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性鬼夫,夜夜撩》 1.第1章 001 驱魔人江晓晓 江城a大。 两排绿茵茵的三月柳树垂至河堤,燕子低飞衔着柳枝,掠过平静如画的河面,点起圈圈涟漪,这时,走在前往学院楼的三四个同学,传来窃窃私语。 “你看,那b栋北学院楼就是传说中的学院楼,听说在404音乐教室里,只要你在凌晨两点弹奏一曲肖邦夜曲,它能够实现你任何愿望。”蒋程笑得神秘地挽着身边的闺蜜,一边望着那栋楼,一边看着她眸底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妒嫉之色。 当然,只是一闪而过。 她身旁的闺蜜是a大的学霸,通常在全校成绩前三名徘徊,她叫莫雨,是典型的书呆子,学习起来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可以挤出来。 但她亦是书呆子的装扮,时尚和她根本搭不上边,所以是全校男生的绝缘体,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因为她胖。 甚至有男生因为嫉妒她学习好,偷偷私底下给她取了个绰号:肥猪。 流言传着传着便传到了她耳朵里,起初她是难以接受,但人是习惯性的动物,她无法堵住悠悠众口,只能忍到在a大毕业那天,所以忍着忍着便习惯了,漠然了。 然而她以为能够平静忍到大学毕业,前阵子偏偏发生了一件让她毕生难忘的事。 这件事发展的起因是,莫雨和一个校草级的男生,相恋了。 事情往往都会往出人意料的方向发展,谁也没想到一个胖得不忍直视的女生,甚至被称呼为肥猪,竟然还有人喜欢,最重要的是那个人还是校草级的男生。 这件事传开后,原本认为她只是学习成绩好的肥猪,大家也就忍受了,学习再好又怎么样,没男人爱,照样成为他们的饭后笑点。 但那个校草级的男生,也便是齐陌,全校女生垂涎的对象,竟然爱上了一个肥猪。 这怎么也不能令她们平息愤怒,下意识认为是莫雨勾引了齐陌,从此,她的噩梦就缠身了。 从前只会背后嘲笑的同学,已经开始当面欺负她,比如,将她的课桌搬到了操场上,将她的课本书本浸水,将她体育课要穿的衣服剪成了碎片,更在黑板上写着肥猪不要脸,勾引齐陌。 这些事她只能默默忍受,因为……她爱齐陌,非常非常爱,爱到甚至付出生命都无所谓。 他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不因她外貌而嫌弃她的男生,也是唯一将她当作女生来疼惜的男生。 所以她不想将这件事告诉他,但是这么正大光明的欺辱,就算她不将之告诉齐陌,他也能偶尔从一些流言是非中听出些端倪。 那天下午,齐陌来到他们教室门口来接她,她慌乱不已,生怕他知道自己受欺辱,那样她只会更狼狈,更没脸见他。 可是当齐陌看到黑板上如常写着,肥猪不要脸,勾引齐陌的时候,彻底愤怒了。 他竟然当面质问那群同学,将她护在了身后:“你们凭什么这么践踏她,我们是真心相爱,与你们何干?” 然后那群同学便各个不爽他这么维护那个肥猪,莫雨只是他们课余时候的笑柄,打发时间用的,没有这个笑柄他们哪里有丰富的课业时间好打发,毕竟上课那么无趣。 而齐陌即使是校草,也没有那么大面子,能令他们停止欺辱她,反而变本加厉。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算哪个葱,管得着吗? 也是,主要问题在莫雨的默默承受,不吭一声才让那些同学变本加厉欺负她,所以那天说了一句令她难以承受的话。 如果她再默默承受,不反抗那些同学欺负,那么他便和她分手。 莫雨不怕被人欺辱,她最怕的就是齐陌跟她谈分手,她不认为他是在帮她重新振作,她只认为他是因为受不了跟她一起成为全校的笑柄,更不想跟她这样肥猪一样的女生扯上关系,才会借口这么说。 所以那几天,她痛不欲生,连同班同学的欺辱她都毫无感觉。 她恨,她恨她爸妈为什么给了她这么丑的脸和身材,她那么那么努力,为什么就是得不到同学的认可? 那些脸蛋漂亮的女生无论做什么,永远都是对的,而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上天对她也太过残忍了,就连齐陌,她唯一的曙光都要收回去…… 她不甘心,莫雨心中的恨意越积越深,她在想,她要是有个漂亮的脸蛋和身材,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她可以在同学面前昂首挺胸,她可以安心自信地爱齐陌…… 而这时,正巧听到了同寝室的蒋程的话,莫雨从回忆中回过神,这个一向在寝室排斥她的今天却让她融入了寝室的友谊中,更对她友好得令人觉得诡异。 “真的……能实现任何愿望吗?”莫雨抬眸望着绵绵细雨中的音乐教室,一股阴冷的气息瞬间从背后袭来,她仿佛隐约看到拉上的窗帘旁掀动了一下。 她立马收回了视线! “当然是真的,你说是不是,溪月。”蒋程将目光转向了原本就是一伙的林溪月身上,后者笑着点了点头。 