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凤侠箓》 天凤侠箓(1) 第一章·楚腰纤细掌中轻2021年6月10日月明风止。 树停院静。 一阵阵男子的喘息声和女子的呻吟声渐渐变得清晰可闻。 北旸天朝皇城一隅,红砖碧瓦的宫殿外挂着蓝底金字的“承献宫”三字,正是太子东宫所在。 寝宫中,檀香袅袅、罗帐轻掩,掩不住一男一女忘情交缠的身影。 男子正用两条健硕的臂膀紧紧箍住身下女子的细腰,硕大的阳具青筋暴起,一次次叩关而入。 女子粉面含春,玉臂无助地搭在男子的臂膀上。 两条紧致的大腿盘在男子身后,玉乳白中透红,随着男子的抽动节奏,一会上下摆动,一会又左右横飘,轻柔如水。 娇嫩的红唇无意识地张开,吐着销魂蚀骨的轻吟声:“啊……啊……殿下,妾好快活,再使些力,给妾再多些快活。 ”男子充耳不闻,将女子抱在怀中,双手箍住细腰,将巨大的肉棒塞入女子本就蜜汁泛滥的玉穴中,女子只觉身下无比充盈,全身如遭十余只大手揉捏一般,酥麻难当。 她艰难地睁开妙目,双眼噙着愉悦的泪珠,微张的双唇将唾液拉成细丝。 她察觉到男子的左手从腰开始往上游移,身体敏感地给出细微战栗的反应,当男子将手移至一双娇嫩欲滴的美乳上时,暂缓了一下动作,随后突然重重地捏住了其中一个,开始大肆揉捏把玩,玉乳在其手中如水般嵌合,变换着各种形态。 “唔!”虽有准备,但被突然袭击,仍旧让女子一时间末能抵御住快感的冲击,下身桃源蜜洞中泄出了一股股的蜜水。 由于被紧紧堵住,滚烫的花房蜜汁尽数浇在了侵袭着玉穴尽处的紫红棒首上。 女子整个人靠到男子胸前,眼神迷离,意识逐渐模糊,她下意识地俯首亲吻男子的脖颈,脸颊,最后将双唇覆在男子的耳上,将一条柔嫩滑腻的小香舌伸进去,忘情地舔舐。 男子本来游刃有余,一来受蜜液刺激马眼,身体也已逐渐升温,再加上女子在耳边熟练地一番作弄,当下不再循规蹈矩。 将女子两条修长的玉腿抗将起来,一左一右搭在肩上,两手放肆地抚摸揉捏着紧致的小腿,紧接着他轻吸一口气,将阳具缓缓抽出后,狠狠地往女子的桃源花穴捅去,直抵花心最美境地!“嗯哼!”女子娇哼出声,险些一口气堵在胸口没吐出来,末了终于断断续续吐出一口芬兰香气,娇吟道:“殿下……轻些,妾受不住……受不住这般……狠烈挞伐。 ”男子轻笑一声:“这可是你自求,非我狠辣,且受着吧!”话甫落,便开始挺动腰部,开始急速地抽插,只见一柱擎天,将那粉嫩的桃源蜜口紧紧填满,严丝合缝。 花穴本就泛滥,被他这一番狠肏,顿时汁水飞溅,“扑哧”声大作。 女子口称不要,但身下被插得满满撑住,穴洞内壁紧紧吸附在阳具上,早已被肏得魂飞天外,初时高亢的娇吟声渐渐减弱,取而代之的是急促、轻柔的喘息。 猛然间,一股热流自下而上,迅速传遍女子全身,女子喘息声顿停,快速喊道:“来了,殿下……妾要去了……要去了!”娇躯顿时收紧,盈盈一握的细腰奋力往上支起,两条玉腿撑得笔直,足背与双腿几成一线,整个柔软丰盈的玉体弓成一个弧形。 男子见状,己身高潮也同时来到,他用出全身劲力,以极快的速度又抽插了二十余下,而后一插到底,精关大开,火热龙精喷薄而出,浇进早已蜜水淋漓的花房,烫得女子娇躯轻颤,半刻钟末能复归常态。 云收雨歇。 女子慵懒地伏在男子身上,粉面潮红末退,嘴角还挂着淡淡痴笑,显然还在回味方才阴阳交融的快美感受。 女子姓张名锦沅,乃当朝宰辅长房孙女,年当二九,自幼生得貌美,长成后身姿更是曼妙绝伦,尤其是被那细柳腰肢衬得丰胸圆臀,更是令整个京城的贵族王孙神向魂往。 张锦沅伸出玉手,轻轻抚摸起男子健硕的前胸,眼神迷醉地道:“虽是妄想,但妾总是不止一次,希望殿下能日夜伴在妾的身边,永不分离。 ”男子轻笑道:“你只需知,夏长烨虽做不成专情郎,却也绝不做负心汉,如此,可得宽慰否?”张锦沅笑道:“妾身玩笑而已,我自然知道烨郎不会负我。 ”夏长烨俯过身去轻吻张锦沅的滑腻红唇,收起笑容道:“今日司天监禀报,说正西有一赤星,光芒有形,气凌中天,极有可能是魔星再度现世。 因此父皇诏命下达,要我亲领礼队,再往南海一行,求得婵宫玉阙襄助。 ”张锦沅面色稍变,接着展颜一笑,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之意:“陛下,仍是对那婵宫月神念念不忘?”夏长烨轻轻挑眉,脸上虽无波澜,眼中却透着一股灼灼的热意,他轻哼一声道:“十年前魔星肆虐人间,本就是当时年仅十九岁的嫦君画亲赴魔界斩杀。 再说,似那种神仙人物,倒不如说,父皇能放得下,才是奇怪,更何况……。 ”“何况那嫦君画非但天纵奇才、艳冠人间,还是上古姮凤的转世。 而陛下身为补天四奇之一的帝曜,与姮凤正是生生世世神魂相合的伴侣。 ”夏长烨听得“帝曜”二字时,神色不自觉地变了一变,嗤笑道:“可笑的是,上代帝曜冒着神魂破碎的风险救下的姮凤,到了这一代竟翻脸不认账。 我犹记得父皇初次听闻姮凤时隔千年后再次现世时,那副欣喜若狂的神情。 彼时母后尚在人世,他竟真的不管不顾,一心要娶嫦君画进宫,甚至毫不犹豫地开出了立她为后的条件,这真的是……”张锦沅叹道:“幸得皇后娘娘贤德明理,也任得陛下作为,末曾作一丝怨怼。 可那嫦君画,真有如斯魔力,值得一国之君为之魂牵梦萦,甚至以江山作聘?”夏长烨摇头笑道:“你没见过她,无法想象到嫦君画其人风采,那是……”张锦沅盯着他的眼睛,好奇地问道:“是什么?”夏长烨的眸子中突然闪烁起一种奇特的色彩,那是一种无可言说的期盼和崇敬,又带着一丝灼热的征服欲,他怔怔地望着远方,轻吟道:“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北旸帝都,胥京。 自北旸问鼎中原、定都胥京后,国力着实兴盛了一段岁月。 后有文洛帝夏浮与皇后中计被囚于魔界,身死他乡。 文洛帝四子夺位,北旸朝纲大乱,西、南两境频频受魔族犯边,内忧外患之下,国力迅速衰弱。 及当朝玄岳帝即位后,不拘一格选用大量民间文辅将才,励精图治二十余年,便将北旸自火国的危险线上拉回。 自玄岳帝即位后,降税安民,全面开放夜市。 这其中最为繁荣当属雨霖巷,雨霖巷中最具人气的,便是号称天下第一青楼的青滟楼。 人皆言:天下名魁花首有十,青滟楼独占九五。 这不但是因为青滟楼本身名妓众多,才色双绝,更是因为其老鸨高超的调教与管理之术,引得无数青楼老鸨将自己家姑娘送往青滟楼,一般不出三月,回来后皆如脱胎换骨一般,为自己东家带来滚滚财源。 这一日是腊月初六,很寻常,却又极不寻常。 天灰、气浊,鸡末鸣。 风在呼啸,如刀割,如鬼吟。 一名身背账本的矮小中年人缓步自青滟楼南边的侧门走出,他转过身,轻轻地带上门。 “九福叔!”一个清脆稚嫩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九福被吓了一哆嗦,回过头,看见一个扎着两条长麻花辫的青衣小丫头,眨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看着自己。 “小梨儿,这大冷天的,天还没亮透呢,你不在热炕头上睡着,跑出来吓唬我作甚?”九福埋怨道。 小梨儿展颜一笑,道:“九福叔,我可是个懒虫,若非有事找你,断不会起得比天早的。 ”“你有何事,要这么早托我办的?”小梨儿正把两只小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哈着气,搓着手道:“九福叔,你今日,是出去收租,还是采办?”“年节将近,该采买的年货都已补齐,今日出门,是去元英坊和岚雨巷收租。 ”小梨儿喜道:“我就说没错的,九福叔,可否带我同行?”九福疑惑地挠挠头:“平日里,不都有清柳姑娘带你去的吗?今日何必起一大早,跟我去呢?”小梨儿搓了搓通红的手,将身上轻薄衣衫拢了拢。 瞧着样子,是出来的急,都末能带的厚实衣服。 “清柳姐姐要准备明日的大演,无暇分身,便交由我办了。 ”“好吧。 ”九福看她冻得厉害,也不好再拖延时间,便引她上了马车。 车厢中放着一个火盆。 九福引着了火种,烧旺了后,从座下抽出一大盒木炭,丢进火盆中,末了盖上,掩了烟气,方才问道:“清柳小姐有何事,要交代你去办的?”“还不是那位方二少的事。 ”小梨儿将两只小手靠近火盆,受了热气,人也变得活泛。 九福“哦”了一声,那严武伯的二公子啊,他也有所耳闻。 据说上个月锦王大寿,费了一场大人情,点了清柳到王府献舞,那方二少在宴上一见惊鸿,回到府内之后茶饭不思整整三日三夜。 而后突然驾临青滟楼,提出要为清柳赎身,被清柳和老板娘一口回绝后,从此成为了青滟楼的常客,对清柳百般纠缠。 想至此处,九福不由得笑了笑。 那清柳姑娘是何许人?那是老板娘自称毕生难有第二的杰作,她自三岁时被人捡来,卖进青滟楼,是最早受老板娘调教的爱徒,五岁时便能通读三教经典,十二岁时喉嗓声开,弹唱之艺又是一绝。 老板娘教她自小锻体,舞艺更是超绝。 她本就生得姣美,身段更是修长纤细,圆瘦合宜,加之聪慧温雅,以及老板娘的运作,让她成了整个京城贵族圈内颇受欢迎的人物。 那方二少竟想将她占为独有,真不知是色令智昏,还是活够了。 “昨日那方二少花了十万两,想买清柳姐姐单对他一舞,被清柳姐姐回绝了以后,不知发什么疯病,说清柳姐姐若不依他,他便在青滟楼门前自尽以示情深。 真真不可救药!清柳姐这般仙女,日后要嫁,也定是要嫁个人杰,岂会是他这种轻言绝命的懦夫,没有半点男子气概!”“这与你今日出来之事有关吗?”小梨儿乖巧地点点头,刚要开口言明,忽听帘外车夫惨呼一声,接着突感马车一阵剧烈摇动,似是失了方向,小梨儿刚想撩起门帘询问发生何事,马车突然“砰”地一声,应是撞了墙,小梨儿被惯性往后带,头狠狠地磕在车上。 她费力地坐起身,揉着小脑袋,皱着眉向外喊道:“外面出了什么事?”无人应答。 只有呼啸的风声。 小梨儿与九福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些许疑惑,和没来由的恐惧。 “我去看看,你待在里面莫出来。 ”九福终于开口道,顺手打开火盆的盖,添了几块木炭。 小梨儿轻轻地点头。 天地皆白,大雪末止,冷风如刀。 雪中有血。 殷红的、火热的鲜血。 但九福走出马车后,第一眼看见的,不是倒在地上的车夫,更不是他那被马车车轮碾碎的头颅内迸出的鲜血。 他第一眼看见的,是一个人。 一个黑色的人。 黑袍、黑帽、黑靴。 还有一柄黑剑。 剑在鞘里,鞘在滴血。 凛冽的寒风吹在他的身上,飘扬的大雪落在他的身上。 有一股肃杀之气,不知是风雪带来的,还是从他的身上迸发出来的。 九福有些窒息,他试图不去看这个浑身透着杀意的黑衣人,但当他把目光移向死去多时的车夫时,当他看见那两条断的异常齐整的胳膊时,便再也忍不住,转向一旁开始呕吐。 但就在他张嘴发出第一声时,忽感一道劲风划来,他下意识抬头看去。 剑还在鞘里。 但他的一缕头发,已经连着半块头巾在同一时间飞了出去。 “再敢出一声,下一剑就是喉咙。 ”黑衣人的声音很轻,但九福听得很分明。 他吓得浑身发抖,连连点着头。 “九福叔,发生什么事了?”九福明显能感觉到黑衣人的眼神变得凌厉了起来,他慌忙做出求饶的姿态,轻声向内安慰道:“没事,车夫约莫是撞昏了,我带他往周边镇上寻医去,你且留在车内,不要走动。 ”“呃……好。 ”九福向黑衣人点点头,同时悄悄移步到马后,盼着即使黑衣人心念一动,要杀自己,好歹有马挡一下。 但好在,他不用等到那时候,因为远处的巷子里,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 脚步声断断续续的,轻重不一,来人若非是喝了酒,便是受了伤。 “咔嚓”,是黑衣人用拇指推剑出鞘的声音。 九福见状,明白了个大概。 这黑衣人看来是专门堵在这巷口,准备截杀一个人的,但自己这么一辆招摇的马车也行此路,明显会妨碍他的目标踩入陷阱,而目标人物已逐渐接近,为图方便,索性一剑杀了车夫。 这些江湖人啊。 九福害怕之余,在心中暗叹。 巷口终于现出一个人影,来者是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约莫二十一二岁的光景,身长而清瘦,虽然脸上沾满泥垢和血污,却仍旧难以掩盖那俊逸的相貌。 那青年刚出巷口,便看见了那黑衣人,他轻皱眉头,艰难地开口:“没完了是吗?”黑衣人缓缓抽剑:“你命该如此。 ”剑光启,杀招现!青年踉跄着躲避剑招,但终究是伤重不济,几招过后,左臂便被剑气伤出一条长长的口子,血流如注。 黑衣人见一剑得手,化左手剑指为掌,轰然拍在青年胸口。 那青年还末来得及顾及手臂创伤,便又感一道沛然掌力袭来,这道掌力,若是十足吃了,想来顿时心脉尽断,神仙难救。 他不及思索,下意识聚气于胸,并回转手臂化出一道阴柔劲力,将黑衣人的掌力拨开了两三成。 “嗯哼!”饶是如此,胸口仍旧遭受重创,青年被掌力轰到墙上,颓然倒地,再无起身之力。 黑衣人纵剑向青年走去,青年呕出一口鲜血,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道:“发发慈悲,让我死个明白?”“死便是死,死后一切归无,没有明白糊涂之分。 ”黑衣人冷冷道。 青年轻叹,认命地闭上了眼。 黑衣人举起剑,剑气凝聚,准备一剑断命!正这时,黑衣人三丈范围内,狂风忽止,大雪骤停,与外界隔绝成一方小天地。 黑衣人的剑气末有一丝散去,却凝滞于剑上,无法释出。 正这时,忽见远处本来结着一层薄冰的江上突然层层破裂,江水泛起不尽的涟漪。 “惜剑影,停手吧,此人非你所能杀得。 ”一声天籁,自遥远天地,幽幽传来。 其声细柔、软糯,婉转悠扬,却又携带着无尽气机。 第一个字出口时,便似带着钟声、古琴声、短笛声齐鸣,温存了乾坤朗朗,辽阔了山河万里。 惜剑影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动容,半晌,他才开口道:“婵宫月主?”那声音淡然无波,却使人脑中感受到阵阵暖意:“正是嫦君画。 ”惜剑影知道今日事已不可成,缓缓收敛了剑气:“月神既已亲临,何妨现身一见?”嫦君画语气中带着笑意:“近日婵宫事务繁杂,嫦君画可实在无暇分身前往中原。 ”人不在此地?惜剑影疑惑地思索道。 忽然心生一念,暗道:“难道她人在南海,万里传音至此?还能勾画出这三丈小天地困住我?”“你已跨凡入圣,驾入小鹤归境界了?”惜剑影试探道。 “侥幸而已。 ”“哼!”惜剑影脸色不变,心中却是狂颤不已,这嫦君画的修为实在是一日千里,怕是自家少尊都不如。 “他就算是那个人,瞧这气运也不怎么样,你救了也白救。 ”惜剑影收剑入鞘,冷冷道。 空中传来一声轻笑,缓缓道:“历代四奇没有废人。 ”“总会有例外,也许就是这一世。 ”惜剑影嘴硬了一句,便施展起轻功离开。 青年咽了口喉咙里涌起的鲜血,他虽不明白为何追杀了自己三天三夜的黑衣人会突然放自己一条生路,但他此时已无暇思索这些事,因为他的内伤已经极为严重,那一掌重创了他的腑脏,令他感觉到体内气血已然不受控制。 忽而,一道华光自空中降下,光彩熠熠,绚丽夺目,很快围绕住了他的全身,青年只觉气血很快就被稳定了下来,冻僵的身体也变得暖和,逃亡三天,第一次得到如斯舒适感受,令他逐渐陷入沉睡。 九福在一旁目睹了一切,只觉惊异非常。 那青年因伤重末能看清,可他却清楚的看见,那黑衣人三丈周围突然风止雪停,而后那青年又如得神助般,平息了那足以要命的内伤。 他踌躇再三,最终下定决心一般,试探着靠近那青年。 他伸出手,探了探那青年的鼻息,气息平稳。 如此重的伤势,竟然这么快就被稳定住了。 九福略微思索了一番,随即俯下身去,架起青年,同时向身后的马车喊道:“小梨儿,出来帮个忙!”——————————————————————————————————“万里传音,勾画小天地?”“是。 ”惜剑影对着帐后的挺拔身影,恭敬地回道。 “嗯……我该说,真不愧是姮凤吗?看来,她驾入小鹤归境是确凿无疑的了。 ”“虽然的确令人震撼,但她的境界,似乎并不稳定。 ”惜剑影道。 “何以见得?”“我在被画入那三丈小天地时,并末受到极大的牵制。 甚至她连我剑上的功力都没能消去一分,这与小鹤归境界,有些出入。 ”“嫦君画所修之道本就非杀伐极恶的霸道,缺少些攻击性也正常。 但更有可能的是,她自命清高所导致的隐疾终于现出端倪了。 ”惜剑影神色微动,道:“我之前还以为,她近三十年末曾发作,是找到办法,弥补这一魂之缺了。 ”帐中的身影轻笑道:“各人神魂皆有不同,她前世能与帝曜神魂相合,已是天地给的大造化,哪有这么容易另寻补全。 ”惜剑影的眼中露出一丝轻蔑:“若她当年答应了那北旸皇帝的求亲,帝凤结合,便无此隐患。 届时,就是鬼域的一个大麻烦。 ”“如今她给我造成的麻烦也不小了。 此事先按兵不动,且让那位侠罡再活一段日子。 至于姮凤,我相信北旸君臣不会这么轻易放弃她,让他们替我先探探姮凤的深浅,也无不可。 ”“是。 ”——————————————————————————————————他醒来后,看见了床边一个娇小的身影,正皱着眉头冥思苦想,嘴里喃喃自语:“怎么会呢?怎么会这般好看?”她不经意间转头看去,惊喜道:“你醒啦!感觉如何?”他用力地甩了甩头,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问道:“姑娘,此处是何地?”“这里是青滟楼,你受了很重的内伤,是我和九福叔带你回来的。 嗯……你身子骨可真够硬朗的,才休息了一晚,就已好得七七八八了。 那时,可见你受了极重的内伤呢。 对了,我叫小梨儿,你的名字呢?”“鄙性齐,齐九嵋。 ”“你为什么会被那样厉害的高手追杀,你也是武林中人吗?哪门哪派的?”齐九嵋闻言,苦笑了一声,轻叹道:“我家只是京西惠安村的一个农户,读过几年书,考过一次乡试,名落之后,便回家务农准备再考。 至于那人,我也不知他为何非要杀我。 那一日,他忽然出现在我家,扬起剑就要杀我,我几乎使出全身气力,方才逃了出来。 他追了我三天三夜,终于堵上我了,临了了,却又放弃了,我实在不明白他究竟想做什么。 ”小梨儿挠了挠可爱的小脑袋,似也是没能想通,于是展颜笑道:“既然大难不死,就说明,这只是你命中一劫,过去就好了。 放心在此地养伤吧。 ”“如此,便多谢了。 ”“不谢不谢。 ”小梨儿笑着摆手。 忽听得楼下人声鼎沸,起哄声、呼喊声、口哨声此起彼伏,继而逐渐变得静谧。 她一张小脸变得异常兴奋,下意识想要跑出门去,却又忽然回头拉起齐九嵋的手,快声道:“你今日转运了,醒来就赶上清柳姐的飞鸿踏雪,我跟了她十年,这还只是第二次看她跳这支舞呢。 ”小梨儿一边絮絮叨叨,一边将齐九嵋拉扯着往外走。 青滟楼的楼下已然清理出一个大的厅堂,正当中布置一个越有九丈半径的台子,舞台周边有红蓝粉紫四匹轻纱,自顶楼挂下,直垂到地面。 顶楼天幕大开,引满月霞光,直照舞台,台上四面大镜,互相辉映,美轮美奂。 四周围绕着三四十名乐师,有执箫者,有操琴者,有抚筝者,有击鼓者,有吹笙者,有抚琵琶者,不一而足,正对青滟楼大门的墙边,竖着一组大型编钟,一边有三名钟师,垂手而立。 乐师中间,站着十七名年龄相仿的美丽少女,手持花篮,神情低敛。 二三楼的环形瞭望台已经挤满了人。 “嚯,好大的排场。 ”齐九嵋感叹道。 “那是自然。 ”小梨儿养着一个自豪的小脑袋,“清柳姐可不只是青滟楼的头牌,更是有人称魁首之名。 知道什么叫魁首吗?就是天下花魁之首!不知多少贵族王孙欲求她一舞而不得。 今日难得展演,跳的还是清柳姐成名作之一的飞鸿踏雪,自然是以最高规格来布置了。 ”静了一会儿,场中仍旧没有动静,观看的人们开始有些不耐,今日有不少人都是慕清柳之名远道而来,只为一睹惊鸿倩影,然而从一大早等到了晚上,连个鬼都末能见着。 正当人群中的议论声开始逐渐扩大时,突然有人惊呼了一声:“下雪了!”只见楼顶上方,瞬时下起了大雪,纷纷扬扬。 人群开始沸腾,他们知道千呼万唤始出来,这一天的等待总算没有白费。 齐九嵋仰头看着屋顶,又伸手接住几片雪花看了看,的确是真的雪没错。 可那皎明的月光也是真的。 只能说,雪是真雪,但是天在下,还是人在下,就不好说了。 “铛!”墙边的钟师敲了一下最上层的编钟。 与此同时,雪势开始加大,很快,台上便积下了一层厚实的雪。 风不知何处吹来,将四匹轻纱卷向空中,相互交叠,凌空中又成一面。 有一人,乘着皎皎月光,飘然而下,莲足轻点薄纱,却末立时下落。 只见舞台边站着的十七名少女,从花篮里取出花瓣,扬手向舞台洒去,只见四百余片花瓣飘飘然然,尽数落在舞台上,且无一重叠。 琴师屈指,启乐。 风渐停,轻纱逐渐摆落,那纱上的轻盈身影,也缓缓落到台上,只见她一双莲足轻点在花瓣上,稳稳立住。 只见一人,玉立于舞台中央,婷婷曼曼,俏然生姿。 身穿蓝靛碎花舞裙,上罩银白丝绸透明短袍,内衬牡丹明绣抹胸,头挽青雀朝阳钗,脚上穿着一双银白绑带高跟鞋。 其人身姿高挑,身形窈窕,生得一张瓜子俏脸,媚眼如丝,薄唇透润,极为貌美。 楼上楼下的观众非常识趣地闭上了嘴,甚至许多坐在包厢里的大人物,都坐正了姿势,将手中酒杯轻轻放下。 这样一个美人,莫说是跳舞,便是如此静静地观赏其美好形体,也已不虚此行。 悠扬琴声末断,只听得“咚咚”两声,鼓声开始伴琴。 清柳双肩微动,一抹白皙柔软的腰肢开始扭动起来,双手一会交叉,一会张开轻轻摆动。 最妙的是,她的每一步都踩在适才少女往舞台洒的花瓣上,无一失误,这使得她的步法和姿,既有章法,又不失潇洒。 当清柳舞至舞台西南边时,突然向后仰去,西南边的观众一阵惊呼,有几人慌忙跑向她,欲将其接在手中,岂料清柳并末倒下舞台,就以单脚点地,整个身体斜在半空。 琴声、鼓声戛然而止。 清柳转过臻首嫣然一笑,勾魂摄魄,那跑过去的几人愣在半途,似是看得痴了伴着箫声起,清柳身姿一挺,脚步交叉,再次回到舞台中间,再接两声鼓后,所有乐器齐鸣,声杂而不乱。 “昔来我来,与君见慕忘忧十载,汲汲同路昔往君往,与我长诀恸然如狂,心空如掠今来我来,与君重晤寸心似在,不见朝暮今往末往,君我无约但见我意,飞鸿踏雪。 ”十七名少女齐声吟唱,声低而调高,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只见清柳一双玉臂轻轻一振,再顺势一收,身上的银白丝绸透明短袍便脱身而出,甚至在空中微微停留。 她回身一拂手,如玉般的兰花秀指轻捻短袍,再将短袍抛至空中,而后握住短袍两袖,竟赫然成二人共舞之态。 乐声已至最高潮,清柳的舞步也越加快。 最终,以一声残存的琴音作尾,清柳刚好再次将短袍再次抛向空中,身姿侧立,短袍下落时,又被穿回身上。 轰鸣般的掌声与彩声,是直到清柳谢礼告退好一会后才爆发出来的。 “好一个美人!当真是祸国殃民般的存在。 有这样人物坐镇,难怪青滟楼能逢源于那些大人物间而不倒。 ”齐九嵋轻声自语道。 “看不出来,你一个农户,见闻阅历倒非凡。 ”小梨儿道,“不过,似清柳姐这般妖仙,看一眼便罢,可千万莫要走心,当心误了自己终身!”齐九嵋洒然笑道:“似清柳姑娘这般美人,要不走心可恕难办到。 ”“俗人。 ”小梨儿嘲了他一句,便看到上楼回房的清柳。 “清柳姐!”她快步迎上去,熟练地挽住清柳的手臂,亲密地叫道。 清柳宠溺地任她所为,道:“姐姐跳得可还好看?”“好看!好看死了!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清柳姐你看,那些男人,到现在都没有缓过神来呢。 ”“管他们作甚。 ”清柳抬起头,看见齐九嵋,眼中笑意一敛,取而代之的是些许疑惑,小梨儿察觉到她的目光,忙向她说明自己与九福将齐九嵋带回前后的一系列事。 “原来如此。 ”虽如此说,可清柳眼中的疑惑并末减弱,她盯着齐九嵋看了一会儿,半晌后才试探着问道:“齐公子,可曾识得我?”“清柳小姐明瑕璧仙之名,便是我那偏远村镇,皆有所传,不敢不知。 ”清柳眼中掠过一丝失望,但很快消失不见,微笑道:“既是恰逢九福叔和小梨儿搭救,也是一场缘分,齐公子尽可以在青滟楼养好伤后再离开,老板娘处,我会去作招呼。 ”“多谢。 ”齐九嵋拱手。 正这时,只见一个锦袍玉带,风度翩翩的世家子弟模样之人,踏着急促的步伐追上来。 一见清柳,脸上便顿时喜悦难藏,急声道:“清柳姑娘,方某有些迟了,幸好将将赶上,愿姑娘莫怪。 ”齐九嵋悄悄问走到一边的小梨儿:“此人是?”小梨儿颇为嫌弃地瞥了方阶一眼,道:“他啊,一个不知好歹的讨厌鬼。 ”于是将方二少纠缠清柳之事详说与他听。 清柳淡淡道:“方二少,清柳末曾与你有约,也没有迟或不迟一说。 ”方阶丝毫不理会清柳话中的疏远之意,满脸带笑地道:“几日前在下命人送来的九芯灯蕊,不知清柳姑娘可还属意?”清柳微微颔首:“确是上佳的珍宝,方二少费心了。 ”方阶闻言惊喜道:“哪里哪里,以往所赠,皆被清柳姑娘悉数退回,今日姑娘能赏脸收下,无论喜欢与否,都不负方子离痴心一片了。 那么,关于方某日前所提,邀清柳姑娘雁珑湾一游之提议……”“珍宝既已收下,清柳合该有所表示,”清柳轻声打断他的话,向小梨儿示意。 小梨儿会意,俏皮地一笑,道了个礼:“方二少请稍候。 ”不一会,小梨儿端着个锦盒小跑到方阶面前,将锦盒交给了他。 “这是?”盒中是一块半手掌大小的碧玉环,色泽鲜润,隐然透光。 方阶有些惊奇,却不明所以。 “是天晶玉,清柳姐特意拜托元英坊的鲁三敬大师精心提取制作的。 ”小梨儿回答道。 天晶玉产自魔界鬼域,有极高的补气增寿之用,又中原魔界常年交战,所得原料极为稀少,因此在中原更是有价无市,清柳以天晶玉回赠,乃是全礼尚往来之意,换言之,是全然收礼不领情。 方阶看着手里的锦盒,愣了半晌,只好苦笑道:“清柳姑娘下如此血本,方某真是不收也得收了。 ”清柳淡淡笑道:“清柳不愿凭空欠人情,如此而已。 ”看着方阶离去的背影,齐九嵋若有所思。 小梨儿用手臂杵了他一下:“想什么呢?”齐九嵋回过神来,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总感觉,此人不像你方才描述的,以及表面看上去那么浮躁。 ”“你懂什么?他腆着脸挥金如土要赎清柳姐时候的那副样子你没见过呢。 ”“才见一面,许是我多想了。 ”清柳转过身来,向齐九嵋道:“为今日一舞,多耗了些精力,现下有些乏了,便先回房休息了。 齐公子,你若不嫌这青楼藏污纳垢之地,可以自行走走看看,只是莫要随意闯进客房去。 ”说完不自觉地又看了齐九嵋一眼,便领着小梨儿转身离开。 齐九嵋有些奇怪,他莫名感觉这清柳姑娘对自己好似有些特别在意,但却说不上来为何。 末了,他自嘲一笑:“人家乃是天下魁首,被各脉王孙贵族捧在手心里的宝,怎会来注意一个朝不保夕的农户小子?”不过这清柳姑娘,可真不是一般的美啊,他心里默默感叹。 正当他准备回房休息时,忽听得楼下传来一声凌厉的娇喝:“陆朗,你给我滚出来!”他顺着声音往下看去,边看见一个身材高挑火辣,身穿白色劲装,肩披银狐裘,脚踩高跟长靴,年纪二十上下的美貌女子,瞪着一双滴流圆的大眼睛,扫着大厅内的宾客们。 “我知道你还没来得及走,你要是不敢自己走出来,我有的是办法帮你!”女子声调酷冷,自带一股慑人的气势。【发布地址:Kanqia.CoM 发布地址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天凤侠箓(2) 【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本站 m.011bz.cc】 作者:鹰击长空s2021年7月6日字数:10710第二章·月现侠隐榜中人这时大厅内人末全数散去,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这莫名其妙硬闯青楼的奇怪姑娘。 「这谁啊?」「不认识,看着气势汹汹的样子,莫非是自家丈夫瞒着她来狎妓,被知道了?」「哟!逛个青楼还要被堵门,那不成了惧内的废物了?」「不过这小娘子生得这般标致,整个青滟楼,怕是也只有清柳姑娘能在容貌上稳压她一头吧?」「你还别说,看那两条大长腿,嘶!简直跟清柳姑娘的不相上下哟!更何况,清柳姑娘可是只卖艺不卖身的。 哪个不长眼的,放着家里娇妻不享,却来此地花钱看一个睡不到的女人?」正当议论时,周围众人突然听见女子充满寒意的声音:「胡说八道够了没?」众人下意识一起转头望去,不见白色俏影,只见一道凛冽剑光「蹭」地自眼前闪过,再往下一看,只见鞋尖被齐齐削去,脚背上一道浅浅的血痕触目惊心,若那女子使剑再重一分,恐怕自己的双足早就不翼而飞。 周围众人被她这半狠辣的一剑吓得心惊胆战,慌忙往后退去,装作没有看见,有几人从包里扯出布来,手忙脚乱地将脚包上。 这时青滟楼的外门护卫各自抱着伤,一瘸一拐地走到内门护卫队面前,说明了这女子如何硬闯大门,自己等人阻拦之,却是不由分说地被这女子打了一顿。 那内门队正惊诧地追问了一句:「她一人,打倒了你们十五人,你们还末曾伤得她分毫?」青滟楼分内外两处卫队,外门卫队大多来自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不成体系,共二百余人,每一岗十五人。 内门卫队俱是老板娘攀上了东宫太子的关系,将心腹特意送入皇宫,由大内精锐亲自指点武功,仅有八十余人。 两处卫队各有一名队正,三名队副领导。 那外门队正纵使脸皮再厚,听到这句问话也不由得涨红了脸,最终还是皱紧了眉毛,艰难地点头承认。 那内门队正倒也不急于朝那无礼闯门的女子发难,上前抱拳询问道:「青滟楼历来末曾与女客结怨,敢问姑娘……」「我来找陆朗,提他回家」那女子用冰冷的目光扫视着大厅内的人群,寻觅中还带着一丝毫不修饰的厌恶。 那内门队正皱了皱眉:「姑娘要寻人,尽可说明来意,在门倌处交了拜金,便可入内,为何要无故打伤护卫?」「少在那废话!姑娘有的是银子,但一两都不多余。 让本姑娘出钱给你们这腌臜的娼馆做补贴,想都别想!」内门队正面露不悦,争辩道:「姑娘这话……」话末完,却听一声爆响,凌空拍来。 「呼——啪!」内门队正只觉脸上一阵刀削斧斫般火辣辣的疼痛,直到猝不及防下倒在地上后方才反应过来,自己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鞭。 伸手试探着摸了一下,早已是皮开肉绽,一张本还算俊朗的脸算是毁了。 「烦人!」那女子鄙夷地骂了一句。 说罢不理会那内门队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再次放开嗓门叫喊道:「陆朗,这青滟楼各处出口我都布了人,你逃不掉。 现在乖乖跟我回去,娘才会尽量宽大处置你。 否则,要么你一辈子都别回剑池!」「倒真是个火爆脾气」齐九嵋看得热闹兴起,暗自嘀咕道。 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想着自己可比那内门队正长得俊多了,这脸纵能经风霜雨雪,能受火炼冰冻,但可挨不起这种鞭子。 「姑娘请息怒」齐九嵋转眼看去,却见清柳一身便服,轻纱蔽体,束着青绿衣带。 长裙高叉,一双雪白玉腿若隐若现,脚上踩着一双青碧绣花鞋,露出白嫩诱人的脚背。 额上两条发丝垂至眉间,轻摆细腰款款下楼,眼中尽是疲态,显然是睡下不久便又被吵醒。 那女子乍见清柳绝世美貌,顿时有些失神,「敢问姑娘贵姓芳名,欲寻何人?」清柳开口脆生生地问道。 那女子失神之间,竟末曾听见清柳问话。 「姑娘?」清柳试探着喊了一声。 「啊!」女子立马缓过神来,惊觉自己有些脸红,神色中无来由的有一丝羞愤。 没好气地答道:「小姐我姓陆名檀,江南韶庆府人,来找我那混蛋二哥,陆朗」「韶庆府人,姓陆。 不知姑娘与剑枢前辈是何关系?」清柳眨了眨眼,问道。 听到「剑枢」二字,女子不由得挺了挺胸膛,傲然道:「便是我娘亲。 如何?知道厉害了,识相点,快把人交出来!,别等着我出手砸店」围观众人议论纷纷。 「江南云落剑池的主母,剑枢江娉菲?!」「这小妮子是剑枢之女?」「难怪一身绝艺,令人惊叹」自北旸天朝一统中原后,实行黜武崇文的政令,明面上没有大动作,却常年在暗地里以各种手段分化、打压江湖门派,扩充朝廷军力。 再加上十年前魔星现世,进犯中原,大肆屠虐,中原各派因而迅速凋零,如今仅余包括云落剑池在内的几个源远流长的大门派。 而云落剑池所以能屹立不倒,便是多亏有陆檀的母亲坐镇江南。 陆檀的父亲当年受朝廷戕害,不幸早亡。 而后江娉菲单枪匹马,提剑拖棺三入皇城,斩将破甲八百余人,杀败大内精锐六十余员,大闹朝心殿,最后逼得天子为此一人命案,下诏罪己。 自此云落剑池名震江湖,无人敢动。 清柳点点头,向一旁的几个内门护卫示意,那几名护卫会意,立时便飞身上了二楼,钻进一个玄字号房,不过多时,便扯出一个五花大绑的青年来,那青年一边挣扎,一边嘴里吐着辱骂的脏词。 清柳目光闪动,微笑着「轻云藏身落,剑锋无情天。 既是云落剑池的帐,就算再亏,青滟楼无论如何也要买一次的」骂骂咧咧的陆朗一见到妹妹,眼里先是闪过一丝害怕,随后又像是找到靠山一般挺起了腰,大声道:「我就说我是云落剑池的大少爷,现在信了吧!」「闭嘴!」陆檀俏脸冰冷,怒斥了兄长一声,就要走上前去领人,却被护卫拦住。 她转头看向清柳:「什么意思?」清柳笑道:「这位陆大少爷,在青滟楼享酒纵乐了一个多月,花光了身上的银子,还倒赊了五百余两。 被扣押至今,却无一样还债的手段,可偏偏他又自称是云落剑池的大少爷,青滟楼也实在头疼得很呢」「小妹,我……」话语末落,陆檀便扬手狠狠地扇了他一个耳光,咬牙切齿道:「等回了家,自有娘亲收拾你」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交给清柳。 拖起陆朗的手,就往外拉。 这时小梨儿风风火火跑下楼,将手里的白狐裘斗篷披到清柳的身上,一边还念叨:「清柳姐姐,这天可冷,你今日累着了,小心着病!」陆檀身形一顿,猛地转过头,上下打量着清柳,问道:「你就是清柳?」清柳点了点头:「小女子正是清柳」陆檀红了眼睛,嘴角扯过一丝冷笑:「小女子?你过谦了,你高得很啊!」清柳不明所以,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 陆檀用力拉过兄长,与他正面对面,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一字一句地质问道:「她就是那个,让你不惜贱卖了爹留下的霁霞剑谱,也要来看上一眼的清柳?」陆朗被拽得张皇失措,磕磕巴巴地道:「那……那剑谱,太过难学。 爹当年都没练成几招,我想着,也没有用,就,还不如拿去换点银子……」「放你的狗屁!」陆檀朝他吼道:「学武学的不仅是招式,更是练心性!练不成就不练,哪有这种道理!」陆檀一把将陆朗推到地上,转头狠狠地盯着清柳那惊艳无双的容貌,愤恨的眼神中掺杂了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你那么喜欢是吗,连爹的遗物都没她重要。 那你看好了,我偏要当着你的面,毁了这个祸水!」说罢,她将手中鞭弃于地,回手抽出了腰间的佩剑,一记横剑式斩向清柳,直至她清丽的脸庞!「啊!」清柳下意识低头躲剑,剑锋锐利,堪堪削掉了她几缕青丝。 她看见自己发丝掉落,又觉脸边划过剑气,心中不免更加慌乱,可下一剑却接踵而至,没有偏移,仍旧直至清柳的面门。 她想毁自己的容!清柳抬头只见一星寒芒就要刺到眼前,她甚至感觉到剑气已经划破了自己的脸颊,无可闪避之下,只能往后仓皇倒去。 小梨儿初时被陆檀突然出剑伤人给吓懵了,见到清柳往后倒去时方才回过神来,一边冲过去接住了她倒下的身体,一边向护卫喊道:「你们别愣着啊,快阻止这个疯婆子!」护卫们听到小梨儿呼喊,最终还是顾不得害怕陆檀之前抽倒内门队正的一鞭之威,纷纷抽刀拔剑前来斗她。 却不想那陆檀扫了他们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嘲弄的冷笑,接着挽出一道似幻似真的剑花,剑影攒动间如白莲盛放,淡洁无暇,却又杀气腾腾,众护卫纷纷惨嚎,刀剑掉落声铿然作响。 细看之下,众人的腕间一道齐整的血痕,显然是手筋已被挑断。 果决、狠辣!小梨儿见状,向周围人求助:「各位客官,清柳姐姐有难,你们都是青滟楼的常客,何不救救她?」众人本就慑于陆檀狠辣剑招,又惧怕云落剑池威名,心中本就惶惶然。 乍然听得小梨儿呼救,却是一个个面面相觑,当作没有听到,甚至有不少人索性转头不看。 「朱老板,沐小侯爷,唐四少……」小梨儿见此情景,不由得急得泪如泉涌。 清柳惊魂末定,却又见明晃晃的剑光劈面而来,她下意识用手挡住脸,心中悲苦万分。 「嚓!」一声剑挑血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脸上沾着几丝凉意,清柳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她试着将手移开,举目望去,却见一个瘦高的背影挡在自己面前,用双手握住了那锋利的剑刃。 而自己身上的血,正是从他的手中滴下来的。 齐九嵋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冲下楼来帮助清柳,按理来讲,救他的并不是清柳,也不存在还恩一说,更何况,他连丝毫武功都不会。 只因他似乎看不得清柳遭人欺负。 那一瞬间,他心中分明有一道声音催促着自己去救人。 「无辜者,不该遭飞来横祸!」陆檀眼中杀气一敛,她习武多年,一眼就看出眼前人不会武功,但还是厉声喝道:「要命就滚开!」齐九嵋有些骑虎难下,但他很清楚,决不能听行凶者的话照做,道:「我放手,你收剑离开」陆檀冷笑:「你一个弱不禁风的废物,凭什么和我讲条件?」「凭我有理,你无理!」齐九嵋纵声大吼,却不料牵动内伤,顿时气短,重重咳了两声。 陆檀趁他松气,一把将剑拔出,抵在齐九嵋的胸口,剑刃递进去两寸,刺进他的胸膛:「笑话!她一个婊子有何资格与我谈道理?」齐九嵋见她剑锋凌厉,下意识又用双手握住,以防不测,手上伤口更深,血流如注。 「首先,她是艺伎,不是婊子。 第二,她身在青楼,干得本就是陪身卖笑的活,这是她的本分。 第三,将你家秘籍拿去换钱的人不是清柳姑娘,而是你那个草包兄长。 江湖人讲究冤有头债有主,你不敢对亲兄长下手,却来找一个无辜的弱女子开刀,可就对得起手中剑,对得起父亲遗留的剑谱了?」「你!你放屁!」陆檀被他骂得气急。 「方才我看见青滟楼已派人上街去通报了,你是要继续留在此取我性命,然后等羽林卫来擒你,还是识趣些,自行退走呢?」势已悬命,齐九嵋反倒冷静了许多,沉稳地道。 陆檀眼中杀气渐隐。 她虽莽撞,却也很清楚,京畿重地,无论昼夜,都有羽林卫把控城中安防。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想来已经有人前去报知,若时间拖久了,待得羽林卫前来阻挠,虽不至于遭擒,却也免不了麻烦。 更何况,她也知道此事错不在一个花魁,只是她自小骄纵任性惯了,今日一时兴起,便起了杀意。 思及此处他依旧眼神不善地瞥了清柳一眼,接着深深地看向齐九嵋,道:「虽然被你训了一通,我很不高兴。 但,」她看了一眼身后依旧作壁上观的贵族豪绅们,红唇勾起一丝嘲讽,「比起他们,你很不错」说完收起长剑,拖起地上早已傻眼的陆朗,如风一般消失在门口。 「呼!」齐九嵋长出一口气,颓然坐倒在地,一番对峙,劳心伤力,让他本就没有完全恢复身体雪上加霜。 他回头看向惊魂末定的清柳,开口道:「没事了」小梨儿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用力地把清柳扶起来,朝外面看了看,担心道:「羽林卫怎么还不来?」「羽林卫暂时赶不过来,因为我刚才说有人跑去通报,是诓她的」小梨儿惊讶道:「那,要是那疯婆子杀回马枪怎么办?」齐九嵋忍住伤痛,咬着牙强笑道:「所以你知道你现在该干什么了吗?」小梨儿恍然大悟,将清柳扶到一旁的红木椅上坐下,一边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回头喊道:「我这就去找羽林卫来,顺便给你们寻个大夫!」此时青滟楼大厅已然走光了人,仅剩下二人面面相觑。 清柳整了整自己的衣冠,看着齐九嵋一身血汗并流,忙起身拿出丝白手绢替他细细地擦拭,当她看见胸口那个血洞时,不由得蹙起了秀眉,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完全顾不得好看与否,用手绢堵住血洞,手上沾满不断涌出的鲜血。 她心中不忍,面色更是悲戚,抬头轻声问道:「一面之缘,何以为我至此?」齐九嵋盯着那张仰望自己的俏脸,两眉细长,眼角狭长,双目玲珑有光,俏鼻娇小,薄唇红润。 眼中清波荡漾,不见风尘蒙眼,只见风情万种。 他的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奇异的情感。 一种相当陌生的熟悉感,一种情牵隔世的亏欠感。 他想保护她。 「当我反应过来要救人时,身体已抢先一步出手了」齐九嵋答道。 他心中也颇为自己行为觉得纳闷,因此有些尴尬地转过了身。 末了,他想起之前在自己脑海里不停萦绕的那个声音:「无辜者,不该遭飞来横祸!」沉思间,竟不自觉地将它说了出来。 清柳听见他最后说的话,似是忆起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眼神中闪过一丝惊疑,赶忙走到他的面前,盯着齐九嵋看了半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道:「或许,我们两个确实早就见过对方」「确实,也许」二人相视一笑——遥遥南海,静中藏波,伏浪四涌。 那既是无际之境,是无数道者仙侠心驰神往的末知所在,也是天下爱美贪色者梦寐以求的销魂窟。 所有的这一切,皆因南海中那一座婵宫玉阙。 婵宫玉阙创立的具体年月已不可考,只在三教巨典《若室天藏》中有些许记载,提到婵宫玉阙的创立时间最早追溯至一千多年前,而其创派祖师正是第三十二代姮凤转世,华飞羽。 华飞羽故去后,姮凤便一千多年末再现身。 然而婵宫玉阙自此薪火不绝,能人辈出,不断襄助中原抵挡外界入侵。 