仅台下的嘉宾们被震住了，就连电视机前的观众们都被这高科技闪了下，那简直酷毙了，好吗？ ——只能说，这次软广告，划掉，获奖感言弄得很成功！ ——以及，那炫耀欲和戏剧性，已经深入骨髓了，不炫耀/戏剧化就会死星人√ 正如九九年那届金球奖一样，这一次顾青仍旧是大赢家，《美丽心灵》包揽了剧情类最佳影片奖、剧情类最佳男主角奖、最佳女配奖和最佳编剧奖，这是他第二次成为金球奖影帝了，还有一个凭借《一级恐惧》得到的最佳男配角奖。要知道他就参加过三次金球奖，没有一次空手而归的。现在，就看三月份举行的第七十五届奥斯卡金像奖了。 在金球奖颁奖典礼结束后，其实还有名利场派对，顾青向来不怎么参加这种派对——严格来说，他不怎么参加派对——拿了奖就离开了，在回到他就位于比佛利山庄的别墅前时，他挑了挑眉，慢悠悠打开他那把一直没打开来的黑伞，轻轻推开门—— “surprise！” “恭喜！” “艾瑞克，你帅呆了！” “coo1！” 伴随着欢呼声的是彩炮齐齐拉响，在礼花中夹杂着的汉堡包就显得很#特立独行#了。 顾青把黑伞阖上，伞尖挑起那个汉堡包，微笑着看向众人。 “托尼干的！” “托尼的主意！” “托尼把一整家汉堡店的汉堡都买来了！” “托尼怂恿了我们，我们当然不会听他的！” “托尼最坏了！” 托尼：“……”妈的，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顾青慢条斯理地说：“我喜欢这个庆祝会的开场。” 大家都听明白了这个#双关语#，他们都喜欢，气氛重新变得热烈起来，除了托尼，可怜的托尼可怜兮兮的坐在吧台上面无表情地吃汉堡包，吃得一手油。 好在他还有贾维斯，贾维斯悄悄提醒他：“先生，不知道您有没有发现今天泽维尔先生气场特别强，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给您预订一把为您#量身打造#的黑伞，当然，如果您更喜欢金色和红色的话。” 托尼……托尼已死，有事烧纸。 ——唔，今天的美利坚一如既往的祥和呢。 174.群英荟萃美利坚25 人生大赢家顾青有着无与伦比的人生经历，他的人生经历如果写出来，那不仅仅是一本书的事，而是一系列套书了，不过今天要说的并不是那恢弘的人生经历，而是在这辉煌的人生经历中的一点，#论职业选择的花样性#。 细数一番他曾选择过的职业，神医、特工、老师、皇朝官员、ceo、疯人院院长等等，如果说这些职业有什么共性的话，大部分都是往#技术宅#上靠拢的，以及最后都成为，或者一开始就是#人生大赢家#了。 再回归到#论职业选择的花样性#上，这一点在他现在所处的世界里体现的淋漓尽致。被众人所知的职业就有ceo，研究员，演员，导演，制片人，三件套狂魔，荷尔蒙永动机，行走的荷尔蒙←里面似乎混入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这都是被人熟知的，还有不被人所熟知的职业，这好像也有不少，不过今天我们要来说的是其中一个，心理医生。这不难理解，顾青曾拿到了心理学博士学位，并且还拿到了心理医生执照，就是没有挂牌作为一个对外开放的心理医生而已嘛，不过相信如果他当时没选择成为一名演员，而是成为一名心理医生，诊所的生意一定很红火。 在这个职业正式被圈内人得知并认证前，顾青也不是没给人做过心理医生，比如说在大导演詹姆斯·卡梅隆拍摄《泰坦尼克号》期间，顾青就做过他一段时间的心理医生，当时还倒给了六千万美元的支票，当然等《泰坦尼克号》上映后在全球引发-票房奇迹后，当时的六千万美元早就回本了，还被翻了好几番。 再比如给他‘妈咪’兰谢尔同志做心理医生，这个时间就长了，当然兰谢尔同志是不会承认的，他连‘妈咪’都不承认的好吗？ 不对，在兰谢尔同志看来，顾青这小崽子就是一直在给他添堵，从未停止过！只能说‘母子’俩就‘心理治疗’的理念大相径庭，在万磁王看来，心理治疗大概是这样的：没事下下棋，也不只是在脑海里下棋，也可以就是单纯下棋，或者说去外面散散步谈谈天什么的。 至于人选，如果非要指名道姓说出来的话，那就是和查尔斯么。 然而兰谢尔同志就没想过，就是因为这种温柔的心理治疗方式，他才和查尔斯·泽维尔一决裂就是数十年吗？←如果让顾青知道万磁王的想法，他绝对会这么噎回去的。 上面举得两个例子呢，一个是演艺圈的，一个是变种人圈的，再说复仇者圈子，也不是没有他的病人啊，最典型的就是巴基了，顾青仅仅用了一星期的时间就把被九头蛇洗脑的冬兵给反洗脑，让他想起了他作为詹姆斯·巴恩斯的记忆，还没有在这两种相冲的记忆下弄得崩溃，现在可不是走在正义的道路上了吗？ 说这么多呢，就是想说青哥在圈子里有了金字招牌，总有人来找他谈心—— 在获得了金球奖剧情类最佳男主角奖后，在别墅的庆祝会上来了很多他的朋友——大家所属的圈子不同，但并不妨碍他们凑到一起谈天说地，更别说还在‘欺负’托尼这件事上建立了#同甘共苦#革命情谊——不仅正走在正义道路上的巴基和美队回来了，他们主要是回来休整的，就算是超级战士也不可能不会觉得累；还有万磁王也回来了，但‘妈咪’本人并没有露面，他在x学院和查尔斯聊天下棋来着；更难得的是托尔也雷轰轰的过来了，听说是彩虹桥修好了，他从阿斯加德到地球来那是一个方便快捷，嗯，他来得正好，托尼买来的一整家汉堡店的汉堡包就不会浪费了。 托尔高兴坏了，他觉得顾青虽然是个大魔王，但本质上还是个热情好客的中庭人嘛。别怀疑，托尔以为那一堆汉堡包是别墅的主人顾青给他准备的，至于真正付钱的斯塔克，只能说他……#深藏功与名#！ 被一堆汉堡包收买的托尔就那么一根筋的找上了顾青，他要和顾青#谈谈人生#。 本来嘛，托尔是悄悄的说的，可你们都知道的，他是雷神嘛，说话也是雷轰轰的，这下大家都听见了。 原本热闹非凡的大厅就乍然变得寂静无边起来，然后在顾青挥舞下手中的黑伞后，又重新变得热闹非凡起来，只不过他们中的大部分都朝托尔投去了悲怆的目光。 雷神托尔，奥丁之子，你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在露天天台上，顾青和托尔对坐着，顾青还穿着那身灰色双排扣格纹西装，摩挲着伞柄的手上，无名指上还戴着一枚发出润泽光芒的戒指，是改良版的魔戒。他风度翩翩地看着托尔……吃鸡腿堡，漫不经心地说：“你来地球探望你的女朋友，可她决心和你分手，还甩了你两耳光，是吗？” 托尔狂点头。 顾青抬眼看了下托尔，又垂下眼帘：“我想她和你说了分手的原因，你是可以理解的吧？” 托尔迟疑了下，点头。 “那么，前女友聊完了，我们来聊聊真正让你烦恼的人，”顾青笑着，转着他的雨伞，“你亲爱的弟弟洛基，奥丁之子，他现在如何？” 说起弟弟来，托尔都觉得手中的鸡腿堡没原来香了，他失落地说：“洛基现在还关在地牢里，我去看他，他都不理我。只有弗丽嘉去看他的时候，他才愿意说话。” 顾青的蓝眼睛重新回到托尔身上：“我可以问问你每次去看他的时候，都和他说些什么吗？” “啊？” 顾青稍稍倾斜头，就听托尔更失落地说：“我每次去在地牢外叫弟弟，可我叫他好几声，他都不理我，我就走了。” 顾青握着伞柄小小地叹了口气——就是那种“哦，我真的得陪这条发育不良的金鱼玩吗”的叹气——开口说话：“相信我，你弟弟只是在和你闹别扭，他呢，只想让你多哄哄他，还有你要知道你弟弟特别的口是心非，他嘴里在骂你，实际上心里还是爱着你的，你想想当初你被奥丁打落地球时，他不就是冒着风险到地球来看你吗？那时候你们还是那么兄弟情深呢，难道你不希望和他继续兄弟情深吗？”当时奥丁假死，洛基下来看他哥哥，就是来寻他哥哥开心的，可惜托尔智商不够用，没能理解洛基的用意，反而还为弟弟来看他而高兴地掉泪呢。 托尔开始觉得鸡腿堡又变香了，“那你的意思呢？” “把你对你弟弟的爱告诉他，不管他说什么你都记得他心里想的是相反的，相信我，我的朋友，不出三次，他就会被你感动了，继续和你兄弟情深的。”影帝是白拿的吗？气场那么强是白强的吗？顾青就那么慢条斯理地说着，托尔就深信不疑了，他把最后一个鸡腿堡塞进嘴里，就雷轰轰的回阿斯加德找他弟弟诉衷肠去了。 暗搓搓让贾维斯黑进来，把这段拍摄下来大家一起同乐乐的托尼顿时翻了个白眼：“夯货。” 鹰眼笑得贱兮兮的：“为什么我觉得洛基会很悲催，这还真是…喜闻乐见。铁罐儿，神域能转播吗？” “什么叫能转播吗？别说的阿斯加德有信号一样，最不愿意和你这样的学渣说话了。”托尼撇撇嘴，他今天心情可格外不好。 “可以，如果你们想看的话。”顾青的声音从投影屏幕里传出来，托尼立马跳脚：“贾维斯！” “先生，请允许我郑重提醒您，这里是泽维尔先生的别墅，整座别墅都在伊娃的监控下。”也就是说先前贾维斯黑进来什么的，都已经被发现了。 鹰眼神情“悲痛”地拍了拍托尼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托尼，给你的智商充点值吧，你最近智商下降的厉害。” 托尼：“……”托尼想shi。 想shi的托尼在看到顾青后就开嘲：“放过兄弟情深吧，让你说的我都快不认识兄弟情深了！”他说着还很夸张地抖啊抖，试图抖落一地鸡皮疙瘩。 顾青佯装不解地问：“托尔都很好地理解了兄弟情深这个词，你又引申出什么别的含义了？哦，我懂了。” 托尼：“……”托尼再度遭受了两连击，英年早逝！ 再继#兄弟情深#案后，顾青又等来了苦恼的镭射眼，顾青只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镭射眼就快速开口：“你别说！让我说，我自己说！你知道吧，最近x学院增添了不少新成员，大部分都是x教授新招进来的学员，还有一个年纪大了——他是真的年纪大了，一点都不夸张，据说是十九世纪出生的，算一算有一百七十岁了，比x教授都大——而且参加过很多次战争，x教授看中他的战斗意识，就把他留在学校里当教员。可是吧，这家伙表面看可老实了，可他就是个两面派啊，和你这样的两面派也不太一样，你是对不熟的人彬彬有礼，对熟悉的人就#原形毕露#了，可他吧，就只欺负我一个。呃，你怎么不说话？” 顾青冲镭射眼笑得天地都为之失色：“哦，我在等你给我发射开口的指令。” 镭射眼：“……”他，他，他刚才没说什么吧！ “唔，我现在在想原来我在你心中是个型的两面派呀，不得不说，对你这样的评价，我还真是……受宠若惊。”顾青说着那双明亮的眼睛落到镭射眼身上，镭射眼想哭又特后悔，这不是回到他开口前的状态了吗？他就是不想被顾青巴拉拉说一脸，所以才选择自己坦白交代的啊！ 在那样的目光下，镭射眼正襟危坐，一副等着宣判的模样。 顾青轻笑：“别紧张，斯科特，我想说的是，你还没有告诉我他的名字呢？” 镭射眼：“……罗根，大家都叫他罗根，不过他说他的真名叫詹姆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他是这么和我说的。” “唔——”顾青发出一声前高后低的微妙音节，在镭射眼下意识戒备的状态下，慢吞吞地说：“原来你在说他，琴和我提起过，他们俩听起来关系不错。” 镭射眼想也不想地就说：“当然不错了，我怀疑詹姆斯喜欢琴！” 顾青把手抵在唇前，似乎不走心地附和了句：“真的？” 镭射眼耸耸肩：“反正罗根最近都和琴走得很近。” 顾青偏了下头问道：“而你觉得不太高兴？” 镭射眼干巴巴地回了个“呃”。 顾青笑得纯然，提出了个可能性：“是因为觉得琴被抢走了吗？” 镭射眼想也不想的就点头：“嗯！” 顾青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来，拉长音调说：“那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说，你喜欢琴？” “不，”镭射眼显然理解顾青说的‘喜欢’是哪种喜欢，他皱了皱鼻子，露出“这有点恶”的神情，手舞足蹈地解释：“琴是我的好哥们，你懂我的意思吗？我怎么会和好哥们谈恋爱。” 顾青点头表示他理解，下一刻就丢出一颗深水鱼雷：“那你是喜欢罗根了。”他用的还是陈述性语气。 镭射眼：“……！！！”他的表情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相信现在脑海里已经完全空白了。 仿佛还觉得这不够劲爆似的，顾青又慢悠悠地说：“那你知道罗根也喜欢你吗？” 镭射眼：“我不知道啊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为什么一点铺垫都没有，他心理很脆弱的啊！ “现在你知道了，”这做心理医生的很负责任的继续说着，“还有，我的朋友，你的神情告诉我你其实是欢呼雀跃的，这就是传说中的#口嫌体正直#了，我可以理解。” 镭射眼：“……” “看在这是皆大欢喜结局的份上，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琴已经从罗根那里知道了他喜欢你的这件事，现在——”顾青抬起手腕装模作样地看了下时间，“我想她应该告诉了暴风女，所以，我的朋友，你还需要我给你讲解下信息传递的快速性——尤其是在像x学院这样有那么些封闭的环境里——吗？” 说通俗些，就是#八卦之心人人皆有#！ 镭射眼生无可恋.jpg √ 哦，或许在镭射眼生无可恋.jpg前，还捕捉到了洛基生无可恋.jpg，二公主，不，二王子的心情是这样的：“我真傻，真的，我一直知道托尔智商不够用，可我没想到他的智商那么不够用！” 具体感受下是这样的： 洛基：“你滚，我一点都不想见到你。” 深深牢记顾青说的“弟弟口是心非，听弟弟说话要反着来”原则的托尔顿时欣喜若狂：“弟弟，其实你是很想见到我的！” 洛基：“你在胡说什么？你耳朵有毛病吗？” 托尔在心里想这话要怎么反着来，洛基又开口了：“你又去中庭了？奥丁把你送到地球费了不少劲吧，他还真是疼你啊！” 托尔老实且二愣子地说：“彩虹桥修好了，你不知道吗？” “我怎么会知道？我可是被关在地牢里反省呢。我是谁啊，我现在只不过是阿斯加德的战犯，哪像你，雷神托尔，那么风光那么自由。”洛基满不在乎地说，“所以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滚回去做你的阿斯加德王子！” 托尔现在脑子有点不够用，但他终于等到了那个原则适用的地方了，立刻就激动起来：“弟弟，你承认吧，你一点都不想让我走的！在你心里，你一定还记得那些我们曾经一起学习的，一起玩耍的，一起战斗的，兄弟情深的日子的！你只是口是心非，我都知道了，弟弟！” 洛基：“……你脑子坏掉了？” 一听洛基骂他，托尔更激动了：“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弟弟，我也爱你啊！” 洛基……洛基要疯。 175.大英帝国的金鱼们[36] 我们继续来说福尔摩斯家的教育机制，正经的。 麦考夫是十三岁去读的公学，等到夏洛克十三岁时，按照预定的轨迹，他也应该去读公学。福尔摩斯家的每个孩子都有入读公学的名额，夏洛克当然不愿意六年都禁锢在同一所学校里，更何况他才不像是麦考夫当年去读公学抛弃他那样，抛弃他家弟弟苹果派。 后者，夏洛克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是的，他觉得麦考夫当年离开家去读公学是抛弃了他，把他留在一个普通的世界里。讲真的，如果没有同样高智商的弟弟陪着他，谁知道夏洛克会对没有了麦考夫作伴的世界产生怎么样的厌弃。 因此，夏洛克坚决不愿意读公学。 可苹果派却对二哥去读公学表示特别赞同，夏洛克脸一下子黑了，他紧紧盯着弟弟，试图从他那张还带着婴儿肥的嫩脸上看出任何强颜欢笑的痕迹，可惜他失败了。麦考夫发明的演绎法，再加上夏洛克对弟弟的了解，都在告诉着他，苹果派对他离开家去读公学十二分的高兴！！ 二哥的目光太炙热了想忽视都难，苹果派眨眨眼：“夏洛克，你是有话要和我说吗？” 苹果派今年已经八岁了，和二哥八岁时瘦的像竹竿一样不同，健康饮食以及还有副好牙口的苹果派就像他的昵称一样，脸蛋红扑扑的，看上去就是一萌正太，哦，他还穿着背带裤呢←妈咪即便也是个高智商，但爱打扮自己和孩子那都是女人的天性，可惜她有三个孩子，前两个，麦考夫和夏洛克真的别指望了，只有软萌的苹果派还能让妈咪过过干瘾了。 夏洛克对装傻的弟弟十二万分的不满，他本来还想和弟弟谈一谈的，但转念一想，他就转头看向妈咪：“我去公学。” 这改口改的也够快的。 不明就里的爹地在旁边笑呵呵地说：“夏洛克和帕特里克感情真好，看夏洛克多听弟弟的话。” 妈咪没说什么，夏洛克刚想反驳，就被妈咪瞪了一眼，他翻了个白眼，好吧，主要是妈咪交代过了不准纠正爹地在逻辑上的问题！夏洛克翻完白眼，就看见苹果派笑眯眯的，似乎觉得爹地这句话的逻辑没任何问题，夏洛克无名火起，直接上手把弟弟的圆脸拉扯的更圆，然后还以做实验为由，把冰箱里的所有甜点都污染了，看苹果派气得把脸鼓起来，夏洛克心里才有那么点点高兴了。 直到第二天起来吃早餐时，已经很多年——说得夏利已经很大了一样，他也仅仅只有十三岁——没有出现他位置上的牛奶，还是一大杯牛奶，夏利厌恶之情溢于言表，在他们三兄弟中，也只有麦考夫和苹果派才会喜欢这种恶心巴拉的液体。夏洛克从小就不爱喝牛奶，而那时候他都会把牛奶让给麦考夫，唔，这大概也为麦考夫的体重‘添砖加瓦’不少。 家里的掌权女boss发话了：“夏利，你太瘦了，从今天起到开学日，都由派监督你喝牛奶。” 夏洛克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不要！” 苹果派也在抗议：“妈咪，帕特里克！” “知道了宝贝儿。”妈咪显然没诚意的敷衍了下最小的宝贝儿子，同时也让二儿子知道这件事没得商量。 夏洛克看了看突然想起让他喝牛奶的妈咪，想了想就猛然看向苹果派，果不其然苹果派朝他露出个小得意的笑脸，而夏洛克把那当做弟弟向他正式发起挑战的挑衅信号，空气中似乎有噼里啪啦的火花！ 只有爹地还浑然未觉，感叹着：“夏洛克和帕特里克感情真好啊，都是我们漂亮的福尔摩斯教得好。” 两兄弟不约而同的翻了个白眼，不过这不妨碍他们开战。 妈咪对他们兄弟俩间的斗智斗勇，or没硝烟的战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又能增长智慧又还能消磨夏利的精力还能让苹果派活泼点，也没什么不好，直到爹地不小心被波及了，妈咪果断出手镇压之，这时候距离开学日也没多久了。 面对妈咪的叫停，夏洛克一脸满不在乎地上楼了，苹果派抬头望着哥哥，对妈咪说：“妈咪，我会和夏利谈谈的。” 妈咪想也不想的就警告苹果派：“不准学麦克说话。”妈咪说完嘴角抽了下，她真是被气糊涂了，顺手揉了把小儿子的卷毛，“去吧。” 在上楼时，苹果派还顺便在心里感叹下妈咪这是想念了麦考夫了，站在夏洛克卧室前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确认夏洛克在里面后就敲门。 理所当然的换来了夏洛克一个大写的piss off，苹果派小小的叹口气，收敛了气息往旁边一站，不到半分钟从门缝里透出来的光线就发生了变化，他果断开口：“夏洛克，我看到你了，开门。” 夏洛克：“……我知道你在外面。” 苹果派歪歪头：“那你知道我带了备用钥匙上来吗？” 夏洛克不情愿地打开门让弟弟进来，“你当然得从门里面进来，难道还指望你从窗户那边爬过来吗？看看你现在胖成什么样了。” 苹果派真不胖，他就是有点婴儿肥，他眨巴下眼睛，望着夏洛克说：“哦，夏利，别那么孩子气。” 夏洛克立马一脸嫌恶：“不要学麦考夫说话！” “看来大家都很想念麦考夫，”苹果派觉得他家大哥会高兴知道这一点的，然后就算是八岁也已经渐渐崭露#逻辑死#头角的苹果派很诚挚的对二哥说，“夏洛克，我真高兴。” 夏洛克俾睨着自家弟弟，似乎在等他#狗嘴里吐出象牙#来。 “我是说，你这段日子都在家，和我玩。”苹果派爬上了夏洛克房间里的一把椅子上坐下，还很乖巧的把手放在膝盖上，这让他看起来更乖巧了。知道自家弟弟芯子里是什么鬼样子的夏洛克翻了个白眼，想嗤笑弟弟装模作样，可苹果派又开始说话了，“你已经很久没陪我这么长时间了，我很高兴。” 夏洛克一下子愣住了。 自从十岁时，夏洛克遇到那起淹死在游泳池里，鞋子却不见的卡尔·鲍华案件后，追逐真相的夏洛克就越发不爱在家了，除非是必要的学习时间，或者在实验室里做实验。苹果派该死的说对了，这段时间他几乎都没往外跑，都在家里和弟弟斗智斗勇来着，夏洛克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点骄傲弟弟进步很大的。进步很大？是了，他根本没那么关注弟弟的进步，他还觉得自己留在家不去上公学是没有撇下弟弟，可实际上呢？ “我以为你喜欢外面。” 苹果派的话，像是潮水把十三岁的夏利拍在了名为愧疚的海岸岩石上，他一时间真的有那么些不知所措。 …… …… 这愧疚和不知所措持续了足足……三分钟，夏洛克敏锐的抓住了什么，双手环胸，哼了一声：“我确定没有在你的欢呼雀跃里找到不舍的情绪，还有我可是记得当初我要带上你去外面，你都是懒得迈动你那对小短腿的！现在你再来说这两句煽情的话，不觉得太晚了吗？帕特里克·妈咪的宝贝苹果派·福尔摩斯！” “因为我听妈咪说，夏利你在麦克去上公学时哭得嗓子都哑了，我觉得我也有必要哭一下。”苹果派的眼圈都很应景的红了呢，夏利的眼圈也红了，但他是被气的！嚎啕大哭着送麦考夫离开家什么的，那简直是黑历史啊黑历史！！ 恼羞成怒的夏利一不做二不休就蹿过去，要捏弟弟的圆脸，还别说手感没得说，可苹果派是那么能任人揉捏的吗？结果就是兄弟俩在夏洛克的卧室里玩起了枕头大战，等最后玩累了，兄弟俩脸挨着脸躺在夏洛克的床上睡着了。 楼上被殃及的爹地正在和妈咪保证他真的没事，就是在花园里不小心摔了一跤，让美丽的福尔摩斯夫人别再生气了。 多温馨的一家人啊。 等等，是不是有谁被忘记了？ 哦，是麦克呀！ 福尔摩斯家现如今已经二十岁的长子，因为在大学时期的优异表现，还没有毕业就已经被吸纳进了mi6了，现在正在外面执行不可说的任务。大哥也是有青葱，不，是在外面跑腿的时候呢。 不过当自家宝贝大弟弟威廉·夏洛克·斯科特·福尔摩斯要正式入读公学前，麦考夫还是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夏洛克望了眼麦考夫刚想开嘲，就瞥见苹果派正在装模作样的掉眼泪，顿时就哑火了。 麦考夫那洞察一切的目光在两个宝贝弟弟身上转了一圈，微微挑眉，看来这里面有他不知道的精彩事故呢。当然问夏洛克是不可能了，麦考夫把突破口放在了正假假抹眼泪的幼弟身上，在妈咪和爹地收拾行李时，走过去蹲下-身掏出手帕，看上去很温柔体贴的在帮幼弟擦眼泪，实际上呢，“浓度为o.7%的生理盐水？” “我在表达对夏利的不舍，就像当年夏利表达对麦克你的不舍一样嘛。”苹果派果然是妈咪的苹果派，有问必答。 麦考夫挑眉的弧度更大了：“哦？那你可真的没有夏洛克那么有诚意。” 苹果派歪歪头恶意卖萌：“难道是因为我现在八岁，而当时夏利是六岁？” 麦考夫笑起来：“也许。” 夏利撅起来的嘴都能挂酱油瓶了，等上了去伦敦的火车他就把憋得一肚子火全喷到无辜的路人身上去了，当然，也不全是无辜的路人—— 格雷格·雷斯垂德彼时还不是后来苏格兰场的探长，他现在还仅仅个从警校毕业两年，还是个警员的，但是个年轻有为的警员，今天刚上班不久就遇到了一起不大不小的案子。说是不大不小，是因为那个试图在火车上投炸-弹而引爆整列火车的投弹手，还没开始安装炸-弹就被识破了，所以说是一起爆炸未遂事件，但造成的影响也是很恶劣的，因此在接到报警通知后，苏格兰场就派了一队人马过去，雷斯垂德就在其中。 在去伦敦火车站的路上，他还很好奇的问上司：“被谁识破了？” “据说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估计是乱翻别人行李的时候看到的吧。”上司随口说着。 雷斯垂德不知为什么就觉得应该不是，可他也没能见到那报案的一家人，好像是送孩子去读公学的，因为不能错过报道时间，简单做了笔录后就离开了。 上司嗤了一声：“呵，读公学的有钱人。” 雷斯垂德就觉得乱翻行李这种理由更不可信了，既然是读公学的，那基本的家教总该有的吧，可他看着似乎不以为然的上司，没把话说出来。 ——嗯，再等十年，不，用不了十年，夏洛克·咨询侦探·福尔摩斯第一次和苏格兰场交锋，也就在他从大学毕业后第二年，他二十一岁的时候，距离现在也就只有八年。年轻有为的雷斯垂德警员，努力进取，早日从警员升职为警探再升职为探长吧！ 再来说福尔摩斯家的教育机制，在夏洛克入读公学后，老宅里就只剩下了苹果派一个了，他毫不客气的把原本属于他和夏洛克的实验室更名为苹果派实验室，不，是帕特里克独立实验室，开始往实实在在的#技术宅#蜕变，麦考夫在百忙之中远程了解了幼弟的进度后，没忘寄回来一本崭新的计划书回来。 未来的大英政府现在已经开始期待起，等多年后两个弟弟长成后给他跑腿了，他真的真的真的不喜欢1egork，还有那些喧闹，那些人，唉，对福尔摩斯家的长子来说都是难言的折磨。同时麦考夫对幼弟的担忧仍旧没能放下，鉴于幼弟那幸运±e的体质，虽然不愿意承认，但那辆列车上遇到的投弹手，似乎还昭示着这不科学的阴影还没有完全散去。 不得不承认，麦考夫的担忧不是没道理的。 在夏洛克入读公学的第三个星期，苹果派坐在实验室里目光沉沉的望着昨天的报纸，当地报纸，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吊死在家中。 176.大英帝国的金鱼们[37] 按照教义，自杀的天主教徒是不能上天堂的。 帕特里克在那位吊死的十二岁少年所在地附近的一座教堂里，听着少年的母亲在向一位神父哭诉，神父艾伦。他在竭尽全力安慰痛失爱子的母亲，他保证会在问问主教，在悲悯中还夹杂着难以遏制的愤恨，帕特里克垂下眼帘，神父艾伦必然是知道什么。 当神父艾伦送走那位痛苦不已的母亲后，紧紧握了握拳后才意识到教堂里还有个小教徒，他整理下繁杂的思绪后，才负责任的走了过来，“你有什么是想向主倾诉的吗？” 年幼的帕特里克抬起头来，他现在卷发颜色还没有后来那么深，正好有落日的光芒从天窗外倾泻下来，打在他的头发上，像是给他挂上了一个光圈。他那双蓝眼睛，像是一望无际的大海，里面没有幼童该有的稚嫩，相反在那双眼睛里，你会感觉到你在渺茫的大海上你是那么渺小。 在神父艾伦眼里更是看到了他背后的翅膀，一个天使。 然后，帕特里克聆听了神父艾伦的诉求。 那位结束自己生命的少年，威廉·托马斯，是教堂唱诗班的成员，原本是个开朗的少年，神父艾伦很喜欢他，他们关系很好，只不过这半年来威廉没原先那抹开朗，神父艾伦以为是青春期的烦恼，可他从来没想过威廉会自杀，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直到教堂里的另一位神父爱德华在忏悔室里忏悔，坐在另一边听他忏悔的就是神父艾伦，即便神父爱德华没有说名字，可神父艾伦就是知道被他猥-亵的少年是威廉。 “我以为你可以上报于执法机构，可为什么你的内心还是如此的煎熬？” 神父艾伦很激动：“我不能！神父的职责是聆听教众的忏悔，代表着主原谅他们的罪责，我们是不能把在忏悔室的内容说出去的！可威廉——” “你想要什么？” 神父艾伦祈求着：“威廉能上天堂吗？他是个好孩子。” 如果是平时，不管福尔摩斯三兄弟里的谁，在被问到这样的问题时，他们的回答基本上就是‘别傻了，根本就没有天堂’，不过鉴于现在帕特里克自己被神父艾伦当做天使了，他该怎么回答呢，他当然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在神父艾伦额头上点了点：“如果你们足够虔诚的话。” 神父艾伦再回过神来，他发现他自己正虔诚的跪拜在挂在教堂里的圣子像下，这让他对自己遇到的是个天使深信不疑。 帕特里克自然不会只听取神父艾伦的一面之言的，他自己做了调查，发现事实上这并不是神父爱德华所供职的教堂第一次出现这样的事件了。神职人员对忏悔室内发生的污秽事件虽讳莫如深，但纵观忏悔室的历史就会发现，从它出现的那一刻起，就几乎成为了一种在里面会发生猥亵事件的潜规则。所以即便知道神父爱德华做了什么，只要没有教众揭发出来，主教就只会把他调职，真的非常……讽刺呢。 第三天就是教堂的大集会，神父艾伦不愿意再看神父爱德华，他怕他会忍不住上去掐死他，他低下头祷告：“仁慈的天使啊，请净化神父爱德华吧。” 天使听到了他的祷告。 神父爱德华就在众目睽睽下，被像是天外而来的绞索套了脖子，在半空中并没有任何借力点的被施以了绞刑。 神父艾伦把因为激动而颤巍巍的手放在《圣经》上，往上看在教堂的屋顶上，天使的壁画栩栩如生。 再晚些时候，那座教堂里神父爱德华被主净化的事就开始在乡野间流传，当然对当地的警局来讲就不是什么好事了，因为他们查来查去都没有查出来神父爱德华是怎么被杀死的，而且他们心中大部分都还真默认了神父爱德华是被上帝净化了，还他们的三观！ 福尔摩斯老宅 “帕特里克·福尔摩斯，你要是再不从你的实验室里出来，信不信我把你送到小学里去！”妈咪站在小儿子的实验室门口朝里喊，妈咪也是真生气了，小儿子宅在实验室里的时间太长了。以前吧，二儿子夏利精力旺盛的要命，每天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往外跑，妈咪觉得头疼。现在小儿子成了另外一个极端，妈咪也觉得抓心挠肺，反正三个儿子里面没一个省心的。咦，好像没大儿子麦克什么事啊，难道麦克这是躺着又中枪了？ 不过呢，妈咪的威胁是有用的…吧。 ——八岁的苹果派如果按照一般人的入学步骤，他这个年纪也就是上二年级吧，可要知道五岁的苹果派都能帮助邻居家上九年级的金鱼做作业了。福尔摩斯家的另外两个孩子，麦考夫和夏洛克都没读过小学，夏洛克倒是去过几天学校，就直接上了学校拒收黑名单，苹果派也不会想去读二年级的。 不过，苹果派在里面懒洋洋的应声：“妈咪，那你得另外找一家学校了，夏利去读的那所小学拒收姓福尔摩斯的小孩。” 妈咪当下就笑了：“是吗？可帕特里克·福尔摩斯你知道吗？像你这个年纪的小孩可有很多都是爱流鼻涕的——”妈咪的话还没说完，实验室的门就从里面打开了，白白嫩嫩的苹果派朝妈咪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妈咪也跟着笑，伸手捏着苹果派的圆脸：“你出来的正好，我正打算让爹地拿水桶去池塘边挑桶池塘里那漂浮着绿膜，还是死水的池塘水回来呢，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好久没下雨了呢。” 洁癖症晚期没办法治疗的苹果派拒绝去想象，妈咪让爹地弄那么一桶水回来是要做什么，非常懂得随机应变的苹果派果断向妈咪保证：“我每天和爹地在花园里散步十，二十分钟。”他本来想说十分钟的，可妈咪的脸色太高深莫测了，苹果派果断改口了。 妈咪算是满意了，还笑眯眯的又揉了把小儿子的脸：“不准欺负爹地。” 被拿捏住软肋的苹果派郑重向妈咪保证了。 时间就在苹果派这么每天一放风中飞快的流逝着，转眼间带着婴儿肥的苹果派就长成了清俊的少年。 帕特里克十三岁了，是到了要去读公学的年龄了！ 在这期间，妈咪担心的小儿子不爱出门，只知道“闭门造车”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小儿子爱宅是爱宅，可还是知道劳逸结合的，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门溜达溜达，采采风，旅旅游什么的。 这也是验证幸运值±e的好时机，没错，每一次帕特里克出门必然会遭遇什么事故，比如说被绑架，目击到凶杀案，做个火车不说遇到投弹手吧也会遇到有劫匪抢劫，更甚者做个飞机也能在飞机上遇到劫机的……这类事件层出不穷，不过最后倒霉的一定不是帕特里克就对了。 苹果派已经在心中问候过给予了他这种体质的系统数遍了，虽然每次遇到的事故都能为旅程增添色彩，可他就是出门去趟离家不远处的糖果店都能遇到那就太……浪费时间了。 所以说，苹果派成为个#宅男#也都是被逼无奈的。 说远了，再说回来，苹果派今年十三岁了，该去读公学了。这时候十八岁的夏洛克还在公学呢，他还有最后一年要读，也就是说如果帕特里克去读公学的话，他就能和夏洛克在同一所学校里共处一年了，这听起来很诱人，不是吗？ “我不想读公学，为什么不让我和夏洛克一起读大学呢。”帕特里克向妈咪表示他一点都不想现在去伦敦，不想去读公学是其一，他的一项实验正在关键时刻他现在不能离开家是其二，至于其三嘛，帕特里克看着他家越发桀骜不驯的二哥，换句话说就是还处在叛逆期的二哥，深刻认识到按照福尔摩斯家的传统，他也应该有段叛逆期，不去读公学应该称得上叛逆吧？ 夏洛克一听就来了精神，“帕特里克可以和我一起去剑桥，牛津大学已经被麦考夫污染了。”是的，今年要开始报名大学了，夏洛克一如既往的和麦考夫对着干，选择了剑桥大学，而不是麦考夫的母校牛津大学，理由就是他说的这个，牛津大学知道会哭的。 妈咪瞪了一眼火上浇油的二儿子，严肃的看向小儿子：“派，你想直接上大学？” 帕特里克学他二哥耸耸肩：“如果明年可以去的话。” 妈咪才不会那么好糊弄呢，她敏锐地抓住了时间线：“你是想今年留在家？” “我的一项实验，”帕特里克在妈咪开口前又说了，“卡梅隆医生已经和您说过我的心理问题了吧，妈咪？阿斯伯格综合征，我觉得我最好呆在熟悉的环境里，您说呢？” 妈咪还没说话呢，夏洛克就不可遏制的大笑起来：“阿斯伯格综合征？我亲爱的弟弟，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我想我可以笑一整年。” “能够愉悦到你，我亲爱的二哥，那真是我的荣幸。”帕特里克笑得人畜无害，“另外，这是从你的高功能反社会上学来的，我现在是高功能自闭。” 夏洛克变成抱着肚子大笑了，然后这对一唱一和的兄弟就被妈咪每人给了一爆栗，撵出去#眼不见心不烦#了。 最终，帕特里克这一年就没去读公学，等到下一年帕特里克十四岁的时候，他在网上认识了一个网名为“教授（professor）”的网友，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网友，他们几乎是#一见钟情#，划掉，一见如故。一见如故到什么程度呢，到帕特里克在推迟一年后又不愿意去公学读书的程度。 可见这个叫“教授”的网友对苹果派影响那么大，在网络另一端，还是个青年的莫里亚蒂同样心潮澎湃，他旁边堆放着一摞案宗，看着屏幕咬起了个红彤彤的苹果，“抓到你了，小可爱~” 177.废太子（八） “我的儿啊，宫里就是个吃人的地方，妈可舍不得把你送进去。” “妈，快别说了，妈的心思女儿的都明白，可现在咱们家生计艰难，哥哥又犯了事儿，女儿去博个好前程，日后也好帮衬着家中，女儿这都是自愿的。” “我的宝钗啊。” 王子腾的妻子李氏不过是碍着面子情谊来瞧瞧借住王家的小姑子和外甥女，刚来到她们住的院子就听到这么一出，顿时攒住帕子遮住嘴角的冷笑，她也没什么心情去“安慰”这对奇葩的母女了。 可不是奇葩，说的她们去小选是被迫的一样，殊不知这小选名额是她们早就花钱买来的，现在再这样，何必呢。她这位小姑子先不说，就那位肌骨莹润，举止娴雅的外甥女，人家可很有青云之志呢。 倒也不怪李氏这般阴阳怪气的，主要是她这是怕了这“青云之志”了。想当年她丈夫的另一个妹妹，嫁到“一门双国公”贾家的妹妹王氏家的大女儿贾元春，可不就是个有青云之志的，当初还是参加的大选，结果呢，大选没完就传出来得急症死了。 要是没当时的“二王霍乱”，这急症死了倒也真可能是字面意义上的，可再往后看看是什么个情况。成了忠顺王爷的二王子和成了忠诚王爷的五皇子，连带着打压贾家，不止这两方呢，姜皇后的娘家，还有原先支持着这两位王爷的其他家族都一致把贾家踩进泥地里去了，连带着同为四大家族的王、史和薛家都跟着受牵连，她丈夫王子腾的仕途也是近几年才有起色，要说当年贾元春得急症死了没猫腻，鬼都不信。如今好嘛，又来了一个有青云之志的外甥女薛宝钗，这不得不让李氏膈应，说到底还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李氏也懒得听这对母女腻歪，帕子一抹就转身离开了，过了半个时辰，当家的王子腾回来了，带回来一个对李氏来说天大的好消息，小选取消了。 “这是好事……”李氏脱口而出，在意识到把真心话说出来后，她不自然的假咳两声而问道：“这好端端的怎么说取消就取消了。” “不止小选，就是来年的大选也不办了。”王子腾也是在心里松了口气，#杯弓蛇影#的绝对不止李氏一个，不过等说起原因时，王子腾神情就微妙起来了：“据说皇太孙向圣人…提议的。” 李氏的神情也微妙起来了，想来也是听说过皇太孙殿下的威名的。 彼时已经是永宁二十七年，皇太孙徒泽虚岁十三岁，成为皇太孙已经四年了，四年来大梁朝一干官员的心脏不可谓不是接受了千锤百炼，快炼成钢了好吗？就拿这一次‘提议取消小选和大选’来说吧，真的不是皇太孙殿下正儿八经的上折子，请皇爷爷永宁帝批复，他是直接在永宁帝和内阁大臣们开小会时闯进来的。 彼时的内阁首辅已经不是原先的老柳大人了，老大人已经年过古稀了，觉得自己的心脏跟不上趟了，也不知道啥时候就不好使了，一惊一乍的实在是不合适他，在徒泽成为皇太孙后极力撑了半年后就撂挑子不干了。接力的是原先的次辅沈英，这位曾经是大千岁还是太子时的太子少师，由他接任不可谓不是#众望所归#←这是真的，众人齐齐恭贺，如果没有在羡慕中夹杂了同情就更好了。 沈英在一听皇太孙殿下来了，就下意识的把手中的茶杯放下了，等他听到不止一声茶杯落在桌子上的清脆响声后，他嘴角抽了抽。 “皇爷爷，您不疼孙儿了吗？”皇太孙殿下是哭着跑进来的，至于掉没掉眼泪那就另说了。 上座的永宁帝也是不解：“你这话从何说起？” “这次小选还有来年的大选是要给孙儿选妾侍，对吗？您这不是给把您冰雪聪明人见人爱的孙儿挂了牌，明晃晃宣告天下可以出卖孙儿纯洁的了吗？” 永宁帝：“……” 内阁大臣们：“……”所以说事先把茶杯放下是很未雨绸缪的。 被挂牌的徒泽苦啊，他有一肚子苦水要倾倒，所以趁着大家都愣住的时候他就继续吧啦了：“这起事件多恶劣，这根本就不是虐待水灵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了，这是要把花骨朵往火坑里推啊。难道您忘记了三个月前那起#我已在炼狱#案件吗？” 永宁帝：“……？” 内阁大臣们：“……？”然后他们齐齐看向了刑部尚书崔谦，崔谦：“……下臣想太孙殿下说的是一起灭门惨案。”随后崔大人就言简意赅的把灭门惨案说了下，是城东一大户人家一家三十六口被一把大火全烧死了，起初刑部认为是仇杀，正要去排查那户人家的仇敌，皇太孙殿下一如既往的对他们摇头叹气，然后同样一如既往的语出惊人：“不用找了，凶手已经伏诛了。如果你们仔细观察了就会知道，这三十六具尸体中，其中的三十五具鼻腔里没有烟灰，说明他们在大火烧起来前已经死了，至于剩下那具就是放火之人，她宁愿自己被烧死的。以及不知道你们发现了没有，当然你们没发现，这里面没有一个仆人。呀呀呀，看我发现了什么，一匹大种马，大渣男！” 案情就像皇太孙演绎的，户主妾侍成群，宠妾灭妻，嫡妻在痛失唯一的孩子后一不做二不休，把丈夫和丈夫的小妾全都毒死，之后就一把火烧了整个府邸。这件事带来的震动不小，现在想起来还让人戚戚然。 皇太孙办案无数，转眼又说了几个宅斗害人的案子，崔大人就在旁边尽职尽责的翻译，让几位位高权重的内阁大臣见识到了#花样宅斗#，弄得他们心里直打鼓。 永宁帝心里也发虚，赶紧止住这话头：“你说的这都是特例，难道全天下的内宅都乱斗，就不美满？不说远的，你就看看你阿爹的。”对付这熊孩子还是把唯一一个能镇压住他的拉出来有效，可惜—— 徒泽幽幽叹口气：“皇爷爷您别说了，包办婚姻要不得啊！” 还有劲爆的内-幕？内阁大臣们一下子就竖起了耳朵，拜托，那可是风光霁月的大千岁！在大梁朝真的是传奇性人物，瞧瞧原先做太子时风光无限，因为事故摔伤手后不得不被废，成为忠睿王爷后同样一派写意，圣眷长盛不衰不说，如今九州书院享誉全世界，九州书院出品的发明一举将我大中华推到了世界霸主的地位，再看现在，唯一的嫡子已经晋封为皇太孙，眼见就是下一位皇帝了，到时候大千岁的风光可不是更胜以往，妥妥的人生大赢家啊。现在这样的人生大赢家还会有难言之隐？想想就让人兴奋啊，不过等到永宁帝大手一挥让他们跪安后，兴奋就变成抓心挠肺了，妈的，好想知道！！ 他们确实错过了更精彩的部分—— 永宁帝关心大儿子的后宅，这么多年了也就一正妃两侧妃，徒泽更是独苗一颗。永宁帝这当爹的，自然是向天下当爹的一样，自家儿子什么错都没有，错的都是做儿媳妇的，瞧这问出来的话就知道：“怎么一回事？可是你母妃——” 徒泽瞪圆了眼睛，滴溜溜转两圈，就语出惊人死不休了：“皇爷爷，您不知道我阿爹他是个性冷淡吗？”说完他还摸上了下巴，一副“真相只有一个”的姿态，“我严重怀疑我阿爹他连自撸，咳，自我疏解都没有过。” 永宁帝：“……” 魏进朝快把头低到与膝盖平齐了。 和孙子讨论儿子的性生活，对永宁帝来说真的是破天荒头一遭，但就此打住吧，永宁帝就把话题拉回到小选和大选上，就算退一步吧小选可以取消，但大选不行，这关系到江山社稷！ 熊娃徒泽要是能听得进去那他就不是熊娃了，面对着永宁帝的语重心长，他很干脆一抬下巴：“您的意思，无论我说什么您都不同意取消大选了？那好吧，请允许孙儿暂行告退了，孙儿想起来孙儿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去做。” 永宁帝可不觉得这孩子那么容易就放弃了，“什么重要的事？” “哦，没什么，就是孙儿突然意识到孙儿喜欢的是男人，孙儿打算把这件事宣告天下。”徒泽说这话的时候，还朝永宁帝附送一个向日葵般的笑容，语气特别的轻描淡写，和他谈论起他家阿爹的性生活时差不多。 魏进朝当下就给跪了，扑通扑通，乾清宫里跪倒了一片。 祖孙斗法的最终结果就是小选和大选都取消了，而#语出惊人死不休#的熊孩子徒泽被罚跪太庙了。永宁帝本来想让他跪个一天一夜的，一想到时候心疼的还是自己，他家大儿子可就这么一颗独苗，而且这还是他钦点的继承人，万一到时候撂挑子不干了，这种可能性还真不是没有，所以就缩减成三个时辰，真的不能再少了。 魏进朝亲自送皇太孙殿下去的，等太孙殿下被放出来时，是他家顾盼晔然的阿爹来接他的。彼时的大千岁已过而立之年，一身常服穿在身上高蹈出尘，光华流转间，令人不能直视。 徒泽本来想装个委屈求个虎摸的，他家阿爹就笑得百花盛开了：“听说你对我的性生活很感兴趣？” 徒泽：“……” 大千岁，aka顾青朝儿子，这世界上最特殊的一条金鱼招招手：“过来，我们回家慢慢说。” 徒泽：“qq”太庙我会想你的。 先不说人家父子情深，再来说小选和大选取消的后续，当然永宁帝不会说是因为皇太孙拿出柜威胁，对外就是太孙心系黎民，心系社稷，劳师动众的小选取消，大选就再往后推一届，到时候就是选太孙妃了。 底下自然不会也不敢有什么不满的，可对某些人来说就是晴天一霹雳。 薛宝钗听到消息时正在做女红，当下就刺破了手指，薛姨妈当下心疼的不行，薛宝钗面上还反过来安慰薛姨妈，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正说着，外头有丫环来报说是大姑太太回娘家来了，这大姑太太自然说的是王夫人了，薛姨妈抹了泪妆点一番方带着薛宝钗去见王夫人了。 见了王夫人，薛姨妈强颜欢笑道：“怎么不见宝玉？可是去见他舅舅去了？” 王夫人挤出一抹笑：“宝玉不曾和我一起过来，今儿是他姑父过寿，大伯和二老爷过去，老太太也指着他们小辈们跟着去了。我原本是说好了要回娘家来，就没跟着一起去了。” “可是原本做了巡盐御史的那位？他现如今是做了从二品的户部左侍郎了吧？”薛姨妈记得那么清楚，也是先前薛宝钗小选时，她扒拉这有亲戚关系的亲戚里记起来的，说起来也是这沾亲带故里面官职最高的了。 其实说起来是拐八弯的关系了，薛姨妈的姐姐王夫人的小姑子贾敏的夫家，听起来就够远的。 “正是，”王夫人干巴巴说了句后，又絮叨了句：“这办寿呢家里却没个正经的女眷撑着场面，他若是提前说了，我们这做他外家舅嫂的难道还能说不去给帮忙？可那边倒好，请来撑场面的女眷却是什么同僚家的太太，可不叫人尴尬么。还说叫他们家的女儿帮衬着，你知道吧，就是我那小姑子千辛万苦养的一个孩子，比宝玉小一岁，我见过一面，只觉得有我那小姑子的几分品格。”话头一转，就说到了薛宝钗身上，上前拉住了薛宝钗的手：“我还是喜欢咱们宝钗，好孩子。” 都说王夫人笨嘴拙舌，可实际上听听上面那番话就知道了，不过她在夸人这方面倒真的是笨嘴拙舌，夸起薛宝钗来翻来覆去也就那几个词，“端庄”“大方”“沉稳”的，不过也足够薛姨妈体会到王夫人的意思了，这是想撮合她家宝钗和贾宝玉。 薛姨妈当下心里就呐呐，等送走了王夫人就委婉的把话一说。 薛宝钗当下就在心里皱眉，贾家的情况她也不是一点不知道，即便如今还挂着国公的牌子，可实际上呢荣国府袭爵的大老爷贾赦身上的爵位一降再降，二老爷贾政当年得的官也被撸了，阖府竟好似一个有出息的男儿都没有。老太太和王夫人都说宝玉是良才，是美玉，可薛宝钗却没从他身上瞧到半点上进心，这样的男儿这样的贾府，哪里还有半点当年一门双国公的风光。 薛宝钗自是看不上的，可这种话也不适合她说，当下就带着羞意推诿：“妈，您怎好问女儿这种事？”心里却是打定主意给薛姨妈敲边鼓，让她别被王夫人哄着来撮合她和宝玉了。 等别了薛姨妈回到自己房中，薛宝钗不知怎的就想起王夫人说的林家的女儿了，王夫人话里的意思她自然是听得懂的，不就是暗指林家的女儿是“五不娶”里的“丧妇长女不娶”么。可转念一想，这位林家的女儿虽占这一条，可她却是有个位高权重的父亲，又因为是唯一的女儿，自然是要为她好好打算的，日后说亲便是不是高门大户，却不会低嫁了。 “唉，想这些没用的作甚 。”薛宝钗望着窗外正在凭风借力而上的鸟雀儿，心想着她该为自己重新谋划才对。 178.废太子（九） 跪了太庙的皇太孙殿下一路上心里就跟踹了只兔子似的，小心肝一直砰砰乱跳，他当时真的是得意忘形了qq，竟然编排起他家阿爹的来了，这心里还想着怎么卖个萌让他家阿爹就#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呢。 那边已经知道了自家儿子做了什么的周王妃一见着徒泽就挑眉道：“这不是跪了三个时辰太庙的皇太孙殿下吗？”幸灾乐祸的意味不能更明显。 徒泽当下就开始biubiu的朝周王妃发射x光波，“母妃你今天去了二皇叔家，二皇婶请你去看戏，你推拖不过就去了，还遇到了三皇婶，五皇婶没去，所以二皇婶又刺你了？而你为了你贤德淑良的形象，没当场刺回去，我说的对吗？”他说完就看向顾青，求虎摸。 顾青慢条斯理的说了句：“所以你才向你皇爷爷说你喜欢的是男人？” 周王妃当下杯子都打翻了，她觉得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徒泽洋洋得意道：“皇爷爷的脾性我太了解了，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我说我喜欢男人，皇爷爷就会想到底是谁把我这么根正苗红的一颗苗给教坏了，扒拉一下最近因为一个戏子闹得沸沸扬扬的二皇叔就呼之欲出了。唉，其实我挺烦有些人的，自己心中不平总是不反省自身，反而是嫉妒别人。不过母妃啊，换个方向想，#不遭人嫉妒的是庸才#，二皇婶对你羡慕嫉妒恨，说明你还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庸才，这值得庆贺，对吧？” 周王妃一个健步上来揪住了徒泽的耳朵，拧了半圈：“对你个头！” 徒泽嗷嗷叫起来：“疼疼疼。” 周王妃连忙放下拧他耳朵的手，“我还没使劲呢。” 徒泽一猫腰就躲到顾青身边去了：“我是说我膝盖疼。” 周王妃顿时又好气又好笑，末了还有点诡异的感动，毕竟她家这熊娃还知道拐着弯给她出气了。这还没感动完呢，耳朵一动就听到徒泽摸着下巴碎碎念：“真说起来，二皇婶和二皇叔貌不合神又离的，说她刺母妃是为了二皇叔就说不通，而且近来二皇婶请母妃去看戏听曲儿赏花的频率比上个月增加了三成，唔，难不成二皇婶在刺母妃的过程中#由恨生爱#了？这也不是不可能，母妃虽然智商总是不上趟，可装一装贤德淑良还是特别能唬人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二皇婶她亲母在她小时候就过世了，父亲又娶了继室，根据统计学中继母的评价，二皇婶越发思念生母，由此产生恋母情结也无可厚非嘛。以上，都是我的推测，如果言中纯属巧合。” 周王妃打死这熊孩子的心都有了，事实上，她还真这么做了。 徒泽见状已经开始往外跑了，他是跪伤了膝盖跑不快，可等周王妃追出去时，徒泽正在把他的滑板从花丛里扒拉出来，忠睿王府开始上演第n次#猫捉老鼠#，宫人们已经相当淡定了，该做什么做什么。 顾青略一挑眉，转身去前面书房了。 等半小时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太孙殿下哎呦呦的被抬进来了，躺在榻上哎哟了半天，也没见他阿爹来哄他，他揉揉眼角就捏着枕角声带哽咽的哼哼：“小白菜呀，地里黄啊，可怜的阿泽像根草啦。” 顾青托着腮好整以暇的看可怜的阿泽自导自演，把人家都看得不好意思了，把头拱进枕头里哼唧，顾青才慢悠悠的说：“我有说要就你问候了我的性生活而惩罚你吗？没错，你先前策划的那一出故意激怒你母妃让你母妃撵着你揍的苦肉计完全没必要。” 白被揍一顿的皇太孙殿下顿时觉得生无可恋了，不过他阿爹是没有给他上的磨练，但心灵上的打击还没完：“回答你先前的问题，你五皇婶去了，只不过呆了片刻就不得不离开了，我想是她府里的一位侧妃终于被诊出有孕了。” 徒泽蹭蹭爬起来，小脸蛋上哪有什么泪痕：“终于？” “哦，我想她有孕已有四个月了，显然你五皇叔并不知情，仍旧在她房中过夜了。”顾青懒洋洋的又补充一句，“这大概是那位侧妃今日没有跟着你五皇婶去听戏的缘由。” 皇太孙殿下可是见识过#花样宅斗#的男…孩，他很快就明白了原因，“她想在大家都在的时候宣布这个好消息，以免日后遭遇不测，#被害妄想症#太严重了，无聊。”害他犯了个错，不可原谅。 看穿了一切的大千岁居高临下的看着徒泽：“我亲爱的儿子，你犯的错并不止这一处，以及是的，你仍旧是一条金鱼，这个世界里最特殊的那一条金鱼。所以，好好想想怎么应对你皇爷爷派过来专门教导你成长生物学知识的教养嬷嬷，以及随之而来的成群结队让你献出纯洁初体验的宫女们吧。你为什么这么吃惊？你不是很了解你皇爷爷的脾性吗？” 大千岁说完还朝#万万没想到#的儿子露出个充满怜爱的笑容，皇太孙殿下有点想静静了。 皇太孙殿下暗暗打响了#童子身保卫战#，斗志昂扬的等了一段时日，都没见成群结队的母老虎来吃他，按捺不住好奇心就去问他那无所不能的阿爹了。顾青露出个更为怜爱的神情，“我有告诉你事情是即将发生吗？” 徒泽：“……阿爹，你诳我！” 顾青轻轻扬眉：“嗯？” 徒泽往后仰着脑袋仔细观察着他家阿爹的神情，最终挫败极了的问：“没有吗？” “‘性教育’这件事早晚会发生，放宽心，阿泽。”顾青摸了摸徒泽的发旋‘安慰’他，徒泽完全没被安慰到，又听他阿爹说：“看你这么期待的样子，或许你可以去暗示下你皇爷爷，确定下具体日期？” 徒泽：“……阿爹，我错了qq” 顾青似乎不为所动：“所以？” 徒泽朝他家阿爹露出向日葵般的笑脸，特别理直气壮的说：“既然知错就改的阿泽道完歉了，所以阿爹咱们去铜锣街吃馄饨吧。” ——皇太孙殿下的策略是这样的：我错了，我道歉，然后就没我事了。脸皮够厚，这很好。 顾青也逗弄够了，就#轻轻抬起，高高放下#了这件事，父子俩穿着常服就出门了。 等到了铜锣街，皇太孙殿下发现了一个很严峻的问题，他没带钱袋出来，眨巴着大眼睛看向他家阿爹。顾青表情看不出半分破绽的说：“怎么了？不是说要请我吃馄饨吗？” 徒泽当下一拍胸脯：“你放心吧阿爹，我宁愿饿着我自己也不会饿着阿爹您的。” 顾青轻描淡写的说：“是吗？” “当然啦，阿爹我早就想玩一出#卖身葬父#，呸，是#我卖身只为我家阿爹吃上一碗香喷喷热乎乎的馄饨#了。哇唔，说不定这还会名垂青史，成为感动天地的第二十五孝，天呐我自己都被自己的孝心感动了。”徒泽看上去真的很跃跃欲试，跟着这对大梁朝不说最最尊贵，但也是即将最最尊贵的父子俩身后的管家和侍卫们无不一头黑线。今天他们要是让皇太孙殿下卖身葬父，呸，是卖身买馄饨了，不用等明天，今儿晚上他们就自个找根绳把自个了结了！ 丰神俊朗的大千岁微微一笑道：“我有点期待了。” ——啊喂，大千岁您就不要火上浇油了！ 皇太孙殿下开始撸袖子了，管家和侍卫们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忽而皇太孙殿下眼前一亮：“阿爹，我看到三叔了，我们去打秋风吧！” ——啊喂，打秋风是这么用的吗？天底下还能找出来比你们俩还有钱的父子吗？ 徒泽口中的三叔说的是永宁帝的第三子徒昞，如今受封为忠诚亲王，如今在户部办差。他还真不是一个人，身边还跟着户部尚书薛文泉，户部左侍郎林海，以及户部右侍郎周斌，这是来酒楼里私下开小会呢。 徒昞这几年历练的表情越发没有了，正和薛文泉偏头说话呢，就听到一道特活泼特有活力的声音：“三叔，我亲爱的三叔，我慷慨大方的三叔，侄儿想死你啦！” 性格古板的徒昞正在心里想这么奔放成何体统，就瞥到薛文泉下意识掩面的动作，他心里顿时也有了不好的预感，下一刻就被熊孩子来了个熊抱，脸上还被么么了两下，徒昞可受不住了顿时恼羞成怒的呵斥道：“成何体统！” “提桶？我没提桶来啊三叔。”徒泽眨巴着水润润的大眼睛，一脸的茫然。 徒昞：“……” 薛文泉是大千岁班子里的重臣，而周斌他是周王妃娘家的男儿，这都是熟人了，唯独新调任的户部左侍郎林海，字如海的林大人还很新，当下表情就有些不到位了。薛文泉在心里喟叹皇太孙殿下#毁人不倦#，面上还得假咳一声，提醒下装傻充愣的皇太孙殿下，然后林如海林大人就目睹了#一秒钟变格格#，呸，是一秒钟变殿下：上一刻还无赖吧唧的徒泽下一刻就背手站定，星目扫过林如海，“想来你就是户部左侍郎了。” 林如海忙折腰：“下臣正是。” 徒泽生的唇红齿白，姿容雅致，装一装特别能唬人，就好比现在，他再一打量林如海就开口道：“祖籍扬州，早年丧妻，没有再娶，如今膝下有一女，十一二岁，很有灵气。唔，现在说一声生日快乐，有点晚了，你不介意吧？” 皇太孙殿下如此接地气，林如海哪里敢介意，忙道不敢。 全中，薛文泉和周斌对视一眼，从对方神情中得出这个结论。而这时候刚装完一回的皇太孙殿下就孩子气的挥挥拳：“看你们俩眉来眼去的就知道我又说对了，所以这次的饭钱你们俩就帮忙付了吧。” 薛文泉&amp;amp;周斌：“……”躺着也中枪。 徒昞：“……”大梁朝的百年声誉啊。 林如海：“……”皇太孙殿下的成语学的不太好…吧？ 这时候大千岁才优哉游哉的过来，往那里一站稍微一颔首，气度逼人，不止徒昞变得敬慕起来，就是户部三个一把手也纷纷收敛了姿态，变得恭谨起来。 唯独皇太孙殿下不受干扰，他笑成朵向日葵：“所以咱们去吃香喷喷热乎乎的馄饨吧~” 这香喷喷热乎乎的馄饨呢，可不是什么酒楼里的，而是摆在巷口的馄钝摊子，就是路边摊的那种。 现在也不是饭点，客人不多，卖馄饨的是一对老夫妻，他们显然是认识徒泽的，“小公子又领你爹来了？” “是啊，今天还有我三叔，我爷爷家的三个账房。” 户部尚书、户部左右侍郎瞬间就降格成账房了，不过转念一想这比喻倒也贴切。 当然过来的可不止他们几个人，顾青和徒泽这边跟着一溜，徒昞他们那边也是跟着一溜下人，现在就看出来素质如何了。大千岁和皇太孙殿下这边的可淡定，也不说去帮忙收拾桌子，徒昞那边的想过去收拾下桌椅板凳外加碗筷的，皇太孙殿下已经狗腿极了拿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抹布，往肩膀上一搭，装起小二来服侍起他家阿爹来了：“这位丰神俊朗的客官，您的到来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小生真是三生有幸得见您这么写意风流的大人物，想必您家小子也是冰雪聪明，出类拔萃，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吧？” 大千岁倒是很给面子回了句：“唔，他倒是骨骼清奇。” 以为这就难得住皇太孙殿下了吗？要知道皇太孙殿下自卖自夸的本事已经炉火纯青了：“骨骼清奇啊，那就是说他与众不同，非同凡响了，小生了然。” 了然你个头啊！ 看不下去的徒昞快把肺都咳嗽出来了，皇太孙才搭给他一个正眼：“三叔你怎么还站着呀？” 徒昞：“……”大梁朝的百年声誉啊！！ 薛文泉和周斌倒是适应良好，林如海林大人内心已经开始崩溃了。 好不容易吃上了香喷喷热乎乎的馄饨，这时候巷口也不知道打哪里来了一僧一道，似乎正要往这边来，有洁癖的大千岁皱了下眉，往那边轻飘飘的望了一眼。就那么一眼，那奇怪的一僧一道好似被定格了般，等能动了，二话不说，转身就跑了。 一僧一道：“qq”警幻误我！ 179.废太子（十） 这一僧一道，名为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是被警幻派来凡间#拨乱反正#的，真说明白了，这所谓的“乱”和“正”，都是警幻所认为的乱和正。 当初神瑛侍者和绛珠仙草一事，也不过是警幻想讨好着神瑛侍者背后的女娲娘娘，试想那绛珠仙草本就生在灵河岸边，何曾缺过甘露。那神瑛侍者甘露灌溉不过是画蛇添足，却平白给他们俩添了一份因果罢。 待到神瑛侍者下凡后，警幻就66续续作妖，折腾出什么十二钗，原本她倒是有那么些能耐，可不知怎的十二钗里的贾元春却是早早就魂归离恨天。 警幻大吃一惊，没想到会出纰漏，就让一僧一道去查清楚缘由。 一僧一道心里实在不情愿，可谁让警幻比他们法力高强，他们也不得不供警幻驱使。但当他们追本溯源时，就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那贾元春是死在皇宫里，皇宫里有真龙天子坐镇，一僧一道哪里敢进去，谁知道这些龙子凤孙里有哪位是天上大仙下凡来历练呢。 贾元春提早死了只是个开始，后面一切都乱了套，原本绛珠仙子转世的林黛玉在母亡后就该进贾府还泪，可贾敏去世时，贾府早已自顾不暇，而林黛玉的父亲林如海活得好好的呢，哪里会送独女进贾府那泥沼蹚浑水呢。 贾府不曾有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就直接咔嚓往下掉了，因此没了林妹妹进贾府，待到薛家进京，薛姨妈也没住到她姐姐王夫人的婆家，而是去了她自个的娘家，所以也就没了薛林“王见王”，更没了“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一僧一道两个人都不好了，他们心里苦啊，可警幻那婆娘就是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嫌弃他们不好好干活，呔，#你行你上#啊！ 这一僧一道苦哈哈的出现在铜锣街巷口，其实是冲着林如海去的，可哪想到在巷口就被一桌人里身上的金光——当然不只是金色的，皇太孙殿下紫气东来，徒昞身为皇子自然也有龙气护体的——闪瞎了钛合金狗眼。一僧一道那点道行根本不够看，还说什么#哭着跑开#为上上策。 一僧一道心里苦，而俗话说得好，#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所以#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咱中华民族的僧道啊，谁愿意像猪羊一般任人宰割#，咱们万众一心，打倒警幻主义！咳咳，总之呢，一僧一道暗搓搓的就把警幻卖了，他们上教了“事故调查报告”，列了个嫌疑人表，首当其冲的就是把他们震煞的大千岁，但一僧一道半点没说大千岁功德无量，#霸气侧漏#，怂恿了不修炼自身反而时时刻刻想走后门的警幻下界去找大千岁的麻烦。 事实上，他们成功了。 警幻智商倒不是略感人的那种，她只是踢到了一大大大块铁板，像大千岁这种有无量功德加身的凡人，除了他也还真没谁了。 结果呢就是警幻想手撕大千岁不成，反被大千岁手撕了。警幻是分-身下界，分-身被毁本体也遭到严重的反噬。这时候还说什么啊，#趁你病要你命#，在警幻这一层的离恨天里可不止一僧一道恨警幻，大家众志成城把警幻给弄得修为暴退，一下子从这层离恨天的食物链顶端落到了最底层，不可谓不是#辛辛苦苦数百年，一朝回到解放前#，还真是……喜闻乐见呢。 下界 徒泽眨巴着大眼睛，托着下巴把自己摆成一朵花的模样在床边盯着他家阿爹：“阿爹，你做梦了吗？有没有梦到你的心肝大宝贝我啊？” 顾青一头乌发散落在瓷枕上，眼角里的锋锐还未完全消退，他想起了入梦来的警幻，微笑了起来：“不，我梦到一个磨人精。” 徒泽立马嚷嚷起来：“什么，阿爹你竟然梦到了一个#磨人的小妖精#！” 顾青收敛了眼底的锋锐，坐起身来轻飘飘的看了又有惊人之语的徒泽，发出一个微妙的单音：“你也确实到了这样的年纪了呢。”说完怜爱的叹口气，还用同样的语气问眼睛眨巴的更快的徒泽：“春宫图好看吗？” 皇太孙殿下都是能和他爷爷谈论他阿爹性生活的熊娃了，就被阿爹知道自己看个春宫图的，能有什么好尴尬的。现在既然被他阿爹点破了，皇太孙殿下就朝大千岁露出个软萌的笑，蹭着坐到大千岁的床上，一副要和顾青促膝长谈的姿态：“阿爹，我呢就是纯好奇下春宫图的画风，再从分类上，比如写意的，写实的；民间的，宫廷的；咱们国家的，外国的；双人的，多人的，以及更猎奇的等等，罗列出异同点嘛。” 所以皇太孙殿下这不是看小黄图，而是在做学术研究，现在他是要和他家阿爹做学术交流了。 大千岁略一挑眉，慢吞吞的说：“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已经博览群春宫图了？以及你已经准备好要将理论化作实践了？” 徒泽在打响#童子身保卫战#后，截止到现在已经被博览的春宫图#以毒攻毒#了，他当下就夸张一抖：“阿爹，我难道没告诉你我研究的春宫图不止男女的吗？难道其他的您也鼓励我尝试？” 大千岁开明极了，他伸手拍着儿子的肩膀：“你开心就好。” 徒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抖了下，这次倒是真心实意的了，立马改口：“我只是说个冷笑话，阿爹你认真就输了哦。” 顾青却喟叹道：“难怪你只是条金鱼。” 徒泽很会举一反三：“阿爹你的意思我把理论化为实践，我就能一举#鲤鱼跃龙门#了吗？难道阿爹你——”他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大千岁微微一笑，百花盛开：“我有说这上下文间有关联吗？以及假设它有关联，可你为什么不认为那只是个礼尚往来的冷笑话，阿泽，认真你就输了。” 徒泽：“……” ——所以说，皇太孙殿下在#逻辑死#上，你还有得学…呢。 如果你以为以春宫图为中心的学术交流事件就那么结束了，那你就太年轻了。 想当年年仅五岁，还没有进阶成熊娃的徒泽，就祭出一回“我是怎么来的？”这么深奥问题的问卷调查，成功调戏了一回大梁朝最位高权重的那一撮。现在他又#卷土重来#了—— 大朝会结束后，内阁首辅沈英沈大人正和户部尚书薛文泉边说边走出金銮殿，就听到几声叫他的声音，他一下就感觉到头顶上戴的莫须有的“紧箍咒”一紧，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当然了，能直呼他名字的也就没几个，他呲牙咧嘴下对薛文泉说：“你觉得我没听见殿下叫我——” 话还没说完，薛文泉就替他应了：“殿下，子英已经听到您叫他了。” 沈子英：“……”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等他被皇太孙殿下叫他柱子后面，挡住其他人好奇的目光后，是#掩耳盗铃#的挡住了。沈大人嘴角抽搐的看着皇太孙“贼眉鼠眼”的架势，心里已经有了很不好的预感：“殿下，你有什么事不能正大光明的说吗？” 徒泽闻言眼前一亮，拍了拍沈大人的肩膀，“老怀甚慰”的说：“老沈啊，我没想到你觉悟这么高，竟然愿意和我正大光明的谈论春宫图的问题。唔，既然你都这么哭着喊着求我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他说着就往外走，沈子英也顾不得尊卑——拜托，如果没有这尊卑拦着，徒泽这样的熊孩子早就被套麻袋打的周王妃都不认识了——了，直接捂住了徒泽的嘴，捂完松开就要给跪了：“小祖宗喂，咱现在这样就很好，真的。” 徒泽一摸下巴：“我就说这样偷偷摸摸的更刺激，毕竟#家花没有野花香#嘛。” 沈英：“……”这俗语是这么用的吗？ 然后徒泽就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记事本，还有一根铅笔：“那么，老沈你就说说你印象里最深刻的三幅春宫图的名字和内容吧。” 沈英：“……”这是什么狗屁倒灶的问题！这简直比国家大事还要难回答啊？为什么会轮到他？等等，“您这是要集思广益吗？” “当然，你不是第一个，你也不是最后一个。” 沈大人莫名就得到了平衡，他红着老脸就回答了皇太孙殿下的问题，好在太孙殿下的廉耻和节操还有剩余的，问过这么个问题就放过沈大人了。等转身别的同僚问到首辅大人时，沈子英意味深长的回答：“殿下问了我一个很深奥的问题，你们也做好准备，至于什么问题我实在不方便透露。”妈的，叫你们没有同伴爱，呵呵。 ——不过沈大人你确定等大家都被问过后，不会打死你？ 接下来皇城的旮旯里到处可见皇太孙殿下和重臣们“相谈甚欢”的身影，至于被问到的问题也不一而足，比如“说出五幅你印象最深刻的春宫图的名字和画手名字”；“你喜欢春宫图画风是含蓄美的还是奔放美的”；“对这册民间热销的春宫画本，你有什么看后感”等等，别说你没看过，别说谎，太孙殿下都能看得出来的！ 皇城迎来了又一波#尴尬症#，直到有人把这件事扣了个“毁大梁朝根基”的大帽子捅给了永宁帝知道，由此带来了大梁朝第一次轰轰烈烈的关于思想解放的开端。 唔，所以是春宫图引发的新革命？ 180.废太子（十一） 永宁帝对徒泽针对春宫图做抽样调查这件事自是有耳闻的，他老人家就睁一眼闭一只眼了，颇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意思，可偏就有人要把这件事拎出来鞭打。永宁帝心虽然偏得没边了，但倒也不是会一味袒护，就把徒泽叫来听他怎么说。 御书房里内阁大臣们兼六部尚书俱在，还有忠顺王爷徒晋，忠诚王爷徒昞以及忠义王爷徒晀，这三位都是徒泽的皇叔们了，不过徒晋和徒晀因为永宁二十年的“二王霍乱”案，现如今虽受封亲王，虽不说是‘赋闲在家’，但也不像是徒昞那样在六部里排第二位的户部主事，也不像大千岁，大千岁原本还在户部挂个名号呢，本就没过问过政事，挂名也就一直在挂名，可耐不住人家有九州书院，有海贸部门，手中只是没有挂名的权而已。 徒晋脸阴着，就听门外太监唱名了，大千岁和皇太孙殿下来了，徒晋在心里冷哼一声，唔，他也是阴阳怪气惯了。 大千岁仍旧是一派写意风流的姿态，至于皇太孙殿下，他觉得自己今天依旧萌萌哒，朝御书房里上到永宁帝下到六部尚书都打了个热情洋溢的招呼。 顾青明亮的目光扫过了殿内，把手放在儿子的肩膀上，手指有规律的敲动着，徒泽水润润的大眼睛越来越亮，转身就抱住顾青的肩膀蹭：“阿爹，我是心肝，我是大宝贝，我就是你的心肝大宝贝！” 顾青眉目未动，修练到家了。 而其余一干人等，即便是经过千锤百炼了，可到底还是正统礼教出身，即便被荼毒过了，可到底底子还在，真是受不了这么热情奔放的自考方式，面部表情控制还是没那么到位。 ——所以说，小会议还没开始，他们就遭受了太孙殿下第一波精神攻击，要挺住啊大梁朝的中流砥柱们！ 顾青坐下来，把舞台留给徒泽，撑着额头听着上头永宁帝问徒泽最近的春宫图调研是不是真有其事？又是为了什么？ 被问及了，徒泽一点都不觉得羞赧，稀疏平常到春宫图和普通画作一样，之后就打开了话匣子：“孙儿并不觉得问个春宫图有什么好害羞的，害得孙儿还得在皇城里到处找可避开人的旮旯。真的嘛，想想看#人之初，性本善#，这句话就是说人类在起源时代，两-性——哦，也有可能是单性——交合是大善的！是被鼓励的！于是人类繁衍，人类发展，人类成为了食物链顶端的存在。” 永宁帝：“……” 皇叔们：“……” 大臣们：“……”所以说，皇太孙殿下的语文到底谁教的啊！ “所以说作为性启蒙教育的春宫图怎么就尴尬了，怎么就成了不可说的存在了，你们这么认为春宫图会哭的！”皇太孙殿下愤慨至极，说的大臣们纷纷低下头，当然不是惭愧的，而是略尴尬的。这还只是个开始，皇太孙殿下为春宫图愤慨完，就大大的叹了口气：“春宫图苦，孙儿更苦！难道作为大梁朝冰雪聪明的皇太孙的我，就是个只看表面，不透过表面看本质的小色鬼吗？有这种想法的人绝对是淫者见淫！” 淫者见淫这四个字被皇太孙殿下说的落地能砸个坑，御书房里一片沉寂。 顾青只管低头喝茶，还是上座的永宁帝问：“那你是看到什么本质了？” 就等这捧哏了！ 皇太孙殿下就开始洋洋洒洒的说他的长篇大论：“春宫图作为人类发展史上不可或缺的一份子，自然是有它恢弘的历史的，可以说在还没有字的时候，它就存在于山顶洞人的壁画上了。之后随着人类发展，它也就跟着变迁，研究它不可谓不是研究人类发展史的一个相当有价值的方向。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这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胡说八道没有，但我绝对是一本正经的在说春宫图里反应的人类思想上的进步性与退步性。 单就有朝代以来，社会理念，人伦价值观等都在渐渐成形走向成熟，这不可否认。可发展至今，我强烈认为我们已经处在瓶颈期了，不想别的问题，单就是朝代建立之初，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现象，在近几百年来可有再次出现过？这听起来好像和春宫图没什么关系，不过我早就想到你们会这么问了，所以我特别准备了时代变迁图来像你们更加形象的阐述我的观点。” 皇太孙殿下这说了一大通上升到人类发展史高度的大道理，成功把殿内的大部分人都绕晕了，但#提神醒脑#的来了，皇太孙殿下弄了一个卷轴进来，卷轴挺长的，由太监抬着一一展开，上面赫然是一张张春宫图。 御书房里清晰传来整齐划一的抽气声，大千岁轻轻瞥了眼，低头喝了口茶遮住了扬起来的嘴角。不等别人发难，镇定自若的皇太孙殿下就说了：“淡定，拿出你们平时看春宫图的姿态来，不然就把它当做史书。那么，下面将有徒泽为大家解说《由春宫图看社会理念发展史》，请务必要洗耳恭听。” 除了大千岁，谁都淡定不了，不过这也给了皇太孙殿下做开场白的#可乘之机#，这熊娃绝对是有备而来的，这很显然，以及平时都说人家熊，可纵观文武百官基本上没人会否认皇太孙殿下是朵聪明绝顶的奇葩——这里强调聪明绝顶，不是奇葩。 所以当徒泽由典型春宫图对应着当时的朝代以及文明发展说起来后，大家渐渐抛却了#尴尬症#认真的听起来，只是稍微在触及春宫图时眼神闪烁下，这真的是很正常的反应！ #认真的男…孩最有魅力#，徒泽说的眉飞色舞，他濯濯明亮的眼睛顾盼间华彩流溢，就如同漆黑夜空中闪耀夺目的星星，让人移不开视线。 “……从这里女子开始被拘于后宅，这是思想上的绝对性退步，提出并完善这种理学的家伙怎么就没被他妈他老婆他女儿打死啊！唔，我想说的是，这派理学虽在一定程度上是为了契合当时社会形态，可更大程度上是还是为了满足男人内心的私欲，变态的性癖好，以获得心理上的性满足。再看这以后的春宫图就能窥见出来，所以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从下半身推导到上半身是很有参考性的。唔，我应该没什么机会看到你们的下半身…吧。” 永宁帝：“……” 皇叔们：“……” 大臣们：“……”所以为什么要在后面加个‘吧’啊摔！ 等到最后皇太孙殿下又根据大梁朝如今正流行的春宫图点明了现在的社会形态，思想僵化以及被定型，但转念他又拿出了近十年来的春宫图，让大家看了，神采飞扬道：“你们也看到了，现在是一个最坏的时代，又是一个最好的时代。被僵化的思想下并不是一潭死水，它正在被注入活力，而这股活力带动了大梁朝的发展，使得它变得更加强大，早几年的万国来朝——其实我想举其他例子，不过鉴于史书中总爱用万国来朝来衡量国家强盛无双——相信你们还历历在目吧？” 众人陷入沉思，顺着皇太孙的思路来想，他说的特别有道理，#发人深省#。 只是这么正经都不像是奇葩殿下了，不过皇太孙殿下从来就不让人失望，他一秒钟从高深莫测的思想开拓者变成了熊力max的熊娃，闷声放大雷：“我知道是谁告我黑状！” 徒泽这么一说，殿内气氛就有那么些诡谲了。拜托，在场的大臣们都是人精，稍微一琢磨就能琢磨出告黑状的是谁，不过说真的他们也没把那顶大帽子放在心上。要知道现如今但凡有点政治头脑的都知道，皇太孙地位稳固，不仅圣人不允许这有失，单就是说站在皇太孙背后的大千岁也不会允许帝位落到其他人身上，再加上如今皇太孙威望在野，成为下一任皇帝是板上钉钉的了。 可就有那么些人心有不甘，总要弄些小动作出来，自认为能动摇根基，殊不知在人家眼里他已经成为了跳梁小丑。 永宁帝也有点尴尬了，这告黑状的还真不是别人，就是忠顺王爷徒晋，说黑状也不太合适，这里面还有甄贵妃吹枕头风呢，反正他们母子俩现在也不是那么消停就对了。 皇太孙殿下却很#宽宏大量#的表示：“恭喜他成功的引起了史学家的注意。” 可不是引起了史学家的注意么，因为这件事在后来被认为思想解放的官方开端，之所以是官方开端，是因为非官方的开端则是九州书院的成立，从九州书院成立到官方开端前，思想解放的萌芽已经茁壮成长成了树苗，青葱鲜活，活力无限，就像是皇太孙殿下本人一样。 只不过这引起的注意是反面的就对了，他将作为皇太孙功成名就的垫脚石存在，跟着一起#名垂青史#。 但总的说起来，由春宫图引发新革命，纵观我大天-朝历史，也真的就只有现在的皇太孙，后来的启元帝这一家了。 新革命中女性思想解放也占据了很大的篇章，其实女性思想解放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艰难，因为随着纺织机的发明，海上贸易的繁荣，下层女性们早已经走出了家门，开始赚钱养家，#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是亘古以来的定论，下层女性地位得到了提高，她们已经尝到了甜头，当然不会半途而废。 而上层阶级中，大千岁起了很好的带头作用，上行下效，等到两年后，十五岁的皇太孙殿下摆脱了皇太孙称号，正式登基为帝，即启元帝时，杰出女性已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了。 这一期间，在后世颇具盛名的杰出女性中就有一位号潇湘居士的林姓文豪，她与同样祖籍扬州，有不少惊艳才绝的诗词传世的苏姓才女（苏侧妃）并称为扬州二仙。这位潇湘居士出自大家，不仅有灵气四溢的诗词传世，还著有数本揭示着女性思想解放时期社会现状的文学作品，备受推崇。 至于个人方面，潇湘居士出身大家，因是家中独女，其父尚在时，为她寻了一门亲事，男方出自寒门，颇有才学，也力求上进，两人成婚后倒也相敬如宾。只在其父去世后，潇湘居士和丈夫和离——至于和离原因，一说两人性格不合，二说潇湘居士成婚两年无所出，三说当时潇湘居士嫁人就是为了让其父安心，反正是众说纷纭——带着嫁妆回了林家，成了女户。在当时，女户现象已不罕见，法律上也给予了支持。 后三年，与开启了近现代侦探小说先河的道尔先生一见如故，道尔先生有特殊的写作巧，记载了启元帝曾经破过的十桩案件，奠定了我大启元帝世界第一侦探的地位。两人情投意合，这桩婚姻被看做东西方文学界的联姻，婚后，林家仍旧是女户来着。以及在他们俩结婚举办西式婚礼时，启元帝还客串了一把神父。 ——哦，当时婚礼上真的没有出什么凶杀案。 181.废太子（十二） 永宁二十九年，永宁帝禅位于皇太孙徒泽，皇太孙殿下，不，新皇着明黄五爪飞龙缂丝龙袍，坐在环绕着飞龙浮雕的宝座上，九层御阶之下，万兆黎庶匍匐在他的脚下。 另一个时代，终于来临。 当皇帝的第一天，陛下表现的很完美，明黄五爪飞龙缂丝龙袍衬得新皇越发风姿天成，龙章凤姿。 当皇帝的第二天，陛下表现差强人意，他端坐在环绕着飞龙浮雕的宝座上，没打瞌睡，没抖脚，没翘二郎腿，也没有语出惊人死不休，他只是用他那一双明亮的眼睛扫扫扫底下的文武百官而已！文武百官是不能直视龙颜，但他们又不是没感觉，那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他们真的人都不大好了，也不知道陛下会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新皇登基其实有很多事的，又因为永宁帝尚在，只是尊为了太上皇，这倒是省了不少事。再有新皇年仅十五，没有后宫，这就不用操心了。可找补的地方就来了，徒泽在登基前是皇太孙，虽说没有太子，可皇太孙他亲爹大千岁仍旧风姿雅然，而且没有解除父子关系。所以在晋封上就让礼部犯了难，往前看真的没有这种前例啊！这一摊子事自然是要拿到朝会上讨论的，毕竟攸关国家社稷。 讨论就讨论呗，集思广益。 新皇什么都没说，可文武百官心里那个忐忑啊，总觉得陛下这是憋着放大招。不过转念想想，这大概是身为皇太孙和皇上的区别吧，到底做皇太孙时闹腾，还有永宁帝镇着，如今是皇上了，得学会长大了，咳咳，是学会成熟稳重了。 文武百官这么开导自己，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进入了梦乡，然后迎来了新皇登基的第三天。 当皇帝的第三天，陛下表现的很…陛下，礼部尚书文述——原来的礼部尚书姜平姜老大人早退休不干了，现在和退休的首辅老柳大人，还有当初被皇太孙#毁人不倦#毁得觉得心脏跟不上趟的老大人们组成了#退休者联盟#，据说正准备一起出书呢——刚站出来，陛下就从御座上一溜下来，上手就哥俩好的搂住文大人的肩膀，文大人好悬没软倒跪地，“陛下？” 在大庭广众之下，新皇把礼部尚书搂到一边，让御史们感叹“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可他们也只是在心里想想，新皇做皇太孙时不合礼仪的地方海了去了，最开始御史们打了鸡血似的上折子劝谏，结果呢，皇太孙殿下就围绕着你转几圈嗅嗅嗅，连你昨天是不是睡了小妾，睡了多久都能给你掀出来，尴尬啊！如此往复几回，御史们就自发老实了。 现在的情况是，一个大殿内的文武百官都支着耳朵想听陛下和礼部尚书嘀咕了啥，片刻后文大人一脸懵逼的回归了，陛下在溜回御座前还朝文大人抛了个媚眼。 文大人想辞官。 然并卵，文大人照本宣科的把新皇给他的小纸条念了。其实也就是他们讨论的事，意思很明显大千岁还是大千岁，不过周王妃要成为皇太后。 这听起来太扯淡了，当下自然是有官员不赞同的。 新皇似乎就在等这一刻，他当下就在龙椅上……撒泼了。“登基的时候你们哭着喊着“陛下说的都是对的，就是错的也是对的”，这才第三天你们就露出真面目了，朕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呢！” 文武百官：“……”果然期待陛下正经起来那只能是在梦中了。 当皇帝的第三天，陛下就原形毕露了，这真的……只是个开始。 已经尊为上皇的永宁帝在听说过这件事后，痛定思痛，果断……带着贴身太监魏进朝还有几个年轻的嫔妃住进了在京郊的皇家园林里。他已经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事了。 上皇这俨然是表明姿态了，可他这没把他整个后宫都带走啊。原先的姜皇后，甄贵妃那一拨的都还在宫里呢，姜皇后是继后，可那也是上皇亲封的皇后，按理说新皇登基，她也就往上升一级了，可尴尬就尴尬在这里，这登基的既不是她亲儿子，也不是她丈夫的庶子，却是人家元后的嫡亲孙子。姜皇后也不是想拿捏新皇，她可不得不为她自个的亲儿子亲孙子考虑，这自然是想和新皇打好关系的。可是吧，又不好拉下身段，到底她也是新皇的祖母，这弄的。 姜皇后这还是顺应民心的，没想着去给新皇找不自在，可甄贵妃就不一样了。当年甄家被抄家，她亲儿子忠顺也因为造反被隐隐厌弃，可到底永宁帝还念着旧情，甄贵妃倒也老实了几年，可等徒泽受封皇太孙后，她那一肚子邪火就上来了。想当初她一个贵妃，永宁帝的小妾，都敢充当婆婆的款指责周王妃，可见这就是个拎不清的，这几年没少和忠顺王爷徒晋弄些小动作出来，殊不知在别人看来就是妥妥的跳梁小丑。 如今徒泽登基了，大势已定，甄贵妃怎么就咽不下那口气，就想上手拿捏作为孙辈的新皇。 然并卵，一道圣旨下来，这永宁帝后宫中有儿女的妃嫔们都可以出宫跟着儿女住，姜皇后虽说跟着升级了，可她也赫然在列，甄贵妃更不用说了。 这圣旨好让人傻眼！ 自古以来就没这样的事！ 可陛下振振有词：“朕的母后受封为太后却不住皇宫，这其中缘由朕一千一万个明明，皇宫不自由。朕自然是个孝顺孩子，母后不愿意就不住呗。转念朕又逆向思维了，城外的不愿进来=城里的愿意出去，朕向来顺应民心，即便要承受着来自全天下的指责，朕也在所不惜。阿爹在上，朕都被这么伟大的精神感动了。” 文武百官：“……”槽多无口啊陛下！ 这事呢“指责”的人有没有不知道，反正圣旨都下了，已成定局，爱咋咋地。 不过当文武百官发现陛下也不想住皇宫时，第一反应是“卧槽，果然来了”，而不是“卧槽，不是吧又来”！由此可见，文武百官的承受能力#日新月异#啦，也是，如果玻璃心的话，可能在陛下在龙椅上撒泼的那天就活不下去了吧。再说大家都是响当当的大人，从至今没人辞官就看得出来。 陛下就那么包袱款款的回忠睿王府住了，还没见到大千岁就已经眼泪汪汪了，等见到大千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阿爹啊——您的心肝大宝贝回来了——您看我一眼啊！” 吓得周王妃茶杯都掉了。 依然风姿雅然的大千岁轻飘飘的瞥了徒泽一眼，徒泽连忙露出个软萌无比的笑，眼泪一洒就没了，“阿爹，想我没？” 周王妃受不了了吐槽：“你们爷俩昨天才刚见过好吧。” 徒泽转头幽幽看她，周王妃也烦了，她也曾经期望过自家熊娃长大，可美梦终究是美梦，#梦醒了心也碎了#。把茶杯一摞，呼啦啦领着一群宫人就走了。周王妃现在是太后了，是新皇他亲妈，巴结她的可是一撮撮来，她过来找大千岁也就是求个指示。大千岁让她放开来，什么高兴怎么来。 徒泽也是来求虎摸的：“阿爹，当皇帝压力好大，所以我们一起去吃香喷喷热乎乎的馄饨吧。” ——唔，恭喜陛下在#逻辑死#上可以出师了。 …… 薛宝钗躲在二楼窗后，心砰砰直跳，等到心跳平复了些了，薛宝钗又不由得再往外看，先前那对让北静王水溶恭敬有加的父子已走远了。薛宝钗自是冰雪聪明，她稍加推断便是能推断出那对气度雍容的父子身份，怕是那天下最尊贵的一对父子了罢。 薛宝钗却是回想起她先前做的一个梦，在那个梦里最后登基为帝的却不是皇太孙，而是上皇的第三子徒昞，她姨妈家的大表姐贾元春成了他的贤德妃，回贾家省亲时很是风光。而她却是嫁给了宝玉，成为了宝二奶奶，可贾家败落被抄家，贤德妃也死在宫中，宝玉倒是知道了上进，却在中了举人后再无音讯…… 薛宝钗从这个无比清晰的梦中醒来，梦里的种种皆不能忘怀。她本就心思缜密，倒也没把这梦当做了黄粱一梦，梦过了就算了，却是细细拆析起来，倒也是那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就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因为她在现实中却是不认识林家的女儿，和贾家更是接触不多，可在梦中却清楚记得她们写过的诗，作过的画……这些细节就不一而足了。 说起林家的女儿，薛宝钗就想起在那梦中，她失孤，也没有劳什子位高权重的父亲，不过是贾家寄人篱下的孤女，在梦中的她与宝玉成亲前夕，香消玉损了。可在现实中呢，如今已是小有名气的才女。 若是以往，小有名气的才女这样的评价可不是什么好的，对女儿家闺誉有碍，可现在是真的不同了，女性们渐渐从后宅，从“三从四德”中解放出来，虽然老一辈的女性们还是不能接受，可年轻一辈的却朝气蓬-勃-起来。 薛宝钗以前也是抵触的，她就过不起心中的那个坎，可在做了那个梦后，她越思量梦中关于薛家的事，薛家的未来，以及她的未来，就越是豁然开朗了，就好似山穷水复疑无路，却柳暗花明又一村！ 薛宝钗本就是心有沟壑之人，又心志坚定，如今脱去了思想上的枷锁，就光明正大的揽过了薛家他们这一房的生意，不曾想今日在自家酒楼里往外瞧见了北静王水溶，以及不日前才登记为帝的新皇，以及忠睿大千岁。 薛宝钗虽自持薛家乃是四大家族，祖上又得过太-祖亲封的紫薇舍人，可北静王在她看来就是那青云上的人物了。在那梦中宝玉是贾府的凤凰蛋，可那忠顺王府来了个长史，一番话就让宝玉被二老爷打的皮开肉绽的。那就是薛宝钗一直以来向往的青云上，如今这青云却对着更为尊贵的人折腰，而在她梦中废太子虽说是封了亲王，却是抑郁寡欢的，更何谈他的嫡子登上了大宝。这样的两个对比，给薛宝钗的冲击太大了，她心脏砰砰直跳，有什么破胸而出。 又两年，大梁朝首开女科考选拔女官，此时女官制度还在日臻完善中，而首届中参加科考的就有薛宝钗，她说服了薛姨妈，又凭借着在商场上结交下来的人脉拿到了参考的名额。在参加科考的人员中，薛宝钗却是看到一个说熟悉却也陌生的人，贾探春。 两年前那个梦还让薛宝钗历历在目，在梦中她记得这贾家的玫瑰花最后却是含泪远嫁去和亲，从此再也没了音讯。薛宝钗原本还想为何王夫人允许贾探春来参加科考，目光在触及贾探春虽整齐却也可以说是素净的服饰上时，薛宝钗顿时就有了谱。贾家早已败落，王夫人也不再是当年握着管家权的二太太了，贾探春敏探春自是有想法也有能耐来参加科考的。 贾探春注意到投到她身上的目光，就回望过去，看她的人朝她露出个和煦的微笑，贾探春只一颔首就收回了视线。 首届女官选拔中，入选名单中自有薛宝钗和贾探春。可两人仕途却截然不同，薛宝钗有谋略又有薛家的家财支持，很快就在官场混得如鱼得水，而贾探春却是举步维艰，不过半年后大梁朝版图再拓展，急需有识之士去开荒，贾探春二话不说就报了名，从此就远离了京城政治与文化中枢。 待到三年任期一满，贾探春再回京述职，一举从从七品升迁为正五品，带着赵姨娘和贾环从贾家分了出来，自立门户。也没有再京城多呆，又出外任职了，在地上上政绩很是显眼，大刀阔斧的改革让官场上的老油条也是眼前一亮，上司也很重视她，再两年又跃迁为正四品，当年贾政做那么多年官都没能做到的品级，听起来就有点讽刺了。 贾探春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了正四品，而和她同一届选-拔-出-来的薛宝钗，早期顺风顺水，官阶升得比贾探春快，在贾探春还是正五品时，薛宝钗已然是正四品了。只不过等两年后贾探春升迁为正四品，再度回京时，偶尔听到同僚说了句前些时日京城牵扯出一桩牵连甚广的渎职案，其中贪污受贿的数额令人咂舌。同僚后想起什么来又说了句：“里面就有一位你的同门，姓薛。” 贾探春记起来是谁后，眉目未动，到底她们间没半分交情。 那同僚随口说说就岔开了话题，说起了现在京城的热门话题：“陛下又被催婚了，也不知道他这次找什么借口。” ——唔，启元帝今年刚二十三岁，风华正茂，熊力无穷，却已经是个#大龄剩男#啦，这真的是个…悲伤的故事。 182.长生诀（壹） 隋文帝驾崩，太子杨广登基，改年号为大业，势要成就一番宏伟大业，遂有了沟通南北的京杭大运河，有了营建东都、迁都洛阳，巩固了隋朝对南北的统治，也有了亲征吐谷浑，三征高句丽，于此滥用民力，骄奢淫逸，暴-政肆虐，致使民变四起，群阀割据，而就在这乱世将成时期，江湖上有一慈航静斋，扶和赤壁出，要代天择主，为天下拨乱反正。 这消息一出，在这片混乱的土地上掠起了惊鸿，无他，慈航静斋在江湖上地位超然，隐为白道武林之首。于是，等慈航静斋的圣女出山时，引来了不少阀门侧目。 帝杨广是什么反应不得而知了。 名门裴氏却是此时一片素缟，门下嫡支裴矩之妻顾氏去世了，外放为官的裴矩自然是要回来的，可顾氏连她心心念念的丈夫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待顾氏下葬后，裴矩又急匆匆的离开了。 顾氏的亲子，裴矩的独子裴珏身着素衣，静静的望着这位长年累月不见面的亲生父亲离去的身影，灿如寒星般的双眼里有化不开的寒冰。 裴矩，慈航静斋，隋末群阀割据，四大门阀蠢蠢欲动，乱世将出，这真是太有趣了。 裴珏的目光落在了顾氏的牌位上，垂下眼帘遮住了眼中的斡旋。 …… 一年后，位于帝踏峰的慈航静斋，慈航静斋的这一任斋主梵清惠早已失却了平时的仙然之姿，因在打斗中被对方外凝之剑气割伤，显得格外的狼狈。饶是如此，梵清惠好似也没有暴跳如雷，她厉声质问：“我慈航静斋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不仅闯我慈航静斋，如今更是如此咄咄逼人，若是传到江湖上——”梵清惠话还没说完，赫然就住了话头，凄声道：“《慈航剑典》！”那可是慈航静斋的镇派之宝，更是武林四大奇书之一。 “你！” “你有句话说错了，”将江湖上武功排行名列前茅，又是慈航静斋当代斋主梵清惠压的始终处于下风的男人慢悠悠开口，他说着官话有那么些像在故意拿腔捏调，但听起来格外有韵味。再有他有着俊美无涛的容貌，长眉入鬓，一双猫儿般的眼睛清澈极了，显得特别无辜，那双眼睛在阳光下乍看上去就像是金色的。他穿着也带着浓浓的异域风情，此时袖手一翻就将《慈航宝典》收了起来，在梵清惠铁青的脸色下又慢悠悠的把他的话补充完整，“我没有闯入慈航静斋，我明明是轻松惬意走进去的，慈航静斋也不过如此么，好生无趣。” 他说完就好似要走，刚飘然一步，又好似想起什么来说道：“哦，对了，你先前说传到江湖上，是想叫慈航静斋的裙下之臣来抓我对吧？那我觉得有必要介绍下我自己了，玉如青。”他还嫌自己不够嚣张，就那么随手拿起他用的那把乌鞘剑，在慈航静斋山路两旁刻着“家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石牌匾，抹了其中一边的字，洋洋洒洒用剑气刻上他的名字，就飘然离去了。 梵清惠早已气的俏脸一阵青一阵红了。 不消三日，全天下都知道慈航静斋的镇斋之宝，武林四大奇书的《慈航剑典》被个以前从没听说过名号的西域高手掠走了，这简直是对中原武林的蔑视，当下还真有不少江湖成名已久的侠客或是对慈航静斋的遭遇感到痛心，或是单纯冲着《慈航剑典》，或是好奇这等西域高手到底是何方神圣到处奔走去寻那玉如青。 玉如青不可谓不是一战成名，踩着慈航静斋出名了。 却不知人家也没躲着，肆意悠然的出现在了杭州，在西湖边最大的酒楼醉霄楼里正等着享受中原的美味佳肴呢。人家还很有礼貌的和他们打招呼呢，“你们好慢，我等你们好久了呢。” 在这之前，除了慈航静斋的在场的江湖豪杰没有谁真的见过这玉如青，可他们得到的消息不假，更何况慈航静斋的圣女师妃暄也在，这就确定这位看起来就像个富家公子哥的年轻男人就是那位据说打败了梵清惠的玉如青了。 师妃暄顾不得其他，上前眉头轻蹙，仙子之名名不虚传，看的人我见犹怜的，“你为何盗我慈航静斋的《慈航剑典》？” 玉如青，aka又来化名玩的顾青回答的理所当然：“因为我能啊。”他说的好有道理，一时间在场的江湖豪杰竟无言以对，就连师妃暄都被噎的够呛，她回过神来又从江湖道义的角度出发，再说什么中原武林和西域武林不愿意交恶，慈航静斋也不愿意看到血腥味，也就是劝说顾青主动把《慈航剑典》交出来，这事吧咱们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师妃暄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还没说动顾青呢，在场的江湖豪杰倒是被鼓动的热血起来，然后……就被浇了一盆冰水。 顾青眨了眨他那双异于常人的眼睛，把手撑在窗边沉吟了片刻做恍然大悟状：“我想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要回《慈航剑典》？可它现在不在我这里呀。” 师妃暄大吃一惊：“什么？” “我刚来中原，对中原武林的规矩知道的不多，等我拿走《慈航剑典》后我才想起来我该留下点什么做补偿的，不过没关系，我下次就改进了，所以当我从阴癸派拿走《天魔策》时，就把《慈航剑典》留给她们了啊。”顾青说的稀疏平常，可对在场的江湖豪杰和师妃暄率领的慈航静斋众女来说，就是平地一惊雷。 阴癸派是魔门势力最大的门派，《天魔策》更是武林四大奇书之一，天魔不知道让多少武林高手丧命，以及阴癸派与慈航静斋血海深仇海了去了，这其中多少是正邪不两立，多少是爱恨情仇的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这两派长期对立已是众人皆知的事。 现如今，慈航静斋的镇派之宝《慈航剑典》落入到死对头阴癸派手中，实在是莫大的讽刺！ 师妃暄神情凝重，“你莫不是想挑起我中原武林正道与魔门的战争，好叫你以及你身后的门派渔翁得利？” “哦，我知道这个成语，#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对吧？”写意风流从慈航静斋和阴癸派全身而退，还得到《慈航剑典》与《天魔策》的超凡高手，很纯然的一拍掌，露出了孩子气的喜悦。 却把一拳打到棉花上师妃暄郁闷的厉害。 殊不知这郁闷还没完，顾青托着腮，一派天真烂漫的说：“那你觉得慈航静斋和阴癸派谁是鹬鸟，谁是河蚌呢？唔，就我了解到的，我个人认为慈航静斋是鹬鸟。”总是喜欢抢夺别人的食物么。 江湖豪杰：“……”认真的吗？ 师妃暄却感受到对方那天真烂漫下的浓浓恶意，她正踌躇着，就听人家问了：“所以说你们是来找我挑战的，好吧，我应战。”不过在应战前，他问了抖成筛子的老板：“我点的那桌菜还要多久能好？” 老板结结巴巴回道：“一一一刻钟。” 顾青鼓鼓脸，带着点不满：“太长了。” “我这就去催。”老板一溜烟跑了。 顾青有点满意了，他转过身来朝围了一大圈的江湖豪杰和慈航静斋的师妃暄她们，笑得灿烂：“嘛，那就让我们速战速决吧。” 这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江湖豪杰自然不能忍，还说什么，群殴之。 师妃暄却在心中暗自思忖，她给慈航静斋的同门们使眼色，让她们稍安勿躁，不必急着加入战局。 然而顾青就没有给她们这个机会，他连他先前和梵清惠对战时用的乌鞘剑都没有拿出来，反而是凭空而立，在他背后是清澈如波的西湖——西湖上原本有游客这会儿也纷纷作鸟兽状了，#生命诚可贵#——西湖水像是受到牵引般拔湖而起，在众人惊骇中凝聚成形，那形状就如蛟龙，他们还在呆若木鸡中而蛟龙出海，已战于野！ 人们在面对沧淼浩瀚的大海时，总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渺小，稍有不慎就会被大海吞噬，那是人类对大自然力量的天然畏惧，而现在这群江湖豪杰就感受到了无边无际的畏惧。 江湖豪杰：“qq” 这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说好的真刀实枪呢？ 说好的n对一呢？ 其实前前后后根本就没有一刻钟，顶多就一分钟，可对被蛟龙卷在水柱中的江湖豪杰，还要加上没来得及#战略性撤退#的慈航静斋的一众尼姑来讲，真的是度日如年。 当他们劫后余生从西湖中爬到岸边，好多豪杰真是忍不住喜极而泣，当然也有可能脸上流的是西湖水。 而始作俑者还在不开心：“都说用不了那么久了，好饿啊。” 这哪里是什么玉面公子，分明就是一恶鬼，一罗刹！从此江湖上就多了一个“玉罗刹”，要在中原武林翻手云覆手雨——字面意义和引申义都有——搅合的整个武林都不得安宁，这还真是……喜闻乐见啊。 再说现在，顾青从慈航静斋拿走了《慈航剑典》，去下一家阴癸派时把人家的镇派之宝精华版的《天魔策》拿走了，却顺手把《慈航剑典》留给阴癸派了。 慈航静斋再想拿江湖大义压阴癸派，呵呵，那就行不通了，不知道阴癸派是魔门嘛，人家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再说了，她们拿到了死敌的《慈航剑典》，根本就是拿捏了慈航静斋的命脉，慈航静斋要是有什么异动，她们就把《慈航剑典》当柴火烧了，或者撕书玩，一次撕一页，撕两页都随阴后祝玉妍高兴。祝玉妍尽管是揪心《天魔策》的下落，可她现在真的是#痛又快乐着#。 这里面就涉及到一桩#爱恨情仇#了，想当年祝玉妍对邪王石之轩动过真情，又被石之轩所骗失去了纯阴之体，故而没法将天魔修炼至第十八层，最高一层。而邪王石之轩后却是对慈航静斋当时的圣女碧秀心的情根深种，碧秀心“以身饲魔”之事直到现在还被正道人士津津乐道呢。这在祝玉妍听来就是莫大的讽刺，就是后来碧秀心死了也难消祝玉妍心头之恨，再加上阴癸派和慈航静斋本就水火不容，如今更是成为宿敌，这也可以理解祝玉妍这矛盾的心态了。 “她慈航静斋想要回《慈航剑典》，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哈哈。” 祝玉妍畅快笑过后又问起了她的徒弟婠婠，“你觉得那玉如青是什么样的人？” “弟子认为他似顽童，而且他对那慈航静斋并无半分好感。”婠婠冰雪聪明，说话自是一针见血。“当日师妃暄这位慈航静斋的圣女可是颜面尽失，好好尝了一番西湖水呢。” 祝玉妍又问：“最近可有他的消息？” 婠婠回道：“自是有的，他在寻那四大奇书中的《长生诀》呢，说不定还真叫他寻了来呢。许是那时候，他就对《天魔策》没什么兴趣了罢。”顽童不就是特别喜新厌旧嘛，找到了新玩具，原先的玩具就丢到一旁置之不理了。不过话是这么说，《天魔策》自然是要寻回了才能安心，当下阴癸派就加派了人手去跟着顾青，慈航静斋自然也是也在寻他，还有江湖中其他门派，但还真的没有谁傻了吧唧的再去挑战他。到底连挫慈航静斋的梵清惠和阴癸派阴后祝玉妍，魔门八大高手之首，以及一息间就大败包括慈航静斋圣女师妃暄在内的数十名江湖豪杰，这样的超凡高手怕已入大宗师境界，或许还要往上吧。只要不是傻狍子，就知道怎么做。 事实上呢，顾青这“武学”走的就不是寻常路，他有改良型t病毒+x基因+精灵之力+改良型魔戒等等加持，在西湖边随手一挥挥出一个“蛟龙出海”，和所谓的内力半点关系都没有。 嘘，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啦。 得了个别号“玉罗刹”的顾青搅乱了一潭春水后，潇洒抽身，再出现在人前时却是换了一副模样：眉目如画，姿容雅致，再加几分墨染的书卷气，站在那里如同芝兰玉树一般，让人忍不住感叹句：好一个清新隽永的大家公子。 而他确实出自名门，裴氏子弟裴珏，父裴矩，这时候知道的人又忍不住感慨了，无他，裴珏在母逝后就不大好了，据说不大好到时不时会吐血的地步了。 不过，人们不知道的是，裴矩在江湖上没甚身份，然而他的#身外化身#可就是大名鼎鼎，毕竟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花间派掌门人、补天道传人、魔门八大高手第二位的“邪王”石之轩呢。 ——唔，只能说这是个很有趣的身份设定，不是吗？ 183.长生诀（贰） 彼时已是大业十一年，民变四起，帝杨广依然骄奢淫逸，大肆巡幸晋阳，已故元德太子杨昭第三子代王杨侑随行，得见裴珏惊为天人，赞其国士无双，并对其宠信有加，后短短一月间就接连晋封，封其为国师，官至正三品光禄大夫，秩比二千石。 此时帝杨广已失了帝心，底下能臣虽还行臣之礼，可谁知道他们暗中是不是也早已起了反心，或者现在只等着一个光明正大让他们起兵造反的理由，毕竟总是要#出师有名#嘛。对帝杨广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封了一个毛头小子做到了正三品光禄大夫，他们更多也是不屑一顾，谁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呢。 可谁曾想到就是这么个被他们戴着有色眼镜看待的毛头小子，日后会成为天底下多少想正大光明称帝之人的障碍，哦，他们最终也没能称帝，或者即便称帝了，也不会在历史长河上留下多光明的点缀就是了。 这似乎是后话，不过看如今乱世已出，后话也不远了。 …… 原本提及慈航静斋扶和氏璧出要代天择主，这代天择主择出来的“主”自然不是卜卦占星卜占出来的，慈航静斋自是派了圣女师妃暄下山“考察”。 不过慈航静斋最近很忙，《慈航剑典》落在了死对头阴癸派手中，她们得想办法把《慈航剑典》弄回来。 江湖最近也很忙，原因无他，还是因为四大奇书。四大奇书中的《慈航剑典》《天魔策》，这两本书呢，一个是慈航静斋的镇派之宝，另一个属于魔门，阴癸派拥有的是《天魔策》的最精华的部分，江湖众人自是知晓的。而四大奇书中的另外两部，就是《长生诀》和《战神图录》，这两者大部分人只听其名，不知它到底是什么，尤其是《战神图录》，这部大概知道的人就更少了，但这并不耽搁江湖人士在得知《长生诀》现世后的极度狂热。 是的，《长生诀》现世了。 阴癸派也放出消息说她们寻回了《天魔策》，婠婠笑嘻嘻的对外解释说是她们阴癸派#以物换物#，从玉前辈——别看人家玉如青看起来年纪小，但谁让人家武功高，而且江湖中绝大数人都不认为玉如青实际年龄就那么大，他们更倾向于那是个#驻颜有道#的老怪物。这种想法倒也无可厚非，毕竟在武学一道上虽有绝世天才一说，可绝世到二十岁就踏入大宗师境界，那真的是天方夜谭了——手中讨回了《天魔策》。 不仅如此，婠婠也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好丢脸的，把玉前辈夸的天花乱坠的，说什么#盗亦有道#的，隔空刺的慈航静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唔，没几日慈航静斋的和氏璧就不见了，以及慈航静斋山路外另一块刻了“云深不知处”的石牌匾上的字也被抹了，同样用剑气刻了玉罗刹三字，倒也和另一块不知被扔到哪里去的，刻了玉如青三个字的石牌匾#相映成辉#了。 梵清惠当下就吐血了。 玉如青欺人太甚！ 这次还不等慈航静斋想好补救之法呢，那边玉如青就发了道歉信：“我知道我这次又没留下什么，我的错。我原本想把《长生诀》留下的，可《长生诀》是炼精化气的，练习的话会非常有可能导致修炼者不孕不育，这种事我可做不来。转念我就想到了好东西可以补偿，不过得等我拿到邪帝舍利再说。” 卧槽，这封信里蕴含的信息太丰富了吧！ 首先，传说中得其可得天下的和氏璧从慈航静斋转移到了玉如青手中了。 ——慈航静斋怎么那么倒霉呢。 再有，《长生诀》也在玉如青手中，而且他还破解了《长生诀》数千年来从没有可破解的修炼之法。 ——呔，妖孽！ ——顺便对慈航静斋嘲了好大一个讽啊，说起来慈航静斋信奉佛道，其下门人都是尼姑，可真说起来大部分都是带发修行，平时也不见她们穿僧衣，更重要的是既是信奉佛道，那本该六根清净，不过问俗事。可慈航静斋一点都没做到，更何况数年前慈航静斋的上一代圣女碧秀心，“以身饲魔”的事还历历在目呢。这“以身饲魔”不过是个遮羞布，实际上呢还不是碧秀心犯了色戒，和邪王石之轩有了夫妻之实，还给石之轩生了个女儿。所以说这不把《长生诀》留给慈航静斋这本该就不涉及红尘，更何谈生育的尼姑，真是卖的一手好嘲！ 最后，邪帝舍利！ ——这邪帝舍利里包含了历代邪帝在临死前注入的精元，没人能具体说清楚这吸取了邪帝舍利里的精元会怎么样——就算真的有人得到了邪帝舍利，并且吸取了精元，人家也不会往外说的——然而邪帝舍利在江湖中就是个神乎其神的存在，没有哪个有上进心的武林人士不想得到它的。可邪帝舍利究竟在哪里，或许有人知道，但大家都默认了它被藏在了一个同样神乎其神的地方。 现在玉如青这妖孽说要用它来换和氏璧，呃，也不好说这两者谁更#神乎其神#，谁的地位更高，毕竟两者所代表的意义不同。如果是一般武林人士，他们自然是要选邪帝舍利的，毕竟和氏璧它只是个象征意义，就跟玉玺似的，所以是对天下有兴趣的人，他们就会选择和氏璧了。 这下子不仅一般武林人士，就是有争霸野心的人士都将目光投注到玉如青身上了。 可他们是不是忘了点什么呢？ ——慈航静斋一点都不想要邪帝舍利啊！！ 大家等啊等啊等，等了一个月，都没见有动静。咦，这次为什么这么慢？想想看当初从《慈航剑典》到《天魔策》，从《天魔策》到《长生诀》，从《长生诀》到和氏璧，真的就是连轴转，这次不应该第二天就找到，第三天就昭告天下的吗？ 这次是怎么了？谁去问问也行啊！ 还别说还真的有江湖豪杰在晋阳大街上偶遇了玉如青，毕竟他真的很好认，然后在定睛一看，差点下巴脱臼——那妖孽还穿着带着异域风情的服装，然后腰带上坠了个不伦不类的玉佩！别告诉他那是和氏璧，如果是的话，他就要去死一死！ 在这种冲击下，这位大无畏的叫柳无章，武功在江湖上只能算二流的侠客，他鬼使神差的就在人家经过的时候拦住了他，拦完他就后悔了。 人家又不是大魔王不吃人，而且还很有礼貌：“有事吗？” 柳无章脑袋已空白了，他吭哧了半响：“您吃了吗？” 玉大前辈眨巴下眼睛：“你要请我吃饭吗？可我现在没什么能给你的，《长生诀》让我换出去了。” 柳无章：“……您换了什么回来？”是邪帝舍利？哪个门派的内功心法，武功秘籍？在这种情况下，想象下柳无章听到“一个肉包子”的时受到的冲击力，他当下就石化了。 等他接触了石化，玉大前辈自然早就不见了。 一个肉包子！ 个肉包子！ 肉包子！ 包子！ 子！ ！ 柳无章一边往嘴里塞刚出锅的肉包子，一边泪流满面！曾经有一个能得到无上武功心法的机会摆在我面前，却让一个肉包子抢走了，世态炎凉啊！ “嘶嘶，好烫！” 刚出锅的肉包子嘛，这真的是个很悲伤的故事就是了。 等到柳无章秉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精神把这则故事传颂出去后，一大把的江湖豪杰纷纷无语凝噎。再说了，他们也没有只凭借一只肉包子就能演绎出《长生诀》是在哪里被换走的的能耐，所以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失传已久的《长生诀》被找到了，被一只肉包子换出去，《长生诀》又杳无音讯了！ 到底是谁用一只肉包子换到了《长生诀》，这家伙积了八辈子的德吧！ 殊不知这个#上辈子拯救了地球#的撞大运小伙子，在当初用肉包子换来《长生诀》时，可是肉在痛肚子在咕咕叫啊，看那个肉包子别提多不舍得了。当然，在他和他的小伙伴修炼起《长生诀》后，顿时#天都亮了#，不过肚子依然在咕咕叫就是了。 唔，这两个小伙子一个叫寇仲，一个叫徐子陵，他们俩确实是有大气运之人。 就在这对好基友修炼《长生诀》，境界一日千里时，江湖上又出大事了！ 邪帝舍利现世了！ 知道这件事的起因还是因为玉大前辈的一封道歉信：“我找到邪恶舍利了，我觉得它很好玩，就不给你们了。唔，我上封信里也没有白纸黑字写明我会把邪帝舍利给你们对不对？那我就放心了，因为我从来就是言而有信之人。所以作为补偿，你们这里皇帝的玉玺就给你们了，它和和氏璧性质是一样的，我觉得你们应该会更喜欢它。” 卧槽，这封信信息量也很大！ 慈航静斋被再三戏耍，就是泥人也有三分气性呢，更何况是一直是白道魁首的慈航静斋。反正不知道梵清惠是怎么运作的，到最后讨伐玉如青的队伍里有武林三大宗师之一的宁道奇，有四大门阀之一宋阀的阀主“天刀”宋缺，其中还有邪王石之轩，这几位无论哪一位都是江湖上有着赫赫威名之人。 宁道奇不用说，他是三大宗师之一；而宋缺，只“天刀”一个称谓便道尽了自身的江湖地位，更何况他还是四大门阀之一宋阀的阀主；而邪王石之轩，他在魔道八大高手中排第二位，可这个排名早就过时了，他的武功真实深浅没有人知道。 然后，大家就#齐聚一堂#了。 玉大前辈，aka顾青一点都不紧张，他笑眯眯的望着那三男一女，仍旧是那副烂漫的模样，可说出来的话和他那副浪漫的模样截然不同：“所以，你们三位都是梵清惠的裙下之臣？你们先别说，让我继续看一看。唔，你是宁道奇，梵清惠不需要多动之以情，单就是用拯救天下苍生这理由就够了，说的好像她就是为了天下苍生来拯救天下苍生一样；那么，天刀宋缺，我就说我当初没把《长生诀》留在慈航静斋那座尼姑庵是对的，瞧瞧这尼姑庵的师太都六根不清净。哦，别说当年你们俩没有结合，这师太就不是破戒，搞得多委屈似的，何必呢。最后，邪王石之轩，慈航静斋的圣女碧秀心到底是多么国色天香，让你忘记了家中明媒正娶的妻子，碧秀心知道她是个外室吗？真有趣，是不是？” 大宇宙的恶意扑面而来。 “哦，你们生气啦？可你们是打定主意要来截杀我的耶，凭什么要求我还要对你们以礼相待呢？”顾青摇头微微叹气，一副“你们有病，我又没有”的姿态让这几位江湖上地位崇高的超凡高手们脸色更加难看了。 梵清惠极力压制，才勉强开口：“我想你误会了，但凡你答应从此不再引发武林中混乱，退出中原武林——” “说得好像我不答应，你们就能拿我怎么样似的，你们未免太自大了。” ——唔，到底是谁自大？ 顾青从来就没有扮演过这么肆意横行的角色，他有那么点上瘾，说这话的时候还晃着挂在腰带上的一个玲珑球，不过玲珑球里面那颗球就不是什么铃铛了，而是黑兮兮一团像泥球一样的东西，想来就是邪帝舍利了。他见众人的视线都转移到玲珑球上了，就笑嘻嘻的说：“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的新玩具。” 梵清惠脱口而出：“那和氏璧呢？” 顾青说的理所当然：“我拿和氏璧换的，当然是把和氏璧留下了啊。” 梵清惠又问：“你留在了哪里？” “你好多问题，所以来打一架，打完看我心情。”顾青肆意极了，他还不止那么嚣张，他让他们四个一起上，毕竟是打群架么。 可以说自这四人成名以来，他们就没受过那么大的侮辱，所以现在是#你竟敢打我，我爸爸都没打过我#，呸，是#忍辱负重#，好像也不对，反正就是这架必须打了。 更郁闷的还在后面，他们四个打人家一个，人家都还显得游刃有余，而且打到一半，人家直接破碎虚空了！ 电闪雷鸣，似有仙乐萦绕，祥云飘临，华盖闪耀。 于是，这位看起来只有二十有余的性格乖张，又肆意妄为的“玉罗刹”玉如青就那么登极乐而去了！临破碎虚空而去时，人家还很有礼貌的传音：“谢谢你们啦！” 四人当下真气涌动，连呕了几口血。 远处#坐山观虎斗#的江湖豪杰们：“！！！” 他们的心情大概是这样的： 这他妈的也行！ 说好的两败俱伤呢？ 所以到底是怎么就破碎虚空了？ 邪帝舍利也带走了吗？ 莫非是找到《战神图录》了？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他不像破碎虚空而像是成仙了吗？ …… …… 中原武林再一次了，而就在同月，唐国公李渊在晋阳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起兵了。 ——唔，这里的清君侧的目标人物就是已成为一大佞臣的裴珏了，他现在正在策划着怎么让这个身份也谢幕呢。 184.长生诀（叁） 说起来李渊和帝杨广是两姨兄弟，李渊的母亲和帝杨广的母亲孤独皇后是亲姐妹，隋文帝在世时，对李渊这个妻子姐妹家的孩子很是看重，而李阀更是四大门阀之一。 可不管怎么说，如今的李渊还是帝杨广的臣，他必须得师出有名，才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所以，李渊一直在踌躇，直到上个月李密率领的瓦岗军逼围帝杨广所在的东都，并向各郡县发布檄文，历数帝杨广十大罪状，这才让李渊下定了决心起兵，而起兵的理由则是打着为帝杨广好的#清君侧#。 #清君侧#剑指的自然是现在帝杨广最信任，又或者唯一相信的国师裴珏，自从国师上任后，帝杨广的所作所为在外人看来是越发荒淫昏乱，每日酒色取乐，再没有当初平定江南叛乱，开京杭大运河，迁都洛阳加强隋朝对南北统治，以及实现大一统的锐意了！ 可作为帝杨广的臣子，李渊起兵自然不可能剑指帝杨广，这时候作为大佞臣，自然就成了#指桑骂槐#里的“桑”。 不知不觉成为佞臣的裴珏在听到李渊打出的口号时，眉目未动，他摩挲着袖中的一枚玉珏，轻轻笑起来。李渊想要清他这个君侧，就让他看看李渊虎毒食不食子。 李渊从晋阳起兵不过十日，全天下都在传一则消息：慈航静斋代天择主择出来的“主”是唐国公李渊的次子李世民！ 尽管慈航静斋因为玉如青接二连三打脸，丢了《慈航剑典》和和氏璧，更有梵清惠加上宁道奇、宋缺以及邪王石之轩四打一不仅没把人打死，还成了人家破碎虚空的垫脚石，导致威望大减，可到底慈航静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也是当日四打一时，江湖豪杰们也是远远围观着，没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然慈航静斋以及四打一里的四位丢脸都要丢到全天下去了。 和氏璧去哪里了慈航静斋都不知道，只知道和氏璧在邪帝舍利被找到的地方，可邪帝舍利在哪里被玉如青找到了，她们根本不知道。可这件事发生的时日尚短，远不如先前慈航静斋大张旗鼓的扶和氏璧出代天择主，来的轰动以及影响深远。 所以如今这代天择主择出来的“主”人选一出，先别说这件事值不值得考据，有多几分真几分假。可慈航静斋代天择主一事有，圣女师妃暄接触李阀一事有，唐国公李渊次子李世民有，更何况如今李渊起兵有。 清君侧里的佞臣和臣民里出现的“天择之主”哪个更“万恶不赦”，那不是非常明显的事，不是吗？ 李渊这人吧，雄才大略不是没有，可他还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就是名声要，皇位也要，说句难听的话就是#既要当婊-子，还要立牌坊#。现在皇位还没着落的时候，他就不能把名声丢了。 所以当这则消息一出，李渊立马就慌了。 他的谋士们有劝他不要管，直接改清君侧为兵变的；自然也有更了解李渊性格的，认为现在还不是好时机的，如果直接兵变了就说明咱们心虚了，到那时天下人要怎么看主公！更有甚者，不知哪位谋士嘀咕了句：“慈航静斋为何看好独独看好二郎？” 不知为何，这句话声音那么小，偏像是惊雷一般炸在了李渊耳边。 想来等到日后他这打了天下，坐上了皇位，到时候天下人都在指指点点，“瞧他李叔德之所以会当皇帝，那都是因为他儿子李世民是天择之主，不然哈哈哈。” 甭管谋士们是怎么说的，李渊的心理变化又是怎么样的，总之在最后李渊停兵，并亲自赴东都向帝杨广请罪，还带着他的次子李世民的尸身。 帝杨广历经此事对裴珏更为信任，已全权把政事交给他处理，所以李渊来的时候根本连帝杨广的面都没见着，他却是第一次见到了国师裴珏。 裴珏从御阶上徐徐而下，一身白袍衬得他越发超脱尘世，恍恍惚便要飘飘成仙。他身体确实如外人所说的不好，脸上毫无血色，似乎所有的颜色都集中到那双眼睛里了。他就那么轻轻一扫殿内，不知几人在那样的目光下不由得敬畏，说真的，外面的那些传言也不知道怎么传的，反正在东都，带着有色眼镜看这位国师的大臣们日渐减少，不得不说他真的有一副特别唬人的相貌和气度。再说，人家也是有真本事的，就拿李渊起兵清君侧来说，被清君侧的说一月内这件事就完了，可不就完了。 裴珏，aka换着身份玩的顾青走到跪在殿内的李渊面前，目光扫过那具被带上来的李世民的尸身。顾青从没有见过李世民，但这并不妨碍他看得出来这并非真正李世民的尸身，顾青没有必要拆穿，反正唐国公李渊次子李世民死了就行了。 “陛下知晓了你的诚意，可这还不够。”顾青细声慢语的说着，他将李渊的神情尽收眼底，眼珠动了动，又慢悠悠的说，“我朝玉玺现如今在慈航静斋那座天下尽知的尼姑庵里，陛下为此很是忧心，国公何不忧陛下之忧呢？” 李渊还来不及细想这句话中的深意，原本有仙人之姿的国师大人就一阵闷咳，旋即有血腥味传来，国师眉目未动掏出帕子擦干净血迹。 大臣们也习惯他三五不时的就吐血了，大概是看破天机看得太多了夭寿！ 玉玺这件事吧，别说大家都把玉玺被玉如青换给慈航静斋了，就连慈航静斋最近忙的焦头烂额，都把这件事给忘了。就算慈航静斋得知了主动归还玉玺，大家不必大动干戈，可事情要是那么简单，又怎么显示出唐国公这为人臣子的诚意呢。更何况李渊对慈航静斋怨气可大了去了，李世民是他的爱子，他为了大义灭亲，他没错，错的都是慈航静斋那群六根不清净的尼姑。 李渊当即摔领他用来起兵的大军杀上了帝踏峰，在数千数万精心训练出来的军队面前，更何况李渊笼络了不少能人异士，他自己的儿子李元霸还有着天下第一大力士的称号，在这样的军队面前，哪怕你武功天下第一，想全身而退真是想得太美了。 慈航静斋在帝踏峰的总部被军队踏平，门下尽数被诛杀，梵清惠本就在四打一时，被玉如青破碎虚空时传音时带的真气伤了肺腑，现如今顾不上其他，也只有带着师妃暄从帝踏峰上仓皇出逃，回头望着慈航静斋上方冒起的烟火，心中大恸又是吐了一口血昏厥过去。 师妃暄只有含泪搀扶住梵清惠尽快逃开，原本高高在上受世人敬仰的慈航静斋圣女何曾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慈航静斋玩完了。 可武林中敢站出来在明面上为慈航静斋“伸冤”寥寥无几，他们或许会在背地里为慈航静斋愤愤不平，可#唇亡齿寒#，他们最重要的还是保存自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唔，在慈航静斋被烧成灰烬前，玉玺自然是被拯救出来了，同时还有慈航静斋的宝库，不过宝库都被系数进献给了帝杨广，库藏之丰富之价值连-城实在是让众不差钱的大臣们大开眼界。 国师大人坐在特赦座位上轻笑一声，立马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他朝站在李渊身后的李元霸招招手：“好孩子，近前来。” 李渊心里一跳，李元霸连他和他母亲的话都不听，先前觐见帝杨广和宇文成都比武时，这家伙连帝杨广都不屑来着，生怕他这个混不吝的孩子再出什么岔子，可让李渊以及知道李元霸虎性子的大臣们都大吃一惊的是，李元霸就真乖乖走过去了。