林溪月和蒋程是a大音乐系公认的校花级美女,自然走得很近,而她不知道的是两人同时对齐陌有着不同寻常的心思,原本竞争很厉害,没想到却被这只肥猪渔翁得利! 莫雨若有所思地收回了目光,渐渐握紧的拳头,仿佛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一样。 凌晨两点,谁有这个勇气上那个闹过鬼的音乐教室,而她为了实现她的愿望,强逼着自己不去害怕,打算做个赌注,以自己的生命,赌自己能够实现愿望得到齐陌! 见她这副姿态,另外两人自然是勾起了莫名的笑意,而一直在一旁默默没有开口的江晓晓,也是她们寝室中的一个,只不过她比较独特,不是受排挤,而是从来不和人深入交往。 外界一直传闻她是a大最神秘的冰美人,比起蒋程和林溪月,她的美,从来都是张扬得毫不收敛,甚至让人看过一眼便无法忘记。 蒋程和林溪月虽然嫉妒她,但是却不敢算计她,因为她身上,有着令人战栗的可怕气息。 这时,江晓晓缓缓抬头,凤眸似有若无地,瞥过音乐教室的那扇窗户—— 原本还在动的窗帘,瞬间随风停了下来。 2.第2章 002 闹鬼的404音乐教室 晚上十一点,a大503女生楼寝室,正巧熄了灯。 江晓晓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安静地看书,而却难以避免的听进去上铺窃窃私语的谈话。 “莫雨,真的去了那个b栋学院楼的404音乐教室?”蒋程从被窝里传来了闷声的笑意。 对面上铺的林溪月娇笑一声,“可不是,那傻子这也信,你说那个音乐室真的闹鬼吗?” “谁知道,我就想吓吓那肥猪,让她敢跟我们抢齐陌,不过有鬼倒好,她死了就没人跟我们抢齐陌了!”蒋程似乎无心地将自己心里所想,全部毫无忌讳地脱口而出。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林溪月这人比较含蓄,即使心里是这么想,她也未必说出来,换句话说,心思藏得深。 “少来了,你不也是这么想。”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躺在被窝里聊着天,完全没把莫雨离开寝室的消息告诉值班阿姨,更是在查房时加以欺瞒说在卫生间里,值班阿姨便信了。 她们更加没注意到自己那番话,被在下铺的江晓晓全部听了进去,而她却若无其事地置身事外。 这世上有太多的冤事,毕竟没有人能一一管过来,经过多年,她已经懂得如何冷漠地置身事外,甚至不与任何人加深交往。 没有感情基础,就不会多管闲事。 她和普通人不一样,这件事在她九岁的时候,她便清楚了。 上铺的两人聊了很久,才仿佛注意到下铺安静的她,林溪月不确定她是否睡着,有没有在偷听她们讲话,便试探地喊了一声:“晓晓,你睡了吗?” 等了一小会儿,没有得到回应,林溪月便对蒋程说,“睡着了,我们聊我们的。” 似乎完全没在意,是否影响到她的睡眠质量,反正她平时与她们很少来往,也不太和她们说话,在寝室她们还是肆意妄为,虽然不敢算计她,但也从来没把她当回事。 “我看她在偷听,你信不信?”蒋程笑了下,故意大声说话,“可别现在沉默,到时候在我们背后捅刀子,我平时最痛恨别人打小报告,你若是安安分分,我们便能和睦相处到毕业,如若不然,我们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是蒋程通常惯用的威胁人的手段。 原本以为就算她没睡着,也会怕了装睡,谁知,这时,下铺却传来江晓晓毫无感情、却娓娓动听的声线,“莫雨要是出事,你们一个都逃不了。” 仿佛被她突然出声吓到的两人,均沉默噤声了。 过了许久,林溪月小声压抑着说,“程程,你说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莫雨就算出事关我们什么事?” “别听她吓唬人!”蒋程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刚刚的话,也全身一哆嗦,然后不知道是给她壮胆,还是给自己壮胆这么说。 “现在快十二点了,莫雨还没回来,她现在是不是已经在404音乐教室了啊?”林溪月看了看手上的夜光手表,低声说。 “那个传说,到凌晨两点才会灵验,她自然还没回来,放心,最晚明天早上铁定回来。”蒋程说着说着就没心没肺地困了,睡着了。 而林溪月则有些忐忑不安,完全是因为江晓晓的一句话,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 然而,这股预感在第二天一早应验了。 蒋程和林溪月起来的时候,下意识地往江晓晓旁边的下铺看去,那儿床被整整齐齐,明显昨晚没人来睡过。 两人有些复杂地对视了一眼,那肥猪莫雨该不会真的在那音乐室出什么事了吧? 可是她们的担忧,随后在上宏观经济学的课上被打消了。 那个肥猪莫雨不好端端地,坐在被排挤的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个莫雨一直低垂着头,长发盖住了她的表情,让人有股惊悚的意味。 