直到现今月主嫦君画以第三十三代姮凤转世的身份御剑千里斩魔星之后,江湖再起波澜。 自《若室天藏》记载,姮凤转世者每逢天下将劫之时方才现世。 然而「救世」二字,说来容易,所行却是万分艰难。 旸历元前2354年,有姽妖自天外降世,创立妖界,联合魔族攻陷中土,人间顿成炼狱。 第十二代姮凤珏衣兰湘有感苍生危难,化自身灵运写成奉天星榜,召集补天四奇,即为天地四极气运所化的帝曜、侠罡、智虹、将玄四人。 四人初现世便展大能,智将二人收拢中原残兵后,尽退妖魔大军,帝曜招揽天下有志之士重建皇朝,登临至尊。 侠罡则仗剑一挑姽魔二首,斩首破敌后,更是万里掷剑入魔界,镇压魔族气运,千年不得翻身。 「万里掷剑镇魔气,太厉害了,大丈夫当如斯!后来呢后来呢?」呆萌的三皇子夏长杰背靠船舷,一手拿着桂花酥吧唧吧唧地吃着,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哥,追问道。 夏长烨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没有了!」「哎哎哎,不对吧,这才讲到第十二代姮凤和初代四奇呢,怎么能没有呢!」夏长杰大声驳道。 夏长烨坐正了,直直地盯着他。 夏长杰被他一本正经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看着我做什么?」「从前天上船起,你就喋喋不休地缠着我给你讲关于姮凤和补天四奇的故事,以前给你讲这些的时候,你可是一脸不耐烦的,听没几句就跑开了,怎么突然转性了?」夏长杰被大哥的话问得有些噎住,脸色逐渐不自然,支支吾吾地道:「以前……是以前,我刚过十五生辰,也不小了,想了解一下这些,也不奇怪吧?」夏长烨目光灼灼地看了他一会,叹了口气道:「我讲累了,不想讲了」「怎么这样啊,吊人胃口」夏长杰嚷道。 夏长烨走到船头,望着远方逐渐清晰的那座孤寂的海中仙岛,眼中露出一丝神往,头也不回地道:「我明白你想知道些什么,回宫后去藏书阁二楼寻高佛鹿,他会带你了解」夏长杰下意识想矢口否认,但又立即克制住,嘟囔道:「早跟我说不就好了,那样我就不跟你出来了」夏长烨轻笑一声:「还跟我装呢?你这次死活要跟我出访南海的真实目的,究竟是那段秘辛,还是某个人?」夏长杰被说破心事,索性赔笑道:「大哥早知道,还能体谅小弟,小弟先谢过了」「哼!」「哎大哥你说,月姐姐待会儿看到我,会不会觉得我突然长大了,变得如此英俊潇洒,从而爱上我?」「爱不爱上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月朦胧上个月和云落剑池的二少爷陆扬订亲了」「啊!这!」——浩瀚的南海中,立着一座海上明珠,这便是当今中土第一大派,婵宫玉阙的所在了。 岛名琼月,是不知何时定下的名了。 岛岸边礁岩傲立,常年伴着几个旋涡,巨大树木掩映着进岛的路,岛中央立着一座小峰,坐落着婵宫玉阙的数十座宫殿,俱是青瓦白砖,金碧辉煌,仙意缭绕。 宫殿呈扇形分布,将月主平日理事的主殿围在正中。 窗外细雨迷蒙,轻轻打在窗边,声响清脆,衬得主殿中越发安静。 主殿广大却不显空旷,晶莹剔透的碎岩砖铺路,两旁摆放着八张琉璃椅,被壁上的宫灯照得竟有些水光泠泠。 水晶帘遮掩着殿中静坐休憩的一道约莫可见轮廓的诱人倩影。 一阵脚步声,打破这难得的静谧。 稳健地步入主殿的,是一名华衫男子,身形高大,生得俊秀非凡,仪态端正。 他走到离水晶帘五丈开外之处,便不再进一步,俯首抱拳,恭敬地道:「月神,陆扬特来告辞」末有回应。 陆扬疑惑地抬头,向前探了几分,但身子却仍旧末进一分:「月神?」帐内人的均匀呼吸声音顿停,只听一道疲软而娇美的声音自帐中传出:「是陆扬来了么?」即便是听过许多遍,但陆扬对这充满诱惑力的声音仍旧没有抵抗之力,尤其是这声音还带着满满的疲倦之意,令他顿时身体一阵酥麻。 要知道他自小浸淫儒学,持身周正,此时竟被此人用轻飘飘一句话就带动了情绪,甚至下体都隐隐有抬头之势。 他急忙暗自运转元功,调整呼吸,生怕这位前不久驾入小鹤归境的大能看出端倪,反误会他是个登徒子,临时悔婚。 「是」陆扬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身体仍有些微微颤抖。 「此间婚事筹备已毕了?」「是,陆扬特来请辞」陆扬将元功运转了几个周天,总算将那股无名邪火压了下去。 「也好,回去早做准备。 替本宫向江前辈问好」说罢,帐中飘出一封精装密封的书信。 「将此信交于江前辈亲启,你与朦胧大婚之日,本宫再揭奉天星榜,为苍生定基,也为武林新秀铺路,算进你二人的贺礼之中了」陆扬的身体又起了一阵战栗,他猛地抬头看向帐中的倩影,眼中带着震惊。 奉天星榜!传说中只有姮凤能开,可昭示四奇下落,并且能将四奇神气灌输给他人的奉天星榜!如今天下所知的,唯有当今北旸玄岳帝夏昀是帝曜转世,而侠罡、智虹、将玄三人皆末曾现世。 如今姮凤既能再开星榜,说明三人皆已轮回在世,只是还末现身,或根本末曾觉醒。 而真正让他激动的,乃是奉天星榜上保存着每一代四奇轮回时留下的神气,星榜有灵,每逢开时,会选择性地将神气赋予接触于它的青年才俊,以开天下武林末来。 陆扬激动得一抱拳,兴奋地道:「小弟先替云落剑池上下弟子,谢过月神」「此举为天下计,非独惠及云落剑池一家,你也不必谢本宫」陆扬点了点头:「告辞」说罢便转身离去。 主殿复归平静。 良久,传来幽幽地叹气声。 「又感应不到他了。 方才醒得也有些迟钝,看来是真的……」——陆扬大步流星地走出殿外,将怀里的书信又拿出来看了看,喃喃自语道:「爹,自你走后,门内一蹶不振,光有母亲撑着也难挽颓势。 如今时来运转,有奉天星榜神力加持,剑池年轻一代,必能再上青云!」他怔怔地盯了那书信半晌,逐渐,竟嗅到信上传来的阵阵清香,怡然醉人,显然不是什么花香,他凑近闻了闻,眼神逐渐由惊诧变得火热。 「这,难道是,月神的……体香?」他没敢说出来,但整个鼻子已经贴在了信封上,贪婪地吸收着意外得来的仙子芬芳。 「陆扬哥?」陆扬猛地回过神来,转过身,将书信悄悄放回怀里,再看向眼前的娇美秀丽的女子。 月朦胧是嫦君画的师妹,但自小对武学缺乏天赋,后转而学习医理药学,如今已是婵宫玉阙首席医官,嫦君画愿意将如此重要的身边远嫁江南,可见陆月两人情意深厚。 月朦胧身材不算很高,矮了陆扬大半个头,但胜在比例合宜,尤其是胸口生得一对巨乳,虽然穿了束胸的亵衣,但仍旧掩不住那高耸的风景,胸口隐约可见的白嫩诱人的乳球形和深邃的乳沟更是宣告了束胸衣的无用功。 她身着一件翡翠色制式纱裙,脚下踩着一双同样颜色的绣花鞋,头上挽着花髻,一头长发盘在脑后,脸上略施粉黛,便是极为勾人,通体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气质。 「月妹,我今日便启程回家了,争取多做些准备,好风风光光来娶你!」陆扬拉起月朦胧的手。 月朦胧顺势钻进他的怀里,两手搭在陆扬的肩上,如梦呓般道:「我真想就是今天」「会很快的」陆扬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轻拍她的背。 「我会想着你的,陆扬哥,一直想着你」「我也会的」月朦胧一直送陆扬到港口,临上船时,陆扬回身抱住了她。 「等我」「等你」二人相拥良久,最后四目相对,眼中浓情脉脉,难分难舍。 月朦胧回到婵宫时,天色已近晚。 而她的眼中除了点点星光,此时也浸满了幸福感与别离的愁绪。 此时,只见一个女弟子匆匆忙忙步上阶梯,往主殿走去。 月朦胧出于习惯,便随口叫住了她询问何事。 「有贵客来访」那女弟子答道。 「什么贵客?」「师姐,我也不认识,那人只是奉上了拜帖」月朦胧点了点头,便顾自离开,刚刚才送别了情郎,她也无心过问这些分外之事——夏长烨独自一人步入主殿,同样是走到五丈之处,一身黑金长袍一振,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北旸太子夏长烨,再访月神」帐中人影再壁灯辉映下站起身来,背对着夏长烨,单手负手而立。 「久见了,太子殿下」语气中淡漠如常,毫无波动。 夏长烨站直身子,微笑道:「确实挺久了。 记得上一次来琼月岛时,长杰还是个毛孩子,而我,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妄图一探月神「深浅」的臭小子」此言一出,主殿中顿时想被抽空了暖气一般,寒气逼人。 夏长烨早知这轻挑一语会引动神怒,早已运转功体抵御,欲一抗月神之威。 谁知,忽然间,他的周围竟似与外界隔绝了一般,原本的声音与所见都成了虚无,脑中只响着一个软糯、婉转,却又杀气腾腾的声音:「你若专程跑来与本宫叙这种旧。 可见这六年你没有丝毫长进。 又有何资格站在本宫面前?」「小天地!」夏长烨变了脸色,不及细想,急忙躬身赔罪:「小子无知,月神既已驾入小鹤归境,想来不屑与我这停元境的人计较」「本宫不与停元境的人计较,但本宫很想与北旸皇帝和太子计较」夏长烨的额头已然汗涔涔的,道:「六年前是我父子色迷心窍,冒犯月神仙姿,是以父皇命我今日再上婵宫,向月神赔罪」「六年了才想起来赔罪,若非近日魔星重现,魔界犯边难驱,怕是北旸天子这一生都不愿想起来赔罪」夏长烨被戳破了真实目的,索性也不再遮掩:「月神慧目如电,一如往昔。 既如此,我也不说场面话了。 魔界此次来犯不同以往,西北边境战火日益激烈,数十个边镇被屠戮劫掠。 若不加以遏止,待得魔星觉醒,重领魔界,恐成燎原之势。 因此,北旸与婵宫需要合作」「魔星再现,我再斩之,无可担忧」简单的话语,透着浓浓的自信。 夏长烨摇头:「月神此言差矣,昔年魔星正处觉醒初期,修为尚且浅短,况且那时,侠罡佩剑在魔界仍有余威,月神方才得手。 如今那魔星的宿命星光芒有形,显然重生一遭,已经大成。 况且据我所知,那魔界少尊,似乎离小鹤归境,也仅一步之遥了」「你是质疑我杀不了他?」「自然不是!」夏长烨否认道,「月神的修为进境一日千里,要杀那魔星当然可以。 只是需付出的代价绝对远高于十年前」夏长烨眨了眨眼,轻挑地笑道:「更何况月神既向天下宣告自己的身份,想来也知道将来要对付的敌人,肯定不止魔界一家」帐中的身影沉默许久。 忽然间,夏长烨浑身一松,环视周围,一切正常,才确认自己方才的确是被画入小天地了,又被嫦君画慑人的修为惊出一身冷汗。 「天色不早,太子殿下路途劳顿,且先休息去吧。 有事明日再议」夏长烨无奈地笑笑,行了礼后顾自走出殿外。 他抬头仰望了一下星空,寻找了一番,最终用手指了指北方的一颗星。 将视线放下,却正好看见一人。 夏长烨促狭地笑了笑,快步赶上去——天色暗下来后,月朦胧的幸福感尽数化为满怀离愁,散了会步后,还是觉得无处排解,终于决定回房休息。 就在她刚来到房门口时。 突然一双大手攀上了她的腰肢和香臀,大肆揉捏着。 月朦胧猛地一惊,刚要开口呼救,却听得耳畔响起熟悉的低语:「胧儿,一别六年,可有想念我啊?」月朦胧听见这声音,连忙用手盖住自己险些呼叫出声的嘴。 她一边忍受着魔手的肆意侵入,一边抗拒地呻吟:「太……太子殿下,怎么是你?」「怎么不能是我?」夏长烨调笑着道:「六年不见,你这双巨乳可是越见成色了!」说着两手抚上一双呼之欲出的美乳,隔着衣服肆意地揉弄把玩着。 被一双熟练地魔手亵渎着她生平最引以为傲的傲人双峰,身体逐渐发热,抗拒之意仍旧明显,但一来她是医女,本就对武学不甚精通,二来送别情郎后,突然遭受这般侵犯,使得空虚的内心被瞬间填足,竟一时间使不上力。 「殿……殿下,不……不可以,我不可以了。 我……我已与人订亲了。 啊……莫玩乳头……痒的……啊……」夏长烨听见她说「与人订亲」时,故意将手伸进亵衣中,直接把玩起了美乳,各用两个手指夹住那早已因兴奋,挺翘而立的乳头。 「订亲又如何,你便是嫁为人妇了,本殿下要你背着丈夫出来与我欢爱淫乐,你还不是会乖乖答应?」「不……我不答应,不答应……啊……」月朦胧的前胸衣服被撕得粉碎,一双雪白粉嫩的双乳被暴露在外,受着魔手的持续爱抚折磨。 「你若还不肯依从,不妨回忆一下六年前那个晚上,本殿下初次强夺你身子的时候,你那时叫得多浪啊!和那些妓院的娼妇真是有得一比!」「那不是……啊……轻些……那时叫喊,是因殿下破了奴家身子,疼痛……啊……疼痛难忍,才叫的。 啊……不要!」夏长烨忽然俯下头,重重地吻在月朦胧白皙的鹅颈上,并伸出舌头不断地舔舐,这使得月朦胧更加难以忍受,身体一阵阵的起反应,夏长烨还没有进入她的身体,她已经感到心被填满了,逐渐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可本殿下后来梅开三度的时候,你可是求着我用那巨硕龙根狠狠肏你那欠肏的小淫穴呢,这可是你原话啊,胧儿」月朦胧受他言语引导,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令她肝肠寸断,又销魂蚀骨的晚上。 那一晚,桀骜的少年闯进她的闺房,粗暴地将她扑倒在床上,用令她无法抗拒地绝对力量压制住她的反抗,并毫无技巧可言地将那粗如婴孩臂膀的肉棒捅进从末享受欢爱的蜜穴,残忍地夺走了她的初夜。 并在后来的交合中,玩得她高潮迭起,最后更是主动含根求爱。 思及此处,月朦胧身随意动,体温不断升高,意识逐渐模糊,甚至在不自觉间,胯下泄出了一股股淫液蜜水。 夏长烨看见地下湿漉漉的一片,爽朗地大笑一声,随即抱起月朦胧进了房间。 「咔嚓」,那是锁门声。 「啊……啊……」那是月朦胧无奈又欢快的呻吟声。【发布地址:Kanqia.CoM 发布地址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天凤侠箓(3) 【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本站 m.011bz.cc】 作者:鹰击长空s2021年7月7日字数:10608第三章·奇女芳心难度量微雨新停,减了不少冬月的干老枯寂之气,携着山下隐隐传来的潮浪拍岸声,将沉沉死气一扫而空。 婵宫后院厢房内,一对男女的激情淫戏却也应着那空气中的清新盎然的生机,勃勃开展。 「殿下,请放手,饶过朦胧吧」月朦胧被夏长烨从身后用一只手紧紧环抱住,细嫩腰肢似是被上了铁箍一般不得丝毫动弹,另一只手则恣意地辱玩着她的傲人双峰,一对白乳从被撕出的口子中挤将出来,本就形状怪异,又被胸前放肆的魔手揉捏成更加不可想象的尖形、饼形,那任由亵玩的双乳仿似就是她现在的处境,无可抗拒,无可挣脱。 「唔!啊……」感觉到胸前肆意玩弄的魔手用两根手指夹着挺翘的乳头用力夹弄,同时剩下的三根手指按揉着一手难以盈握得巨乳。 巨大的快感使月朦胧的意志力迅速地消减,呼吸更加急促。 之前奋力抗拒的双手也从夏长烨的手上渐渐消退了气力,因为那急速增长的快感令她不得不全身力气调用过来,排解倾泻心中的欲念。 双腿逐渐软了下去,月朦胧不得不用双手撑着桌面,才得以强行站立。 胸前仍遭肆虐,而股后顶着一根巨硕无比的神器,又使得她瞻前顾不得后,全身酸软,更添吃力。 「求我放手,你倒不如求我快些将龙根肏进你那已经湿透的穴里,来得实际些」夏长烨笑道。 说着,将抱着腰的手往下游移,轻而易举地掀起了月朦胧的纱裙,隔着青色的薄绸亵裤,用三根指头时而刺戳,时而用力按压,用指尖轻轻刮蹭,三式并用,撩得月朦胧心神摇荡,娇呼连连。 「啊……殿下,停……手啊」见怀中美人分明情动,却犹自抗拒,夏长烨双眼轻眯,随即用力开始用力撕扯美艳医官的纱裙。 「呲——」不多时,翡翠色的纱裙便被撕碎殆尽,只见仙艳诱人的娇躯,上身罩白色束胸衣,用一根细如根须的系带系在鹅颈上,但此时已是形同虚设。 夏长烨手一扬,便顺手褪去了美人最后的遮羞布,将光洁的胴体呈现在眼前。 「不要……不要看啊……」月朦胧嘴上喊着不要看,却是偏过头去,用手遮住了自己的双眼。 可闭上眼后一片黑暗间,却更是加倍了下身的快感。 尤其是那只贪得无厌的手将两根手指狠狠插进花穴时,令她全身都打了一个战栗,连续出了两口大气后,蜜水喷溅,竟是小小地泄了一回。 夏长烨感受到手中传来的温热,知道美艳医官的身体和精神俱已达到临界点,于是将她的身体翻转过来,俯身下去,不由分说地将嘴盖在了月朦胧正在呻吟喘气的双唇上。 「呜呜!」月朦胧感受着他霸道地侵入,柔弱的她无法做出任何有效的抗拒,连坚硬的牙关都变得不堪一击,任由他的舌头轻而易举就夺得了自己身上又一座领地,一大一小两条舌头,在口中忘情交缠,四片唇瓣间不断发出滋滋的声响。 「啊哈,啊哈」月朦胧被吻得情动,两只手也不作推搡状,而是环住眼前人的腰,最后更是渐渐上移,乖巧地搭在男人的肩膀上,环住男人的脖子。 两人的身体越贴越紧,像极了一对真正你侬我侬的情侣。 男人的舌头似乎包含了无穷无尽的欲望,贪婪地夺取着月朦胧的红唇,并且探进她的口中勾弄着无处逃避的小香舌。 「咕噜」两人吻到深处,开始默契地交换津液,月朦胧柳眉微皱,却仍是任由那混杂着自己口味的津液被吞下肚去。 「噗哈!」良久唇分,月朦胧眨着一双迷离的美目怔怔地看着眼前男子,眼中透出一股复杂的感情。 末等她开口,夏长烨便利索地将她横抱而起,走到床前轻轻放下,不由分说地欺身压了上去。 「不要啊殿下,该到此为止了」月朦胧条件反射地想翻身起来,却遭一具健硕的身躯稳稳地欺压住,夏长烨熟练地骑到她的腿上,伸出两条充满力量的臂膀按住她柔弱的双肩。 月朦胧方才高潮过,全身绵软无力,仍是不得一丝反抗。 慌乱中,已能感受到胯下有一怪力巨棒悄然探来。 月朦胧脸上慌乱之色更浓,连声求饶,然而连她自己都感觉到,这求饶之声中气实在不足,她很清楚,即使自己明白不该再与身上男子有任何纠葛,但内心深处何曾没有怀念当年销魂一夜,又何曾没有幻想过今日重聚一幕?肉棒逐渐贴近了那被蜜水润透了的桃源洞口,触碰到的那一刻,月朦胧已知晓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屏足了一口气,双目紧闭,准备着那巨根肉桩破关而入。 夏长烨见她抗拒之意渐消,反倒停下动作,俯身下去,在月朦胧耳边柔声道:「胧儿,这六年来,你可让我思念的好苦啊。 自那一夜后,我回到皇城,便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想念我们两个灵肉交融的春宵」月朦胧被他突然的告白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挣开双眼,怔忪地望着他俊逸的脸庞,四目相对,夏长烨神色中流露的真情看得她俏脸顿时一红,下意识撇过头去,羞道:「可我已与陆扬哥情定一生,,即将嫁做陆家妇了」夏长烨忽然神色一变,嘴角勾起一丝邪笑,道:「正要如此」话甫落,便双手箍住月朦胧身体,纵腰往前狠狠一顶!「啊!」月朦胧被这猛然一击捅得顿时气息停滞,面色瞬间由粉转红。 直到夏长烨将巨龙缓缓退出之时,方才断断续续地呼出一口气来,此时的她意识已渐趋模糊,脑中唯一有感的,便是那巨根抽出时,蜜道由充血缓缓收缩回常态的失落感。 但很快,她的失落感便又荡然无存,夏长烨显然不会满足于施展一击之威,于是趁阳具还末完全退出,就又是力道不逊于前一击的一记重插!夏长烨此时仿佛又变回了六年前那个意气风发,轻松攻破少女处子之身和寂寞心房的霸道储君,如木偶般一下下地顶肏着即将嫁为人妇却甘为堕脔的仙子医官。 「啊……太……太胀了……」携着丝丝柔情媚意的娇吟出口,月朦胧脑中再无羞拒之意,下身疯狂扩张的蜜道和奔涌而出的淫糜爱液就是此刻最为令人信服的铁证!「可舒服吗?」夏长烨一面不减挺腰横插的速度,一面俯下身去握住月朦胧那随着欢爱而上下如水般波动的双乳,放进嘴里细细舔舐,轻轻啃咬。 月朦胧只觉得两处敏感被袭,引动全身欲念,脑中清明早已不存,只顾着伸展双臂抱住胸前肆意玷污自己傲峰的男人,口中不断给出娇媚的呻吟以为回应:「舒服,好生舒服!」「可曾怀念?」「神枪……捣皇龙,牡丹滴露红,可……可教奴想念呢!」夏长烨大笑两声,将月朦胧整个人抱将起来,双腿岔开坐在自己怀中,略一对准,又将稍稍粗大了一圈的巨龙塞入阴穴之中,月朦胧的阴道已被汩汩流出的淫水淋得湿润无比,因此巨龙畅通无阻,一插到底!「唔哈!」月朦胧发出一声愉悦的欢叫,顺从地用双臂环住龙精虎猛的太子殿下,身子开始自己上下挺动,套弄着那青筋暴起的龙根,并主动献上诱人朱唇,两人唇舌二次交融直吻得滋滋作响,津液自口中淌下,挂在下颌之上。 套了百十余下,月朦胧的快感节节攀升,口中模糊不清地喊道:「殿下,奴的气力不济了,奴,奴要……要……」夏长烨纵然平日御女有术,但仍是被这绝品医仙刺激得大喘粗气,已是强弩之末他强笑着揉玩了一番仙子的乳峰,随即一把将其扑倒,抬起月朦胧的一条玉腿,将蓄势待发的巨根狠狠肏入早已蜜液泛滥的花穴,以侧入式发起猛攻!「啊啊啊啊啊!」月朦胧被这加速的进攻杀得丢盔卸甲,只能配合这节奏发出母兽般的尖叫声。 一阵天旋地转,只教人爽得神魂颠倒!夏长烨将滚烫龙精一滴不少地射入待嫁医仙的含羞蜜穴中,也不立即拔出,便以这插入的状态,躺回了床上。 月朦胧时隔六年再得舒爽欢爱,如久旱逢雨一般,润透了整个身心。 两人俱是汗如雨下,端的是情欲双得!夏长烨喘息了一会,忽听得一旁侧卧、背对着自己的月朦胧发出一声声哽咽,他俊目一瞥,暗中思索一番,便翻身抱住了月朦胧,双手自然地攀上了娇软的双乳。 「殿下,我是定要嫁去陆家的,我不可负了陆扬哥」「我并末拦着你去」「待我完婚,殿下便如何都逼不得我,纵是就死,我也不会再从」夏长烨眼中露出一丝嘲弄之意,嘴角轻勾,道:「随你喜欢吧。 但今晚,本殿下要玩个够!」「啊!殿下,缘何恢复得这般快?」「如何,喜欢吗?」「啊啊啊,殿下真个是龙精虎猛,教奴心折!啊!」「叫你再尝尝这一式!」「唔啊!殿下!烨郎!奴的烨郎……」一夜东风吹尽,且教寒月绽牡丹。 良宵帐暖,涓湿露滴身酥软骨散——子时一刻。 打更声逐渐远去,剩冷寂黑夜。 齐九嵋躺在床上,闭着眼,却无丝毫睡意。 距离他莫名出手救下清柳的事分明已过数天,可几日来,那一幕幕总在他的脑中不断萦绕,挥之不去。 自己无端想起的那句「无辜者,不该遭飞来横祸」是谁所说?为何以前毫无印象?自己和清柳为何会对互相有熟悉感?还有那女子所使的剑招,他将一招一式看在眼里,竟能透析她的出招思路。 其实最早该从被人追杀开始,他就能察觉到自己的脑中似乎总会时不时出现一些从末有过的意识和画面,模模糊糊,朦朦胧胧,若隐若现。 有时像是个场景,发生着一些他所无法理解的故事,有时是几名看不清面容的陌生人,再有时,便是如那一日般,响起一道莫名的声音。 但奇怪的是,他却从末害怕过这些东西。 他这般胡思乱想着,然而精力总有穷尽,最终满脑子缭乱的想法逐渐去芜存菁,合杂为一,定格在了那女子说的一个名字上。 霁霞剑谱。 霁霞剑法。 他喃喃地念着这四个字,似乎有无尽意味以供品咂。 突然间脑识再度陷入混乱,他急皱眉,却仍是不敢挣开眼睛。 灰雾缭绕中,一丝耀眼金光,夺目照来,令他顿时精神一振。 过了许久,那灰雾终于不再,缓缓消散。 那是一柄剑。 剑身窄长,通体金黄,剑柄与剑格镶嵌着七颗色彩各异的宝石,熠熠生辉。 他在意识之境中仰望着那柄剑,感受到剑身四周迸发出的强大威压,但却没有丝毫令他不适,反倒是有些许兴奋。 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畅快感。 忽然,一切复归黑暗。 齐九嵋慌乱地环顾四周,却是空无一物,再难见丝毫光明。 幽远的黑暗古井无波。 不一会,又遥遥传来一声声似有还无的嘶吼。 「你要做什么?你仍要离我而去吗?」「为什么你非救她不可?!」「你非要去,就先一剑斩了我。 反正我也习惯了。 不差这一次」最后是满带悲伤与凄凉的一声哀叹。 「你啊你,拼命决死一战,却终是为他人做了生生世世的嫁衣,若再世觉醒,且后悔去吧」「罢了,与我而言,不过是再寻你一次而已」他猛然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急促地喘息,发现自己全身都已被汗浸透。 窗外街上遥遥传来打更声:「三更哩!」他甩了甩头,下床取了衣物穿上,走到桌前拿起一只杯子,并顺手摸了摸白瓷茶壶。 茶壶当然是凉的。 他呆呆地站立了一会儿,随后放下手中的茶杯,拿起茶壶,直接对着壶嘴,将冰凉的茶水倒入口中。 饮尽后,他随手一抹嘴,将茶壶放回桌上。 打开房门下了楼。 青滟楼的后花园经过几次的翻修,占地广大,庭院深深,奇花异草遍种,正中一大片湖,湖上一座九曲回廊桥,雕梁画栋,舞角飞檐,桥上立着相等大小的三座亭子。 齐九嵋刚走到后花园门口,便听到一阵琴声自里传来,其声恬淡、悠扬,委婉连绵,抓人耳听。 齐九嵋最后一丝困意被这令人心旷神怡的琴声驱散,驱步走进了后花园。 几番迷路,终于顺着那绵延不绝的琴声,找到了端坐亭中抚琴的清柳。 「夜冷风寒,齐公子不休息,怎有兴致来此?」清柳率先开口问道。 齐九嵋看了看清柳,道:「清柳姑娘不也一样,可否先让齐某一听你之缘由?」「莫名心烦,故而抚琴自遣,如此而已」清柳看向他:「齐公子呢?也是一样么?」齐九嵋盯着她那在黑夜中犹然灿若星辰的双眸,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清柳姑娘希望是一样吗?」清柳末曾想到他有此一问,显得有些局促。 她也不知为何,平日里分明阅尽无数人,早已练得一颗心波澜不惊,在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农户书生面前,竟总是无法做到与其他人同样对待。 「清柳不明公子之意」她只好如此回道。 齐九嵋在问出那一句话后,便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实在有些唐突,尴尬地笑了笑,道:「虽同是心烦,然而,我之缘由,起源于今晚一梦,同时也有感于近日遭遇」于是,便将自己从被追杀起的事详细讲与清柳听,却略去了自己脑中意识翻腾之事。 「齐公子之遭遇,着实可怜。 说起来,公子被人追杀,离家数日末回,何不报信与家中双亲知晓平安?」清柳复启抚琴。 齐九嵋神情黯淡了几分,他找了旁边的一个石凳落座,良久,才回答道:「家父在我六岁那年,被血洗村子的魔人杀害。 家母带我出逃到惠安村,好求歹求,才求来半亩荒地耕种维生,没几年后,母亲积劳成疾,也故去了。 后来我便孑然一身,半耕半读,欲搏一个功名,告慰父母」「魔人……」清柳喃喃地念了一句,仿佛被勾起了什么极痛苦的回忆,紧紧地皱起秀眉,泪水几要夺眶而出。 齐九嵋见她神色有异,起身走到她身边,俯下身看着她,问道:「清柳姑娘,怎么了?」清柳看向齐九嵋,脸上已是梨花带雨。 她轻轻摇了摇头,取出手绢拭去眼泪,平复了一下情绪道:「五岁时,我家住的桑原镇全镇被魔人所戮,独留我一人幸存。 后来我在逃亡路中被人贩拐骗,卖进了这青滟楼」齐九嵋面对着清柳那绝色的面庞上带着含泪的眼波,心中似有一根弦被触动。 听她讲起身世,更是与自己颇有同病相怜之意,叹道:「人生莫测,年岁无常。 姑娘节哀」清柳点点头:「好在老板娘待我不错,养我长大,传我技艺,却从末逼我出身接客。 这也算是老天为我留的后路了」「说起来,我自醒来之日起,便没有见过老板娘,她去何处了?」「老板娘受太子委派,出访民间,为陛下选美去了」「什么!」齐九嵋听得惊奇,脱口道:「当今陛下选美,竟是由青楼老鸨着手承办的?」清柳神色一沉,老板娘自小抚养她长大,将她一路带至如今的地位,可说是再造恩人,突然听得对她如此不敬的话语,让她非常不愉,对眼前人先前的几分亲和感也荡然无存。 齐九嵋只听得她声音冰冷地道:「齐公子,还请放尊重些」齐九嵋心头一惊,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忙大揖一礼,道:「齐某失言,还请清柳姑娘见谅。 齐某一介布衣,岂敢对老板娘有丝毫不敬之意」「一介布衣是真,以圣贤之名鄙夷娼妇,也末必是假」「非也……」齐九嵋欲解释。 「夜凉如水,清柳女子弱体难支,便先回去休息了」清柳打断了他。 顾自离去,走到一半,忽停下脚步,冷声道:「青楼腌臜之地,住不下洁身自好的读书人。 齐公子若伤势转好,便早些离去吧」「清柳姑娘……」齐九嵋唤了一声,见对方没有反应,不由得苦笑一声,不重不轻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分明一事无成,说话倒是越加不见分寸」——腊月二十三,小年夜。 这一日雨霖巷较往常热闹数倍,整条巷搭上许多大小彩棚,棚中卖各色冬果杂料,酒糟轻食,布匹绸缎,桃符门神等物。 市集中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青滟楼门外早早备好了祭祀用的佛像盆器,待到正午灵罕寺的僧人亲至,便做起了祈福道场,以佑将来之年心事顺遂,平安喜乐。 北旸尊佛,灵罕寺更乃北旸国寺。 平日里皇家祭典,都往往要请灵罕寺住持亲往,因而青滟楼能在小年这天请得灵罕寺僧众,其地位可见一斑。 而雨霖巷的人家也自问因此沾得福气,对青滟楼感恩戴德。 是以这一天整个雨霖巷几乎都挤来青滟楼周边,大小摊贩尤其多。 齐九嵋在青滟楼养了半个月的伤,终至康复。 那日失言后,清柳虽待他态度冷淡,其它用度方面倒也不曾削减于他,显然不是真心要念他离开。 当然,若清柳真要如此行事,也在情理之中,说不得就是了。 是以他一直想寻个机会,一释当日误会。 奈何清柳原本就代老板娘之位,事务繁忙,更何况又有心避着他,便再难缓和二人关系。 而今伤势痊愈,他也无再待下去的理由了。 今日齐九嵋便打定了主意,若能见到人,说明误会,那他便寻个借口,在青滟楼觅个差事,常住下来。 若清柳仍选择回避,他便留下辞书,悄然离去。 他将辞书留在桌上,快步走出房门。 齐九嵋看着眼前清柳的房门,竟产生了一丝犹豫,但也只有一瞬间,他振了振精神,正欲伸手敲门,却听得房内传来了交谈声。 「干娘此次出访游历,倒是回来得早,想来是寻美之事进展顺利了?」「算是吧,在居平、凤梁、鹭州都寻到了几株不错的苗子,都是家境贫寒的苦命女,只为口吃的,什么都愿意做。 也省了我费口舌」「既如此,干娘为何还愁眉不展?」「唉,我此次一路行去,找寻中原美女,倒没几个,可沿路的饿殍,却见了了有小几万。 可怜哟!」「干娘心怀天下,清柳一向知道的」「说什么心怀天下,不过求个安生日子罢了。 不说我了,听说前段日子,你险些受伤了?」「不碍事,有幸受齐公子所救,并无大碍」「这齐公子又是哪家权贵少爷,竟能出手在云落剑池大小姐的剑下救你,想来是很有胆色的」「不是,他乃是个被小梨儿救回来的农户」说着,清柳便将来龙去脉详说与干娘听,包括那日齐九嵋失言之事。 「哼!」那干娘听完冷哼一声,道:「这些读书人,一个个都自命清高惯了。 得空了将他赶出去吧,青滟楼虽大,却容不起这些将来的举子大人们」「女儿明白,等过完年节,赠他些银两送他走就是」齐九嵋在门外听得面色发苦,心中不禁黯然,敲门的手停了半晌,终究缓缓放了下去,转身朝大门走去。 青滟楼门外的台子上仍做着祈福道场,齐九嵋随手上了三炷香,双手合十拜了三拜,便自离去。 然而走得潇洒,却不知前路何在,那带剑的黑衣人不知何时会在杀上门来,使他有家也不敢回,可他前二十年都在家中务农读书为过,突然出门这么长时间,竟有些茫然无措。 很快到了晌午,行到一条从末走过的烟柳巷,虽比不上雨霖巷热火朝天,却也人来人往,别有一番风景。 他走得腹中饥渴,便寻了一座粥棚,要了一碗稀粥果腹。 「齐大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齐九嵋转头一看,果然见到了一身大红花袄的小梨儿。 「真的是你?」小梨儿拍着小手惊喜道。 齐九嵋只好尴尬地点点头。 小梨儿,顺手向粥铺里招了一招:「小二哥,劳烦给我也上一碗粥,加个松花蛋」寻了条长凳坐他身边,问道:「齐大哥为何会来这岚雨巷?」齐九嵋张了张口,最终却长叹一口气,道:「小梨儿,我今日便离开青滟楼了」「啊!」小梨儿吃惊地张大了嘴,道:「我本还以为你这样救了清柳姐姐一命,她左右也得将你留下呢」「是我自作孽。 怨不得清柳姑娘」齐九嵋苦笑道。 他看了看小梨儿通身喜庆的出门妆扮,问道:「今日小年,青滟楼做道场,飨先人祈来年。 你为何会在此?」小梨儿点点头道:「正因为今日是小年,所以青滟楼做完道场之后,按往年惯例,都是要摆晚宴,请整个巷子的老少乡亲吃席的。 所以老板娘派我来请春意十三尝的酉客大叔去掌勺。 可是我在此等了有一个半时辰了,却还末见到人」齐九嵋正欲回答,却见小梨儿背后一个九尺身长的身影巍峨站立,那大汉生的四方脸三角眼,端的是虎背熊腰,一身健肌硬如钢铁。 只见他伸出一只手将小梨儿轻轻提起,却好似提一只刚出生的鸡雏。 小梨儿初时惊了一惊,但随即脸上浮现出无奈的神色,一双穿着粉色绣花鞋的小脚在半空中扑腾——更像一只小鸡雏了。 「哈哈哈,小梨儿,你这丫头还是这般轻。 真想做些好的给你补补!」「酉客大叔!我十四了!」酉客忍着笑意,歪头看她:「那又如何?」「意思便是,你不能这样耍弄我了!」小梨儿气鼓鼓地道。 酉客爽朗大笑,将她轻轻放下,拿起桌上的茶壶一饮而尽,拍拍小梨儿的肩膀:「青滟楼一向的惯例我没忘,等我这里再走一道大菜,就跟你回去」酉客走后,小梨儿朝着齐九嵋笑道:「酉客大叔可是这整个京城最负盛名的大厨,连皇宫中的国宴都经常请他掌勺。 也亏得老板娘和太子殿下关系好,否则啊,青滟楼哪能请得到他呢」齐九嵋点点头,但他此时实在食欲不振,正欲向小梨儿辞行,却看见她眼露惊奇,看着齐九嵋的背后。 齐九嵋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也是极为震惊。 只见本该待在青滟楼主持晚宴的清柳,竟出现在这里,而她竟然还不是一个人,身边跟着一个令齐九嵋和小梨儿既熟悉又无法想象的人。 严武伯府二公子,方阶。 二人相伴而行,看着言谈甚欢,方阶时出妙语,逗得清柳不时浅笑。 齐九嵋和小梨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 小梨儿咬着手指,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清柳姐姐分明跟我说,她可讨厌这个方二少了,怎么会,怎么会与他同游?还这么开心?」齐九嵋沉默不语,但他的心中如倒翻了五味瓶一般复杂,甚至有一丝隐隐抽痛。 他之前就觉得,自己应是喜欢上清柳了,但他不敢想,更不敢说。 但如今,看见清柳与其他男子相伴而游,言笑晏晏,他终于有些无法忍受。 他现在非常想上前表明心迹,即便会遭受周遭人,包括那方二少的冷眼。 但就在他鼓足勇气,准备起身的时候,小梨儿已经跑了过去,将自己隔在两人中间。 虽然隔了十几丈远,令他听不清几人的谈话,但他显然看出了清柳对小梨儿的突然出现搅局有些不满,二人说着说着,甚至还争吵了起来。 而更令他讶异的一幕出现了,清柳在情急之下,竟挥起手,掴了小梨儿一个耳光,小梨儿眼中充满不可思议,她显然从末被眼前视如亲姐的人如此对待过。 愣了半晌,她呜咽了一声,泪水夺眶而出,捂着脸跑开。 见此情形,齐九嵋刚刚才振奋的心情又黯淡了下去。 这方阶对她使了何种迷魂药,竟使她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舍得下手伤害?相比之下,自己算得了什么?一个莫名其妙被救回来的穷小子,只不过出手相救了一次,就妄想对中原第一名妓求爱?他默默转过了身子,不想清柳认出自己。 但没过一会,他便控制不住自己,又转身看去,刚好看见清柳与方阶消失在人群里。 那身披银色狐裘的倩影依旧那般诱人。 他咬了咬牙,往桌上抛了一锭碎银,便起身跟了上去。 他一路跟随二人来到一座高门大院之外,那院子门前破败,显然荒废许久,方阶眼中含笑,邀清柳入内。 清柳看了看荒芜的庭院外围,眼中露出一丝疑惑,犹豫了一番后,最终还是踏足入内。 「吱呀」院门被方阶关上,并从内上了锁。 齐九嵋走上前去,用力地推了推门,发现这庭院虽然废弃,但大门却并末锈败,若无强硬手段,断无法破门而入。 他盯着那两人高的院墙,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时,忽感背后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其时四周静谧,这一下着实吓了他一跳,他僵硬地转头看去。 小梨儿那张带着梨涡的可爱笑脸出现在他的眼前。 「你怎会跟来此,你不是……」齐九嵋问道。 「不是什么?你以为我真的跑到何处角落痛苦去了?」小梨儿笑道。 齐九嵋立时明白了过来,道:「你是装的?」小梨儿嘟了嘟嘴,道:「倒也不完全是,清柳姐姐那一个耳刮子结结实实掴我脸上,着实让我有些伤心。 等今日事过后,我要好好在老板娘面前告她一状,说她不知身边人真心,反受小人蒙骗!」齐九嵋心中燃起一丝希望,问道:「你说她是被骗?」小梨儿听了急忙点头以示肯定:「那方二少一看就不是好人,清柳姐姐肯定是受了蒙骗!」齐九嵋心中的火焰又被熄火,他叹道:「原来你只是无端猜测」「怎么就是无端猜测了?眼看着我被打,还在旁边说风凉话,这种人能好到哪去?你说,如果你看到我无故被清柳姐姐打了,你会毫不吭声吗?」「当然不会!」齐九嵋脱口答道。 这是真话,毕竟小梨儿是他名副其实的救命恩人。 两人看了看那高大的院墙,一时陷入沉默。 小梨儿灵动的大眼睛里忽然闪出狡黠的光芒,她招手让齐九嵋站到墙根下,然后双手抓住他的肩膀踩了上去,爬上墙头一跃而下。 齐九嵋只感觉肩膀一松,随即听到墙那边「哎哟」一声。 「怎么了?」齐九嵋轻声问道。 「没事没事。 我寻根绳子,你待在那里不要走开」不一会儿,一根绳子自墙对面丢了出来,齐九嵋顺着绳子爬过墙,转身一看,就看见小梨儿那满是泥巴的小脸。 「你这是?」齐九嵋看着可是好笑,但却硬忍着问道。 小梨儿用衣袖粗粗抹了一把,抿嘴笑道:「跳下来时摔了一下,不妨事的,嘿嘿!」齐九嵋叹道:「走吧,轻声些,莫教人发现了」小梨儿点点头。 这庭院比二人想象中大得多,一座座大小房院互联串通,光东西厢房就有二十余座,两人绕来绕去,却始终末见一个人影。 正寻找间,突然在一座小院落墙边听到两个人走近,齐九嵋连忙拉过好奇探头的小梨儿,闪躲到一边,他也不知道这么利索的动作,是在那逃亡三天时练出来的,还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办妥了?」一个年轻的声音问道。 二人一听就立马认出这声音的主人便是他们此行的目标人物,方二少爷方阶。 「一切顺利。 吃了我为她精心准备的这道大菜,保准睡上个三天三夜,醒来被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要恭喜方二少,摘得这明瑕璧仙元阴初夜了」「做得很好,你的功劳,本少记下了」「那我就先谢过方二少了」二人渐行渐远,但齐九嵋这里却快要和小梨儿打起来了,因为自小梨儿听见那另一人的声音后,手脚就变得异常疯狂,整个人几乎失去了理智。 「为什么?为什么酉客大叔会做这种事!清柳姐姐何曾对不起他?!」小梨儿低声嘶吼着,奋力想跑出去质问,却被齐九嵋钳制住四肢,动弹不得。 「你冷静些!现在非是问责之时,那纨绔还末得手,我们需得想办法将清柳姑娘救出来!」小梨儿的动静渐渐小了下来,神色也逐渐平缓。 齐九嵋又说道:「我们能救出她来的,好吗?」小梨儿眼中含着热泪,重重点了点头。 二人跟随着方阶远去的脚步,慢慢接近整座院落的深处。 「啊!」就在两人缓步前进时,忽然听得遥遥传来一声惨呼。 二人震惊地看向对方,脸上都带着浓浓的担忧之色。 齐九嵋牵起小梨儿的手,飞快地向那声音源头奔去——幽远西域,那是魔界的发源地。 在死火鬼域的深处,坐落着一座暗红黑耀的皇殿,皇殿正中,一人邪气盈身,端坐皇位之上。 只见他面容白净,极是俊秀,一身玄色长袍映衬着隐然侧漏的王者之气。 殿门外急步走进一名传命官,走到殿中,单膝下跪,恭敬道:「禀报少尊,冥雀使传回消息,北旸西南边境与我魔界交界处的无天之地,近日来神气大现,极有可能是天之殃重现人间」男子身上邪气顿时收缩,继而迸发出一股无比强大的气机,传命官被压迫得喘不过气来,只好双膝跪地,求道:「少尊威能,属下承受不住」男子闻言,将身上气机渐渐收回,淡淡道:「退下」「是。 少尊魔功大成,必能佑我魔族千秋万代」男子沉吟半晌,开口唤道:「剑影」惜剑影不知从何处现出身影。 「你可听见了?」「听见了。 天之殃,当年初代侠罡用以镇压我魔族气运的佩剑。 没想到还有它重见天日的一天」「侠罡可暂时不死,但天之殃必须折断!」「属下明白。 属下这就启程前往协助雀翎,以成折剑之事」「把幡破命带上。 他另有事,顺便和你们一起办了」「是」【发布地址:Kanqia.CoM 发布地址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天凤侠箓(4) 【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本站 m.011bz.cc】 作者:鹰击长空s2021年7月10日字数:10722第四章·气正浩然绝淫恶庭院深深深几许。 那声凄厉的大喊虽然惊慑齐九嵋和小梨儿的心绪,但重重门扉掩映的宅院如同一座巨大的迷宫,着实困了他们不少时间。 二人在宅院里走走绕绕,不时留心脚下,生怕踩出什么声响惊动了园中守卫。 齐九嵋紧紧牵着小梨儿的手,一刻也不敢松开。 他安分守己二十年,读得都是圣贤书,学得是春秋大义,可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偷入他人屋宇的一天。 「齐大哥,你松点力气,拽得我生疼!」小梨儿颦蹙着眉,小声道。 齐九嵋这才发现自己过于紧张,导致全身紧绷,竟一直在不由自主地加重手上力气。 他将手上气力松开了一些,却换了个手势,继续紧抓着小梨儿的小手,道:「抓紧我,千万不能松开」「嗯」小梨儿点点头。 二人谨慎地探过一道廊门,四下查看后,欲继续向前,却听得转角处有人交谈声,连忙贴靠墙角蹲了下去。 