还在国师大人欲点他额头时，主动单膝跪地，惊掉了一地下巴。 国师大人笑如春花，把大殿衬得如仙境，又道：“此子与我有缘。”就把这上界大鹏金翅鸟临凡的隋朝第一好汉给留下了。 人家熊又有什么关系，毕竟对熊孩子，国师大人自有妙招嘛。 经此一事，唐国公李渊的#清君侧#实实在在成了个笑话。 而围攻东都的瓦岗军，顾青倒也没有置之不理，隋朝虽说看起来气数将尽，但底下还是有能臣将士的，顾青就拿瓦岗军来练兵了。 高深莫测的阵法和兵法，变化多端的兵种，日新月异的兵器，士气大振的将领，李密率领的这支瓦岗军节节败退，而国师大人就生生练就出一支锐不可当的军队。 大败瓦岗军后，隋朝软硬并施的镇压民变；道教大兴，道教众人在全国各地做了大量的政治活动；关于帝杨广，倒没说给他的荒淫暴-政洗白，不过现阶段他的荒淫暴-政也就局限在东都皇宫里了，与此同时帝杨广之孙杨侑开始登上政治舞台。如此林林总总，好似气数将尽的隋朝开始#枯木逢春犹再发#了。 待到大业十三年，帝杨广驾崩，杨侑登基时，乱像已去，虽还有农民起义军和群阀割据各地，但隋朝大统却是稳定了下来。 杨侑乃是帝杨广之孙，元德太子杨昭第三子，嫡子，登基后改年号为泰宁，追谥元德太子为孝成皇帝，而帝杨广的谥号为闵，是为隋闵帝，这并非中上的谥号，但闵这个词中还有着怜悯之意，听起来似乎有那么些讽刺。 可真正说起来帝杨广在做太子以及做皇帝初中期，都是文成武德，政绩硕硕，迁都洛阳，加强对南方的统治；颁《大业律》——这部法律主要是对隋文帝末年比较残酷的法律进行了改革；开通大运河，沟通南北水道，对南北经济、文化交流，维护全国统一起到了促进作用；另外又实现了南北统一；攻灭吐谷浑；开创科举，帝杨广始建进士科，典定科举制度，这是大天-朝历史上极其重大影响极其深远的大事……如此种种不一而足，可以说帝杨广所做的明君之事比先前很多被世人认定为明君的君王所做的都要意义深远。 这是无法泯灭的。 当然，帝杨广后期的荒淫暴-政也不能被抹除，可同样也不该被起兵造反之人夸大，还被原本的胜利者歪曲，以至于在后世被人想起来，就一径把他放到了暴君的行列。再者说了，在这个架空历史上，还有个慈航静斋在隋朝统治未灭时，就大肆宣扬着“代天择主”了，慈航静斋在佛教里地位超然，她们显然很擅长舆论这一套，天知道佛教众人为帝杨广政权的崩溃作了多少舆论宣传。 所以在最后，国师大人圈定了一个闵字做帝杨广的谥号。 旧王葬，新帝起，外放的臣子自是要回洛阳朝拜的。 此时国师大人如今更为帝师，在朝野地位超然，佞臣一说再无人提起。 他也很少出现在人前了，天知道他还能活多久，不，是还用多久就会飘飘仙去了呢。说真的，两年前大家就看他三五不时的吐血，都觉得他命不久矣了，如今两年过去了，大家仍然认为他命不久矣，这给众人一种不由自主的怜惜感，就算觉得他手中权力过大，可也没人这时候提出来，一来人家位高权重，树大根深，二来到底人家命不久矣嘛，干嘛跟个命不久矣的人这么过不去呢。 这日，肃然宁谧的国师府来了位稀客，光禄大夫裴矩，国师大人的生身父亲。 有道童迎入裴矩进来，待裴矩进门后，便恭谨着退出了。 顾青仍旧一袭白衣，墨色的发散在背上，白衣黑发，黑白分明，又如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目光投射在裴矩身上，冷冽如冰原。 裴矩上前见礼，说到底裴珏已不再是裴氏一族的子嗣，在清君侧发生前他就被裴氏除了名，和裴矩这父子关系自然而然就接触了，裴珏官职比裴矩高，裴矩向他见礼无可厚非。 “阿爷。” 顾青这么叫了裴矩一声，待裴矩看向他时，他轻轻一笑，眼底的冰原半分融化的迹象都没有：“这是我第三次见到阿爷你，三岁时一次，阿娘去世时一次。那慈航静斋的圣女碧秀心到底是多么国色天香，让你忘记了家中明媒正娶的妻子；那石青璇又到底是多么钟灵毓秀，让你忘记了——这点便是罢了，左右我也不再是你上了族谱的儿子了。” 这话前半句顾青化身玉如青时说过一次，那时候是对着裴矩化身的石之轩说的，现在作为裴珏他又一次对裴矩说一遍。 “我做这国师，便是想让那整个慈航静斋给我阿娘陪葬。” “碧秀心那外室若泉下有知，缘何不恨你？” “听说那石青璇也不愿意认你那化身石之轩？” “再有这隋朝怕也是短时间灭不了了，你这隋朝的臣子也得继续做下去了。” “如此一来，我就高兴了。” 字字珠玑，如惊雷坠入心扉，心里百转千回的裴矩当下就连吐三口心头血，从此后，裴珏与裴氏一族再无瓜葛。 而大家一致认定命不久矣的国师大人，时不时吐口血，却还坚强的活着，以至于大家觉得不能再用#命不久矣#来做自我安慰时，一日国师大人在朝堂上突然叹息一声：“我要走了。” 哈？好好的上朝呢，别那么任性行不？ 等了片刻，也没见国师大人起身走，众人才意识到不对劲。泰宁帝颤颤巍巍的从龙椅上下来，探了探国师大人的鼻息，当下就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泰宁三年，无双国师殁，彼时天下已然大定。 185.长生诀（肆） 纵观在历史长河中成为璀璨点缀的人物，或文韬武略，或济世救民，或惊才绝艳，或文成武德，或悬壶济世，或美仪姿等等，在这除了君王外的能人异士中，隋朝无双国师无疑是最璀璨的一位，有他惊才绝艳的没有他美仪姿，有他美仪姿的没有他济世救民，有他济世救民的没有他英年早逝，有他英年早逝的没有他那么传奇……林林总总，铸就了无双国师在后世很令人向往的迹象。 无双国师裴珏，据记载，生于595年，于大业十一年（615年）初登上政治舞台，据传当时在位的隋闵帝见之惊为天人，赞其国士无双，从此这位无双国士就在乱世中绽放出无人可匹敌的光辉，然而令人悲恸的是他就像是天边的流星，只在天空中短暂停留，后五年的泰宁三年（62o年），无双国师卒，仅仅二十五岁，这让多少人为之惋惜掉泪。 #残缺美#！ 古往今来，纵观东西，处处完美的事物反而没有残缺美的事物让人追捧，让人念念不忘，就像是维纳斯的断臂。虽然比喻有点不大恰当，但放在裴珏身上意思是差不多的，人们总是会想如果他没有英年早逝的话，还会释放出怎么样璀璨夺目的光彩，再悼念他曾经的光辉事迹，再喟叹，如此往复，裴珏反而在不管是史书上，还是野史上都留下了更加浓墨重彩的一笔。 当然，这是建立在他原本就是那么令人惊才绝艳的基础上。 后世史学家无不承认在隋朝于隋闵帝末期亡国之像再到泰宁帝时的力拔山兮的枯木逢春中，裴珏的作用无法泯灭，更甚者可以说是他一人之力将隋朝从亡国边缘拉了回来，单凭这一点亘古以来第一人。 都说乱世出英雄，可往往出的英雄是“破而后立”的，可裴珏却是反其道而行之，这就让他在一众“英雄”中突出起来。 当然了，这还有很多别的因素加成。 比如说美仪姿，美仪姿和美仪姿。 不仅史书上记载了这位无双国师的才貌无双，还有当时在现在非常有名的诗人写诗认证——说真的，从隋朝到现在各路诗人词人为裴珏写诗写词的，这还不算单只是提到他的就不下于百首——当然人家也不止是单纯写了相貌无双，主要还是冲着才貌无双里的“才”去的。 可现在可是看脸的世界啊，不知不觉中裴珏就成为了古往今来第一美男子，引多少颜狗尽折腰！再加上如今穿越小说，穿越剧横行，更是让不知多少人yy起这位无双国师来，像点家小说中就是穿越男主一朝穿越隋朝乱世时，赶在隋闵帝前利用现代智慧把无双国师折服，从此得无双国师辅佐，终成一代开国皇帝；像绿家小说中不管是的还是言情的，穿越女或者穿越男穿越过去就是和这才貌无双的国师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当然了，谈恋爱是必要的，改变无双国师英年早逝命运也是必须的，最终归隐山林生猴子那也是得给力的！还别说，裴珏粉丝无数，这类小说还是很受读者欢迎的。 杨婉晴就是yy男神大军中的一员，她刚看了一篇新文，里面正写到穿越过去的女主用温暖不灼人的爱温暖了刚丧母的裴珏，里面丧母的男神好惨啊，杨婉晴眼泪啪啪掉，在睡梦前想要是我能穿越就好了，我一定会给男神春天般的温暖，抚慰他因为渣爹而黯然神伤的心灵！#上天有好生之德#，杨婉晴再醒来时就对上古色古香的床帏，她心肝砰砰跳，最后忍不住在被窝里尖叫起来…… 彼时泰宁二年（619年），年幼的泰宁帝登基第二年，各地割据的群阀还没有死心，到底这是个有武林有江湖的世界，前来刺杀泰宁帝与裴珏的66续续的就没有断过。 这一日原本肃然宁谧的国师府就迎来了一波贼子，来的还是顾青认识的，哦，是作为玉如青时认识的小朋友，用一个肉包子把《长生诀》换走的寇仲和徐子陵，他们俩俨然不是四年前的扬州小混混了，修炼了《长生诀》后，境界一日千里，现如今早已经是进阶超一流高手了。 国师大人正在亭台里抚琴，琴声悠远，却又近入心田，一曲弹完寇仲和徐子陵竟是没动手，也动不了手。 顾青起身，缓缓走来，在寇仲与徐子陵额前分别一点，“想来你们便是寇仲与徐子陵了？” 寇仲和徐子陵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骇，他们完全被压制了，却不知对方是怎么做到的。更让他们错愕不已的还在后面，那有着仙人之姿的国师大人轻轻眨了眨眼，寇仲和徐子陵也不知为何就下意识屏住呼吸，生怕扰了他睁眼一般，便是听他说：“毁了慈航静斋，却还是毁不了慈航静斋余孽们不清净的六根。也罢，我正等着她们呢。” 寇仲和徐子陵自然不是只两个人一起来的，他们组团的其他团员在这一会儿工夫里，已经被国师大人座下的熊孩子李元霸带人擒来了，当然是生擒，不过这熊孩子差点把人家水灵灵的姑娘家给生撕了就是了。 师妃暄，天刀宋缺的女儿宋玉致，以及石青璇。 国师大人一一叫出了她们的名字，即便他以前或许都没见过她们，等到目光落到石青璇身上时，国师大人稍一愣，细声慢语的说：“这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国师大人偏头看不解的李元霸：“这位石姑娘，说将起来和我有血亲关系呢。” 李元霸一撇嘴：“弱不啦叽的，还能和你攀上关系？” 其余人都惊疑不定，他们实在不知道石青璇和国师裴珏有什么血亲关系。很快，国师大人就给他们解惑了：“哦，她是我阿爷养的外室的女儿，不过说起来他也不再是我阿爷了，我早已被裴家除了族谱了。”河东裴氏是大家，自是有风骨，在裴珏成了佞臣后，他们就将他除名了，裴矩什么话都没说，现如今河东裴氏后不后悔，国师大人丝毫不关心，可他将裴氏忽视的到底，却自有旁人乐意踩一脚的，便是小皇帝都替老师觉得不值，上行下效，河东裴氏便是想好也好不起来。 石青璇猛然抬头看向顾青。 顾青轻笑出声：“是了，他行走江湖时，化了个名叫石之轩。” 李元霸一听就嚷嚷起来：“我知道他，是魔门高手，和个尼姑拉拉扯扯的，我呸，慈航静斋的尼姑们一个个都是祸害，我二哥就是让她们给祸害了！”想到这里李元霸就朝师妃暄呲牙咧嘴，“等会儿我一定要生撕了你，把你的肠子扯成八段给我二哥报仇！” 顾青轻飘飘的看他一眼。 李元霸就一秒钟变成小奶猫：“好吧好吧，我给她一个痛快好了。” 石青璇恍恍惚惚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师妃暄把背挺得笔直，似乎并不屑李元霸的言论一般。 寇仲和徐子陵面面相觑，反倒是宋玉致倔强的站出来说：“这件事和宋阀分毫关系都没有，全都是我一个人的意愿！”她说着下意识瞄了一眼寇仲。 寇仲和徐子陵当下就道：“我们一人做事一人当，和她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顾青慢悠悠开口道：“你们说的我像是会滥杀无辜一般。” 师妃暄再也忍不住了，她愤恨的盯着顾青：“你怂恿李阀杀我慈航静斋满门，你手上染了那么多无辜之人的鲜血，你竟然还这么不知廉耻的说你不滥杀无辜！哈哈，说出去可不叫天下人嗤笑！”自从梵清惠死后，师妃暄唯一的信念就是给她师父报仇，现在仇人在前，她却没办法手刃仇人，何其痛！ “慈航静斋无辜？”顾青眼里冰原再现，明明是夏日，所有人都仿佛感受到了寒冬的凌冽，“这句话等你们全都到了地下，和碧秀心聚首时，再去和我阿娘说！”裴珏在顾氏死前，只见过裴矩一次，顾氏和裴矩见面次数同样寥寥，她郁郁而终前心心念念的都还是裴矩，她的夫君，可连裴矩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其他人还没怎么样呢，李元霸都快哭了，在顾青旁边抓耳挠腮的：“你别生气啊别生气，小心又该吐血了，我这就把他们捶死！” 李元霸还真是说来就来，拿起他那两个总共八百斤重的铁锤就虎虎生风的朝那一群人捶过去了。 李元霸一力降十会的纵横天下，寇仲等人联合起来打他一个都吃力起来，不过半路出来个拦路虎。国师大人半分不惊讶，等李元霸和裴矩过了数招后才喊停，这时候寇仲几人都受了不大不小的伤，李元霸也受伤了但他皮糙肉厚的像是没感觉到一样。 “阿爷。”顾青安抚了熊孩子后，看向裴矩，仍旧这么叫了他一声。 石青璇猛然看过来。 裴矩心神起伏的厉害，他原本就是精分出了毛病，再加上曾经和玉如青打群架时，同样被真气伤了肺腑，去年泰宁帝登基时再见顾青时，又被他短短一番话迷惑了心智，导致连吐三口心头血。现如今他的真实身份又被迫在他和碧秀心所生的女儿石青璇面前出现，裴矩感到嗓子间一股铁锈味，他连忙运气把翻滚的血气压住，避而不看石青璇，却是展露了真面目——裴矩作为裴氏子弟，平时示人时都是一股儒雅气度，和他化身的石之轩似乎截然相反——阴邪气息萦绕，“你待如何？” “我待如何？”顾青重复着裴矩这句话，微微一笑，“他们来刺杀我，我想怎么样？你觉得我这般微微一笑，把他们放走如何？” 任谁都听得出这是句讽刺的话，裴矩思忖着如何带着石青璇从国师府安然脱身，就有处变不惊的道童前来报宇文大将军上门拜见。 李元霸一听是宇文成都立马就炸了：“手下败将来干嘛？赶他走！”一个个没事来什么国师府啊，吃饱了撑的来跟他抢大人的注意力，狼子野心！ 然而李元霸再嚷嚷也没什么用，顾青微微颔首，道童就去请人进来了。 顾青回首目光掠过众人，微微一笑，说起话来还是轻声漫语的：“我暂时还不会杀你们，便是依律先关起来，待我想好是诏安呢还是榨取你们的剩余价值呢再说罢。你认为呢，裴大人？” 裴矩不敢妄动，就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寇仲、石青璇一行人被羁押走，他心中沟壑难平，鬼使神差般就说了句：“顾氏的忌日要到了。” 裴珏从裴氏族谱上除名，连带着便是和顾氏的母子关系解除了，按理来讲他现在连回去祭奠顾氏的资格都没有。 顾青并没有动怒，他微微倾斜头看着裴矩，一如方才的娓娓细语：“说来，我能让我阿娘永享香火，可我没那么做？你道为何？我阿娘生平最自豪的便是她是裴矩的妻，便是墓碑上也这般刻着碑文，她就只剩这一个可守住的念想了啊。就这么一个到死心心念念都是你的女人，为你生了儿子的女人，裴大人怕是连她长什么模样都不曾记得吧。” 裴矩自然是不记得了，在顾氏死前他数年不曾见过她了，便是加起来见过的次数也寥寥可数，如今能记得了只有河东顾氏女，素有贤名，如此，那便娶一个素来出有贤名女儿的顾氏女罢。 可便是这素有贤名的顾氏女教出来一个冠绝天下的孩子，毁他数十年的心血，灭了秀心到死都为其愧疚的慈航静斋，如今更是擒住了青璇。若这么一个冠绝天下的国师不是他裴矩的亲生儿子，他会激动于这天下出了这么个对手—— “渣爹！为了狗屁真爱抛妻弃儿的渣男！活该遗臭千年！” 宇文成都是真要给跪了，他就不该同意带妹妹来国师府，不然也就不会一来就撞上这么尴尬的事。国师大人和他的生身父亲光禄大夫裴矩之间的事，稍微八卦点的都知道，男人嘛都差不多知道这其中的猫腻，这裴矩裴大人也是，不就是在外面养了个外室嘛，养了带回家又怎么样，难道那素有贤名的顾氏女还能把那外室给弄死了？现在倒好，人家顾氏生养的儿子成为这天底下最厉害的人物，倒也不见裴矩裴大人的外室给他生养个什么厉害人物来了，简直就#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可大家暗搓搓的议论归暗搓搓的议论，可从来没有人敢当着国师大人的面提及的，哪想到他妹妹捅蚂蜂窝捅那么准。 裴矩还是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辱骂，他偏不好发作，谁让他现在是儒雅的裴矩呢，当下也待不住了就要离开。 顾青一抬眼道：“别做多余的事，裴大人。” 裴矩对上国师大人悠远的目光，他身形一顿，蓦然生起他未战已败的想法，这种想法一经破土就似要在他心中扎根了，裴矩不敢再在国师府多呆，急匆匆离开，背影怎么看都有几分狼狈。 “男——”杨婉晴，不，现在是宇文婉晴觉得自己当机立断骂了男神的渣爹做的特别有范儿，正想向男神邀功呢，可当男神转过头来看她时，宇文婉晴当即大脑空白，觉得绿家上的小说描写男神容颜的词汇，再怎么苏再怎么天花乱坠都一点都不为过，真人简直更倾城倾国啊！ “咕隆——” 听到妹妹咽口水的声音，宇文成都当即就单膝跪地了，觉得没脸见人了。 国师大人又看了宇文婉晴一眼，就这一眼让光顾着发花痴的宇文婉晴觉得腿一软，当下就跌倒在地上了。无他，国师大人眉目未动，直接传音到宇文婉晴的脑海里：“后世之魂？” 一见面就被看穿了什么的，简直不要太虐！ 还有，宇文婉晴再定睛看国师大人时，明明那是那般无双的容颜，可她真的就再也生不起要泡他要给他生猴子的念头了。那感觉呢，就像自己只是路边的小花小草，也只有在国师大人经过时，随风吹吹能触到他的衣角就是做小花小草也值了。 根本再生不起其他的邪念，毕竟种族都不同了。 宇文婉晴还真就成了国师府的小花小草了，不，是国师大人拿她当小花小草逗趣了，听听后世怎么评价他的，以及那些穿越小说是怎么yy他的，也是很有趣的，不是吗？ 而于此同时，寇仲徐子陵那一行人，宋玉致最先被遣送回了宋阀，这其中自然是存在利益交换的；寇仲和徐子陵，接受了诏安，国师大人舌灿莲花嘛；师妃暄，不得不说她也很会蛊惑人心，这次刺杀就是她挑起的，顾青说要全灭了慈航静斋并不是说说的；至于石青璇，裴矩可是真心疼爱碧秀心给他生的女儿，还因为碧秀心早逝一事，对石青璇心存愧疚，他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最后为了石青璇他还是接受了顾青提出来的“利益交换”，石之轩背后的魔门，国师大人有那么些兴趣。 石青璇原本就不认石之轩，现如今她更是对石之轩避如蛇蝎，不得不说，这听起来有那么些…讽刺。 不过有趣的事情来找补了，宇文婉晴出了趟门就带回了一个老乡，不过此老乡非从同一个后世而来的老乡，因为他叨叨着：“这不是真的，隋朝没灭亡，而李世民一代明君早狗带了，这不是真的，我一定是在做梦！” 国师大人心想，看来这最后的日子里他不会寂寞呢。 ——唔，穿越成宇文婉晴的杨婉晴在隋朝呆到国师大人仙去，哇哇大哭然后就回到了现代，发现她自己只是睡了一觉，痛定思痛后在绿家里发表了一篇名为《我给国师大人做小花小草的日子》小说，火热连载中哦。 ——至于那位穿错时空的仁兄，他倒是想学穿越前辈们霸气侧漏来着，可霸气侧漏就是找shi啊大哥，李元霸就稍微拍了拍他，他就被甩墙上狗带了，等魂归现代，仍旧叨叨着：“这不是真的，我一定是在做梦！” 而就在阴癸派，婠婠收了一个女弟子，给她起名叫明空，这位明空俗家姓武，只是不知道这没了李世民，没了灭隋后的大唐，这位武明空会走出一条什么样的路呢，还真是叫人有那么些好奇呢。 186.正义的天使（ⅰ） 蝙蝠侠最近都在追捕一个短短期间就获得“天使”称号的罪犯，“天使”短短一个月内造成了七个人死亡，这七个人身份各有不同，有哥谭市的一名法官，有四名曾经是大学同学的年轻人，他们四个都是富二代，还有一名律师，一名普通的上班族。 这七个人死法各有不同，而且每一桩都看起来是意外，当时哥谭市的警察们也都把案件当成了意外，直到那名法官的死亡。 琼斯法官的尸体是被清洁人员发现的，被发现时他早已经死了，整个人被钉在了十字架上，背后的皮肉被掀开钉在两旁，让他看起来像是个天使。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在他的办公桌上，法官常有的正义女神装饰，一边的天平里上有张纸，上面写着六个人的名字，而另一端放着一根羽毛，保持着诡异的平衡。 整个犯罪现场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中。 “没有指纹，没有dna，监控录像里也没有发现可疑人物。”戈登局长揉着眉心，“说真的，如果不是出了琼斯法官这桩谋杀案，我们没有人会把之前的六起意外案联想到可能是谋杀案。” 和戈登局长对话的是哥谭市的守护者黑暗骑士蝙蝠侠，他把装有那张纸条的证物袋接了过来，“查过他们六个人有什么关联吗？” “还真有，案宗在这里，三个月前这四个富二代卷入到一起车祸中，当时有名路人被撞死了，被杀的是他们请的律师，而那位上班族是证人，最后定案是路人违反了交通规则——”戈登局长没再说下去了，现在看来里面明显有猫腻，蝙蝠侠略一颔首就把这件事接了下来。 蝙蝠侠把八桩案件的详细资料都找了出来，最容易的自然是那起车祸了，果然漏洞百出，不仅仅好端端的当时的监控录像就不见了，那名证人，就是被杀的普通上班族那位在作证后，账户里就多了一笔钱。不仅是他，就是琼斯法官也是。 很明显的一起冤案。 那现在就是有人在为当时被撞死的路人复仇了，蝙蝠侠把那位被撞死的路人资料也找到了丽娜·布莱克，一名普通人，上夜班带着九岁的自闭症儿子回家时被撞死了，而那名九岁的孩子也受伤昏迷，昏迷了一个月才醒过来。 剩下的七起案件中，蝙蝠侠仔细研究后很头疼，他现在明白为什么戈登他们不会把先前的六起案件联想成谋杀了，因为那六起看起来就像是意外，而且还是很完美的意外。 “老爷？”管家阿尔弗雷德端着早点进来，拉开了窗帘，看着满地的资料眉头都没挑一下，淡定极了。 “阿福，这是一名智慧型罪犯，不管他是谁，他都是一名天才。”蝙蝠侠，aka布鲁斯·韦恩，韦恩集团的董事长，亿万富翁揉了揉眉心说，“那更不能姑息了。” 阿尔弗雷德冲布鲁斯慈爱的笑了笑：“在姑息这名罪犯前，请不要姑息了您的早饭，韦恩老爷。” 布鲁斯嘴唇动了动，很明智的没有跟老管家对着干，吃完早饭就急匆匆出去了。阿尔弗雷德也没想到他家老爷空着手出去，回来的时候就捡回来一个…孩子，还有一个…轮椅。“韦恩老爷，您有什么要说的吗？或者您想预约亲子鉴定？” 布鲁斯听出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老管家语气里的期待，他扯了扯嘴角，现在也没心情开玩笑了，“阿福，他是丽娜·布莱克的儿子，我想他也可能就是“天使”。”布鲁斯最终也没用罪犯来下定义。 饶是被锤炼的#泰山压顶不弯腰#的阿尔弗雷德也不由吃了一惊，他下意识的去看坐在轮椅上的孩子，他看起来只有八-九岁，有着灿烂的金发，一双蓝眼睛，看上去是个俊秀正太，怎么看都让人联想不到是他杀了七个人。可阿尔弗雷德很快就看出问题来了，这个孩子的神情太平静了，平静的不像是个孩子，以及他现在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翻着手中一本书，浑然忘我。 他看得很快，阿尔弗雷德去端了茶点回来时，他已经把那本书看完了，而布鲁斯就一直在旁边观察人家，他逼人的目光完全没有对人家造成什么影响。 当阿尔弗雷德轻轻把茶盘放下时，男孩儿手指动了动，目光落在一点，开口道：“我是安吉尔。蝙蝠侠，我知道你。” 布鲁斯瞳孔微缩，现在还是白天，他可没有做蝙蝠侠的伪装，百转千回间布鲁斯朝安吉尔伸出手：“我是布鲁斯，布鲁斯·韦恩。” 安吉尔，aka再次见到蝙蝠侠一点都不觉得高兴而是很别扭，以及成为一个自闭症儿童，还在车祸中受伤不得不坐轮椅的顾青，他的眼珠动了动，目光到最后还是没有定格在布鲁斯的脸上，“布鲁斯，法律的意义是什么？” 布鲁斯听得出来这句话的潜台词，安吉尔是承认那七个人都是他杀的。蝙蝠侠从不杀人，即便杀了一个坏人能救一千个好人，可有一就有千，他坚持着用正当手段来惩戒罪犯，可现在对着这个孩子，布鲁斯想说什么就一时堵在了嘴边。 “正义女神蒙着双眼。” 正义女神蒙着双眼不为外力所动，手中的天平只称量罪与罚，然而制定与执行法律的是人，所有总会有人不用为罪行付出代价。 布鲁斯听懂了这句话，他一时间还真是百感交集，他不能把这孩子交给警局，或者送进精神病院，不说他现在找到的证据根本不足以为他定罪，再者他只有九岁——这真是令人难以相信的年纪——绝对不能这么放任他这么走上歪路成为超级恶棍。还有一点不可不说的，布鲁斯想到他自己的经历，年幼时他的父母被一个小偷开枪打死，等他长大后那被判刑的小偷被释放时，布鲁斯是揣着手-枪去听庭审的，他真是恨不能杀了那人渣。 “我要收养他。”布鲁斯考虑一番后这么对老管家说。 187.正义的天使（ⅱ） 布鲁斯·韦恩说要收养一个孩子，完全ok。 可等到收养手续快速办好送到韦恩大宅时，就完全没那么ok了。 布鲁斯是个天才，他智慧超群，他研修过生物学、物理学、数学、工程学、地理、神学、历史学等。二十一岁时获得犯罪学、法学、计算机、化学、工程学学位，等二十六岁时他又学习了法学、医学、高级计算机工程学，另外还学习掌握了材料科学和微型装置制造技术，当然他还是个格斗大师，这些就不一一列举了，可他从来没有养过一个孩子，更甚者还是一个#问题儿童#。 老管家阿福倒是很有经验，但他表示这是老爷的责任，不会可以学嘛。 布鲁斯被老管家慈爱的笑看得压力更大了，但他也不会推卸责任，对学习怎么养孩子这件事严阵以待，唔，一开始布鲁斯就把它当成了一项严峻的任务。 在任务开始前，自然是要收集资料，做到#知己知彼#嘛。 安吉尔生在单身家庭，他妈咪要打两份工养育一个被心理医生诊断为智力障碍的自闭症孩子。 布鲁斯目光停在那份诊断报告书上，再看看堆在另外一边他从安吉尔家里搬过来的各种设计图纸——上面引用了各种高深数学、物理学知识的计算公式——在计划表上添了一项，‘哥谭市最优秀的儿童心理学家’，以及备注着心理学相关书籍。 等入夜了布鲁斯还在孜孜不倦，阿福敲响了书房的门，还端着一杯牛奶，布鲁斯露出嫌恶的表情，不过现实很残酷，那不是为他准备的，不仅如此，“您要给安吉尔少爷读睡前故事吗？我观察了下他的书籍，除了专业书籍外，只有一本已经半旧的故事书，我想布莱克夫人是当睡前故事给孩子读的。” 这就是有经验的和没经验的差别了。 布鲁斯心情复杂的端着牛奶，拿着故事书，在老管家鼓励的目光下敲响了安吉尔房间的门。虽然是临时决定的，但万能的老管家已经将布鲁斯小时候的房间收拾了出来，布鲁斯稍微有那么点怀念，以及踌躇。 他在进门前还回想着小时候和他爸爸相处的场景，做好了心理建设推开了门。 后续发展出乎布鲁斯意料，因为他小时候像安吉尔那么大的时候，还整天在韦恩庄园玩泥巴——当时是在完成家庭教师教授的内容外——呢，可还没有制造出微型机器人，布鲁斯已经看过图纸了，但实际上看到还是为这孩子的天才程度和创意所惊叹，那微型机器人只有蜜蜂那么大，因为受材料所限制造的很粗糙，但一点都不影响它的作用，安吉尔坐的轮椅就是由微型机器人组合成的，而他是用脑波控制它们。 布鲁斯在微型装置制造技术上也很有心得，他当下就找到了切入点和安吉尔讨论起来，说是讨论更多是他说，安吉尔听，值得欣慰的是安吉尔的目光落点终于到布鲁斯脸上了。他歪着头看布鲁斯，在各种罪犯面前都面不改色——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面对罪犯时，他是戴着面具，只露出个下巴，就算是神情变化，罪犯也看不出来——的蝙蝠侠，韦恩老爷心里升起了一丝忐忑。 安吉尔，aka现在成为了蝙蝠侠养子，披着#社交障碍#的外壳肆无忌惮爱干嘛就干嘛的顾青，他盯着布鲁斯看了半分钟，慢吞吞的把目光移开，指使着微型机器人把西洋棋盘端出来，放在他们俩中间。 “要和我下棋？”布鲁斯也没期望得到这孩子回答，他在说过“正义女神蒙着双眼”后就再没说过一句话了，不过现在看来有进步。 抱着这样的想法布鲁斯就充满了干劲的和顾青下起棋来，然后……八步就被将军了。 布鲁斯在接受了残酷的事实后，赞叹道：“这真是不可思议！” 顾青垂下眼帘，长而翘的睫毛形成了扇形的阴影，在他看上去有种难以言说的脆弱感，就好像一碰就会碎。 布鲁斯望着他，踌躇了下郑重其事的说：“听着，kid，我知道你听得进以及听得懂我在说什么，现在你是我的养子，我是你父亲，好吧，我在努力接受我成为一个你这样一个复杂孩子父亲的事实。我会照顾你，会教导你，会努力做好一个父亲该做的事。” “1iar.” 布鲁斯一愣，他顺着那孩子的目光落点看到他放在桌子上的故事书，所以他在说他妈咪丽娜·布莱克。布鲁斯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好吧，b计划—— “要听睡前故事吗？” 好吧，这其实是a计划。 顾青乖乖上了床，布鲁斯坐在床边拿起那本故事书，他事先已经翻看过一遍了，找到那篇被翻阅最多的故事开始……干巴巴的读。 他已经尽力了，好吗？ 布鲁斯就那么干巴巴的有始有终的读完了那篇故事，然后房间里就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布鲁斯觉得他得说点什么，可他低下头一看那孩子闭着眼睛，呼吸平顺，睡着了？ 说实话，布鲁斯在心里松了口气，他停顿了下还是伸出手摸了摸那孩子的头发，“晚安，孩子。” 布鲁斯把故事书轻轻放下，再看了看那杯没喝一口的牛奶，一咬牙把牛奶自己喝完了，当他拿着杯子要离开时，微型机器人就在他眼前晃着，先后组成着字母。 “晚安，布鲁斯。” 布鲁斯觉得牛奶也不是那么难喝了，等他带着笑出了门，老管家阿福就在旁边等着，阿福慈爱的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然后，第二天布鲁斯的早餐里就多了一杯牛奶。 布鲁斯：“……” 布鲁斯·菜鸟·韦恩开始在奶爸进阶上努力了，他列了一个长长的书单，上面主要是育儿心得什么的，还有心理学方面的书籍。在他自己自学成才成为心理学专家前，他还是请了哥谭市在儿童心理学上很有口碑的露丝·沃特斯医生来韦恩庄园。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以及给了布鲁斯钻研心理学更大的动力—— 沃特斯医生来的时候，顾青正在草坪上晒太阳，微型机器人们在他的思维波动下被组合成各种不同的形状，直到听到了脚步声，微型机器人们掉在草坪上，瞬间就伪装成了草坪。他记下了需要改进的地方，心里想着怎么让布鲁斯同意给他建造一间实验室，而不是一个心理医生。 哦，还是一个连自己丈夫外遇都没发现的心理医生。 哦，她厌恶布鲁斯花花公子的做派，却碍于韦恩家族在哥谭市的地位，不得不前来就诊。 顾青完全没兴趣和她交道了，所以在露丝·沃特斯开口前，目光落在了地上的草坪上，用没什么感情-色彩的语气说：“我不需要你，你丈夫有外遇。” 陪着露丝·沃特斯过来的布鲁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而露丝·沃特斯作为一个正常人，被这么冒犯自然是露出了该有的表现：“hat？！” “结婚不到两个月，出门前和丈夫没亲吻只是拥抱，鼻甲肥厚症，香奈儿五号，你丈夫有外遇。”顾青没什么波动的说着，尔后面无表情的看过来，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半句话，“我不需要你。” 现在因果关系很明显了，作为一个心理医生，好吧就算是专攻儿童心理学的，却连自己丈夫有外遇都没有看得出来，专业素质不过关，所以没什么必要看她了。 好么，一个照面就把人家有口皆碑的心理医生给ko了。 布鲁斯吊儿郎当的让阿福把内心开始奔溃的露丝·沃特斯送出去，他在顾青面前也不装了，直接坐在顾青面前的草坪上，开始和养子玩侦探游戏：“结婚不到两个月？” 顾青没理他，他刚才才一口气说了那么长一番话呢。 布鲁斯本身也是个优秀的侦探，他在犯罪学上就特别有天赋，更何况他本身的智慧足够支撑他成为犯罪的克星，以及一个优秀的侦探。没有得到养子的回答，他也不在意，开始自己分析：“哦，她的结婚戒指，蒂凡尼两个月前才出的新款。” 原本伪装成草坪的微型机器人们在主人的控制下，在布鲁斯面前打了个对号，示意他说对了，布鲁斯笑起来继续说下去：“出门前和丈夫没亲吻只是拥抱？唔，我会说她的口红，但也有可能是亲吻后又重新补过了。” x 布鲁斯好奇问：“那是什么？” 顾青仰头看天边的白云，微型机器人就组成白云在他面前飘啊飘，他还回答了布鲁斯的问题：“右边头发有一丝散开，肩膀上有皱痕，拥抱。” “鼻甲肥厚症？香奈儿五号？哦，她喷的香水是淡雅型的，不过我在她身上味道了一丝甜腻的味道，所以是她丈夫外遇的对象喷的是香奈儿五号的香水？她自己没闻到，可她要是有鼻甲肥厚症就说得通了。”布鲁斯若有所思的说道。 √ 顾青歪头看向坐在他面前的布鲁斯，他那双清澈的蓝眼睛里倒映着布鲁斯的模样，陈述实一般的说了句：“她厌恶布鲁斯·韦恩。”说完就把目光转走了，又和他的微型机器人玩了起来。 ……布鲁斯可耻的感动了。 唔，顾青很快就得到了他的专属实验室，还有书房通行证，#收获颇丰#。 经过这件事，新手养父和“问题儿童”养子相处日渐融洽起来，老管家表示欣慰有加。 布鲁斯·韦恩有养子这件事并不小，毕竟谁让他是亿万富翁呢，还是没结婚没继承人的亿万富翁，报纸相继报道了，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不少。除了布鲁斯·韦恩认识的人，还有知道蝙蝠侠真实身份的#同道中人#们，他们中也没有谁有孩子，所以对他们的“大脑”有了个孩子还是蛮好奇的。 #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可是经得起时间考验的，而上来验证这句话的人也是前仆后继。在这#同道中人#中，第一个按捺不住的跑到哥谭市来的，是一只甲虫，蓝甲虫是也。 他完全没有知会布鲁斯就开着飞船过来了，在听老管家说布鲁斯不在家，夸张的松了好大一口气，“小蝙蝠在哪儿呢？我给他带了见面礼，他一定会喜欢的！”说完他窃笑一声，阿福其实蛮喜欢他家老爷这位性格格外活泼的同事的，想了想就带他去见只有九岁性格不活泼的安吉尔少爷去了。 188.大英帝国的金鱼们[38] 约翰恨不能把自己缩成球，看在上帝的份上，来个谁说句话，他蹲的脚都麻了，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等了半天——实际上不到一分钟，但对现在的约翰来说，那必须是度日如年——也没人说话，约翰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他面前的电视机上——是的，他在看肥皂剧，难道不行吗？ “哦——”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发出了这么一声特别微妙的单音节，当然，约翰当然还是能分辨出是谁发出的，但关键是是哪一个大英政府！ 是的，又来了！ 距离上一次见识到平行宇宙的他，夏洛克以及莫里亚蒂，最小的福尔摩斯的男朋友后，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但约翰绝对印象深刻好吗？另一个他当时身上还绑着炸弹呢！！再这几年里，他的变化还是很大的，他已经结婚了，还搬出贝克街了，今天不过是回趟娘家，呸，婆家，呸，原来住的地方来看看夏洛克。结果，就遇到#火星撞地球#了！他到底是多腿贱啊，还是说等会出门他可以去买张彩票了？ 等会的事等会再说，现在谁行行好说句话，吱一声也行啊，现在的气氛真的很诡异啊！ #上天有好生之德#，这时候终于有人开口说话了。 “papa，是新的福尔摩斯叔叔。”说话的小胖胖看起来有两岁大，他有着淡金色的小卷发，浅蓝色的眼睛，肉嘟嘟的小脸蛋儿，哦，还有双下巴，形似麦克罗夫特（林笙所在世界的大英政府）。 约翰心里却更难受了，他抓心挠肺的好奇啊，这句话什么意思，还有这小胖胖是小号大英政府哎，到底哪个妹子这么勇气可嘉，给大英政府生了个娃。等等，这里确实有个妹子来着，约翰看她长得和夏洛克有几分像，就下意识把她认为是夏洛克的妹妹福尔摩斯小姐了，毕竟他这个世界里有个夏洛克的弟弟么。 “有趣。” ——这是夏洛克的声音，约翰认得出，但这里有夏洛克x2！ “哦，无论是哪一个约翰，都是一条有趣的金鱼。” ——这次不用分辨了，是那位福尔摩斯小姐，不过这话是几个意思啊！ “叔叔的男朋友哦？” ——这次也不用分辨，但这句话真的让直男约翰无力吐槽了。 就在约翰勇敢的扛起吐槽大旗，#摇旗呐喊#时，有人踩着五彩祥云而来了，不，是穿着西装三件套姗姗来迟了。他站在起居室门口，环视了一圈稍显拥挤的起居室，在对情况了然于心后就露出了一个纯然的笑容：“妈咪会高兴平行宇宙中福尔摩斯家有后的，尽管那只是小概率事件。”他说着目光定格在了在场唯一一位女士和儿童身上。 艾丽卡·福尔摩斯，aka来串场的林笙还没来得及开口，刚进来的帕特里克·福尔摩斯，aka顾青就发出一声微妙的单音节：“唔，我得承认平行世界里存在着无限的可能性，但这么一一对照后，福尔摩斯夫人是平行世界我的可能性上升了六千两百七十七万分之一，这真有趣，不是吗？” 福尔摩斯们：“……” 约翰：“……”这都是什么鬼！ “只是开个欢笑缓和下气氛，帕特里克·福尔摩斯，很高兴见到又一个平行宇宙的你们。”#噎死人不偿命#的顾青末了又奉送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约翰：“等等，什么叫又？” 顾青慢吞吞开口解释道：“意思是他们和我们曾经见过的那一撮不是同一个平行宇宙啊，约翰。” “注意言辞，帕特里克。”麦考夫半真半假的开口了，在他说完在场有四个福尔摩斯不约而同翻了白眼，唯二没翻白眼的福尔摩斯就是麦克罗夫特和西奥多了。 麦考夫：“……” 最小的福尔摩斯到来，似乎是开启了外交的开关，泾渭分明的两撮福尔摩斯们开始交流了，两方代表自然是大英政府们，他们刀光剑影的寒暄了一番，其余人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对方，这世界上最聪明的头脑们在高速转动着。 这时候电视机里插播了一条新闻，也没什么，只不过是oo7再度拯救了地球而已！ “你同行，帕特里克。”夏洛克对弟弟说道。 林笙挑了挑眉：“看来我们两个平行宇宙的差别又多了一个。” 另一个夏洛克（林笙所在世界的夏洛克，以下简称夏利）看了他嫂子一眼，林笙向他解释：“它是一个系列电影，夏洛克。” 顾青这时候才慢悠悠接口了：“哦，这真遗憾，暂且不说oo7的专业素养，他的翘臀和幽默感还是可圈可点的。” 约翰脱口而出：“你摸过？”说完约翰就后悔了，但八卦真的是人之常情啊！ 顾青慢条斯理的说：“不止，如果约翰你非要知道的话，我还曾经邀请邦德先生一起玩三人行。” 约翰：“……”他他妈的一点都不想知道好吗？ 福尔摩斯们：“……” 西奥多眨巴着大眼睛，自动依偎到这个没见过的叔叔身边：“什么是三人行？” 在场的福尔摩斯们都看过来了，作为西奥多的papa麦克罗夫特的笑容弧度都大了起来，林笙在心里思考着这位她的世界里没有的福尔摩斯是同仁的可能性。最紧张的就是约翰了，他真的生怕最小的福尔摩斯荼毒这么小的小孩子，就像是夏洛克会对上门询问去天堂的爷爷的小孩子们解释，根本就没有天堂，人死了就火化成骨灰一样。唔，这两件事事情性质好像不大一样吧？ 顾青不慌不忙的解释道：“#三人行必有我师#，我是在邀请邦德先生进行一场特别的学术性-交流。特别介绍一下，我是苹果派。” 西奥多露出软萌无比的笑：“我是小糖果。” “哦。”最近父爱泛滥的约翰发出怜爱的声音。 夏利咕哝了一句，偏偏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见：“蠢货侄子。” 夏洛克对着西奥多那神似麦考夫的脸，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神情。 大英政府们不约而同的顶了下腮肉。 林笙笑倒在她家老公麦克罗夫特身上，尔后，她自然而然的亲了亲她家老公的嘴角，唔，在场的人都很淡定，就连西奥多也习惯papa和妈咪秀恩爱了，唯一不淡定的就是约翰了，他快抖成帕金森了。 “哦，约翰，你为什么这么惊讶？”by最小的福尔摩斯苹果派，不，他现在还不是最小的了，最小的是小胖胖西奥多，但在他这一辈中他还是最小的。 “上帝啊，约翰快转动你那已经生锈的小脑袋瓜吧。”by约翰的前任好室友，咨询侦探。 “艾丽卡是我的sister-in-1a，约翰，不是我的妹妹，尽管她是比我小三岁，以及我们在容貌有几分相似。”by另一个世界的咨询侦探，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故意在年龄上加重了音，明显是说给他哥哥，艾丽卡的老公听的。 “约翰，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约翰。”by以前就被她所在世界的前军医认成为夏洛克妹妹的林笙笑着开口。 两位大英政府迷之沉默。 爷爷奶奶的小糖果西奥多小小的叹口气：“麻瓜。” 约翰，约翰不想活了。 189.正义的天使（ⅲ） 海梅·雷耶斯（jaime reyes）是个积极向上的阳光好少年，他现在有两个目标，一个是让他爸爸答应他去汽车修理厂中帮忙，一个是让蝙蝠侠答应他作为超级英雄独立作战。唔，目前看来这两个目标都是#任重而道远#，但都说了海梅#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么，所以他就来哥谭市拜见，咳，拜访蝙蝠侠来了。 “都说了我不是好奇蝙蝠侠收养了个什么样的孩子了，我是来见我偶像的！” “不想和你说话。” “人过来了？”海梅当下就变得特别正经起来，力求给偶像收养的孩子留下个好印象，他背部的红光也不闪烁了。 顾青在车祸中受的伤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他现在的身体弱，脑动耗费的精力不小，所以能省一点是一点，他就依然坐着有微型机器人组成的轮椅。 ——唔，难道驱动微型机器人们耗费的精力就比单纯走路多吗？承认吧，他现在就是喜欢扮演#身残志坚#的少年。 来到韦恩庄园后，有老管家阿福的悉心照顾，营养搭配均衡，顾青比最先弱不禁风的模样好多了，但也是宅在实验室和书房里不见阳光，皮肤还是苍白的模样，如此一来，甫一露面，海梅那根名为“强烈责任感”的神经就开始#警铃大作#。 阿福刚做了个介绍，海梅就冲顾青咧开嘴露出特灿烂的笑，“你好啊，叫我海梅吧！阿福，您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安吉尔的，在这方面我可有经验了！” 阿福还什么都没说呢，再说他家安吉尔少爷和老爷的这个小同事，谁需要照顾还很难说。阿福想到了高兴的来，内心崩溃着离开心理医生，家庭教师们，又想了想海梅的性格，在顾青偏头来看他的时候，露出了一个慈爱的笑容：“你们好好相处。”新来的客人抗打击能力强，恢复力也强，欺负欺负半点事都没有。 顾青眨眨眼睛，转过头来朝海梅露出个腼腆的微笑——他现在“症状”减轻多了，但还没有像个正常的小孩就是了——给予了海梅#会心一击#，海梅拍着胸脯就差向上帝发誓了会和顾青好好相处的。 阿福笑着没说话，他要去准备下午茶了。 他们俩确实相处的很好，不到一分钟海梅就洋洋得意着在顾青面前完全变身成蓝甲虫了，还想给顾青演示下他能变化出来的武器，然而圣甲虫很不屑，怎么都不配合。 顾青歪歪头看海梅。 海梅干巴巴的笑：“今天天有点冷，我得做做热心运动哈，稍等一分钟，半分钟就好。”他一溜烟的跑到修剪的很有意境的灌木后面，和圣甲虫讨价还价：“你这样让我很丢脸哎！什么叫我就是爱现？我这是在刷好感值你懂不懂！拜托，你配合一下会死啊！喂喂，别装死！” 圣甲虫就是不理他。 海梅欲哭无泪，这脸不能丢，他就装作热身一圈的样子回来，“那什么小孩子看那么危险的武器不好不好，看，我给你带了见面礼哦。”海梅把他准备的见面礼拿出来，唔，正义联盟几巨头（蝙蝠侠、超人、闪电侠、神奇女侠、海王、绿灯侠、火星追猎者）的玩偶，还有正式加入正义联盟没多久的蓝甲虫蓝少爷的玩偶。“我们来玩这个吧，怎么样啊？” 顾青眨了眨眼，神情没什么变化，海梅自己就兴奋起来了，把玩偶摆在草坪上，摆成一个v型，顶在最前面的当然是蝙蝠侠了，唔，紧接着就是超人和蓝甲虫，闪电侠和神奇女侠等真正的巨头都得往后排。 海梅看着这造型就洋洋得意起来，开始和顾青说起蝙蝠侠和蓝甲虫的丰功伟绩，至于其他超级英雄他就随便说说啦。等他手舞足蹈的说完最后一个玩偶故事时，他口干舌燥的躺在草坪上喘气，而没发觉的是，他这来说带比划的将整个正义联盟的老底儿（海梅自己知道的老底儿）都透露干净了。 促使海梅这么滔滔不绝的，就是他偶像蝙蝠侠养子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啊，被他崇拜——在海梅自己看来——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不过，这小孩不爱说话呢，这可不好，小孩子就应该有小孩子的样子嘛。 海梅那根名为“强烈责任感”的神经又震动了起来，他顿时就满血复活，拿着那一盒正义联盟玩偶在顾青面前晃啊晃，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诱哄道：“安吉尔，这里面你最喜欢哪一个？是蝙蝠侠，还是蓝甲虫，还是蓝甲虫？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把它给你哦，是不是很划算啊？来嘛，小安吉尔。” 氪星人，最后一个火星人，海底之国亚特兰蒂斯的国王，能以光的十倍速度奔跑的人类，来自天堂岛的亚马逊女战士，维持着宇宙和平的绿灯军团，啊啊，新的世界大门再度打开了一扇，还是他从前没有接触过的新奇事物，顾青觉得自己的神经在欢呼雀跃，他眼睛里盛放着濯濯的星光，不自觉的用手顶住下巴，大脑快速运转都要发热了。 这时候天塌下来都不能让他思维停止运转，所以海梅锲而不舍的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他都自动屏幕了，直到感受到另一股在释放出不满的意识波动。 顾青从自己的思维里回到现实，海梅正手忙脚乱的叫圣甲虫别乱来，他还真是要给圣甲虫跪了，怎么就这么喜怒无常呢：“小安吉尔就是不爱说话，碍着你了啊！”他一抬头就注意到顾青正在看他，海梅：“……那什么，我在打电话啦。” 这么蠢的借口，海梅都要给自己跪了，可那小孩好像相信了，他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海梅当然想把这蠢死了的一茬揭过去，他以为人家是想要玩偶，当下就要把玩偶盒子递过去，可接下来#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呸，是让海梅下巴掉地上的时刻到了—— 一只看起来很眼熟的蓝甲虫出现在那白嫩嫩的手心上。 海梅：“……！！”他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变回到纯人类的状态了，还咧开嘴笑：“唉？是要送我的吗？”这时候他接收到了圣甲虫气急败坏的意念，海梅嚷嚷起来：“你为什么又骂我是蠢货？我哪里蠢了？” 而就在这股意念里混合了一道稍显稚嫩的声音：“金鱼。” 海梅大吃一惊，当下大喊：“圣甲虫你精分了？还是说你生了个小圣甲虫？” 圣甲虫：“……”没脸见同族了，如果它还有的话。 顾青：“……”他什么都没说，只那么静静看着他手心里的圣甲虫不说话，就足够圣甲虫感觉到窘迫的了，莫名的它不想回到海梅那蠢货身上了。 谢天谢地，海梅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手中握着蝙蝠侠玩偶给自己以力量，结结巴巴的说：“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顾青缓缓的眨了眨眼睛：“它是你的朋友？” 海梅懵逼中：“是啊！” 圣甲虫看似老老实实的呆在顾青的手心里，却试图与顾青的意念做抗争，顾青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一本正经的对海梅胡说八道：“它最近是不是特别喜怒无常？” 海梅下意识的点头。 海梅的意念都能克服了圣甲虫，虽然这其中有命中注定的意思，更何况是意念磅礴如海的顾青了，他一边压的圣甲虫变得真老实了，一边继续胡说八道：“哦，没什么，只是它的发-情-期到了而已。” 圣甲虫：“……” 海梅思路被牵着走了：“可我上哪儿给它另外找一只圣甲虫来啊？等等，我好像没问过它它是公是母呢。” 圣甲虫：“……” 顾青沉默片刻用陈述性语气说：“它喜欢你。” 海梅：“……！！”他条件反射的抱胸，表现的就像是个要被#霸王硬上弓#的女孩一样，内心崩溃的大喊大叫起来：“我我我是直男！” 圣甲虫：“……” #逻辑死#的顾青却是一副不解的模样，刚从外面回来的布鲁斯就听到了这么振聋发聩的一句宣言，他脸顿时黑了半截，大步走过来：“海梅，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海梅欲哭无泪：“你问安吉尔！” 顾青在此前已经放开了圣甲虫，手里正抱着海梅带来的玩偶盒子，在摆弄其中的超级英雄玩偶，听了这话他抬起头来说：“海梅说他和圣甲虫是朋友，我说圣甲虫喜欢海梅，海梅说他是直男。”他顿了顿若有所思的补充道，“海梅的逻辑很有趣。” 理解下这个解释，因为他们俩是朋友，所以朋友喜欢朋友是很正常，这是友谊的体现，然而海梅逻辑清奇，思想太污，大概是小黄漫和小黄书看多了吧。 这么理解过后的布鲁斯脸全黑了，海梅目瞪口呆，他现在怀疑他们俩对的话是不是同一个对话了，中间的那部分呢让你吃了吗？顶着布鲁斯很有威慑力的目光，海梅弱弱的辩解：“可发-情-期——” 正走在儿控路上的布鲁斯当即就沉声打断了海梅的辩解：“海梅，不准你教坏安吉尔。” 海梅，海梅冤死了。 不仅如此，他还被偶像无情又冷酷的扫地出门了。 圣甲虫，圣甲虫从头到尾连个屁都没放，这时候却马后炮起来了，它重新附着到海梅的脊柱上用意念和生无可恋的海梅交流。 “在我被偶像拉上黑名单后，你却来告诉我安吉尔能修好你有故障的程序，让我跟他做朋友？” 圣甲虫应是，因为是有求于人它就没把顾青说它发-情-期什么，其实只是在逗弄海梅玩的事戳穿了，还说让海梅加油。 心里苦的海梅搓着脸，特别破罐子破摔的说：“咱们俩一起死了算了！”又想起什么，特别嫌弃的说：“要死你去死，我才不和你一起死呢！” 圣甲虫：“……”还能再蠢一点吗？ 另一边，把“害虫”撵走的新手奶爸#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把先前的事揭过去了，正好阿福已经把下午茶准备好了，布鲁斯就和他家养子一起共进下午茶。等到了屋子里，一向果断的布鲁斯清了清嗓子，装作不经意问一直在摆弄正义联盟超级英雄们玩偶的养子：“安吉尔，你最喜欢哪个？” 现在是情商没上线的顾青闻言认真的纠正道：“布鲁斯，你这么问逻辑上说不通，我只认识你，并不认识他们。” 布鲁斯显然能理解这种逻辑。 顾青想了想纠正了自己的说法：“还有海梅，你比他好。” 虽然是和海梅放在一起比较，但布鲁斯还是为养子认真的夸赞愉悦到了，转身就向正义联盟的小伙伴们发了邀请函，请他们来做客，他会正式把养子介绍给他们认识。 也没其他要求，就#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以及韦恩庄园管饱，超人一口答应了下来，其他超级英雄自然不会不给布鲁斯面子，而且他们也挺好奇的，所以安排下日程大家能凑一起了就过来呗。 ——唔，到时候会很热闹…吧。 190.正义的天使（ⅳ） 正义联盟之所以建立，是因为超级英雄们意识到，如果独自战斗，无论能力多么强大，也有无法应对的危机。于是，他们集结在一起，齐心协力，作为防御的第一线，应对地球所面临的威胁，共同捍卫真理、正义和自由。 但在超级英雄的背后，他们也会回归到正常的生活中去，可又因为有超级英雄这层身份，也使得他们无法真正像正常人那样过着正常的交友，恋爱，结婚甚至生子的生活。 当然除了因为是超级英雄外，还有不可抗原因。 比如说超人，氪星已经炸了，他能找到个纯种氪星人可能性不是没有，但他本身是作为地球人被养大的，和纯种氪星人肯定沟通不良； 再比如说火星追猎者，他是最后一个火星人，唔，他比超人要虐。 种族不同虽然能谈恋爱，但种族不同能不能生娃，那就是一个很值得探讨的课题了。 当然了，正义联盟的七巨头里也是有纯种人类的，除了蝙蝠侠布鲁斯外，就是闪电侠巴里·艾伦了，他是有个青梅，但目前还是单身。 因此，七巨头里大家都没有小孩，现在布鲁斯收养了一个孩子，大家或多或少都生出了好奇。一来听布鲁斯的语气，是很郑重的样子，看来很重视他的养子；二来托打头阵的蓝甲虫海梅的福，他们知道了那是一个很有趣的小孩←没错，海梅#艺高人胆大#秉承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精神，散播了谣言。 等到大家难得凑出同一天的行程后，就兴致勃勃的往哥谭市出发了，当然是做好伪装的。 阿福显然对这次宴会用了十二分的心，最先上门的却不是几位创始人员，还是再次满血复活的海梅，他一开始是拒绝的，但他实在是被圣甲虫催的半死不活就硬着头皮上门了。 不过出乎意料的，布鲁斯没有对着他黑脸，还难得给了个好脸，海梅心神荡漾了下，刚想打个招呼，圣甲虫就自动自发的叛变了，自个就脱离了海梅，飞向了依旧坐在轮椅上的顾青。 海梅：“……”太不矜持了吧。 他一回头就对上挑眉的布鲁斯，脊背一寒：“我去帮阿福的忙。”撒丫子就跑了。 布鲁斯走到养子身边，看着他手心里的圣甲虫皱皱眉，想起了一句他曾经流浪在外时的一句俗语#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因此试探着问养子：“它有求于你？” √ 这个侦探推理小游戏，显然他们俩都喜欢，就一直是保留项目，顾青虽然还是小一号面瘫神情，但他眼睛里带了笑意，让他看起来柔和了起来，冲布鲁斯解释道：“程序故障。” 布鲁斯眼底闪过一道暗光，该提醒海梅看好他的虫子，还有提防养子被哄骗了。仿佛清楚了布鲁斯在想什么，顾青冲他眨眨眼，“我会好好和它相处的。” 这句话在某种场合就成了某种暗号了，阿福这么说，然后就得到了海梅生无可恋.jpg。 布鲁斯显然也懂，他勾起嘴角笑了笑，又听养子问：“那我能和你的同事们好好相处吗？” 布鲁斯想了想：“他们脾气都很好。” ——蝙蝠侠，你这么卖队友，你的队友们知道吗？ 几巨头里最先到的是火星追猎者荣恩·荣兹，他带来的见面礼是一箱奥利奥，唔，等他到韦恩庄园时，一箱也只剩最后一袋了。他干巴巴的笑了笑：“不知不觉就……” 布鲁斯表示不在意，心中就给荣恩·荣兹打了个x，减分。 “咦？”荣恩·荣兹正想不知不觉再把剩下的那一袋奥利奥吃了，扫了眼一坐一战的父子党后，顿时就惊讶起来，布鲁斯扫了他一眼，荣恩·荣兹实话实说，“我不能感应到他。”荣恩·荣兹是地球上最强的心灵感应大师，平时大不多数时候都用来读取罪犯的思想了。 顾青眨了眨眼睛，这让他看起来像是个机器人，“很高兴见到你。” 荣恩摸着下巴，故作高深道：“所以是机器人？”下一刻就被顾青的脑电动吓的奥利奥都掉了，打开了思维宫殿里一扇门的顾青学着荣恩的语气：“我打开开关了。” 布鲁斯对养子这个冷笑话很逢场，在顾青看不见的角度逼视着荣恩，荣恩嘟囔着：“我也是开个玩笑。”他顿时好奇起来，凑到顾青面前来：“kid，你是怎么做到的？”通常只有精神错乱者的精神会对他造成麻烦来着。 “我把门关上了。”顾青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唔，让我来做个小推理，你这话的意思是说你给你的思想设置成个房间吗？”荣恩本人还拥有专家级侦探技能来着。 顾青摇头。 荣恩：“？” 一直在较真的顾青多解释道：“是不止一个房间。” 荣恩：“……这孩子是个冷笑话高手，”顾青不解的看他，他往嘴里塞了个奥利奥，一边嚼一边说：“不是吗？” 见此，布鲁斯在心里把荣恩判定出局了。 第二个来的是闪电侠巴里·艾伦，他来的方式很……闪电侠，一边在大厅里闪成一道虚影，一边叨叨着：“我没来晚吧，我来之前正在实验室做实验来着，没注意时间，所以没办法按照正常方式过来了。我没有迟到？咦，我好像忘记把之前买好的礼物带来了，我这就回去拿，等会儿见。”说完就一溜烟的不见了，三十秒后他就回来了，和布鲁斯打完招呼和荣恩打招呼，然后把带给顾青的礼物，一套《闪电侠》漫画递过来，然后再一眨眼功夫就换回了普通的装束——这可是闪电侠的独门绝技，要知道一般英雄都是直接把制服穿在便装下面的，只有闪电侠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换衣服而不被人察觉——这才正式打招呼，朝坐在轮椅上的顾青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嗨，我是巴里·艾伦，你好啊安吉尔。” 顾青像是问“天为什么那么蓝”的语气一样问他：“你为什么不去换衣间换衣服？” 荣恩嚼着奥利奥饼干，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没有含糊不清：“我是琼斯警官，闪电侠你以有伤风化罪被逮捕了。” 巴里·艾伦：“……”他原本就习惯了，觉得没什么，可不知道为什么被这么一说，他的#尴尬症#就犯了。 穿着西装三件套越发显得玉树临风的布鲁斯居高临下的望着尴尬不已的巴里·艾伦，宣布又一个同伴出局。 好在这时候又来了个同伴，解救了巴里·艾伦，他就是超人克拉克，他用正常方式来的，开车抵达了韦恩庄园。不过在过来的路上出了点事故，他开的汽车就在哥谭市停了下，一转眼四个车轮就不见了，在把偷了他车轮的小偷抓住后，克拉克一看时间不够了，就直接举起少了四个车轮的汽车，自己充当车轮“开”到韦恩庄园来了。 等看到巴里·艾伦带来的见面礼后，克拉克也尴尬了：“我本来是带了玩具来的，在来的途中听到有小孩找不到妈咪了，我过去帮了下忙就把玩具给那小孩哄他不哭了。” 巴里·艾伦的#尴尬症#顿时不药而愈了。 ——剩下的超级英雄们已经在路上了呢。 191.正义的天使（ⅴ） 克拉克在没有变身超人的时候，性格温和，他蹲下来向顾青郑重其事的道歉。 顾青把手放在膝盖上，看起来就是一个清秀又乖巧的正太，他说：“如果是最受九岁男孩欢迎的新款乐高牌玩具枪的话，那完全没关系。” 克拉克惊讶起来：“你怎么？” 顾青认真盯着克拉克看，他解释道：“你忘记把配套的子弹一起给那个五岁的男孩了。” 克拉克回忆了下说：“他确实是个男孩，看起来有四五岁，可你怎么知道的？” “你身上有冰淇淋的味道，他抱住你哭，把手上的冰淇淋沾在你身上了，根据高度判断他五岁。至于男孩，更好理解，你不会把玩具枪给一个女孩。”顾青说的理所当然，布鲁斯站在一旁与有荣焉，荣恩往嘴里塞了最后一块奥利奥，看了克拉克一眼，伸手比划了下那小男孩的身高，煞有介事的说着：“这是五岁的身高？超人，你回程的路上可以顺便把玩具子弹给人家送过去啊，#好人做到底#。” 克拉克：“……” 巴里瞪大眼睛，蝙蝠侠家的小孩真是不得了啊。 说着话又一个超级英雄登场了，绿灯侠哈尔·乔丹赶过来了，他没有像闪电侠那样闪进来，也没有遇到像超人那样倒霉到四个车轮都被偷走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他的小伙伴们都有点失望，失望什么？ 哈尔·乔丹不解，但见到小伙伴们还是挺高兴的，他带的见面礼是一个绿灯戒指和能量提灯，当然是仿冒的，是用来哄小孩玩的嘛。 巴里一眼就看穿了哈尔·乔丹的险恶用心：“你为什么不干脆送安吉尔你的等高玩偶？” 哈尔·乔丹一挑眉：“送安吉尔《闪电侠》漫画的你也没什么资格说我吧。” 巴里鄙视的看了哈尔·乔丹一眼：“拜托，你看清楚，漫画里的闪电侠又不是我这个闪电侠，他是我的偶像杰伊·加里克。” 布鲁斯蹲下-身来向养子解释绿灯侠哈尔·乔丹的绿灯戒指，纯粹靠佩戴者的想象力与意志力来驱使能量戒指产生各种各样的效果，使用者的意志力越强，戒指的效力越大。“这是一枚仿造的。” “我知道。”顾青对着布鲁斯时神情总是要显得有波动的，他朝布鲁斯眨了下右边的眼睛，尽管他面部表情还是没有表情，但这让他显得俏皮和鲜活多了。他把哈尔·乔丹送他的仿冒戒指戴在左手中指上，微型机器人在他的调动下快速组合在一起，一个穿着绿灯侠制服基调色绿色制服的闪电侠诞生了，他在大厅里转圈圈，形成了一道绿色的光影。 始作俑者淡然的评价：“原本的颜色更符合审美观。” 布鲁斯清了清嗓子，掩盖不住的笑意的说：“我也这么觉得。” 巴里猛然看向哈尔·乔丹。 哈尔·乔丹摸向他自己的绿灯戒指，幻化出物品后他才松了口气，“我没有送错戒指。” “你当然没有！”开口的是在转圈圈的绿色基调系的闪电侠，这下哈尔·乔丹更确定了。 巴里抱头呻-吟：“这和我的声音一模一样，而且我从来没觉得绿色这么丑过。” 开了地图炮的闪电侠让本体是个绿色光头的火星人荣恩不满了，他决定要教巴里什么叫好看的绿色。 克拉克有点茫然的看向布鲁斯，布鲁斯正在和养子讨论如今加入了声音模拟作用的微型机器人，大篇大篇的专业术语让克拉克更蒙圈了，他干脆跑去厨房帮阿福的忙了。 七巨头里现在还剩下海王亚瑟·库瑞和神奇女侠戴安娜没来了，不过亚瑟·库瑞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到6地上来了，他这次是说好了要来，但关键时刻掉链子还是没能赶过来，就发了讯息给布鲁斯。 布鲁斯在表示理解的同时，在心中规划了下正义联盟的新发展方向，因为海王的长期缺席，他们还需要寻找另外的超级英雄加入一线，如今这件事也该正式提上日程了。 等回头看着闹成一团的闪电侠，绿灯侠和荣恩，布鲁斯露出一个难得的微笑，作为蝙蝠侠的时候他可是很不苟言笑的。 只不过，正义联盟的超级英雄形象啊，就有那么点堪忧了。 好在我们还有神奇女侠，她是骑着哈雷进到韦恩庄园来的，来到大厅里摘下安全帽，一拢长发，特别的英姿飒爽，不得不说光是这出场就足够秒杀其他小伙伴们了，更不用说神奇女侠戴安娜人格魅力满值，一下子就拉高了因为正义联盟其他四巨头而拉低的格调。 她给顾青带来了身体健康的祝福，戴安娜是奥林匹斯众神之王宙斯和天堂岛亚马逊女王希波吕忒的女儿，受到诸神祝福，她的祝福具有神力加成，以及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讨得正在儿控路上越走越远的布鲁斯的欢心了，尤其还在其他四个那么不靠谱见面礼的衬托下。 其实，不靠谱的还不止见面礼—— 这是一个小型的派对，平时凑在一起总是在解决超级恶棍，或是在解决超级恶棍的路上的超级英雄们，难得卸下制服聚在一起，气氛还是很不错的。 对克拉克来说，韦恩庄园里的食物不能更美味，更关键是数量也多，再者也不会有人向他投来异样的目光，所以他就放心的大吃大喝了。所以也就没有参与到其他几个小伙伴的“小游戏”中，不得不说他躲过了一劫。 至于这小游戏是什么呢？ “安吉尔，你觉得戴安娜怎么样？” 顾青那双明亮的眼睛投入到眼前的布鲁斯身上，很快就垂下眼帘：“她很好。” 这个布鲁斯继续问道：“那你觉得让她做你的养母怎么样？” 顾青慢吞吞的说：“我认为这在逻辑上就说不通。” “？” “戴安娜来自天堂岛的亚马逊，亚马逊人是纯粹的女性部落，她们的繁衍方式是靠定期访问邻近民族的男性，也就是说从不存在婚姻一说。更重要的是，我不认为布鲁斯对戴安娜有着对男性对女性的好感，反之亦然，荣恩。” 把自己变形成布鲁斯的荣恩：“……我能问问，嗯，你认为戴安娜喜欢谁吗？哦，是女性对男性的喜欢。” 顾青眨了下眼睛：“不是你。” 荣恩：“……这个回答的逻辑在哪里？”他已经发现了蝙蝠侠家的小孩儿智商高是高，只是凡事都很讲究逻辑，黑是黑，白是白的，本来这很好琢磨他的思维方式的，可耐不住人家有高智商啊。 瞧人家的逻辑是这样的：“你对戴安娜喜欢谁那么在意，我以为你这是在用迂回的方式想要弄清楚戴安娜是不是喜欢你。” 那是因为我八卦啊，孩子。荣恩想了想，觉得这个理由好像有损形象——谢天谢地，正义联盟创始人之一终于想起形象这一说了——就打了个哈哈，丢下一个很常用的借口“这件事说起来就复杂了，孩子”，就开溜了。 回到窝点处，荣恩耸耸肩：“被识破了。” 巴里撇撇嘴：“你还说你的变形术超级厉害呢。” 荣恩最得意的就是他的变形术了，他可以通过改变自身高分子聚合结构而随心所欲的改变外形，听巴里这么一说立马就给自己找了个借口：“那是因为他和布鲁斯很亲密，我要是变成我们中的其他人，等等，我可以变成海王，他今天不是没来吗？安吉尔没有见过他，他这次要是再能识破了，我就彻底服了。怎么样，要不要赌一把？” 哈尔·乔丹一咬牙：“赌了。”说着就拿出了一百美元。 巴里也拿出了十美元，最后大家的目光落在了缩在角落里欲哭无泪的海梅身上，海梅抖了下：“所以说我为什么会被拉进来啊！我不赌打死都不赌！”万一叫蝙蝠侠发现了，海梅更想哭了。 就是直到海梅是蝙蝠侠的脑残粉，所以才把他按住的啊，万一叫这孩子告密了，那还有什么好玩的。荣恩兴致勃勃的变成了海王的模样，曾经和海王有过密切合作的闪电侠和绿灯侠齐齐点赞，他们还真是分辨不出真假来。 荣恩#重振旗鼓#的再度出发了，殊不知等他走后，好伙伴闪电侠和绿灯侠异口同声的说：“我压安吉尔。”两人奸诈的笑了，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作为海王曾经的伙伴都分辨不出真假来，现在一个从没有见过海王的小孩儿却能分辨出来，这里面暴露的（智商）问题不是很显而易见吗？ 这一次荣恩很有信心，他雄纠纠气昂昂的再度来到了顾青呆的小花厅里，刚一踏进来，看到里面的另一个人就傻眼了：“你不是说不来的吗？” 192.正义的天使（ⅵ） 站在顾青身边的赫然是说不来的海王，只不过在荣恩暴露问题后，海王就瞬间融化了——只是看起来像是融化了，只不过是微型机器人分解成单独的而已。 荣恩：“……！！” 顾青还歪头看一上来就暴露的荣恩，恶意卖萌道：“所以是在和我玩游戏吗？” 荣恩想吃点奥利奥静静，可他自己买的一箱子奥利奥都已经让他啃光了，更悲惨的是，就在这时候听到动静的布鲁斯赶过来了，问：“亚瑟？不，荣恩，怎么回事？”韦恩庄园有自己的防护系统，如果海王来了，布鲁斯肯定会知道，所以一想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荣恩：“……”荣恩觉得这次要完，在正义联盟里最有威严的就是蝙蝠侠好不好？荣恩想到这里赶紧干巴巴的说：“我在给小安吉尔展示下我的变形术，我们在玩“你猜我是不是真的”的游戏，小安吉尔很厉害！” 布鲁斯半信半疑的看向养子，顾青语气带着恍然大悟说：“原来真的是在玩游戏呀。” 荣恩：“……必须是！” 布鲁斯冷哼一声，没有出口戳穿，荣恩二话不说……一溜烟的跑了，跑回到窝点处。巴里和哈尔·乔丹都惊讶了：“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又被戳穿了吧？” 荣恩觉得自己给火星人丢脸了，吭哧了半晌说：“那小孩弄了个海王出来。” 巴里和哈尔·乔丹一愣，等反应过来立马就不厚道的笑了，还对荣恩得意洋洋的说：“掏钱啊荣恩，我们俩都压安吉尔赢了。” 荣恩：“……”说好的爱与信任呢？ 这还不是结束，韦恩庄园的防护系统是布鲁斯亲自开发的，他没问养子发生了什么，直接开了监控就知道了。布鲁斯看到荣恩变形成他的模样，挑了挑眉，然后“不小心”让这段视频被神奇女侠戴安娜看到了，戴安娜冷笑一声，握了握拳，上手就把荣恩，闪电侠和绿灯侠给揍了一顿。 戴安娜可是奥林匹斯新战神来着，身上有奥林匹斯十二主神的祝福，还有他们赠送的装备，一打三根本不在话下。 荣恩/闪电侠/绿灯侠：“……”说好的同事爱呢？ 布鲁斯淡定的看着神奇女侠化身暴力女汉子，原先的女神气质全无，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至于克拉克，他还在补充能量中。 ——唔，总得来说，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聚会…吧。 先不说这聚会是如何的别开生面，所谓#不打不相识#就可以用在这里了，“友谊之花”已经种下了种子悄然发芽了。 就好比聚会日过去不到一星期呢，闪电侠巴里·艾伦这个正职为警察局罪犯调查科的技术人员，已经很堂而皇之的拿犯罪现场调查的照片和物证来和顾青交流了，这显然大幅度提高了巴里在他这个正职上的效率。 当然这件事是背着布鲁斯来的，一般他们会在物理学上进行探讨交流，提出的新想法就是能够进行时间旅行的宇宙跑步机。 和其他超级英雄也保持了联系，不过总体来说超级英雄们都是很忙的，布鲁斯也是，在韦恩庄园里大部分时候都只有阿福和顾青。顾青自得其乐，他现在正畅游在这个存在着奥林匹斯，海底之国亚特兰蒂斯，源源不断的外星人，拥有着各种各样超能力的超级英雄以及超级恶棍等等的更为浩淼的宇宙——这来自于哈尔·乔丹无偿提供的信息，所有绿灯侠都是由“守护者”挑选的，而“守护者”是宇宙中最早出现的高智慧生物，守护者将他们的总部欧阿星为中心将全宇宙划分出了三千六百个扇区，而地球只是其中一扇区里的一小块地方——中，而没有什么比这对一个致力于献身科学的技术宅来说更美妙的了。 可他忘记了他现在也只是个不到十岁的正太，还是有自闭症前科的小孩儿，整天宅在家里，顺带还让家庭教师哭着跑开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孩儿，总是让家长担心的。 唔，这里的家长说的不是布鲁斯，是阿福。 到底兢兢业业为韦恩家奉献了一辈子，又把布鲁斯拉扯大的老管家还是接过了教养小孩的大业，以及#姜还是老的辣#，阿福自然有“克敌制胜”的法宝—— “阿福，小甜饼。” “安吉尔少爷，我可没有看到你想吃小甜饼的诚意。”阿福头也不回就对着被在实验室里的顾青驱使来的微型机器人们说。 唔，作为一个生活超级废柴，但顾青是个技术宅啊，他现在的日常生活里上有万能管家慈祥的阿福，然后周围全都是以肉眼可见速度进阶的微型机器人们——最开始微型机器人们都还很粗糙，毕竟顾青当时也没那个条件，等到他被布鲁斯收养后，以及见识过浩淼宇宙的冰山一角后，都足够给顾青灵感和资源给微型机器人们改造了，再有他也有能提供特别资源的朋友啊，旁的不说，单就是海底就有着无数珍惜而6地上没有的资源，而海里是谁的地盘，是七巨头里海王的地盘嘛——它们现在早已经一手把顾青的衣食起居包办了，当然它们还有其他作用，但在韦恩庄园里，它们都是乖巧无害的，就像现在给顾青到厨房里拿阿福的小甜饼么。 只是今天碰到“铁板”了，阿福没做小甜饼。 阿福祭出这一招就够了，没看到他家安吉尔少爷就乖乖从他的实验室里出来了吗？以及阿福说想吃小甜饼，自己动手，安吉尔少爷也视死如归的上阵了。 结果，就是他们俩一起在厨房做起了小甜饼。 在厨艺方面，顾青还真是短板，他从来都是有人照顾的，现在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都不为过，让他亲自动手做小甜饼，这感觉比做实验还烧脑，比如说和面的时候，加水少许里的“少许”究竟是多少？ 阿福看着他家安吉尔少爷小面瘫表情破功的样子欣慰的笑了，这才有点小孩子该有的样子嘛。不过呢，这做小甜饼呢是来上教育课的，阿福慢慢开口了：“安吉尔少爷，再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你要邀请你的朋友来吗？” 顾青还在和面粉作斗争：“我得先问问巴里，荣恩他们有没有空。” “安吉尔少爷，我这么说吧，他们先是布鲁斯老爷的朋友，再是你的朋友，可你的朋友并不该只有这么多。你看布鲁斯老爷，他除了正义联盟外的同事外，也有其他的朋友。”阿福注视着他家安吉尔少爷，目光慈爱又温暖。 顾青偏头看过来：“阿福你是说戈登局长吗？” “当然还有布鲁斯老爷在当年历练的时候交的朋友，他们有的虽然只是点头之交，但那也是朋友的一种。” “我懂了，阿福你在鼓励我去和普通人交朋友，可他们一眼就能被看穿，金鱼。”顾青的朋友从来就不太多，可他以前情商都是正常的——最起码看起来是，但现在他的标签是#情商不在线#，更何况他现在也没精力去交别的朋友么，所以只好先让阿福打消这个念头了，唔，该怎么说呢。 而就在这时候老管家温暖而干燥的手抚上了他的头，顾青顿时就僵硬了，他不太能拒绝这个，阿福语重心长的说：“安吉尔少爷，你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这令人欣慰，同时你该放宽一点自己的视野，就算是普通人，身上也有着值得学习的地方，比如说我。” “阿福你才不是普通人，你是我的家人，这不一样。”顾青郑重的否认了这一点，他垂下眼帘，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曾经我感觉除了丽娜世上没有人喜欢我，我以为那是我的错，我想告诉丽娜，可我那时候没办法正确处理身体接触。” 直到丽娜被一群飙车的富二代撞死，然后一直活在自己世界的小孩儿就被迫走出围墙，而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运用自己的天赋为唯一爱他的人报仇。 阿福心思沉重了下来，然后就和他家安吉尔少爷约好了要慢慢来，可得有进步，然后阿福就帮忙做了小甜饼，等看着他家安吉尔少爷神情放松，一脸惬意的吃小甜饼时，阿福觉得现在这样也不错，最起码他已经进步很多了。 又得偿所愿的顾青：阿福做的小甜饼真好吃。 等回头布鲁斯回来时，阿福端了一碟小甜饼给他，笑眯眯的说：“这是安吉尔少爷亲手做的呢。” 已经过了爱吃小甜饼年纪的布鲁斯顿了顿没说什么，在阿福和他谈了谈养子的事后，布鲁斯也同意阿福的想法，并表示会督促养子进步的。等阿福离开了，布鲁斯盯着那碟小甜饼看了片刻，伸手捏了一个塞进嘴里。味道自然是比不上阿福做的，它就是中规中矩的小甜饼而已。 ……当阿福来收碟子时，碟子已经空了，阿福欣慰极了，觉得这种家庭互动可以适当多来几次。 阿福的愿望不仅实现了，而且还超出预期了，因为他家老爷似乎开启了往家里捡孩子的模式—— 一年后，布鲁斯·韦恩又收养了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迪克·格雷森。这孩子是以杂技为生的家族“飞翔的格雷森”一家最小的成员，他的父母是哥谭市最受瞩目的空中飞人，然而在表演时表演用的绳索被勒索马戏团不成反被拒绝的黑帮淋上了强酸，他的父母因此身亡，迪克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事故发生时，布鲁斯作为布鲁斯·韦恩正在场观看，他在后来得知迪克在团长办公室听到黑帮说出事实真相，决定报警为父母伸冤的事后，思索下就决定收养迪克。 就像是先前，布鲁斯·韦恩收养一个孩子，完全ok。 但尽管已经有养了一个孩子的经验，但韦恩家的安吉尔少爷还真的不是一般小孩，布鲁斯就在早期自学成才成为心理学大师后，把养子从自闭症边缘拉回来，剩余时候他就负责给养子改建实验室，平时交流下发明创造，最近安吉尔倒是跟着他出任务了，但完全就不能和一般少年相比，所以说再次收养一个小孩后，关于怎么教导第二个养子成才，那同样是不那么ok了。 于是就有了当迪克来到韦恩庄园后，他拘谨的坐在对他来说宽敞出奇的客厅里，和他新上任的养父亿万富翁，花花公子，慈善家，企业家（排名不分先后）的布鲁斯·韦恩相顾无言的场面。 想当初，安吉尔少爷还和韦恩老爷说了几句话呢。 说人人到，脚踩五彩祥云，不，是仍旧坐着轮椅的安吉尔少爷就登场了，阿福慢悠悠的跟在后面，对客厅里相顾无言的气氛视而不见。 安吉尔少爷坐着轮椅来到了迪克面前，注视了这小孩儿半分钟，慢吞吞的开口了：“在不久后，杀害你父母的人会被你绳之于法的。” 除了这句外，还有一句欢迎词，“所以，要吃小甜饼吗？” 原本黯然的小孩儿就像是注入了活力，也不对，在他的父母还活着时，迪克就是个特别有活力的小孩儿，他现在是活力回来了，双眼亮晶晶的，狠狠点头：“要！” 阿福这时候端了茶给韦恩老爷，一点都没有补刀的说：“老爷现在不用担心了，我看他们俩会相处的很好的。” 布鲁斯：“……”自己还不如阿福做的小甜饼的感觉是哪样啊？ 在迪克看来，金色头发蓝色眼睛的安吉尔就是个天使，天使告诉他，他会为他父母报仇，那他就一定可以的！ 阴差阳错下，只是说了两句欢迎词的安吉尔少爷不但成了弟弟——从法律意义上来说，迪克现在还就是他弟弟了——眼中的天使，还成了这只弟弟眼中的肉骨头，因为这只弟弟在吃了阿福做的小甜饼后，就像是一只小狗黏着肉骨头一样黏着他。 阿福乐得看这#兄友弟恭#的一幕，第二天还多准备了小甜饼。 对这只弟弟，眼下正有一项实验要做的顾青没那么多精力来养，但他有特别转移迪克注意力的技巧。于是，在晚上的时候，在书房里找到了布鲁斯，和养父开诚公布的说：“我和迪克相处的很好，所以带他去你的蝙蝠洞。” 相处已经一年多了，布鲁斯也差不多习惯了自家养子的逻辑，再说了他可是围观了他和迪克的相处。布鲁斯清了清嗓子，想压下涌上来的笑意，就听自家小孩儿又说了：“我知道你想笑。” 布鲁斯：“……我是欣慰你现在有进步了。”没有选择毫不留情的推开迪克，又或者直接说人家是金鱼，不想和金鱼玩什么的，而是采取了这么迂回的方式。 “布鲁斯，原来在你心中我是个毫无同情心的混蛋。”即使过了一年，还是小面瘫的顾青在说完这句话后，沉吟了下说：“我现在是不是该说，‘你伤了我的心’？” 差点又被唬住的布鲁斯忍不住笑骂了句：“臭小子。” 他们俩书房里谈完话后的第二天，迪克就“意外”发现了布鲁斯的另一个身份，哥谭市的神秘英雄，正义联盟的创始人之一，蝙蝠侠，从此走上了铲奸除害，惩恶扬善的正义道路。 当然，现阶段还只是学习战斗和调查的技巧，接受严厉得得体能训练，不过迪克原本就#根正苗红#，他可是“飞翔的格雷森”最小的成员，从小就接受杂技训练了，进步的飞快，很快就正式成为了蝙蝠侠的助手，代号“罗宾”，而成为罗宾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和蝙蝠侠合作，将害了他父母的凶手绳之于法。 一切就像是顾青第一次见面所说的那样。 迪克在亲眼目送凶手进监狱后，回到韦恩庄园就超级兴奋的围着顾青转：“安吉尔，你果然是天使吧啊啊！我今天将凶手逮住了哦！”说着就穿着制服向顾青讲述他的英勇无畏，“我就那么一拳打在了他的下巴上，把他打倒在地，我很厉害吧？”双眼亮晶晶的求表扬求虎摸。 完全清楚过程的顾青发出个意味不明的单音节，伸手拍了拍迪克的头：“good boy.” 完全不知道被当作黏人小狗的迪克笑成一朵向日葵，“我以后也会这么做的，打倒坏人，让他们不能再伤害别人，而且我会连着安吉尔你的份一起努力的！”在迪克的认知里，安吉尔因为身体不好（都坐着轮椅了），不能像他一样成为布鲁斯的助手，安吉尔表面上不说，但心里肯定很难受，不过没关系，他会加上他的份一起加油的！这么一想，迪克心中就充满了力量啦。 罗宾还不知道韦恩家的安吉尔大少爷已经跟着养父蝙蝠侠出任务了，还有个称号叫“天使”。不过认真来说，安吉尔少爷还真不是作为蝙蝠侠的助手出现的，他已经是一线替补超级英雄了。 唔，还是真身不出镜的超级英雄…呢。 193.正义的天使（ⅶ） 关于超级英雄“天使”的现世，得从正义联盟六巨头（海王很忙）在一次联合任务，缉拿同花顺帮时说起了，当时能够从眼睛里发射激光的j朝先驱蝙蝠侠发射激光，又同时遭受到a夹击时，蝙蝠侠背后就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色衣袍，有着灿烂如黄金般金色长发，以及一双巨大的能将蝙蝠侠包裹进去的白色翅膀的……天使，他的翅膀扇动，j的镭射眼就再也发不出激光来，还有同花顺帮里的其他人但凡装载了电子科技的都失灵了，当然一同失灵的还有他们的飞行装备。 剩下的，就交给蝙蝠侠了。 当其他五巨头赶到时，就看到被捆起来哀嚎的同花顺帮，以及正在教训一个…天使的蝙蝠侠。 “一个天使！！”闪电侠说着就到蝙蝠侠跟前了，正好奇的看着那个教堂壁画上会有的天使，“咦，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 天使开口说话了：“巴里，你好。” 闪电侠：“安吉尔！！哦，我懂了，安吉尔，ange1！” 天使声音仍旧平淡无波：“如果这是一个关于我名字冷笑话的话，那，我是布鲁斯的守护天使。” 荣恩很捧场的笑了：“我就说安吉尔是个讲冷笑话的高手。” 被布鲁斯瞪，荣恩干巴巴的笑了一声。 布鲁斯按捺住火气，与更深层的原因问：“安吉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是指我派微型机器人跟在你身后？还是指我把它们凝结成天使的模样？”天使合拢着翅膀，就悬乎在空中，很机智的就给出了这两个选项。而布鲁斯还没说什么呢，被这两个选项局限住的绿灯侠就好奇的问：“我选第二个。” 闪电侠：“+1” 荣恩默默点头，就连超人和神奇女侠都很有偏向性的选了不让布鲁斯生他家小孩气的第二个。 天使从善如流的回答：“为了转移注意力，制造更大的轰动显然是行之有效的方法之一。” 闪电侠默默说：“是我的错觉吗？这句话听起来好有道理，但没说到点子上去。”你自己知道了就行了，为什么还要说出来啊，闪电侠。 “哦，我还没说完，因为我和你们现在的坐标距离和我的思维波能抵达的最远距离很接近了，反应速度稍微降低了，抱歉。”似乎是为了证明他说的话，他说起话来就慢吞吞的。 不管其他人相没相信，布鲁斯可不信。事实上，其他人都相信了。 天使稍后又解释了下他变成天使的原因，“普通人最常挂在嘴边的词是‘上帝’，但上帝这个词在普通人脑海中的投影太空泛而繁多了，没有天使来的有统一性。” 有双翅膀，再长着金色的头发通常就是天使了。 懂了。 至于布鲁斯和这么做的养子是怎么谈拢的，首先呢，布鲁斯在面对真身还在蝙蝠洞里的养子前，还得先过阿福这一关。布鲁斯这次受伤了，虽然比不上他曾经受过的几次重伤那么重，但他还是流血了，等他的蝙蝠车在驶进蝙蝠洞时，阿福已经在等着他了。 “深夜玩牌了吗？布鲁斯老爷。” 布鲁斯拧起眉来：“安吉尔告诉你的？” 阿福从布鲁斯的蝙蝠车里拿出一张纸牌说：“我相信传统方式是把这个藏在袖子里，布鲁斯老爷。” “这是讽刺我么，阿福？”布鲁斯从蝙蝠车上下来，他现在心事重重，没什么心情和阿福拌嘴了，但显然阿福不是这么想的，他望着布鲁斯正在流血的伤口说道：“充其量只是个小玩笑，我今天对您非同寻常的温和，主要是因为您血流的我刚擦干净的地板上到处都是。” 布鲁斯不说话往里走，阿福挡在他面前。 布鲁斯挑了挑眉：“不打算让我去找安吉尔好好谈一谈？” “和安吉尔少爷没关系，以及除非您先接受治疗——” 布鲁斯没辙了：“fine.” 阿福还没说完：“以及就餐，然后至少卧床休息八小时。” 布鲁斯无奈：“那就赶紧弄完吧。” “我做了鸡汤，您可以一边沉思一边喝，另外我会亲自替您缝针，会很有趣的，我保证。”阿福让开了路，跟在布鲁斯身后说着。 布鲁斯原本也不是生他家养子的气，只是觉得他没有和他商量，而且他还不至于让他家小孩儿保护他，就当是的情况，他自然是有办法脱身的。现在再让阿福这么一通“夹枪带棍”的说教，他真是有火都发不出来，不耐烦的说：“好啦。” 偏偏这还没完，阿福又说道：“顺便说一句，关于缝针那部分，那句话是讽刺，布鲁斯老爷。” 布鲁斯：“……”被阿福会心n击的布鲁斯回头再对上他家小孩的时候，别的没说的，人家安吉尔就说了一句：“在那一刻我感到了害怕，papa。” 第一次被叫papa的布鲁斯完败，再然后就……节节败退了，以至于后面“天使”公然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成为走入大众眼帘的又一位超级英雄，而且人气急速攀升，谁让上帝的信徒多基数广呢。 回忆完毕，现在再回到布鲁斯收养了迪克，并有了第一个助手罗宾上。 不同于布鲁斯同意让顾青的“身外化身”——说白了，天使只是顾青的微型机器人们组合而成的，他本人又不在里面，平时行动都是靠着顾青的脑电波控制，至于顾青本人，他大多数都在哥谭来着——作为一线超级英雄的替补出任务，罗宾现在的定位是助手不说，而且他是一个真十岁小孩，不仅能力不足，缺乏经验，考虑事情还不周全，布鲁斯对他要求就是锤炼能力，学习知识（这里的知识不仅有作为一个超级英雄所需要掌握的各项技能，还有作为普通人需要学习的知识，也就是说他还需要上学），如果可以的话，再享受下童年什么的。 最后一点，布鲁斯从来就没有说出口过，他实在不怎么擅长说这些。 迪克被泼了好大一盆冷水，但他还是很崇拜强大的布鲁斯的，一边听话的学习，一边就把哥哥当树洞，向顾青抱怨着为什么布鲁斯好多事都不带他，是不是不相信他能力？ 顾青目光都没有从手中的书本上移开，语气毫无起伏的说：“是。” 正叨叨着的迪克：“？” 从来没有这方面困扰的安吉尔大少爷重复了一遍，还是同样的语气：“我的意思是，布鲁斯是不相信你的能力。” 好直白。 迪克：“qq” ——所以说迪克少爷，在父兄的打击中坚强的成长吧。 ——然后把这当成一项传承，再去打击你接下来要登场的弟弟们吧。 194.正义的天使（ⅷ） “安吉尔，瞧我的。”迪克很风骚的一撩刘海，跑向露天咖啡馆里一桌闺蜜聚会，一番调笑后顺利要来了所有姑娘的电话号码。得意的坐下来，朝他家清心寡欲到从没有交过女朋友，甚至都很少离开韦恩庄园的养兄扬了扬电话号码，苦心婆口的说：“女孩子们都很可爱的，她们又不会真的吃了你，哦，她们是会吃人，但你懂得不是那种吃。” 早已经#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迪克英俊的脸上露出坏坏的笑，露出个暧昧十足的笑容。 然而坐在他对面的青年毫不动容，他从手中的apad上抬起头来，神情平和，眼神也是，这让看起来就像是静态的油画。他只是抬眼看了一圈那一桌聚会的五个闺蜜——迪克的眼光当然不错，光看外表她们都很靓丽，是露天咖啡馆里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就收回视线来，慢吞吞的说：“你的眼光一如既往，她们在审美学上令人愉悦，只除了五个中有四个已经有了男朋友，另外一个订了婚，有个未婚妻，以及穿红色连衣裙的和穿绿色上衣的男朋友有一腿。” 迪克：“……”这一眼看过去的信息量好大，以及他觉得他的膝盖中了好多支箭！ 迪克顿时变得悻悻起来，把那张写满了电话号码的纸条揉吧一团扔到不远处的垃圾桶里，一击即中，嘴里还咕哝着：“去他x的电话号码，蝙——”好吧，他现在没有和蝙蝠侠一起出任务，所以后缀的“蝙蝠侠”就算了。 韦恩家的安吉尔大少爷，aka已经长成了眉目如画青年的顾青语气里带了不解：“你为什么扔了？我承认她们在审美学上令人愉快了。” 迪克：“……我听得懂你在讽刺我了，安吉尔。” 顾青把apad反扣，淡然的目光看过去：“我以为这是在句赞美。” 迪克盯着他看了十秒，挫败的发现他没有找出任何他这是在开玩笑的破绽，无语凝噎的举手投降：“是啦是啦，这是句赞美，对她们长得好看的赞美。” “你以为我在讽刺你只注重外在美，而不注重内在美吗？可在刚才短短时间内，你确实只看到了她们的外在美，所以我同样是在赞美你对外在美鉴赏力很好。”顾青慢条斯理的说着。 迪克：“……”我讨厌哥哥是高智商！ 人家嘴炮能力也是杠杠的啊，迪克少爷！ 迪克不愿意再在智商又一次被碾压这件事纠缠了，他挪动着椅子往顾青那边凑近了些，故意弄出一副要和对方讲悄悄话的姿态来，可惜人家不配合，他眨了下眼睛，长睫毛像是蝴蝶在扇动翅膀，俊美的让人移不开视线，只不过说出来的话就——“我假设你要和我说你要离开家的事，以及假设你知道你这样鬼鬼祟祟的反而更引人注意。” 再被两击击中的迪克连反抗的心力都没有，乖乖坐正了，突然发现没什么好说的了，因为他就是要和养兄说他要#自立门户#的事，现在真是话在心头被憋回来，不过他心里的踌躇还真是一点都没少，这件事他自己是决定好了，但他还没有和其他人讲。好吧，现在安吉尔是知道了，可布鲁斯那边他还没说。 就在这时候咖啡馆的女招待过来送了一叠据说是咖啡馆免费送的玉米薄饼过来，迪克心知肚明的朝人家抛了个媚眼。等人家漂亮的女招待走了，他目光灼灼的看向顾青，顾青稍微倾斜头发出无声的疑问。 迪克：“……我在等你演绎她。” 顾青吐出一个评价来：“典型的金鱼。” 迪克显然知道这个梗，不过：“就这？” “我是说你，”顾青微微叹口气，似乎还有那么点怜爱的意味，“所以说你打算怎么把你要离开家的事告诉布鲁斯？不如等你走后，布鲁斯就自动知道这件事如何？” 迪克：“……等布鲁斯回来，我就好好和他谈一谈的，行了吧！” “那是你的事。”顾青平平淡淡的说。 迪克撇撇嘴，咕哝了声“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但他又不自然的咳嗽一声，不那么干脆的说：“等我离开家，家里可又会只有你和阿福了，唔，你自己有什么打算吗？”迪克还真有点不放心，他想或许等他独立后，他可以拉拢自己这个在武器开发上超一流的养兄，顺便他就可以就近照顾他了嘛。 一腔兄弟情谊还没有表完的迪克就听他哥哥说：“有趣。” 迪克：“？” “我得通知阿福多准备一份小甜饼了，”#逻辑死#无药可救的顾青下半句话就是，“顺便一说，布鲁斯已经知道了。” 迪克被顾青这一闷棍子打的眼前星星都出来了，已经闯出罗宾威名的迪克少爷此时却是烦闷的抓着头发，“他x的！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件事啊！” 秉承着#逻辑至上#的顾青理所当然的反问：“布鲁斯知道你要自立，和你主动告诉他这件事，这两件事有冲突吗？” 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再度被牵着鼻子走的迪克有火也成火星子了，一口把剩下的咖啡灌进嘴里，然后就推着顾青的轮椅带他回家，这时候火星子也没了，左顾右盼下说：“你知道很多善良的弟弟会担起照顾残障哥哥的责任吧？” 不仅身体健全，而且身体素质远超绝大数人的顾青——是的，七八年过去了，他还是坐着轮椅，不管是第一印象先入为主，还是长久以来的根深蒂固，除了知道实情的布鲁斯和阿福，其他人好像都默认顾青是个残疾人了——闻言眉目不动：“所以是报答过去八年来我担起了照顾智障弟弟的责任？” 迪克：“……”我讨厌哥哥是嘴炮大能手！ “我很高兴你长大了，迪克。” 这句话从只大了一两岁的哥哥嘴里说出来，有点奇怪也不会让人高兴，但对从小就没有哥哥只比自己大一两岁这种感觉的迪克，他听了这句话，可耻的高兴了，被顺毛顺的一塌糊涂。 从不认为自己是智障弟弟的迪克等回到了韦恩庄园，得知蝙蝠侠回来了，不仅如此还又捡回来一个小孩后，顿时想起顾青在咖啡馆外说的那句让阿福多准备一份小甜饼，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 是的，长成打得了坏蛋又撩得起n多妹子的迪克少爷，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会把安吉尔大少爷当成天使的小孩子了，但这“预言术”真的没差啊！ ——幸好迪克在认为自己是个智障前，和其他小孩子接触过了，不然，那可真是…个悲伤的故事了。 …… 说起来当年布鲁斯收养顾青和迪克时，他们俩都不到十岁，性格上呢，顾青先不说，就是迪克在将杀害了他父母的凶手缉拿后，也就变回了原来的积极向上，在强大的超级英雄养父，智商卓越的哥哥和慈祥的老管家照顾下，一如既往的#根正苗红#，就算现在快要成年了，到了叛逆期了，也就是想独立嘛，这也无可厚非，平时还是个阳光顾家的好青年。 但也不能期望布鲁斯往家里捡的小孩都是迪克这种正能量满满的少年，这一次似乎是#物极必反#了。这个叫杰森·托特的小孩，十四岁了，是一个流浪儿，因为偷蝙蝠车的轮胎……未遂，还被蝙蝠侠逮住了，就这样被布鲁斯扒拉回蝙蝠洞了。 性格先不说，因为在韦恩庄园的他们还没有见到真人，不过光是偷蝙蝠车轮胎就足够令人唏嘘的了。 迪克摸着下巴：“我得说，虽然偷轮胎未遂，但这勇气可嘉啊。” “如果你这么说的话，曾有人偷了克拉克的——” 迪克是个地道的超人粉，他闻言就瞪大眼睛：“红披风？” 说话向来都温吞吞的顾青把话接完了：“轮胎，四个。” 迪克：“……我不知道超人还有过战车？超人也不需要战车。” 顾青眨眨眼：“可克拉克需要交通工具啊，弟弟。” 迪克不想说话了。 最终，布鲁斯还是决定收养了杰森，一来他知道了迪克要自立，二来他观察出来杰森已经有了反社会倾向，不能放任他就这么走上歪路。然后像当年一样，收养ok，可教育起来也是不那么ok，杰森就像个炸药桶一样，不点都能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正好处在上中学二年级的年纪，还是其他的，他的中二病尤其严重，连对待布鲁斯都一副“你不过是因为比我大，又有装备在身，所以也不过如此”的姿态。 迪克忍不住感叹：“这小子好欠揍啊。” 然后，他家像个天使一样的哥哥就用“待会我要吃三块小甜饼”的语态说：“你去揍他一顿，把他揍哭后，对他说‘所以，要吃小甜饼吗’。” 迪克：“……没开玩笑？” “我从不开玩笑，以及第一次总会不适应，习惯就好了。” 好吧，哥哥说的总是对的，迪克就将信将疑的上阵了，二话不说就把原本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新弟弟杰森给揍了。杰森也是倔脾气，就是迪克把他揍得浑身疼——被哥哥夸奖长大了的迪克还是很有分寸的，揍得都是杰森身上肉多又会疼的地方——他就是不哭，“要！忍！耐！” 迪克想停手时，顾青那一如既往听不出什么感情-色彩的声音就传到他耳朵里：“继续，他还没到极限。” 所以说是要检验人家小孩的潜力吗？迪克自动给哥哥美化了一层，直到把杰森再也受不了了，哇哇大哭起来才被命令停手了。 ——所以说，极限就是到杰森哭。 迪克还没忘记那句欢迎词，他还摆出了欢迎的笑脸来对自尊心也跟着哭没了的杰森说：“所以，要吃小甜饼吗？” 这对杰森来说，没什么比这还能更羞辱人的了，他早晚有一天要把这个看不起他的小子以及蝙蝠侠都给揍哭！ 完全不知道杰森确立了这样伟大目标的迪克转身还问顾青，“他的潜力值怎么样？” 顾青发出一声微妙的单音节，给出一个似乎答非所问的答案：“自尊心很强，这是一种可贵的品质，能激发人们发愤图强，不断进取，这很好。” 迪克自动把这当成了杰森潜力值很高，他想着等杰森被训练成接替他工作的罗宾后，他可以送一套战服给他。 再说杰森那边，打一棍子后得给颗甜枣嘛，所以阿福的小甜饼就被当成甜枣了。杰森死死咬着嘴唇，眼睛里有熊熊火焰在燃烧，他对那碟小甜饼可不屑一顾了，没有把它打翻在地就是给它面子！ 杰森就是不吃。 好吧，人总是会饿的，中二病也是要吃饭的，所以杰森饿的受不了了，他恶狠狠的拿起那碟小甜饼，“我这是不浪费食物。”拿了一个小甜饼塞进嘴里，妈的，这小甜饼太好吃了吧！ 殊不知，他的所作所为都被正在考察他的布鲁斯老爷和安吉尔大少爷尽收眼底了。 “所以说，”安吉尔大少爷双手合十抵住唇，用和闪电侠研究宇宙跑步机的语态说，“对待熊孩子，打一顿再饿几顿就好了。哦，还有阿福不会介意家里多一个兼职园丁吧？。” 布鲁斯若有所思：“是要培养他的责任心吗？” 看穿了一切的安吉尔大少爷纠正：“不，他爱养花种草，很有趣的爱好呢。” 是的，已经成为杰森少爷的杰森桀骜不驯的外表下，有着一颗爱养花种草的少男心，这一点用不了多久就得到证实了：杰森少爷在刻苦训练，争取早日把迪克和蝙蝠侠揍哭的同时，相当不情不愿的当上了韦恩庄园的兼职园丁，然后他的房间不久后就被他装饰成一片绿色，兼职园丁也做的有模有样的，阿福很高兴的给他开了一份工资。 “妈的，果然有钱人就是有钱人，连园丁赚的都比外面坐办公室的小白脸还多！”嗯，如果杰森少爷说出这么轻蔑话的时候，嘴角没翘那么高就更有说服力了。 很有进取心的杰森少爷很快就#披挂上阵#了，成为了第二代罗宾。 就像是迪克曾经遭遇过的那样，总觉得蝙蝠侠做什么事都不带他，就是不相信他的能力，切，搞得是他自己很想做这罗宾一样！ 从这抱怨的语气上就能看出杰森少爷和迪克少爷的不同了，不过相同的是作为大哥的顾青一如既往的，成为了他们的树洞。 杰森少爷性格熊，和迪克又有揍哭之仇，所以对迪克那叫一个横挑鼻子竖挑眼。迪克那时候就懂了顾青说的“习惯就好了”是什么意思，因为揍杰森大概会揍上瘾吧，不，是杰森就是欠揍。不过迪克现在已经独立出去了，他不再是蝙蝠侠的助手罗宾了，而是有了新的代号“夜翼”，就离开了家，去外面闯荡了，所以杰森少爷是一拳打在棉花上，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啊！ 不过，对顾青这个大哥——哦，杰森少爷才不会叫呢，那很白痴的好不好！——大概是因为顾青和他没有竞争关系，又是残疾人，杰森少爷再怎么中二，也不至于和一个残疾人过不去。 唔，再加上顾青长得好看，性格也很温和——这是杰森少爷自身的感觉，与顾青本人无关——杰森少爷大概对这类型没什么抵抗力吧，总得来说，他和顾青的关系相对来说还不错，有时候就会来找顾青倾诉下少男心思，不过次数并不多，杰森少爷才不允许自己这么软弱呢。 不过，杰森发现对顾青倾诉还蛮有用的，每次在和他倾诉后不久，他的训练目标就往上升，而且布鲁斯就会给派任务。杰森少爷没想那么多，他首先想到的还是：果然少爷我又进步了，哈哈哈！ 殊不知，他的训练计划书就是顾青制定的。 如果熊孩子不熊，那就不能把他叫做熊孩子了，所以被拴了根链子的杰森少爷也有脱缰的时候。在一次跟着布鲁斯出任务时，他不听布鲁斯指挥，虽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布鲁斯把他训了一顿，杰森少爷也火了，一把扯过头罩扔到地上，然后就……离家出走了。 布鲁斯沉着脸不说话。 从来都是好儿子的安吉尔大少爷慢吞吞的说：“我会安排好让他挨顿揍再挨几顿饿的，另外两天内他就会回来的。” 布鲁斯看向切开全都是黑芯的大儿子，大儿子清浅的笑了，看起来可柔和了，“他屋子内有盆花，根据预期在后天就要发芽了，他不会想错过的。” 离家出走的杰森少爷怎么都想不到他会有什么遭遇，以及也早被看穿了，还有也就那么短短两天，韦恩庄园就有人上门来和他竞争了。这个来和他竞争的人，不但比他聪明（人家提姆·德雷克可是哥谭市的小侦探），还比他性格好（阳光少年的性格自然比中二别扭熊孩子的性格好），当然杰森少爷哪一点都不会承认的。 同时，布鲁斯知道了他很可能有了个亲生儿子。 ——唔，这真是#多事之‘秋’#啊。 195.正义的天使（ⅸ） 提姆·德雷克登门时，布鲁斯不在，最近正义联盟要在太空中建设基地，他们在不忙着打击超级恶棍时，都在忙活太空基地的事。 顾青也参与了基地建设，不过没有真身出镜，现在的科技足够发达到#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事#的地步了，尤其是对连弄出一个超级英雄来，都可以“远程遥控”的技术宅来说。 所以是顾青接待了上门拜访的提姆，哥谭市蝙蝠侠粉丝团里为数不多的正常人，少年有一双清澈的蓝眼睛，看到顾青来了就露出了礼貌的笑容，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当然，论获得一个人好感度的快速程度，就没有人能比得上顾青，他没有急着问提姆上门的原因，先请人家喝茶。 顾青端着骨瓷茶杯，那头浓密如熔融黄金的长发用深蓝色缎带整齐的绑在脑后，整个人看起来有种不容置疑的让人平静并且连呼吸都放缓下来的气度。 提姆就一直等着他放下茶杯，才试探着开口：“你能站起来走路对不对？” “嗯？” 提姆听出来这其中的鼓励，他舔了舔嘴唇：“你下半身没有丝毫肌肉萎缩的迹象，而且根据你的坐姿，你的脊柱没有任何问题，所以——” 顾青的目光投注到提姆身上来，让提姆感觉到自己像是置身在海洋中，他现在就像是个被叫到校长室的学生一样。好吧，这么比喻也不大恰当，因为他总是能找出校长的破绽，但面前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就是深藏不露。事实上，提姆的感觉几乎是立即就得到了证实： “所以你到韦恩庄园来，是因为查到蝙蝠侠和罗宾的真实身份了。”顾青用的是陈述性的语气，提姆下意识的点头，又连忙摆手否认：“我不是来敲诈的。” 顾青把目光移开了，说出了一个人名：“科尔曼·里斯。” 提姆瞪大了眼睛，没有再“垂死挣扎”，他很乖巧的承认了：“是的，他曾经上了脱口秀节目，扬言自己知道真正的蝙蝠侠是谁，我研究过他当时的神情，发现他说的是真话。所以就深入了解了下他一下，找到了一些线索，我认为以他那种贪生怕死，爱慕虚荣的性格，肯定会想要敲诈一笔的。” 这件事还是发生在蝙蝠侠和小丑决战时，当然那位里斯先生没有机会说出来蝙蝠侠的真实身份。 “但我不是来敲诈的，我还没蠢到这种地步。”提姆这么说着，顾青的目光又漫不经心的回到了他脸上，提姆像是急于证明自己真心实意一样，挺了挺胸膛继续说：“试想下像蝙蝠侠那样在表面上是一个亿万富翁，背地里还是一个强大的超级英雄，去敲诈这样一个人，除非你能保证在敲诈成功后还有机会去享用。我不是说蝙蝠侠会杀人，我知道蝙蝠侠从来不杀人，只是想让一个人闭嘴有很多种除了杀人以外的方法，再说死人也是能说话的，对吧？” “唔——”顾青发出一声似在默认般的单音节，随后就对在不远处拿着鸡毛掸子掸小书架的阿福说：“阿福，我想你得再多准备一份小甜饼了。” “安吉尔少爷，需要在里面加入‘一忘皆空’的药丸吗？” 阿福似乎很认真的在问这个问题，而提姆他在吃惊了下后又放松下来，不过很快就紧绷起来：“等等，你这么快就相信我了？要把我留下来了？” “韦恩庄园向来不拘一格，”顾青这是默认了，他又漫不经心的说，“我真高兴你没有说出‘万一我是坏人呢’这种话，提姆。” 差一点就这么说的提姆：“……”虽然现在还有点云里雾里的，但这种被信任，尤其还是蝙蝠侠长子信任了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提姆也是调查过的，知道蝙蝠侠的另外一层身份布鲁斯·韦恩，顺便就调查过他的三个养子，其中两个是罗宾，只有长子没有担任过蝙蝠侠的助手。但这个长子很受器重，都进入韦恩集团管理层了，再有现在看来，受器重程度还远不止此，以及这个人很厉害，就是不知道会厉害到什么程度了。 ——唔，别着急，提姆少爷，关于厉害程度，以后你会深有体会的。 ——另外还有一点，提姆少爷，难道你以为你是今天才进入布鲁斯老爷和安吉尔大少爷视线的吗？你在调查蝙蝠侠和罗宾时，已经成功的引起了布鲁斯老爷和安吉尔大少爷的注意，他们父子就等着你送上门来了。所以小鲜肉提姆少爷，你还嫩着并有着学呢。 …… 这次的收养事宜是安吉尔大少爷一手包办的，是的，包括在收养手续上签字，签布鲁斯的名字。收养ok，现在再养小孩也完全ok，因为提姆就是个又聪明又甜的少年，不像现在比提姆大一点的杰森少爷，杰森少爷现在还在#离家出走#中呢。再者，这次也暂时轮不到布鲁斯来养—— 蝙蝠洞里，布鲁斯正坐在椅子，微型机器人组成的医疗机器人正在对他进行扫描，在确认他这次出任务没有受伤后，医疗机器人才归位。 接收到检测报告的顾青声音还是平板无波：“布鲁斯，恭喜你完整回来，以及阿福的鸡汤，你还是要喝。” “就不能换一种吗？”布鲁斯抱怨了下，但抱怨归抱怨，阿福做的鸡汤他还是得喝。以及经常对他进行言语上锤炼的阿福不在，可这会心一击的言语还是少不了的。 “说来，一家养鸡场的老板送了小礼品来，感谢韦恩庄园那么照顾他们的生意。”安吉尔大少爷嘴炮技能也是点满了的。 布鲁斯：“……说说提姆吧。” 顾青从善如流的也转移了话题到提姆身上：“暂时先让他做我的助手。” “然后让他替你跑腿吗？”布鲁斯注意到大儿子投过来的目光，轻笑出声，“我也不至于总在你和阿福的讽刺下沉默吧。” 顾青怎么会被将住，他慢吞吞的说：“那你沉默的时间可够久的。” 布鲁斯：“……”他还是喝鸡汤吧。 关于提姆的事就这么确定下来了，布鲁斯对大儿子向来放心，而且两个人默契十足，布鲁斯刚想起他可能有的亲生儿子，安吉尔大少爷就突然喊了一声：“papa？” “咳咳咳！！”布鲁斯鸡汤都呛出来了，而“罪魁祸首”的安吉尔大少爷仿佛已经预测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他已经倒退到鸡汤溅射范围外了，“所以说，我第一次叫你papa时，你在被窝里眼泪流的都打湿整张床单了这件事是有据可考的了？” 布鲁斯：“……阿福这么和你说的？” 顾青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说你是真掉眼泪了？” 布鲁斯嘴角抽了抽：“只是眼圈红了而已！” 安吉尔大少爷装模作样的做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 布鲁斯老爷连鸡汤都不想喝了，顾青也没有再这件事深挖，逻辑似乎很跳跃的说：“关于那个由你提供了精子的孩子，我只能说，#人不风流枉少年#，以及#吃一堑，长一智#，你可以以此举例为迪克他们上上生理课。” 那也是没几年的事好吧！布鲁斯老爷在打嘴炮上，接受过阿福和大儿子的熏陶也没有什么长进，但他倒是很擅长祸水东引，“为什么不把你自己包括进去？” 顾青垂下眼帘，用稀疏平常的语气说：“我没办法和金鱼做-爱，抱歉。” 就是因为这样，布鲁斯才觉得他的养子中，最让他头疼的是大儿子，这么一比较起来，中二病晚期性格恶劣的杰森都相对可爱多了。 那杰森少爷怎么样了呢？ 安吉尔大少爷说揍他一顿饿他几顿真的不是说说的，他离家出走不过两天就接受这么凄凉的待遇，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啊！ 以及就像是安吉尔大少爷说的，杰森少爷还真是放不下他的绿植，在两天期限的最后一个小时里滚回韦恩庄园来了。 在觉察到韦恩庄园一如既往，而他离家出走的这两天里都没有人去找他后，杰森少爷相当不开心，即便那个稀奇种子按照预期发芽了，都没有拯救杰森少爷一跌到底的心情，以及饿的咕咕叫的肚子。 杰森脸一红，哼哼唧唧的溜去了厨房，在填饱肚子后端了一碟小甜饼有那么点心满意足当更多却还是哼哼哼的心情往外走，就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了一脸萌笑的提姆。 杰森在琢磨出这个笑得不能更蠢的家伙应该是来替代他的后，顿时#怒海滔滔#了，他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就他妈的离开不到两天呢，没人去找他回家就算了，这么快就找了个替身回来，妈的妈的妈的妈的！ 杰森少爷鼻子都酸了，但一点都不妨碍他用拳头和提姆打招呼。提姆吧，他现在还没有接受过训练，再说人家以前是个脑力者，根本就不能和接受过严密体能和格斗术训练的杰森相比。 结果很显而易见，杰森把提姆揍到眼泪掉下来，还一脚踩在躺在地板上的提姆身上，一脸的桀骜不驯，饶舌般的说道：“所以，要吃小甜饼吗？”那姿态，不能更欠揍就对了。 ——唔，这是没有哥哥们提点的情况下，杰森少爷阴差阳错的完成了这个传承，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就是不知道当达米安上门的时候，提姆能不能完成这个传承？ 196.正义的天使（ⅹ） 迪克·格雷森，第一代罗宾，现在的夜翼，少年泰坦的创始人，在少年泰坦的成员们面前作为领导者很有威严，本质上也是个顾家的好青年。 所以在离开家后，他也#常回家看看#，更何况现在回家可方便快捷了：拜他家技术宅哥哥所赐，安吉尔大少爷发明了“传送门”，当然这项技术还在保密阶段，也只有对内使用而已。有了传送门，他一脚就能从千里之外回到韦恩庄园，当然这传送门也是有副作用的，就是在传送过程中感觉自己像是成了压缩饼干，再#重见天日#时总会觉得有点恶心干呕。 这大概就是晕传送门吧。 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迪克发觉到家里的两个弟弟们相处的不是那么的融洽，事实上是相当的不融洽。 迪克在揍了揍了提姆一顿的杰森一顿后，找到在他印象里似乎无所不能的哥哥——少年泰坦的成立，以及现在基地的建成，都少不了哥哥的帮忙，不仅是技术和金钱上的，还有少年泰坦的大方向上的——后问：“所以就任由杰森欺负提姆吗？” 从这句话上就看出迪克的偏向性了，也是，迪克和杰森关系也就那样，和提姆的比较好，也是杰森少爷和谁的关系都不大好，除了和安吉尔大少爷的。 顾青从一堆韦恩集团的财务报表上抬起头来，慢条斯理的说：“你认为是杰森在欺负提姆？多么金鱼的你。” 迪克：“……”他真的一点都不想念哥哥这样的评价！！不过，“难道不是吗？” “你觉得是你揍杰森时杰森更疼，还是杰森揍提姆时提姆更疼？”顾青的目光又重新回到财务报表上，他现在真的是身兼数职，除了做超级英雄，技术官，少年泰坦的顾问等外，还已经入主了韦恩集团，谁叫他的养父布鲁斯·韦恩对外就是个不问世事的花花公子呢。 迪克差点被绕晕，但这个问题答案很明显：“我的武力值比杰森的高。” “那你为什么揍杰森？”顾青耐心的引导着。 “因为我看到他揍提姆——我明白了，提姆这小孩还挺有心眼的。”迪克摸着下巴说。 顾青眨眼间翻了数页，嘴里慢悠悠的说：“所以说他是韦恩家的#黑心小棉袄#。” 迪克：“？” 安吉尔大少爷解释了下：“意思是他是你们三个中最聪明的。” 迪克一头黑线，这两句话能等同吗？还有智商又被歧视了是不？ “觉得我又歧视你了，亲爱的弟弟？”顾青看都没看迪克就看穿了弟弟的心思，用的还是陈述性语句。 而对迪克来讲，亲爱的弟弟就自动等同于智障弟弟，他不想说话了。 “既然你想心服口服，那么，原本对新出现的和自己属性有部分重合的提姆，你一开始也是排斥的，但只不过一次见面就让你接纳了他。让我想想，他和你说“飞天格雷森家族谋杀案”一事的目击者，我说的对吗？”顾青倾斜着头看向迪克，在迪克一脸“他x的”的神情中了然的勾了勾嘴角。 还嫌迪克少爷受的打击不够，在把财务报表看完后，顾青仍旧用“待会要吃三块小甜饼”的语气说：“我们又要多一个弟弟了。” 安吉尔大少爷这模样真的很#预言术#啊！ 对还不知道布鲁斯有个亲生儿子的迪克来说就是这样，因为当天下午就有一个八岁的正太被丢到了韦恩庄园，并附带了一份亲子鉴定。 迪克：“！！！”他下意识的去看神情没半点变化的顾青，一脸扭曲：“所以说你到底是怎么预言到这种事的，太不科学了吧！” 杰森嗤笑一声，连正眼都没有给站在对面的小鬼。 至于提姆，他倒是冲人家礼貌的笑了笑，可惜那个正太连个正眼都没有他。 这正太就是达米安了，别看人家年龄小，身高短，但人家气场一米六！用异常挑剔的目光的从韦恩家已有的四个养子身上扫过，最后把目光定格在坐轮椅的顾青身上，明明是嫩声嫩气，他却想硬生生的鼓动出严肃的气氛：“我知道你，你很强，现在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强吧！”说着，就把武-士-刀亮出来了。 迪克调侃道：“小孩子家的动刀动枪的多不好啊。”可实际上却半点温度都没有，这小孩竟然#柿子挑软的捏#，还捏他家哥哥，这就不可原谅了。 杰森改冷笑了，没眼光的小鬼！ 只有知道顾青实际上没有任何问题的提姆没什么反应，说实话他一点都不担心顾青会吃亏，要知道这段跟在顾青身边当助手的日子，只一天他就深刻的认识到他还有很长的山峰要攀登！ 今天注定是迪克的受打击日了，因为他哥哥，他一直以为是残障人的哥哥，在看了看达米安，又看了看提姆后，说了句让迪克一头雾水的话：“为了传承。” 然后，安吉尔大少爷就从轮椅上站起来了。 迪克：“！！！” 杰森：“！！！”显然杰森少爷也和迪克少爷有同样的想法。 #惊喜连连#，安吉尔大少爷不仅站起来，而且他扫描下达米安的那把武-士-刀，他的微型机器人自动组合成一把同样的武-士-刀，就和战意熊熊燃烧起来的达米安在外面的草坪上对战起来了，渐渐就能看出来达米安被压制了。 迪克闭上眼睛再睁开，他想安慰自己是做梦都做不到。 唔，最后达米安没有被顾青揍哭就是了，是揍得差不多了，顾青就重新坐回到轮椅上，朝提姆示意，提姆会意，上去继续揍，把达米安揍趴下了，正好阿福做的小甜饼也好了。那句“所以，要吃小甜饼吗”，尴尬症犯了的提姆也说了，如此这项传承也完成了，真的是……可喜可贺。 迪克恍然如梦的醒过来，他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的凑到他家大哥面前咆哮：“他x的你不是残障哥哥！他x的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反正债多不愁的，顾青就眨了眨说：“我是“天使”（the ang1e）。” 迪克反应过来顾青说的“天使”指的是，跟在正义联盟创始人，那些一线超级英雄身边的超级英雄天使，他内心绝对是崩溃的，连阿福做的小甜饼都拯救不了的那种崩溃。 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好吗？ 达米安和布鲁斯这对亲生父子的见面该怎么说呢，当然不会有热泪盈眶这种感人的场面，气场一米六的达米安双手环胸对布鲁斯说：“我之所以会来韦恩庄园，并不是我情愿的，另外你只不过是提供了一颗精子，所以不要指望我叫你父亲，所以你最好不要自作多情的把我当成那种投奔父亲的可怜的祈求着父爱的可怜虫，我可不是什么弱者！” 布鲁斯自然不可能刚见面就对达米安产生什么感情，他很干脆的说：“好。” 达米安哽了下，继续双手环胸，面无表情道：“很好，我的房间在哪里？我要休息了。” 好个大爷做派！ 迪克还沉浸在心理阴影中没有立即发表意见，先说话的是和达米安属性有部分重合的杰森：“好欠揍的小鬼头！” 这句话一出，引来众人（迪克和提姆）侧目，他们看着一副拽样的杰森，心想你也一脸欠揍样，好吗？ 不同于迪克和提姆这两个属性有部分重合却相处很融洽的，杰森少爷和达米安少爷，虽然也有属性重合（中二），但他们相处的一点都不好，大概这就是#同性相斥#吧。 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达米安对打败他的顾青很信服，当然属性除了中二就是傲娇的达米安少爷是不会直接承认的，他是这么说的：“请不要误会了什么，我只是想跟在你身边学习更多经验，然后有朝一日把你打败，一雪前耻！” 人家安吉尔少爷什么都没说呢。 现在达米安来了，就有问题了。在他没来之前呢，杰森还是担任蝙蝠侠的助手，继承了罗宾的代号。而新来的提姆，是顾青的助手，被顾青训练着侦察技能，当然体能训练也是顾青给他量身定做的，他现在也即将出师了，不过和杰森的工作范畴重合度很小，提姆将负责正义联盟一线超级英雄组合出任务时，凑集信息调查案件。他给自己设计了战服，基色调是红色，还自带萌属性的在胳膊上挂了小翅膀——居心不良啊，但人家提姆可是黑心小棉袄，挂了大哥“天使”的小翅膀，向大哥致敬也是无可厚非嘛——代号红罗宾。 但现在又来了个达米安，达米安的教育过程写本书就是人形兵器养成指南，他不仅熟练运用各种冷兵器，还能徒手拆重炮，在武力值方面追平迪克指日可待不说，要知道人家现在也只有八岁，气场一米六了都！但这就是问题所在了，达米安该怎么安排呢？ 这自然是布鲁斯老爷和安吉尔大少爷需要烦恼的问题，可杰森少爷自尊心又开始作祟了，他又愤而……离家出走了，这次没忘把他的那盆绿植带走了，以示决心。 并没有杰森少爷认为中的偏心的养父和养兄，一直都在关注着他的，这次杰森离家出走后，安吉尔大少爷倒没有像上次那样安排人揍他一顿再饿他几顿的，而是在暗地中推波助澜，让一直没有朋友的杰森少爷交上了朋友，同样和养父闹翻——杰森少爷没有，他只是单方面的离家出走——的“快手”，现在改了称号叫“军-火-库”的罗伊·哈伯，他们一拍即合，就这么搭档闯荡了，后来这二人组又因为星火的加入变成了三人组。 有了基友后，杰森少爷就没那么中二了，当他嘴里一直不屑一顾的养父布鲁斯老爷叫他回家画家族像时，他嘴里仍旧不屑一顾，却也马不停蹄的回了哥谭市。 “欢迎回来，杰森。” 韦恩家的五个孩子都在韦恩庄园，布鲁斯在大家没看到的角度不自禁的笑起来，这样很好。 197.正义的天使（Ⅺ） 在家族像这件事后呢，杰森少爷和家里的关系虽然缓和了，但他大爷范儿的表示他也要像迪克少爷一样自立，“我不是要和你们商量的，我只是来通知你们的，我已经有自己独立的称号了！” 杰森少爷这么一说，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达米安从把他叫来画家族像他就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在布鲁斯把手放在他肩膀上时，他浑身僵硬连原本的面无表情都僵硬了，但最终以“这是画师要求的，才不是我要求”的理由没有拒绝，但这会儿他实在是受够了这磨磨唧唧的家庭气氛，双手环胸：“看到你们这样的行事作风，就更加坚定了我要单飞的决心。” 安吉尔大少爷淡淡的说：“达米安的事也在此次的家庭会议讨论日程里。” 达米安死死盯着眉目不动的顾青：“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你确定？” 轻飘飘的一句话把达米安少爷哽的不轻，他一下子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到最后他就哼了一声，也不说走了，但也没有坐下来，就双手环胸依靠在门框上。 