好像,好像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蒋程完全没心思听课了,她戳了戳身旁的林溪月,低声说:“你有没有觉得那个肥猪有些不对劲?” “你想多了吧。”林溪月在知道那个莫雨没事之后,并没有心思理会她,而是专心听课,毕竟她的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这是唯一能比得过蒋程,她自然要专心听讲。 “不是……”蒋程又推了推她,有丝犹豫地问,“感觉她好像瘦了很多,不像以前那么胖了,你看看啊,她真的是那个肥猪吗?” “哎,你别打扰我听课了!”林溪月以为她就是想打扰自己学习,才说出这种无稽之谈的玩笑,她根本懒得搭理。 而见她不搭理,蒋程却完全没心思听课,心想,她是不是眼花了,人有可能在一夜之间从肥猪的身材变成那么苗条吗? 其实他们班同学基本不关注莫雨,只是欺负她的时候不屑地看一眼,也只有蒋程脑子里一直是江晓晓的话,才会对她关注了些。 为了确认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蒋程时不时地往角落看去一眼,两眼,竟然真的是跟她们一样的身材苗条,这简直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 正当蒋程想收回视线时,角落一直低着头的莫雨从长发掩埋中倏地抬起头,苍白的脸色,再配上咯咯作响的脖颈动作声,僵硬得不似人。 更令人恐怖的是,她看向蒋程的眼珠子是空白的,经过这一吓,蒋程几乎不受控制地尖叫了声:“啊——” 随即桌子椅子被她吓得本能的动作挪动,与地上摩擦出了尖锐刺耳的声响,顿时引起了全班同学的注意。 这时,林溪月才从老师那收回注意力,转头看向她那副见鬼了的模样,皱眉道:“程程?” 见她根本吓得不能出声,林溪月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角落的那个莫雨正在认认真真地学习,完全没有被这一声响打断,只是那笔记录的莎莎声格外刺耳。 下一秒,林溪月却也是吓了一跳,虽然她没有见到像蒋程那样恐怕的一幕,但眼前这个精致的鹅蛋脸,纤瘦的漂亮女生,真的是那个肥猪莫雨吗? 3.第3章 003 肖邦夜曲,许愿望 “程程,她……”林溪月下意识地望向了面色发白的蒋程,叫了好几声,才将她的魂叫回来。 蒋程现在全身战栗着,脑子里全是刚刚可怖的一幕,她连声音都有些颤抖:“她刚刚好可怕,她还是那个莫雨吗?” “她完全像变成了另一个人,以前我们之所以会给她取个肥猪的绰号,就是因为她身材肥,你看她现在都瘦成我们这样了,这么漂亮的女生,怎么可能是莫雨?”林溪月见她那么害怕,心底也慌乱了起来。 “可是她身上穿着莫雨的衣服,手上脚上全部的饰品都和她如出一辙。”蒋程没有回头望,而是凭借自己记忆这么说。 “会不会是莫雨找人耍我们?知道我们骗她去什么音乐教室,故意要吓唬我们?”林溪月皱着眉,想从那诡异的气氛中脱离出来,她根本不相信一个人会一夜之间变化这么大。 蒋程这才脸色稍微正常了些,敢情刚刚是那个肥猪找人来故意吓她们,害得她差点上当,但是隐约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 一时不知道哪里不对劲,然后环视了下周围,只见周围的同学看到那样的‘莫雨’并没有惊讶的神色,甚至,还有人在讨论:“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莫雨不仅长得比蒋程和林溪月漂亮,而且学习成绩又出色,真羡慕齐陌和莫雨这对璧人……” 这番话,听到两人耳朵里,瞬间如遭雷劈。 两人面面相觑,同班同学里竟然没有一个人质疑莫雨,变化这么大的一个人,他们竟然当成了跟肥猪一样的女生。 这令她们不安,也就是说,能感觉到莫雨从肥猪变成美女的人,只有孤立的她们两人。 …… 下课后,蒋程和林溪月心不在焉,脸色更是苍白如纸,连周围同学跟她们打招呼都不搭理,快速整理好课本想离开教室。 刚想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还坐在角落的莫雨,已经来到她们面前了,一声不吭地望着两人。 见过她刚刚恐怖一面的蒋程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林溪月还算反应正常,虽然对她突然变得如此漂亮有些怪异,但却没有蒋程那样明显的害怕。 毕竟这是她一直瞧不起的莫雨,林溪月见同学快纷纷走得差不多了,才皱眉状似关心地说,“莫雨,昨晚你怎么没回来睡觉?我们担心了你一个晚上。” 莫雨缓缓垂下略微僵硬的头颅,看不清她的神色,只听异常沙哑的笑声:“你们是担心了一个晚上,还是开心了一个晚上?” “你说什么呢?连查房阿姨那边都是我们帮你瞒过去,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林溪月自然不喜欢被人当面戳穿,她有自己伪装的面具。 “你们是希望我死在音乐教室,才帮我瞒过查房阿姨的,对不对?”说到后面,莫雨的声调有丝不正常的尖锐。 