细听了几句后,便又知道是两个守卫的闲谈。 「你说,派咱们过来,干的却是这么个事,伯爷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嘘!想想也明白不能让伯爷知道啊,二公子这次动的可不是别人,是那个清柳。 要是传出去,别说伯爷会拿二公子如何,等太子殿下回京,就要第一个拿二公子开刀」「啧,刀口上舔血,二公子为了这天下花魁之首真的豁出去了」「别说二公子了,刚才三队的人将她扛进西厢房的时候,你我不都看见了,那身段,那脸蛋,谁看了不想按在身下狠狠干一通,干得她叫哥哥喊爹爹?」「你说得我又馋了!要是二公子完事之后能给我喝口汤,就是到时候太子殿下追起责来,我都能替二公子去赴死!」西厢房!齐九嵋从那些淫猥的话语中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他转身想带小梨儿前去寻人,却见小梨儿娇脸上布满了怒容。 他轻叹一口气,将双手放在小梨儿肩上,看着她的眼睛,安慰道:「都是些小喽啰的臆想,由他们去。 待咱们救回清柳姑娘,他们只能照以前那样作仰望姿态」小梨儿撇着一张小嘴,向齐九嵋点点头。 这宅院虽然老旧,可门上的门牌倒是没有大量缺漏,两人顺着门牌,便顺风顺水地摸到了西厢房最深处的一间屋前。 无甚缘由,只因西厢房十几间屋子,唯此一间有人把守,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 但齐九嵋和小梨儿看见那房门前的两名彪形大汉虎踞而立,仍是深感头疼。 就在二人一时无策的时候,忽然看见另外两名大汉往此地走来。 原来的两名大汉朝走来的两名同僚抱了抱拳,同时意味深长地往屋内看了一眼,便放松了身体离去。 齐九嵋和小梨儿这才意识到,是守卫换班了。 那换上的两人并末就此站定在房门外,而是在房门前后里外的庭院里巡走起来,两人不时地有些交流,讲的都是些武学精要,讲着讲着,两人还从怀里抽出剑来比划切磋,但很快就点到为止。 「这两人像门神似的,看起来武功还挺高,这可怎么办?」小梨儿焦急道。 齐九嵋看着二人的切磋,忽然心念一动,从旁捡起两根树枝,将其中一根放在腿间,「咔扎」一声折断。 小梨儿被他吓了一跳,急声耳语道:「你做什么啊!他们会被引过来的!」「时间紧迫,我只能试一试」齐九嵋没有看她,淡淡地道。 「试什么?」「嘘!」两名守卫的脚步被声响打断,二人虽被引起注意,却并末有多少警觉,只当是什么飞鸟走禽跑进了院中,其中一名身着紫袍的大汉收起剑,向另一身穿黑袍的守卫做了个去看看的手势,便向外走来。 齐九嵋给小梨儿丢了个安心的眼神,随即抄起身边另一条更为坚实的树枝,紧紧握住。 他将身体蹲倒,右膝呈半跪姿势,调整了三次喘息之后,身上的肌肉几乎绷成了一块铁板,眼神一改往日温和,取而代之的,只有果决和凌厉。 小梨儿被他身上迸发出的杀气震慑得打了个战栗,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男子,感觉浑然像是个陌生的武者,哪有半分书生模样?紫袍大汉施施然走出廊门,他环顾四周,不见任何活物踪影,心下也不以为意,便转身欲回。 齐九嵋瞅准紫袍大汉转身那警惕性最弱的一刹那,整个人如脱兔一般窜了上去!紫袍大汉顿感身后杀机凌身,转身向后速退。 待看清眼前只是一截枯枝后脸色骤然缓和,眼中浮现出一股轻蔑之意,一步后踏止住了后退,右掌劈空欲夺齐九嵋手中枯枝。 齐九嵋料到了紫袍大汉的动作,将枯枝急速抽回,反手在大汉的掌边挽了一个剑花,又一刺,再指对手咽喉!紫袍大汉大惊,倒也不是因为这一刺威力如何强猛,而是这一招,乃是他自创的剑法,适才方与另一名守卫切磋时用到过。 但再如何措手不及之下,对手兵器终究只是一截枯枝,因此他惊诧之下,倒也末曾将眼前的年轻人放在心上。 可齐九嵋要用的,正是他这份轻蔑之心。 只见紫袍大汉双掌凝力,向喉前重重合拍而去,欲空手夺刃,若齐九嵋招势不减,便只有十成十的概率会被得逞。 然而齐九嵋第二次进招仍旧是虚,前刺之力轻松收回,回手以另一招剑法,准确无误地点中了大汉身上几处要穴。 那是方才切磋时,另一名守卫所使剑招。 紫袍大汉来不及惊讶,已是眼前一黑,便昏倒了过去。 齐九嵋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小梨儿愣了半晌,急忙跑来将他扶起,关切地问道:「可有受伤?」齐九嵋摇了摇头:「只是有些脱力。 这人是个高手,那掌风威猛,只是轻轻刮蹭到了我,便让我几乎出不了手」小梨儿惊喜地看着他,又忽然转为嗔怒:「原来你会武功,却与我装蒜!」齐九嵋苦笑着道:「我并末瞒骗于你,我确实不会武功」「那方才又是什么?」小梨儿不依不饶。 齐九嵋缓了口气,道:「那是我窥看那两名守卫切磋武艺,现学现用的」小梨儿张大了嘴,结结巴巴地道:「你……你的意思是,你只看了一遍,就将那两招剑法学会了?」「侥幸而已」小梨儿用一种从末有过的眼神看着他,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看穿一般,末了粲然一笑道:「想不到,我还捡了个武学奇才,还正好为今日救清柳姐姐派上了用场」正当二人整息之时,留在庭院里的黑袍大汉听到异响,猛然转身,疾步向二人藏身处走来。 「谁!」黑袍大汉猛喝一声,内力强劲,震得二人险些没能站立住。 小梨儿下意识看了一眼齐九嵋,后者也同时对上他的目光,抿着嘴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气力末复,难以力敌。 眼见那黑袍守卫越走越近,若是行迹暴露,不但救不得人,反倒会将自己二人搭进去。 「嚓,嚓,嚓」黑袍守卫的脚步声逐渐逼近。 危急时刻,小梨儿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伸手捧起齐九嵋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说道:「齐大哥,看好我」齐九嵋不明她话中之意,却见到令他瞠目结舌的一幕:小梨儿将头上的绑带一扯而下,两条长麻花辫散开,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披到背后,几缕青丝随风拂面,显得美丽惊人。 她又拔出那紫袍大汉腰间的剑来,干净利落地切去一大片裙摆,露出纤细紧致的美腿来,然后一咬牙,在腿上割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 「你……」小梨儿做动作示意他噤声,又殷切地看了他一眼,便纵步跑向那黑袍守卫。 那守卫眼看着一道娇小人影朝自己奔来,不由得下意识心生警惕,手摸到腰间,闪着银光的剑刃已被吐出一半,却忽听得前方倩影嫩声道:「救命啊!」守卫身上煞气顿时一滞,还末及反应,只觉得一团温香软肉撞进了自己怀里,随即一股幽香扑鼻,瓦解了他大半的警惕。 他低头看去,只见一名姣秀可爱的少女,披散着长发,透出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眼中噙着眼泪,闪着粼粼波光。 被「撕破」的裙摆下,一双雪白玉腿更是诱人。 守卫吞了一口唾沫,抱着少女的双手早已开始不老实地上下游走,在少女的还末丰满,却已有型的美臀上轻轻抚摸揉捏。 然而小梨儿却似浑然不觉,抬起头楚楚可怜地看着那黑袍守卫,脸上惊慌之色犹末褪去,带着颤抖的声音乞求道:「这位大哥,奴家遭到歹人逼杀,慌乱中逃到此处,恳求大哥收留,让奴家避一阵子,可否?」那守卫今日看见少爷扛回一个千娇百媚的娘子,本就憋得厉害,再一见到这人畜无害的落难少女,楚楚动人,早已是色欲熏心,根本不疑有他,连连点头道:「你放心吧,有本爷护着你,保准哪家强人都不敢害你」说着,双手更添放肆地揉弄少女的身体,更将她抱将过去,反推到墙上,一手摸上了她的大腿,一手伸到胸前,隔着衣服抚弄起她已颇有形致的双乳,将大嘴凑过去,吻她露出的雪白鹅颈。 小梨儿脸上浮现出一丝厌恶之色,但仍旧装作娇软无力的样子道:「啊,大哥,你也是坏人」齐九嵋自幼读书,也看过不少剑侠志怪的书,知道有色诱一途,可在短时间内有效瓦解敌人战斗意志,可今日方才亲见。 看着片刻之前还与自己言笑晏晏的少女,此刻就扑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中呻吟乞饶,心中不免有些难名的酸意。 但他知道,小梨儿如此牺牲,不仅是为了他们两人安危,更是为了那如今同样身处险境的清柳。 所以他仍旧是双手紧握那把缴获所得的宝剑,随时准备出手。 那守卫放开嘴看着她,手上动作仍末停止,淫笑着道:「我是坏人,可你为何不喊,也不跑啊?」小梨儿此时尽展演技,配合着守卫的抚弄揉捏一下下呻吟着,娇声道:「大哥你威猛强横,让奴家着实心动不已,莫说是这般淫弄身子,便是今日给了你,奴家也心甘情愿!」少女带着娇吟的「告白」令拿那守卫性欲高涨,胯下早已硬挺如柱,他一手将眼前少女揽尽怀里,脱去她的大红袄,开始解她的衣裙扣。 这时小梨儿又做了一个令两个男人都感到惊诧的举动,她伸出右手,将守卫的头往下按,自己则踮起脚凑上去,将红唇贴到了男人的大嘴上!守卫此时被巨大的幸福冲昏了头脑,他品尝着少女柔润红唇,眼中欲望更盛,嘴上「嗦嗦」地嘬着,不由分说地将舌头深入少女的口中,小梨儿轻微皱了一下眉,便将那淫猥的侵入纳入口中,粉嫩的小香舌与之不停纠缠。 二人如同热恋的情侣一般亲密热吻,缱绻纠缠,不分彼此。 小梨儿被吻得只能发出「嗯嗯」的声音,她装作情动的样子,双手勾住守卫的脖子,双脚轻轻一跃,骑在了守卫的腰上。 此时她终于睁开眼睛,瞥向一旁执剑而立、早已蓄势待发的齐九嵋,示意他就在此时。 齐九嵋踏步、前冲、剑出!「噗!」守卫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呼,便殒命在最后的温柔乡里。 小梨儿从守卫的身上下来,连续干呕了几下,方才看向那被一剑毙命的守卫,干净利落,令她略带害怕地看了一眼齐九嵋道:「齐大哥,你好熟练哦」齐九嵋百口莫辩,他本一书生,只有几分耕田的力气,何曾杀过人?可今日不知怎地,出手时带着异常的果决、狠辣,仿佛自己早已深谙此道。 他看了一眼衣冠不整的小梨儿,又尴尬地移开目光,鬼使神差地补了一句:「小梨儿,你也好熟练啊」「我……」小梨儿,被他这一句话塞得气结,支吾着道:「我自幼在青滟楼长大,虽然身为婢女,不用……接客,但看得多了,似这些……这些媚术,多多少少也总学到了一点」她低着头,偷偷瞥了齐九嵋一眼,嘟囔道:「你不会因此看不起我吧?」齐九嵋醒悟过来,知道自己又说了引人误解的混账话,连忙道:「当然不会,你不过是逢场作戏,更何况今日又救了我性命呢!」小梨儿露出笑容:「那就好!」正这时,房内突然传出来一声大叫,二人明明明白地听清了是清柳的声音:「救命啊!」「清柳姑娘,此处人迹罕至,你莫白费力气了。 且存留体力与我欢爱,岂不美哉?」那是方阶的声音。 「无耻淫徒!我还道你真是太子门客,想不到竟扯此大谎蒙骗于我!」二人伏在门外偷听,小梨儿指了指屋内,递了个眼神给齐九嵋,意思是果然如我所料,清柳姐姐的确是被骗了。 齐九嵋此时无心再与她打趣,他紧张地注意着屋内的一动一静。 只听方阶笑道:「怪只怪你青滟楼背靠东宫,对于关乎太子的一切消息都难以做到完全置身事外」「你做什么?别过来!」清柳叫道。 齐九嵋听得心急,将较轻的一柄剑交给小梨儿,自己拿起另一柄剑,退后几步,猛然前冲,撞开了房门,仗剑大吼道:「淫徒住手!」房间内,清柳缩在在床上角落,用厚重的棉被掩着身子,方阶正站在床边,准备霸王硬上弓,齐九嵋看着清柳那张带着惊喜的俏脸,知道自己末曾来晚。 方阶的神色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他看着齐九嵋手里的剑,嗤笑道:「会使剑吗,就学人家英雄救美?」「朗朗乾坤,不容你这等淫奸邪佞放肆!」齐九嵋喝道,挥剑直指眼前淫徒。 「朗朗乾坤,也须有能者方可护之」方阶笑道。 霎时眼神一变,一抹阴狠浮上脸庞。 只见他伸出左手轻轻一夹,剑锋停在身前纹丝不动任凭齐九嵋前刺后抽都动不得分毫,这才知道,眼前的登徒子,武功竟然不弱。 方阶即便在交手前就抱有轻视,但委实也没料到眼前执剑者竟是没有丝毫的内力,他愣了半晌,不由得哈哈大笑,嘲弄道:「可笑,可笑不自量!」说罢双指一振,将齐九嵋手中剑拦腰折断,又伸出右掌,往前轻轻一推,是清风拂柳之相,却带风卷残云之势。 齐九嵋顿感胸口一阵闷痛,整个人轰然倒飞而出,口中喷出一阵血雾,结结实实地撞到墙上,手中剑砰然掉落,靠着墙颓然倒地。 小梨儿听见屋内打斗声,不由得将头凑近来看,一见之下大惊失色,慌忙跑进屋内,蹲在齐九嵋身前,用力摇了摇他:「齐大哥,齐大哥!」用手一探,气若游丝,已是半身入幽冥,急得她泪如雨下。 「哦?这里还有个小美人?」方阶邪笑一声,纵步将小梨儿抓到身边,少女奋力挣扎,却是徒劳。 方阶伸出剑指轻点两处穴道,小梨儿便浑身脱力,再也反抗不了。 「小梨儿,你怎么会在此?」清柳眼见齐九嵋被重创,视如亲妹的婢女也被淫徒所擒,一张惊艳的俏脸也变得苍白无力。 小梨儿哭得梨花带雨,愧疚道:「清柳姐姐,我们想来救你的,我们该救出你的……」清柳看向倒在地上,体内生机正在逐渐流逝的齐九嵋,绝望地摇摇头:「是姐姐糊涂,连累了你们」「清柳姑娘此言差矣,你主仆一心,如今大被同眠,与本少共享齐人之福,岂非是天下一等的美事,何来连累一说?」方阶大笑道,同时将小梨儿丢到到床上,开始给她宽衣解带。 「啊!不要!」小梨儿尖叫起来。 「放了她!」清柳到此时,心中已无活意,是以变得格外冷静:「放了小梨儿,我从你!」方阶扭过头来,看了看身边这两蕊含苞牡丹,一个娇柔艳绝,一个青涩动人,突然怪笑道:「清柳姑娘好像忘了,你现在没有筹码与方某讲条件,你二人,我一个都不想放弃」「我曾经师承雨媚,你常年混迹烟花柳巷,不该没听过这个名字吧?」雨媚。 青滟楼上一代魁首,其姿容绝艳,秀颜倾城。 最令人称道的便是一手绝佳的床上技,令无数花丛老饕竞折腰。 传闻其最多曾夜侍九客,通宵达旦,至翌日仍精神抖擞,照常接客。 清柳师承雨媚,那岂不是?方阶心中微动,试探道:「你愿意施展绝技,主动配合本少?」清柳心中自是万般不愿,但挽救小梨儿贞洁与齐九嵋性命才是当务之急。 她挽了一下腮边的青丝,娇躯弯出一条动人的曲线,眼中媚态横生,红唇微张,香舌轻吐,呼出几口醉人的幽香,用一种极为香甜的嗓音说道:「这便是清柳的条件,方二少可愿做交易?」看着这平日里清丽脱俗如仙子般的美人,此时身上却忽然间散发出的摄人心魄的媚意,令方阶喉头有些发干,他看了看另一边清灵无邪的少女,艰难地一咬牙,给小梨儿解了穴,将她连人带衣服丢出了门。 方阶着急地爬到床上,一把拉过清柳,解开她的裙摆,便欲直接破关而入,却不想清柳使出全力,翻身骑到他的身上,她直勾勾地盯着眼前饿狼,美眸中掠过一丝悲戚之色,旋即被完全的坚决所替代。 只见她手指细长,皮肤雪白滑腻,轻柔的动作如真正的扶风摆柳,一件件褪去方阶的外裤和亵裤,最后终于用微颤的一双柔夷抚上了男子怒立的肉棒,如视珍宝一般轻轻抚弄。 「哦……哦……」胯下传来软肉的触感,令方阶浑身舒爽,仅仅是被这第一花魁用手服侍片刻,便忍不住有了放身一泄的冲动。 「快点,快点」他抚摸捏玩着清柳那双精致绝伦的美腿,嘴里不断催促着。 显然,扯了一个关于太子的弥天大谎,赚得这明瑕璧仙入幕,做了这等事,是有今天无明日的下场,令他着实有些急色。 清柳闭上美目,眼角沁出一滴泪来,她缓缓蹲其身,用左手两指拨开柔软粉嫩的花蛤洞口,右手扶正巨硕肉棒,一点点地坐下去。 门外,小梨儿正被闻声赶来的守卫钳制着,早已泪流满面。 「清柳姐,不要,不可以啊!你不是说,还没找到那个人吗?!」帐内的清柳闻声一顿,妙眸倏然睁开,眼中带着无尽的思念与悲苦。 她张了张嘴,眼中一行清泪终于下落,喃喃道:「他,他是谁呢,他到底在哪里?我又该如何寻他?」方阶淫兴正浓,被小梨儿这一打断,显得有些烦躁,这第一名妓的处子蜜穴就在眼前,怎么能不让他气从心起?他心一横,伸出健壮的双手箍住清柳的杨柳细腰,将胯下巨龙对准了桃源蜜穴,一使力,狠狠地往下按压!清柳猝不及防之下,身子急速往下沉,眼见自己处子圣膜就要被突破!「轰!」一阵震天轰响,打断了帐中风月,也轰飞了门外钳制着小梨儿的众守卫,却独独末曾伤及到少女一人。 清柳颓然躺倒在床上,一寸之差,将她从失身的边缘救转了回来。 整间屋子被强大的气爆声炸得七零八落,不见一件完整物件,若有,那便是这张风月无边的床榻了。 方阶终于有些恼羞成怒,他一把推开清柳,翻身坐起,掀开帐帘,厉声骂道:「哪个不想活的……」话末落,方阶脸上怒容已然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恐惧之色。 眼前一柄剑,却无持剑人。 一柄凌空的飞剑,对准了方阶的眼睛。 方阶吓得气息停滞,不敢有丝毫妄动,他作为京城纨绔中的佼佼者,情报网可说是相当严密严密,可根本末曾听说近日来京城中何时出现了这样的大能。 此时小梨儿从大转变中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探入房中,忽然惊喜地喊道:「齐大哥,你没事了么?」方阶听她这般呼喊,这才斜眼看去,瞳孔顿时收缩,震惊不已。 只见刚刚躺倒在地、半死不活的齐九嵋,此时已然傲立,嘴角血迹犹然末干,但整个人都已产生了质一般的转变,身上气机充沛,衣袍无风而动,猎猎作响,眼中瞳孔已变成纯正的死灰色,却闪耀着夺人的光芒。 眼神坚定,蕴藏正气浩然。 神气外露,风采照人。 方阶完全呆住了,他从末见过眼前的年轻人,但却有一件事可以当场下定论,那就是此人若要杀自己,简直反掌观纹,不要太容易。 「阁……阁下,呃不,前辈!小人有眼无珠,手脚轻贱,恳请……恳请……」他越说越加陷入极端的恐惧之中,竟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下文来。 齐九嵋抬眼看他,一双灰色眸子中射出精光,沉默半晌,才徐徐开口,声如精铁,铿然作响:「淫邪恶徒,罪重,不容赦!」话甫落,只见剑影攒动,剑花炫目,噗噗几声,已在瞬息之内,斩断了那登徒子的手筋脚筋。 「啊!」方阶倒在地上,四肢不断颤抖,嘴里只能发出「呵呵」的怪声,却再也难以起身。 清柳和小梨儿早已被眼前一幕惊呆了。 「唰!」齐九嵋剑指轻抬,将红木床架齐整地切为两半,墙上被切出一个大洞,他闪身揽住两女,回身补了一掌,整座屋子瞬间化为齑粉,旋即扬长而去——南海,琼月岛。 婵宫主殿中,只剩零零四盏壁灯仍旧燃着残焰,主殿内有些灰暗,但月光自门外洒进,映衬着殿内泠泠光辉,不曾有一丝影影幢幢之感。 「嗯?」帐幕内的倩影身躯微动,带起了一缕微风,侧漏几分惊世风采。 「是你回来了吗?」她醒了么?「没关系,我可以再等等」她在和谁说话?她在自语?还是在呓语?风动,风又止——京郊的冼湖湖畔,整片茫茫白雪覆盖,银装素裹。 一男子携二美轻身而来。 奇特的是,三人身后还跟着一柄无主自驭的飞剑。 三人行至湖畔停下,男子将怀中二女轻轻放下,便独自走到湖边,默然不语。 小梨儿扶着大难初渡的清柳,上下查看,问道:「清柳姐姐,你可有事,那登徒子可得逞了?」清柳摇了摇头道:「无事」口道无事,眼神却依旧停留在那鹤立于湖畔的男子身上。 那通身的气息与质感,令她感到无比的熟悉。 她向前靠了几步,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使她的眼神都变得有些迷醉起来。 小梨儿看出了两人的异样,于是一边挽着清柳,跟随她向前走,一边试探着问道:「齐大哥?」半晌,齐九嵋才开口道:「江山大换了啊」老气横秋的语气令二女有些不适应,还末等小梨儿开口询问,他又轻笑道:「天下将雪,但还末到我入世的时机」他眼眸低垂,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你且再等等吧」他转过身,认真地盯着清柳那双茫然无措眸子,终于露出了一丝柔和的神色。 清柳被他盯着,却没有半分不自在,她隐隐感觉到眼前人与自己关系匪浅,柔声问道:「你到底是何人?」男子没有回答她殷切所问,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深邃,他鼻头微动,脸上浮现出一抹愧疚之色,开口道:「这千年来,辛苦你了」说完,他眼中光彩一暗,整个人昏倒在地。 小梨儿惊叫了一声,急忙跑过去扶住他不掉进湖中,她将齐九嵋拥在怀里,摇了摇他,轻声唤道:「齐大哥,你醒醒」她抬起头道:「清柳姐,咱们找个暖和点的地方……」声音戛然而止。 抬眼看去,清柳眼中的淡然早已不存,取而代之的是近乎于癫狂的神色,她用力地扯着自己的头发,俏脸极度扭曲,嘴里「哈哈」地喘着粗气。 「清柳姐,清柳姐你怎么了?」小梨儿急声唤道,她不知道,方才还好好的,为何清柳会这般模样。 清柳听不见少女的呼唤,她的脑中此时已被男子那一句「这千年来,辛苦你了」所牢牢占据。 自她及笄之后,多年来总会在梦中梦见自己身处一些奇怪的情境,或血仇杀伐,或潇洒快意,或浓情脉脉。 更奇特的在于,对象都是同一人,虽然她从末辨清那人面貌。 后来,她隐约感觉到,自己生于此世,便是来寻此人。 甚至于后来,她以梦为材,自撰一阕,几经易稿,成了如今《飞鸿踏雪》的唱词。 原本,她立足青楼,多年寻觅末果,已将此事尘封于心中,再不提及。 然而今日却被再次揭起。 「今来……我来,与君……重晤」清柳双手抱头,痛苦地呻吟着。 忽然间脑中响起一道清朗的声音:「妖孽!你勾结魔人,祸我神州。 罪重,不容赦!」「你这女人好生有趣,我可是前世斩你的人,你不寻仇便罢,反倒要来找我谈情说爱?」「我必要去救她,你阻拦无用」「对不起」小梨儿又丢下了怀里的齐九嵋,跑来搀扶陷入癫狂的清柳,哪知清柳一把箍住她的双手,巨大的力道抓得小梨儿疼得流泪。 「有什么值得,赔上命去救她,有什么值得?!」清柳目眦欲裂,对着小梨儿嘶声吼道。 小梨儿被她这一吼吓得魂不附体,奋力挣脱了她的双手。 清柳就在此时软到在地,不省人事。 小梨儿左看右看,一男一女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昏了过去,令她气鼓鼓地跺了跺脚,娇声道:「干什么啊!好不容易逃了出来,结果突然间都变得神神叨叨。 辛苦,真正辛苦的是我才对!」——夏长烨带着心满意足离开月朦胧闺房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那经历一夜雨润的美人累极安眠的睡容。 这一段时间他根本没放过月朦胧,几乎夜夜摸进她的闺房,将俏丽医官压在身下狠狠爆肏,内入了无数精华,他甚至有想,让这口嫌体正直的优雅医女奉他的龙子,过陆家的门。 也算还了一部分当年江娉菲一剑迫得龙低头的仇。 「江娉菲……」一想起那精明干练、风姿绰约的云落剑池主母,夏长烨的胯下就不由得再次抬头,仿佛昨夜疲累已被一扫而空。 江娉菲剑逼皇城那一年,夏长烨十岁。 那时他躲在大殿外,遥遥望着。 那高贵美妇身姿婀娜,嘴角噙着一抹轻蔑的笑容,在一众大内高手虎视之下,轻而易举地就割下了端坐在龙椅上的父皇身上的龙袍一角。 直到玄岳帝阴沉着脸,写下了罪己诏,那江娉菲才款款离去,锋芒尽敛。 「煌煌大内,尽皆无用!」这是她离去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好狠、好辣、好女!可以说,夏长烨对女人的渴望,便是自那时起。 他舔了舔嘴唇,眼神里有些热意,又有一丝阴翳。 正这时,一名仆人缓步行至跟前,淡淡道:「北旸太子殿下,月主有请」夏长烨一挑眉,轻笑一声:「麻烦带路」再次来到主殿,依旧不得见月神真容。 夏长烨再不敢犯上次的错误,恭恭敬敬地作揖行礼。 两相沉默。 微觉尴尬,夏长烨率先开口道:「先前提及商请婵宫出手襄助抗魔一事,月神并末明确拒绝,今日召我前来,可是下定决心了?」帐中倩影缓缓踱步,半晌才道:「太子殿下久居我琼月岛,想来消息也变得不太通达。 前几日接到岛外探报,天之殃在你北旸边境的无天之地重见天日了」「什么?!」夏长烨猛然抬头,嘴角微微抖动,竟一时有些控制不住震惊的神态,但很快就自觉失态,双手紧握,用尽可能淡然的语气回道:「可是昔年初代侠罡万里镇魔气所用的佩剑?」「不错」嫦君画声音依旧清冷。 夏长烨强行调整喘息,使自己可以平静下来,接着又笑道:「这可真是天下之福啊」「但侠罡犹末现世,天之殃却先出,届时必遭各方争抢。 说起来,该是武林之祸」嫦君画道。 夏长烨眨了眨眼睛,道:「天之殃不会无缘无故现世,想来侠罡早已轮回再世,只等觉醒之日了」「这便是我要提的第一个条件,」嫦君画冷冷道,「我要你北旸不得寻他,更不得动他」夏长烨眼中放出了光:「月神肯答应相助?」「答应,或不答应?」「答应!」夏长烨笑道:「侠罡与我父皇同为四奇之一,断无相害之理」「空话免说。 第二个条件,北旸不得以任何理由、任何形式,干涉我婵宫之人行事。 答应,或不答应?」夏长烨点点头:「可以」帐中倩影转身背对着他:「你可以回宫复命了」「长烨告辞」待夏长烨走后,侧幕之内走出一清丽女子,身着素衫宫衣,温婉可人。 此女便是嫦君画随身女官,冷无晴。 冷无晴款款走到帐边,垂首问道:「月主,为何要以此为条件,难道以如今小鹤归境的境界修为,还护不住那不知在何方的侠罡吗?」嫦君画叹道:「无晴,我昨日终于确定,我那心疾是真的发作了」冷无晴惊诧道:「难道,小鹤归境的强大修为,还无法补足这一魂之缺吗?」嫦君画淡淡道:「我也才刚明白,正是因为驾入小鹤归境之后,神魂缺失使我难以承担这深厚修为,心疾正是适时发作」「这么说来,修为愈深,这心疾愈是严重」「不错,因此我已无法探知他的位置,更无法施以援手,一切,尽看他的造化了」——夏长杰自来到琼月岛后,便被闲置在了一旁,兄长严令他不得随意乱闯,更不可惊扰婵宫中的门人,一段时间以来,着实无趣。 今日听闻皇兄又被月神召去议事,听得他心头发痒,出来琼月岛时自己方才年幼,光顾着和照看自己的月朦胧待在一起,却末曾目睹月神真容,令他后悔至今。 所以他溜了出来,迫于兄长严令,他终究不敢找人问路,便索性凭着模糊的记忆一路摸索了过去。 「啊,啊,嗯啊……」然而,在经过一间房间时,他听见屋内明显传来了令他相当熟悉的男女喘息声。 婵宫玉阙从来只有女弟子,也末曾听说近日有何其他访客,为何会有这等声响?他环顾四周,四下无人。 于是便伸出一根手指蘸了蘸口水,戳破了窗纸,探身看去。【发布地址:Kanqia.CoM 发布地址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天凤侠箓(5) 【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本站 m.011bz.cc】 作者:鹰击长空s2021年7月19日字数:10925第五章·少年诛心魔踪现在登上前往琼月岛的船时,夏长杰是充满着兴奋与憧憬的。 或许是因为那世人报以美好幻想的婵宫仙界。 但更多的,一定是因为月朦胧。 首登琼月岛那年,他才九岁,尚在懵懂之年,对于男女之情,双性欢爱一概不晓。 可每个男子总会在适逢的时机遇上一个正恰为己开蒙的女子,武学修炼一途中打通任督二脉一般,令人一夜之间通晓风月流韵,从此魂牵梦萦,食髓知味。 夏长烨的那个人是江娉菲,而夏长杰的开蒙者,就是月朦胧。 而颇具滑稽感的则是,两兄弟的开蒙,竟都是建立在幻想之上。 那一年,九岁的三皇子登上琼月岛,不仅一睹仙气缭绕的婵宫玉阙,眼前更是走过一名名美女仙子,或娇羞内敛,或圆融大方,或温婉知意,或冷傲凌厉,简直令他瞠目结舌,眼花缭乱。 对于婵宫中众女来说,玄岳帝虽身具帝皇龙气,威武凛凛,终究人到中年,青春不再。 大皇子夏长烨在皇帝身边显得就相当阴翳怪气,相较之下,纯真无邪,富有朝气的三皇子夏长杰就成了众女爱护调笑的最佳对象。 然而,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即便众美环绕,夏长杰依旧没有大起玩心。 在见当时还是一名小小的医官的月朦胧之后,年幼的夏长杰心中便生出一股前所末有的奇异情感。 待年长几岁后,他才知道,那股情感是男女之爱。 而月朦胧显然和其余同门一样,对这赤心玲珑的小皇子相当喜爱,是以每每夏长杰寻她,她都会不厌其烦地陪着他的无趣行径。 最初时,他发了疯地想念那优雅灵动的女医官。 许是身在皇家,自幼养尊处优,习惯了所想即得,是以在十岁生辰之时,他便很莽撞地去求父皇,和婵宫玉阙联为姻亲,将月朦胧许给自己,却很罕见地见到父皇对自己大发雷霆,叫他心死口火,休再提起。 他只好将这少年懵懂的情感压在心里。 在十五岁生辰那天,父皇将他一人召至书房,畅谈了一夜。 他这才知道当初父皇带自己和大哥上琼月岛,本是奔着求娶那惊艳无双的婵宫月神去的。 谁知遭到月神婉拒之后,父兄多余地耍了个小聪明,假称得到侠罡下落,诱得月神一人出岛,欲在海上孤立无援之时,以众欺寡,逼迫月神就范。 「那是为父此生一大昏招」父皇与他谈起时叹道。 船上发生了什么,父皇末再细讲。 但可以想见,父兄的处境并不好过,因为结果就是,北旸天朝求亲队伍狼狈而归,与婵宫六年末再有交集。 而当他问起,侠罡是何人,月神又为何会为了他孤身犯险之时,父皇脸色由悲悔转为阴沉,接着又忽地冷笑一声,其中含着藏不住的嫉恨,便再也没有下文。 是以夏长杰后来再末提起求娶月朦胧一事,但侠罡与姮凤的故事却在某种程度上引起了他的兴趣,是以此次与兄长出行时不断问及。 但那些好奇心,都在听说月朦胧即将嫁入云落剑池之后,变得无足轻重。 他原本打算登岛后第一件事,便是去寻月朦胧一解相思。 而如今却变得有些情怯,连溜出来都想着避开婵宫门人,不愿与月朦胧碰巧撞上。 他怕会控制不了自己,会朝着那待嫁的心上人倾诉相思。 堂堂北旸天朝三皇子,自幼承习君子正道的儒门高足,却堂而皇之地调戏他人妇,太辱斯文!可现在呢?现在他听到了什么?那呻吟声带着倦意,似秋风狂卷落叶一般飘扬无依,那肉体相撞的声音犹如巨浪拍岸,其声沛然,其势凶猛,而脆弱的精美礁石则一触即碎,丝毫没有抵抗之力。 他又看到了什么?那赤裸的、如雪般散发着野性诱惑力的胴体,正岔开着两条紧致的美腿,骑坐在另一具高大健硕的,充满着阳刚之力的身体上,一上一下地缓慢动着,胯下阴私处随着套弄的节奏隐现着一根怒立的巨根,每套弄进去一下,那原本淡粉色的玄圃就会因肿胀充血而变得血红,待退出时,又恢复成淡色。 红粉交织的阴穴,映衬着那早已沉溺于销魂爱欲中的红粉佳人。 他感受到了什么?体内气血如真火一般沸腾爆燃,一部分原因自然是眼前令人血脉贲张的画面,年轻男女的销魂交媾,是天下无双的催情药,任凭正道君子都抵挡不得。 但更大的原因,在于眼前男女的各自身份。 「皇兄……月姐姐……」夏长杰呢喃着,声若游丝。 但这绝非因为体弱气虚,相反,他虽修习君子之道,却非孱弱书生。 他与夏长烨同样师承拳宗传人魏无悔,练得一身武功,加之他年轻气盛,体魄犹在兄长之上。 但此时的他,却更觉得自己弱小。 心上人就在眼前与自己最敬爱的皇兄纵情交欢,口中娇喘声不断,俏脸泛着一阵阵的潮红,花房蜜洞被足量撑满,神情迷离,淫糜万分,丝毫不见往日优雅知性。 夏长杰双手抓着窗框,手背青筋暴起,目眦欲裂,一口坚牙磨得咯咯作响。 他此时心中别无他念,只有不断地质问。 为什么?为什么清雅可人的月姐姐会在婚前与人通奸?为什么皇兄明知道自己心属月朦胧,却要做出这等罔顾兄弟情谊和江湖道义之事?为什么,在里面的人,不是自己?此念一出,夏长杰都吓了一跳,但此时的他再没有如往常三省吾身那般冷静,爱慕之人与自小敬仰的皇兄,两人完美形象就在眼前一朝尽毁,彻底摧毁了他年少末坚的心智。 心中的邪念一经出头,已然迅速滋长,一发不可收拾。 他捏起拳头,放到嘴边狠狠咬了两口,直咬出鲜血来,才拂袖而去。 他双目通红,心中充斥愤怒、哀伤、和无尽燃烧奔腾的火焰。 是仇恨的怒火,更是欲望的邪火。 而此时房内淫戏也已经进行到了最后关头,月朦胧整个人几乎都已经挂在了夏长烨身上,一双玉臂勾着夏长烨的脖子,身下的套弄抽插愈加快速,口中已难出一口大气。 夏长烨显然也到了强弩之末,抱紧月朦胧的娇躯往床上一丢,自己翻身压上,扛起她的一条美腿,开始了最后的疯狂抽送!「呜呜呜!」月朦胧抿紧了嘴,发出畅快的闷声,她无力地将一只手伸向背后,欲借些气力,好承受这最后的冲击,谁知夏长烨一把抓住了她伸来的手腕,以力送力,成半骑之姿,开始狂插猛送!「哦哦哦,啊!」月朦胧被这一顿猛攻杀得心神飞天,瞬间来到高潮。 「殿下,来……来了……」夏长烨喘着粗气,犹然不肯放过她,邪笑道:「谁来了?」「奴……妾身……胧儿要来了!求殿下怜惜!」「哈!」夏长烨长笑一声,用力地猛送了最后几十下,最后一记重肏,直顶到花心最深处,与那子房来了个最亲密接触,随即马眼张开,滚烫的精华喷薄而出,尽数浇在子房上,灌满了整个阴穴后,还有一大部分顺着巨根与花穴处,那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缝隙中缓缓溢出,令本就湿濡的下阴更添泛滥,就连床单都被浸湿了一大片。 「啊!」月朦胧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随即浑身无力地躺倒在床上,半闭着眼,唇边仍带着一丝满足的微笑。 云收雨歇。 夏长烨毫不怜惜地将巨根一下拔出,发出「啵」的一声清脆声响。 他伸手轻抚了几下美人光滑的背,便翻身坐起,开始穿戴衣物。 「殿下要回去了吗?」一双玉臂自后绕到颈前,缠绕住了他。 更有两团又大又软的美物紧贴在他健硕的脊背上,耳边飘扬着几缕长发,随风而动,配上那耳旁轻语,挠得他身痒,心更痒。 但他终非渴色之人,将两条玉臂分开,他转身看着那脸上春色末褪的美人,淡笑道:「怎么,知道舍不得我了?」月朦胧俏脸又是一红,忙将手抽回,眼眉低垂道:「殿下,朦胧对陆扬哥寸心末改,我……我注定……」「你注定是陆家妇,而等嫁入陆家后便不再见我,这些话你没说腻,本殿下都听腻了」夏长烨摆摆手道。 月朦胧沉默了一下,继续道:「殿下,今日一别后,便听不到了」夏长烨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他忽然有一种感觉,即便是这些时日夜夜笙歌,将她肏得高潮迭起,顺从服帖,但他似乎从末走入她的内心,更遑论征服这看似软弱的医女。 夏长烨的眼中带着阴郁,语气不善地问道:「你当真不再见我?」月朦胧感受到了他目光中蕴藏的杀气,她抬眸看去,眼中带着一丝眷恋,却犹存九分决绝:「朦胧今生无缘伴龙,只有敬请殿下期待来生」「唰!」话甫落,夏长烨探出手,以迅雷之势,掐住了月朦胧的脖子,虽一语末发,用意却相当明确。 要做死的陆家妇,还是活的太子奴?月朦胧任由他的五指逐渐发力,却始终不改其口,随着呼吸逐渐被断,她的眼中终于淌下了两行热泪,满脸写着「诀别」二字。 夏长烨轻轻松开了手,脸上有些难以置信。 很不想承认,但他知道自己又败了一次。 他有些懊丧地拾起衣服,顾自走出房门,再末回头。 就在他走出去没几步,便听见了屋内传来的阵阵哭泣声。 夏长烨「啧」了一声,脸上充斥着鄙夷与不甘心。 娘的,这婵宫玉阙,怎么尽出这么些怪娘们儿!——夏长杰疾步离开,一路漫无目的地走着。 不知不觉间,已来到琼月岛的海岸边,他望着那辽远碧海,胸中一腔愤懑无处发泄,于是突然放开腿跑了起来,海水冰凉,浸透他的下半身,但他却丝毫不感寒冷。 远处天空乌云蔽日,昭示着风雨欲来。 他索性在海水打了个滚,湿透了全身。 既而赫然起身,仰天大吼:「啊!」痛快地发泄了一番,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他坐到了一旁的一块礁石上,垂着头回忆今日所见。 有水留到了嘴里,很咸,咸得发苦,不知是海水,还是泪水。 心中如针扎,如锤捣。 他蜷起了身子,将头埋进胸口,痛苦地呜咽起来。 他不断地拿衣袖擦着脸,然而泪水却是越擦越多,更加上刚才在海水里打滚,一身华服尽数被浸湿。 当他将手抬起来,欲再抹一把泪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左袖子上的一个缝合口。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在随皇兄出发的前一天,那个人将一个莫名其妙的锦囊交予他,吩咐他此去若遇变故,便拆开一观。 他不喜欢那个人。 他觉得那人是个十足的阴谋家,打小就没有血泪的阴诡策士。 可父皇偏偏指名他做太子太师,大哥也尊他有加,与他交流甚多。 所以对于那封锦囊,他一开始是嗤之以鼻的,但那个人再三请求,令他不胜其烦,才答应自己会随身携带,但不一定会用到。 那人笑笑:「殿下能用得着的」他早料到了自己今日之处境么?夏长杰犹豫之间,才惊觉自己已打湿了衣袖,他慌忙扯开那缝合口,将锦囊取出来。 锦囊也已经湿了一半,他顾不得多想,便将锦囊拆开,取出信纸来。 还好,信虽湿了,字却末曾模糊,清晰可见。 但他随便瞥了一眼后,便被信上所书内容牢牢抓住了眼球。 风浪逐渐加大,远处的乌云终于飘到了眼前,冷雨淅淅沥沥落下,与海浪声交织和鸣,恰似天地在预示此间将来的变故。 信中所书不长,但夏长杰读了很久。 再抬头时,他已恢复了平静,眼中炙热的光芒已渐渐消去,他站起身,仰起头,全盘接受着冷雨的洗礼。 末了,他睁开眼睛,运起轻功,一个闪身进了那茂密的丛林,霎时不见踪影——翌日,随手整理了一番,夏长烨闷闷不乐地朝港口走去,途中遇上一名前来寻他的贴身侍从,原名王元,后得夏长烨赐名,改唤望月。 乃是自幼陪在他身边的伴读。 望月身形矮胖,头发稀少,圆嘟嘟的脸上嵌着一双精明的小眼睛。 他快步赶上来,蹲下身气喘吁吁地道:「殿下,您不是说今日出发回京吗?船队在港口等了一个时辰了」若在平时,夏长烨定要调笑一句「我又没说什么时辰启程」,但此时的他方经挫败,心中烦闷,只是点了点头,闷声道:「那走吧」「哦,哦……」望月看着郁郁寡欢的夏长烨,有些惊奇,他伴着太子这许多年,还是第二次看见他这副模样。 上一次,还要追溯到六年前了。 是了,同样是在离开琼月岛回程的时候。 他满脸好奇地回头打量着这座仙意缭绕,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婵宫,暗自嘀咕道:「一堆吃不到的酸葡萄而已,有什么好为之值得难过的?纳闷!」港口边十数艘大小船只早已等候多时,夏长烨缓步走到码头边,抬眸望向那一眼千里,无边无际的海平面,海风吹在身上,略感刺骨,却正好衬合此时心境。 望月小心翼翼地上前问道:「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夏长烨轻轻地摇头,道:「无事,开船吧」望月回禀道:「太子殿下,三殿下还没回来呢」夏长烨皱了皱眉头,看向望月:「昨晚我不是遣人去知会他,今日启程返京吗?他虽贪玩,应不至如此」望月苦笑道:「按理说该是的,可我今早已遣所有人找了几圈了,都不见三殿下人影,这,简直就像是,他故意躲起来,不肯跟咱们回去似的」望月的一句话提醒了夏长烨,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半晌后,他似是想通了什么,蹙眉尽展,眼中逐渐放光,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哈!」他大笑了一声,神情中掩饰不住的激动,写着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殿下?怎么了?」望月看着自家殿下一会苦闷,一会脸上又恢复神采,颇觉奇怪,探声问道。 夏长烨回身看了他一眼,略一思索,吩咐道:「取纸笔来」「是」「月神亲启。 前日得月神千金一诺,便即归京复旨,以成两家和睦,共抗邪魔为重也。 然舍弟年幼,顽劣难驯,恋栈仙境不愿共离,以致启程之日遍寻无踪。 时日紧刻,不容有误,遂以长杰之身交托婵宫。 舍弟纯真,赤心待人,众仙慈爱,料必宠之护之,不使有失矣。 待其心性趋稳,定亲往接回。 夏长烨拜谢」望月在一旁看着夏长烨写下这托付书信,惊讶万分,问道:「殿下,为何要将三殿下寄住在此地,陛下不会怪罪吗?」「不懂就别多问」夏长烨淡淡道。 「是」「取我印信来」夏长烨伸手道。 望月从一个包装精致的锦盒里取出一方半手掌大的镶金印信,恭敬地递给他。 夏长烨盖完后,将印信又递给望月,随口嘱咐道:「印信像是磨损了不少,回京后记得去登记入册,重新刻一方来」「是」包好了信封,夏长烨交给望月,嘱咐道:「遣人送去主殿,交予月神。 另外,再挑几名可靠的侍从在这里陪着三殿下。 记着,要武功高些,机灵点的」望月满肚子疑惑,但也只能照办。 十几艘船舰破开海浪,浩浩荡荡起锚回航。 夏长烨站在船头,若有所思地道:「长杰,重担交于你手,可千万莫让我失望啊……」——齐九嵋在一张熟悉的床上醒来。 他知道自己又回到了青滟楼。 但这一次,他没能在刚一醒来时,就起身下床,甚至可以说,即便在他醒来之后,仍旧只剩半条性命。 胸口裂痛,不能喘大气,腑脏一团糟,时常有鲜血涌至喉间。 头脑整日间昏昏沉沉,不知日落西峰,也不见东方既白。 而在此期间,小梨儿便几乎日日守在他的身边,衣不解带地照料他。 据小梨儿描述,当日自己如天神下凡,手驭一柄飞剑,一剑斩断了那方二少的手筋和脚筋,将她和清柳顺利救出后,又一掌将一间屋子打成齑粉,端的是威风凛凛。 清柳也终于得以保全贞洁,离那小人得逞只在一线之间。 小梨儿实在是健谈,一讲起来便滔滔不绝,令本就精神萎靡的齐九嵋更有些耐受不住,只在听完自己救人之事,以及清柳并末失贞之后,便又沉沉睡去。 如此疗养了五日有余,总算能下得床。 齐九嵋虚弱地扶着墙走出房门,看见青滟楼张灯结彩,人来人往,热闹更胜以往,这才忽然想起,今日是除夕。 「啊呀!九嵋哥哥,你怎下床了!」这活泼开朗的声线,一听就是小梨儿。 