这时候阿福端着茶点过来了，对达米安慈祥的笑了笑：“达米安少爷在等今天的小甜饼吗？” 达米安：“……我没有！”谁喜欢吃那甜到齁牙的小甜饼啊！ 被打岔的杰森少爷怒了，一拍桌子：“我说我不是来和你们商量的！” “你确定？”哦，这句“你确定？”不是大少爷说的，而是极力在忍耐什么的迪克少爷，而且他显然没有他家哥哥来的有威严，杰森少爷更加怒火冲天了，二话不说就捞起椅子要砸向长桌。捞，没捞动。 杰森一想就知道是谁做的，他怏怏的坐下来，吭吭哧哧的不说话了。 迪克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绿头罩，哈哈……” 杰森一愣，脸色涨红的朝迪克咆哮：“妈的，都说了是红头罩了！” “杰森少爷，请注意言辞。”给安吉尔大少爷送上一杯茶的阿福提醒道。 “对啊，这里还有小孩子呢，别教坏小孩子了。”笑得停不下来的迪克搭腔，当门神的达米安立马不满了：“你说谁是小孩子？” 迪克说的理所当然：“当然是生理年龄只有八岁的你啊，达米安。” 达米安伸手摸向他的武-士-刀，冷冷一笑：“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 顾青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茶杯接触长桌发出清脆的声响。 原本一触即发的气氛立刻就冷却下来，一直没说话的提姆作为黑心小棉袄却#顶风作案#的开口了：“杰森，你知道红头罩（redhood）这个称号，是小丑还没有成为小丑前用过的吗？哦，你不知道啊。” 杰森：“……” 迷之笑点的迪克少爷又开始拍桌笑了：“绿头罩，哈哈！绿油油的头罩，这个笑话我可以笑一整年了。你得感谢罗伊，不然以后笑你一整年的可就不止我一个了，哈哈。” 其他人除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杰森都一脸莫名的看向迪克，在座的就他交过好几个女朋友并撩多n妹子的迪克：“……哈，其实绿头罩也很好听的，而且醒目。” 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要从杰森少爷离家出走，结交了和养父绿箭闹翻的前快手，现军-火-库罗伊同学，组成二人组身上。杰森少爷才不要再用罗宾的称号和装扮呢，为了立志出走，他原本是想好好给自己再设计个新代号以及新制服的，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还想好呢，就遇到恶棍了，杰森少爷只有随手抄过他用来兜他那盆绿植的绿色布兜往脸上一罩，就去#打家劫舍#，呸，#行侠仗义#去了。 事后，他觉得绿头罩（greed hood）这个称号不错，好基友罗伊却神情微妙，再然后懂得绿帽子什么意思后的处男杰森少爷，就……毅然决然的把绿色换成了罗宾制服的主色调红色，没想到这称号还和小丑以前用的名头撞了。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杰森少爷坚决不改了！ 再说长兄也给予了支持，他说：“撞了称呼完全没关系，我相信日后人们想起红头罩时，只会想起杰森的红头罩。” 原本还别扭又尴尬的杰森少爷立马就精神百倍了，“那是当然的！” ——唔，这就是顺毛捋的最高境界了。 ——还有现在笑了三弟杰森少爷的迪克少爷，现世报已经在等着你了，少年泰坦将迎来了你家三弟那三人组的加入呢。你家大哥真的数年如一日的担起了照顾金鱼弟弟的责任，连少年泰坦的“招生”都暗中伸出援助之手。 有了安吉尔大少爷这句话，杰森对提姆上位的事也就没那么介意了，当然也别指望杰森少爷会祝福提姆这个心机boy就是了。 提姆在心里给长兄点了赞。 接下来就是达米安了，徒手能拆重炮的暴力正太这时候已经从倚靠着门框，变成了盘腿坐在长桌上了，更值得一说的是，被他嫌弃的无以复加的小甜饼已经被他用打靶的速度和专注力吃完了。 他装得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双手环胸抬高了下巴：“我才不要成为蝙蝠侠的助手呢，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和他一点都不熟，我也一点都不想和他变成很熟的样子！我刚才也说了我个人比较喜欢单独出任务，不过呢，既然你那么看好我的武力值，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做你的助手好了。” 被点名的安吉尔大少爷若有所思。 达米安顿时拧起眉不满的说：“你竟然还要想一想？” 从没见过有人敢用这么颐指气使语气跟他家哥哥说话的迪克顿时“哇唔”一声，“这是设定了多大的自信值？” 达米安的眼刀立马杀到了。 提姆心想：不，达米安这不是自信值满点，这分明是傲娇满点，听听那傲娇必用句型。 顾青稍微倾斜头看向达米安：“其实这件事我已经和布鲁斯商量过了，我们都同意你做我的助手，至于今天家庭会议讨论的是你的形象设定和称号。” 达米安：“……” 从小没少被噎的迪克心中特别有平衡感，他一撩刘海：“大天使的小跟班，当然是光屁股的小天使了，就像丘比特那样的。” 提姆纠正道：“丘比特是罗马神话中的小爱神，相当于希腊神话中身为爱与美神阿佛洛狄忒之子的厄洛斯。先不说罗马神话，就是希腊神话，鉴于神奇女侠的父亲就是希腊神话中的宙斯，那么就是说厄洛斯也是存在的，如果要化作丘比特的模样，这里面可能要涉及到版权问题了。” 迪克：“……”我讨厌四弟是考据党。 达米安还要炸毛了呢，“什么光屁股的小天使！我才不要！” 顾青眼角眉梢间的疑惑浑然天成：“是觉得有伤风化吗？如果你这么想的话，那克拉克的制服，荣恩经常变身成不穿衣服的动物，巴里在大庭广众下换制服……可他们从不觉得有什么好羞耻的，大众没有这些而减少对他们的崇拜。我想这是作为超级英雄，就该必备的觉悟。” 难得长篇大论的顾青这番话一出，会议室内一片静默，毕竟这番话乍一听起来真的很有道理的样子。可实际上呢，就算超人内裤外穿，荣恩不穿衣服的时候那都是动物形态的，见过谁家动物穿衣服啊，再有闪电侠是在大庭广众下换制服不假，可就人家那速度谁能看到他换衣服间的过程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人家是穿衣服的，即便内裤外穿了，而不是在战斗中都光着屁股蛋儿。 只有提姆反应快，从圈圈里绕出来了，可他可是黑心小棉袄，他才不点明呢。 达米安就被绕晕了，他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到最后干脆一撇头不说话了。 在这种情况下，再对安吉尔大少爷提出来的穿着萌萌哒战衣——主色调是白色和金色，没有披风，背后长着一对闪闪发光的金色翅膀（不是顾青作为超级英雄“天使”时，那种张开可以把整个人包裹进去的长翅膀，就是短短的那种）——接受度可是大大提升了。 别说，达米安继承了布鲁斯和他母亲忍者大师之女塔利亚·艾尔·古尔的好基因，有一副好相貌，再穿上量身定做的小天使战衣后，和他原有的中二和傲娇属性诡异的相得益彰，可萌了。 暴力小天使新鲜出炉了！ 提姆默默向达米安投去了#一路走好#的目光，毕竟达米安原本是有机会拒绝做小天使的，而不是一退再退，还好像比较乐意的接受了不是光屁股蛋的小天使形象设定，这简直就是#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啊！ 这么想的提姆……兴致勃勃的对暴力小天使介绍起战衣来：“这身战衣实在太棒了！它可是蕴含了多项安吉尔大哥的新发明，是给你量身定做的，绝对会把你原本就高的武力值发挥个百分之两百的，我已经迫不及待看到你出现在大众面前了！” ——唔，这还真的是值得期待呢。 198.正义的天使（Ⅻ） 都说最了解你的人除了你自己就是你的敌人，那么代号为天使（the ange1）的超级英雄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中已经超过十年了，超级恶棍们对他的了解也很详尽。 不过，说详尽也是相对的，毕竟超级英雄们都很神秘。 但了解还是有的，一般天使会搭档正义联盟的其他一线超级英雄出没，而且他出没时蝙蝠侠一定在，另外如果是装备了高科技的超级恶棍，你最好祈祷不要遇到天使。因为不管你的装备多高级的，遇到天使就像是回到了蒸汽机被发明前一样，高科技装备莫名失灵了。另外，天使会魔法，擅长远攻以及群攻。 所以在这种认知下，超级恶棍们总结了经验，认为天使是脆皮的，只要能近身，配合上高武力值，就能让天使束手就擒了，但这只是经验，还没有得到过实践，都说了天使会搭档其他超级英雄们出任务了。 说起来，天使第一次出现时，当时的超级恶棍是同花顺帮。 如今十多年过去了，同花顺帮又出来作乱了，他们在短短时间内抢劫了数家银行的金库，效率高的不寻常，而且在侦查过被抢劫的银行后，发现的问题就更多了。 已经荣升为红罗宾的提姆往上面提交了侦查报告，在最后推论上写的是，拥有某种超维度技术的可能性为96%，拥有像闪电侠超速度新成员的可能性为3%，偷盗了安吉尔“传送门”技术的可能性为o.1%，其他可能性为o.9%（其中包含未知外星科技，新品种超级恶棍等）。 到这里还蛮正常的，如果接下来提姆没有再提交一份附加报告，里面说明了莱克斯公司——超人的死敌莱克斯·卢瑟掌管的巨型跨国财团——最新的发明，超维度传感器，已经对内——当然是指超级恶棍内部——出售了。 “为什么你不直接说同花顺帮就是使用了这种超维度传感器啊，红罗宾？”哈尔·乔丹调侃道。 提姆一本正经的解释：“万事不讲究绝对。”万一到时候不是被打脸了呢？不对，是到时候真的出现小概率事件了呢。 事实上，提姆·黑心小棉袄·德雷克担心的事情没有出现，同花顺帮确实使用了莱克斯公司发明的超维度传感器穿墙而过的。 这一次打头阵的超级英雄是天使，这#仇人见面分外眼红#，j的镭射眼是真的红了，但就像是天使的能力，能使敌方的高科技装备失灵，j的镭射眼就不能用了，但他们同花顺帮又不是只有高科技，他们本身也有武力值，所以还说什么直接近身攻击吧。 出乎意料的这次天使没有发大招群攻他们，j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来：“怎么这一次魔法失灵了吗？好可怜哦！哈哈哈，其实是这样的，知道有你会来，我们怎么不好好准备呢？魔法干扰器的感觉怎么样啊？” 就像当年j和a围攻蝙蝠侠，天使出来了一样，这一次也是他们围攻起天使，暴力小天使就蹦出来了。 “啊哈？小天使？” “好可爱的小弟弟哦。” “魔法不能用了，好可怜哦。” 暴力小天使非常不天使的翻了个大白眼：“一群大蠢货！”他说着就抽出了他的“魔法棒”，毕竟是要和小天使战衣搭配么，所以就把武-士-刀的刀柄伪装成了biubiu的魔法棒——达米安对此不觉得有什么，再怎么说都比光着屁股蛋好吧，就是不知道他妈塔利亚知道后会怎么想了，瞧瞧自家儿子从小就开始当做超级兵器培养，连个正常的童年都没有，达米安也完全看不上普通小孩子喜欢的那些东西，塔利亚对此#喜闻乐见#啊，可没想到才送到韦恩庄园没多久，数年的（鉴赏能力）培养就歪掉了，简直就是#学好三年，学坏三天#。 大概是天使给大家他是个魔法师的印象太深刻了，所以当天使身边出现了个小天使，还是个拿着魔法棒的小天使后，同花顺帮先入为主就认为人家也是个魔法师了，他们现在有魔法干扰器，有恃无恐呢。 然后，他们就见识到了什么叫#反差萌#，装备着量身定做战衣的小天使把他原本的武力值发挥了百分之两百，把同花顺帮一众人揍得哭爹喊娘的。 天使就合拢着翅膀树立在一旁，看着他家的小天使揍人，偏偏有人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想来偷袭，然后被……天使一翅膀扇飞，倒地不起了。 不知道#三人成虎#吗？天使是擅长远攻，可没说人家不擅长近身攻击啊，为什么总是要那么的正向思维。 超级恶棍们从没有就没有打不过就认输的规矩，他们打不过就逃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的高科技装备又能用了，没想那么多的同花顺帮就跳上了飞行牌飞了。 暴力小天使不动。 大天使挥舞了下他那双一看就非常华丽的翅膀，看了眼小天使。 小天使还是不动。 大天使不紧不慢的说：“你觉得这次的行动我会给你打多少分呢，小天使（1itt1e ange1）？” 小天使耷拉着脸咬牙切齿的说了声：“知道了啦。”就一屎面的挥动了他战衣后面两个短短的金光闪闪的小翅膀，然后……飞起来了←那两个小翅膀真的不止是摆设，不像红罗宾胳膊上两个小翅膀，那是向大哥致敬的，纯卖萌用的。 同花顺帮也是倒了血霉了，当年就遇到了横空出世的天使，进了监狱，等好不容易出来了要干一票大的后，又遇到了横空出世的小天使，再者人家还有个大天使在背后保驾护航。这也就导致了两帮人马就在银行里，玩起了#猫捉老鼠#来了。 当然，谁是猫谁是老鼠就一目了然了。 换句话说，同花顺帮成了暴力小天使闪亮登场的人工背景板了。 以及他们感觉自己要被玩坏了，武装的高科技时灵时不灵就算了，可说好的魔法干扰器很好用呢？他们可是花了大价钱从莱克斯公司买来的，必须差评退货！还有说好的天使只会魔法呢？这个使用着武-士-刀的暴力小天使又是怎么一回事？天使温柔可亲的基因变异了吗？ 还有打了小的，引来大的又是怎么回事？咱们说好的n对一呢？ q看情况实在是诡异，很没有同伙爱的丢下了同伴，朝着他们开了超维度传感器的地方窜去，然后说好的像喝水一样容易的穿墙而过，这一次，q穿……没穿过，撞在墙上直接昏过去了。 都说了，天使所到之处，高科技会失灵了。 站在墙另外一边的正义联盟其他超级英雄们，闪电侠、绿灯侠和火星猎人正围到一起看……手中的正义联盟出品的掌上电脑。 绿灯侠嘿嘿笑着：“这套制服真可爱啊，像是橱窗里卖的洋娃娃。” 闪电侠纠正道：“什么橱窗里的洋娃娃，这分明就是手办！动漫展里会有的那种，我想等他曝光了，一定很受（女孩子们）喜爱吧。” 火星猎人一张嘴就把队友卖了：“你们在脑补小时候的蝙蝠侠穿上这套小天使战衣的场景，我不得不说，那让我精神一振。” 绿灯侠：“……” 闪电侠：“……”嘿，伙计，你知道就行了，为什么还要说出来啊！ 超人和神奇女侠左看右看。 蝙蝠侠：“……”蝙蝠侠原本就严肃的神情这下变得更威慑力十足了，闪电侠忍不住向绿灯侠那边靠了靠：“那什么，这好像没我们什么事？” 蝙蝠侠沉吟下就问：“你们俩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 ——哦，这里是打了小的，来了大的，再来一群“老”的了。 天使使用了“分-身术”，又在墙外面凝结出了一个天使，“我在实际提米安对他现在所属身份的归属感，以及自信心。” 闪电侠摸着下巴：“这句话翻译一下应该是这样的，你想让他真正的喜欢上他那套萌萌的战衣，下次就能自愿穿上了而不是抗拒它了，我懂我懂。” 天使稍微倾斜了下头：“反正也不会太久。” 闪电侠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天使语气里带了浑然天成的忧郁：“孩子长大了就不萌了。” 不长记性的闪电侠大甜心顿时把目光移向了超级硬汉蝙蝠侠，得到了蝙蝠侠一记眼刀，他吐了吐舌头，再回头就对天使做了个鬼脸。天使用闲聊的语气对正义联盟里的大甜心说：“说起来，你的生日就要到了。” “是啊是啊，我的朋友，你要送我礼物吗？”闪电侠对此还是蛮期待的，谁让这个朋友不仅是土豪中的土豪，还是技术宅中的战斗机呢。 绿灯侠插话：“安吉尔，我看你直接送他一沓能量棒优惠券好了。哦，得两沓，他家现在又多了个闪电小子。说起来还没恭喜巴里你，连老婆都没有，就多了个孙子，哈哈。”绿灯侠说的闪电小子，是巴里在未来的孙子巴特·艾伦，现在以两岁的心智十几岁的身体年龄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目前正加入了少年泰坦。想当然的，因为跑得快新陈代谢，所以都是吃货侠。 闪电侠：“……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这真的会是个很棒的生日礼物。”家有吃货伤不起，更何况现在还有俩。 天使眨了眨眼睛，语调平缓的说：“相信我，比这更好，我的朋友。” 气氛诡异的融洽，超人和神奇女侠都在商量着待会儿去看什么电影了。 荣恩用他独特的调子开口了：“我们不是来郊游的，对吧？” 蝙蝠侠脸都黑了。 众位超级英雄又想说那句话了：既然你知道了就不要说出来啊，火星猎人！ 好吧，就在他们这郊游，不，闲聊的空档里，里面的战局已经接近了尾声。暴力小天使一脚踩在j的脸上，还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碾了几下，脆声脆气的说：“蠢货，现在还觉得我可爱吗？” 脚都踩在脸上了，j当然识时务的改口：“你不可爱，你一点都不可爱！你很酷炫，你很厉害，行了吧？” “哼！我可没有看到你的诚意！”反正暴力小天使怎么样都不觉得满意就是了，他又在人家脸上碾了碾，j表示还不如碰上正义联盟的一线英雄们呢，最起码他们不会这么……淘气。 总的来说，暴力小天使第一次出场还算圆满…吧。 除了事后，天使要求他写作战报告，还说了：“这也在对你的评分范围里。” 达米安忍了，但他什么时候写过这玩意儿了，不可谓不是#一个字难倒达米安#，不过这样的机会以后有的是，要知道达米安少爷还是个正太，他还得上学来着，到时候还有课堂作业等着达米安少爷呢。 …… 前面也说了闪电侠，因为跑得快新陈代谢快，所以就成了吃货侠，可本身又不是土豪，存款不够买能量棒的，平时还得靠正义联盟接济，听起来稍微有那么点可怜。 再加上现在家里还多了个闪电小子，人家是靠少年泰坦接济，少年泰坦也不怕被这么个大吃货吃穷了，谁让人家的创始人之一夜翼是韦恩家的二少爷呢。另外韦恩家的三少爷杰森也和他的三人组（军-火-库和星火）加入了少年泰坦，再加上韦恩家的大少爷担任了少年泰坦的顾问，所以就保证了物质上的富裕。 可常常吃大户也会不好意思的嘛，在这种情况下，巴里在得知有商家找上门来想找他和闪电小子代言，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商家是食品大亨，旗下的巧克力和能量棒等品牌都是巴里平常最喜欢的，人家找他来就是为了代言能量棒的，先不说代言费，单就是免费供应能量棒这件事就直戳巴里的心肝和胃了。 基础免费供应是三年，如果广告投放后效果好的话，还可以酌情追加。 巴里不问代言费，最先问的是：“我能问问这免费供应的数量吗？” 人家代表顿时笑了：“您放心，在找上您这样的超级英雄代言前，我们自然已经深入了解过您了，您放心在数量上绝对让您满意。”代表说着就推过来合同，上面的每年数量里的零让巴里那叫一个咽口水，不仅如此，人家代表还说了：“事实上，总公司考虑到您在全球的影响力，还有传播的正能量后很是动容，我们愿意为您量身打造能量棒，口味也都按照您喜欢的来。”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不接住都对不起咱的飞毛腿了，于是巴里就心花怒放的接了这代言。 但亲爱的闪电侠，你还得知道一句话，#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过等拍广告的时候，闪电侠大概也会理解了吧，如果他没有沉浸在天降能量棒的美梦中的话。 另外，闪电侠还不知道的一件事是，此前正义联盟召开的一次秘密会议，就“闪电侠拍能量棒广告”的策划案来集思广益，大家都很踊跃提供新奇点子呢。 还有，荣恩用羡慕的语气问：“能给我来一个奥利奥代言吗？也当我的生日礼物，而且你想要怎么样的外形我都可以配合，蝙蝠侠的我都能完美配合。你们看我干什么，别说的好像你们就不想看一样。” “我们讲究气质搭配，布鲁斯并不适合，荣恩你本身就很好，如果这是你的强烈要求的话。”有钱有闲有人脉的韦恩家大少爷很慷慨的许诺。 为了奥利奥，荣恩决定忽略了这句话里的微妙不对劲。 不知道为什么，克拉克欲言又止。 这些闪电侠都不知道，他正满怀豪情壮志的等着拍广告呢。 ——唔，正义联盟的超级英雄们一如既往，昂头提胸的走在正义的道路上呢。 199.心理医生（1） 巴尔的摩，是美国马里兰州最大的城市，是美国大西洋沿岸重要海港城市，同时还是美国东部重要的文化城，有“不朽城”之称。 就在这座多反映美国早期历史的文化珍品和纪念遗址的不朽城里，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头条事件就是主教爱德华被杀一案。 主教爱德华在被发现已经倒在血泊中死亡了，而警察在案发现场抓到了满手鲜血的少年安吉尔·福斯特，是教堂唱诗班的一员，一名还没有成年的孤儿。 自然而然的安吉尔·福斯特就作为首要嫌犯被收押了，在给主教爱德华的验尸中，验尸官发现他总共身中七十二刀。 这件事也自然而然的在巴尔的摩造成了相当大的轰动，案件却没有像地方检察官认为的那么顺利结案，随着案件的层层推进，主教爱德华的龌蹉事，包括他令人作呕的性癖好——通过观看别人的性-爱并录像来获得性满足，而受害者里就包括了安吉尔·福斯特和他的女朋友，还有其他教堂里收容的孤儿，主教爱德华以此威胁他们，如果他们不配合的话，教堂就会把他们赶出去——被一一揭露出来。 而安吉尔·福斯特则被巴尔的摩非常有名望的心理医生汉尼拔·莱克特证实是双重人格，现代医学有了长足的进步，陪审团成员即便不清楚双重人格具体是怎么回事，但基本上都是听说过的，再加上莱克特医生的解释，他们也进一步了解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杀害主教爱德华的是安吉尔·福斯特的另一个重人格，严格意思上来讲他们是不同的个体，不能将另一重人格犯的罪归咎到无辜的主人格身上。 再看安吉尔·福斯特，他还差两岁才成年，身上穿着宽大的囚服衬得他原本就纤细的身体更加弱不禁风，金色的头发软乎乎的，脸上还带着没有完全消退的雀斑，看起来就是一个人畜无害的乖学生。他原本那双明亮的蓝眼睛，在一次次庭审中变得黯然无光起来，让人看了不由自主的怜惜。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更何况这个弱者还有一副很有迷惑性的相貌，所以在最后法官从陪审团里接过判决被告有罪还是无罪的纸条打开后，他一敲法锤，宣判—— “无罪！” 安吉尔·福斯特被当庭释放，但他要接受地检指定的心理医生的治疗。 这样的判决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安吉尔·福斯特感谢了他的律师，踌躇了五秒才走向了在他被判无罪中起到至关重要作用的莱克特医生。莱克特医生有一张优雅冷峻的面孔，穿着古典考究的三件套，似乎和美国相对休闲奔放的作风格格不入，但是莱克特医生就站在那里，好像他本人就是那么理所当然的存在。周围的人或明或暗的朝他投来倾羡的目光，莱克特医生朝他们颔首示意，像是国王在巡视他的领土一般。 等莱克特医生注意到安吉尔·福斯特朝他走过来的时候，他没有再看向其他人，而是等待着安吉尔·福斯特走过来。而且在安吉尔·福斯特鼓足勇气开口前，他脸上没有浮现半分的不耐烦，而是耐心的等待着安吉尔·福斯特开口。 “我，我想对你说一声谢谢，莱克特医生。”安吉尔·福斯特有点结巴的开口了，他那双黯然无光的蓝眼睛里现在已经注入了活力般，看在莱克特医生的眼里，就好似原本被霜打残败的花苞，如今重新抽枝发芽了。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安吉尔。”莱特克医生的声音低沉，发音优雅，简单的一句话中似乎都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而你得到了你应得的。” 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有些古怪，但单纯的安吉尔·福斯特没有意识到，这个看起来单薄瘦弱的少年为了这么简单一句话红了眼眶，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带着哽咽的翻来覆去的说“谢谢你”。 莱克特医生没有半点不耐，反而上前给了安吉尔·福斯特一个拥抱，像是化作了躲避风浪的港湾，让这个经历了诸多磨难的少年能够在他的怀里躲避风雨。 安吉尔·福斯特在这样温暖的港湾里哭了起来，他不是那种嚎啕大哭，而是连哭泣都在极力压抑着，不想要给别人带来困扰的那种，考虑到他的身世——幼年时遭受父亲的虐待，在酒鬼父亲出车祸去世后成为了孤儿，现在又在本应该是给教众们庇护的教堂里出了那种事，这样的人怎么会有阳光活泼的性格，他们一般都是生性怯懦的，就像是安吉尔·福斯特这样的——也就无可厚非了。 双手忠实的将触觉传递给了莱克特医生——宽大不合身的囚服下，少年颤抖着肩膀，小声抽噎着，他的肩胛骨比同龄人来的纤细，骨架也是。如此在莱克特医生的脑海里化作了这样一幅景象：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羔羊，旁边是在生产后没多久就死去的母羊，小羔羊嗷嗷待哺，它的叫声一声比一声弱，似乎下一刻就要夭折了。 这样的想象几乎让莱特克医生叹息了，可下一刻他深深吸了口气，鼻翼间充斥着这个少年传来的味道，撇开他身上从监狱带来的腐臭味道不提，莱克特医生格外灵敏的嗅觉让他闻到了一点别的：下一刻仿佛就要夭折的小羔羊，似乎都没有睁开眼睛，却按照生存的本能寻到了乳汁的味道，它凑到已经死去母羊的乳-房边吸-吮着，直到乳汁被吸光，再那之后是母羊的血肉…… 多么迷人的想象。 为了这么迷人的想象，洁癖很重的汉尼拔·莱克特分毫不介意少年掉落在他西装外套上的眼泪，反而在那少年局促着离开后，目送着他的背影，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神情。 汉尼拔·莱克特有着无与伦比的嗅觉，他相信他的嗅觉不会骗人。 而背对着莱克特医生的少年，他的背还是一如既往的躬着没有挺直，眉宇间似乎仍旧带着怯懦，看上去还是无害的，他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流露出来的浓浓兴味。安吉尔·福斯特，aka再一次换了身份的顾青，双重人格？好像精彩度不够，不如来多重人格？不过，他得好好想一想着多重人格的设定。 “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少得了人家呢，小蜜糖~”耳边似乎徘徊着这样的声响，顾青伸出舌头舔了舔被抿的格外鲜红的嘴唇，再看时好像有小恶魔在桀桀笑着破土而出了。 ——这次是很愉快的旅程…呢。 200.心理医生（2） 汉尼拔再听说安吉尔·福斯特的事，是在判决下来的三个星期后，他当时正被联邦调查局科学科学小组组长杰克·克劳福德邀请去了fbi，碰巧听到了安吉尔·福斯特这个名字，几乎是立刻汉尼拔就联想到那只颤颤巍巍站起来的小羔羊，在杰克·克劳福德要去现场时，就要求跟了上去。 在去案发现场的路上，汉尼拔稍微了解了下这起案件。 又一个人死了，而就像上一次主教爱德华被谋杀的案件一样，安吉尔·福斯特就在现场。 汉尼拔抬眼看了看杰克·克劳福德的神情，不被看见的那边脸颊上，嘴角勾勒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事实上，这起案件中安吉尔·福斯特是杀人凶手的同时，也是被害人。他被死者拖进暗巷里，差点被死者强-暴，在最后危急关头，打破了大概是流浪汉丢在暗巷里的酒瓶，用玻璃碎片捅-进了死者的脖子里。 各种证据都支持了这样的推论，所以说安吉尔·福斯特是正当防卫。杰克·克劳福德指挥着手下的鉴定科勘察现场去了，汉尼拔站在路灯的不远处，看向了正坐在医疗车上眼神空洞的少年，毫无生气的任由医护人员给他深可见骨的手心包扎，待会还要去医院去再做更深入的治疗和检查。 他比一个月前还要清瘦，背也更佝偻了，汉尼拔稍微一想就能明白这是什么原因。主教爱德华死了，以及龌蹉事被曝光，教堂为此蒙羞，自然不可能在收容这个少年，再加上精神病史，以及即便是被判无罪，可愚昧的大众们仍旧会对他避如蛇蝎。物质上的匮乏，以及来自整个社会的冷暴力，自然而然压弯这个少年的背。 而如今这件事，不知道会不会成为压倒小羔羊那本就脆弱的脊梁的最后一根稻草呢？ 汉尼拔把手插-入到大衣兜里，扯动着嘴角，抿起薄薄的嘴唇。路灯晕黄的灯光没有洒在他身上，他处在阴影中，即便是做出什么不符合他在人前温文尔雅设定的表情来，别人也不会看到。他就这么隐藏在暗处观察着脸上还带着死者动脉被划开，迸溅出来的血的少年，看着他木然的神情有了变化，在给他包扎的医护者进了医疗车里时，那少年伸出舌头将嘴角上沾还没有凝结的血珠卷进嘴里，露出了愉悦的神情。 以及偏头看向了汉尼拔站的位置，做了个“嗨~”的嘴型，那双空洞的蓝眼睛湿漉漉的，显得特别无辜。 汉尼拔笑了，发自内心的。 …… 第二天上午，衣着光鲜的莱克特医生风度翩翩的来到了安吉尔住的医院，他没有立即出院，可见昨天发生的事让他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医生给他打了镇定剂，安排他住院了。 在病房前，和护士道过谢后，汉尼拔透过窗户望着躺在病床上似乎还没有清醒的少年半分钟，才拧开把手推门进去。 在轻轻打上门后，汉尼拔再望向病床时，不其然的对上了一双悄无声息睁开的眼睛。 汉尼拔立刻判断出眼前的少年并不是安吉尔·福斯特了，哦，事实上汉尼拔知道他的名字，在先前那起案件中，就是他给眼前的少年做出了双重人格的精神判定。吉姆，多普通的名字。 汉尼拔开口：“午安。” “嗨~亲爱的莱克特医生，我很很很高兴见到你~”病床上的少年说着还露出一个过于灿烂的笑容，他又歪歪头补充，“哦哦，我们可怜的安吉尔如果知道了，也会很很很开心的，有那么点可惜呢。”可他神情中没有半分遗憾，对主人格安吉尔的轻蔑倒是显而易见。 汉尼拔神情未变，他又重复了一遍问候语：“午安，吉姆。”他说着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一个大提袋。“我带了午餐过来。” 莱克特医生来到床边的桌子边，擦干净桌边，打开他的提袋，有条不紊的从里面取出东西——桌布，餐巾，餐具，一摞式样不完全相同的餐盒，还有一些装着汤和果汁的瓶子。 在少年炯炯目光下，汉尼拔没任何不适，他仍旧有条不紊的把餐桌布置好，精致的餐具6续排开。汉尼拔一边把餐盒打开，一边用很熟稔的语气说：“我对于吃进身体里的东西非常谨慎，所以几乎都是自己准备食物。”而且厨艺相当不错，几乎是餐盒一打开，令人垂涎三尺的香味就扑面而来了。 穿着病服的少年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更喜欢你了，莱克特医生，你是那么的甜~”模拟人格之一吉姆的顾青现在没什么心理障碍，如果他真有什么心理障碍，就不会有咨询罪犯这个男朋友了。再者他已经体会过太多的人生了，没有因为太无聊去毁灭世界，“世界”就该谢天谢地了。 “我就把这当做你对我厨艺的夸奖了，吉姆。”汉尼拔把餐盒一一打开，顺便介绍着他带来的菜色，“我们有酱汁焖肝，羽衣甘蓝和橘子瓣，肝烟熏辣椒配上一点培根、番茄洋葱汤，另外，鉴于你还未成年，用青苹果汁代替了白酒，最后是今天刚摘下来的石榴。” 他把擦的发亮的餐具摆放到顾青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前，又自然而然的把餐巾抖开给他铺在腿上，“原本我该早一点来看你的，只是有病人上门耽搁了。”招待这样的朋友，怎么都该用最新鲜的菜色，不过这一次是因为一个不那么赏心悦目的病人耽搁了，不过下一次他想他会用最好最新鲜的食物招待他这位叫吉姆的小朋友的。 “我喜欢苹果，尤其是红苹果，它们红彤彤的多可爱，让我看了就想‘啊呜’咬一口~”少年侧头凑到汉尼拔露出来的脖颈上，他没有要咬一口，而是鼻翼轻轻阖动，“我也喜欢你的味道，在这里潺潺流动的血液尝起来一定很很很美味吧。” 汉尼拔俯视着，深邃的眼睛盯进了少年带着跃跃欲试的眼睛里，意味不明的说了句：“年轻人青葱又冲劲，这值得称赞，但凡事都有两面性，有冲劲也代表着没那么有耐心，行事鲁莽，不具有赏心悦目性。” 他错开身，坐到了餐桌的另一边，优雅的抖开餐巾。 “哼——”少年不高兴的鼓起脸颊，用夸张的像是舞台剧念白的语调说：“这一次我也想有耐心，可惜我最近都好饿，差点还被吃掉了，我得多倒霉呀。”他却没半分遗憾的模样，说着却是舔了舔有些尖利的小虎牙。 这一次的“猎物”是个连环强-奸犯，手中还有一起命案，因为是跨州作案，再加上行事很有耐心，从没有被警察抓到过，这也因此多花了顾青一点时间来#引蛇出洞#，另外又因为要和眼前的男人有交集，再加上还要全身而退，就导致了最后场面有那么点血腥。这值得改进，不过他想他以后用不着这么麻烦了。 汉尼拔不期然的想起了主教爱德华身上的七十二处刀伤，脸上浮现了发自内心的愉悦，同时内心涌起一股难以按捺的兴奋感，小羔羊啃食了母羊的血肉，终于站稳了步伐，不过下一步要何去何从呢？是不是需要更加强大的同伴来引领他呢，想看看他究竟会成长到什么地步。 传承，这样的词在汉尼拔的脑海里浮现，却没有一闪而逝。 “感谢您诚心诚意的招待，亲爱的莱克特医生。”在享用完厨艺高超的心理医生做的午餐后，少年对厨师表达了感谢，他边说还边俏皮的眨了眨眼。汉尼拔再也按捺不住的笑出声来，他已经很久没感到这样的欢悦了，而且也没有这么惊喜过了，就是不知道以后还会得到什么样的惊喜。 莱克特医生开始期待了，在用了饭后甜点的时间里，他深思熟虑后决定要收养安吉尔·福斯特，当这种想法涌上心头时，汉尼拔稍微有点诧异，但诧异过后却是欣然接受了。 稍微，汉尼拔把这种想法给正在揪石榴吃的少年说了，那小孩儿有那么些浮夸的露出副震惊的神情，又往后缩了缩：“哦，我说你很甜，可没想到你想成为我的sugar daddy啊，人家现在有点怕呢~” 汉尼拔：“……” “好啦好啦，我很乐意，至于我们的小可怜，他知道了会激动的哭出来吧。” 第二重人格还真是说对了，主人格安吉尔·福斯特真是喜悦和下意识抗拒交加，不过汉尼拔作为有口皆碑的心理医生，魅力值又满点，自然很快就安抚住了再三受伤害而心理脆弱到再轻轻一碰就会碎的安吉尔，并让他同意了收养的事。 按理说像汉尼拔这样的单身汉，再要收养一个已经十六岁大的少年，而且这少年身份还那么敏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但汉尼拔在巴尔的摩是很有身份很有地位的，看看他过去常常举行的宴会，总是让巴尔的摩上流人士趋之若鹜就可见一斑了，所以说他是sugar daddy（有钱并事业有成的老男人——汉尼拔还正直壮年，但对十六岁的吉姆来说是老男人也说得过去么）还真是一语中的来着。 收养手续多花了些时间和精力，但最后还是办成了，安吉尔·福斯特成为了汉尼拔·莱克特的养子，并且为了保护他免受外界伤害，将名字改成了安吉尔·莱克特。 ——ange1这个名字和1ecter这个姓氏组合在一起，总觉得有那么点…讽刺呢，不过莱克特二世听起来竟然还有点带感。 201.心理医生（3） 安吉尔的心理状况并不好，他原本就在接受地检指定的心理医生的治疗，再加上又遇到了强-暴未遂，以及自卫杀人的事，不同于上一次主教爱德华死的时候是他的第二人格吉姆做的，这一次他对事件有深刻的印象，直面了这种悲怆的事，创伤后遗症不期然的到来了。 在这种情况下，斯文有礼又无懈可击的莱克特医生伸出来的“援助之手”，对安吉尔来说就像是溺水的人能抓住的那根浮木。 安吉尔不可避免的对莱克特医生产生了强烈的依赖，以及对外界的抵触。莱克特医生显然很有耐心，他还和安吉尔原本的心理医生进行了接触，莱克特医生在巴尔的摩心理界可是赫赫有名的，那位心理医生或多或少都抱着请教的心理在听莱克特医生的分析。 但心理创伤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治疗好的，莱克特医生有心理准备，他还另外为此从fbi里要来了那起自卫案的案宗，现在他和杰克·克劳福德的关系不错，尽管他不怎么赞同克劳福德的处事哲学——显然作为一个从底层爬到社会上层的人士，再怎么伪装也改不了那种下里巴人的气味，骨子里传出来的粗鲁，而汉尼拔最厌恶的便是无礼之人，不过他从来都伪装的很好——但#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么。 深夜了，汉尼拔仍旧案牍劳形中，书房里只有他绵长的呼吸声，和笔尖碰触到纸张上的沙沙声。 一道俏皮的声音突然在书架所在的环形楼梯上响起：“daddy，晚上好~” 汉尼拔抬头看他，这是他领养了安吉尔后，吉姆第一次出现。他穿着睡衣，却没有穿拖鞋，连袜子都没有穿，所以走在铺了地毯的地板上，像只灵巧的猫，没有发出半分声响。此刻他手里正拿着一个红苹果，抛上接住再往上抛，往常厌厌的眼睛里有着似乎可以灼烧整个世界的火焰，或许只是那颗红苹果在瞳孔里映照的原因。 “或许我该提醒你注意你的行为，吉姆。”汉尼拔目光落在他的脚上，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责难，还有可以察觉到的纵容。 “人家在梦游嘛，怎么会注意到那么多，daddy~”用吉姆人格出没的顾青从树立的楼梯上灵巧的走下来，走到汉尼拔写字桌旁，往单人沙发上盘腿一缩，留着一条腿在外面荡啊荡，把那颗红彤彤的苹果塞进嘴里，“咔嚓”咬了一口，等他咀嚼完，他歪头看向汉尼拔，“哦，我是来和你说一声，小绵羊很开心，我不开心了，不过这有点奇怪对吧，一般像我这种衍生人格，即便和主人格的性格大相径庭，却都还是为了保护主人格而生的呢。” “你不认为你是在保护他吗？”汉尼拔放下钢笔，转过身来啃苹果的养子面对面，用闲聊的语气开口道。 “我认为——”顾青拉长了调子，却没有说下去，反而狡猾的说：“他不这么认为吧。” “他不记得你做过的事，但他提起过你。”汉尼拔慢条斯理的说着。 顾青挑了挑眉：“哦？” 汉尼拔并不介意向眼前的少年提供他主人格的事情：“他不赞同你的做法，我是指对主教爱德华的。” “不意外，”顾青煞有介事的点头，又啃了一口苹果，啃完后问汉尼拔：“那你怎么认为呢，daddy？” 汉尼拔反问：“我的想法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顾青想了想，一派天真烂漫的说：“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的。” 汉尼拔笑了，说了一句那日在法庭外和安吉尔说的那句话差不多的一句：“你做了你应该做的，你得到你应该得的。” “真狡猾的回答，”顾青啃着苹果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写字桌前，瞥了一眼汉尼拔的记事本，看他丝毫没有提到“吉姆”的事，嘟了嘟嘴：“所以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相信我，你和我会有很多很多秘密的。”汉尼拔望着养子，在晕黄的灯光下他看起来竟然有点慈祥的感觉，这种感觉似乎并不是错觉，尤其是当养子再次注意到的事物是他写字桌上的素描画上的手术刀时，他笑着给养子介绍了素描画上的内容，又似不经意间说：“我很早前就注意到手术刀比削笔刀专业许多。” “这真的很细致入微，你必须得教我，daddy~”顾青似乎也是在说素描画，汉尼拔拿起手术刀给放在一旁的铅笔削了下，让它被削的那端更圆润，听到这话笑容加深：“我想不到拒绝你的理由，吉姆，不过首先我有个要求，你得把你的手养好，即便你是个左撇子。” 安吉尔当初奋起反抗时伤到了右手，但显然汉尼拔早已经观察入微，注意到第二重人格吉姆是个左撇子了。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晚安啦，亲爱的莱克特医生。”顾青啃着苹果又从来的时候路上爬回去了。 再然后，时不时的吉姆版的顾青就出现，跟着汉尼拔学习画素描画，当然大部分时候都是人体素描画，人体是非常美妙的，每一块肌肉，每一根血管，每一块骨头，每一个内脏等等，即便只是一分之差，就会造成截然不同的效果。 汉尼拔在成为心理医生前，是一个手艺精湛的外科医生，对人体构造非常的了解。 顾青以前的花样职业里自然有医生这一项，不过他的“医生”是像有着脸盲症的神医——把西方医学引进到中方医学上，两者叠加效果强强联合来着；还有像是心理医生，在这方面历史就悠久了，比方他做过疯人院的院长，里面关着的是有各样各样精神病的患者，再比方作为他的朋友们的私人心理医生，好像那更像是单方面的看穿呢。 说这么多，是想说他还真的没成为过一个正儿八经的外科医生，这好像是个很不错的职业选择。 当然不是吉姆的啦，作为一个第二人格，他现在还没能力争取选择职业呢，或许他可以争取更多时间出来透气，不，是跟着亲爱的莱克特医生学习人体构造。 安吉尔的心理创伤后遗症在官方指定心理医生，和汉尼拔这位技艺更精湛的心理医生的努力下，自然是有所好转了，他甚至都在汉尼拔的建议下考虑去学校读书了，读高中。 没有就读安吉尔原先读的那一所，要有一个新的开始么。 这时候距离主教爱德华被谋杀一案，已经过去将近两个月了，人类都是遗忘的生物，再者说了现在是信息大爆炸的时代，#新陈代谢#的很厉害，更何况在巴尔的摩的“杀手界”，可是有个“历久弥新”的连环杀手，一个高智商罪犯，精神变态者，切萨皮克开膛手。 他可以说是连环杀手界的明星级人物，在定义到这位连环杀手的独特作案手法，并且给他起了这么个绰号前，巴尔的摩的联邦调查局可是花费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以至于他们到现在都不能完全统计死在切萨皮克开膛手手中的被害人数目，另外他们对切萨皮克开膛手完全没有任何头绪，连人家是男是女——哦，根据统计来讲，切萨皮克开膛手是男性的概率更大——是高是矮都不知道。 当然，除了切萨皮克开膛手，巴尔的摩也不缺精神病态者，就比如一星期后就发生了一起灭门惨案，一家三口中的父亲先被一枪毙命，母亲双眼被胶水黏住了没有立即死去，但等第二天被发现时已经失血过多死去了，而家里的小孩被凶手带走了，等到fbi涉入此案时，小孩的尸体在距离家不到两英里的地方被发现了。 案发现场检测到一枚可能是凶手的指纹，但并没有在fbi的数据库中找到任何匹配项。fbi目前正在全力缉拿这名连环杀手，换句话说，他们现在还没有缉拿到凶手。 幸运的是，杰克·克劳福德所主管的行为科学小组，也正是负责这起案件的小组，很快就查到这枚指纹所属的公民时，也同时得到了那名公民的死亡证明。换句话说，正是因为指纹的所属人被宣告死亡了，他的指纹才会被录入到系统中，让行为科学小组查个正着。 而指纹的主人，也不知道是#恶人自有天收#还是什么的，他是在公园慢跑的时候，被一窝蜜蜂叮咬，过敏而死的，而随后行为科学小组在他的住处，找到了进一步定罪的证据。 犯罪现场调查专员吉米·普瑞斯神情微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名连环杀手被抓到的方式了，如果不是知道蜜蜂不会听人话，我都怀疑它们是知道这人是连环凶手才会去叮咬他的了。” 另一名调查专员布莱恩·泽勒翻了个白眼：“你在说什么傻话。” 没有人会把这件事往谋杀上想，想想看吧，这名有特殊被抓方式的连环杀手，正好有过敏症，在公园慢跑时好巧不巧的被一群蜜蜂叮咬了，他虽然带着肾上腺素，但在一群蜜蜂叮咬下也完全无药可救，怎么听起来都是一起再巧合不过的意外事故了。 这桩案件就以这么奇妙的方式结案了。 汉尼拔原本关注过这起案件，还是他邀请杰克·克劳福德来他家里做客时，听杰克·克劳福德说起的。他还有幸看过当时犯罪现场照片，做过了初步的侧写，认为凶手的着重点在折磨母亲身上，他想从母亲的痛苦中获得快感，凶手本人则有对他亲生母亲的怨恨，而他会犯案，想来是现实中发生了什么事，很有可能和他亲生母亲有关的事情刺激到他。这显然是凶手第一次作案，所以在疏忽之下才会留下一枚指纹，而且汉尼拔预测了他会再次作案。 只是没想到在凶手再次作案前，就以这种方式死掉了。 不过这件事也是汉尼拔事后知道的，他没有再跟进这起案件了，因为他的养子，安吉尔·莱克特又出事了。 大概是当初主教爱德华被谋杀案后，就开启了不幸与幸运并行的模式吧，像是谋杀主教爱德华却被判无罪，像是被人强-暴…未遂，而这一次呢，是被以前在教堂结识的前朋友——之所以说是前，显然因为主教爱德华被杀一案，教堂跟着名誉受损，原先受到教堂救济的孤儿们也受到了牵连，但他们显然没有安吉尔幸运，被有钱有地位又有爱心的莱克特医生收养了，所以把这件事怪罪到了安吉尔身上。原先是找不到安吉尔，但现在找到了，自然是不客气了，把人堵到一边围殴。 幸运的是，在群殴刚开始不到半分钟呢，就被在附近巡逻的警察发现了，但安吉尔还是受伤了。 汉尼拔接到警局打来的电话，从位于市区的办公室赶到警局，在简单做了笔录后就把眉峰上还贴着纱布，但鲜血还在往外渗的养子带回了他的办公室。 汉尼拔从来都是一个考虑周全的人，他的办公室里准备着家用药箱，拿过药箱后单膝跪在地毯上，给从刚才就没怎么说话的养子重新处理伤口。 近距离接触着，汉尼拔不可避免的闻到了养子身上传来的味道，他下意识的深吸一口气——这是他的天赋，他能通过嗅觉来辨别一个人——进而产生了更加迷人的想象，失去母羊保护的小羔羊往前走累了，它支撑不住的倒在荒原上，一动不动的，似乎是死去了，但它胸膛上还有着微弱的起伏，告诉世人它还没有死去。而就在这时候，却有模糊一团的黑影从躺在地上的羔羊身上脱离了出来，猛然间，那团黑影睁开了眼睛…… 汉尼拔从他的记忆宫殿里抽离出来，再睁眼时对上了同样一双眼睛，明亮的，清澈的蓝色让汉尼拔想到了巴尔的摩在春雨后被洗涤过的天空，伴随着门德尔松的《春之歌》，悠扬舒缓的乐章被缓缓奏响，跃动的音符串联成几乎可被触碰的美妙春景，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沉浸在阳光和春天下。 “我是赛恩，莱特克医生。” “安吉尔是疲惫到睡着了吗，赛恩？”汉尼拔再次证明了他的嗅觉在评鉴一个人上的准确性，所以在事实（又一个人格出现了）摆在面前时，他并不是特别的惊讶。事实上，他正在给少年处理伤口的手仍旧稳如磐石，即便没有得到回答，他也不在意，因为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我得承认，这里面有我的疏忽，赛恩。”汉尼拔慢条斯理的说着，“我以为安吉尔准备好了忘记过去的事，开始新尝试，试着接触人群，走进现实社会。” “不，是他承受了原本不该他来承受的。”回归到自己原本性格的顾青微微叹口气。 汉尼拔略一思索就理解了这名自称叫赛恩的少年话里的意思，他是说主人格承受了原本第二人格做下的罪孽。汉尼拔重新给伤口贴上纱布，他的动作细致又体贴，嘴上还说着：“迁怒是常人的本性，认知到事情的本源对他们来说太过于困难，很多时候他们的大脑潜意识中就排斥这种事，相比较而言，迁怒就容易多了。” “那么，与其让自己特立独行被充斥着普通人的现实社会所排斥，是不是伪装成普通人就好得多呢，莱克特医生？”顾青为了让“赛恩”这个人格出来，还真是做了不少功课。他的性格中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像安吉尔那样小绵羊到任人宰割的成分。 这么一说，扮演安吉尔这个主人格对他才是最大的挑战，对阳光和目光感到敏感，有些轻微抑郁的倾向，与普通人所处的现实社会格格不入——不是心理上的格格不入，不像他家兄长那种“我生活在全是金鱼的世界”的高一个物种的格格，而是真的没办法融入到普通人中，鉴于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哦，安吉尔只是一条金鱼，这才是挑战所在。 不过一个新人格的出现，总是要有触发点的，而顾青是人为的，循序渐进的创造了触发点。安吉尔没办法适应社会，他想要缩回他的保护壳里，那么就需要一个新人格来重新操纵他的“肉身”了。 不然，今天就白被群殴了？哦，还真是有点疼，不过这件事还没有完。 汉尼拔心里被这句话触动了，他平视进那双澄净的眼睛里，像是在给他提点般的说：“身处凡尘，心在高处。” 顾青若有所思，他勾起嘴角来，那弧度和汉尼拔对外待人接物时的笑容相差无几：“我想我会待不短一段时间，所以，很高兴见到你，汉尼拔。” 他把“莱克特医生”的称呼，换成了关系更为亲密的“汉尼拔”，对此，汉尼拔看起来很高兴，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这是一个新的人格。 不管是哪一样，汉尼拔都被事情的发展愉悦到了。 所以在新的养子——这才叫#超值大礼包#呢，只是收养了一个孩子，但人家现在有三个人格了，按照人格独立性来讲，这就是三个不同的人，可人家只吃一个人的饭，绝对的#物超所值#——提出他会处理他的前朋友们时，汉尼拔只是稍微斟酌了下，就把决定权留给他了。 关于前朋友们围殴他的事，顾青并没有选择起诉他们，在那群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少年们从警局里放出来时，他朝他们露出纯然的笑：“我请你们吃饭。” 为首的大卫·米勒不屑的笑起来：“你以为这样，我们就会放过你了，我告诉你，你想得美！”说着还朝顾青举起根中指。 可人家对那根中指一点都不在意，仍旧笑眯眯的说：“你为什么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我请你们吃饭，当然是因为你们饿了啊。” 大卫·米勒和他的小伙伴们：“……”他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顾青将他们的神情尽收眼底，他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他现在最大的感受时，他真喜欢他自己啊。“不愿意？” 大卫·米勒和他的小伙伴们面面相觑，他们倒是很想严词拒绝，可他们的胃先一步抗议了，最后就不情不愿的跟着顾青去吃饭了。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们呢。”顾青看着他们大快朵颐，冷不丁的说。 大卫·米勒一下把一个汉堡压扁：“感谢我们什么？感谢我们揍了你一顿吗？”其他人都大声讥笑起来。 “不，感谢你们把我放出来。”顾青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着，然后从西装——是的，他现在又能随心所欲的穿他的西装三件套了，他衣柜里配备了西装三件套，还得感谢他现在有个同样是三件套强迫症的养父——外套口袋里掏出手帕来，一丝不苟的擦拭着咖啡店里的桌子，似乎等觉得差不多干净了，他才坐下来。 哦，讥笑声在他话音刚落就消失了。 大卫·米勒咽了咽口水，外强中干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对我们做什么？” “你们知道先前这么问我的人，怎么样了吗？”顾青双手合十抵在唇边，那双明亮的眼睛一一扫过他的前朋友们，故意慢吞吞的说着，看着他们像#惊弓之鸟#一样抖抖索索着，他才心满意足的继续往下说，“哦，你们还认识他呢。” 这群年轻人显然是#欺软怕硬#的，大卫·米勒结结巴巴的说：“主主主教爱德华。” “是主教爱德华，不是主主主教爱德华。你觉得主教爱德华听到你给他改了名字，他会怎么想？”顾青眉梢眼角的忧郁浑然天成，他本来就长得好看，尽管眉峰上还包扎着纱布，可这没怎么影响到他的颜值，可在大卫·米勒他们看来就不尽然了，他们面对的是砍了主教爱德华七十二刀的安吉尔。 顾青看出来他们的惶恐，很善解人意的安抚他们：“放轻松，我不会把你们如何的，都说了我还要感谢你们放我出来呢。现在，别浪费食物，我的朋友。” 大卫·米勒和他的小伙伴们很听话的低头往嘴里塞汉堡。 “很好，非常好，我就喜欢听话的孩子。” 大卫·米勒他们吃得更激动了，尽管他们内心是崩溃的。 顾青还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他找他们来不过是想组建他的唱诗班网络，就像他家二哥的流浪汉网络，他自己曾经的蚂蚁网络和微型机器人网络一样。 ——这就是#一个篱笆三个桩#吧。 202.心理医生（4） 叫赛恩的人格说要待不短一段时间，事实上也是这样。 汉尼拔自然是详细研究过在安吉尔身上，不同人格（吉姆和赛恩）出现的原因和触发点。吉姆这是在人格分裂上最常见的例子，善与恶，当人体再也承受不了诸多恶势力时，产生的保护机制无外乎本人从善变成恶，又或者像安吉尔这样，在极度逃避心理下再产生一个人格，他从不敢做的事，他想要继续逃避下去的事，将借由第二人格来完成。 原本，如果后续事件，安吉尔或许将只会有双重人格。 汉尼拔不否认，他在安吉尔再度精神不稳上，推波助澜了一把。他很清楚安吉尔对他的依赖，几乎到了对他言听计从的地步，所以在他出现了轻微抑郁倾向时，汉尼拔自然是发现了，却选择视而不见，并且提议让安吉尔去接触现实社会。 安吉尔同意了。 汉尼拔不用亲眼去学校里观察安吉尔的日常，就能清楚他是有多不适应。 触发点显然就是他的前朋友们出现了，他们的出现不仅带来了字面意义上的暴力，还让安吉尔拖向了他极力想要挣脱的黑暗泥沼里，承受能力到了临界点，崩溃是自然而然的。 惊喜就在这里出现了，吉姆没有出现，出现的是一个全新的人格赛恩。 汉尼拔在那段和赛恩的简短对话中，就很好的理解了赛恩出现的用意：说到底，衍生人格都是主人格被动或自动衍生出来的，安吉尔想要完美适应社会，他自己做不到，那就分裂出一个比主人格强大的人格来代替他。 赛恩确实很完美，不仅是学业上，还有待人接物上。 待人温和有礼，容貌俊秀，家世良好，学业有成……常人总是会被迷惑的，他们全然看不到在这样伪装精美的面具下，会是怎么样的内心。 对此汉尼拔再清楚不过了，他扯动嘴角，脸上神情诡谲。 ——人们看见的温文尔雅，博学多识，厨艺高超，在心理学上独占鳌头的汉尼拔·莱克特同样只是伪装的面具，在这张无与伦比的面具下，装得是一个怪物，嗜人血肉的魔鬼。切萨皮克开膛手，说实话，汉尼拔从来就没喜欢过这个称呼，所以真相，将不会被常人发现，他会确保好这一点的。 非常人的话，倒是有头幼崽凭着直觉寻找到他这个同类的气息呢。 还真是说人人到，爱啃红苹果的吉姆又悄无声息的出现了。 汉尼拔如果想要得到一个人的好感，那他就太有策略了，瞧瞧自从吉姆光着脚出现过一次后，他就给家里二楼铺上了地毯，以免人家着凉么。 汉尼拔觉得是时候放这头幼崽去实地狩猎了，不过在说这件事前，爱啃红苹果的吉姆就笑嘻嘻的，故作出#少女怀春#模样：“daddy，小吉姆坠入爱河了哦~” “我有幸知道是谁这么幸运吗？”汉尼拔心里有一分不悦，或许他可以在下一次的狩猎名单上加入对方的名字呢。 “是赛恩啊赛恩。”吉姆捧着脸装作自己是一朵花，用梦幻的语气说道。扮演自家男朋友的顾青深刻觉得这一次为了增加故事的趣味性，他真是牺牲很大。 ——唔，不大知道该怎么评价这句话了呢。 汉尼拔：“……” “daddy，你会支持小吉姆的对吧？”双眼冒着粉红泡泡的吉姆，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舔了舔有些尖利的虎牙，用仍旧梦幻的语气说着异常截然不同的事，“你说我送什么礼物来追求他好呢。” 汉尼拔被震住的时间不太长，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就像是一个正常的父亲在给儿子出主意追女（男）孩子时给吉姆支招，“我认为让他看到你最独特之处，想必会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吉姆最独特之处是什么呢，他有一颗嗜血的心，有着想要全世界都燃烧的决心，从不在意带来的毁灭和破坏，更没有一般意义上标准的道德感。这样的人最独特之处，想想就让常人战栗呢，而不是产生好感吧。 偏偏吉姆也不是一般人，他眼睛亮晶晶的，“我想到一个好的创意了~”说着他就把从厨房里拿过来的红苹果放到桌子上，捧着他家养父的脸，在汉尼拔脸颊上“啵”了很响亮一口，“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说完他就自己欢呼雀跃的要出门了。 汉尼拔站在二楼窗边目送着像个顽童一样，走路都是跳跃着的吉姆离开，他这次没有控制面目肌肉，脸上露出了愉快的神情，他想他现在可以更好的理解孩子给人的吸引力了，那是一个从很多方面来执导，支持和指引另一个生命的机遇。 过了三个多小时，吉姆回来了，他的神情亢奋，有点像是嗑了成瘾药物带来的欢欣。 汉尼拔一直在起居室里等他回来，更没有错认他身上的血腥味，他没说话，只是带着鼓励望向吉姆。 果然，他的养子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开口了：“我捉到的这只猎物更好，它原本正在狩猎。等明天赛恩就会看到了，我好激动啊！！我要吃个苹果冷静下。”说完，他就脚步跳跃般的钻进厨房里，又重新拿了颗苹果出来，心满意足的咔嚓着。 汉尼拔想好了早餐的餐点了，他希望他烤苹果派的手艺没有退步，说实话他很久没做单纯的素派了，不过他现在心情好，破例下也无妨。 顾青回到他的卧室，站在穿衣镜前望着镜子里的人，闭上眼睛，迅速从现有的身份中抽身，回到他的思维宫殿里。 “小蜜糖，成为我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被释放了呢？”思维宫殿里，咨询罪犯瞪着他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笑嘻嘻的问。 顾青想了想说：“我不喜欢表演。” “你在说什么呀？哦，你这一次没有选择意外事故的方式做你的‘天使’，按照我的方式来的话，那就是一个表演秀了。”咨询罪犯咧开嘴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亲爱的，我想这种别树一帜的方式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也说不定呢。” “也许。”顾青不置可否。 这一次的“猎物”是一个连环杀人犯，他在向他深爱的女人示爱，选择杀害的女性在外貌上没有什么共同点，日常交际上也没有任何交际，但他杀害女性的地点在地图上，连点成像的话，就会形成一个心形。 顾青赶在他要杀下一个人前，抓到了他，并按照他家男朋友的思维，不，确切来说是第二人格吉姆从汉尼拔那里学到的思维了结了他。而不是像以往一样，设计成了意外事故，就如同公园蜜蜂事件。 顾青在思维宫殿里闭上眼睛，进入了深度睡眠中，咨询罪犯看了他一会儿，笑嘻嘻的离开了。 现在已经是半夜了，莱克特宅邸已经陷入安眠了，可联邦调查局的行为科学小组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一名年轻的女士报警，说有人试图杀死她。 而警察在出警后，就在附近发现了一具尸体，经过辨认是那名试图要杀死年轻女士的嫌疑犯的。他的心脏被挖了出来，横切成片，然后被人用一枚金色的箭矢钉在胸膛上，乍一看就像是卡通里，心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了出来，以及金色的箭矢穿过心脏而过，也让人想到了爱神丘比特。 法医三人组中的吉米·普瑞斯一脸纠结：“这是我见过最诡异的示爱方式，呃，如果它是的话。根据史密斯小姐说，这个男人闯入他家，勒住了她的脖子，就在她快要窒息昏迷的时候，压力消失了，等她醒过来，试图杀她的人已经不见了。至于人怎么样了，你们现在也看到了，他的心脏被掏出来切片了，不管是谁这么做的，他很有可能接受过系统的医学训练！” 杰克·克劳福德若有所思，“案发地点在哪儿？我是说那名史密斯小姐的地址。” 法医三人组中的布莱恩·泽勒说了地址，“杰克，怎么了？” 杰克·克劳福德把分析用案板拉过来，在地图上点出了这个地址，把几个被害人地点连了起来，正好是一个心形，“现在我们找到她们之间的联系了。” “你是说这个心脏被丘比特射穿的男人，很有可能是我们正在查的这起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法医三组里的女法医贝芙丽·卡茨开口道，“那杀了他的人，是义警吗？还是别的什么？” 杰克·克劳福德没有接贝芙丽·卡茨的话，转而问道：“犯罪现场，我是说我们的嫌疑犯被发现的现场有什么收获吗？” “没有指纹，没有dna，附近也没有监控摄像头，史密斯小姐公寓附近也是。” 杰克·克劳福德眉头皱的死紧，他回到办公室后沉思了很久，最终下决心打了电话给联邦调查局负责给新学员教学工作小组的组长，“对，是我，克劳福德，我想了解一下威尔，威尔·格雷厄姆的情况。” 威尔·格雷厄姆，一位充满天赋的犯罪侧写师，他能够与凶手产生同情，进而了解凶手的想法，可正是因为这种能力，让他备受困扰，造成精神不稳定，故离开探员职务，现在时常为联邦调查局的新学员进行犯罪分析的教务工作。 杰克·克劳福德想要他来帮忙，可得到的回复却是威尔·格雷厄姆现在的情况还不是很理想，再说想要他回到一线工作上来，还得需要他本人同意，以及心理医生的准可。 杰克·克劳福德现在没那么多时间了，他想了想还是先处理手上的两起案件，等视情况再说。 这一再说就再等了将近一年，直到连环杀手“伯劳鸟”——媒体给一连串女大学生被害案凶手起的代号——的出现，杰克·克劳福德再次慎重考虑起让威尔加入到他的小组。 可威尔的情况很特殊，所以顺理成章的，杰克·克劳福德向优秀的心理医生汉尼拔寻求帮助。 不过呢，汉尼拔再在心理学界声名卓越，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的养子，这里指的是安吉尔·莱克特，他近来又处于人际交往上的“瓶颈期”了——安吉尔本身交的唯一一个朋友，同班级的一名华裔男生，不知道怎么就知道安吉尔以前曾经涉嫌凶杀案，还有精神病的事了，已经单方面和安吉尔断了联系，#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啊。 ——这一年里到底发生什么事呢？吉姆和赛恩的恋爱顺利否？以及接下来又是谁要重磅登场了呢？可以…期待下吧。 203.心理医生（5） 爱情的巨轮说开就开，就得回到那起“丘比特之箭射中制造心形连环案的连环凶手之心”事件上了。 汉尼拔早晨起来，就看到了这则晨间新闻，他看到的不是残忍，不是血腥，而是艺术，是灵性，他几乎都要开怀大笑了。 被示爱的对象，赛恩，理所当然的也看到了这则新闻。 汉尼拔把特意做的苹果派端过来，饶有兴致的观察着赛恩的神情，眉目不动的问道：“赛恩，你似乎并不惊讶？” “显然做出这件事的人并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类型，或许你该看一看他在我卧室里洗手间的全身镜上的留言，汉尼拔。”一旦节操随风飘，就再也捡不起来，并且好像达到什么新境界一样的顾青面无表情的回答。 他偏头看向汉尼拔，“这么说起来，他和你关系很好？” 汉尼拔用擦得光亮的刀把顶层烘烤成编织格子形状的苹果派切开两块，分别放进两个碟子里：“诚实来说，我们确实是。来尝尝我做的苹果派，我有一段时间没有做它了，希望手艺没有生疏才好。” “你觉得我该喜欢它吗？”顾青显然明白汉尼拔这苹果派是给吉姆做的，谁让那家伙很喜欢吃苹果呢。 “在我回答前，你得清楚我并不能做到客观的回答你，赛恩。”汉尼拔也不否认对吉姆的偏爱，顾青“唔”了一声：“真狡猾的回答。” 顾青没再说什么，他捏起被烤的金黄的在边缘抹了一层奶酪的苹果派，往嘴里塞了一口。 汉尼拔没有问味道如何，他觉得他现在对这件事——衍生人格间建立亲密关系——表现的不该那么操之过急，这或许是个绝妙的研究题材，但他多少得顾忌吉姆的心情，不是吗？ ——唔，莱克特医生还真有把吉姆当莱克特二世的趋向呢，这大概是好事…吧。 汉尼拔确实是在赛恩这边静观其变了，可在陷入到#暗恋综合征#的吉姆面前，就不动声色的鼓动他昭显他的本质了，以至于在接下来一个月里，吉姆又半夜跑出去两回，制造了两起和先前那一起差不多的事故。 心脏蹦出胸膛来，被金箭射中，固定在尸体上。 第二起的被害者，把自己伪装成了fbi探员，堂而皇之的进门杀害女性，让她们窒息而死，并把她们包裹起来弃尸到卧室。杰克·克劳福德起初在发现被害者的fbi证件时非常恼火，但随后吉米·普瑞斯发现证件上的照片是贴上去的，在揭开后下面是真fbi探员的照片，随后杰克·克劳福德就意识到问题所在了，往下查，果然证件原本所属的fbi探员已经遇害了。 等到第三起时，这次是个老头子，fbi没有查到他任何案底，这时候已经不能把“丘比特”——是的，好事的媒体再次卷土重来了，给这名可能是义务警察的连环杀手（现在可以把他叫做连环杀手了）起的代号——单纯定义成义务警察了。 吉姆生气极了的窝在汉尼拔书房的单人沙发上，像只仓鼠一样把苹果啃的‘咔嚓’‘咔嚓’响！“这不可能，我明明闻到它身上传来属于狩猎者的味道了，我可以闻得出来，它以前肯定狩猎过！” ——他先前就调查的很清楚，围绕着那位行将就木的老先生詹姆斯·托瑞斯，至少有七起谋杀案，最早的一起可追溯到四十年前的一起车祸，再接下来的四十年里，他66续续的做案。他之所以没有被警察逮到，严格意思上来讲从来就没有警察想过那些案件是谋杀，因为它们都像是意外事故。车祸，服药自杀，心肌梗塞，因一氧化碳中毒而死等等，最近的一起事故则是被害人在自家附近的湖里溺水而亡。 顾青之所以注意到，是因为这名被害人是大学里的海滩救生员，而且是他唱诗班网络里新发展线人的朋友，由这件事跟进后，顾青就顺藤摸瓜的摸到了托瑞斯老先生。在查清楚再来总结，似乎对托瑞斯老先生来说，各式各样的死法都比不上让他的被害人们死去这一个简单的事实。 现在fbi竟然就这么定性了托瑞斯的无辜，可真是很fbi呢。 对此，汉尼拔往沙发里坐了坐，手放在扶手上：“fbi或许听起来威风，不过这并不能掩饰它腐朽的制度。”对此，作为切萨皮克开膛手的汉尼拔，还真是再有发言权不过了。 “哼！”吉姆把头往沙发背上蹭啊蹭，“不开心还是不开心！” 汉尼拔目光里带了点纵容说：“我想赛恩会相信你的。”汉尼拔仔细研究过，或者说一直在研究这两个衍生人格，吉姆并不用说，单就是赛恩，那也是个没有标准意义上道德感的小家伙，尽管他戴着温和有礼的面具，但有时候眼神是骗不了人的，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透露出的是将其余生命物化的眼神。那样的眼神，汉尼拔同样不陌生，吉姆有，他自己也有，他们是同类，同类间相互吸引，再正常不过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赛恩再出现时，他面无表情的说：“我卧室里的全身镜需要重新换一面了。” 汉尼拔正在研磨咖啡，听到这话儿就抬起头来问：“我能问下它怎么了吗？” “我懒得清理上面的‘炙热的心’了，就直接把它打碎了。”话虽然说的这么无情，但赛恩还是另外准备了一个记事本给吉姆，让他不要再把#甜言蜜语#写到镜子上了，他们可以通过其他方式交流。 吉姆这下开心了，可不管联邦调查局为了“丘比特”多愁眉苦脸。 …… 因为安吉尔的沉睡，赛恩接了棒，所以大部分时候出现的都是赛恩，所以当巴尔的摩有名流举办慈善晚会邀请汉尼拔参加时，汉尼拔在问过赛恩的意见后，就带着他一起赴约了。 顾青在人际交往上技能点满了，他对此显得游刃有余，周围人即便是有知道他底细的，也都下意识的忘记了那些，沉浸在少年所带来的春景中。 面对着众人的交口称赞，汉尼拔看养子的目光带着骄傲，偏偏就有人出来煞风景，略浮夸的声音传来：“莱克特医生，真高兴在这里见到你。” 汉尼拔转过身来看向来人，弗雷德里克·奇尔顿，巴尔的摩州立犯罪精神病院的院长，他朝这位同僚颔首：“奇尔顿医生，午安。” 顾青微微眯起眼睛，他记得这位奇尔顿医生，在安吉尔被诊断了精神有问题后，就从普通的监狱转到了州立犯罪精神病院，得到了这位奇尔顿医生的“亲切接见”，虽然时间不长，但相信他，他绝对对奇尔顿医生治疗病人的手段印象深刻。 现在，#人生何处不相逢#。 在和汉尼拔简单的寒暄后，奇尔顿医生的注意力果然就转移到了顾青身上，他瞪大眼睛，惊讶的说：“安吉尔·福斯特？哦，现在我该叫你安吉尔·莱克特了，对吧？我差点就认不出你来，你和当初在我那儿的时候真是有很大的不同了。” “我想这是我所处的环境和最常相处的人变了的关系，奇尔顿医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么，不过这句话乍听起来很寻常，像是在陈述事实，奇尔顿医生就没有第一时间听出其中的讽刺，而汉尼拔他端起酒杯优雅的喝了一口酒，掩住了上扬的嘴角。 幸运的是，奇尔顿医生琢磨出这句话的微妙讽刺了，又或者说他原本那点嫉妒心就一直在作祟，在这种驱使下，他说出来的话就更加不恰当了：“你真幸运，你得知道像你这样以精神失常来做辩护的，最好的结果就是呆在犯罪精神病院中，而不是像你这样被无罪释放，还能摇身一变，哦，我是说被像莱克特医生这样的善心人士收养，所以我得再次说一遍，你真是个幸运的病人。” 汉尼拔神情沉了下来，刚要开口，就听他家养子说：“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奇尔顿医生，那我也可以和你说，你真是个幸运的医生。” 奇尔顿医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礼尚往来啊，奇尔顿医生，不然你以为呢？我以为这是一种礼貌。”顾青说的理所当然，奇尔顿医生的脸色就不好看了，想来他自己很清楚他刚才的态度，那显然并不是夸赞来着。 汉尼拔把酒杯放下，他的教养可不允许他做出当面讽刺人家的事：“我想我们的谈话不得不结束了，我的孩子，我和你介绍下我的其他朋友。回头见，奇尔顿医生。” 说真的，奇尔顿医生这个嫉妒着汉尼拔的精神病院院长，并没有给顾青，严格来说是赛恩和吉姆带来什么困扰。赛恩把人家噎的都快痛哭流涕了，而吉姆才不屑去杀一个低等猎物，“如果赛恩希望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去把奇尔顿医生的眼睛缝上。” “犯嫉妒者，缝眼罚之，但愿上天的恩泽能把奇尔顿医生良心上的泡沫冲刷。”汉尼拔慢条斯理的引用着但丁《神曲炼狱篇》里的句子，他也没怎么把奇尔顿医生放在眼里，不过他们这一群人是没把奇尔顿医生放在眼里，不代表就有人也能做到。 在州立精神病院的经历，对安吉尔来说那可是相当不愉快，更准确来说是不堪回首。奇尔顿医生的出现，唤醒了沉睡中的安吉尔，他在夺得身体掌控权后，发现似乎没有他的立锥之地了，在老师，同学，以及汉尼拔这个养父心中，他们喜欢的都只有赛恩，而不是原来像只灰溜溜小老鼠一样的安吉尔。 这对#玻璃心#的安吉尔打击可大了，他从“困兽之笼”里挣脱出来，不管是自卑心作祟也好，还是想再次得到汉尼拔这根对他来说是救命稻草的关注也罢，反正他是再度掌控了身体的控制权，还强烈要求着转校，他才不想在赛恩的光芒下活着。 汉尼拔在斟酌后，同意了。 安吉尔转到一所寄宿式学校，起初吉姆气坏了，在安吉尔转校没多久，就把一个人困在电梯里给点燃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巴尔的摩精神变态格外多，就是转个学校也能遇到。有个学生自认为他从火场逃生是因为有守护天使，所以为了再次见到守护天使，他就在学校里放火，还是在宿舍楼里，那间宿舍四个学生没能逃出来被烧死了。 很快，吉姆不闹腾了，因为他发现赛恩不再有身体控制权后，他们俩就不用写日记的方式来进行有#时间差#的交流了，他们能在安吉尔的身体里进行精神上的交流。 当然，这都是作为养父黑心小棉袄的吉姆，在周末回家时向汉尼拔倾诉的，也就是说汉尼拔是这么认为的。 ——至于真相，只有（节操已经掉光了的）顾青一个人知道了。 不过换了所新学校，有了新环境，似乎安抚了安吉尔那敏感又自卑的心，更别提他还难得的交了新朋友，一个从中国移民来的华裔，同班级的学生，杰克·李。李同学虽然上了语言学校，但在纯英语的环境下，对他来说还是很不适应的，所以这时候有个母语是英语的同学来帮他，那还很是……#一拍即合#。 安吉尔发现了他在语言上很有天赋，他学起号称最难学的汉语时都是事半功倍的，这让自卑的安吉尔仿佛找到了出路，在周末回家时都还迫不及待的向汉尼拔炫耀了。 这很好，不是吗？ 安吉尔受到鼓舞，越发对天-朝文化感兴趣了，就连他难得的朋友李同学最喜欢的偶像布鲁斯·李（李小龙）也跟着喜欢上了，甚至还能借着中英文字典来阅读李杰克同学从国内夹带来的私货，武侠小说了。 这似乎是好事，安吉尔要成为一个阳光向上的好少年呢。 只可惜好景不长，李同学英文变得流利后，也是要交其他朋友的啊，可安吉尔就只有李同学一个朋友，这就不公平了，对吧？ 汉尼拔敏锐的觉察出了安吉尔的偏执现象，或许在之前汉尼拔就意识到了，他只是选择了没说而已，也没有给安吉尔做“心理辅导”。 偏执是病，不能放弃治疗，可安吉尔这情况听起来似乎就有那么点……心酸了，鉴于他家精通心理学的养父的无作为。 等到最后#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了，也是很顺理成章的了，而李杰克同学通过某些途径知道安吉尔的“悲惨往事”和“精神病史”，也不过是个彻底掀翻友谊小船正大光明的借口，到底杰克同学是华裔么，讲究#和气生财#，而不是直截了当的拒绝别人。 这就成了压弯安吉尔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哦，另外一根稻草就是安吉尔的前女友——还记得人家安吉尔·福斯特出场过的女朋友吗？主教爱德华曾逼迫过他们俩在镜头前做-爱来着（当然这都是在顾青接手安吉尔身份前发生的事了），但不可否认的安吉尔·福斯特曾有过女朋友，在案发后，女朋友就自动升级成前女友了——了，她并不是孤儿，在那件事中她拒绝出庭作证，事后安吉尔也没再见过她了，而缘分就是那么妙不可言，这位前女友再出现时，却是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安吉尔的学校，领着她的现任男友，一个街头混混，来骚扰和勒索安吉尔来了，期间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在把安吉尔的钱包抢走后扬长而去。 ——这该怎么说呢，谁年轻的时候没爱过几个渣呢。 值得一提的是，当时安吉尔的朋友，他唯一的朋友李杰克同学，明明看见了却害怕就丢下安吉尔跑开了。 可以想象，可怜的安吉尔是多么的孤助无援，玻璃心都决堤了，而在这种情况下回到家想要寻求养父的慰藉，却发现家里多了一只小茶杯，呸，是一个心理不坚强，整个人看起来都很迷茫，像是只待宰羔羊的威尔时，受到的冲击有多大！ 再有这时候，威尔已经成为fbi的特别顾问，共情能力一出马，就很快找到了让联邦调查局很头疼的伯劳鸟连环杀手，还把人家一枪击中。伯劳鸟连环杀手是伏诛了，可他留下了一个未成年的女儿阿比盖尔，现在正在疗养院里住着，汉尼拔还守了人家一夜呢。 安吉尔心理彻底奔溃了，在汉尼拔做好晚饭前，呼吸不过来导致差点休克，不可谓不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都这样了，晚饭当然是吃不成了，还沉浸在内疚中的威尔就急匆匆离开了，也就错过了接下来精彩纷呈的一幕。 安吉尔的卧室，汉尼拔守着安吉尔的床边，若有所思，他坐了一会儿后，就倾过身体凑近安吉尔想要嗅他现在的味道，然而他刚凑近了，脖颈就被一只手以不容躲避的速度掐住了，随后阴邪的声音响起，用属于来自“异域风情”的语言道：“哼，抓到一只小虫子。” ——热烈欢迎西方魔教教主玉罗刹，加入#多重人格豪华舞台剧#~ 204.心理医生（6） 一上来就掐脖子，叫人家小虫子的，这可真是特别新颖的打招呼方式。 汉尼拔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的，再说他可不想就这么英年早逝，自然而然的就和新出现的，说着中文——汉尼拔熟悉那个调子，那是安吉尔先前学中文时秀过的（还真的不是正宗的普通话）——的人格，在卧室里打了起来。 值得一提的是，新人格并没有加载“武功”这个技能，但他出招都特别狠辣，带着致人死地的狠辣；汉尼拔严格意义上来讲，也并不是什么格斗大师，但他在多年狩猎中也身手矫健，一时间在相对来说并不是多宽敞的卧室里打的难分胜负。 到最后竟然让新人格略胜一筹了，他拿着从写字桌上抽出来的铅笔，把汉尼拔抵到衣柜前，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一举要插-入到汉尼拔脖颈里时，卡……卡壳了。 之后他脸上的神情开始急速变幻，心里明白这是身体内人格在争夺控制权的汉尼拔一把拉开了衣柜的门，让衣柜里的穿衣镜照在乱成一团糟的养子——因为暂且还不知道新人格到底是什么，但眼前的还是属于他养子（安吉尔）的身体——身上。 效果立竿见影。 原本要捅-进汉尼拔脖子里的铅笔掉在地上，稍后穿衣镜就被徒手打碎了，哗啦啦碎了一地，随后血腥味就弥漫开来。 这时候看起来人格争夺战已经结束了，或者暂时结束了，吉姆舔着因为打碎镜子而受伤流血的手背，“哼嗯，真是可悲可叹的小绵羊啊~”这荡漾着的语调，再配合上他的动作，以及总是显得很无辜的神情，妥妥的蛇精病。 这时候汉尼拔已经恢复了波澜不惊，他缓缓开口：“吉姆，我可以知道这次又发生了什么吗？” 吉姆眨眨眼没说话。 “在那之前，我们需要先做一件事。”汉尼拔整理了下在刚才的打斗中乱了的领口说，他难得没穿三件套，不对，是因为先前在做晚饭，就把西装外套脱了，穿上了围裙，后来因为安吉尔突然昏厥，他只来得及摘掉了围裙，现在还穿着马甲呢。 至于先做什么，当然是心怀宽阔的养父给掌骨处受伤的养子处理伤口啊。 转战到书房里，汉尼拔拿过来药箱，端来水盆在里面注入了双氧水，把吉姆受伤的手放进去，用纱布细致的清洗着他手背上的血，猩红的血丝很快就把清澈的水波染红了。 汉尼拔慢条斯理的开口：“我不认为新出现的是安吉尔的朋友。” “当然不是啦，”吉姆似乎都不觉得疼，随后他装模作样的若有所思了一番，“daddy，我们中，其实我们亲爱的安吉尔问题最多，是不是？不然，怎么那么贪心不足呢，都有了daddy了，还想再要一个就属于他的daddy，不过好像这过程中出了点小小小差错，人你也见到了哦，所以我才说他真的很有问题呢。” 汉尼拔这次是控制不住的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吉姆嘻嘻的笑着肯定道：“是的，他给自己找了个外国的爸爸，只可惜外国的爸爸好像不喜欢他来着，嘻嘻，这可就有趣了~” 汉尼拔稍微一想就有了头绪，“和他接触的来自东方古国的文化有关？” “hmmmm，”吉姆拉长了调子，这时候汉尼拔已经把他手背上的血迹清洗干净了，从水盆里拿出来，用干净而柔软的纱布缠绕着，等汉尼拔缠了一圈，吉姆才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平时可没有在关注那只小绵羊呢，赛恩，赛恩倒是在关注他，我让赛恩和你说呗。” 赛恩，赛恩出来，情况就变得更复杂了—— 本来是汉尼拔和吉姆谈话的情况，而等赛恩出来，就变成了三人谈话，新人格，这时候我们可以叫出他的名字了，一代教主，养了两个儿子结果到最后没有一个儿子愿意继承他的偌大家业的玉教主玉罗刹；还有衍生人格中最为正常，最温和有礼——起码表面上来看——最具有迷惑性的赛恩。 不过，三个人格，两具身体，这又是怎么交谈的呢。 唔，书房里多了一面全身镜，擦得锃光瓦亮的全身镜。 在全身镜里倒映着有着金发碧眼的少年，和一年前比起来他更加俊秀了，昭显着青春的雀斑也不见了，眉宇间的阴郁也因为内在人格换了就自动自发的驱散了，而是#邪魅狷狂#——玉教主就该用这样的词来形容那非凡的气质——并且还大马金刀的坐在单人沙发上，画风和汉尼拔书房里低调不失奢华的欧风有那么点格格不入。 “吾名玉罗刹。”这带着异域风情，还不正宗的普通话说出来，违和感就更大了。 下一刻，镜子里人变幻了神情，说出口的话也变成了英文。 很好，赛恩是充当翻译的，以及现在是正儿八经的#三足鼎立#了。 汉尼拔从赛恩的翻译里得知了更多，新人格（玉罗刹）的出现还真的是与安吉尔接触的来自东方古国的文化有关，但却并不是正统的文化，而是李杰克同学漂洋过海带到美利坚来的武侠小说，玉罗刹是其中一本武侠小说里的反派人物，也不能说是反派，是非常厉害又强大的人物，值得一提的是，他在故事一开始就放任他的养子被杀，只为了魔教的百年基业。 汉尼拔听到这么一番#前情提要#，神情就微妙起来，他斟酌着说：“安吉尔这是认为我对他的关心不够吗？可，这位玉先生——”接下来的话都不用汉尼拔再补充完整了，他可不认为这位性格叵测的新人格，是安吉尔幻想中的完美的父亲。 “安吉尔已经滋生了病态心理，他——”赛恩这话不是不用补充完整，而是不耐烦的玉教主打断了，赛恩不得不停下来先给玉教主做翻译，玉教主略微挑了下眉毛，轻蔑之情更甚，“那只灰扑扑的小老鼠，呵！” 虽然语言不通，但这面部表情语言是通用的么，汉尼拔略微扬眉，而这时候玉教主杀意略收敛的眼睛看了过来，“你这只虫子——” 这种轻蔑之语没有再说下去了，现在轮到玉罗刹和赛恩一对一交流了，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玉罗刹上一刻神情还阴沉着，下一刻他就雨过天晴了，再看向汉尼拔时轻蔑都收入了眼底：“赛恩说你很好，那你就很好。” 赛恩委婉的表达了玉罗刹的示好，汉尼拔面上没看出任何不悦，他事实上还真没多少不悦，惊喜居多，事实上汉尼拔最近心情都很好，除了安吉尔这一挂，那就是被他戏称为杰克·克劳福德易碎小茶杯的威尔了。 事实上，汉尼拔已经胸有沟壑的为捕获威尔这只能为他抓捕蛇类的猫鼬准备了套了，事实上，经过“伯劳鸟”这个连环杀手被威尔击中（这是威尔第一次开枪杀人）事故，威尔已经钻入到汉尼拔设好的套里了。 而现在的发展，似乎让这波澜壮阔的乐章变得更加变化莫测了，这对汉尼拔来说，如果掌控不好，很有可能会糟蹋了整部乐章，但凡事都有两面性，相反如果掌控得当，或许整部乐章都将要得到升华呢。这是机遇，又是挑战，对向来有自信能把相关人等都玩弄于手掌心之间的汉尼拔来说，他没办法拒绝这样的诱惑。 ——所以说，第一次会面，还算圆满…吧。 唯一不会觉得圆满的就只有安吉尔了，他这次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毕竟想要分裂出完美父亲的人格，那就是侧面表达了对汉尼拔这个真衣食父母的养父的不满意与不信任，但分裂出来的新人格，是把自己放在父辈的身份上了，可惜不是对安吉尔的，人家现在似乎对赛恩更满意。 再有，经过了这次身体争夺混战，作为吉姆的男朋友，玉罗刹也愿意为其做出让步的赛恩，就再度掌控了大部分时间的身体控制权←这才是#三个男人一台戏#呢。 …… 因为安吉尔突然的休克，再加上不能对外说的原因，汉尼拔作为监护人就给安吉尔请了一星期的假，现在安吉尔也到了要报考大学的时候了，原先安吉尔原本为了讨养父欢心，就一直想要报考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汉尼拔就曾就读过这所大学最负盛名的医学院。更好的是，这所大学就在巴尔的摩市，离家近。而现在赛恩，也不打算更改这个意愿，或者说明面上如此。 请假呆在家的赛恩呢，有不少打算，其中有帮助只会说中文，而且意识还存留在武侠小说里所在古代的玉罗刹适应现代社会；另外还有给一个照面就把人给吓坏的威尔赔礼道歉，当然，赛恩不否认，他对拥有着能和罪犯共情能力的威尔有那么点兴趣，真的只有一点点，大概。 前者先不说，单就说后者，在去找威尔前，赛恩很有礼貌的询问了汉尼拔，鉴于威尔现在是汉尼拔的“新宠”，他认为非常有必要提前说一声，才不至于冒犯到汉尼拔的狩猎区。 汉尼拔故作沉吟一番后才带着笑意说：“威尔很害羞，太热情会让他更无所适从的。” “唔——”赛恩若有所思，“我做了些功课，我会拿捏好热情程度的，再说只是一个道歉，汉尼拔。” “我并不担心你，赛恩，我只是希望外面的车水马龙，不会给某些人带来不适。”汉尼拔说着竟然还俏皮的冲赛恩眨了眨眼，赛恩的神情也变得有那么些微妙起来，不过他很快就收拾好情绪，慢吞吞的说道：“这，我也做了功课。” 这里的某些人指的就是，某种意义上是从大天-朝的武侠书里走出来的玉罗刹了，还有对玉教主来说，他不仅跨越了地域，还跨越了时间，用句再通俗的话来讲，那就是#古穿今#。在这种情况下，初来乍到后对现代社会肯定不适应，这不，玉教主才出现了两天，就砸坏了家里的一台电视机，踩烂了一部手机，冰箱门把手差点就被他给徒手拆掉。笔记本电脑倒是幸免于难了，拯救它的就是电脑上安装的，安吉尔被他曾经的朋友杰克李同学安利的英文版基三网游了，为此，赛恩还鼓捣出一个汉化版来给玉教主玩呢。 ——这才是真二十四孝儿子呢，真玉教主都没有这么好的待遇，果然是#同人不同命#呢。 汉尼拔说那句话明显是来调侃来和他争当爹的玉罗刹的，不过赛恩给“土老帽”玉罗刹做了功课，也不至于出现什么不可抗性伤害，比如说徒手劈公交车什么的。准备妥当后，赛恩就带着他家男朋友吉姆，以及新任的外国爸爸（乡巴佬）进城了。 在进入市区后，三人格就合一了，顾青先去找他的唱诗班网络更新了下巴尔的摩的新资讯。 ——现在唱诗班网络里的成员都不再晃荡了，他们被顾青这#先富带动了后富#，不，是顾青神通广大的帮助他们找到了适合他们的工作，有了正经工作，手里也有钱养活自己了，这一番#恩威并施#的，他们对顾青敢不服帖吗？不仅如此，他们还很会举一反三，自动把网络往外发展了，瞧瞧上次顾青解决的托瑞斯老先生，就是唱诗班网络在巴尔的摩周遭大学的成员提供的信息来源。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像个邪教了？嘘—— 顾青看了看他得到的威尔的行程表，唔，他现在还只是联邦调查局的特别顾问，平时的工作仍旧是在学院教书呢。最近主讲的课题是“明州伯劳鸟”案，杰克·克劳福德没有再参与新案件了，看来威尔需要一次心理评估呢。那么，最好的心理医生人选，就是汉尼拔了，殊不知汉尼拔才是最懂得“变通”的那个呢。 不然，安吉尔人格再分裂，也不会那么顺利了。 正想着，视线里出现了威尔的身影，顾青对他进行了初步的演绎——哦，上一次见面可不怎么愉快，顾青也就没怎么分心演绎威尔了——然后在威尔即将回到他的安全堡垒，他的汽车里时，出声叫住了他。 威尔有点无所适从，顿了一秒后他才顺着声音来源看过来，他在看到正朝他微笑的顾青时，明显疑惑起来，大概是因为顾青现在看起来和几天前时非常不同。现在的顾青又穿上了久违的西装三件套，神采飞扬，和穿着校服神情狼狈的安吉尔截然不同。 在威尔怔忪的时候，顾青已经走到了他身前，直截了当的说明了他过来的原因：“我是来道歉的，威尔，你不介意我这么称呼你吧？” 威尔定睛看了顾青两秒，迅速移开视线说：“你，你是莱克特医生的儿子安吉尔？” 顾青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他很自然的忽略了这个话题，直接进入到正题：“我很遗憾给你留下了那么深刻的第一印象，威尔。” “我听到你的道歉了。”威尔似乎想结束这通对话，但顾青明亮的眼睛没有侵入性的投注到他身上，清澈的水纹在眼睛里荡漾，像是涓涓而流的溪流，让威尔回忆起他尝尝去垂钓的那条溪流，他顿了顿后又说：“呃，你没有带什么午餐来吧？” “很遗憾，我是收养的，没有遗传到汉尼拔高超厨艺的基因，而且正相反，我就跟着汉尼拔经过一次厨房，从此他就禁止我再进厨房了，为了家里的碗碟着想。”顾青显然很擅长卸下别人的心防，他说完威尔就不由得笑了笑，然后……就被顾青拐去喝咖啡去了。 威尔不可避免的提到了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况，他干巴巴的问：“你，你那天——” “我有‘社交恐惧症’，只针对第一次见面的人。”顾青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 本身就有社交恐惧症的威尔露出疑惑的神情。 “这只是个玩笑，不好笑吗？” 威尔诚实的摇头。 顾青垂下眼帘，眉梢眼角的忧郁浑然天成：“这样啊，我还以为适当的幽默会让自己多少受欢迎一点呢，抱歉。” 威尔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咖啡就这么喝得干巴巴的了，到一半时威尔突然接到了杰克的电话，他突然有那么点如释重负的告辞离开了。在去见杰克的路上，威尔拿出手机搜索了下安吉尔·莱克特，却搜到了一年前的新闻，他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会觉得他面熟了。威尔回想起他走出咖啡馆时，无意识回头看时，那少年似乎把头埋进胳膊里了，突然间威尔就觉得如鲠在喉了。 事实上，威尔想得太多又想得太少了，在他离开咖啡馆后，顾青把头埋进胳膊里只是在忍俊不禁而已，他得说，逗弄起威尔这样的小动物——或者用#迷途的羔羊#的来形容——看他茫然失措，以及想逃开又不得不留下来的纠结模样，不得不说真的很有趣。 至于威尔的共情能力，顾青觉得很快就有机会见识到了，他低头再看了看咖啡馆的侍者递给他的菜单里夹着的新情报，一个开着救护车的“死亡天使”，是时候让玉教主出来“大开杀戒”了呢。 只是不清楚到时候在#语言不通，时代不同#的情况下，威尔是否还能产生共情，这真的是个很值得研究的问题…呢。 205.心理医生（7） 顾青在逗过威尔后，又在市区逗留了一圈，才去了汉尼拔在市区的办公室。 汉尼拔似乎刚送走了一个客人，一抬头就看到出现在二楼环形书柜边的养子。 赛恩轻轻嗅了嗅：“原来威尔是被杰克安排到这里做心理评估了。” “他确实是，”汉尼拔饶有兴致的问，“你有什么感想？” 赛恩煞有其事的想了想说：“我建议他换一款新的须后水。” 汉尼拔一愣，旋即笑出声来。 赛恩从竖梯上走下来，问刚给威尔做了心理评估的汉尼拔：“威尔的心理评估一切都正常？” “杰克·克劳福德知道威尔正常，他会继续出外勤的。”汉尼拔倚靠在办公桌上，用很惬意的姿态说道。 赛恩若有所思，但没有说话。 其实这和顾青预料中的分毫不差，汉尼拔对待像威尔这样的“能人异士”时总是表现的特别开通，唔，他现在也在汉尼拔的“能人异士”列表里来着，只是不知道会在这列表头名上呆多久，以及在列表上呆多久了。 这两者都将和威尔的表现有直接关联。 两天后，联邦调查局行为科学小组，杰克·克劳福德将正在给学生讲课的威尔从课堂上叫了出来，问他：“你对‘丘比特’知道多少？我是说连环杀手丘比特，迄今为止我们有记录的附和他作案手法的案子总共有十一起，这还是有记录的。看他有记录的第一次作案，手法娴熟，现场有条不紊，没有任何dna记录和指纹，我们推测那并不是他第一次作案，只是——” “找到了他最钟爱的作案手法，”威尔喃喃的把话接了下来，对上杰克·克劳福德投过来的视线，威尔抿了下嘴，“我看过有关他的报道。” 然后没了。 杰克·克劳福德：“……”这三棍子才能打出一个屁的臭脾气。 到了案发现场，法医三人组已经到了，他们全程都在跟进和丘比特相关的所有案件，此时神情纠结，杰克·克劳福德问：“怎么了？” 吉米·普瑞斯回答：“这次的案件和以往不同，以前丘比特杀人都是特别干净利落，这一次，看看被害人，被折磨的快不成形了。虽然最后的作案手法和丘比特一样，可是我们觉得——” 杰克·克劳福德把话接下去：“觉得是模仿案？” “不然他就是突然改变了作案手法，在冷眼旁观中加入了虐待狂的本质？这难道是他退步了？或许我们能找到他疏忽大意下可能会留下来的线索。” 杰克·克劳福德点点头，看向威尔，威尔正怔怔的看着案发现场，其他人都识趣的离开，把空间留给威尔。 威尔闭了闭眼睛，开始进入到一个独特的思维空间。 过了片刻，威尔回到现实，他眉头皱的死紧，杰克·克劳福德走过来问：“威尔，你——” 威尔开始说他的构想：“有两个人。” 杰克·克劳福德大吃一惊：“什么？” 威尔眉头皱得更紧了：“追虐猎物的是一个，最终完成狩猎的是一个。不，我不能确认前者是否是在追虐猎物。” 从‘丘比特’这名连环杀手出现后，行为科学小组一直认为他是单独作案，现在威尔却说有两个人，杰克·克劳福德按捺住心中翻滚的情绪，沉下声音说：“你得说清楚一点。” 威尔抿了抿嘴说：“杰克，丘比特在昭显他在食物链中的地位，他猎杀的人，不，在他看来是猎物。而他的猎物，同时又是食物链中的狩猎者，在食物链最底层就是普通的猎物，它是无辜的，从没有猎杀过其他普通的猎物。” 杰克·克劳福德脸色更不好看了，尽管他本来就脸黑，有神情变化也看不出来：“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丘比特的被害人，都是其他案件的加害人？” 威尔没注意到杰克·克劳福德难看的脸色，他还沉浸在和‘丘比特’联通的思维中：“我恐怕是，媒体把他形容成义务警察，或许并没有说错，只不过他恐怕不会喜欢这个称呼，他只是在狩猎，他是更高级的狩猎者，他在彰显这一点，向别人，某个特别的人。” 杰克·克劳福德脸色难看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可我们有记录的十一起案件中，有五起的被害人都是无辜的。” 威尔很坚持他的想法：“不，杰克，你得再重新查那些被害人，他们都不会是无辜的，丘比特保证了他们在食物链中处于第二层。” 杰克·克劳福德这下子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想想看吧，丘比特一个连环杀手猎杀的都是手上有命案的人，可fbi却认为其中有一半的人是无辜的，如果确定了这一点，那不仅行为科学小组，就是整个联邦调查局都会成为笑柄。 杰克·克劳福德这个行为科学小组的组长在一瞬间想了很多，哦，有一点是不容否认的，这件事一定不能让媒体知道。他深吸了一口气转移了话题：“那你说的另外一个人是怎么回事？他是丘比特的帮手？他们是一直在两人搭档作案，还是说他才成为了丘比特的帮凶？” 威尔很诚实的回答：“我不知道。” 然后又没了。 这下子彻底把心中五味杂陈的杰克·克劳福德的怒火点燃了，他猛地拔高了声音：“你他妈的说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把其余人吓了一跳，法医三人组面面相觑，很默契的没有再往前。 威尔眼神闪烁了下，但他还是实话实说了：“我能感知到有这么一个人，但我没办法联通他的思想，他的思想对我来说，呃，该怎么说呢，就好比我和另外一个人对话，我用英语，他用法语，我听不懂法语，所以就没办法和他沟通，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说不定他就是那个对丘比特很特别的人，不然以丘比特狩猎比他低一级的猎物兼狩猎者时的独占欲，他不会轻易让人参与进这狩猎过程的。” 杰克·克劳福德：“……ho？”这里显然指的是威尔没办法感知其中一个嫌疑人的思想。 威尔又很老实的摇头：“我也不知道。” 杰克·克劳福德真的是接连出拳，然后就打在了名为‘威尔’的棉花上，结果内伤的还是自己。 现在没什么好说的了，杰克·克劳福德挥手让他的属下进来整理案发现场，同时不管心情如何起伏，都还得把有记录的属于丘比特的案子案宗找出来，再仔细深挖，看是否如威尔所说的丘比特猎杀的都是狩猎者。 本来呢，威尔说他的构想时就只有杰克·克劳福德在场，就是属于行为科学小组的成员都远远的观望着，这段构想理论上来讲只有他们俩知道。 但对想知道威尔同情能力能做到什么地步的顾青来说，想知道这段对话完全不是什么问题，更甚者他还是实时收听的。 不得不说，顾青对威尔的共情能力叹为观止，他更加明白了他为什么这么快就上位成为汉尼拔的“新宠”了。另外，他得重新给威尔的潜力值做一份评估报告了，相信他，这完全有必要。 唔，就是不知道当威尔把‘丘比特’的事拿来和汉尼拔交流时，对一切——最起码是汉尼拔认知里的一切——心知肚明的莱克特医生会做出什么样的应对呢？稍微有那么点好奇…呢。 所以，就让吉姆去打探打探好了。 莱克特府邸 最近新人格，来自遥远东方古国，以及从武侠小说里走出来的玉罗刹出现的次数，在‘丘比特’再次作案后就大大减少了，这无疑让吉姆得到的时间增多了，对此他特别幸灾乐祸的对汉尼拔说：“外国爸爸以为他能飞墙走壁，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人哦，可惜现实就是那么残酷啊——啧啧，他还说他要去修炼什么内功，看他那么可怜，我都要流出同情的泪水了~”用这么雀跃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没什么说服力，幸灾乐祸倒是满满的。 从前武功不说天下第一，但那也绝对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可现在呢，鉴于他只是个衍生人格，没有加载武功这项技能，就是连点穴的技能都有点不灵光，真的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啊。 汉尼拔挑了挑眉：“所以这次的猎物才像是被虐待过的吗？” “哼！”吉姆说起这个来就来气，他把脸颊鼓鼓起来，稍后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下去，“我一点都不喜欢让他参与进来，可赛恩叫我让着他点，现在好了，我的招牌差点就让他给砸了！” “也并不非全然没有好处，”汉尼拔如今理清了这衍生人格间的“食物链”，不得不对赛恩高看一眼，他略一沉吟就接上了他的话，“他对威尔的共情能力起了干扰作用，唔，证明了思想并非没有国界限制。” 汉尼拔见吉姆又鼓起脸来，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有了威尔的加入，杰克·克劳福德的行为科学小组重新把原先被你捕猎的猎物案宗找了出来，进行重新审查。” “哦，威尔，威尔，你的味道是如此的特别，——”吉姆用上了咏叹调，随后又失落起来，“啊啊，daddy你真幸运，为什么不是我先遇到这么特别的威尔呢？” “相信我，他会变得更加特别。”汉尼拔神情是那么的志得意满，还带着不加掩饰的期待，显然他对威尔很满意。 吉姆嘟嘟嘴，似乎漫不经心的问：“我是不是要多个妹妹了？” 汉尼拔收敛了忍不住外露的情绪：“阿比盖尔·霍布斯？”他轻笑出声，“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没什么。”吉姆梗着脖子就是不说原因。 在汉尼拔的计划里，阿比盖尔·霍布斯这个让威尔产生了内疚，并且有移情作用的少女是不可缺少的一环，但他也没有想让她影响到他和吉姆父子关系的意向，所以沉吟下说：“她更像是威尔的继女，她现在被威尔认为是他的责任，我有在场目睹她父亲被威尔击杀时的义务感，从当时的场景来讲。” 就在这场谈话的第二天清晨，汉尼拔就接到威尔的电话说阿比盖尔醒了，威尔问汉尼拔要不要跟他一起到疗养院里去探望阿比盖尔，汉尼拔有着理论意义上来讲的义务感，他自然是应该去的，不过他看了正在外面晨练的养子，对威尔说：“你不介意我多叫上一个人吧？” …… 这是威尔再一次见到安吉尔——威尔只知道安吉尔有双重人格，认为他见过两次的都是安吉尔——他理解汉尼拔把安吉尔带过来的原因，他也曾经患有创伤，还是来自他信仰反噬过来的创伤，在某种程度上和受过来自父亲创伤的阿比盖尔很相似，他们或许会有共同语言什么的，或许还能组个#互助小组#。 威尔还对之前的事觉得不好意思呢，所以在简单打过招呼后就移开了视线，殊不知，这一次他见到的既不是安吉尔，也不是他上一次见到的赛恩，而是试图装成他家男朋友的吉姆。所以等威尔一转开视线，原本还一本正经的吉姆就朝他家养父挤眉弄眼，被汉尼拔用夹带着无奈的责难目光瞪，吉姆摆出“好啦好啦”的神情，又重新伪装成赛恩了，但差别还是有的，汉尼拔看得出来，不过对他了解不多的威尔完全可以糊弄过去了。 他们似乎并不是阿比盖尔的第一批访客，在他们进门时，里面的弗莱迪·朗兹，犯罪揭秘网的博主，一名自称为记者的记者，朗兹女士正在和阿比盖尔使用着她的“言论自由权利”说着威尔：“……他能抓住那些疯子，是因为他能像他们一样思考。” 而推门进来的威尔都没能让朗兹女士放弃她的权利，看了一眼威尔后继续和病床上的阿比盖尔说：“因为他就是个疯子。” 弗莱迪·朗兹有着一头很难得的红卷发，穿着斗篷以及豹纹短裙，带着一个闪亮亮的皮包，现在再来配合上那头难见的天然红色头发，却让她整体看起来很低廉，以及像个…妓-女。 她的犯罪揭秘网最近可是出了很大的风头，之前就是因为她的报道，害得为她提供信息的当地一名警察被一个连环杀手-枪击，也使得这名连环杀手险些逃脱。现在看来她又把新闻点转移到醒来的阿比盖尔·霍布斯，“明州伯劳鸟”连环杀手的女儿身上来了，消息灵通，而且手段又那么无礼，作风像极了鬣狗。 总体说起来，她真的很难让人喜欢。 就像是现在，她本来就要离开了，可在装成赛恩的吉姆面前经过时，她脚步顿了顿，紧盯着吉姆看了几秒：“我记得你，一年前的主教被杀一案可真的是轰动一时，我当时就在想帮助你做采访出书了，可没查到你的资料，所以你现在是——” 汉尼拔不容置疑的出声：“朗兹女士，你真的该离开了。” 在出门前一刻，弗莱迪·朗兹眼疾手快的从她的包里掏出她的名片塞到了神情变幻莫测的吉姆手里。 吉姆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但这一幕看在不同的眼中就有不同的解读了，在汉尼拔这个很了解养子的养父眼里，吉姆现在或许都在酝酿怎么了结弗莱迪·朗兹了。 ——汉尼拔最厌恶的就是无礼之人，显然第一次见面就在他的办公室外偷偷录音，并且又很淘气的在她的犯罪揭秘网上写下的带有误导性的关于威尔的文章，这足以让弗莱迪·朗兹在他无礼名单上名列前茅了。汉尼拔自然是想过让这世界上少这么一个如此无礼之人的，不过她还有点用处，暂时就让她污染着巴尔的摩的空气。 但看在威尔眼里，弗莱迪·朗兹无异于在人家少年的伤疤上撒盐，这个女人真让人恶心。他恼火的把那张名片也抢过来，弗莱迪·朗兹先前也试图给阿比盖尔一张。 汉尼拔转过身来把手放在养子的肩膀上，语调温和的安抚他：“好孩子，现在没事了。” 吉姆抬起头来对上了汉尼拔的目光，非常不满意的扁扁嘴，但最终还是妥协了，毕竟汉尼拔说的是‘现在没事了’嘛。 经过弗莱迪·朗兹这么一打岔，也似乎没什么好处，阿比盖尔在和威尔说话的时候，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往吉姆那边飘移，最后在威尔和汉尼拔带她到外面走了走，等简单的谈话结束时，阿比盖尔再也忍不住问吉姆：“你有和我一样的遭遇？” 吉姆似乎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阿比盖尔在和他说话，他的视线慢悠悠的落到坐在病床上的阿比盖尔脸上，声音有些飘忽但房间里的人都听清楚了他的话：“我的信仰胁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我无力抗拒，直到有人扼杀了我的信仰。我从不感谢他，但我确实觉得得到了解脱。” 吉姆顿了顿，声音变得清晰起来，问阿比盖尔：“所以，你觉得呢？” 在此前吉姆在帮忙搀扶阿比盖尔的时候，可是不着痕迹的闻过她的味道了，阿比盖尔处在吉姆食物链里的第二层，或者说第一层和第二层中间，也就是说她协助了她的父亲杀了被她父亲猎杀的女孩们——事实上是，在见到阿比盖尔前，顾青就得到了很多关于明尼苏达州“伯劳鸟”连环凶杀案的资料了，再加上现在又亲眼看到了阿比盖尔，他在威尔跟阿比盖尔谈话时就没有插嘴，得到的信息也足够确认这个结论了。 对于这一点，阿比盖尔是从犯这一点，杰克·克劳福德这么认为，但他没有证据；威尔坚持不认同这一点，当然也不能排除他因为开枪杀了阿比盖尔的父亲而内疚；联邦调查局的顾问分析师，负责阿比盖尔心理问题的心理医生阿兰娜·布鲁姆，意见和威尔一致；而汉尼拔在看到阿比盖尔的第一眼就确定了，如今多了一个吉姆。 所以，汉尼拔听懂了吉姆的弦外之音，而威尔想的是当时主教爱德华被刺事件，至于疑似得到创伤后遗症的阿比盖尔怎么想，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吉姆似乎觉得他这么说太不赛恩了，眨了眨眼睛加了句：“我相信一切都会好的，阿比盖尔，上帝保佑你。”装模作样了一番后，回头就对“原形毕露”的对汉尼拔说：“女孩子都是这么不可爱吗？一只鬣狗讨人嫌，一只小小黑寡妇叮咬人啦~” ——“黑寡妇”蜘蛛叮咬人时常常不会被注意，伤口像一个针孔，所以即使被咬了，你也可能察觉不到，但最后重度中毒者甚至会有生命危险。现在，阿比盖尔会叮咬到的只有威尔。 ——等等，这难道是在为女性人格出现打基础吗？ 206.心理医生（8） 弗莱迪·朗兹如果轻易放弃，她就不是被吉姆形容成鬣狗的人物了，她似乎真的很有些门道，过了没几天就打听到安吉尔的一些事情，在安吉尔学校外拦住了安吉尔。 弗莱迪·朗兹最会顺杆往上爬了，并且为了得到信息，她才不管什么修养不修养呢：“我知道你的情况，你看你现在的生活已经上了正轨，你不想让你这得来不易的平静生活再被扰乱吧？” 顾青很合格的扮演了小绵羊安吉尔，色厉内荏道：“你想怎么样？” 弗莱迪·朗兹在心里得意的笑了笑，她还是那副讨人嫌的嘴脸，“别紧张，我除了会在我的犯罪揭秘网上写写关于犯罪的新闻，我又能做什么呢。”她看到了对方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说出了她的目的，“我知道你现在是莱克特医生的养子，那你一定很容易接触到威尔，还有‘伯劳鸟’的女儿阿比盖尔吧？你看我真的只是想得到那么一点第一手新闻，你只需要给我提供些无关紧要的信息就行。” “你，你是想让我去偷——”顾青紧张的脸都红了。 弗莱迪·朗兹显然摸准了顾青的脉，她无所谓的笑了笑：“只是些无关紧要的，而且你看，你不说我不说，会有谁知道是你提供的呢。”她看顾青还在踌躇，就随口感叹着，“像这样的私立学校花费不菲吧，你真幸运呢。” 顾青原本涨红的脸瞬间白了下来，弗莱迪·朗兹就知道她的目的达到了，重新塞了一张自己的名片给顾青，说“我会联系你的”就志得意满的离开了。 朗兹女士还认为她再一次“鬣狗”成功了呢，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尽管在这种情况下，‘蝉’和‘黄雀’是同一个人扮演的。 顾青现阶段还处在观望状态，再加上联邦调查局行为科学小组有了威尔的加入，简直是#断案如神#，巴尔的摩的连环杀手只要作案的都无所遁形，‘丘比特’暂时就不需要再出没了。在这种情况下，他还真有那么点空闲时间，来和鬣狗小姐玩一玩。 所谓的‘玩一玩’，具体表现是被拿捏住的安吉尔——朗兹女士这么认为——时不时的向弗莱迪·朗兹提供点看起来无关紧要的信息，而实际上顾青在和弗莱迪·朗兹交谈中，从她身上反馈回来的消息，足以让顾青认为花空闲时间和这么个小人虚以委蛇是#物有所值#的，就好比他借此得知了弗莱迪·朗兹正处在汉尼拔的操控中——与其说是操控，更不如说汉尼拔在引导弗莱迪·朗兹在犯罪揭秘网上揭秘的关于威尔的信息，又或者她在现实生活中的其他行为，以致于故事的总体走向都向着汉尼拔预期中的汇总——其实这也不难理解，汉尼拔能容忍弗莱迪·朗兹仍活着，弗莱迪·朗兹就必定有她的用处。 唔，这算意外之喜？ 说实话，在除了多重人格演变上和汉尼拔有着交锋外——这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并不属于交锋，只能算顾青单方面的“调戏”汉尼拔，汉尼拔至今没发现问题，所以算顾青赢了，尽管代价是节操掉了一地——顾青还从没有和汉尼拔有过其他的对抗，顾青认为现在有个好机会，朗兹女士是个很不错的切入口。 接下来一段时间，汉尼拔在忙着调-教威尔，顾青在忙着申请大学的事，朗兹女士一如既往的像鬣狗一样游走在各种连环杀人案中，日子似乎归于平静了。 平静也就意味着，“无聊”找上了门，而它则是像顾青这样人的克星，他得做点什么让日子变得不那么无聊，而最近他在调查的一起抢劫案件——没错，顾青已经无聊到用抢劫案来打发无聊了——的元凶，一个异装癖，杰克·威廉姆斯他在异装后和异装前绝对的判若两人，顾青的唱诗班网络的成员被骗过去了，导致了信息延迟，但不要惹处于无聊状态下的会演绎法的技术宅，顾青接手后不到半小时就抓了威廉姆斯小姐一个现行。 顾青看了看威廉姆斯的驾照，上面是他身为正常男性的照片，再看了看他眼前妩媚动人的威廉姆斯小姐，多看了两眼找出了威廉姆斯小姐的破绽。顾青眨了眨眼，“你的化妆水平是我见过最好的，而我专收专业人才，所以威廉姆斯小姐，你愿意为我工作吗？” …… 汉尼拔作息时间在没有狩猎的情况下都很规律，临近午夜时，他正打算回卧室休息了，却接到了养子吉姆打来的电话。汉尼拔在接通电话的那一刻起，正听到吉姆在爆粗口，这可真是难得，而且这个时间点，“出什么事了吗，吉姆？” “所以说我最讨厌女孩子了！”吉姆咬牙切齿的说，随后他又带着点跃跃欲试的说，“daddy，我们俩还没有一起处理过猎物呢，哇啦啦，那就#择日不如撞日#了，把这起意外变成美好的意外~” 吉姆说话很跳跃，汉尼拔推敲着认为他这次狩猎不在计划中，更有可能是不得已的，再者和女孩子有关？汉尼拔眯了眯眼睛，能想到的女孩子，最大可能就是安吉尔的女朋友了。 是的，安吉尔毕竟是主人格，他在#赔了夫人又折兵#后沉寂一段时间，还是再度获得了身体的控制权，只是还不懂得#吃一堑长一智#，新交了一个比他大十岁的女朋友，似乎寻求父爱不成改寻求母爱了。汉尼拔也只是通过吉姆知道一些，为什么不是安吉尔呢，那是因为安吉尔现在和汉尼拔的父子关系很僵硬么。对于安吉尔交女朋友这件事，赛恩一如既往的作壁上观，而独占欲旺盛的吉姆很不开心，至于玉教主，他现在还沉浸在修炼内功中呢。 汉尼拔沉思一番，认为最有可能是安吉尔的女朋友彻底惹恼了吉姆，被吉姆猎杀了。作为一个体贴又有本事的养父，在这种时候为养子善后，那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还别说，汉尼拔以前就没有机会给吉姆收拾烂摊子，这个小家伙天生就是做狩猎者的，汉尼拔以前也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日渐代入到父亲的角色中，有了能给养子善后的机会，感觉还不赖。 等汉尼拔全副武装带着狩猎工具来到吉姆所说的地点时，出乎意料的发现倒在血泊中的不仅一只猎物，吉姆正捧着脸蹲在一旁看他们血缓缓流淌，听到声音抬头看过来：“daddy，你来啦。” 汉尼拔好奇的问：“它们怎么惹到你了？” 吉姆哼哼唧唧着：“我一点都不想说。” 不说归不说，汉尼拔也没有勉强，在吉姆处理猎物时搭了把手，鉴于这三只猎物都是吉姆猎杀的，汉尼拔就很有规矩的没有从它们身上拿走什么器官。 等处理好了，他们俩从阴暗的巷道里走出来，在不远处就是仍旧还热闹着的酒吧街，五颜六色的灯光照在身上也看不出什么来，但等再往外走到了路灯下，汉尼拔意识到不对劲了：吉姆手里还拎着一顶棕色假发，身上穿着的衣服也并不是他平时喜欢的风格，黑色机车夹克，修身牛仔裤，脚踩及踝靴，脖子里还缠着一条蓝色的围巾，简单的装扮把他衬得很率性，以及还有股挥之不去的淡淡违和感。 汉尼拔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身上衣服的品牌并没有出男装款。”吉姆身上这套衣服是中性款不假，但也掩盖不了它是专为女性设计品牌的事实。 吉姆闻言一僵，随手就把那顶棕色假发——它的长度看起来也就比吉姆现在真金发的长度长那么一寸——扔在地上，试图踩个稀巴烂，又发现脚上穿的及踝靴也很娘气，二话不说把靴子也踢掉了。 汉尼拔看了看，没有告诉养子那是一款男式及踝靴，他试探着开口问：“或许你愿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吉姆？和女孩子有关？” 变化无常是吉姆的缺点，老实说，那是他唯一的缺点，他一点都不介意展现他的这个缺点，所以上一刻任性把鞋踢掉的吉姆，下一刻把鞋子捡回来穿上，还把那顶被他踩了几脚的假发，整理好了戴在头上，掐着腰尖着嗓子冲汉尼拔“撒娇”：“哦，爸比，人家喜欢那条裙子，你能买给人家吗？mua，人家最爱爸比了！” 汉尼拔：“……” 讲真的，汉尼拔着实被恶心到了，这可是其他人格都没有达成的成就。更奇妙的故事还在后面呢，像玉罗刹来的那天一样，在给汉尼拔惊吓或惊喜后，他们就在书房谈话了，大家认一下亲，免得日后见面会误伤自己人么。 新人格叫娜塔莎，但她坚持让汉尼拔叫她安东尼，她非常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上介绍着自己。 ——这次不用赛恩出来翻译了，控制欲强的赛恩似乎对他没有觉察到娜塔莎的出现而不悦，从来不喜欢女孩子的吉姆更不愿意搭理娜塔莎，所以刚来就似乎被排挤的娜塔莎就得到了身体的控制权。 娜塔莎对打搅了她好事的三人组——他们已经成为吉姆的猎物了——很愤恨，愤恨过后带着十二分惋惜道：“you knat，那个金发大美妞显然对我有意思，我不用半分钟就拿到了她的电话号码，我们原本该有一个美好夜晚的。哦，其实学校里有个英文老师是我的菜，”她特别熟稔的报出了那位英文老师的三围，末了又耸耸肩，“可是吧，我这个人是很有原则的，不吃窝边草，不过等毕业了——” 剩下的就不用她多说了，她脸上的暧昧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至于汉尼拔的反应，不可否认的，娜塔莎爽朗率性的性格让他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他真的不好现象新出现的人格是像吉姆捏着嗓子演出来的那种娇滴滴类型的女孩子，他该怎么应对。 同时也在心里评估着娜塔莎，通过赛恩和吉姆的反应，再有娜塔莎这番话里透露的，可以肯定的是娜塔莎存在有一段时间了，她选择了蛰伏，而且很聪明的没有被赛恩察觉到。只不过，她自己按捺不住的偷溜出来……泡妞，却没想到一出马就碰上了铁板，或许那金发大美妞（用娜塔莎的话来讲）本来就有主了，这就导致了危急情况下，常常在夜里出没的吉姆被惊动了，娜塔莎这才暴露了自己。 ——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以用在这里吧，不过娜塔莎，又或者该叫她安东尼的事还没完。 207.心理医生（9） 娜塔莎的出现，伴随的是“丘比特”再次出现，他这次一次性猎杀了三个人，一大清早得到这个消息的杰克·克劳福德脸色难看极了，叫上了威尔，带上了行为科学小组的部下赶到事发地点。 威尔这时候精神已经处在失控边缘了。 这里不得不说下那些进了汉尼拔的心理诊疗室的病人了，通常就有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是精神好转，通常这种病人的病情都很普通，另外一种情况下自认为情况在好转，事实上它只是看起来好转了，然后在心里埋下了种子，不定什么时候种子就发芽了。 威尔的情况要复杂一些，但显然他目前被归于第二种情况里，他以为的好转都是汉尼拔蒙蔽他的，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 而杰克·克劳福德早已对缉拿切萨皮克开膛手不可自拔了，所以才一推再推威尔，现在或许还得再添加上‘丘比特’了——事实证明，丘比特所犯的案子里的被害人全都不是无辜的，就像先前被联邦调查局认为无辜的托瑞斯老先生，他们在威尔的提醒下深入调查，发掘出托瑞斯老先生最起码身负八桩命案。丘比特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对当地警局，对联邦调查局，对司法机关最强有力的嘲讽，没有哪个司法机关会喜欢的——杰克·克劳福德强烈希望现在能有所突破，这也是他听说这起案子很像是意外案子时，才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的缘故，意外之下总不会那么谨慎的，一定有什么线索！ 在案发现场，威尔进入到他独特的思维联通中。 在他的思维空间里，他看到了一匹浑身黝黑的雄鹿。 威尔紧闭上眼睛，再度睁开时，那匹一直困扰着他的雄鹿还在。威尔一时间没办法判断那匹雄鹿到底是他的幻觉，还是真实的犯罪现场里就和它有关。 “he1p——”一道细小又无力的声音突如其来的传进威尔的耳朵里，它是那么弱，威尔险些没听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威尔回到现实，杰克·克劳福德期待的看着他。 威尔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是他，这是突发事件，他不得不做出反击。