顿时吓了林溪月一跳,她拍了拍胸膛,连向后退了好几步。 这时,还没说什么,蒋程已经拉着她的手往教室外跑去,颤抖着声音说,“快,快走,离开教室,她不正常!” 林溪月被她拉着被动地跟着她离开了,而她不经意回过头,却看到了她毕生难忘的情景,莫雨抚摸上自己苍白的脸,下一刻,将两颗眼珠子摘了下来,捧在手心,自己望着自己现在的模样,然后嘴角微僵硬扬起,似乎很享受自己拥有这样的脸蛋和身材一样…… 见到那一幕林溪月差点奔溃了,连话都说不出口,只能任由蒋程将她拉回了寝室,她依旧没有从刚刚那情景回过神,目光呆滞地坐在椅子上。 见她这副模样,蒋程就知道了她也看到了和自己一样恐怖的那个莫雨,她身体僵冷地缓缓坐在椅子上,搓着发冷的手,颤抖着说:“溪月,你说今天发生的怪事,是不是跟她昨晚去了音乐教室有关?” “音乐教室能帮人实现任何愿望……”林溪月喃喃了句,神智还不是很清醒,但却反复念叨着这一句。 “肯定是这样!”蒋程仿佛想通了一些事,“她昨晚去了音乐教室弹了那曲肖邦夜曲,许了自己的愿望。你想啊,那个肥猪就是因为那个身材和脸受尽欺辱,她要是许愿会许什么愿望?” 林溪月捂着苍白的脸,良久,才低声说,“让她变得比我们漂亮,这样同学就不会欺辱她,齐陌也不会嫌弃她。” “说得对,她肯定昨晚许了这个愿望!”蒋程有些佩服自己还能冷静分析,“那今天的事就能解释一半了,但问题是为什么唯独我们记得莫雨以前的丑态,同学全部以为她一直是那个模样?”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林溪月仿佛快奔溃地捂着脑袋,刚刚那副恐怖的画面差点要将她逼疯。 “你……也看到了她的不对劲,对不对?”蒋程犹豫了下,然后说出口了。 不对劲,莫雨的不对劲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她怎么可能正常,我刚刚看到她把自己眼睛扣下来,放在手心,她疯了!”林溪月尖声叫道。 听得蒋程身体僵硬,怪不得她这么害怕,自己只是看到她有些不对劲,但听她的描述自己简直不敢相信,“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倒希望是我看错了,可是今天发生的事哪一件正常?要说不正常也就我们两,别人都正常,要不就是我们两个疯了……”林溪月惊恐地望着她。 蒋程也被她的眼神吓到,她结结巴巴的说,“还有一个人,可以证明到底是不是我们疯了?” “谁?” “江晓晓。” 一听到这个名字,林溪月便亮了下眸色,“对啊,她昨晚也听到了莫雨要去音乐教室的事,既然我们是同一个寝室,没道理她能置身事外……” “可是今天没有看见她来上课,她也没看到莫雨的变化,你有她手机号吗?打一个给她,让她回寝室吧,我们问问她。”蒋程提议道。 林溪月和她简直将她当成了唯一的救赎,连忙拨通了电话,却只听到了忙音,两人脸色苍白。 4.第4章 004 挖掉自己双眼的莫雨 直到寝室门口传来了手机铃声,吓了两人一跳。 经过今天吓人的事,两人像是惊弓之鸟,不自觉地望着寝室门口,缓缓后退,生怕,生怕进来的会是……莫雨。 那个令人毛骨悚然、已经挖掉自己双眼的莫雨。 在寝室门咔嚓一声被打开,她们的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一瞬不瞬地盯着门口,缓缓走进来的竟然是江晓晓。 她们提起的心瞬间轻松了下来,从来没有过见到她会有种难以想象的喜悦,蒋程见她走到自己床边若无其事地坐下来,便走过去小心翼翼地说,“晓晓?” “什么事?”江晓晓毫无感情地躺在床边,安静地翻看着书本。 蒋程一时竟然不知道从何说起,生怕自己说的话,她会不信,毕竟她没经历过自己和林溪月恐怖的经历。 这时,林溪月走上前,突然拽住了她的手臂,近乎哀求道:“晓晓,昨晚你听到了我们说莫雨去了音乐教室的事对不对?” 江晓晓不置可否,继续翻着书本,不予理会。 这态度更让两人心思忐忑,生怕她和其他同学一样,唯独将她们排除在外,那样岂不是证明疯了的是她们两? 林溪月变得语无伦次,摇晃着她的手臂,差点将她的书弄到地上,“莫雨,那个莫雨本来是个肥猪对不对?她现在变得比我们还漂亮了,根本不是一个人,而其他同学竟然没有人察觉,晓晓,你也记得她以前很丑的对不对?” 江晓晓抬眸瞥了她一眼,倏然令她下意识地松开了手臂,依旧没有开口说话,仿佛置身事外一样。 “走,我带你去看看那个莫雨,你就知道我们没有胡说八道了。”蒋程过了好一会儿,才开了口。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在她话音刚落之时,寝室的门传来了咔嚓一声诡异的响声。 只听得随即走进来缓慢的脚步声,以及那个熟悉的身影,还有低低的女声,“你们找我?” 进来的人不是莫雨,还会是谁? 林溪月一听到她的声音,本能地想到刚刚那一幕,猛然闭上了眼,生怕看到被挖掉眼珠恐怖的景象,身体瑟瑟发着抖。 过了一会儿,蒋程才推了推闭着眼的她,轻得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你刚刚是不是眼花了,她好好的啊?” 