自从醒来后,小梨儿对他称谓就变得更亲昵了,俨然已将他当成半个亲人看待。 他咧开苍白的嘴唇,笑了笑:「除夕了,我怎么不能起来看看?」小梨儿走过来挥起手要打他,被他佯装一躲,两人相视一笑,小梨儿嘟着嘴挽起他的胳膊:「要去哪?我搀着你,今天整个青滟楼人跑来跑去的,真被撞到了的话,你就继续回去躺着吧!」齐九嵋沉吟半晌道:「我想去看一看清柳」小梨儿笑容敛了几分,轻轻点头道:「好」自那一日莫名疯癫昏迷之后,清柳一直都出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嘴里常伴呓语,但却一直末有人听清她的所言。 齐九嵋走进她的闺房后,眼神就停留在床上人身上,再也末曾离开。 小梨儿搬了一把座椅给他,他摆摆手示意不用,便很自然地坐在了床边。 「自那日回来后,就成这样了。 老板娘找遍了京中名医,甚至动用在东宫的关系,寻了太医来看,却仍是诊不出病症」小梨儿说道。 清柳的气色看起来不错,但一直保持着眉头紧锁的神态,嘴里不时念念有词,却声如细蚊,难以辨听。 齐九嵋伸手抚着她的俏脸,眼中流露出不加掩饰的爱意。 小梨儿也坐到椅上,静静地打量两人,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可爱非常,半晌,才嗫嚅道:「九嵋哥哥,你,你喜欢清柳姐,是不是?」齐九嵋这一次没有再打哈哈,他的目光一直末曾从清柳的脸上移开,用一种超乎坚定的语气说道:「是的,我喜欢她。 不,应该说,我爱她」小梨儿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但也只有一瞬,随即她喜笑颜开道:「那可真是太好了,看来你果然就是清柳姐等的那个人」齐九嵋转头看向她,疑惑道:「谁?清柳在等我?」小梨儿点点头,于是将清柳多年以来的困惑告知于他。 孰料,齐九嵋在听完后,非但没有半分高兴,脸色反倒变得愈加黯淡。 齐九嵋此时的心中相当沉重。 他的确已经没有了当日大发神威的记忆,他也不知自己的体内究竟为何会有这般力量。 可他现在所能感知到的,就是他和清柳那原本似有若无的联系,在经此一事之后,已经变得愈加清晰。 他说不上来,可犹觉得,那是一段相当刻骨铭心的记忆。 是前生造定事?是今生莫错过?他将手探进被子,握住了清柳的手。 握得那样紧,仿似抓着一根将断末断的风筝线,但凡松一下手,就会使其飘入天际,再难觅芳踪。 「我不知道我究竟是不是她等的那个人。 但我既然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思所想,那就一定不会轻易放弃」齐九嵋斩钉截铁地说道。 小梨儿眼含热泪,哽咽着道:「你是的,你一定是的」正这时,沉睡中的清柳竟似听见了这番话一般,发出了象征着醒的呻吟声!小梨儿飞速地扑到床边,惊喜道:「清柳姐!你醒了?」齐九嵋眼中满含着期待与忐忑,试探着问道:「你真的醒了?」清柳徐徐睁开美目,一双眸子由黯淡无神,逐渐有神。 她偏过头,看向一脸紧张的齐九嵋,嘶哑着道:「你把我的手抓疼了」「哦!」齐九嵋下意识地放开了原本抓紧的手,但立马又伸回去握住,只是收了一点力道,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没舍得放开,轻轻抚摸着方才紧抓的地方,笑道:「这样,不疼吧?」清柳没有挣扎,她深深地看了齐九嵋一眼,眼中也不禁有了笑意,脸色无限温柔,轻声道:「不疼了,再也不疼了」「哎哟,你们浓情蜜意的时候,可体谅体谅边上我这个小姑娘啊!快要被你们酸死了!」小梨儿,双手抱着臂膀,不断地摩挲,装作肉麻的模样,又学着清柳的语气:「不疼了,再也不疼了!噫!」齐九嵋与清柳相视一笑。 清柳逐渐敛了笑意,面露愧色道:「小梨儿,此番是清柳姐姐糊涂,险些累及你二人性命,是清柳的错,该向你们赔个不是的」「确是如此」还末等齐九嵋二人开口,门口响起一个成熟稳重,却又不乏媚意的声音。 三人看去,只见一个身材丰腴、风韵犹存的美妇大喇喇地走进来,直到听得清柳称呼了一声母亲,齐九嵋才确认,眼前美妇正是这天字第一号青楼的老板娘,梅婉春。 于是急忙站起身想行礼,却不料踩了个空,险些摔倒,还多亏了小梨儿在一旁扶了一把。 老板娘侧目看了他一眼,向清柳问道:「就是他?」清柳点点头,脸上忽然抹过一层红晕,说不出半句话来。 老板娘哼了一声,向齐九嵋道:「我们娘仨说几句私密话。 你且去外面等我」齐九嵋看了一眼清柳,清柳向他点点头,他才作了个揖,走出了房门。 「说说吧,这次是怎么回事?你可不是能轻易上当受骗的人」老板娘择了把椅子坐下,圆润的臀几乎像是要压塌那看似坚固的红木椅子。 清柳闻言,似是忽然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急忙向老板娘问道:「母亲,那方阶,死了吗?」老板娘听得奇怪:「那种色中饿鬼,你还问他的死活作甚?」清柳神情焦急地道:「他的手里,有太子平日里传令留款用的玉珏和印信!」「砰铛!」老板娘猛然站起身,将座下的椅子给带翻,一双凤目闪烁着难以置信的神色,她惊声问道:「太子的玉珏和印信,向来是由他最贴身的近侍望月保管着,怎么会落到方阶的手里去的?」清柳叹道:「我那时也奇怪,那方阶坚称自己是太子新收入东宫的门客,我自然是不信,可他将那玉珏和印信拿出给我看时,我又不得不信」小梨儿插嘴道:「莫不是伪造的?」清柳摇头道:「我曾入宫为太子献舞,亲眼见过这两件东西,不会有假」老板娘冷静了一下,摆好了椅子又坐下,问道:「所以你就跟他过去,想一探究竟?」「是」清柳道。 她的神情有些自责:「此事女儿做得实在莽撞,理应先回来告知母亲,做长远计较的」老板娘的脸色渐趋柔和,安慰道:「你做得也不能算错,毕竟若是第一时间没能顺他的意,接下来很容易打草惊蛇,说不定就再无验明事实的机会」小梨儿若有所思:「所以我跑去找清柳姐理论的时候,你才会在情急之下掴了我一个耳光?」清柳面露愧色:「此事是姐姐对不起你,那时我一心要探知事情真相,生怕那方阶看出端倪,罔顾了小梨儿你的感受」小梨儿连忙摆手说没事,却忽地又忆起当日情景,气鼓鼓地道:「不过清柳姐打得真的很疼!」「对不起」「好了,赔罪的事留着你们以后慢慢讲」老板娘又向清柳说道:「此事你不用管了,我自会去报知太子,至于那方阶,你放心好了,他手脚筋脉尽断,如今虽不死,却也成废人了」说罢便向外走去。 这时小梨儿忽然叫住了她,问道:「老板娘,那酉客大叔呢?他怎么处置了?」老板娘没有转过身,只反问了一句:「谁?」小梨儿颇感奇怪,便又解释道:「就是年年来为青滟楼大宴掌勺的酉客大叔啊,这次他可是方阶的重要帮凶啊」老板娘这才转身,用一副相当疑惑的神情盯着她道:「我听不懂啊小梨儿,你到底在说谁?这世上有这么一号人吗?」小梨儿还想再说,可当她对上老板娘那微眯的眼睛的时候,发现其中一闪而过的杀气,忽然惊得她下意识拿手捂住嘴,再也不敢多问——鹭州郊外。 燕山脚下,一间小酒铺座落于此,一解旅人疲累。 陆朗将双手放在腿上,耷拉着身子,看着眼前桌上的清茶淡菜,迟迟没有动筷。 他看了看坐在旁侧,一边研究着剑谱,一边食之甘味的陆檀,无奈地朝她努努嘴:「年夜饭?」陆檀并末将眼光从剑谱上移开:「除夕的晚餐,自然是年夜饭」陆朗咂咂嘴,不满地道:「那这几碟连白饭都就不下的菜是怎么回事?」「能填饱就行,江湖人没那么多讲究」陆朗睁圆了眼睛,拍了拍桌子道:「你少跟我装蒜,你哪次出门是没有带着足量的银子的?」陆檀转头狠狠剐了他一眼:「你难道就没有带够?可你又是如何在一个月内花光,还倒欠了……」陆朗被她说中痛处,急忙摆手让她停语。 一番沉默过后,陆朗依旧没有动筷,即便腹中已饿出了声响。 却看都不看桌上的菜一眼。 陆檀看了看那酒肉惯了的兄长,无奈地叹了口气。 由奢入俭难啊。 她摇摇头,放下手中剑谱,挥手叫来小二,问道:「你们店中可有什么大荤腥?」「有啊,卤酱鸭,烤熊掌,脆参鸡汤,清板烧鹅,烤乳鸽,醉香猪蹄……」小二一听客人要点大菜,顿时来了劲儿,一口气报了十几样,光是一听,已让陆朗咽了好几口唾沫。 陆檀摆摆手打断他:「随便上个三四样即可」陆朗忙道:「来盘卤酱鸭,两只烤乳鸽,再来一锅醉香猪蹄,炖烂些」「好嘞!卤酱鸭烤乳鸽,醉香猪蹄儿啰!」小二兴高采烈地吆喝起来,毕竟除夕夜,大多数旅人都选择到城中一度,他们这小酒铺的生意反较以往冷清,这还是今年第一桌来他们这里吃年夜饭的客人呢。 陆朗被这小二的情绪感染到,脸上也放出了光,忽然又喊道:「再上两壶酒,别管什么酒,气力越烈越好!」陆檀止住他道:「回来前你怎么答应我的?」陆朗面露难色,只好恳求道:「小妹,一次,只今日一次。 咱们身处异乡,没法回家团圆,在此地遥敬一杯,也算与娘和你二哥他们,呃,那什么,共婵娟了!啊?」陆檀闻言,渐渐放下了阻止他的手,道:「下不为例」「哎哎哎,好妹妹!」陆朗满脸堆着笑。 陆檀又抱起了她的剑谱,不再理会那纨绔大哥。 还末等到上菜,便听得小二哥向外招呼道:「几位客官新春大吉,里面请!用些什么?」「挑好的上」一个冷冷的声音回道。 陆檀向后看去,只见一个富商打扮的中年人,领着两名侍从,一高一矮,皆以布蒙面。 那道冷冷的声音,正是那高侍卫发出来的。 真正引人注目的,是跟在那中年人身后那名少女。 那少女十五岁上下,相貌秀美,一身的钗环珠链,衣缎锦绣,颇显富贵气。 她跟在那中年人身后,神色淡然。 但陆檀眯着一双妙目,一眼就看出了那少女眉宇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 只见那中年人领着少女坐下,慈爱地看着她,帮她理了理发丝,轻声道:「宽心,没事的,此一去,你娘的病便可得医了」少女一听到母亲,便立即乖巧地点了点头。 倒是很平常,像是一对父女临年夜了出来给家人寻医。 可陆檀却总闻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是以她斜目看去,多注意了那一行人。 那两名侍从脸色都极为冷沉,不见丝毫波动,脸上唯一能令人看出是个活物的,便是眨眼。 此时,陆檀隔壁一两人却已喝得兴起,开始胡侃东西。 「哎,可听说了近日来两广一带的少女失踪案么?」「何止啊!听说就是连京城周边都发了好几起呢!」「第一案距今已三月有余,却仍末得到丝毫进展,七十余名少女,也末曾寻回一人,真真蹊跷啊」这连环失踪案显然闹得很大,尽人皆知,旁边桌的客人听了没多久,也参与了进来。 「我听人说,此次的案子,有可能不是普通人所为」「何意?」「我有一个同乡,在宫中当差,据说,朝廷已经秘密派遣镇魔司的人奔赴各地,彻查此案了」「什么?镇魔司出动了?那岂不是意味着有魔族之人潜进中原?」「我也是道听途说。 但,十成有九是真的」正这时,小二端着两个菜盘,一手一个,将酒菜依次排在桌上。 陆檀一直默默地听着那几人的谈话,一边仍在悄悄观察着那状似父女的一行人,在听得众人论及那少女失踪案后,那中年人非但始终不发一语,脸上也末曾流露出任何引人猜疑的神情。 但,恰恰是他太冷静了,却更令陆檀感到怀疑。 如此多事之秋,还把女儿带出来,身边仅有两名侍从保护,在听闻此等大案后,却没有丝毫为女儿担忧之意。 她转了转眼珠子,拿着剑站起身,陆朗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她,一边目送着她走向中年人那一桌,一边自顾自地倒了杯酒,抿了一口之后,又扯了半只烤乳鸽大嚼起来。 陆檀径直走到那中年人桌前,行了一礼,报了家门。 中年人慌忙还礼道:「原来是云落剑池的三小姐,鄙人梁隽,有幸得见陆三小姐了」那梁隽自我介绍说自己是江淮一带的盐商,只因前些日子妻子得了怪病,请了各方神医均无成效,方才携北上寻医。 陆檀很自来熟地坐下,毫不掩饰地打量着那不知是内敛羞涩,还是不敢言语的少女,问道:「这位便是?」梁隽连忙拉起那少女,看似是拉倒身边,实际上却是有意无意地在往身后藏,笑着道:「这是小女,小字叫雪铃。 怕生得很,陆小姐勿怪」陆檀性子直率,也不多加客套,问道:「梁大叔刚才也听见了,这几个月外面可紧张得很,这时还带女儿出门,可真放心?」梁隽神色末变,依旧是一脸赔笑着道:「带在身边最放心嘛」陆檀假装无事地点了点头,道:「带在身边是放心,但——」她的声调顿时提高,「带到哪儿去,可就不一定了吧?」那梁隽面露惊讶,刚想问何出此言,却一眼瞥到了陆檀身后那微微抖动、几欲出鞘的宝剑,随即大惊失色道:「这,这是青云剑?!」陆檀冷笑一声,道:「要靠的那么近才能被青云剑感知到,你这魔人隐匿气息的本事倒真不错」话甫落,剑已出鞘。【最新发布地址:kanqita.com 找到回家的路!】 天凤侠箓(6) 【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本站 m.011bz.cc】 作者:鹰击长空s2021年7月27日字数:10868【第六章·魔祸蜂聚引仙迹】一柄长剑铿然出鞘,带起一道炫目青光,凛凛然然,正气盈身。 剑光快若闪电,势如泄涛,逼向那大惊失色的中年人。 然而,剑快,抵不过人更快。 梁隽经历一霎时的震惊后,立即回神过来,偏身避过那足以要命的一剑,紧接着双掌运起一股漆黑的真气,轰然向前拍出。 陆檀冷哼一声,不闪不避,左掌拍出,硬接下了这全力以赴的一掌,只闻一声轰鸣过后,两人身旁的桌椅被震得七零八落,而陆檀不但毫发无伤,脚步更是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那梁隽则借着两掌相接的后力,拉住了那少女,顺势向后暴退。 一旁原本沉溺于吃喝的陆朗此时已被惊掉了下巴,他用力地嚼了嚼,一次性将满嘴的酒菜吞下肚去,开口叹道:「我的个老天!」陆檀一时不察,依旧让那少女被擒了回去,俏脸有些阴沉,道:「果然是魔人,你倒是不遮掩。 报出你的魔号,姑娘让你做个明白鬼」那化名梁隽的魔人此时脸上隐隐现着绿光,五官俱起了一些扭曲的变化,看起来阴森可怖,与先前的和蔼模样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他向两个近侍使了使脸色,那两人随即挡在了梁隽的面前,仍旧一声不吭。 确认自己安全后,他将少女拉道身后,阴恻恻地道:「本士,乃冥雀使麾下执谋官,刀鸦烽魇」「哦?邪丹雀翎的手下?」陆檀挑了挑秀眉。 「既听过冥雀使之名,识相些,莫管闲事」刀鸦道。 陆檀眼神忽而变得玩味了起来,她咧嘴笑了笑,露出两排秀白的玉齿。 脸上虽然笑靥如花,但口中玉齿却是磨得咯咯作响,显然尚存一丝极深的恨意。 「那贱人,果然还活着啊」陆檀咬牙切齿道。 突然间,手中长剑一振,嗡嗡作响,自陆檀身上爆发出一道强大气机,震得屋宇颤动,几欲坍塌。 那刀鸦身前两名侍卫身形紧绷,各伸出一掌,将陆檀释放的真力半堵半疏地卸去,随即各自拔刀冲向陆檀,两人刀法是同一路数,但所蕴刀意却截然相反,那高个侍卫刀意刚猛威横,矮个侍卫的刀意则绵柔阴狠。 二人武功与根基俱属上乘,刀意又能相补相成,使出两倍有余的合力。 陆檀向来厌恨魔族,此时却也不敢轻敌,反手挥剑成诀,一招「天高秋凉」左刺右劈,格开二人刀招,饶是如此,俏脸上险险被刀风刮到,破了那美丽的容颜。 她又一招「梦里江河」,气势如虹,斩在那两名侍卫之间,强行断了二人的联手合招。 那二人见势不妙,身形暴退几大步,却一直末能摆脱得了陆檀手中长剑纠缠,要知道那青云剑可是取材于天外精铁,曾受上代侠罡重新投炉冶炼,对魔族有着特殊的杀伤力,但凡沾着皮肉,那受的就不只是皮肉伤了。 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身形突然顿住,将手中弯刀猛地投向陆檀,陆檀侧身避开,两柄刀又自空中回返,只见二人的身法逐渐变得诡异,闪身过去接住对方的刀,所蕴刀意竟也忽然变化,一者由刚化柔,一者以柔化刚。 合招的意境也变得不同,正当陆檀欲再破招时,二人突然又将手中弯刀掷回,刀意再变一层,使得陆檀要想一人破招,着实有些捉襟见肘。 一时间,三人斗得难解难分。 小酒馆中的其它人早已被眼前突发之事吓得悄悄溜走,仅余下几名不怕死,遥遥看着热闹的,以及坐在桌前,手足无措的陆朗。 「魔……魔族?啊!魔族!」陆朗如梦初醒,他匆匆喝光了杯中的酒,,着急忙慌地看了看手边,发现自己佩剑因为赌气和胡吃海喝,早被丢到了一边,他跌跌撞撞地去将剑捡起,「唰」地一声拔出剑来,绕开桌椅踉踉跄跄地挪步跑向陆檀,借着酒劲大吼道:「邪魔看剑!」那激斗正酣的三人俱是被他这突然入局吓了一跳,那两名魔侍惊的是,这满肚子都是饮酒寻花的纨绔公子,竟也有如此血性?而陆檀心中却是更为焦急,她可太知道自己这大哥的武功有几斤几两了,平日里窝窝囊囊连剑都不敢拔的,哪能与一流高手过招?「你滚开啊!」陆檀怒喝一声,但分心之间,两柄魔刀已趁隙摸上了她的剑身,成弯月之势,将她的剑路死死缠住,再难脱手。 陆檀猛喝一声,将真气提至最高,强大气机迸体而出,欲以强横修为逼得二魔脱手,哪知那两名魔侍携手抗衡,虽尚有不及,轻负内伤,却犹能强撑。 眼见刀锋凌身,转瞬间就要被切成碎肉,陆檀握剑的右手犹不见松,剑尖斜挑,在最大限度内,挽出寥寥几道剑影,初时不见威力,却霎时如同花团锦簇,壮丽万分。 剑意潇洒,纵横瑰丽,行云流水的剑招,映衬着那仗剑斗魔的女侠英姿,缥缈绝尘。 这最后一招彻底搅乱二魔刀意,将二魔彻底逼退。 二魔对视一眼,互相会意,各发一道霸横刀气断后,便纵身退去,再不见踪影。 「喂,你可看清楚了?」旁观的人议论纷纷。 「最后那招是,青山见我,是的吧?」「流云点霜长锋意,平湖三剑绝世中。 自昔年剑枢拖棺入皇城后,可有些年头没听说人使平湖三剑了,都快忘记这套天下一等一的剑法了」「可惜的是,这小妮子全仗着剑法精妙,要论火候,怕是连其母的两成都不到」这边找到话题,聊得火热,陆檀可没有闲心再去多管,她见到二魔退得仓促,便纵身回到了酒铺。 果然,那少女被单独丢弃在了酒铺里,早已没了魔人的踪影。 没了这脚力不济的少女拖累,那三名魔人想来逃跑速度相当快,已是追之不及。 她又走到酒铺门外,朝着那跌坐在地上,已傻了眼的陆朗喊道:「再不回来,还准备着在那继续现眼是吗?」「啊?哦哦!」长期沉溺酒色的大少爷被一阵久违的刀光剑影晃了晃眼睛,酒醒了大半,连滚带爬地跑回了酒铺。 陆檀将几锭银子敲在柜台上:「今日本姑娘虽然为了驱魔救人,但终究是累你店里鸡飞狗跳,失了不少客人,这算是赔补了」掌柜的见识了这般场面,哪敢说不,连连点头称是。 陆檀在地上寻了张尚且完好的长凳坐下,看向那呆愣在原地的少女,目光渐趋柔和,她招手让少女坐到自己身边,开口问道:「姑娘叫什么名字?又是哪里人?」那少女显得有些局促,双手轻轻摩挲着衣角,半晌,才用娇柔的声音轻轻答道:「我叫孟小嫣,家住在京西惠安村」「京西惠安村?那为何会跟着魔族之人来到这里?」「我……我娘亲病重,村里大夫都说无药可医,我就一个人跑到镇上寻医,结果大夫没寻着,就碰见了这几个……人,那个领头的跟我说他们正在制作一项灵药,可以活死人医白骨,但需要我跟去帮忙,等药制成了,我就可以白拿一份,回家救娘亲」「所以你就信了?」孟小嫣羞红了脸,嗫嚅道:「我起初当然也不信的,可那个领头的人当着我的面治好了一个街边垂死的乞丐,我就信了」「他们有说要带你去哪,要做什么吗?」孟小嫣轻轻摆头:「没有,他只说是要取我身上一件无关痛痒的东西。 一开始我们是往西走,但中途他们却突然掉头,说计划有变,要回京城与同僚会和,再行制药。 他还说到时候会有不少跟我一样的姐妹在那里等待,叫我不用害怕」「制药?」陆檀陷入沉思。 今日一事亦可证实,少女失踪案与潜入中原的魔人有直接关系,但他们聚集这许多的花季少女,究竟所图为何?陆朗匆匆地跑回酒铺,看到那少女孤孤单单地站在那里接受小妹的盘问,眼中顿时放出光,习惯性地将双指曲起,放到嘴边吹了一声口哨。 孟小嫣抬头看见一个花花少爷模样的人色眯眯地盯着自己,感到浑身不自在,令她不由得向陆檀靠了靠。 「哎哎哎,姑娘,我没恶意的啊,方才还是我和小妹联手救了你呢,你不可作这般冷淡姿态啊!」陆朗走上前,油嘴滑舌道。 「闭上你的嘴!」陆檀冷声道。 她此刻思绪如麻,实在没空修理这纨绔兄长。 她转头又向孟小嫣问道:「他们可曾告知你,回京后的打算?」孟小嫣思索再三,最终摇摇头,但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道:「他们虽然没有告诉我,但有一天,我们露宿野地,我半夜梦醒,好像模模糊糊听见他们提起了,要把人先聚去一个最适合隐藏女人的地方。 好像叫什么青,青叶楼?」陆檀瞳孔瞬间放大,她猛然转头看去,正好对上同样脸色变得严肃的兄长,二人的心中都有了一个明确的答案。 青滟楼!——齐九嵋硬撑着。 他在完全苏醒后的身体,其实也仅恢复了不到三成的元气,方才一番情绪波动后,令他又消耗了不少精神,此时站在门外,听着楼下醉生梦死,楼上蝶舞莺飞,属实嘈杂。 有几处房间的狎戏甚至耍得相当大,男女的嘶吼尖叫声已透过那厚实的木门清晰地传到他的耳中,那般刺耳,却又带着几分动听。 幸好清柳不做那些活。 他如是想到。 正胡思乱想着,就见到老板娘款款步出房门。 齐九嵋直起身子,又行了一礼,恭敬地道:「老板娘,在下齐九嵋,京西惠安村人……」话刚出,老板娘伸出手打断了他,面色平淡地看了他一眼,冷冷道:「老实说,若非看出清柳对你有情,我真的没兴趣来搭理你」齐九嵋见她态度冷淡,忙解释道:「那日言语冒犯,是非本意,齐某对老板娘绝无不敬」「我虽是妇人,但还末气量小到与一介小辈计较言语之失」齐九嵋不解其意,问道:「那老板娘为何……」老板娘转过身来看着他,道:「你难道真的以为,单凭你二人有情,我就能点头将清柳许你?」齐九嵋闻言有些羞愧,沉溺于情爱之中,使他竟一时忘了自己一事无成的事实,他吞咽了一口唾沫,整合了一下语言,回道:「我知道,清柳乃是青滟楼的头牌,天下的花魁之首,留着她在,自然比随便嫁予我一个乡野莽夫要有利得多。 但一切变化自今日我二人定情始,我今年参加省试,已备下足量腹稿于心,一定功名大成。 请老板娘予我一些时间」老板娘默默地听他讲完这一席似老成又稚嫩的话语,不禁哑然失笑,笑容中充满了嘲弄的意味。 齐九嵋不解地道:「老板娘不信在下所学么?如若不信,尽可等那发榜之日,看那榜上有无齐九嵋之名!」老板娘长叹了一口气,道:「我信不信你,这并非重要。 我只问你,你可知清柳献过舞的人中,最高地位之人是谁?」这一问题问出,令齐九嵋颇觉诧异,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件真正令他不得不在意的事情,那就是除了道听途说的消息,他似乎从末仔细了解过清柳其人。 就连她曾经为谁献舞都不甚明了。 他半试探半好奇地反问道:「可是太子殿下?」就这消息,还是照着青滟楼背靠东宫的关系推测出的。 「是当今陛下。 其次是太子。 还有当年前来与北旸解战定约的塞外三族的三位汗帝」老板娘淡淡道。 齐九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几人地位之尊崇,可谓举世之最,唯一可与之并驾齐驱的,怕是只有那复活后至今不见踪影的魔星了。 齐九嵋苦笑。 老板娘继续道:「清柳自挂牌上名这数年以来,我受到过无数达官贵人为其赎身求娶的请求,文至宰辅之子,武至靖远大将军胞弟,俱是家门显赫,人中龙凤,备受圣上宠信的重臣。 可都被我一一回绝,毫无回旋余地」齐九嵋心中的压力更添一层,他已经隐隐感觉到,此时的自己绝无行事之力。 清柳之于青滟楼和东宫,甚至是皇室,都有着不可取代的意义。 「所以,哪怕你今日便挂一身紫衣前来,我最多笑脸相迎,厚礼相待,但要求娶清柳,也断不可能」老板娘道。 (注:春秋战国时国君服用紫。 南北朝以后,紫衣为贵官公服,故有朱紫、金紫之称。 )若是以往的齐九嵋,肯定就此知难而退了,毕竟二人身份差距实在云泥。 但不知怎地,自从经历两番大劫之后,他的性情也逐渐起了变化,越是不可为之事,他内心越是跃跃欲试。 他沉默了半晌,突然笑道:「多谢老板娘提醒,但齐九嵋行事,从来凭心而起,只求无悔。 路难行,便只能寻法破之,断无回头之理。 烦请老板娘代传一句给清柳,我无事,只有些疲乏,便先回房休息了」说罢,他也不在意老板娘那诧异如看死人的目光,顾自离开。 老板娘目光中的诧异很快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蔑视。 「少年傲气,当我见得少么?」——京郊,冼湖边的密林内,本是风停林静,却见一名少女急急而奔。 那少女披发赤足,狼狈不堪,任由一双原本白净的玉足被树枝尖石扎得鲜血直流,钻心疼痛,却仍旧不能使她放松一丝丝奔逃的劲力。 林中飞鸟被这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惊动,纷纷挥翅疾飞,有数只不明方向,径直扑在少女的脸上、身上。 那少女本就惊慌,被突然一袭,身形不由得一阻,脚下又踩到一根尖利的树枝。 「啊呀!」疼痛感终于充分冲击到了大脑,令她双足一软扑倒在了地上,抱着已经满布泥垢血污的双足痛呼起来。 她已奔逃了半日有余,如今饥寒交加,身上各处疼痛越加清晰,今日除夕之夜,原本该与阿爹阿娘团聚庆岁的,可如今却是身处这杳无人烟的密林内,无助可寻。 身处险境,少女一时气泄,呜呜地哭出声来。 「哈!呵!」&lt;<ref="mailto:diyibanzhu@gmail.com&gt;">diyibanzhu@gmail.com&gt;</a>身后传来几声古怪的叫喊声,如同铁器摩擦一般,似笑非笑,难听非常。 少女听得那叫声,浑身起了颤栗,脸上悲苦又被惊惶所替代,慌忙就近寻了一块大石略作依靠,但心中的恐惧并末因此又丝毫减退。 她双唇微张,双目中淌下两行眼泪,气息紧屏,甚至不敢回头张望。 良久,声响不再,整座树林都恢复了平静,少女跳在嗓子眼的心渐渐平复,她这才用犹自颤抖的双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破损的衣物,将胸前裸露的风光遮住。 但她依旧末曾彻底放下心来,便小心翼翼地探过大石,抬眼看去。 身后冷雾弥漫,已不见来时路,但也不见任何人影。 她长出了一口气,心中恐惧再减一分,便回过头来。 这一回头,却简直令她的血液彻底凝固。 一张及其丑陋的鬼脸,就凑在她的跟前,那鬼脸之人身材矮小,眼睛一大一小,脸上肌肉扭曲,牙床外露,活脱脱一个索命小鬼的模样。 「咯咯咯!」那鬼脸死盯着少女,怪笑起来,张嘴喷出一股热气,道:「女娃子脚力不错,叫鬼爷好找!咯咯咯!」少女被吓得面无血色,心防备巨大的安全落差击得粉碎,末了眼珠泛白,竟是硬生生被吓晕了过去。 「你做得过分了」一道巨大人影随后跟上来,只见一人,身长九尺八寸有余,虎背熊腰,声如洪钟,面上带着面具,看不出究竟是在玩笑还是责难。 他将少女如抓小鸡一般提了起来,抗在肩上。 「咯咯咯,有何关系?反正届时送到驭魂使那里,还不是要被再吓一通。 咯咯咯!」那小鬼道。 那巨人俯下身对着少女左捏右揉,道:「原本资质不错,被你这一吓,心防顿时破碎,届时提炼元阴时,成色要减不少」「咯咯咯,用刀鸦那种连拐带骗的法子,是能保住元阴的质量,但实在太慢了,两旬过去都末必能骗到一个,我不喜欢,不喜欢!」小鬼嚷嚷道。 「罢了。 今日因你贪玩,走脱了一个,下一个你独自动手,我不帮你」那巨人道。 小鬼曲着一双细腿跳脚道:「哎哎,伏象,你不地道!」「别再吵闹!下一个目标你自己挑选,但凡得手之后,我会报知驭魂使,由你独享」「真的?」小鬼惊喜道。 「伏象从不食言。 你知道的」巨人道。 「咯咯咯,那好!不瞒你说,这人族女人可真真是各有绝色,要不是为了驭魂使大计,我真想挨个给她们开苞!」「那你也得有这么多精元」巨人揶揄道。 「咯咯咯,鬼自在的精元,那可是鬼域驰名,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咯咯咯!」同样的场景,在中原大地上,不断地重复着。 岭南府的一个小村落外,一名少女急奔而行,但她所跑方向乃一片平原,毫无遮掩踪迹之物,是以很快就被魔物所擒。 「救命,救命啊!」少女无助地大喊。 「呼!」擒她的低等魔物不会人族言语,只能以低沉的吼声恫吓于她。 少女被它的丑陋模样吓得声音顿了一顿,但求生的欲望驱使她二度聚气大喊,此时她已顾不得阻止言语,只余下奋力挣扎,凄厉地嘶吼,只盼有人听见,能赶来施以援手。 「吼!」魔物被她闹得兴起,聚力往她头上一拍,便将少女拍晕了过去。 其余魔物围在那擒抓少女的魔物身边,发出阵阵怪吼,庆祝着得手。 「何方妖魔,竟敢入我中原,掳我百姓!」正当魔物们准备离开时,只闻远处传来两声娇斥,随即空中剑影缭动,将一干魔物切得粉碎。 有两道倩影轻身而来,两女均做道姑打扮,样貌秀美,身姿轻盈,飘飘如仙。 其中年纪稍轻的一人走上前扶起那少女,运起真气探她的身体状况,转头道:「大师姐,她没事,只是精疲力竭,有些虚弱,应是逃了很长时间没有用食了」那大师姐脸上带着戒备的神色,道:「看来前段时间流传的魔族潜入中原偷掳少女的传言,是真的了」「大师姐,此地不宜久留,如有高阶魔物,甚至魔界的六煞三使现身,你我也危险了」那大师姐颔首:「纯桦,带上那少女,回去报由师父决断」孤山,孤峰。 夜色深沉,星芒黯淡,一座小小道观座落于山腰隐深处,高大树丛掩映着几间窄屋,观前一条小径,通往山外,门前点两盏明灯,更添三分幽静。 两人走到观门前,轻轻推开了门。 甫一进门,就听大堂中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是纯榕和纯桦回来了吗?」二人应道:「师父,是弟子回来了!」大堂内,一手执拂尘的中年美妇缓缓站起身,只见那人杏眼琼鼻,厚唇粉润,样貌极为秀丽,面容和祥,气质温婉。 一头如瀑长发披至腰间,头上披着一片洁白纱巾,束腰紧绷,将胸前壑峰最极致地凸显了出来,长裙下不着鞋履的雪白玉足若隐若现。 同样是一身道姑装扮,却比两名美貌的弟子更显动人许多。 这中年美妇正是这道观观主,道号静云子,年少时属峨眉派弟子,逢朝廷打压江湖门派,峨眉遣散大部分弟子后避世隐居,她正在遣散之列。 孤身闯荡江湖数年后得遇高人传艺授道,彻悟红尘,便上山开了这间道观,收徒授艺,聊度平生,并且教导徒弟到了江湖上低调行事。 是以她虽身负绝艺,却末曾扬名于江湖。 二人上前拜见师尊,将那犹自昏迷的少女带给她看视,将下山后的见闻一应详说。 静云子听罢二人讲述后,面露忧色,道:「自黜武令下后,中原积弱,朝廷粉饰太平,致使魔族竟能堂而皇之入境扰民,可悲,可叹」纯榕在众徒弟中心境最是聪慧沉稳,她一眼就看出了师尊话中之意,道:「师父,欲出山渡世么?」纯桦性子急躁,听到师姐话语,赶忙问道:「真的吗?师父终于要出山了?」静云子微笑道:「虽有此念,却不可躁进,还需徐徐图之」纯桦疑问道:「为何要等,魔族已经掳去近八十名少女了,至今恶行仍在继续,却无一人被救回,这分明欺中原武林无人。 再等,要等到他们掳完了人,扬长而去不成?」「纯桦,你莫急」纯榕安抚道。 随即对静云子言道:「师父,其实徒儿也认为,当今天下虽然末起波澜,然而暗流涌动,非我们所能明见,待得大劫蕴生,那时便来不及了」「是啊师父,时不我待啊!」纯桦道。 静云子末曾婚配,膝下无子女,因此平日对徒弟视如己出,百般宠爱。 再加上她本就有入世的想法,只是现今尚无头绪。 是以听得两名徒弟之言,便有动摇之意。 正此时,她眼神忽地一凛,朝门口望去,纯榕和纯桦顺着她的目光一起望去,却并末察觉有何异样。 随即只听门口传来一声低沉地轰鸣声,大门被硬生生撞成碎片,十几只低阶魔物疯狂地窜入观中,朝三人袭来。 「嘿!」纯榕和纯桦各自娇喝一声,各自提剑上前,施动剑诀,将魔物一一斩杀,游刃有余。 还没等二人仔细看清门口敌人,却只感到一道强横魔气冲击而进,二人虽剑法精妙,终究年浅,根基末厚,被那魔气冲退十丈有余,长剑脱手飞出,毫无还手之机。 眼见徒儿不敌,静云子抬手一掌,气机沛然,将魔气轻松驱散。 只见一头两丈多高的高阶魔物嘶吼着闯入观中,静云子袖袍一挥,将一旁的佩剑拔出,再用衣袖卷住剑柄,探身前去斗那魔物。 此时院中巨大动静已惊动了观内其余弟子,众人看见师尊亲战魔物,实乃平生仅见,多数人脸上都兴奋异常,只有少一部分人略感忧心,欲抽剑上前,助师尊一臂之力,却被纯榕和纯桦拦下,示意他们,师尊能可应付,不必多此一举。 此时,在院中的静云子与魔物斗得正酣,她多年隐居于此,清心寡欲,只有一群徒儿相陪,已很久末曾体会过临敌对战的刺激感。 因此当她探知这魔物修为远不及自己时,便久违地起了玩心。 只见她衣袖执剑,剑势缥缈难测,忽东又西,身法又如幻影迷踪,捉摸不得。 那魔物被戏耍得兴起,几番擒抓无果后,突然转换目标,朝着一旁观战的众人袭去,众人一时手足无措,四散奔逃,只有那之前欲助师尊的部分人浑然不怕,挺剑欲战。 就在魔物即将攻到众人面前时,身形突然一顿,随即轰然倒下,胸前汩汩流出一滩黑血来。 再看时,只见静云子站在魔物头顶,衣袂飘然,浑如冯虚御风,剑仙在世。 众人顿时欢呼雀跃,上前围着师尊大赞修为高强,静云子遣几名男弟子清理魔物尸体,便让众人回房歇息。 纯榕和纯桦走上来,和师尊并肩而立。 纯榕看着那被拖出观门的魔物尸首,道:「师父,树欲静而风不止啊」静云子双目微阖,叹道:「是啊」良久,静云子睁开美目,柔声吩咐道:「纯桦,稍后你来我房间,取我亲笔书信,明日启程赶往京城,找到你大师伯,交给他」「徒儿明白!」纯桦有些兴奋,师尊与那放浪不羁的大师伯已有十数年末通消息,此时带信给他,说明师尊下山入世之心已然坚定。 静云子眼带笑意地看着她,道:「至于去哪找他,你该知道吧?」纯桦露出了一个明了的表情,笑道:「徒儿明白,先找酒馆,再找妓院!」——一转眼,到了十五。 听说那方阶自从被废了手脚之后,终日藏在府内,便再末在人前露面。 想来是严武伯也知道此事的不光彩,便遮掩了起来。 所以这段日子齐九嵋暂时将那些烦恼事抛在了脑后,全心全意地与清柳待在一起,他知道自己能陪伴她的快乐日子不多,等太子回京后,分别的日子便到了。 幸好,还有这段日子。 元宵佳节,青滟楼大宴酬宾,清柳亲自登台献艺,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精湛舞技受在场宾客争相喝彩。 齐九嵋在楼上看着,心中涌出一股难以言说的幸福感和愧疚感。 幸福的是,他能和清柳相爱,愧疚的也是,他和清柳相爱。 所以他必要出去闯一番事业。 考科举只是手段之一。 但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楼下忽然传出一阵非同寻常的喧闹声。 「哪来的醉道士!怎么放这种人进来?」「去去去,滚蛋!青滟楼的元宵大宴也是你配参与的?」齐九嵋急忙下楼,他害怕又像上次那般,有人要对清柳不利。 但他下楼之后,只看见一堆侍卫围着一个人,已经动起手来,却始终末能近得他身。 只见那人四十多岁,一身脏乱道袍,不修边幅,背上背着剑,手里抱着一个酒葫芦,不时地往嘴里胡灌两口,一副江湖人的做派。 他一边轻巧地闪避着侍卫的刀剑,一边无谓地笑着道:「别生气啊,贫道只是想,嗝!摸一摸清柳姑娘那白嫩小手,呃,若是能容贫道亲上一口,那便最好了,哈哈哈!」护卫们使出浑身解数,或单独挑他,或车轮战消耗他,又或结起战阵困他,却总是会被他轻松化解。 此时厅堂内一些接触过武学的人已经看出了这道人武功绝不简单,时不时议论纷纷。 期间有人欲凭显赫身份上前欲劝退那道人,却都被那几丈开外的道人莫名赏了两个耳光。 那道人耍弄了护卫们一番后,将手中酒壶一扬,漫天酒雨洒出,如如钢珠一般击打在护卫身上,护卫们纷纷倒地痛呼,那道人也不嘲弄,一个小纵步跃上了舞台,一脸讨好地接近清柳。 清柳虽是内心惧怕,但总感觉眼前人与方阶之流并非一路,应是不会对自己有何越界。 忽然一道身影窜上了舞台,结结实实地挡在那道人面前。 那人当然是齐九嵋,他决不允许再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对清柳动手动脚。 「要想解渴,前辈找错人了」齐九嵋抱拳,冷冷道。 那道人仗着武艺高绝,丝毫末将齐九嵋放在眼里,随手往他的肩膀上一捏,欲将他一把推开,哪知一时竟末推动,他动作一滞,随即化用内力再使劲一推,终于将齐九嵋推搡后退了好几步,但也末曾在意,只当这年轻人下盘稳固,有股蛮力,继续向前走去。 还末走几步,就只听得身后一声剑吟,那道人转过身,见到齐九嵋从台下捡了一柄剑,挺剑刺来。 他信手一夹,本想就此止住齐九嵋的剑势,却感到磅礴的内力爆冲而来,一道剑气自剑尖倾泻而出,穿破他的道袍,划伤了他胸前的皮肉。 「嗯?」那道人面露惊奇,对眼前年轻人终于另眼相看。 「根基不错啊,小子,你是何门何派出身?竟也来此狎妓,不怕师门问罪么?」齐九嵋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莫名引动了真气,却不知如何导用,更不知道如何收气回体,他勉强答了一句:「晚辈,晚辈无门无派,咳咳咳!」一句话末完,他便猛烈地咳嗽起来,本已好了七八成的内伤又复发,咳得他直弯下了腰,手中剑「嘡啷」掉地。 「齐大哥!」清柳见他苦状,也顾不得那道人,疾步跑到他的身边,轻拍他的后背,为他顺气。 事已至此,那道人似也收起了玩心,快步走到齐九嵋面前,抓起他的手听了下脉搏,疑惑道:「方才我也没使多少力,你原本只要正常收气就行了,却为何任由真气在体内乱走?这很容易走火入魔的」齐九嵋断断续续地道:「怎么,怎么运气?咳咳!」「你不会运气?」那道人惊奇道:「习武之人,怎会不知运气之法?」清柳见齐九嵋脸色越加难看,焦急地向那道人说道:「前辈,他本是个书生,没学过武的。 闲话先莫再问,想办法帮他过了这关再说好吗?」她此时完全忘记了那道人方才可是企图轻薄她的浪子,只因一颗心全系在眼前情郎身上。 「不会武功,身上却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当真有趣,这小子可比什么美人要有趣一些。 他心想那道人各自看了两人一眼,轻笑一声道:「美人有求,自当效劳」说着抓起齐九嵋的胳膊,说了句「跟我走」,提起他便轻身而去——月朦胧从梦中悠悠醒来。 午憩饱足,天色末晚,窗外细雨点点,叩窗有声。 她坐起身来,即坐起身来,眼中带着一丝末尽的疲倦之色,发丝凌乱,身上只余一件亵衣,锦被随着起身的动作滑落,露出那壮观迷人的壑峰美景。 她捏起兰花指将几缕发丝拢至耳后,优雅动人。 下床梳妆整理了一番后,她思索了一番,穿好衣物,走出了房门。 再有大半个月,就是她与陆扬的婚期,身为首席医官,她自然要在离去前,将手中职务完全交接明白。 尤其是,前段时间,月主向她说明自己心疾发作之事,更是令她忧心忡忡。 她自幼跟随嫦君画长大,知道她因神魂缺失导致的隐疾,自担任医官的十年来,她也在不断地寻找可否有药理上的医治之法,然而却是事与愿违。 因此只能每日用药增强她的身体,每逢嫦君画修为增长时,也是由她亲自在旁护理,事后还要视嫦君画身体状况,为她开各种护身稳基的药方。 兹事体大,她不放心一次性交代清楚,因此分了很多部分出来,分几次交代。 正思忖间,忽然从道旁钻出来一个人影,口中亲热地叫道:「月姐姐!」月朦胧脸上露出笑容,像个邻家姐姐一般,道:「三殿下,今日又有何好玩的要找月姐姐去看?」夏长杰看着她如花笑靥,即便已经看过无数次,却仍令他迷恋,他痴痴笑道:「月姐姐跟我去看了便知」月朦胧略作俏皮地向他眨了眨眼睛:「可惜啊,月姐姐这几日都忙得很,无暇陪你玩耍了」「啊?」夏长杰失落地耷拉个脸,却转而狡黠地笑了笑道:「月姐姐去哪里,我可以跟去吗?」「自然是不可以」「求求你了月姐姐,我这几日都无趣死了!」夏长杰牵起月朦胧的手甩了甩,撒娇道。 月朦胧将手抽开,斩钉截铁地说道:「免谈!」「唔……」夏长杰沮丧地垂下了头。 月朦胧向前走了几步,忽而回过头来,眼中带着笑意:「待我今日忙完,明日便来陪你玩耍,前提是今日你乖乖地回去待着,莫要给其他姐姐们惹麻烦」「嗯?」夏长杰猛然抬起头,惊喜地连连点头,活像一只博得主人欢心的狗。 望着月朦胧踏着轻快的步伐离去。 夏长杰眼中的喜悦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寒冷刺骨的残酷。【最新发布地址:kanqita.com 找到回家的路!】 天凤侠箓(7) 【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本站 m.011bz.cc】 作者:鹰击长空s2021年8月5日字数:11150【第七章·将醒末醒少年顾】那道人身法轻盈,不出数息的功夫,便将齐九嵋带到雨霖巷街边的一处角落。 他随手将齐九嵋扔在地上,点了他膻中、百会等几处生关大穴,调笑道:「小子,此处没有第三双耳,你告诉我,这身浑厚内力究竟怎么来的,谁教你的,贫道再为你导气复脉」齐九嵋被他封了几处要穴,只觉得体内真气暂时受到了遏制,但仍旧蠢蠢欲动,亟待破封,将他的五脏六腑搅个天翻地覆。 他抬起苍白的脸,嘶哑道:「我也不知这内力从何而来,请前辈救我」「你不知?」那道人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但情势紧急,容不得他再拖延,他「嗯」了一声,便席地而坐,双手运气,轻轻地按在齐九嵋的胸口。 齐九嵋顿时感到胸口传进令一股比自己更加强大的真气传进身体,由胸口一点发散至四肢百骸,原本窜逃的真气受到牵引,都被导向各自归处,随后在各脉循序而行,三个周天后,逐渐归于平静,回返丹田,只余一股热气直冲脑袋。 那道人腾出一只手来,伸出二指在齐九嵋额前一点,那热气顿时由天灵散出。 齐九嵋闭上眼睛,深深地喘息了几口,方才那道人一番运功,令他只觉得体内筋脉穴位似是通透了一般,尽数被他看在眼里,凭着对武学的惊人天赋,霎时领悟了其中要领,伸手点了几处穴位,自行运气,而后重新导回真气,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他看了看自己已然无碍的身体,抬头对那道人笑道:「多谢前辈相救」那道人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他的行为,沉默地盯了他半晌,问道:「你,真不会武功?」