在把三个被害人杀死后，他没有立即走开，他在等。” “等什么？” “等他有办法把三个被害人都打上他的烙印，”威尔望着心脏再度被掏出来的三名被害人，“因为是突发事件，他不可能带了他的工具来，可他得像往常一样处理他的猎物，所以他联络了某个人，而这个人把他的工具送来了。” “你是说上次出现的那个让你没办法沟通的人吗？” “不，”威尔顿了顿才慢慢开口，“我想来的人是他的老师。像狩猎，我是说真的狩猎，猎人们的手艺都是从别人那里学的，一般是父亲教会儿子，儿子再教给孙子。我们以前都没有想过他还有个老师，是因为‘丘比特’作案手法娴熟，在找到他最钟情的作案手法前并不是第一次杀人，所以先入为主的认为他的年纪不小，最起码人到中年，性情稳定，但现在看来，我们或许该把他的年龄范围适当往下降了。” 可他们再怎么适当往下降‘丘比特’的年龄范围，年龄底线距离青少年的年龄层次还有很远。正如他们想不到‘丘比特’可能会是青少年，也没有想到在抓到切萨皮克开膛手和丘比特前，威尔反而成为了一系列谋杀案的首要嫌疑人，被关进了巴尔的摩州立犯罪精神病院。 不过往好的方面看，威尔的精神状况在被关进精神病院后反而有好转的趋势，不得不说这是远离了汉尼拔的缘故，另外他也渐渐想起了曾经的记忆断片，切萨皮克开膛手是谁这个问题的答案前的茫茫迷雾也渐渐挥开，同时似乎丘比特是谁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已经在路上了。 这时候，顾青已经进入了大学，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生物医学工程系，要入读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医学院还得等他本科毕业后才能申请。他虽然去读了大学，但他还是时刻关注着外面的事，他入读的生物医学工程系隶属于怀廷工程学院，在霍姆伍德校区，就位于巴尔的摩市北部，还处在#近水楼台#中。顾青也很喜欢霍姆伍德校区所在的集小镇魅力与大都市活力于一身的查尔斯区，但等到顾青得知负责威尔一案的法官被杀，同时外面也出现了符合切萨皮克开膛手作案手法的案件时，顾青惋惜的叹了口气，看来他不会在霍姆伍德校区，甚至在巴尔的摩呆多久了。 顾青是惋惜要离开了，但对威尔来说，那无疑间接证明了他并非切萨皮克开膛手，再说法官都死了，而且死状不忍直视……总之，这就导致了进了巴尔的摩州立犯罪精神病院的威尔最终被无罪释放了。 威尔在无罪释放后的第三天再度见到了汉尼拔，这时候他们的友谊小船已经翻了，以及汉尼拔的养子安吉尔，他们只是擦肩而过，但安吉尔在回头看威尔时，轻声说了个单词“he1p”。 “救我——” “救我——” “救我——” 威尔曾经在丘比特作案的三个案发现场里听到了‘he1p’，威尔当时百思不得其解，认为那可能是被害人残留的思想，又或者是丘比特内心深处并不愿意这么做。现在看着安吉尔，再想到他的精神病史，威尔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那个‘he1p’并不是在呼救，他是在寻求帮助，安吉尔在寻求帮助，他是丘比特的“内心深处”，不，严格来说他是丘比特的主人格，他意识到丘比特的所作所为了！ 这时候关于丘比特的侧写，都涌上了威尔的脑海里，高功能反社会，他不是在杀人而是在狩猎，普通人在他眼里就是猎物，接受过医学训练，在成为丘比特前不是第一次杀人，主教爱德华！ 出现在案发现场的雄鹿，切萨皮克开膛手！ 威尔几乎是疯魔般的找到杰克·克劳福德，“杰克，我需要丘比特的所有案宗，还有安吉尔的！安吉尔·莱克特的，在他成为莱克特医生养子前的资料也给我，马上！” 杰克·克劳福德稳住威尔：“威尔，我可以给你，但你得说明白点你要做什么？” “我现在几乎可以确定，”威尔说完就否定了，他改口说，“不，是我怀疑安吉尔的第二重人格是丘比特。” “什么？！”杰克·克劳福德错愕极了，这感觉虽然比不上威尔第一次暗示他，汉尼拔·莱克特就是切萨皮克开膛手时他的不可置信，但带来的冲击力也相当的大。不管威尔说的安吉尔·莱克特今年也只有十八岁，还是他的第二重人格。 威尔也来不及解释了，他拿到所有资料后就开始从中证明他的推测了。当初主教爱德华一案结束后，地检分配给安吉尔的心理医生的报告被找了出来，上面写着安吉尔精神状态稳定，人格健全。不管在哪种情况下，想证明第二人格存在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威尔看了眼报告就丢到一边了，他把安吉尔从无罪释放再到现在经历的时间线画了出来，并往其中填写事件。 不得不说，威尔从#当局者迷#的状态里跳了出来，现在进入到了#旁观者清#状态，所以在纵观全局的情况下，安吉尔的“心路历程”变化是有迹可循的，最明显的地方就是安吉尔突兀的转校事件。 在这么一番调查下，最终威尔呈现给杰克·克劳福德就是一堆……乱码，在杰克·克劳福德看来，他揉了揉眉心：“威尔，解释。” “安吉尔他并不是两重人格，他现在是多重人格，就我推测的他现在有四重人格。安吉尔是一个，丘比特是一个，在这里，”威尔把安吉尔换寄宿学校遇见来自华裔李同学前的时间点往前圈了一段，“我去调查过了，在这段期间，安吉尔的老师和同学普遍认为安吉尔像是换了一个人，在这之前安吉尔自卑又敏感，但在这段时间里他温和有礼，人际关系简直完美，而他转校后，又变回了自卑敏感，而且就交上了一个新朋友。我认为他这里是出现了一个新人格，触发点是压力过大。而这里，”威尔又往后画了一段，“他从自卑敏感变成了个花花公子，他的老师同学认为他是因为他的女朋友抛弃了他，所以性格就陡变了——” “你认为这件事是他产生又一个新人格的触发点？” “没错。” “就算你的推测是对的，威尔，可你有证据证明他的第二重人格是丘比特吗？” “在这里我注意到一件事，”威尔在时间线上的“转校”附近点了点，“那所学校在三天前一间宿舍着火了，有四个学生被烧死了，当地警局认为那是有人故意纵火，但他们没能找到凶手，但就在安吉尔转校后的两天，又发生了一起火灾，一个学生被烧死在电梯里了，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火灾。” 杰克·克劳福德神情微妙：“你不会是想说后一起火灾里的被害者是上一起火灾的真凶，而他是被丘比特烧死了？” “杰克，仔细想想吧，这个丘比特从来就没有杀过无辜的人，他杀的人，包括主角爱德华都不是无辜的，那些被害者大部分都还是连环杀手——”威尔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杰克·克劳福德不悦的打断了：“威尔，我们不搞义务警察那一套，在我看来他就是个极度蔑视法律与权威的连环杀手！” “不，杰克你想错了，我的意思是他为什么能那么精准的找出他的被害人，用他的，是那些在他的食物链位于第二层的狩猎者？即便是再厉害的猎人，也不可能百发百中，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有着像我这样独特的思维，天赋异禀？又或者他真的高智商到能让他做到这一点？” 威尔的话让杰克·克劳福德陷入沉思，仔细想想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杰克·克劳福德即便再刚愎自用，他也不会否认威尔的能力，同时即便再痛恨丘比特蔑视权威，蔑视联邦调查局，现在也找不出话来反驳威尔提出的可能性。 杰克·克劳福德能一路爬上联邦调查局里最受看重的行为科学小组组长的位置，再有启用威尔，私心有，也同时很有政治手段，他沉思了一番看向威尔，慢吞吞的开口：“你想让他和fbi做交易？让他为fbi工作，为fbi破案，我们就选择性的无视他以前做下的案子？” 这种事也不是没有过。 “更甚者他还可以帮我们抓到切萨皮克开膛手。”威尔点点头说，现在的威尔早已经不是最开始的易碎的小茶杯了，经过了那么多事，他再没有成长真的对不起汉尼拔为他耗费的心力了。 ——等等，他们俩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他们现在对安吉尔的第二重人格就是丘比特这件事，还真的只是推论，他们没有半点证据呢。 不过，好像上帝都站在了他们这一边，就在威尔和杰克·克劳福德终于想起#按图索骥#般的寻找证据时，医院传来消息说弗莱迪·朗兹醒了。 说起朗兹女士为何会进医院，这件事还真是说来话长了，弗莱迪·朗兹的犯罪揭秘网很出风头，吸引来的可不仅有普通网民，还有精神变态者们，先前就有她在犯罪揭秘网上的文章险些让一个连环凶手逃脱，也因为她信息来源的不正当，导致了一个警察被停职，被找上朗兹女士的连环凶手杀害——那其实并不是第一次朗兹女士导致给她提供信息的警察被停职了——朗兹女士那一次被找上她的连环凶手放过了，可她总不能一直那么好运，不是吗？ 也够怪朗兹女士太…淘气了，她言论太自由了，在她的犯罪揭秘网上大放厥词，惹怒了被她针对的连环凶手，最终被连环凶手抓走了要惩罚她的无礼言论。 最终，朗兹女士虽然逃过一死，但她也是一度命悬一线，最终没有生命危险后就转入了普通病房，昏迷了将近一个月了，现在终于醒了过来。 她醒过来后要求见杰克·克劳福德，等见到杰克后艰难的告诉杰克·克劳福德，她当时发表的言论都是安吉尔·莱克特提供给她的，据说是他听到他养父汉尼拔和威尔那么讨论的。 杰克·克劳福德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们怎么会有交集？” 威尔嗤笑一声：“很显然朗兹女士拿安吉尔以前的事威胁他，我想朗兹女士也该反省下自身了。” 出了病房门，杰克·克劳福德压低声音说：“按照你说的，那么给弗莱迪·朗兹提供假消息的，很有可能并不是安吉尔本人，而是他的其他人格。但是我们可以借此传唤安吉尔——” “你觉得莱克特医生会不知道他的情况吗，杰克？”威尔扯了扯嘴角，也不是在嘲讽汉尼拔作恶多端，还是在自嘲他到现在才看清楚汉尼拔的真面目。 “那就以私人名义把他约出来。”杰克·克劳福德斟酌后这么提议，威尔同意了。 殊不知，威尔给安吉尔打电话时，汉尼拔就在旁边，但威尔并不知道，而威尔也没有说弗莱迪·朗兹的事，就是说出来见一面。 安吉尔好声好气的答应了。 这里面还有一个误区，对威尔来说，威尔还认为现在的安吉尔是安吉尔，是主人格呢。 不过，在某种程度上来讲也没有错，因为安吉尔现在哪个人格都不是，他现在就是顾青了。 顾青挂了电话，对坐在他对面的汉尼拔说：“我以为跟着你耳濡目染那么久，威尔在撒谎上有了长足的进步呢。看来弗莱迪·朗兹醒了，以及威尔终于推测出丘比特是吉姆了，这很好。”他的语气很熟稔，像是个朋友一样和汉尼拔说着话，哦，是大众普通意义上定义的朋友。 “我有那个荣幸知道你为什么不继续装下去了吗？我不否认我开始怀疑你了，但怀疑的方向并非是你的人格全是伪装出来的，而是真正嗜血的人其实是赛恩。”汉尼拔也很开诚公布。 “我知道，”顾青一点都不惊讶，“让我想想，你开始怀疑我是娜塔莎出现的那天，吉姆的三个猎物，他们是两起灭门惨案的元凶，那意外之说就值得怀疑了，不是吗？” 汉尼拔默认了。 顾青稍微倾斜头又道：“#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汉尼拔稍微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回答他刚才提出的问题，汉尼拔一时间还真是不知说什么好，他再顿了顿后才评价道：“很有情怀的理由。” “我也这么觉得，”顾青煞有介事的点头，但他觉得他似乎有必要再说些什么，明亮的蓝眼睛再度回到了汉尼拔身上，“还有，我已经预见了以你和威尔为主角的故事的最终结局，”#预言术#再度上线了，“你输了，当然这样的结局有“故事最后，总是正义战胜邪恶”的光环加成，但就你本身来讲，你会输，是因为你再怎么将自己凌驾于凡人之上，你还是会寂寞。而对我来说，如果真有输的那么一天，我认为那将会是因为我无聊。” 顾青说完垂下眼帘，这么说似乎有些自欺欺人，顾青很清楚他会自掉节操的折腾出那么多人格来，而不是在思维宫殿里模拟出他们，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他觉得寂寞。 汉尼拔在沉默良久后反问：“是吗？” 不管他在反问哪一点，顾青都不打算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了，他神情变得雀跃起来：“或许我们可以一起来想想我的谢幕仪式，看在我们父子一场的份上。又或许你其实是在等我叫你一声daddy？再或许——”他拉长了调子，“你想我从沙发上跳起来对你说一声‘bazinga！逗你玩！’？” 汉尼拔：“……” …… 威尔没等来安吉尔来赴约，而是等来了安吉尔一通电话，他仅仅说了两个单词：“he knos.” 顾青以安吉尔的性格打完这通电话后，还朝就在一旁直视了他神演技的汉尼拔露出纯良的微笑，调侃道：“我又想到了一个要谢幕的理由，那就是趁着你还很富有，我还能从你这里拿到一笔不菲的赡养费，或者称之为跑路费，你觉得怎么样？满分十分的话，你给打几分？” 汉尼拔：“……” 不管怎么样在最后离别的时候，顾青真心实意的对汉尼拔说：“我想说的是，人肉能少吃就少吃，你是知道吃它有可能患上库鲁病的吧？就跟牛吃了含有牛骨的草料会患上疯牛病一样。当然这只是我发自肺腑的忠告，你自己高兴就好。” 汉尼拔：“……” ——这算什么，因为要离别，所以要一次把先前没有#噎不死人不偿命#的噎数补回来吗？ 而另外一边，杰克·克劳福德当机立断的决定追捕安吉尔·莱克特，在汉尼拔的家以及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等地都没有找到安吉尔后，联邦调查局发布了全境通缉令，至于通缉令上用什么理由，一个#畏罪潜逃#就够了，不是吗？ 火车站，机场，高速公路等等都安排下去了，理所当然的一无所获。 一架从华盛顿飞往伦敦的飞机上，金发碧眼的空姐卡丽回到休息间，其他空姐揶揄她：“我们漂亮的卡丽现在都男女通吃了呢，而且人家还是个白富美，交个朋友也没什么的吧？” 卡丽嘴上说着别傻了，脸却红了，在这个看脸的世界，即便人家是同性，自己性向正常，但被那么优质的同性追逐，虚荣心上得到的满足可不比优质的异性追逐来的少。 头等舱里，有着一头棕色长发，带着茶色眼镜，穿着中性，整体搭配让她看起来非常率性，又气场强大的年轻女士，在演绎完头等舱的所有客人后，就把视线放到膝盖上的原文书上了，剑桥大学的英国文学系或许是个不错的学科。 ——当然，递到剑桥大学的申请入学资料上，性别那一栏填写的是男。 ——再至于巴尔的摩会演绎出什么样曲折的故事，那就看故事中的主角们之一会怎么临时发挥——在他这个代号为‘丘比特’的连环杀手“临阵逃脱”的情况下——以及一干配角们怎么配合着发挥了，才从昏迷中醒来的朗兹女士也是被赋予了不少重任的呢。不过他是不能亲眼看到了，还真是……一点都不觉得遗憾，他从来都是这么的#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来着。 ——最后再说一句，他发现了拯救的节操的有效方法，那就是顶着别的人设，就好比现在，他顶着的就是娜塔莎的人设，这真的很有效…呢。 208.心理医生（10） 在信息大爆炸的时代，流行趋势也跟着变得大爆炸：你总是不知道哪个爆炸星子就轰到你了，戳中了你心中的那一点，而这所谓的“那一点”可以说成是萌点，心动点什么的，反正就是带来#怦然心动#，或者#初恋般的感觉#，好吧这像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但不可否认的是，现代人的萌点总是奇形怪状。 或许这就造就了笔名为赛恩·卡罗尔的作家#一举成名天下知#，他所著的系列书籍红遍全世界，关于销量问题，单就一点就可以说明：你总是能在《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上找到它，三个月前它在，三个月后再看它还在，甚至它还是一连串的，谁让那是一套系列书籍呢。 现在可以说系列书籍的名字了，《它只是一本书》，是的，这系列畅销书的名字就这么奇葩，第二部和第三部也只是在后面加上了“2”“3”而已，就这么任性，偏偏它甫一出版就戳中了无数人的萌点，火得一塌糊涂。 要问如何评价这系列书籍，根据问卷调查排在前十位的评价是这样的： #我真的只是条金鱼# #作者的心思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角色的心思你别猜，你猜来猜去眼泪掉下来# #它他妈的真的只是一本书！# #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智商了# #作者我们来谈谈人生# #作者的逻辑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大家来找茬# #认真你就输了# #我输了# 顺便说一句“qq”这个表情也跟着火了，因为这本书的读者无论发表什么评论，最终都会以“qq”结尾，以显示他们说的都是个悲伤的故事的事实。 等等，是不是忘记说《它只是一本书》系列书籍的故事梗概了，只能说它被归类为悬疑小说，是够悬疑，都让读者普遍认为自己智硬，跪地唱“我是一条金鱼，鱼鱼鱼鱼鱼”了！ 故事围绕着一个叫安吉尔的少年展开，他的生活在他十六岁生日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从此新世界的大门被无情又冷酷推开了，各方惊才绝艳的人马纷纷闪亮登场。 奇葩就奇葩在这里了，明明安吉尔才是绝对的主角，偏偏他的存在感弱到一比，配角们都有着强有力的抢戏方式，而且人格魅力都点满值，不管是书中代号为“蜘蛛”的蛇精病男，来自东方古国武力值高超又性格变态的y（他甚至连个正脸都没露），花样撩妹撩弯就跑的娜塔莎等等配角们人气一个比一个高。在第一部出版后，甚至有读者强烈要求把安吉尔写死算了，但这种情况在第二部出版后，就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读者们的心路历程可以总结为： “安吉尔才是书中唯一的正常人吧！” “狼群里的羔羊，史上最苦逼的主角。”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我觉得我的智商就和安吉尔差不多了。” “我们的智商标杆——安吉尔！” 在这种情况下，读者们总算找到了切实的代入感，安吉尔的人气也跟着蹭蹭上升了，总觉得读者们也是辛苦了！ 就这样一系列主角智商正常，配角们个个高智商，让读者读起来认为自己智商和主角一样处在正常水准的书籍，读者们当然会好奇作者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以往都是根据主角智商推测作者智商，现在该用配角们智商推测作者智商吧，更不用说在这系列书籍里，覆盖领域太广了，从物理，数学，化学，到天文学，地质学，医学，心理学，再有机械工程学，甚至神学，历史学都手到擒来，这一度让非常多读者怀疑作者其实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队，但这种想法在三本书不管涉及到什么领域的知识，笔锋都是一个风格而不攻自破了。 作者是个高智商！ 这是读者们盖棺定论的，这也就滋生了一批#专门来找茬#的读者，没有任何故事从头到尾没有bug的，世界上也并不存在完美的罪案。事实上他们成功过一回，在第二部书里，赛恩·卡罗尔借着撩妹狂魔娜塔莎的研究项目提到了一种元素，而在现实生活中这种元素是不存在的，这下子找茬小分队那叫一个扬眉吐气。 过了一个月就被啪啪打脸了，剑桥大学化学系实验室宣布他们合成了这种新元素，而新元素的性质不仅和书中提到的一模一样，并且专家给予了分析，预估这种新元素投入到军事应用中将带来超数十亿甚至百亿美元的回报。 这下真的是，在全球范围内舆论大爆炸了。 更离奇的事情还在后面，在无孔不入的媒体记者们的挖掘下，发现新元素原子结构草图是化学系一名大二生从他在英国文学系读大二的朋友那里偶尔得到的，而他的朋友的名字正是赛恩·卡罗尔。 没错，就是那个写了《它只是一本书》的赛恩·卡罗尔！ 读剑桥大学英国文学系，大二学生！ 这件事经过了多方确认，不仅全世界《它只是一本书》的读者们下巴都跌掉了，以及正儿八经的科学家们都感觉不大好了，或许感觉最好以及最不好的是剑桥大学，不是咱们的英国文学系不好，而是来化学系，物理系，数学系等等不是更能创造出可以改变世界的佳绩！ 新元素被命名为卡罗尔元素，当年的诺贝尔奖也颁发给了这一新元素的合成，女王封爵也接踵而来，一连串的事件一举把《它只是一本书》和它的作者赛恩·卡罗尔推上了神坛！ #人更红是非更多#，在第四部也就是传说中的最后一部《它只是一本书》出版前，就有评论家喷赛恩·卡罗尔在传播负能量，鉴于书中的人物扒拉来扒拉去，正常人只有主角安吉尔一个，其他配角，就连仅仅出场没几个场景的路人甲都让读者们感觉不像正常人。 读者们还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结果赛恩·卡罗尔a了那条评论，回复道：“有趣。” 就那么一个单词，就让读者们颠来倒去的琢磨到三星期后《它只是一本书4》出版前，各种密码编译齐上阵，总觉得那个单词#别有玄机#，事实上人家真的只是个普通英文单词。 真相在《它只是一本书4》出版后似乎大白了，因为故事的大结局是，只有安吉尔一个人活了，高人气配角们都“死”了，之所以要加双引号，是因为“蜘蛛”，y和娜塔莎他们都是安吉尔的衍生人格，在最后“正义与邪恶”的对决中，唯一剩下来的就是主人格。 故事划上了休止符。 一时间全世界都被“tf”霸屏了，直到有个读者在网上列出了一个纵观四部书里的总时间线的明细表，让广大读者们恍然大悟，原来伏笔从一开始就埋下了。再仔细读四本书，你就会得出如下结论： #赛恩·卡罗尔的逻辑无懈可击，我等金鱼还是无言以对#！ 这结论稍微有点虐哦，而当初那位攻讦《它只是一本书》的评论家，被大结局虐到的读者们虐得更惨，还真是……喜闻乐见。 而最开始贴出明细表，让其他读者们#醍醐灌顶#的读者倒是被赞了，大家纷纷表示“这绝壁真爱粉”，殊不知在现实中，这名读者苦笑连连。 以及故事还并没有就这么结束。 赛恩·卡罗尔，aka换了个身份就读剑桥大学英国文学系的顾青，约了那名读者在现实中见面了，顾青为此还回到了阔别两年的美国。 巴尔的摩 威尔心情复杂的看着坐在他对面惬意着喝咖啡的青年，和两年前相比，他只是看起来变得沉稳了，脸部线条变得更英朗了，也就是说他根本就没有在脸部做修饰，只除了他原先的金发变成了黑发，就那么正大光明的用赛恩·卡罗尔的身份回到了巴尔的摩。 “阔别两年的约会呢，”顾青先慢条斯理的开口了，“首先我必须得向你道歉，威尔，关于两年前失约的事。” “你——”威尔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毕竟顾青这么开口俨然是承认他就是安吉尔·福斯特了。 “你看起来有很多问题，你可以问我，”顾青似乎很善解人意的说，如果他没有再补充了一句“而我回不回答就另说”就更完美了。 威尔：“……安吉尔还存在吗？” 顾青眨了眨眼，目光漫不经心的落在咖啡杯沿上，说起话来也有些漫不经心，同时也答非所问：“我真羡慕你，威尔。” 威尔扯了扯嘴角：“羡慕我什么？” “羡慕你到现在还认为#阳光总在风雨后#啊，当然，我说这句话半分讽刺的意思都没有。”顾青的蓝眼睛又转回到威尔的脸上，“所以，我可以诚实的告诉你，从主教爱德华被杀那一刻起，安吉尔就不复存在了。” 威尔瞳孔猛缩，“怎么？但是——” “我的演技不错吧，”顾青朝威尔露出个纯良的微笑，“多说一句，你侧写出来的关于安吉尔的多重人格理论，也不能全盘否认它没半点可取之处。你不妨假设下，那是安吉尔存在的情况下，在汉尼拔的‘照顾’下，会有的结果。这么一想，你心情是不是好多了？” 威尔：“……那些人格都是你演出来的？” 威尔等了半晌没等来顾青回答他，他不由得再出声：“你——” “我提前说过你问随便问，我回答看心情了呀。” 威尔：“……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要回美国吗？联邦调查局对你的通缉令仍旧没有撤销。”他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症结所在，当初他们对安吉尔·福斯特发出通缉令，罪名是畏罪潜逃，可事实上他们没有半分实质性证据，更何况现在坐在他面前的是赛恩·卡罗尔，全球知名人物，受过英女王封爵，退一万步讲，即便联邦调查局真的找到证据给他定罪，这世界上多的是有国家会力保他，到最后他不仅不会有牢狱之灾，还会得到很多国家的热烈欢迎，他们会把这样的高尖端人才奉为座上宾的。 这就是他有恃无恐的依仗！ 或许当初他在《它只是一本书2》提到了现实中前所未有的新元素都是设计好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还真是……#细思恐极#。 威尔深深望着顾青，眼里的忌惮和抗拒都快化为实质了。 顾青仍旧一副光风霁月的模样：“你这样的态度，还真是让我痛心啊，威尔。那么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我回巴尔的摩的原因好了，我是来为我的新书收集素材的，是的，我是来探访莱克特医生，‘食人魔’汉尼拔·莱克特的。哦，亲爱的威尔，你现在已经不再为联邦调查局工作了，怎么还操着特别顾问的心？我不是来营救汉尼拔的，说实在的，你们真的以为那专门为关押重精神病人的建造的监狱能关的住汉尼拔？” 这句话的暗示性太强了，都不容威尔忽视，然而下一刻顾青就冲他俏皮的眨了眨左眼：“你不妨来判断下，我和你说的那么多话里，哪句是真的？” 威尔：“……” 就在这时候威尔的手机响了，他都没有看他的手机呢，看穿了一切的顾青就体贴的说：“是你的妻子吧，想来和你的继子有关，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很高兴的见到你，威尔。” 顾青说着就站了起来，优哉游哉的结了账离开了。 威尔木然的掏出手机，来电显示果然是他的妻子，威尔接通后，妻子焦急的声音传来，是他们的孩子发烧生病了，现在要送去医院急诊室。威尔下意识的站起来跑到咖啡馆外，去寻找顾青，可车水马龙里哪里还有顾青的身影。 “威尔，威尔——” 妻子的呼唤把威尔拉回到现实里，威尔随便应了句“我就过去”，就挂了电话，想了想后他又调出拨号页面，按起了杰克·克劳福德的手机号码，但在按最后一个号码时，威尔抿了抿嘴角最终还是放弃了。他现在已经不再是联邦调查局的特别顾问了，他现在有妻子和孩子，他应该好好的保护这个家，而不是把他们拉到危险当中去。 ——威尔，你又想太多了，难道演绎法还是太新潮了吗？ 搅乱了可怜的威尔一池春水的顾青，真的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到了关押着汉尼拔的巴尔的摩州立精神病院，在汉尼拔装潢堪称奢华的监狱单间前站定，朝汉尼拔露出有礼的微笑：“我很高兴见到你，莱克特医生。” 汉尼拔同样露出有礼的微笑，“我也很高兴见到你，卡罗尔先生。” 两个人微笑的弧度昭显辉映，似乎并不像是置身于监狱，而是富丽堂皇的大厅中，周围还有乐队伴奏呢。 ——或许，我们可以期待赛恩·卡罗尔的新书写食人魔，继续朝全世界传达着“我就是一条金鱼”的理念？那将是一个全新的故事了。 209.秦皇[一] 公元前221年，秦国兼并其余六国，实现了大一统，秦王政始称皇帝，是为秦始皇。 此时的始皇嬴政，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意气风发，气吞山河，而随着嬴政改王号为帝号后，似乎一班朝臣也跟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就比如中车府令，兼行符玺令事的赵高。 赵高，嬴姓，赵氏，本是秦国宗室远亲，有这么一层关系，再加上赵高本人又“敏于事”，因而颇得始皇嬴政信重，按理说他这随着嬴政改称皇帝，进入君主专-制的帝国时代而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的天子近臣，本该喜笑颜开的，可事实上吧，赵高还真是有苦难言，偏偏他又不能在人前显露出来，毕竟大家都今儿真高兴呢，就你一个人哭丧着脸实在不像话不是，所以说呢，找个信得过的人倒倒苦水那就很有必要了，可说到这里，赵高心里更不是滋味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咸阳宫 随着秦国每灭掉一国，咸阳塬上仿建该国的宫殿，扩建皇宫，渭水北岸建成了各具特色的“六国宫殿”，各宫之间又以复道、甬道相连接，规模恢弘，足够皇室所居了，但这也可能会导致大家本为兄弟姐妹，但所居宫殿方位不同，要是不巧住在对角线上，光是坐马车到中间点去说不定都得花上好几天。好吧，这种情况并没有出现，嬴政的子女们所居宫殿基本上都在同一片区域，但也有不同的，这时候也就看出来公子们中谁得宠，谁更得宠了。 始皇最为喜爱的儿子，先前排第一的自然是长公子扶苏，听名字就知道，名字来源于‘山有扶苏’，形容树木枝叶茂盛，有香草佳木之意；不过近年来和长公子扶苏争第一的就是十八公子胡亥了，这次不能从名字上看了，得从他居住的宫殿距离嬴政所居宫殿的远近了，甚至他才前不久才从嬴政所居的宫室里迁出去独立，唔，就迁到始皇宫室的侧殿——现在被独立成一处宫殿——了，这还真够独立的。 十八公子胡亥，该怎么说呢？也是#命途多舛#，他母亲是胡姬，生下胡亥没多久就香消玉损了，据说胡亥公子少时寡言，又五岁前说话仍旧磕磕绊绊，其他公子都嘲讽他，叫他“小结巴”，那时候胡亥还不怎么得宠，但谁能想到他就那么人品爆发，转眼就迅速上位了呢，当时还不是始皇，而被称为秦王的嬴政，不但不反感英明神武的他怎么就生出个有“口疾”的儿子，反而把这个小儿子当心肝宝贝的宠起来了。 这倒是应了句俗话，#小儿子，大孙子，老头老太的命根子#，咳咳，始皇正意气风发着呢，意思大家懂就行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十八公子胡亥给人他有口疾——小结巴的书名用语——的印象过于深刻，以至于后来很多没有见过十八公子，没听过他说话的臣子都先入为主的这么认为了，但知道真相的赵高眼泪掉下来，妈的口疾，胡亥要是有口疾，那他就是真的太监！ ——没错，赵高是宦官不假，可他可不是真的太监！ 似乎扯的有点远，现在话题回到赵高可倾诉之人身上，而那个人就是十八公子胡亥了，所以赵高在侍奉完嬴政小憩后，就跑去找胡亥了。 胡亥的宫人对此习以为常，毕竟善大篆的赵高奉嬴政命教胡亥书，后又教胡亥律法，是胡亥的老师，他来找十八公子自然是很正常的。 赵高刚进了内殿，对上胡亥一双明亮的眼睛后，就条件反射的头皮一麻，在心里仰天长叹，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这辈子就只得了个做牛做马的命！不过这在心里想想就行了，赵高现在还真的不敢犯上，再有现在也不是想这件思极悲从中来之事的时候—— 赵高刚张了张嘴，人十八公子就开口了：“今日又有人弹劾你了？” 赵高一番话就堵在了嗓子眼，那叫一个难受：“……可不是。” 胡亥，又称再度换个身份还来到公元前的顾青真心实意的说：“你真让人羡慕啊，赵大人。” 赵高嘴角抽了抽：“公子这话何解？” 十八公子拉长了调子说：“#不被嫉妒的就是庸才#，而赵大人你接二连三的被人嫉妒，难道还让人羡慕吗？” 赵高：“……”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不过，事情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赵高往前凑近了想要和十八公子密语，十八公子挑了挑眉，一副“别傻了，这么做更让人怀疑”的神情，赵高也是被调-教过来了，当下就制住了原本的动作，正襟危坐道：“在下臣的记忆里，大公子名下的谋臣里并没有这号人物。” “对此我该说你认为自己记忆超群真是不谦虚呢？还是该提醒你，一个人在死后十有八-九会缺失记忆，更别提像赵大人你这样下过十八层地狱的——你有下过十八层地狱的，对吧？你千万别说你没有，因为如果你没有的话，那我就会很不爽——”剩余的话也不用顾青再说了，赵高自动脑补全了，他想给自己辩解两句吧，原本还似乎余怒未消的十八公子下一刻就笑成了一朵花，“你不会信了吧？” 赵高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我说的人在死后十有八-九会缺失生前记忆这件事，我只死过一回，又不是死了十回，怎么会知道呢，你说是吧赵大人？” 赵大人：“……” 十八公子话还没有说完呢：“哦，关于‘十有八-九’这个成语，你知道它是什么意思吧，不知道的话，我可以把我的《成语词典》借给你翻阅，千万别和我客气。” ——十有八-九这个词呢，在正经历史上原本该出自唐代，而唐代距离现在还有数百年呢，同样的源源不断的成语或俗语也都是在以后才会出典故，有出处，而很多放在秦朝都没办法解释。唔，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少时的胡亥会被讥笑成小结巴了，毕竟在说一个成语或俗语前都得过一遍它的意思和来处——即便顾青有一个超级恢弘的思维宫殿，但那也不是为了装这些而建造的——这也就导致了磕磕绊绊了，听起来有点小虐…呢。不过往好的方面说，这四年来顾青成语积累的不错，还著书了呢。 赵高：“……”所以说这就是有人向他打听有口疾的十八公子喜好时，他就静静看着不说话的原因啊。 “题外话说完了，让我们来说正事吧，所以说你现在怀疑这名在你的记忆里并不存在的谋士，和我们有一样的来历，是吗？”出生于公元前23o年，现年九岁的十八公子似‘少年老成’的说着。 一说到正事，赵高立马就精神一凛，“正是。” “这样。”顾青轻飘飘的回了这么一个词，好像并不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下一刻他就丢下一颗深水鱼雷，“说起来，你知道父王的后宫里也有这么…的女人吗？”中间停顿的似乎是不怎么好形容，但实际上呢，成语不好乱用啊，不过这么含糊不清的反而更表达了十八公子想表达的意思，看赵高吃惊再吃惊的表情就知道了。 赵高：“……”他不知道啊！ 顾青微微叹气：“你侍奉父王可不尽心啊，赵大人，难道死过一回就让你连本职工作都做不好了吗？拿出你当年逼我自杀，又指鹿为马的气魄来，我其实还是很看好你的。我是说真的，一点反讽的意思都没有。当然，这句话信不信就在你了。”看，他多么的善解人意。 赵高说信不是，说不信更不是，他干脆的直言道：“公子，这是变数，需不需要下臣在变数生出更大的变数前将他们掐灭？” “然后你再逼我自杀一回？” 赵高这下真有些小惶恐了，到底这几年来被死而复生后变得神秘莫测的十八公子给治服帖了，形容一下呢就是上辈子他敢在十八公子面前指鹿为马，现在是轮到十八公子指鹿为马，他跟着睁眼说瞎话了，不可谓不是#风水轮流转#啊！ “说句玩笑话而已，”顾青打一棒子又给了颗甜枣，“你把名字报上来，我着人去查查他的底细。” 赵高心下安定了，他因又要回嬴政跟前伺候，始皇绝对是个勤政之人，所以就起身告辞了。 顾青从赵高的背影上漫不经心的收回目光来，觉得这一次还真的很有意思了，虽说他穿越来到公元前，但遇到有趣的事还真不少，就拿赵高来讲，赵高这情况吧，用通俗的话来讲那就是“重生”，但仔细讲来也可以把它归类到穿越里。不过这并不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顾青为什么就和赵高成了#一丘之貉#——这个成语也得记到《成语字典》里去，或许也是时候考虑下发明纸张的事了，他现在真的有一屋子竹简了——呢？ 这还得要从三年前，顾青看穿了赵高是重生时说起了。 ——值得一提的是，赵高刚重生就被“上辈子的冤家”，十八公子看穿了，这还真是…喜闻乐见。 210.秦皇[二] 顾青初来乍到时，胡亥还不到五岁，尽管是嬴政最小的儿子，但并不受宠，但顾青确实有攻略父亲的特殊技巧，不管是养父还是亲生父亲——石之轩不算——等到他在过一年演绎出赵高重生时，他早已经成为了嬴政的心肝宝贝了，嬴政生怕宝贝儿子再受委屈一般的，都让十八公子住进了他的侧殿，不可谓不是放在眼皮底下，所以能时刻接触到赵高，以及一干秦朝重臣，还有各式各样的竹简，咳。 再来说重生回来的赵高，他心中也是大骇，他的记忆还停留在秦二世被他逼自杀，他正欲自己登基……未遂，却被子婴一刀砍掉了脑袋上，脖子上碗大了个疤呀！子不语怪力乱神，所以赵高这能“指鹿为马”的大奸臣在惶恐后，就把这件事藏在心里，先埋伏起来么，可赵高第二天觐见嬴政时，就看到被嬴政捧在手心里的小儿子胡亥，这和他记忆里对不上，难道—— 赵高都没思忖好要做什么呢，等到嬴政让他去送十八公子回寝宫休息，到了修建的富丽堂皇的侧殿时，十八公子突然轻笑一声，那双肖似嬴政的眼睛挑起眼尾睨着他，“赵大人怎么这般拘谨，当初指鹿为马的气魄呢？” 语不惊人死不休！ 赵高脸色乍然变了，震惊的看向十八公子，连反驳都忘记了。 年仅六岁的十八公子脸上仍旧带着笑，说起话来也是嫩声嫩气的，“你知道吗，我是真高兴见到这般的你呢，赵大人。因为这#冤有头债有主#里说的可是真正的仇人，所以我想了想就把你找回来了，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呢？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唔，赵大人律法学得好，不妨提供些能让我开心的刑罚。” 然而说出来的话，再搭配着他那副天真烂漫的姿态，更让赵高不寒而栗，接下来赵高也脑补了很多，比如说徐福，难道徐福真的找到仙山了？还是说十八公子是得到仙人点化，所以他们才能回到过去？再退一万步讲，现在十八公子想让他死，那就真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毕竟在近臣和宝贝儿子之间，嬴政会选谁那不是明摆着的吗？接下来赵高想的就是各种刑罚了，不仅是现在存在的刑罚，还有十八公子当秦二世时，各种暴虐的刑罚，有的还是他自己想出来了……脑补到最后，赵高那叫一个冷汗琳琳，当即腿一软就给跪了，“公子——” 早换了芯子的十八公子半晌没说话，赵高也不敢起，死过一回就知道脖子上有碗大的疤……很疼的，咳咳，赵高不想再死一回。 十八公子皱起小眉毛来，似有疑惑的说：“咦，本公子以为赵大人会抱着本公子的腿，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让本公子饶你小命呢？原来只是这样吗？赵大人，你的诚意本公子可没看到呀。” 赵高僵在当场，但僵硬归僵硬，十八公子的潜台词他也听懂了，这是暂时不杀他，所以当下赵高一咬牙就膝行过去要抱十八公子的大腿，正打算再哭天抢地的求饶，宫人的声音却奇异的响起：“赵大人，赵大人——” 赵高神情一恍然，再定睛一看发现眼前抱的哪里是十八公子的大腿，而是殿里的柱子，至于原本站在原地的十八公子却是坐在了书案后，冲他微微一笑。 这一笑，赵高再也不敢有任何侥幸的心理了。 从此赵高就走上了“弃恶从善”，不，是帮着十八公子写作业（这时候秦人统一使用的字体是大篆，顾青再写得一手好毛笔字，但字体里从不包括大篆），背黑锅（在秦王政眼里，儿子做什么都是对的，错的也是别人的错），布眼线（起名咸阳宫网络，到如今就发展得相当有规模了）等等的正确道路。从此后，赵高是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回家经常以头抢地了←十八公子噎死人不偿命！ ——这叫什么呢，#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大概。 再回到现在，大概嬴政统一六国，始称皇帝打开了什么独特的开关，#魑魅魍魉#都来凑热闹了吧，顾青用指尖撑着头，露出个期待满满的微笑。 是真期待哟，所以#知己知彼#的，顾青就叫他咸阳宫网络里的线人去查他大哥扶苏名下的被赵高“素昧平生”的谋臣了，倒不是说顾青性别歧视他父王后宫里‘与众不同’的女人，只是这咸阳宫里有什么风吹草动，顾青一早就知道了，现在说句他比那名从后世穿越过来的穿越女了解她自己都不为过呢。 那边，赵高回正殿伺候着，因着嬴政小憩，殿内肃穆极了，便是宫人都训练有素的放缓呼吸，忽而有宫人匆匆进来禀告赵高，柔夫人在殿外求见陛下。 赵高挑了挑眉，问了句：“陛下允的？” 倒无外乎赵高会这么问，嬴政后宫里没有皇后，后宫女子名分都是一样的，而且自从十八公子出生后，这都九年了后宫也再没有哪位夫人生出孩子来，更何况嬴政虽不在色上寡淡，但对待妾侍们也就那样，虽不至于说是当消遣当玩物，但绝对的公私分明，而且很厌烦后宫女子争宠，所以像后宫夫人公然到正殿外求见的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赵高瞧着宫人的神情，心里有了谱，心想这柔夫人离失宠也不远了。赵高原本是叫宫人将柔夫人打发走，鬼使神差的就想到了十八公子和他提及的事，话到嘴边就止住了，他亲自去会会柔夫人了。 柔夫人是亲手做了几样点心想叫陛下尝尝鲜，粉面含春，眼波盈盈的倒是个美人，后宫哪位夫人又不是美人呢。 到这里都还正常，赵高心里当这柔夫人是想讨嬴政欢心，不过这规矩不能破，他便道：“柔夫人辛苦了，这吃食便给高吧。”赵高官拜中车府令，又是天子近臣，自然是不用对柔夫人用卑称自称的。 柔夫人慢半拍反应过来了，脱口而出：“你是赵高？大奸——”后面的“臣”好悬没说出来，柔夫人自知失言，就欲盖弥彰的将“大奸”化作了“太监总管”了。 是宦官而非太监的赵高：“……” 再说了，咸阳宫里什么时候有“太监总管”这种官职了？这下子赵高就确定了这位柔夫人就是十八公子说的“这么…的女人”了，只不过赵高深刻认为这位柔夫人并非像他和十八公子这般回溯了，具体怎么回事还是得问问十八公子。 当即赵高就很是疑惑的问：“柔夫人何出此言？” 柔夫人似乎也意识到她说错话了，她本想道个歉什么的，但一想到眼前这人模人样的男人竟然是赵高，她，她就跟吞了只苍蝇一样恶心！ 赵高多会察言观色呀，自然是看出来，心里还就呵呵了，莫名就想起十八公子的好了，瞧瞧他上辈子都逼的十八公子自杀了，可人家十八公子天天都还给他笑脸呢。这柔夫人，咱们多大仇多大怨呢！ 不过赵高心里就放心了，就柔夫人这样的实在是没什么杀伤力，哦，你说枕头风，咱们始皇陛下是会色令智昏的人吗？ 正当下呢果然就有宫人疾步过来道陛下醒了，想十八公子了，又令柔夫人回其住所，有事没事的都不必往前殿来，看吧。 柔夫人自是知道十八公子叫胡亥，就是那个和赵高狼狈为奸，覆灭了秦朝的大写的败家子秦二世！她一定要让祖龙看清楚胡亥和赵高这对狼心狗肺男男的真面目，不要再让秦朝重蹈覆辙的。 不过呢，柔夫人当下心里再痛心疾首，她带来的宫娥可不敢违抗陛下下的令，劝着柔夫人回去。 柔夫人这不可谓不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更残酷的事实是什么呢，柔夫人这不情不愿的往外走呢，远远的就瞧见一队人，为首的少年剑眉星目，五官较之普通秦人还要深邃，穿着华服更显得人家说不出的张扬华丽，意气风发，让人望之心生向往与欣悦。 这妥妥的未来男神！ 柔夫人忍不住问身边宫娥：“那是谁？” 宫娥语气里带着对柔夫人都从有过的恭谨道：“那是十八公子。” 柔夫人：“……！！” 柔夫人内心是如何崩溃，是如何叼叼着“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暂且不说，再说如烈焰繁花而过的十八公子，在柔夫人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时，他就轻飘飘的将人家从头到尾演绎个遍了，与先前没亲眼看到本人时做的演绎进行了交叉对比，唔，似乎没什么要纠正的。 待见到迎出来的赵高，顾青给了他个正眼，还附带了个纯良的笑容，嘴里却说着叫人羞愤欲死的话：“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赵高：“……”我做什么了啊我！ 顾青下一刻就给他解惑了：“觉得她没什么威胁？” 赵高一凛：“难道不是吗？” 顾青给予了否定：“是啊。” 赵高：“……”那您怎么还说我！ 十八公子想了想慢吞吞的补充道：“对我来讲。” 赵高满头黑线，黑线完就觉察出问题来了，难道那柔夫人会对他不利？ 这时候十八公子又说话了：“其实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赵高：“？” “我说你没出息，和柔夫人没半点关系，”说着十八公子微微叹息，眉梢眼角的忧郁浑然天成，“我就是单纯抒发下我的心情而已。” 赵高一时间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啊，这还没完呢，结果等到了内殿，赵高又被嬴政瞪，始皇陛下道：“怎么这么慢？” 赵高能说什么，连忙作揖赔罪呗。 然而威武的始皇陛下转眼就朝小儿子笑得慈爱，带着假意的责怪道：“来得这么急？瞧额头上都有汗了。”这又是吩咐宫人拿布帛来给小儿子擦汗，又是叫人呈凉汤进来的，而十八公子就那么一脸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帝王的服务，末了连个谢都没有，反倒是沉着脸：“不是叫你小憩半时辰的吗？” 嬴政讪讪：“这不是朕想起有桩要紧的政事吗？”他见小儿子还虎着脸，就提出“改正错误”的办法：“不如朕明日补回来？” “今年你这句话说过五次了，不，加上这一次是第六次了。”顾青双手环胸，撇过头去，很是轻描淡写的说，“我在意这些作甚，反正身体也不是我的。” 可要是没前面那句连次数都记那么清楚的提要，后面这句话似乎更有说服力些呢。 嬴政岂能不明白小儿子是真心实意惦记着他呢，就是嘴上硬气，当下心里乐滋滋，便是笑了起来，被小儿子瞪，嬴政适才收敛了笑意，拉着小儿子的手说，“朕这次真知道错了，”，下一刻就转移了话题，“柔夫人进了些点心，朕瞧着挺新鲜的，你尝尝看。” “哼！”十八公子从鼻子里发出黏腻的轻哼，听起来还真是带着十足恼人的可爱，最起码英明神武的始皇陛下是这么认为的。 赵高，赵高就有点不太好了。瞧瞧人家父子相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父子关系颠倒过来了呢，这年头呢，普通人家也没有儿子敢这么跟老子说话的——要知道在律法里，父亲把儿子打残打死，官府都不给予受理的，以及做父亲的偷儿子的东西不算盗窃——更不用说在皇室了。而嬴政如今更是贵为天下第一尊贵之人，可偏偏人家的小儿子都爬到他头顶上去了，他不但觉得没什么，反而非常受用。 赵高第一次见识到人家父子相处的场景，差点没把自己吓掉半个胆，如果不是嬴政一如既往的英明神武，他都强烈怀疑十八公子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了，才放任着十八公子这么作威作福的。至今，赵高都没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都说了赵高还是太年轻，人家十八公子这不是作妖，人家这是傲娇，然后恰恰好戳中了始皇陛下的萌点。 现在都还是好的呢，最开始顾青接管了胡亥，凭借着智慧反击了那些嘲讽他的兄弟姐妹们成功引起嬴政的注意后，对嬴政那叫一个爱答不理，嬴政和他说十句话他能回一句都是心情好。 当然，一味的#欲拒还迎#，咳，以退为进还不够，那时候十八公子在他父王眼里就是一只见谁刺谁的刺猬，让始皇陛下回想起他当年在邯郸时的艰苦岁月，再加上十八公子那倔强的小神情还真和他幼时很像，还说什么呢，移情作用一上来，宠爱挡都挡不住。 换句通俗的话，那就是始皇是把十八公子当小儿子和幼时的自己加倍宠了，有时候吧还会产生他们父子俩这是在相依为命的感觉←这绝对是错觉！要知道那时候秦朝已经是七国中最为强悍的了，嬴政大权在握，能让他受委屈的人随着六国逐一被灭也就一个都不剩了。但不可否认的是，有了这样的错觉后，嬴政就更疼小儿子了，所以说有这样猫爹虎子的局面是很顺理成章的。 父子关系梳理完了，再回到柔夫人晋上的点心来。 不过说起吃的来，就不得不说说秦朝的“菜单”了，北方的主食的是粟，也就是小米，其他粮食还有黍（糜子）、菽（大豆）、麻（苴麻）、麦，这就是所谓的五谷了，南方则以大米为主食。麦子虽然有，但磨还不普及，大多数人吃的都是整粒麦子蒸成的麦饭。 蔬菜呢，有葵（冬苋菜）、薤（藠头）、韭、葱、藿（豆苗）这五种——光是打眼一看，其中的字都还认不全，就知道那时候的蔬菜多匮乏了——当然了，王公贵族们不稀罕吃蔬菜，他们都吃肉糜嘛。可肉呢，这年头呢牛、猪、羊尤其是牛，也只有祭祀或过节时才有机会吃。平时还是鸡鸭鱼肉，但是呢，不要想什么酸菜鱼，麻辣鸡，鸭脖什么的，这时候还不兴“炒”呢，更别说其他了，对待食物它多是加点水煮吧煮吧就端上来了，咳，也没那么夸张，调料还是有的，比如说姜，盐巴……大概就没了。 现在再来说点心，这次是真说了，顾青看着那用白面做的点心，眉目一转便对他家父王说：“柔夫人用心了。” 这下轮到嬴政傲娇，不，始皇陛下怎么用傲娇来形容呢，是治下严苛了：“也不过如此。” “所以柔夫人还需要继续努力，”顾青这变脸也跟翻书——不对，现在翻竹简还是得费些功夫的——似的，下一刻就很#逻辑死#的说，“章台我有用。” 嬴政刚皱了皱眉，十八公子就轻哼道：“我倒是想搬到章台住来着。”至于后半句，他抬眼看了看又没有定时休息的嬴政，意思就不言而喻了，再说了这种真情实意的话，十八公子向来是很少当面说的，毕竟#物以稀为贵#嘛。 懂小儿子心的二十四孝父王嬴政心里又熨帖了，可又怕小儿子害羞，就掩饰的吃了口柔夫人晋上的点心：“味道尚可。” ——说好的天子金口玉言呢，始皇陛下？ ——以及柔夫人，你升华了真的，还有更大的惊喜在等着你呢，或许将走上人生巅峰，成为一代穿越女典范呢。 211.秦皇[三] 陪他家父王吃了一顿下午茶，念了一车奏折——没错，是一车，鉴于现在用的是竹简——顾青就得到了他想要的，章台划分给他用，人手想要就和父王再说一声，以及改善伙食的厨娘一枚。 ——也就是柔夫人，至于柔夫人愿不愿意，就算她一开始不愿意，但这不是有十八公子吗？十八公子攻略人什么时候失效过？ 这么一说，说起来收获颇丰。 哦，在开始#闭门造车#前，还是有点有趣的事要做的：在赵高记忆里从没出现过的大公子的谋臣梁晋，十八公子的咸阳宫网络一出动，没过三天就把梁晋全部资料，包括他的三族（父族，母族，妻族）就呈到十八公子面前了。 这梁晋是穿越一族的，顾青在分析完他的行事作风后就把赵高叫过来，“你去见一见梁晋，旁的不用多说，只用和他说五个字，他再说什么你只需要见机行事，回来和我说说他的表现。哦，赵大人，你以为我给你五个字是什么杀人于无形的仙诀吗？摸摸你的良心吧，赵大人！” 又被看穿一切的赵高：“……” 想静静归想静静，赵高还是带着十八公子给他的#五字箴言#去约见梁晋了，梁晋见着赵高那叫一个皮笑肉不笑，说话那叫一个阴阳怪气——也难怪赵高越发记得十八公子的好了——但等赵高试探着说出“天王盖地虎”后，梁晋脸色一下子变了，很礼尚往来的也回了一个五字箴言：“宝塔镇河妖。” 赵高心里就有谱了，“你——” 梁晋心里也有谱了，“你——” 赵高没说话。 梁晋这心境一下子发生了剧烈转变，把他的话补全了：“兄弟，你真惨啊！”他说着还往赵高的下半身让绕了一圈，忍不住喟叹道：“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我不是故意戳你痛处的，唉。” 短短几天内再次被当成太监的赵高：“……” 不过往好的方面看，赵高现在微妙的表情还真契合了他在梁晋这个穿越男看来苦逼的心境，进而让梁晋产生了微妙的“高人一等”，然后……开始滔滔不绝。 赵高起初以为梁晋和他一样是重生的，可渐渐就回过味来了，想起了十八公子说的随机应变，成为一代奸臣“流芳百世”的赵大人坚强的挺住了，很是随机应变，很是斟酌着表情以及词句。讲真的，梁晋在赵高面前还是太嫩了，到最后他什么都说了，赵高什么都没说，以及赵高转身什么都对十八公子说了。 顾青发出一声前高后低的微妙音节：“果然不出所料。” 赵高琢磨下说：“这梁晋和柔夫人是来自同一地方？” “哦，你是说他们从后世而来这件事，不，我说的是你“流芳百世”被太监这件事。”赵高嘴角还没有开始抽搐呢，又听十八公子悠然的说，“可谁还记得赵高擅大篆，为秦朝文字改革做出的莫大贡献呢，虽然本公子非常乐意见到这样的场面，不过这似乎有那么些不公平呢。赵大人，你怎么看？” 赵高可耻的感动了，在感动过后又脑补起来，十八公子这是要再做二世皇帝吗？赵高可是很清楚，那所谓的史书都是胜利者的笔杆所向，但当咱自己做了胜利者那就不同了。 看穿了一切的顾青就静静看着赵高脑补不说话，就在刚才，他成功的在赵高驴前拴了根胡萝卜，相信他，他会有很多实验项目需要测试者的，身先士卒的测试者。 唔，关于身先士卒这一点，赵高在被新改良的投石机当石头往外投射测量射程；被改良的弓-弩当弓箭，呸，是当耙子头顶梨子——补充说明一点，这时候水果有桃、杏、梨、李、梅等，还没有苹果——测试能够连发弓箭的威力；被绑在风筝上从山顶往下飞，还飞不止一次……诸多实验后，相信赵高，他真的深有体会，或许是体会到了生不如死，天天被作死？ 这还真是喜闻乐见的连环故事。 从赵高的连环故事里，我们能体会到的一件事就是，顾青再度重操就业了，他终于回归到“技术宅”这个最历久弥新的职业上了。源源不断的发明创造从章台往外输送，也使得十八公子在朝野的名声……毁誉参半，外面风风雨雨的传着十八公子因幼年时有口疾之事，导致性乖张，另外奋发图强起来无人可比，不务正业起来也是非同凡响，总而言之，就不是一个典型的素有贤名的公子。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接下来就来慢慢说—— 彼时是公元前218年，公元前23o年出生的十八公子已然十二岁了，还在章台一边奋发图强一边不务正业中，最近新研究的项目就是可载人天灯（可参考热气球），可载人天灯已经坐好了，今日就是首度起飞日。 “我夜观天象，今日便是良辰吉日，所以——”越发风姿卓然的十八公子随意看了看天空，随意说了这么句话，然后随意的看向了赵高，意思很明显了。 赵高：“……”赵高这三年来常常生起的“早知现在（生不如死），何必当初（没有痛快赴死）”的念头再度冒出来了，而且这一次尤为强烈！这真的会死人的，十八公子！！ “看看赵大人的思想觉悟有多高，他已经做好了身先士卒的准备，这很好，非常好。”顾青睁着眼睛说瞎话，然后身后围着一堆人都纷纷对赵高报以钦佩之情，在顾青身边还立着数名史官在奋笔疾书，赵高一脸木然，他曾想过真流芳百世，但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名垂千古啊！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赵高就这么被赶鸭子上架了，在临上天灯前，十八公子做了最后的激励：“赵大人，这一次过后你就可以练就#不死之身#了，加油。” 赵高，赵高生无可恋。 更让赵高在大夏天寒彻骨的是，等他登上天灯，天灯被点燃，天灯带着他缓缓升空后，十八公子带着一大队人马呼啦啦的就走了，这是要任他自生自灭吗？ 有句话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而赵高在这有预备要走向死亡的道路上，回顾过往呢也是想了很多，他想十八公子，十八公子，十八公子……想到最后忍不住仰天长叹，又闭上眼睛泪流满面，罢了，不如归去！ 且说始皇陛下在统一中原后，雄心壮志未消，今年开始着手制定南平百越的战略，正召集心腹能臣在殿内商讨，就听得外面宫人喧嚷声。嬴政刚皱眉心生怒火，习惯性的叫赵高，可今儿赵高不在跟前，嬴政就想起他是被小儿子叫去试飞了，再叫宫人去探听，果然那喧嚷声是小儿子闹出来的，说是可载人天灯正朝这边飞过来了。这可是了不得的事，商讨战略的事先暂停，始皇陛下就带着能臣们出了大殿去围观。 集体仰头看天上天灯在飞，都被震撼住了，谁说古人不想上天呢。 可载人天灯就在大殿前降落下来了，又听闻是从章台飞过来的，嬴政龙心大悦，大臣们也纷纷觉得震撼加振奋，当然还夹杂着其他不随大流的情绪，毕竟在场的还有心里偏向于长公子扶苏为继承人的么。 这先不说，得说说泪满襟的赵高。 “赵大人？赵大人？” “啪！啪！” 认定自己非死不可的赵高迷茫忙的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面目可憎的十八公子，他似笑非笑的问道：“赵大人坐这一趟天灯感觉如何？” 赵高再胡乱抹了一把泪定睛看，他现在已经落地了，不远处就是嬴政和一班臣子，他没死他竟然没死？再看似有不耐烦的十八公子，赵高昧着良心道：“下臣如登极乐。” 可不是如登极乐吗？ 顾青若有所思的说：“我就说，宫人叫了赵大人好几声，赵大人都没从能不知不觉流泪满面的梦幻中醒来。” 别怀疑，先前那疑似乱入的“啪！啪！”，正是宫人打赵高耳光发出的声音。 不明内情的其他人纷纷露出向往之情，就连始皇陛下都带了几分跃跃欲试，而跟着十八公子搞科研的子弟们对赵高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将众人神情收入眼底的赵高……头往前一磕就晕了过去。 大悲大喜大苦下，厥过去也是无可厚非的，别担心大家都当他是激动过头晕过去的，不知道赵高醒过来知道这点后，还会不会再晕过去？不过他这一晕，还真就错过了一场好戏—— 嬴政见小儿子又有举世新发明，那叫一个骄傲，再加上他来都来了，就叫他进来参政了。这看在众臣眼里，就是别有深意，嬴政宠爱小儿子众所周知，瞧瞧章台这两年热闹非凡的，背后可不就是始皇陛下在给小儿子撑腰么，其余公子，即便是长公子扶苏都不曾得到过这样的待遇。 说起长公子扶苏来，他也在其列——扶苏在两年前弱冠，那时候就已经开始参政了——还为弟弟的发明露出与有荣焉的神情，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宛如芝兰玉树一般。扶苏的母亲是前楚国公主，是少有的美人，扶苏也跟着继承了嬴政和其母的好相貌，比起十八公子的肆意张扬，他则是更为儒雅，再加上素有贤名，就是那种大众定义里的公子模范。 对嬴政让弟弟参政，扶苏仍旧是不骄不躁的姿态，也没有生出半分嫉妒之心，这让偏向于他的大臣们心里暗自赞叹了。再看似乎不情愿的，等到了内殿里就很干脆做自己事，在草纸上描描画画，还时不时把那珍贵如斯的纸张拿起来折风筝玩的十八公子，他们又吹胡子瞪眼了。 这时候怎么就忘记那纸张还是人家十八公子发明的呢，人家想折飞机就折飞机，折完了就再发明更轻更薄更白的纸呗。没错，十八公子就是这么#有才华任性#！ 更何况，始皇陛下这当爹的都没说什么，反而是一脸纵容呢，这无意间秀的父子情让底下见识过#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的大臣们牙疼脸酸。 好在十八公子淘气归淘气，人家也没有影响大家议政：嬴政对百越势在必得已久，能臣们都很清楚这一点，对百越的战争不可避免，关键在于该怎么攻打？又得派多少万军士？钦点谁为将领？ 秦国并非第一次打仗了，先前十年灭六国时大大小小的战役数十次，结果显而易见，在这种情况下吧，要说将领们没产生什么自傲心理，那都不科学。所以现如今在攻打百越时，也不是没有照搬了当初攻打六国时的一些策略，把百越当其余六国一样刷了。 顾青一边在草纸上做各种让人眼花缭乱，还只有他自己能看懂的计算，一边一心二用的听大臣们各抒己见，在将领屠睢请命时，抬起头来漫不经心的瞧了屠睢一眼，笑嘻嘻的说：“屠大人还真是个急性子，我以为上次父王设宫宴时，你被热豆腐烫了满嘴包能让你磨磨性子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不过往好的方面看，屠大人你贡献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条谚语呢，已经收入到《谚语大全》里了，真让人羡慕啊。” 屠睢：“……” 其余大臣们：“……”这没什么可值得羡慕的吧？不，再仔细想想说不定还真的能流‘芳’百世呢。 “胡亥！”二十四孝父王不走心的叫了小儿子一声，语气里似乎带了责难，下一句就是：“你有什么想法？” 大臣们心中呐喊脸：陛下您认真的吗？十八公子光顾着折纸风筝了！ “想法还真有，”十八公子大言不惭的接道，然后语出惊人死不休的说，“我们为什么要发起这场战争呢？”他说着有意无意的停顿住了，将底下大臣们的神情尽收眼底，微微叹口气：“你们以为我会说‘我们要仁爱，要和平’吗？别天真了，再说你们要夸口说我仁厚，我自己都要笑了。唔，这确实挺好笑的，哈哈。” 嬴政：“……” 扶苏：“……” 大臣们：“……”好冷！但他们还真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来，因为人家十八公子是真有自知之明，他和仁厚半点边都沾不上。倒也不是说人家就是暴虐，人家只是性格乖张，做事特别不按常理出牌而已。 就拿两年前的坑儒一事来说——哦，这里的“坑”并不是坑杀，而就是坑骗的坑，又或者叫栽了个坑的坑，栽坑里了的自然是儒生了——当时有方士卢生和侯生鼓动部分儒生非议秦国政事，还讥讽、评议始皇陛下的暴戾，律法中就规定了国人不能“以古非今”，也就是禁止以吹捧古代的形式来影射朝政，更何况这里都已经非议到陛下身上了。所以没什么好说的，不仅方士卢生和侯生被抓捕，参与非议朝政的儒生们也以“犯禁”为罪名缉拿，等待御史判刑。 这件事到这里还没什么问题，谁让他们犯法了呢，可不知道怎么的这一行为就好似冒犯到了天下所有的儒生，他们放弃了他们所谓的中庸之道，开始口诛笔伐，就连先前始皇陛下去泰山封禅一事也被他们出来说事儿，说什么嬴政泰山封禅，完全并非儒家的“封禅”，简直是四不像。 儒生们还真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一点都不觉得疼，要知道当初六国灭，秦国大一统后，从齐燕来的儒生方士们把儒家的“封禅”改头换面的修改了一遍，盛传自古帝王莫不举行封禅典礼。 哦，关于这点人家儒生还有理有据了，说当时齐燕来的儒生会这么做那都是被压迫的，现在他们醒悟过来，#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生#。这多么的有气节啊！ 始皇陛下自然是勃然大怒，下令将全国的儒生都抓捕到咸阳来，让他们见识下什么叫“天子之怒”！ 当时嬴政下命令时，丞相王绾、御史大夫冯劫、廷尉李斯等人在场，他们都感受到了嬴政的熊熊怒火，扶苏上前劝谏就被嬴政骂了个狗血淋头，而就是这次他们深切感受到了十八公子在陛下心中的份量，以及十八公子的乖张。十八公子穿花拂柳般的过来，轻飘飘的来了句：“杀了他们多没意思，照我看不如就让他们生不如死好了，对此我有一个很有趣的主意，父王你一定会喜欢的。” 然后，嬴政就把这件事交给十八公子了。 顾青对儒家没有恶感，但他这个人吧，唯一的缺点就是护短，而这次儒生做的事触到了他的逆鳞，他怎么能不好好招待他们呢。 被羁押到咸阳的儒生们被悉数放了出来，十八公子代始皇陛下昭告天下：“你们不必再担心受怕了，我父王已经赦免了你们的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赵高，把这个成语记下来——你们为什么一脸不屑，你们儒家不是说了“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吗？现在我就在以德报怨啊。那么是这样，你们自己说了你们是诸子百家里最有气节的一家么，但这种事口说无凭——哦，赵高，把这个成语也记起来，今天我创造成语的灵感真是如泉涌呢——要有实际的证据来证明，但凡你们证明了你们是那么那么那么的有气节，唔，还是一样活罪难逃，但聊胜于无（这次不用十八公子说，赵高自动把这个成语记下来了），对吧？” ——没错，就是这么的逻辑死。 ——那么，要如何证明那么那么那么有气节呢，这还真是个问题。 212.秦皇[四] “为了能让你们心服口服——其实你们的心服口服对我来讲，其实什么都不是——所以我打算#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请注意在这里我丝毫没有讽刺你们是乌龟王八蛋的意思，不要误会了。那么孟子说过‘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那我们就用这三点来验证儒生的气节。” 十八公子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瞧瞧不仅自创成语了，还引用了法家集大成者韩非所著的《韩非子·难一》里的“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再有还引用了儒家地位里仅次于孔子的孟子的话，多么见多识广，如果这番话中讽刺意味不是也跟着一套一套的，那似乎就更完美了。 但人家十八公子主要目的就是讽刺啊，所以接下来他就说了“我说错了，在‘威武不能屈’上你们就已经输了，瞧瞧这是当初齐燕儒生的联名上奏，上面的阿谀奉承话我都听不下去了；再有先前部分儒生非议政事被按律抓进监牢后，上演了一出出#狗咬狗一嘴毛#的好戏，互相揭发的名单都在这里了。在‘威武’下你们‘屈’的那么快，孟子知道吗？” 顾青说着，先有赵高声情并茂的读上奏赋，辞藻华丽，歌功颂德，另附上联名名单；再有御史大夫冯劫将记录名单展开了，上面不仅记录了谁揭发谁，还记录了揭发内容，以及在被关进监牢里多久后就开始#不打自招#。 “榜上有名”的儒生们脸红脖子粗了，谁知道这是被气的还是臊的。互相揭发的儒生们神情就更有趣了，#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十八公子还一派天真烂漫的对赵高说：“我刚刚是不是又说了个俗语，狗咬狗一嘴毛？你记下来没？” 这记俗语自然会记出处，想当然的参与进来的儒生就会成为背景板，还不是好的那种，不过这也不失为一种会“名垂青史”的方式，不是吗？ 儒生们显然不会这么坐以待毙，他们不知是谁嚷嚷了句：“士可杀不可辱！”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怎么就侮辱你们了？难道你们互相揭发，互相攻讦的事不是真实发生的？”顾青偷换了一手好概念，他这么很有道理的一说，儒生们都无言以对了。 赵高静静的做书记官不说话，倒是御史大夫冯劫从一开始十八公子出口成章，连带自创成语时就有些不大好了：这时候呢，胡亥这位备受始皇陛下疼爱的公子基本上没出现在人前过，但人不在朝野，朝野上到处都是十八公子的传说，传闻里历久弥新的就是十八公子有口疾这点了，甚至还有人认为十八公子是小哑巴什么的，不可谓不是三人成虎。可这叫有口疾？那朝野中就真找不出几个比他还能言善辩的了，难道是历经磨难，把口吃的毛病纠正过来了？这么想想还真是很励志呢。 不知不觉，十八公子又靠能让别人脑补出花的技能提升了好感值，可喜可贺。 转回正题，现在三大原则里“威武不能屈”阵亡了，那接下来只要测试“富贵不能淫”和“贫贱不能移”了。 顾青眨了眨眼睛，冲冯劫冯大人露出纯良无害的笑容：“冯大人，我要设私宴，你来吗？” 冯劫想都不想的就答应了，光是想想私宴冯大人就已经满口生津了。 不要说冯大人不矜持，想想这时候连蔬菜就只有五种，而且连菜名都认不全，再想想麻辣鸡，酸菜鱼，不，光想西红柿炒鸡蛋就够了。 说起来顾青入主章台后所做的第一个研究课题就是发明创造各种厨具，还说服了在穿越前是厨师的柔夫人来做秦菜开拓者，如此一番有困难要上，没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等始皇陛下开宫宴招待朝中大臣时，据说当时吃的眼泪与口水横飞，原本国家被秦国灭掉而被“诏安”来秦国不情不愿当官的大臣们，吃完第一盘菜对秦国那叫一个死心塌地，死而后已。 如此描述呢，是接地气的写实，没有任何夸张的成分。 如果想听有文采的描述，那，“朝闻道，夕死可矣。” 再次转回正题，就十八公子接过了处置儒生们的事情后，火速为他吸引了来自朝野的目光，大家都在观望十八公子会怎么做，到底始皇陛下因为儒生的事暴怒。这还没听到十八公子想出什么新奇刑法，就听到十八公子设宴的事？这难道是要用美食来诏安儒生们，诏安完就立马翻脸不认人吗？ 甭管朝臣们心中是怎么想的，当冯劫透露出私宴缺食客时，他们一个个的……踊跃报名！当然还很冠冕堂皇的说着要看十八公子出招。 不止朝臣们好奇，力谏嬴政高举轻放儒生的扶苏也很忐忑，一方面是担心最小的弟弟做的事情不和父王的心意，再惹来父王更生气；另一方面也是不想顾青做出什么血流三千尺的暴戾之事，毕竟现在天下才刚大一统，并不安定，实在是不能出现这种动摇民心的事。这么想着，扶苏就过去看个究竟。 等到了章台，想象中的残暴画面无，哀嚎痛哭声无，倒是鸟语花香有，其乐融融有，更有让人垂涎欲滴的香味扑面而来。扶苏顿时放下心来，想来原先胡亥说要让儒生们生不如死是为了安抚父王的，他其实是另有主意让父王消气，并且还能放过儒生们。 只能说大公子放心太早了，等他再走近些仔细看就发现那新创出来的色香味俱全秦菜，只是给他们这边的人吃的，儒生们只能在旁边看着。 扶苏不解，问顾青：“胡亥，这是？” 顾青和扶苏兄弟关系还不错，主要是扶苏这人身娇体软易推倒，呸，是脾气好，心肠软，很有仁爱之心，总之很有包容心和长兄风范就对了，兄友弟恭么，所以顾青对他笑了笑解释起来，“这是在验证儒生们的气节，富贵不能淫，”顾青指着他们这边色香味俱全的秦菜，又指了指儒生们那边空荡荡的桌子，“贫贱不能移。” 通读过儒家学说的扶苏迟疑起来，这难道不是在让儒生们挨饿吗？其实在场的不止扶苏有这样的疑惑，但没人问出来。 善解人意的十八公子就说穿了他们的心思，“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么做好像和那两句话没什么关联，反而是想活活饿死他们，让他们死了死了都只能做个饿死鬼呢？”十八公子说完歪了歪头，恶意卖萌起来，“说起来还真是个不错的主意，而且我还可以顺便研究下人在不吃不喝的情况能坚持多久呢。” 这么天真烂漫的说出这么残暴的话，真的好吗？ “你们为什么这副表情？哦，我刚刚说的——”十八公子笑容变得更灿烂了，就当众人以为他会说“只是开玩笑”时，他把后半句补充完整了，“有一半是在开玩笑，再鉴于我从来都是言而有信的，所以可惜啦，他们不会成为饿死鬼的。” 在开过这么半个让人不寒而栗的冷笑话后，顾青就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起来，“富贵和贫贱的范畴太广泛了，而我的时间宝贵，没有那么多时间，也不想和这群儒生们多接触，所以就直接选取了富贵，贫贱范畴里最具有代表性的，同时也是我们人类存活的基本四要素衣食住行里的‘食’，另外为了增加说服力，我们就选了两组来进行对照。” 听起来很有道理和意义的样子，但也掩盖不了事实是他们这组吃香的喝辣的，儒生们作为对照组只能吃糠喝稀的事实。 儒生们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不仅是生理上的，还有心理上的，要知道先前嬴政意图废除分封制度，希望儒家能帮忙游说时对他们这派很是礼遇有加，儒生们多有气节的爱答不理呢，现在好了转眼人家就叫他们高攀不起！ 这么“人家吃着我看着”的没过七天，大部分儒生们内心早已崩溃了，不仅仅是因为人家的饭菜色香味俱全，衬得自己这边的伙食更加难以下咽，还有他们与世隔绝了，不知今宵是何年，起初一两天还能看到太阳，来判断时辰，后来他们连太阳都看不到了。 还不止如此，等到第三天他们突然警觉起来他们人数不对，有人不见了，到第四天时还是如此，同伴就那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失踪了。没人敢问同伴的去向，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不敢合眼，渐渐的就有了行尸走肉的架势。 没人撑得过七天，全都心理崩溃了。 十八公子惋惜极了：“真可惜，你们差一个时辰就能获得有气节勋章了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生无可恋了，所以胆子就大了起来，就有人问起他们失踪的同伴来。 “他们不就在你们身边吗？” 在看到神不知鬼不觉消失的同伴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哭得更厉害了。 儒生们的心境历程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可在外人看来他们这七天里就是吃的差点，十八公子既没有打他们也没有骂他们，也没有当着他们的面把儒家的书焚烧了，再说吃糠喝稀的怎么了，那也比平民吃的好，可他们就这么哭着喊着说受不了了？ 果然贫贱很能移！ 你们这么没气节，孔子知道吗？ 不管孔子知不知道，天下人都知道了。 先前的气节说都成了天大的笑话，儒生们的所作所为成为了笑柄，反哺到儒家学说上，也让儒家学说声望受损。 以为这样就完了吗？并没有。 这一茬儒生们落入尘埃，他们和儒家学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假，可儒家学说只是一时萎靡了，没有伤筋动骨。所以顾青觉得有必要“杀鸡儆猴”，来个“罢黜儒术，百家争鸣”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秦国推行的是“严刑峻法”的法家学说，但在六国统一后，商鞅变法时极力反对的各方面的学派人士都再度“回巢”了，而十八公子在把儒家折腾掉一层皮后，就开始重新回归到他的老本行上去了，做个技术宅，但这需要助手的对吧，所以诸子百家中的擅长做机关的墨家就被点名了，还有其他并不只是耍耍嘴皮子，而是在实用性上有所偏重的学派。 更妙的是，就在这时候有下相项氏族人项少龙，携鲁国巧匠公输子即鲁班造武器的精密图《鲁公秘录》前来投诚。嬴政龙心大悦，项少龙……就被划归到章台，供十八公子驱使了，连同《鲁公秘录》一起。 ——说好的官拜上卿呢？ ——你以为你是甘罗呢。 这有时候吧，还真是不能随便念叨谁，不然怎么会有俗语“说曹操曹操到”呢，刚念叨了下甘罗——当然也不排除是项少龙这位能人异士的到来引发了什么“妙不可言”的效应——甘罗就出场了，只不过这甘罗和这里十二岁官拜上卿，如今已然辞官逍遥去的甘罗并非同一个人，但也是同一个人，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以及项少龙，似乎也有不能说的秘密呢。 ——秦朝，站起来！ 213.秦皇[五] 此甘罗非彼甘罗却又是甘罗的甘罗——这还真是太别扭了，正式介绍下，他是哑舍主人，江湖人称老板——在大半夜的和被扰了美梦的十八公子大眼瞪小眼。 沉默。 再沉默。 片刻后十八公子慢吞吞的开口了：“如果你是在和我玩‘谁先眨眼谁就输了’的游戏，那你赢了。”说完他就眨了眨眼睛，稍后感慨着：“我从来都是这么一个客随主便的好主人啊。” 甘罗：“……” 他沉默着看着顾青，在顾青醒来前他已经环顾过四周了，确定自己再度回到了那一切都没有发生前的起源地，秦朝。他不清楚他是怎么回来的，以及他以为他会见到的是扶苏，而不是眼前不知名的公子。 不，这位也是熟人，或者说此熟人非熟人的熟人？ 顾青就坐在榻上冲甘罗笑了笑，似乎很有礼貌的做着自我介绍：“胡亥。” 甘罗：“？” “我说我的名字是胡亥。” 甘罗瞳孔骤然缩小，“你——”他刚张了张嘴，就看见自称为胡亥的少年伸手像是来拽他的衣衫，甘罗蹙了蹙眉，想要后退就被看穿了一切的顾青制止了：“我知道你有洁癖，相信我，我的洁癖症比你严重多了，所以我都不嫌弃你了，你就不能配合一点吗？” 甘罗：“……”他低头一看，原来他的那件黑色带赤色滚云边的衬衫绣着的，原本不知道爬到哪里去的赤龙，现在爬到了这名自称是胡亥的少年手边了，正被人家逗弄着……打滚。 甘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所以是不打算做个自我介绍了？这可不是好孩子该做的事。” 甘罗挑起眼尾，莫名想笑，因为不管他现在看起来只是个年轻人不假，还是说他的实际年龄，他都不该被看起来只有十岁的小毛孩称作孩子。 看穿了一切的顾青却似笑非笑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倚老卖老？是的，我没用错成语，活了两千多年的你，在我看来还是个孩子。” 真活了两千多年的甘罗在错愕之余，很快就镇定下来，又听眼前身份变得神秘莫测起来的少年说：“你真该庆幸我不是真十岁的小孩，不然你听到的只会是一个字。” 甘罗：“……什么字？” 顾青说的理所当然：“‘啊’啊。” 甘罗一直没找到说话的机会就算了，从一开始到现在短短时间里还不知道被噎住多少回，现在更是生出了无力感，他沉默后选择了实话实说：“甘罗，你可以叫我甘罗。”他很久没有用这个最开始的名字了，到后来也几乎没有人知道他原本的名字了。 顾青沉吟片刻吐出了一个单词：“有趣。” 一直跟不上顾青思维的甘罗也只有问：“怎么了？” 顾青歪了歪头：“我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更坏的消息，你想要先听哪一个？” 甘罗：“……莫非你想说这里还有一个甘罗？” “你这小孩很会举一反三嘛，所以也就是说你是另一个平行宇宙里秦朝的甘罗？”顾青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小孩的，一口一个‘小孩’的叫连续活了两千多年——顾青是“老怪物”，可他那是累计年龄，连续活那么长时间还真是少见，但也不是没有，比如作为精灵的一千多年——的甘罗。 甘罗愣了下，顾青善解人意的解释清楚了：“你来错时空了，即便见到你的至爱，也并非你原本的至爱。” 甘罗下意识反驳：“扶苏他不是——”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不纯洁吗？还是说‘至爱’里的‘爱’就只能指代爱人，而不是挚爱的友人？”顾青#少年老成#的叹了口气，甘罗心中无力感更大了，他在心里叹口气，好声好气的对顾青说：“前辈，您称呼我为毕之罢。”毕之是他的字，顺便也岔开了原本的话题。 顾青立马就带着赞赏的目光看过来说：“看来你也认为我很亲和，谢谢，我也这么认为。” 甘罗：“……这话怎么说？” “你都让我叫你的字了呀。”顾青说的理所当然，甘罗无言以对，又听顾青说：“所以你是给我父王，不，是另一个平行宇宙里秦朝的秦始皇陪葬而死的？死不瞑目所以死而复生了？” 甘罗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脖颈上的伤痕，很快就把手放下来很言简意赅的回答道：“是，不是。” “毕之，你这样就不好了。你有想过你为什么会从后世跨越了空间和时间来到秦朝，还到了咸阳宫里我的寝宫吗？”顾青又伸手弹了弹甘罗长衫上会动的赤龙，那条赤龙就像是一只小狗一样摇起了尾巴。 甘罗神情一凛：“难道是前辈您召唤我过来的吗？” 和他这句话一起响起来的还有顾青的：“#一定是特别的缘分#，毕之。” 甘罗：“……”正常的逻辑是这样的吗？ 逻辑死又说话了：“所以是长生不老药？看你的神情就知道我说对了。”这其实很好推测的，鉴于前不久鼓动了部分儒生“造反”的卢生和侯生，他们都是方士，还都是怪迂苟合之徒，前来投奔始皇陛下时，是打着在海外寻访了海外仙山，仙山里有可制造出长生不老药之人的旗号。可惜，始皇陛下“封建迷信”的萌芽刚冒头，就被向来信封“科学教”的小儿子给无情又残酷的掐灭了。像卢生这等不走正道的方士就没有了用武之地不说，还给其他有真才实学现如今在章台发光发热的方士们抹黑，所以还不等始皇陛下要处决卢生和侯生呢，方士们就上书要严惩这等“害群之马”了，这就是觉悟不同造成的结果不同了。 甘罗似乎是摸准了顾青的脉，避而不谈长生不老药的事问道：“所以前辈也不知道我为何会有此一遭吗？” 可惜这要是能噎住顾青那就太扯了，人家眨巴下大眼睛反问：“你知道我今天晚上吃了什么菜吗？” 甘罗不解，但还是如实回答：“毕之不知。”再有这件事和他问的事情有任何关联吗？ “那我也不知道你为何会有此一遭，而且那和我也没有关系呀。”这种乍一听好似是强盗逻辑，但实际琢磨起来很有道理的神逻辑让甘罗沉默了良久，顾青也陪着他沉默，谁让顾青这做主人的要“客随主便”呢。 甘罗再开口时有那么些踌躇：“这里的扶苏过得好吗？” 顾青往甘罗这边凑近了些，他那双明亮的能看透心灵的眼睛看的甘罗莫名心里发虚，当然他那双眼睛也是甘罗没多怀疑对方活了比他久的原因之一，即便他那逻辑实在让人招架不住。 顾青自动拉回到原来的距离：“你想问的，其实是扶苏会不会也落到在你的时空里悲惨的境地吧？你看我像残暴之辈吗？我可是善良到走路连蚂蚁都不舍得踩死呢，”他顿了顿，又喃喃呓语般说，“前些日子我倒是想饿死全国上下的儒生来着，后来他们倒是快被我吓死了，现在大概走在继续作死的道路上吧，谁知道呢。” 甘罗：“……” “‘郎骑青梅来，绕床弄竹马’，真是让人感动呢。所以你听说过灰姑娘的故事吗？” 甘罗坚强的忽略了顾青前面那句，“前辈是说西方童话里的灰姑娘吗？” 顾青颔首，又来了句似乎风牛马不相及的话：“午夜要到了。” 甘罗斟酌下试探道：“您认为午夜来时我就能回去吗？” “唔——”顾青拉长了调子，吊足了甘罗的胃口，给了这么一个答案：“想想是没有罪的。” 甘罗：“……”即便是像甘罗这般俊秀儒雅，又经过两千多年岁月沉淀的，还经历过那么多悲欢离合，阴晴圆缺的，这时候心里也忍不住有泡泡在发酵。 可顾青总是那么逻辑死，被他逻辑噎死的那么多人都还是爱他，就说明人家有特殊的顺毛技巧，瞧瞧他就看着甘罗说：“扶苏这一生会喜乐平安的。” 尽管甘罗知道这里的扶苏并不是他原先的挚友扶苏，但他还是难免会动容，这就是他追求的，不是吗？ 以及事实证明顾青提及“午夜”还真的不是随口说说的，或者说他是随口说说，但就应验了，当午夜来临时，甘罗就有所感应，而这时候顾青正在对他说：“欢迎你下次再来，以及如果你下次来的时候带见面礼就更好了。”说着他就递给甘罗一张纸，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列了见面礼单子的纸。 甘罗：“……？！” “你看这就是我再次欢迎你到来的最有力证明。”甘罗在穿梭时空前最后听到的就是这句让他一如既往啼笑皆非，又一时半刻找不出什么强有力话语来反驳的话，还真是…… 而又吊到一只“金驴”的十八公子，心满意足的上榻进入梦乡了。 …… 项少龙，从二十一世纪坐着时空机而来，本来设定好的时间点是嬴政登基成为秦王政（公元前247年）时，可在穿梭中出了差错，等项少龙来到秦朝时，这时候嬴政已然统一了六国，改称为皇帝了（公元前221年）了。项少龙参加时空穿梭的任务就是可以回到他女朋友和他分手前，所以他万分想回到未来的，可在那之前，身为热血男儿在这最好又最坏的时代，自然也想建功立业的，试想没有哪个真男儿能拒绝可以流芳百世的机会的。 项少龙有勇有谋，他先是在救下了来自下相项氏的项子龙，可项子龙已是危在旦夕，没两天就死了。项少龙灵机一动，就决定顶替项子龙的身份，说来也巧，他们长得还真有几分相似。此后项少龙又在机缘巧合下得到了鲁班的《鲁公秘录》，思索下就带着《鲁公秘录》来咸阳投诚。 然而命运爱开玩笑，项少龙没能在始皇陛下手下做官，而是被始皇陛下拨给小儿子使唤了。 项少龙在穿越前自然是好好研究过秦朝历史的，他非常清楚十八公子胡亥的事，可抵触归抵触，项少龙很清楚他想要回到未来，就不能改变任何历史，所以打定主意消极怠工的项少龙……迎面就被泼了好大一盆冰水。 谁能告诉他，什么时候造纸术是由胡亥发明的了？ 什么时候火药也在秦朝出现了？ 什么时候秦朝也有了南北朝才有的白陶了？ 什么时候秦朝也有了麻辣鸡，酸菜鱼，韭菜炒鸡蛋了？ 什么时候…… 这一系列事实都在告诉项少龙，历史他妈的早就被改变了！还说什么，直接生无可恋吧！ 就在项少龙一脸懵逼时，却不知道他已经被认出来了，最先认出他的不是已经从大公子名下跳槽到十八公子这边的穿越男梁晋，而是如今已经“开宗立派”的柔夫人，不过她认出来的还不是项少龙，而是项少龙的本体。 梁晋受到启发，想起了他看过的武侠小说《寻秦记》，他还记得里面一些内容呢，当下就侃侃而谈，柔夫人也加入了讨论。他们俩还没怎么样呢，一直被默认成老乡，演技好到从来没有被戳穿过的赵高就不大好了，秦朝到底怎么了？ 赵高失魂落魄的去找十八公子了，柔夫人不解的问梁晋：“他怎么了？” 梁晋长叹道：“切肤之痛，你们女人是不会懂的。” 柔夫人秒懂了。 ——是的，赵高还一直被默认为太监，从来没有被纠正过。 那边赵高找到十八公子，把得到的情报一说，人十八公子淡定极了：“所以——？” 赵高一脸木然，是啊，所以什么呢？和他有关系吗？完全没有，还是想想怎么回到始皇陛下那里做全职，而不是在十八公子这里干着随时会丢命的副职吧。 如此，有特别开解人技巧的十八公子在评鉴过项少龙的能力后，就指使了梁晋去开解心如死灰的项少龙：把项少龙是从一本书改编的电视剧里的角色这件事，直截了当的讲给项少龙听。 在那之后是#破罐子破摔#，还是破而后立，那就看项少龙的心里承受能力了，幸运的是项少龙坚强的挺过来了，神清气爽的去见了十八公子。 十八公子只是个风貌正茂的少年，朝项少龙露出个纯良的笑容：“你没有自暴自弃，这很好，我原本想着要是你破罐子破摔了，我就找我父王退货呢。” 项少龙从自由平等的二十一世纪而来，虽也跪过始皇陛下，但跪千古一帝和跪其实是穿越同仁的十八公子，心理上必然是有落差的，更不用说顾青还用了“退货”这样的字眼。项少龙心里别扭，脸上或多或少就显露了出来。 顾青轻轻一笑，道：“被你冒名顶替的原主死了？”虽然这是个疑问句，但他说出来就是陈述性的语气。 项少龙猛然抬头。 十八公子仍旧是那副天真烂漫的姿态，说着让人胆战心惊的话：“若我没记错的话，他叫项子龙。如果你再谨慎些，你就该把名字一起顶替了，但你就是忘不了你的原名，是不是？这很好，非常好，为梁晋他们想起你的出身减少了一些弯路。”咸阳宫网络发展至今，还不止局限在咸阳了，项少龙颓废这几天，也足够底下人查清楚他自穿越后的踪迹了。 项少龙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他本以为在这信息严重滞后的秦朝不会有人查出来，即便是会查出来，但也没有那么快。 “你很热？”十八公子睁眼说瞎话，还说的那么一本正经的，随后他往项少龙的方向走近了两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稍微倾斜头说：“说起来，你似乎还没有很好的适应阶级地位的划分？还是说因为我本身的问题，让你在未来所受的教育蠢蠢欲动？这还真的是个问题，所以你知道在原著，我是说《寻秦记》这本小说里，你穿越到秦朝后总共收了三十二个女人吗？唔，好像是三十二，不然就是三十四。” 项少龙：“……” “哦，如果你想知道你，也就是根据这本收了数十位女人进后宫的原著改编的电视剧里的你，是不是也这么的艳福不浅，这么的和你所受的一夫一妻教育相悖的话？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是的。”这两段数据呢，前者来自梁晋，后者来自柔夫人。 项少龙：“……” “所以，你懂我的意思了吧。”十八公子再往前走了两步，就那么心安理得的站在跪立在地的项少龙身旁，意味深长的说道。 项少龙是被当局千挑万选选中的，身手不凡不说，更重要的是机智过人，他如何不明白顾青这是在提点他的同时，又给他下马威，让他看清楚现在的身份。 似乎是这样没错，但谁让十八公子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的呢，他眨巴下眼睛直接挑明了项少龙心里想的，“下马威，我不否认，但你没有领会我话里的精髓。” 项少龙在震惊心思被看穿的同时，又疑惑了。 十八公子慢悠悠的说：“你是知道我国耕牛受官府保护，因为牛鞭不易得的吧？当然，若你在野外猎到鹿，得到鹿鞭那就另说了。” 项少龙：“……” 十八公子就这么#虎躯一震，霸气侧漏#就收了个小弟——这话听听就行了，认真你就输了——项少龙本是特种部队出身，顾青当然不会让他来做技术宅，随后就安排他进军队磨练了。 接下来十八公子就继续做他的技术宅，穿错时空的甘罗还真的一穿再穿，就那么潜移默化被驱使着做了“搬运工”，给十八公子在章台的发明大爷添砖加瓦。 时间就这么到了公元前218年，也就是十八公子载人天灯发明出来并且试飞成功，始皇陛下让臣子们集思广益如何攻打百越，十八公子说“我们为什么要发起这场战争呢”时，那么接下来就继续来说如何坑百越的事。 ——终于倒叙回来前言了…吧。 214.狸猫猫不猫[A] 宋，大中祥符三年（公元1o1o年）五月，宋朝第三位皇帝赵恒的后宫暗潮涌动，无他，宫里两位有孕的娘娘李宸妃，刘德妃怀胎十月，只等瓜熟蒂落，而盼儿心切的官家在两位娘娘同月诊出有妊时，就金口玉言道谁先生下皇儿，就立谁为皇后。 这一日，李宸妃先发动了。 在刘德妃的宫里，刘德妃却不慌不忙，也无他，她早就准备好了一出“一石二鸟”的大戏，已然敲锣打鼓的就等着开场呢。 正想着内监郭槐脚步轻快的进来，给了刘德妃一个“一切安妥”的眼神，主仆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就等着好戏开场了，等啊等，等来了李宸妃安然产下一子，此子叫官家望之心喜，当即就要拟旨封李宸妃为皇后。 郭槐：“！！！这不可能！”他早已买通了上上下下的人，将一个剥了皮的狸猫换出了李宸妃生的皇子，将那生下来的皇子溺死了！ 刘德妃才叫被雷霆一击呢，当下就痛叫出声。 郭槐自不愿失去刘德妃的宠信，当即便是想办法补救：“娘娘，小儿易夭折——”言外之意很明显了，可刘德妃仍似在歇斯底里的惨叫，郭槐正心想自家娘娘这是受打击过大失心疯了？刚这么想的郭槐迎头就被刘德妃掐住手腕：“我——” 郭槐也顾不得痛，赶紧劝道：“娘娘，您先消消气——” “我，我要生了！”刘德妃终于把这句话讲全了，她这是被气得动了胎气了……后一日，刘德妃拼死生下皇儿，只孩子在母体里受损，生下来就像只小猫一样弱不啦叽的，哭起来也像是小猫样。再有李宸妃生下的玉雪可爱，眼睛像是黑葡萄般明亮有神的皇子做对照，赵恒不可谓不是失望透顶，转眼就去李宸妃的宫里看他的心肝宝贝儿了。 刘德妃这是要失宠的节奏啊。 郭槐再指天骂誓的说他绝对是用狸猫把李宸妃的孩子换走了，也半分用处都没有，但#上天有好生之德#，郭槐到底找到了证明自己清白的方法，只是这方法差点把他和刘德妃吓破胆—— 李宸妃，不，如今是皇后了，所生之子被赵恒起了小名叫受益，周岁时即被封为寿春郡王——如果不是年岁尚小，赵恒都要直接封他做太子了——寿春郡王周岁礼时，不仅文武百官都来见礼，便是后宫嫔妃们都系数到场。 寿春郡王一出场，那双又明亮又水润的猫眼一眨巴，直接萌化了一干人等，看他怡然自得的在御案上寻找他感兴趣的物件，小嫩手这边一扒拉，那边一磨蹭的，不紧不慢的速度让每一个旁观的人都急的恨不能帮着他拿，但又舍不得移开目光，除了刘德妃和郭槐。 “娘娘娘——”郭槐牙齿打颤，一方面呢是吓的，另一方面就是刘德妃正在死命捏他的手腕，那力道也跟郭槐牙齿打颤似的在打颤，刘德妃脸那叫一个白，吓的。 平时赵恒把小儿子（刘德妃生的被赵恒给选择性忽略了，做皇帝的就是这么任性）当心肝宝贝儿，别说刘德妃今天是第一次见，就是人家的生母李皇后见的次数都不太多。但丝毫不妨碍小皇子美名传遍朝野，什么天资聪颖，冰雪可爱的都不要钱一般在流传，不过今日正经见着了，就是你眼光再高，也不得不承认就是有小孩儿能长那么好看，那么可爱。 人人看到的都是玉雪可爱的金童，只有刘德妃和郭槐看到的是一只狸猫，一只穿着明黄绣萌版四爪金龙的狸猫，那爪子，那尾巴，那猫脸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如果刘德妃一人看见了，还能自我安慰说自己眼花，昨天夜里没睡好，得癔症了……可郭槐也看到了。 ——唔，这可以解释为他们主仆俩都得癔症了。 刘德妃和郭槐的异样没有得到其他人半分注意力，大家都在“抓心挠肺”的看寿春郡王抓周呢。寿春郡王懒洋洋，大家自动给美化成慢条斯理，有大家风范，抓好周了，一个玲珑球，做的特别精致，而且镶金戴玉的也是价值连-城。人家寿春郡王抓住了特别开心，用小嫩手扒拉来扒拉去的，大家都提心吊胆，您小人家是在抓周呢，关乎国家社稷呢，能不能别抓这么玩物丧志的物件啊！ 可赵恒高兴啊，玲珑球里面是他让工匠打造的缩小版玉玺，瞧瞧他家皇儿是多么的慧眼识珠。正好寿春郡王又开了尊口叫了声“父皇”，龙心大悦都不够来形容赵恒的心情了，他嘴巴都要笑咧开了。 然而对刘德妃和郭槐来说，这一幕简直是噩梦，狸猫开口说话了说话了说话了！这还没完呢，抓完周了，赵恒抱着他家心肝要回金銮殿了，寿春郡王趴在官家的肩膀上懒洋洋的打了个小呵欠，不知道多少大臣在心里发出怜爱的呻-吟声。 可事情就是那么有两面性： “喵~” 寿春郡王绝对是冲着他们这边“喵”了一声，毛茸茸的猫脸上那胡须都在张牙舞爪。刘德妃能撑那么久，都还是心理素质好的，结果人家寿春郡王一个“喵”，她的心理就跟决堤的海似的，一个大浪打过来直接糊在礁石上，不晕也得脑震荡。 “咕隆！” 刘德妃就这么晕过去了，郭槐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也想晕。 ——寿春郡王的抓周礼轰轰烈烈结束了，似乎开启了什么不得了的模式呢。 现被封为寿春郡王赵受益，也就是再一次来了次奇幻之旅的顾青，他也不是没有穿成过动物，比如他曾经做过蛟龙，还曾经做过恐龙，但这次吧稍微有点不一样，他是能化形不假，可鉴于他“成精”时日尚短，实际上也就一年，所以猫性未除。好在他现在化形的是个婴儿，猫性和婴儿的本能在很多时候都是重合的，比如舔手（爪子），打滚，爱玩球什么的。 事实上，还有爱爬树，爱在夜间出来活动。 咳咳，好像知道的太多了，但皇宫里谁也比不上刘德妃和郭槐，尤其是郭槐知道的多。因为随着寿春郡王的长大，成为皇城一霸，整座皇宫都是他的地盘，郭槐再躲也躲不过，总有机会见到寿春郡王。 爬树的寿春郡王，骑大马的寿春郡王，和宫女玩躲猫猫游戏的寿春郡王，拿着弹弓端鸟窝的寿春郡王等等，在其他人（主要是寿春郡王的铲屎官们）看来，寿春郡王多有活力，多聪慧。可在“我两眼能看到精怪”的郭槐看来，上面系列活动里的寿春郡王都得替换成狸猫，一只皮毛油光发亮，还有着环状花纹尾巴的狸猫！！！ 如果单看那只狸猫，体态优雅，皮毛发亮，上面的斑纹也很独特，非常的萌。可郭槐一点都萌不起来，他就觉得他仍旧处在连连噩梦中，那不是狸猫，不是寿春郡王，那就是罗刹鬼，是来报仇雪恨的！ 问最后一点郭槐怎么知道，无论他昨天夜里睡到哪里，即便是睡到皇城外他的私宅里，第二天醒来他的床头总是会放着死老鼠；不管他走到哪里，只要是遇到猫——即便那猫不是狸猫——猫们总是盯着他冲他咧嘴笑……郭槐胆子再大也被吓掉了。 短短时间内，郭槐就从嚣张的内监变的瑟瑟缩缩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穿着那身灰色的内监服饰，看上去就像是只灰扑扑还瘦脱了的老鼠。 一个字，惨！ 刘德妃的日子也不好过，她一直都很受赵恒爱重不假，可谁让半路杀出个小妖精——字面意思——呢，血浓于水的宝贝儿子，和爱重的女人，男人啊，尤其是盼儿心切的男人，过不了多久就会看出这两个在他心中孰轻孰重了。刘德妃虽没有失宠，但到底不比从前了，再加上她也是千盼万盼来的儿子，因为她自己造的孽早产了，使得小孩儿体弱，到底没活过两周岁就夭折了。 俗话说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变态，在多重折磨下，刘德妃黑化了，她借由她儿子的夭折，恳请赵恒请来了当朝最德高望重的了无大师来给她儿子做法，送他安然往生。 这自然是要“暗度陈仓”：祈福是假，捉妖是真。刘德妃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所以这一次等待她的也仍旧是“意外之喜”—— 了无大师佛法高深，乍见虚岁三岁，穿着一身描金大红色对襟，头上用红头绳扎两个冲天鬏，眨巴着一双又圆又亮的大眼睛的寿春郡王，当下就愣住了。 刘德妃当下便以为了无大师是看穿了寿春郡王的真身，下一刻就要来一句#呔，妖精#了，可等啊等，刘德妃也没等来这句话，而是等来了无大师对官家说：“此子非同凡响，官家得此子乃我朝大幸，善哉善哉。” 哉你妈个头！ 刘德妃喉头腥甜，原是一口心头血哽了上来，变态不成，就只有自取灭亡了，她当下什么都不顾了，嚷嚷起来：“官家，您这心头肉却是不凡，他根本不是人，他是狸猫成精啊，官家！” 赵恒的脸立马阴沉了下来：“德妃，休得胡说！” 被狸猫精的真狸猫精，寿春郡王很是天真烂漫的背着小手说：“喵喵，我喜欢喵喵。” ——是哒，虚岁才三岁的寿春郡王在“猫”和“喵”这两个字上，总是带着那么些可爱的口齿不清来着。 赵恒的脸色都缓和了。 可人家寿春郡王明明很萌的喵喵说，看在刘德妃眼里是狸猫在说话，听在她耳朵里也是“喵呜喵呜喵喵呜”，成了彻底压弯她的一根稻草，很是疯魔般的呵呵笑起来，完了冷不丁就冲着寿春郡王过来，“狸猫，我打死你这个狸猫精！”这是要手撕人寿春郡王了。 想当然的手撕未遂，而这手撕未遂的后果很严重，刘德妃被打入冷宫，她手下包括郭槐一干人等自然是连坐了，郭槐在圣旨下来前就相当生无可恋的把自己给吊死了，嘴角还带着解脱的笑容。 至此，刘德妃一系退出了舞台。 喵喵殿下，呸，是寿春郡王在皇城中的地盘得到了进一步扩张，彻彻底底成为了皇城小霸主，人人得而敬畏之，当然也不止愚蠢的凡人，还有皇城甚至渐渐扩张到整个汴梁城的猫子猫孙们。说起来，当猫儿静卧墙头时，有谁会怀疑那是一只线猫（与线人对应）呢，便是自家的猫来书房，在宣纸上踩出几朵梅花，也只会认为猫儿顽皮，不会认为人家是只有雄心壮志，来做间谍的猫吧。 可有人就要问了，难道宋朝的文武百官家都养猫吗？答案还真是，不是做臣子的养，就是家里的夫人养，谁让官家家里就有一古灵精怪，人见人爱的喵喵殿下呢。寿春郡王咱养不成，可养只猫“借物喻人”没罪吧，殊不知这根本就是#引猫入室#啊！ 不过，这是喜闻乐见的，对吧？ 就在这猫族地位压过狗族地位的形势下，寿春郡王也跟着长成大孩子了，地位也是节节升高，从寿春郡王进中书令，过两年又为升王，在八岁时被立为皇太子，赐名赵祯，在朝野地位稳固。 乾兴元年（1o22年）二月，赵恒驾崩，谥号为文明章圣元孝皇帝，庙号真宗，是为宋真宗。 太子殿下赵祯登基为新帝，年仅十三岁的新帝着明黄五爪飞龙缂丝龙袍，一双明亮有神的猫眼将他衬得……更加稚嫩，更别提人家还有点婴儿肥呢，这种情况下似乎没那么多威慑力，但跪在九层御阶下的文武百官可不会这么想：先帝身体也不是这一年就不好了，而是前几年身体就不怎么好了，那时候太子殿下很顺理成章的再侧处理朝廷日常政务，裁定军国大事。 待到真宗驾崩前两年，太子殿下已经成为了实际上的统治者，因为太子殿下年幼又面善（可爱）而轻视他的，家里耗子都不光顾了。说句通俗的那就是谁不听话，就这么挠几爪子，挠到你服气，乖乖做朕的铲屎官。咳，对太子殿下的非凡能耐，大臣们领略多了，不服不行，也就官家还被蒙在鼓里，认为自家太子还是个需要长辈庇护的乖孩子，这不，在驾崩前不放心他的乖宝，就指了他的弟弟，朝野中有“八贤王”美称的泾王赵元俨来辅佐朝政。这里面说起来还有点八贤王摄政的意思，到底太子殿下还年幼，还有好几年才成年呢。 当时的诸位大臣面面相觑，心里都在想官家您是不是病糊涂了？太子殿下是#人不老心老#啊，瞧瞧前阵子才被他小人家挠的撞柱子明志……未遂的御史大夫；看看原本斗得你死我活的分别以寇凖、丁谓为首的两派，斗来斗去就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斗到#我们手牵手，我们一起死#了，蓦然回首，大权都回到太子殿下手中了；听听被贬谪官员们的悔不当初的哀嚎声等等。如果说这样的太子殿下登基后，还需要人来辅佐或者摄政？官家，您其实不是疼爱您弟弟八贤王，其实是挖坑给八贤王跳的吧？难道皇家就没有真兄弟情了？ 诸位大臣绝对阴谋化了，赵恒是真不知道他家乖宝吊炸天了呀。 可怜真宗就这么在临驾崩前还被臣子们阴谋化一回，还没能解除这误会，唉。 不过从另一个方面看，太子殿下的演技越发出神入化了，明明是朵霸王花，他愣是在真宗面前演成了小奶猫——唔，这绝对不是字面意义上的，即便太子殿下真的是一只刚化形也就十来年的狸猫。 其实吧，真的不止大臣们这么暗搓搓阴谋了，德高望重的八贤王也忐忑了，他虽然不是那种贪恋权势之人，可有时候人言可畏，所以思忖再三后，在太子殿下登基后，八贤王就进宫推辞这辅佐大任了。 八贤王进宫时，官家正在……晒太阳。 听八贤王请辞，官家那双本就又大又圆的猫眼瞪得更大了，莫名的还有种泫然欲泣的错觉。平时在朝野，在民间都人气很高的八贤王立马就感受到宫人们投射过来的谴责目光。 八贤王：“……” 官家没说话，有一下没一下的挠了挠御花园里开得正盛的花，花瓣簌簌掉了一地。御花园里的花哪个不是花中极品，不过呢，等官家挠完一盘，立马就有官人眼疾手快的送上另一盆，还一副“让官家折花是你的荣幸”的神情，不是有诗云：#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吗？ 八贤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周围官人的神情太一致了，让八贤王都觉得自己的‘官家这么浪费是不对的’的想法，是不是太过了？毕竟官家小小年纪的——等等，这不对，官家虽然年纪小，但已然心有万千沟壑了，不需要他这个皇叔来“画蛇添足”了。所以他就硬着头皮叫了一声官家，理所当然的又得到一波谴责的目光。 八贤王：“……” 官家被叫得回过神来了，他一甩手不再蹂-躏价值不菲的鲜花了，只是往花簇旁一战，素色的绛纱袍穿在身上，粉白的脸都衬得他似在散发寂寥的气息。让多少少女羡慕嫉妒恨又长又翘的睫毛颤啊颤的，再配合着那双明亮又水润的大眼睛瞟你一眼，无不让人感觉心里就跟有只猫爪在挠啊挠的，他说什么你就得答应，何况人家都还没说话呢。 八贤王垂下头。 看穿了心灵的官家微微叹息，这叹息也跟直接叹到你心里似的，“八叔可是担心人云亦云？” 八贤王默认了。 “朕明白了，八叔就安心回府等朕的好消息吧。”一直逻辑死，从未超越过的顾青说着神情就振奋起来，瞬间点亮起来，把满园花草统统比下去了。八贤王被人家那笑脸弄得一愣一愣的，就迷迷糊糊的出宫了，等回到王府才回过味来，“好消息”？什么好消息？官家是不是理解错他的用意了？ 八贤王虽然蒙了一头雾水，但并不影响他就闭门不出，不理朝政了。可这样的清闲日子，等到十天后就被组团来请他出山的大臣们被打破了。 组团而来的大臣们见到八贤王就跟见到亲人似的，八贤王定睛一看，原本光鲜亮丽的大臣们一个个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眼底下都是乌青青一片，八贤王忙问：“出什么事了？” 八贤王不问还好，一问大臣们差点泪崩。 “王爷，臣等已经十天没睡好觉了，不，是没有在晚上睡觉了啊！” “王爷您就行行好吧，回去当差吧！” “王爷，您不回去当差，臣等就没办法在晚上睡觉啊！” 八贤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等问清楚后，八贤王也是哭笑不得—— 做太子时地位超然，成了官家后也一样大权在握，还更加名正言顺的官家当政后，下的第一条政令就是把朝会时辰颠倒了个，也就是从大白天的颠倒到了半夜。 有权任性。 大臣们起先也没抗议，不就是日夜颠倒吗？可过三天，大臣就不这么认为了，这本来作息规律被打乱了，夜里就是该睡觉的时候偏偏得精神亢奋，没办法就只能多喝浓茶，可等在夜里上完朝回家补觉吧，因为喝太多浓茶反而睡不着了。如此往复的，大臣们就严重缺眠。 他们倒是想抗议呢，可官家也是跟着日夜颠倒的啊，大家都一样，你好意思抗议？可怪就怪在这里了，官家晚上开朝会时精神反而更好了，那大眼睛都往外放光，照着谁谁要是撑不住打瞌睡，不好意思，你就自认倒霉吧。真的，是真倒霉，这不是说罚铜币就完事的，逮住了不罚钱，自己上来抽签——没错，官家弄了一笔筒的罚签，上面的惩罚都是那种“自己痛，别人笑”的类型，比如当众放歌一曲（说来也奇怪，抽中这个罚签的都是五音不全的类型），再比如将自己的糗事，得一半同僚认为这真糗你才能通过（所以遇到同僚缘不好的，就等着糗事连连讲吧），诸如此类的。 再如此又过了七天，朝中文武百官有七成的人都中招了，再这样下去真不是办法，必须得#曲线求国#，于是大臣们就追溯到实行日夜颠倒政令前一日了，再于是就有了琢磨出官家用意的大臣们就跑到八贤王府，哭着喊着要八贤王出山这件事。 八贤王被“赶鸭子上架”般的簇拥到皇宫里，白天也就比晚上精神稍微差那么些的官家顿时笑靥如花，“这很好。” 大臣们着实松一口气，可晴天霹雳的，当天晚上官家又召唤他们开朝会了。 大臣们：“……”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qq 这还仅仅是个开始，在夜里开朝会告一段落后，文武百官又迎来了“晴天不上朝阴天上朝”，“不在金銮殿上朝在御花园上朝”，更奇葩的还有一次官家爬树上就不下来，他们就在下面仰着脖子聆听圣训，等朝会开完了脖子好半天都没低下来；不对，不知道这和冬天时一次官家在龙床上赖床不起，他们只有围着龙床排排坐跟官家议事那件比起来，哪个更奇葩？等等，还有一次是冬天下雪了，官家带他们打雪仗……挑不出哪个更奇葩了。 宋朝的文武百官就这么欢乐多的迎来了天圣五年（公元1o27年），官家十八岁了，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呸，是面如冠玉，同时这一年是大比年，全国各地的莘莘学子都来汴梁城参加会试以及殿试。 待到殿试时，试卷呈到官家面前，八贤王在旁作陪，忽听官家赞叹一声：“庐州包拯，好。” 八贤王等了片刻也没等来官家说好在哪里，只有自己开口问好在哪里。 官家就眨巴着他那双明亮有神的大眼睛，给出一个让八贤王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的答案：“好在名字好。” 八贤王：“……” 不管八贤王信不信，竖起耳朵听到这话的大臣们信了，给家里的孙辈纷纷起名为“包拯”的“拯”也就顺理成章了，试想想等数年后，满朝文武一棍子打下去十个里面有四个都叫“x拯”的。唔，想想的还是很美好的…吧。 不过现在的关键并不是这个，庐州包拯都来了，南侠展昭还远吗？ ——哦，你或许会问南侠展昭不是历史上的人物，他怎么会出现？狸猫换太子都出现了，真狸猫成精都做官家了，你还会认为这是正史吗？野史都没有这么玄幻的。 ——喵~ 215.秦皇[六] 百越，指的是岭南越族，是对长江中下游及以南地区的民族的统称。他们由众多族群组成，排外不说，那边也是蛮荒之地，多蛇虫，林中多有瘴气。如果贸然攻打的话，秦士们根本就讨不着好。 十八公子这么一说，自有人不服气了，认为他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十八公子似乎被噎住了，也只是似乎而已，因为他接下来抛出来了一连串关于越族的问题，不说把不服气的人问的哑口无言，便是在座的各位也是面面相觑。 十八公子很满意这种效果，他微微一笑：“我可以郑重保证我并非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们不要那么不淡定么。” 秦始皇：“……” 扶苏：“……” 众位大臣：“……” 始皇陛下惊奇之余就问小儿子：“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十八公子喃喃了这么一句，众人恍然，十八公子爱百~万\小!说大家都知道，没想到他博览群书连这方面的书都看过，这么想的众人都是太天真了，因为十八公子下一刻就笑嘻嘻的说：“哦，刚才那句我只是有感而发，和先前我说的事没有任何关系，我之所以知道的那么详细，是因为在章台任职的官员有从百越来的啦。” 在座众人：“……”这不是浪费感情吗？ 始皇陛下爱儿子爱脑补，能从小儿子知道那么多那么详细这件事上，联系到小儿子是知道他对百越势在必得，所以就事先了解那么多，多么孝顺的好孩子。 ——所以说，好孩子都是脑补出来的。 被十八公子这么一搅合，大家逻辑有那么点混乱，所以不知不觉的就直接跟着十八公子的逻辑走了。听十八公子的提议，说什么“走出来”，“从三面包饺子”，“一石二鸟”等等的，乍一听都很有道理，而始皇陛下在斟酌过后也同意了十八公子的提议。 所以是 大将军任嚣带领十万大军，经九嶷要塞，顺北江而下，直达珠江三角洲地区，并占领了番禺，也不说往今广西地区的越族地区进攻，就那么驻扎下来，然后……开始开凿沟通湘水和漓水的灵渠，该灵渠沟通了湘水和珠江水系，能使得秦军的粮饷络绎不绝的运到岭南。 秦军确实运了粮草过来，一方面是供给驻扎的军队，另外一方面就是为了发展番禺，再来随着秦军粮草的运输的还带动了商队的发展，于此给番禺带来了先进的文化和农业、手工业技术——章台的发明也进一步传输到了岭南来——使得番禺进入了高速发展阶段，新建设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可对番禺往南的越族们来讲就不是一件好事了，首先他们很清楚秦军是打定主意要攻打他们了，他们也做好了和秦军刚正面的准备了，让秦军知道知道他们是一块硬骨头，想啃了他们，做好崩掉你们大牙的准备吧！ 可等啊等，秦军就是不往他们这边进攻，似乎就是在番禺和南越划了一道泾渭分明的分界线，他们就不越雷池一步！ 这是什么意思？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阴谋！ 这必须得有阴谋，可到底是什么阴谋？虽说这边是少数民族的集合，可大家都是大中华家的，脑洞开起来都是一样没极限的。所以他们一边疑神疑鬼，一边抓心挠肺的好奇，这心都不安定了，还谈什么主动出击，所以他们就观望啊观望，一直到过上两年，番禺已然同化，而且繁荣起来时，还在观望。 番禺繁荣起来了，他们也不说#先富带动后富#的事，只是在岭南到处都流传着番禺富裕了的事，不用再多鼓动了，其他普通越人就蠢蠢欲动了，谁不想吃香的喝辣的，不是？所以当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越人，从他原本的居住地自愿跑到番禺后，就会有第二个，有千百个。 等百越首领们发现不对劲时，他们领地里的越人都迁徙了十之四五了，剩下的那十之六五，里面也有十之四五在准备迁徙的路上了。 百越首领们：“……！！”秦人果断大大的狡猾！ 再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还有一个篱笆还要三个桩呢，底下普通越人都“偷渡”而去了，心里早就不在越族了。哦，你说越人士兵，拜托难道要他们去攻打他们家人都迁徙过去的番禺吗？想想都不可能，再说秦军就没有再和他们刚正面的意向，人家就是耐得住，人家就是缩头乌龟，怎么了？有种咬人家啊。 百越首领们还真就……没种了。 就在这种情况下，再一年，基本上成光杆司令的百越首领们在快被饿死的情况下，实在撑不住投降了。 消息传回咸阳，知道整桩事情始末的大臣们没什么好说的，倒是始皇陛下龙心大悦，很是谦虚——关于这点就见仁见智了，可有一点达成共识的那就是，陛下是个妥妥的#炫娃狂魔#——的勉励了小儿子几句，真的就那么几句，结果人十八公子礼尚往来的回道：“父王很有眼光。” 大臣们：“……”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呢，一定是错觉吧，才不是！但没办法他们觉得他们有必要适应起来了，因为照着现在这趋势，十八公子会成为下一任老板的优势又变大了。到底吧，这南平百越的方法听起来很悬乎，可这过程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结果，百越就这么被平定了，而且在这过程中，岭南经济，文化都得到繁荣，这大大提高了他们对秦国的归属感，这大概就是当时十八公子说的一石二鸟吧。 因而平定百越的功劳，有一大半都要归功于十八公子的，这必须得算在军功里啊。再有章台如今在朝野中名声更卓越了，十八公子作为章台的主人，名望一升再升。更妙的是，十八公子和始皇陛下的年龄差在那里摆着，如果再早十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可如今始皇陛下已然过了不惑之年，正朝着知天命的路上奔走，过了再忌惮儿辈的时候了。 所以十八公子这边不可谓不是#天时地利人和#么，可如果这么“随波逐流”的话，那就不是接连坑了儒生，坑了儒家，坑了百越，无差别噎死人不偿命的十八公子了—— 始皇三十三年（公元前214年），此时百越已正式归入了秦国的版图，中原还朝岭南地区进行了大批移民，留守的将士和移民，除少数与中原移民女子结婚外，其余多娶越女为妻，另外还有文化上的入侵，务必使得越人从身心上都拜倒在秦人的袍服下，咳，是感受到中原怀抱的温暖，咱们是相亲相爱的中华人。 所以是时候北击匈奴了！ 始皇陛下有意为自家宝贝小儿子再增添功绩，就想让他为副官跟随主帅蒙恬去攻打匈奴，可没想到自己这一番苦心都被小儿子当成了驴肝肺，那小白眼狼竟然不愿意上阵杀敌！不仅如此，十八公子还很郑重的推荐了他大哥扶苏。 嬴政就差上手指点小儿子的额头，问他“你是不是傻”了，这时候你讲究什么兄友弟恭啊你！始皇陛下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偏偏十八公子还理直气壮的倒打一耙，他很痛心疾首的说：“我以为我和父王总是心有灵犀的，这一次父王让我失望了，我要回去静静。” 然后，他就走了，走了。 原先还无名火起的始皇陛下，顿时就冷静下来了，开始思考……他怎么就没有和宝贝小儿子心有灵犀了？ ——由此可见，熊孩子熊上天了，那都是熊孩子他爹惯出来的！ 不止始皇陛下不明白，就是赵高也捉摸不透，到底十八公子的心思你别猜，你猜来猜去眼泪掉下来，所以赵高就直接问了。 十八公子面沉如水，赵高也忍不住跟着提起心来，难道十八公子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仙人给的时间到了？还是说十八公子要飞升了？不知道能不能把他也带走？他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而且还是拿命拼搏出来的苦劳呢。 就在赵高脑补正欢的时候，十八公子就开口了：“我问你一个问题——” 正脑补到自己跟着#鸡犬升天#的赵高想也不想就回答：“我愿意。” 十八公子挑眉。 赵高：“……您说。” 十八公子眉梢眼角全是浑然天成的忧郁：“有一天我不想做二世了，我该把皇位传给谁？” 赵高不觉得这个问题有多难回答：“当然是公子您的儿子了。” 十八公子长叹一声道：“看，这就是我为什么要锻炼扶苏了。” 赵高：“？？下臣不明白您的意思。” 十八公子闷声放大雷：“我的意思我不喜欢女人，我不喜欢女人也就不会有我自己的儿子，那么问题就回到原点了，我该把皇位传给谁。我思来想去，扶苏就是个很好的人选，不过扶苏还需要锤炼，而战争无疑会让一个男人快速成长。现在我解释那么多，你明白了吗？” 赵高：“……”他一点都不想明白啊！还有你不喜欢女人，你父王知道吗？ ——唔，这还真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216.狸猫猫不猫[B] 包拯进士及第，被授任大为大理评事，出任建昌县知县，这件事并没有溅起多大的浪花，很快就淹没在朝海里了，朝堂里在忙活完会试以及殿试后，议题就放在官家身上了。官家今年十八岁了，后宫里连个妃嫔都没有，好吧，大臣们关心的也不是这个，关键是皇后，这可是关乎国家社稷。 朝臣们踌躇一番后，就联名上奏了。到底还有个词叫“法不责众”么，要倒霉还有作伴的，咳。 官家这次竟然意外的好说话，在第二天的朝会上，官家慢悠悠的说：“卿家们的奏疏朕看了，不得不说，你们这么关心朕，让朕有那么些…毛骨悚然。” 文武百官：“……” 官家话还没说完呢，“悚然归悚然，你们确实提醒朕了。” 文武百官心都提到了半截，官家说话经常大喘气，他们不听到官家说他同意立皇后，就不好把心放回肚子里啊。可即便他们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官家接下来说的话给震的六神无主—— “十年了，该攻打辽国了。” 文武百官：“……！！”