林溪月听到这样的话,才提起勇气睁开了眼,没想到眼前的莫雨忽然间就正常了,脸色也有了血色,不像刚刚看到的那样恐怖,而眼珠子好好的,唯一还是令她们不能接受的是—— 她真的变瘦,变漂亮了。 然而两人望向了江晓晓,只见她的神色,和其他同学一模一样,毫无波澜,毫不惊讶,仿佛莫雨天生就是这样。 两人瞬间就绝望了。 “怎么不说话?”莫雨缓缓地走了过来。 蒋程和林溪月立即退后了几步,和她保持距离,虽然她现在看起来正常,但刚刚的阴影怎么也甩不掉,而且她怎么会变得这么诡异的漂亮? 好半响,蒋程看到有江晓晓在,才壮了胆子问道,“莫雨,昨晚你没回来去哪里了?” 话音刚落,只见莫雨脸色一变,吓了两人一跳,随即她随意地开口:“和齐陌在一起,做什么应该不用解释你们都懂吧?” “你……你不是说去404音乐教室吗?”林溪月突然控制不住地开了口。 说罢,莫雨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令她顿时毛骨悚然,有些僵冷的声音说,“凌晨两点让我去那鬼教室,你们是想害死我吗?” “不是,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林溪月连忙撇清关系,指着蒋程道,“是她,是她提的注意,不关我的事。” “你说什么?你这个心机婊。”蒋程见她将全部责任推到自己身上,立即发飙了,“明明是你提议的,还推到我身上?” “是你告诉她音乐教室那个地方,要是莫雨你有什么事,找蒋程,别找我,别找我,不关我的事。”林溪月频频后退,害怕地盯着平静得恐怖的莫雨,直接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如果真的莫雨只是和齐陌去开房了,那她们今天看到的算什么,真的是她们疯了? 不,不可能! 蒋程正想扑上去,教训这个心机婊,就听到莫雨怪异的笑声,瞬间害怕地盯着她。 只听到莫雨笑道:“你们两该不会自己想害人,结果,反倒自己害怕到发疯吧?” 蒋程听着那鄙夷的笑声,立即被激得一时忘了害怕,然后求助似的望向了一旁冷眼旁观的江晓晓,“晓晓,她自己也承认了404音乐教室的事,那个传说你知道吧?只要能够在凌晨两点弹奏肖邦夜曲就能够实现任何愿望,而她会弹钢琴我们都知道,另外为什么这么凑巧她昨晚就和齐陌出去,平常她都在寝室呆着,而我刚刚昨天白天告诉她这件事,这世上有这么凑巧的事吗?” 听得莫雨神色变了变,不过随即冷笑了一声:“蒋程,你还不明白吗?她不会管我们之间的事,从前是,现在亦是。” 不论她丑得被欺辱时,还是现在。 “那昨天之前你明明像……那么胖,怎么一夜就变得这么漂亮?”蒋程见江晓晓真的无意插手,只能自己问清楚。 “我本来就这副模样啊。”莫雨走到自己学习桌上,拿过镜子,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微苍白的脸色补了下妆容。 蒋程见她不承认,便试图从她身上寻找破绽,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说,“那你身上的衣服怎么变得这么宽松?分明是你以前胖时穿的衣服!” 听罢,莫雨顿了顿手,然后随意地说,“我喜欢穿宽松的衣服。” “你少睁眼说瞎话。”蒋程想上前对她动手动脚,但是看到她转过头的一眼,便害怕地松了手。 期间,林溪月一直盯着这样陌生的莫雨,她突然起身,默不作声地走出了寝室。 蒋程见状,也不敢再待在寝室,虽然林溪月是个心机婊,但好歹是唯一和自己一样看到那恐怖的景象,自己要和她在一起才有安全感。 5.第5章 005 用心爱男人换来的皮囊 于是她也离开了寝室,只剩莫雨和安静看书的江晓晓。 莫雨透过镜子,望着她,忽然说了句:“你也记得我以前的模样吧?江晓晓,除了这个寝室外,应该没有人能够察觉到我的变化,当然不包括你。” “是又怎么样?”江晓晓头都不抬一下,仿佛丝毫不惊讶的模样。 这倒令莫雨吃惊不已,她皱着眉说,“江晓晓,你其实和她们一样,置身事外并不比欺辱我对我伤害少,你也要遭到报应!” 听罢,江晓晓终于缓缓地放下了书,敛了凤眸,“什么报应?” 这时,莫雨转过了身,嘴角似乎透着诡异的笑意,缓缓地起身,朝着她走去,声音越来越尖锐,“我最看不过你这种,明明有能力制止,明明有能力帮我,却总是置身事外,虚伪的女人……” 话音刚落,莫雨倏然走到了她床边,伸出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那种力道根本不像是一个小女生有的,强劲得如同钢圈,根本摆脱不了。 但是面前的江晓晓面不改色,脖子处更是泛着一道金光,她根本就没触碰到自己的脖子。 莫雨怔了怔,就听到她淡道:“没有人有义务帮你,你自己的懦弱没理由让别人替你承担,莫雨,你动不了我的。” 听罢,莫雨瞬间松开了被烫伤的手,后退了几步,仿佛惊恐地望着毫发无损的她,“你……你到底是谁?” “跟你无关。”江晓晓重新拾起地上那本书,冷淡道:“如同你说的,你被欺辱的时候我不会管,你现在想做什么我同样不会管。” 