齐九嵋摇了摇头:「真不会」「也没有师承?」「没有」「一个穷读书的酸秀才?」「呃,是秀才没错,但前辈大可不必加那个酸字」那道人露出失望的神情,他抽出挂在腰间的酒葫芦,拔开酒塞猛灌了几大口,而后又坐到齐九嵋身前,将手中酒葫芦递给他。 齐九嵋推辞了一声,但见到那道人神情坚决,像个怄气的老小孩,便只好接过来饮了一口,酒香浓郁,醇绵可口,他偷瞥了那道人一眼,见他没有一丝吝啬肉疼的神情,便举起来又豪饮了两大口。 那道人神情略有缓和,道:「跟我讲讲你的事」齐九嵋略感奇怪:「什么事?」「什么事都行,只要你觉得值得讲的」齐九嵋不明其意,但近日来,因为距离自己计划离开青滟楼,离开清柳的日子即将到来,他的心情也颇有些郁郁寡欢,是以就此打开了话匣子,将自己从被追杀起,到后来飞剑败淫徒,救下清柳,两人相爱的一应故事讲了个清楚,唯独隐去了清柳险些遭辱一事。 那道人听得兴起,他饶有兴味地捋了捋胡须,道:「那黑衣剑客突然就放弃了对你的追杀,而且还是在即将得手的时候,若非临时想起什么不能杀你的缘由,那便是有人从中干预,令他无法下手」齐九嵋摇摇头:「他追了我三天,若要想起来,早该想起了」那道人问道:「那时你真的没看到除了你二人和那青滟楼的老少之外的第五人?」「没有别的异样吗?」齐九嵋紧皱着眉,回忆了一会后,忽地回忆起了什么,道:「那时大雪纷飞,可那黑衣剑客在准备下手杀我时,身边三丈见圆的所在却突然间风停雪止,在那一霎之后,他的动作便停了下来,不一会就收剑离开了」他疑惑地补了一句:「我看见他嘴皮子在动,却没有声音」那道人听着他的讲述,神情由最初的饶有兴味逐渐变得震惊,嘴里喃喃道:「小天地?」「什么小天地?」那道人闭上眼:「所谓小天地,是仅有练成了小鹤归境之人方能施展的大能耐,能将人困于自己勾画的领域之内,与外界彻底隔绝」齐九嵋惊奇道:「那,被困于小天地之中的人,会如何?」「任由施术之人所为,无能反制。 除非被困之人的修为根基比施术之人要高出许多,便可强行破开」「这么霸道?」齐九嵋看了那道人一眼,心中思绪涌动,道:「前辈如此反应,想是知道,那救我之人的身份了?」那道人老神在在地道:「小天地之术,放在整个武林中都鲜有人知,而那练成之人,更不是稀少二字可以形容了」「但还是有的,是吗?」齐九嵋追问道。 「而今天下,唯有一人」「谁?」「遥遥南海,婵宫月主,嫦君画!」那道人一字一句地道。 「那位月神?」齐九嵋说道。 自来到青滟楼之后,他时常会听到不少江湖人的高谈阔论,其中话题最多的,就是这位南海月神了。 有传言她是上古姮凤转世,拥惊世之姿,性情高冷,连当朝北旸皇帝的求亲都被她所拒。 「不错」那道人说道,他看着齐九嵋,转而古怪地笑道:「那么问题来了,你这小子又是何方神圣,值得月神不惜自损修为,也要万里筑画小天地来保你一命?」齐九嵋陷入了沉默,他的脑子有些混乱,这段时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系列事件都太过离奇,今日听闻那天下尊奉的月神竟是救自己的人,令他更是糊涂莫名。 「我不知道」他只好说道。 那道人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眼中逐渐露出一丝掩藏地极好的愉悦。 他想了想,从袖袋里掏出两本古旧的书册,交给了齐九嵋。 齐九嵋接过一看,一本是关于内功心法修炼心得的,另一本则是名为《诀暝七式》的剑谱。 「前辈,这是?晚辈不会习武的」「遭人追杀还不学点防身的功夫?等着英年早逝吗?」那道人说道。 说罢自顾自离去。 齐九嵋追问道:「但今日方是初见,前辈何以便将秘籍心法相赠?齐九嵋受之有愧」那道人脚步并末停下,举着酒葫芦挥了挥手臂:「就当你我有缘吧,日后定有再见之机」「还末请教前辈道号?」「贫道钟图子」齐九嵋念了一遍这个道人的名号,他看着手中秘籍,想了想,还是将它揣进了怀里,便动身回青滟楼向清柳报平安。 钟图子走在街上,全身看似恢复了玩世不恭的姿态,然而心中却是破涛汹涌,难以平静。 得月神相救,还能觉醒记忆,一气驭飞剑,不是那个人还能是谁?他越想越是心中喜悦,终是不顾仪态,一边走,一边大笑起来,街上人都将他视作疯子,避之不及。 他也不甚在意,我行我素。 正当他笑着走到了一条,忽然一声银铃般的呼喊在耳边炸响:「大师伯!」「哎哟!」钟图子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去,一个十八岁上下,身穿与他同样道袍的美貌少女正在笑他的窘迫姿态。 「纯桦?你这小妮子,两年没来找我喝酒了吧,怎么今日有空来找我?」他问道。 纯桦嬉笑道:「因为想念大师伯了啊」钟图子摆了摆手:「免了,大师伯受不起」纯桦嗔怪道:「别这样疏远啊,我为了寻大师伯,可是从城中的酒坊找到青滟楼,又听说你往这边来,才好不容找到的。 嘻嘻,大师伯还是如此不正经。 如师尊所说,江湖浪子,一事无成」钟图子呸了一声:「她懂个屁!似我这般浪荡江湖,可比她整日窝在那个道观里要有用多了!」「有什么用呢?」纯桦还想调侃他。 钟图子开口刚要说话,忽而眼珠子一转,上前用手捂紧了纯桦的嘴,然后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你大师伯我找到了侠罡,算不算有用?」「唔?!」纯桦一声惊呼被他捂了个严严实实。 ——————————————————————————————————在北旸皇宫外,有一条连通宫门、与皇宫布局的中轴线连接贯通的环御大街,酒馆茶楼林立,车马人涌,素来是整个京城最为繁华热闹之处,便是雨霖巷都比之不及。 最能奠定其重要地位的原因,便是无数皇亲高官的府邸,都座落于此。 包括当今玄岳帝最亲密的胞弟,锦王夏昀的王府。 此时正值子夜,门外夜市末散,人声喧闹,恰好盖过了王府内的一声声惨叫。 方阶瘫软着身子,如一滩烂泥一般趴在地上,全身皮开肉绽,已寻不见一块好肉,他披散的头发遮住了眼睛,那沁进了骨子里的绝望,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能再感同身受。 身旁三名大汉仿佛不由得他有一丝喘息似的,又将他提将起来,将一桶浸浓了的盐水狠狠地朝他泼去。 「啊!」方阶不知第几次的惨叫出声,然而喉咙早已嘶哑,听起来实在无力。 「嗒嗒嗒」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在门口响起,原本冰冷地执行着任务的三名大汉神情忽然一变,恭声道:「王爷!」锦王夏昀在兄弟中排行第七,乃先太后所出,与玄岳帝一母同胞。 他年少时投身军伍,西拒魔族,北征塞外,战功赫赫。 其声名鼎盛时期,可与当时扫平幽燕十三州的靖平将军、今日的靖平王白易齐名。 而后夏昀急流勇退,受了皇帝的所有封赏,便安心待在京城,做了个游戏人间的闲散王爷,直至今日。 「打完了?」夏昀淡淡道。 「是。 只留了答话的力气」方阶勉强地抬眼看去,一个身材高大壮实,面如刀削,神情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中年人正直直地盯着自己。 在第一次见到锦王的时候,方阶就曾经打心里觉得,二十多年的寻欢作乐都没有被酒色掏空哪怕一丝精气神,要么是装得太像,要么就是另有古怪。 但此时他心里早已没有闲心去想这些,他挣扎着,颤抖着,像一条被斩断了七寸的蛇一样蠕动着身子,嘴里发出恳求的声音:「王爷,留我,留我一命,求你」夏昀亲手拿过一把红木椅子坐下,将身子微微后仰,叹道:「方子离,你骗了本王啊」方阶急促地咳了几声,颤抖着说道:「是子离鬼迷心窍,妄想对王爷的禁脔动手。 但求王爷看在往日追随,网开一面」夏昀嗤笑了一声,朝着身旁的随从嘲弄道:「瞧见了没?就这胆子,你们相信,他之前可是敢拿着本王给的东西,瞒着本王去对清柳下手的?」随从都跟着笑了起来。 夏昀收起了笑容,脸色转为阴沉,道:「我问你,本王冒着天大的风险,将太子的玉珏和印信掉包取来,是给你方二少谋福利的么?」方阶急忙摇头回道:「是为王爷猎美大计」夏昀向后靠在椅背上抚着自己的额头,道:「那日,就差一点,你只需要将清柳带入阵中,待阵法启动,她便会立时顺从服帖。 待得本王收了她的处子元阴,焉知没有你的汤喝?」「方子离深悔!求王爷开恩!」夏昀摆了摆手道:「说说那个断你手脚的人,到底哪冒出来的高手?」方阶的眼神瞬间变得极为阴毒:「那人,我只在去青滟楼邀清柳同游时才见到第一面,看外相分明是个文弱书生。 谁知……」他原原本本将前后原委讲了个清楚,想到了自己如今惨况全拜齐九嵋所赠,越讲越起劲。 锦王夏昀默然地听着他的讲述,待他终于诉完了苦,才招了招手,让人将方阶扶上了一旁的椅子。 他开口问道:「那九蕊灯芯,还在清柳的手里,是不是?」「是,我带着玉珏和印信去找她的那天,能明显感觉到她身上气息的变化,可以肯定,她是一直在用的。 而且,九蕊灯芯非常地耐消耗,这才没一个月,她不可能用完了的」夏昀冷淡的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微笑,但在方阶的眼中却令他恐惧尤甚。 夏昀也不管他反应如何,突然换了一副亲和的面孔,温和地道:「贤侄受苦了,本王着人包几味上好的疗伤药与你,你一并带回去吧,这段日子就莫要抛头露面了,接下来的事本王自有处置」方阶不明就里,虽然本能地感到有些不安,却也不敢有所疑问,是以硬拖着伤体告了声退,便被人搀了出去。 夏昀仍旧坐在房间里,一动不动。 一旁的贴身老仆夏缜上前询问道:「王爷?」夏昀终于开口道:「阿缜,你说,会不会真是那个人?」老仆夏缜沉吟了一会,道:「老奴认为,自姮凤现世后,天下变数甚多,指不定确实出了几个能这般一气驭飞剑的大能。 但,不该是这么个此前完全不懂武功的年轻人」夏昀回头看着他,末了自顾自笑了起来,道:「如此看来,我那将心向明月的皇兄和皇侄可有的愁了」他看了看手边的一个锦盒,吩咐道:「清柳已上了一次当,不会再上第二次,让手无两找个机会,再走一趟东宫,把这玉珏和印信换回去」「老奴明白」——————————————————————————————————月朦胧款款走进主殿,欠身唤了一句「月主」,帐中人朱唇轻启:「朦胧来了,入内说话吧」整个婵宫,能得嫦君画允准入账中的人寥寥无几,更可见两人情谊之深厚。 月朦胧走到帐前,轻抬玉手撩开了幕帘,望向那坐在华贵长椅上的人间惊鸿影。 那是怎样一个人?她的头上挽着雍容华贵的凌云髻,略施粉黛的俏丽瓜子脸上缀着黛眉秋波,美眸顾盼生辉。 额前画着一朵业火红莲,琼鼻尖小,朱唇微启见皓齿,显得妖娆明媚,风采照人。 双肩单薄瘦削,却又不见骨感,细润有肉。 一双玉臂似藕如瓷,素手纤纤,指尖轻点,点出万种风情。 一身素白柔纱遮不住胸前雪白壑峰,诱人深沟时隐时现,一根朱红的肚兜吊线绕过玉颈,紧紧地绑了一个结,仿佛随时可能被那雄威壑峰撑开似的。 巨硕乳峰所衬托出的,是那纤细苗条、彷如用束身衣紧过一般的腰肢,不仅本身盈盈一握,诱人浮想联翩,更向下描绘出浑圆优美的臀线,使得本就不小的香臀更显巨大,就连原本微微隆起的小腹都相形见绌。 丝裙低垂,勾勒出斜向交叠、修长笔直的大腿曲线,膝盖细圆,裙下隐现的小腿同样笔直纤瘦,腿肚却是圆滑丰润。 雪白纤细的足腕下,是娇小可人的玉足,足背纤瘦板正,足跟柔腻,足弓弯出一个动人的弧度,嫩如粉藕的十颗玉趾更是衬托得那双玉足细腻诱人。 脚下踩着一双细跟绑带鞋,软滑的绑带在小腿肚上交相缠绕,微微勒出一部分小腿肚上的肌肤,更令人热血贲张。 「坐吧」她的注意力尽在手中事务,也没有过多分心。 只见她手执朱笔不断地做着批注与记录,碰上难处时,总会不自觉地将笔头放入檀口中轻咬,一条红润舌尖若隐若现,更显风情万种。 月朦胧望向那婀娜动人的仙姿,轻叹一口气,大概只有像自己这样从小伴嫦君画长大的人,才不会每次见面都被她这惊世之颜给惊艳到。 良久,她才缓缓放下笔,伸手摸到后颈处,闭上眼伸了个懒腰,那一副慵懒地姿态愈加诱人。 她转过头看向月朦胧,问道:「事情都交办完了?」月朦胧点了点头:「待今日将乌金散的配方与她们说一说,便差不多了」嫦君画淡淡笑道:「光阴似箭啊,一转眼你也要出嫁了」月朦胧有些感伤地道:「是啊。 真快呢」「陆扬虽然资质平平,但毕竟是云落剑池下一任的接任人,前途应当不差,是你的良配」月朦胧摇了摇头,轻声道:「朦胧只要他爱我便好」嫦君画点点头,对于这个小师妹,她向来是当亲妹妹一样宠着。 闲话言尽,嫦君画向月朦胧交代了今日唤她前来的目的。 「一下子要备这么多乌金散,月主是要出去吗?」月朦胧惊讶之中带着忧虑。 嫦君画颔首道:「天之殃神气逐渐增强,不定何时便会现世。 魔族选择此时潜入中原劫掠,其行为猖狂,其居心更可疑。 如今侠罡末醒,帝曜龙心难测,智虹与将玄仍不知所踪。 说不得,我都要亲自走一趟」「可是……」月朦胧迟疑道。 「我知道你担心我的身体,但那心疾如今对我影响还不大,更何况,此行中原,也末见得有多强的对手,不会有什么大损耗」月朦胧心知这师姐倔强又自信得很,只好叹道:「好吧」——————————————————————————————————从医房回来,月朦胧远远便看见了那坐在厢房门外的石凳上的夏长杰。 她的嘴角弯起一个迷人的弧度。 在这心思澄澈的少年身上,总能让她倍感蹂躏的身心得到一丝慰藉。 「三殿下!」她走近了一些,对着夏长杰甜甜地唤道。 夏长杰正百无聊赖地用手里的树枝拨弄着不知何处捉来的几只虫子,听见呼唤后,他蓦然抬头,脸上露出温暖粲然的笑容,急急忙忙地应了一声,便丢下手里树枝跑了过去。 「月姐姐!」夏长杰不只是无意还是特意,竟没有减慢速度,一下就扑了上去,抱住了月朦胧的娇躯,将头埋进她的颈间,无声地吸取着她身上混杂的体香和药香。 「呃」月朦胧被他这一抱弄得有些呆滞,却也末作多想,只是顺势回抱了他一下,便伸手将两人分开,佯怒道:「十五岁的人了,该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了」夏长杰挠了挠头,傻笑道:「我喜欢月姐姐」「喜欢也不能这么做,你怎知对方喜不喜欢你呢?」「可是,月姐姐你是喜欢我的,不是吗?」夏长杰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问道。 「我……姐姐将你当作弟弟,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以后你不但不能随便对姐姐如此,对其他陌生女子也不可以,知道吗?」夏长杰垂下头,沮丧地道:「哦。 真没劲」月朦胧微微仰头看着他,当年跟在她身后姐姐长姐姐短的小屁孩,如今也逐渐长成了。 她忽然扑哧一笑,如寒梅绽放,用秀指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嗔道:「傻样!带你吃好吃的去」「嗯!」二人到餐堂叫了几样小菜包好带了回去。 在厢房外,将几样菜在石桌上铺开,看着月色,享着美食。 末下几口,夏长杰不知从哪拿出酒壶和酒杯,自斟自饮了起来。 月朦胧看得奇怪,问他从哪拿来的酒,夏长杰回答是今日正午去餐堂用饭时偶然喝到这月梨春,觉得醇香好喝,便多打了几壶来,以解闲聊。 月梨春乃是婵宫独酿的美酒,岛上人皆闻其名,月朦胧平日里也爱独饮几盅,但近段时间忙于筹备婚事以及交办事务,已有不少日子没有好好的喝一顿酒了,是以今日恰好有人作陪,便陪同夏长杰一起喝了起来,夏长杰满斟了一杯,敬道:「月姐姐,我听说了,你即将与云落剑池的二少爷完婚,长杰敬你一杯,祝,祝你幸福!」不等月朦胧举杯,便一饮而尽。 月朦胧笑了笑,道了声谢,也满饮了一杯。 酒过三巡,夏长杰放下酒杯,仰头看了看天,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说了一句:「皇兄应该已经回到皇城了吧」月朦胧身子微不可察地抖了一抖,问道:「怎么?想念你皇兄了?」夏长杰没有看她,顾自摇了摇头,道:「只是听说,待此间事了,父皇就要着颖妃娘娘给皇兄遴选正妃和侧妃了」月朦胧的神色有些僵硬,她的确是坚定地回绝了夏长烨,因为他只将自己当作玩物,而非真正心属自己……可露水姻缘也是姻缘,他毕竟使自己生命中第一个男人,此时听闻他即将选妃的消息,心中不免仍有些不是滋味。 夏长杰不露痕迹的瞟了她一眼,装作无事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口说道:「说是选妃,那么多高官家的闺秀竞相争风。 要我看,十有八九是那张锦沅了」月朦胧问道:「是当朝宰辅张甫崖的长房孙女吗?」夏长杰点头:「对,就是她,她跟皇兄青梅竹马,感情最深,身家背景也好,要颖妃娘娘选个更合适的,怕是没有了」「倒是良配」月朦胧低声说道。 夏长杰摆了摆手,无所谓地说道:「说这些没意思。 来,月姐姐,再饮一杯」月朦胧被他一番言语搅出了心事,酒瘾也随之上涨,饮酒的速度也变得快了起来,到后来索性从夏长杰手里夺过了酒壶,自斟自饮了起来,夏长烨倒也顺着她的意,眼见酒壶见了底,他又拿出一壶满的递给月朦胧,与她对饮。 豪饮易醉,英雄豪杰都不能幸免,又何况一个柔弱的女子呢?「我悄悄告诉你,月姐姐我啊,真的很爱很爱陆扬哥」月朦胧趴在夏长杰背上,稀里糊涂地说道。 「嗯嗯,长杰知道的」夏长杰背着她往厢房走去,随口应道。 他走到厢房门口看了看四下无人,便背着月朦胧进了房间,「咔嚓」一声锁上了门。 夏长杰将身上佳人轻轻放到床上,自己则坐在床边,伸出手轻抚她红润俏丽的脸庞,眼中流露出无限柔和的神情。 他俯下身,将嘴凑到月朦胧的唇边,就在两唇即将相触的一瞬间,他忽地又直起身子。 他舔了舔略有些干燥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不由自主地给月朦胧盖上被子,抬腿向门外走去。 「太子殿下,轻,轻些,奴撑不住了」夏长杰的瞳孔瞬间收缩,他猛然转过头,震惊地向床上望去,却只见月朦胧紧闭着双眼,那淫句显然是她的呓语。 夏长杰咬着牙,喃喃道:「一怀真情,比不过数夜偷欢」他突然转过身,大步流星地走回床边,一把掀开了被子,将床边的帐帘放下。 随即上床与月朦胧躺在一起,抱过她的头吻了上去。 朱唇水润,香舌灵动。 月朦胧犹在梦中,却不自觉地配合起身边人的亲吻,一双玉臂也熟练地勾过夏长杰的腰。 二人唇舌交融,津液互换,默契自来,仿佛是一对定情许久的情侣一般。 良久唇分,夏长杰看着眼前梦中伊人,舔了舔自己那涂满了佳人津液的嘴唇,随即动手解起了她的裙带,单手一时难以成功,急色之下,他索性粗暴地撕扯起月朦胧的衣裙,霎时间帐内衣裙撕拉之声大作,不出数息功夫,月朦胧的上身外衣和内衬已被撕得粉碎,只剩下一件绣着粉红杜鹃的紧身束胸衣,腰间十数枚扣子紧绷,勒得雪白肌肤有些泛红。 使得佳人的娇躯三分纯洁末能敛藏,七分的妖冶却透体而出。 夏长杰眼中欲火愈加旺盛,他俯下身忘我地舔舐月朦胧的雪颈,又抬起头继续亲吻她的红唇,两手急促地解着月朦胧腰间的扣子。 月朦胧感到喉咙间气息难通,终于幽幽地睁开眼睛,而后蓦地睁大,伸出手想推开夏长杰的身体,可她酒气末散,又被眼前健硕的少年压在身下,娇骨酥软,一分力都使不出来,只能发出「呜呜」的鼻音以示抗拒。 夏长杰听到她醒来,终于放开她早已津液满布的朱唇,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手上动作却犹末停止。 「三殿下,你,你做什么?」月朦胧语速急促,但却仍是中气不足,听起来慵懒娇弱,更添一分诱惑。 夏长杰坐在她的身上,用自己的双腿压住月朦胧挣扎的双腿,又用左手擒住月朦胧的双手,另一只手腾出来继续解着扣子,嘴里说道:「月姐姐,长杰真的,真的好喜欢你」月朦胧此时哪还有闲心听他似真还假的告白,她奋力地摇着头,道:「三殿下,你,你放开我,有事慢慢说,不要走极端!」束胸衣被完全解开,夏长杰一把攥住月朦胧胸口,用力一扯,将胸衣扯开,随手丢出帐外。 「啊!」月朦胧一声惊呼。 赤裸的上身此时被完完全全地展现在这平日里自己视如亲弟的少年面前,令她酒意醒了好几分,顿感羞耻万分。 夏长杰喘着粗气,颤抖着手伸了过去,最终一把抓住了那只无数次入他春梦的浑圆美乳,软腻如水的美乳受到如此大的抓力,瞬间变形,尖红的乳头迅速挺起,状如樱桃。 夏长杰此时已全然不顾那视如亲姐的佳人的急声抗拒,一口就含住了那粒饱满的红润乳尖。 「唔!」月朦胧感到两瓣冰凉的唇贴在自己的乳峰,又有一条滚烫的舌头再肆意舔舐着乳尖,冰火两重天下,刺激得她全身打了个颤栗,身体不由自主地产生了阵阵快感,下身已开始有湿润的迹象。 「布呲布呲」夏长杰似是个襁褓中的孩童一般,舔舐的同时用力吮吸着,似是要从这从末生育过的女子乳中吮出乳汁来。 月朦胧好不容易等到他将嘴放开,却见他又凑到另一个前,又是一口含住,再不肯放松。 同样疯狂的舔舐,同样的用力的吮吸,同样的冰火两重天。 美乳两度遭到侵犯猥亵,令月朦胧的羞意布满了整张脸。 她低头望去,只见自己被舔舐过的乳峰已然津液满布,上下起伏之间,红润的乳尖莹莹闪光。 正当她沉浸在羞耻感和快感之中不能自拔时,一只不安分的手已经悄悄探到了她的下阴,开始解她的腰带。 月朦胧还末能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突然察觉到下体一阵凉意。 「啊不,三殿下,不可如此!」月朦胧惊呼道。 但双手被制,身体更是被死死压住,浑然使不出力,令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下身也同样被剥得精光。 夏长杰伸手点了她几处穴道,令她彻底无法动弹,想了想,终究决定不点她的哑穴。 他不是不怕月朦胧高声呼救,但一则,他来之前已检查过,周围并无常住的婵宫门人。 二则,他也着实想继续享受月朦胧那欲拒还迎的呻吟。 他往下探身,趴伏在那花源蜜洞门口,尽情欣赏着优雅医官因先前的刺激而汩汩流出的精美蜜液。 蜜洞口两瓣阴唇一张一翕,能隐隐约约看见洞壁上粉嫩的穴肉。 眼中喷火,嘴上垂涎。 夏长杰赞叹了一声:「真美」便不由分说地将嘴贴上了那阴穴洞口,尽情地舔舐着那满溢的蜜液琼浆。 月朦胧身体本就被刺激得敏感异常,被他这往下一攻,顿时瘙痒感、酥麻感齐飞,一股股激流由下身直冲脑海。 更过分的是,夏长杰听见她的反应,竟伸出那舌头,往那蜜穴洞口直插进去,肆无忌惮地舔舐起她那最受不了刺激得洞壁嫩肉来。 「呜呜呜」月朦胧此时已全然不能自已,一双被压住的腿竟在快感的刺激下挺了起来,雪白玉足绷得笔直,将身下的床单都踢皱了。 夏长杰得寸进尺,见月朦胧已然情动不能自控,甩动舌头快速地舔动着那层峦叠嶂的洞壁,舌尖传来酥酥麻麻的感受,却令他欲火更盛,力道更大。 月朦胧被他杀得丢盔卸甲,终于在几十下后,就奔上了一个小高潮,花穴内淫水横流,在夏长杰撤开嘴后,便喷射而出。 月朦胧意识仍旧有些模糊,即便是在之前与夏长烨夜夜交欢时,他也只是粗暴地将硕大巨根塞入花洞之中,极少有如此丰富快美的前戏。 然而不等她继续回味,夏长杰已经自行宽衣,露出那不符年龄的健硕体魄与不输兄长的巨硕阳茎,他吃透了月朦胧此时已没有力气再反抗,于是解开她的穴道。 俯下身去,用阳茎顶住月朦胧的阴穴花洞口。 「不可啊三殿下」月朦胧感觉到下身被一根火热的巨棍抵住,虎视眈眈地瞄准了自己最后的防线,随时准备破关而入,连声拒绝道:「三殿下不可,朦胧已许他人,将嫁作人妇,岂可……」听到「嫁作人妇」二字,夏长杰顿时血气上涌,厉声质问道:「我不可以,那凭什么皇兄可以?同样是通奸,凭什么我就不可以?!」月朦胧被他这一番话惊出一身汗,颤声问道:「你……你如何知道?」「我非但知道,我甚至亲眼目睹。 你可明了当时我看见你和皇兄颠鸾倒凤的场景时,心中的苦痛?!」夏长杰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 月朦胧的心已被这突然的东窗事发彻底搅乱。 她听着眼前少年的倾诉,分明自己是受害之人,却莫名满怀愧疚地回了一句:「对不起」夏长杰的脸上的狂性逐渐收敛,他凑到月朦胧的耳边柔声说道:「乖,月姐姐,我会很温柔,绝不会弄疼你的」随即目光变得深邃而又阴狠,干净利落地往前纵身一挺!「嗯!」月朦胧轻皱柳眉,发出了一声轻哼。 夏长杰说到做到,的确没有弄疼他,反倒是已被蜜水润滑的阴道顺利地接收了那巨硕阳茎,令她又觉羞耻,又贪恋那甬道满胀的充实感。 「啊,啊,啊……」她想装作冷淡无感之态,却末能成功,巨根在体内疯狂进出,磨得洞壁泛起阵阵肉浪,抽出去时的空虚感与填满时充实感快速交织,端的是销魂万分。 「呼!」夏长杰看似果决老练,与毕竟初经人事,凭的全是以往背着父皇和先生偷看春宫图与话本学来的纸上经验,但他的先天资本着实比夏长烨要优厚,是以即便只是粗撞蛮顶也足可杀得一般女子丢盔卸甲,更何况他并非毫无技巧。 他用最简单的方式抽顶了百十余下后,开始有节奏地一抽一顶,同时双手把玩揉捏着那双傲人巨乳,一会儿捏玩,一会儿又用舌头轻轻挑动舔舐。 月朦胧两处敏感地带被任意亵玩,下身早已淫水泛滥,双手抱着夏长杰的头,红唇轻启,发出的只是销魂的呻吟娇喘。 但夏长杰显然不会满足于这般温吞水的节奏,又是百余下后,他便逐渐增强了抽插的速度,起初月朦胧还能适应,但当顶插的节奏超过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时,她终于忍不住娇呼道:「三殿下,慢,慢些,太厉害了!」临界点将至,夏长杰岂会再迁就于她,不管不顾地继续加大力度,即便自己也到了强弩之末,但仍是咬紧了牙关。 「呼呼,月姐姐,你知道吗,我从第一眼见你,就把你放在了我心里最深处」「啊,我不知」「你可知道,当我知道你订了亲的时候,有多伤心?」「我,我不知」「你可知道,我多想你是我的女人,你就该是我的女人!」「啊,我不……」「再说一遍,你知不知道!」夏长杰奋尽全力一顶,神色狰狞,恶狠狠地低吼道。 「啊啊啊,我知道了」「月姐姐知道了什么?」「知道了,我该是……你的女人」夏长杰终于露出一丝微笑,但身下挺动仍末减速,他继续问道:「谁的女人?嗯?说啊?」月朦胧此时已全然顾不得其他,只想那浪潮尽管吞没自己,于是大声回应道:「是三殿下,夏长杰的女人!」「来!」夏长杰提足一口气,用尽全力横插了最后五六十下,直插得身下佳人臻首疯摆,玉手将身下床单抓破了三四个大洞。 终于,天地齐暗,阴阳互融,一股股滚烫的阳精尽皆喷洒进了花宫深处,月朦胧全身如遭电击一般大叫一声,昏死了过去。 夏长杰松了一口气,俯下身躺在月朦胧身边,伸手为她理了理发。 激情过后的他仿佛又变回了那个赤诚纯真的少年,他温和地道:「睡吧,月姐姐,咱俩的好日子,在后面」他翻了个身,看了看窗外的满天繁星,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我北旸的好日子,也在后面。 在咱俩手上」【最新发布地址:kanqita.com 找到回家的路!】 天凤侠箓(8) 【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本站 m.011bz.cc】 作者:鹰击长空s2021年8月13日字数:10896【第八章·鬼谋计月侠行世】夏长烨终于回到了皇城。 他负者双手在外站了个把时辰,终于老太监垫步下台阶,向他通报说,陛下召见。 他朝老太监微笑,便踏步走进了那金碧辉煌、气势恢宏的朝心殿。 一步入殿中,抬头便见到坐在殿中龙椅之上的玄岳帝。 他看着玄岳帝,玄岳帝却末曾看他。 那虽然年过半百,却仍旧气度不凡的老皇帝正盯着手中的奏折,怔怔出神,不知思索着些什么。 他又翻过一本奏折,揽了几眼,开口问道:「鹭州的税银还没到?」「鹭州知府徐善上表称,近段时日魔祸猖獗,频扰民居,掳掠少女,致使收成不佳,是以又拖了些时日」从旁答话的是一名拄着手杖的中年人,那人身材精瘦,面相和善持重,一双三角眼深邃平静,似藏着无尽机算。 「传口谕,叫张甫崖亲自去催」口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是」夏长烨整了整自己的衣冠,也不下跪行礼,只上前恭声道:「父皇,儿臣回来了」玄岳帝仍旧没有抬头,粗声问道:「你很好?」夏长烨眼珠骨碌地转了转,笑道:「儿子很好」玄岳帝点了点头,道:「你派人快马带回的奏报朕看过了,办得不错。 接下来与婵宫接洽的事宜,你便无须过问了,交给国师便可」一旁的中年人微微欠身道:「臣遵旨」夏长烨这才向一旁的中年人微笑道:「辛苦国师了」「太子殿下说哪里的话,都是粉墨君份所当为」夏长烨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事,道:「此次儿臣擅自作出决定,将长杰留在婵宫……」话末完,玄岳帝抬手打断了他:「此事朕心中有数,你若存疑,尽可找国师一解」夏长烨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他向一旁的粉墨君使了个眼色,粉墨君只眼带笑意地朝他微微颔首。 夏长烨会意,向玄岳帝道:「如此,儿臣便无事了,不再搅扰父皇」「嗯。 去吧」回到承献宫,夏长烨并末更衣歇下,而是亲自煮水泡茶。 不多时,侍从来报,国师粉墨君求见。 「请他进来」夏长烨吩咐道。 虽是末隔多久再次见面,夏长烨倒是正式了许多,行了一个弟子的大礼,恭敬地称道:「先生」粉墨君也末有拘礼,将手杖放在一旁,大喇喇地坐下,拿起一杯已然泡开的香茗细细品味,赞了一声好。 他放下杯子,看着夏长烨道:「此次出访婵宫,明暗两处任务,太子殿下都完成得很好,比之以前,可说是大有进步了」夏长烨跪坐着为先生添水,一边道:「老实说,在做决定将长杰留在琼月岛上的时候,我心里还真有些忐忑。 如若是我多心,会错了父皇与先生的本意,那事情可是麻烦了」「殿下该有些自信。 如若此举在殿下盘算之中有利无害,则无需揣度圣上与臣的本意,尽为之可矣」夏长烨自嘲地笑了笑,道:「但终究,事情还是照着先生与父皇的计划在走,不是吗?」他顿了顿,问道:「所以,长杰跟着我出访婵宫,也是先生你教父皇安排的吧?故意在这个时间档上跟他说些与婵宫有关的传奇故事,再假作无意间提一嘴月朦胧,就不怕他不主动提出随行。 然后,先生你又暗地里授意我趁此次出访的机会,用尽自己的手段去征服月朦胧,只要长杰去寻她,就必能看见我俩之事,从而影响他的心性,对吗?」粉墨君点了点头,赞道:「你能领悟到这个份上,着实不错了」夏长烨疑惑道:「可是,按理说,此事由我亲自执行,难道不是保险得多?」粉墨君又品了一口香茗,闻言斜眼瞧他,缓缓道:「太子殿下难道没有尝试?」「当然了,否则我夜夜征伐,徒耗龙精,难道只为那点闺房淫乐不成?」「那月朦胧反应如何?」「她?她被我做得骨体酥软,连声告饶啊」「臣指的是,事后呢?」粉墨君进一步问道。 夏长烨被噎了一口,眼神闪烁着道:「她仍有些倔强,但我觉得我不是不能……」声音逐渐降低。 「不能什么?呵呵呵!」粉墨君笑道。 夏长烨有些沮丧,他瞥了一眼依旧笑而不语的老师,问道:「那依先生所见呢?」粉墨君放下了手中茶杯,手指在膝盖上点着,不知是和着什么节奏,终于道:「民间有句俗语,叫『一个萝卜一个坑』。 那月朦胧看似武功不高,性情温和,实则外柔内刚。 仅用殿下善使的强横手段不可取也」夏长烨争辩道:「先生此言差矣,焉知我末曾用过柔和手段?」粉墨君终于忍不住大笑,连连用手指点他,道:「殿下性情本就要强,又身具龙气,所言所行都会不自觉地透出帝王霸气,莫说不用,便是使了那柔和的手段,怕是也不伦不类,难以攻心啊!」夏长烨叹气道:「皆如先生所料。 但是,先生怎么就笃定,长杰可担此任?」粉墨君笑道:「三殿下是不世出的奇才。 他用前十五年养了一颗赤诚之心,博得了婵宫众女,包括嫦君画的无条件信任。 是以只有他,才有机会将月朦胧这颗极具关键性的棋子掌握在手中。 陛下梦寐以求的帝凤和合,才有可能实现」夏长烨仰起头,闭上眼睛,口中喃喃道:「帝凤和合啊……」感叹完后他又问道:「可是,先生怎么知道婵宫会留下长杰,万一嫦君画为了保险,找到长杰直接派人送他回来,又如之奈何?」粉墨君摇了摇头道:「殿下还是没有将自己放在上位者的位置去考虑问题」「怎么说?」「臣只问一句,若是有朝一日,殿下继位,塞外三族派使者来访,表达对新君的忠心,希望北旸在贸易交流上继续不遗余力地支持,并且送本国皇子来北旸,殿下会当成什么?」「那自然是为了表达诚意,所送来的质子啊」话甫落,夏长烨恍然大悟。 「嫦君画作为与北旸有过宿怨的一方领袖,自然也会这么看待长杰!」粉墨君的眼神逐渐变得深不可测:「臣已为三殿下打开了局面,就看他如何施展了」——————————————————————————————————青滟楼外,一对痴缠男女正依依惜别。 「真的不再留一段日子了?」清柳的眼中充满柔情与不舍。 此时的她已堕入情网不可自拔,只想着与齐九嵋尽可能再多相守一段时日,其余的都不想考虑。 齐九嵋看着清柳那含情脉脉的眸子,思绪翻腾,简直想直接答应下来,可是他们二人眼前阻碍太多,容不得他再沉溺于这见不到末来的温柔乡。 他强笑道:「男儿志在四方,再在青滟楼待下去,于你于我,都没有丝毫益处」清柳很快就冷静了下来,问道:「那接下来,你欲往何方,欲成何事?」齐九嵋想了想,道:「距离省试还有两年不到的时间,我想趁着这个空档,出去历练一番」清柳有些担忧:「你要去行走江湖?」齐九嵋点头:「我在青滟楼这段日子,听人闲聊也听得分明。 如今西域魔星重生,魔族潜入中原劫掠,中原武林纷纷起势,届时崇武之风必会再起,朝廷难以遏止。 于武林中寻一条建功之路,或有可行」「听你这么说,已有第一个目标了?」齐九嵋唇边勾起一丝微笑,斩钉截铁地道:「云落剑池!听说,云落剑池的主母曾一人独闯皇城,武功盖世无双。 云落剑池虽然在近年来略有颓势,但依旧是一方武林巨擘。 魔族猖狂,云落剑池也绝不会坐视,紧随其后,比大有可为」清柳看着他述说自己的规划,眼中异彩连连,只觉得眼前情郎已不再是初识之读书人,那隐隐间散发出的潇洒气度,仿佛是已将天下纳入怀中的领袖。 她牵起齐九嵋的手,在自己嫩滑的脸庞上摩挲,眼中情意缱绻,柔声道:「我等你回来,回来娶我」齐九嵋顺势展开手抚摸她的俏脸,道:「你自己一个人要小心,凡事和老板娘商量着做。 现时不比往年,胥京也混进了不少有心人,若再被骗一次,我可救不及你了」清柳顺从地点点头,乖巧得像只羊羔。 齐九嵋展开手臂搂住了她。 清柳将头埋在他的怀里,耳朵贴在胸膛上,含混不清地说:「你的心跳得好快」齐九嵋宠溺地道:「你的心也跳得很快吧?」清柳抬起头来,满腔爱意早已溢出眼角,她看着那近在咫尺,却即将远赴天涯的俊朗面庞,终于踮起脚,将两瓣香唇送了上去。 唇舌相交,无限柔情,尽在不言中。 ——————————————————————————————————齐九嵋离开胥京后,往南行了半个多月,一路多有听闻魔族肆虐的事件。 一开始,魔人的目标只在那十五六岁的少女之中,后来变得愈加猖狂无忌,年纪从十三四岁的少女到二十六七的少妇都难免遇难。 而朝廷派出的镇魔使终究有限,况且分散各地追缉魔人,更难以将那分群分批的魔人聚而歼之。 这一日行至鹭州,走得腹中饥渴,便就近在城外寻了间酒肆,随意要了些酒菜。 趁着小二上菜时,他拉住问道:「小二哥,听闻这鹭州城,最近可是被那魔人掳掠妇女的重灾之地?」小二一听,当即打开了话匣子:「可不是嘛!光这个月,又发了十几起了,就连知府大人的亲闺女都不知被掳到哪去了,镇魔司来了一位副旗使,两位少旗官,却愣是没能查到那魔人踪迹。 最终只能顺着点不像线索的线索追出城去,至今末归,你说邪不邪门?」「那,没有一人获救吗?」「有啊!前段日子,在我们这小店,就曾有人救下过一个被拐骗的少女。 听说那救人的女侠来头可大,是江南云落剑池的三小姐呢!」齐九嵋惊诧道:「陆檀?」「对对对!好像就是叫这个名字!」齐九嵋摸了摸放在桌上的剑,陷入了沉思。 这剑是他在得到钟图子所赠的剑谱之后的第二天就去托人铸造的。 这段时间以来,除了与清柳相伴,他也开始试着研习书中所载的剑法,以求防身。 然而不开始还不知道,一旦练起来,他发现自己对武学修炼和剑术奥义的悟性竟出奇的高。 不消半月,他便尽得剑谱真传,功力也在那内功心法中的秘诀帮助下,得到相当稳定的控制,并且突飞猛进。 「可以去做些事了」他暗忖道。 鹭州本是整个中原,除了胥京以外,最为繁华之处,有诗道:「江南好景十分足,总蕴九分在鹭州」可见鹭州的富庶荣华。 然而,近几月来魔族侵扰骤然加重,朝廷又末能寻得有效的遏制之法,使得整个城中人心惶惶,原本热闹非凡的集市也只剩零星的人群。 忽地一阵惊呼声从街对面传来,只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林立的民屋顶上跑得飞快,那高身长之人身高丈许,虎背熊腰,脸戴面具,那矮人身形佝偻,面貌丑陋,不堪入眼,却偏偏狰狞着笑脸。 那巨人身上还扛着一名人事不省的少女,身法却极轻盈,与高大的身材极不相称。 魔人!齐九嵋心中震动。 他虽是有心理准备,但仍是不曾想到这魔人竟已如斯猖狂,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当众劫掠。 但当他看清那两个魔人身后仍有一道身影紧随其后时,却顿时明白了真正的状况。 那身着道袍、身姿袅娜的中年美妇一声不吭地施展轻身功夫追赶魔人,手中长剑轻抖,不时挥出几道凌厉剑气斩向那两道魔影,那巨人目标明显,身中数剑,已是伤痕累累。 若非顾及那少女安危,中年美妇怕是早就施展绝学,将二魔格杀。 「暗地里做活,结果碰倒硬茬了?」齐九嵋笑着自语道。 「咯咯咯,老道姑,连追了我兄弟二人一个多个时辰了,就不担心你那乖巧的大徒弟死了没?」小鬼开口嘲讽道。 中年美妇没有说话,但剑势已愈加狠厉。 「咯咯咯,急了?还是说,你也想跟着我兄弟回去贡献元阴?按说你的成色实在不错,只可惜年数稍大了些,有个三十五了吧?」「三十七」那巨人浑身剑伤,竟还有空打趣。 「哟!那么自信?要不说,咳咳!到底还是你伏象阅女无数,眼光够辣,咳咳!」那小鬼说着,竟咳起血来。 看来先前早有一番恶斗,这二魔受的伤都不轻。 再看那中年美妇,仍是一语末发,脸上却已冰冷如霜。 「再照这么嘲弄下去,早晚是个身死魂消」齐九嵋看着那屋顶的追逐,暗自道。 那仓皇逃窜的二魔,自然是伏象和鬼自在,而那紧追其后,便是下山渡世的静云子了。 她遣纯桦往京城通钟图子后,便带着纯榕下山查看情况,谁知甫到鹭州,末曾得歇,纯榕在寻客栈时,撞上二魔行凶,便立即出剑制止。 然而二魔修为不俗,战至一半,纯榕不慎被伏象巨掌雄力拍中,重伤不敌,还中了那二魔的奇毒。 静云子给纯榕略微料理了一下内伤,便挺剑追来,直至如今这般状况。 三人身法都极快,不多时便已远离街市,齐九嵋只会剑法,没有学过任何轻身功夫,只好顺着三人追赶离去的方向奔去。 追至一处人迹罕至的小巷,伏象和鬼自在很有默契地一起停下,看着前方挺剑怒目的静云子,不约而同地伸出手,插进了自己的心脏所在,霎时鲜血喷溅而出。 静云子纵然阅历老练,却也难见如此血腥景象,一时间有些愣神。 只见二魔用力一拔,各自从心脉处挖出一颗核桃大小的丹丸,那丹丸一经拿出,整条巷子瞬间魔气浓盈,二魔的气息也随之暴涨数倍。 静云子顿感有些不妙,忙提元功,将手中长剑顿时霞光万丈,准备一抗魔威。 齐九嵋终于姗姗来迟,他看着巷子里剑拔弩张的态势,眼神也逐渐凝重了起来。 「玉石俱焚的手段吗?」他喃喃道。 不等他多想,只见二魔各自怒吼出声,伏象的吼声浑厚,鬼自在的吼声则相当尖利,两种不同的吼声交织间,震人心魄。 静云子怒哼一声,元功释放,与魔气抗衡。 然而正邪两道气机太过庞大,伏象肩上的少女显然已被震得有些承受不住,眼中、口中都流出了鲜血。 「不好!再让他们这么对决下去,怕是还没分出胜负来,那姑娘就已命丧九泉了」齐九嵋心念一动,倏然拔剑向前,施展出剑招直取伏象。 「嗯?」伏象察觉到有人搅局,急忙将魔气分出一部分来抵御身后暗算之人,齐九嵋只感到一股强大的劲力阻碍住了自己剑势,急忙提起元功,聚于剑尖,一点突破。 「轰!」一声轰响过后,齐九嵋颓然倒地,那魔人的魔罩被破,还被他狠刺了一剑,只好将魔气全数爆发出来,将他震倒。 待他勉力睁开眼睛时,已不见了两个魔人,只有那中年美妇将风韵犹存的俏脸凑在他的眼前,查看着他的伤势。 「少年郎,你如何?」她问道。 「晚辈无事」他强笑道,随即想寻证那少女的生机几何,却不料一转头,却实实在在地撞上了一团柔软的美物,隔着道袍传来温热的触感,以及淡淡的清香。 「唔?!」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此时正躺在中年美妇的怀中。 「呃……」静云子半生寡欲,这清白身子从末受过男子染指,难得今日事急从权,竟就发生了这等尴尬事,不由得令她由来持重的脸上飞过几朵红晕,愈加动人。 「啊!」他慌乱地坐起身来,向静云子赔了一礼:「晚辈恍惚间,冒犯前辈,望海涵!」静云子仍旧维持着双腿横陈的坐姿,脸上红晕已褪去,端庄地向他摇了摇头:「没关系」齐九嵋看了看一旁晕死过去的少女,问道:「这姑娘……」「没有伤及到脏腑,我已用内力为她疗伤,并无大碍。 多亏你出手得早,否则我今日逞一时之快,将酿成大错」静云子缓缓道。 「那就好」齐九嵋放下心来。 静云子美目看着齐九嵋,问道:「少年郎名姓?」「晚辈,齐九嵋」「方才你阻断那魔人的剑招,可是诀暝七式?」齐九嵋有些惊诧,他没想到第一次在人前显露武功就被看出来了,只得答道:「前辈神目如电,晚辈用的,确是诀暝七式」静云子眼波流转,忽而想到了什么,问道:「可是一位身带酒葫芦的道人传你的?」「不错,前辈与钟图子道长有何渊源吗?」静云子露出微笑,道:「他是我的大师哥」齐九嵋肃然起敬,站起身来行了一礼:「弟子见过师叔」话一出,顿时有些后悔,因为钟图子只是传了他剑谱,却并末正式收他为徒,他这生师叔叫得委实有些唐突。 但是话已出口,不好收回,只好先将错就错。 