这两件事到底是怎么联系到一起去的啊！还有咱在说这么重大的事件前能不能做点铺垫？再有十年又是怎么一回事啊？十年前，哦，那时候官家做了太子，怎么和辽国扯上关系的？他们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啊！ 一时间，文武百官都在心里呐喊脸，“相由心生”，脸上的神情也没有控制好，一个个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扭曲。 幸运的是，官家给他们解惑了：“十年前，朕初为太子便知忧父皇之忧，暗自发誓十年后必当降辽国，如今是时候了。” 文武百官：“……”所以说是“暗自发誓”？怪不得他们不知道！ 等等，重点不在这里吧？先帝是忧辽国，可不是这么个忧法啊。说起这个来，就不得不提到“澶渊之盟”，景德元年（公元1oo4年），辽朝率军直逼黄河岸边的澶州，威胁到都城汴梁，不久后就有了“澶渊之盟”，澶渊之盟结束了宋辽之间长达二十五年的战争，同时也是宋朝朝番方缴纳岁币换取和平的开始。这听起来不但不值得夸耀，反而还得鄙夷下，但实际上岁币的支出不及用兵费用的百分之一，为宋朝节省了巨额战争开支，避免了重兵常年戍边的造成的过量徭役和朝廷赋税压力。另外在宋辽边境开放贸易，也使得宋朝在两国贸易里将岁币赚了回来。所以，真宗对此事不但不觉得丢脸，反而还很得意，就更没有什么忧心辽国不灭，他就死不瞑目的。 所以官家啊，咱想挑起宋辽两国战争，想师出有名，也不用睁眼说瞎话吧！ 再等等，重点不是这个吧？重点是要和辽国开战啊！ 文武百官反应过来，必须得劝谏，结果他们刚开个口让官家三思，官家就眨巴眨巴眼睛问了个似乎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你们知道辽国如今的战马总数吗？” 文武百官话全都被噎在嗓子眼里，差点没被呛死。 而有权任性想打断谁的话就打断谁的话的官家微微叹口气，“朕知道你们不知道，所以朕就好心的自问自答吧。”稍后他说了一个数字，文武百官还一头雾水呢，官家又说了一个数字，是上个数字的一倍还有余，“这是十年前辽国的战马总数，所以你们猜猜这差额数目的战马都去哪里了？” 文武百官若有所思，辽国的骑兵十分彪悍，因为他们本身就是游牧民族，再加上辽人在牧马上很有独到之处，这是他们能屡屡侵犯中原还能全身而退的最主要原因。中原并非没有能将和敢于拼搏的战士，只是中原在战马上先天条件就跟不上，以及给数十年前被后晋的开国皇帝石敬瑭割让给当时契丹的幽云十六州，使得辽国疆域扩展到长城沿线，也使得中原失去了战略意义重大的天然防线，不得不将对辽国的策略从以前的主动进攻转为被动防御。 而现在辽国的战马竟然在短短十年内减少了五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天灾？？可他们都没有听说过啊？ 就当文武百官苦苦思索时，官家拉长调子“哦”了一声：“朕只是加强下语气，没有要让你们真猜的意思。” 文武百官：“……” “以及朕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它们绝大部分都被朕用奶糖换来了。是的，奶糖。”官家很形象的展示了下奶糖，他从荷包里抓出来一颗，左晃晃右晃晃，让文武百官看个清楚，然后官家就把那颗奶糖剥了糖纸塞嘴里了。 文武百官：“……？？”官家您认真的吗？哦，倒不是说官家在开朝会时公然吃糖，而是用奶糖将辽国十之有五的战马换了回来！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辽人难道是智障吗？ 在文武百官又在心里呐喊脸的空档里，官家吃完糖了，似恍然大悟的说：“朕说错了。” 文武百官大部分都是这么想的：果然有问题吧！ 他们还是没有被调-教好啊，因为官家总是那么逻辑死，还爱用他的神逻辑调戏一切可调戏之人，果然：“朕的奶糖不仅换了辽人的战马，还换来了他们的黄金，宝石，烈酒，牛，羊，……还有什么呢，哦，制作奶糖用的牛奶是从他们那边收购的。咦，这么一想还真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啊。” 文武百官变成浆糊的脑袋终于开始运转了，官家这么一说他们就觉得他们抓到点什么了。回想下官家是从什么时候爱喝牛奶的，好像就是他成为太子的那一年。官家从小就长得那叫一个冰雪可爱，甭管大臣们怎么想，家里夫人们纷纷倒戈了，所以官家从小就那么引领着汴梁城，甚至等成为官家后就引领着全国的潮流。官家喝牛奶，汴梁城也跟着喝，后来就扩展到全国上下，为此还衍生出各式各样的副产品，比如说奶糖，再比如糕点店研究如何用牛奶做出更美味的糕点，酒楼研究如何把牛奶运用到菜系里去，茶楼都研究出奶茶了等等，不要小觑劳动人民的智慧！ 供求关系也带动了商人们活泛的头脑，他们看准了商机，一时间就导致了辽人的牛奶价格飞涨，还供不应求。如此一来，辽人更多的就会养奶牛，而不是马，等反过来了，商人再把中原开发出的新型奶制品卖回到辽国去。自然，原料（牛奶）的价格是怎么也比不上成品的，所以一来一往的就换取了源源不断的黄金，宝石，等到后来以物换物里的物就换成了战马。 辽人大概是这么想的，反正他们辽国战马无数，卖一匹给宋朝又怎么样啊！另外，辽人的虚荣心也随着澶渊之盟而大涨，他们不可避免就变得自大。 有一个辽人这么想，那么就有第二个，如此一来积少成多不说，辽人已然被麻痹了，察觉不出其中的不对劲。 其实还并不止这种牛奶（辽国）→中原→奶制品（辽国）的循环模式，类似的还有羊毛，中原商人从辽国大肆收购羊毛，再回到中原进行加工，加工成精美的装饰品，再高价卖回给辽国贵族。如此过上十年，辽国战马数量就陡降了一半不说，贵族们的黄金宝石们进了中原商人的腰包，另外还给中原开创了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衍生行业，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工作岗位，极大的带动了经济交流与发展。 当然，最大的赢家是官家，猫族网络有好处也有缺点，这时候商人网络就应运而生了。 再以及，猫族网络什么的文武百官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的，但不妨碍他们集思广益时，想到了商人这一块。这时候他们也差不多把整件事想的七七八八了，一时间还真是五味杂陈。 没什么好说的了，官家请收下臣等的膝盖。 在九层御阶之上俯视愚蠢的凡人们的官家稍微倾斜头说：“所以，对朕要御驾亲征辽国这件事，你们没意见了？” 文武百官：“！！”您什么时候说您要御驾亲征了？咱不带这么玩的呀官家！ 对文武百官再度扭曲的表情，官家的理解是这样的：“朕知道，你们舍不得朕，朕同样舍不得你们，所以朕御驾亲征的时候会带上你们的，这下你们总该开心了吧？”官家还一副“真拿你们没办法”的神情，文武百官这次是真给跪了，官家臣等的膝盖您拿去，别这么玩了行不？玩一次最起码夭寿一年啊！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官家要你们的膝盖干什么，官家又不吃膝盖骨，官家爱喝牛奶，你们不是知道的吗？再有官家从来都是金口玉言的，说带着大臣们御驾亲征，他还真就带着了，不过没有全都带走，还留下了八贤王和一干臣等在汴梁城镇守。 天圣五年（公元1o27年），官家御驾亲征，打响了让番国跪地唱征服的第一场战争。 此次:宋辽之战历时八个月，最终以宋国大胜为结局。 此次战争，使得后晋时期割让给辽国的幽云十六州重回到中原的统治下，另外，宋辽两国重新制定议和条约，很有趣的是新条约仍旧在澶州签订，史称“后澶渊之盟”，不过和旧澶渊之盟不同的是，这次宋辽两国的地位完全反过来了，往后轮到辽国往宋朝提供“助军旅之费”金五万两（这可比往年宋朝往辽国交纳的岁币三十万两银多出了足足二十万银）。 更重要的是，在宋辽交战的八个月里，宋朝完全停止了和辽国的对外贸易，使得普通辽人所蓄养的牛羊“烂”在了牧场里，不说彻底拖垮了辽国的经济，但他们的损失不可估计，得需要数十年来恢复，更不用说易守难攻的幽云十六州也被割让走了，他们还要交纳岁币，这无疑更是雪上加霜，恶性循环下，就使得地大物博，八个月不和辽国交易也不会伤筋动骨的宋朝掐住了辽国的七寸。 至此，宋辽两国的地位彻底反转了。 官家，赵家军——是的，在过去十年里，官家真的很忙，他还训练了一支英勇无比的赵家军，对此，文武百官已经木然了，他们一点都不想知道官家到底都做了什么——还有当初哭着喊着跟随陛下亲征的文武百官们班师回朝，八贤王带领留守后方的臣子们出城迎接，乍见官家愣住了。 官家走得时候还是一奶油小生，等回来时……还是一奶油小生，就好像没有出去过一样，只不过脸上多了个金制的面具，遮住了额头和眼部，更不同的是，穿着盔甲，再配合这面具，肃杀之气扑面而来，果非天潢贵胄，气宇不凡，令人望而生畏！ 不止八贤王，就是留守后方的臣子们也是肃然起敬。 下一刻官家独特的亲切感就扑面而来了，官家仍是那懒洋洋的腔调：“八叔别哭，朕没毁容，仍然是汴梁第一美。” 八贤王：“……” 文武百官：“……”没错，这是他们的官家来着，如假包换。 官家摘了面具，这又换了个风格，原先还是玉面罗刹呢，现在就变成了写意风流，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了。展颜一笑，仿佛天地都为之变色。 八贤王和文武百官忍不住热泪盈眶，官家没毁容真是太好了，呸，当然不是，而是该是白马轻裘足风流，陌上游的少年，却扛起了万重江山，平时那般爱（说）笑，可实际上背负的压力远不是他们能想象的呀。有这样的官家，必须得死而后已！ ——都说了顾青有特别（让人自动脑补）提升好感值的技巧了，别人学都学不来。 官家自称汴梁第一美真的不是说说而已的，瞧瞧此次班师回朝，汴梁城里万人空巷，夹道欢迎。潘安出门掷果盈车在官家面前都是小巫见大巫，最强有力的证明是，不仅汴梁城的百姓全城出动了，便是汴梁城的猫子猫孙们都齐齐静卧墙头的卧墙头，爬树的爬树，就为了恭迎喵陛下回归，至于汴梁少女少妇们，她们恨不能把自己从楼上窗户里掷出来。 还有，官家微微一笑，不远处的墙都被倾倒了。 ——人家墙的承重也是有限的啊，一个个都那么不矜持的往上爬，不倒才怪呢。 ——不过后来以讹传讹，大家都忘记了那墙原本是被汴梁热情的百姓压倒的，都在传官家倾国倾城←倾墙头什么的太不书面了，咳。 这件事也就彻底了坐实了官家貌美如花，乃汴梁甚至大宋朝第一美的名头，然后导致了等官家弱冠了，再到二十四岁了，都还孑然一身。 没错，就因为官家长得太好，找不出比官家还好看的适龄女。找不出这样的适龄女，那官家就不立皇后嫔妃更不用说了。因为后妃也无，所以官家都二十四岁了还孑然一身就很理所当然了，不是吗？ 唔，说不出这件事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彼时已然是景佑一年（公元1o34年），包拯升迁为正三品的开封府尹，这升迁速度着实是凤毛麟角。知道当时“好在名字好”典故的大臣们纷纷思忖，难道还真是这个原因吗？不过想想官家平时的行事，也不是不可能。不对，官家哪里有这么肤浅，再纵观那包拯的履历和政绩，果然是胸有沟壑之人，官家当时必然是慧眼识珠，一定是这样…吧。 包拯在觐见官家时，向官家举荐了一位文武双全的青年英才，此人名展昭，不仅再三救包拯于危急之中，为人还恩怨分明，行侠仗义，在江湖上很有威名，被江湖人士尊称为“南侠”。 “展昭？朕知道他。”官家一派惬意的支着额头慢条斯理的说着，“朕不仅知道他，还和他有过一面之缘，让朕印象深刻。哦，说起来他当时认为朕是女扮男装来着，想让朕不深刻都不行呢。” 包拯：“……” ——官家，您平时在于朝政上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里的“两天”里都干了什么啊！ 217.秦皇[七] 始皇陛下从来都是个说一不二的，可在小儿子的问题上，如果出现分歧，最后先妥协的必定是始皇陛下这做父王的，一物克一物，说的就是这种关系了。 因此，十八公子不愿意随大军北击匈奴，始皇陛下也就默许了。十八公子推荐大公子扶苏做副官，始皇陛下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他该怎么和小儿子心有灵犀，但为了制造这种假象，始皇陛下也假装明白了小儿子的用意，把大儿子派去给蒙恬做副官。 在这种糟心情况的对比下，等知道小儿子要在大军出发前做演讲，始皇陛下得到的惊喜远比在其他情况得知这件事要来得多。 更很快十八公子做的动员演讲，那叫一个激励军心，愤慨激昂，看下面的秦军们恨不能立即抛头颅洒热血就知道了。 始皇陛下很骄傲，又若有所思，他家小儿子着实心有沟壑，一场演讲下来，在军士眼中就涨了一大截，似乎比跟着做副官还有效果。 赵高随行，他心里那叫一个七上八下啊，谁让他知道那么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呢。偏偏这时候御史大夫冯劫感慨起来：“十八公子幼时有口疾，如今却练就这番口条，一定不容易吧。” 妈的口疾。 赵高真想呵呵冯劫冯大人一脸，内心一片荒芜。 项少龙也在此次出征的队伍中，他本领过人，才智非凡，再加上背后有人，所以官阶升得很快，如今已然为将军了，很受朝堂一干老油条看好，想拉拢他做女婿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见十八公子时，十八公子那三十二，或三十四个女人，还有牛鞭鹿鞭补肾的事弄得尴尬癌犯了，还是现在还“贼心不死”的想要回到现代去继续一夫一妻制——这都还要感谢梁晋了，他给项少龙科普了现代穿越的一百零八式，其中就还有莫名其妙穿越，莫名其妙穿越回去的——反正项少龙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其他人的好意，至于推辞的理由呢还就是那个男儿不立业，何以成家，结果上门提亲的人……更多了。 项少龙无奈了，梁晋尴尬了。 前者很好理解，至于后者，梁晋穿越前自然是向往过左拥右抱的美好幸福生活，可现在吧，老乡们里一个是开宗立派的柔夫人，人家是始皇陛下的妃子，也不想左拥右抱，这没什么可对比性。咱就说同为穿越男吧，十八公子身体年龄不够，还没有接触美色，先排除；赵高是身体硬件条件不行，就是有心也无力不是；再有一个项少龙吧，大哥咱说好的种马呢？梁晋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这都叫什么事啊。 扯远了，仍旧单身的项少龙随大军从上郡北出长城出发了，一路势如破竹，匈奴败逃，秦军一路占领了河南地。 捷报频频传回咸阳，始皇陛下龙心大悦，可坏的事情总是会伴随好的事情而来，十八公子勇敢上阵告诉他家父王他这辈子都不会有后代了，就在陪着始皇陛下用晚膳的时候，用“我要吃韭菜炒鸡蛋”的语气说的。 赵高当下“噗通”就给跪了，他就想撸袖子上手拽着十八公子的衣领摇晃摇晃，冲他咆哮，咱们做点铺垫会死啊！懂不懂说话之道啊！婉约美不懂吗？ 殊不知，十八公子下一句就让他不想咆哮，而是直接想死了。 “哦，赵高早知道了。” 始皇陛下，始皇陛下看起来很淡定，他把筷子一放：“出去！”语气听起来似乎没什么，但内心早已经奔溃的赵高知道始皇陛下这次是真怒了，这不是不生气，而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最后宁静啊。赵高也不敢耽搁，连忙领着宫人出去，等到了殿外，他就自觉跪下了，在五味杂陈后竟然升起了一股微妙的幸灾乐祸：十八公子胆儿肥了，平时以为陛下宠着他疼着他，自己就能上天了。现在他就要看看十八公子把天捅了个窟窿，还怎么死里逃生？嘿嘿。 ——有句话叫阎王打架，小鬼遭殃，赵大人还是想想自身吧。 ——再有对十八公子来讲一句话形容的特别靠谱，一切皆有可能，信十八公子得永生啦。 殿内，十八公子不当一回事的继续用公筷给他家父王夹菜，始皇陛下气得心肝都疼了，他甩手就把小儿子伸过来的筷子给打飞了，好巧不巧的其中一根筷子就飞到十八公子的额头上，留下一道红印子，在白皙光洁的额头上格外刺眼。 始皇陛下心疼，从小他何曾动过小儿子一根手指头，所以才宠得他如此放肆了！这无后之事是能那么轻飘飘说出来的吗？这要是让大臣们知道，知不知道会给他往后登基造成多大的阻碍？这件事最好就一直烂在心里，就是要说也是在登基之后说，那时候都登基了，谁要是不服就拉出去斩了！这熊孩子到底是不是傻啊！ ——等等，始皇陛下这想法不对吧？ 十八公子就不说话，他掏出帕子来来回回的擦着额头，把整个额头都擦的红彤彤的，完了觉得干净了，又重新拿了一双筷子给始皇陛下夹菜，等夹完一筷子菜，他把筷子放下，沉默半晌像是自言自语般说：“我曾恨过父王，恨父王既是生了我，又为何不来看我，不来在我摔倒的时候能把我扶起来，或者骂我一顿叫我站起来，不来在他们欺辱我的时候出现呵护我……我当时想过如果以后我有了儿子，我一定会全心全意的爱他，可现在跟在父王身边生活十年后，我觉得我做不到，我即便有孩子，也做不到像父王爱我般爱他那么多，我也不想把我的爱分给别人。” 对这么朴实的一番话，“铁石心肠”的始皇陛下是什么反应呢？他老人家……眼圈都红了，当然是被感动的啦。 也就是说十八公子不仅安全过关了，而且还超额完成了（刷父子情刷出新高度的）任务。和始皇陛下互诉衷肠后，额头上的红痕还被始皇陛下亲自给上了药，十八公子还是那么光风霁月的走出了大殿。 赵高听到脚步声小心翼翼的抬头，就对上了一如往昔神采飞扬的十八公子似笑非笑的眼睛，赵高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咋的，就登时把头低下了，似乎听到了十八公子轻笑一声，然后十八公子就迈步离开了。 赵高的心情物语是这样的：真是日了狗了！！！ 所以十八公子疑似出柜这件事非但没有惹来始皇陛下厌弃，反而始皇陛下溺爱之情又上一层了，简直是走哪里都离不了小儿子了，而且他老人家圈定继承人的心迹也表现的很明显了，朝中文武百官们心里也是有了谱。 赵高，赵高被打了四十大板，现在正躺在床上养屁股呢。 …… 秦军北击匈奴节节开花，公元前214年，取河南地，沿河置44县，移民恳守。次年，匈奴又来犯，始皇陛下复命蒙恬倒北渡黄河，取取高阙，攻占阳山、北假。匈奴不敌，向北迁徙。 又为了防止匈奴南下，蒙恬奉命征发大量民工在燕、赵、秦长城基础上，修筑了西起临洮，东到辽东的万里长城，这就使得匈奴被迫北徙，不敢南下而牧马。 大军班师回朝，十八公子代始皇陛下出咸阳迎接大军，看到跟着着蒙恬历练了两年的大公子扶苏，上上下下打量着扶苏，直把脸皮薄的扶苏给打量的不自在了，“十八弟？” 脸皮厚度天下无双的十八公子丝毫不尴尬，反而是冲着扶苏露出了一个向日葵般的笑容，“大哥，你没让我失望，这很好，非常好。” 扶苏：“……？” 这没有上下文的，扶苏被这么一句听起来似乎不该是弟弟对哥哥说的话，而弄得一头雾水。不过呢，等再过个十年八年的，被好好的皇帝就当几年就各种闹腾这撂挑子不干的秦二世胡亥，折腾着弟没终要兄及，愣是以着比不当皇帝的秦二世还大十一岁的“高龄”成为了秦三世时，扶苏再蓦然回首，就会明白他亲爱的好弟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只不过到那时候都晚了。 在南平百越，北击匈奴后，为开拓西南，始皇陛下决定通西南夷，这时候章台发明的各种修路工具和大名鼎鼎的水泥就有了用武之地，开通了一条“光明大道”。至此，大秦朝的势力直接抵达且兰、夜郎、邛都、昆明等地，并在这里设官“置吏”，建立了行政机构。与此同时，秦又经蜀郡，加强了与邛都、筰、冉者的联系，并使之纳入了郡县制的行政系统。 等一切尘埃落定时，已到了公元前21o年，十八公子胡亥弱冠之年，始皇陛下册封其为太子，这也是历史上第一位皇太子，也是在历史上留下相当浓墨重彩的一位皇太子，以及皇帝。 哦，还是第一位公然出柜的皇帝，以及公然出柜后还稳坐皇位的皇帝。这么一想，必然得在历史上璀璨无比呀，毕竟往后没有哪一个皇帝敢于之争锋啊，在这一点上，这还真是……非同凡响！ 218.秦皇[八] 主题：818那个把我玩坏的二世祖！ №o：二世祖：网络释义行事作风不同寻常，却又有真才实学的富二代，权二代，此圈子入圈资格非常严厉，信奉秦二世，最最出名的二世祖！今天楼主要818的就是这位二世祖的终极信仰嬴姓赵氏的胡亥，老师布置了写他的论文，楼主在详细查阅了他的部分资料后，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那感觉真的是一言难尽啊，特来发帖抒发下内心情怀。 №1：看到标题进来的，却发现原来楼主是个内涵党，楼主你很有出息，看好你哦。 №2：+1，还以为楼主要深扒现在的二世祖圈子又做什么奇葩事呢，不过看到楼主说胡亥，这朵纵观五千年历史里最大一朵奇葩花，我的兴趣顿时就更大了。 №3：+2，现在的二世祖们再奇葩能奇葩到哪里去，也就是高科技加成，仍旧是新瓶装老酒，玩得还都是二世玩剩下的。 №4：+3，要不怎么说他们的终极信仰就是二世呢。 №5：胡亥？是不是那位冒天下之大不韪出柜的gay皇帝？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崇拜的。 №6：我有预感故事要变得有趣了。 №7：火钳刘明。 №8：妈妈快出来看傻狍子！ №9：多少年了，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你们都动作轻一点，别把五楼吓跑了。 №1o：都说了是傻狍子了，楼上你这么喊五楼一声，他肯定要停下来看看。 №11：我就是五楼，我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 №12：给楼上的楼上点赞。 №13：默默觉得五楼有那么点蠢萌了，但这不影响我们围观你，拉你入伙。 №14：干嘛把二世教说的像邪教一样？ №15：它不是吗？想当年我是一入二世教深似海，从此各种正直美好的品德成路人。 №16：楼上说的好有道理，同为教徒的我也无言以对，所以我们来手牵手发展五楼小哥儿吧。小哥儿，先不说你这话里对gay的歧视，咱们国家早数十年都已经通过同性恋婚姻法了，你这腐朽思想要不得啊；我们现在说的是你竟然觉得二世没什么好崇拜的？你是史前来的吗？四大发明知道吗？其中造纸术，火药，活字印刷术都是二世带领着章台的宅宅们发明的！楼下接力—— №17：我们现在吃的西红柿，玉米，马铃薯，红薯等等等都是二世引渡进来的！ №18：我们现在盖房子用的水泥，就是二世带领着章台的宅宅们发明的！ №19：我们现在宪法里使用的最核心的思想，都是二世那时候定性过的！ №2o：我们现在使用的《成语字典》《俗语大全》，二世本人做出了莫大的贡献。五楼小哥儿，你知道你用的“冒天下之大不韪”，就是二世发明的吗？二世他啊，就是行走的成语包！ №21：噗——人家著书都是著学术思想，就是著平时说过的话，那也是归类到学术思想里，唯独二世说出来的话就成了《成语字典》《俗语大全》。 №22：《成语字典》《俗语大全》怎么了！你知道大中华家平均三个人中就有一个人有这两本书吗？再说了，别小看这两本书，历史学家研究始皇，二世和秦三世再有秦四世那段时期的历史时，从来都不敢把二世著的那本书忽略，他们反而从那本书里研究出很多耐人寻味的历史。 №23：确实很耐人寻味哈哈哈，不知道该对在二世的《成语字典》《俗语大全》这两本书里充当了背景板的名人们羡慕嫉妒呢，还是对他们报以同情的目光呢。 №24：这个问题难道不好回答吗？对在一本正经的成语里充当背景板的名人羡慕嫉妒，对不是那么一本正经，像是黑历史的成语里充当背景板的，报以一半羡慕嫉妒和一半同情，然后不要大意的嘲笑之。讲真的，有时候心情不好去翻翻二世著的这两本书，看看那明明在正儿八经的史书里都是高大上的名人们满满的黑历史，我顿时就心飞扬，透心凉了哈哈哈。 №25：楼上这心态明显就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对此，我必须得说……楼上你不是一个人！ №26：不是一个人+1 №27：不是一个人+2 …… №123：不是人+身份证号 №124：这是什么？这就是信息在传递过程中会产生的一种残缺现象，我们必须得有成语/俗语来形容这种现象，请叫它缺胳膊少腿。 №125：我是一二三楼的，打漏字了应该是“不是一个人+身份证号”。 №126：这是什么现象？如果非要用成语/俗语来形容的话，我会把它叫做听风就是雨。 №127：一二三楼到一二六楼就是一个人，他自问自答得还有来有去的→_→ №128：我就想问问五楼小哥儿还在吗？ №129：难道不是该问问楼主还在吗？ №13o：古往今来被秦二世玩坏的人还少楼主一个吗？想想当时的秦人，想想后来的历史学家，想想二世教的教众，想想现在的二世祖们，想想你，想想我……还想什么楼主。 №131：掬一把辛酸泪，强烈呼唤五楼小哥儿！ №132：看我的，傻狍子叫你呢。 №133：…… №134：哟，五楼小哥儿出现了，真的是傻狍子啊。 №135：我开始相信关于傻狍子的都市传说了。 №136：那是什么鬼？ №137：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我大中华家，傻狍子生活的东北、西北、华北和内蒙古等地的小山坡稀疏的树林中，是东北地区常见的野生动物之一，傻狍子就是东北流传出来的，和都市扯上什么关系了？ №138：哦，我只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而已。别打我，我这是跟二世学的啊。 №139：你长得好看吗？ №14o：还成吧，你干嘛这么问？你想做什么？ №141：哦，我也只是学二世逻辑死一把啊，蠢货。 №142：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所以五楼小哥儿你现在有什么感想？ №143：看出来大家都是邪教的了，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和逻辑死这两大技能都掌握的挺好。那么五楼小哥儿，你周围难道有亲近的人出柜了？还把二世举例了，是不是？ №144：……你怎么知道？ №145：哦，也没什么，就那么随口一说。 №146：……难道我还说错了，秦二世胡亥不是gay皇帝吗？我刚才特意去翻看了下史书，上面就很明确的记载了他的性向啊，所以就不懂了当时怎么还会让他继续做皇帝，还有那么多人喜欢他了？ №147：让我大胆的再随口一说，你周围亲近的人出柜了，结果很惨烈？被暴打一顿赶出家门了？ №148：……嗯呢。 №149：哦，节哀。 №15o：解释下我们不是没有同情心，只是邪教，呸，二世教里的教众平时都中毒不浅了，逻辑不通顺了。所以你这是在迁怒我们二世了？不过真说起来二世大胆出柜这件事，不，我就不该用“大胆出柜”来形容，他明明就是在大朝会的时候，很稀疏平常的说出了这件事。根据记载，上一刻他还和大臣们扯皮政事呢，下一刻就说了“你们知道吗？朕喜欢男人。”完了，又说“我们来接着说刚才的事”。大臣们一脸懵逼，懵逼完了就全给跪了。所以五楼小哥儿，你感受到二世的独特魅力（逻辑死）了吗？ №151：我没感受到他的逻辑死，我就感受到你的逻辑死了。 №152：谢谢夸奖xd №153：讲真的，二世在这件事上表现的主要不是他的逻辑死，而是他的熊吧。他可是古往今来第一熊，熊起来能上天。哦，这能上天不是字面意思，虽然二世真的发明过载人天灯上天过。 №154：关于这点，完全没办法反驳。这点指的是二世是熊孩子，不是二世发明了载人天灯这点，不过说起来载人天灯这件事，我就不得不说了，二世也是古往今来第一学霸，徒子徒孙遍布全世界，对两千多年来的文明，意识形态进步起到了不容置疑的推动作用，所以说他熊孩子熊上天啊。 №155：懂了，有事没事先吹一波就对了。看我的，人家太子皇子的是没困难要当皇帝，没困难制造困难也要当皇帝，二世倒好，皇位唾手可得不说，当上皇帝后各种“水土不服”，各种折腾着不当皇帝了，当皇帝不自由。所以有很多历史学家提出他之所以当众出柜就是想退位的解释，但二世苦啊，他都出柜了大臣们也是哭着喊着不让他退位。然而胳膊拧不过粗大腿，二世不也就当了五年皇帝就禅位给他大哥扶苏，也就是秦三世了。这熊劲儿，也是没谁了。 №156：求当时秦三世的心理阴影面积。 №157：求当时大臣们的心理阴影面积。 №158：求始皇陛下的心理阴影面积，不对，当时始皇陛下已经驾崩了，不过照着始皇陛下那晚期放弃治疗的儿控程度，他若是泉下有知，一定是含笑九泉，而不是气得从陵墓里爬出来。 №159：我必须得同意楼上的说法，熊孩子为什么那么熊，那都是熊孩子他爹宠出来的！这么一来，问题就来了，求始皇陛下其他儿子的心理阴影面积。 №16o：我那英明神武的爹偏心到咯吱窝了，宝宝心里苦，宝宝不能说qq №161：谁说他们没往外说，他们只是憋住了，等始皇陛下驾崩了，二世也禅位出海去了，他们就憋不住了，就暗搓搓出来闹腾了。然而没什么卵用，二世虽然离开了咸阳，但咸阳到处还都是二世的传说和人马，专治各种不服，隔空一巴掌都能打下来，也是没谁了。 №162：说起这个来，我就觉得有件事特别遗憾，当时秦三世晚年不是要考虑下一任皇帝的事吗？据说当时二世从海外回来了，他怎么就不考虑再当皇帝呢。秦二世和秦四世是同一个人，想想就让我心潮澎湃。 №163：楼上这脑洞也是没sei了，二世本来就是不想当皇帝了，他干嘛还要自讨苦吃啊。不过，这个设定一旦接受了还蛮带感的嘛。 №164：迷之带感。 №165：知道更带感的是什么吗？二世做了四世，做了两年，把皇位传位侄子，侄子就是秦五世了，等侄子再在弥留之际时，就又登基做了秦六世，如此往复。你们做单数世皇帝，双数世皇帝都被我承包了，哈哈。 №166：首先抛开这里面诡异的带感不说，最大的bug是什么你知道吗？是二世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除非二世吃了长生不老药，做秦六世换个身份，等秦八世再换个身份，但实际上那都是我们二世。 №167：如果是这样的，二世干脆把秦朝历届皇帝都承包好了。 №168：不，那就应该把历朝历届所有皇帝都承包了！ №169：那你们猜猜咱们大中华家现在的政界高层里哪一个是二世伪装的？ №17o：楼上你不会是认真的吧？我们就是开个玩笑，认真你就输了。 №171：对，你输了。 №172：我们二世教的可是信奉科学的，所以长生不老药什么的我们当然知道那是不科学的啊。一六九楼你还太年轻了，好好修炼吧，争取有朝一日逻辑死神功大成。友情提示，进阶的最快方法就是逮着谁噎谁，哦，还有你最好自备头盔，能够覆盖全身的盔甲那就最好了。 №173：楼上一看就是有经验的，其实呢这还不是那么保险，最保险的呢就是全身武装，手上拿着刀，棍子，平底锅等等器械，你值得一试。 №174：……妈的智障。 №175：对对，人家都会这么说你，小伙子你很有悟性啊。 №176：……够了啊，五楼小哥儿呢？ №177：叫什么五楼小哥儿呢，人家有名有姓的好吗？ №178：你又怎么知道了！ №179：难道我没有告诉过你，五楼小哥儿听完了我们的谆谆教导，痛定思痛的准备加入二世教了？唉，一六九你就上点心吧。 №18o：我是五楼小哥儿，我已经加入二世教了，谢谢大家。 №181：喜闻乐见。 №182：大快人心。 №183：普天同庆。 №184：奔走相告。 …… 论坛里一片欢欣鼓舞，唯独一六九楼的层主接连受到会心一击，卒。 ——这是个喜闻乐见的故事…哈。 219.狸猫猫不猫[C] 开封府尹官府 包拯才刚上任，还没来得及休整，不过这就算休整，就以着包拯清廉的作风，也不会再好到哪里去。再加上包大人的家眷没有来，他就是粗中有细也比不上女眷仔细，好在有做事向来细致的师爷兼仵作的公孙策在，不然等展昭风尘仆仆的赶来，要吃顿饭都得自己下厨。 厨娘一瞧展昭这俊俏小伙子，原本的粗嗓门……还是那么粗嗓门，只是做饭精神头更足了。不止厨娘，就是两个丫环都是神采奕奕的，凑成一对就那么大喇喇的围观帅哥。 看风景的人还没怎么着呢，被当风景看的展昭都不自在了，这汴梁城就是不大一样，连女人家都比旁的地界热情好客。既然说到‘都’了，那就说明不止女人家，还有男人家，呸，当然不是，是猫家。 展昭自从踏入了汴梁城的地界，到开封府，66续续在路上见过的猫都不少于十只，它们就在树上或墙头上冲他叫唤来着。他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这么受猫欢迎了，瞧瞧他刚到开封府，都没有一盏茶的时间呢，就有一只皮毛发亮的黄花猫轻盈的跳跃进来了。人家还不是空手来的，尾巴上还卷着一个描着猫儿扑蝶模样的羊毛织出来的毛球，它就那么施施然的走到展昭跟前，把毛球放下来用爪子往展昭的方向推了推，还冲他萌萌的叫了一声：“喵~” 展昭失笑，“这是给我的吗？” 黄花猫蹲坐下来，就那么用它那双绿色的眼珠子盯着展昭看。 展昭还不明所以呢，就见那只黄花猫咧开半截嘴冲他笑了。 展昭：“……” 展昭心思灵透，现在肯定那毛球不是给他的了，而那半边笑，大概是鄙夷的笑？ 一般人都还要想一想猫它半边笑正常么，是不是猫妖啊什么的，不过展昭就不一样，万物皆有灵，这只黄花猫有灵气。他想了想，就拿起那毛球来，惊讶的发现那毛球上还有根可以圈在手指上把毛球提溜起来的绳子，他把那毛球提溜起来，在黄花猫前晃了晃。 果然原先那特别高冷的黄花猫，眼睛就离不开毛球了，不过人家总要矜持下不是，所以等展昭晃第二下时，它才伸出爪子去挠了。 等又一盏茶功夫过后，墙头上传来了另一声喵叫，那是一只缺了半截耳朵的黑猫，同样皮毛发亮，看起来并不像是流浪猫。它这么一叫，原本已经屈服在展昭的魅力下，和他玩的正欢的黄花猫顿时就僵住了，然后一秒就从软萌变回原来的高冷，一后爪踢到展昭手上不说，还趁此把毛球拿回来，卷回到尾巴上，正眼都不带给展昭一个的，就大摇大摆的走了，爬回到墙头上冲那只黑猫喵喵叫了几声。 黑猫看了过来，冲展昭很纡尊降贵的颔了颔猫首，都不带等展昭回应的，就把头转回去了。 展昭：“……” 这时候，公孙策过来了，他冲展昭抱歉道：“府衙人手不够，让展兄久等了。” 展昭并不在意，他下意识瞄了眼墙头，原本那那两只猫都不见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展昭回过神来，问公孙策：“包大人呢？” “包大人进宫觐见官家了，你怎么了？”公孙策见展昭神情凝重起来，问了这么一句，等他问完他自己就想到缘由了，“你这是不愿意和朝堂有什么牵扯？” “正是——”展昭刚说了两个字，就突然听得几声高昂的猫叫声，他和公孙策都不由得看过去，就见原本那只黄花猫和那只缺了半截耳朵的黑猫在墙头张牙舞爪（？）着，看起来格外的兴奋，不住的喵喵叫着。 公孙策自言自语：“难道是在叫-春？不对，如今已经是五月了，猫咪的发情期已经过——”剩下的话在看到那两只猫爪子里多出来的开得灼灼的牡丹花时，就戛然而止了。他惊讶极了，刚才看时它们身边还没有呢，不由得看向同样吃惊的展昭，展昭语气有那么些纠结的说：“我瞧见刚才有其他的猫儿们给它们俩送过来的，难不成是在欢迎包大人的？” 好吧，后半句只是开个玩笑。 不过，有时候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展大侠—— 说包拯包拯就回府了，包大人神情僵硬极了，等看到长身如玉的展昭时，向来淡然的包大人几乎都要同手同脚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巧？ 展昭和公孙策已然发现包拯的异样了，他们也发现一路就跟在包拯身后错一步就不露面的外人了。他们想好奇呢，那人就从包拯身后探出头来了，咳，还是没看到脸，他戴了个戏曲里老生的面具。 包拯一侧头也被吓了一跳，官家什么时候戴上的？ “没有人惊叫吗？好失望。”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的声音从面具背后响起，惋惜之情也是溢于言表。 包拯：“……” 公孙策：“……” 展昭：“……”展昭在无言后却莫名觉得这声音有那么些耳熟，可一下子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了。不过当那声音的主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张“秀色掩今古”脸时，展昭立马就想起他来了，“赵兄？” 官家笑得纯然，说出来的话半点都不纯然：“怎么不叫我真真姑娘了？” 包拯：“！！” 还不知道顾青真实身份的展昭没有注意到包拯呆若木鸡的姿态，他认真的辩驳道：“我从没有这么叫过你。” “我知道，”官家一点都不尴尬的承认了，“就好像你也没有希望我叫你一声昭昭兄一样，我都知道。” 包拯：“！！！” 展昭：“……”这话听起来怎么就还是那么奇怪呢？ 公孙策好奇的打量着穿着一袭红色绛纱袍的青年，不得不说，他有一副比面如冠玉，剑眉星目的展昭还赏心悦目的相貌，未语先笑，让人望之心喜。岂止是人类望之心喜，原本静卧墙头等着男神猫来的黄花猫和黑猫，这会儿哪里还有先前的高冷，羞答答的拱着两朵开得灼灼的牡丹花到了喵陛下跟前，两只后爪抬起来，前爪抱着牡丹花，这是要给喵陛下献花来了。 “乖孩子。”官家龙心大悦，不但收了花，还很亲民的揉了揉黄花猫和黑猫的脑袋。然后这两只在这汴梁城也算是有猫弟凡几，地盘也横跨好几条街——瞧黑猫的半截耳朵就是抢地盘时留下来的勋章——的大佬猫顿时就化成一滩春水，一个比一个叫的软乎，还羞答答的不敢多呆，你撮我我撮你的就跑开了。 这真的不太对劲吧？ 官家一点都不觉得不对，还把其中一只牡丹花簪在了鬓间，把另外一朵拿在手上，从包拯看到公孙策再看到展昭，甚至还上手在包大人耳边比划了下，意思不言而喻了，就看这“花落谁家”了。 包拯：“……”官家，咱能别玩了吗？ 公孙策：“……”这青年？公孙先生看向不敢怒也不敢言，只是一脸无奈至极的包拯，心里对他的身份有了底。 展昭：“……” 展昭有不好的预感，事实证明他那不好的预感成真了，因为官家下一刻就把那朵牡丹花簪到了他的耳后，还拿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象牙扇，以展昭根本躲不开的速度——展昭本就是武艺高强，连江湖中人的暗器都能躲开，只是现在他在耳后簪花那一刻就窘然了，尤其还是在包大人和公孙先生面前——挑起了他的下巴，用咏叹调赞叹着：“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展昭：“……” 包拯：“……” 公孙策：“……” 展昭深吸一口气道：“赵兄，这是牡丹。” “我知道这是牡丹花啊，我又没瞎，我是在赞美你的容貌呀。”官家眨巴着大眼睛，一派无辜。 展昭还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形容绝色女子的诗句来形容他的，不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形容他长得漂亮的。展昭虽然脾气好吧，但男子汉就是有某些方面不能容忍的，于是他忍不住反口道：“我觉得这形容起你来更合适，赵兄。” “谢谢夸奖，展兄你真是个好人。”官家都是当着八贤王和文武百官自认自己是汴梁第一美的人，脸皮早已经厚出新高度了，展昭这种话也只是小儿科，官家还礼尚往来的发给南侠一个好人卡呢。 展昭：“……”这两句话中间到底有什么关联啊？ 看穿了一切的官家往后退了小半步，眉头微蹙：“难道你不是个好人？” 展昭：“？？” 同样不解的还有包拯和公孙策，以及他们俩现在都知道官家的身份了都在为那你来我往的“赵兄”和“展兄”，眉心直跳来着。 “因为你没说‘我知道我是个好人’啊，展兄。”官家语重心长的说，再次听到“展兄”这种称呼的包拯也顾不得这其中的逻辑问题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唤了一声：“官家——” 这次该展昭礼尚往来的往后退了…呢。 220.狸猫猫不猫[D] 包拯这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称谓喊出口，对展昭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他实在是没办法把眼前这行为举止颇为……不羁的青年和市井里传言英明神武，大败辽国的陛下联系起来，更何况他们先前还称兄道弟来着，这实在是—— 展昭不可避免的往后退半步，不可置信极了。 “展兄你为何这么惊讶？我曾经向你暗示过我的身份呀。”官家被“道破真身”也依然怡然自得，并没有把自称从‘我’换成‘朕’。 包大人不可谓不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啊，咳。 展昭还处在震惊中还没有完全理智回笼，乍闻这话便脱口而出：“你何曾暗示过？” “我曾提议你叫我官人的么？”官家调戏起人来那叫一个信手拈来，因是宫里有官家一说，民间便有了官人一说，一般都是用作夫妻间，妻子对丈夫的。 此言一出，包大人，公孙先生和南侠都石化了。 “哦，只是开个玩笑。”好在官家的节ca还有些盈余，大概，“展兄莫当真，否则我会感到困扰的。” 展昭脸上红一片白一片，也是受不了官家这吊儿郎当姿态的包拯再度叫了官家一声，官家做恍然大悟状：“包卿家的意思朕懂了，也是到了该用膳的时候了。” 包拯：“……” 包大人嘴角抽cu，不然怎么说“距离产生美”呢，包拯原先都不曾在汴梁为官，他在外任职时听到的也都是官家如何英明神武，如何运筹帷幄，如何文成武德，哪想到等得见官家真颜，心中关于官家高大上的形象崩塌的尤其快。另外，要适应官家的神逻辑，和那么那么不按套路出牌，包大人还需要锤炼来着，说机会机会就来—— 官家话音刚落，院子就被御林军包围起来了，紧接着就有两列被训练的有条不紊的宫人进来，个个神情肃穆，这架势看起来就是来者不善啊。 展昭下意识的摸向他的巨阙剑，官家稍微倾斜头看过来：“你作甚要戒备？难道你以为朕是来捉拿你的吗？假设是的话，那你觉得罪名是什么？轻薄朕？” 包拯：“……”官家这玩笑真的不好笑！ 展昭：“……”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展昭心情更为复杂，尤其那面不斜视的宫人们在听到官家说完那样不着三四的话后，刺过来的目光让南侠展昭都如芒在背，尤其那宫人里还有当时他和微服私访的官家相识时，就跟在官家跟前伺候的管家，现在看起来是宫里的内监了。那内监明明是当时是什么情形，和官家胡说八道的根本就是大相庭径好吗？怎么他还投来一样如刀般的目光了？这算什么？帮亲不帮理？ 官家挥挥手，两列宫人就热火朝天的……打扫起庭院来，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原本只能说得上一般的庭院立马就鸟枪换炮了，地板干净的都要闪光了，另外午膳也摆好了。之后，宫人们就像是流水般退去，如果不是摆在面前的御膳，还有打扫整洁的庭院，他们就好像没来过一样，这素质也是没谁了。 官家姿态非凡的坐下来，见包拯，展昭和公孙策三人不动，他眨巴眨巴眼睛：“你们是在等开封府里的厨娘李大娘做好饭叫你们吃？朕劝你们还是别等了，李大娘去打酱油了，得打到晚饭前才能回来了。所以，坐下来一起吃，放心朕不会收你们饭钱的。” 包拯：“……” 展昭：“……” 公孙策：“……” “咕噜咕噜——” “听包卿家的肚子都咕噜咕噜响了。”明明是官家自己拟声出的饿肚子声，他偏偏还睁眼说瞎话以及倒打一耙，把包拯三人囧的囧囧有神。这时候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顺着官家说的做，不然谁知道他老人家还能说出什么让人“无力回天”的话来。 和乐融融的——这真的要看从谁的角度来讲了——吃完一顿饭，官家坐在主座上悠然的开了话头：“此情此景，朕不由得想起半句诗来。” 包拯等人自然是洗耳恭听的，然后就听来官家的半句诗“饱暖思yi-欲”，他们险些一脑门磕到饭桌上，偏偏官家还无所觉，很是逻辑死的说：“所以说熊飞，你可愿意——你们那是什么神情，朕是问熊飞可愿入朝为官？哦，朕懂了，你们以为朕想问熊飞可愿意入宫为妃？果然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包拯：“……” 公孙策：“……” 字熊飞的展昭脸上又是白一片红一片了，他当即站起来抱拳道：“展昭唯恐艺不惊人，反要辜负了官家期望，以及包大人美意了。” 这是要婉拒了，可官家的逻辑就是那般的清奇，他蹙了蹙眉不解道：“我们何时竟心有灵犀了？” 展昭：“？” “朕并不曾说朕对熊飞你的期望是什么，熊飞你怎么就觉得会辜负朕的期望了，可是吃得太饱？”官家露出“朕懂了”的很有内涵的神情，再结合着官家先前说的“饱暖思yi-欲”，这内涵是什么就不言而喻了，展昭便是心知这人是堂堂天子，还是忍不住有那么些咬牙切齿的回道：“当然不是。” “朕相信你。”官家优哉游哉的说着，可即便这是肯定的话，却怎么听着都是另一番意思，展昭还真是无可奈何，下一刻官家就另起了一个话头：“说起来朕还要谢谢熊飞你，谢谢你数次救包卿家于危难之间，不至于让我朝少一位栋梁之才；谢谢你行侠仗义，解救我大宋子民，尽管对朕来讲，朕的子民有危难时，解救他们的并非官府，而是江湖中人，便是朕的失职，可朕仍旧由衷的感谢江湖中真正的侠客，便也是希望“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因此朕真心实意的希望熊飞你能起个表率作用，朕也清楚你并不愿意以江湖中人身份和朝堂有所牵扯，这点朕也考虑到了，你接受朕授予的官职，可于开封府追随包卿家，士为知己者死，如何？” 官家平时不那么正经，就让满朝文武常常以头抢地了，现如今正经起来那才叫真正的大杀器，别说主要被煽情人士展昭很是动容，便是附带被煽情人士包拯都因官家那句“栋梁之才”，以及官家的自我剖析，使得原本他心中快要崩塌完的官家高大上形象不仅恢复原样，还拔高了一截。 官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展昭心甘情愿的成为了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在开封府供职。当然了，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官家话锋一转就说了：“鉴于熊飞你的特别性，朕认为朕有必要再赐给你个特别的封号，这样别人这才会知道你是特别的。别紧张，即便你是朕的红颜知己，朕也不会给你赐封号为“昭妃”的。” 展昭：“……”这到底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所以性别为男的展大侠有必要提醒下官家，他是男子汉大丈夫，不是什么“红颜”！ ——等等，展大侠你的关注点就在这里吗？似乎这也是个重点。 官家倒是知错就改了，“蓝颜知己便蓝颜知己罢，所以你誓为朕死？朕好感动。” 展昭：“……”他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很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官家已经开始想封号了，他望着展昭鬓边的牡丹花——没错，展昭起初是别扭自己耳后簪花，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同样猝不及防的事，所以他也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眼前一亮，让客厅里蓬荜生辉不说，还灵光一现说出了封号：“御喵，先前那两个孩子说熊飞和它们相处融洽，它们认可你为喵族之友，如此便叫你御喵罢。” 在座的其他人慢半拍反应过来官家说的那两个孩子，指的是来给官家献花的两只猫，可喵什么的，太不书面了吧，包拯试探的问：“官家说的可是御猫？” “可不是御喵嘛。” ——是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官家在‘喵’和‘猫’这两个字上似乎仍旧带着迷之口齿不清呢。 包拯三人，尤其是展昭都深深沉默了，他们也不能纠正官家口齿不清不是，所以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等官家摆驾回宫后，展昭沉默半晌朝包拯施了一礼：“展昭谢过大人。” 瞧瞧，官家是多么的毁人不倦，让人家展大侠就为了不叫御喵而是御猫都得谢谢包大人多问的那一句，真的是…不容易。 包拯也是心累，公孙策就低头喝茶不说话，不过等展昭告辞离开时突然叫住了他，展昭疑惑：“公孙先生还有事？” 公孙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展昭恍然想起来官家簪在他耳后的牡丹花，想着自己戴了这么一路，脸顿时涨红了，也顾不得礼貌就直接转身离开，等出了门就把那朵牡丹花弄了下来，正恼羞成怒的要把花丢到一旁时，再抬头就对上了墙头上的那只黄花猫的绿眼珠，一时间就怔住，没有移开视线。 官家金口玉言说展昭是“猫族之友”，那对猫族来说就是圣旨般的存在，所以拥有着开封府附近几条街为地盘的黄花猫，就做了代表来表示对展昭的欢迎。只见它冲下面喵呜了几声，片刻后就有一只活蹦乱跳的老鼠被它的小弟们送了上来，那还是一只难得的白老鼠。黄花猫就衔着那只白老鼠来到展昭跟前，把那只白老鼠放下，用爪子往展昭的方向推了推：“喵呜~” 展昭：“……给我的？” 黄花猫这次倒没有给展昭半边笑，它灵活的蹿到旁边的石桌上，以石桌为翘板跳到展昭的肩膀上，伸出爪子似乎很“猫怀甚慰”的拍了拍展昭的肩膀，“喵呜喵喵呜~” 展昭可听不懂黄花猫在说什么，他还不会喵喵语，但黄花猫这般拟人的动作让他觉得挺新奇的，又联想到它先前和那只黑猫送官家牡丹花的事了，心里胡乱想着难道猫儿们也懂得看碟下菜？ 不过经过黄花猫这么一闹，展昭心情就明朗许多了，他原本也不是那般小气扭捏之人么，不过等黄花猫离开了，他看着脚底下那只还活着的白老鼠，它看起来可比一般灰扑扑的老鼠好看多了，只是他要怎么处置这只白老鼠呢？当然不会宰了吃了，所以就把那只白老鼠放生了。 可也奇了怪了，那只白老鼠先前都没有偷偷溜走，现在更不会了，它就黏上展昭了。也是它也不傻，它很清楚自己就是逃走了，过不了两天仍旧会成为猫族们的盘中餐，还不如就跟着这个得到大佬猫承认的人类身边呢，最起码能抱住小命不是？用句诗来说，那就是自由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啊。 展昭心肠软，也只有把那只赖上他的白老鼠给留下养了。 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很有预见性，因为在江湖上就有那么一只化为人形的白老鼠，呸，是有“锦毛鼠”之称的白姓男子，因为展昭御猫的称号而单方面和他结了梁子，此时正朝汴梁城汹汹而来。 ——猫鼠游戏即将上演，请各位看官敬请期待。 221.狸猫猫不猫[E] 官家得封御猫龙心大悦，已被打入冷宫许久的“夜里上朝”又出来见世面了。 文武百官是什么想法呢，他们有那么点小失望。这是真的，这么十来年了，官家花式折腾他们都见过了，难道还会怕一个夜里上朝。唉，时间果然是把杀猪刀，想当年官家第一次折腾出“夜里上朝”时，过了不到十天文武百官都齐齐哭着喊着不要了，现在竟然都觉得这件事不过是小菜一碟了。 他们都这么想了，官家又如何会让他们失望，所以等夜里上朝时，他们就在灯火通明的金銮殿里四人一组的……打起麻将了。 没错，就是在打麻将。 一时间，肃穆威武的金銮殿就成了热闹非凡的茶馆。 八贤王内心是崩溃的，我大宋朝的百年声誉啊，不过身体倒是很诚实，官家就那么瞪大着随着年龄增长虽然萌值下降但整体魅力蹭蹭上涨的眼睛看着八贤王，没五秒，八贤王就撑不住了。更别说围坐在这边的重臣们，平时人模人样的，这时候都顾不得尊卑朝八贤王暗示着“别矫情”，呸，是死道友，不死贫道，更或者是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到底谁也不清楚若是八贤王不坐下来陪官家打麻将，官家又会闹腾出什么来。 他们的第六感是很准的，当八贤王心里无奈至极的坐下时，官家发出惋惜的叹气声：“可惜了，朕原本想着八叔若是甩手就走，不与你们同流合污，朕就将输赢用的金银换成谁输了谁就脱衣服呢。” 八贤王：“……” 文武百官：“……！！” 在片刻静谧后，文武百官纷纷把身上带的钱币都堆到桌子上，尤其是要陪官家打麻将的两位丞相大人，还别说，大家都不差钱。 如今大宋朝的官员们薪酬可都不低，而且贪污受贿的现象得到了很有效的遏制。这原因除了薪酬大幅度提高了，谁让官家有钱不是，另外原因还就是官家太有钱了，光是全国上下商会贡献的就让官家的私库建了一个又一个，所以问题就来了，你不知道带着万贯家财来贿赂你的商人背后站的是不是官家，如果不是那算你走了狗屎运了，可万一是呢？想想看你前脚刚收取了贿赂，后脚官家就知道了……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再有，即便贿赂你的不是商人而是低阶官员，同样的你也不会想知道被查处后的结果的，现如今大宋朝的治国思想已经有朝着春秋战国时法家思想——不，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很正统的法家思想，如果非要起个名字的话，那就是官家思想，天马行空让你摸不着边际，摸着你也就离飞黄腾达不远了的官家思想——靠拢的架势。 退一步讲，贪污受贿，结党营私等这类风潮吧，那都是闲的，可但凡在汴梁城近水楼台能得见圣颜的，那就没一个能得闲的←原因不言而喻，以及说出来都是血一把泪一把。 扯远了，再说回新式上朝法上，俨然就是“赌王大赛”，被淘汰的就只有埋头处理政事的份，劳逸结合么。初来乍到的包拯包大人是恍恍惚惚的组桌，恍恍惚惚的赢了，恍恍惚惚的晋级了——官家和晋级的约好了明天再战，被淘汰的唉声叹气——恍恍惚惚的回了开封府，哦，带着赢来的银子。 公孙策和展昭也是一夜没睡，就等着包拯回府，乍见带着一堆银子回来的包大人，公孙策试探着问：“这莫不是官家赏赐的？” 包拯：“……我打麻将赢来的。” 公孙策：“……？” 展昭：“……？大人不是去上朝了吗？” 包拯木然的“啊”了一声，面对公孙策和展昭不解的神情，他干巴巴的解释：“在金銮殿内聚众赌博来着，官家组织的，明天还得继续。” 说完心累不已的包大人就一抹脸回房去静静了，留下展昭和公孙策面面相觑，片刻后展昭先开口了：“我觉得官家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果然见面不如闻名。”一向儒雅温和的展昭都能说出这种带刺的话来，不可谓不是“狗急跳墙”，并不，是泥人还有三分气性呢。 只不过，聪敏的公孙先生一针见血的问道：“见面不如闻名？展兄这词难不成是跟官家学的？” 展昭一时真没办法辩驳，毕竟事实还真是如此。展昭在公孙先生似笑非笑的神情下恼羞成怒，只拱了拱手就回自己屋了，他养的那只叫小白的白老鼠见着主人还吱吱的冲他叫两声，竟然还像狗狗一样摇尾巴了——没办法，汴梁城的猫族们作为天敌都在进化，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下，老鼠都不得不奋发图强的跟着进化么，只是可怜了汴梁城的狗族们，老鼠连它们的技能都抢走了——展昭哑然失笑，从荷包里掏出几粒松子给小白，他也就洗洗睡了。 “聚众赌博”还在继续，越往后再晋级的人数就呈金字塔状了，官家一如既往的大杀四方，而恍恍惚惚的包大人的状态就奇怪了，他想输却怎么都是赢，也就是一再晋级，这也是苦逼了。到最后终于剩下四个人了，官家，包拯，八贤王，晏殊。 前面三个不用介绍了，至于晏殊，他如今官至参知政事（副宰相）加尚书左丞，在天圣年间任知应天府时，大力扶持了应天府书院，力邀范仲淹讲学，开创了大办教育之先河，此举得到了官家的大力支持，进而倡导了州、县立学和改革教学内容，官学设教授，自此，京师至郡县，都设有官学，促成了有名的“天圣兴学”。 不过，这最后一局里最受关注的还不是不仅官做得好，还很有才华的晏殊。包拯是匹黑马，尽管他本人并不想的，关注度比晏殊要高；官家从来都是大赢家，文武百官都习惯了，但谁让人家是官家呢，关注度自然又要高一筹；关注度最高的却是八贤王，一开始痛心疾首大宋朝百年声誉的八贤王，文武百官看他的神情都很微妙，明明就是个打麻将高手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八贤王：“……” 八贤王冤呐，可到底是八贤王，心理活动再怎么“翻江倒海”的，面上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高人模样。本来八贤王是官家的八叔，只比官家大二十五岁，但人家保养得好，又是天潢贵胄的，端起范儿来那叫一个雍容，也就是气质非凡，看起来并不像是近五十岁的中（老）年，反而像是三四十的中年美大叔，同样属于皇家里拉高颜值的那一拨，当然官家是站在颜值巅峰，不可超越的了。 这俗话说得好，蓝颜祸水啊祸水，这一点在今天于八贤王身上就得到验证了—— 事情的起源还真不在这最后的赌局上，而在官家封了展昭为“御猫”上。南侠展昭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他得了官家封号，还入职开封府，在江湖上掀起了轩然大波。这江湖人士吧，还多是草莽之流，他们表面上虽是不屑朝堂，可到底这是天地君亲的时代，对君上的畏惧是印刻在骨子里的，如今展昭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自然是广为流传的，没多久就让江湖中的“五鼠”知道了。 在外号上叫人克了，这自然是不能忍的。 五鼠中最小的锦毛鼠白玉堂最是心高气傲，如何能咽下这口气，当下冷笑一声道：“我偏是叫江湖中人和那朝堂上的庸流之辈瞧瞧，便是那展昭的御猫强，还是我们五鼠离开。猫捉老鼠？呵，我偏要来一出老鼠捉猫。” 五鼠中白玉堂年龄最小，武功却最高，再加上长得丰神俊朗，其他四鼠平时把他又当弟弟又当儿子的。因而白玉堂这般一说，其他四鼠自然是要力挺的，当下就一起直奔汴梁城而去了。 白玉堂对官家也有气，他一直是锋芒毕露的，可没有对君王该有的敬畏之心，再加上向来行事不羁，于是就有了夜闯皇宫，好借机“太岁头上动土”一番。 也就那么巧的，他夜闯皇宫时，正是最后赌局时，白玉堂如翩翩落叶般在皇宫中穿梭，大内侍卫似乎都没有惊动，他从御用私库里盗走了早就打探好的御宝。不过在经过金銮殿上方时，忽听得殿内热闹非凡，好奇之下就灵巧的揭开瓦片往下探听。 白玉堂向来对他的武功很有信心，自认为没有惊动任何人，可偏偏待他往下看时，就对上了一双明亮的猫眼。白玉堂并不认为这是巧合，因为那双猫眼在看到他后，还仰着头单闭上一只，和白玉堂露出来的一只眼睛相映成辉。 可白玉堂不这么想，这俨然是赤-裸-裸的挑衅。 以及没错，白玉堂把这双猫眼的主人认成展昭了。说来也奇怪，展昭虽只有二十来岁，但他在江湖中成名时日不短，还得了南侠的称谓，而五鼠也是成名已久，可偏偏就是没打过照面，大概是前世五百次回眸里最后一次闪瞎眼睛了吧，咳，反正呢就是白玉堂不知道展昭长什么模样。 但是吧，如今对方耳力强到听到他在屋顶上动出的细微动静，以及白玉堂也瞧见了对方放在手边的剑，先入为主的认为那是展昭所用的巨阙剑。面对他的挑衅，白玉堂当即勾起唇角冷笑连连，择日不如撞日，他便是会会御猫展昭罢！ 五爷做事从来都是这么有颜值有武力值任性，他掏出一颗飞蝗石，击在八贤王出的麻将牌上，把麻将牌直接击成了两半，后便是朗声道：“展昭，出来和我比试一番罢，不然下次我的飞蝗石击得便不是皇帝老儿的麻将牌了！” 满朝文武倒也没惊慌失措，他们的第一反应是这难道是官家鼓捣出来的助兴节目？接下来他们更相信这只是助兴节目了，因为官家拿起了一把剑，面沉如水道：“如此，我只有全力以赴了。” 包拯：“……？！！”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官家您不是展昭啊！还有那发声之人不该是夜闯皇宫的贼人？官家您这不会是要以身犯险吧？ ——只能说，真相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就在唯一真相了的包拯的错愕中，满朝文武好整以暇的准备看好戏的心情中，官家拿着剑以风萧萧，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非凡气度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出金銮殿，在殿前得见了就是那么自信，夜闯皇宫还穿着一身白的白玉堂。 天上一轮圆月，一白一红于天地间对立，对影成四人，多么好的意境。如果没有挤在金銮殿殿外长廊上看好戏的满朝文武，那就是真有意境了。 白玉堂剑眉蹙起，他已然注意到不对劲了：“你内力浅薄——” “你别说了！”官家紧握着手中的巨阙剑——是的，这还真就是展昭的巨阙剑，既然是演戏了，那道具必须得以假乱真，又或者干脆拿出真品来——语气里的悲愤难平，不愿意再被人伤口上撒盐的凄楚，以及跌倒了仍然会爬起来的坚强那叫一个复杂，以及动人心扉。 白玉堂果然是征住了，“你——” 官家勾唇一笑，似凄楚又似无可奈何花落去：“和你说说也无妨，官家他见展昭貌美如花，便是打定主意逼良为娼，展昭堂堂男儿又怎能屈服，这一身内力便是代价罢！”说完他长叹一声，那双濯濯明亮的眼睛里似有晶莹的泪花闪烁。 白玉堂：“……” 文武百官：“……”官家这么黑自己真的好吗？不过官家的演技越发精湛了，瞧瞧那声情并茂的，如果不是知道官家什么德行，他们就真的会信了。 回过神来从殿内跟过来，挤到八贤王跟前的包拯：“……！”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王爷，快叫御林军来护驾！” 八贤王不解了：“官家这不是在演戏吗？” 包拯：“……？？”包拯左右看看满朝同僚，他们一个个都不担心，反而看得津津有味的样子，他也跟着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晏殊见包拯迷茫又迷茫的，很有同僚爱的小声解释了句：“过一年半载，不，过个月你就深有体会了。”其他大臣也是心有戚戚然，包拯那叫一个心累，而正在这时候，内心受到极大冲击的白玉堂伸手指向站在最当中的八贤王，“你是说他——” 官家铿锵有力的说：“对，他就是一衣冠禽兽！” 晏殊丢给包拯一个“看吧”的眼神，而躺着也中枪的八贤王：“……”他怎么就衣冠禽兽了？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啊，还不等八贤王回过味来呢，官家就悠然开口了：“你还是快走罢，你的容貌和展昭的在伯仲之间，官家必定会打上你的主意，像是想封展昭为昭妃般，封你做白妃的，到时候依花伴美，三人行必有我妃的岂不是快哉？” 包拯：“……！！” 这时候也不知道哪位大臣咕哝了句：“官家说的三人行是我想的那个三人行吗？” 这人一开口立刻就有其他人接上评价了：“我没想到“三人行必有我师”还能这么用？孔圣人他老人家知道了，想必也会含笑九泉的吧。” “说起来还是官家长得最好看呢，这伴美的‘美’——”剩下的话，大家都是过来人就不必说出来了吧。 大家众说纷纭的，就有人接道：“不知道你们意识到一件事没有？” “什么？” “官家说的昭妃和白妃的，他们都是男人…吧。” 文武百官：“！！”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他们为什么现在才恍然过来？难道官家他真的想来三人行，不是，断袖了？！别这样，真是演戏而已…吧？他们自己都不敢确定了，毕竟这种事情旁的皇帝坐不出来，就是真断袖也是偷偷摸摸的断，可他们的官家什么事做不出来啊！ 事情还没完呢，白玉堂俨然被这兜头好大一盆预想不到的狗血淋的反应不能，另一个同样痴呆的是得知自己的巨阙剑被官家借走，就直觉不妙而赶来皇宫的展昭，他正好听到官家的“依花伴美”论，当下在半空中如燕子般轻盈的身姿就一踉跄，落地时险些造成非战斗性损伤。 展昭深吸一口气对冒充他的官家无奈至极的说：“官家这么做，实在是对您的形象有碍！” “人哪有十全十美的呢？唉。”官家说着眨了眨眼，原本在眼睛里萦绕的水汽就汇聚成眼泪掉了下来，官家是真入戏了！ 展昭：“……” 白玉堂：“？？” 八贤王一把抓住包拯的手腕，声音里带着颤抖：“这不是官家和展少侠串通好的？” 包拯迟疑了下摇头：“应当不是。”以着展昭的性子，他是不可能陪着官家这么玩的。 八贤王还等什么，立刻高声叫道：“御林军何在？快来护驾！” 满朝文武：“！！”不是演的吗？我的老天爷，完蛋了！官家要是少一根汗毛，他们就集体自裁以谢天下吧。 官家扁扁嘴，把巨阙剑还给展昭，似赞叹般的说：“熊飞，你招蜂引蝶的本事不小，也是，狗熊爱吃蜜，猫儿爱扑蝶么。” 展昭着实哭笑不得，合着还是他的错了？ 官家调戏完展昭，倒也没忘了白玉堂：“锦毛鼠白玉堂。” 白玉堂心里一惊，他忽而想起先前官家说封什么‘白妃’的，显然是一开始就知道他的身份，那是不是——官家知道他们五鼠进了汴梁城，以及他今天会夜闯皇宫？下一刻白玉堂这种想法得到了证实，官家笑如春花：“恭喜你，你以及其他四鼠在进入汴梁城时就成功的引起了朕的注意。你是不是对朕颇有怨言？” 白玉堂神情凛然，但也是不卑不亢，很是不畏惧强权。 官家挑了挑眉梢：“朕知道了，你是觉得白妃这封号不好听了？那锦妃如何？要不然就玉妃？” 白玉堂：“……” 展昭：“……”展昭心里莫名产生了一种果然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微妙平衡感，但他很快就把这种不对的念头抛在脑后，不忍白玉堂被糟蹋（？），就叫了一声官家。 官家微微叹息一声：“如今人们的幽默感果然江河日下，唉。” 展昭：“……”这真的不是幽默感不幽默感的问题！ 官家要回去继续打麻将了，很是写意风流的往回走，八贤王以及满朝文武纷纷跪地：“臣等护驾不力，请官家责罚。” 官家是那等不分青红皂白的君王吗？他颇为无奈的说：“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朕何曾说过要罚你们去汴梁城里裸-奔？” 文武百官：“……！！” 展昭：“……” 白玉堂：“……” 他们俩对看一眼，莫名就从心里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情。 所以说官家这红娘，咳，这出戏演下来也不是没有积极向上的精神的，到底凡事都有两面性么。不过经过这么一遭，满朝文武的精气神就彻底歇菜了，八贤王也是恼火异常，也顾不得尊卑，只拿出了长辈的款痛心疾首道：“官家平常爱玩闹归爱玩闹，可这攸关龙体，攸关江山社稷之事，官家又岂能那般儿戏？若官家有任何闪失，臣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起真宗？” 文武百官也是心有戚戚然，不过吧，当八贤王提到真宗，他们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小小翻个白眼。拜托，你以为官家那么“爱玩闹”是怎么来的？若是没有真宗没底线的宠着护着，官家何至于从小就这么“爱玩闹”？人家是溺子如杀子，真宗这是溺子如杀臣啊！ 官家似乎也知道收敛了，他真诚如斯的望着八贤王，诚恳极了的说：“朕这不是有八叔吗？” 不好，八贤王可能会败退！ 平常呢，多少大臣被气得要上天，直接撂挑子不干了，可纵观官家登基这十一年来有谁真的成功辞职过吗？没有，官家有时候就那么款款的看着你，不需要说什么呢，你就投降了，更何况现在官家还祭出了大杀招，八贤王能挺住就是真的勇士！ 八贤王他……他没挺住。“唉，臣只希望别有下次了。” “好的。”官家乖巧的应了，完了官家摸着下巴，“八叔，朕从白少侠出现时就在想一个问题，难道朕的王霸之气不足？为何白少侠会把八叔你误认为是朕？” 八贤王现在终于明白先前的不对劲是什么了，他当下就要跪，可又听官家说：“所以朕才说‘这不是有八叔吗’，八叔你是朕的替身，就像是民间做法作妖的替身草人那样的草人。” 八贤王：“……”白感动了，不过八贤王心里也清楚官家这是在给他台阶下，只是这台阶有那么些ca蛋而已，真的只有那么些而已！ 总得来说呢，官家有特别化敌为友的技巧，瞧瞧白玉堂在亲身又详细了解过展昭这‘御猫’封号由来后，原先那不平之心顿时就烟消云散了，还稍微多了那么点微妙的同情。五鼠和御猫之争，还没有真正开始，就已经结束了，但友谊之花的种子悄然种下了，当然，当白玉堂白五爷看到展昭展少侠养的真小白鼠，友谊之花是不是还能悄然绽放，那就另说了。 看展昭和白玉堂进展顺利，官家心里就后悔了，他其实是真的感到无聊了，早知道就不让他们俩就直接跳过相杀而到了相爱（？）的阶段了。不过呢，官家得天地灵气化形，是上天的宠儿，他这刚念叨着无聊后，他的商人网络里就有信息传来，让官家眼前一亮。 这则信息是什么？大家还记得二十四年前狸猫换太子里的‘太子’吗？就是他了。不过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呢？且听下回分解。 222.大英帝国的金鱼们[39] “现在播放一则实时新闻，今日苏格兰场宣告破获一起骇人听闻的交换杀人案，据悉此案涉及七桩杀人案，而最早的一起发生在三年前。此前因为因为每桩案件的嫌疑人都有确凿的不在场证明，而其他案件的嫌疑人彼此间并没有任何关联，所以苏格兰场未能将七桩案件联系到一起，直到最近刚上任的莫里亚蒂探长发现了其中的端倪。莫里亚蒂探长是苏格兰场最年轻的探长，下面让我们专访莫里亚蒂探长，问问他是如何发现其中的蛛丝马迹的——” 电视屏幕上的女记者新闻还没有播报完，就听得“砰”的一声，好好的电视屏幕就被人毫不留情的用子弹打爆了。手里拿着手-枪的卷发青年整张脸上都写满了朕不开心，他随手把手-枪一丢，就把自己甩到长沙发上，干脆利落的吐出一个单词：“无聊。” 如果没有他先前打爆电视屏幕的举措，那他现在的评价就更有说服力了。 坐在桃木桌后正翻看着报表的麦考夫头也不抬，就慢条斯理的说：“勇敢面对自己的失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夏洛克。” 夏洛克听到他那讨人厌的哥哥那讨人厌的腔调，还有那讨人厌的话语就从长沙发上一跃而起，在装潢的低调里处处透露着奢华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大声嗤笑着：“失败，麦考夫，过多的甜分涉入不仅让你的身躯日益庞大，还影响到你大脑思考了吗？失败，我怎么会失败！哦，如果你是指苏格兰场终于有不那么蠢的蠢货发现七桩杀人案是所谓的交换杀人案了，就是我的失败了？那你就大错特错了，那不过是我三年前无聊时玩的一个小把戏而已。事实上，我现在一点都不生气，我很高兴，苏格兰场终于出了一个智商位于海平线，而不是马里亚纳海沟底的金鱼了。” “我相信你，我亲爱的弟弟。”麦考夫抬起头来，冲自认为自己一点都不生气的大弟弟露出一个麦考夫式的假笑，成功挑高了因为小把戏被戳穿——就是他打发无聊玩的小把戏也不行——而气鼓鼓的夏洛克的火气。 夏洛克和他哥哥对峙了五秒，重重哼了一声：“帕特里克呢？” 麦考夫又把视线转回到他手中的报表上了，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玻利维亚的马多诺将军想要成立更自由的新政府，正好帕特里克在那里采风，所以我就让他帮我跑个腿了，算算时间也有一周了，他也该回来了，只是不知道他这次拍到什么瑰丽的照片呢。” 夏洛克在眼皮底下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是不满竟然帮麦考夫跑腿的弟弟，还是讥讽麦考夫那虚伪的说辞，他在思维宫殿里调出来玻利维亚的地形图，还有最近报道的有关玻利维亚政权交迭的新闻，很快就交叉得出个结论：“石油？”他可不会认为麦考夫这个大阴谋家会免费做这桩买卖，一如既往的。 “实际上，是水资源。你说的石油，倒是有人看上了哥伦比亚的石油——”麦考夫说到这里就停顿了起来，“h，反正你也懒得知道，不是吗？” 被纠正的了夏洛克不开心的撇了撇嘴，认为非常有必要让他家亲爱的弟弟摆脱大魔王的控制，所以当刚在一周内就让南美洲一个国家完成了政权交迭，还拿到了一块控制了南美洲数个国家水资源命脉的沙漠做代价的帕特里克“采风”回来时，就对上他家二哥耷拉了老长的脸。 转眼想了想就明白夏洛克为什么臭脸的帕特里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冲夏洛克露出了一个纯良的笑容：“我真高兴你来迎接我，亲爱的二哥。” 夏洛克从鼻子里发出了声黏糊的轻哼，听上去讽刺性十足，以及有那么些恼人的可爱，大概。哼完后，他用他那双有异色虹膜症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光鲜靓丽，更主要穿着和他那讨人厌大哥一样三件套的幼弟，“玻利维亚的沙子好吃吗？” 好个一针见血！ 果然洁癖症晚期还放弃治疗的帕特里克，妈咪的苹果派顿时就鼓起脸来：“是不好吃。” 夏洛克还来不及再蛊惑他弟弟‘独立’呢，就听他家幼弟点了点耳后戴的耳背式助听器，“稍微更改了下脑波频率，不过沙漠里的壁虎还是不如我的蚂蚁更有组织性，所以多花了我一点时间。哦，鉴于你和我打了招呼，那我礼尚往来的也该问候你，听说环状案被破了？” 好个哪壶不开提哪壶！ 夏洛克脸更黑了，不过他还得在弟弟面前保持做哥哥的风范，很不屑一顾的说：“只是个五分，不，我也只是随意给最初那个想杀害他的妻子却蠢到想自己动手的男人提供了一个小点子而已，后面根本就没我什么事，所以也就是个值三分的案子。” 帕特里克随口说：“不会查到你身上吧？” 夏洛克不屑一顾道：“你在开玩笑吗，帕特里克？” 帕特里克沉吟片刻，很一本正经的说：“嗯，在开玩笑。” 夏洛克：“……” 噎了自家二哥一回的帕特里克施施然去见他家做地下阴谋家的大哥去了，麦考夫见幼弟进来露出了个真实的笑容：“见着夏洛克了？他还是那么别扭。”后半句都用上咏叹调了。 帕特里克冲他大哥俏皮的眨了眨左眼：“有那么些可爱，不是吗？” 麦考夫对此不置可否，“他该坦然面对他的失败的，第一次，我想这是值得纪念的。”所以他就转身去酒柜里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而给他家还未满二十一岁的幼弟倒了杯…新鲜的橙汁。 帕特里克抗议：“我成年了，麦克！” “妈咪给我起的名字是麦考夫，你就一直用到我死吧！”原先温馨的兄弟气氛顿时就被这种幼稚的意气之争闹得荡然无存了，这大概就是他们三兄弟间独特的相处方式吧。这不，麦考夫就似乎很漫不经心的提起了让在全世界各地制造了数起不管是各国警察还是国际警察都束手无策连环悬案的夏洛克首度吃瘪的莫里亚蒂探长，苏格兰场历史上最年轻的探长。麦考夫优雅的喝了口威士忌，好整以暇的评价着：“很有故事的一个人。” “这么说莫里亚蒂探长成功引起你的注意了？唔，有人说感兴趣就是一段恋爱关系的开始，这话你怎么看，麦考夫？”老老实实喝橙汁的帕特里克似乎很单纯的在问问题。 “帕特里克，别傻了。”麦考夫半真半假的教训着幼弟，截止到目前为止也只是从新闻上听到了莫里亚蒂探长的帕特里克耸耸肩——能在麦考夫面前做这样不绅士的动作，除了帕特里克，也就只有夏洛克了——很无辜的说：“你可以把它当做做弟弟的我对你迟来的问候吧，鉴于你用橙汁问候了我。” “只是关心你，帕特里克。”长兄说这话还用上了无奈的语气，似乎对幼弟不听话感到很困扰。 “我知道，所以我才只是问候你，而没有把这件事传达给妈咪。”帕特里克把家里的oss搬出来，很成功的让无数人胆战心惊的地下阴谋家首度露出惊慌，“派，别这么孩子气。”麦考夫嘴上还是指责的语句，但他的表情却十足可以算是正在赔着笑脸。 妈咪的苹果派在对付哥哥上达成了二连胜成就，所以乖乖的把大哥的‘关心’，一杯橙汁喝完了才和麦考夫告别，等走到门口时他像是才恍然大悟般说：“我会查一查莫里亚蒂探长的。”他家自认为自己生活在全是金鱼的世界的大哥对这位莫里亚蒂探长的评价可不低呢，成功让他有更多兴趣了。 帕特里克回头还真就动用了他灵活的手指，仔细查了莫里亚蒂探长的资料，没多久就发现了很有趣的一件事。莫里亚蒂探长在苏格兰场里的档案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对在数学方面造诣很深的帕特里克来说，编译隐藏在数学密码下的真实信息对他这种人来说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里面隐藏的信息在快速破译后就一目了然了。 制造了这份运用了高深数学密码的档案的人，很显然并非苏格兰场的绝对部分人，哦，换句话说，这份档案是那位显然智商值得期待的莫里亚蒂探长自己做的。 帕特里克的兴趣越来越浓了，不得不说，莫里亚蒂探长成功引起了最小的福尔摩斯的注意，以及兴趣，在他探寻到更多被隐藏的资料后。唔，说起来他先前从剑桥大学毕业了，妈咪很期待他找一份他真正感兴趣的工作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全世界范围到处采风——是的，真采风，人家还开过好几次摄影展的好吗？当然偶尔在采风的时候会帮着他家大哥‘采采风’，从他家大哥这里赚取大学学费，生活费，旅费和研究费（这真的是很大一笔开销）——似乎去苏格兰场做法医是个很不错的工作，这真的是一个很正经，也似乎代表了正义的工作来着。 正义，啧。 一星期后，从剑桥大学法医学以5专业成绩毕业的优秀生赛恩·卡罗尔顺利被苏格兰场录取，他刚来不到半天，就引来了苏格兰场女警们的蠢蠢欲动，谁让赛恩·卡罗尔有着英俊的外表，同时还是个小有名气的摄影师呢，当他穿着法医袍在苏格兰场穿梭时，那禁欲的性感气息扑面而来，真的很让人食指大动呢，而且走一趟后，食指大动的就不止女警们了。 就那么有缘千里来相逢的，赛恩按了电梯要下到停尸间时，电梯门应声来了，里面的小个子男人耳朵上还挂着耳机听着音乐，就那么兜头往外走，一下子就撞到了赛恩身上。 “你还好吗？” 完全不像个探长，反而像个嘻哈青年的莫里亚蒂探长抬起头来，sh漉漉的大眼睛看起来格外迷人，他没有半分自己撞到人的尴尬，在看清楚赛恩的脸后，笑得灿烂，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谢谢你，小蜜糖，下班后一起去喝杯咖啡？” 223.狸猫猫不猫[F] 想当年，顾青穿成了一只狸猫精——如果是穿成不能成精的狸猫，那还真的就是另一个故事了——代替了郭槐想用他这只狸猫换下的李宸妃生下的皇子，不过那名皇子没有被郭槐亲自溺杀，而是让他交给了被他买通的宫人寇珠，让寇珠将其溺杀，不过寇珠终究生出了恻忍之心，不忍心将刚出生的孩子杀死，就想了办法将孩子带出了宫外。 原本是偷偷摸摸将小皇子送走的，可转眼就听到李宸妃生下了一皇子，龙心大悦，寇珠震惊极了，当下也不敢再回宫，就直接带着小皇子逃离了宫廷。也是当时刘德妃也处在极度震惊中，郭槐后来是想洗清自己的清白想起了寇珠，这才发现寇珠不见了，这里面必然有猫腻，郭槐以为是李宸妃反买通了寇珠，这可不利于他洗刷冤屈，就伪造了寇珠的死亡，这么一来反而是帮了寇珠一把。 当时顾青也只是刚化形，正在跟婴儿本能和猫性本能做斗争呢，以及他当时还真的是“孤身一人”，等到他建立了猫族网络，加封了中书令后，终于想起了被换走的小皇子，细查下发现小皇子没死，和寇珠相依为命。 顾青很高兴小皇子没死，如果他当时就死了，故事就会少很多趣味性，所以他就一直在暗中关注着小皇子。小皇子和寇珠原本过得很清贫，自从顾青插手后，他们从此就幸运e+，走路绊一跤都能捡到银锭；捡到个玉佩送给失主就能多个学识渊博的先生；晕倒在家门口的流浪汉一醒来就变成了武艺高强的高人——不要问这其中的逻辑，要说逻辑的话那他们随意从小河里钓鱼就能钓上内有珍珠的蚌又该怎么说呢，要知道那小河里就从没有过蚌过——对这好运连连的事件，寇珠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她心里很清楚小皇子的身份，暗自把这当成了小皇子自有天佑，唔，某种程度寇珠真相了。 时间流逝，已然过了二十四年，他们现在定居在襄阳。按照幸运e的定律，小皇子会再遇贵人，襄阳最大的贵人是谁呢，襄阳王赵爵，真宗最小的弟弟，成年后就去了封地，这些年来除了朝堂宣召，他还真就没来过汴梁城。不像八贤王，他是真宗在临驾崩前指给官家的辅佐大臣，因而长居汴梁。 顾青有没有说过，小皇子长得特别像真宗呢？ 哦，没说过也没关系，反正赵爵这位很有野心和上进心的王爷会查出来的。至于赵爵的上进心？不想当皇帝的王爷不是真的勇士嘛。 狸猫换太子的传奇大戏，就在景佑二年（公元1o35年）徐徐拉开了帷幕—— 五月十二日是官家圣寿，番国齐齐来朝。 辽国就不说了，在官家十八岁时就给打趴下了，至今都没有爬起来。 而辽国倒下后就冒出头来的西夏，他们或许是吸取了辽国的教训，也没有像辽国以前那样有事没事就来骚扰下边境，这西夏国是很诚意的来建交，再然后是仰慕我大宋朝，希望学习我大宋朝的文化和技术什么的。 本来这种事情吧，在中原的历史上不少见，这不是昭显了我中原的带头大哥地位么。然而这套在本朝时可行不通，西夏来使一脸濡慕的提出来，满朝脑筋转得快的大臣就在眼皮底下翻白眼，西夏这是妥妥的心机婊，怎么着学了我们中原高超的技术，转眼壮大你们了，再来攻打我们中原吗？当我们傻逼呢。哦，这是扫过历史上那些先例了，可怎样啊，他们和我们又不是一个祖宗，说说又不会从坟墓里爬出来叫嚣←看本朝大臣们这想法，就知道什么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 朝臣们都这般想了，官家坐在九层御阶上的龙椅上，发出一声前高后低的单音节，“朕没做过帝师，但朕可以试一试，待西夏王三拜九叩拜朕为师，朕定然对西夏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西夏来使：“……您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你说西夏王仰慕我大宋朝的技艺，想要学习吗？这学习自然是要拜师了？难不成你们西夏想偷学？还没说到学费问题呢，就这么小气了？看来西夏的百姓并非西夏王的亲子，大概是继子吧，有口吃有口喝的就打发了的继子。唉，朕几乎都要为西夏百姓感到痛心了。”官家此话一出，满朝文武个个看地板忍笑，官家的胡搅蛮缠一出，饶是你再能言善辩你也得晕。 西夏王当然不会三拜九叩拜大宋朝的官家为师，这低一辈分的坚决不能忍，所以也就只能背上西夏王爱民如爱继子的锅，可为了尊严，不得不打破牙齿混血吞。这件事传回大宋朝，官家也松了一口气：“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朕还是大好年华呢，怎么能带个拖油瓶呢。” 这俨然是不把西夏放在眼里，西夏王听了这个说法，当即气得吐了口血，这“嘴上之辱”他忍了，等他日，哼！ 所以在‘他日’来临前，西夏王就得装孙子，乖乖来给官家贺寿。 除了番国，还有大宋朝“流落在外”的皇亲国戚们，这里面自然就有襄阳王赵爵了，他这做皇叔的，可是带着大礼来的：在没有番国来人参加的，只有内部人马的宫宴上，赵爵带来的戏班子就献上了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戏曲，几乎是很完美的还原了当年刘德妃命郭槐用剥了皮的狸猫换太子事件，以及更精彩的是戏曲里还真是有只狸猫穿上了龙袍在唱曲。 尽管戏文里名字都“张冠李戴”了，可当年真宗许诺谁先生儿子就封谁为皇后，还有李宸妃先生了皇子等事大家都还记忆犹新，所以朝臣们渐渐琢磨出味道来了，襄阳王这是在指桑骂槐？骂官家是狸猫？这是吃了多少雄心豹子胆啊？ 倒也不是朝臣们想象力不够丰富，只是吧，这精怪的故事太离奇，又超脱现实了，他们哪里会把官家和狸猫精划上等号。 于是，这底下看戏的观众们就出现了这么几种情况：第一种就是官家了，他老人家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第二种则是心有玄机的襄阳王赵爵，他从原本抓住“小辫子”的志得意满，再到观察到官家丝毫无异样的踌躇，再到后来认为这是官家在做垂死挣扎的不屑一顾；至于第三种呢，那就是在用或不赞同或看烈士或看傻逼的目光看赵爵的满朝文武了，这其中就包括不赞同而眉头蹙起来的八贤王。 赵爵也是太沉浸在未来的锦绣前程中了，没有注意到其他人投过来的目光，等到一曲终他回过神来随意一扫，终于捕捉到那齐刷刷的目光了，顿时就“……”了。 八贤王面沉如水，到底还顾念着几分兄弟情，呵斥着赵爵让他向官家赔罪。赵爵当下就冷笑了起来：“八哥，他若真的是咱赵家的龙种，我便是朝他磕上千八百个头我也甘愿，可他是吗？” 这是出门前忘记吃药了？ 还是说这又是一次事先串通好的助兴戏剧？ 官家立马就出来澄清了：“朕和九皇叔一点都不熟。” 那就不是串通好的了，可襄阳王这以下犯上的是要闹哪样啊？朝臣们大部分都是这么想的，只有少数人神情很是微妙，他们就静静看着不说话。 八贤王怒斥道：“赵爵！” 赵爵理也不理八贤王，当即就拍手，从戏班子的后台就走出了一名青年，在真宗时期做过官的朝臣和八贤王等宗亲都愣住了，无他就是那青年长得太像年轻时的真宗了。难道是真宗他微服私访时，遗留在民间的龙种？ 赵爵将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旋即就丢下一枚深水炸弹：“正如你们所见的，这孩子的模样和真宗皇帝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而且他才是当年李宸妃生下来的孩子！” 众人面面相觑，赵爵继续说了：“你们还不明白吗？现如今坐在龙椅上的，占了我赵家江山的，就是那只成了精的狸猫！” 众人纷纷斜视襄阳王，这故事到这里就开始扯淡了哦，他们还很不知道襄阳王竟然还是个编故事的高手。 赵爵：“……”赵爵一开始也是不信的，但经过他的多方查访，从寇珠到郭槐，他还找到了在冷宫里苟延残喘的刘德妃。刘德妃这么多年了还没咽气，就等着“有朝一日”呢，顺蔓摸瓜下还找到了当初被买通的产婆尤氏，如此一来就确认了寇珠身边的青年是真正的皇子。那么问题就来了，官家又是怎么来的呢？赵爵也不知是想当皇帝想疯了，还是刘德妃所给出的解释好像还真的说得通，赵爵渐渐还就接受了官家是狸猫成精的设定。 只不过这种设定太超凡脱俗了，众人一时间真是接受不了啊，倒是从来不走寻常路的官家施施然的开口了：“你们好像都不相信精怪化形？为什么不？朕瞧民间多话本里写花精，画精，竹精，狐狸精，猴精等等的，听说卖的还很好。这卖得好就说明很有市场，男人们多爱这一款么。没错，朕说的话本就是那种内含不穿衣服描写的话本。” 众人：“……”官家最后一句真的不用说出来了，他们都是过来人很明白您说的是哪种话本的！等等，现在真的不是讨论艳俗话本的时候，官家您被骂是狸猫成精了，也不对，您被指不是真宗的龙种了啊！不过看官家这么淡定，襄阳王果然是得癔症了吧。可事情有时候就是爱反转—— 官家这态度不对，赵爵眉头皱的都能把蚊子夹死了，可自己讲的故事，跪着也要把他讲完。于是接下来，寇珠，尤氏，刘德妃纷纷粉墨登场，更出乎意料的是，赵爵竟然说动了已经升级为太后的李宸妃出来指证官家非真宗亲子。 故事发展得太快就像龙卷风，朝臣们心里七上八下的，可他们大部分都还很沉着，只等着坐在龙椅上的官家说些什么，他但凡说‘这是朕和和朕不熟悉的九叔开的玩笑，看把你们骗到了吧’，他们也都认了。 可等来等去，就等到官家一句：“朕等这一天等了整整二十四年，那么作为圆了朕这个愿望的襄阳王，你想要什么？” 赵爵反应敏捷：“这么说，你承认了你并非真宗的亲子了！难不成你还真的是一只成了精的狸猫，霸占了我大宋的江山？” 官家没说话，他从龙椅上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下御阶，明黄五爪飞龙缂丝龙袍穿在他身上，再衬着那公认为汴梁第一美的容颜，和周身非凡的气度，任谁都会觉得这就是毋庸置疑的真龙天子！所以，襄阳王说的都是瞎扯的吧？ 瞧瞧，官家就是有这种不说话就让人自动给他美化的技能。官家在最后一阶御阶上站定，微微叹口气：“说实话，朕多少有些失望。” 赵爵：“？” 朝臣们：“？” “难道在你心中非真宗亲子就和朕是狸猫精划上等号了吗？你为什么不认为朕是恭宪王的亲子，又或者是昭成太子的——咦，这在时间上对不上，那就八皇叔吧，八皇叔的亲子呢？想想看，在原本刘德妃的计谋上将计就计，来了一出李代桃僵，如此可就圆了做皇帝的美梦，又能在心里暗搓搓的偷乐，何乐而不为呢？”官家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却发人深省。 在他话里提到的恭宪王，乃是太宗赵光义的长子，真宗的长兄，当年因为叔父赵廷美之死发疯，在天圣年间去世了；昭成太子呢是太宗的次子，于官家出生前十八年前就无疾暴死了，所以官家就改口了么；再来说八贤王，这就不用详细说了。 所以仔细想想官家说的，也不是没可能，要知道当年真宗既不是长子，也不是嫡子，能当上皇帝也是长兄发疯了，二哥英年早逝了。当年若是恭宪王没疯，怕是最后当皇帝就该是他了…… 再有八贤王，年少时聪颖有加，太宗特别宠爱他，可没当上皇帝，瞧现在朝野闻名，偏没得官家半分忌讳，不可谓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再看八贤王美仪姿，能生出像官家这般更加美仪姿的儿子，才更合情合理吧？ ——真宗在这里面到底躺了多少枪啊，小心他老人家气得从陵墓里爬出来！不过真宗还有伴呢，八贤王的后背都快被朝臣和宗亲们探究性的目光刺穿了。 始作俑者的官家将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他朝赵爵露出纯然的笑：“你看，朕真的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他们就快要全信以为然了——唔，朕或许该欣喜下朕在他们心中的威信，先记下来，等哪天朕要指鹿为马，光是想想就觉得很有趣了——可不比你言辞凿凿的说朕是狸猫成精要来的有可信度呢。你要是这么说了，说不定现在朕连禅位诏书都写好了呢。” 赵爵：“……！！” 八贤王：“……！！” 满朝文武：“……！！”官家咱别玩了行不？您是过寿，可不是让我们夭寿啊！ 所以是官家这么一说，除了赵爵的一拨人，其余人都纷纷下跪了，由此可见赵爵戳穿官家不是真宗亲子还真的没对官家产生什么影响。 “你们为什么这么惊讶？襄阳王使出连环计，可不就是想让朕禅位于他吗？哦，或者是禅位给他找到的父皇的亲子，再让他禅位于他？朕多善解人意啊，都直接省却了这中间的一步了。”官家这喃喃自语的，透露的信息可真不小，八贤王很当机立断道：“襄阳王意图造反，官家决不能姑息！” 这本来没什么的，襄阳王造反大家都看出来了，可大家都没有八贤王喊得快，所以说官家真的是八贤王的儿子，是吧是吧。一时间，八贤王又锋芒在背了。 八贤王：“……” 赵爵似乎也预料到了最坏的情况，他还没傻到认为就那么上演一出戳穿计就能达到目的，不对，应该是说他没傻到不带属下就来逼宫了。更何况，赵爵得知当年狸猫换太子里的太子身份可都是去年的事了，在过去一年里他可是做了更多更多的准备呢，看皇宫里的做了太后的李宸妃都被他策反就可见一斑了。 当然，襄阳王是如何把爪牙伸进宫里来的，还有待商榷，但不能否认他的努力么。 所以当八贤王号令御林军进来镇压襄阳王时，襄阳王就一声令下的让他的兵马围了进来。面对着殿内众人错愕的神情，襄阳王当即就哈哈笑了一声，正要开口说什么，官家就一副“朕就知道”的口吻说：“襄阳王要开始说他逼宫造反的心路历程了，大家仔细听好了。” 赵爵：“……” 殿内众人：“……”官家行行好吧，现在的形势真的很严峻，不是玩闹的时候。 让官家这么一说，赵爵满腹心路历程理所当然的说不出来了，他直接跳过了这一阶段，也没有跳那么多，他直接点名了几名在朝中担当重任大臣的名字，“还不近前来伺候官家写下禅位诏书！”想来这几位大臣就是他在过去为逼宫做的‘努力’了，说来也巧，这几位就是原先神情微妙的那几位。 “朕说禅位，你就真信了？九皇叔你为何这般…天真？”官家很是临危不惧，说完这句话还摇头微微叹息。 赵爵快被气疯了，他冷笑连连：“你不写？那就等着你的身世被昭告天下，以及西夏立即举兵三十万进攻边陲罢！这也多亏了你当年那么折辱西夏王呢。” “你这么一说，那西夏王的演技还真是可圈可点，昨日他来觐见朕时，可一如既往的楚楚可怜呢。” 虽然知道现在不是吐槽官家成语用错的时候，但奇异的殿内众人心里绷得那根弦就没那么紧绷了，现在大家都纷纷回过味来了，官家怕是谋划了一出瓮中捉鳖吧。再看那几位被点名的同僚，大家也琢磨了，怪不得他们过去行迹有时候鬼祟呢，怕是被官家赋予了做双面间谍的重任吧。 只是他们没那么紧绷了，赵爵心头火苗被一直那么撩啊撩的，现在烧的那叫一个旺盛，官家还这么…轻佻，让襄阳王受不了了。他当即就抽出了缠在腰间的软剑，咬牙切齿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那好，本王成全你！”说着就举剑朝着官家刺去。 这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八贤王刚想喊“住手”，朝臣们的心也跟着提到嗓子眼了，再然后就被接下来的一幕震惊的无以复加—— 太-祖在上，官家他真成精了！！！ 224.狸猫猫不猫[G] 赵爵举剑刺向官家，欲叫官家见见棺材掉掉眼泪，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赵爵的软剑距离官家如花似玉的脸庞还有一公分时，一条巍峨的金龙就从官家身上冲天而起，再俯首震慑着宵小，首当其冲的就是赵爵了。 赵爵吓得软剑都掉了。 满殿内的文武百官，皇室宗亲们都被震慑的纷纷跪地，山呼万岁。 官家往后一背手，居高临下的看着赵爵，那条金龙就随之摇曳着，乍一看可真是好一幕美人与野兽，咳，是官家的身姿正应了那句“飘如游云，矫若惊龙”。此时此刻，再没有任何人敢对官家的天家正统有任何的质疑，真龙天子，也不外乎如此了！ 金龙一出，人人得而敬畏之。 赵爵带来的人马此起彼伏的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赵爵举目四望，知道自己这次彻底输了，他的尊严也不允许他成为阶下囚，就伸手捡起来了原先被吓掉在地上的软剑，想要刎颈自尽。 看穿了一切的官家清了清嗓子，善意的提醒道：“九皇叔，你的亵裤掉了。” 赵爵：“……” 朝臣们：“……”襄阳王是真的勇士，一路走好。 官家身后的金龙归位，手一挥真御林军们就出现了，迅速开始清场。赵爵以及赵爵的人马被抓走，至于指证官家并非真宗亲子的一干人等么，已成为老妪的刘德妃从官家周岁见到了官家的真身后，这么多年来就一直坚定着官家就是只狸猫精，这是她苟延残喘活下来的唯一信念，现如今信念轰然崩塌了，刘德妃嗬嗬着就断了气；当年的产婆尤氏早就在官家被真龙之光普照时，就昏了过去，不过她也不过是个小人物，不值一提。 至于寇珠，她现在悔不当初，她就不该带着照儿（小皇子的名字，音同‘赵’）搬去襄阳，更不该让他卷入到这场谋逆中，正如官家先前说的，赵爵俨然是把照儿当成了‘马前卒’，当成了傀儡，即便赵爵逼宫成功了，依着襄阳王的心狠手辣，照儿最后怕也会得个不得好死的结局。 再说成为皇太后数年来都养尊处优的李宸妃，她紧紧握着照儿的手不放，大概这就是斩不断的血缘吧。说起来，官家和李宸妃的‘u子关系’也是平平，官家从小就是真宗当宝贝疙瘩一样养大的，和李宸妃并不亲。再有等官家当了皇帝，尊了李宸妃做太后，李宸妃的娘家也不过是照例得了封赏，根本就没有跟上“鸡犬升天”……这些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官家也不在意一个李宸妃，摆摆手就让人将她们带出大殿。 李宸妃唯恐官家对照儿下毒手，当即厉声道：“官家想动照儿，就先踏过哀家的尸身！” 官家眉目都不动一下：“现在问题来了，众卿家猜猜朕知道照儿的存在有二十几年了？” 满朝文武：“……”官家您满打满算也只有二十四周岁，您能知道真宗那流落在外的皇子二十几年？ “好吧，也没有那么久，也不过二十年而已。”官家坐在龙椅上支着额头，竟是拖长了调子唱了句念白：“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这句似感叹似哀哉，再考虑到现在的情况，可不就是指的李宸妃这个拎不清的。毕竟按照刘德妃的说法，当初若不是官家被八贤王送进宫来李代桃僵——是的，大臣们差不多都默认官家是八贤王亲生的了——就按照李宸妃生下个剥了皮的狸猫，必然是要被真宗打进冷宫的，哪里来的现在皇太后的尊荣。现在倒好，转身找着亲儿子了就往官家心窝子捅刀子，即便那照儿是真宗亲子又如何，难不成他们会推倒官家，让这么个在民间长大的皇子登基不成？白日做梦还比较快。 一时间，朝臣们都或隐晦或正大光明的往李宸妃身上丢眼刀子，再然后都父爱勃-发的看向伤心落泪（？）的官家。 李宸妃：“……” 可惜朝臣们在官家那里表错了情，官家就那么不加遮掩的翻了个白眼。 朝臣们：“……”妈的，好像又自作多情了！ 即使翻白眼，官家也是美-美的，当然翻完白眼了，这件事还得继续收尾了：“八叔，您不介意收个义子吧？” 已经被喜当爹，但实际上真的冤的比窦娥还冤的八贤王有苦说不出，其实都不用他说，其他朝臣们的表情就已经说明问题了：看不出来八贤王是天下第一大尾巴狼，自己没能当成皇帝，现在他儿子当了皇帝了，他平常在家不暗搓搓的得意死，怪不得平时逢人就笑呢。现在他换了真宗一个儿子，再接收了真宗的亲儿子，这不是正是一报还一报么，八贤王有什么好介意的！ 八贤王：“……” 好在官家还是懂得体贴背了好大一个锅的皇叔，随即就改口了：“罢了，这若是叫八叔收养义子，那不还得收养义子他娘，这就不大好了。既如此，就叫照儿认祖归宗罢，对外便说他是父皇在外面的沧海遗珠，再把太后过继给他做母妃便是了。” 这是要罢免了太后尊位？往来可没有这等先例，不过没有先例怎么了，没有先例要创造先例，礼部总会找到堵住天下悠悠之口还不会让官家名声受半点损失的借口的。 这还没完呢，官家眼睛明亮极了，喟叹道：“朕终于后继有人了。” 朝臣们：“……”官家，成语又用错了！您以前的先生到底是怎么教您的啊？也是，官家小时候就是皇宫一霸王，真宗对官家那叫一个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什么事都顺着官家，就把官家顺成了这么一脾气。到头来，官家还不是真宗的亲儿子，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啊，幸亏真宗死得早。这么一想，朝臣们莫名就觉得神清气爽了，往后再苦再累，想想真宗，再看自己眼前的事儿，那都不是事儿。 ——没什么好说的了，还是那句话，幸亏真宗死得早。 这一茬子解决完了，还有西夏那一茬等着割下去呢。 西夏王都和赵爵勾勾搭搭那么久了，自然是知道赵爵今日-逼宫造反之事的，只是在被宣进皇宫时，看到那嘴上从不积德，把他气得曾吐过血的大宋朝皇帝赵祯，还安安稳稳的坐在龙椅上，可赵爵不见了，心里顿时就“咯噔”一声，觉得事情恐怕要糟糕，下一刻他那不好的预感就成真了—— 一如既往不积口德，但浑身就是功德加身的官家慢吞吞的开口了：“襄阳王说他和你暗通曲款已有一年零九个月了，唉，襄阳王也真是的，家里有了贤妻不假，可养个侧妃难道还是问题了？怎么能把人家当外室养也不给个正经名分呢？瞧瞧人家这做外室的可不就是狗急跳墙了，带领着三十万子子孙孙要来逼襄阳王表态了？也是，不想当正妻的外室不是好外室，西夏王的上进心着实让朕动容。” 满朝文武个个忍笑忍得好辛苦，果然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快乐才是真的快乐。 西夏王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大宋皇帝是把他比作襄阳王的外室了，顿时心头火起：“我西夏从来都是想和大宋朝结好的，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辱我，可是从不把我西夏放在眼里？” 官家沉吟道：“朕确实没把你们西夏放在眼里。” 西夏王：“……” “再有你说朕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你，你的心理素质也太差了吧，你问问朕的爱卿们，朕要是哪天不噎他们一回，他们就浑身不舒坦，瞧瞧他们现在哪一个不都是膘肥体壮的。” 朝臣们：“……”官家咱能别误伤自己人吗？ 官家听到了他们的心声，就把矛头再度转向了西夏王：“话又说回来了，朕真佩服朕自己，当初在你们西夏派来使时，就透过来使看清楚了西夏王你的狼子野心。你是不是还想反驳？你的二儿子领的十五万八千零二十三个西夏兵，可是十五万八千零二十四个铁证，他们一人一口唾沫可都能把你淹死哦，西夏王。” 西夏王：“……！！”说真的西夏王都不清楚他让他的二儿子在边陲领兵待命的兵具体人数，但他是知道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三十万，但大概也就是一半。现如今大宋的皇帝都精确到个位数了，显然对他和襄阳王的密谋知道的一清二楚，更有可能他已经排好兵布好阵了，就等着一声令下，大宋的赵家军大军过境，直捣他西夏国都！不，不是有可能，而是一定会！ 西夏王原本刚挺起的脊梁瞬间就被打回原处，那美若天仙的大宋皇帝在他看来已经成了催命的罗刹鬼。想想原本不可一世现在被打趴下再也站不起来的辽国，想想近年来被讨伐的其他番国，西夏王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冷汗。就在这时候，那天仙就那么轻轻一笑，殿内如百花盛开，西夏王没挺住腿一软就单膝跪地了。 ——官家继倾墙头后，又倾倒了西夏王，这真的是…可喜可贺。 225.狸猫猫不猫[H] 襄阳王如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成功的蛊惑了和官家有“呕血之仇”的西夏王参与进来，现在是如意算盘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西夏王也是个能耐人，或者说他是个绿茶婊，见机不对就立马转了口风，说他也是被襄阳王骗了，他二儿子带领的十五万大军其实是为了官家准备的：如果赵爵真的逼宫造反成功的话，那十五万大军就立即开拨来助官家重新夺回大位的。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都震惊了，好厚颜无耻！ 官家“唔”了一声，若有所思：“不管其他人认为西夏王是多么的厚颜无耻，多么的不信，但朕信了，并且由衷的要恭喜西夏王在成功的路上迈出了相当大的一步。” 文武百官虽然受了多年官家神逻辑的荼毒，但他等凡人怎么又能参透这神逻辑的玄机呢，所以这话一出不仅西夏王青红交错外加不解，朝臣们也是心里打鼓，不过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接下来官家的话保准不是什么好话，果不其然—— “俗话说得好，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故此朕才有这么一说。”官家展现完神逻辑，逻辑死也不甘示弱了，“西夏王送给朕的十五万八千零二十四个西夏将士，是朕收到的最庞大的生日礼物了，朕心甚悦。西夏王你千万别说不是这样的，不然——”官家沉下脸来，感觉整个殿内的气氛都为之一僵。 西夏王想反驳的话都噎在嗓子眼，大宋皇帝的气势太足了，西夏王不认为他想知道‘不然’以后的内容的，事实证明他真的不想的，可官家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在沉下脸后甩开衣袖往脸前一遮：“不然朕会哭的，真的。” 西夏王：“……”这是什么鬼？ 可让西夏王惊悚的是大宋皇帝这不着三四的话一出，大宋的朝臣们皆是十分敬畏的跪下山呼：“万岁喜怒！”以前官家也不是没说过这般不着三四的话，可那时候他们并不知道官家有金龙护体啊，金龙可是布雨的神灵，官家若是哭了，说不定就引得山洪海啸什么的，淹了西夏都不是什么难事。和这比起来，西夏损失十五万八千零二十四个将士根本就不算什么好吗？西夏王该知足了。 西夏王是知足了，知足的在大宋草拟的合约上的回购金额——是的，回购金额，官家要那十五万八千零二十个将士干什么，形同鸡肋，所以干脆转手再卖回给西夏王，普通士兵多少金，将领又按照品级多少金，西夏二王子多少金，都算得清清楚楚——时就吐血三升，厥了过去。 来签约的大宋使臣见状，微微叹息，这西夏王果然如同官家说的心里承受能力差。 ——对西夏王没什么好说的了，走好。 这赵爵和西夏勾结造反之事看起来是圆满解决了，但后续“文书工作”也让一干人等抓耳挠腮的，太后被过继这件事还好说，礼部上上下下引经据典的都能列出不下十种打了老鼠（李宸妃）也碰不着玉屏儿（官家）的方案；可关键是官家的身世，还有金龙庇佑这事儿要怎么写进起居录里，当然不能照实写啊，又不是写民俗话本——不过真说起来，今天发生的事可比民俗话本精彩多了，都能够回味一辈子的了——再说了，他们哪里能给官家的身世上添污点，也就是说官家其实不是真宗的亲子这件事只能秘而不宣，才不要让八贤王那只天下第一大尾巴狼“小人得志”呢。 唉，八贤王儒雅贤德的形象已经随风而逝，找也找不回来了。 可八贤王是真的冤枉，还有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一波三折的宫宴结束后，官家要回寝宫就寝了，心中装着不能说秘密的八贤王跟上言明有事情要和官家商议，不出意外的又被满朝文武尤其是宗亲们刺了一波，八贤王“……”后咬牙挺住了，如芒在背的跟着官家起驾了。 等到了官家的寝宫，官家往龙榻上懒洋洋的一歪，“朕知道八叔要说什么，八叔认为自己从没有做过‘李代桃僵’的事，对吧？” 八贤王点头。 官家支着头慢悠悠的说：“那八叔有想过这么一种可能吗，你其实做过这件事但你忘记了？” 八贤王在心里叹气道：“官家说的这可能，在臣看来就似天方夜谭。” “朕开始同情八叔的想象力了，那朕就来开导下吧。有了，八叔梦游，梦游着和王妃行了周公之礼，梦游着等王妃生下孩儿后，梦游着送到皇宫里来；又或者八叔怕自己和一干人等露出端倪，就集体喝了忘忧水；再或者八叔给予一干人等心理暗示，假装这件事没发生过，如此来来回回念上一千个日夜，果然就让自己相信事情没有发生过了。唔，八叔你喜欢哪个设定？”官家多善解人意呢，还提出了不止一种可能性。 八贤王：“……官家其实是真龙下凡尘来佑我大宋江山的罢。” 官家眨巴着眼睛没说话，他得瞧瞧八贤王的想象力被开发到什么程度。 八贤王很确定他没有做过李代桃僵的事，也就是说官家非真宗亲子，也并非他的亲子，那么这可以说得通的解释似乎就只剩下那么一种：大宋朝国祚本就该绵延下去，但在李宸妃生的孩子被换走，刘德妃生的孩子又遭夭的命运下，上天必须想办法补救，于是就有了如今官家的下凡尘，负责绵延大宋国祚，待到功德圆满就会重回天庭。如此一来，也就可以解释为何官家小小年纪便是心有万千沟壑；为何官家对美色没有任何兴趣，不管是女色还是男色；为何官家在危急时刻会现出金龙来庇佑，那金龙想来是官家的真身吧。 八贤王将这种可能性一说，官家的神情就微妙起来，他明亮的眼睛半眯起来，连带着让八贤王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半晌后，官家理了理没有皱褶的袖口，从龙榻上坐正了：“所以，你要看朕的原形吗？” 八贤王心里一阵激昂，官家这么说无疑就是默认了他的说法，天佑我大宋朝。八贤王不愧是大宋朝第一大尾巴狼，呸，是有名的贤王，很快就冷静下来，不过再说话时声音还有那么点颤：“臣已瞻仰过官家的龙章凤姿，此生而无憾。” ——这对八贤王来讲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说不幸呢，则是他就那么硬生生的错过了觐见官家真身的大好机会，也就是不会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了；说幸运呢，那是八贤王就抱着官家是真龙下凡尘的美好幻想，在未来死而无憾，而不是在真的见识过官家真正的原形后，吓得一魂出世二魂升天，直接就死不瞑目了。 ——对此，狸猫精表示不服，大家明明都是精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不对，如果真的还有其他狸猫精的话，那他们要是有官家这么个同族，他们才叫这差距给气得不想活了呢。 题外话说够了，再回到官家和八贤王的对话上来：听了八贤王三生有幸的宣言后，官家心里有那么些小小的失落，不过很快官家就调整好了心态，又变回了原本懒散的姿态：“说来史官正纠结着要如何描述朕当时的英明神武呢，八叔说的‘龙章凤姿’就有那么点意思了。不过朕觉得还不够醒目，八叔觉得‘降龙十八掌’如何？” 官家还是原先那副特立独行让人熟悉的调调，八贤王心里对金龙的敬畏也不知不觉的降低了，和官家相处起来虽说不能像以往那般自然，但最起码没有那般别扭了。听了官家这话，就好奇的问：“何为‘降龙十八掌’？” “哦，这是一本民间话本上的武功招数。朕这里说的民间话本，指的是哪种话本，八叔心里明白就行了。” 八贤王嘴角抽了抽，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不过这也不妨碍八贤王求知若渴的问道：“官家说的这话本叫什么名字？等回头臣也买来翻阅一番。” “等回头朕写出来再说。”官家回答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把八贤王噎得够呛。官家的想象力可丰富多了，他说完‘降龙十八掌’后，又想到一个，“龟派气功，听起来似乎不够气派呢。” 八贤王现在彻底找回了以前和官家相处的模式，他不软不硬的问：“这难不成也是官家没写出来的民间话本里的？” 官家不太走心的回答：“谁知道呢。”尔后，他冲八贤王展颜一笑，晃得八贤王有点睁不开眼，可惜人家嘴里说出来的话就没那么美好了：“八叔，你怎么知道朕真的写过民间话本呢。听王琳说，朕出的民间话本卖的很红火，读者们纷纷认为内容肥而不腻，艳而不俗，雅俗共赏呢。” 八贤王：“……！！” 作为过来人的八贤王如何不明白官家形容的这种话本是哪种话本，可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整个人才不好了！官家出艳俗话本了，这种事要是让旁人知道，官家的声誉，我大宋朝的百年声誉！ 八贤王很当机立断的要将这件事的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内，那话本必须得收回销毁，当然他不能问官家那话本的名字，所以就找上了大内总管王琳，很开门见山的把事情说了，用非常严厉的语气，还说了让王琳自己去领罚。 哪想到王琳非但不知悔改，还不顾尊卑的质问起八贤王来：“在王爷眼里官家是这般会做出出艳俗话本的混不吝？亏得官家这般看重王爷，而王爷竟然这般回报官家，实在是让人寒心！”他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册话本，呈给八贤王看，那哪里是什么艳俗话本，分明是一本食谱。 “官家虽身在宫中，但每时每刻都在关心着民计民生，再有民以食为天，所以官家才殚精竭虑的出了本雅俗共赏的食谱。哪想到八贤王您——”王琳喟叹一声，朝八贤王行了礼就退走了，周围的宫人的神情也不怎么好看。 八贤王：“……”我的声誉啊！ 如果这么说让八贤王感到安慰的话，那，他的声誉早在他登上官家亲爹嫌疑人榜首时就没了。 …… 展昭被封了四品御前带刀侍卫后，就一直在开封府供职，平时有案子时就跟着包大人办案，没案子时就随着开封府的捕快和衙役们巡街，维护汴梁城治安什么的。 凭借着谦和有礼的性格，宽广的胸怀，高强的武艺，还有英俊的相貌，迅速在汴梁城里积累了超高人气，尤其是在小媳妇大姑娘还有大妈心中，很有国民夫君/儿子的趋势。这种情况呢，等白玉堂也在汴梁城驻扎后稍微有了改变，论相貌，展昭是正直的英俊，而白玉堂是带着邪气的俊美；论气质呢，展昭谦和儒雅，颇有君子之风，而白玉堂锋芒毕露，又张扬又华丽；再论家世呢，虽说汴梁城的百姓们不知道他们具体出身，但看得出来他们俩出身都是非富即贵的那种。 所以总总论下来，两个人是各有千秋，展昭更受长辈喜欢，而白玉堂这种带着邪气的男人，更受年轻人推崇。 白玉堂虽驻扎在汴梁，可消息还和从前一般灵通，他隐约觉得朝堂中要有大事发生了，可还没有琢磨出所以然来呢，那边赵爵逼宫造反的事就结束了。 白玉堂挑了挑眉梢，就将收到的信息扔到火炉里烧干净了。他自然不是关心官家，谁会关心那见面不如闻名——别怀疑，这个词是跟着展昭学的——的皇帝。白五爷刀子嘴归刀子嘴，再心高气傲归心高气傲，可他并非那种“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中二病，所以呢，也是钦佩十三岁登基，十八岁大败辽国，让宋朝不再蒙受向番国缴纳岁币以换取和平，再有在他的治理下河清海晏，时和岁丰的官家的，因而对官家干脆利落解决了谋逆事件也不觉得多意外。 展昭和公孙策是在包大人参加完宫宴回来才知道这件事的，两人俱是吃了一惊，不刀子嘴也豆腐心的展昭忙问：“官家无恙吧？” 包大人神情顿时就微妙起来，说真的，今天晚上发生的一桩桩事，当时或许是跟着心情起伏没空想那么多，可当事情尘埃落定，有时间胡思乱想了，就觉得…一言难尽。 展昭却是误会了，“官家受伤了？” 包大人打起精神来道：“官家安然无恙。”这事吧，真的不好往外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包大人干脆以疲累为借口遁走了。 留在原地的展昭和公孙策面面相觑，心里更加好奇到底怎么回事了。 接下来官家圣寿如火如荼的举行了，想来西夏国的遭遇已经在暗中传开了，其他番国的来使即便心里有小心思也顿时没有小心思了，行动起来那叫一个谨小慎微。总体下来，官家的圣寿办的非常成功，等到番国来使们各回各家了，有封地的皇亲国戚动身回了封地了，官家却是病倒了。 “朕一定是受了内伤，初时不发作，蛰伏在朕体内，现如今开始反噬朕了。” 被大臣们眼刀子威胁了一阵，险些认为要是官家有什么不好，他们就等着被灭九族的御医们：“……”官家您说的您的病，是内伤呢，还是慢性毒-药呢，还是蛊毒呢？ 听官家这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后，反而心回到肚子里不再担心的朝臣们：“……”他们现在都很明了了，官家这是又不想上朝了。这十来年里，官家不想上朝而找的借口他们都能出书了，而且还得是厚厚的一册。他们不习惯也得习惯，再说这次吧，官家也是辛苦了，不想上朝就不上朝呗，反正还有他们，再不济还有八贤王这位叔父呢不是。 是的，他们现在已经明了八贤王再大权在握，也从没有滋生过旁的想法的根本原因了。 看来八贤王这口锅是注定拿不下来了，不过自认为知道真相的八贤王也是痛并快乐着呢。 唉，个人有个人的缘法，随他去吧。 官家果然是不想上朝了，只是吧这次还有些不一样，官家说了：“朕这病啊，少则个月，多则呢，咱们只有明年再见了。” 朝臣们眉心狠狠一跳，这还不到六个月份呢，距离‘明年再见’还有最起码七个月，这七个月官家您都要干什么去啊？先前有一回是要冬眠冬了三个月，现在可才是夏天啊！这时候官家又喃喃自语了：“怀胎十月呀，有趣。” 听到这句喃喃自语的朝臣，神情有一瞬间的狰狞。致仕，必须致仕！ 与此同时，包拯被任命为巡按御史，携南侠展昭，公孙策，同时还有凑个热闹的锦毛鼠白玉堂出巡各地。包拯得了（牌友）晏殊的提点，知道这次官家十有八-九会跟着他出巡了，心里还真是不觉得意外，不过等到出发日了也不见官家跟过来，包拯心里还想着这次难道遇着十有二一了？ 事实证明，包大人松口气松的还是太早了，等他们的车队刚出了汴梁城不到十里呢，就被迫停下来了，坐在马车里的包拯掀开车帘：“发生什么事了？” 展昭无奈至极的说：“大人，咱们遇着…劫匪了。” 包拯试探的问：“官家？” 展昭神情纠结的点了点头，包拯赶紧从马车里下来，只见前面官家领着做绿林好汉式打扮的一众人，公然打家劫舍了。他们还喊着口号呢，“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包拯：“……” 展昭也是无奈，白玉堂白五爷悄悄翻了个白眼，很想就这么调头就走，但白五爷也是想想，没有真的调头就走，所以被掳走当压榨夫人的设定里怎么能少了他呢，另一个自然就是和他齐名的展昭了。 