莫雨脸上的血色全部褪去,这个女人知道她全部的事,包括,包括昨晚她去了404音乐教室弹响了肖邦夜曲的事,包括她一夜变美的事…… 仿佛为了躲避她,莫雨慌慌张张地从寝室离开,离开之前听到她轻飘飘的话语:“它帮了你,你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代价?什么代价? 莫雨慌乱的想,随即摇了摇头,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向曾经欺辱过她的人复仇,更要……去找齐陌。 一想到齐陌,她唇边便洋溢了温柔的笑容,他看到自己现在变美的容貌,肯定不会再嫌弃自己了,他肯定不会再想离开自己了。 这世上,她只想要他一人便足够了。 然而事实却血淋淋地让莫雨彻底呆在了原地—— 303美术室是齐陌经常呆的地方,而她以前也经常来这里找他,经常看着他作画时迷人认真的模样,她就觉得世上最幸福的是就是默默的看着他。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便主动跟她搭话,她为了能和他聊上几句,经常日夜研究作画,两人越聊越投机。 最终他跟她表白那天,是她这辈子最幸福,最出乎意料的幸运的事了。 可是,眼前那个跟她表白过的齐陌,此刻正在和另外一个面貌平凡的女生有说有笑,聊着作画。 莫雨的心仿佛被万根针刺进去一般,疼痛难耐,她出神地走了进去,然后听到那女生问:“她是谁啊,好像不是我们艺术班的吧?” “不认识。”齐陌连看都没有往她这边看一眼,仿佛不认识她一样。 莫雨觉得脑袋轰轰响,他竟然说不认识她,所以,不论她是不是变美,他……都移情别恋了? 她突然想起了江晓晓所说的代价,难道,这就是她所说的代价? 不—— 如果是这样,她宁可自己一直是丑陋的,只要,只要齐陌还爱她,她付出了这么多,换来的却是这样一副无用的皮囊,用自己心爱的男人的爱换来的? 莫雨觉得自己内心渐渐奔溃了…… 几天后晚上,a大503寝室。 莫雨正在卫生间洗澡,而蒋程和林溪月经过这几天心情似乎已经平静下来,仿佛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和她相处。 而这些天,莫雨根本没心思理会她们,她已经心灰意冷,失去了齐陌就等于失去了全世界,报复在她看来已经毫无意义了。 离十一点的熄灯时间还差半小时,林溪月在床上呆不住了,下了床敲了敲卫生间的门,“莫雨,你都洗了两个小时了还没洗好,我们都不用洗了?” 刚一敲门,便发现门没锁,林溪月心情不好,自然直接推门而入,可是眼前的一幕,令她尖声惊叫,那种撕心裂肺的害怕叫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蒋程吓得脸色苍白,她连床都不敢下来,“怎么了,溪月?” 林溪月瞬间倒在了卫生间门口,然后连滚带爬地想离开卫生间,脸上是极致的惊恐,声音颤抖得不成声,“莫雨她……她……” 蒋程咽了咽口水,然后一直不下床,靠着墙壁,紧紧地闭眸,害怕的颤抖着身体。 而林溪月则爬到了江晓晓的床边,拽着她的衣角,脸上吓得毫无神智,没办法再发出一个声音了。 见状,江晓晓缓缓抬眸,就瞥见一个身影从卫生间里艰难地‘走’了出来,她浑身鲜血淋漓,脸上双眼珠子都不见了,只剩空洞的血肉模糊的眼眶,右手臂折断成了两断似的,仅仅一丝皮肉将两断连接着,仿佛随时要掉落摇摇欲坠,随着她朝着她们走过来……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着实有些吓人。 连江晓晓都稍微蹙了纤眉,过了一会儿,她半眯凤眸,闪过一丝金光,眼前的莫雨并没有消失,这……不是鬼制造的幻觉,而是真的莫雨。 这时,便听到了从上铺从来蒋程惊悚的叫声,“天啊这是什么东西,谁来救我——救命啊—” 到最后,她的声音都嘶哑了。 而一直趴在她身上的林溪月仿佛再也不敢回头看一眼,神经质地自言自语:“莫雨,对不起,别找我,别找我……” 感觉到‘莫雨’走过来的脚步声,林溪月全身僵硬了,特别是脚步停在了她的背后,她差点就尖叫出声,但是害怕到极致便仿佛失了声,喊不出半声。 6.第6章 006 薛警司深邃平静的眸 这时,江晓晓忽然推开了趴在她身上的林溪月,缓缓地起身,和面前这个血淋淋的‘怪物’毫不畏惧地对视,近在咫尺的距离令林溪月都尖叫得奔溃地晕了过去,而她镇静自若地动了动唇:“别再折腾莫雨了,从她身上滚出去。” 莫雨……已经死了,这个在动的‘怪物’,不过是在操纵她的身体。 莫雨动了动血淋淋的唇,里面的舌头也不翼而飞,难听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这是她和我之间的交易,我给了她想要的美貌和身材,她自然要付出代价,我并没有违背阴间的规则。” “那你要的代价,未免太大了。”江晓晓轻飘飘地瞥了它一眼,似乎在说它狮子大开口。 一条人命被折磨成这样的代价,和身材美貌并不成正比。 “她的死不是我要的代价,而是另外一个人提出的愿望,我只不过是满足她而已。”