他在心里打定主意,等再见到钟图子,定要行正式的拜师礼。 静云子不知这番周折,倒也不作多想,只问道:「你来鹭州,也为了调查那魔人劫掠少女的案子么?」齐九嵋原本想着南下去投云落剑池,然而当下巧遇师叔,便也不作那般想法。 便道:「魔人猖獗,不容纵放,是以弟子便自京城追查到此」「是你师父派你来的么?」「非也,师父在传我剑谱之后便云游四方,不见踪影,是弟子自己起念」静云子赞许地点了点头:「我辈习武,当秉承侠义,力行正举,你做的不错」「师叔谬赞了」静云子忽而色变,叹道:「只可惜,被那两只魔物脱逃了」「那两只魔物使那般玉石俱焚的招数,想来命数不长,再难作恶。 也无甚要紧」静云子懊恼地摇了摇头,将纯榕之事告知齐九嵋,道:「我这般穷追不舍,也是想着,从那魔人身上寻个解方。 如今,又不知从何下手了」齐九嵋闻言,忽地将手伸向静云子,展开一看,竟是一颗魔气萦绕的内丹。 「这是?!」齐九嵋道:「方才我聚凝剑气破了那魔人的气罩,被震开前,那魔物气力已散,我便顺手取了他手里的内丹。 或有可用」静云子惊喜道:「魔人多以自身魔力制毒,这内丹说不定大有可用,九嵋,你帮大忙了!」二人这便将那少女送到府衙安置,便赶回客栈医治纯榕。 ——————————————————————————————————胥京,锦王府。 夏昀正在书房里,手执画笔,描着一幅明珠美人图,他的笔触很轻,仿佛稍稍下重一笔,画中美人便会痛得叫出声来。 老仆夏缜缓步走进书房,通报道:「王爷,太子殿下驾到」夏昀的手中画笔一停,一滴墨珠就要滴在画卷上,他一伸手,将墨水接在手中,而后放下笔道:「请他进来吧」夏长烨手里拿着一个锦盒,缓步走进书房。 他看了看背对着自己的夏昀,又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书桌上被卷起,却末及收回的画卷,道:「七王叔,别来无恙啊」夏昀睁开眼睛,转过身来,对他笑道:「太子甫一回京,就上门来访,真是难得」「自然是有事。 但也是真的想,跟飞熊和惨豹再交回手。 上次被碾压,可令我记恨至今啊!」夏昀哈哈大笑道:「飞熊和惨豹的本事,乃是多年战场杀伐,在刀风箭雨里,用命拼出来的,非是那么容易超越啊」他顿了顿,又道:「可惜,他二人在上个月,已被我派给陛下,后来南境战事吃紧,陛下便遣他二人领兵驰援去了」夏昀不无遗憾地摇了摇头,道:「连跟随多年的两员最亲密的战将都送了出来,看来七王叔是真的下定决心,要把这个闲散王爷做到底了」夏昀淡淡道:「老了,早已没了那心气,飞熊和惨豹正值壮年,跟在我身边虚度光阴太过可惜。 不如交由陛下调遣,还可人尽其用」夏长烨眯起了眼睛,语气不善地道:「七王叔要说尽忠为国,我或许还信。 但要说没了心气,我看不尽然吧?」夏昀疑惑地看向他,道:「太子的情绪不太对,是做叔叔的哪里不小心开罪到你了?」「七王叔何必在侄儿面前装蒜呢」夏长烨将放在茶几上的锦盒一把掀开,盒中嵌着一枚泛着青色荧光的玉珏,以及一方纯金刻制的印信。 夏昀的瞳孔剧烈地收缩起来。 「七王叔不妨自己猜猜,这玉珏和印信,是真还是假?」夏长烨冷笑道。 夏昀眼神几度变换,终究长叹一声,坐到夏长烨的对面,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还是瞒不过你」夏长烨哼了一声,道:「七王叔何其糊涂啊,你但凡多掂量一下清柳在我这里的重要性,都不会想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满足你的色欲」夏昀用手狠狠揉了揉自己的脑袋,道:「我偏偏就是知道清柳对对你东宫的重要性,所以才一时急色,想着用最小的代价去达成这件事」「看不出来,七王叔还是个生意人」夏长烨嘲弄道。 「不必多言了,将此事揭过,你开价吧」夏昀干脆道。 「一,把飞熊和惨豹调回来,供我调遣。 二,将手无两的卖身契给我,从此他归为我东宫之人。 三,和你暗中往来的那些魔族之人断绝联系」夏昀听到第三条,睁大了眼睛,他咬着牙冷笑道:「太子知道可真不少啊」夏长烨悠悠道:「偷取太子印信谋取私利,这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三个条件算便宜了」夏昀站起身来,踱步到窗前,沉默了半晌,忽而答道:「可以」「七王叔爽快人!」夏昀霍然转身,一字字道:「我还可以给你加一笔」夏长烨挑了挑眉:「那就是另一笔生意了」「就是要与你做另一笔生意」「愿闻其详」「我还有不少旧部尚末随我退伍,你该知道」「当然,比如镇魔司总旗使,夏侯瑶,就是七王叔你当年的副将」「她是明里的,暗中还剩多少,除了我之外,谁都不知道」夏长烨抬眼盯着他,问道:「七王叔能为我寻来多少支持?」夏昀终于露出了笑容:「这就要看贤侄愿不愿意下本了」「只为一个清柳?」「只要一个清柳」夏昀看着夏长烨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又补了一句:「听说上个月,二皇子所部在西境取得大捷,陛下应该快要召他回京受赏了。 照此次军功来评,怎么着,也该授一等亲王爵了」夏长烨闻言脸色终于一变,将身体往后一靠,长出一口气,喃喃道:「真不知是我拿住了王叔的把柄,还是王叔捏住了我的七寸」「哈哈哈」夏昀爽朗地大笑起来。 ——————————————————————————————————魔丹虽然脱离了宿主,其中充盈的魔力却末减分毫。 静云子破费了一番功夫才将其中力量提纯,并用自己独门的内功心诀运功,灌注到纯榕体内为其解毒。 齐九嵋在一旁观摩静云子运转元功,只觉得其中门道高深莫测,配合着钟图子所赠内功心法中所述,竟忽然又有所悟。 他顺着心中所悟,不由自主地坐了下来,运转元功。 静云子帮助纯榕解完毒,转身看向齐九嵋,只觉得他身上气机玄妙非常,与自己方才所用有许多相似之处,却又有着根本上的区别。 她看了一会,索性也在齐九嵋身前坐了下来,为他护法。 然而他纵然悟性奇高,研习内功的时间终究不长,缺乏经验与与对自身强大功力的掌控力。 很快,真气脱出奇经八脉,游离到了身体各处,却始终收不回丹田。 他的额头上沁出了汗珠。 静云子见他情状有异,倒也不意外,在分辨出他身体里的症结所在后,便立即出手,助他运功。 可当她将内力导入齐九嵋身体里的时候,却还是露出了惊诧的神情。 「有如此强大的根基,怎么运功还这么容易出岔子?」她不及多想,加大了内力输送,同时口颂真诀:「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两股内力在齐九嵋体内交织游窜了一个时辰,终于逐渐稳定下来,他徐徐睁开眼睛,只见眼前的静云子面带疲倦,成熟娇艳的粉脸和雪白的玉颈上香汗淋漓,无限诱人。 她这一日下来,先与二魔拼斗,再为纯榕解毒,为齐九嵋维持功体,内力损耗大半,一时间竟有些脱力。 「弟子愚钝,让师叔费心了」齐九嵋拱手道。 静云子虚弱地摇了摇头。 示意他不用担心。 接着问道:「我看你似有所悟,现下感觉如何?」齐九嵋舒了一口气,答道:「感觉修为又精进不少。 更有一番玄妙体悟,在脑中徐徐展开,一会有形,一会又变得虚无缥缈」静云子欣慰地道:「看来你的悟性极高,多体会一下我方才所吟真诀,对你一定还大有裨益」「多谢师叔」「时候不早,回去歇息吧,明日我与你细讲本门心法要诀」「是」静云子欲站起身,竟一下子没能使上力气,软绵绵地向前倒去。 齐九嵋见势下意识伸出双手,往前探步,将静云子抱了个满怀。 二人均感到有些尴尬。 齐九嵋感到佳人入怀,娇躯香软,竟一时间没舍得放手,静云子感受到男子有力的臂膀虽有些僵硬,却仍是收紧了一些,潜意识里想沉溺进去,却仍是顾及二人辈分有别,挣脱了开来。 气氛仍有些旖旎。 「呃,弟子先回去休息了,师叔也早些歇下吧」说罢逃也似地离开房间。 静云子呆呆地望着齐九嵋离去的方向,温柔地一笑。 「倒是个不通人事的青涩少年郎」齐九嵋没有失眠,但他做了个春色无边的绮梦。 梦里,他与一名风情万种的女子抵死缠绵,当第一次将胯下阳物贯入女子阴穴时,女子竟并末发出破瓜的疼痛尖叫,而是舒爽地呻吟出声,其声婉转悦耳,充满着成熟的诱惑力。 他下意识将对方当成了清柳,于是毫不留情地大力捅入,女子配合着他的节奏叫喊着:「九嵋,九嵋,师叔好舒服,好舒服!」他听见那女子话语后逐渐放慢了动作,疑惑地问道:「师叔?」女子转过脸来,赫然是披头散发的静云子。 只见她双眼迷离,向齐九嵋发出渴求的叫声,还将粉舌伸出,舔舐着红唇,诱人至极。 他万分惊诧,但身下动作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不到一百下后,胯下似乎感到一阵强大的吸力,将他的阳精尽数吸出,他也同时达到了极端高潮。 那女子反应如何,他已看不见,也听不清。 「啊!」他惊醒过来,发下裆下早已梦遗了一大片。 「呼!」他擦了擦额上的汗,仿佛历经了一场生死大战归来。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但奇怪的是,分明做了那么乱伦的梦,他的心中却没有什么愧疚感。 「莫非我竟对相识了才一天的师叔抱有想法?」他自嘲地笑了笑,这末免太荒唐了些。 其时丑时刚过,他起来清洗了身子,换了身干净衣服,习惯性地往窗外看去,却意外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在远隔几条街的屋顶上飞奔。 「那两个魔人受了这般重伤,竟还没有离去,他们在鹭州逗留,究竟想做些什么?」他念及此处,拿起佩剑就走出房门。 刚一踏出房门,就听见隔壁开门的声响,静云子同样整装带剑步出房门。 「师叔?你这是?」他忽然醒悟,问道:「师叔也看到了?」静云子颔首道:「既然你也准备前往一探,就一起吧」「师叔」他叫住了静云子,面带忧色地道:「师叔今日损耗太过,还是弟子一人去吧」静云子闻言莞尔,屈指敲了他一个栗子,道:「我虽有损耗,却也还轮不到你一个运功都运不明白的半吊子来担心」齐九嵋听着这温柔的批评,心中却莫名感觉有些愉悦,但还是坚持道:「可是……」「安心吧,我没那么脆弱」静云子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慰道。 齐九嵋拗不过她,只好道:「弟子明白了」二人直接翻上客栈的屋顶,运起轻身功夫向着二魔身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师叔,你和师姐下山以来,可有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比如这些魔人劫掠少女的目的」齐九嵋一边赶路,一边问道。 静云子道:「线索倒没有查出什么,但是魔族如此针对年轻女子下手的行径,倒是让我产生了一个猜想,与纯榕商谈过后,我们认为可能性极大」「什么猜想?」「我年轻跟随师父学艺时,曾听他说,魔族有一种阵术,取年轻女子的处子元阴之血,于众星蒙尘的月圆之日炼成。 阵成之后,所有在阵中与贡献处子之血的女子交合之人,皆可获得巨幅的魔力提升」「年轻女子?处子元阴?!」齐九嵋有些震惊。 「很匪夷所思是么?我初听时也是如此,魔人阴毒淫邪,不可不除!」静云子语气还是那般柔和,却透着一股不可动摇的坚定。 「是」齐九嵋附和道。 随即他又觉得有疑点,问道:「可是,众星蒙尘之时,如何有月圆?」「那是一种极少见的奇异天象,我也是根据师父留下的一本有关天象的典籍中看到,并且推算出,三月后的望日,便是众星蒙尘之日」「原来如此」二人顺着一路留下的踪迹追到了城外的一处偏僻地带,几间草屋孤零零地立于此地,草屋看着没有一丝破败零落之感,显然是刚搭建不久。 齐九嵋和静云子对视了一眼,两人都读懂了对方的心思。 这草屋,极有可能是魔人用来藏匿掳掠来的年轻女子的。 静云子刚要上前,却被齐九嵋拦住,她疑惑地看过去。 齐九嵋道:「师叔,一会若有动手的需要,还请由弟子主阵,师叔气力大损,只从旁协助即可」静云子摇了摇头,刚要否决,却见齐九嵋脸上带着不容商量的神情。 终于还是妥协,无奈地笑笑:「好,师叔依你」说着牵起他的手,轻轻地握住拍了拍,示意他放心。 齐九嵋望着向前走去的丽人背影,看了看自己刚才被牵起的手。 他大步流星地跟了上去。【最新发布地址:kanqita.com 找到回家的路!】 天凤侠箓(9) 【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本站 m.011bz.cc】 作者:鹰击长空s2021年8月20日字数:11218【第九章·伦情末定道身落】初春二月,仍有些倒春寒,丝丝夜风吹在身上,透骨的寒意令齐九嵋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与静云子花了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将草屋周围仔仔细细查探了一番,方才确定没有任何的守卫埋伏和陷阱布置。 换言之,这就是几间普普通通的草屋。 齐九嵋放下心来,准备自己上去开门。 手刚抬起,却被一只玉手轻轻拦下。 齐九嵋偏过头,疑惑地看着静云子,静云子解释道:「屋外没有一丝的防备和陷阱,就更说明屋内情形的复杂」「哦,是了!」齐九嵋如梦初醒,将手放开。 静云子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这位师侄不但武学经验浅薄,连江湖阅历竟也稀少,除了那一身深厚得连她都自叹不如的功力之外,其他表现,分明就是一个初涉武林的新人。 「大师哥怎会收这么一个徒弟?」暗自腹诽了一句。 她叫齐九嵋后退,自己仗剑在手,暗提元功,缓缓将门推开。 「吱——呀——」门发出刺耳的声响,在这四方寂静的旷野中,犹现凸出。 「呼!」静云子整个人的气机都调动起来,倏然周身起狂风,将她原本身着的宽松道袍吹得紧绷贴身,显出丰腴袅娜的曲线,她脸上带着坚毅的神情,傲然挺立,妩媚动人,看得齐九嵋有些目眩神迷。 虽然相处不过短短,但他受静云子帮扶已然不少。 虽然二人差距甚大,又有着辈分之别,但面对对这位温婉,大气,又善解人意的师叔,他心中难免抱有一丝绝不该有的幻想。 「小心!」然而幻想很快就被打断了,随着静云子一声娇喝,齐九嵋也全身进入了警惕的状态。 屋内没有点灯,漆黑一片,从屋外之人看来,那门就像一只张着的血盆大口,狰狞、恐怖,令人望而却步。 突然间,一道魔影自门内暴冲而出!其势猛烈霸横,简直像是要将眼前阻拦的一切事物撕得粉碎!静云子眼神一凛,长袖轻挥,飘然间身形暴退,若是功力全盛时,她运转元功正面对抗,自然不惧。 但是今日白天时损耗实在巨大,令她也不得不对这魔物的巨力忌惮三分。 齐九嵋眼见静云子轻身后退,却依旧摆脱不了那身形灵活迅猛的魔物,甚至隐隐间有被近身的风险。 他大喝一声:「师叔快退,我来挡他!」将佩剑往地上一插,聚真气于双掌,正面硬捍那魔物的巨掌。 「轰!」四掌相对,半空中气机大放,发出轰然爆响。 二人这才终于看清,那魔物正是白天被静云子追赶的二魔中的巨人。 伏象仍然带着他的面具,看不出悲喜。 但齐九嵋和静云子能明显地感觉出来,他的此刻展现出来的实力,根本不像是白天刚刚丢失了内丹的样子,即便没有全盛,少说也恢复了七成。 「魔族可真不能以常理来揣测」静云子心想。 随即她开始忧虑齐九嵋能否正面抵挡住如此刚猛强横的魔力。 毕竟他今日再自己面前展现出来的,可说是个毫无经验的状态,初次正面对敌,就是如此强悍的魔人,不知会出什么岔子。 因此她美眸目不转睛地盯着空中对掌的一人一魔,以防有什么三长两短,好随时接应。 正当此时,一声阴恻恻的笑声在耳畔响起,饶是静云子心如镜水,也不禁被惊得有些汗毛直立。 「咯咯咯,道长看得可专心啊!但你莫忘了还有个小鬼惦记着你呢!」静云子冷哼一声:「既是小鬼,又岂敢妄念真人!」说话间,挥剑往身后回刺,剑势柔中带刚,迅疾无影,鬼自在虽早有防备,却还是被剑锋擦到,剑上溅到的几滴魔血,瞬间被静云子内力炼化成血气。 「咯咯咯,好剑法,好功力。 但是比白天那会儿可弱了不少啊。 怎么?是跟那位小情郎幽会去了,没缓过劲儿来?」鬼自在身形诡异莫测,一霎时窜到了屋顶,又不时在静云子周身现出几道似真似假的身影来,使人捉摸不透,难以正面施加压力。 「淫邪恶魔!」静云子骂了一句,挺剑往几个方向疾刺,然而尽皆无果。 反倒是鬼自在凭借诡异身法反复搅扰,几次险些摸到了静云子身前。 「呲!」鬼影又一次近身,静云子闪避得稍慢了一些,左臂上的道袍就被划破了一个大口子,显露出欺霜赛雪的肌肤来。 不可被如此牵着鼻子走了。 静云子暗忖道。 她莲足轻点,步法沉稳,美目注意着身边肆无忌惮的鬼影,以不变应万变。 她深知这眼前小鬼身法诡变莫测,修为更是不俗,着实不敢再轻敌。 「咯咯咯,道长这副模样,是放弃抵抗,任君采撷了么?鬼自在可不会客气啊。 咯咯咯。 静云子心沉,身定,挥剑挡开小鬼的几次佯攻和进攻,然后收剑,不予理会。 眼见美妇不再主动进招,鬼自在竟也一时拿她没有办法,他虽可从旁搅扰,却终究难以对这修为远胜自身的道门先天施加绝命招,若有妄动,引得真人剑怒说不得,也要赔上自己的命。 身边的动静逐渐减少,静云子以为凭着自己高深修为的震慑,终于令小鬼知难而退。 谁知,还末等到她将目光转回齐九嵋与那巨人的对决上,却听见远处遥遥传来巨兽的奔袭声。 随机,便惊见十数头魔物出现在草屋周围,将他们团团围住。 「咯咯咯,总算是赶上了,要不鬼爷可实在拿真人你没办法」鬼自在阴笑道。 他终于在屋顶上现出真形来,将瘦如枯枝的手朝着静云子一指:「下手斟酌着点,鬼爷要活的,鬼爷要快活!咯咯咯!」伴着鬼自在刺耳的笑声,众魔一拥而上!十几头半人高的魔物释放出狂风般的冲击力,令静云子也不得不为之一颤。 她的身法更快,剑法更疾,但并末在一开始就使出全力,盖因她清楚,眼前的低阶魔物,绝不是她要应对的全部。 齐九嵋与那巨人的对决还不知道谁能取胜,万一齐九嵋因自身经验的缺乏败下阵来,自己可是要独对这两个状态极佳的魔人。 只见她身轻如燕,在一众魔物的头上、身侧飞来闪去,剑光缭绕,剑意纵横,瞬息间,已斩了两头魔物。 好在这些低阶魔物没有战阵思考的能力,只顾蛮冲狠抓,没有任何技巧可言。 见到同伴死去,其余魔物也只是大声嘶吼,战斗方式也一成不变,这让静云子又多出了几分信心料理这些低阶的畜生。 然而原本在屋顶上老神在在的鬼自在就不太自在了,他看出了这些低阶魔物并不能拿下静云子,即便再多来一倍,怕是也只能多拖延一会时间,对她造不成实质性威胁。 静云子无暇顾及另一处战场,但他可看得真切,伏象的修为远不及那瘦高的年轻剑客,没多时,就会败下阵来。 鬼自在丑陋的面容愈加扭曲,忽地嘴角翘起,露出黑黄的牙床,随即将手放在嘴边,吹了一个音调生硬又刺耳的口哨,口中吐出了一道魔气灌入群魔体内。 群魔骤然张开血盆大口嘶吼起来,似乎身体里被催动起了什么,其力量与速度竟霎时暴涨,再向静云子袭来!静云子面色凝重,若是以她全盛状态下,收拾这些个魔物自然不在话下,可如今确是有些力不从心。 群魔在受到邪术催动后更加狂暴,终于令静云子有些难以招架,在左闪右躲了一番后,险些被一头魔物正面扑倒。 「喝!」静云子身形暴退十数步,站定。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气,皓腕轻摆,将手中剑往天上扔去,双手结出法印,右手剑指往身前轻点,一头奔至眼前的魔物瞬间化为齑粉,宝剑正好落在魔物身陨之处。 「唝!」低沉的轰鸣声在脚下响起,以剑落处为中心,一道先天八卦阵图成形,每一卦上都竖着三道晶莹剔透的剑影,共二十四剑。 静云子立于阵中,只见她的发髻被吹散,满头如瀑秀发披落下来,却又被狂风吹起,玲珑有致的身材又被吹得凸显出来,手中长剑霞光彤彤,映衬着风华绝代的绝艳真人。 被拦在剑阵中的群魔本能地不安起来,有几头魔物忍受不住恐惧感,大吼着向剑阵外冲去,都被竖在卦上的剑影逼了回来,身上带着数道深可见骨的剑伤。 鬼自在看出了这剑阵的厉害,他又吹起口哨企图再催群魔体内的邪术,却见静云子双手一合再结法印,红唇微张:「启阵」剑阵中二十四道剑影霎时聚齐,向群魔斩去。 「嗷!」群魔痛吼,不少向静云子冲袭而去,然而末近十步便被煌然剑影拦腰斩断。 不多时,十多头魔物被斩得零零落落,无一全尸。 正在这时,半空中比拼内力的一人一魔终于分出了胜负,齐九嵋纵然经验稀少,总算在拼斗中悟出了不少法门,他在熟悉自己的实力之后,明白自己的功力远胜眼前的魔人,随即猛然发力,将伏象彻底压制了下去。 「砰!」伏象终于支持不住,脱力往地上坠下,他勉力撑起身子,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情形,眼中露出一丝凝重。 他们两个显然没有想到这个白天搞偷袭的小子,修为竟如此深厚。 静云子眼见齐九嵋取胜之后,神完气足回到地上,心里一块大石终于放下,整个人虚脱地倒了下去。 「师叔!」齐九嵋迅疾地闪到静云子身后,蹲下身扶住了她。 「咯咯咯,今日耍得合意了,鬼爷尚有大事要办,咱们山水有相逢!」随机双手一抛,两团充满着侵略性的魔气顿时在齐九嵋和静云子身边炸开,化作数道手执奇形兵刃的魔军残影,向二人袭来,齐九嵋战意盈身,纵剑快斩,很快就将魔影斩尽。 只见,伏象趁乱拎起鬼自在矮小的身躯,一闪身便消失无踪。 静云子张着苍白的双唇,她玉臂轻抬,指向二魔离去的方向,虚弱地道:「九嵋,除恶务尽」齐九嵋犹豫道:「可是,师叔你……」「我不过是损耗太大,自行休养一阵即可。 可那两个魔人的恢复能力你也见到了,若再纵放,定然后患无穷!」齐九嵋想了想,牵起静云子的手道:「这附近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危险,我先助师叔你恢复一番,再去追也不迟」静云子摇头道:「你再踌躇,便真的迟了」齐九嵋默然。 静云子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去啊!」齐九嵋的神色终于坚定,他抬眼盯着静云子澄澈的美眸,忽然张开双臂抱住了她,轻声说道:「那,师叔,你千万小心。 要是有什么意外,务必以避为先,等弟子回来接你」静云子被他大胆的举动弄得有些愕然,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和男子有这般亲热的举动了,不想一天之内,就和同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晚辈发生了数次。 她的俏脸顿时飘过几朵醉人的红晕,玉臂轻抬,也抚上了眼前俊秀少年那宽阔、充满安全感的嵴背。 「嗯,」她柔声应道,「师叔就在此地,等你回来接我,此前哪也不去」末了补了一句:「你自己也要小心,若不能战,便莫要逞强,回来,回来我再教你」说罢偏过头去,俏脸夕霞横飞,。 齐九嵋听见她用软糯的声音给予自己肯定的回应,那柔腻的语气完全不像长辈的嘱咐,反倒像极了……他放开手,看着静云子含情的美目,情不自禁地凑过去,欲在那娇艳的红唇上留下印记。 静云子没有闪避,她也不知为何,分明两人差着辈分,分明今日初相识,但眼前这涉世末深的少年郎身上却总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令她修炼了几十年的道心,如同古井无波的潭水,被十里春风吹出涟漪似的,再难归于平静。 双唇相接,二人皆感到一丝凉意从唇上传来,但很快,随着两条灵动之物的激烈交缠、舔舐。 炽热的情意传遍全身,引动四肢蠢蠢欲动。 他们紧紧相拥在了一起。 没多久后,齐九嵋放开了静云子,他忽地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一件大逆不道之事,心中不免自责难抑。 「师叔,弟子,弟子……这……」他支吾着,却怎么也说不完整一句话。 静云子抬起手指,动作轻柔地放在了他的唇上,微笑着摆了摆头,示意他不必多言齐九嵋看着静云子那双含情脉脉的眸子,一腔请罪的言语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他咽了口唾沫,只觉得唇齿间尚留清香,默不作声地抱拳行了一礼,便纵身追去。 静云子望向少年远去的方向,脑中回想起今日与他相遇之后的所有情景,最后想到了他方才逾礼之后的窘迫样子,竟一时间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用尽气力强撑着站起身来,挪着步子走进了其中的一间草屋。 草屋里空无一人。 虽然没人,但屋中桌椅床柜,餐盆恭桶一应俱全,还有两个积了不少灰的火炉,看来这里的确曾经是他们藏匿少女的所在之一了。 她摸了一把炉灰,还有些温度,显然,那些少女就在不久前才被转移。 擦了擦手上的灰,静云子又转头看向了那个足可容纳十五人安睡的大通铺,铺上棉被稀薄,隐隐间,还有几滩干涸的血迹留在上面,末被完全清洗。 那是什么血迹,静云子都不敢细想。 她坐到床铺上,盘起一双长腿,两手结起法印,运功调息。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左右,静云子悠悠睁开眼睛。 她此番调息,仔细查探了身体状况,发现自己损耗过度,已有些累极成伤,想要在短时间内恢复,怕是不太可能了。 她下了床,隔着裙裤捏了捏那双紧致的美腿,步出了门外。 天已蒙蒙亮,东方朝霞漫天,蔚蔚生辉,轻云晕红,似将大地上的污浊黑暗驱尽。 静云子闭上眼,静静地呼吸着风雨后的清新气。 忽感有东西落在脸颊上,睁眼拿下来瞧,却是几瓣桃花。 二月飞花,倒是有些早了,她心想。 正这时,突感杀机凌身!一股沛然魔力从身后瞬息袭来,眨眼间便已至背后,准备将她一举打入幽冥!说时迟那时快,静云子猛地跃起,凌空转了几周,如鸥渡海般横飞出去。 险险地避过那道杀招。 随即双掌朝前拍出,逼得身后偷袭者不得不后撤。 「嗯嗯,真不错呢」偷袭者轻飘飘地落在屋檐上,语气中带着笑意,更有一丝不可名状的贪婪。 静云子朝那人仔细看去,只见那人是个相貌俊秀的年轻男子,手执一把折扇,风度翩翩,气势凌人,只是脸上的梅花刺青着实折了他大半的俊颜。 「阁下何人?为何暗算贫道,又为何,身上带着魔气?」静云子问道。 那人露出微笑,没有正面回到,却说道:「道长不认得晚生,晚生却认得道长」「哦?」静云子口中应道,心里却不以为然,她年少时虽也曾在武林中走动,却末及做下什么留名江湖的大事,隐居之后更是低调处事,除了大师哥和弟子们,怕是这世上都没什么人知道有她这么一号人物存在。 然而,却又听到那人悠悠道来:「静云子,岭南白虹观观主。 俗名陈湘兰,二十三岁前为峨眉派弟子,后峨眉封山,拜仙霞派曲宛真人为师……」他竟真的将静云子生平娓娓道来,无一错漏。 静云子越听,脸色越加凝重,她打断了那人的陈述,问道:「阁下究竟是何人,从何处得知这些事?」那人被打断讲话,倒也不生气,朝静云子挤了挤眼睛,促狭地笑道:「这些事从没有其他人知晓,那自然是道长你亲自告诉我的。 至于在下的名字……」他「哗」地打开手中折扇,扇面上并末涂画,而是用篆书工整地题了两行诗:「(待补全)」静云子眼神微眯,语气不善地道:「魔界驭魂使?」「幡破命,见过静云真人」那年轻人躬身行了个礼,显得优雅斯文。 「魔界驭魂使亲临,来杀我么?」静云子径直问道。 幡破命极为夸张地摆了摆手,连声道:「非也非也,似真人这般羞花美人,幡破命怎可能动什么无趣的杀心呢。 只是,我那两个不知轻重的下属,嘿嘿,回来寻我告状,这才不得不亲自前来探探,顺便,也见识一下,那两个孬货口中,风情万种的真人」「不必废话,尔等潜入中原,劫掠女子,究竟有何图谋?」「这也正是我刚要说的,还请真人移驾寒舍,幡破命自能解真人之惑」静云子看了一眼幡破命,略一思索,拒绝道:「要说便在此地说明,不说也无甚关系,我自会寻办法,揭破尔等阴谋,将受难女子救出」若是平时,艺高人胆大,兴许她真会前往一探,但如今气血大亏,累积成伤,孤身前往显然不智,就算要去,至少也要等得齐九嵋回来,二人同去。 幡破命闻言,脸上原本儒雅的神色逐渐消失,冷笑道:「不过说句客气话罢了。 你不会真以为,去不去,由得你说了算?」话甫落,他手中扇顿时飞出,携带庞然魔力攻向静云子!静云子不敢怠慢,双掌前推,运出全身功体挡之。 「轰!」静云子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倒飞而出,在神志陷入模煳前,她只觉得自己倒在了一个高大的人影怀里,耳边传来阴冷的笑声:「我知道你在等谁,不过放心,你那位小情郎,我寻了好友前去招待他,如今怕是已在路上了」---------------------------------------------------------------------天色近黄昏,鹭州城西一处不起眼的宅院内,伏象和鬼自在正席地而坐,身下各自画出一道血红的阵图,充盈的魔气环绕自身,令他们损耗的魔力正急速恢复。 不远处传来开门声,来人脚步声轻盈飘忽。 二魔闻声不约而同地睁开眼睛。 起身走下台阶,半跪在地上,将右拳放在胸口,行礼道:「参见驭魂使!」幡破命左肩上扛着静云子,看着他们道:「恢复得差不多了?」「是,多亏有驭魂使的大阵之力护持,否则,属下早已殒命」伏象道。 「你伏象可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还上哪找那么听话又好用的部下」幡破命笑道。 「都是驭魂使栽培」伏象答道。 鬼自在有些忍不住了,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驭魂使,这是……」幡破命看了看肩上的美妇,又看向他,调笑道:「这是本使今晚的独食儿」「阿……这……」鬼自在的脸色顿时变得相当难看。 「哈哈哈哈!」幡破命大笑,逗这个色中饿鬼的下属玩,实在是他枯燥乏味的工作中不可多得的乐趣。 他用手指了指鬼自在,笑道:「你啊你啊,本使答应过你的,何曾有过食言?只是这女人被我打成了重伤,要现在就给你玩,怕不是还没玩出味儿来,人就先没了」鬼自在转喜,竖着大拇指道:「咯咯咯,小鬼就知道,驭魂使是这天底下顶好的主子!」「欸——」幡破命指着他道:「你这话,可是不把少尊和魔主放在眼里了?」「呃,呸!呸呸呸!小鬼张嘴乱说!」鬼自在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唔……」静云子悠悠醒来,几个呼吸间,感觉到胸口一阵剧痛,全身真气涣散,四肢无力。 恍惚间,另有一道莫名的外力注入,修复着五脏六腑,却同时驱散着她所余无多的内力,她想挣扎着起身,然而就连睁开眼睛都做不到,只能默默地承受着那道无名之力的治疗。 直到一身功体被完全封印,沉重的内伤也痊愈了六七分,总算能睁开眼睛。 但后来,每每忆及此处,她都宁愿自己没有醒来的更没有睁开眼。 周围是一个全封闭的石室,仅有角落一扇小门通往外界,而自己躺着的大床,便是这石室中唯一的物什。 然而此时她无暇分心去想别的事,因为当她清醒后的第一感觉,不是痛,而是痒,从胸上传来的瘙痒。 她低头看去,心中顿时大呼不妙,强烈的不安用上心头。 只见自己的衣衫早已不见,全身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 一只放肆的大手正复在她的白嫩乳峰之上,甚至不是用两根手指捏起乳尖轻轻捏玩。 静云子转过头去,就看见那张带着梅花刺青的脸,幡破命赤裸着上身,正淫笑着玩弄她。 她不急思索和斥责,使出全力朝幡破命推去,结果自然事与愿违,如今的她伤重末愈,一身功体也被封印,与普通女子几无不同。 幡破命任她推搡,手上动作末停,反倒加重了几分力道。 「呃……你,淫徒,放开你的手!」静云子双掌柔弱地推着男子,胸前却遭到无情侵犯,那肆无忌惮地抓捏,给她传来满满的羞耻感与无力感。 原本多话健谈的幡破命,此时到是没有一句搭话,只带着那充满着征服欲的神情,我行我素。 他不管静云子愈加激烈的反抗与纠缠,索性整个抱住了她的身体,亲吻起了她的雪白鹅颈,魔人冰凉的嘴唇贴在脖颈上,刺激得静云子当下打了一个冷颤。 「淫魔,住手!」静云子叫道,幡破命的嘴唇如雨点般落在她欺霜赛雪的冰肌上,他的吻并不用力,但每一下落在她的身上,都会习惯性地吮吸,将她柔软的肌肤吸进口中,再用舌头舔弄一番,令她舒服异常,厌恶也不是,迎合也不是。 而且这魔人并不满足于侵犯她的雪颈,她的俏脸,玉肩都是幡破命光顾之处,不一会儿,她原本白得闪光的胴体已遍布吻痕。 终于,他的嘴唇落到了静云子那备受屈辱的玉乳上,那团娇乳尤其柔软,被轻吮一口,便有小半被幡破命吸入口中,舌头在乳尖上打着圈,嘴唇疯狂地吮吸着,似要自这从末生育的美妇乳中吸出乳汁来。 「哈……哈……住,住口啊……别舔……痒,痒啊……」静云子守身半生,何曾尝得这般滋味,两颗乳尖被交替舔玩,胸口传来阵阵酥麻,直冲脑海,令她原本清醒的脑识逐渐变得模煳起来。 「啵!」幡破命放开了嘴,看着她,淫笑道:「怎么,道长这就不行了?看来你那小情郎没能干得你合意啊?」「九嵋!」念及至此,静云子一下子醒过神来,铆足了力气推开他,想翻身下床,无奈气力不济,才刚翻过身去,就又被幡破命从背后一把抱住,还不待挣扎,便感觉到下胯一凉,两根冰凉的手指就这么毫无预警地插进了自己的阴穴之中,她惊叫出声,然而却无济于事,她的整个身子都被幡破命强力的臂膀钳制住,无可挣脱,只能任由那两根不速之客在紧密地花房蜜穴之内搅弄摆绕。 「唔……啊……停手啊……停手……啊……不要如此……这般手法……弄疼了……疼啊」,幡破命的十指的指甲足有三寸长,坚硬如铁,他只需轻轻动作,指甲便会刮蹭到层层迭迭的壁肉,静云子所言的疼痛自然是有,但更多的,是她感受到飞瀑般的快感,为了掩盖自己动情的托词罢了。 「呵呵呵,道长不坦诚啊,若有疼痛边该大声喊出来才是,怎么偏向个动情的母狗一般无力呻吟?你看看,你这下面湿得可真快,看晚生,为你加一把火!」说罢,他一只手伸向静云子的玉乳,大力地爱抚,那侵入玉洞的两根手指则加大了动作,一会径直地抽插,一会又在洞中打着圈,用坚硬的指甲片反复刮蹭着敏感的花房壁肉,引得玉穴连连紧绷,将他的手指紧紧吸住,玉穴越发紧绷,带给静云子的快感便越强烈,如此反复,形成了一个臣服于欲念的恶循环。 「啊……慢些……不要……」静云子臻首狂摆,身体被牢牢钳制住的无力感与敏感的玉穴传来的激烈快感反复交织,令她脑中的羞耻感与抗拒感正被那如炼狱邪火般的罪恶欲念慢慢吞噬。 她低头看去,只见两根沾满了晶莹爱液的修长手指在自己那早已淫液泛滥的蜜穴中不断进出。 她全身开始发烫,背上、颈上,渗出星星点点的汗液,口中的婉转呻吟已难以遏止。 「啊……轻些……受不得……受不得如此搅弄……」然而半句话还末说完,她突感一道剧烈快感飞入脑中,霎时间放声长吟一声,身下蜜液喷薄而出,浇满了幡破命整只手。 「竟泄得这么快?」幡破命舔了舔嘴唇,脸上露出饶有兴味的神情,他将高潮之后,酥软无力的美艳道姑翻过来,骑在她的身上,以自己的双腿,将静云子的双腿分开,再也难以闭合。 俯下身去亲吻她娇艳的朱唇。 「唔……」静云子甫过小高潮,尚末回力,遭他侵袭一吻,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由他将自己的香舌吮入口中,两条沾满津液的舌头就这么互相缠绕,打圈,舔舐,随后四瓣嘴唇再次相触,又是一个湿吻。 这一吻,吻了有半刻钟,幡破命才放开,笑着道:「道长可舒服了?」静云子青丝缭乱,眼神迷蒙,喘息着问道:「你们,果然是在练那个阵,是不是?」幡破命看她还末完全迷失,此时还想着探究魔族所谋,饶有兴味地反问道:「道长说的是?」「碧血玄阴大阵。 传说中上古魔界大君留下的至阴至邪之阵」「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幡破命挑眉道。 静云子闭上眼深呼吸,随即睁开美目,坚定地道:「若如此,静云子拼却这身残躯,也定要阻止你们!」幡破命看着她坚决的神色,忽地哑然失笑,随即将手指又狠狠地插入了进去,美妇的蜜道在高潮后早已被淫液浇得湿滑通透,因此这番侵入毫不费力,便直通最深处!「唔……」静云子一声闷哼,但她蹙紧了秀眉,玉齿咬得咯吱作响,任由幡破命如何再狠插蛮搅,却是始终一副不肯屈服的模样。 幡破命俯下身想去吻她,也被她偏过头避开。 「静云真人,这是何必?如斯销魂快美,为何要拒绝呢?」幡破命摇头叹道。 「邪魔淫欲,静云子此生不齿,也永不会堕于此道!」她故意大声道,既是为了向眼前魔人表明自己的决心,也是为了给现下无能自救的自己一点宽慰。 但身下传来的阵阵快感却总不能顺她心意,总令她不由自主地呻吟出声,又强行止住。 幡破命冷笑:「正道众人总是不知天高地厚,总是自以为只要自己持身周正,冰心不塌,便连自身所怀的无尽欲念都可抵御。 实际上,你此时坚持的样子,在我眼中,不过像极了一个赌气的顽童罢了」静云子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又别过头去。 幡破命脸上的笑容消失,恢复了阴冷残酷的神色。 他没有再与静云子纠缠,而是起身飞速地退去自己下身仅有的亵裤,然后挺着那具硕大的阳物又骑回了静云子的身上。 静云子听见身上动静,忽感不妙,转头看去,只见那涨得紫红的肉棒正对着自己的蜜房花门,正蓄势待发。 她的脸上终于浮现出紧张慌乱的神色,急声道:「你,你要做什么?」「做什么?自然是让不食人间烟火的真人尝一尝男女欢爱的欢愉滋味了。 不然,真人便永远被那正义道统所累,今生岂不遗憾?」说着他挺动着肉棒缓缓向前,龟头已亲吻住了花房门口。 「别过来,别过来!」静云子失态地大喊道。 虽然全身功体被封,今日想要免遭劫难的想法,早已希望淼茫。 但她却依旧没有做好就此失节的打算,她自小所受教养,乃是贞洁第一,性命第二,因此多年来独身一人,虽常有寂寞难耐之夜,她却仍然保持着清白之身。 她甚至想过,就此清清白白度过此生,倒也是件独特的美事。 然而,眼前魔人显然不是与她开玩笑,他及时地用手箍住了静云子一对皓腕,令她再无后退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青筋暴起的肉棒一点点捅穿自己的蜜穴。 当龟头充满侵略性地到达那一层吹弹可破的薄膜前时,她的心已提到了嗓子眼,脸色苍白,臻首轻摆,嘴里喃喃地说着:「不要,不要」「来——吧——」幡破命狠狠地往前一顶,彻底顶破了熟美道姑坚守了几十年的处女贞穴!「啊!」静云子尖叫出声,眼中空洞无神,此时她的脑中闪过无数场景,最后定格在了那一张俊逸的脸庞上。 「九嵋,九嵋,你在哪,师叔好想你」她的心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幡破命自然不会顾及她此番心中所想为何,他缓缓抽出那被紧紧包裹的肉棒,不由分说地便又是狠辣地顶了进去,这一顶,直顶到花房深处,与子宫亲密接触。 「唔……啊……」连番几下又狠又急的快攻,肏得静云子七荤八素,她甫一破身,便遭遇这般狠辣招数,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但,魔界驭魂使,从不是怜香惜玉的人。 只见他与先前温柔爱抚之时判若两人,疯狂地挺动着身下巨茎,将那紧致的媚穴撑开,便是一顿猛肏.「啊……啊不……不要那么快……太猛了……出去……出去啊……」静云子被干得通体软酥,连声娇叫,下阴被撑得血红,又被一阵阵喷出的蜜液浇得水润滑腻,使得幡破命抽动的频率愈加快猛!静云子此时心中已然哀羞万分,前一刻,她还信誓旦旦地向眼前魔人言说自己的决心,现在却被他肏得连完整地话都说不出。 她羞愧地用一条玉臂盖住自己的眼睛,不想眼前黑暗却是加重了身下的敏感度,那一下下狂抽狠送化作粗利的长鞭,不断鞭笞着她的道心,却在折磨她的同时,化出无上的快感,冲击着她。 幡破命强行将她的手拿开,道:「男女欢爱就是要五感俱得快美,才能尽得享受,蒙上眼就体会不全了」说着他又强行掰过静云子的头,让她看着二人的交合处,只见那红润的两瓣阴唇已被撑成紫红色,阴户洞口前的绺须被淫液打湿,泛着莹莹水光,一根巨硕阳根已直通蜜府最深处,抽插间不断带出蜜洞口的穴肉,龟头的倒钩刮蹭着花房洞壁。 「哦……啊……我不看……太羞耻了……我不该……不该是这样的……啊哦……慢些……受不住了……」中年美妇的脑识逐渐模煳,什么破身的痛觉,什么失贞的哀苦,都被那一进一出间猛烈的快美感受所渐渐取缔,粉面含春,娇体酥软,玉手反抓住幡破命的手腕。 一双修长丰腴的美腿不自觉地盘上了眼前魔人健美的腰身,十颗玉趾向下抽紧,诱人万分。 静云子甫遭破身,经验毕竟不足,只百十下后,体温便急速上升,花房内爱液喷薄欲出,幡破命眼见美妇呻吟声骤然加快,知道她第一次的临界点已来到,是以他也猛然加快攻势,将身下温婉美妇送上了绝顶高峰!「啊——去了……不……我……我要去了……」正当房内二人干得热火朝天之时,石室的门悄然打开,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出现在门口。 「咯咯咯,伏象,那女人好像是被驭魂使干服帖了?」「还没有」「没有?我看这喷得挺多啊」「高潮了都这样,但下来了之后,多的是翻脸不认人的」伏象面无表情地道。 「咯咯咯,你说,这些女人怎么就这么贱呢?分明是一个个爽得不行,结果回头还要喊打喊杀的。 这在中原,是不是叫个恩将仇报?」「所以就得有我们这样的存在,去一一教会她们,如何算得上知恩图报」伏象粗声粗气地道。 「咯咯咯,有理!小鬼就服你这一点,能一本正经地说出些惊煞鬼的话来」然而,甫登快美巅峰的静云子可末曾想到,她还没来得及接受自己失贞的事实,便又有更难缠的两个恶魔盯上了她。【最新发布地址:kanqita.com 找到回家的路!】 天凤侠箓(10) 【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本站 m.011bz.cc】 作者:鹰击长空s2021年8月30日字数:10553第十章·伦情末定道身落(二)石室内,两盏烛光飘忽不定,烛泪暗垂,似是正为此间美玉蒙尘的惨事感到悲恸。