白玉堂冷笑连连，当即就对包大人说：“包大人，此等不堪入目的行为该当何罪？” “流氓罪？”玩得差不多的官家见好就收了，施施然的走过来，顺便还很恬不知耻的回答了白玉堂的问题。 白玉堂：“……” 自认不屑于官家同流合污的白五爷俊脸一撇，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了。 “包卿家可叫朕好等，朕这掐指一算，可不足足等了包卿家一个月。”官家是一副富家公子打扮，通体富贵气象，鲜衣怒马足风流么，可偏偏说话还是那般的让人摸不透，不过这次的话也好理解，不就是把度日如年具体化了。 自带读心术的官家就这么自然的接道：“可不正是凉风有信，秋月无边。睇我思娇情绪，好比度日如年的度日如年么。” 被无差别调戏一番的众人：“……”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无力归无力，谁让人家是官家呢，所以官家加入了出巡的队伍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了。官家本来就是等着他们的么，再看原本做绿林好汉打扮的劫匪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好了装，换成了衙役的打扮，连官家的马都准备妥当了，这必须是感动大宋朝的好属下啊。 官家翻身上马，和展昭与白玉堂一道，依花伴美，好不快哉。 展昭和白玉堂不说话，似乎在进行消极的抵抗。可这一套在官家跟前真的行不通，官家左顾右盼后开口了：“熊飞，泽琰，你们为何这般沉默，是不是回想起当初的三人行害羞了？” ——熊飞是展昭的字，白玉堂的字则是泽琰，至于官家，官家没有字，能给官家取字的真宗都没有等到官家成年就驾崩了。 展熊飞：“……” 白泽琰：“……” 白玉堂握着缰绳的手下意识用力，他真的怕他会忍不住上手揍当今天子一顿，他以前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官家似乎感受到白玉堂身上传来的杀气，他眨巴下眼睛，用稀疏平常的语气说：“要说害羞也该我害羞，鉴于你们俩早已告别童男之身了。” 这句话弦外之意太……了，白玉堂身上的戾气顿时就消散了不少，连平时看起来是妈宝的展昭都瞪大了眼睛，官家还是童子鸡？这听起来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重点也不止这一个吧，不过展昭和白玉堂没往官家是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处男这方面想。 大概是有了这么一起嫖过娼（？）的经历，相处起来就融洽多了，官家就是这么有攻略人的特别技巧呢。 所以接下来就这么红尘作伴，策马奔腾，所到之处哀嚎遍野，寸草不生，官家的圣辉洒满九州大地吧！ 226.大英帝国的金鱼们[40] 前情提要：莫里亚蒂探长走出电梯门，兜头撞在了穿着法医袍正准备下楼去停尸间的，此处化名为赛恩·卡罗尔的帕特里克身上。莫里亚蒂探长笑得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对帕特里克说：“谢谢你，小蜜糖，下班后一起去喝杯咖啡？” 帕特里克挑了挑眼尾：“谢谢我？谢我什么？谢谢我挡住你前进的道路吗？”他顿了顿后，礼尚往来的加了个称呼，“宝贝儿。” 莫里亚蒂探长眼睛里兴味更浓了：“如果你非要这么认为的话，我也完全可以接受。本来我想说谢谢你那么主动撞进我怀里，让我一下子就注意到你呢，小蜜糖。” “在你说这话前，先注意下我们的身高差吧。”帕特里克意有所指的瞥了眼小个子探长的身高，另外还附带了一个纯良无害的笑容。说完就和莫里亚蒂探长擦身而过，要走进再次开了门的电梯，被黑了身高的莫里亚蒂探长丝毫不在意，反而回赠了同样上下扫视的目光，以及一句评价：“oh，y dear，你可真辣。” 帕特里克：“……你可真矮。”鉴于帕特里克是空白了半秒后才回答的，所以这一局算是风月场老手吉姆·莫里亚蒂小胜。 帕特里克并没有感觉到挫败，反而觉得莫里亚蒂，这位苏格兰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探长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有趣。不知道现在妈咪的苹果派，还记不记得他和他家长兄说的‘感兴趣是一段恋爱关系的开始’这个推论呢？ 以后再回头看这件事吧，现在还是说说当下：帕特里克从来都是做一行，爱一行，他既然选择了法医这个职业，自然是要做的尽善尽美的。当然，在解剖尸体的过程中，派遣出他的蚂蚁小分队在苏格兰场溜达，以达到在短短半天时间内就将苏格兰场整体布局，还有内部员工都建造了初步轮廓的目的，就不足以为外人道也了。 另外在入职的第一天，帕特里克先后接到了他家兄长们的问候。麦考夫是打的电话，地下阴谋家只要能打电话绝对不发短信，除非他牙又疼了，麦考夫是照例来关心幼弟的，顺便和幼弟讨论了下苏格兰场的高层。作为一个合格的地下阴谋家（把这作为高效处理来自全世界政府不好在明面上解决事件的地下阴谋家的谦虚之词），在警局有眼线那是非常有必要的。 夏洛克是发了短信，他才不关心幼弟的新工作，他是来警告下幼弟别动他的猎物——单方面的，第一次让夏洛克尝到失败感觉的莫里亚蒂探长就被划归成他的猎物了。 苹果派很无辜的，他给二哥回短信说他只是找了份新工作而已。 夏洛克回了两个单词：“piss off” “这么对待亲爱的弟弟可就不太好了，我觉得有必要让妈咪知道下。”掌握着家里掌权女boss这张王牌的帕特里克咕哝着，就把手机重新放回到法医袍衣兜里，继续怡然自得的解剖尸体，顺便演绎下尸体的生平，以及如果是他杀，凶手又是如何作案的，又该去哪里寻找凶手等等，尽管后面那一连串的本不该他一个法医所要做的。 当然，帕特里克也没打算由苏格兰场“越俎代庖”，咦似乎说反了，其实并没有：帕特里克在几桩他破获的案子里挑选了一个显然并不是第一次杀人的凶手，决定在下班后去会会他，具体评估下对方的潜力值，如果潜力值高出七分的话，那就发展一下他，否则就在他被抓进监狱前再榨取下他的剩余价值，物尽其用么，就当做他辛苦做法医这份工作的额外奖励好了。没看到他都那么“超常发挥”的，对两桩原本被盖棺定论为意外事故的案子提出了个人疑点了呢。 苏格兰场啊，果然是养着各式各样金鱼的鱼缸呢。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在快到下班时间时停尸间的固定电话响起来，帕特里克看着来电显示挑了挑眉，在铃声又响了一遍后接通了：“赛恩·卡罗尔。” “嗨，小蜜糖，我是你今天晚上约会的对象小吉姆~”莫里亚蒂探长甜腻的声音传了出来。 帕特里克眉心跳了跳：“自称小吉姆的莫里亚蒂探长，不知道我是不是可以控告你性骚扰。” “哦，甜心你可真是太甜了。我的答案是可以啊，不过在控告我性骚扰你前，想想我们的身高差。”莫里亚蒂探长真是恬不知耻，还把先前苹果派用过的梗都拿来用了。不过他很快就改口了，“不，想想我们的职位差。h，所以说小蜜糖，我建议你把性骚扰改成潜规则哦，就我本人而言，我真的很乐意潜你。” 在这方面还很纯情的帕特里克可是拍马也赶不上浪起来就脸皮没边的莫里亚蒂探长，反正到最后苹果派就将去拜访他今天发现的连环杀手的日程暂时往后挪了，去和死缠烂打的莫里亚蒂探长去来一次“爱的约会”——这话出自不要脸的莫里亚蒂探长——了。 灯光暧昧不明的酒吧里，吧台旁仍旧穿着西装三件套的帕特里克逼视着一直试图往他身上靠过来的莫里亚蒂。原先在白天上班时一副嘻哈打扮的莫里亚蒂探长，现在打扮的可实在比帕特里克要酒吧风多了，黑色v领的紧身衣，过度贴身的牛仔裤，更别提脸上还画着浓妆，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的妖孽。他们这一对几乎把酒吧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值得一提的是，这是一个gay吧。 莫里亚蒂咬着下唇，楚楚可怜的看，不，是用那双无往不利的大眼睛勾引着帕特里克，但乍看起来还真是楚楚可怜，“哦，小蜜糖，你真的忍心拒绝小吉姆么？” 帕特里克不大喜欢酒吧的气氛，事实上他很不喜欢这种黏腻的地方，所以当下就戳穿了莫里亚蒂的真实目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案组的探长，也负责抓捕迷-ji犯了。” 莫里亚蒂愣住了，旋即他就咯咯笑起来，很是得寸进尺的趴到了帕特里克的肩膀上，在帕特里克要挪开时，电光火石间就朝帕特里克的耳朵里吹了口气，成功的阻止了帕特里克接下来的动作：“呐，小可爱，你有很严重的洁癖症，对吧？所以说你乖乖听我的话，否则，我就舔你哦~”他说着还展示了下“凶器”，他的舌头。 “我相信你。”帕特里克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手术刀，大有莫里亚蒂做点什么出格的事，比如说舔他的耳朵什么的，他真的不很介意在上班的第一天就因为袭击了上司而被辞退，又或者因为故意伤害罪进监狱，如果他们能逮住他的话。 “放轻松，小蜜糖。”莫里亚蒂探长也是见识过各种大场面的好吗，他一点都不紧张，反而是笑得更灿烂了。在旁人看来他们这对狗男男就是专门来虐单身狗的，更不用说是莫里亚蒂探长决定以身犯险要钓的迷-ji犯了。 原本莫里亚蒂就查出了眉目，现在又有了帕特里克的加入，所以他们男男搭配的很快就把那个迷-ji犯抓了个现行，从他身上搜出了下在了要端给莫里亚蒂的酒杯里的迷-ji药。而原本已经假意离开，给迷-ji犯可乘之机的帕特里克又回来了，看着躺在地板上被嫉恶如仇的莫里亚蒂探长‘不小心’撞到墙壁上，又撞到洗手台上而满头包的迷-ji犯，轻飘飘的移开了视线，却被莫里亚蒂接下来的动作弄的瞪大了眼睛—— 明显色心不死的莫里亚蒂探长啵了帕特里克一口，得逞后笑得像个偷吃了鸡的狐狸，还很振振有词的说：“小蜜糖，这是胜利之吻哟~” ——莫里亚蒂探长，你真的真的很成功的引起了福尔摩斯家的注意了，恭喜你啦。 227.东汉末年[Ⅰ] 东汉末年，外戚与宦官专权，东汉皇室政权早已名存实亡，后外戚与宦官的矛盾激烈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外戚何进，少帝刘辩的舅舅，想要铲除以张让为首的十二宦官，便许予豪强董卓好处，想来一出借刀杀人。 没曾想计划没有变化来得快，董卓还没有来到洛阳，何进就被先下手为强的张让所诱杀，官僚世族袁绍等又大杀宦宫，史称‘十常侍之乱’。 十常侍之乱所带来的影响是非常深远的，首先，持续百年的外戚同宦官争斗至此结束了；再次，它为已经飘摇欲坠的东汉皇室招来了名为董卓的“狼”——何进这一招无疑是引狼入室——东汉皇室不可谓不是刚逃出虎口，又落入狼窝，从外戚和宦官辖制变成被强臣辖制，东汉王朝也就名存实亡了；最后一点也是现如今被忽略的一点，直到很久以后，再回首时就会发现最后一点似乎更加具有历史研究意义，那就是在十常侍之乱中，宫中有好女避难出宫，被司徒王允收留为歌女，此女小字貂蝉。 都说最后一点是在以后要展现出真面目了，因而十常侍之乱所带来的后续影响中，最为显著的便是董卓入驻中央，巩固权力，进一步擅政，成为了东汉实际意义上的统治者。 然，董卓刚愎自用，性残忍不仁，倒行逆施，很快就达成了一大ji臣的成就，也就树立了人人得而诛之的fg——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隋朝时期的无双国师，能从被地方豪强以“清君侧”的名义起兵的ji臣，洗白成匡扶大业的能臣，还名留青史。说到这里，大家都知道提到平行世界里历史上的无双国师，是为了引出本文的主人翁，他现如今又得到了一个崭新而新奇的身份，从王允家的歌女变成了他的义女的貂蝉。 换句话说，在已美名远扬，有‘闭月’之称的貂蝉皮囊之下的，就是对新身份心情微妙的顾青了。该怎么具体解析这微妙的心情物语呢，说起来顾青的节ca在他玩了一出多重人格，而多重人格里还有一重人格是娜塔莎后就不见了。 不过那时候吧，娜塔莎虽然是女性人格，但她有性格认知障碍，也就是说那时候即便娜塔莎的人格出来，顾青也没有穿过裙子。可真要说裙子的事，那从前和男朋友玩情趣时，真的借着x基因性转成福尔摩斯小姐又怎么说呢。 或许吧，这节ca早就跑得没边了，现在也不过是男扮女装去勾引个把男人而已，又能有什么呢，或许这还会是个很有趣的故事展开，不是吗？ 所以才说微妙，因为顾青对现在的设定就是跃跃欲试来着！ 言归正传，去勾引个把男人吧，咳，其实是为了天下陷入水深火热的黎民百姓，去勾引个把男人。怎么最后都是归咎到勾引个把男人呢，因为这件事说穿了不就是在美人计基础上加上离间计的连环计么。 起因却是为了天下苍生，义父王允决心铲除大ji臣董卓，就想着一女许两家，许的一是董卓，一是董卓的义子吕布，借此来离间这对父子，以借刀杀人。 今日呢，王允便是设宴请董卓，借机叫义女貂蝉献艺，他对貂蝉闭月羞花般的容貌有信心，只是吧，这从早上起来左眼就开始跳，总觉得事情一个不妙就会像脱缰的野马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恭喜王允王司徒进化出了迷之第六感，在这第六感的驱使下他就去见义女貂蝉了，做最后的战前总动员。貂蝉虽只是义女，但她在王家地位真心不低，丫鬟环伺，群花簇簇。王允过来时，瞧见家里的妻妾们正簇拥着貂蝉垂泪，见他过来，个个就差横眉冷对千夫指了。 王允：“……”到底谁才是一家之主！ 王允清了清嗓子开口：“我与貂蝉有要事谈，你们且回去罢。” 没人动，就好似没听到一家之主发话般，王允当下左眼皮又开始跳了，他正待沉下脸来呵斥，便见貂蝉轻启檀口道：“回罢。”她声音清清冷冷的，就如同那清澈的溪流击打在溪低各色鹅卵石上，再有那涓涓溪流上偶有鱼虾嬉戏，落花缤纷，总之听到耳中便是直达心底，无一处不好，无一处不妙。 王允的妻妾们登时就收了泪，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经过王允身边时还真没忘再狠狠剜他几眼。 王允：“……”这叫什么事？不过王允也是真切见识到了义女的无边魅力，瞧瞧他的妻妾们一个个都像是被灌了迷-魂-汤似的。如果不是知道貂蝉是女儿身，他还真就觉得绿云罩顶了呢。那王允为什么没有被那无边魅力扫到“台风尾”呢，就来感受下缘由—— 待莺莺燕燕们离开了，原本如芝兰玉树般的貂蝉，裙裾蹁跹至今仍没有人识出是男儿身，偏偏就那么男女通吃的顾青就现出原形。他从贵妃榻上站起来，似笑非笑的瞥了王允一眼：“义父可是从清早起来左眼皮就在跳？这可千万别成了‘乌鸦嘴’才好。哦，我自然是知道眼睛不是嘴巴，只是我的意思义父领会了就行。” 王允：“……”听听这让人无名火蹭蹭上升的调调，他这义女真的是他见过最表里不一的人了，偏偏她在外人跟前装得那叫一个滴水不漏，自己便是说她一句不好还真的没人会信。不过，“难不成真是不好的征兆？” 等了片刻也不见顾青搭话，王允便是看过去，就对上顾青那双濯濯明亮的眼睛，那双眼睛里似有潋滟波光，看的王允莫名就心里发虚，气场上就弱了下来，这也很正常。 顾青眨了下眼睛：“义父在问我？可我先前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眼皮若是不跳了那才叫不好的征兆吧。” 王允：“……”她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无言过后，王允半真半假的说：“如若你真的不愿意，这件事便是算了——” “好啊。” 这话让王允愣了。 顾青眼睛再度落到王允身上，只是原本闪烁着叠映水波的双目中热度散去，划出了清冷的波涛，真是让人恨不能化身火炉将他给暖热。说出来的话呢却和神情严重不符，“义父可曾考虑过直接做长戚戚的小人，鉴于义父刚才的举措着实称不上坦荡荡的君子。” 王允这下不止眼皮跳，连眉心都开始突突跳了，这句话着实称不上什么好话！ “我在和义父开玩笑啦，”说着人家还俏皮的眨眨眼，又从清冷的美人无缝切换到天真烂漫的小娇娘（？），“我是说我说‘好啊’这件，本就是临门一脚的事，怎么能说变卦就变卦呢。哦，我明白了，义父是在以退为进，期许我说‘义父不用说了，貂蝉一千一万个愿意’呀？所以真的不考虑做长戚戚的小人吗，义父？” 王允好歹也是做了正一品司徒的，总不能这么一直被动挨骂吧，所以他就叹道：“正是因为你这般嘴上不饶人，我才心中忐忑不安的。貂蝉啊，你得清楚这件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哦。” 王允一拳打在棉花上，差点闪到老腰，心里可真够郁卒的。 不过顾青向来就有让人又爱又恨的特别人格魅力，他垂下眼帘，黑雅羽般的睫毛，落着斑驳的剪影，不叫旁人看清他眸里的辉光，似轻叹般说：“义父可曾见我在旁人面前摘下那面具来？”这话通俗来讲呢，就是只有王允一个人受荼毒，其他人都是在旁慕艾，爱美人灼灼其华；爱美人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爱美人才华无双，渴盼常伴美人身边闻香风沾沾仙气来着。 可听在王允身边这话就大有不同了，他很可耻的感动了，再看一眼于繁华荼蘼中染上了几分郁郁寡欢的义女，心里堵得慌，也不说旁的了就叫顾青好生准备，他就要撤退了，怎么看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就在王允刚奔走到门边时，听得义女幽幽问他：“义父对仲父吕不韦怎么看？” 王允顿了顿，在回书房的路上就琢磨起这话的意思了，仲父吕不韦他自然是熟识的，战国时很会投机倒把的政治人物，至今仍有野史里记载说始皇是他的骨肉，当时就是他把始皇的亲生母亲赵姬献给后来做了皇帝的襄王，那赵姬就是一舞女来着……王允再联想到他先前做的铺垫，在外夸貂蝉多么美貌，使得媒人纷沓而来，可不就是契合了那吕不韦的“奇货可居”么。现如今貂蝉提到了吕不韦，内里必然有深意，王允思来想去，把他，董卓，吕布，再有貂蝉四个人罗列出来，想代入到那吕不韦奇货可居的故事里，可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就在王允绞尽脑汁琢磨其中深意时，他宴请董卓的时辰到了。 董卓很是专断，手握大权后就很是排除异己，就连原本的少帝刘辩都被他废除，垂帘听政的何太后也被他毒死，朝中许多忠义大臣，不是被逼迫出逃，就是被铲除消灭，但王允出自名门望族，为人又很圆滑，董卓倒也卖他几分薄面，加之王允祭出了貂蝉这等美人之大招，董卓心里想入非非，自然就如约来赴宴了。 宴席间，王允打起精神来，将那斩不乱理还乱的思绪暂时丢到脑后，按照原本演练好的，在酒过三巡后着人请了顾青出来。 董卓当即大喜过望：“我定要好好见识下叫月亮都惭愧的躲入云后的美人了！”虽说有这个典故在，但董卓心里还想多是王允吹嘘出来的罢，可真叫他见着了真人，才知道王允哪里是夸张，分明是谦虚的写实！ 有佳人兮，便是全身上下无雕饰，没有华服加身，没有钗环增彩，只一身素白常服，乌压压的发披在身后，垂眸于亭中，素白的手放置在琴弦上，眼中也只有那琴，容不得旁物。 可就是这般，旁人越是心痒难耐，越是想叫佳人施舍些许目光来瞧他一眼，可又唯恐唐突了佳人，于是连呼吸都放慢，动作都放轻。再来明知道人家根本就没有看过来，还是觉得衣衫不整，又是整理起仪容来，连原本大喇喇的坐姿都变成了正襟危坐，在这过程中还是呼吸放慢，动作放轻，着实忙得很。 没有别的缘由，就是因为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在场的也就只有王允众人皆醉我独醒，他觉得再看几次，都不得不佩服他这义女滴水不漏的演技，瞧瞧这只瞧上一眼，就让董卓这老贼不知谁是楚襄王，只知眼前佳人是那‘巫山神女’了。 不过呢，王允还是“难逃一劫”—— 想当年无双国师仅是抚琴，悠远又近入心田的琴声就能够让已经进阶为超一流高手的寇仲和徐子陵动弹不得。现在这份功力可没有丢下，不仅如此还更近一层了，顾青从来都很擅长看穿人心，以及吞噬人心，以至于拨动出来的琴音也带了如此的魅力。 在悠远的琴声中，如坠渺渺兮的美梦中，在那梦中有你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一切，或是金戈铁马，或是酒池肉林，或是回眸一笑，或是牙牙学语……不知何时迷醉其中，竟似不愿意再醒来。 “铮——” 琴声乍歇，园中众人半晌后才回过神来。 王允感觉脸上sh凉一片，伸手去摸恍然间警觉自己哭了。董卓先是看着王允后哈哈一笑，伸手拿起酒坛就往自己嘴里灌酒，也不知道美酒喝进去多少，或许都喝到脸上去了，随后就胡乱拿袖子擦了一把脸，沉着脸看向王允，眼睛瞪如铜铃：“好你一个王子师！” 王允心里一咯噔，难道他陷入到杀了董卓的幻想中时不小心把话说出来了？王允下意识的去看在亭中抚完琴的顾青，董卓也随着他的视线去看，原本要劈桌子的手就硬生生的变成了拍在王允肩膀上：“你有这么个女儿，死而无憾了呀！王子师啊王子师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你觉得昭阳君这名号如何？如此才不能辱没了佳人罢？” 王允：“……”他现在真的是糊涂了，更ca蛋的还在后面，董卓这老贼留下这么逻辑不通的一段话，就在顾青抱着琴往这边走过来时，掩面跑了，带着一群也是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家臣们跑了。 跑了跑了跑了…… 说好的投怀送抱呢？ 原谅王允吧，他现在脑筋还没有急转弯。倒是一曲撩得万人哭的顾青在他跟前站定，细声慢语道：“董卓要收我做义女——” 王允大吃一惊：“什么？！”这都是哪里跟哪里啊！ “说错了，是我一不小心就成了比义父你品阶高的昭阳君了。”董卓在掌控政权后，就给他的母亲封了池阳君，越礼配备家令和家臣，地位与皇家公主相当，还有他年幼的孙女也封了谓阳君。顾青想了想成为昭阳君后可获得的封邑，“这可真是一曲千金了。” 王允现在终于转过弯来了，董卓说加封昭阳君是给他这义女的，可好端端的加封什么。等等，王允似乎琢磨出味来了，可又觉得不可能，反而是顾青很是体贴的再次给他“醍醐灌顶”，“义父，恭喜您要成为董卓的岳父了。” 他说的很事不关己，却骇的王允一个坐不稳，往前一嗑，脑门就嗑到了桌角上，再次老泪纵横，这他妈的都叫什么事啊。就只是叫董卓那老贼纳个妾而已，那老贼装什么纯良少年，怕委屈了佳人又是封爵又是要把佳人当正妻娶进门啊！王允只觉得前途黑茫茫一片，完蛋了！ 王允王大人，往后争着抢着要叫您岳父的英雄豪杰还多着呢，近在眼前可不就还有手持方天画戟，东汉末年武艺第一的吕布……或许该恭喜王允即将得到国民岳父的称号？ ——等等，要达成这称号，首先得送义女出嫁…吧？这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呢。 228.正义的天使（xi） 前情提要：闪电侠，正义联盟的良心兼吃货侠之一，要过生日了。韦恩家的大公子安吉尔·韦恩，有钱有闲有人脉的天使，决定要送闪电侠一份特别的生日礼物。这份生日礼物呢，就是给闪电侠巴里·巴伦和他来自未来的孙子巴特·艾伦提供了一份合约，闪电侠只要配合拍广告，未来就不用愁没钱买能量棒，巧克力而跑着跑着卡壳了。 闪电侠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的摸不着北，二话不说就签下了合约，就等着拍广告了。闪电侠是业界良心，在签下合同后，还去观摩了电视上投放的广告，当然主要是食品广告。他看来看去觉得这完全不难，不就是吃吃吃吗？难道还能吃出什么花样来？ 只能说闪电侠是门外汉，不过呢好在策划广告的广告策划们也是门外汉，不过是大牌的门外汉：除了蝙蝠侠布鲁斯·韦恩没参与，正义联盟中的其他四位创始人（超人，神奇女侠，绿灯侠和火星猎人）都纷纷出谋划策，天使虽然不是创始人，但他作为一线超级英雄以及这次的总体策划人也参与了，负责统筹么。 在这种花开两朵的情况下，闪电侠拍广告的日子到了。 广告商不愧是食品大亨，有钱任性，拍摄广告的团队从导演到化妆师都是广告界的大咖，场地费也毫不吝啬，试吃的能量棒也是成箱成箱的。 闪电侠起初看到那成箱的能量棒也是奇怪了下，不就是拍条广告吗？还需要那么多？叮——难道剩下的是让他带回家的？这么一来可就说得通了，这个食品大亨真是个大好人，上帝保佑你。 希望上帝保佑谁，现在真的不是下定论的时候啊，闪电侠—— 在正式开拍前，自然是要做准备工作了，比如说化化妆，换上演出服什么的。不过对闪电侠来说，他的卖点就是闪电侠本身，脱了那身战衣谁认识啊不是，当然战衣绝对不能脱，脱了就等于掉马了。所以能化妆的部分呢也就只有面罩露出的下半张脸了，闪电侠都不知道化妆师怎么能那么鼓捣，就半截脸那留着长发，掐着兰花指的化妆师就鼓捣了整整半小时。末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给了闪电侠一张名片，还抠了抠他的手心。 直男闪电侠不明所以，以为那名男化妆师是他的粉丝，就同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找到了签名笔，在那张名片上签了名，还给了人家。 化妆师：“……” 在监控屏幕后看得津津有味的绿灯侠一摸下巴：“我敢打赌，那化妆师是在向闪电侠约炮。” 同样是直男的超人：“……不会吧。” “还用打赌吗？肯定是，他在给闪电侠化妆时都在默默占他便宜，闪电侠竟然没感觉出来？”神奇女侠戴安娜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1。”火星猎人荣恩默默把头转向一直没开口的安吉尔，其他超级英雄也跟着看过来。安吉尔似乎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稍后就慢条斯理的说：“如果你们想知道你们在最受同性恋欢迎排行榜上排第几名的话，我可以和你们分享一下。” 沉默，再沉默。 平常都是以绿色光头形象示人的荣恩左右看看，觉得他很安全，所以首先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看穿了一切的安吉尔少爷就笑着说：“别担心荣恩，你榜上有名，地球人的审美观向来海纳百川。” 荣恩：“……”这句话怎么听起来也有那么些微妙的不对劲呢，不过秉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精神，他就问了：“谁的排名最靠前？超人，还是蝙蝠侠？”在全球范围内，还是超人的名气最大。蝙蝠侠也不属于超人那种光明挂的，但矛盾感也更能激发人类的探究心，不是吗？ “是克拉克。”安吉尔大少爷此话一出，其他小伙伴们都在齐齐恭喜超人，尤其是绿灯侠，他还用的绿灯戒指具象出了礼花。 超人：“……” 这个话题就这么及时的打住了，不可谓不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再来看闪电侠大甜心那边，广告已经开始拍摄了，导演正在要求闪电侠用要优雅不要污的表情吃能量棒。 闪电侠苦苦思索什么是要优雅不要污的表情，未果。 接下来，闪电侠就深刻的理解了为什么人家说搞艺术的都是疯子这句话了，因为在继要优雅不要污后，导演又66续续的让他做出‘为了光明我愿投身黑暗’、‘我的心虽然在痛但我却不在意’、‘我不爱她我爱她’、‘地球要灭绝了我好高兴’等等的表情。 闪电侠的内心是崩溃的，他真的只是吃个能量棒而已！！吃能量棒的时候难道不该想着“这个能量棒真的很好吃，口味很棒，我强烈推荐”吗？为什么是这种听起来不明所以，但绝对很丰富的内心戏！ 但想想那一箱箱免费提供的能量棒吧，巴里！ “很好，这个‘世界毁灭了我也在所不惜’的表情就做得很好。” 闪电侠：“……”认真的吗，导演？ 多富含激烈对抗内心戏的能量棒后，导演却告诉他：“刚才的试拍很不错，您很有做广告模特的天赋，接下来咱们就要正式开拍了。” 闪电侠：“……！！”你一定是在逗我！！可惜真的不是，因为接下来导演就拿出了广告提案，“我们的广告策划是为您量身打造的，绝对能展现出您作为闪电侠的卓越能力。第一条广告的理念是更快，更高，更强，所以我们需要您做一份对照，一切都是为了广告效果。” 闪电侠看完广告策划顿时就明白了，不就是吃了能量棒后跑得更快，跳得更高，变得更强吗？导演也说是为了广告效果，闪电侠现在真的想早点拍完早点了事了，可等真正拍摄的时候，闪电侠就傻眼了，他严重怀疑他看的广告策划，和导演看的广告策划是两个版本！为什么跑得更快，变成了大庭广众下换战衣更快？这真的能在电视上播放吗？不会有伤风化吗！ ——是的，自从和安吉尔第一次见面时，被童言无忌的安吉尔戳穿了他大庭广众下换衣服是有伤风化罪后，闪电侠就很有羞耻心的痛改前非了。当然不是说他从此后就不在大庭广众下换衣服了，而是他会在换战衣的时候找个真正没人的地方了。 闪电侠把这个问题委婉的提出来了，导演振振有词道：“这是为了增加广告趣味性，再说了民众们只会想到您在变身后为世界和平做出的贡献，哪里会想到那方面去。还是说您会因为这个原因，就不再做受世人崇拜的超级英雄了？” 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而且这顶帽子真的很高，闪电侠觉得没什么好扭捏的了，所以就点头同意了，然而问题又来了，需要他换装的服饰是能量棒包装战衣化，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鉴于那战衣做的也是有面罩的，不会看到他全部的脸，只是吧那能量棒原本的广告明星是一只卡通仓鼠，那所谓的能量棒包装战衣化，通俗来讲就是仓鼠玩偶装啊！ “难道您不觉得它很萌吗？” 一点都不！ “好吧。” 闪电侠原本以为导演这是要放弃那滑稽的仓鼠玩偶装了，可没想到导演转身就拿出了他当初签的广告合约：“上面标明了在不违背伦理道德，社会大众意义上定论的正义思想的前提下，您都必须配合我们的广告拍摄，不然我们可以控告您违约。” 违约金后面跟着的零，让普通苦逼上班族的闪电侠在思索再三后……屈服了。不就是换仓鼠玩偶装吗？又不是换女装，咳，仔细看看那身滑稽的仓鼠玩偶装还是挺萌的。 监控屏幕后，很没有同伴爱的超级英雄们笑得腮帮子都酸了，但仓鼠玩偶装么，众人神情微妙的齐齐看向绿灯侠，绿灯侠：“……仓鼠怎么了？仓鼠它很萌的好不好？” 这里不得不说一下了，为闪电侠量身定做的能量棒新包装上是只大仓鼠，其实这很契合闪电侠家的气质么，市民的好邻居，联盟的好宠物，大写的吃货侠什么的。 “我们说什么了吗？你就心虚了。”戴安娜挑了挑眉，女王气质尽显，绿灯侠翻了个白云：“你们是没说什么，你们什么都写在脸上了。安吉尔，你要走了？可广告还没拍完呢。”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安吉尔施施然说了一句，顿了顿又说，“我说错了，世界上没有不漏风的墙，根据少年泰坦们赶在过来看热闹的路上，我可以推断为将这件事透露出去的是克拉克，鉴于克拉克和提姆关系好。当然，很大程度是克拉克被动透露的，我可以理解。所以，你们现在可以想想怎么安抚炸毛的仓鼠了。” 提姆虽然没有加入少年泰坦，但他作为大哥的黑心小棉袄，平时没少帮大哥跑跑腿，另外他是和超人家关系最好的罗宾，再加上他受了大哥熏陶，在侦探事业上可是做的红红火火，不小心套个话，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把这件事透露出去什么的，实在是太正常了。 绿灯侠/神奇女侠/火星猎人齐刷刷的看向超人，克拉克：“……”这话里听起来也有哪里不对劲吧？ 闪电侠已经在知道真相的路上了，接下来故事的走向大概会变得少儿不宜…吧。 ——唔，不管怎么说，正义联盟一如既往的走在正义的道路上。 229.东汉末年[Ⅱ] 第二日朝堂上，少帝刘协果然下了圣旨封王允之义女为昭阳君，越礼配备家令和家臣不说，封邑也只比皇家公主只多不少。 大家都知道这旨意是董卓的意思，原本还一头雾水的在董卓亲亲热热的叫住王允，问他何时去王家下聘合适时，不明白的也该明白了。一时间，朝臣们刺探的视线都快把王允给烤焦了，归附于董卓的朝臣们还还说，难得还没有被迫害，正忧天下之忧的忠良们看王允的目光那叫一个复杂。王允心里有苦说不出，再者他盯着年纪比他大，长相特粗狂的董卓，不由得在脑海中脑补了对方叫他岳父的场景，那场景太美，以至于王允在落荒而逃，上回家的马车时踩滑了，昨天磕着的脑门又二次受创，王允也顾不得太多，坚强的再次爬上马车，让车夫驾车赶紧的回家。 等回到王府，王允火急火燎的去见义女，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身后有人在追他，于是就更加火急火燎了。待见着了义女，她略微挑了挑眼尾道：“义父可是找到您的子房了？” 王允起初都没有反应过来，等慢半拍了才意识到顾青说的子房是谋圣张良，可这话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顾青善解人意的多说了句：“不然您的鞋子怎么丢了一只？” 张良年轻时确实遇到个丢鞋子让他捡的老者，这也是“孺子可教也”的来历来着，等等，王允低头一看，他的鞋子果然丢了一只！！而就在这时候官家气喘吁吁的追上来了，“大人，您的鞋子！” 王允，王允没脸见人了。 整理好仪容后王允就坐下来唉声叹气，顾青还是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仿佛要成为嫁人的并不是他似的，王允受不了了终于开口了：“你是不是心大！” “嗯？”顾青终于舍得把注意力分给如同热锅上蚂蚁的王允了，“义父这话真让我为难，不如我们把心剖出来比一比？”他手中不知何时就多了一把细长柔韧的短剑，满刃花纹毕露，宛如鱼肠一般，再看时又如龟文，如高山，如流波，如芙蓉……但不管那花纹像什么，都不能否认它看起来钢韧无比，熠熠生光，丝毫不怀疑它能完成把心脏剖出来的任务。 王允：“……！”咱就不能好好对话吗？但顾青似乎真有那么些虎视眈眈了，王允心里发虚，决定不跟义女一般见识：“我心大行了吧！你快把那把短刃收起来，小心伤到你自己。” 顾青垂下眼帘纠正道：“不是短刃。” 王允：“？” “这是鱼肠剑。” “你是说那把专诸置匕首于鱼腹中，以刺杀吴王僚的鱼肠剑？”鱼肠剑，是为勇绝之剑。王允略一沉思，就试探道：“莫非你想用这把剑刺杀董卓那老贼？” “当然…不是，我认为义父最该联想到的一件事不是我用这把鱼肠剑做什么，而是我怎么得到这把鱼肠剑的。”鱼肠剑是春秋战国时期的铸剑大师欧冶子铸造的，距离如今有数百年光景了。 王允的思绪又被顾青牵着走了，“怎么来的？” “吕奉先送的。” 顾青说的慢条斯理，听在王允耳朵里就如惊雷，他瞪大眼睛看着正垂眸盯着那把鱼肠剑，似露出小女儿娇态（？）的义女，吭哧半晌只吭哧出个“你”来。 顾青稍微倾斜头，那双洞穿一切的眼睛落在王允身上片刻，轻笑一声：“义父这是怎么了？难道这不是我们一开始就商量好的吗？现在这是…有贼心没贼胆了？哦，我明白了，计划出了些纰漏么，可到底瑕不掩瑜啊。”他见王允神情郁郁，又不疾不徐的开口了：“义父可是为外人眼光所扰？” 王允悻悻的点头。 想在顾青这里找安慰，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 “想想勾践的卧薪尝胆，想想韩信的胯-下之辱，想想张良的嗟来之鞋，如今仍旧锦衣玉食胯-下骑宝马又有鞋一双的义父，您心里可好受些了？” 王允：“……”历史名人的故事真的不是这么用的吧，貂蝉！ 人家的话还没说完呢，“那不如再想想胜利的滋味？我想您就可以让今时今日对你爱答不理的人高攀不起了。如果您还是这副“你欠我的钱怎么还不还”的表情，那我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王允有没有被安慰到，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但顾青很擅长谈话倒是真的，这一番“胡搅蛮缠”下来，王允连他一开始想说的，还有中间提及到的吕布送鱼肠剑一事都给绕的没影了。等王允再想起来，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了，这真的是个…悲伤的事故。 …… 关于董卓这又是封爵又是三媒六聘的要求娶王允的义女，各方豪强反应不一，有不齿董卓老不休的，有暗自思索这是“美人计”的可能性，也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但不可否认的是故事中的女方，貂蝉美名远播了，不仅“闭月”的典故传扬出去了，便是那一曲惊天地泣鬼神的琴音也被传的神乎其神的。 不管外界怎么评鉴，董卓是三媒六聘求娶貂蝉为妻了，婚期都定好了，就等着鲜花插在牛粪上，咳，将佳人迎进门了。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婚期前三天，董卓高兴极了的和人喝酒，喝了个酩酊大醉，等第二天早晨下人进来伺候时，就发现董卓嘴眼歪斜，当下唬的不轻，以为董卓死了，正颤颤巍巍的伸手去探董卓的鼻息。 忽的，董卓嘴里传出来“嗬嗬”声，把下人吓得三魂丢了两魂，险些嚷嚷出“诈尸啦”，得亏咬着了舌头，不然等着自己被炸尸吧！ 还说什么呢，赶紧叫大夫来吧。 大夫诊断了董卓这是中风了，半边身子瘫了，说话也不利索了，至于什么时候能好利索了，真的不好说。谁能想到一代ji雄，临了了“晚节不保”，竟成了半个废人了！ 董家人如丧考妣，正要哭丧呢，就被董卓狠戾的视线一扫，纷纷噤若寒蝉了。董卓到了这时候了，惦记的一来就是他的滔天权势，“这，这件事，都给我，我把嘴巴，闭紧了！” 董卓结巴了，不是，这不是嘴眼歪斜说话不利索么，口水没留下来那都是董卓兜得紧。 二来就是他即将娶进门的貂蝉了，“去，去把昭阳君，请来。”唉，这可怎么说呢，ji雄难过美人关。当然了董卓也存着了貂蝉生是他董家的人，死是他董家的鬼的心思了。 董卓积威甚重，董家人哪个敢反抗他的命令，当即就着人去王允家请昭阳君了。 董家人一个个也很好奇昭阳君到底有什么门道，给董卓灌了什么样的迷-魂-汤，把董卓迷得五魂三倒的。等到昭阳君从马车上下来，岂止是蓬荜生辉，那简直是放了蕴含着摄魂勾魄效用的浓雾，在这迷雾中晕乎乎的找不着北了，等找着了北，人家昭阳君早就衣袂蹁跹的，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离去了。 回过神来第一个想法：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可悲可叹。再回过神来，尴尬症都犯了，鉴于他们竟然把自家亲人比作了牛粪，可这不是帮理不帮亲嘛。 再来说昭阳君和董卓的会面，昭阳君瞧见了躺在床上中了风的董卓也仅仅是惊讶了片刻——至于是真的惊讶，还是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而装出来的惊讶，那就只有昭阳君自己知道了——随后就恢复了正常，丝毫没有任何异样的情绪。 董卓沉默半晌就说了个“好”字，而就这么一个“好”字，就开启了昭阳君“垂帘听政”的新时代。垂帘听政似乎不大准确，不如用“妻代夫职”——尽管昭阳君和董卓没有夫妻之实，但人家有夫妻之名不是——形容，再详细来讲，自董卓中风半边身子瘫痪后，他掌控着东汉王朝的实际权利渐渐转移到昭阳君手上，又或者说一步步被昭阳君蚕食，进而将董卓架空，接替了董卓成为了东汉王朝实际意义上的背后掌舵者。 为什么说是背后呢，这不是前面还有着树立了人人得而诛之fg的董卓么，人家昭阳君真的只是负责在旁貌美如花来着。 外人好像也是这么想的，但凡见识过昭阳君品貌的，无一不在心里替昭阳君痛惜的，对董卓这大ji臣更是痛恨如斯了。原本董卓种种暴行，和倒行逆施就已经引起了官僚士大夫们的愤恨，再如今董卓虽不怎么上朝，但仍旧牢牢把握着朝政大权，还朝令夕改——在董卓不上朝后，他原先颁发的各种律法和法令又都被他篡改——似乎令百姓更加民不聊生，林林总总下，各地讨伐董卓的呼声日益高涨，于是就有了初平元年（公元19o年）正月，关东州郡起兵讨董一事。 消息传到洛阳，董卓的小班子外加他正儿八经的岳父王允王司徒就集聚一堂，来商议该怎么平息这件事了，嗯，董卓不在。 是的啦，外人那都是雾外看花花更美，内部人士是雾里看花花更美以及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了：这不到半年呢，昭阳君就架空了董卓，偏偏董卓这个当局者迷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不过，他的心腹们意识到了却没人同董卓或暗示或明示，那才是更说明问题了吧。事实上他们自己倒戈的更快，如果非要在列出一个倒戈速度排行榜的话，那排在第一名的非董卓的义子吕奉先莫属！ 这不，昭阳君还没有开口说话呢，吕布就拍着胸膛献上一颗丹心了：“他们要想动你一根头发，那就先问问我的方天画戟答不答应了！” “你誓为我而死，我知道。”昭阳君不是太走心的应了句，吕布他…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后了，众人纷纷觉得不忍直视，心里很想问问吕布：“你听清楚昭阳君说的话了吗？是你誓为人家而死，不是誓同生死的好吗？”再说了，这种誓同生死的好事，怎么着也不会让吕布一个人独吞了好吗？所以大家都很默契的略过了这个小插曲，等着昭阳君开口说话。 昭阳君似乎对关东州郡牧守们组成联盟，推举袁绍为盟主共同屯兵讨伐董卓一事有些不解，“怎么会这样？我以为浪子回头金不换呢。” 王允闻言嘴角狠狠抽cu着，他无语望…屋顶，事情到底是怎么走向了今时今日这样的局面啊！咱们不是说好的连环计杀董卓那老贼的吗？怎么就出了些瑕不掩瑜的小纰漏，就变成了他家的义女一跃而上成为了掌权者，而董卓那老贼竟然还有给洗白的迹象了呢？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这都是什么鬼啊！别和他说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他妈的怎么不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呢，我不听我不听！ 咳咳，原谅国民岳父王允吧，他自从董卓中风，他家义女貂蝉，成为了昭阳君的顾青就那么“仙风道骨”，毅然决然的嫁（？）进董家时，就决心放飞自我了。 或许，我们接下来可以好好再818国民岳父放飞自我的详细过程，光是看王允王司徒这般思维天马行空，就知道这必定是一段喜闻乐见的血泪史了。 230.东汉末年[Ⅲ] 昭阳君和董卓的小班子——总得要给董卓点面子不是，没有直接说成是昭阳君的小班子——商讨如何应对关东盟军呢，义父王允就公然走神了。王司徒的思绪飘飞回了昭阳君和董卓婚期的前两天，当时董卓派家臣来请昭阳君，王允还摸不着头脑呢，不过昭阳君去得快回来得也快，王允焦急的迎上去：“董卓那老贼找你过去做什么？” 昭阳君理所当然的反问：“美色当前，您说能做什么呢？” 王允当下神情纠结：“这么快？”是过来人都懂这话的内涵吧。 “这可这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昭阳君微微叹了口气道，“当然不是，董卓中风了。” “马上风？”王允也不知道怎么听的，就把中风听成了房事猝死的马上风，说完了后就讪讪了，不过，“中风好啊，那老贼活该！你那是什么神情？” “‘原来不是义父做的’的神情啊，不然就是‘义父比我认为的还要口无遮拦或心术不正’的神情，看您更喜欢哪一个了。”昭阳君说着，还附送了一个纯良无害的微笑。他并不大常笑——当然在王允面前假笑、似笑非笑、皮笑肉不笑除外——要知道物以稀为贵嘛，这乍然笑起来真真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王允干巴巴的说：“不是我做的，难不成是你指使着吕奉先做的？” “怎么做？难不成是扎了董卓的小人，日夜对着佛像默念‘让董卓中风吧’，足足念上九九八十一天吗？”昭阳君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以及睁眼说瞎话，这件事其实还真是和他脱不了干系，但他又是怎么动用了他的美色（？）做下来的，那真的没必要这么早就说出来，说穿了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因而，他自己说完就“唔”了一声，“如果这么做真有效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咒董卓死呢？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岂不是要守望门寡？听起来好惨呢。” 他虽说着好惨，可神情里可没有透露出半分凄惨的意味。 王允：“……难道真的是恶人自有天收？” “或许吧，所以说义父往后行事前可要三思了。” 又被刺的王允心里抓心挠肺的难受，但现在还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那老贼叫你过去到底是什么事啊？” “唔——”昭阳君沉吟一番，很是轻描淡写的说：“大抵是想我见见他现在的悲惨模样，发自肺腑的希望我不要嫌弃他吧。我为何要嫌弃他？不过是红颜枯骨罢了。所以，他就含泪说了个‘好’字，我想往后我让他往东，他不会往西；让他撵鸡，他不会打狗了。哦，当然前提是他还能站起来，这般活蹦乱跳的话。” 找不到切入口评价这番令人崩溃话的王允半晌后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你还真要做那赵姬？” 昭阳君蹙蹙眉，似乎不明白王允这话从哪里来，片刻后他想起来了：“我那天只是随口问问。” 王允：“？？” “我是说我和义父您提起仲父吕不韦，只是偶尔想起来随口那么一问，原本我还等着义父您发表下高见呢，没想到您就没了下文，原来您还记着这事呢，那是我错怪您了。”昭阳君信口拈来把人噎的不偿命的本事，丝毫没有因为现在穿着女装就有任何的降低，反而似乎因为是大写的美人，得到加持了，看王允想以头抢地就知道了。 “司徒大人？司徒大人？您有何高见？”坐在王允下手的郭汜连声叫着王允，才把王允从神游中拉回现实。王允下意识的去看坐在上座的昭阳君，希冀昭阳君能给他个提示什么的，昭阳君眉目一转，似有无限潋滟的水波，让坐在另一侧首位的吕布看得眼睛都直了，又听得昭阳君道：“袁绍与袁术两兄弟孰美的问题，叫义父您很难回答吗？” 王允在心里嘀咕这是什么鬼问题，可这又不能不回答吧：“袁绍虽是庶出，但生得英俊威武，甚得其祖父袁逢、其叔父袁隗喜爱。” “嗯？”昭阳君顿了顿，展颜一笑，不可谓不是水光潋滟晴方好，“义父说笑了，我们正在讨论袁术和袁绍谁更天资谋略高一筹，平白的，如何会提到相貌呢。不过义父这话倒是提醒我了，袁绍的叔父袁隗以及袁氏宗族可都在京师呢。” 王允：“……”难道不是你先误导我的吗？可这话王允也只有咽回到肚子里去了，他现在品阶没有他的义女高，威望也没有她高了，尤其是他现在还在人家董卓的地盘上呢，这真的是个悲伤的事故。等等，平白无故的又提起袁隗？难道是要拿他们开刀？这还真不大好，袁绍之所以会被推举成关东联军的盟主，除了他有诛灭宦官之功和不与董卓合作的举动，还因为他的家世地位，袁家可是势倾天下的官宦世家，从他的高祖父袁安起，四代中有五人官拜三公。现如今要是对袁家下手，无疑是给董卓残暴的名声雪上加霜啊！等等，这黑锅都是董卓背的，关他王允什么事啊，他巴不得董卓死翘翘呢。 这么一想，王允这做岳父的就不吭声了。 可实际上呢，昭阳君还真不是要拿袁隗，以及在京师的袁氏族人开刀，唔，最起码不是那种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开刀，而是虚虚实实的开刀。这虚虚实实，又到底是怎么样的开刀法呢，那就是针对袁绍的性格来制定的。 袁绍这人吧，志大而智小，多端寡要，好谋无决，行事爱瞻前顾后，又关键时刻爱掉链子。这种人不好好涮一涮，都对不起他联军盟主的地位，咳，这是非书面用语，书面用语呢那就是这是谋略，让袁绍带领的军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谋略。 王允难得不走神了，就恍恍惚惚的听昭阳君对关东州郡屯兵的牧守们如数家珍，对他们的性格和兵力装备也是手到擒来，莫名就有种不真实感。可底下小班子的将领们没谁觉得不对，反而是听得津津有味，心悦诚服，一时间谋略细细分化好了，众人不仅不觉得联军不好打了，反而觉得这次一定要逮住机会好好把他们揍服气了。 在昭阳君看不到的角度里，小班子里最有名望的李傕、郭汜和张济眼中火花激烈的碰撞着，大家都存着较劲和竞争的意图，都想把自己最优秀的一面展现给昭阳君瞧瞧呢。等等，是不是还缺了谁啊？哦，是吕布吕奉先啊，三人齐齐去看吕痴汉，他正手舞足蹈的比划着方天画戟给昭阳君看呢，昭阳君还被他那蠢货模样给逗乐了。妈的，只可远观不懂吗？兄弟们会好好教你什么是粉（痴）丝（汉）的正确打开方式的。 王允将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心里是麻木不仁的，一群当局者迷旁观者也看不清的憨货。这话说的岳父大人就琢磨的很透彻一样，事实上王允到现在都还没有弄清楚他这义女的真实意图，又或者说从一开始吧，王允王大人就不是两个人当中的控制者，尽管表面上看王允才是那个做主的。瞧，外人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们都认为王允黑了心肝，把那如天仙的昭阳君推入了狼窝，实在是可恨。 ——唉，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既然做了人家的义父，又怎么能不背锅呢？再说多少人想背还没那机会呢，且行且珍惜吧，义父大人。 话又说回来了，王允是弄不大明白，但不妨碍他问个清楚不是。所以在小班子成员们依依不舍的离开时，王允踌躇着就叫住昭阳君了，这让其他人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可又想了王允是昭阳君的义父，必须得尊着敬着，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还真是够狰狞的，王允：“……”有必要吗有必要吗？ 昭阳君朝小班子成员略一颔首，他们就收敛好表情鱼贯而出了，吕奉先那叫一个挪不动道，就差演绎一个单方面的十八里相送了。 等他们走了，有侍女重新上了茶来，王允想的多了也觉得渴了，就端起茶杯来喝茶，昭阳君手撑着头悠然道：“义父可还有事？我等下还得去照料你家女婿呢。” “咳咳——”岳父大人不出意料的呛着了，他幽怨的望着昭阳君，有必要吗？ 昭阳君无辜极了，还语重心长的说：“义父为何不勇于面对既定的事实？您瞧我，我可曾因为如今的艰难处境自怨自艾过。做人呢，就该心胸开阔，方可海乃百川。” 王允满头黑线，你一天不损我我就要烧高香了，真的。他郑重的放下茶杯，刻意压低声音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你别给我揣着明白当糊涂。说句不好听的，咱们俩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要是干什么事总得给我透个底吧。” “我明白了，”昭阳君欣慰的看着王允，“义父是不想拖我后腿，真难得义父有这般自知之明。所以说，义父现在想告诉我您对仲父吕不韦的故事是怎么个看法了吗？您为何这般惊讶？难道您先前走神的时候不是回想起这件事了？” 王允，王允更错愕了好吗？ ——还是那句话，且行且珍惜…吧。 231.东汉末年[Ⅳ] 王允错愕不已：“你怎么知道的？” 昭阳君觉得把演绎法这一套拿出来太新潮了，王允接受不能，所以他就很好心的换了个套说辞：“事实上，义父您在神游天外时不自觉的叫出声来了，还流口水了，我等只当没看见罢。” 王允：“……” “开个玩笑而已，若义父真的这么表现了，大家早就哈哈大笑把房顶笑穿了。那么言归正传，说说您对仲父吕不韦故事的看法，又或者我该这么问，在他的故事里，您把我们代入了故事里的谁。”昭阳君垂眼喝了一口茶，似乎在给王允缓冲的时间。 王允木然道：“原本我自比吕公，你是那赵姬，董卓便是那子楚了，吕奉先是嫪毐——”可这么代入怎么都不对劲，更不用说现在昭阳君掌了权柄。王允又琢磨了，心塞的看向昭阳君，“所以真的是你随口说说的吧，我可不会再上当了！” “义父的想法果然很义父呢，”昭阳君脾气好极了，不疾不徐的说着让人无名火大的话，“您难道不觉得这里面还少了一环吗？是的，自然是赵姬的儿子，日后的始皇帝嬴政了。” 王允下意识的看向昭阳君的腹部。 昭阳君微微叹气：“真是不好意思，您有生之年是不会见到您的金孙了，所以未免您死不瞑目我就提早说明白了。以及，您为什么总爱偏题呢？” 王允嘴角抽cu，他们俩到底谁是话多的哪一个啊，以及到底谁爱误导人来着！咱就不能不这么睁眼说瞎话吗？王允气不匀的端起茶杯来喝了口茶，顺气！又听得昭阳君轻声漫语似自言自语道：“义父您难道没想过我是赵姬+嬴政吗？雌雄同体，听着是不是觉得浑身充满力量呀？” “噗——”位列三公里司徒之位的王大人又吐了。 “唔，这次茶喷的比上一次远，看来我说得没错，只是这方式着实不雅观。”昭阳君倒打一耙的技能也是满点的，顺便还能把被倒打一耙的噎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浑身抖啊抖，似乎下一刻就能撅过去。 通俗来讲，王允又恨不能以头抢桌了，以至于都没有来得及细思昭阳君话里的深意。 昭阳君确实是话多的那个，不过这也和其他人常常被噎得只想静静不说话有很大关系，他稍微倾斜头看着王允，直看的王允脊背发凉，他才好心好意的移开视线，漫不经心的说：“义父其实很有自知之明呢，想那仲父吕不韦从一介商人位列始皇陛下的仲父之位，以至于最后落了个饮毒酒自尽的下场。我之所以会说起自知之明，也有那么些明示义父会同样不得好死的意思。您先别恼羞成怒，您想过没有，如果按照您原先的连环计，诛杀了董卓后您会怎么样呢？又或者您还没有看清在董卓名下，有多少能将谋臣？所以说啊，人不能太作，不然再好的牌面也能让他作成一窝蜂，唔，这么说我三媒六聘的夫君似乎不大好呢，不过妻不嫌夫丑么。” 昭阳君把话说的这么损了，成功的让王允王大人原本就乱如麻的思绪成一团浆糊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王允：“……” 王允不想再遭这老罪了，一不做二不休的站起来就要往外走，不过刚走了两步就被昭阳君叫住了，没什么好气的说：“作甚！” “没什么，只是想提醒义父您牙齿上沾到茶叶了，在您第一次喷茶后。” 王允，王允不太想活了，不过在那之前得找个没人的地方，把牙齿上沾的茶叶弄掉…吧。 …… 关东州郡讨伐董卓的盟军看起来声势浩大：袁绍为盟主自号车骑将军，与河内太守王匡屯兵河内，冀州牧守韩馥留邺，供给军粮。豫州刺史孔伷屯兵颍川，兖州刺史刘岱、陈留太守张邈、广陵太守张超、东郡太守桥瑁、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与曹ca屯兵酸枣，后来又有袁绍的兄弟袁术屯兵鲁阳，各有军队数万。 不过也因为是联盟军，即便推举了袁绍做盟主，可实际上底下是各自为营，内里仍旧是一盘散沙，在这种情况下自然得协调好，比如说何时发兵，又该如何攻入洛阳等等，好不容易达成了第一次统筹，洛阳那边董卓派人马劝解袁绍等各路军队来了。 “将军何不想想您的叔父，还有袁氏宗族？国相承诺了，只要您解散联盟军，不但不会伤害您叔父以及袁氏族人一根毫毛，还会为他们加官进爵。不然——将军可不想做那令天下人鄙夷的不孝之人罢？” 袁绍果不其然迟疑了，家孝与国孝，恒古以来都是一道难以抉择的选择题。 袁绍迟疑不定，他底下的谋臣荀谌沉吟一番道：“将军，下臣认为董卓这怕是未战先怯了。” “这话如何说？” “下臣说句冒犯的话，以着董卓那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残暴性子，若得知将军起兵讨伐他，暴怒之下怕是容不得袁隗袁公的，再加上为认为袁氏族人会为内应，将他们悭害……可如今董卓竟是未动袁氏分毫，下臣贸然猜测董卓这是想以他们为人质，逼迫将军解散联盟。又者，待将军攻入到洛阳时，也好有谈判的筹码。如若真如下臣猜测，那袁公以及袁氏族人短期内应不会有生命之危。” 荀谌这番话还真是说到了想要忠孝两全的袁绍心坎里了，因而这发兵就暂停了下来，再派人去京师打探董卓的动作，以判定荀谌推论正确的可能性有多大。 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这决定没有得到其他盟军牧守们实质上的抵抗，他们也是各怀异心，都想着保存实力，让袁绍去做那出头鸟，说句通俗的那就是不同床也异梦。因而袁绍把董卓派来劝解他们解散的使臣们扣下，派人去洛阳打探消息。 殊不知，袁绍派去打探消息的探子还在路上呢，他们这边的消息就已经经由信鸽被昭阳君派来的使臣们先好几步传回洛阳去了。 ——是的，不管在什么时候，线人网络总是必不可少的，尽管这里的线人也总不只是人类，在非人类中顾青用过蚂蚁、猫族，现如今信鸽（鸟类）加入了这一常人所不及的线人网络套餐中。 咦，这么说来袁绍秉承着两国交战，不杀来使这约定俗成的原则，还是引狼入室了？为什么一点不觉得意外呢。 袁绍派去洛阳打探的探子那才叫羊入虎穴呢，说句带点夸张风范的大实话，现如今洛阳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昭阳君的眼睛，甚至说他能够人为的制造出‘风吹草动’。不然，他都架空董卓数月了，在洛阳城外，怎么董卓暴戾名声却是越来越响呢。 所以说，昭阳君想要袁绍的探子打探到什么，他们就只会打探到什么。因而探子们传回去的最新消息，可正切中了荀谌推测的，甚至比荀谌推测的董卓不战而怯还不战而怯：董卓想辖制少帝刘协迁都长安，可这件事还在拉锯中，盖因以王允为首的大臣们据理力争，不愿意再兴师动众，苦劳百姓。原本吧，董卓独掌大权，哪里还有旁人插嘴的份，可谁让王允是昭阳君的义父，是董卓的岳父，而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董卓有多爱重昭阳君，再有董卓的手下大将吕布似和董卓不和……当然了，袁氏族人已被董卓派兵圈起来，但并没有动他们分毫。诸如此类的，都昭显着董卓一方正处在内忧外患中，而趁着董卓还没有挟制少帝刘协迁都长安前讨伐他，是再合适不过的时机了。 袁绍当下心中大定，再次重整旗鼓，往洛阳行军。 行至半路，却遇着了从洛阳九死一生逃出来的几个袁氏族人，他们个个胳膊上带着黑纱，见着袁绍就失声痛哭，原来董卓那老贼早在得知袁绍起兵时，就很是残虐的绑杀了袁隗和袁氏族人，他们几人因当时不在京师逃过一劫。“将军，您一定要为袁公和我等袁氏族人报仇雪恨啊！” “这不可能！” 这起兵时日自然是早在董卓派使臣来劝解前，使臣来劝解前又更是早在这派探子进洛阳查探前，使臣和探子都说袁隗和袁氏族人健在，可这几个如丧考妣的袁氏族人声嘶力竭的又不像是作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行军又很顺理成章的停了下来。 如果是果决之人，也许在心里做一番自古忠孝难两全，等诛杀了董卓那老贼，我也就为你们报仇了等等的心理建设就直接带兵杀入洛阳了。可袁绍他不是啊，好谋无决，少决则失后事，显然在这里，袁绍又一次掉链子了。 好在袁绍周围还有他原先汇聚起来的能人谋士，再劝，行军再往洛阳行进，而又行军一段后，袁绍收到了来自他叔父袁隗的亲笔书信。 袁绍：“……” 这时候内心就该崩溃了，到底是生是死就不能给个准话吗？这不生不死的又是闹哪样啊！更坑侄子的是，袁隗的亲笔书信里竟然写了董卓的好话，言明董卓现在已知错就改了，洛阳已然有了新气象，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所以劝你联盟军还是解散了吧，不然到头来很有可能会两败俱伤。 袁绍这一次果断不信他叔父信里的荒谬言论，董卓能知错就改，那母猪就能上树了！可果断不信归不信，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故布疑阵？还是董卓那老贼真的怕了？又或者董卓那老贼是在拖延时间，而实际上却是在洛阳等着他拍马赶到要将他瓮中捉鳖了？ 这次袁绍不是一个人了，其他州郡牧守们也是一时听说袁隗及袁氏族人死了，一时又听到他们没死，再一时又听到袁隗显灵了……真是就没有个准信！如此一来，怎么会不多琢磨琢磨。 原本他们就是各有异心，想找正儿八经的理由消极怠工呢。这下好了，袁绍所带的军队中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debff，而其他牧守们一边多疑一边光明正大的消极怠工了：酸枣驻军的将领每日大摆酒宴，要是质问他为何不去讨伐董卓，人家还很有理了，没看到袁绍袁大将军率领的先锋军都还没动的吗？咱不能越俎代庖。再说了，你看到董卓的军队了吗？没有吧。董卓那老贼现在可是沉浸在温柔乡里，不知今夕是何年了。瞧瞧那故布疑阵的，就是想当缩头乌龟了还给自己打幌子呢。 如此一来，袁绍行军卡在半道上，酸枣驻军不动弹，这场声势浩大的讨伐就正经不上不下，又尴又尬了。但这场讨伐总得有个终点吧，或许粮草尽了，大家“不得不”各奔东西是个不那么尴尬的选择…吧？ 酸枣有屯粮，另外给袁绍和王匡的军队提供粮草的是冀州牧守韩馥，他本就是个庸才，还是个风吹两边倒的墙头草。空守着物产丰富，人口众多的冀州，偏叫其他人夺了风头，现在还不得不受制于联盟军所代表的“大义”。自从袁绍起兵后，韩馥惶惶不可终日，见袁绍卡壳后，也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该提一口气。 这日，韩馥到了书房，不料书房里已有客人在了，来人面目英勇，手持一杆虎头金枪，见韩馥进来，很是反客为主的问候道：“韩大人别来无恙？” 韩馥认出了来人，当即语无伦次道：“张张张绣？你来做什么？” “放韩大人一条生路？又或者给韩大人留个全尸？端看您怎么选了。”张绣是骠骑将军张济的侄子，日前都跟从张济听命于昭阳君，所以近朱者赤也是在所难免的。这话乍一听还有那么些俏皮，可胆小如鼠的韩馥就不那么想了，连色厉内荏都厉不起来，当下就打颤了。 如此，冀州牧守就悄无声息的换人做了，前方袁绍的行军愣是一点风声都没得到。张绣深入敌腹，成功拿下冀州行政权后，就将消息传回洛阳，而此时酸枣之地粮草也要见底了，昭阳君曼声道：“是时候了。” 众将领兵于洛阳出发当日，昭阳君于城墙之上抚琴送别大军，明明琴声再传的远也不过数十米，可似乎整座洛阳城都能听到那扶摇直上的琴声。原先昭阳君曾于王府花园中抚琴一曲，闻者如坠心底最期盼的美梦中，恍然间已泪流满面，而现如今送别大军这一曲，恢弘如斯，金戈铁马，两军对战，有鲜血横流，有奋不顾身，再有千军万马中永远不会倒下的军旗，染了血，破了一角，可仍旧驻扎在我军阵营中，驻扎在我军心中的军旗…… 英雄何不随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乐声无国界，无语言障碍，听到的人自有自己的理解，可对将士们来说没有什么比这一曲琴音更能鼓舞他们士气的了。 “杀——” 王允也随着昭阳君立于城墙上，他都听得热血，面红耳赤了，再看着底下士气高涨的军队，心里的震撼实在是无以复加。他望着从古琴前起身，屹立在城墙边，目送大军远去的昭阳君，心里陡然冒出一个念头来：貂蝉如若为男儿，天下垂手可得。 昭阳君回过身来，凝视着王允：“义父似乎有很多问题，我猜想义父是想知道我是从何学得这琴艺？” 王允还处在震惊的余韵中，听昭阳君这么问就下意识的点头了。人都说相由心生，那乐声也是如此，一个普通的女子又是如何弹奏出这般大气磅礴的琴曲？她必定心有沟壑，如磅礴的大海，又或者真正经历过战争的洗礼？可貂蝉她原先只是从皇宫里避难出来的普通宫女，好吧，普通宫女什么的，王允早就不这么认为了。 昭阳君那瑰丽的眉眼间乍然染上了无边无沿的忧郁，大气磅礴的气度也如潮水般说退去就退去了，随后拖长了音节带出了婉约华丽的腔调：“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呢，可不得有一技傍身了——” 义父大人听了这话，差点没从城墙上掉下去，造成非战斗性伤亡。他就不该乱点头，他就该知道会有这样的戏剧效果！王允真的一点都不想再搭理他这义女了，刚才那动人心魄的琴音肯定是错觉啊错觉。 可这种评价也就王允王司徒仗着自己昭阳君的义父傲娇一把了，事实上但凡是听到这曲造成了一将功成万骨枯，又开始奠定天下大一统局面的平盟军战琴曲的人，尤其是心有大志之人，无比从音推人，认为能弹奏这般琴曲之人必定是有大智慧，大才，大志之人，是可以辅佐的、天下无二的主公。 在这心生向往的英杰中，就有出自颍川的、去年刚弱冠、原本是打算投奔袁绍，但却在袁绍的行军中判断出袁绍多端寡要谋而不决，就打算再次隐居的不世出之英才。 说了这么多了就不再卖关子了，他就是郭嘉郭奉先，正在大喜过望面见昭阳君的路上了。 ——郎才女貌，似乎是一段佳话的开始…呢？ 232.狸猫猫不猫[I] 前情提要：襄阳王赵爵造反，官家祭出金龙镇压之，却不料被金龙反噬收了内伤，没有三四五个月是不会好了。朝臣们在心里齐齐翻了个大白眼，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官家一边装病一边跟着被钦点为巡按御史的包拯溜了，剩下名列官家亲爹嫌疑人榜首的八贤王子债父偿的代理起朝政。 原本以为官家这一溜就真的可能溜到过年才回来了——是的，他们知道现在距离过年还有七个月呢，一不上朝七个月什么的发生在官家什么的难道很奇怪吗？——可没想到官家仅仅离宫一个月就回来了，还带回一个西洋人回来，说要立为皇后。文武百官当下集体失声，看着官家带回来的西洋人，突然很想叫御医来给官家看看眼科，说好的貌美如花呢？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身为汴梁第一美的官家不是立志要找一个比自己长得好的姑、娘做皇后的吗？怎么一夕之间立下的规矩全抛到脑后了，果然是爱情的巨轮说开就开吗？ 等等，重点是官家的审美观而不是那皇后她是个歪果仁吗？当然了，如果这个歪果仁真的是个‘她’的话。 这桩爱情故事可就要从官家随包大人出巡说起了—— ——这西洋人她，他就是万里迢迢来寻夫的咨询罪犯莫里亚蒂了！ 这够长话短说的吧？也够神转折的吧？更有趣的是莫里亚蒂他从英国来到中原后没有第一时间来找他家男朋友，现在是万万人之上大宋朝皇帝的顾青，而是自卑心作祟，并不，是兴致勃勃的重ca旧业了，想要给他家男朋友一个爱的惊喜。 这里说的重ca旧业，不仅指得是莫里亚蒂当起了咨询罪犯，给他家男朋友的子民们策划犯罪，还有他又男扮女装起来了，在这方面他可是比他家男朋友没节ca多了。不对，莫里亚蒂有过节ca这东西吗？ 这件事顾青并不知情，他那不是有展昭展御猫，和白玉堂白五爷依花伴美的么。在见到他家正宫前，他们正遇到了一起案件。这很正常，鉴于顾青在出宫后就似乎开启了走哪儿哪儿有命案的模式，更不用说还有个青天大老爷包拯呢，这个更厉害，走哪儿哪儿都有人拦轿子喊冤。不正常的地方在哪里呢，当他们抓到凶手时，凶手却说是别人教他这么做的。 “你的狡辩之词可真的没什么说服力。”白玉堂倚着门框懒洋洋的说。 “我相信他，”官家开口了，他的神情非常奇怪，轻飘飘的看了那凶手一眼，“瞧瞧他，自尊低，智商低，还命不久矣——是的，命不久矣，你最近是不是觉得小腹部在半夜时会有针扎般的疼痛——他这样的人会有能力和脑子策划这么一起精巧的罪案？很明显是有人在帮他。哦，别理我，这推论真是蠢透了，我要出去呼吸下聪明的空气。” 包拯：“……”官家，咱不是这么爱民如子的吧！ 展昭：“……”这是什么？在继经常用错成语后，现在连一般的词汇都用错了么。 公孙策二话不说，就上前给那犯人号脉，片刻后神情有些纠结的说：“病入膏肓，没几日可活了。” 犯人：“……！！” 白玉堂挑了挑眉，他倒不是太惊讶官家又一次说对了，在过去一个月里，他们还真是深切见识到了官家的断案如神，只是吧官家先前的表现有点不对劲。 岂止是有点不对劲，简直是很不对劲，顾青也是安（单）逸（身）日子过多了，在这桩案子截止到现在就没有往这方面想。又或者他曾经想过了其中的违和感，但是理智却告诉他不要当真，以及顾青还曾暗自思索过这宗精妙的案子，只是发生在他思维宫殿里的，又或者他自己没有控制住，自己犯下的。现在看来，他确确实实还是一个好人，咳，是真的有人不乖了。 顾青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嘴角已经先一步翘了起来，刹那间姹紫嫣红开遍，随后……又有手帕瓜果的掷过来了，在这其中就有一颗红苹果很精准的砸到了顾青手里，而且这还不是一颗完整的苹果，上面都还有啃过的痕迹呢，以及还是很矫情的“iu”形状。 顾青顿时就露出了…极度嫌弃的表情，但他也有口嫌体正直的时候，嫌弃归嫌弃，却还是很精准的找到了丢给他那么一颗红苹果的…少妇。 顾青在看到做古代外国贵女打扮的莫里亚蒂，他家男朋友时，面无表情的转身就要往外走。 “小蜜糖，你不喜欢我给你准备的惊喜吗？”莫里亚蒂的眉头拧起来，做出西子捧心的表情，“还是说在我不在的时候，你给你自己找了，唔，两条金鱼？果然是有了新人忘旧人——”仍旧是那样像是舞台剧念白般夸张的调子，还是那般甜腻的语气，顾青他就没有再往外走，转过身来…就是不看他家男朋友现在非同凡响的装扮，不仅如此，他还露出个倾国倾城的微笑来：“他们不是金鱼，如果让我说，我会说他们是锦鲤。” “好，非常好。”莫里亚蒂抬高了音调，下一刻他就拎起了裙摆走到窗边，一副要英勇就义，不，是跳下去一了百了的架势。sh漉漉的大眼睛里还真的就汇聚了大颗大颗的眼泪，很是入乡随俗的念起一句诗：“君若无情我便休——” 顾青对他要跳楼的举动也只是扬了扬眉，很无情的说着：“汉话说的很标准，恭喜你。” 莫里亚蒂眼泪是说掉，说收就收，听顾青这么说，他眨巴掉眼泪就朝顾青抛了个媚眼，“人家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冤家~”唔，中文他还真是掌握的不错。 对此，顾青在眼皮底下翻了个白眼，再接着很冷酷的说：“怎么不跳了？我在等着你纵身一跳，横尸街头呢。” 莫里亚蒂这次是真恼了，他…往里面一跳，再拎着他那繁琐的裙子纵身往他家男朋友身上一跳，泄愤般的咬住了顾青的耳垂，用上了他的小虎牙，直到嘴里有了铁锈味了才心满意足的放开了，“还记得吗，小蜜糖？见一点而血，这是我的情趣~”他完伸出舌头，舌尖轻轻从顾青脖子的一侧扫过，令顾青敏感的微微一颤，呼吸有那么点不均匀。 莫里亚蒂可没有错过他家男朋友的反应，好啦，这次他是真的得意了。 所以有了这只半路杀出来的狐狸，顾青这做皇帝的很是爱江山更爱美人的，也不跟着包拯一队人继续出巡了。怎么觉得“爱江山更爱美人”用在这里怪怪的，那就换个更容易接受的说法，顾青之所以会跟着包拯出巡，也不过在宫里呆的无聊了，现在莫里亚蒂来了，他就找到了新的乐趣：纵观历史，可没有那一届的皇帝会立一个有外族血统的女人为后，这里的外族还不仅仅指代的少数民族，是天的那边海的那边的西洋人。开创先河的事，顾青从来都是很愿意去尝试的。 因而也就有了前文说的官家从外面带回来一朵野花，要立为皇后。 可惜顾青数十年来的调-教把大宋朝的文武百官给调-教的矫枉过正了，以至于他们第一个想法想到的不是“皇上三思”“陛下这万万不可”“官家您这么做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云云的，而是“官家您的审美观喂了狗了吗”“官家她到底好看在哪里啊”“官家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家花不如野花香吗？” ——可不是呢，自从官家到了适婚的年纪，朝臣们以及八贤王哪一个不是为了官家的婚事，为了皇后，为了江山社稷ca碎了心。官家自己长得貌美如花，那后妃自然是不能长得丑了，可汴梁城里能找出比官家长得美的，还真是没有啊。所以官家的婚事就耽搁了下来，官家如今都二十五了，后宫还是空空如也，不知多少老臣去宗庙哭过真宗←经过襄阳王造反一事，老臣们也意识到他们的眼泪白流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官家现在竟然找了个那么丑的（相对来说，还有中西审美观存在着莫大的差异），这让就差全大宋朝选美的朝臣们情何以堪！这，这简直就是鲜花插在牛粪上，自家的好白菜叫猪拱了，不能忍坚决不能忍。不过还不等大臣们痛定思痛要劝谏呢，官家就说了：“咦，竟然没有人反对？怎么会这样？” 是的，官家的语气里带了浓浓的不满，这好像不太对吧？以及官家还说了：“这皇后呢，朕是立定了，但是你们每个人必须得劝谏反对，不然那多没有意思啊。” 朝臣们：“……”竟然还能这么玩？太好了，官家还是那个特立独行到没朋友的官家，没有被什么人做了妖去！不过想想官家有金龙护身，何方魑魅魍魉敢近身，是不。不过吧，谁让官家带回来的是个西洋人，谁知道他们那边都要什么幺蛾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么。现在确定官家没问题了，至于劝谏，那就劝谏呗，笔杆子耍起来。 好像朝臣们的重点又跑偏了，但里面有人跑偏的方向和其他人的不太一样，那就是我们自认为知道真相以为官家是天上真龙下凡来为宋朝江山保驾护航，又被其他朝臣盖上了“天下第一大尾巴狼”戳子的八贤王。 八贤王就纳了闷了，官家这是真龙下凡尘，原先不立皇后不纳妃子就很好理解了，毕竟种族不同（？）怎么谈恋爱不是。可现在官家又要立一个西洋人做皇后，好像还是铁了心的，这又是什么道理？难不成那西洋人也是什么仙人的转世？再想想龙凤呈祥，难道是凤凰下凡？可为何会成为一个西洋人？ 百思不得其解的八贤王又在朝会后，要单独和官家谈谈了。不出意外的后背上又迎来一波炙热的光芒：事关官家终身大事，八王爷当然得和官家谈谈了，人家可是官家的亲爹呢，有些老臣莫名就想去哭一哭真宗了，生恩不及养恩，先帝您泉下有知就去找八贤王算账罢。 八贤王：“……” 八贤王那一贯儒雅的气度都保持不下去了，可真的是事关官家终身大事，还有大宋朝的江山社稷，如何能不问个清楚。 八贤王在御书房里私会的官家，很开门见山的把自己的疑问说了。 官家盯着脑洞大开后就堵不上的八贤王看了片刻，冷不丁就哈哈大笑起来：“八叔，朕真是爱惨你（的想象力）了。” 八贤王生受了官家的热情，差点没心肌梗塞脑溢血而撅过去。 官家打了一榔头就给了一颗大甜枣，他把世界地图拿出来给坚强挺住的八王爷看，意味深长的说：“朕的皇后是西洋人也好，是如八叔所说的凤凰转世的西洋人也罢，可看看我大宋朝如今的版图，再想想外面的世界那么大，可不就等着我们去征服吗？”官家还嘀咕了一句什么，大概是西洋话吧，八贤王不懂得西洋话，可官家甜枣甜的很透彻了，一心爱国爱家的八贤王顿时就安定了。 正要离开时，官家的女人莫娘娘（？）到了，人家可是歪果仁，比官家要热情太多了，用字正腔圆的中文叫了官家一声“宝贝儿”，然后就当着八贤王的面，么么了官家两口。 八贤王木然往外走，在过门槛时还如履平地呢，如果不是内监王琳眼疾手快扶住了八贤王，八贤王就要摔个狗啃翔了。王琳面露戚戚然的理解之色，八贤王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得回王府里静静。 莫娘娘（？）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狡黠，半眯着眼睛望着官家拿出来的世界地图，很是心有灵犀的说了一句和他家男朋友先前咕哝的那句拉丁语一模一样的话：“我来，我见，我征服。” ——他们俩强强联合，可不是我来，我见，我征服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世界你挺住。 233.东汉末年[Ⅴ] 郭嘉生于颍川，少年英才，于弱冠时便隐居，秘密结交英杰，再过一年，郭嘉出外寻觅良主，这时候天下豪强里最有名望的莫过于袁绍了。只可惜袁绍被从洛阳传来的他叔父以及袁氏族人的时生时死调-戏的不上不下的，郭嘉心有沟壑，仅凭借着得到的只言片语，再加上从前得知的袁绍的行事，就断定了袁绍的性格，而且还真的是一言中的。 郭嘉大失所望，原本是打算继续隐居，等待下一个良主出世，“只望这一日不远矣。”天下群阀割据，受苦受难的还是天下百姓。 可就那么有缘分，郭嘉这句话说后的第三天，昭阳君于洛阳城上谱一曲，名动天下，郭嘉这时正过洛阳，闻琴音而知雅意，当下久久不能回神。待他回过神来，已是自动自发的奔向洛阳城了，待到了洛阳城，郭嘉得知弹琴的乃是董卓那霍乱朝纲的大ji臣之妻，司徒王允之义女，有“闭月”之美称的昭阳君，当即就愣住了。 这第一反应是，怎么是个女人？ 第二个反应是，怎么就是个女人？ 再来的反应是，怎么会是她？ 这一连三个反应，也够排比的，以及它们长得也太像了吧，不会是故意这么想来浑水摸鱼的吧？事实上，还真的不是。仔细分析下郭奉孝的心理反应，它其实是有个递进过程的：第一个反应很好理解，主公不是公主不是，主公它一般意义上就是个男的； 第二个反应呢，就像是先前王允王司徒所想的，能弹奏出那般大气磅礴琴曲的人，并不该是养在深闺里的女子，倒不是说性别歧视，只是没有经历过战争，没有感受到战场的残酷，又是如何谈的出那般让战场历历在目的曲子呢； 至于第三个反应，也只能说郭奉孝足不出门便知天下事，还有思维敏捷，将董卓的为人品性再结合如今的局势一分析，便觉察出这主动发兵平反不会是董卓会做出的举措，董卓更可能是避其锋芒，消极的把持住朝政而任尔东西南北风。这一点从外面传言的董卓要挟制少帝迁都长安，又捉袁氏族人做人质等就可以窥见一二……等等，现如今看来，这都是迷雾弹了，迷惑住袁绍，还有酸枣的屯兵，只等他们坐吃山空，士气消磨殆尽，再一举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他们拿下—— 盟军要完。 层层递进的心理分析下，郭嘉就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再往下，郭嘉隐隐有了个让天下英杰都似乎难以置信的推论，而这个推论在郭嘉在洛阳呆了不到两个时辰后就得到了初步证实：洛阳，早已变天了。 昭阳君—— 贯彻了多思多想多听多看箴言而得出那么个当局者清，旁观者迷结论的郭嘉当下心情就更微妙了，七窍玲珑心里开始拉锯战： 如此有大智慧大才之人当得吾之良主； 她是女人。 平反盟军，大杀他们的气焰，但凡袁绍被灭，群阀短时间内就难以喘息； 她是有真知灼见，有非凡谋略的女人。 占据洛阳辖制少帝，挟天子以令诸侯，天下一统已非纸上谈兵； 她是有无以匹敌野心与实力，并且很擅于收人才为己用的女人。 ——瞧瞧这拉锯战，郭嘉郭奉孝你还可以再口嫌体正直些，再矫情些，有才华任性么。 话又说回来了，有才华矫情的郭嘉矫情着就矫情到昭阳君家门口了，他似乎都还没有彻底下定决心，但既然都人家家门口了，不坐下喝杯茶又怎么好意思呢。当然，郭嘉是没进了昭阳君的家门，他刚在门口徘徊下就注意到了雕琢在整块大石头上的棋局，以及对应在被刻意放大的棋盘下的正常大小的棋盘，而在那棋盘上正好就是那石制棋盘上的棋局，放在棋盘旁边棋罐儿里只有黑子。 这种姜太公钓鱼式的试探一下子就戳中了郭奉孝的那一点，他很是见猎心喜的坐下来就下起那盘残棋来，他不是一个人在下棋：随着他的动作，在片刻后棋盘上的白子无人自动起来←昭阳君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他技术宅的本色，或许在这时候得用“机关大师”来形容？ 郭嘉再是心智超群，也不是昭阳君的对手，数子过后，郭嘉沉吟半晌朝着棋盘一拱手：“是嘉输了。” 心服口服。 不过再过半晌也不见棋盘上再有任何动静，等等，郭奉孝你不会指望着棋盘会发出声音来回应你吧？那也就太…新潮了，咳，说句玩笑话。郭嘉这次终于“登堂入室”了，他被领去见昭阳君了，昭阳君立于亭台中，面前摆有棋盘，素手正执黑子，而棋盘上正是郭嘉认输前的棋面，待昭阳君执了郭嘉原本用的黑子摆在棋局上时，原本黑子已成死局的局势就被这一招陡然撕开了一条活路。 郭嘉忍不住道：“妙！”他这时候才对上了昭阳君的至尊红颜，不可谓不是一眼万年，他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人家昭阳君，实在是唐突佳人来着。不过，过了这一关，郭奉孝心里可就不会再有什么心理拉锯战了吧。 咦，这句话好像有什么不对，难道昭阳君的无双才学还比不上他那张国色天香的脸吗？唔，这就真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咳咳！”关键时刻国民岳父就轻装上阵了，打破了亭子里那看起来如同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的旖旎场面。看风景的郭嘉回过神来着实惭愧，但人家还是很有大家风范的作揖道歉了，而被当风景看的昭阳君半点尴尬都没有，他很诚挚的赞叹道：“你是参局者中坚持最久的，当是才高之英才，可是愿在我麾下效力，同谋宏图伟业？” 郭嘉现在对昭阳君心悦诚服，哪里会不愿意呢。 “大善。”昭阳君展颜一笑击掌而称道，顾盼间华彩流溢，灼灼不可方物。 郭嘉不自在的撇开视线来，正好撞上被无视个彻底的王司徒黑如锅底的脸，这下子一对比，郭嘉神智顿时恢复了好几分，基本上是回到了正常基准线上。他肃了肃神态，朝王允作揖：“司徒大人。” 王允重重哼了一声，硬邦邦的说：“昭阳，我与你有要事要谈。” 昭阳君轻飘飘的看了王允一眼，把王允看的条件反射的就心虚，但义父大人坚强的挺住了。昭阳君收回视线来，决定在外人面前还是要给义父几分面子，就叫了人来领郭嘉去见坐镇后方的军师贾诩，一应之事等稍后再细谈。 昭阳君这般作为似乎称不上多礼贤下士，但礼遇不够颜值来凑，再者说了光是先前展颜一笑就称得上很高的待遇了，因而郭嘉丝毫没觉得自己被怠慢了，事实上他因那一笑耳郭都红了，心里颇为窘迫，怕自己再做出什么唐突主（佳）公（人）之事，所以昭阳君这般一说，他就心甘情愿的应了，待往外走时莫名又有那么些依依不舍了，就慢了半步，也就是这半步叫他听到昭阳君对王司徒说：“他可当我的入幕之宾，义父你作甚表现的他好似是我的裙下之臣一般？” 郭嘉脚下险些一踉跄，然后走得更急了，好像身后有虎狼在追赶一样，原本耳朵上都快要褪下去的红色，这下子真是张牙舞爪的又反扑回来了。 王允原本还真的没有往这暧昧的方向想，但昭阳君这么一说，他就不得不多想了。郭嘉相貌堂堂，又自带着英杰之人会有的意气风发，不可谓不是风华正茂，英姿勃-发时。董卓那老贼跟郭嘉自然是没法比的，就是吕奉先那粗人也没有郭嘉来的精致，可不就是有做裙下之臣的资本。等等，他这都是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王允思绪被带偏了好不容易被他自己纠正了，又听得昭阳君好似自言自语道：“我这入幕之宾一词用得应当是恰当的吧？”“入幕之宾”，事比喻关系亲近的人或参与机密的人，这里自然是取自昭阳君把郭嘉当幕僚了，再说这个词的暧昧程度怎么也是比不上裙下之臣的…吧。 “那就看你想怎么着那小子了，我看你只要挥挥手，他就能召之即来吧，”王允没好气的说，末了还鬼使神差的提醒了一句，“董卓还没死呢。” 昭阳君一面把棋盘上的残局复位，一面回了王允的话：“不，不。” 王允：“？” “我的意思是郭嘉有王佐之才，我怎么好辜负他呢，以及董卓就快要死了。”昭阳君这话如同平地一声雷的炸在王允耳边，义父大人好半晌才吭哧出一句：“你真想养个小情儿啊你！” ——唉，义父大人你为什么总是抓不住重点呢？这王佐之才可是说可治国安邦、辅佐君王的经天纬地之才，也就是说昭阳君自比于‘王佐之才’里的‘王’了。再者说了，就算没有抓住这个重点，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可以谅解一二，但咱总该抓住你那女婿董卓快要死了这个重点吧？怎么就满脑子都是带色的废料呢。 昭阳君微微叹口气，不可谓不失望的批评道：“要不怎么说您是鱼目，而人家郭奉孝是珍珠呢。” 王鱼目其实还可以拯救一下的，他到底也是做官做到三公之位的老油条了，昭阳君这次说的已经接近于明示了，王允缓了片刻终于反应过来了。他可错愕了，不过到底也是被昭阳君荼毒了那么久，免疫力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提升，于是……一屁股坐在石墩上，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自比于是赵姬和嬴政的结合体呢，原来你打的是自己做这，这天下之主的主意！” 他根本就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从前也没有过这种事，便是当朝，少帝刘协登基后，何太后垂帘听政都叫党人们所抗拒了，更何况是女子走到‘帘幕’前来，这等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了。 眉目如画的昭阳君还是那般的写意模样，似乎不觉得这样的主意有什么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慢腾腾的说：“我该恭喜义父终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吗？” 王允：“……”所以你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调子都是跟谁学的啊！ 埋怨归埋怨，可这埋怨的话着实王允心里一愣，再联想到义女的鸿鹄之志，就真由不得他不多想了：还真别和论证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古往今来出身草根最后成功做了王侯将相的，着实是凤毛麟角。他这义女原本说是从宫里避难出来的宫女，可哪个宫女会有这般学识和谋算，以及这等图谋天下的大志向？这绝对是有根源的，它总得有什么顺理成章的解释，于是乎，义父大人就绞尽脑汁的开了脑洞，冷不丁就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貂蝉，你可是灵帝的骨肉？汉室王朝的公主？” ——该说什么呢，义父大人不愧是义父大人，脑洞够大。 234.狸猫猫不猫[J] 李宸妃出身并不高，能当得皇后以及皇太后那都是母凭子贵，可她是有了亲儿子忘了这母凭子贵里的‘子’，被襄阳王说服很公然的站出来作证。先不说这于情上的不合适，再就是于理上，襄阳王分明是想要造反，李宸妃这么做无异于助纣为虐，动摇我大宋朝江山。 别说什么她那是“思儿心切”，不好意思，就算官家不是真宗的亲儿子，而是八贤王暗搓搓李代桃僵的又怎么着了，朝臣和宗亲们照样二话不说就站在官家这一边。所以吧，当官家代真宗认下了照儿，又罢黜了李宸妃的太后尊位时，礼部行事的时候也不是那么客气的，这勾结贼子颠覆我大宋正统江山的帽子是少不了了，顺带又说了官家仁慈，记着李宸妃的生养之恩，只是罢黜了太后尊位，另给了太妃的尊荣，反正偏向性很明显了。 从被襄阳王说服指证官家这件事后，李宸妃还真就在拎不清的路上越走越远了，由此也说明李宸妃拎不清这性子潜伏的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先前那不是还有官家兜着的么。所以，当官家哭天喊地、色令智昏、鬼迷心窍（？）的要立个西洋人做皇后时，李宸妃反而笑了，紧紧攥着照儿的手腕：“文武百官便是同意了，宗室们也不会同意的，他这般折腾总归是要失了圣心，到时候，到时候照儿你——” 接下来的话照儿也听过很多遍了，无非是想说那皇位原本是该他坐的，这等大逆不道的话照儿第一次听就惊骇不已，可官家仿佛没听说一般，似乎也并不放在心上，这让照儿心里更是过意不去了。这一次他当机立断的拦截住了李宸妃的话头，“太妃，官家文成武德，九州百姓无不如斯爱戴他，太妃往后还是莫说这般大逆不道的话——” “啪！” 李宸妃打完照儿也后悔不迭，可看着照儿那倔强的样子又拉不下脸来了，只忿忿道：“哀家为的还不是你，你却是个没良心的，到如今还叫哀家太妃！”当下心气不顺便叫照儿回去反思，等照儿出了李宸妃的寝宫，回到他的宫室瞧见了焦急等着他回来的寇珠，原本想掩面呢就被寇珠看见了，寇珠心疼的直掉眼泪。 照儿当下就下定了决心，和寇珠说：“娘，我去和官家说我不当这王爷了罢。” 寇珠也知道李宸妃的妄语，她也是生怕照儿为此招了忌讳，再有照儿在皇宫里就没有舒心过，当下也是无条件支持照儿了。 照儿去觐见官家时，莫娘娘正在发-浪（？），他从见着官家穿着明黄五爪飞龙缂丝龙袍那么辣后，就致力于要和官家在龙椅上来一发。官家的节ca在碰到他家男朋友后，就自动显得还有很多剩余了，才不会同意这么掉节ca的事呢，莫娘娘就一大痴汉，他不达目的才不罢休呢，再说了他也是自带戏剧女王基因的，仗着自己汉话掌握的好，就在那里不惜余力的掉节ca：“宝贝儿你难道是害羞？哦，我知道宝贝儿你是觉得还不够火热，那不然就把你的昭妃和白妃叫回来，我们来四人行？龙椅是不够大，可我看龙床可是够我们四个翻腾了。” 必须得注意的是，官家的寝宫里还有一大波宫人在侧候着，当下内心那叫一个崩溃，不知道是该谴责官家看上的歪瓜裂枣的皇后娘娘yi-荡，太yi-荡；还是该再适应适应她竟然叫官家“宝贝儿”；又或者脑补下那四人行的火热场景，果然还是应该把这不知廉耻的皇后娘娘给叉出去吧←要知道原本的三人行里，官家就不必说了，汴梁第一美，便是展昭和白玉堂那都是汴梁城数得着的美男子，这三人行果断是美如画！ ——所以光看脸就够了，性别什么的那都是可以忽略的。 顾青面无表情的拿起手边的镇纸就砸过去，“拉下去，打五十大板。” 莫里亚蒂灵巧的躲开了，但听顾青说要打的话不是用汉话说的，宫人们自然是听不懂的，心里又得意起来。仿佛是看出来他在想什么，顾青冲他挑了挑眼尾：“相信我，如果我真心想要让你生活不能自理，又或者说生不如死，我是绝对不会用打板子这一招的，中原里可多得是能让你升天的方法。所以，闭嘴！” 莫里亚蒂才不会怕呢，他正要再矫情，王琳就进来禀报：“昌王觐见。”照儿认祖归宗，自然是有了大名叫赵祁，封昌王。 “昌王？那是谁啊宝贝儿。”等照儿进来面圣时，莫里亚蒂瞬间就化身小女人（？），不过他确实是小鸟依人哈，揣着明白当糊涂缠着顾青问道。莫里亚蒂虽然来大宋朝时日不长，被顾青带回宫也就这两天的事，可他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就是不该知道的也差不多知道了。 照儿：“……！！” 第一次听莫娘娘这么（矫揉造作的）叫官家的人基本上都当场阵亡了，照儿也不例外，到底吧那可是万万人之上的官家，能对着他那么放肆的都入了皇陵了。 顾青在眼皮底下翻了个白眼，撇开了莫里亚蒂，对着照儿光风霁月的说：“别理他，他就是个蛇精病，你来找朕有什么事？” 照儿还没反应过来呢，莫里亚蒂就偷偷探过头来，笑嘻嘻的说：“哦，他还真是富贵不能yi呀。甜心，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他这是不要当亲王呢。” 顾青轻哼一声：“闭嘴。” “不然你就要亲我吗？人家真的好怕~”莫里亚蒂真是拿生命在挑战大宋人的忍耐度和耻度，小心宫人们有一天造反，拿麻袋套他一头揍他一顿，再说在宋朝历史上宫人们造反擒杀宫妃的事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顾青凑近了，在莫里亚蒂意识到不对前就直接伸手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就那么定格了，除了眼皮能动其他地方都动不了了。都说了，这是个神奇的时代了。 点完穴道的官家还嫌不够，伸手从龙袖里掏出一方龙帕——制造局里特制的，柔软又透气——盖在了他家男朋友脸上，做完这一切的官家喟叹道：“朕早该这么做了，好在现在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莫里亚蒂：“……”小蜜糖，说好的热情如火呢？ 照儿：“……”官家和皇后娘娘难道不该相敬如宾，琴瑟和鸣吗？这样的相处方式还真是……在民间都不曾见过这般……的，这真的不是照儿不敢以卑妄议尊位，而是他真的想不出合适的词汇来形容了。 宫人们：“……”不对，宫人们对此表示喜闻乐见来着。 官家这么不走寻常路后，丝毫不见任何尴尬的回过身来对呆愣的照儿说：“先前我们说到哪里了？哦，你不想当王爷想出宫啊，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不想当皇帝的王爷不是好照儿吗？” 照儿：“……”照儿反应过来后当即就跪倒在地：“草民绝无这等妄想，请官家明鉴。”他还真是不适应做昌王来着，听他的自称就知道了。 官家叫了起，还赐了座。 照儿战战兢兢的坐了半边屁股，官家也搬了椅子坐在照儿对面，见他瑟瑟缩缩的像个鹌鹑，顿时轻笑道：“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朕又不会对你怎么样。即便是对朕来说，和兄弟乱了伦常什么的也太过了。” 照儿：“……！！” 莫里亚蒂：“……”莫里亚蒂虽然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脸上还被蒙了龙帕，但他能听得见啊。小蜜糖当着爹地的面撩男人，这可真的不太好了哦~ “这是个玩笑。”官家一本正经的解释道，“瞧你得注意分辨朕说得哪句话是玩笑，哪句话是半个玩笑，哪句话又是大实话，慢慢来朕不着急。所以现在说回到你不愿意当王爷这件事吧，原因呢朕清楚得很，不过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罢。” 照儿低下头，显然官家又一针见血了。 “在这方面你可以学学八皇叔，瞧瞧如今满朝文武都笃定他是朕的生身父亲，八皇叔他还不是吃得好睡得香，咬定皇宫不放松，任尔东西南北风。”官家也是够能睁着双眼说瞎话的，八贤王哪里是任逍遥了，他老人家自从被盖了天下第一大尾巴狼的戳后，整个人都老了好几岁好吗？ 还有官家您这句话，真的不像是夸奖的话，这不还没有见识过官家是多么不按常理出牌，神逻辑以及逻辑死的照儿，听完这话更加忐忑不安了：“官家——” “照儿啊，朕是看着你长大的，相信朕，你绝对是根正苗红的。哦，襄阳王那件事吧，你是有长成歪脖子树的架势，可现在不是矫正过来了吗？浪子回头金不换，朕为之深深动容，朕还等着你为朕养老送终呢。” 照儿望着官家那张比他年轻，比他貌美不知凡几的脸，陷入了深深的无力中，为什么官家说的每个字他都懂，但组合起来他就不明白了呢？ ——哦，照儿，昌王赵祁等以后官家开启大航海时代了，你就会明白了，现在同样送你一句话，且行且珍惜。 235.东汉末年[Ⅵ] 前面说到袁绍所领大军因为袁氏族人的生生死死而起起伏伏，这归根到底是因为袁绍的性格；而因为畏惧董卓精锐的凉州军的战力而全都屯兵在酸枣的诸军也是整日里吃吃喝喝，不愿意围困董卓，这归根到底也是诸军各自心怀鬼胎，意在伺机发展自己的势力，这根本就是一团乱沙么，所以注定成不了气候。 但是呢，就在这诸军中有一人则是鹤立鸡群，他就是任代理奋武将军的曹ca曹孟德，在洛阳传出董卓欲劫迁天子，迁都洛阳这一冒天下之大不韪消息并确定了消息为真后，曹ca就提议在诸军各据要地，再分兵西入陕西，和袁绍的行军一起围困董卓。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都说了大家都是各怀鬼胎，光想吃饭不想干活了。 曹ca底下也有能人，他本人也有狼子野心，不，是雄心壮志，在这种说不通其他人的情况下，就独自引军西进。也是时也命也，昭阳君发兵围剿联军，在半路上的袁绍大军以及曹ca单独领的兵就先被碾压了。 就像昭阳君曾经和义父大人说的那样，董卓原本就有精锐的凉州兵，他就是靠这支精锐的凉州军入主京师，再有入主京师后又扩充了兵力，手下有能将如吕布、李傕、郭汜张济、徐荣等等，这么一手好牌说糊就糊，还糊成那样实在也是…闻所未闻。 所以说还是那句时也命也，董卓的好牌到了昭阳君手上，就算它原本要糊成浆糊了，昭阳君也能让它绝地逢生，想想当年隋末时隋朝俨然要完，慈航静斋都代天选新主了，无双国师还不是力挽狂澜，把隋朝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现在的局面可没有那时候的糟糕，更何况这次昭阳君还有无双颜值加成，有特殊高涨士气的技巧，所以当两军交战时—— 袁绍大军本是讨伐董卓的主力军，可士气方面已经处于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里的“三而竭”阶段了，在士气上已经输了不止一个层次了； 再来说曹ca单独带领的军队，他遇到的是董卓名下大将徐荣，先不说士气问题，一个最主要的问题是士兵数量悬殊，再有曹ca这俨然是狼入虎口的架势，并且狼在此前还不知道前有虎。以少胜多的战役毕竟是少数，更何况现在还准备不足，在这种情况曹ca大败就是很顺理成章的走向了。 以及曹ca本人也在交战中中流矢而死，不可谓不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满腹雄心壮志也随之尘归尘土归土。 不知道是不是有些讽刺的，曹ca这有枭雄面相的能人战死沙场了，而那边袁绍这谋而不决，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大半个能人却是带了亲信在弹尽粮绝时，就那么不经意间撕开了一道口子，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的一骑绝尘了。 袁绍也不想这么走的，可底下谋臣也是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袁绍一咬牙就这么先走一步了。这领军的大将军都逃走了，相当于军旗倒下，剩下的士卒得知后，顿时“心如死灰”，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投降了。 而屯兵酸枣的各路联军，被从洛阳出发的大部队，和从后方占据了冀州的张绣带领的大军，给直接包了饺子。在被当饺子馅料包起来的时候，联军首领也就是关东州郡的牧守们悔不当初：要是他们听了曹ca的计策，占据回他们原来的要地，而不是集体屯兵在酸枣，那就不会这么被动的被一网打尽了！ 唔，或许他们可以到地下去和曹孟德忏悔？ 当然，在除了袁绍外，也不是没有漏网之鱼。当初大家起兵讨伐董卓时，除了关东州郡牧守响应外，还有袁绍的兄弟袁术。袁术此时占据了南阳，又有长沙太守孙坚杀了原南阳太守，归顺于袁术，后来两人两手，又占据了豫州。在联军起兵时，袁术虽然相当不满大家举荐了他家的奴仆袁绍——袁绍是袁家的庶子——为盟主，可他想从中分一杯羹，于是就指派了孙坚领军屯兵于鲁阳，他在后方供给粮草。 不可避免的，董卓名下的大军和孙坚所领的军队将在鲁阳交战，董卓这边先遣骑兵是名下另一名大将胡轸，胡轸的先遣骑兵袭来时，孙坚正在和部属饮酒谈笑，见此孙坚不慌不忙，仍旧谈笑自若，等到胡轸所派骑兵越来越多时，孙坚才慢慢起身离开席位，引导将士们有条不紊的进入城内。 这一招似乎很管用，胡轸见孙坚兵马整齐，斗志旺盛，不敢攻城就撤兵离去。孙坚不战而屈人之兵，底下将士莫不欢欣鼓舞，在欢欣之下难免就会松懈，难道不记得还有个成语叫乐极生悲吗？当夜，原本被孙坚这一出“空城计”而吓走的胡轸就卷土重来，大军压境了——心理战真的不止孙江一个人会玩，坐镇洛阳的昭阳君可会玩了，先前就演演戏，玩虚虚实实的就让袁绍为他叔父以及袁氏族人的生生死死而一会哭一会笑的么——在人家将计就计（逗你玩）的计谋下，鲁阳兵全军崩溃，孙坚和十几个起兵突围逃出。 在突围后又来虚虚实实那一套，孙坚平日里常戴一顶赤头巾，在突围后就让他的亲信部将戴上，吸引敌人。唉，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呢，怎么到这里就还再犯呢。不过这招还真起了作用，可惜孙坚刚逃出胡轸的虎口，转眼间就被狙杀了曹ca所领之军队，现在又拍马赶到的徐荣给暴力碾压了，将星就此陨落，但也给其子孙策、孙权打下了江东基业，大概吧。 等等，不是说漏网之鱼的吗？孙坚这都“生死道消”了，哪里来的漏网之鱼？唔，这漏网之鱼说的不是孙坚，而是他背后的袁术了：袁术听闻关东联盟被围剿，孙坚也败死沙场，董卓名下各路人马所向披靡，当下也不敢正面应战，当即就带领余下部队撤走南阳，退居到淮水以南的九江郡。理由和袁绍败逃是一样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么。 此时，已经是初平一年（公元191年）八月了，这就是关东州郡群阀联盟讨伐董卓为开端，再以董卓名下各路大将以洛阳为中心往四周扫平盟军为过程，最终又以董卓名下各路大将扫平四合为结局的“初平之战”了。 至此，以淮水为界限往北到隶属于幽州的辽西两郡，以都城第一候选长安为界限往东到渤海湾/东海，囊括了京师洛阳、并州、冀州、荆州、兖州、半个徐州等北方要地，实现了初步的统一，为统一北方奠定了强有力的基础。 这样的情况在以官僚士大夫和太学生为代表的党人看来是始料未及的，是猝不及防的： 说好的联军讨伐董卓那老贼呢？ 说好的一路向西攻进洛阳把董卓那老贼大卸八块呢？ 说好的邪不胜正呢？ 当然也不止党人们这么想，割据在全国各地的群阀尤其是参与了这次联盟讨伐董卓的军阀们也是万万没想到，不仅输得彻底，还将自己辛苦打下的地盘拱手让人了，更甚者有人还把命交代了，不可谓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可这又有什么好说的呢，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么，而作为那高一丈的魔王，昭阳君正居于洛阳，和麾下谋臣们商议着继续北征幽州一事。幽州牧守是刘虞，汉朝宗室，除此之外还有两方割据的军阀，一是占据了辽西郡的公孙瓒，另一方是占据了渤海以北辽东郡的公孙度。 “公孙瓒恃其才力，不恤百姓，记过忘善，睚眦必报，而其上峰幽州牧守刘虞以忠厚闻名，公孙瓒对其多有不服，现如今已有反心，他必然想杀刘虞以代之，进而扩张地盘，补足军备。奉孝认为只要稍加挑拨，激化两者的矛盾，唔，可以从刘虞关爱百姓，忠于汉室这两点入手，诱其攻打公孙瓒。不过呢，刘虞虽于政事上见长，但他以及他的部下在领兵作战上并不擅长，而公孙瓒有武才却在士卒数目上不足，两者皆有所长又有所短，一旦打起来必定会两败俱伤。到时候朝廷只要打着安抚的名号入驻，想来就轻松惬意多了。等拿下了这部分幽州，再往东北攻打公孙度——” 郭嘉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地图上划了一道弧线，从辽西郡直指公孙度占据的辽东郡，他现在可是凭借着满腔才华，还有进退有度的仪态，一跃成为了昭阳君的入幕之宾，特封为军师祭酒，这就有那么些首席军师的意思了。 尽管在晋封他时，贾诩也被封为尚书，掌管选拔人才之职，官职在他之上，但这军师祭酒之位是特增的，这相对来讲就有那么些更亲近的意思…吧？←相信郭嘉郭奉孝，当时真的不止他一个人这么想，吕布在琢磨回过味来后就险些拿方天画戟在郭嘉身上戳个窟窿，选的位置最好就是那脐下三寸，咳。 昭阳君对郭嘉的分析点头称道，而在侧的贾诩沉吟片刻道：“公孙瓒为人睚眦必报不假，可也很是护短，若要激化他对刘虞的矛盾，也不妨从他亲近之人身上做文章。” 三管齐下么，昭阳君对此并没有异议，至于具体怎么做，自然有贾诩和郭嘉私下里再商议。昭阳君冷不丁就说起刘虞的“忠于汉室”来了：“汉室，汉室。汉室兴，汉室亡，到头来也不过是应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么一句罢。” 郭嘉和贾诩对视一眼，贾诩先开口直言道：“昭阳君您若想开辟新朝，摆在您面前的道路可着实艰辛，您为女子便是最大的阻碍。”事到如今，再没看出来昭阳君的最终目标是什么，那就真的妄为胸有沟壑的谋臣了。对于昭阳君想入主天下这件事，贾诩和郭嘉这等视昭阳君为主公的接受度可比王允这做人家义父的士大夫高多了，尤其是郭嘉。 昭阳君不见丝毫不悦，他也没有任何被“性别歧视”的忿忿不平，反而是轻笑一声：“我知道，再有我也懂你说的阻碍都是来自哪个阶层，无外乎豪族，士大夫罢。可他们阻不阻碍和我要不要，能不能开辟新朝关联实在不大，现在可不是和平年代，谁拳头大谁才是硬道理。另外，百姓们只要能安居乐业，他们才不会在意当政的是女子呢。至于那所谓传扬后世的名声，我一直认为那是胜利者的专属品呢。” “呵，说得好像我很在乎我死后会得什么样的评价一般。”昭阳君对此看的很透彻，他望向窗外，此时院中桂花开得正盛，簇簇团团，很是鲜亮夺目，他轻悠悠的话却清晰的传到了每个人耳中，“在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 这可真的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事实上，大多数人通常都会被名声所累，凡事都要讲究个正统，讲究个名正言顺，就好比这割据的群阀们，便是打着匡扶汉室的名号，实际上不还是想推翻汉室，自己做天下之主。只是好像没有了这个过程，等自己做了天下之主就名不正言不顺，就会被全天下戳脊梁骨似的。说真的，真正有那等闲心去戳这脊梁骨，绝对不会包括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的百姓。 当然了，这话也就是昭阳君拿来彰显自身扛得住在他死前那些有闲心戳他脊梁骨之人的“戳”的，换句话说他心理素质也是天下无双的，也要那么些无欲则刚的意味。 也说了这种事不是谁都能安然处之的，郭嘉他们目光深远，也不会为之多困扰，但这时候总会有拖后腿的出来拖后腿。好吧，王鱼目也不是真的来拖后腿，他就是做最后徒劳的挣扎的，都要孤注一掷了，难道就不允许人家蹬一蹬腿吗？ “你完全可以垂帘听政！”王允也是笃定了他家义女是汉室的公主，也就完全没考虑到就汉灵帝那般没出息的，被宦官辖制到都认宦官为父，为母的庸碌皇帝，能养出像昭阳君这样的孩子。虽然有俗语为歹竹出好笋，但这真的不科学啊！也是，王允王司徒这种自我宽慰，接受不了其他可能的设定就自己构想出来一种可接受的设定的心理，其实也很好理解，鉴于王司徒本质上就是…金鱼。 昭阳君从书本上抬起头来，望着王允，别人看家是坐着，而义父大人是站着，但从气场来讲，人家昭阳君完胜，单轻飘飘的一眼都会让义父大人心里发虚了。 昭阳君小小的叹了一口气——这叹气的意味呢在“哦，我真的的陪这条金鱼玩吗”和“养只小猫小狗也都有感情了，就勉为其难的陪他玩玩吧”中间——开口说：“正是因为义父您这般不思进取，故步自封，我才没有考虑等我称帝后封您做太上皇呀。哦，当然如果您在那之前就不幸往生了，我大概是不会吝啬追谥您的。” 王允：“……！！” ——曾经有一个光宗耀祖，祖坟冒青烟的机会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后才后悔莫及，不知道现在去死一死赚个皇帝称号还可不可以？ 236.东汉末年[Ⅶ] 正如贾诩直言的那般，昭阳君想要称帝，困难重重。 首先，汉室皇朝还存，虽然它早就名存实亡了，而现在的少帝刘协就是个傀儡，可傀儡归傀儡，它仍旧是遮羞布般的存在，是官僚士大夫和太学生为代表的党人们自欺欺人的存在，有不少士人还想着有朝一日铲除了以董卓为首的ji党，匡扶汉室呢。 如今退一步讲，关东州郡联军被彻底镇压，群阀中最有威望的袁绍兵败，如今不知去向，而袁绍的兄弟袁术又败走到淮水以南。在这种情况下，缺少了领头羊，董卓一派仍旧屹立不倒，再有北方各地正在进入统一中，就算他们知道是时候该除旧布新了，可昭阳君上位——是的，在过去八个月的“初平之战”中，他们显然彻底看清楚了，如今董卓一派当家做主的是谁了——是他们万万不能接受的。 党人的反弹，昭阳君并不觉得意外，他也不在乎，表现的完全就像是任他们闹，任他们口诛笔伐，任他们蹦跶，他就当是看连环大戏了，而且一点都不耽搁他统筹了郭嘉和贾诩等人的谋略，将统一北方的步伐迈向幽州。 夹在中间的王允就成了陀螺，被士大夫一派抽的团团转，转回到昭阳君这边时就变成了传声筒，他本来就归属于官僚士大夫那一挂的，本来也很难接受义女做女帝，可是吧，谁让昭阳君在他跟前拴了根胡萝卜，太上皇，那可是太上皇，再加上他又是知道昭阳君身世的——脑补出来的——所以就袖子一撸，就很是斗志昂扬的在两边跑，就是想找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来。 昭阳君看着他这么来回折腾都替他觉得累，可看王允那般斗志昂扬的，腰不酸腿不疼了走路都带风了，作为一个孝顺有加的义女，昭阳君觉得他不该给义父大人泼冷水不是。况且他还挺爱听王允做转播的，就当是每天的闲暇娱乐了，时不时还嫌人家一段时间讨论的没新意了，还会时不时的火上浇油，就好比他针对王允说的垂帘听政一说就说了：“您是想让叫我以汉室公主的身份垂帘听政么？可这怎么听起来都有那么些别扭。还真不如叫您家女婿登上帝位，我以皇后的名义垂帘听政，这么一听是不是顺耳多了？” 王允：“……！！”这万万使不得啊，董卓那老贼要是做了皇帝，那大家可都不止是怀疑人生了，到时候会觉得生无可恋，不如自挂东南枝了吧！ 王允回头就把这骇人听闻的可能性一传达，士大夫一族内心是崩溃的，他们哪里会愿意让董卓那老贼再进一步。这种时候两相取其轻，士大夫就提出了从董卓那一派中矮子里面拔将军，推举一个还可以拯救一下的将领来做皇帝。 王允听着他们的意思，不外乎是认为他们作为一员大将，不可能会对昭阳君一个女子心悦诚服，再说了难道他们愿意屈尊在女子之下？听到这里王允还就在心里呵呵了，还真别说，董卓名下那些能人，现在得说是董卓的旧部了就对昭阳君一个女子心服口服了！ 王允莫名觉得这群人还真是死鱼眼，他不愿意跟他们同流合污了，就悻悻的回去找昭阳君了。在昭阳君看过来的时候，把这情况一说，昭阳君“哦”了一声，然后没然后了。 王允：“……你什么意思啊你？” 昭阳君抬眼很有耐心的说：“我原本并不想知道你们讨论的结果啊，所以对此还真是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你似乎很想知道我的评价，那我就勉为其难的说一说好了。唔，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画地为牢，我是说圈住皇宫关了大门守着少帝无忧无虑的组建个一个小朝廷吗？又或者叫少帝召唤淮南的军阀进洛阳来勤师，好来个引狼入室，而我来个瓮中捉鳖？再不济放弃少帝刘协，拥立其他汉室血脉为帝，在我的记忆里，刘虞是一个，刘表是一个，且如今他们俩手中都有兵权。刘表，唔——” 昭阳君说到这里就发出了一声前高后低的微妙音节，王允觉得他大概能猜得出昭阳君在想什么，那刘虞如今可已是昭阳君刀俎下的鱼肉了，想来也撑不了多久了。但刘表，刘表到底是皇亲，现如今过了长江，有其余小军阀上前依附来着，这是要磨刀霍霍向刘表了吗？ 事实证明，义父大人还是跟不上昭阳君的神逻辑，昭阳君在沉吟过后，就接着说了：“我有点记不清是刘表还是刘焉了，又或者是刘备，天底下姓刘的四百年前都是一家么。是四百年吧，想当初刘邦建立西汉时是公元前二零二年来着，也差不多取个整是四百年了。” 王允：“……”又表错情了。 “嗯，我们说到哪里了？哦，是说拥立其他刘氏皇亲为新君。也就是说何必就在洛阳这一根树桠上吊死呢？难道是故土难离？”昭阳君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可不能说人家说得没有道理，这不司徒大人就开始细想了，扪心自问的话他会认为这是如今昭阳君势不可挡，他们也想要天下太平，只是吧非要再螳臂当车下呗。 昭阳君一语道破玄机：“贱人就是矫情。” 王允下意识的想点头，但幸亏是及时止住了，满头黑线的看着说出这么…直白话语的昭阳君，昭阳君仍旧那副国色天香的姿态，还很有理的说了：“难道义父觉得我是个在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时，会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的性子吗？”说完还附送了一个更加沉鱼落雁的璀璨笑容，成功的让王允噤若寒蝉，开始担心起那些士大夫们的身家性命了。 咳，他们都是该的！ 在义女越来越妖孽的笑容下，王允王大人很是帮亲又帮理的改口，然后这次是下定决心不和士大夫们厮混了。 ——好一个识时务为俊杰的王司徒！ 接下来的日子里，党人们在作死作小死的路上渐行不敢渐远，他们倒还真的有去离间过董卓的旧部们，诸如吕布、张济、李傕、郭汜、徐荣等人，也不知道他们是商量好的，还是商量好的，通通都说自己只是个粗人，跟随着董卓董国相建功立业就已经是三生有幸了，董国相都不敢称帝，他们哪敢，呵呵。 呵呵你妈个头啊呵呵，你们还自称董卓部下，董卓知道吗？ 回：董国相当然知道啊。 党人们当即都想撞豆腐，和豆腐同归于尽算了。 这还只是建国大业的助兴项目，往幽州三管齐下的步伐有条不紊，很快仁爱百姓、忠于汉室的刘虞就因为公孙瓒滥杀无辜，又穷兵黩武，而起兵想活捉公孙瓒，而公孙瓒呢也因为他堂弟公孙越死因成谜，但线索都指向了刘虞。所以当刘虞率兵十万攻打公孙瓒时，公孙瓒就早一步反叛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正如郭嘉郭祭酒推测的那般，他们俩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结果落了个两败俱伤：公孙瓒砍了下了刘虞的头颅，但他的兵卒也伤亡大半，身边亲信也都是死的死，半死不活的半死不活。 鹬蚌相争，自然是渔翁得利了。 这时候昭阳君派去幽州的兵马已经到了，公孙瓒自料必败无疑，引火。 其后不待大军压上辽东郡，辽东郡的公孙越就上表投降，至此昭阳君再取幽州，基本上完成了统一北方的大业。 这时候，原本坐着无畏抵抗的士大夫之流，再死鸭子嘴硬的不想承认是时候除旧布新，建立新朝了，可他们心里也承认了这个事实。可怎么就过不去心中的那个坎，就是昭阳君垂帘听政，又或者封为亲王，他们都能接受，但让少帝刘协禅位于她，这实在是……彻彻底底把那块遮羞的“帘子”给扯掉了，遮羞布大于天，这比让他们自挂东南枝还难以接受。 还有，还有董卓还没死呢。 ——这时候他们倒是想起董卓的‘好’来了，果然是人的好都是对比出来的吗？ 昭阳君听了他们这似不清醒的胡言乱语后，竟然附议了：“确实，他还没死呢。”所以，董卓是时候“功成身退”了，也是呢，这世界上想让董卓死的人海了去了，不止是被他迫害的百姓，还有被他排除的异己，更有还有那些不知道多羡慕他竟然是昭阳君明媒正嫁的丈夫的痴汉们，他们都扎小人诅咒董卓早死早托生了，说不定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什么的了。 所以，董卓死吧。 只不过有着戏剧女王基因的昭阳君，可不会让董卓就那么两眼一翻就翘辫子，那多没意思啊，所以得想个…独树一帜的死法呢。 237.东汉末年[Ⅷ] 初平二年（公元192年）五月，少帝刘协乃召群公卿士，告祠高庙，使临时兼了高庙使的王允持节绶诏册，册封昭阳君为昭阳王，是有王朝以来的第一位女亲王。 说实话，这个结果在士大夫们看来是个两全其美的结果，好吧，这是个暂时的缓冲，他们心里很清楚昭阳君做了女亲王，只是她登上帝位的一个过渡，但有这过渡比没这过渡要让士大夫们接受度就上升了一个台阶，自欺欺人到他们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值得一提的是，董卓今日竟然也出席了，他现在几乎是清醒的时候少，昏睡的时候多，但昭阳君被册为昭阳王，他这明媒正嫁的丈夫又怎么能不出席呢。不仅如此，昭阳君于受封坛上接受印信时，董卓也被人抬到上面来了。 昭阳君已换上特制的朝服，欲乘风而去的凤凰铺陈在灼灼其华的牡丹花上，凤凰自不必说，牡丹是花中之王，又是国色天香，正迎合了昭阳君那天下无双的容貌，又昭显了昭阳君的地位。只是当两者叠加时，似乎显得有那么些冗余，尽管穿在昭阳君身上，分毫没有夺去他本身的光彩，于繁花从中，凤凰其上，再无第二人。 有此风姿的昭阳君让士大夫们一时讷讷，也只有在心里嘀咕着诸如知人知面不知心，鲜花插在牛粪上，窃国者自有天诛之类的，最后一个似乎就太过了吧，还有原话是这么说的吗？