莫雨诡异地咯咯笑道,“她在向我提出愿望时,也有可能变成别人的愿望,这也是另一种代价,人类真是有趣贪婪的生物哈哈……” 话音刚落,一张白色人形纸便贴在了莫雨身上,快速燃烧了起来,笑声便戛然而止,莫雨那被折磨得血肉模糊的尸体倒在了地上。 江晓晓扯过床上的被单,倏地盖在了她身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良久,才移开视线,抬头望向了缩在上铺角落颤抖的蒋程,突然问了句:“是你跟它许的愿望?” “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蒋程害怕地直摇头,将被子捂住了头部。 “昨晚凌晨一点我听到了你离开寝室的声音。”江晓晓低声道,“你为什么要害死莫雨?” 仿佛过了良久,蒙着头部的蒋程突然掀开了,脸上已经不是害怕的神色,而是狰狞的笑意,“对,我就是要她死得很惨很惨那种,与其被这肥猪害死,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只有她会去音乐教室许愿吗?我也可以,只要我在她之前许了要她死的愿望,她就再也不能吓我害我了,哈哈……” “你也会付出代价。”江晓晓扯了扯唇,似笑非笑,“你不怕成为第二个莫雨?” 蒋程的面色一僵,除去了莫雨,她没想到那个所谓的代价,“什么代价?” “莫雨的美貌和身材,代价是失去齐陌的爱。世上所有的规则都是等价交换,有没有听说过一命抵一命?”江晓晓没有再去看她苍白如纸的神色,而是冷静自若地打了110报警,详细说明了情况和位置。 挂断电话,再次抬眸时,已经不见一直躲在上铺的蒋程。 …… 十几分钟后,警察赶了过来,立即在寝室展开了封锁模式,走在前头的男人全身严谨得一丝不苟,强大的气场令旁边的围观学生退避三舍。 而他身旁的两个小跟班,一男一女,女的是刚刚进警校的笑话可甜,她一脸崇拜地望着面前的男人,对着身旁另一个小跟班萧瑟激动地讲:“我第一次跟薛警司同一次执行任务,好兴奋啊。” 萧瑟冷地瞥了一脸花痴的她,“我们这是办案,不是旅游,别怪我没提醒你,等会见到尸体别吐。” “才不会,人家可是法医,从小看尸体到大的,你别狗眼看人低!” 可甜信誓坦坦的结果,是扶着寝室门,在外面吐了半小时,萧瑟嘲笑地望着她,但也有些皱眉,没再往里面看一眼,他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么残忍的作案手法。 尸体虽然没有缺胳膊少头,但是每一处都极尽人性的折磨,他在想凶手到底有多残忍才能做到这样,办案几年从来没碰到过,根本不像人为…… 而在寝室里的唯有三人,加一具尸体。 晕倒躺在床上的林溪月,刚刚进来的薛警司,以及报警的江晓晓。 见状,薛警司虽然没有被尸体吓到,但他怪异地瞥了眼面前的江晓晓,这个和她们同年纪的学生,为什么比天天办案的警察更冷静? “你报的警?”薛警司冷淡地例行公事,问道。 “嗯。”江晓晓简单地应了一声,甚至没说多余的话。 薛警司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冷漠得像个瓷娃娃,第二印象自然是她张扬得令人窒息的美,不过终究是个小丫头。 他回头瞥了一眼萧瑟,示意他进来给目击人记录笔录,可是后者对他做了个摆脱的手势,指了指那具尸体,再摇了摇头,指着自己说了个口形:“我不行。” 薛警司收回目光,也随性地褪下了外套,坐到了一旁的床上,修长的两条腿交叠,低沉道:“姓什么名什么。” “江晓晓。”她言简意赅。 “说说案发当时的情景。”薛警司抬眸,深邃平静地掠过她。 江晓晓仿佛陷入回忆,没有添加任何感情色彩,用了十几分钟将事情简单地复述了一遍。 听完后,薛警司挑了薄唇,淡道:“你确定当时并没有任何人进入过卫生间?卫生间的门从里面反锁?” “不确定,我在看书没注意。”江晓晓抬眸瞥了他一眼,这个男人四处散发着压迫感,可是他不知道,是她在他刻意扮成一个普通学生而已。 “这么说你也没注意你们寝室其他两人的动静?”薛警司极淡地反问。 “没有。”江晓晓垂眸,似乎思索了一下。 他眸子一直盯着她的反应,似乎要看出她是否有说谎的痕迹,继续说,“我会调取门口的监控视频,再等你这位同学醒过来和她核对信息,对了,你们是四人宿舍,那还有一个同学现在在哪里?” 她淡道:“在我报警后跑出寝室了,我不知道。” “好。”薛警司也效率爽快地结束了‘审问’,合上了记录本,“其他信息我会让别人跟进,你可以离开了。” 江晓晓见他如此快的结束问话,便抬眸正视地望了他一眼,正巧,他也起身,两人四目相对,她撞进了他深邃平静的眸中,一时,时间仿若停止。 但她很快收回目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寝室…… 7.第7章 007 鬼夫冥婚 那天之后,a大503寝室便只剩下江晓晓一人,林溪月因为惊吓过度而住进了精神病医院进行治疗,而蒋程已经失联两天了。 两天后,江晓晓也从新闻中得知蒋程的尸体被发现在404音乐教室,据说惨状和之前的莫雨的如出一辙,而这件事最终被警方以自杀定论结案了。 