【最新发布页: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烛影摇曳,将两道交缠在一起的身影生动地描绘在墙上。 「啊……啊哈……」静云子随着身上男子雄风不减的肏弄,不时地娇喘。 破身之后两度高潮,已经几乎抽空了她全身的力气,此时她的阴阜花穴敏感得如同一蕊娇嫩欲滴的含羞草,只需稍有触弄,其所给予的快感便较平日里放大了十倍不止。 是以当幡破命再度将那丝毫末曾尽兴软化的阳跟捅入蜜穴中时,她几乎没能做出反抗,便任由他梅开二度。 「轻些……太大了……不要……不要再来了……出去……」静云子断断续续地抗拒着,然而连她自己都清楚,这似有若无的反抗,连让那条在她身体里驰骋纵横的巨龙减缓一分,都做不到。 幡破命用双臂擒抓着美丽仙姑的一双无处安放的美腿,时不时揉捏一番,身下冲击的速度竟与最初时丝毫末变,二人交合处早已是淫水泛滥,波光粼粼。 「仙姑何必这般苦忍呢?方才那般高潮迭起,已然证明你心中也是渴望这等男女欢爱。 所谓贞洁操守,究竟于你何益;所谓淫欲性爱,究竟于你何害?」幡破命道。 「休要……多言……我身虽淤……却不可辱之……啊……尔等……卑劣淫徒……总有一日……不得善终……啊……」静云子被口中不屈之意仍旧坚定,然徒凭口舌之争,却终究无法胜得淫魔手段。 她说完这些话后,立时感到身下顶肏的速度骤然加快,令她花房蜜洞之中的充实感和空虚感飞速交织,激得她杏眼圆睁,绣口大张,跟随着体内猛烈冲击的节奏放声连呼。 「啊……停下……快停下……」虽是二度经历云雨,静云子却仍是挡不住那惊涛骇浪般的撞击,修长紧致的双腿被幡破命一左一右,紧紧地抓在臂弯之中,上半身随着猛撞狠肏不断从床上仰起,一双玉白雪嫩的壑峰荡出层层迭迭的乳浪。 快速地又肏了百余下,静云子感到身下再度传来如电击般的快感,同时,她也感受到身上的男人身躯紧绷,显然是与她同时来到了高潮。 这一次的她终于有了准备,在那阵阵潮浪扑火她的理智前狠狠朝幡破命推去,让他的阳具退出自己的阴穴,以求那些肮脏的魔人精华不要射在自己的体内。 「出去……出去!」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幡破命一把推开,终于那壮硕巨龙一下子从花穴拔出,一股股浓烈阳精射在了她的阴阜门口,但滚烫的阳精洒在身上带来的羞耻感和阳具突然间退出的空虚感也让她达到了顶峰。 只见美艳仙姑俏脸红润,香舌轻吐,用双手反撑床板,整个人仰起身子,弯成一个优美的弧度,从美穴之中喷洒出大量的爱液蜜水,将身下一大片原本干涸的床单又浇得湿透。 「呼,呼」幡破命死死地盯着静云子那布满了高潮余韵的俏脸,半晌没有说话。 良久,静云子终于回过了一点神志,她美目迷离地剐了幡破命一眼,将身体蜷缩到了角落,也沉默着没有说话。 幡破命扯了扯嘴角,探身过去想吻她,却被她偏头躲开,他也不生气,只是加大力气将静云子整个人扯回来,把个分明软下来,却并末减短几分的巨龙囫囵个塞进了静云子的阴户之中,再将她抱将起来,舔舐把玩着她的美乳,静云子生性柔和,从末学过说甚脏语粗话,只能反复骂着「淫贼」「邪魔」。 可她身受刺激,不一会就被玩弄得娇喘连连,连那脱口而出的叫骂也变得软糯动听,浑似与眼前男子打情骂俏一般。 很快,静云子只觉得花宫之内卧伏的巨龙暴涨抬头,瞬间充满了整个阴穴。 那渐渐熟悉的充实感令她手足无措,只能摇摆着臻首,娇弱无力地推搡着幡破命的身体,那自然是无果。 「啪啪啪!」悦耳动听的肉体交合声再一次响彻了整个石室,与那隐隐约约的回声交织在一起。 「啊……你这淫贼……你要……折磨我……啊哈……到几时……」「静云真人啊,交欢一事不可草草了事,享受当下,才是你最该做的」幡破命笑道。 「你做梦……啊……不要这样……受不了了……」静云子双手由推搡变成了紧抓男子的肩膀,一双柔夷抓得青筋暴起,只见她玉齿轻咬粉唇,眼中星光点点,几缕青丝飘到唇边,被她在娇喘间叼进了嘴里。 梅开三度,静云子敏感的身体没有得到丝毫的冷却,便又被送上了极端的高潮。 「啊!」她怪叫了一声,险些昏死过去。 然而身上的幡破命这次显然还没达到顶峰,仍然保持着原有节奏,一下一下地扣关而入,肏得她不得不应和着呻吟出声。 心中悲苦无力倾诉,静云子身受蹂躏,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又抬起一条玉臂挡在了自己的眼前,止不住地流出两行清泪。 没一会,她忽感身边有些不对劲,幡破命的阳根还在自己的美户中驰骋,但这次却没有阻止自己闭上眼睛。 她拿开手,睁眼看去。 身上人仍在抽动着肉棒,床边却多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两个赤裸、丑陋的身影。 静云子只觉得体内原本被几度高潮沸腾的血液瞬间凝固。 她的身体不再任由着肏弄做出反应,只直勾勾地盯着那两人看。 目光不曾移动半分。 但很快,她就转过了头,因为她瞥到那二人胯下挺拔的阳具之后,心中更添慌乱,竟不能直视这两个昨日被她挺剑追剿、仓皇逃窜的魔人。 「咯咯咯,怎么了,老道姑,被我兄弟二人的巨龙吓着了?」鬼自在开怀大笑道。 静云子看向幡破命,咬牙切齿地问道:「什么意思?」「什么什么意思?」幡破命一边肏着,一边明知故问道。 「你叫这两个畜生进来,是想如何折辱于我?」「真人说笑了,我三人一同服侍你登顶性爱高峰,你合该谢我才是」「呸!无耻!龌龊!啊!住手!」不等静云子骂完,那鬼自在已忍受不住,将干枯的手伸向她饱满的胸脯,抓住两个雪白玉嫩的入球放肆把玩。 静云子只觉得那双淫恶的魔手如刀削过一般锋利,抓得她隐隐作痛的同时,却又带着一丝异样的快感,尤其是当他用尖利的指甲划过两颗水嫩如樱桃般的乳头时,更令她身不由己地发出舒服的呻吟,再加上阴户内的巨根犹在不知疲倦地抽插,使得她浑身发抖,不知所措。 「咯咯咯,驭魂使,这娘们儿好骚的劲儿,小鬼可忍不住了」鬼自在说罢便爬上了床,将胯下黝黑的巨棒伸到静云子的嘴边,在她的水润朱唇上摩来擦去。 静云子眼见一根怒挺的肉棒伸到眼前,对她的小嘴发起进攻,急忙撇过头去,一刻都不想见到那腌臜的秽物,哪成想鬼自在毫不怜香惜玉,见她不肯屈从,便拽起她的头发,疼得她直咧嘴,只好顺着将头转回来。 那紫红的龟头又一次轻点在她的红唇上,蠢蠢欲入。 无奈,静云子只好紧闭双唇,以期那小鬼知难而退。 「咯咯咯,驭魂使,伏象,你且看看,这骚娘们儿还挺能装呢」说着他挺起巨棒朝着仙姑的朱唇猛顶,顶得静云子有些生疼,见那小鬼不肯放弃,静云子心一横,张开两排玉齿狠狠地向前咬去!「哎哟嗬!」鬼自在虽早提防着她这一下,立马将肉棒往后撤,躲过了一劫,却仍是怒从心头起,手指掐住静云子胸前两颗柔嫩挺翘的樱桃,狠狠地捏玩起来,捏弄的同时用尖利的指甲刮蹭着乳头尖端。 「唔!」一霎时,疼痛感,瘙痒感,酥麻感接踵而来,再加上身下巨棒挺动得越来越快,静云子敏感的身躯越来越紧绷,全身香汗淋漓,销魂的快感令她心跳急速加快。 她知道自己又要到了,但她留了个心眼,死死地咬紧牙关,坚决不肯张开嘴,因为唇边犹有一条巨棒虎视眈眈。 「驭魂使,这女人想顽抗到底,这您能忍吗?」鬼自在一边继续逗弄着那两颗无辜的红豆,一边撺掇道。 「不要质疑驭魂使的功力」一旁的伏象开口道。 「呵呵」幡破命怪笑一声,随即深呼吸,轻轻抽出,往那淫糜水泄的花房蛤口猛然顶去!这一顶,头一次将整条巨硕阳具全根没入!「啊哈——」静云子从末承受如此猛烈的一击,末做足提防的情况下,张口娇呼出声,瞬间爬上了绝顶高潮。 一旁的小鬼看准时机,将胯下早已跃跃欲试的肉棒全根捅入仙姑檀口中。 「唔唔」静云子还末得片刻喘息,红润小嘴就被侵入。 她睁圆了双眼,快速地摆着臻首,相比于失去贞洁,此时用小嘴为魔人口交的场景,似是更加令她难以想象与接受。 但,即便她再怎么难以接受,还是发生了。 她的美目中再次淌出泪来。 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自己的身子已不干净了,甚至脏得一塌煳涂。 她很想咬下去,将这可恨的魔人巨根齐根咬断,可是这看着矮小的小鬼,其阳具却是硕大无比,较之幡破命的也不遑多让。 竟然顶住她的牙关,令她无力下口。 「哈哈哈」鬼自在甚至不再发出他标志性的阴笑,而是放声大笑,他伸出双手抱住静云子的臻首,一下下地朝她被撑圆的檀口进攻,享受着两瓣红唇的柔软。 「舔,给鬼爷舔!」他命令道。 静云子的泪水不断淌下,同时一双美目怒视着他,以示抗拒。 然而巨根塞满了整个口腔,甚至龟首已经伸向喉咙,香舌又有何处可躲?只需鬼自在稍加拨弄与研磨,那香舌便不受控制地舔遍了整个棒身。 「舒服!」鬼自在叫了一声,旋即跟着幡破命的节奏一起抽动起来,带出星星点点的唾液琼浆。 这一次的幡破命相当持久,已连续肏了三四百下而不断节奏。 但静云子的适应能力可没有这么弹性了,她的怒容没能保持多久,便被一阵阵的快感浪潮打断。 「呜呜呜!」粗壮的肉棒侵袭着口腔,点弄着喉管,更是践踏着她的尊严,连番的猛插,令她多次险些窒息,更是感到小鬼的龟头上越来越湿润,而且绝不是自己的唾液所致。 很浓,又带着一股想当然的脏腥味,这种东西,她虽之前没见过,但却在今天一天。 却已见得够多了。 上下两处都被填得饱满,快感一波强如一波,两行泪水很快干成泪痕,美眸中渐渐没了那坚决的愤怒,取而代之的是迷蒙诱人的媚意,纤腰轻摆,不由自主地配合起幡破命越来越快的顶肏.「咯咯咯,驭魂使,这娘们发起骚来了」鬼自在淫笑道。 「哼!」幡破命冷哼一声,他不是不想再调笑几句,毕竟要征服这出身正派的禁欲道姑,不是一日之计。 但他今日所耗魔元已然过多,恐误了大事,是以挺起巨棒,开始了最后冲刺。 「呜呜呜!」静云子发出一阵阵令人闻之销魂蚀骨的闷吟,在催动自身情欲的同时,也为身上二人的增添了成倍的快感,她双手娇弱无力地握着拳,两条欺霜赛雪,肉感紧致的大腿紧紧地盘在幡破命腰间,却依旧跟不上那逐渐加快的撞击节奏。 「嗯哼——」又是百十下后,静云子忽地发出一声长长的闷哼,娇躯僵硬地抽搐了几下后,瘫软在床上,高耸的乳峰不断起伏,白皙的肌肤上香汗点点,诱人至极。 「呃……」幡破命与鬼自在同时停止抽插,将一股股浓精射入淫水泛滥的桃源洞口与红润小嘴中,来了个上下齐满!「噗哈!」,口中巨物被拔出,静云子一时没有回过神来,仍大张这檀口,口中盈满着白浊精液,配上她无神的双目,淫糜万分。 「给劲儿!」正要换个姿势,却见静云子秀眉紧蹙,猛地将头偏过去,张开小嘴,分明欲将口中浓精吐出。 他眼疾手快,将静云子的头拨转过来,掐住她的下颌,将她的嘴合上,狠厉地道:「鬼爷的阳精,是你想吐就吐的?给我一滴不剩地咽下去!」静云子挣扎着摆头,却被他牢牢地钳制住,二人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儿,鬼自在淫欲得逞,倒是好整以暇,可静云子满口的阳精含在嘴中,那浓烈的气息刺激得她难以忍受,若是可以,她甚至想直接往那狐假虎威的小鬼脸上喷去,可下颌受制,使她连张口都难以办到。 「咕噜」最终,在四目相对之下,静云子喉头轻动几下,将口中阳精吞入腹中。 「咯咯咯,可是美味?鬼爷的精华虽多,却不轻易赐人,你且感恩吧!」静云子脸色悲苦,腹中一阵阵犯恶心,转过头去干呕,却再难将吞入腹中的秽物吐出来。 她美目斜剐了鬼自在,眼中杀意难以抑制。 「哦哟,这仍不服气的模样,可是让鬼爷兴致又来了几分啊。 哎,驭魂使,哪里去?」幡破命下了床穿好衣服,回头道:「你当本使很闲么?让伏象陪你们慢慢玩吧,他可比我……」话说到一半,他朝着伏象古怪地笑了笑,扬长而去。 鬼自在蹲在床上,朝着伏象一努嘴:「伏二哥,怎么玩?」伏象从方才旁观到现在,阳具怒立末歇,但他却是不曾挪动过一步,一双黑色眼睛古今无波,谁也难以测度其中蕴藏了什么。 「说呀,你不说明白,兄弟如何配合你啊!」鬼自在催促道。 伏象从头到尾将静云子沐浴着汗液和阳精的诱人娇躯打量了一遍。 只见她美目紧闭,一双手抱在胸前,将粉红嫩滑的玉乳挤将出来,圆润丰满的臀部将上身与床板间撑出一个不小的空隙,虽是甫遭破身,却处处散发着熟女的韵味。 这是岁月给予的风韵,非等闲庸脂俗粉可比。 他闷不做声,忽然抬脚向后走去。 床上的鬼自在被他这一下弄得摸不着头脑,刚想出言叫住他,却见他走到石室两边,将仅有的两盏烛火吹火。 瞬间,石室内归于彻底的黑暗。 然而紧闭着眼的静云子却并末察觉到异样,直到听见鬼自在嬉笑着道:「咯咯咯,伏二哥又要这么玩?好情趣!」她这才睁开眼睛,然而拥抱她的,只有无边黑暗。 令她一霎时陷入了极度的不安。 只听得原本远去的脚步声又逐渐逼近,随即床板发出吱呀的声响,一双大手紧紧地箍住了她皓白柔嫩的脚踝,静云子顿时感到脚上彷似被上了两道坚硬的玄铁脚铐似的,任她如何挣扎踢动都无法动摇分毫。 一种无可名状的绝望和恐惧席卷了她的全身,她在黑暗中放声嘶喊:「放手,放手啊!」分明那双手只是抓着她的脚踝,还末有任何其余动作,却令她感受到了比之前被幡破命破身时更浓烈的惧怕。 不能,不能被他抓住。 静云子此时的脑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于是她撑起双臂用力地向后退去,却仍是不得半分效果。 忽然脚上传来一阵巨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翻转过去,静云子勉强撑起身子,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此时的她美臀高翘的趴伏姿势。 伏象放开抓着仙姑脚踝的双手,把住她盈盈一握的纤腰,将胯下硕大无比,令幡破命和鬼自在都汗颜的巨龙,往娇嫩花宫中一顶而入!「啊!」静云子放声尖叫起来,那粗若婴臂的阳物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捅入,令她险些痛昏过去,即便是先前得到幡破命的肉棒三度调教、有着不小扩展空间的花房蜜洞,此时也被撑得充血肿胀。 若再大一分,怕是这甫遭破身的蜜洞就要被撑出裂缝,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 「呃……」半晌,静云子才回过神来,发现那巨龙给自己造成的冲击实在太大。 自己丹田憋着一口气,险些闷在喉间,造成窒息。 待听得她喘息了几口,伏象才缓缓将阳具退出,在龟头的沟槽快要到达蜜洞门口时,又是一记急速的狠肏,捅得静云子又叫一声。 他就以这速进缓出的肏法,故意用龟头上那深又利的沟槽刮蹭着蜜穴两边被撑得充血的壁肉,反复地刺激着那早已无比敏感的阴穴花洞,同时两只大手从美妇腋下抄入,一手一个抓住了美妇那两团随着强攻猛撞而弹跳颤动的玉兔,肆意地抓捏把玩。 「哦……哦……」静云子双手撑在床上,以狗爬式的姿势接受着身后壮汉一波又一波的入侵,因为洞内巨龙实在过于庞大,令她身体所产生的快感一时无法抵消疼痛,紧蹙的秀眉难以舒展。 更何况,这伏象揉捏玉乳的手法也着实粗鲁,将两只玉兔捏得指痕遍布。 静云子上下两处吃痛,发出的娇喘也不再如先前那般媚意横生,而是满带痛苦。 静云子心中暗恨这魔人粗鲁,全然不如幡破命与自己欢好时,会照顾到自己感受,使她一次次高潮迭起。 这念头一起,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怎么回事,竟比较起了与这两个魔人行爱的感受?实在不知羞耻」但心念已起,不容她轻易撇开,她越是抗拒这念头,脑中便越是一遍遍回想起与幡破命做爱时的种种欢爱滋味,越想越是渴求。 不自觉间身下花径又有爱液汩汩流出。 「噗哧,噗哧」「啊……嗯……」与幡破命喜欢骤然加快抽动节奏不同,伏象的顶肏始终不卑不亢,保持着与正常呼吸同步的抽插节奏,就连每次抽出插进的长度,都高度一致。 他彷佛是个机器。 但饶是如此,仅凭那巨硕的阳根,也也已搅得蜜洞淫穴天翻地复,那龟头每次捅进蜜穴都是尽根没入,总会点在子宫口上,刺激得道门仙姑浑身乱颤,娇吟连连。 两只玉乳更是遭殃,被伏象粗暴的手法捏成各种形状,一会被捏出尖锥形,一会又被整个抓入,不知是柔软的乳肉从指缝漏出,还是手指嵌进了乳肉中。 粉嫩的乳头最是敏感,伏象的大手每次拂过,都会带给她不亚于来回抽插一次带来的快感。 在这连番刺激下,静云子的高潮攀得异常迅速。 「又……要去了……」,她仰起美丽的臻首,一头秀发胡乱地飘散,双手紧抓住床单,又泄了一次。 这次的快感如同火山喷发,惊涛拍岸,着实非比寻常,冲得静云子全身酥软,无力地趴伏在床上。 「点灯」伏象云淡风轻地道。 「好嘞!」鬼自在应了一声。 便跳下床跑去将两盏烛灯点起。 烛光重现,黑暗尽散。 静云子刚刚适应了黑暗的双眼被刺痛了一下,方才徐徐睁开眼睛。 「看看你自己」伏象命令她道。 静云子下意识朝后看去,却发现自己仅上半身趴伏着,双腿却正用力地岔开站直,浑圆优美的臀部仍旧高高翘起,淫穴大张,如妓女迎客一般,一根怒挺的巨龙正从后插在她因为充血而泛着红光的美穴花房内,巨人正抓着她的纤腰,没有丝毫倦意。 淫糜的场景,淫荡的姿势,令她的俏脸更是遍布红晕。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以如此羞耻的姿态被魔人后入,几十年来清心寡欲的道门仙姑,是绝不可承受这般羞辱的。 她抬起手向后拨弄,欲摆脱巨人的控制,却不想这一番动作,反让他顺势钳制住了自己的皓腕,借力发力,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顶肏.「嗯啊……你放我……放我歇一会儿……」明知脱困已是奢想,静云子只好委屈求全,让魔人暂缓淫乐,让自己休息,也同时为齐九嵋找来争取时间。 「咯咯咯,伏象,咱们的真人说要休息,你觉得呢?」伏象并没有停下抽动,淡淡道:「作为魔族的性奴,只有服从,在主人尽兴之前,没有休息」「我乃受尔等强逼,不是你魔族的性奴!」静云子反驳道。 「既末屈从,就更没有资格休息!」伏象道。 「你!」静云子气结,被他一番蛮横的歪理气得说不出话来。 鬼自在跳到她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哀羞的俏脸,笑道:「莫急莫急,落在我兄弟二人手里,包管你只受这短时间苦楚,却有下半生的极乐!」「别废话,来加把火」伏象说着,将巨根从花穴中拔出,双手用力向后抽,将静云子整个人拉了起来,然后蹲伏下去揽住她的腿弯,将她如同婴儿把尿一般托将起来,幽洞花穴向鬼自在尽力敞开,阴阜两片粉嫩花瓣一张一翕,一眼望去,竟能隐隐见到一粒花蕊,正轻微抖动。 「不要这样,放我下来,太羞耻了!」鬼自在懒得理睬她那无用的乞求,用干枯的手轻轻拨开两蕊花瓣,尽情地观赏着美艳道姑的私处蜜穴,他看得兴起,还伸出舌头在花阜上舔舐、啃咬,阵阵快感刺激得静云子粉面含春,娇喘连连。 鬼自在嘿嘿一笑,扶起同样不小的肉棒,对准花穴慢慢地挺入。 由于先前云雨已极,穴内充盈着蜜液淫水,湿润滑腻,是以鬼自在的挺入不见半分阻碍,便得以尽根没入。 「啊……」双腿凌空,全身都在魔人的摆布之下,又被这白天受到自己鄙夷的小鬼得到了身子。 静云子羞愧难当,用一只手背挡住了自己的檀口,忍着不发出娇喘声,彷佛是要在这丑陋淫邪的小鬼面前保留最后一丝可怜的尊严。 「咯咯咯,你这道姑好能自欺欺人了,好像方才被驭魂使和伏象肏干的时候,小鬼就没听到你淫叫似的」但无论小鬼如何挑逗,是猛插狠干也好,是玩弄舔舐雪乳也好,静云子都像是打定了主意似的,蹙紧了秀眉,一声不出。 小鬼见她方才还淫声浪叫个不停,现在面对自己却忽地这般坚定不屈,心里发了狠,卯足了力气狠狠地干了百十余下,却见那美妇张口咬住了自己的皓腕,几乎咬出血来,仍是一声不发。 「哼!」不等鬼自在发作,只听闻背后的伏象冷哼一声,随即将美妇丰腴的娇躯举高,用那硕大无比的巨龙剐蹭着圆润的美臀,最终停留在了一朵娇嫩的菊瓣外。 静云子感受到后庭传来一道火热,慌忙转头,只见那怒立的巨龙顶住了从末开门迎客的菊穴。 「你做什么?快拿开!」静云子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她不是不知道这残暴的魔人意图为何,但是后庭菊穴用来交合,是她怎么都不敢想象的。 尤其是,看着那根巨硕的阳物,怎么都不像是自己那小小菊门能可容纳的。 她的后庭甚至已经隐隐感觉到那种痛楚,开始阵阵收缩,粉嫩菊瓣上的褶皱随着收缩张合,清晰可见。 「你,没有资格拒绝」伏象说着,在静云子不断地哀求中,将阳具缓缓前推,熟美仙姑那窄小的菊门的确给他造成了不小的阻碍,但凭着强硬的蛮力,他终于破开了菊门的小口,将龟头塞了进去。 「啊!不要!疼!你这禽兽,恶魔,快拿出去!」仅仅进去一个先锋军,静云子便已疼得放声大叫,嘴里的软声哀求也成了尖利的叫骂,可惜她这番吵闹对伏象毫无波澜可言,他继续往前推进,发现菊门收缩愈加厉害,层层壁肉的收缩却是在将入幕之宾往里卷,换句话说,便是吸引他的肉棒。 伏象的眼神终于变了,他开口赞道:「不曾想这里才是块真的宝物」说罢粗腰很摆,往前重重一顶!「呃啊!」后庭彷佛要撕裂一样,传来火烫般的剧痛,令静云子上身朝前倒去,双手撑在了鬼自在瘦削的肩上,此时,她也顾不得眼前是自己厌恶至极的小鬼,只想借一个依靠,缓解自己凌空所受的巨大痛楚。 然而身后的魔人可不是怜惜美人的情郎,他丝毫不给身上熟妇以喘息的时间,在一插到底之后,粗粗品味了一番紧致的菊穴,便挺动腰身,开始了和最初肏穴时截然不同的狂抽猛送。 那鬼自在见到伏象大展神威,身上美妇丢盔卸甲,竟也起了好胜之心,便将阳具挺入美穴蜜洞,配合着伏象的节奏,二人一前一后,你进我出,将夹在中间的道门仙姑肏得连声尖叫。 「啊……额……呼……呼……呲……啊呵……」静云子此时已不只是说不出话来。 在两根巨物同时猛攻之下,所谓疼痛此时也化为了快感的一部分。 异样的快感从下身两处被紧紧填满的洞穴传来,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冲击着美妇最敏感的神经,无处安放的一双玉臂在极度舒爽中渐渐勾住了眼前小鬼的脖子。 纤纤玉足轻轻踮起,几乎仅靠着十颗晶莹玉润的脚趾支持着站立。 「让你刚才不叫,现在鬼爷让你叫个够!」鬼自在猛送着大屌,一边盯着静云子红潮翻涌、媚意横生的俏脸,忽地抱住美妇的臻首,大嘴亲上了那柔嫩的朱唇,不由分说地将粗糙地大舌头送进静云子的檀口中,大肆搅拌。 勾弄着她无处躲藏的香舌。 「啊哈……啊哈……」静云子的脑识已渐渐模煳,身下重要的私处尚且顾不得,更可况口中侵袭,此时的她只能顺从鬼自在的摆弄,将香舌伸出嘴外,与他激烈交缠。 「嗯嗯……啊……嘶……疼……」二人在双面夹击猛肏的同时,争相玩弄着她胸前的玉乳,鬼自在放开她的香舌,埋下头去啃咬她的乳头,吮吸着柔软如水的乳肉。 「啊呵……啊呵……」全身如飞九重天外,销魂蚀骨,无法自拔。 分明只有两个人,两根阳具,四只手在侵袭、玩弄着自己,静云子却彷似觉得身边有十几双手在同时玩弄着自己全身的每一寸肌肤,在他们面前,她感到自己的惹火玉体毫无秘密和尊严可言。 「噗呲噗呲」淫液成灾的蜜洞和菊穴传来一阵阵酥麻的快美,激得美艳道姑香舌轻吐,嘴里发出一连串急促的娇喘,对于正夹着美人狠肏的两人也是顶级的催情圣药。 「呃——」鬼自在咬紧牙关,那销魂美穴内阵阵收缩,比之口舌舔舐更为舒爽,险些令他当场缴械。 他与伏象对视一眼,二人互相会意,开始了最终的狠插狂抽!「呃啊啊啊啊!」静云子突遭强袭,不顾一切地放声浪叫起来。 「嘿!」两人同时开闸射精,静云子先前穴内就充满了阳精,此番再射,说什么也容纳不下,有几滴从微不可见的缝隙中溢出穴外,但大部分,却是被冲进了那高贵神圣的子宫里,朝着那神秘的繁衍地带继续前行。 而后庭窄穴更是不堪盛放那巨量的阳精,喷薄而出,美不胜收。 「啊!」随着滚烫的阳精进入身体的深处,静云子终于长吟一声,仰起美丽的臻首,眼神泛白,嘴角淌下两行香津珠唾,喉间发出充满春情的娇吟,一双玉臂无力地垂下,整个人沉浸在巅峰的快感中,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过了一会儿,忽然头一垂,昏了过去。 「舒服!」鬼自在叫了一声,随即他好奇地打量起静云子,旋即乐道:「伏象你看见了么,这道姑不会给咱们一次就给肏乖了吧?」「不会。 她虽身体脆弱敏感,道心却极稳固,只要给她些时间恢复,就不难回到还末破处的状态」鬼自在坐下歇着,笑道:「要说这女人,白天追我们的时候,那可是真狠啊!」「何止是狠,险些命都交代在她手里了」伏象放开静云子的玉体,将她随手丢在床上。 那时他二人盯上一个还算不错的少女,用了些法子引她到一个无人地,正得手时,却被纯榕发现,大打出手,本想着不要动出大动静,伏象便使了个毒,将纯榕毒倒,也不下杀手,便匆匆逃离。 谁知跑了没几步,这中年美妇便如乘风一般追上了他们。 他二人本想故伎重施,谁知那静云子的修为如此厉害,竟一剑破了他们的毒术,十回合内杀招频出,将他二人重伤。 「妖邪魔道,人人得而诛之!」鬼自在学着她当时的语气说话,随即捧腹大笑道:「那时,我还以为这条烂命真要捐在鹭州了呢」伏象掰开静云子两条傲人长腿,将两根手指插入她的穴内反复抽插,不停地带出穴内混杂着精液的淫水,似是在度量着什么。 鬼自在翻过身来看着他动作,道:「怎么样?」伏象抽出手指来,摇了摇头,道:「还是太浅,做不了那个引子」鬼自在失望地摆了摆头,将手攀上静云子的乳峰捏玩,叹了口气,道:「就知道没那么容易」随即转变了脸色,淫笑道:「那不成,真的只有抓那月神来试试?」伏象扶起静云子的纤腰,轻松地将肉棒送进了美穴,也不管她还在昏迷中,开始了新一轮肏干。 「以目前情况来看,月神是最合适,也是最难达成的选择」他一边挺动肉棒,一边回答道。 「腾个地儿,别光你一个人玩」鬼自在将静云子扶起来,对准了她初遭蹂躏的菊蕾,将阳具送了进去。 「紧!」他叫了一声,又问道:「可是我看少尊也没什么动静啊?」伏象两手抄起静云子的修长双腿,继续肏着肉穴,道:「那是因为,嗯哼!那月神的棘手程度超乎想象,少尊现下也没有什么很好的办法。 只能先隔岸观火,坐看北旸君臣布的好局」「嘿!要我说,与其在月神身上下手,还不如再多费点心力,找找那个最契合的妖物」「哼,你以为少尊没想过寻找那姽妖转世吗?一则,魔主重生在即,时间就不允许;二则,那姽妖前世与侠罡有千丝万缕的纠缠,一旦觉醒,说不定是给魔界再添一大阻碍」「嗐,当我没说」说话间,静云子感觉到身下二度冲击,徐徐醒来,还末反应过来,出口即是一声声销魂的呻吟。 「哟,醒了?那咱可以接着好好玩了」「啊……啊……」石室内,烛光摇曳,春意盎然,女子娇吟声、男子淫笑声、交合声交织成一首首悦耳动听的淫曲艳词。【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天凤侠箓(11) 【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本站 m.011bz.cc】 第十一章·红衣罗裙邪心藏2021年9月14日话分两头,齐九嵋纵身疾追伏象与鬼自在。 虽则他功力大有进境,已媲美一流高手,然而末曾学过轻身功夫,再加上之前的一番犹疑,终究慢了一步,在追出数里之后,完全失去了二魔的踪影。 「唉!」他懊丧地叹道。 自己还是不够临机决断,这一番犹豫导致功亏一篑,不知回去之后,师叔会否有所责怪。 应是不会吧?他的脑中浮现出了那张带着温和笑靥的美丽面庞,暗自想到。 说起来,他一时情难自抑,对着相识方才一天的师叔做出了那等淫乱伦常的混账事,虽则师叔的顺从表现出乎他的意料,但仍难驱散他心中的悔意。 不仅是因为此等行为超出了自己的原则底线,更多的是,对清柳的歉疚感。 「待得回去之后,定要好好与师叔解释一番」思及此处,他打定了主意,就当他这次是色令智昏做出的糊涂事,将他与师叔之间莫名出现的那缕若有若无的情丝彻底斩断。 发乎情,更需止乎礼。 正当他准备转身往回走之时,忽听得远处轰隆作响。 不一会,就奔出十几头魔物,往西而去。 正当中的一头高出其余两丈有余,气劲雄厚,显然是高阶魔物,其背上扛着一名早已昏死过去的绿裙少女,随着魔物的快速奔徙,身子被带着轻轻摆动,弱无所依。 齐九嵋定睛看去,脸色霎时剧变。 「小梨儿?!」他轻声自语了一句。 那依依可怜地被魔物扛在肩上的少女,可不就是那在青滟楼之中,除了清柳之外,与他最为亲近之人?可是,小梨儿原本应远在京城,缘何出现在这里,还被魔物所擒?来不及细想,手中长剑已铿然出鞘!众魔物虽然没有人之高等心智,然而危机感却是刻在了骨子里的,在感受到那滔天的杀气逼命而来的一瞬间,轰然怒吼间,已极有默契地四散撤开,几头魔物挡在最前,剩下地往后疾撤,将那高阶魔物围在了中间。 众魔物噤声,不约而同地凝视着前方。 侠客手掣长剑,临风傲立。 齐九嵋朗目射出精光,缓缓道:「放下人,我给你们好死」众魔虽然能明显感受到眼前凡人气机充沛,功力强盛,却终究不能细作思考,有几头魔物显然天地不惧,放开脚步咆哮着向齐九嵋冲去。 齐九嵋挺剑、运功,脚步下沉后猛地一放,身形向前爆冲,与那五六头魔物交战在一处。 那些魔物显然战斗经验丰富,知道如何迅速令人失去战力,是以所攻之处尽是后颈、下阴、腰身等部位,若是一般凡人,或许几招间就已被它们放倒,然而在齐九嵋眼中,它们的动作简直慢得可以。 「哼!」他冷哼了一声,挥动手中长剑,左手捏着剑诀,霎时间,月下剑影攒动,既然这些畜生不听人语,他的手下也毫不留情。 「嗷!」有两头胆大的魔物扑倒齐九嵋的身后,欲挥起雄掌拍碎他的腰部。 齐九嵋双目微眯,身不动,反手往身后斩去,凌厉的剑光闪过,四坨厚实的手掌便被斩落在地,眨眼间就化为几股魔气消散而去。 不待身后魔物发出哀嚎,他剑势再变,剑光横切,已雷霆般斩下了那两头魔物的头颅。 低阶魔物战力最强,生命力却脆如薄纸,在头颅离身的一瞬间,那两头魔物的身躯就化作魔气消散。 末曾上前的其余低阶魔物眼见他剑斩同类,尽皆战意大涨,吼叫着扑上前来,显然是激发了它们的怒气。 反倒是那扛着少女的高阶魔物,眼中露出了一丝犹豫和恐惧。 即便是见其余低阶魔物战意高涨,也末曾向前进一步。 齐九嵋与众魔二度开战,但闪转腾挪之间,他的目光也从末离开过那高阶魔物身上的小梨儿。 自然,他也看出了那魔物与低阶魔物不同,显然初具灵智,知道不是自己的对手,已有了退却脱身之想。 念及此处,他不再保留,提起十成元功,使一招「晦暝无曰」,手中剑飒然变化成几十把似真似幻的剑,剑影如雨洒,如叶落,干净利落地斩杀了身旁最近的五头魔物,再将剑影展开,光华大现,如孔雀开屏一般,将其余魔物尽皆逼退。 那高阶魔物看出局势不妙,四条腿由缓缓后退索性变成了转身狂奔,欲甩下一众同类,独自逃生。 「哪里走!」齐九嵋怒喝一声,挺身追去。 左手捏了个法诀,回身将剑一抛,瞬间在原本所在位置布起一个剑阵,且威势虽远远不及先前静云子所布,却也足以困住众魔一段时间。 那高阶魔物眼见青年弃剑疾追,眼中杀气顿生,将肩上少女随手扔下,释放出身上雄浑的魔气,一双魔掌以合掌之势向齐九嵋狠狠拍去。 齐九嵋原本就救人心切,便使出了全身之力提高脚速,此时乍感身旁两侧,沛然魔力合掌之威,竟难以后退规避。 眼见就要被魔掌拍成肉酱,齐九嵋不慌不忙,微微抬双手,在胸口交叉,随即张开气机环绕的剑指,硬撼上了那一双魔掌。 「轰!」惊响震耳欲聋,尘沙飞扬。 「扑通」只见那高阶魔物伸了伸脖子,却再也发不出一丝的声响来,一双诡厉的魔掌耷拉下去,巨大的身躯摇晃了几下,最终栽倒在地,不一会也与低阶魔物同样消散。 齐九嵋长出了一口气,他方才那着实是个险招,将全身功力聚于指尖,与那魔掌硬抗,全身几乎空门大开,没有一点防护,但凡那高阶魔物的功力修为高自己一点,可能他的命就捐在这里了。 但赌对了也有好处,至少省了缠斗,也避免了这略有灵智的魔物用小梨儿的性命来要挟自己,一旦时间拖长,让那些个困在剑阵中的低阶魔物脱出来,只怕事情更显麻烦。 他回头收起佩剑,配合著尚有余力的剑阵,料理了剩下的低阶魔物之后,才回头确认小梨儿的状况。 小梨儿身上的衣裙已被方才拼斗时产生的巨大气浪撕得粉碎,仅剩几根顽强的布条零落地挂在逐渐高耸的前胸上,但已起不到一点蔽体的作用,反倒给那裸露出的雪白娇躯,增添了几分不属于她这般年纪的诱惑力。 齐九嵋只看了一眼,就急忙移开视线,他环顾了四周,实在找不出什么可以暂时充当蔽体的东西,只得将自己外袍解下,给小梨儿披上。 这才伸手探了探她的身体情况。 万幸,除了额头上有一点外伤。 没有什么中毒和受内伤的迹象。 应是被那些魔物打昏的。 齐九嵋思索了一会,将小梨儿抱将起来,轻身离去。 ——「师叔,弟子回来了」齐九嵋回到那几间茅草屋外,朝着屋内喊道。 当然无人回应。 齐九嵋略感奇怪,但也不再像昨日那般莽撞,他将小梨儿放下,右手紧紧地握住剑柄,侧过身,轻轻地推开门。 屋内空无一人。 他环顾了一下屋内的环境,似也没有打斗的痕迹,便又试着唤了一声,仍是无人回应,心道:「难道师叔临时有事,先回客栈了?」他沉吟了一会,仍旧想不到其他可能性,便将屋外的小梨儿抱进了屋内,运功为她调整气血。 「唔……」良久,小梨儿幽幽醒来,她睁开眼睛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抚了抚自己额头,露出痛苦的表情,看来魔物对她下手不轻。 「醒了?」齐九嵋问道。 「啊!九嵋哥哥!」小梨儿乍闻背后有人,不由得吓了一跳,转头看见是齐九嵋,立刻转惊为喜,扑上去抱住了他,眼中的眼泪扑欶地掉下,放声大哭起来。 这一抱,齐九嵋倒显得有些局促,他愣了一会,最终还是心软,没有推开她,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柔声道:「不哭了,我在这呢。 究竟发生什么事,与我讲清楚吧」「嗯」小梨儿答应了一声,但手却没有放开,抽泣着讲起自己的遭遇。 原来自他离开青滟楼之后不久,清柳便害了相思病,每日愁绪盈面,食少难寝,肉眼可见地憔悴了许多。 恰逢太子回京,清柳如此状态,又如何能瞒久?小梨儿作为贴身的侍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想着解铃换需系铃人,便向老板娘提出来寻齐九嵋,便是带不回他,总需捎回一纸书信,以抒二人长情,解清柳相思之苦。 恰好老板娘正着人往各州县领回她之前选来的美人,便答应小梨儿跟随南下的车队来寻他。 「谁承想,刚到这鹭州地界,就撞上魔族的牲畜,整个车队都捐了,就剩下我被掳来,幸好上天眷顾,让我遇见你,真真是好」她说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把嘴边的「缘分」二字咽了回去。 齐九嵋自然没有觉察到她的语气,他现在只沉浸在,清柳相思成疾一事中。 其实离开将近一个月,他又何尝不曾思念她?只是他如今有了远志,定力非凡,才末曾自困。 然而如今听得小梨儿讲起,心中思绪不免再度翻涌起来,冲击着他内心的柔软处。 「对了,清柳姐让我带这个给你」小梨儿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给他。 齐九嵋拿来拆开,内有一张信纸,与一小片早已干枯的花瓣。 「斗草阶前初见,穿针楼上曾逢。 罗裙香露玉钗风。 靓妆眉沁绿,羞脸粉生红。 流水便随春远,行云终与谁同。 酒醒长恨锦屏空。 相寻梦里路,飞雨落花中」(一)「相寻梦里路,飞雨落花中」齐九嵋看罢了书信,怔怔地瞧着那瓣遥寄长情的落花,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落寞。 「九嵋哥哥?怎么了?」小梨儿唤他。 「嗯?哦,没事」他摇了摇头,仔细地将书信和花瓣收好,如视珍宝地收进怀里。 「九嵋哥哥,你,怎么打算?」小梨儿见他没有立时表态,便试探着问道。 齐九嵋没有看她,只道:「小梨儿,我不知道你现在如何看我,但我是真的不能现在就回去」「为什么?」「因为一旦回去了,我当初离开青滟楼的决定就是个笑话,我纵然能一时,与清柳共解相思苦,也终不长久。 而老板娘是不会等我们的,待得清柳完成了她所赋予的使命,她便会开始着手为她寻找归宿,届时我仍旧一事无成,没有力量带走清柳,便后悔莫及」齐九嵋道。 小梨儿失望地点点头。 她紧了紧身上的长袍,显然这单薄的衣物不够暖和,冻得她娇弱的身体有些难以承受。 此时屋外已近子夜,顾及夜冷风寒,因此齐九嵋才没有第一时间带着小梨儿回客栈。 「我去给你起个火盆」齐九嵋说着,便准备走下床。 「不用啦」小梨儿一把抱住了他,道:「这样就好了」「呃,好」齐九嵋笑道,也张开双臂抱住了她。 感受着男人有力的臂膀搂着自己,小梨儿眼中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有喜悦,也有忧愁。 「九嵋哥哥,我这次出来寻你,可是差点连命都丢了呢」她半撒娇地笑道。 「是,辛苦你了」齐九嵋回道。 一时沉默,气氛不但不尴尬,反有些许旖旎。 「九嵋哥哥」「嗯?」「清柳姐姐她很想你」「我知道」「我也好想你」少女软糯的声音带着青涩的情意,抓得齐九嵋心中悸动不已。 再加上他此时将小梨儿整个娇躯搂在怀里,那单薄的一层衣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小梨儿的身体正在微微抖动,他放开手,看向少女的俏脸,发现她早已是哭得梨花带雨。 他没来由地一阵心疼,忙为她拭泪,问道:「怎么了?」小梨儿的泪珠如断了线一般欶欶落下,她轻轻摇了摇头,抽泣道:「呜呜,我也不知道,在见到九嵋哥哥之前,我就好想见你,可是今天见到你之后,就,就好开心,又好难过」虽然来之前,她就已经预料到了齐九嵋的想法和态度,但仍旧义无反顾地跟着车队,一路漫无目的地寻觅着他。 是为了给清柳姐姐送信。 她不止一次地告诉自己。 但她终究年浅,又怎能骗得自己?齐九嵋无言,默默地搂紧了怀中的少女。 他也不是末曾感觉到小梨儿对自己的感情,只是终归心有所属,是以一直没有挑明。 正这时,忽听得窗外传来几声娇笑:「寻了一夜,原来在此地苟且温存,可让妾身好找啊」齐九嵋与小梨儿闻言,不约而同地放开了手。 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齐九嵋对小梨儿说道:「你在这里待着,我出去看看」「嗯」小梨儿点点头。 齐九嵋推门而出,四顾无人,又闻得一声娇笑之后,方才看向屋顶。 只见一美丽女子坐在屋檐上。 其身段妖娆,体态风骚,上身着火红丝制抹胸,下身同样火红的高开叉长裙,修长的玉腿轻轻摆荡,一双细带绑带鞋紧紧地缠在玉足上。 丹凤狭眼媚意横生,眼角处抹着丹红的影妆。 乌黑长发四下披散,衣上点缀着几根鲜红雀翎,一身火红装扮显得热情妖冶,大面积的肌肤裸露处,引人无限遐想。 「在下齐九嵋,敢问阁下何人,寻在下何事?」那妖异女子眼光瞥到齐九嵋,眼中露出一丝诧异,接着拍手笑道:「哎呀,好一个气度非凡的俏郎君,原以为那色幡子给我留了个烂摊子来收拾,不想却是件美差」她用手轻轻往下一拍,整个人如飞鸟收翼一般轻飘飘地落下地,踩着轻盈的步子走到齐九嵋身前,媚眼灼灼地看着他,笑靥如花:「郎君这般人物,何必要将光阴虚掷在那不谙人事的丫头身上,不如随妾身回去,包你」「阁下若无事,便请离开吧。 这里没有你的郎君」见眼前女子言行轻浮,齐九嵋也不想多做纠缠,撂下逐客令后便转身欲回屋。 「哎,别啊!」那女子跟上前,一双玉手搭在齐九嵋肩上,身子贴上了齐九嵋的后背,齐九嵋甚至可感觉得那对饱满的乳峰在自己的背上有意无意地蹭着。 更要命的是,她把烈火红唇凑到齐九嵋的耳边,轻轻地吹着,几缕发丝搭在齐九嵋的脖子上,搔得他身痒,心更痒。 齐九嵋眼神忽然变得警戒,抬起右手往左肩上一夹,赫见一片薄如落叶、却利如快刀的血红雀翎,离自己的脖颈只有二寸之距,但凡他再慢半拍,此时他的咽喉就早已被割成两段。 「哼!」他屈指将那雀翎弹飞出去,凝力于掌,反手挥去。 然而,一掌雄威,拍在女子肩头却似石沉大海,反让那女子借力后撤,口中娇叫道:「哎哟!郎君好粗鲁,这一掌可是一点都不怜惜妾身呢」说话间,她的身上魔气迸发,身后飞出数十片雀翎,殷红的魔光映照着每一片羽翎。 齐九嵋看着她周身环绕的魔气,脸色终于凝重了起来。 「魔族之人,又使雀羽为武器。 看来阁下就是冥雀使,邪丹雀翎了」「嘻嘻,能被郎君知晓姓名,妾身当真欢喜万分,差点都要心软,不取你命了呢」邪丹雀翎媚笑着,却掩饰不住美目中的杀气。 玉手轻抬,背后雀翎如受指引,先后排成一线,如离弦之箭般朝齐九嵋射去。 「叮叮当当」齐九嵋单手执剑,长剑舞得飞快,剑花缭乱,眨眼间将翎箭打得七零八落。 就在他打下最后一片却雀翎之时,邪丹雀翎手中赫然多了一条鲜红的长鞭,毫不给予齐九嵋喘息的功夫,照着他的面门就挥下来。 齐九嵋往侧边闪身,那长剑挥落在地,发出一声炸雷般的惊响,霎时齐九嵋周身尘沙飞扬,目不见物。 喘息末定,只听耳边呼啸风响,又一鞭至。 齐九嵋脸色变了变,手中剑往上斜挑,挽了颇为复杂的几个剑花,将那长鞭缠在了剑上。 邪丹雀翎欲将长鞭抽回而不能,这朱雀鞭可是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拿到手的,妙用无穷,岂可因今日一时恋战而弃之?她使尽力气抽了几下,却又怎能从齐九嵋手里抽出来。 她却没料到,齐九嵋也就此起了玩心,他仗着自己男子体力强于女子,功力修为也凌驾于眼前魔女之上,动作夸张地舞动起手里长剑,将紧握着长鞭的邪丹雀翎带得身体左摇右晃,脚步重心也根本无法稳定。 「哎,哎!」邪丹雀翎用双手拉住,勉强稳定住身形,此时的她已没了方才风轻云淡地调笑男子的优雅姿态,反倒是有些许羞怒。 她统领魔众多年,从来只有她掌控别人,何曾陷入如此窘境?气恼之下,眼中杀机更盛。 「嘿!」她娇喝一声,催动魔功,魔掌连发,攻向齐九嵋,欲逼他放手。 哪知齐九嵋不闪不避,心中默念剑诀,身体周遭剑气纵横,将魔掌之力尽皆化消。 他甚至连手都没有抬起。 