人家的原话分明是“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吧，不过这也不太重要了，因为这么想的人也只有在心里想想了，只想不说就不要再强求人家了吧，但有句俗语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要不然就是上天有好生之德—— 王允神情纠结的将册封圣旨和印信在受封坛上交给昭阳君，眼神不自觉的就往董卓那老贼身上飘，瞟了一眼后神情更纠结的看向昭阳君了，昭阳君一派肃然，并没有接收到义父大人纠结的小眼神。 王允心里翻滚，装，又装！ 义父大人也是心里苦，这种“我有一个大秘密，但我不能说”的感觉太考验人了。哦，这个大秘密当然不是说昭阳君其实是天下第一表里不一之人，而是吧，此前怎么在称帝上都不退让，偏偏士大夫之流的提出董卓还没死呢时，就退让了，他愿意先被册封为昭阳王。 这不对啊。 王允当时听了以为自己老耳昏花了，可看着其他人也是错愕不已的神情就知道自己没听错，但很快其他人都收起了错愕的神情，而是换上了一副“主公定然还有后招”的神情，就纷纷躬身告退了。 王允：“……”等等，就这样？什么后招你们知道吗？为什么就衬得他像个智障一样？他的官职可比他们都高的好吗。 昭阳君挑起眼尾，风姿天然：“义父您好像非常惊讶，我该问一问为什么吗？” 王允没好气的说：“能不能不要明知故问啊你！” “我知道了，”昭阳君收回视线，下一刻就解释了，“可不是为着义父您不白发人送黑发人吗？还是说义父您就那么盼着您女婿死于非命，让我年纪轻轻就守寡吗？这还真是义父会有的想法呢，想当年义父不就是让我守望门寡吗？现在不过是晚了两年罢。” 王允：“……”合着到头来还是他的错了？还有什么白发人送黑发人，董卓那老贼比他还老的好吗？这时候昭阳君又慢条斯理的说了：“谁让我是个孝顺孩子呢，为了以免义父为此事耿耿于怀，导致茶饭不思，活生生的将自己饿死，为人子女的怎么也得满足义父的心愿不是，即便很有可能会和夫婿同归于尽。” 王允选择性听了自己愿意听的，显然他这义女的意思是董卓那老贼会死了，王允这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病。可等啊等，董家就没有传出来董卓那老贼翘辫子的消息，这都到了封王的时候，董卓竟然还堂而皇之的…被人抬着出现了，这是人干事！ 王允就这么心理活动在翻滚，但也没耽搁他在授了印信后就下了受封坛，当然神情更纠结就是了。然而，他前脚刚下了受封坛，后脚就晴空一霹雳，这绝对是字面意思，真的晴空下雷霆电击的就直朝着受封坛去了。 天谴！ 天诛！ 天罚！ 老天爷显灵了！！！ 这晴空霹雳的时间非常短，在场的众人吓傻了，根本没办法第一时间做出反应，等他们缓冲过来，上面的那样的想法就开始刷屏了。不过脸上的表情还没有跟上趟，不知道是该嚎啕大哭，还是该弹冠相庆…… 也说过了好的坏的总是一起来，当晴空霹雳停止时，原本跪在受封坛上的昭阳君就那般施施然的站起来了，朝服上繁复的牡丹花不见了踪影，唯独剩下那只灵越的凤凰，整个人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雷霆止，凤凰于飞。 这可比诈尸要震撼太多了，不知是谁喊道：“天择之主！” 这俨然就是最好的解释了，不然你怎么解释人家昭阳君在晴空霹雳下不但没被雷劈死，还缥缈兮更上一层楼了？可不就是上天做出的选择吗？它属意昭阳君做这天下之主。这时候就别说什么子不言怪力乱神了，谁是‘子’啊咱不认识，他们现在就在这怪力乱神现象下，屈从了震撼不止的内心，纷纷跪地，那一声声的“天择之主”就此起彼伏，直到彻底响彻云霄。 “天择之主”的想法已经根植在在场众人的心中，尤其是在知道同在受封坛上的董卓被劈的魂飞魄散后，换句话来说，昭阳君再登帝位已经不会再有人敢反对了，不然那就是和‘天’过不去。 昭阳君从受封坛上一步步走下来，那只剩下凤凰的朝服后摆在阶梯上散开来，上面仅剩的那只凤凰终于和昭阳君相得益彰了。 君临天下。 昭阳君在仅剩最后一阶阶梯上停下，跪在阶梯下的王允咔哧咔哧的抬起头来，义父大人那才叫心悸不已呢，从雷霆响起那一刻他就傻眼了，不知为何原本他选择性不听的“同归于尽说”就在脑海中冒了出来。他理智上告诉他不要信，可妈的现在他家义女和董卓那老贼都一起遭雷劈了，能让他不多想吗？不过神转折也是来得太快就像晴空一霹雳一样，王允大悲过后又是大喜，心脏砰砰跳，现在都没有缓和下来。 王司徒就那么痴愣愣的望着物竞天择后生存下来的昭阳君，就在电光火石间，昭阳君俏皮的冲王司徒眨了眨右眼，王允王大人…嘎嘣一声晕过去了。 义父大人关键时刻又掉链子了啊，上次他掉链子把好好的太上皇都给掉没了，这一次呢，等他醒过来天都变了：原本说好的封王典礼，就直接变成了禅让典礼，一应诏册早已经准备妥当了，反正也不必再麻烦第二次了，就这么“将计就计”吧，所以凤袍加身的昭阳君就接受了玉玺，即皇帝位。 御阶下，经受了天之洗礼的公卿士大夫之流，终于含泪接受了这个经由了天择的事实，匍匐在地恭迎昭阳女帝。 全新的时代，终于来临。 等等，是不是有什么人被彻底遗忘了啊？哦，是被雷劈糊劈焦的董卓啊，真要论起来他似乎是女王夫（？）吧。这听起来实在是不堪入耳，再说了昭阳君都即位成昭阳帝了，原先的什么夫为妻纲就根本没什么再进行探讨的意义了。 另外，这就是一众人默契下的结果了，美女与野兽的搭配简直是有辱斯文，有辱圣听。就是退一万步讲，他们还是有理的，古往今来可没听说过谁在遭过天谴后，还能再被追谥的。 ——说得好像古往今来真的还有其他人遭过天谴一样，也许有谁二愣子的在下雨天到树下躲雨被雷劈了，但那也和天谴的含义不一样么。 反正说一千道一万的，意思很明确了：董卓那老贼做过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连死都是天诛的，不按律追究他生前的错把他夷个三族什么的，那都是…因为昭阳女帝在这三族中，并且人家还是妻族的缘故。所以说，默契的揭过这一页，迎接新朝罢。 昭阳女帝手下能人众多，办起事来如火如荼，所以当王允醒来时，人家连国号都定好了，改国号为齐，改初平二年为昭阳元年，称昭阳帝！ 其余功臣们各有封赏，并大赦天下。 王允这做人家女帝义父的，当然没有被尊为太上皇，但也是封了列侯，着实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王允当然高兴，可高兴归高兴，但他想着想着就跑偏了：先是从昭阳帝受天诛从受封坛上下来时朝他眨了眨眼，就不能不多想了，那是什么意思啊？再有改国号为‘齐’，这个国号和‘刘’字真的没什么关系吗？这是不是要向汉室致敬啊？ 想到这里，王允又想不明白了，他是想往外暗示昭阳君本就是汉室公主的，毕竟这么一来反正都是汉室，那些唧唧歪歪的士大夫们接受度总归是高起来的对吧。可昭阳君，不，现在要称其为昭阳帝了不许他往外暗示这一点，所以现在又弄出这么一个国号——？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女儿心，海底针？ 想昭阳昭阳到，昭阳女帝驾临王家，管家战战兢兢的提醒着王允去接驾，王允才有那么一分他家义女做了皇帝的真实感。等到了前厅了，瞧见他家的妻妾花团锦簇的围着女帝，三个儿子恭谨的候在一旁也是一脸向往，顿时就生出了非常怪异的感觉，这画面真的很像是君王后宫争艳啊，半点违和感都没有，当然除了宫妃们都没有君王长得国色天香。 王允瞧着他最小的那个小妾含羞带怯的神情，再瞧瞧儿子们濡慕的眼神，眉心一跳又是一跳，心中那股怪异感是挥之不去了。等撵走了那群不矜持的，王允抑郁的望了昭阳帝一眼，说出来的话还有点冲：“你来做甚么？” 等话说出口了，才意识到人家是皇帝了，当下就讪讪，刚要起来作揖赔罪，就听到女帝开口了，还是那熟悉的调调：“义父现在是不是特别想一头撞死在柱子上？朕等着呢。” 哈？王允现在特别拿不准昭阳帝是开玩笑的，还是认真的？前者还好说，可后者，这是啥？要把他给说死，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这也太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了吧！ “看了义父的表情戏，朕现在心情果然明朗多了。”昭阳帝是心情好了，可被调戏的怀疑人生到要去自挂东南枝的王允可就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就往椅子上一坐生起闷气来，他不说话总行了吧！ 不知道缄默下地狱吗，王司徒？ “朕并没有怪罪义父御前失仪的意思，至于为什么说义父会想死一死，原因朕先前也说过了，追尊为太上皇么。朕看义父当时很心动，还以为义父先前在受封坛前那一晕就是要与朕诀别呢，没想到——”昭阳帝的语气里的惋惜溢于言表，听得王允嘴角直抽cu，不过下一刻就被昭阳帝喂了一颗甜枣，“如今朕做了这皇帝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义父这名汇也该换一换了，不如朕封义父您为仲父，也好呼应我们曾经论证过的吕不韦列传。” 这还是盼着他不得好死啊！王允想死的心…还真没有，他表示他才疏学浅，当不起这称号，请陛下收回成命罢！ “义父这么做，该让朕做何评判呢？仲父吕不韦会落个饮鸩自尽的下场，不说其中牵扯的权势制衡，便是一件，他送了嫪毐进宫给赵姬——唔，说起来朕做了个女帝，不日后定也有朝臣会进谏，要朕纳宫妃罢？”现在的情况就有趣了，他本身是男扮女装，他若纳宫妃，那必定是要纳男子，这倒是和他的性向相符。可他若反其道而行之说他喜欢女子，似乎这般才真正符合阴阳胶合的道理呢。 王允心里一咯噔，不由得脱口而出：“你想我给你找个嫪毐来？”他去哪里找个能有那玩意大的能使转轮之术的嫪毐第二来？ 昭阳帝闻言也不说话就盯着又说出这么带色废料的王司徒看，王司徒被盯得脊背发凉，片刻后才听昭阳帝说：“如果不是义父先前就是这般不清不楚，朕都要认为义父昏过去时磕到脑子了呢。” 王允：“……”什么叫不清不楚！这是拿来形容一个人的吗？还有这话就是不仔细分析也知道不是句好话！王允也是大写的苦逼，原先昭阳帝损他的时候，他还能仗着自己是长辈呛声几句，尽管一点力道都没有，但那聊胜于无啊。可现在，人家从昭阳君变成了女帝，他往后要是还敢摆谱，呵呵，信不信他就能被分分钟被分尸了？ 其实呢，也没有王司徒想的那么严重。昭阳帝能称帝，他身后那群脑残粉一个个都使了牛鼻子劲，他们可不会容忍任何人对女帝陛下不恭不敬不假，可谁让王司徒是仲父呢，说不得王仲父真的要给昭阳帝寻找嫪毐第二，来他家“毛遂自荐”“自荐枕席”的男儿不知凡几呢。 ——唔，这就有点污了…呢。 先不说这以后女帝纳宫妃这优雅与污共存（？）的事，且来说当下昭阳帝以女子之身，得原少帝刘协禅让称帝一事，在天下传扬开来，天下人的反应。 在淮水以南，已被统一，便是又有萌发苗头的青州黄巾军也被击败，降卒三十余万，现如今其中精锐已被收编，曾经轰轰烈烈的黄巾起义到此再也没有了再兴的苗头了。另外，从昭阳帝还是昭阳君时，当时朝令夕改了董卓颁发下的律令，这件事在当时看来似乎没什么作用，不雪上加霜就已经是庆幸了，可随着关东州郡群阀被打败，政策通达后，就渐渐显出它的“真面目”了； 再又，恩威并施，各州郡牧守只要原本政绩斐然的，即便原先或主动或被动参与了讨伐董卓的，昭阳帝依旧叫他们留任，当然兵权和政权分离，这无疑是在他们头顶悬了一把锋利的宝剑，稍有做得不好，就等着那宝剑掉下来吧。 现如今更有量身定做的政策来恢复经济生产和社会秩序，或许还得再加上那特别有说服力的“天择之主”一事，董卓那大ji臣也同时被天诛了，这无疑是给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黎民百姓打了“鸡血”…… 总而言之，北方虽不说是安然接受了，不过总体来讲趋向于“逆来顺受”。 但在淮水以南，仍旧是群阀割据的地界里俨然是炸开了锅，这俨然比董卓那老贼笑傲群雄当了皇帝，还让群阀们难以接受。什么狗屁倒灶的“天择之主”，他们全然不认同，但还就有人举一反三了：从南阳不战而怯，往南撤走淮水以南的九江郡的袁术，他认为连区区一女子都能黄袍加身做皇帝，他就更没有理由不自立为帝了，于是就于寿春称帝，建号仲氏，置公卿，祠南北郊。 此举一出，且不说淮南还心向汉室的能人异士为此所不齿，便是袁术的亲信也是尴尬症犯了，再有在洛阳的已身心都倾向于女帝的士大夫一派更是觉得出自他们这一挂的袁术忘记吃药了吧，而犯了尴尬癌的则是在洛阳转而做了昭阳女帝太傅的袁隗，还有袁氏族人了。 是的，他们还活着。 昭阳帝当时拿他们的生死逗袁绍玩，并没有真的杀了他们。也不知道是当时玩过头了，还是袁术自己已经忘记了他的叔父，他也就没再打听过袁隗以及袁氏族人的下场了。所以说现在是袁术在寿春称帝了，还建了祖祠，供奉了他父亲袁逢，以及袁家的祖先，可他的叔父袁隗还在昭阳帝手下拿着俸禄？ 这关系怎么看都是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呢。 昭阳帝无有不悦，他笑着安抚心里五味杂陈的袁隗：“袁公不必自惭，袁术此举当也是宣告天下人谁说男子不如女，朕大抵该为此骄傲罢？” 这果断是反话吧！还有人家袁术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吧，但昭阳帝这么一歪解好像也有那么点意思←这是什么现象？果然女帝有特别同化周围人的独特魅力，瞧瞧这思维都已经有开始跟着跑偏的迹象了，真是喜闻乐见又司空见惯啊。 王允获得免疫力的时间最早，比这更神逻辑以及逻辑死的话他都听了一箩筐又一箩筐了，对此反应寡淡，当然也不能排除他现在心不在焉的因素。至于为什么心不在焉，只能说义父大人现在又开始ca心起已为女帝的义女的婚姻大事了，也不对，或许是选面首大业？ 他的目光从都亭侯吕布掠到骠骑将军张绣身上，再从张绣身上转移到官列尚书令的郭嘉脸上，这都是跟着昭阳帝的老臣了——吕奉先在昭阳帝还不是昭阳君的时候就情根深种了，而那张绣么，也是昭阳君钦点的大将，郭奉孝更不用说了，都有过“入幕之宾”一说了——王仲父对他们也是知根知底，他心里斟酌了，要是让他们从中选一个做皇后（？），吕布有勇无谋，又眼里容不得沙子，不好；张绣有已封为平阳侯的叔叔张济，外戚会尾大不掉，不好；郭嘉么，才貌双全，辅佐他家昭阳尽心尽力，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堪为后。 …… …… ——嗯，王仲父是此周目的搞笑担当，鉴定完毕。 ——再说一句，若论王佐之才的，在那江东还有周郎周公瑾来着；若论国色天香，似乎还有桥公之二女，大乔和小乔……等等，还有谁呢？ 238.东汉末年[Ⅸ] 抱着这么独特想法的王允王大人在散朝时，还很是纡尊降贵的拍了拍郭嘉的肩膀，给了郭嘉一个“我看好你”的眼神，就颠颠的去找昭阳帝了。 饶是郭嘉在足智多谋，也对王允这番默戏所代表的含义一头雾水。 别说郭奉孝了，就是昭阳帝听了王仲父的“拳拳爱女之心”，都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中，片刻后语气微妙的说：“所以义父您的意思是立郭嘉为后，至于吕布和张绣，封他们做贵妃？” 王允被噎的次数多了，而且他是常年就见识到昭阳帝的表里不一，口是心非……当下就很是模棱两可的“唔”了一声。果然昭阳帝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紧跟着就来了：“这么一来的话，那义父您不妨想象下他们仨向您敬茶，叫您一声‘公爹’的画面，那一定很罢。” 如何会不？王允都打了个寒颤了。 昭阳帝半分没有要组建后宫的意思，他就把这事儿当一乐子了，惊悚了王允一把后，他就继续看奏折了。等到王允平复了翻滚的心情往前凑过来，试探般的问道：“这充盈后宫是早晚的事——” 昭阳帝打断了王允的话，很干脆的丢出一句：“那义父死吧。” 王允：“……！”到底是多想让我死啊，这两件事的关联在哪里啊？！ 昭阳帝虽然逻辑死，但并不代表没逻辑：“这不是有为亡父守孝三年一说吗？再三年后，谁知道会是什么光景呢。” 王允忽略那让他死吧的前半句，作为一个过来人，他琢磨又琢磨了昭阳帝的后半句，半晌后吭哧出不太确定的一句：“陛下可是喜新厌旧？” 昭阳帝这次真叹气了：“义父您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从朕说的三年之说，可那三年之说成立的前提条件是义父您壮烈牺牲啊，难道说您真的愿意舍身取义了？” 王允果断摇头。 昭阳帝发出一个前高后低的单音节：“朕想也是，义父从来都是奉行好死不如赖活着的典范，那难不成是朕先前说您是鱼目，而郭嘉是珍珠这件事中认为朕喜新厌旧的？好吧，朕收回这句话——”他顿了顿补充道，“一年过去了，郭嘉仍旧是珍珠，而义父您已经变成了死鱼眼。” 王允：“……”他和‘死’字还就脱不了关系了是吧！他还想说什么，昭阳帝就用毛笔沾了墨在他脸上点了点，还一副无可奈何的口吻说道：“好了，义父现在有朕御赐的‘媒婆之痣’了，在这里朕预祝您给其他人说亲时说一对成一双，借此来抚慰您在朕这儿自找的挫败心灵。这样总行了吧，王媒婆？” ——瞬间从三公兼列侯沦落到市井出品的媒婆，真够跨度大的，可为什么觉得还是后者更适合王仲父呢，这一定是气质问题，以及说不定王仲父会就此焕发事业第二春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还真是先恭喜王仲父了。 …… 家长里短的事就先随着王媒婆的媒婆痣洗掉随水流，在这群雄争霸的年代想想大江东去浪淘尽，才是不枉这一遭，不是吗？ 说明白了，那就是中原还等着昭阳帝去征服和统一，儿女情长的等其他人真正弄清楚女帝的真实性别后再来谈一谈←这件事还真是得看昭阳帝的心情了，或许等他觉得又无聊了，他就会自我揭发也说不定么。 转回正题，前面也说过了“初平之战”让淮水以南，包括并州、冀州、荆州、兖州、青州、半个徐州在内的州郡得到了统一，后又平幽州，等昭阳帝登基为帝后，董卓原本发家的地界凉州在韩遂、马腾的代领下彻底归入了昭阳帝的版图，另外半个徐州也在徐州牧陶谦宣布效忠于齐王朝时，得到了合并。 也就是齐王朝建立之初，就占据了大半个中原。 淮水以南割据的军阀主要代表就有占据了淮南的袁术，汉中的张鲁，割据了益州的前汉朝宗室刘焉。袁术先不说，说一说后两者，张鲁是被刘焉任命的，并且在刘焉的指示下截断斜□□，从此益州与中央道路不通，而刘焉进一步对内打击地方豪强，使得益州处于半独立的状态，后因汉王室最后一个皇帝刘协禅位于昭阳帝，刘焉拒绝称臣，在袁术以谁说男子不如女的理由称帝后，刘焉也不甘示弱，造作乘舆车重千余，于巴郡称帝。 既然说起了刘焉，这前汉朝宗室了，那就不得不提一下其他有名望的东汉“余孽”。昭阳帝曾提过的刘表，他现如今割据荆州，荆州在益州以东，位于长江中下游，但荆州并不止刘表一家，还有其他大大小小因为关东州郡伐董失败，而受到波折或败逃或迁徙到荆州的其他小军阀。因此，从这方面来讲，刘表的势力是比不上刘焉的。 至于刘备，他是谁？哦，公孙瓒的同门师弟，原九江太守同郡卢植的学生啊。 那他现在在哪里呢？刘备他还真是颠沛流离，原本做官做到了高唐尉，可高唐县被盗贼攻破，刘备准备去投奔师兄公孙瓒，可在投奔途中，公孙瓒就焚火自尽了。这下刘备不得不放弃去幽州的计划，机缘巧合下与关羽、张飞救援了徐州牧守陶谦，在袁术伺机想夺徐州时，累次建功被陶谦表为豫州刺史，驻军在小沛。 后陶谦上表效忠于齐王朝，徐州彻底并入齐朝版图。也就是说现如今的刘备他是齐王朝的官员，接受齐王朝发放的俸禄，受齐王朝管辖，但凡朝堂发布一条诸如‘如因军功而成为官吏的人，都要被精选淘汰’的律令，那么像刘备兄弟三人组，会被淘汰的几率恐怕会很高来着，到时候连俸禄都没得了，刘玄德恐怕又会抱着关羽和张飞痛哭“哥哥对不起你们”吧。 所以说，旁人哪里会知道他更多呢。 ——所以说刘玄德，现在明白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的道理了吧？谁让你以前不怎么爱读书，就喜欢狗马、音乐和美服呢。以后真的当天下彻底太平了，没有军功可挣了，你的官场之路……唉，所以痛定思痛后头悬梁锥刺股，好像也不晚么，千万别怕疼呀。 既然都说到刘玄德了，那不妨再说下孙氏兄弟：去年“鲁阳之战”时，一代将星孙坚虽有空城计，但仍旧不敌坐镇后方但却“手眼通天”的昭阳君的逗你玩，咳，是将计就计，导致鲁阳城失守，本人也被随后赶来的徐荣包了饺子，一代将星就此陨落，也没能来得及给年岁十五的长子孙策打下什么江东基业。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的方面的，因为孙坚讨伐董卓时，孙家移居舒县，孙策遇到了同岁的、相貌俊美且有远大志向的周瑜。两人志同道合，很快就成为了知己好友，这算是变化太快让人措手不及的困境——汉室的少帝刘协禅位于女帝昭阳，依附的袁术也跟着火急火燎的称帝，吃相未免太难看，但更重要的是不管怎么分析，赢面最大的还是已经统一了北方，也已经光明正大称帝的昭阳帝。这么一来，远大的报复想要得到施展，那就只有臣服于齐王朝了吧，这和去年筹谋的分天下之大志可大相径庭——中难得的慰藉吧。 话题到这里还真是偏了，所以回到统一大业上来。 昭阳二年（公元192年）四月，昭阳帝登基即将满一周年，昭阳帝派骠骑将军张绣率领大军剑指荆州，经过了一年的发酵，荆州原本数个小军阀皆归顺于…张辽，原先最有名望的刘表在半年前在混战中摔下城墙而死，等张绣率大军来南征，已掌控了荆州的张辽在进行了“艰难抵抗”后，为了账下亲信，为了荆州百姓，举州投降，此深明大义之举让张辽在荆州威名更甚。 殊不知，等张辽到了张绣的账中，先前还“刀剑相向”过几回合的两人在相顾半晌后，张绣朝张辽举起大拇指：“文远兄，我心服口服了！” 张辽朝着洛阳的方向拱手：“是陛下深谋远虑。”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那可就要从初平之战战袁绍时说起了，当时负责攻打袁绍大军的主帅是吕布，张辽那时在吕布帐下做副将，因为“失误”被袁绍撕开了裂口逃了出去。张辽因此被大怒的吕布鞭笞，张辽不忿就带着一队人马叛逃了，在此后就和狼狈逃窜的袁绍有缘千里来相会了，张辽愿效忠于成了光杆司令的袁绍，这对袁绍来讲那无异于“天上掉馅饼”，袁绍当时真的别无选择，他不接就得饿死。 于此，他们就逃往了还没有被昭阳君染指的荆州。 袁绍余威尚在，自然就有其他人前来归顺，这般小鱼吞虾米的，他们就日渐壮大起来。实际上袁绍是老大，可实权全都掌握在张辽手中，期间还有谋士荀彧来投靠，荀彧的加入更是如虎添翼，也就是他的计谋让生性多疑的刘表被他猜忌的部下趁乱推下了城墙，等刘表一死，原本投靠他的一众小军阀群龙无首。如此，袁绍这边就大鱼吃小鱼，将刘表的大军吞并了。 经此一役，作为主役的张辽威震荆州。 这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袁绍重新招纳的谋士就劝袁绍狙杀功高震主的张辽，袁绍关键时刻又掉链子，而接下来的事情就更意思了，袁绍都没有下定决心呢，这件事就被传到沸沸扬扬的了。 袁绍的行为着实令人寒心，一时间威望大减不说，还被群起而攻之，“苦主”张辽就在有唇亡齿寒之感的众人拥戴下，半推半就的坐上了袁绍的位置。他非但没有怨恨袁绍对他的无情，反而好吃好喝的供着袁绍，一时间就被传为佳话，引得更多有识之士来投奔他，不可谓不是招诱有方啊。 之后上下一心，恩威并施，使得万里肃清，群民悦服。 于是，也就有了这被肃清又统一的荆州并入了齐王朝版图一事。殊不知，这在两年前就被昭阳君规划好了，也就少数几个人知道。唔，吕布他不知道。 ——所以说，演技课也是昭阳帝名下朝臣们的必修课，显然吕布吕奉先就不及格，而张辽，他这门课可以打九十九分了，剩下一分不给打满是怕他骄傲。 ——以及，昭阳帝下了好大一盘棋。 截止到如今，中原上下割据一方的军阀就剩下了盘踞在汉中的张鲁，益州的刘焉，以及淮南的袁术了。取得荆州后，就已经深入了腹地，从凉州往东南划个弧线过长安，襄阳，再到荆州，就将汉中和益州包围了起来。 这种情况对割据淮南的袁术也适用，甚至袁术的情况还要更糟糕：过荆州往东则是九州之一的扬州，张辽统领荆州时势力也往东蔓延到了扬州，而扬州东接于海，北枕大江的会稽郡的郡守王朗是徐州牧陶谦举荐的，现如今已经向齐王朝上表效忠，又扬州刺史陈温授任于齐王朝，在朝廷的支持下驻地于江南的曲阿。 值得一提的是，张辽的势力范围往江东一带蔓延还很师出有名呢，而这所谓的‘名’呢，就是袁术擅自称帝。当时昭阳女帝登基也叫淮南一带的诸侯们所不屑一顾，可不屑一顾归不屑一顾，但谁让人家女帝是得少帝刘协禅位呢，这可比袁术打着那样不知所谓的旗号称帝正规且正统的不知凡几。 好吧，本质上的原因是袁术是软柿子，柿子要挑软的捏，不捏他捏谁。再说了人家张辽实际上可是受昭阳帝调配的，在张辽的攻击下，袁术丧失了广陵、江东等大片土地，使得袁术不得不蜗居在淮南。 总之，袁术现在的处境充分诠释了什么是包围圈，这就是包围圈这句话。 昭阳二年九月，昭阳帝御驾亲征淮南，在这次御驾亲征中继琴艺后又点亮了又一名动天下的新技能，盛辉也将笼罩于江东啦，可喜可贺。 239.大英帝国的金鱼们[41] 前情提要：伪装成赛恩·卡罗尔的帕特里克和第一天见面就要和他来个“爱的约会”的莫里亚蒂探长，去了一间gay吧，莫里亚蒂探长亲身上阵诱捕了一名连环迷-ji犯。在事故的最后，莫里亚蒂探长恬不知耻的亲了帕特里克，事故因此就变成了故事。 不过，在发生质变前，它还是一个事故。 被亲了一口的帕特里克，看着笑得像个偷吃了鸡狐狸样的莫里亚蒂探长，在回过神来后朝他露出一个带了点小坏的笑容，让原本还有几分属于青年稚嫩的面容带上了摄心夺魄的魅力。 莫里亚蒂探长男色当前，果然就失神了，下一刻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opps” 等他醒过来时，对上酒吧老板纠结中带着愧疚以及敬佩的眼神，看到莫里亚蒂醒了，老板就小心翼翼的说：“吉姆，你——迷-ji犯已经抓住了，唉，你辛苦了——” 莫里亚蒂探长片刻后就明白老板为什么会做出那种让人蛋疼的表情了，因为当时的‘案发现场’就很像是他真贡献出了一样，以至于让酒吧老板还有被他联系来的下属们误会了。莫里亚蒂探长当即就鼓起腮帮子，思考对这些人来说真的就那么那么难吗？不过有人淘气了哦，不乖的孩子就该被爹地打屁股~ ——不过在那之前还是担心着你自己的屁股吧，莫里亚蒂探长，因为在苏格兰场小分队们看来，你的屁股就在抓捕迷-ji犯的过程中没保住，多么壮烈的牺牲啊。 但这对厚颜无耻的莫里亚蒂探长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而且他就那么将计就计的把纯洁的苹果派也给拉下水了—— 第二天的苏格兰场，还是一如既往的像个大鱼缸。 帕特里克 心情处在阴转晴的阶段，他昨天的心情绝对是阴云密布，这也使得他涉及好一出钓鱼者被吃了鱼饵的案发现场后，去拜访了那位被他挑选出来的连环杀手时，本来就已经评估出对方的潜力值在八分了，他还是没把握好力道，在对方攻击他时不小心用手术刀把对方的颈动脉给划开了，血水喷溅出来，这使得帕特里克的心情更不好了，他讨厌清理。 所以就一不做二不休的直接用“化骨水”——一种能够将骨头软化并液化的化学用品，他家二哥有一次做化学实验的副产品，唔，结果就是夏洛克原本用来研究的成品无人问津，副产品却在圈子里火的一塌糊涂，把夏洛克气坏了——把人给化成液体了。 今天和他家大哥共进早餐时，觉察到麦考夫牙又疼了，还要去做根管治疗，帕特里克的心情才终于好转了。哦，你问夏洛克，他什么时候这么早起过，半夜三点还在锯木头，心情不爽的帕特里克直接上去给他家扰民的二哥打了一剂镇定剂，这也给帕特里克心情好转做出了卓越贡献。 ——这么一说，似乎他们三兄弟住在一起？这绝对是多种因缘际会下的“巧合”，麦考夫在伦敦，夏洛克在伦敦，妈咪的苹果派从剑桥毕业了，以及这栋房子是属于麦考夫的，然后用他的话说‘善良的哥哥坚强的担起了照顾两个智障弟弟的责任’。为了这个说辞，夏洛克当天就炸了地下室，而帕特里克祭出了妈咪，妈咪把电话打到了麦考夫的办公室，足足唠叨了一个小时，麦考夫还不敢挂电话，不然就等着妈咪直接杀上门来吧。 ——好一个兄弟情深！ 妈咪的苹果派刚转为晴朗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在午休前一分钟，这次终于不再是嘻哈打扮和娘炮打扮的莫里亚蒂探长穿着正装过来了，可怎么都掩饰不了他那股浪里淘沙的浪味儿。 “小蜜糖，我觉得你应该会很高兴见到我的哟，因为啊，我今天可是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关怀’呢。”莫里亚蒂探长扁着嘴，拧着眉头，委屈极了的说。 “你在炫耀你人缘好？”帕特里克很是纡尊降贵的回了句。 “是的呢，我人见人爱嘛，所以为了应付他们才耽搁了我不少时间，让小蜜糖你久等了。我真的很想你，以及我也真的有工作上的事要和你探讨。”莫里亚蒂探长还真是个说变脸就变脸的boy，他上一刻还在“顾影自怜”呢，现在已经变成了向日葵，就围着帕特里克转了。 当然了人家是真的有正经事他把帕特里克昨天提交上去的验尸报告拿来了，帕特里克挑了挑眉梢，意有所指的说：“莫里亚蒂探长还真是敬业。” “别那么小气，亲爱的，我认为昨天的事我们扯平了，所以我们现在能说正事了吗？”莫里亚蒂探长说着就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来，点出几份报告来，那都是昨天帕特里克提交里带着含糊不清观点——在他看来都已经是把尸体上的疑点摆在苏格兰场警察们的眼皮子底下了，就差指明凶手是谁了——的报告。 帕特里克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莫里亚蒂没有错过他那双璀璨蓝色的眼睛里的微光，而他这个苏格兰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探长在一一点明了案子里的疑点后，惆怅的叹口气：“所以我才说，思考对他们来讲是比登上珠穆朗玛峰还困难的事。小蜜糖，你也同意我的观点，对不对？” 帕特里克再次重新审视莫里亚蒂探长了，这个小个子男人，智商并非相对比那些位于马里亚纳海沟底的普通人高，而勉强位于海平线上，事实上要远比海平线高得多，比他最开始判定的也要高。这个事实，实际上，帕特里克昨天在找出来莫里亚蒂探长破解了那个环状案——有七个凶手参与的交换杀亲案——的全过程时，就有了初步的认知，现在不过是确定了。 “所以？” 莫里亚蒂探长眨巴着他那双总显得很无辜的大眼睛，很是理直气壮的说：“所以我们是天生一对啊。哦，这也就可以理解我为什么会对你一见钟情了，我们是同类啊同类。” 帕特里克对此不置可否：“你是说区别于普通人的类别？” 莫里亚蒂探长笑嘻嘻的点头：“当然啦。” “那你是不是还给这个类别命了名？你必须说出来让我听听。”帕特里克煞有介事的说着，莫里亚蒂探长总算听出来不对劲来了，他鼓着脸不大高兴的说：“小蜜糖，我听出来了，你在把我当精神病人。” “不，”帕特里克矢口否认道，他随后又补充了，“我不认为中二病在精神病的范畴里，不过你的理解我也可以接受，你确实精神有问题。所以你可以把这段对话，当做我在好心好意的提醒你去看心理医生。” 莫里亚蒂可是点亮了百毒不侵技能，和人至贱则无敌技能的男人，他听了帕特里克这话也不恼，反而是恍然大悟中又带着兴致勃勃的说：“我明白了，小蜜糖，原来你的情趣是角色扮演啊。相信我，我很乐意。我看到你穿着这身法医袍，就觉得一定要做你的病人了。亲爱的，你真是太辣了！” 帕特里克：“……” 这还没完呢，莫里亚蒂探长说完这不知廉耻的话后，竟然还露出了小羞涩的笑容，“所以我就情不自禁的在苏格兰场的众人问候我的屁股时，我告诉他们那并不是迷-ji犯做的，而是亲爱的你，第一次没有掌握住火候把人家弄晕过去了，又不好意思所以先走了。” 帕特里克：“……” 莫里亚蒂探长看着华丽丽愣住的帕特里克，在背后摆出了‘耶’的手势：将军啊将军，小蜜糖你要和爹地斗，还嫩着呢，不过爹地真的很乐意啃嫩草呢~ ——这大概是传说中的究极大招以毒攻毒…吧？ 240.东汉末年[Ⅹ] 昭阳二年九月，昭阳帝御驾亲征淮南。 彼时，袁术已陷入包围圈中，又袁术本性骄奢yi逸，占据淮南以及稍后称帝后就更加变本加厉。再加上在这期间，袁术野心暴涨，想往外扩张领地，以九江郡为中心攻克周围各郡县，却不料攻克徐州时，徐州牧陶谦在有了朝廷坐靠山后，兵力充足，袁术不敌；乃后攻克广陵、江东大片地区，可好景不长，这大片富裕之地也被荆州后起之秀张辽夺去了……总而使得袁术不得不重新蜗居回淮南，可仍旧不改奢侈荒yi，挥霍无度的作风，后宫妻妾有数百人，皆穿罗绮丽装，精美的食品应有尽有，而他军中的士兵却处于饥寒交迫的状态，军心大散。另在他的统治下，江淮一带民不聊生，连最重要的民心也失去了。 待到齐王朝大军压境时，袁术账下部曲未战先怯，军心涣散，再加上四面皆被齐王朝部署了兵卒，在敌众我寡，且士气低落的情况下无外乎就两种选择，一呢，先战而败城破，另一种就是不战投降尚能保留一命。 或许还有第三种，那就是精锐部队杀出一条血路，可然后呢？举目望去也就只有汉中和益州没有被攻破，可从淮南到汉中以及益州去，可就要经过荆州，荆州的张辽难道是吃素的？ 这也是齐王朝气势如虹破荆州，给他们带来的震撼太大了，先前他们可是和张辽的部队对战过，接连败于张辽手，可没想到张辽盘踞着荆州，军备条件比他们好数倍，竟然在短时间内就大败于齐王朝的军队！这么层层叠叠的比较下来，就显而易见的得出一个结论：他们的军队在齐王朝的军队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何必去以卵击石！ ——都说过了，昭阳女帝下了好大一盘棋。 袁术举目无亲，登然大怒，可怒火攻心后还不得不面对残酷的事实。 于是就有了大军压境过了淮水，正驻扎在扬州与徐州交界处的昭阳女帝接到了袁术派遣使者送来的……《女诫》一册。 《女诫》是东汉第一位女史学家班昭所著，共有卑弱、夫妇、敬慎、妇行、专心、曲从和叔妹七章，提倡妇女要有“三从之道”和“四德之仪”，强调了男尊女卑和顺从思想，这本书自从现世后，渐渐成了东汉女性的行为准则。但送到已然成为尊位的昭阳女帝手上，讽刺意味就相当明显了。 “这是在讽刺朕没有时下女子该有的三从四德？”昭阳帝脸上不见任何不悦，他还快速翻阅了那本《女诫》，“若真要用这本《女诫》上的内容来攻讦朕的话，那朕并不服气，先不说四德，便是这三从，‘未嫁从父，既嫁从夫’，朕全然做到了，不然又如何有会有朕嫁给先夫，又完成了先夫的遗志一事。至于这‘夫死从子’么，朕爱民如子，听从他们的心愿，自是要完成这统一大业，使得国家昌盛，子民们安居乐业了。这么一说，朕认为朕在这三从上做得无比的好呢。” 这话乍一听好有道理的样子，逻辑上也说得通，但着实称得上诡辩。 侍奉在女帝左右的首席军师郭嘉嘴角不自觉上扬，带着笑意回道：“陛下所言甚是，只这一出，奉孝认为并不像是袁术会做出来的。” “他该送来的怕是让帝号的投降书罢，”昭阳帝一面说着，一面把那本《女诫》翻来覆去，轻嗅上面的残存味道，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来，稍后就陡然转移了话题问郭嘉：“奉孝可读过班文姬的《女诫》？” 郭嘉顿了顿才道：“不曾通读。” 那就是粗略看过了？昭阳帝笑道：“朕今日是第一次通读，受益匪浅，还得感谢把这本书掉包了袁术的投降书送来的年轻人。” 郭嘉略一思索道：“袁术账下的孙策，孙坚孙文台之子？”可对方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郭嘉在脑海里回顾他所得知的关于孙策的信息，他自从孙坚死后的所作所为。 而昭阳帝眨了眨眼，似乎是在回答郭嘉心中的疑惑般说了句：“真是淘气。”这么轻飘飘的评价完就把那本《女诫》放到一旁，略一想就略扬了扬眉梢说：“袁术既是送了本《女诫》来，朕若不礼尚往来，就显得朕对攻克淮南并不那么诚心诚意了。唔，不若朕回赠他一本《男诫》？” 郭嘉略有头绪了便被昭阳帝这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实际上见仁见智的话语给打断了，他抬头看向坐在上座的昭阳帝，见她神采飞扬，整个人灼灼其华，那双盛放着杳杳星光的眸子带着摄人心魄的魅力，一时间思绪就断了片。好在昭阳帝叫宫人去拿白纸来的声音让他恍回神来，再联想到昭阳帝先前说的话，便道：“陛下是想自纂《男诫》书？” “朕可没那般文采，只是朕若称它为《男诫》，它便是《男诫》。” 这句话也很好理解，谁让昭阳帝是最后的胜利者呢，他便是指鹿为马了，等书写史书时史学家们说不定还会为他的“指鹿为马”一行为编造出合理的借口呢。 不过话虽是这么说，昭阳帝也没有真的就送回去一本只有封面上写着《男诫》，而里面什么字都没写的无字天书给袁术。他洋洋洒洒的写了一篇序《赠袁公路书》，“闻袁术袁公路赠《女诫》予朕，朕铭感五内，觉无以为报，唯有回赠《男诫》一书。待他日，朕收复淮南，眺望江东，叹江山如画时，定使史官将此等佳话计入朕之本纪，使之流芳百世，待后人回顾时，当感叹袁公路竟是此等风流人物，愧不如矣，朕亦可如愿耳。” 郭嘉看后忍俊不禁，“袁术此人妄自尊大，气量狭小，怕是看完此篇，怕是要呕血了。” 郭奉孝才没有乌鸦嘴呢，不过袁术在弄明白发生什么事后，再联想了下日后史书上的记载，他袁术能被后人所铭记的竟会是一篇开创了先河的《男诫》，当即就气血翻滚，生生的呕了一口血！ 当然，这呕血一事吧，并非一日之怒。这得要追溯到袁术弃南阳避逃于淮水之南了——或许还要更早，比如说是在关东州郡组成联盟讨伐董卓，竟然推举了袁绍那一介庶子，而不推荐他堂堂袁家嫡子时——他堂堂袁术竟然沦落到蜗居淮南，便是称帝了却叫人不齿，而昭阳帝一介女子，竟然能堂而皇之的得了汉室少帝刘协的禅位，还有大片江山。如今来攻打他时，他的部曲们竟然提不起战意去攻打，纷纷劝他投降以委曲求全。他不得已这么做了，可他的部曲们竟然有人背叛了他，将投降书换成了《女诫》！ 这分明是要断他袁术的活路，还有那将会流传开来的奇耻大辱，种种下便是泥人儿还有三分气性呢，更何况是袁术这个狂妄自大，向来不把别人看在眼里的主了，只呕一口血那还是轻的。 其他不明所以的将领们还在面面相觑呢，袁术喉头又有铁锈味涌上来，他急急将血气压下去，目呲欲裂的扫过屋内亲信，咆哮道：“是谁？是谁将我的求和书换成《女诫》的？！” 众人当下就恍然了，不过送《女诫》给齐王朝的女帝这件事袁术自己就曾经说过的，他向来就看不起女帝，平时没少说贬低之语。退一步讲，他们大部分人都赞成投降，不去以卵击石，若是将袁术送去的求和书换成《女诫》，激怒对面的女帝和她的大军，大军来犯对他们来说有什么好处？ 可现在说什么，怒火攻心的袁术都听不进去，他当下就拔-出宝剑，阴沉着脸剑锋相对着屋内众人，随手比划着：“是谁？是不是你？” 众将领敢怒不敢言，就在此时有兵士来报，齐王朝大军拔寨起拨，往寿春而来了。 袁术当下大骇，骇然间手中的宝剑就没长眼睛的砍伤了他的部曲雷薄，此举一出，众人纷纷躲避，袁术闻到血腥味，喉间的血腥味就压不住了，当下又呕了一口血，昏厥了过去。 大敌当前呢，袁术这边他的部下俨然就是一副要和离心离德的趋势了。这不，他吐血晕倒，他的部下们都暗自商议着如何保其自身了，便是不想着再保卫袁术这主公了。 孙策虽不及他们年长，但在袁术旗下也颇有分量，一来他的父亲孙坚颇具威名，虽战败于鲁阳，可余下部卒也有凡几。在袁术账下时，忠心耿耿，又文成武德，带领部下打过胜仗，手中的兵力见长，再加上还有周瑜一家襄助，在袁术军中颇有威望。因而一时间也没有人怀疑到他身上来，又因现在人心惶惶，更没有注意到他将昭阳帝差遣人送过来的《男诫》一书卷起来塞进了袖子里了。 待孙策回到他的账下，他的好友周瑜正在等他，见他回来便问：“如何？” 孙策把袁术那边的情况简单扼要的说了，又将那本叫袁术生生呕了一口血的《男诫》拿出来，周瑜好奇心更浓了，迫不及待的接过来，瞧见书名稍愣了下，又将书页翻开，便看到了那篇《告袁公路书》，那序本就不长，两人很快就看完了。 孙策不由得喟叹道：“也难怪把他气得呕了血，那女皇帝怕也气得不轻。”孙坚就是死在董卓手下的大将徐荣手上的，如今也不过两年，孙策自然还记得这笔债，他后来也查清楚了，除了董卓那边的原因，袁术也曾克扣过鲁阳的军饷，再有袁术也存了叫孙坚自生自灭的念头。 这调换了袁术的求和书，而换成《女诫》，迁怒袁术和女帝两者皆有，更重要的是孙策想在淮南被齐王朝攻克后，凭着在淮南的威望而取代袁术以坐拥淮南——昭阳帝为了安抚民心，大都会让原有的牧守继续留任，比如徐州牧陶谦，还有为了拉拢当地豪强，也会让当地豪强做牧守，比如荆州的张辽——如此一来，不管日后会发生什么，他都能“进退有度”。 想法是美好的，实践起来似乎也达到了预期，可周瑜就没有孙策那般乐观了，他观《告袁公路书》的字体，起初觉得这字笔走龙蛇，激越飞扬，犹如春雷过空，又犹如月照空山，大气磅礴。先入为主的便认为这是男子所书写，女儿家的字体虽有赏心悦目者，可一般都如风过花溪般恬淡娴静。 不过转眼周瑜想到了那首名动天下的《送军曲》——洛阳城楼前送大军平伐董卓联军的琴曲——虽有琴谱传颂，可至今无一人能弹奏出当时昭阳君弹奏出的效果，周瑜爱琴自然是研究过的，不得不承认听此曲便会感到一股激越之气，金戈铁马之音交响不觉，直达心计深处，到尾处却又余叹无穷。听琴曲观其人，便可知此人非同凡响，事实也是，人家业已女子之身登基为帝，还稳坐江山。 种种，便使旁人不可以一般女子之律来揣摩她，所以这极有可能真的是昭阳帝的亲笔手书，因而纵观其字迹以及字义，便可知写下此序之人，当下并无怒色，反而是带了轻快悠扬，所以才会有了这篇调侃和捉弄意味很浓的《告袁公路书》。 这么说来，对方是不是揣度出送羞辱意味很浓的《女诫》上门，并非袁术的本意呢？ ——其实还不止呢，周郎，人昭阳帝都演绎出把袁术的投降书掉包的是调皮的年轻人了。 暂且不说这《女诫》《男诫》的事，回到战事上来，袁术呕血晕倒了，自然得有人站出来主持大局，不过大家士气低落，都想要磕头称降，孙策当下道：“如今我们被迫谒见，肯定得不到昭阳帝的重用，不如先出城抵抗，然后再向她献礼称臣，如此一来必然能得昭阳帝高看。”至于这出城抵抗的人选，孙策自是当仁不让，这一举一动间，就使得原本袁术的部曲们皆唯孙策马首是瞻了。显然，先前袁术呕血发疯，砍伤雷薄，如今又当了缩头乌龟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 于是孙策领兵出寿春城，与驻城楼外不如一里处的齐军对战。战鼓鸣，两方各出一将于马上交锋，孙策这边自然是手持古锭刀的孙策自己上阵了，而齐军这边出阵的是持方天画戟的吕布。 孙策与吕布马上交锋，正酣战时，城楼上突然传来喧哗声，原来是呕血昏倒的袁术醒了，他醒来时就听到外面战鼓鸣，自然是以为齐军压境了，当下也不知道是气昏了头，还是觉得他袁术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又觉得这次是没有退路了，到最后也怕是落个不得好死的下场。袁术不甘心这么死，当下就穿上了原本称帝时穿的龙袍，戴好了王冠，径自上了他称帝后筑起的皇帝祭祀天帝所用的祭坛，手里还举着火把，这是要玩火？ 昭阳帝骑马立于军中，拿着自制的望远镜望见这一幕，当下和郭嘉道：“朕还没有问他看过《男诫》有何感想呢，他不能就这么平白死了，要死也得朕问过他感想再死么。” 郭嘉直觉不妙，就眼睁睁的看着昭阳帝催马而出阵，直奔城楼而去了，镇定下来后就让鼓手换鼓乐使三人马上交锋，让他们这边增派了也已经反应过来的张绣上阵，心脏砰砰跳就怕昭阳帝有丁点闪失。 吕布听到变阵声正不满呢，转头就看见穿着盔甲的昭阳帝策马而来，当即吓得方天画戟都要掉了，惊慌失措下竟是叫出了昭阳帝的小字：“貂蝉！” 昭阳帝也是艺高人胆大，他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弓箭，当即连射三支箭，一箭正中城楼祭坛上袁术拿着火把的手腕上；第二箭射向了因为袁术吃痛手一松就丢下的火把上，火把竟是被他射出了祭坛掉在了城楼外，掉进土里很快就熄灭了；第三箭正正射中袁术用来束冠冕的发髻上，就那么硬生生的将袁术连发髻带冠冕的钉在了柱子上。 旁人要么是还没来得及看清，要么就是角度不对看不到，可袁术作为当事人，吓也要被吓死了好吗？ 因为昭阳帝这么肆意妄为也快把魂吓掉的郭嘉，目睹了这一幕，终于能把快跳出嗓子眼的心给放回半道里了，只不过仍旧砰砰直跳——昭阳帝策马射箭，这一幕帅裂苍穹了好吗？ 稍后齐军反应过来，发出的夹杂着战鼓声的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都要把寿春城给吞没了。偏孙策这边因为角度不对，看不到发生什么事，虽说其后也被城内的人告知了，但士气弱了下来是不争的事实，不可谓不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昭阳帝勒马于孙策马前停下，扬高了语调说：“小霸王，《女诫》真有你说的那么好看吗？” 孙策：“……？！” ——《女诫》要火，不对，《男诫》会更火。 241.东汉末年[Ⅺ] “小霸王，《女诫》真有你说的那么好看吗？” 昭阳帝这话说的就好像孙策不但看过《女诫》，还里通外敌的像昭阳帝推荐过《女诫》一样，关键是孙策并没有啊，所以当下孙策就蒙圈了。昭阳帝略一顿又改口道：“或许我该问你《男诫》好看吗？” 孙策大吃一惊，这件事对方是怎么知道的？ 就在这时候吕布也拿稳了他的方天画戟，不再叫昭阳帝的小字了，改口叫了“陛下”。 孙策更惊讶了，他以为对方只是齐王朝的年轻将领来着，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是昭阳女帝！昭阳帝似乎总是染上了无差别调戏人的毛病，他眼尾上扬道：“你为什么这么惊讶？朕以为你看过了朕的字，就能认得出朕来呢，更何况朕已经给你这么明显的提示了。” 吕布并不知道《女诫》和《男诫》这一茬，但并不妨碍他的方天画戟有那么些蠢蠢欲动，不过昭阳帝又说了句“这么快就攻克寿春，朕还得感谢小霸王呢”，吕布就握住了他的方天画戟，鄙视的看了一眼里通外敌的孙策。还叫什么小霸王，也不过如此。 孙策：“……！”他做了什么了他！等等为什么这女皇帝会知道他看过了《男诫》的事，难道是已经知道那本《女诫》是他掉包的？可这到底是怎么办到的？难道他的亲信里有对方安□□来的探子？可知道这两件事的人非常少，孙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周瑜了，但孙策不认为这是周瑜做的，可到底是谁？他得回去和周瑜商议一番了。 看穿了一切的昭阳帝也不戳破，看别人纠结可有趣了，不是吗？ 经过了这样的插曲，再做无谓的抵抗——更何况这原本就是孙策听从了周瑜的计谋，拉拢人心和提到自己威望用的——也就没什么意思了，寿春城门大开，恭迎昭阳女帝和部下进城，袁术的部曲们拿着袁术积攒下来的宝库当献礼投降了。 昭阳帝将礼单接过来从头浏览到尾，随后将礼单塞给一直沉着脸也没有个笑影的郭嘉：“去调二十万银的米粮进来，放心咱们不吃亏，朕当家自是知道米粮贵的，所以打了个对折。” 郭嘉硬邦邦的应了，就算再不平昭阳帝以身犯险的行为，但总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不是，再有这拉拢人心的事自然是要办妥当的。 昭阳帝回过头来就对以孙策为首的袁术部曲们说：“你们的诚意，朕看到了。”说着还意味深长的在孙策身上多停留了片刻，让孙策心里直打鼓，好在这时候被钉入到祭坛柱子上的袁术被抬了过来，转移了焦点，孙策才感觉压力没那么大了。 可袁术就不怎么好了，他吓都要被昭阳帝的那三箭给吓死了，再看到那玉面罗刹，他整个人更不好了，尤其是知道对方就是那‘区区一女子’后。 昭阳帝长身玉立，轻笑一声，可对袁术来讲那就是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悦事谁家院，他根本无力来欣赏，而且手腕上被射中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涓涓流血呢。昭阳帝说了：“朕救了你，本也不指望你对朕感激涕零。朕呢，只想问一问你读了朕亲笔书写的《男诫》有何感想？等你说完了，那你就可以死而后已了。” 袁术：“……让我死了吧。” “这就是你的读后感？未免太敷衍了。”昭阳帝多会睁眼说瞎话呀，不过袁术的回答也没错，他当时就气得呕血来着，当然了他这句话是现在自身心情的真实写照，所以当昭阳帝假模假样的评价完他的读后感后，他当头又呕了一口血就昏死了过去。 “朕现在相信他没有敷衍朕了。”昭阳帝说完就叫人来把袁术抬走救治，其他人看他连晕过去都在抽cu着呕血，心里都在想这真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呢。当然，众人心里还真是没有恻隐之心，就是袁术那边的部曲也是，谁让袁术自己作想烧了祭坛，不止如此还想要烧了宝库和他的宫室，到时候大火真的绵延起来，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 寿春被攻克，袁术持续性呕血中，他的部曲们献礼投降，标志着袁术所占据的淮南被纳入齐王朝的版图中，距离中原统一还差最后两块版图。 昭阳帝在收复淮南大片区域后，并没有立即班师回朝，从别处调度进来的二十万银的米粮，被源源不断的送进淮南，再加上袁术屯的军粮，将分派给淮南处于袁术残暴统治下不聊生的黎民百姓们，而往各地赈民的是袁术原本的部曲将领们，另外还有昭阳帝的军队护送，如此这般的强强联合，使得赈灾进行的相当顺利，再加上袁术这个暴-君已经倒台了，淮南以及周边地区躁动不安的民心得到了强有力的安抚。 昭阳帝人气扶摇直上。 ——换句话说，昭阳帝拿着袁术宝库里的财物，从别处调买来米粮，又加上袁术原本屯的军粮，再调遣着袁术原本的士卒……结果袁术继续被骂得狗血淋头，而昭阳帝人气大涨，果然是不同人也不同命呢。 有人欢喜就有人忧了，孙策的如玉算盘落落没落空先不说，单就是昭阳帝一言道破他调换了袁术的求和书，话里话外还一副感谢他里应外合的意味都让孙策摸不着头脑。他有心盘查他的亲信里谁背叛了他，可整日里又被昭阳帝驱使着做这做那，没有功劳也没有苦劳，好处全让昭阳帝得了，这叫什么事啊！ 等好不容易得了空，他就找来周瑜要大倒苦水，刚和周瑜打了个照面，孙策就闻到了周瑜身上传来的香味，当下就揶揄道：“瑜弟你已经是淮南公认的美男子了，真的不需要再锦上添花了，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竟然也有了把自己熏得香喷喷的爱好了，那不是女子才会做的事吗？当然了，某人除外。” 很明显，这话里的‘某人’说的是昭阳帝了，可人家也同样不需要锦上添花啊，人家本身就依然花团锦簇，倾国倾城倾天下了。 “你难道没觉得这香味熟悉吗？”周瑜没理会孙策变了调的调侃，问道。 孙策摆手：“我向来不爱这个，我怎么会知道。” 周瑜好声好气的解释道：“昭阳帝在那本《男诫》里就用了一种很特殊的墨，接触过后就会沾上墨香，兴许她就是这么识别出你了罢。” “什么？”孙策下意识的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差点被熏晕，他被指使的团团转哪里有空沐浴更衣，当下没好气的说：“这件事就算她瞎猫碰上死耗子，可她为什么会认为她因为我的帮助提早攻克了寿春？你有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你觉得是当时袁术的求和书被送到昭阳帝手上，她带兵前来收复寿春，进而拉拢民心容易？还是有了我们掉包送《女诫》，她回赠了一本《男诫》，使得袁术众叛亲离，她借机攻城收复寿春，再拉拢民心容易？”周瑜见孙策不说话了，就替他做出选择，“现在的情形你也看到了——” 周瑜还想说什么，就被孙策‘啊啊’着踹凳子的动作给打断了，显然孙策现在也明白了他这是辛辛苦苦的给别人做了嫁衣啊，又或者说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不说，自己还帮着人家往自己身上刨土。 整个一傻狍子啊！ 孙大傻，呸，孙策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当下怒发冲冠拿着他的古锭刀就策马往昭阳帝暂住的宫室去了，周瑜连忙骑马追上，生怕孙策做出不理智之举。只不过当周瑜急匆匆追上时，孙策还没有行至昭阳帝暂住的宫室，而是在一座酒楼前停了下来，刚开始周瑜还以为孙策是冷静下来了，不过看孙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就知道不是了。 就在这时，酒楼里有宫人出，引孙策和周瑜近前谒见。 周瑜观察了一番酒楼，当下便对需他们谒见的人有了底。 孙策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恼的，当下就恨恨的对周瑜说：“我怎么知道是谁！” 周瑜有些无语，他问是谁了吗？孙策这般还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过这么一来，周瑜更确定在酒楼里的人是谁了，便是昭阳帝了罢。 孙策气鼓鼓的走在前面，那架势就是要去暴揍谁一顿，不过等见了昭阳帝，昭阳帝慢悠悠的说道：“这是要来和朕聊一聊《男诫》了？当然，你要和朕聊《女诫》，朕也欢迎。鉴于不管是朕，还是奉孝，都是托你的福，才有那等闲情逸致来通读《女诫》呢。” 孙策：“……”说得好像他真的就通读过《女诫》一样！ 周瑜慢了一步才跟过来，不过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了，心下便是确认昭阳帝当时写下《告袁公路书》时，非但没生气，反而是带着浓浓调侃意味写下的。周瑜收敛了心神，当下便是提醒孙策行礼，那如春雷过空，余音不绝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看来朕似是错怪小霸王了，他不是来对《男诫》和《女诫》侃侃而谈的，而是带着挚友一起来一唱一和的。” 周瑜不由得抬眼看向声音的来源处，便是落入了一双灼烁生辉，似带着在漆黑夜空中闪耀夺目光辉的星星的明眸中，荡漾其中时，会让人不自觉的忘记身在何处。 好在有孙策这个有总角之好的挚友，孙策听着那调侃的话更恼火了，示威似的把他那把古锭刀往地板上一敲，发出沉闷的声响，把晃神的周瑜拉回到现实来，不过现实中可不止明眸如星，昭阳帝脱下了战袍，换回了女装，风姿卓然，不可谓不是浓妆淡抹总相宜，也难怪孙策原先在楼下时脸红一阵白一阵了。 周瑜垂眸敛目，不再直视圣颜了。 坐在一旁的郭嘉目光在孙策和周瑜身上转圜了一圈，又回到了昭阳帝脸上，见她神情无二，就默默收了注意力，自顾自的喝茶去了，今天出来权当是陪着陛下解闷的。 嗯，孙策是自动送上门来给女帝陛下解闷的，还“来一赠一”，再深入说一句，两个人都是美仪姿的。孙策虽说是有小霸王的别称，可他美姿颜，而周瑜也是‘长壮有姿貌’来着。 孙策平时就不如周瑜沉稳有度，而且性格直率，更何况如今接连受挫，昭阳帝还接连撩他，他能沉得住气才怪，当下就对昭阳帝怒目而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的目的，所以才接连耍着我？” 昭阳帝眨了眨眼，只发出了个没什么意义的单音节：“嗯？” “你别装傻充愣了，你不是知道我把袁术的投降书掉包成了《女诫》，想借此挑拨你的怒火去诛杀袁术，而我便可借此从中渔利了吗？” 正低头喝茶的郭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孙策果如他认为的一般轻率，不过能在袁术账下博得头筹，他身边的周瑜却是功不可没的。 确实如此，孙策善兵并不善谋，平日里便是周瑜充当他的谋士，替他出谋划策，只不过这次孙策嘴皮子秃噜的太快，周瑜就是想拦也来不及。 昭阳帝当即眉开眼笑，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只是说出来的话就没有那么赏心悦耳了，最起码对孙策来讲。“唔，朕是知道，这还得感谢你这么主动又坦诚的告诉朕。” 孙策：“……？！” “朕的意思是，朕原本以为你调换了袁术的降书，是借机来投诚的，是借此来告诉朕袁术账下君臣失和，因而朕就将计就计的加了把火，不得不承认送《女诫》这计策实在是妙计了。不止如此，除了这一点，朕还多想了了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你们是一石二鸟，又借此来衡量朕的度量，测试朕是否是优秀的主上。所以朕为了彰显朕的宽宏大量，不但没有计较你们的所作所为，反而对孙少将军倚重有加，以至于分派给你了属于重中之重的任务。” 昭阳帝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但胡说八道的还总是逻辑顺畅，倒打一耙也打的相当有理有据。更何况末了了，昭阳帝还叹息一声，好像平生万种愁思都在这声叹息里了，听得人真是恨不能以头抢地祈求他欢颜了：“如今看来，原来是朕想太多了啊。” 先前也说过在昭阳帝名下，演技课可是必修课，而这门必修课修习最好的当然是昭阳帝本人了，瞧瞧这一番唱念做打俱佳的话语下来，孙策和周瑜都挡不住“信了吧，快信了吧”的诱惑，相信昭阳帝说的都是真的了。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感而发：昭阳帝，好大一朵水莲花！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什么的，而剩下的则就要对孙策和周瑜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了，不过这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吧←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最终，孙策和周瑜是真的相信昭阳帝的说辞了：因为在孙策不打自招后，昭阳帝仍旧是宽宏大量，没有半分责备他们的意思不说，又提拔了孙策的堂兄孙贲做寿春刺史，另外周瑜的父辈们官职不变，再有还在巡游淮南时当众夸赞了孙策是少年英才，有其父之风，颇有那么些给孙策造势，使他更顺利接管淮南的意味。这么一来，可是容不得孙策不信了，莫名就生出了一分士为知己者死的心态了。 很幸运的，孙策没看到郭嘉郭奉孝看他像看傻狍子的眼神。 所以说，孙策果然是傻狍子吧，不过那也是因为昭阳帝有特别‘化敌为追随者’的技巧。这一点，在昭阳帝平定淮南，整合扬州，班师回朝时，两淮百姓夹道恭送，原袁术部曲皆心悦诚服，孙策心甘情愿的行臣礼等就可见一斑了。 昭阳帝是班师回朝了，可后续影响并没有就此消散，就拿孙策来讲，他神采奕奕的回了家，他的大弟弟，十岁的孙权跟随他到了他的书房，屏退左右后清了清嗓子，很是少年老成的说道：“大哥，接下来这个问题需要你诚实回答，因为这关系着我孙家的名誉，我是代表着整个孙家来的。” 孙策不由得正襟危坐：“你说。” 孙权目光炯炯的盯着孙策，就那么开门见山的问了：“你和周兄是女帝的入幕之宾吗？你知道的，就像是男皇帝的后宫嫔妃那般的入幕之宾。” 孙策差点没被口水呛死，“我不但知道我不是她的入幕之宾，我还知道瑜弟也不是，我更知道的是我要狠狠揍你一顿了。” 孙权“临危不乱”，很一针见血的问：“那你脸红什么？” 孙策气得咬牙：“被你气的！” “我知道了，你是在遗憾自己不是。”孙权也曾觐见过天下无双的昭阳帝，他现在也到了能分辨异性美丑好坏的年纪了，他怎么想的先不说，但他接下来是少不了一顿揍了。 果然，人若不熊枉少年，天若有情天亦老。 242.东汉末年[Ⅻ] 初平元年，平关东州郡联盟，取中原腹地。 初平二年，公孙瓒与刘虞两败俱伤，公孙度投降，再取幽州，统一北方，前汉室少帝刘协禅位，改国号为齐，改年号为昭阳。 昭阳二年，上半年收复荆州，下半年昭阳帝御驾亲征，攻克袁术割据地，收复淮南。此时，中原范围内未被统一的只剩下汉中和益州。 昭阳三年，汉中张鲁赠礼称臣。 昭阳五年，益州已称帝的刘焉病死，他的儿子刘璋放弃帝号，举州称臣。 至此，中原才得到了真正意义上的统一。值得一提的是，自昭阳帝收复淮南，连带着长江以南的大片区域后，就没有再穷兵黩武，似乎对汉中和益州并不敢兴趣了。再有原本汉中张鲁就在刘焉的暗示下，截断斜谷-道，从此益州与中央道路不通，那时候俨然已经要半独立于汉室，等到汉室覆灭，这更给了刘焉正大光明独立的理由。 对昭阳帝来说，既然他想要搞独立，那就成全他，让他全全然然的独立。因而在继他们那边自己截断斜谷-道后，已然在他们外围包圆的昭阳帝也跟着切断了其他地域同汉中、益州的往来，从经济、文化、政治上，给汉中和益州制造全天然的独立环境么。 再说，他们的处境可比袁术好多了，蜗居在淮南的袁术可是被四面包围了，而他们显然也可以越过边境，和那边的国家建立外交么。 不过也不知道是人文不通，还是故土难离，又或者他们也有一颗红心，身在汉营心在齐，不到一年，汉中的张鲁就率先投降称臣了。至于占据了益州的刘焉可就有骨气多了，他愣是撑着和齐朝对峙，期间背疮发作一次眼看就熬不过去了，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回来了，直撑到昭阳五年，这次是真的撑不下去了，他一死，他的儿子刘璋显然没有其父的魄力，生性懦弱多疑又在齐王朝拥兵益州边境，可这几年愣是没有发兵入侵益州里得了被害妄想症的刘璋也不用他的属下劝说，就受不了的上表称臣了。 若说当年打完淮南，再举兵攻打汉中和益州，不消数月定然能将汉中和益州拿下的，可昭阳帝没有这么做，原因有好几个。首先呢，拿剩下的两块没收复的地界吊着军心，让他们不至于在取得节节胜利后就陡然没了斗志；再有，收复汉中和益州也并非全然需要硬碰硬么，就像是收复荆州时，很大一部分功劳全都归功于演技上；第三，乍一看是收复了大部分地区，但还没能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统一，休养生息是非常有必要的；最后一点就出在昭阳帝本人身上了，他享受完以女子之身登基为帝，还碾压了大部分乱世中出来的英雄豪杰的过程了，再接下来的事情对他来说似乎就没有那么有挑战性了，换句话说他想让‘无聊’来得更晚一些。 ‘无聊’隔了三年还是来了。 昭阳帝盯着刘璋上表称臣的奏章，神情看不出喜怒来，朝臣们倒是一个个喜色溢于言表来着，就是王允王仲父那是与有荣焉，走路都带风，然而一转身就在御书房里被觉得无聊找上门的昭阳帝泼了盆冷水：“义父都没死呢，刘君郎怎么就死了？” 王允最近几年听‘死吧死吧’的都听麻木了，他不仅司空见惯了，他也不至于总是在这时候保持沉默了：“陛下您就随便说吧，反正臣会比您先死。” 昭阳帝用手撑着头慢腾腾的回了句：“是吗？”说完就垂下眼帘，怔怔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仲父大人这几年嘴皮子是利索了，相对的脑洞大开后就停不下来，昭阳帝这么一说再这么一表现，就容不得仲父大人不多想了。这一想，王允就联想到一个很坏很坏的可能，他望着昭阳帝那似乎都不如先前濯濯夺目的面容，小心翼翼的问：“陛下您凤体可安康？” “朕——”昭阳帝罕见的踌躇了，王允的心都跟着那拖长的调子提起来了，又听昭阳帝说了：“朕最近一段时间总觉得食欲不振，听着朝事便昏昏欲睡，做什么总是提不起精神，偶尔还会觉得生无可恋，又有可能是心如死灰，朕大抵是病入膏肓了。” 王允：“……”矫情，再矫情！现如今九州归一，他这义女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天下之主；在朝来说，士大夫太学生为代表的党人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又随着圣名远播，各地慕名而来的有识之士络绎不绝；边疆的游牧民族随时朝贡，不敢侵扰；又军权在握，底下能臣名将一抓一把，还都个个忠心耿耿；最后再说政令通达，全国百姓正从原先东汉末年的水深火热中恢复过来，哪里不歌颂圣名啊……现在，她竟然还说她生无可恋，说她心如死灰，这不是矫情是什么！ 王允一时间不大想说话了，但等等，陛下前面还说了什么？食欲不振、昏昏欲睡、精神不济？这难道是——“陛下您莫不是有喜了？” 王允这么一提醒，昭阳帝似乎是醍醐灌顶了，他顿时就若有所思起来。这可真不得了了，王允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来，心情也是七上八下的：我的娘啊，陛下有喜了，谁的？ 王允还没从这爆炸性消息中回过神来，昭阳帝就那么轻描淡写的说了：“朕是男儿，如何会怀孕？义父您多虑了。” 王允还沉浸在谁是孩他爸这个命题中，乍听昭阳帝说话也没有真听进去，而是听成了昭阳帝在否认没有什么三宫六院七十二侍郎的存在，他当下就回了：“这是好事啊陛下，其实朝臣们都等着您孕育继承人，好巩固江山社稷呢，便是有三宫六院的，难道我们还会拦着您不让您晋封吗？” 昭阳帝：“……朕不是女子。” 王允这次终于听进去了，嘴皮子利索后也不至于再沉默了，就回道：“那臣就是老妪了，陛下这是顾左右而言他不成？还是说陛下终于知道害羞——” “噗通！” 别怀疑这是王大人在意识到陛下不是在和他开无伤大雅的玩笑，以及前面那从右耳朵出的一句终于又从左耳朵进了，都说了两遍了，再加上昭阳帝脸上那一贯的神情可不像是“逗你玩”，而是那种“朕真的是认真的，愚蠢的凡人颤抖吧”的表情，王允腿一软就给跪了。 一时间，还真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义父大人的心情。 到底真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义父大人还没有感受到龙卷风的威力呢，就被卷入到浩瀚的大海上了，连一叶扁舟都没给，海上还惊涛骇浪的，一个浪头扑过来就把义父大人给沉入海水中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王允改跪为趴坐在地毯上，拿脑袋去撞御案腿儿，开始来来回回的叨叨着这么一句：“我真傻，真的……” “这一点，朕绝对可以证明。”昭阳帝这么不负责任的话一出，王允老脸都狰狞了，他也顾不得尊卑的，就那么手脚灵活的从地上爬起来，两手往御案上那么一摁，看着身穿特制龙袍，头戴冠冕，当的是国色天香，天下无双的昭阳帝，当下就“嗷”了一声，以头抢案，这绝世美颜让他怎么相信她其实个他！骗人的吧？ 王允这癫狂的动作自然是引起了御书房内侍立在不远处的宫人的注意，昭阳帝为防止明日出现关于义父发疯的传闻，就很贴心的找了个借口：“无碍，仲父只是头皮痒了。” 王允：“……你你你——”他原本想大喊大闹的，现在终于想起来他们是在御书房了，而关于陛下是男扮女装的事还只是个不能说的秘密，所以ca心ca到没边的义父大人就连忙压低了声音，还差点咬到舌头。等他压低声音到就他自己能听得进，还是说了一堆毫无意义的话——在这种时候，王允王大人能将出话来那都是真的勇士，所以语无伦次什么的那都是瑕不掩瑜的——后，昭阳帝眼尾一挑，不能说是千娇百媚，但绝对是风情万种，看的王允眉心和心肝都跟着突突跳，说出来的话也让王允恨不能再去以头抢地，“唉，朕很早以前就给过义父暗示的，可义父实在是朽木不可雕，所以先前您说您真傻真的时候，朕才会说朕绝对可以证明这一点啊。” 王允：“……！！臣还真的没有到老眼昏花不记事的时候，臣怎么不记得陛下您曾经给臣以暗示过？” “义父似乎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信心？那朕就来测试一番，您还记得三年前中秋夜时朕同义父说过什么吗？”昭阳帝还留给了王允思考的空间，可他妈的谁还会把三年前得事情记得清清楚楚啊，昭阳帝就很理所当然的说了：“嗯，看来您不记得了呢，您的记忆力也不过如此么。” 王允脸上肌肉抽do的太厉害，以至于都要口眼歪斜了，“不管您怎么说，臣还是不认为您给臣过暗示，不然的话，臣为何回想时一点印象都没有？”这番话几乎是王大人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了。 昭阳帝会是那种无中生有的人吗？他也只是有时候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而已，当然也有可能是三分真七分假，咳，昭阳帝语言的艺术这门课也是相当优秀的。“朕不止一次和义父您说过朕是赵姬和始皇陛下的结合体吧？朕也曾在义父您怀疑朕怀孕时，和您说过‘您有生之年是不会见到您的金孙了’吧？您敢否认这并非暗示吗？” 昭阳帝这么一说，王允就有印象了，他对当时昭阳帝说的“雌雄同体”印象就深刻得多，他当时还喷了茶的。姑且当这是暗示好了，可是，可是——“您男扮女装图什么啊？您若是以真面目示人，照样称帝不说，那不比您非得拐了个弯来的容易？” 所以这才是最让人纠结的地方，谁会想到就有人不走阳关大道，非要走弯弯绕绕的羊肠小道啊，简直有病！ “朕不是没想过女扮男装，可想想那怎么能比男扮女装来的曲折，来的有趣味，所以——唉，早知今日男扮女装并不如预期，朕已是悔不当初没有先尝试着女扮男装了。”昭阳帝这女扮男装，男扮女装的把王允都给折腾蒙圈了，以至于都不好确定昭阳帝到底是男是女，还是真雌雄同体了，到最后只能吭哧出一句：“你有病啊你。” ——义父真是蒙圈了。 昭阳帝没有丝毫不悦，他眨了眨眼：“是啊，朕不是说过朕病入膏肓了吗？哦，朕明白了，义父是指朕男扮女装的事么？那朕也确实是有病，这种病呢叫做性别识别障碍，也就是说朕呢是男儿身女儿心。那么问题就来了，朕既然是女儿心，那按照阴阳胶合的规律，朕该是喜欢男儿的。可朕又是男儿身，若和男儿胶合，那就违背了阴阳胶合的规律，自然也就不可能会有所谓的结晶了。唔，这真的是个问题，不是吗？” 王允现在处于生无可恋的康庄大道上，这条宽阔平坦，四通八达的大路上还到处都有‘蒙圈’在出没，现在‘蒙圈’随着昭阳帝的解释又多了起来，他都感觉自己要油尽灯枯了，有气无力的说着：“是啊，是啊……” 昭阳帝觉得有必要给气若游丝的义父打一碗鸡血，让他振作起来，于是就说了：“凡事都是两面性，这件事呢往好的方面想，截止到日前，也只有义父您一个人知道，全天下人还不知道呢。” 王允顿时觉得连喘气都奢侈了：“你还想让全天下人知道？” 昭阳帝还真就认真考虑这个问题了，在王允恨不能拿砚台砸他脑袋让他醒一醒时，他给出答案了：“也许。” 也许你个串串啊也许！感觉自己折寿十年的王仲父虚弱道：“臣能告老回乡吗？” 昭阳帝顿时笑靥如花道：“您觉得呢？” 王大人头皮又开始痒了，砰砰砰的拿额头砸御案。 昭阳帝这个小没良心的还看得津津有味的，并且还说了：“看到您这么有活力，朕就放心了。” 王允老泪纵横：“臣一定是上辈子欠您的。” “也许。” 昭阳帝这么又一个‘也许’砸下来，成了压弯王允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是他都嗑脑门嗑那么久了，还没晕过去那都是脑门结实，所以义父大人就光荣的晕过去了，从此再也没有……咳，是过了两天两夜才醒过来了。醒过来还得继续给这辈子来要债的昭阳帝当牛做马，还是在揣着那么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秘密的情况下。 首当其冲的就是子嗣问题，先不说国民岳父在确实认知到昭阳帝是个男儿时，看他的帽子都觉得绿油油的这件事，因为这件事吧，当王允参透了昭阳帝所说的“男儿身女儿心”后，就释然了。 然后问题来了，昭阳帝想要有子嗣，那就不能有什么三宫六院七十二侍郎了，那必须是改成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了，可关键是昭阳帝对外就是开创先河的女帝啊，有后宫还是嫔妃那叫什么事，所以也只有打叉了。 然后问题又来了，昭阳帝是男儿身，不和女子胶合，哪里来的子嗣…… 这根本就是个死胡同啊！ 王允愁得胡子都打结了，昭阳帝却跟个没事人一样，仍旧貌美如花，圣明神武。最后还是王允捧着ca碎了的心，举手投降了，他虚弱极了的问昭阳帝如何解决嗣子问题。 “这还真是个问题，”昭阳帝刚想卖关子，就被愁眉苦脸的王允瞪，昭阳帝就从善如流的不再卖那么多关子了，“如果您还记得国子监的话。” 国子监是三年前由昭阳帝牵头创办的官学，从除了益州外的其他八州选拔十五岁及以下，十二岁及以上的学子，有那么像是选秀了，入学考试的试题也是由昭阳帝亲自拟定的，这三年来国子监的先生们也是昭阳帝亲自挑选的，大家觉得那是在培养未来的栋梁之才来着。 可现如今昭阳帝都说到继承人问题了，那就不仅仅是栋梁之才那么简单，饶是王允也没想到昭阳帝这帝位不是传给他自己的子嗣，而是效仿尧、舜、禹那般传给被推举出来的德才兼备有名望之人，这是什么，越活越回去了？还有，那国子监的学生可是有男有女，里面甚至还有将皇位禅让给昭阳帝的，现在该封为陈留王的原少帝刘协！ 这就有趣了啊，如果最后那刘协再被选中做了齐王朝的皇帝，那他可也就成为千古第一人了←王仲父这么想绝对不是兴致勃勃的基调，而是苦中作乐，大概。他现在也累得做不出什么表情来，就面无表情又硬邦邦的拿那刘协举了例子：“不是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若那刘协真再登基做了皇帝，掌握了实权，您信不信他真的会做出推翻您建立的齐王朝而再光复汉室这种事？说到底可是您迫得他禅位，成为亡国之君的。”这可是血海深仇。 昭阳帝有那么些答非所问的说：“您现在怎么不再认为朕是汉灵帝家的公主了？” 王允还就呵呵了，他要是再信那他是不是傻啊他。 “这就是洗脑的价值所在了。”昭阳帝很无所谓的掀过关于公主主不主的一页，继续回到原本社会制度的问题上，说了句王允不怎么理解的话，但昭阳帝没怎么多说，他轻笑道：“反正到那时候义父您坟头都长草了——”他顿了顿才接着说，“放心，朕是不会让义父您死了都不得安宁的，您的子子孙孙也是。” 王允：“……”所以说这种话怎么能让人感动得起来嘛。 刘璋称臣后又一月，昭阳帝登基五周年，再加上刘璋称臣，九州归一，各路人马前来朝贺，洛阳就显得格外热闹，国子监也特意放假，如果有来京师的亲人，那就可以和亲人团聚了。孙权是知道他哥孙策，还有他哥的挚友周瑜会来洛阳朝贺的，他的同窗好友诸葛亮的叔父，官至豫章太守的诸葛玄也在列，两队人进京的时间竟在同一日，所以就约好了要一起去迎接。 兴奋一阵后，孙权就看向另外一个同窗司马孚，司马孚的父亲是京兆尹，他平时放假时就会回家的，果然这次也不例外，他放下书本说：“我二哥游历回来了，会来国子监接我。”司马孚上面有两个哥哥，大哥司马朗，二哥司马懿，都是少年英才，尤其是二哥司马懿，做事果决，英姿不凡，当时国子监招生时，他二哥过了年龄上限，但司马懿也没有觉得多遗憾，后就和结交的好友们游历山川去了。 这也只是国子监的一个小插曲了，也不过是此次洛阳盛事里的一个小点缀——或许等过个十年再来看，小点缀就会变得璀璨无比吧——更别提昭阳帝祭天一事，可是将全民大部分注意力都拉过去了。 待吉日，昭阳帝领文武百官自洛阳街道而过，万人空巷，洛阳也恢复了鼎盛时的繁华，没有人会怀疑它往后会超越历史时期上的鼎盛，再创新的辉煌，因为他们有如骄阳般的昭阳帝，有文成武德的文武百官，有不断踊跃而出的良才璞玉，有能够创造最好时代所能拥有的一切。 …… …… 内心千疮百孔的王允，在昭阳帝登祭坛时，很不合时宜的想到了一个问题：老天爷它知道昭阳是男的吗？还是说老天爷也被昭阳给骗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的娘，这是瞒天过海啊。 ——嗯，这个想法非常不合时宜，盖棺定论。 243.东汉末年[XI] 二十一世纪，不仅进入了信息大爆炸时代，也进入到了看脸时代，不过说起来‘校草’这一说也是从上时代就有了，那就说明看脸时代早就来临了，今天我们的主人翁就是京师大学的校草，自然也就是他所在历史学系的系草了，长得清新，学习成绩好，性格开朗，只除了一点—— “郝英俊，你的快递！” 是的，他有一个和他长相很般配的名字，郝英俊，好英俊。 郝英俊从小因为他的名字囧到大，万幸的是他真的长得很英俊，不然这个名字就更具有微妙的意思了。好在郝英俊爱好吐槽，没事就吐吐槽，吐槽力ax，就差一个呆毛了。 扯远了，扯回来，再是系草也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再加上最近教授主讲的是三国，里面英豪无数，乱世出英雄么，郝英俊k书k到半夜，特别想触发大天-朝书生天赋技能，可想锥刺股，股下不去手，他没有自残的倾向；想头悬梁吧，可惜他们住的是平房，没有梁让他悬……只好往书桌上一嗑脑门，睡了过去。 第二天恍恍惚惚的就去上课了，教授开始说今天的主讲课题了，郝英俊听到了‘貂蝉’，就自动在脑海里刷屏：貂蝉，古代四大美女之一，闭月羞花里的闭月说的就是她，主要历史价值就是离间了董卓和吕布，吕布大闹凤仪亭，董卓惨死……桥豆麻袋，貂蝉不是《三国演义》里的人物吗？教授这么闷骚，竟然yy起虚构人物了？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接下来教授就说了：“说起‘貂蝉’，你们可能会蒙圈下，不过要是说起她的帝号，你们谁要是再不知道，那就大胆说出来，然后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同学，你成功引起了教授的注意了’。” 郝英俊：“……”哈？貂蝉+帝号？这个冷笑话真的一点都不好笑，好吗？难道……难道教授被穿了？ 这时候就有同学义愤填膺了：“教授你太调皮了。” 嗯，调皮，太调皮了。 “谁不知道昭阳帝，她的小字貂蝉也很有名的好吗？” 郝英俊点到半空的头就因为这句话，还有接下来一片片的附和声而卡住了。为了不挂科这么拍教授的马屁，你们爸妈知道吗？郝英俊正准备朝他们这群无耻小人发射……“你们怎么不带我一个”的视线时，惊讶的发现他们演技可真好，不带一丁点浮夸的，就好像《三国演义》里出现的民间四大美女之一的貂蝉是历史上真的存在过，而且还登基当了女帝，抢了真历史上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女皇帝武则天记录一样？这么拼？ 很快，郝英俊同学眼睛就瞪大了，大出了郝校草的新高度。因为讲台上教授开始一本正经的讲起历史上第一位女皇帝昭阳帝的故事了，言谈中不免听出来教授对昭阳帝的推崇，他周围的同学俨然也化身成了脑残粉，那种“昭阳帝我要给你生猴子”的脑残！如果这是在演戏的话，那就太可怕了……郝英俊脑海里浮现了《盗梦空间》《林中小屋》《阿凡达》《午夜凶铃》等等电影，哦，如果你要问郝校草，这几部电影和现在的情景有什么关系？ 呃，大概没什么关系吧，这是他最近看的电影。 郝校草回忆《午夜凶铃》起那魔性的铃声，顿时精神一振，他现在不可谓不是众人皆醉我独醒，也不听教授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就低头抓过教科书，被上面“公元191年，东汉少帝刘协禅位于昭阳君，即昭阳帝，改国号为齐”的白底黑字闪瞎了钛合金狗眼！ 呵呵，公元191年汉献帝禅位？汉献帝禅位是在公元22o年好吗？而且还是禅位于了大枭雄，人-妻控曹ca的儿子曹丕好吗？再说了就算貂蝉是真有其人，想想《三国演义》吧，在长安兵变后，貂蝉就不见踪迹了，《三国演义》最后一次提起她，还是她跟吕布一起在白门楼被曹ca围困时，后来吕布兵败身死后就没有说明了，这无疑是历史价值被榨干了，貂蝉就遭到了主流文人的抛弃。这样一个女人当时又是怎么当上皇帝？当曹ca是死的吗？ 郝英俊的吐槽即将突破天际前，他就翻看到了前面一页，上面赫然写了“初平之战”，郝英俊看到了熟悉的内容。初平元年，以袁绍为首的关东州郡举兵讨伐董卓，曹ca当时也在来着，还差点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沛国谯县人曹ca曹孟德，时任代理奋武将军，独自引军西进，行至荥阳汴水，与昭阳帝名下大将徐荣交锋，曹孟德大败，被流矢射中，卒。’ 郝校草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来了，他只能说：道具备的太齐全了吧？ 是的，郝英俊郝小哥儿现在还认为这是一次全民娱乐活动来着，他面上不显，心里一直都在翻白眼，尤其是在听教授愤慨激昂的说起昭阳帝还没有登基，还只是昭阳君，作为董卓的妻子在初平之战前，董卓的旧部们从洛阳出发时，昭阳君于城楼上弹奏了一曲《送军曲》，那是千古绝弹时，郝英俊在心里翻了好大一个白眼，好嘛，连玛丽苏梗都用上了，教授你的风骨呢？还有听的津津有味的同学们，你们的节ca呢？ 郝英俊受不了了，他决定要上微博不吐不快，可这他喵的是怎么回事？ 《选出你心目中的千古一帝，人气前五名新鲜出炉啦！》 秦始皇嬴政，这必须得有，灭六国统一中原，北击匈奴，南征百越，修筑万里长城，始称皇帝，千古一帝必然得有他一席之地。 秦二世胡亥，这是什么鬼？这不是选千古一帝的吗？可不是选千古暴君的？ 再往下看北宋武帝赵祯，等等，要不要这么不负责任啊，赵祯明明是宋仁宗好吗？还有赵祯虽然以仁治国，有“仁宗盛治”，但再怎么说也比不上唐太宗李世民，明太-祖朱元璋，汉武帝刘彻，或许还要加上一个隋文帝杨坚吧，这都凑够五个了。这个评选到底靠不靠谱啊？ 郝英俊再往下看，齐太-祖昭阳帝？一代女帝，千秋万代。 郝英俊：“！！！”英俊小哥儿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他颤颤巍巍的转去了网页首页去搜索了齐太-祖昭阳，下面刷刷出来的网页，都告诉郝英俊今天真的不是愚人节，也不是全民娱乐日。那什么，他穿越了？不，也有可能是全世界都穿越了，而他是先知？不不，是他穿越到平行世界了。 但触发点是什么呢？他一没跳楼，二没出车祸，三更没失恋失婚。还有，曹ca真他喵的英年早逝了？不得不说，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还有那么点带感呢。 ——吐槽力ax的，难道心理也很强大？如果是像顾青福尔摩斯们之流，他们大概会从精神和心理学开始分析，然后排除了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也可能，那也是真相。而不是像郝英俊郝校草这样，大起大伏的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还自娱自乐起来了。 不过，英俊小哥儿，你在自娱自乐前是不是还应该注意到一件事呢—— “郝英俊！” 你现在在课堂上呢，你先前那心理变化折射到脸上，进而产生的一系列面部表情变化，已经成功的引起了教授的注意了。 郝英俊：“……到。” 教授往讲台上一靠，鹰眼一般的眼睛盯着郝英俊：“给我一个不提溜你出去的理由。” 郝英俊能成为校草，靠得不仅仅是脸，还有超乎寻常强大的心理，他都被抓包神游了，在思考了零点一秒后，果断就说了：“报告教授，我在关注选出你心目中的千古一帝活动，我大昭阳帝果断进入了前五名。昭阳帝，文成武德，一统江山，千秋万载，万岁万岁万万岁。” 刚进入微博就能看到那个活动，上面官方冠名，话题榜上到处都是，再傻也知道那是一个很流弊的活动，还有就冲着教授先前讲课时对昭阳帝的崇拜，肯定是把昭阳帝当女神了……所以，拍昭阳帝的龙屁绝对错不了。还别说，郝同学安全过关了，一时间惊起一滩脑残粉，也不一定全是昭阳帝的脑残粉，就是郝英俊提到的四个皇帝，哪一个不是脑残粉无数啊。 ——咦，都说是前五名了，那还有一个呢，那就是一半昏君一半明君的徒泽了。好在郝英俊没有看到这一个，他要是看到这一个，再往下查徒泽是何方神圣，大概就会查到《红楼梦》上去了吧，鉴于当时涌现了很多女性名人，林黛玉潇湘居士就是其中之一来着。不过前面四个里有三个都是郝英俊迷惘的了，再来一个也没差吧，大概。 教授的积威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是不可直视的，所以经过了这么一遭后，郝英俊就按捺住心中的翻江倒海，把手机收起来认真的听课了。只不过这种现实和违现实间的落差，味道那叫一个酸爽： “女帝在未登基前的谋臣最出名的莫过于贾诩和郭嘉了……” 郝英俊：贾诩那个盘亘在尸体不远处的猫头鹰，他是董卓的旧部不假，可后来不是归降曹ca了么。还有郭嘉郭奉孝这个乌鸦嘴，他是曹ca的首席军师来着，哦，曹ca早死了。 “在破幽州，统一北方后，群臣们都知道除旧布新，建立新朝的时机到了，可女帝女子之身让当时的是士大夫一族奋勇抵抗。当然，我们也知道那是无谓的抵抗，但中间也拉拉扯扯了一段时间。女帝也并非直接就登基做了皇帝了，在刘协禅位前一天还曾受封于女帝为昭阳王，做个过渡来着。 不过在当时的受封坛上，天降雷霆，史书上皆记载那是一次‘天选’，当然这是对昭阳帝来讲，但对昭阳帝当时的丈夫董卓来讲，那就是‘天诛’了，他们俩共同在受封坛上，董卓被雷劈死了，而昭阳帝毫发无伤不说，还有百鸟朝凤现象出现。这件事就很值得寻味了，这其中有夸张的成分在，但确有其事。 随着科技的发展，如今的历史学家们都纷纷猜测着这‘天选’一事，是不是人为制造出来的，不过他们也只是各种理论上的推测，理论嘛，你们懂我说的意思——” 郝英俊：光说不练假把式么，可‘天选’什么的真的不是度雷劫吗？还有‘丈夫董卓’，这两个词并排摆在一起怎么就那么奇怪呢。董卓不是大ji臣吗？不过想想也是啊，王允不是把貂蝉献给董卓当妾了么，所以是当妾的貂蝉一路上成功干掉了原配（如果董卓有的话），干掉了曹ca，干掉了袁绍，干掉了董卓，又干掉了当时的皇帝（禅位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ko吧），做了一代女帝？o……g，这简直不要太励志！就是不知道以后的武则天是不是把昭阳帝当成了楷模，来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等等，他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昭阳帝好吗？ 郝校草想归想，可不到一节课下来，在教授的娓娓道来中，他心里的违和感就不自觉的消失了，意识到了貂蝉，不，是昭阳女帝为什么会挤掉汉武帝刘彻、唐太宗李世民、明太-祖朱元璋他们排到了千古一帝前五名里了。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历史上第一个女皇帝，更是因为她确实有能被称为千古一帝的功绩：结束了当时的朝政动乱，群阀割据，统一了中原，又政绩显赫，开创了“昭阳盛世”。 更别提她本人又有容颜无双（‘闭月’这典故没有被蝴蝶掉，好神奇，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拐了弯？），琴艺无双（《送军曲》还是有点玛丽苏，不过想想荆轲刺秦时，两句话就让樊於期自杀了←这两者之间的逻辑呢，二郝？），箭艺无双（所以说继度雷劫后，又多了个三箭连珠吗？为什么不干脆来个九星连珠啊，这个不是更苏？），还有才学无双…… 才学无双什么的必须得吐槽啊，也没见昭阳帝有诗词流传啊，想想人家曹孟德，人家还有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呢，当然，这里都英年早逝了，也就没有老骥伏枥了；想想人家刘备刘玄德，人家还有三顾茅庐呢，也没有了是吧，刘皇叔还真是没用；那就想想人家诸葛亮，人家还有《出师表》，这次是真没有了，人家诸葛亮在这里直接就成了人家孙权孙仲谋家的丞相了……郝英俊就想说这画风对吗？ 吐槽吐歪了再偏回来，都怪昭阳帝蝴蝶的他都不能好好举例了，但郝校草的意思是明确的，人家有才学的都是诗词传世啊，可到了昭阳帝这里，《男诫》是要闹哪样啊？而且还是一本后世根本只是闻其名而不知内容的书！这就才学无双了？难道评断才学无双就靠把其他人气吐血吗？袁术这千古第一背景板做的，果断…喜闻乐见！ 先抑后扬，没见过吗？ 二郝身心都很诚实的要拜倒在昭阳帝的凤袍下了，好吗？除了上面那些众所周知的，还有二郝自己结合自身分析的，但看他的世界里东汉末年至三国时期多少豪杰，昭阳帝能把他们降服了，还知人善用，调度有加的把他们都盘活了，没让那么好牌糊在手中，还开创了“昭阳盛世”，就可见她本人是多么的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了。 还有，郝英俊忍不住拿昭阳帝和他的世界里第一位女皇帝武则天相比较，发现武则天虽然厉害，做了他的世界历史上唯一一位女皇帝，但和昭阳帝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这一点，从武则天驾崩后，她改的国号被推翻了，而昭阳帝改的国号仍旧绵延了数百年，而人家昭阳帝下一任皇帝还和昭阳帝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呢，可照样尊昭阳帝为齐太-祖，生前风光无限，死后照样极尽哀荣，到如今大家都于她都是褒远远大于贬上就可以看出来。 再说另外一点，就说她们俩的“绯闻男友”吧，武则天那时候有张昌宗和张易之两兄弟，或许还有个上官婉儿，咳，上官婉儿就不说了，单就是张氏兄弟，他俩传到后世的名声可不怎么样，怎么都脱不了“面首”的定性。可人家昭阳帝呢，瞧瞧她的绯闻男友名单吧，从吕布到郭嘉，后来的孙策到周瑜等等的，或许还要加上大乔小乔，不然就归汉的蔡文姬……什么张氏兄弟都弱爆了。 更重要的是，昭阳帝并没有因为诸多绯闻，就拉低了世人或后世人对她的评价，反而是那些和她传绯闻的男男女女被世人所艳羡，恨不能取而代之。 真的女神，就该这么撩汉/妹技能无双！ 喟叹过后，郝英俊郝校草喝了一瓶红牛，继续奋笔疾书中，他觉得他现在已经进入到一种玄而又玄的状态中了，就好像武侠书中那些大侠们练功练到极致时会出现的状态，不过人家是练功，他是写论文。 因为玄而又玄，所以把他自己是穿越到平行世界的事情忘记了。又或者，等他再度醒过来时，他都没有去核对他是不是又穿越回来了，就兴冲冲的拿着他奋笔疾书大半夜的论文去找教授了。 ——二郝啊，武侠书中练功练到玄而又玄的状态，有很大可能会突破瓶颈，破碎虚空而去，但也是有可能走火入魔，一朝回到解放前的呀。所以，回到现实世界的你，一路走好。 244.狸猫猫不猫[K] 前情提要：郝英俊郝校草在一种玄而又玄的状态下完成了他的论文，提交给教授后，他就跟断了电似的往床上一倒就昏头睡过去了，反正今天上午并没有课，睡个昏天暗地谁奈他何。 很不幸的是，郝英俊遇到了那三百六十五分之一——别问这个概率是怎么来的，这个锅‘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背了——的走火入魔概率：郝英俊同学穿了又穿回来了，结果就把他在平行世界里被洗脑的知识化作论文交给他真实世界的教授了。 郝英俊成功的引起了教授的注意，教授一个电话拍马赶到，郝英俊睡得迷迷糊糊的接通了，教授温柔的不正常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昭阳帝，小字貂蝉，中原历史上第一位女皇帝——” 郝英俊条件反射的就向组织验明一颗红心，当下就从被窝里爬起来面墙而跪：“昭阳帝万岁！” 教授：“……呵。” 一个‘呵’让郝英俊一个激灵，“教教教授？” “既然你这么称呼我了，那礼尚往来的：郝郝郝同学，你的论文，你让教授该怎么说呢——”无论哪一个教授都是那么调皮么，“条理清晰，切入点非常之新颖，想必写得时候下笔如有神吧？” “不敢当不敢当。”郝英俊很谦虚的回答，他还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也是不是我军无能，而是敌军太狡猾。 “是吗？”教授的声音听起来更温柔了，诡异的温柔，“可怎么办呢，郝同学，教授我找不到你参考资料的来处，还别说为了以免错杀一人，教授我连网文都找遍了，yy三国的网文也不是没有，可没一个有你yy的这么有理有据的，还格式这么新颖的，以至于我都不忍心当了你这篇论文了。” 郝英俊：“……qq” 好像明白过来发生什么事的郝英俊流下了悲喜交加的眼泪，这真的是个…喜闻乐见的故事，而故事的后续呢，教授欣慰于郝同学yy的有理有据，就给了郝英俊一个缓刑，让他重新写一份基于现实的论文出来。 郝英俊同学是真的要头悬梁锥刺股了，如果故事到这里就完了，那又怎么能用峰回路转来形容呢，再说又怎么能宣扬好人有好报呢，所以郝英俊在又奋笔疾书了一晚上后再度交了论文后，教授的电话又拍马赶到了，这一次这位教授可是平行世界的教授，女皇陛下的隐形脑残粉，看到郝英俊的论文里写的‘貂蝉，《三国演义》里虚拟人物，民间四大美女里排名第三，历史价值是贡献了美人计，使得吕奉先凤仪亭杀董卓’，教授会有什么样的心理活动，看郝英俊郝同学又流下了痛定思痛还是好痛的眼泪，就知道了。 郝英俊表示对这个负心的世界绝望了，下一刻他就拿起手机对着改头换面的教科书疯狂五连拍，他才刚刚成为昭阳帝的‘裙下之臣’，还是颗幼苗经不起这般风吹雨打的摧残，所以他必须得留下些证据，证明他曾经来过！ 心理过分强大的郝校草哭过笑过后，就打起精神来去上课了，得到教授特别关爱的眼神，郝英俊同手同脚的挺住了，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郝英俊在教授花式授课，带他们去历史博物馆里围观北宋第四任皇帝，千古一帝宋武帝赵祯了。 郝英俊有点方，他上次过来时就已经狠狠吐过槽了啊，还以为是网站不负责任，好好的宋仁宗都能错打成宋武帝，现在看来他还是太天真。等等，这么一说的话，那千古一帝票选前五名里的秦二世胡亥也不是笔误了？我天，这个平行世界到底发生过什么？ 很快，郝英俊就感受到了…来自大宇宙的恶意—— 首先登场的就是盼儿心切的宋真宗，吐槽力ax的郝英俊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吐槽了：这是什么？拿野史当正史？是不是还要来一出狸猫换太子？那刘德妃很牛逼的好吗，最后当上了皇后不说，还在赵祯年幼时垂帘听政了，政治担当很有的，并没有亏待过李宸妃…… 李宸妃安然生下皇子，封为皇后，刘德妃所生皇子两周岁不到卒，因忌妒心切诬蔑李宸妃所生的寿春郡王是狸猫成精，被打入冷宫； ——郝英俊的表情是这样的‘=口=’，宋朝那会儿是允许动物成精的啊，真让人羡慕……并不，说好的刀光剑影，是无硝烟战争的宫斗呢？刘德妃你这么挫，甄娘娘你怎么看？ 武帝为太子时已崭露头角，辅佐朝政，大权在握，待真宗驾崩，两朝平和过渡，文武百官无有不心悦诚服者； ——这必须是狸猫成精，呸，是穿越者！纵观历史，哪个少年天子不是从被太后/太皇太后/权臣/外戚/宦官等，这几派人马排列组合——如果全都有那当时的少年天子也只有自认倒霉——所钳制，幸运的在成年后能亲政，哪一个有这一个赵祯这么天赋异禀？不是穿越者那就是重生的，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有那么多套路的，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 …… 武帝擅慧眼识珠，武帝年间名臣榜名列前茅的包拯包公就是一例，天圣五年包拯殿试所做文章呈到御前，武帝赞道：“庐州包拯，好。” 八贤王道：“好于何处？” 武帝回道：“好在名字好。” 遂圈了包拯进士及第。 ——哈哈哈哈，郝英俊的笑声一点都不突兀，实际上从刚才武帝赵祯十三岁登基到如今十八岁年间的历史，他全程都在笑，笑得脸都僵硬了。赵祯实在是太…特立独行了，起居录上的记载实在是太逗乐了，太生动形象，他都能想到当时的文武百官们一脸懵逼jpg和生无可恋jpg了，要是在当时开蜡烛厂生意肯定很红火，哈哈哈。 很快，郝英俊就哈哈哈不起来了，因为教授开始说起‘澶渊之盟’了，有一颗爱国心的郝英俊自然是知道那段屈辱历史的，别和他说什么澶渊之盟是为宋朝节省了巨额战争开支，避免了重兵常年戍边的造成的过量徭役和朝廷赋税压力，他不听就不听。因为‘澶渊之盟’是中原用岁币向外族换取和平的开始，也从一定意义上讲是民族气节整体衰退的开始，‘天子守国门，君子守社稷’再从那往后又有谁真正做到的呢？ 等郝英俊回过神来，就听到教授说到了‘后澶渊之盟’这个郝英俊很陌生的名词，郝英俊耳朵顿时支棱起来。在听完教授的讲解后，郝英俊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原来这‘后澶渊之盟’是宋武帝赵祯亲征辽国，大败辽国，不仅将幽云十六州收归，还彻底扭转了中原和辽国的地位，改签了的‘澶渊之盟’。 教授还说了：“宋武帝惊艳绝伦的谋略在这场和辽国的‘宋辽之战’中展现的淋漓尽致，根据史册记载，这场战争宋武帝做了整整十年的前期准备。这已经不仅仅是一场两国在兵力上的较量，实际上它在覆盖在经济侵略上的一场武力战争。经济学家现如今在说到‘低价买进，高价卖出’案例时，都不会绕过这场战争。实际上，它所涉及的经济原理并不止这一点，所以历史学家们也从不会否认这是中外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又记载，并且彰显了实效的经济侵略战。 当然，凡事总会有两面性，好的方面不必我再赘述了，来说这场战争在如今看来，被有些人提出的负面效应。这事听起来有那么些滑稽，最起码在我个人看来，谁叫历史学家、经济学家和地理学家们都没说什么，环境保护学家就出来瞎逼逼，咳，叫嚣着因为宋武帝大肆收购牛奶和羊毛，使得当时的辽国开始更多养殖奶牛和山羊，导致了草原草皮脆弱，也就给现如今黄河成黄河打下来基础，真有趣的论调。” 郝英俊敢以他5o的视力打赌，他家高冷的教授当众翻了个大白眼，当然了，翻白眼的可不止教授一个，都说了宋武帝的脑残粉也是一抓一大把的。 教授似乎是知道错了，他不把给环境保护学家戏份的，所以很没有铺垫的就把话题转回到宋武帝赵祯身上，讲了一个宋武帝生平贡献的海量段子里的一个：“真宗和辽国签订的‘澶渊之盟’里有一条是‘辽、宋为兄弟之国，宋为兄，宋尊萧太后为叔母，后世仍以世侄论，使者定期互访’，在武帝和辽国签订‘后澶渊之盟’前扯皮时，武帝就想到了这一点。 实际上吧，武帝和辽国签订协议时把地点又选在了澶州，并非没有调皮一把的意思，所以当说起‘世侄论’时——当时辽国的皇帝仍旧是辽圣宗耶律隆绪，不过萧太后已过世了——武帝就感叹了：‘耶律隆绪称世侄？朕是不介意多个大侄子，可朕转念想了，父皇在世时尊了耶律隆绪的母后萧太后为叔母，也就是耶律隆绪和父皇是平辈，那朕若认了这么个大侄子，岂不是比父皇还高个辈分？所以为了父皇能含笑九泉，不再为这等剪不断理还乱的俗事所扰，朕就只有忍痛拒绝耶律隆绪的好意了。’ 据说耶律隆绪是觉得真可惜了，回头就心痛的吐血了。当然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被武帝的‘奇言妙语’给调戏的半死不活的。”教授说着还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萌’的同学们笑到半截差点卡住。 郝英俊捂脸，教授你这么春心荡漾，真的很让我等怀疑你的性向，不是说好的昭阳帝是你的女神，也是我的女神的吗？怎么现在宋武帝也是你的男神了？但说真的，郝英俊也有点把持不住了，宋武帝他真的好萌啊，上天入地第一段子手，瞧上面那一轶事，妥妥的十动然拒+噎死人不偿命+朕从来都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连环计啊，耶律隆绪吐血也只能说他都是当皇帝的人了，心理素质竟然这么撇。 好羡慕这个平行世界的人，他们的妈妈再也不用担心他们找不到男神和女神了，郝英俊刚这么感慨完，晴天一霹雳就来了，是什么呢？那果断是展昭展御猫和锦毛鼠白玉堂啊。 郝英俊：“=口=” 郝英俊忍住抠耳朵的冲动，教授您说什么？昭妃和锦妃？三人行必有我妃？不不，那是展昭和白玉堂？《七侠五义》里的人物！虚拟人物！知道什么是虚拟人物吗？就像小字貂蝉的昭阳帝是《三国演义》里的人物，而不是历史上真实存在那般的虚拟人物！ 郝英俊在心里咆哮后，突然就醍醐灌顶了：是啊，连昭阳帝对他来讲都是虚拟人物了，再来一个展昭和白玉堂也就无可厚非了吧。并不，好吗？咱说昭阳帝琴艺无双，箭艺无双，这没什么，可武艺无双就太过分了哦，想想地心引力，想想能量守恒定律啊！！这不科学！！！ 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唯物主义三观？ ——话说这句话，早在二郝你在意识到你来到平行世界时，就该大声的呼喊出来啊，现在都一回生二回熟了，怎么还这么矫情呢。所以说，你的表情浮动那么剧烈，再度引起了教授的注意也就是顺理成章的吧。 “郝英俊！” 郝英俊：“……到。教授我便秘三天了，就在刚才我忽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冲动，所以我能去卫生间吗？” 教授：“……那你捂脸干什么？” 郝英俊：“……我笑得脸酸。” 教授这次竟然很好说话，没有再问就同意了：“嗯，你去吧。” 郝英俊想哭了：“教授你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下辈子愿意给你做牛做马。”等郝英俊一转身，教授就拍了拍手：“休息十分钟。” 敢情白浪费感情了，郝英俊谎都撒了，还在灵机一动下撒了那么一个不雅的谎，怎么也得把它圆满了。所以郝英俊就去了卫生间占了个坑，开始平复自己七上八下的小心肝，未免再上课时又听到什么超出心里承受能力的历史，郝英俊就掏出了手机，准备把宋武帝赵祯的生平过一遍，排除下雷点。 ‘宋武帝赵祯，北宋第四位皇帝，杰出的政治家、战略家、军事家、外交家，伟大的航海家（哈？），第一美男子（这是什么鬼？）。 武帝在位期间，宋朝大败辽东，收复幽云十六州；襄阳王赵爵（这不是《七侠五义》里的大反派吗？）发动‘狸猫换太子’政变（话说这到底是什么政变？）时，空手套白狼套取了和襄阳王共谋的西夏十五万八千零二十四兵士的赎回费用…… 多少费用郝英俊没有仔细去看，他就想说在这么官方的介绍中用上了空手套白狼这个词真的好吗？好吧，想想武帝赵祯的为人，用上这么不书面化的词也没有什么违和感。 郝英俊停顿下来吐了这么一个大槽后，接着往下看——‘武帝时期，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涌现出了大批英杰，如晏殊，包拯，范仲淹，欧阳修，王安石等（谢天谢地，总算出现几个他认识的，并且是历史上真实存在过的人物了，包拯包大人么，他就不确定了，或许是历史上那个真实人物，又或许不是，谁让展昭和白玉堂都出现了呢），宋朝进入了高度繁荣时期，武帝在位的不到二十年为宋朝接下来将近两百年的盛世奠定了重要基础。’ 不到二十年？不是吧，历史上宋仁宗在位四十二年，可是两宋时期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呢。 ‘武帝盛年退位于真宗第七子昌王赵祁，昌王赵祁乃真宗在外的沧海遗珠，于襄阳王发动“狸猫换太子”政变时认回，后为太后的李宸妃降为太妃，因此史学家另说昌王赵祁乃是‘狸猫换太子’里的‘太子’，李宸妃的亲子。武帝身世也引发了诸多猜测，支持率最高的猜测为武帝实乃八贤王赵元俨的亲子。’ 郝英俊表示他在搞清楚这里的‘狸猫换太子’和他知道的那个‘狸猫换太子’到底是不是一个故事前，暂时不对这件事发表意见，但他不得不说一句了，贵圈真乱啊，不管了接着往下看： ‘武帝退位后，与其妻吉姆·莫里亚蒂开启了大航海时代……’ “咣当！” “砰！” 前者是郝同学的手机掉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后者是郝同学没把持住脑门磕到隔间门发出的声音。 吉姆·莫里亚蒂吉姆·莫里亚蒂吉姆·莫里亚蒂……这个名字太有魔性了，在郝英俊的脑海里从左边游荡到右边，再从上边游荡到下边，然后又化成了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留下一地鸡毛。 这对吗？这真的对吗？ 我大天-朝的皇帝娶了一个外国妞？对，那一定是个女人，不然怎么会说是‘其妻’呢。可她为什么会叫吉姆·莫里亚蒂，欺负大宋朝不懂歪果仁的名字就能分出男女吗？‘吉姆’什么的，这必然是个男人的名字啊？还有她为什么在叫了吉姆之后，还姓莫里亚蒂！别和他说‘莫里亚蒂’这个姓氏很普遍，普遍到走在路上一个板砖砸下去，十个人里就能砸到九个！ 郝英俊知道的唯一一个莫里亚蒂，还是《福尔摩斯探案集》里的大反派詹姆斯·莫里亚蒂教授，不对，还有《神探夏洛克》里的小吉姆~ “砰！” 装载不能的郝英俊又把脑门磕到了隔间门上，一定是网页抽了？不然就是同名同姓？就是维多利亚时期的莫里亚蒂教授，也不能和宋仁宗所在的时代有交叉。再说展昭白玉堂都有了，多一个吉姆·莫里亚蒂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是吗？ 不是啊，真的不是啊啊！！！ 郝英俊对这个光怪6离的世界绝望了，他也不想知道宋武帝赵祯和他的皇后是多么的鹣鲽情深，琴瑟和鸣，蛇精起来要人命了。他就想静静，别问他静静是谁。 别这样啊二郝，教授给的十分钟休息时间就要到点了，你不会想挂科的吧？所以说为了以防万一，准备两份论文吧，当然前提是郝同学没有将两个世界串了，不过想想这样的几率还是很大的，莫娘娘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 相信郝校草最近一段时间都不会想看《神探夏洛克》了，所以等过一段时间，咱们再来见识下历史上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公开出柜的秦二世，以及一半昏君一半明君的徒泽以及他家阿爹，一对会演绎法的父子吧。 哦，可怜的孩子。 245.洪荒[a] 盘古开天辟地，结束了鸿蒙混沌，他自己也倒下了，整个身体化作了天地万物，其中身躯化作了不周山，成为了整个洪荒灵气最充足的地方，也引来了混沌青莲的一颗莲子。 混沌青莲孕育了盘古，在盘古开天前一颗莲子已经孕育成熟，在开天辟地后，这枚成熟的莲子落于不周山巅，盛开绽放，是为净世青莲。因为没有开天功德，净世青莲便不为天地所容，盛开之日，就是凋零之时。 净世青莲暗含天地造化，生生不息，等级堪比先天至宝，自然而然的会引来洪荒生灵的觊觎，不过生长于不周山山巅的净世青莲，也不是谁都有资格觊觎的。光是能来到不周山，而不为不周山浩淼的灵气所吞噬，就已然是一道坎了，更不用说还要从上到不周山山巅，没有大罗金仙的修为，就不要揽这瓷器活了。 事实证明，有心揽这瓷器活的还不少。 不周山山巅，极净之地，净世青莲悄然绽放之地，此时净世青莲还没有完全绽放，但池塘周围‘赏花’之人，已经推演出净世青莲即将要绽放，所以他们才会风尘仆仆的赶过来，有的甚至还是从西方之地赶来的，那么远，怪不得这两位从西方来的朋友感觉比其他人还要风尘仆仆，甚至在其他人还没有开口前，就满脸愁苦的开口了：“诸位道友好，我二人乃准提、接引为于我二人有缘的宝物而来，我二人来自从西方贫瘠之地，不比诸位道友长于灵气宝物富庶之地，此物于诸位道友可有可无，可于我二人确能解西方生灵于苦难之中，还望诸位道友行个方便，我二人待西方生灵先谢过诸位道友了。” 咦，说得好像大家已经答应把宝物让给你们了一样？要不要这么道德绑架？ 不过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准提、接引这动之以情的话，实在是没起什么作用就是了。在场的诸位中，谁说都有大罗金仙甚至还要往上的修为，可先天至宝谁会傻了吧唧的往外推，更何况这是讲究弱肉强食的洪荒，道德绑架，唔，道德都还没有得到规范呢，谁会在意。 哦，准提和接引是不是说了此物与我有缘，他这么一说三清中的通天就笑了：“这净世青莲分明和我与兄长们有缘，我大哥推演出来的。” 三清乃是盘古意识、元神、真灵吸收开天清气所化，是谓一气化三清，分别是老子、元始和通天。他们也是推演到净世青莲今日完全绽放，所以就赶来了不周山，哪知道半路杀出另外两帮人马，不过他们是盘古正统，又有了大罗金仙的修为，便是打将起来，他们兄弟也是不惧的。 都说是另外两帮人马了，除了从西方赶来的准提和接引，还有就是人身蛇尾的一男一女伏羲和女娲了，看他们现在的态度，也知道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宝物自然是谁能力强谁得了。 道德绑架没成功的准提和接引也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不过准提微微叹口气摇了摇头，仿佛觉得其他人没有好生之德一般，他为他西方生灵感到痛心。 很快，他们就没有再说话了，因为他们都感觉到了什么，净世青莲就要绽放了。就在这时候池塘里那株净世青莲摇曳了下，众人不由得屏息，下一刻有一青衣男子从净世青莲所在的池塘里显出身形来，他周身带着格外纯净的光泽，眉宇间自有一方天地，令人见之忘俗，沉浸其中便就要不可自拔了。 嗯，不可自拔的后果就是形神俱灭，万劫不复。 好在在场的诸人都是有高深修为的，没有被迷惑，又或者开始是会迷惑下，但很快就端正了心神，望着那从净世青莲中化身出的男子，一个个都眉头紧皱，从他们诞生之日起，就从没有听说过先天灵宝，再往上的先天至宝，甚至是如净世青莲的母体混沌青莲那般的混沌至宝可化形的，更别提净世青莲本身就没有开天功德，本就为天道所不容，如何能修炼出元神，甚至还让他们看不出修为深浅的。 女娲和哥哥伏羲对视一眼，并没有贸然开口。 三清那边，通天最为心直口快，老子和元始都来不及阻止，通天就问了：“这位道友又是从哪里来的？” “从来处来？”青衣男子缓缓眨了眨眼睛慢悠悠的说，他稍微倾斜着头望着通天：“现在轮到我问了，你们到我家来做什么？” 通天下意识的问：“你家？” “不周山啊。”青衣男子说完又不疾不徐的叹道：“我从来就没喜欢过这个名字，它总是会让其他生灵产生一种来到这里，就会被招待不周的感觉。我其实不想的，可名字是爹给的，儿不嫌爹没文化么。” 通天很有做捧哏天赋的问：“爹？” “盘古啊。”青衣男子说的理所当然，在场的众人当然……不信，众所周知盘古大神开天辟地后，身躯倒下，元神分化为三清，身体精血大部分便化作了十二祖巫，除此之外便是山川和日月，组成了如今这灵气充沛的洪荒世界。可不曾听过除了三清和十二祖巫外，还有有形体的生灵？再说三清和十二祖巫也并非盘古的后代，他们和盘古的关系说起来还真是复杂，非父u子女关系，但又和盘古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可谓不是剪不断，理还乱。 还是通天，通天恍然大悟道：“你是不周山！” 青衣男子“唔”了一声，笑起来，原本那像是净世青莲的眉宇便陡然鲜活起来，完全像是凝聚了不周山所有生灵的灵气，也驱散了这不周山山巅的空渺，让人很想相信他真的是不周山成精了。通天得意起来，他说对了，那青衣男子也说了：“恭喜你…猜错了。” 通天：“……” 无语凝噎的通天下一刻就被塞了一颗甜枣，字面意义上的，他都没有反应过来呢嘴里就多了颗甜枣了，他下意识的嚼了，然后眼前一亮：“好吃。”不仅好吃，而且那颗枣里面还孕育着可感受到的福泽与灵气，便可知那并非一般的灵物。 老子/元始：“……”拿什么拯救你（的智商），我的弟弟！无奈归无奈，可老子和元始却不敢妄动，眼前的人他们不清楚他的来历和根脚，就是他的修为他们也看不透，这只说明了对方的修为比他们只高不低。 接下来青衣男子又给了通天一颗引申意义上的甜枣，“你可得其一。”他说的便是即将要绽放的净世青莲了，他这么一说从刚才就没有说话的接引就说话了：“道友有所不知，此物与我西方有缘，道友缘何能将此等宝物许给别的道友？” “因为我说恭喜他了啊。”青衣男子似乎没听出来接引话里的言外之意，就很是神逻辑外加逻辑死的说道，到这里了再蒙着面纱不指名道姓的说明，似乎就画蛇添足了。这位搅乱了一池春水的青衣男子，似净世青莲所化又似不周山所化，还叫盘古大神为爹的青衣男子，便是又来祸害洪荒，不是，是玩坏洪荒，也不是，是来给洪荒世界增光添彩的顾青了。 那么这对话就很好理解了，接引质问顾青凭什么能决定净世青莲的去留，顾青就回答说因为他先前恭喜通天答错了，既然是恭喜了，那必然就得有奖励啊。这听起来很像是答非所问啊，可接引没有直说啊，也不怪顾青会拿神逻辑的话来回答，就算是不走心的回答好了。 这么一来，自认与净世青莲有缘的准提、接引当然不干了，他们俩不但不干了，还在言语上把女娲和伏羲拉到他们那一边：把顾青的行为曲解成了他要和三清三人拉帮结派，联手打败他们四人后，就把宝物自己分了，好个狼子野心。 “好一对痴男怨女。”顾青喟叹道，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用错了成语，改口道：“不好意思用错词了，好一对痴兄傻弟，对，我说的就是你们，准提和接引。按照你们的假设，我和三清三位道友联手，要对付你们兄弟俩和伏羲、女娲兄妹俩，共四人，是这样对吗？所以我都说你们痴傻了，我要是你们我就会挑拨着我们四个去对付女娲、伏羲两个，然后你们两个趁机得利。” 顾青这么一说，准提和接引脸色终于有了波动，女娲和伏羲也是若有所思，而三清那边的老子和元始挑了挑眉，显然明白了顾青这么先扬后抑的说法，分明就是戳穿了准提和接引原本的用意么。只有通天没有逆向思维，他顺着顾青的思维想的，还跟着点头了：“没错，四个对付两个显然要容易多了。” 老子/元始：“……”我的傻弟弟呀，你怎么就这么傻。 女娲和伏羲原本就在观望，不可否认的他们被准提、接引说的也有些怀疑顾青和三清结盟了，可现在又被顾青这么一‘挑明’，他们对准提和接引的观感就扶摇之下了。只不过，现在局势不明，他们并不想宝物没得到反而是惹一身腥，当下就把目光转开了。 脸色已经恢复正常的准提正要开口，顾青就说话了：“真奇怪。” 都说通天教主有做捧哏的天赋了，他接道：“怎么了？” “准提、接引两位道友为何就笃定我会和你们三兄弟联手呢？是因为我先前说盘古是我爹的缘故么？那就更奇怪了，既然你们听到了这句，那也就该记得我说过这是我家了吧？”说到这里顾青停顿了下来，稍微倾斜头看向通天，通天就那么顺口接道：“所以呢？” “所以？哦，对，所以说净世青莲是我小姨来着。” 老子/元始/通天：“……” 女娲/伏羲：“……” 准提/接引：“……”这到底是从哪里论的辈分？还有这和前面那番话的关联到底在哪里啊！就算你是不周山，不周山是你家，可净世青莲是无主之物，谁和它有缘谁就能得到，和这里是不是你家没有半分关系！←顾青这“神来一笔”，使得从西方贫苦之地来的和尚，不，是准提道人和接引道友内心都开始崩溃了。 所以没什么好说的了，来打一架吧！而说时迟那时快，山顶上霞光万丈，灵气风起云涌，这是净世青莲要完全绽放的征兆，也是宝物出世的征兆，这时候就别管什么有缘不有缘了，谁先抢到了就归谁才是硬道理。 原本还因为顾青的话而内心大波动的众人，也抛弃杂念，一心想要抢的头筹了。 如果真是这么按照洪荒的主流规矩来的话，那怎么对得起净世青莲这混沌青莲唯一一颗成熟的莲子孕育而成的身份，以及等它开花等了……一个入定的顾青。所以当净世青莲周身光芒大放，祥瑞环绕，而其他人都虎视眈眈时，顾青眼角眉梢的忧郁浑然天成，眼角仿佛有泪花闪烁：“莲姨她终究还是离我而去了，她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 一众未来的圣人外加未来的人皇伏羲：“……”所以说这位道友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事实证明，那净世青莲大概也许真的是人家的莲姨，在场的众人都要使出十八般武艺去抢夺了，结果呢，那净世青莲完全绽放后分化出来的三件先天灵宝，莲花、莲藕、莲叶——现在还没有演化，以及被炼化成后来的三宝玉如意、太乙拂尘和青萍剑——都自动自发的跑到顾青怀里来了，这让发功，咳，是发动灵力宝物去抢的众人险些卡壳，弄到内伤。更让他们嘴角抽cu，满头黑线的还在后面： “还是莲姨知我心啊，莲蓬里的莲子可做莲子粥，莲藕呢，就来个煎藕夹，荷叶，我想吃荷叶鸡了。” 说真的吗？那可是先天灵宝！你拿来做吃的？！ 你这么暴殄天物，天道知道吗？ 不过还有人想的和其他人不一样，那就是通天教主了，他很好奇的问：“很好吃？” 不用顾青回答，其他人都忍不住瞪他了，你还问很好吃吗？那当然会很好吃啊，灵气那么足！你说你是不是傻？ 作为亲兄长的老子和元始特别想扶额了，不过现在还真的不是讨论吃不吃，好吃不好吃，傻不傻的时候，而是，“道友，你先前说通天可得一物——”一向最为沉稳的老子硬着头皮问了，拜托在先天灵宝前，脸皮那是什么，能吃吗？ 