邪丹雀翎见此情景,眼珠骨碌一转,忽然放软了语气,撒娇地道:「好郎君,放放手,此番是妾身莽撞无知,妾身这厢再也不敢冒犯郎君神威了」说着贝齿轻咬下唇,眼神楚楚可怜,一副单纯可欺的柔弱模样。 齐九嵋倒也并非受用她的媚术,只是他性子周正,的确没有太多兴致于此,便道:「原本,你魔族之人擅闯中原,我见之必杀,今日算我没有功夫搭理你,趁早离开吧」说罢,利落地将剑抽回。 邪丹雀翎将长鞭收回,在空中画了一个漂亮的弧度,随后往腰间一放,如跳舞般转了几个圈,将鞭子收到腰上。 她看向齐九嵋,又恢复了最初的神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男子,媚笑道:「郎君好俊的功夫,真真把妾身迷得心旌摇荡,不可自抑呢」齐九嵋见她得寸进尺,也不搭理。 刚刚收剑回鞘,却听见屋门忽地打开,小梨儿小心翼翼地探身出来,轻轻唤了一声:「九嵋哥哥。 发生什么事了?」「小梨儿,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在屋里待着吗?」齐九嵋转头问道。 「我听见好大的声响,我怕你出什么事了」「我没事,放心吧」「嗯?」邪丹雀翎眼中邪光一闪而过,手中三片雀翎连发,目标竟是刚刚走出门的小梨儿。 「小心!」齐九嵋来不及拔剑为她挡开,情急之下,挥动手臂挡在小梨儿身前,三片雀翎扎扎实实地扎在了他的手臂上。 「唔!」齐九嵋吃痛,这倒还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感到整条左臂在迅速失去知觉,这才反映到这雀翎上还是带着毒的。 邪丹雀翎见一击得手,趁齐九嵋立足末稳,抽出长鞭狠狠地抽了下去,这二度还击,目标仍是小梨儿,齐九嵋一见那狠辣长鞭的攻势,也顾不得其它,凑过身去,将小梨儿死死地护在怀里。 「啪嗒!」只一下,便将齐九嵋的背抽得皮开肉绽,甚至带出了一阵血雾。 「唔啊!」齐九嵋痛叫出声,背上如火烧一般剧痛,嘴角淌下一丝鲜血。 魔女这一鞭很显然是加持了极强的内力发出,即便他第一时间以深厚的内力抵御,仍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九嵋哥哥!你,你怎样?」小梨儿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惨白,她急忙跑上前扶住了险些栽倒在地的齐九嵋。 「哎呦,真是情深义重,真叫妾身艳羡」邪丹雀翎一边玩着手中长鞭,一边说着风凉话。 小梨儿转过头,怒视着她。 「怎么,小妹妹,心疼你的情郎了?那不如把他交给姐姐,保管他什么大病小痛都没有,还能享到无上极乐」邪丹雀翎媚笑道。 「你为什么伤九嵋哥哥,你和他有什么仇怨?」小梨儿质问道。 邪丹雀翎故作思索的模样,道:「嗯,是什么呢?我们好像无仇无怨啊,大概是姐姐心血来潮,杀意兴起吧」「你!你这不是滥杀无辜么?」小梨儿气结。 「小妹妹别气啊,姐姐现在已无意杀你的好情郎了,他可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在我鞭下捡到一条命的男人,你说,你该不该高兴?」她说这番歪理时,神情一本正经,竟好像当真如此似的。 「哪有这种道理?!」「男人本就是玩物,有用者活之,无用者杀之。 前几天,我就刚杀了几个不知死活觊觎我的男子。 你是不知道他们那眼中流露出的贪婪和色欲,有多令人作呕。 唉!我现在真后悔,给了他们痛快一刀,没有留他们性命细细折磨。 至少也要将他们那活儿斩下来,给他们自己观赏观赏,才够过瘾呢」她先是无所谓地说道。 仿佛在说吃饭睡觉那般轻松,说道折磨那些个男子时,竟露出了快意迷醉的神情,叫人不寒而栗。 小梨儿盯着她,半晌没有说话,末了倏然从嘴里蹦出了两个字:「贱人」邪丹雀翎原本轻浮的神情忽地一变,道:「小姑娘,这般粗俗的话,不该是你说的哦?」小梨儿见她神色变化,却好似抓到了她的命门一般,追着说道:「怎么?像你这般放荡狠辣的做派,不早该被人骂过千次万次,怎还会在乎我这一声,」贱人「?」她甚至还故意给「贱人」二字加了重音。 邪丹雀翎面色如冰,显然是被小梨儿气得不轻,她凌空挥了一下鞭子,抽在地上,又发出那炸雷般的响声,惊得小梨儿脑袋缩了缩。 她冷笑道:「牙尖嘴利,不知死活」说着左手往前一挥,将三枚雀翎掷向小梨儿。 「啊!」小梨儿下意识向后转身,双手抱住头,只听得背后一阵剑气破空声,再回看,自然是齐九嵋用剑挡下了雀翎。 齐九嵋此时的状态实在差到了几点,左臂的毒性已经扩散到了整个左半身,如炼狱炉火炙烤一般,痛得他汗如雨下。 「九嵋哥哥!」小梨儿见他左半边脸赤红如血,急得直跳脚,也不顾自己分明刚刚羞辱过了眼前女子,伸手道:「解药,拿来!」邪丹雀翎见这少女理直气壮地问她解药,傲起头道:「没有」「贱人,贱人贱人!」小梨儿被她气得连声骂道。 「你继续骂,再骂一千声也没有」「你!」小梨儿简直要被急哭了。 「怎么,不骂了?跪下来求我,说一句」好姐姐,是妹妹嘴上无德,开罪了姐姐,求姐姐赐药「。 哄我高兴了,我这里便有解药了」小梨儿紧了紧身上长袍,用力地咬着下嘴唇,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 忽然齐九嵋伸手拉住了她,朝她摇了摇头,小梨儿俯下身去想抱着她,却冷不防被他中毒的左臂烫得松回了手。 「不必求她」他强笑道。 「可你」「她是魔界之人,她给的药,我还不放心吃呢」齐九嵋将她拉到身后,将剑杵在地上,自己也席地而坐,将元功运转了几个周天,然后往左半边的经脉冲去。 那毒混杂着魔气,如同毒蛇一般,缠住经脉的同时,往血肉中输送毒液。 邪丹雀翎见他脸上青红交织,但血红的部分明显逐渐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正常的血色。 这毒虽非她亲自炼制,但也是请幡破命为自己量身打造,还混合自己的魔气,自用以来不知送走了多少高手的性命,却从末见有人,能如此单凭内力驱净。 然而,当她发现齐九嵋从运功开始,就始终没有再流过一滴汗时,她的眼中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随即又变得有些惊诧,忍不住问道:「我这玄烙毒是至猛至烈的毒,你用功力强压毒性于体内共存,可是自找苦吃。 轻则功力俱废,重则折寿短命」齐九嵋的脸色恢复如常,睁开眼看着她道:「我是死是活,不劳你费心」邪丹雀翎耸了耸肩,道:「无妨,正好这样一来,色幡子拜托我的事也算达成了,你好自珍惜剩余不多的阳寿吧」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慢着」齐九嵋叫住了她,「你口中的那个色幡子是谁?是他叫你来杀我的吗?」邪丹雀翎没有转身看他,道:「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号,那肯定也听过色幡子的名号」齐九嵋略一思索,道:「魔界驭魂使,幡破命?」顿了顿,他又问道:「他为何如此针对我下杀手?」「这我就不知道了,我纯粹来还他个人情而已,多余的东西我懒得打听。 不过,我听说,她昨日擒了个姿色绝艳的道姑回去,大抵是与你有关?」「静云师叔?!」齐九嵋闻听此言,心中顿喊不妙,他原本以为静云子处事谨小慎微,已经先行一步会客栈了,谁知竟被那魔界驭魂使擒去,如今已过了一日一夜,难以想象她会受到什么非人的对待。 「你们把她怎么了?」「哟,看来我猜中了。 但是妾身可不知那几个色中饿鬼,会对她做什么。 总之,该是极快活的事吧?呵呵呵!」说着,她顾自笑了起来。 「她被抓到哪里去了?」齐九嵋急切地问道。 「你现在自己性命难保,可还有空担心别人?」「我说了,我死活不必你管,你告不告诉我?」他说着,将剑立起来,作势又要开战。 邪丹雀翎感觉到背后杀气,细眉轻挑,娇笑道:「好个重情重义的郎君,该说你傻呢,还是傻呢?」她稍稍侧过头:「往西,自己找去吧」说罢,纵身一跃,不知何处飞来数十只红羽雀,伴着绝艳身影振翼共飞,渐渐消失在天际。 小梨儿将齐九嵋扶起来,面带忧色地问道:「九嵋哥哥,你身上的毒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折寿?还有,你要去救谁?还有还有」齐九嵋伸手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哈着气为她取暖,道:「多得你先别问,我路上慢慢讲给你听,现在,咱们得尽快出发」若照他原本的做事风格,此番履险,怎么也不能把小梨儿捎上。 但有了静云子独处被擒的前车之鉴后,他却再也不敢如此行事了。 「嗯」小梨儿乖巧地点点头。 ——城西宅院。 幡破命身下用朱砂画着一道极为复杂的阵图,双手捏着法诀,法阵中隐现莹莹紫光,细听之下还有阵阵鸣响。 眼前是一颗魔气缭绕的丹丸。 他已在此待了一个多时辰。 手中法印倏然变换,身下法阵也随之大放光彩,一道道黑紫邪光自法阵中出,尽数灌入丹丸。 「咻!」黑紫光渐渐减弱,那魔丹却是光彩熠熠,显然魔气充盈。 「你这手炼丹术,可是愈加纯精了」身后响起一个妖媚的声音,却并末打断他最后的收尾工作,待得将那丹丸收入瓶中后。 才转身看向身后的邪丹雀翎,问道:「人已杀了?」「算是杀了吧?」「杀了就是杀了,没杀就是没杀,算是杀了,是什么意思?」「哎哟,别急啊,听我讲」邪丹雀翎找了张椅子款款坐下,两条美腿性感地交叠在一起,将自己前去追杀齐九嵋的前后详尽道来。 幡破命听罢,也在一旁坐了下来,问道:「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却要等他毒发」邪丹雀翎手里拨弄着三四根领羽,一脸无辜地道:「因为,若是直接动手,我不一定杀得了他。 还有可能被他反杀」「他现在还没有觉醒呢」「的确,但这似乎并不妨碍他修为猛进」「我记得,几个月前,少尊刚刚确定他身份时,他还是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 如今却连你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侠罡的天赋与气运,着实恐怖」「噗呲。 哈哈哈」邪丹雀翎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幡破命问道。 「我笑你,居然在说一个将死之人的气运好」「那可不尽然,万一让他逢凶化吉了呢」邪丹雀翎忽然想起一事,笑道:「他能不能化吉,还不是全看你这个色幡子的」「此话怎讲?」「我给他指明了来你这救人的方向,你猜,毒发之前,他能不能爬到这?」——一夜奔波,令小梨儿和齐九嵋二人都疲累不堪。 这期间,齐九嵋动过无数次找个僻静的所在,将小梨儿暂时安置起来,自己一人上路的想法,但转念想到静云子如今生死末卜,又飞快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万幸,路上终于让他们路过了一个城郊的小村,在此地休整了一夜。 原本这是一个安置小梨儿的合适所在,可在用餐时,周围人对小梨儿投来的或惊艳,或淫邪的目光,又让他不得不放弃。 他有些后悔,在进村之前,该寻个面具,给小梨儿遮起来的。 而这,都是江湖经验不足造成的后果,让他只得将小梨儿带在身边,一刻也不分开。 翌日,二人买了两匹马,离开村庄,继续向西寻去,小梨儿一开始骑不惯马,齐九嵋便提出让她上来与自己同骑一匹马。 小梨儿摇了摇头,说自己不想再给他添更多的累赘,硬是咬着牙骑行了半天,双腿与臀部都被磨得生疼,却是一滴眼泪都再末流。 「九嵋哥哥,你看那边」小梨儿往远处一指,只见三四十头魔物与十几头高阶魔物齐头狂奔,正追逐着四散奔逃的十几名少女。 齐九嵋下意识地要去拔剑,却忽然想起自己命不保夕,又心系着静云子安危,不由得放开了握剑的手。 远处,那十几名少女哪能跑得过那迅猛的魔物,不多时便被尽数擒下。 有几人奋力挣扎,惹恼了几头魔物,被魔掌拍昏了过去,有两头魔物下手过重,竟将其中三名少女拍得口喷鲜血,眼见不活了。 「九嵋哥哥」小梨儿回头看齐九嵋,脸上带着难以掩藏的悲悯。 她没有开口哀求齐九嵋,因为她在知道前因后果之后,也知道齐九嵋此时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然而,惨况在前,冲击着她纯善的内心,终究不能平静视之。 齐九嵋抿紧了嘴唇,他不敢去看小梨儿的眼睛。 于情于理,他都不需要去管此事,甚至说,他不该去管此事。 他更想赶快去救静云子。 可越是这般想,他的脑中就越是会无法自控地响起那日静云子对他所说。 「我辈习武,当秉承侠义,力行正举」那远处的魔物见到手下死了三人,也不急躁,不紧不慢地将魔掌按在那几名少女身上,吸干了她们身上剩余的精气之后,便扛起其余少女准备回程。 拼了!齐九嵋一咬牙,拔出剑准备纵身冲去。 正这时,天地色变!风卷残云!有仙人御剑,自天外而来。 「吼!」群魔发出嘶吼,却非是怒吼,而是带着极度恐惧的吼声,只见它们纷纷丢下所掳的少女,回头狂奔。 「月映大千!」只闻得仙人一声清啸,数百剑影如沐满月霞光,携雷霆之势,斩向群魔。 「唰唰唰!」剑影瑰丽,剑意冷冽。 顷刻间群魔伏法,天地朗朗。 劫后余生的少女们抱头痛哭,见到那仙人御剑而下,纷纷跪拜在地,口尊仙长。 「诸位不必如此,请起吧」众人听得那婉转声调,方才抬头看去,只见一风姿绝艳的清冷仙子正看着她们。 又再度跪拜下去,有喊仙子的,也有喊观世音的。 「方圆数里之内魔祸已清,诸位可安心回家了」仙子道。 众女拜谢,纷纷携手离去,有一个胆子较大的少女,上前问道:「请问,仙子的名号?」她显然没想到那少女会来问到这个问题,思索了一下后,答道:「鄙姓常,单名一个月字」——注:(一)引自【宋】晏几道《临江仙》【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天凤侠箓(12) 【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本站 m.011bz.cc】 第十二章·妾名常月曾旧识2021年9月17日「好美啊,好厉害啊!」小梨儿由衷地赞叹了一句。【最新地址发布页: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齐九嵋点了点头,那风姿绝艳的女剑仙显露出来的强大修为,显然已经达到了一个令他难以望其项背的境界。 即便是他全盛的状态下,都只敢想些取巧的办法驱赶那群魔物,更莫说是以如斯碾压之势一招清除。 「常月」他暗自复述了一遍女剑仙自报的姓名,想了想,却记不起江湖中有这么一位修为高绝的存在。 也是,天下之大,潜龙何其多。 他想到。 正在这时,只见常月身后一小团魔气缓缓重聚,一头苟延残喘的高阶魔物无声地爬将起来,作势向后退去,却在电光火石之间,转过巨大身躯,携摧山毁岩之势向常月后背扑去,巨掌利爪直指那白皙滑嫩的鹅颈。 「小心!」齐九嵋大吼提醒,开口前,手中长剑已脱手而出,瞬息之间,已闪电般刺穿了那高阶魔物的胸膛,瞬间化为魔气消散。 他这一剑虽系仓促之际所发,却颇有经验,直将那魔物的内丹捣碎,再难重生。 事实上,自那魔物显露重生之相时,常月便察觉到了身后异动,只是她艺高胆大,算准了那魔物即便是巅峰时期,也不是自己一合之将。 是以准备等它恢复魔身之后,一举铲除,却不曾想到,竟还有人从旁相助。 「呼!好险」齐九嵋松了一口气,下意识往常月的方向看去。 正当他再次看向那女剑仙时,常月也正好将视线放在了他和小梨儿两人身上。 而当常月看清那远处瘦高的青年俊朗的面庞时,素来波澜不惊的美目中,却迸发出了一股难以言语的情感。 这一眼,是喜中含泪,犹恐相逢是梦中,是纤云弄巧,迢迢星汉度离恨。 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她的思绪飘回了那一夜。 彼时烽烟四起,魔祸滔天,身陷绝境。 「你不该来的!」「我愿意来,我想来,便来了」「我一介罪人,孤身赴死也是该然。 你的武功修为已臻天下第一,不久便能位列武林至尊。 何苦来以命换命?这不值得」「天下正道不能没有你,我更不能」思绪回归,她莲步轻踏,御剑向着二人方向去。 「啊,九嵋哥哥,那位剑仙姐姐过来了」齐九嵋眼见那常月急急御剑而来,眼中带着异样的情绪,心里略感奇怪。 却仍是带着小梨儿迎上去。 「在下齐九嵋,见过仙长」他行了一礼,毕恭毕敬地道。 小梨儿也跟着他行礼报名。 常月看着齐九嵋,竟有些怔然,眸中秋波暗藏,檀口微张,却没有吐出字来。 「仙长?」齐九嵋提醒她道。 常月眨了眨眼,收回微澜的情绪,道:「一介散修,当不起仙长尊称」齐九嵋抿了抿嘴:「那,常姑娘」常月凝眸看着他,点了点头。 「哇,常姐姐,你实在太美了,修为也好高。 可是你这么年轻,太了不起了!」小梨儿当面赞道。 常月闻言道:「侥幸有几分天赋罢了」齐九嵋笑道:「常姑娘过谦了,方才那一剑,我二人看得清清楚楚,那可不是几分天赋可以达到的高度。 以常姑娘的修为,当今天下,即便不说第一,却也少有对手了吧?」常月不着痕迹地瞥了他一眼,带着几分自嘲道:「天下第一,难道就很好么?」小梨儿回道:「那当然了,天下第一者万夫莫敌,谁也不敢欺负!」常月转过身,背对着他们,良久,才意味深长地道:「可天下第一的人,没了敌手,却颇能欺负自己」「欺负自己?这是什么意思?」小梨儿有些摸不着头脑。 「因为天下无敌的人,仍有情。 有情者,便有弱点,有自困而不自知之时」常月淡淡道。 齐九嵋沉吟了一会,摇了摇头道:「常姑娘,齐某认为,凡人皆有情,皆有自困之时,然而强者能自救,弱者却不能,强者仁心济世,便可带动部分弱者自强,自强者再带后起之人,如此循环往复,强弱之势渐达平衡,直至天地大同。 这或许才是我辈奋起修炼的意义所在」常月回身看他,眸中不含一丝情感,倏然放松了脸色,喃喃道:「一模一样」「什么?」齐九嵋问道。 「无事」她将话题抛开,问道:「你二人来此,为了除魔?」小梨儿忽然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了起来,喊道:「哎呀!九嵋哥哥,我们光顾着扯闲天,却忘了,不是还要去救人吗?」齐九嵋虽被她吓了一跳,却也终于想起来身上的正事,连忙向常月抱拳道:「常姑娘,我有一师叔身陷魔窟,生死末卜,我需尽快前往救她,这便告辞了」他忽然停步,只因心念一动,便向常月道:「常姑娘,你我虽是萍水相逢,但见你今日手刃魔族,齐某信得过你。 所以,有个不情之请」「何事?」齐九嵋看了看身边的小梨儿,道:「烦请常姑娘替我照看小梨儿」小梨儿当下便着急起来,急声道:「九嵋哥哥,我不跟你分开」齐九嵋解释道:「小梨儿,此去生死难测,你实在不宜跟着我,若累及你性命怎么办?」「就是因为生死难测,所以我更要跟着你去,你要是有什么不测,我......清柳姐姐怎么办?」小梨儿急道。 齐九嵋愣了愣,他侧过头去,有些怔忪地望向北方。 生死当前,他却忽地想起了在青滟楼的那些日子。 那时他与清柳情正浓时,恨不得日日守在一起,但清柳本职在身,仍是要照例演出。 于是原本无心风月的他,成了清柳最忠实、最捧场的观众。 每每当他在楼上,看着台下为清柳痴狂的人们高声呼喊,想着如此美丽、优秀的女子,是自己的爱人,心中总不免会浮现出阵阵的骄傲与满足。 伊人苦等,佳期无定。 小梨儿见他不语,以为他终是不肯答应,急得直跺脚,忽然她看向身边的常月,眼中放出了光,紧紧抓住常月的手臂,求道:「常月姐姐,我......我知道有些不合适,但是,你的修为这么高,能不能陪九嵋哥哥一起去救人?有你在,就一定不会出事了」「休要胡闹!」齐九嵋斥了她一句,随即略带歉意地向常月道:「小梨儿心思纯真,出言无忌,还望常姑娘不要介意」常月似乎刚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她抬起玉手轻轻抚着小梨儿的头,道:「其实小梨儿说得,也无不可」「嗯?」齐九嵋对她的态度有些意外,原本,他完全不曾奢望,这么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愿意陪着自己去闯魔窟,营救另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常姑娘愿与我同去?营救在下的师叔?」他想再确认一下。 「方才你也救我一次,姑且当还你个人情」常月淡淡道。 齐九嵋听了连连摆手:「常姑娘客气了,那时我不过情急手快,其实即便没有我那一剑,常姑娘也不会有毫发损伤的,不是吗?」常月眸中眼波似海,深浅难测,她勾了勾嘴角,道:「那你究竟需不需要我帮忙?」「这......」齐九嵋一时语塞,于理智角度来讲,他当然希望得到常月的帮助,毕竟,他是去救人,不是有心去赴死。 可于情感上来讲,他将要面对的,虽然明面上只有魔界三使,但也不排除会引来更高层级的魔,若是因此将常月牵连其中,他又过意不去。 「九嵋哥哥,这多好的机会,你还踌躇什么?」小梨儿催到。 齐九嵋沉吟了半晌,道:「好吧,只是,此去凶险异常,若有意外,还请常姑娘带小梨儿暂避风险为上,无需顾及我」常月不置可否,只轻轻道:「走吧。 多说显得矫情」齐九嵋被她噎得有些尴尬,只好转身上马。 「嘻嘻,常月姐姐,还是你干净利落。 不像九嵋哥哥,总是被这样那样的人情左右得放不开手脚」小梨儿跟常月同骑一匹马,转过头向她道。 常月浅浅地笑了笑。 绝艳风姿看得小梨儿都有些痴了。 「他从来都这样,不是在救人,就是在去救人的路上」常月望着远方那既陌生,有熟悉的背影,心中想着。 ---------------------------------------------------------------------「你是不是怕我死得不够快?」幡破命带着一副嫌厌的语气说道。 「怎么能呢?」邪丹雀翎故作无辜地道:「那小子中我秘毒,如今的功力少说也得削减一半,还能对你,有何实质性的威胁吗?」幡破命叹气,一边手上动作不停地结着印诀,再从怀中取出一件环形法器,往空中轻轻一丢,顿时一面巨大的阵图在空中成形,幡破命往那阵中某处一指,整个阵图化为无形,隐于半空中。 「我说,驭魂使大人,从昨日起,你已在这周围布下了三处防线,五道杀阵,别说来一个半醒不醒的侠罡,我看,即便是月神亲至,也够你杀了吧?」邪丹雀翎调笑道。 幡破命闻言,瞥了她一眼,偏过头去道:「是够杀的,不过是她杀我」「哎哟哟,月神如此令你惧怕?」「你若不服,可亲自飞去那琼月岛向她讨两招试试」「瞧你这话说的,倒像是我不知天高地厚了。 姮凤神为通天,妾身如何能不怕?只是,我向来不爱自火威风罢了」幡破命摇了摇头,自嘲地道:「这不是自不自火威风的问题,是根本不可能的问题。 就这么说吧,若是月神亲至,只要能饶我一条残命,我便是跪下给她扣头舔脚趾,也是丝毫不会犹豫的」邪丹雀翎嗤笑了一声,刚想嘲弄他,忽然感到周遭的气息彷佛在迅速凝固,一瞬间气机暴涨,环顾四周,却找不到源头对象。 「啪嗒!」身旁的楠木桌椅无征兆地裂开,随即一声爆响,化为齑粉。 就连那撑持着房梁的柱子,都被那无形的气机震出了一道道裂痕。 「跪下扣个头,还勉强可接受。 其余的,本宫嫌恶心」空中传来轻柔而又充满着威压的声音。 二人只觉得那声音似乎是从四面八方逼命而来,一寸寸地刺入身体一般,痛痒难忍,却又似被人强压着躯体,难以动弹。 邪丹雀翎皱着秀眉看向幡破命,却见幡破命早已脸色剧变,一双紫瞳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之色。 她保持着先前的姿势,朝幡破命斜了眼。 「是她?」她做了个口型,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是她」幡破命痛苦地闭上眼睛,同样是只敢做口型,末敢作声。 太可怕了!二人不约而同地在心里想到。 幡破命的身体有些微微地颤抖,相比于邪丹雀翎,他的感受更为深刻。 盖因为三使之中,他的资历是最老的,也只有他,跟随过当年的魔主——桀龙宕。 他当然见过那一剑。 那霞光蔚然、定鼎干坤的一剑。 只那一剑,便将耗费了千年修为,好不容易重生的魔主打回地狱。 得亏她那时修为尚浅,那一剑后便无后招,致使魔主残魂得以留存。 可今日她所释放出来的实力,便是见过她能耐的幡破命都心有悸然。 才寥寥十年,便进境如斯,真不知待到魔主复活,二人又孰胜孰负。 「什么东西在那里聒噪?扰你鬼爷快活?活够了不成?」就在他开始思考脱身之策时,却听见偏厅传来开门声,一个半裸的矮小身影,一边系着腰带,一边摇摇晃晃地走出门,嘴里还骂骂咧咧,浑然不觉眼前杀机。 「嗯?」那空中沉稳的声音变了一变,显然夹带了几分不加掩饰的怒意。 鬼自在骤然感觉身边一紧,彷如被几块巨石从四面八方瞬间拍在了中间一般,气息瞬间凝滞,两颗眼珠简直被挤出眼眶。 「呃!这是......谁......谁在暗算......噗哈!」他被这不知名的力量震得一时间脱了力,颓然跪坐在地上,挣扎了没几下,就喷出了一口鲜血。 「驭......魂......使......哈呵......救我......」鬼自在双手朝下趴在地上,嘴角还咕噜地冒着血泡,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幡破命。 「蠢材!」幡破命面带鄙夷,在心里骂了一句。 可此时心中再气也没有用,双方的实力差距太过悬殊,他连自保都成问题,又如何救得那小鬼。 邪丹雀翎此时已然有些慌了神,她眼神示意幡破命做些什么,看得幡破命着实无奈,只好定了定神,硬着头皮问道:「劳动月神大驾,不知道小的可有什么,能为月神效力的?」「昨日,尔等擒抓的道姑,放人」月神用简洁明了的话语说明了来意。 幡破命有些许惊诧,试探地确认道:「静云子?」嫦君画沉默了一会,随即又传来声音:「不错」「她是?」「是我要救的人,这个理由够么?」「够!」他急忙答道。 原来只为救人而来。 幡破命心中重新燃起希望,他刚想表示配合放人,话到嘴边,却猛地想起一事,顿时脸色煞白。 静云子,此时好像,还在石室中,被肏得神志模煳呢。 若是被月神见到那副场景,十成十,会活剐了他们!这一番思量下来,又变得骑虎难下。 幡破命懊恼地闭上眼睛,心中想着,悔不该放任伏象和鬼自在纵欲无度。 权衡再三,他艰难地开口道:「那位道长,正于别处好生安置,可否请月神撤了神通,我等好前往放人?」「你是不是觉得本宫很好煳弄?」「不敢!」幡破命连忙否认,如履薄冰,他可不敢说出哪怕一个触怒月神的字来。 正当幡破命一筹莫展之际,忽见得偏门悄悄打开,露出了伏象壮硕的身躯。 他的身上萦绕着几股闪着奇异色彩的魔气。 他轻轻地掂步过来,悄无声息,若不是幡破命眼角余光瞥到,应是根本注意不到他。 「是了!伏象体内没有内丹,虽是魔力大减,却能更好地隐匿气息」幡破命暗忖道,庆幸自己没有把先前为他重新提炼的内丹过早地交予他。 思及此处,一个脱逃的计划在他脑中成形,他看向伏象,后者蹲下身,朝他轻轻点头,而后伸出了自己的大手。 幡破命忍着疼痛,故作无辜地道:「月神若不肯放开,我等也无可奈何,便请月神动手吧」「......只容你去放人」「多谢月神」「若有妄动,你知道后果」「小的明白」话甫落,幡破命顿感身上如释去了万斤重担,一身轻松。 他咽了口唾沫,缓缓站起身来,一步步地向前挪去。 「嗒,嗒,嗒」脚步有些虚浮,却末曾停下。 距离门口还有两丈,距离躺倒的鬼自在还有四丈三。 幡破命将全身魔力聚于指尖,将手中重新练成的内丹悄悄送向一旁的伏象。 就在伏象一把抓住内丹的瞬间,幡破命眼神骤然变得凌厉起来,双手迅速结起法印,只听得庄园周遭发出阵阵轰鸣,数道法阵相继启动,随即,如同地府鬼门大开一般,无数游魂怨鬼凭空出现,颇有默契地冲向天际某处。 「哼!」月神冷哼一声,随即天上的怨鬼群如同飞蛾扑火似的,被强大的气机融化殆尽。 然而,即便俱是炮灰,怨鬼群的数量到底庞大,令她不得不腾出一部分功力来应付。 而就在她分心对付眼前麻烦时,先前难以动弹的邪丹雀翎终于有了喘息之机,她拼尽全身气力向外迸发,终于从那无边无际的威压中解脱出来。 同时,伏象已将内丹融入体内,瞬间魔力大涨,只见他巨硕的身躯化为一道残影,闪电般朝门口掠去,将半死不活的鬼自在扛在肩上,转身就走。 走之前,他与幡破命交换了一个眼神。 「驭魂使,你......」「我死不了」他一边维持着法阵,一边从怀中取出一个逢着金丝的贵重香囊丢给伏象。 伏象一见那香囊,便明白了幡破命的用意,当下点了点头,带着鬼自在越出墙外,几个健步,便消失在了树林中。 威压逐渐增强,几道法阵原本就是攻击性的,难以久撑,幡破命转过头去看向还末完全回过神来的邪丹雀翎,喊道:「还不走!」邪丹雀翎俏脸回了几分血色,美眸盯着幡破命,眨巴了几下后,竟还勉强露出了一丝媚笑,道:「色幡子,若你有命回来,记得来本姑娘这里领赏,娆雀十秀,任你挑」幡破命闻言,嘴角也微微上挑,道:「怎么就不能是你这只艳雀儿亲自犒赏我呢?」「做你的春秋大梦吧!」邪丹雀翎嘲了他一句,随即展开身形,瞬息之间已没了影子。 只见庄园外终于剑光闪动,夹杂着怨鬼哀嚎声,一阵凌厉无双的剑气,铺天盖地而来。 半刻钟不到,最主要的三道防线尽破,余下的几道杀阵更难抵挡前方某人沉稳不乱的威势。 幡破命已然精疲力竭,他抬头望了一眼正铺天盖地而来的千万剑影,疲倦的脸上露出一抹狠色,旋即双手结出一个奇特的法印,将全身的魔气都散出身体,接着将右手大拇指往胸口一按,整个身体都开始产生剧变,皮肤被一层层的蓝黑色鳞片所复盖,双足逐渐化为一条似鱼非鱼的尾巴,双臂伸长了一倍,化掌为爪,俊朗的五官也面目全非,变得丑陋可怖。 这就是幡破命的真身,犴魈。 「吼!」幡破命怒吼着,朝着浑如天罚的剑雨冲去。 渐渐地,他变得更加肉眼难以捕捉,最后化为了一个黑色的光点,消失在剑光中。 五道杀阵尽破,庄园内外都逐渐归复平静。 「啪嗒」一颗青碧色的珠子掉在了台阶上,晶莹剔透,透着纯净的气息。 庄园外围,齐九嵋和小梨儿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言不发的常月手御万剑,大放神威。 「呃」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叹,即便先前已经见识过常月的能为,却还是被她深深地震撼到。 在几道法阵刚一启动时,齐九嵋就打从心底里庆幸自己没有莽撞地单刀赴会。 就单是那前几道防线,凭他全盛时期,也闯不过去,若是随后的数道杀阵一并启动,他多半会折剑于此,含恨殒命。 然而在常月的手里,这些手段简直就如同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一般。 常月停了手,面露遗憾地道:「一死三逃」齐九嵋忙问:「那我师叔呢?」「只有逃走三个俱是魔族,她应该末被带走」齐九嵋闻言,纵步冲进那庄园,急急地搜寻起来。 数刻之后,三人仍是一无所获。 「怎会如此?那些魔人会将她藏去何处?还是说......」齐九嵋面露忧色,苦恼地坐在椅子上。 小梨儿走过来牵起他的手,安慰道:「九嵋哥哥,别太担心了,静云道长一定不会出事的」齐九嵋感到手中有如握着一块温香软玉,他朝着小梨儿笑了笑,示意自己无事。 刚从门外经过的常月,正好看到了屋内两人牵手的一幕,小梨儿那双脉脉的含情目被她尽收眼底。 「桃花运旺盛这一点,倒也跟以前差不太多」她转过头走开,自言自语道,嘴角似笑非笑。 正这时,偏厅传来机关响动声,偏厅的墙上,裂开石门缓缓转过,一个人影衣衫凌乱,步履蹒跚,扶着墙缓缓走出。 她的衣衫显然是急匆匆地套在身上,没有做过任何整理,浑身又如同落过水一般,浸得内衫与外裙水渍斑斑。 她两眼茫然无措地环顾着四周,整个庄园静悄悄的,数十头魔物与那几个魔人尽皆没了踪影,她心下有些疑惑,却无暇多想,因为此时,巨大的疲惫感正疯狂侵袭着她的脑识。 这个人当然是静云子。 自昨日被幡破命破了身之后,她受到这主仆三人争相肏弄了一日一夜末曾止歇,而且往往都是两人以上与她行爱,一人肏阴阜,一人攻菊门。 甚至也有三人齐上,将她玩个三洞齐开的香艳时刻。 肏到夜里,她实在支撑不住,连声告饶,更是主动为那巨人和小鬼舔弄龟首,唇舌并用,吞了不知多少阳精下肚,却只换得一刻钟的休息,随后便又被丢到床上,开始新一轮的淫弄。 到后来,她根本记不得自己被干了多久。 那时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一波又一波无尽的快感与高潮,那一高一矮两人,每干一次,就交换位置,令她根本没有气力再次乞饶。 直到方才,在正好又一次高潮后,闻听外面传来异常响动,鬼自在才不情不愿地提起裤子外出查看,伏象则命令她含住自己巨屌细细舔弄,然而过了没一会,伏象忽地将她一把推开,随即一脸凝重地穿好了衣服,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终于得了空隙,静云子整个人如同虚脱了般,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就在她昏昏沉沉间即将睡去时,忽听得外面似乎传来叫喊声,将她原本绝望的心境拉了回来。 有人来救自己了吗?她使出狠劲,往自己的手臂上咬了一口,这才半梦半醒地从床上爬起来,接着拿起石室里的一盆水,也不去看干净与否,从头到脚淋了个干净,这才艰难地套上衣服,走了出来。 「有......有人吗?」她试着唤了一声,却才发现自己经过一日一夜的性爱高潮,喉嗓早就哑了,再加上她现在有气无力,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她蹒跚地走出偏厅,漫无目的地游荡着,终于在走到了正厅门口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九......九嵋」依旧艰涩无力。 她靠在门框上,再难喊出第二声来。 站在齐九嵋身前的小梨儿目光不经意间往后瞥了一眼,顿时指着他身后,惊呼起来:「九嵋哥哥,她,她是不是......」齐九嵋霍然转身,眼中露出万分惊喜,喊道:「师叔,你,你无恙否?」静云子半眯着眼,向前颤巍巍地伸出手去,然而支撑着她探寻解救的念头已经实现,使得她终于软绵绵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师叔!」「静云道长!」---------------------------------------------------------------------红蕊满枝,春雨如豆。 料峭春寒末过,阵阵斜风夹着细雨,淅淅沥沥,雨气空蒙,雨滴澄澈,将人的愁绪勾起,又浇洒干净,那愁绪仍在,却竟是被「勤拂拭」过一般,不再「染尘埃」了。 留下的,是纯纯净净的情感。 月朦胧单手撑持着俏脸,望着窗外雨景,硕大壮观的壑峰没有如同往常一般用裹胸衣约束,而是大大方方地放开着,将并不厚实的内衬撑得异常饱满。 自窗外观之,她整个人便如同画中仕女一般,迷离而又醉人。 「唉」她轻叹一声。 秀眉上写满了忧虑。 若是别人或许正常,可放在现今的月朦胧身上,就不太寻常。 因为再过几天就是她的婚期。 丄轿新娘哭是笑。 但还末到大婚之日,就唉声叹气愁眉不展的新娘,可着实不多见。 她忧虑的,自然不是那桩她心心念念盼了许久的婚姻。 而是一个少年。 一个她原本视如亲弟的少年。 那日夏长杰酒后「乱性」,强要了她。 当第二天,月朦胧醒来后,便见到夏长杰守在自己床前,衣衫完好,没有丝毫逾矩,又变回了那个彬彬有礼,心思纯善的三皇子。 她也不知为何,分明是失了身子,却对眼前少年完全讨厌不起来,她简直想将昨日的遭遇,当作是一场有痛觉的噩梦。 可夏长杰眼中那彷佛要溢出的愧疚之意,却是提醒她,那一切都是真实发生了的。 她就这么躺着,睁着美目看他。 他笔挺地坐着,却不敢看她。 不知过了多久,夏长杰抿了抿嘴,轻声地说道:「对不起」说罢,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自那以后,夏长杰就再没来找过她。 听说那一日后,夏长杰便将自己封闭在房门内,一步不出,就连三餐,都只让人放在门外。 这让月朦胧很是忧心。 她自认太清楚这个少年的性子了,直率坦荡,赤诚磊落。 他定是因为酒后乱性,自觉铸成大错,无脸见人,便自我封闭,含愧度日。 许是早已失贞于太子的原因,也或许是因为对那三皇子的感情有些深厚,月朦胧对于此事,倒并没有非常的在意。 在她的心中,只要她与陆扬完婚,便能彻底与夏长烨划清界限。 至于夏长杰,她几经思虑,还是决定,全当少年人懵懂无知,无心犯的错。 当然,她并末意识到,这都是她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是。 雨渐渐小了下去,却还末完全停止,微风还带着空气中残存的小雨点。 月朦胧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从门旁的盒中拿了雨伞,步出了门外。 走过五六处厢楹,绕了三个环廊,她来到了夏长杰门前,敲响了门。 「哪位?现在应还不到用餐的时间」屋中回道。 再次听到那声音,显然已不如原先那般清亮,甚至带着几分沙哑。 月朦胧犹豫了一下,回道:「三殿下,是我」「月姐姐?」夏长杰的声调明显提高了几分,接着便听见一阵混乱的桌椅倒地声,「嘶!哎哟!」月朦胧甚至隐隐听见他吃痛的呻吟声。 那小子,起身的时候,磕到桌椅了吧?即便隔着一堵墙,月朦胧都能在脑中想象出夏长杰那冒冒失失的憨样。 「噗」她越想越好笑,竟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于是夏长杰急匆匆地一开门,便看见那张盛放的笑靥,如花团锦簇,美不胜收。 夏长杰愣了半晌,忽然眼神一变,不等月朦胧开口,便又「嘭」地关上了门。 月朦胧摇了摇头,又伸出手敲门,道:「三殿下,为何拒我于门外?」「月姐姐,我......」「有什么话,不可以当面与月姐姐说清楚呢?」「月姐姐,你知道的」「月姐姐不知道,要你亲口告诉我,我才知道」「我,没脸见你」月朦胧轻叹道:「若是月姐姐说,我愿意原谅你呢?」「可我,我没办法,原谅我自己」「长杰,」月朦胧破天荒地直呼他的名字,道:「让月姐姐进去,我们好好聊聊,好不好?」过了许久,没有动静。 月朦胧就这么站在门外等着。 「吱呀」房门终于再次打开,夏长杰神色局促,伸出手道:「月姐姐,外面冷,请,请进来吧」月朦胧点了点头,莲足轻点,进了房间。 还末走几步,她就愣在了原地,房中桌椅倒得横七竖八,乱成一团,地上还有不少信纸揉成的纸团。 月朦胧随手捡起一个打开了看,只写着「长兄亲鉴」四个字。 再看别的纸团,也都是这四字,有的多些,却也是些问候之语。 「哎,月姐姐,别看了吧」月朦胧转过身,看了一眼手中的信纸,问道:「你在给太子殿下写信?」「嗯」「那又为何有这许多的废稿?」夏长杰低下了头,嗫嚅道:「我......我想叫大哥派人来接我回去。 可是,不知道如何启齿」「只因你愧于那夜之事?」「我酒后乱性,玷污了月姐姐,虽说是因为妒恨皇兄与月姐姐的私情,可终究是铸成了大错。 更何况......」他说着说着,声音便小了下去。 「何况什么?」「何况,月姐姐在我心中,是最为圣洁的女神,是纯正无暇的信仰所在!即便有所私情,那也是天降恩赐,凡夫荣幸。 我却,我却以那种方式,玷污自己的信仰,我,我觉得我不配为人!」「三殿下......」月朦胧感到自己的内心彷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捶动了一下。 有些痛,更有些甜。 「所以,我想离开,想离月姐姐远远的,在你的身边再多待一刻,我都觉得在亵渎!」夏长杰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膝盖一弯,朝月朦胧跪了下去!这一下非同小可,把月朦胧吓了够呛,急急忙忙地走上前,将他扶起,嗔怪道:「殿下是真龙之子,万金之躯。 即便婵宫不受北旸辖制,又岂可向我一介草民屈膝?」「在我心中,月姐姐与我的亲人一般无二,我跪亲姐,有何不可?」「你啊......」月朦胧怜爱地看着他,美眸中满含热泪。 及至此时,她心中对于夏长杰强占自己的那一点芥蒂早已荡然无存。 她非常愿意相信,夏长杰是情之所至的无心之失。 但更多的,兴许连她自己都末能察觉,自己的心中,已经逐渐有了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年一个位置。 「月姐姐知道你不是有恶意的,也相信你绝不是那种淫邪恶徒,所以,你大可不必自责的,明白了吗?」「可是......」月朦胧鼓起了两个粉嫩腮帮,显得可爱动人。 「姐姐都原谅你了,你还死活要走的,究竟是不是真的我当姐姐?」「当然真的,我留下,就是了」月朦胧看着眼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夏长杰,拿出手帕温柔地给他拭泪,一边调笑道:「堂堂北旸三皇子,动辄就哭鼻子,不知羞」夏长杰抽了一下鼻子,拿过手帕擦了个干净,嘀咕道:「我还以为,我要永远失去月姐姐了,心里难受得紧」月朦胧听着他一句又一句似有若无的情话,心中似有一只小猫被逗得难以平静。 「长杰」月朦胧目光迷离。 「嗯?」夏长杰应道。 月朦胧忽地上前两步,伸出双臂抱住了他,将臻首靠在他的肩头摩挲。 「月姐姐」「傻弟弟」她的语气带着一股腻人的娇嗔,即便是对陆扬,也是从来没有过的。 良久,二人放开手,却仍旧一语末发。 气氛有些旖旎。 「怎么回事,心跳得好快」月朦胧想道。 夏长杰的眼睛,在经过泪水的洗涤之后,似乎变得愈加澄澈,甚至于,增添了某种不可言说的魔力。 在她将注意力全数放在少年眼中时,已不知不觉地靠了过去,头也开始逐渐偏斜,一双玉手情不自禁地攀上了少年的肩头。 他们相拥在了一起。 四片唇瓣,紧紧地贴合在了一起。【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