顾青抱着三样食材，并不，是三样先天灵宝，周身笼罩在净世青莲完全绽放时渲染周天的七色毫光中，让他看起来丝毫不像是能把先天灵宝拿来做菜的模样。他也这么说了：“你们莫不是真的认为我会把它们吃了吧？当然不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只是见它们最后一面罢了。” 一众未来的圣人外加未来的人皇伏羲：“……”所以说道友到底是什么出身啊？这么虚虚实实的，实在是让人猜不透。还有，你嘴上说着不想吃，可为什么要做出那么惋惜的模样来啊？真是的，能不能给句准话！ 这红花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来总一家说的本就是这三宝了，所以它们原就该属于三清，顾青留着它们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作用，也就不耽搁它们了，因此就很郑重其事的把它们分别给了三清，在转交时还一本正经的说：“请务必好好待它。” 老子和元始没想到还有这意外之喜，当下欣喜道：“多谢道友馈赠。” 通天也很高兴，如果他没有问荷叶鸡怎么做那就更让老子和元始高兴了。 三件先天灵宝分完了，三清满意了，可什么都没有得到的准提和接引自然就不会满意了，不过顾青也向着他们走来，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准提和接引原本想撩火的话就卡在了嗓子眼里了。 不过顾青不是要赠送他们宝物的，他对拥有着七宝妙树的准提说：“如果你哪天厌烦了七宝妙树，请一定通知我。” 准提：“……道友这是何意？”七宝妙树是准提的伴生宝物，可以说是十大先天灵宝之一，自然是非常厉害的，也是准提和接引能够在说出“此物与我有缘”后，能把那宝物带回西方的依仗之一，当然准提和接引本身修为也不差，目前都是大罗金仙的修为。不过顾青这么一说，七宝妙树会到旁人手上，那也只有准提要身死道消了，所以也不怪准提会这么发问了。 对此，顾青只是笑得光风霁月，什么都不说，让准提纠结去吧。 再来便是人身蛇尾的女娲和伏羲了，他们兄妹倒没有像准提和接引那么不满外露，而且他们也看得清楚，那净世青莲所化的三件先天灵宝是自动归于顾青的，那么顾青想分给谁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他们若是想再抢，由盘古元神所化的三清并非好惹的。所以当顾青走过来时，他们倒也没有冷眼以待，反而还能保持风度，只是顾青说出来的话就让他们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好了： “女娲与我有缘，这里的有缘介于‘此物与我有缘’的‘有缘’和‘有缘千里来相会’的‘有缘’中间。” ——所以说，这到底是怎么样的有缘啊？不过想想女娲造人所用的葫芦藤，再想想顾青的本体，那还真是有缘。 ——等等，我难道没说顾青的本体是十大灵根里的葫芦藤，就是那个结了七个先天葫芦的葫芦藤吗？嗯，我现在说了，所以就有一个疑问，七个先天葫芦和先天葫芦藤的关系，该怎么定义呢？ 246.洪荒[b] 准提被顾青一句话弄得心神不宁，而女娲那边也被那说不出到底是什么缘分的‘有缘’弄得无可奈何，三清那边得了先天灵宝自是要回他们的洞府炼化，因此这三队人马齐上不周山夺宝一事，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殊不知净世青莲花开凋零，灵宝现世不假，可并非只有‘红花白藕青荷叶’，而是有四样，最后一样则是孕育净世青莲的‘黄土’，或许该称呼它为九天息壤。就那么一捧黄土，似金非金，顾青将它收入到袖里乾坤中，再看了眼只剩下空荡荡池塘的不周山山巅，云袖一挥，渺然的灵气又呈雾状弥漫开来，让这本就高过各界的不周山山巅又恢复了往日的茫茫。 在顾青下山回他自己的洞府时，思考着如何安顿这九天息壤，让它有‘称心如意’的去处。这里的称心如意，当然是称顾青的心，如顾青的意了，别看顾青现在一如既往的写意风流，可他心里已经罗列出一百零八种毁灭洪荒的计划表了，而且每一个计划，他都很详细的推演过，绝对实施到最后都能让洪荒毁于一旦。 这并不是一个玩笑。 作为一个无聊会死星人，让他获得悠长的寿元，还把他安排在人族未被‘捏’出来的时代里，这俨然是在给他毁灭世界的借口。顾青以往也不是没有过悠长的寿命，他曾经作为精灵活了上千年，那一个世界到最后魔戒被毁，黑暗魔君索伦‘死不瞑目’了，世界好像也没有怎么样嘛，可得要知道那时候顾青身边有魔镜，还有他ada爱隆，双胞胎兄长，姐姐，以及爱隆的养子，未来的人皇阿拉贡作陪，他不可能去毁灭有他们存在的世界。 可现在呢，他身边可谁都没有，让他分毫顾忌都没有，所以‘毁灭世界’就一直排在顾青现在日程表的首位，有时候会飘忽下，而会飘忽则是因为洪荒世界出现了让他有那么点兴趣的事，就好比从盘古开天辟地后，原本鸿蒙混沌期就存在，然后在开天大劫中存活下来的祖龙、元凤、始麒麟，他们带领他们各自御下的龙族、凤族和麒麟族，开始了浩浩荡荡的争夺地盘大作战，现如今可以说他们仍旧是洪荒的霸主。 不过，现如今三清，女娲和伏羲，准提和接引的修为都在大罗金仙巅峰，即将要突破进阶抵达准圣阶段，而抵达这一阶段自然得需要传说中的道祖鸿钧开坛讲道，点化众生灵来着，怎么祖龙和元凤御下的龙族和凤族还在争霸？不是早该到时候退出洪荒舞台了吗？ 这谁知道呢。 不对，应该说这就该问天道了，天道让你三会元死，如何能留你到五会元？ 可现在事实摆在面前了，就不得不让知情人士迷惑了，而这里所说的‘知情人士’，也不只包括了像顾青这样原本就知道洪荒历程的——感谢这悠长的岁月，他的思维宫殿大门几乎都要被他踏破了，在这过程中真的回忆起不少都要风化的事情——另外也包括了会推算天意又修为高深的生灵们，当然他们推算出来的天意，就是随着现在形势改变而改变的天意，并不是像顾青那般知道整个来龙去脉的‘天意’。 顾青一点都不知道为什么祖龙和元凤现在还是洪荒的霸主，仍旧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不过如果真叫让他说的话，他大概会说我命由己不由天？咳，真要严肃来讲，那，天道它衣不遮体，需要打补丁？←这翻译一下就是天道现在还不是真正的完整，它是残缺的，可这就真的不关顾青的事了，他只是洪荒世界茫茫众生中的一生灵而已。 …… 不周山是洪荒世界中灵气最浓郁之地，本来该是洪荒之中最好的修行之地，可物极必反，正是因为不周山灵气过于浓郁，便是金仙的修为在不周山也不会感到舒服的，所以不周山里生灵少得可怜。 净世青莲是其一，而先天十大灵根之一的先天葫芦藤是其一，两者境遇完全不同，净世青莲没有开天功德，被天道所不容，如今已然‘圆满’，不复存在了，而先天葫芦藤，它在不周山落户，后得变异版天地之造化，修炼出灵体。 外有不周山浓郁的灵气，内有变异版功德——不说其他世界，单就是顾青做了皇帝的那几世，提前结束战乱，又或者规避了原本会有的战乱，有因就会得果，朝代绵延所累加的功德，或许还要加上在后世产生的信仰？——加身，修炼一日千里，便是在祖龙、元凤这等从鸿蒙混沌中厮杀，又成功渡过了开天大劫的洪荒霸主统治时代，也仍旧活得潇洒肆意，还没有过别人欺负他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他在‘欺负’别人了。 之所以还要加上引号，大概是因为他欺负了别人，别人没有这样的感觉，相反还会对顾青感恩戴德，又或者他们被坑了还帮着自己往坑里填土呢，这种事难道不是已经司空见惯了吗？ 顾青回到他的洞府，大概是今天又挖了几个坑预备着等人来踩了，顾青心情明显明朗起来，洞府外不远处的苦竹似乎都感应到了，在顾青回来时还摇摆了下枝叶，顾青想起了先前见到的接引道人，再看看那‘搔首弄姿’的苦竹，冲它笑了笑，苦竹顿时就挺直了枝竿，也不往顾青这边张望了，正是半点没有作为先天十大灵根之一的尊严。 尊严那是什么，能吃吗？ 哦，又忘记了，现在可是弱肉强食的洪荒世界，脸皮厚也是‘强’的一种？代表人物来自西方贫瘠之地的准提道人和接引道人。 苦竹虽没有像顾青的本体葫芦藤那般化成了形，可到底是先天十大灵根之一，跟着顾青后避免了被接引道人得去炼化成六根清净竹的命运，耳濡目染久了也有了趋利避害的直觉。非但如此，它也稍开了灵智，瞧它一转身就自动自发的收罗了竹笋送到顾青门口来了就可见一斑了。但可有先天灵根比它更殷勤，先天壬水蟠桃树早送了紫纹细核的蟠桃来让顾青尝鲜了。 苦竹怒了，这是欺负它不在树上结果实吗？ 先天壬水蟠桃树也是太得意，故意让蟠桃的香味传到苦竹的地盘上，苦竹原本就恼火，现在被一撩就炸，万千削尖的竹竿快如雷霆般朝先天壬水蟠桃树射-去，最好把那家伙给扎成蚂蜂窝。大家同为先天十大灵根，虽然都不能和当初的混沌青莲相比，也不能和低调的不能再低调，也只有在先天灵根上传播过盛名的绿柳相比，可咱们现在都是同一挂的，谁也不是吃素的好吗？ 顾青不大理会这后院失火，他把他的法宝，魔书拿了出来。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它，顾青原本有魔镜，后来又有了改良版的魔戒，在那个有恶魔、天使和上帝存在的物种丰富的世界，顾青收集癖发作，就制作出了一本书，用来收集那片神奇的大6上多姿多彩的人和物，从各种各样的非人类物种，到带有神奇效用的年代古老书籍或物品，然后给储存这些事物的书起名叫‘魔书’，还真是和魔镜，魔戒一脉相承来着。 后来随着顾青再转世到其他世界，它的内容得到了极大的丰富，比如复联世界的无限宝石，再比如在正义联盟所在宇宙时上至宇宙各扇区再到海王统治的海洋世界，被顾青所收藏的藏品……如今也只有它还跟在顾青身边了，在这里又被顾青注入他的变异版功德炼化过，单就是它本身就是一件变异版先天至宝了，更别说在这本书还海乃百川，里面所蕴含的生灵也跟着进化了。 现如今他们大部分独立门户了，分散在洪荒各地，有事没事都会往魔书中汇报各地发生的新闻，俨然是顾青在洪荒世界的线人网络了。说起来，这个线网还是顾青所有过的线网里铺陈最大的一个呢，只是它的有趣和繁杂程度并没有因为它是铺陈最大的那一个，而也呈现正相关，顾青在再次更新了‘最新新闻’汇总后，再次失望的得出这么个结论。 顾青微微叹口气，把魔书阖上，漫步走出了洞府，原本正你来我往正酣战的苦竹和先天壬水蟠桃树立马就停战了，见顾青似乎并没有发觉它们先前干架了，就舒展起树桠来，幸好幸好。不过咱们在舒展树桠前，能不能稍微感知下周围，原本‘十八般武艺’齐上阵时所用的‘武器’都洒了一地呢。 唔，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自欺欺树？ 顾青对它们打打闹闹的行为是闭两只眼，权当没看见，他在看到苦竹和先天壬水蟠桃树送来的竹笋和蟠桃后，嘴角稍上扬了下，但也没有多想什么，由此也不会想到等他一个入定再醒来时，他自己就结了七个葫芦，还是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葫芦！！ ——唔，喜闻乐见？ 247.洪荒[c] 说顾青的本体是先天葫芦藤，准确来讲并不是完全准确，毕竟放眼整个洪荒，便是有化形的，那也是本体和化形后的形体不会共存，顾青这般的严格来说更像是元神，但他又在入定时就会回归到他的本体上，所以这大概就是变异版化形吧。 再者如今探讨的也并不是这个深奥的问题，而是说顾青一个入定醒来，严格来讲他并不是主动从入定中醒来的，而是有所感应，这种感觉十分陌生，让顾青在短暂的不到一年的入定中醒了过来，再然后就对着葫芦藤上结的七个葫芦，赤橙黄绿青蓝紫七个葫芦……发呆。 他这是结果了？ 顾青回想起曾经作为精灵时，孵龙蛋时看过的一系列关于农牧业的书籍，开花，授粉，结果……他在入定前有开花吗？ 这似乎不是重点，要知道在洪荒世界里一切皆有可能么，重点是……顾青转一圈目光落在先前苦竹和先天壬水蟠桃树送来的竹笋和蟠桃上，所以先天葫芦藤也不落人后，昭显下自己也能够结果的技能么？ 想到这里，顾青突然就被醍醐灌顶了：苦竹所产出的竹笋和先天壬水蟠桃树结的蟠桃都是延年益寿的，那么先天葫芦藤综合了他身上的变异版功德结出来的葫芦们想来会更加的福泽绵长吧？ 这么想着，顾青终于又再次把视线落在挂在先天葫芦藤上的七个葫芦上了，它们才刚结出来没多久，一个个看上去很鲜嫩可口/玉雪可爱。原本它们一个个都很欣喜顾青醒了，在顾青看过来时还‘手舞足蹈’的摇晃着，生怕顾青看不到它们的存在一般，只不过渐渐的它们似乎是感受到顾青的心思，一个个都蔫吧了下来。它们蔫吧的顺序还真是从赤橙黄绿青蓝这么排下来的，只有最后一个紫葫芦，它最小，长得也最小，似乎更为懵懂，别的葫芦都停下来了，它还在藤上荡漾个不停。 顾青面无表情起来，一时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在最小的紫葫芦也跟着懵懂的停下来晃悠时，伸出手弹了下它，小家伙还都只是葫芦呢，都能黏住顾青的手不放了。顾青眼见其他六个葫芦也要跟着挤过来，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黏糊的轻哼，六个葫芦你挤我我挤你的又不敢动了。 顾青把手收回来，脸色很微妙，二话不说就出了洞府，苦竹和先天壬水蟠桃树挥动着枝干和他打招呼，他都没理会，就径自离开了。 苦竹最先反应过来，挥动着竹竿直指先天壬水蟠桃树，‘哈啊，都是你的错，是你惹他生气了！’ 先天壬水蟠桃树才不背这个锅呢，和苦竹拌完嘴后，不自觉的就反省了，望了望自己树上最上面结的最大最漂亮的蟠桃，心想等下回顾青回来的时候，就把那颗蟠桃送给他吃好了。 苦竹跟先天壬水蟠桃树想的差不多，它们没想到顾青转眼间就回来了，它们还没来得及做什么，顾青在这片区域将阵法略做了改动，就又离开了，而且怎么看都像是迫不及待，仿佛身后又洪水猛兽，不，是比修为更高深的生灵要来追杀他一样。 先不说这个比喻恰不恰当，顾青的修为放眼整个洪荒还真的不是最顶尖的，不说旁人，就是祖龙、元凤这经过开天之劫活下来的鸿蒙混沌期的神魔，修为就比他高深。不过，祖龙和元凤的修为不进而退，这也和他们两族争夺地盘，杀戮太多，有一段时间使得洪荒生灵涂炭，造下的业有关，他们整族的气运在这过程中被急速消耗有关。 当然，顾青单独面对他们时，谁输谁赢就真的说不定了，虽说有一力降十会一说，但在力量相差不大的情况下，谁智高一筹谁就更会占据上风，综合起来到顾青这里就是“一智降十会”，这从顾青不过是出去到凤族们统领的地盘转了一圈，就顺风顺水的混成了凤族的‘凤师’就可见一斑了。 凤师，顾名思义，就是教导凤族的老师，这凤族并非只有凤凰，凤族是统领飞禽、执掌天空的一族，现如今也并非只有飞禽，他们和统领鳞甲、执掌海洋的龙族，以及统领走兽、执掌大地的麒麟族，从盘古开天辟地后就在相互制约，争夺地盘，也没说谁占了上风，但情况就在麒麟族先退出这三足鼎立的局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始麒麟看得更为深远，他带着麒麟一族销声匿迹，留下的走兽和大地就成为了龙族和凤族争夺的目标，这无疑是加剧了当时龙凤争霸的进程，渐渐也就使得凤族不单有飞禽，也有部分走兽。 龙凤争霸越演越烈，按理他们的气运就会被消耗的越快，当气运尽时，也就是他们龙族和凤族灭族之时，奇怪也就奇怪在这里了，前面也说过，他们现在气运还没有消耗殆尽，还有争霸的时间长了，原本那种真刀真枪的血拼抢地盘的方式也跟着落伍了，毕竟那么长时间还是同一个花样，大家也会腻的，现在更趋向于平和的争霸方式了，无疑这种更平和的方式也给了他们两族的‘气运’以缓刑。 天道也纳闷，它也曾盘查过，发现在龙凤争霸最惨烈时期，他们两族的争霸造成了洪荒生灵涂炭，很多种族被牵连着灭族了，这造成的恶果很严重，龙凤两族的气运自然是唰唰往下掉，可后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龙凤两族死掉族人的血肉竟会滋养新的生灵出现，就是那么巧合的，这新生种族自然会有功德，这功德自然是要反哺回龙凤两族身上的。 天道是无情且公平的，以万物为刍狗，不管是圣人还是龙凤两族在它看来都不过是洪荒世界里的一生灵，所以天道不会因为龙凤两族注定要从兴盛转向衰落是定数，就‘克扣’该反哺到他们两族身上的功德。 如此一来，龙凤两族的气运就这么掉啊掉，涨啊涨的，拖拖拉拉的就一直都没掉到只剩最后一层脆皮，反正呢大趋势上是往下掉，可就没掉到大劫结束的底线上。 都说了天道是公正的了，它就像是有着严密规则和庞大逻辑运算能力的计算机，或者说人工智能，还是没有衍生出自我思考能力的人工智能，所以不能指望它学会变通。因而不到大劫规定的底线，龙汉初劫就不会真正降临。 咦，有精密且庞大运算能力，怎么听着也可以用来形容某个人呢，某个能和天道这样的‘人工智能’在逻辑运算能力上抗衡，制造出无数让天道不着头脑也运算不出来的‘巧合’，浑水摸鱼搅乱了洪荒进程，又深藏功与名的，非同凡响的人物。 哦，对了，他现在正在教化凤族来着。如果你以为他在教功法，那就大错特错了，他在这方面并没有那么的‘好为人师’，他只是教会凤族思考而已，这可比教化他们修炼要难上一百倍。 等等，是不是有什么被刻意忽略了？想起来了，是先天葫芦藤上结出来的七个葫芦啊。可怎么说是刻意忽略呢？这就该问问在洪荒世界里搅天搅地，却就不回不周山的不良爹顾青了—— 就算再民以食为天，再是洪荒的美味食材是他在这里难得的慰藉，但顾青真的没有沦落到见什么就想尝尝鲜的地步，他又不是神农。 再者，顾青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被那陌生又奇妙的感觉从入定中惊醒，他其实在看到那七个葫芦时，从不停歇而且从来都是高速运转的思维已经判定出他面对的是什么情况了：那七个葫芦和他属于血缘延续的关系，通俗来讲，它们是他的孩子——请尽情忽略这其中有可能存在的‘雌雄同株’、‘到底是爹还是娘’等问题，这里是洪荒，一切皆有可能，所以请尽情见仁见智呗。 理智判定出的结论对顾青冲击力着实不小，回顾过去，他也就养过那么一个儿子而已，对自己这喜当爹的情况很不适应。当下就在思维宫殿里上演了一出风暴级的理智与情感，结果前面也看到了，‘理智’与‘情感’谁都没赢，顾青自己认输了，离开了不周山，也有那么些眼不见为净的意思。 ——所以遭殃的就是洪荒其他生物了，这期间生无可恋想“砍号重来”的洪荒生灵都可以组团绕不周山一圈了，嗯，他们现在决定出门“报复社会”来着。 事实上，洪荒现在对父母兄弟关系认知以及对待方式非常开明，以及并不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就拿顾青现在所呆的凤族举例，元凤就有个儿子，是他自己生的，其实是天道感应，元凤和阴阳极气胶合产下凤卵，此卵上入九天天阳之境可化为鹏，下入九幽地阴之处可化为鲲，鷇音九声，破壳而出，元凤给他赐名为‘九天鲲鹏’。鲲鹏也没说叫元凤爹/娘的，他化形后就自有大罗金仙的修为，早就离家出走，自立门户了。 顾青偶尔想起这件事来，眉目一动，就找到了元凤，直截了当的问：“下蛋的感觉好吗？” 元凤：“……是产卵。” 顾青对此不置可否，他等着元凤回答呢。 元凤陷入沉思，他本就是鸿蒙混沌时期就存在的神魔，如今又和龙族一起制霸洪荒，又是凤族的‘祖先’，凤翔九天，所化形体自是带着凤族特别的华丽与张扬，尤其他身上还穿着五彩神衣，甚是濯濯如春月柳，轩轩如朝霞举。 片刻后，元凤神情郑重的回答：“也就那样吧。”说实话还真的没什么特别的感受，那本是顺应天意而产卵，也就是说知道当时是时候产卵了，然后就产卵，再然后还能有什么，没什么了。 对这么个说法，顾青发出一声微妙的单音节，说：“我明白了，所以是囫囵吞枣没有细品各种滋味？所以你现在是希望我祝福你再下一回蛋吗？好的，我祝福你。” 元凤：“……” 无语过后见顾青要走就好奇道：“你做什么去？” 顾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了：“别担心，等你再产卵时我会回来围观的。” 元凤垂下眼帘，不知道为什么原本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的，可让顾青这么一说，他怎么就觉得顺应天意产卵什么的有那么点…羞耻？这还真是开天辟头一遭。 这么一来，元凤也就没有机会再追问顾青干嘛去了，其实也不是什么不可言说的目的，顾青这是心理平衡了。严格来说也并不是心理平衡，只是该怎么说呢，就是顾青给他自己找了个心安理得的理由，回不周山看先天葫芦藤上结出的七葫芦的理由。 ——所以这是口嫌体正直？ 顾青离开不周山有一段时日了——这里的‘时日’得用年做基本单位——他在离开不周山时调整了洞府外的大阵，就算有哪个生灵不长眼的跑到不周山去，也会保证他有去无回的，再有如果洞府外的阵法被触动，他也会在第一时间知道的。 幸运的是，在顾青回不周山前，阵法都没有被触动，它只是在顾青回程的路上被触动了，还是被从内部触动的，形势似乎变得扑所迷离了起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不周山 “我要带着弟弟们去找我阿爹，你们不准再拦着我！”说出这么愤慨激昂话的是一个看起来有三四岁，穿着一件绣了个红色葫芦肚兜的三头身奶娃，他长得玉雪可爱，如果忽略他那大有要把先天葫芦藤连根带周围的土壤拔起的行为的话，知不知道人要脸葫芦要根啊孩子？ 苦竹和先天壬水蟠桃树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弯了枝干，生怕这个最先成熟化形的红葫芦做出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更让它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是，先天葫芦藤上的其余六个葫芦都在一个接一个的波动，好像在给红葫芦摇旗呐喊。 …… …… “你们如果再拦着我，我就真的拔了。” 万幸啊，小家伙只是做做样子，用来威胁苦竹和先天壬水蟠桃树的，而不是真的熊到无以复加了，还别说苦竹和先天壬水蟠桃树还真就被他唬住了，慢吞吞的让开了路。其实吧，就算它们让开也没什么实质性的用处，顾青布在外面的大阵不是摆设，只不过这一撮都没有想到这一点。 红葫芦化形的葫大同样没想到，他现在一心想出门找他家阿爹，有爹的孩子是个宝，没爹的孩子是颗葫芦啦。是的，他当然不会带着他六个弟弟们一起出门了，刚才只是说说而已啦，他们还没有成熟，带上根本就是累赘啦，再说他想快点见到阿爹，求虎摸，带上其他六个？他又不傻。 说干就干的葫大就带上了苦竹送他的清静竹——苦竹常常和先天壬水蟠桃树干架，平常都用普通的竹竿做‘暗器’的，可一回生二回熟了，暗器自然是进化了，也就有了能封人六感的清静竹，不过为什么没直接叫六根清净竹呢，主要是这清静竹它时灵时不灵，有时候吧并不能全部封住六感，或许我们可以把它叫做‘六脉神竹’？——做傍身的法宝，另外还有先天壬水蟠桃树送的蟠桃做干粮，再说他自化形起就有了金仙的修为，再加上“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如此武装一番，仍旧穿着绣有红葫芦肚兜的葫大就在弟弟们翘首以盼大兄带阿爹归的渴望中，苦竹和先天壬水蟠桃树忐忑不安中，雄赳赳气昂昂的要踏出洞府了…… ……然后刚迈动小短腿往外踏，顾青原本布下的阵法就被触动了，这时候顾青也回到了不周山来，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喝道：“胡闹。” 葫大原本是一屁股蛋坐在了地上，听到声音忍不住抬头看，傻乎乎的问：“阿爹，是你吗？” 顾青：“……不是。”可惜下一刻就被鲤鱼打挺般跃起来的葫大给扑住，抱到了大腿，葫大像是小狗一样在顾青身上嗅来嗅去，然后欢呼雀跃起来：“阿爹，是活的阿爹！” 顾青：“……我说了不是。” 葫大压根就没听见一样，还得寸进尺的抱着顾青的腿在他衣裳上幸福的蹭啊蹭的，顾青额头上的青筋开始往外冒了，直接伸手拎住了葫大的后脖颈上的一层松软的肉皮——小家伙有点营养过剩了，也难怪要知道这里是洪荒里灵气最浓郁的不周山，他本身就天赋异禀了，在外又有苦竹和先天壬水蟠桃树爱屋及乌，不过剩才说不过去吧——把他提溜了起来，和自己面对面。 顾青还没说什么呢，原本还欢天喜地的葫大转眼间大颗大颗的眼泪就掉下来了：“阿爹，胡闹真的很乖很乖的，胡闹会带弟弟们，胡闹会帮阿爹看洞府，阿爹不要赶胡闹和弟弟们走——” 顾青挑挑眉梢，自称‘胡闹’的葫大边哇哇哭边把话说得很清楚：“胡闹一定是误会阿爹了，阿爹才没有说要赶胡闹和弟弟们离开，看阿爹一见面就给胡闹起名字了，胡闹绝对是误会了！” ——所以逻辑就是这样的了：顾青呵斥胡闹的葫大‘胡闹’，而葫大就很神逻辑的把‘胡闹’当成了顾青给他起的名字，还拿这一点来“反击”顾青了，小小年纪就是这么一个心机boy了，应该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吗？ 作为神逻辑技能条满点的顾青，他显然更容易理解这等初级神逻辑，当下也没有说话就静静的看着葫大，片刻后原本捂着脸哭得很伤心的葫大，手指就漏缝了，正好对上顾青似笑非笑的目光，葫大这次是…哭得更真实了，都上气不接下气的了。 顾青原本就做好了心理建设，又被葫大这么胡搅蛮缠一番，也没有真要把他们兄弟撵走，或者生气的意思，心也软了下来，缓和了几分语气道：“好了。” 葫大顿时止住哭喊声，抓住杆子就往上爬的向顾青寻求保证：“阿爹，不敢胡闹和弟弟们走了？” 顾青反问道：“我从没有说过这话吧？” 葫大想想就点头了：“也是啊。”完了他就在顾青手下扭捏起来，一片丹心向阿爹：“那阿爹是不是很想胡闹？” 顾青沉默了片刻，很平板的说道：“这就过了。” “阿爹其实人家——嗝——嗝——”先前哭太着急了，现在乍然停下来，再加上心情一激动，就打起嗝来了，连‘表白’都表不下来了，实在是功败垂成啊！但福祸相依么，打嗝的葫大顺利得到了阿爹‘爱的拍背’，他打着嗝就乐呵起来，然后就情不自禁的往顾青身上靠…… 都说了福祸相依了，葫大原本蹭顾青衣裳时，洁癖症放弃治疗的顾青额头上的青筋就开始跃动了，更别提现在葫大眼泪一把往他身上靠了。 顾青甩手就想要把葫大给甩出去，反正小家伙都已经有金仙的修为了，摔地上也不会磕着碰着，可看着他边哭边笑的实在是蠢，就放弃了原本的念头，只是把葫大提溜的离他更远些，看葫大手划脚刨的，顾青一抹手把他给洗白白了，脸上的眼泪消失无踪，以及原本身上那件红肚兜也变成了赤色小衣，从头到脚都给包办了，就连那衣服上都绣着精致的…葫芦花。 这么一来，再配上葫大玉雪可爱的小脸，一下子就粲然生辉起来。 果然，有爹的孩子像个宝。 葫大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朵那边了，“果然阿爹最——嗝—嗝——了！” ——唔，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248.洪荒[d] 葫大俨然成了顾青的小尾巴，顾青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至于葫芦藤上的弟弟们，那是谁啊，咳，等他让阿爹完全见识完他的孝顺有加后，再去见识他的‘长兄风范’也不迟嘛。 哎，哎，阿爹你不要去葫芦藤那边啦！看我，看我！ 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矛盾了，不对，就点亮争宠技能了，有前途。不过再有前途，在经历了那么多事后，便是有金仙修为，可在这大罗金仙多如狗的洪荒世界，金仙修为真的不算什么，也是会困的，就算葫大努力睁大眼睛，眼睛不眨的盯牢他家阿爹，可慢慢的也小鸡啄米了。 顾青迟疑了下，才伸手摸了摸他的发旋，“睡吧。” 葫大蹭了蹭顾青的手心，“阿爹，胡闹不困——”话都还没有说完呢，就歪倒在顾青的腿上呼呼大睡了，又生怕顾青丢下他再离开一般，还伸手攥住了顾青的衣襟。 顾青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微动暗影，最终还是没有把葫大挪开，而是伸手握住了葫大的手腕，一面梳理着葫大身体里淤积的灵气，一面思考起关于先天葫芦藤的事，在他的记忆里，先天葫芦藤结了七个葫芦，在成熟后分别被包括三清在内的未来圣人在内的七人分了去，炼化成了先天灵宝，而剩下的先天葫芦藤也被女娲得了去，在后来造人时炼化成了造人鞭←这也是当初在不周山山巅见到女娲时，顾青对她说了他们也许有缘的缘由。 先不说顾青日后会不会舍身取义，单就是他结了七个葫芦的事。顾青的本意，他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遭的，洪荒里来一次就足够让他心里蛰伏着名为‘毁灭世界’猛兽的了，他如何会想到会有血脉，这对来他来讲太奢侈，也太残酷了。 可偏偏先天葫芦藤上就结了七个葫芦，现如今最大的那一个已经化成了人形，剩下的六个也在茁壮成长，争取早一日成熟“重见天日”中，这超出了顾青的控制，很显然先天葫芦藤结七个葫芦，是所谓的‘天意’使然，就好比元凤顺应天意，和阴阳极气胶合产下鲲鹏一样。当然，九天鲲鹏的出生也是为龙汉初劫服务的，谁让鲲鹏遨游天地海洋，追逐龙族而食，这无异于龙族和凤族之争火上浇油么。 这不可谓不是天意弄人呢。 顾青丝毫不喜欢这种感觉，这会让他回想起曾经被系统钳制的时光。 ——系统：“qq”能不能摸着良心说话啊宿主？咱们俩到底是谁才是祖宗？ 天道么，顾青垂着眼帘遮住眼底的幽光，嘴角掀起好看的弧度。葫大在他家阿爹的怀里冷不丁打了个颤，忍不住拱了拱大脑袋，顾青挑挑眉梢，仍旧继续给葫大梳理身体里干囤积着实际上没什么作用的灵气，他认为葫大得学会“量力而食”了。半晌后，待梳理的差不多了，顾青一拂手，原本还是三头身的葫大变回了原形，挂回到先天葫芦藤上继续做他的美梦了。 在梦里，阿爹叫他心肝宝贝儿哩！ 嘿嘿嘿，葫大美滋滋的笑了，结果红葫芦发出了诡异的‘闷葫芦声’，其他六个葫芦坚决不和兄长‘同流合污’，在葫芦藤上挤啊挤的，尽量离葫大远一些再远一些。 葫大这美梦做得时间似乎不短，他是被一阵奇异的花香叫醒的，等他醒来才发现自己又变成了红葫芦，并没有在阿爹的膝盖上，难道他原先只是做梦，阿爹根本就没有回来？ 正在洞府外对着先天十大灵根里的苦竹，先天壬水蟠桃树以及黄中李——黄中李原本位于昆仑山上，四周有混沌元气笼罩，还不是一样被顾青‘移植’到不周山来了，确实一开始顾青是冲着混沌元气去的，移植黄中李只是附带的，并没有本末倒置，而黄中李被移植回来时正值它所结的果成熟之际，那真的只是个巧合了——还有凑成一堆盘踞在葫芦藤上的六葫芦讲道的顾青，正说到兴起处，就听到响亮的哭声，紧接着睡了一觉就长了两岁的、鞋子都没穿的葫大奔了过来，直朝着顾青扑过来。 还没有这待遇的六葫芦眼红了，还没化形就已经有神通的他们挥舞出嫩葫芦藤缠住葫大，哪想到葫大非但没生气，反而破涕为笑起来：“太好了，弟弟们没有被阿爹赶走！” 人家这真情流露的，让做弟弟们的六葫芦顿时羞愧起来，把用来缠住葫大的嫩葫芦藤收回去不说，最小的青蓝紫三葫芦还过来讨好的蹭着葫大。 灵智见长的苦竹和先天壬水蟠桃树都被感动了，唯有看穿了葫大小伎俩的顾青眼尾上扬，在葫大转身再想扑过来时笑了起来，葫大这孩子还真是会“见风使舵”，意识到自己被阿爹识破了，顿时就坚强的抹起眼泪来：“胡闹不哭，胡闹要坚强，胡闹还要保护弟弟们和阿爹！” 哦，多懂事的孩子呀。 顾青几乎要动容了，但也只是几乎而已，所以他就没有出言戳穿葫大，而是顺着葫大的豪言壮语，为了能让他‘坚强的保护弟弟们和阿爹’，那就很有必要提升自身修为。要提升修为，就得静心养性，所以单独开辟出一方洞府来修炼去吧。 葫大：“qq”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说好的阿爹叫我心肝宝贝呢？哪有这么无情这么残酷对待心肝宝贝的？伤心归伤心，葫大倒也没有撒泼表达自己的不满，当然如果排除他去顾青专门为他开辟出来的洞府时，一步三回头等着心软的顾青把他叫住的话，那就更有说服力了。 可惜，葫大再磨蹭再磨蹭，顾青还是没有开口，葫大现在的修炼进程和大部分人都不同，顾青是对着六葫芦和苦竹它们一起讲道的，而对葫大则是根据他现在的修炼进程专门制定的修炼之法，严格来讲，这是在开小灶，葫大就莫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都说山中无岁月，世上已千年，这在洪荒来讲绝对是不夸张的，不过这次还真的没有过去一千年那么久，不过是数十年时光，还没有化形里六葫芦里的橙、黄、绿葫芦几乎是同时成熟了，他们将要化形了，同时还有苦竹和先天壬水蟠桃树，大家像是约好了那般，以及并不止他们这一帮人马—— 橙、黄、绿三葫芦成熟，象征着先天灵宝出世，不可避免的引来了推演出这件事的生灵前来不周山。当年为了净世青莲而来不周山的三清，女娲和伏羲，还有想要普渡西方受苦受难生灵的准提和接引，连现如今在妖族发展出自己一派势力的帝俊和太一兄弟，自立门户的鲲鹏，好友二人组的红云和镇元子……这真的不是约好一起来爬山的吗？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在顾青这数十年讲道的空档里，他除了还要给已经提前化形的葫大单独开小灶外，还没有忘记他在外面的‘兼职’，给凤族做老师。在此同时还没忘‘感化’了由祖龙为首的龙族，至于期间和巫族们打过交道的事也只是个小插曲，唔，好像还有日渐起来的魔族，又还有同为先天十大灵根，也同样化成人形，道行高深的杨眉大仙论过道等等←小插曲还真的不少啊。 如今龙凤两族二分天下，颇有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势，所以原本还整体呈现着往下降趋势的气运，随着两族休战竟也缓慢平和了下来，还有往上涨的趋势。是真的在往上涨，顾青这位“妖师”做的似乎很成功，教化了两族梳拢旗下势力，渐渐往教派，不，严格来说是金字塔形的管理模式上发展，这已经是越过教派往很后面才会演化出来的部落/城市/国家上发展了，这是大-跃-进，天道感应后降下功德……如此一来，气运“起死回生”就是很顺理成章的了。 说好的龙汉初劫呢？ 说好的定数呢？ 先不说天道心里苦不苦，再把话题转移到橙、黄、绿三葫芦和苦竹，先天壬水蟠桃树同一日化形上，当初净世青莲因没有开天功德，被天道所不容，盛开之日就是凋零之时，三葫芦、苦竹和先天壬水蟠桃树原本也并不该化形，顾青的化形是外来的变数，葫大化形时有顾青留在葫芦藤上的变异版功德护持，但到现在他们便没有这么好运了，天道不容，降下雷劫。 不周山刹那间可热闹了。 来爬山（？）的众位也吓得不清，同时也摸不着头脑，他们先前推演出有先天灵宝出世，既然是先天灵宝出世，那就该天降祥瑞，又怎么天降雷劫了？这时候不懂就各自掐算呗，在场中演算能力最厉害的便是拥有着河图洛书的帝俊了，河图洛书可推演天道玄机，只是这一次，他脸色凝重的朝弟弟太一摇头。 等等，天都打雷了，不是该避一避吗？比如说站到树下什么的，咳咳，开个玩笑缓和下如今凝重的气氛。不周山上空天将雷劫，将已有数年不曾出现在外界的元凤和祖龙都吸引过来了，他们俩相爱相杀多年，见面你冷哼，我嗤笑的就已经是最最平和的见面方式了，想当年见面时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来着。 因着元凤过来，原本拽上天的鲲鹏顿时就收敛了嚣张的气焰，乖乖和元凤见礼。不止他，同为妖族的帝俊太一兄弟，女娲和伏羲兄妹俱是神情一凛，现如今的他们在元凤和祖龙面前还不够看。不过现在也不是“攀亲带故”的时候，雷霆万钧呢。 事实上，雷霆万钧在不周山外看着十分恐怖，但在事故现场，其实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顾青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幕，他将他的魔书打开，原本天降功德时降临在他魔书网络里的生灵上的功德，在这一刻大部分汇聚到顾青身上来。顾青原本就修为高深，在当时三清他们上不周山时就已经抵达到准圣的境界了，后来教化妖族自是有功德加身，只是似乎还差那么一点才能到圣人的境界，可现如今在当初龙凤争霸时，那些由他们的尸身衍生出新的生灵巧合事故里的功德加身，一下子就让顾青冲击到圣人的境界。 功德加身成圣！ 天道感应，万钧雷霆戛然而止。 天道一直在等‘有缘人’来补全天道，原本该是鸿钧证道成圣，以身补天道，不过现在鸿钧都还在悟道中，更有龙凤两族仍旧是洪荒的霸主，多少生灵依然在避其锋芒，鸿钧也不例外，此时自是没鸿钧什么事了。当然补全天道也没有那么简单，只不过顾青所用来成圣的功德，全都和龙凤两族争霸却不应劫的功德有关，天道在感应过后，就在瞬息间做出决策，和顾青进行了第一次面对面的沟通，它问顾青：“你愿意以身补天道吗？” …… 原本也说过，天道在上，洪荒众生灵全都在它的掌控中，它就像是悬在你脖子上的利刃，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这种命不由己的感觉实在很难让人感觉到舒服。可从鸿蒙混沌时期以来，还没有谁真正摆脱了天道，有开天辟地之功德的盘古最后不也是在开天后，就以身化作如今的洪荒世界。 这感觉，对顾青来讲，就如同曾经的系统带给他的，而能带顾青去万千世界的系统，能回溯时空甚至融和时空的系统到最后不也是被顾青狠狠摆了一道，险些就化为灰灰了。一回生二回熟，顾青在天道求合-体，呸，是询问他是否愿意以身补全天道。这说得好像天道给他选择了一样，但既然天道都这么‘民主’的问了，而不是直接‘强取豪夺’，那—— 顾青眉宇全都舒展开来，露出了粲然的足以令天地变色的笑容：“不如我们先来谈一谈龙汉初劫为什么还没有应劫？” 天道沉默再沉默，片刻后它同意了。 再眨眼，顾青就从原地消失了。 …… 来围观的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在先前天道‘纡尊降贵’来询问顾青时，都感应到天道的存在，但它做了什么，他们完全不知道。 都说了好奇心害死猫，洪荒时代的生灵们也不例外，元凤丢给祖龙一个白眼，就化出原形，飞去了顾青的洞府，鲲鹏稍后就跟上了。祖龙当然不甘示弱了，他也化作原形，腾飞到云间，丝毫不管就这么贸然化作原形带给其他人的压力。 等他们不见踪影了，通天才悄悄松口气，担忧道：“不知道上次分给咱们兄弟三人先天灵宝的道友怎么样了？” 此话一出，女娲和伏羲不由得看过来，女娲顿了顿道：“通天道友不知道我们上次遇到的青衣道友，乃是如今妖族的妖师吗？他和元凤大人，祖龙大人关系匪浅，现如今这天降雷劫之地怕是降在他的洞府，才将元凤大人和祖龙大人都招来了。不过他道法高深，便也没人知道他的原形是什么。” 通天：“……”他不知道啊。 显然根据洪荒过往的‘蛛丝马迹’推论出这件事的老子和原始大眼瞪小眼，‘我以为你告诉他了？’ ‘我以为他知道……’ 显然两位兄长有点高估弟弟的智商了，这么傻的弟弟以后可如何是好？ ——这其实不用那么担心吧，作为盘古元神所化，身带开天功德，又天赋异禀，修为高深还有法宝在身的通天，只要不那么倒霉遇到比他厉害的，或者没他厉害但组团的，又或者比他厉害还组团的……那就不会有什么事吧。 等通天“大彻大悟”后，他就拉着两位兄长上不周山了，老子和原始斟酌下就同意了，也不是说和顾青真有什么交情，而是原先顾青赠了先天灵宝给他们，到底也算是结下了一份因果，这长痛不如短痛的，还是尽早了结因果的好。 等三清上山了，女娲和伏羲兄妹，帝俊和太一兄弟他们是属于妖族的，上面有元凤和祖龙坐镇呢，就也跟着上去了。如此一来，就只剩下准提和接引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准提和接引还真是很少再从西方而来了，一来龙凤争霸呢，地界上不安全；二来，随着顾青名声日渐响彻洪荒，认为自己的伴生宝物七宝妙树被惦记上的准提心里是越发没底，这么一来这边还是能不来就不来吧。这一次过来，还是做好了心理建设的，再不来富庶之地‘打打秋风’，他们在贫瘠的西方之地就真的要喝西北风了。 所以现在到底要不要半途而废？还是说去看一看那位道友身死道消了没？ 准提和接引心有灵犀一点通，很默契的选择了满足自己去确定顾青身死道消与否的心愿，于此，两人也扶持着上了不周山。 等准提和接引到了顾青的洞府，先他们一步两步三步上来的元凤、祖龙他们正要进洞府，毕竟破解顾青在外布置的阵法花了些时间，这还是要感谢元凤曾经来过，没有被顾青设置为‘拒绝往来客户’，直接让他们陷入到阵法里万劫不复呢。 也幸好元凤来过，不然里面刚化形就不见顾青的苦竹和先天壬水蟠桃树就真的要和他们这群来势汹汹，看起来是要来‘打家劫舍’的‘坏人’们来个鱼死网破了。 其实不用苦竹他们戒备，就是那震天响的哭声都让元凤一群人头皮发麻了：“阿爹！我要阿爹！”x3 这口气是要吞天吐地吗？ 一同化形，还没有来得及被阿爹起名的葫二、葫三和葫四，除了肚兜颜色不一样，其他完全一模一样，他们和当初葫大化形时差不多也是三四岁模样，但比葫大那时候修为高多了，一化形就有大罗金仙的修为，三个人异口同声起来，真的很有吞天吐地的磅礴架势，尽管他们三只是在哭嚎而已。 修为也一日千里，现如今长成十二三少年的葫大绷起脸来也很有顾青几分气度，他喝道：“别哭了。” 葫二、葫三和葫四哭声停住了。 一吐息的功夫都没有，他们就继续张嘴哇哇大哭了。 葫大：“……” 元凤等人：“……” 心有戚戚然的元凤看了大儿子鲲鹏一眼，鲲鹏破壳而出时，鷇音九声，尔后鹏鸣九霄，想起来也是这般…嘹亮来着。 鲲鹏被元凤看的莫名其妙，刚撇头就对上祖龙同样莫名的眼神，想当初鹏鸣九霄，群龙胆寒啊，祖龙虽然不怕鲲鹏这小一辈的，可那声音实在不堪入耳。 鲲鹏：“……”他招谁惹谁了？ 因为三胞胎非同凡响的哭声，顾青的洞府内外就这么气氛微妙着，还是葫大先开口哄弟弟们了：“别哭了，阿爹只是成圣人位，天道恬不知耻的想和阿爹合-体，阿爹去严词拒绝而已，很快就会回来的。” “真的吗？”x3 葫大严肃着点头：“嗯，阿爹就是这么和我说的。”尔后又义愤填膺起来，“天道真不要脸。” “不要脸！”x3 元凤等人：“……！！”真相来得太快，他们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葫大那短短一句话里蕴含的消息也太多了吧！还有，他们还真的没有直面天道这么臭不要脸（？）的表情啊！ 半晌后，通天后知后觉的问：“所以青衣道友的原形是先天葫芦藤吗？” 元凤等人：“……”你的重点竟然是这个，认真的吗？ ——嗯，认真的，绝对真。 249.洪荒[e] 现如今的洪荒吧，在大劫上进程严重滞后，但在其他方面随着众生灵修炼，修为提升，很多该参悟的事情还是都有所参悟的，就像是知道在大罗金仙往上还有准圣，圣人，而只有抵达圣人境界了，才能做到超脱因果，不死不灭。 可那也只是一种参悟而已，还没有人悟到成圣的办法，至于未来的圣人之师，鸿钧也还是在闭门悟道中呢。而现在却有人做到了？ 还有和天道合体双修（？），并不是，不管这件事具体该怎么说，他们也有推演出一星半点有关天道不全的事，可就当天道求合体这件事是要顾青以身补全天道好了，可拒绝天道？ 这是天方夜谭！ 他们求道，最终目的都是为了摆脱天道的辖制，这最终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可也说过了，没有谁能真正摆脱天道的钳制，不说是成了圣人后不能——那是时候的事情，现在不能说出来啦——更何况是现在连准圣还不是的时候，天道无处可寻不假可它同样也是无所不在的，它就是那永远也跨越不过去的高山，连和天道讨价还价都没得商量，更别说拒绝了！ 所以还是别说大话了，省的牛皮吹破天‘啪’的一声打在脸上，疼得还是自己！不对，现在的情况，那先天葫芦藤化形的青衣道人——先不管这个名号多么的不酷炫了——即便侥幸成圣了，在说一不二的天道面前仍然没有选择的余地吧。 唔，得把‘吧’字去掉，用非常肯定以及确定的语气来讲才对。只不过，这不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么，而顾青就还真就是那个“万中无一”的‘一’来着，他们俩的一来一往如下： 天道问：“你愿意以身补天道吗？” 顾青笑得天地为之而变色：“不如我们先来谈一谈龙汉初劫为什么还没有应劫？” 天道把顾青带入天际，沉默片刻后说：“龙汉初劫没有应劫，是你从中作梗的。” 顾青身处在天道中，这么近距离接触天道带来的感觉和先前参悟天道时完全不同，天道是这世界的主宰，这种随心所欲掌控一方世界的感觉，确实特别蛊惑人心，只不过顾青真的没有自我毁灭的倾向。他听天道这么说，就慢条斯理的说：“我很高兴你在我那么明白的展示了这一点后，你没有对此‘视而不见’。” 天道：“……龙族、凤族和麒麟三族从兴盛走向衰落是定数。” 顾青眨了眨眼：“你看，正是因为你这么食古不化，不懂得变通，到目前还只会使用蛮力让他们三族通过战斗来消耗彼此的气运，之后再应龙汉初劫，所以你才会在像我这样的出现后，会感觉到不知如何下手，甚至都还没有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 天道又沉默：“你是最原本的变数。” 顾青“唔”了一声：“所以你想要诏安我，我是说想让我以身补全你？那好，就让我们来谈一谈这种假设，假设我以身补全你了，你认为到那时候真正当家做主的是谁？想想看，在我还只有大罗金仙修为的时候，我就能够在你细致入微的掌控下，在洪荒挖了大坑小坑无数，让龙汉初劫至今还没有来不说，照着现在的情况不偏离的走下去，不说凤族和龙族气运不尽，他们旗下的妖族也是……而我现在成为了圣人，在假设里我又还会和你合体，这就好比我们是一体双魂，想想看我成为天道后，让洪荒世界按照我的想法走下去，我突然有那么点兴趣了呢。” 天道这次沉默的时间明显就变长了，天道原本就有着严密的规则，而从鸿蒙混沌后的洪荒世界该有什么的劫数，比如说龙汉初劫，巫妖大战，再后面的封神大战等，这都是既定好的，到最后必然要让人族成为天地主角。可现在，天道很确定顾青并不喜欢这所谓的定数，它想象不出来如果他补全天道，掌握了天道规则后，洪荒世界是什么样的走向，但可以确定的是一定不会按照既定的方向走，这可不符合天道的初衷。 顾青向来都是善解人意的，他主动打破了沉默提出了另外一个解决方法：“其实你还可以把我送出洪荒，”他顿了顿又说，“当然前提是你能发现我挖过的坑，以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这根先天葫芦藤是要被炼制成打人鞭——唔，这就有趣了，你想要我以身补全天道，却又没考虑过先天葫芦藤的问题。也是了，你只需要洪荒会走向你计划表上的方向，而并非精准到细微事上，就拿人族这件事来说，也并非需要女娲来成为人族圣母对么。其实我对人族比较有亲切感，我怎么没想到创造出人族出来呢。” 在现在的洪荒创造出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族？哈！现在的洪荒里存在的种族是个什么概念呢，他们有的是洪荒时代前就存在了，比如元凤和祖龙，武力值不言而喻。而现在制霸洪荒的妖族，便是随便一只兔子也有天仙的修为，对了，还有巫族，巫族虽然不休元神，可他们个个身强体壮，而这身强体壮到极致时什么程度呢，十二祖巫可都是能手撕龙凤的存在……人类就是食物链最低端的存在啊，创造出来别说人族当兴了，就等着被虐到回炉重造吧。 天道定下劫数，便是要人族为天地主角，可不是被这么砍瓜切菜般虐的，而现在天道丝毫不怀疑顾青说到做到。天道在沉默半晌后说：“我可以把你赶出洪荒世界，再把时间回溯到盘古开天辟地时。” 顾青沉吟片刻道：“你学会了举一反三，我是不是该觉得老怀甚慰？可你想过没有，赶走一个我，也许会有千千万万个我再回来？唔，这对你来说不会有什么困扰的吧，你也可以像这样每当发现控制不住的时候，就时光回溯，回溯个千千万万遍，虱子多了不愁痒么。” 天道：“……”相信天道，它自然不乐意再有一个像顾青这样的生灵再进入到洪荒世界的，一个都受不了了！！所以现在这不行那不行，到底想怎么样？ 顾青身在天道之中，自然是可以感受到天道‘情绪波动’的，所以说这就委屈上了，未免太不中用了吧？让他想起了系统了。 ——系统：“qq”宿主你终于摸着良心说句实话了，不过实话不中听啊。 系统也就这么一丁点存在感了，接下来顾青就把它挥之脑后了，专心教（蛊）导（惑）天道了，他微微一笑：“你有想过双赢吗，天道？” …… “大哥，阿爹怎么还不回来？”x3 三胞胎，橙黄绿三葫芦眼巴巴的问葫大，看起来好不可怜的样子，但是如果在过去短短时间内他们就没有住过嘴，问了一遍又一遍，那真的就让人很麻木了。 葫大让他们问的心里也不舒坦，可又不能表现出来，他是做兄长的怎么能在这时候软弱呢，所以就从家里的食盒里拿了零嘴出来，让三个总是异口同声说话的弟弟们住嘴，因为有三张嘴要喂，所以拿出来的量还真让葫大有点肉疼。 ——顾青平时都拿先天灵根们结的果子炮制零食了，其实也不止蟠桃和黄中李，洪荒那么大呢，而且也不止“水果”，葫大一开始化形后没有顾青在身边，就没控制住，后来顾青想要让他量力而食了，由奢入俭难，再加上正大光明吃有时候就不如偷偷摸摸吃来的香么。总而言之，葫大也是个小吃货。 万幸的是葫二、葫三、葫四不是…吧，“阿爹没回来，我们没心情吃啦。”x3，结果说着没心情吃，他们还真是没心情，边吃边掉眼泪来着。 葫大：“……” 等等，是不是有什么人被遗忘了？ 对了，元凤、祖龙，三清，女娲和伏羲，帝俊和太一，以及准提和接引组团来顾青的洞府了，还有化成人形的苦竹和蟠桃，他们俩本就是在顾青的洞府里生长的，在顾青的洞府里自在极了。可其他人就稍微不能淡定了，除了在纠结圣人和以身补天道的事，还有就是这里的灵气浓郁得让他们不太适应——前面也说过不周山本就是洪荒里的灵脉，灵气是最浓郁的，而顾青的洞府更是集天地灵气之精华，更别说他这么多年没少往洞府里倒腾先天灵根——以及回顾自己洞府，不自觉就有那么些羡慕嫉妒，尤其是准提和接引。 这羡慕嫉妒恨的感觉在葫大随便拿出来的零嘴，都自带非凡品光环后，更是再上一层楼。 这同为洪荒生灵，之间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接引的目光从化成人形，穿着鹅黄色绣青竹图案长衫的苦竹身上略过，心里总觉得空荡荡的，他和一直认为自己的七宝妙树被惦记上的准提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意思：这厮就该去和天道合体，省得再来打击洪荒众生灵！ 通天现在是知道顾青的原形是先天葫芦藤，而不是什么净世青莲，也不是不周山了，而且呢还知道了从葫大到葫四，再有那根先天葫芦藤上剩余三个葫芦都是顾青结出来的，所以他们叫顾青阿爹也无可厚非。所以问题就来了，当初他们初次见面时，可是听顾青称呼盘古为爹，称呼净世青莲为莲姨的，那么这一层关系又是怎么论起来的？ 想不通的通天就频频望向葫大他们，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老子和原始从先前蠢萌弟弟卖蠢时，就不忍直视了，再加上三兄弟中最善于推演的老子沉浸在推算天道玄机中，而原始则负责‘警戒’，加观察旁人的神情，所以也就没有留心通天，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也来不及了：通天的视线并没有加掩饰，更何况大家都是修道之人，感官异常敏锐，他还望了那么多次，原本沉浸在担心阿爹和零食情绪中的葫大就感觉到了，他抬头看了看通天，又低头看了看三个萝卜头兄弟们…手中的食盒，想了想就问了：“你想吃吗？” 通天想起顾青曾经塞给他的甜枣，当下很直爽的点头说：“好啊。” 老子/原始：“……” 更ca蛋的事情还在后面呢，通天藏不住话，他一边吃顾氏零嘴，一边就掏衝ai臀的问出了他的疑惑。等他把顾青曾说盘古是他爹，净世青莲是他莲姨的事说出来，洞府顿时就弥漫着一股微妙的气氛。 这错综复杂的关系，还真是…槽多无吐来着，而毅然决然扛起这吐槽大旗的是葫大，他做红葫芦时就继承了顾青一些传承记忆，先天葫芦藤和盘古当然没有父子关系啦，所以他就斩钉截铁回答道：“盘古要是我阿爹的阿爹，那向我阿爹求合体的天道就是我们的后娘了，所以说盘古不是我阿爹的阿爹！” “不要后娘！”x3 其余一干人等：“……” 没包括在这里面的通天顺着思路自然而然的就问了：“那你们亲娘是谁？” 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的葫大、葫二、葫三和葫四：“哎——？” 其余一干人等：“……”认真的吗？盘古元神吸收开天清气所化的通天！在场的生灵里，真说起来会有父母存在的？基本上没有吧，只除了鲲鹏。 莫名觉得感同身受了的元凤：“……” 难道吐槽的最大槽点不是是天道竟然成了后娘这一点吗？好吧，这里也就不说吐槽的槽点偏了的事情了，因为忽悠了天道的顾青回来了。 当看到顾青时，众人便不再对他成为圣人有所怀疑的了，面对准圣的感觉和面对圣人的感觉太不同了，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听起来虽然短但实际上是天堑。更不用说，顾青还是被天道送回来的，这么一加持，一眼扫过来就让人喘不过气来。 实实在在的实力差距。 当然也是受影响小的，比如元凤和祖龙；还有没受影响的，比如葫大，他正要奔过去抱他家阿爹，结果就被葫二、葫三和葫四三胞胎抢了先，明明腿短就是比他快。 “阿爹！”x3 葫大：“……” ——这时候的背景音乐该是这样的：一个和尚有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啦啦啦啦啦。 元凤慢了一步问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顾青任由葫二到葫四三兄弟抱住他的腿，笑得云淡风轻的说：“天道想让我以身补全天道，我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它。” 这么说还是真的了？可是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顾青的话还没说完呢，他环视了一圈又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你们想问我是怎么成为圣人的对吧？这是个好问题。” 顾青这么一说，真是让所有人都把耳朵支起来了，就听他慢悠悠的说：“大概是天道奖励我为洪荒优生所做出的突出贡献？关于‘优生’你们可以想想盘古，他那属于超生，所以在开完天后累倒下再也没起来了。元凤生下鲲鹏，也属于‘优生’，只是他就这么一个，那就只能被划分到‘少生’的行列了。所以说，你们想要成就圣人位的话，就考虑下孕育新生命。” 如果说一开始顾青说‘优生’时，他们还不明白这词是什么意思，但后面他又解释那么多了，举一反三就清楚那是什么意思了。可这是认真的吗？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还就是将信将疑了，也是顾青自己成就圣人位在那里摆着的，他说的话具有先天可信度么。 “开玩笑的。”圣人顾青紧接着就这么说了，“那可是圣人，怎么会是这么…别致的修炼之法呢。” 一干人等：“……” 顾青仿佛没有感受到他们崩溃的内心，神情变得正经了起来：“现在玩笑开完了，我们来说一说…洪荒改革的事情。”所谓的‘洪荒改革’，那就是他和天道商量好的事情了，再怎么说也是达成了‘双赢’么。 ——等等，不是该说正儿八经的成就圣人之位的方法吗？这么“反复无常”，小心被打击报复，所以……打不过又气得肝疼的元凤就变回原形飞走了，嗯，就是这么没朋友。不过，话说回来，洪荒改革的事还是和元凤统领的凤族脱不了干系的。以及说起少生学的产物（？）鲲鹏来，就想起他弟弟，天地间第一只孔雀孔宣了，所以说孔雀是二胎来着？这是值得鼓励的，以天道为证。 250.洪荒[f] 顾青和天道达成双赢协议——它最起码表面上看起来就是双赢的——要进行所谓的‘洪荒改革’，这洪荒改革也是顾青那么随口一说，简单来说呢，那就是人为制造一出‘龙汉初劫’，让龙族、凤族退出洪荒大舞台。 既然是人为的了，那就不可能像是天道所预定的‘龙汉初劫’那般——龙族和凤族斗个你死我活，到最后落了个比两败俱伤还严重的地步“两败俱亡”，元凤本源遭受重创，无法再腾云驾雾只得浴火重生，而祖龙因为杀伐太凶、因果太多、业力太深，以至于自身气运尽丧，被联手封印到昆仑山下的龙泉洞内，永世不得翻身——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叫什么双赢呢。 再说了现如今的局面本就对顾青这一方有利，再照着原本的进程走，怎么可能么？但话说回来，天道有大能量能将顾青赶出洪荒，再让时光回溯使得一切重新按照既定过程来过，而顾青如果是孤身一人的话，他早就会同意天道这么做了，洪荒世界再重新来过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可现在关键是，顾青并不是孤身一人，葫大他们，顾青到最后仍旧放不下，而且有了牵挂，顾念的就多了……所以说，才有了顾青的妥协。 当然，妥协也不是白妥协的，所以在人为的‘龙汉初劫’——龙族和凤族假模假样的演了一出戏，在洪荒上演了‘最后一战’——后，洪荒俱是知道龙族和凤族两败俱伤，龙族回归海洋再也不到大地上来，而凤族更不得已退居不灭火山。 实际上呢，龙族仍旧执掌海洋，凤族获得了天界一重天，和不灭火山，嗯，不灭火山就当是凤族的“休假地”了。 这时候就有人生出疑窦了，原先凤族和龙族不是在不死不休斗了那么多年后休战了吗？怎么现在说打又打起来了？ 哦，拜托，你也知道凤族和龙族多年来不死不休了，他们两族又怎么可能真的握手言和？先前那休战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实际上那其实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来着。现在懂了吧？ 这么一说自然是说得通的嘛。 不过呢有这样疑惑的总是少数，龙凤两族自盘古开天后，就一直称霸洪荒，他们吃肉跟着喝汤的妖族还好说，其他也有着称王称霸野心的种族注定是不满的。另外，龙凤两族争霸，在早期时确实使得洪荒生灵涂炭来着，也使得不少生灵不得不在夹缝中生存，日子过得可不怎么美好。 现如今老大哥们被搞下台了，弹冠相庆的还真是不知凡几。 当然，不那么盲目相信‘大众舆论’的旁观者也是有的，就比如说先前围观了顾青成圣，又听了一耳朵‘洪荒改革’那听起来就云里雾里的长篇大论的，不过当他们推演起天道命数来，却得到了非常一致的结果，那就是‘龙汉初劫’已经应劫，洪荒将进入新纪元。他们苦心推演出来的，也容不得他们不信，难道天道还会蒙蔽他们不成？只不过客观事实和主观想法就是有差异性，怎么办？ 当两者存在差异性时，一般人渐渐就会选择相信客观事实了，至于‘主观想法’呢，他们会用‘一定是我想多了’又或者‘大概是错觉吧’这类说辞来自我安慰和纾解，再那之后就抽刀断水水更流了，可就有那一条道走到黑的—— 元始从洞府里入定醒来，就条件反射的去了通天的洞府，一看通天的洞府连个人影都没有，眉心就突突一跳，这不好的感觉在问了通天洞府里的道童后，就得到了证实。 平时虽比不上老子稳重，但绝对稳重胜过通天十倍的元始火急火燎的去找正在洞府里闭关炼丹的老子，把通天“离家出走”的事一说，老子顿时连再炼最后一炉丹的心情都没有了：“通天怕是去不周山了。” 元始皱起眉头来。 老子顿了顿又说：“他和不周山关系交好，说不定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机缘。” 元始踌躇下道：“你是说成就圣——”人之位？接下来的话也不用元始多说了，老子就点了点头。对成就圣人之位，元始自然也是心动的，只不过，“我不觉得通天会想到这一层上来，而且他上不周山的原因，我觉得他想吃黄中李的可能性都比这一层还大。” 倒不是说黄中李不过尔尔，事实上呢，黄中李一元会一开花，一元会一结果，一元会一成熟，一元会才可食用。若是闻一闻花香可得万载道行，若是有幸吃一颗果实可瞬间成为大罗金仙。只是吧，这和得道成圣比起来，就显得不足一提了，可这是在老子和元始看来，但在通天看来么，还真是不好说，看老子听了元始的话，无言以对的神情就可见一斑了。 不周山 通天离家出走真的就出走到不周山来了，而且还在不周山呆了数个年头了，一开始吧他就是特别好奇能在不周山，顾青的洞府里和谐相处的祖龙和元凤，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的样子，就说风就是雨的从昆仑山跑来不周山了。 然后就被正抓壮丁的顾青赋予了…保姆的重责，当时不周山里不仅有葫大这个半大孩子，葫二、葫三和葫四三个三头身奶娃，还有刚破壳而出还是秃尾巴的孔宣。 ——是的，在人为的龙汉初劫后，元凤做样子回不灭火山，然后像上次应天意和阴阳极气胶合产下凤卵，孵化出鲲鹏一样，这次是遭遇了五行灵气入体，在那之后就诞下了一枚雀卵。 雀卵破壳后，天地间第一只孔雀出世，五行毫光照耀方圆百里，元凤给他起名叫孔宣，然后就把还是小鸡仔模样的孔宣踢到不周山了，美誉其名‘让孔宣感受下圣人的光辉’，实际上还不是寄养，还是没寄养费可拿的那种。 元凤还说了，反正养四个孩子是养，养五个还是养，有什么差←这中间的差别很大，好吗？尤其家里孩子自带占有欲强标签，而且种族还不同的时候。但元凤都“先斩后奏”了，来从孔宣过来的凤族族人把孔宣送到不周山，就一问三不知，把孔宣放下后就速速离去了，俨然就是一副“强买强卖”的架势，不管中间怎么折腾的，孔宣就在不周山安家落户了，成为了寄养儿童，而就在这时候，刨根问底不罢休的通天上门来了，送上门的壮丁不用白不用嘛，这么一来通天也就成了不周山的‘外来人口’。 这好像开启了什么不得了的模式，因为接下来葫五、葫六和葫七就相继化形，更不得了的是葫五他化形就化形吧，竟然还自带了两只麒麟，一只水麒麟和一只火麒麟，这两只麒麟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三个最小家伙们的玩伴兼职宠物，负责做“铲屎官”的还是通天。当然幼师不止通天一个，苦竹和蟠桃化了形，就一如既往的担起了照顾葫芦们的重任。 这么一来，不周山是彻底热闹了起来。 咦，怎么说的好像没有顾青这个既当爹还当爹的什么事呢？他实际上还真是比较忙的，不说当初要导演洪荒版龙汉初劫这事中的前期准备、龙凤两族总动员——龙凤两族又不是顾青手中的棋子，他想叫他们怎么样，他们就心甘情愿的怎么样了，所以还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么——等等事件，也不说龙汉初劫落幕后的收尾工作，就拿顾青最近在筹谋的关于洪荒世界外万千世界的事来说吧，他不可能一直呆在洪荒世界，最起码在葫大到葫七他们在洪荒有一席之地前他不会离开，但在这中间总得找点其他的乐子，他是说除了策划着让洪荒世界应劫外的乐子吧。 顾青在和天道交流后，就那么‘灵光一闪’的想到了洪荒世界外的万千世界，天道总不能一直这么“坐井观天”吧，外面那么大，怎么不去探索探索呢，不是吗？ 天道现在被忽悠的可厉害，中毒不浅，当然也有可能是借此转移顾青对玩-弄洪荒世界的注意力，反正顾青这么一提议，它就应承了下来。 不过忙归忙，顾青并没有忽略葫大他们的教育问题，他们在胡打海摔，不是，是阿爹‘爱的教育’下茁壮成长着，哪个放出去都能‘占山为王’了，更不说他们还不是一个人。 就拿葫二、葫三和葫四来说吧，他们三个因为是一起化形的，平时总是形影不离的，所以做什么事基本上都是‘三位一体’的，而葫五和葫六化形时间相近，他们俩的名字也是连着的，胡里和胡涂，更何况葫五还有两只麒麟加持，总体武力值自然是很高的。 还有他们向来贯彻，不管再怎么窝里横，出了门就一致对外的原则，所以出门历练的时候从没有吃过亏。 哦，还有葫七胡萝卜呢。他还小么，现在就知道和渐渐长出璀璨羽毛的孔宣玩泥巴呢。 兼职做保姆做幼教做铲屎官的通天俨然乐不思蜀了，等到担心他的兄长们老子和元始找来时，他非但没有表现出任何思念好久不见兄长们的样子，还很是大喇喇的问：“哥哥们来不周山做什么？快尝尝我们不周山的点心，绝对洪荒一绝。” 老子/元始：“……”不好意思，请解释下什么叫‘我们不周山’？你出门就没多少年的功夫，就把自己姓什么叫什么洞府在哪里都忘到脑后了吗？翅膀硬了不听话了是吧？儿大不由娘，呸，弟大不由兄了是吧？你这么能，怎么没见你成圣呢你！不过，通天的修为确实大有精进了来着，不过对这件事内心暴躁的老子和元始就当不知道。 但说什么来什么，他们刚想给通天醒醒脑子，别叫人卖了还给别人数钱呢，一道恢弘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洪荒，宣告着鸿钧成圣了！ 老子和元始还在震惊中呢，通天一摸下巴好奇道：“鸿钧是养育了几个孩子才成圣的啊？好奇。” 老子/元始：“……”他们突然不想说话了。 ——鸿钧道祖归位了，那接下来就该是大罗金仙多如狗，准圣圣人遍地走的新纪元了？就是不知道谁会超脱准圣成就圣人之位了。 251.洪荒[g] 鸿钧悟道成圣，这一消息传遍整个洪荒。 这可比当时顾青成圣时要高调多了，到目前为止，知道顾青成圣的洪荒生灵寥寥无几，不过鸿钧高调有高调的缘由，毕竟是要招生嘛，自然是要先打出‘金字招牌’了。是的，鸿钧在成圣后就要在他位于三十六重天外的紫霄宫讲道，欢迎洪荒有识之士前来听讲。 这是洪荒的大事呢。 对道祖归位这件事顾青是再清楚不过了，不说原本历史进程上，鸿钧就是得到混沌青莲莲叶所化成的造化玉碟，籍此悟道，又因为教化未来圣人，是圣人之师，得天降功德，并且以身补全天道，是天道的代言人，再来说现如今的洪荒进程，它总是需要有谁来补全天道，不是鸿钧，也将会是别人，只不过顾青有舌灿莲花的本事忽悠了天道，其他人没有选择的余地，或者他们原本就心甘情愿的，不生不灭难道不是他们追寻的踪迹目的吗？ 这也只能说是，个人有个人的追求么。 话又说回来，现如今鸿钧归位，接下来就是要分圣人之位了，这事就有点意思了。顾青自己已经是圣人了，都超脱天道了，他自然对圣人之位没什么觊觎之心，他只是对谁将成圣有那么点兴趣。再有，鸿钧开坛讲道，这分明就是个再好不过的学堂了，还是可寄宿学校呢。 抱着这样复杂的目的，顾青就点明了让洞府里的上上下下去紫霄宫，顾青的话刚说完，葫大眼泪立马就聚集起来了：“阿爹，这是是下定决心要赶我们走了吗？” 葫大这么一闹腾，底下的六葫芦们就躁动起来，眼巴巴的看着顾青，大有顾青一点头，他们就要大哭特哭一样。 顾青用手支着头，很无情很冷酷的说：“是啊，我要把你赶走。” 原本要跟着大哥“同流合污”的葫二到葫七顿时就精神抖擞了，齐齐对葫大送上祝福：“大哥你走好。”x6 ——现在的情况就是“僧多粥少”，兄弟间为了抢夺阿爹的注意力，虽说没有大打出手，但私下里也是刀光剑影的，所以说能少一个是一个。他们兄弟的这情况，大概就是窝里横，但关键时刻会一致对外吧，很…融洽呢。 葫大：“……是因为孩儿长大了，没有弟弟们可爱了吗？” 顾青：“嗯。” 葫大：“qq”说好的呵护与爱呢？葫大迅速就收起眼泪来，权当没听到顾青那句要把他赶走的话，铿锵有力的说：“阿爹，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弟弟们的。只是我们为什么要去紫霄宫听讲？明明阿爹成圣比鸿钧早不是吗？还有，在我心中，阿爹永远都是最厉害的。”拍马屁什么的，葫大从来都是信手拈来的，所以也不怪他这么一说，葫二、葫三和葫四就整齐划一的朝他投以鄙夷的眼白，葫大一点都没生气，反而朝他们三兄弟笑得特别的灿烂。 葫二/葫三/葫四：“……” 不过呢，恶人自有天收，顾青听了葫大这话就轻笑出声：“哦，谢谢。不过你说的那句‘我一定会照顾好弟弟们的’，听听就算了。” 这次轮到葫二他们“小人得志”了，一个个的都附和起顾青说的话来，葫大：“……” ——这真是吉祥如意的一家呢。 …… 家里的几个孩子要去读‘寄宿学校’，顾青作为尽职尽责的家长，自然是要送他们去‘寄宿学校’，紫霄宫的。不止葫大到葫七七兄弟，还有被元凤寄养到他们家的孔宣，苦竹和蟠桃也跟着来了。 另外就是老子、元始和通天三兄弟了，原本鸿钧成圣消息传来时，老子和元始就在不周山探望‘离家出走’到完全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完全把自己当不周山一员的通天，见识到自家弟弟数千年如一日的蠢萌，他们哪里放心再让通天离开他们的视线，可叫通天回昆仑山吧，这家伙死赖着不愿意，不得已他们就腆着脸留在不周山了，之后就目睹了他们家五谷不勤的弟弟摇身一变就变成了成熟稳重的大人，照顾几个小的那叫一个顺手，顿时心里醋河涓涓流淌：这是什么，这是胳膊肘往外拐啊！好在鸿钧要在紫霄宫开坛讲道了，他们才没有让小醋河汇聚成大醋河，莫名就对鸿钧提升了好感度呢。并且决定在去紫霄宫的路上，把长歪了的弟弟掰回来，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这做“铲屎官”也是会上瘾的。 老子和元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再不行动，弟弟的心就收不回来了，所以他们就以想早点到达紫霄宫为理由，要拉着通天和顾青他们分开走。 鸿钧讲道也并不是来者不拒的，这去往三十六重天外的紫霄宫，自然就是第一道筛选了，并不是每个洪荒生灵都能穿过三十六重天抵达紫霄宫的，而且抵达的速度也是和自身修为有直接关联的，修为越高，自然速度就越快。 老子和元始这么一说，通天就嚷嚷开了：“原来哥哥们还可以更快啊，你们怎么不早说，我们都是在照顾你们嘞。” ——不周山小分队呢，顾青是圣人，他比鸿钧还早成圣，修为自是不必说的，可他们这边修为是良莠不齐，不说别的，就是孔宣还没化形呢。但还没有化形，并不代表人家修为就低，毕竟人家出身摆在那里呢，元凤和五行灵气本源胶合所生，乃天地间第一只孔雀么，一出生就有大罗金仙的修为，而且人家还有着本命神通，五色神光，无物不刷，现在这技能条还没有彻底点满，但也已经是初露峥嵘了。 老子和元始这下子尴尬症都犯了，再加上通天又自动把自己划归为不周山小分队的，更是心塞。 老子和元始心塞归心塞，但原本就决定不能把弟弟单独留下，所以也只好默默等尴尬症治愈了←唉，通天真是坑了一手好兄，以及葫大神情莫名的盯着老子和元始看了一段路，他的心情是羡慕嫉妒恨的，毕竟老子和元始也就通天一个弟弟，他却有整整六个，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老子和元始被葫大看得莫名，实在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再说了他们还真的猜不透葫大的思维，当初都把天道叫做后娘了……说起这个来，老子和元始对视一眼，必须得管住通天的嘴，不让他把那一套很扯淡的‘优生成圣学’拿出来说！ 顾青一直没说话，他是真的神游天外去了，和天道聊了聊天。 天道也是心里发虚，它不想顾青又搅合出什么收不了尾的事情来，这本来就是它的本性，按照既定的规则行事惯了，哪里是一时半会儿能改得过来的。 顾青就和天道好好聊了聊，宽解它一番么：看看原本都来了大-跃-进，即将要产生当人类被创造出来后，再经过很久很久摸索才会出现的城市，国家模式都出现了的龙凤两族，现如今不也是应劫了吗？这接下来会有六位圣人不假，可你不也没规定那六位圣人就非必要是谁不是吗？按照原来的历程走多没有意思啊，咱们就得来点不一样的花样，到时候花样不同却是能“殊途同归”，那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吗？ 天道又这么被忽悠了，说到底除鸿钧外的六位圣人，是不是既定的，就好比补全天道的不一定非得是鸿钧一样。先前不还有顾青‘珠玉在前’吗？还有一点是，在原本的历程中，鸿钧分代表着圣人位的六蒲团时，三清得三，女娲得一，剩下两个蒲团上原本坐有鲲鹏和红云，后来不也被准提和接引利用红云心善的本性给骗去了吗？ 当然，这件事也事关到大道和天道间的纠葛，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留一遁去，而这里面的‘一’自然是被天道所不允的，它不允许大道再渗透进来。这件事其实是有迹可循的，就好比当初混沌青莲得一线生机，在盘古开天前就有一颗莲子成熟，在不周山落后就是净世青莲，可净世青莲却仍旧被天道所不容。 ——说白了，不外乎阎王打架，小鬼遭殃。 顾青忽悠完天道，神识归位，环视了一圈，悠哉的开口了：“或许你们还记得我当初说我成圣的契机是‘优生’了？哦，我知道我后来又改口了，这所谓的‘优生’也就没有得到主流的认可。不过，我现在再提起这件事来呢，当然不是说鸿钧道友成圣的契机也是如此了，唔，大概也是有那么点关系的吧。” 顾青完全就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不周山小分队也一个个的不懂装懂，完全是一本正经的跟着瞎起哄，当然通天那是属于特别情况，他一开始就相信顾青所说的‘优生说’了，听了这话就露出了“我就说吧”的表情。 只有老子和元始，一脸蒙圈中，然而他们也没有机会问清楚，紫霄宫就到了。 鸿钧自然是知道顾青来了，扫榻相迎，直接把顾青迎到内殿去了，剩下的不周山小分队和老子、元始就等在大殿内，让他们在开坛讲道前自由活动。 一路上尴尬和蒙圈齐飞的老子和元始还没有松口气呢，就听小名是胡萝卜的葫七奶声奶气的问：“哥哥，鸿钧圣人为什么要和阿爹单独相处？他和天道一样，想当咱们的后娘吗？胡萝卜不要有了后娘就有后爹！”——虽说当时天道要顾青以身补全天道时，葫七还没有化形，但当时他灵智早开，再说自从知道后娘的定义后，他的哥哥们真的没少给他灌输后娘猛于虎的常识，所以也难怪他有这么一问了。 老子/元始：“……”所以说这辈分到底是从哪里规定的啊？另外两个圣人共处一室，进行下学术性-交流，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吗？又是怎么想到后娘身上去了，太不着边际了。 不着边际的还不止这一桩呢，通天眼尖的发现了殿内的六个蒲团，他也是拥有着清奇脑回路的，当下就扯了扯哥哥们的袖子，示意他们去看，同时伸出手朝哥哥们比划着‘六’，还来回晃了晃，意思不言而喻了。 老子/元始：“……”难道这一群人里面，就只有他们两个是正常的吗？还是说他们俩…不正常？ 其实呢，他们不是两个人，鉴于他们现在是在鸿钧的紫霄宫里，鸿钧的神识覆盖了整座紫霄宫，大殿内发生的一切他自然是一清二楚的。通天的行为他是没有多想，毕竟他不知道所谓的‘优生学’，但葫七的话他自然是听明白了，当即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懵逼的道祖，外表仍旧是一派光风霁月的，他下意识的看向同样一派光风霁月的顾青，顾青眨了眨眼，慢条斯理的说：“童言无忌，鸿钧道友莫放在心上。” 鸿钧：“……” 道祖也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觉得尴尬，按理来说并不该他觉得尴尬的才对啊。 在大殿内，老子和元始已经开口叮嘱通天不要把顾青的‘成圣优生一说’说出去了，想必鸿钧道祖在知道那‘六’代表什么后，会更加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吧，毕竟人家道祖是真光风霁月，不像顾青是…一半的光风霁月。 ——这真的是个很美好的误会啊，那六个蒲团真的和道祖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啊！人家只是摆出来给未来圣人们坐的，所以还说什么，现在就过去抢座位吧。那么问题就来了，蒲团总共有六个，而他们现在总共有…十三个人，紫霄宫外还有不少慕名而来的生灵们，那么这六个蒲团该怎么分呢？ 252.洪荒[h] 关于‘六蒲团说’，通天的理解是往顾青刻意误导人的‘成圣优生说’上靠拢，但实际上老子和元始自然是不相信的，他们也有自己的理解，这其中必然是有深意的，所以他们就先坐了其中两个占着一个了。 为什么说是占着一个呢？ 还不是通天这糟心的弟弟还秉承着那‘优生说’，认为那六蒲团就像是曾经的七葫芦那样，会开灵智然后化形的。元始当下都想直接一巴掌拍到通天脑门上了，蒲团开没开灵智难道他们看不出来吗？再说了像不周山那般由灵根开灵智化形的能有几家啊？望眼整个洪荒，怕是就不周山一家，别无分号吧！ ——事实上，还有第二家的，那就是先天十大灵根里的绿柳，他化形后如今也已经成圣了，大概是灵根们都很低调吧，绿柳化形成圣这件事，整个洪荒知道的人才叫寥寥无几，而且绿柳才是低调再低调的代表。 通天不坐，老子和元始却不能把弟弟给落下，所以就给他占了一个座。更让老子和元始开始怀疑到底谁才真的正常的是，不周山小分队里没有哪一个上前来坐剩下的三个蒲团，这让他们忍不住怀疑难道蒲团真的有…灵性？ 事实上，这蒲团就还真是很普通的蒲团来着。 不周山小分队们呢，葫芦七兄弟是很有风骨不愿意坐鸿钧这疑似后娘候选人（？）提供的蒲团，至于苦竹蟠桃他们自然是跟着组织走的。 另外不就是个蒲团吗？他们来读‘寄宿学校’，自然是戴了家当过来的，当下就在紫霄宫里拿出野餐，咳，是上课的桌椅板凳出来了。 老子/元始：“……”这真的是来听圣人讲道的吗？不过转念想想，他们是顾青这位先鸿钧成圣的圣人的嫡系，平时应该也没少给他们开小灶吧？就是通天的修为比他从昆仑山离家出走时要精益得多，所以是知道如何成圣的吧？是真的成圣之路，而不是那听起来就像是胡诌的道法。 再然后老子和元始就眼睁睁的看着小名是胡里和胡涂的葫五和葫六，ji笑着用葫芦藤编出了和六蒲团一模一样的一个蒲团，然后把那个葫蒲团掺和进剩下三个真蒲团里，来来回回的把顺序给打乱了。 这么一来，六蒲团就变成了七个。 老子和元始自然是能分辨出其中真假的，他们满头黑线，在紫霄宫这么玩，真的好吗？ 鸿钧从先前用神识感应到葫七的‘后娘说’和通天的‘优生说’，就保持了沉默，反观是有意无意误导造成这种令道祖尴尬症都犯了的顾青，这半个光风霁月的人物，半分尴尬都没有，反而是笑容加深，对着自家熊孩子‘混淆视听’的行为，可没有半分要斥责的意思，反而是将这种行为升华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鸿钧沉思一番道：“道友所言甚是。” 顾青展颜一笑：“我也就那么一说而已。” 鸿钧：“……”还能不能好好的‘谈天说地’了？ 就在道祖沉默的空档里，紫霄宫里的形势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慕名来三十六重天外紫霄宫拜师学艺的人员6续到了，先到的自然是修为更高深，本身底子更好的。所以这66续续进来的几波里，有女娲和伏羲兄妹，红云和镇元子这对好友，元凤的大儿子鲲鹏，还有紧随其后的帝俊和太一。 老子和元始见到有其他人进来，二话不说就把通天给扯过来坐到了他们旁边的真蒲团上，然后就神情微妙的看着其他人开始分蒲团。剩下还有四个，他们七个，当然不够分的么。 葫大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翻了个白眼：“真不明白这蒲团有什么好争的？你们七个干脆猜拳好了？或者，你们是四个队吗？——咦，鲲鹏你怎么落单了啊？孔宣快去和你哥哥组队——这样就公平了，所以一个人坐上半段，剩下的坐后半段，不就行了了。或者你们叠着坐？唉，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就学不会变通呢。” 女娲等人：“……”这番话就怎么让人无言以对呢。 老子/元始：“……”这样真的好吗？还有那里面还有一个假蒲团呢。 不过，有人争蒲团坐，还有人嫌弃呢。孔宣被葫大点名后就炸毛了，他看了一眼一脸“别来烦老子”神情的鲲鹏，他哥哥，哼唧道：“我才不要和鲲鹏组队呢！” 鲲鹏重重嗤笑一声，“你以为我稀罕和你组队吗，连化形都没有化形的小蠢货？” 葫大很不满了：“不愿意就不愿意呗，你干什么人身攻击，就算孔宣蠢那也不是你能说的。” 鲲鹏不屑一顾，径自就选了个蒲团坐下了。 老子和元始对看一眼，鲲鹏运气也太差了吧，剩下四个蒲团里，他一选就选了假的。剩下的三队里，最后居然采纳了葫大的建议，每队派个代表去坐其中一个蒲团。 当然了，造成这样的结果，还是因为他们三队实力相当，帝俊和太一兄弟不用说，帝俊有河图洛书，太一有东皇钟不假，可女娲和伏羲兄妹不是吃素的，而红云和镇元子呢，红云是天地初开后天地间第一朵红云得道，而镇元子则是后来传说中的地仙之祖，能和女娲等人相差无几抵达紫霄宫，自然就能分辨出修为深浅了。再说了，这里是紫霄宫，圣人的地盘，打起来就不像话了。 如此一来，这七个蒲团就各自分派好了，从老子开始往后排，分别是这样的：老子，元始，通天，女娲，鲲鹏（假）、红云和帝俊。 顾青将殿内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这就有趣了。” 鸿钧却没有顾青这么兴致盎然——其实用看热闹不嫌事大来形容更为恰当——他手持造化玉碟，悟道至今，现如今已然成圣，再加上如今又被天道选中来补全天道，对天道的感悟自然是其他人（顾青除外）所不及的，所以对六蒲团和手中七道鸿蒙紫气自然是有所安排的，如今如果被打乱了：假设他们真的在听道的过程中换班坐蒲团了，那这鸿蒙紫气该怎么算呢？难不成要一分为二？这也太……了。 看穿了一切的顾青这时候就挺身而出，来给道祖排忧解难了：“把鸿蒙紫气一分为二有什么问题吗？再说了，那只是一个圣人位，可并没有规定不能两个人共享一个圣人位吧？唔，这其实有利于弘扬团结友爱的精神呢。再不然，分鸿蒙紫气时，看鸿蒙紫气自己的选择？鸿钧道友自己拿主意就好。” 鸿钧：“……” 道祖也是心累了，再有那七蒲团的分配又出了问题了。本来还好好的呢，再有后续来的洪荒生灵们，他们看到蒲团已经分完了，就是葫大他们也是自带了课桌，他们脸皮没那么厚不说，实力也是比不过前排的众人的，所以就自顾自的在大殿内找了位置坐了下来了。 但就是有人‘与众不同’，这俩人也是没谁了，必然是来自西方贫瘠之地的准提和接引。他们俩也是苦，这不是从西方贫瘠之地来吗，山高水远的，所以就算修为能和女娲他们有的一比，但还是来晚了。可他们俩一看蒲团，就认为‘蒲团和他们有缘’，所以就腆着脸过来了最前面，苦涩道：“我二人从西方贫苦之地而来，路途漫漫，如今终于到了紫霄宫，偏偏没有正经座位坐，诸位道友可否发发好心，让一二座位给我二人。” 话音刚落，鲲鹏极度不耐烦的声音就响起来了：“蠢货，离我远点！” 准提当下面露难色：“这位道友不愿意让——” 孔宣当下就顶了回去：“你才是蠢货，你全家都是蠢货！”人家其实是兄弟俩在骂架而已，只是这词汇有那么点贫瘠，来来去去都是‘蠢货’‘蠢货’的。 其他人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当然也有不是的，葫大在旁边恨铁不成钢，而从小和孔宣一起长大的葫七就旁边给孔宣加油鼓气来着，再当然还有劝架的，通天是一个，他不算是劝架吧，其实可以归类到给孔宣加油的行列中，真正在劝架的是老好人红云，尽管他今天才第一次见到鲲鹏和孔宣。 这么一来，也就没谁理会想要无耻请求人家让座位的准提和接引了。 如果换成别人的话，那就是实力尴尬了，可准提和接引就偏不，他们似乎还等着鲲鹏和孔宣把吵完来着。 ——也是，如果脸皮没有练就那么厚的，也做不出这么叫人家占的座位让出来给他们的举动么，他们俩又不是老年人，要尊老爱幼什么的，大家寿元都那么悠长么。而且他们还不止脸皮厚，心也黑，想想在原本的进程中不是红云拉着鲲鹏把蒲团让给了准提和接引，等到后来知道那蒲团其实是和圣人相关的。这让出蒲团必然牵扯到因果，可结果呢，鲲鹏在恼怒之余去追杀红云了。这红云一死，他和准提以及接引间的因果，也就会一笔勾销了，所以若说鲲鹏击杀了红云，和准提、接引没半分关系，那还真是让人不太信。 鲲鹏也是烦躁了，伸手拎起孔宣的细脖子，把他往红云怀里一扔：“你不是说让我让着他吗？那这小蠢货就让给你了。” 红云手忙脚乱的抱住孔宣，“鲲鹏道友，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你弟弟？他还那么小，都还没有化形呢。” 鲲鹏直接翻了个大白眼，一抬眼睛看准提和接引竟然还在，当下就喷过去了：“你们俩还杵在这里干什么？等着我让蒲团给你们吗？哦，还有前面我骂这小蠢货是蠢货，你们俩是不是应声了？难道是在对号入座？呵呵。” 每个呵呵的背后，总会跟着一个傻逼。 ——知道真相的老子和元始眉目不动，至于在心里怎么想的，那就只有他们俩自己知道了。 红云倒是有心想让，可一想到后半段还是给他的好友镇元子留着呢，当下就抱歉道：“真是不好意思了两位道友，这蒲团有我的一半，有镇元子的一半……如果是我一个人占的，我就让给你们了。” 准提/接引：“……？” 反正不管怎么说，就是没有人给准提和接引让座，他们俩也只有‘形容黯淡’的坐到后面一排去了。这一排本来是叫不周山小分队给占领了，后来就多了蒲团另一半的持有人，现在空出来的两个位置是孔宣和葫七的，他们俩跑去和鲲鹏打嘴仗了么。 作为‘带头老大’——临时的，而且是自封的——的葫大，面对他们这么不问自取的行为，也没生气，还很诚恳的赞叹道：“人至贱则无敌，我就欣赏你们这样的。” 准提/接引：“……” 还真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直白的说准提和接引，毕竟洪荒时代道德准则都没有等到规范，奉行弱肉强食的，谁也别说谁更不要脸么，不过准提和接引也是能在这榜单上拔得头筹了。 本来这话呢葫大随便说说，大家随便听听就过去了，可偏偏红云心软就要替准提和接引辩解两句：“这两位从西方而来的道友，其实没有做什么…的事吧？还是说你们两方有什么误会？有误会还是尽早解开比较好吧。” 葫大朝红云星星眼：“你好天真无邪，我喜欢！” 把葫七抱在怀里的通天悄悄问元始：“胡闹这句是夸奖的话吗？” 元始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总感觉自家弟弟其实还没有那么蠢萌，毕竟通天天然呆归天然呆，但他并没有红云道友那么的烂好心，也就胳膊肘往外拐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在这种情况下，鸿钧道祖开坛讲道的时间到了。 253.洪荒[i] 鸿钧神情微妙的开坛讲道时，顾青就直接离开了紫霄宫回了不周山，此次开坛讲道要一千年，或许顾青一个入定醒来一千年就过去了——这也是在洪荒难得的好处之一了，如果真的让顾青按照从前作为人类时日程计算，来渡过洪荒的千年的话，洪荒大概已经撑不到现在了——但怎么能这么‘虚如时光’呢。 先前顾青就和天道提议过，不要坐井观天，洪荒世界外还有大千世界，所以要学会开拓视野么。不管天道是出于被忽悠惯了，还是想让顾青把注意力从洪荒世界里转移开，天道就同意了，而现在正是个好时机，鉴于‘龙汉初劫’应劫了，龙族和凤族协议退出洪荒舞台了，道祖鸿钧才第一次开坛讲道，距离巫妖大战这次量劫还似乎‘遥遥无期’，如今的洪荒大罗金仙和准圣修为的基本上都在紫霄宫呢，就是有那魔族，或者幽冥血海什么的，能翻出什么浪花来呢，就算是他们翻出血花来了，不是还有鸿钧道祖吗？ ——所以说，鸿钧道祖任道而重远啊！ 于是乎，在鸿钧兢兢业业讲道，期间还要应付不周山出品的熊孩子小分队们期间，顾青就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还带着天道放飞自我了，跑去洪荒世界外的大千世界‘浪里白条’了： 他们去过未来星际世界，见识了仍旧活跃在星际时代的妖族，咳，是虫族，这就真的很让人感慨了，不是吗？要知道在洪荒时代，妖族里还真就没有虫族可化形的，所以说是风水轮流转吗； 他们去过人类性别分化成a、b、o的三种类型的世界，这是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并且大门开得快也关得快； 他们去过由宅斗小说为蓝图衍生出来的世界，让天道充分见识到了什么是花样宅斗，什么是女人心海底针，和她们比起来，斗起来只知道拼修为拼神通的洪荒种族们简直是弱爆了； 他们去过充斥着浪漫唯美爱情故事的世界，‘你是风儿我是沙’，‘吟霜，你是我的梅花仙子’，‘新月，我的月牙儿’……天道想降下九天雷劫了； 他们去过正常的没有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出没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关于洪荒世界只是文人笔下臆想构筑出来的，而且还不止一个版本，甚至还有很多衍生版本来着，人的想象力总是无穷的，不是吗？ 诸如此类的等等等世界，天道就这么被升华了，至于它的领路人顾青，他在任何世界都适应的良好——abo世界观大概有那么点打开的方式不对，但结束的方式非常干脆利落——甚至还在一个由升级流小说衍生出的世界里，充当了一把原反派大boss，嗯，很顺利的把主角推了。 等到洪荒世界里一千年过去了，顾青还是那个顾青，而天道已经不是原来的天道了。顾青可能也良心发现了，毕竟就这么把天道给拔苗助长了，还让它见识到那么多逻辑上根本就讲不通的事故，所以就谆谆开导——他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不是真开导，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天道：“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难以接受的，你看不管在什么世界，不管是由谁造人，上帝也好，女娲也罢，又或者人类是由森林古猿进化而来的，又或者外星种族繁衍出的……咦，说到后来我都糊涂了，人类到底是怎么来的呢？算了，我们就先不纠结这个问题了，回到正题上来。” 天道：“……” “我想说的是，我们大部分见识到的世界里，人类总是主导，是天地主角，这难道不正是你在开天之后就制定的进程最终战吗？龙汉初劫，以及接下来的巫妖大战，封神大战，都是为了人族登上舞台而让步来着。事实也证明，他们确实得天独厚的种族，寿命那么短，也不像其他种族那般，他们确确实实身无长物，可他们的潜力那么大，脑回路也千沟万壑，千姿百态，千变万化——” 顾青由衷的赞叹着，话锋一转，就很浮夸也很矫揉造作的，朝着天道做西子捧心状：“哦，天道，我的心里只有你，我只想和你一起看雪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天道：“……” “你该说‘我不听我不听’的，不然我一个人唱独角戏还有什么意思呢。”顾青显然抗荼毒能力比天道强悍多了，他完全能做到很光风霁月的做出那么…‘深情款款’的话来。 天道：“……” 顾青疑惑极了：“你为什么不高兴？这就是你选定的天地主角啊。” 天道沉默还是沉默，它心里有没有动摇而生出‘人族还是不要登上洪荒舞台的好’这样的念头，那就只有天道自己知道了。 没有虚度千年时光，见识到‘千奇百怪’的各色世界，增长了见识，而且收获颇丰的顾青，自认为尽到了他开导天道的义务，然后天道所做的一切就没有他的责任了。 这时候鸿钧第一次讲道就结束了，他踌躇着拿出了七道鸿蒙紫气——这蒲团它真的就是很普通的蒲团，只是代表了机缘而已，真正重要的还是内含天道法则，为成圣机缘的鸿蒙紫气——要分派下来。 为什么要说鸿钧道祖踌躇呢，因为这一千年来蒲团上坐的有缘人，真的是一言难尽。老子和元始是定数来着，他们俩的蒲团是从头坐到了尾，而通天，作为一个优秀的幼师+铲屎官，他怀里除了一开始的葫七，期间葫五和葫六也跑过来，两只麒麟还在他身上爬上爬下来着。 再说其他四组，鲲鹏这倒霉催的，他坐的蒲团是假的，就先不说他了，而其他三组呢，还就真的是分段坐蒲团了。其中红云坐前五百年时，孔宣就自动自发的窝在了红云怀里了，到下半段时轮到镇元子坐时，鲲鹏才不会让座位给他呢，可孔宣又不是没有小伙伴，他就蹭了通天的座位——通天快成动植物园管理员了——所以他也就坐了全程，虽然不是在同一个蒲团上。 这么总结下来呢，还是刨除坐了假蒲团的鲲鹏，剩下总共有老子（1，代表全程），原始（1），通天（1），女娲（1/2），伏羲（1/2），帝俊（1/2），太一（1/2），红云（1/2），镇元子（1/2），孔宣（1），葫七（1/2，后半段他直接睡过去了，就被葫大从通天身上抱走了），葫五和葫六（1/4，接班想捣蛋来着，但还是认真听讲了，另外还要算上葫五的两个麒麟）坐过蒲团。 这已经不是二分之一能解决的了，如果真把蒲团和鸿蒙紫气对等的话。 这就由鸿蒙紫气来做出选择了，这其中或许还有天道插手，不管如何，七道鸿蒙紫气的归属是这样的：老子，原始，通天各一，女娲和伏羲占一，帝俊和太一占一，红云和镇元子占一，剩下的一道鸿蒙紫气就傻眼了。 鲲鹏挺直了胸膛，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最后一道鸿蒙紫气是该归他的，可等啊等，那道鸿蒙紫气就是不来。不仅没来，那道鸿蒙紫气也是不知所措，很干脆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就那么正正好的撞进游历回来，而掐好点来接不周山小分队回不周山的顾青手里。 这道鸿蒙紫气也不跑了，就乖乖的向顾青投诚了。也对啊，这时候就该找根金大腿抱，不然被天道不容，直接把它给‘辣手摧花’了，那时候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顾青显然没有料到还有这么一出，他皱起眉来疑惑起来：“这是什么？意外收获？可我并不需要呀。” 鸿蒙紫气：“……”主人虐我千百遍，我待主人如初恋，坚决不走！ 其他琢磨出那鸿蒙紫气是干什么用的人等：“……”妈的，要不要这么……剩下的形容词他们还真的没办法说出来，要知道他们能感受到顾青身上传来的威压，那显然是超出他们相当大一截的，而且他们也是知道顾青已经是圣人了，还能拒绝天道，那能是一般的圣人的吗？好吧，目前为止，他们也就知道两个圣人。 别人还没怎么样呢，鲲鹏就炸了，这种别人都有偏偏他没有（孔宣，葫七那些蹭蒲团的自然而然就被鲲鹏给忽略了）的落差实在是太伤人了，再说那可是成圣机缘！ 眼看着鲲鹏目呲欲裂，很清楚那蒲团是怎么回事的顾青，就不得不出来给家里的熊孩子收拾‘烂摊子’，又或者是火上浇油般的安抚鲲鹏：“鲲鹏贤侄，不必要那么暴躁，其实我可以把这道鸿蒙紫气租借给你的，代价我们也可以商量么。” 鸿蒙紫气：“……”要忍耐qq 鸿钧：“……”道祖就没有预料过鸿蒙紫气会真的一分为二这件事的，好吗？ 分得二分之一鸿蒙紫气的女娲/帝俊等人：“……”这样也行？ 鲲鹏也是这么个想法，这样也行？鲲鹏还在迟疑中呢，已经蒙蒙醒过来的葫七，滚到他家阿爹身边，抱住顾青的腿问：“阿爹，我饿了，能给我吃吗？” 顾青爱怜的摸了摸葫七软乎乎的小脸蛋，语重心长的说：“你现在的修为只能吃五分之一，不然等你再长大一点一起吃？” 鸿蒙紫气：“！！” 这下子鲲鹏可就不再犹豫了，其他人似乎都在蠢蠢欲动，通天摸了摸肚子，当时鸿蒙紫气进入到他身体的时候，他感觉不大，只是感觉脑海里多了什么，所以鸿蒙紫气是用来吃的吗？他悄悄问两个兄长：“你们的鸿蒙紫气是什么味道的？” 老子/元始：“……”过去一千年里大家都在听道了，而通天除了听道外还兼顾着不周山编外人员，所以也就没机会有什么惊人之语了，但这一千年都熬过去了，现在反而来了个“临门一脚”了吗？还是当着鸿钧道祖的面？还真是让他们说什么好呢！ 再问鸿钧的感受，鸿钧道祖已经不想开第二次讲座了！现在赶紧把人撵到分宝岩，把宝物分一分，让他们从紫霄宫离开吧。 ——分宝岩啊，那里可是集中了洪荒世界里莫多的宝物，比如说混沌青莲的五片叶子化成的十大先天灵宝里的五色五方旗（中央戊己杏黄旗、西方青莲宝色旗、南方离地焰光旗、东方素色云界旗、北方玄元控水旗），再比如盘古幡、诛仙剑阵、红绣球、宝莲灯、十二品功德金莲、芭蕉扇、捆仙绳、乾坤圈、混天绫等等等。 不对，这分宝岩上的法宝也不是分给所有人的，这是要分给弟子的，也就是说未来圣人的，鸿钧道祖还没有把他们认作弟子呢？只是这认弟子，到现在来说也是一门技术活吧？ ——唔，所以说第一次开坛讲道，是很圆满的…吧。 254.洪荒[j] 鸿钧道祖成圣，于三十六重天的紫霄宫开坛讲道，又分发了含有成圣机缘的鸿蒙紫气，正式开启了洪荒成圣的大幕，只不过过程中出了点小小的意外，这意外就像是在紫霄宫分发蒲团时遇到的意外一样—— 七道鸿蒙紫气，只有老子、原始和通天得到了完整的一道——顾青那道也是，只不过谁让它落单主动撞到了顾青怀里呢，它注定了要非同凡响的——而女娲和伏羲，帝俊和太一，红云和镇元子共用一条。于此一来，就促成洪荒世界出现了新的名词，‘半圣’。 原本大罗金仙之上是准圣，准圣后就是圣人，这准圣的意思似乎和半圣撞了，但实际上大家都知道半圣并不是距离圣人只差临门一脚了，它代表的是半个圣人，只有当合体时才是完整的圣人。 这合体一说呢，在洪荒世界里并不少见，就比如说十二祖巫，他们就能合体凝聚盘古真身，而帝俊的周天星斗大阵，是合天上三百五十六星辰之力，再加太阳星与太阴星为主星；再能与之媲美的还有诛仙剑阵，这是由诛仙四剑与诛仙阵图组成←看看洪荒世界，一切皆有可能，还有什么是不能合体的呢？ 除了半圣，还有一个新词，那就是‘伪圣’。 这个名词的出现自然也是契合了顾青把他得到的鸿蒙紫气租借出去一事了，鲲鹏是这个名词的代言词。谁让他运气那么差四选三，还能选到唯一一个假蒲团呢，而顾青答应把鸿蒙紫气租借给他，还真的就是租借，鲲鹏就这么一半不幸的一半幸运的做了伪圣。 按理说半圣和伪圣，要比成为圣人要容易，就像是前面也提到过的，准圣和圣人之间有着天堑。不过，再转念想想，伪圣先不说，就算是租借而来的鸿蒙紫气，那也是完整的一条，可半圣呢，只有一半，这叫什么事啊，但也是可以组成互帮互助小组，大家一起共同进步，感情更加紧密么。 但先不管到底哪个更容易，反正在鸿蒙紫气加成下，最先成圣的是通天。他斩去三尸，又成立截教，因此天道降下功德，通天成圣。 通天成就圣人之位时，自然是天降祥瑞，仙音渺渺，和通天玩得好的不周山小分队们跟着欢呼起来，还有通天在过去一段时间内收得徒弟们，他们自然是欢天喜地的，这是不用说的。 在这种普天同庆的情况下，一脸如遭雷劈的老子和元始，就显得很格格不入了。并不是说老子和元始嫉妒通天早他们成圣，而是通天最终成圣的方式，让他们心里在紧急飘荡，诸如“你特么的在逗我？”“这样真的行？”此列的心情物语。 按理通天成圣的方式很正统啊，没有什么不对的啊，和原本的历史也具有高速呼应性来着，可又为什么让老子和元始这么‘如丧考妣’呢？这还真就要从顾青的‘优生成圣说’说起来了，通天呢，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在老子和元始这两位哥哥看来——就一直对此信以为真了，再后来还有了紫霄宫里六蒲团，中间在熊孩子葫五和葫六的捣蛋下变成了七蒲团，这就应和了七道鸿蒙紫气。 想想看先天葫芦藤上结了七葫芦，顾青成圣了；再想想鸿钧道祖分派七道鸿蒙紫气，他也成圣了。先不说其中的逻辑顺序是否对，可想想看吧，这里面都有个‘七’哦，你难道能说这是巧合吗？ 在通天当时这么重申时，老子和元始已经不想再试图把弟弟缺的那根筋给找补回来了，也就没有对此提出异议——很明显的鸿钧道祖是成圣在前，分发七道鸿蒙在后的好吗——了，他们也是很忙的，又要悟道，还要准备下一次去听讲，通天他…开心就好，等他撞了南墙就知道回头了。 可哪想到通天就真的一条道走到黑了，他不仅自己找证据论证自己的观点，还发动了小伙伴们，也就是不周山小分队们，毕竟人多力量大嘛。和天道畅游洪荒世界外大千世界上瘾的顾青，就那么顺水推舟的把不周山小分队们踢出了不周山，让他们‘云游’洪荒去了，不周山小分队还新增了刚化形的黄中李。顺带一提，孔宣终于化形了，直接化形成了十五六岁的少年。 在‘郊游’途中，通天带领的不周山小分队得到了发展壮大，主要是通天在途中收徒了，他第一个大弟子就是多宝道人，传说中拥有很多先天灵宝的多宝道人←通天这是当园丁上瘾了，不对，考虑到他们这个小分队里，葫芦七兄弟，苦竹，蟠桃和黄中李都是先天灵根化形，水火麒麟是葫五葫芦里自带的，孔宣是天地间第一只孔雀……这就有点像是动植物园了。 先不说通天收徒之事，就说他们原本‘郊游’的‘考察项目’：说来也巧，当他们游历到先天十大灵根之一的扶桑树所在地时，就得知了扶桑树上有十只金乌。再想来，这扶桑树被帝俊所得，多生林木，叶如桑，又有椹，树长二千丈，大二千丈围。那这上面的十只金乌，就必然和帝俊有关系了，其实还真是，这十只金乌就是帝俊的儿子们。 这里的十是有意义的，暗含十天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之数，再想想葫大他们的大名，这不是‘撞梗’了吗？当下葫大就掐指一算，一摸下巴深沉道：“这十只金乌与我兄弟们有缘。” 此物与我有缘可是洪荒世界里欲强取豪夺的暗示了，反正这十只金乌都没有人看守着，不拿白不拿嘛。好在帝俊和太一及时赶到了，帝俊当下就解释了，那十只金乌是他的儿子。 通天不由得咂舌：“帝俊道友，你怎么就生了十个？这就不太妙了。” 帝俊：“……”这十只金乌本就是天意如此，还真的不是帝俊能控制的，还有，“通天道友说不太妙是何意？” 通天就把‘七字诀’安利给了帝俊和太一，帝俊和太一形影不离的兄弟在心里齐齐翻了个白眼，看通天的目光也有那么点微妙了，通天道友是不是脑子不好？ 葫大嘿嘿一笑说：“通天，你说错了。这不是超生的问题，这分明是少生的问题，毕竟这十个是要平半分的嘛，一人五个，所以说你们将来大概会成为七分之五个圣人？” 帝俊/太一：“……” 葫大又慢悠悠的说了：“要不然，我们帮你们减掉三个，你们俩其中一个成为一个完整的圣人？” 太一哪里会容得侄子被平白带走三个，也不对，他们是不相信通天和葫大这胡言乱语的好吗。当下，太一就道：“两位道友莫要再开玩笑了——” 就在这时候，葫三一指十大金乌里最小的那只：“此金乌与我有缘。” 从来都是和葫三同心同德的葫二和葫四，却没有葫三这样的感应，他们俩就凑过来分别在左右揽着葫三的肩膀，抬头看从扶桑树上好奇的往下探头的金乌们。葫二和葫四对看一眼，就唉声叹气道：“可怜的孩子们，从出生到先前都还没有离开过扶桑树吧，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热闹。” 帝俊当下就皱起眉，他还没说什么，葫大就正色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诱拐儿童吗？”他看起来像是在呵斥葫二和葫四，但下一刻他就咧开嘴笑起来，“不过我喜欢。” 就这么当着人家大人的面，这么诱拐人家的娃，真的好吗？ 当然不好了，更何况帝俊和太一可是有河图洛书和东皇钟的妖族，本身更有了准圣的修为，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有人诱拐他们家的娃，所以就毫不留情的让不周山小分队离开这里。 两方的总体武力值，自然是不周山小分队占优的，可他们这边也是‘良莠不齐’么，没必要硬碰硬，因为他们一般都是智取的么。等他们离开了，葫大眼珠子滴溜溜转，嘿嘿笑两声，葫二到葫六齐齐翻白眼，：“葫大，你很猥琐哎。”至于没有跟上哥哥们步调的胡萝卜，他趴在一朝化形直接比他大很多的玩伴孔宣身上睡着了，嗯，他真的没有吃鸿蒙紫气。 葫大：“……我这叫智慧的光辉，好吗？我想说的是，我们其实没有必要策反十只金乌，我们只要策反扶桑树不就行了了，这件事，就交给苦竹和蟠桃了。” 苦竹和蟠桃一口应下来了，而这时候黄中李慢吞吞的开口了：“你们有计算过，从你们开灵智到化形用了多少年吗？” 这或许不该用年做单位？像黄中李他身上结的果实都快要成熟了，要知道他可是一会元（1o8oo年）才开花来着。 苦竹和蟠桃：“……” 葫大没有被哽住，他痛定思痛道：“我不该拿我们七兄弟化形的时间来要求你们的，是我的错。不过有缘千里来相会嘛，以后我们还会有机会见面的，唉，其实我想捉一只金乌回去，就是想让阿爹尝尝鲜来着。” 这听起来就有那么点…滑稽了，不过不周山小分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苦竹，蟠桃和黄中李这能‘自给自足还能供应自家人当零嘴’的就不说了，就是葫大他们还是葫芦的时候，就被他们阿爹惦记过来着。通天么，他现在还在琢磨七和十的关系呢。只有多宝，他望天望地，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了。 扶桑树上的十只金乌莫名觉得一寒，要知道他们可是自带太阳真火的，怎么会觉得冷？ 先不说这是孽缘还是孽缘，不周山小分队之旅还在继续，他们还去拜访了镇元子和红云，见识到了镇元子伴生灵根，同样也是先天灵根的人参果树。他们来的也巧，人参果树的果期虽然没有黄中李那么长，但也要一万年，而一万年才会成熟一次，每次也只有三十个。而那果子的模样，就像是三朝未满的小孩，四肢俱全，五官兼备，吃一个，就能得四万七千年的寿元，因此这人参果也是很难得的了。不过，通天的关注点可不在这里—— “三十个！”通天心有戚戚然，“镇元子道友辛苦了。” 镇元子有那么点不明所以，而清楚的知道人参果是像蟠桃的本体蟠桃树结蟠桃那样，是一茬又一茬的葫大当下笑嘻嘻的说：“我们帮忙吃掉十六个，不就行了了。” 通天连忙摆手：“这是镇元子道友孕育的（孩子），我们怎么能吃呢？” 葫大正色道：“有舍才有得，不是吗？” 镇元子就没有和通天的思维对接上，他本就对在紫霄宫里维护了红云的不周山小分队们有好感，再者他也并非吝啬之人，正好红云这几天都等着吃人参果呢，便是择日不如撞日了。当下镇元子就笑着同意了，通天还想再说什么，葫大就故作玄虚的对他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今日被我们吃的人参果，待到他日还是会重新回来的。” 通天这才恍然大悟了，而镇元子把这句话理解成了下一茬人参果，附和道：“这话说来也是没错的。” ——这驴唇对马嘴的，还就对得不亦乐乎了，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个美好的误会。 当然了，不周山小分队也不是白吃人家的人参果，蟠桃也‘投桃报李’的送了十四个九千年一成熟的蟠桃——至于为什么是十四个，不周山小分队这边是十三个人，第十四个自然是要带回去给顾青的么，剩下的那两个自然是镇元子和红云吃了——给镇元子。 这么一来这一茬的人参果就剩下了十四个，平均分给镇元子和红云，正好每人七个←等到以后镇元子和红云成就了半圣，通天苦思冥想后就顿悟了，镇元子道友和红云道友不该吃那一个人参果的啊！ 既然都见过了帝俊和太一两兄弟，镇元子和红云这对好友，那怎么能落下同样共享了一道鸿蒙紫气的伏羲和女娲兄妹呢。等他们转悠到伏羲和女娲的洞府外时，没有发现伏羲和女娲有下一代，通天好奇道：“咦，你们俩怎么就没有孕育下一代呢？” 葫大懒洋洋的说：“他们是兄妹么，太熟了下不去手，不过可以领养啊。” 葫二瞧了女娲一眼（在原本的历史进程中，橙色的葫芦是归女娲所有的，是为招妖葫，就像黄色的葫芦被十大金乌里最小的金乌6压道人炼成斩仙飞刀一般），漫不经心的开口道：“还可以学胡萝卜用泥巴捏出来啊。” 这句话不可谓不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可造人真的那么容易吗？ 先不说原本进程中，女娲用来大批量造人用的九天息壤在顾青手里，而打人鞭可是用先天葫芦藤炼化的，现在根本不用想了；再就说现在的天道，它已经不是原来的天道了，见识过洪荒世界外大千世界千奇百怪的人族们，它现在对人族有那么些…‘消化不良’——其实他们所经历的大千世界里的芸芸众世界呢，也不是没有人族很正派的，但谁让不那么正派的世界更多，还让天道印象深刻呢——不知道到时候就算女娲和伏羲辛辛苦苦造人出来后，天道还会不会降下功德呢。 唔，应该还是会的吧？ 不过说来说去，这又和通天成立截教有什么关系呢？通天自己也没有鼓捣出七个后代呢，或者结出七个果子，他这一路上也只收了四个弟子而已。原因前面也说了，当园长是会上瘾的么，通天决定将动植物园开遍整个洪荒，所以也就有了截教的成立。 ——所以是傻人有傻福？瞎猫碰上死耗子？ 255 洪荒[k] 通天傻人有傻福的在成立截教牌动植物园后，天降功德，先沾了蒲团仙气的其他人成圣，这其实并不是多大的事，对鸿钧道祖，以及天道来说，本来按照历史进程通天也是这般成圣的。 只不过问题就出在女娲身上，人族本该在三教成立前被造出来的，毕竟老子的人教就是志在教化人族么。可现在呢，女娲是顿悟了，有了用泥巴造人的志向。 只不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普通泥巴捏出来的种族，根本就不能存活，毕竟整个洪荒‘玩泥巴’不止少数，像胡萝卜都和孔宣在不周山玩泥巴了嘛，怎么也没见他们生生早就出新的种族来。 造人所需要的九天息壤和先天葫芦藤炼化的打人鞭，女娲哪一样都没有。在这种情况下，女娲和伏羲向鸿钧道祖请教，请鸿钧道祖赐下法宝。 鸿钧的分宝岩给洪荒众人的印象太深刻了，谁能想到鸿钧会储备了那么多先天灵宝呢，果然是圣人非同一般。可分宝岩归分宝岩，鸿钧又没有九天息壤和打人鞭，但人族现世是既定的命数——天道虽然产生了有了‘生理性厌恶’，但到底是心心念念那么多会元的事情，不能因为它‘心有不忍’就将人族的诞生扼杀到摇篮里，天道这么想，自然会传达给鸿钧道祖了，尽管现在巫妖大战还没有影子呢——道祖在沉吟过后，就把这问题当皮球一样踢给了顾青，并不是，是寻求顾青的‘点化’。 “我知道了。”顾青当下回了这么四个字，然后……没了。 鸿钧：“……” 也不知道是有迷之自信，还是已经被如今不按常理出牌的洪荒——准确来说单就是一个开坛讲道，就让道祖很‘消化不良’了——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再大的事情，还有天道顶着呢，因此鸿钧道祖转过身来，仍旧和过去一样光风霁月的对女娲和伏羲说：“我知道了。” 然后……也没了。 女娲和伏羲就再三感谢的走了，再大的事情，还有道祖呢。 这是什么情况？#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吗？怎么一来，顾青那就是食物链顶端的了，傲视群雄，包括天道。顾青转身就造人这件事和天道商（忽）量（悠）去了，顾青对此事，表现的很热忱，天道忍不住问了：“我以为你讨厌人族。” 不然，怎么就在千方百计的阻止龙汉初劫应劫？ 顾青认为天道在这个问题上对他存在着极大的误解：“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讨厌人族了？恰恰相反，我是满怀期待和向往的等着人族出世，并在洪荒世界里粉墨登场，你方唱罢我出场。还有，我以为我那么称赞着人族的千姿百态，就已经表明我的立场了呢，你以为我当时在说反话？” 天道：“……你不是吗？” “当然不，人族是多么有趣的生物，你不正是这么觉得，才会让人族成为天地主角吗？”顾青理所当然的这么反问着，说的好像他不知道人族为何会成为天地主角的本质原因一样。 而这本质原因呢，说白了就是#出头的椽子先烂#，不管是凤族、龙族、麒麟族，还是后来的巫族和妖族，他们个体拥有的力量强大，强大到足够撼天动地的地步。 想想看，原本鸿蒙时期，强大的神魔不知凡几，他们的力量根本就不是如今的圣人可比的，而那时候盘古是在和他们厮杀后，将他们杀了七七八八，剩下的一部分在开天之劫时，又死了一部分，而侥幸存活下来的凤族、龙族和麒麟族，天道不也给他们来了个龙汉初劫吗？ 再到如今的洪荒时期，大罗金仙多如狗，准圣圣人满地走，可等过了巫妖大战，封神大战，到那时候准圣就是寥寥了……再往后，怕是连大罗金仙都难得一见，以至于到科技时期时，都有了#建国后不准成精#的规则了，咳咳，想说的是，越往后拥有着强大力量的个体生灵力量阶层就越是后退。 而人族就不一样了，在个体力量上来讲，他们就是一脆皮。 扯远了，再扯回来：顾青为了表示他对人族的天然亲近姿态，就主动提供了九天息壤，和一根葫芦藤。当然不是给的，而是像出租鸿蒙紫气一样租借的。饶是如此，天道都莫名觉得受宠若惊←这也是平时被虐多了，现在人家给颗甜枣，都让它不知所措了。 俗话都说福祸相依了，顾青在给完这么一颗甜枣后，就笑得非常粲然的说：“我想我们可以来说一说巫妖大战的事了，别告诉我，你还没有想过这件事？” 天道：“……”天道怎么会没想过，那都是从进入洪荒时期后定好的事情，好吗？虽然现在大体上说得过去，但从细节上来看，根本就已经是…剪不断理还乱了。 无语凝噎后，天道借鉴了龙汉初劫的经验，揣摩着顾青的心思，试探般说：“要不等到时候还像当初龙汉初劫那样，自导自演一出，反正洪荒世界有很多重天，还有不少地界都没有得到开发，完全可以提供给妖族和巫族。” 顾青听了却很痛心疾首：“你怎么能这么糊弄洪荒生灵呢？我原本都计划好了不少于三十个挑起巫族和妖族争斗的方案呢，你这么一说，让我感觉自己一腔为你考虑的赤诚之心被迎面泼了一盆冷水，咱们还能不能好好做朋友了？” 天道沉默半晌，“你说我们是朋友了？” 顾青挑挑眉，“当然。” 天道按捺住喜悦情绪的波动——是的，天道现在已经不再是过去守着精密的规则行事的天道了，原先还曾用没有自主意识的人工智能来形容天道，可回想下曾经跟在顾青身边的人工智能，大卫和伊娃，就是m-o也是另类的人工智能，他们一个个可都是进化了，有了自己的意识。天道虽然‘天资愚钝’，可这都多少年了，不说别的单就是在那‘出外旅游’的一千年，足够天道被潜移默化了——很没有骨气的说：“那就按照原定的进程来？” 顾青‘唔’了一声：“那样的乐趣就大打折扣了。” ——所以到底是谁任性啊？ 这么商量的结果就是，造人计划正式提上日程，妖族和巫族也需要整合，希望在最终能达成巫族、妖族和人族和谐共处，亲如一家的终极目标。 为什么会说是终极目标呢？想想看吧，妖族和巫族的关系本来就不是那么和谐，先前龙族和凤族争霸时，巫族就被波折到了，再说他们身为盘古后裔，不想当天地主角的巫族不是好盘古后裔么，这自然就和有着同样的目标的妖族撞上了。再说人族，人族是既定的天地主角，亲妈养的，能不被其他也想称霸洪荒的种族惦记吗？想要和谐共处，亲如一家，那简直就像是在做梦，所以这不仅是个美好的目标，还是个任道而重远的目标，可远比挑起巫妖大战，让巫族和妖族退出洪荒历史的舞台这样的短期目标，要曲折而长远的多，以及有挑战性的多。 这么一说，好像对人族不公平，毕竟人族脆皮，哪里比得上巫族血厚——想想能够把‘天柱’不周山撞倒的祖巫共工，就知道他们到底多皮厚耐-操了——也比不上妖族寿元长会各种各样的神通。可都说要打擂台了，人族自然会有加持的，圣人里便是有成立了人教的老子，女娲和伏羲作为人族的‘圣父母’，自然也是要站在人族这一边的，再说人族本身可是‘浓缩的精华’，潜力值非同凡响。所以，大家在相杀相杀中取长补短，共同进步，共建和谐洪荒么。 最后来说说不周山小分队，苦竹，蟠桃和黄中李他们的根在不周山呢，所以在通天成立截教后，他们就回到不周山来扎根了，偶尔会去截教当当外聘讲师。 葫大他们七兄弟，还有孔宣，他们可是截教牌动植物园招生的金字招牌。虽然在通天上不周山当幼师兼铲屎官时，葫大到葫四都已经化形了，而他们在还是葫芦时，也是听着顾青讲道长大的。可不可否认的，后面都是通天带他们闯荡洪荒了——至于真正出主意掌舵的是葫大这件事，大家心知肚明就行，做人要低调么——所以他们成为招生的金字招牌也是顺理成章的。 当然了，葫大七兄弟背后的不周山，孔宣背后的元凤和伪圣鲲鹏，这些都是强有力的加分项。 有了金字招牌，还有截教主张的广渡世人，差不多来者不拒，而且但凡进了截教的，就算你进来前是‘披毛带角之人，湿生卵化之辈’，但截教将会是你#回炉再造#，重获新生之地。 更不用说，截教还和老子的人教，元始的阐教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更不用说，他们的训练场遍布整个洪荒，别说由当初盘古的肚脐化成的血浪滚滚、鱼虾不兴、鸟虫不至、聚集天地戾气的幽冥血海，就是被凤族占据的不灭火山，他们都能进去‘刷副本’的，如此一来，不提升实力那就等着被刷副本里的‘怪’反过来刷吧。这么不知不觉的，截教就成了洪荒新一霸，这还真是…喜闻乐见。 别问幽冥血海，不灭火山，西方不毛之地，魔族的地盘等等训练场，是谁给联系的，绝对和截教的金字招牌们半点关系都没有，绝对，而他们也随着截教的发扬光大，而跟着长大，长成洪荒世界里圣人下的佼佼者倒是真的。 葫芦们大了，就这么离巢了，作为‘留守老人’的顾青把他那本丰富了不知凡几的魔书阖上，他终于把孩子们养大出栏了，是时候做自己想做的事了——这话听听就算了，当真你就输了——外面的万千多姿多彩的世界，还等着他去探索呢。 江湖再见。 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