江晓晓也没有再换寝室,而是从503寝室搬了出来,由于她没有其他亲人,便搬回姥姥家,虽然去学校有些不便,但所幸大学的课程很少。 她从小和姥姥相依为命,从刚学会行走到学会说话,都是姥姥亲力亲为,从上小学时她就能感觉到常人感觉不到的灵体气场,也就是俗称的鬼,起初她是害怕的,到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人是最容易习惯的恐怕动物,而她已经习惯这样的自己。 在姥姥身边的那十五年来,姥姥教过她很多江家祖传下来的术法,在她十五岁读高中便对她放了手,说是她要出去涨涨见识,不能总呆在她身旁,但为了防止那些鬼怪害到她,给了她一条红玉项链,说是只要鬼怪想要接近她,便会发出一道金光制止。 但是姥姥给了她一个交代,以她时常能看见灵体的情况下,肯定会碰到周身很多灵异的事,却交代她不要多管闲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是上天注定的,她们不能插手破坏了世界的平衡。 所以,她便从此淡漠待人,只要不付出真心,自然不会心软出手相助。 这次,她之所以回姥姥家,不仅仅因为503寝室命案的事,还有姥姥说的她到二十岁,便会有一个劫需要化解,让她到时候回到姥姥身边。 所以,她回来了。 姥姥家是在荒郊的一个古宅,那也是江晓晓从小长大的地方,即是荒郊,自然有些三三两两的无人认领的墓碑,孤魂野鬼她不少见,但在这里没有恶鬼,也没有鬼敢放肆。 可是这次回来,江晓晓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蹙了蹙纤眉,良久才发觉古宅的结界不见了,姥姥常说有她在,结界便能一直保护古宅不受外界任何人干扰。 那现在结界不见了,姥姥出什么意外了? 她放下了手上提着的行李箱,立马推门而入,只见古宅的院子萧条得像是很久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江晓晓心中越来越慌,便立即跑向了姥姥住的屋子,一打开门,屋里的景象震惊了她,平时爱干净的姥姥通常会将屋内打扫得一尘不染,而现在却凌乱得仿佛遭过贼一样,屋里的东西被人翻箱倒柜了一番,仿佛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样。 唯独,不见姥姥的身影。 能破姥姥结界,还到姥姥屋内找东西,肯定有着不寻常的目的,但是她现在没心思考虑这个,她只想快点找到姥姥。 然而半小时翻遍了这个古宅,没有见到姥姥的身影,江晓晓颓然地回到了姥姥的屋内,脑子里回想起姥姥以前坐在这间屋内,边织着毛衣边笑着喊道,晓晓别贪玩,到姥姥身边。 她身子靠在门边,神情茫然,她不知道姥姥去哪儿了,甚至姥姥到底是不是安全,仿佛失去了人生目标一样那种恍然无措。 这些年她一直和身旁接触的人保持距离,生怕陷入感情,她唯一的支柱就是姥姥,现在姥姥不见了,她该怎么办? 她接下来的人生该怎么走? 正在这时,江晓晓肩膀突然窜上来一只松鼠,她眼神一下子暖了起来,“兮兮。” 兮兮仿佛回应她的叫唤,蹭了下她的肩膀,自从她离开古宅,就再也没见过它,姥姥说兮兮属于这里,她也没有强行带走它,只不过他们从小的关系就非常好。 她抬手摸了摸它,只见它突然窜了起来,窜到了外面,时不时回过头来,似乎要她跟着走的意思。 她想说不定兮兮知道姥姥现在身在何处,就跟了上去。 直到江晓晓到了江家历代先祖的灵堂前,兮兮停在了姥爷的灵牌前,从灵牌后叼出了一张古旧的信纸,轻灵一跃,奔回到了她肩头! 她算是心有灵犀的了解了它的意思,摸了摸它的头,然后取了那信纸,缓缓展开,大致看了一眼,是姥姥……的笔迹。 江晓晓有股不好的预感,然后在看完那封信后,脸色彻底苍白了,脑子里一直是姥姥嘱咐的内容: 晓晓,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姥姥可能已经不在人世,有些债是躲不过的,你不必为姥姥伤心,姥姥已经料到有这一天,而且姥姥能和你一起生活那么久已经赚到了。 接下来姥姥说的话,你一定要谨记。 第一,晓晓关于你的身世,我以前之所以不告诉你,是怕你不能平静度过这二十年,现在再不告诉你就没有机会了。 晓晓你是江家驱魔第八十八代传人,这种体质只传女不传男,并且是隔代相传,姥姥是八十七代,所以姥姥身前将毕身所学都教给了你,但你不可能全部领悟,往后自然会慢慢琢磨透。 虽然我们江家是驱魔世家,但是姥姥之所以让你不要多管闲事,就是怕仇家发现你的存在,继而找上门伤害到你,而如今他们已经找上门来了,你往后便做你想做的,他们要找的就是你身上那块红玉血魄,千万别落入他们手中。 第二,姥姥跟你说过你到二十岁就有个劫必须度过,姥姥帮你算过你的生辰八字属阳,要度过这个劫难,你就必须与一个极阴之人互补,但世上人皆有几分阳气,所以你必须找一个怨气极深的鬼结冥婚,才能度过此劫。 不,这份信应该是姥姥的遗嘱了。 在伤心沉痛了一个下午后,江晓晓坚信姥姥没事,姥姥只是说可能不在人世,不一定会有事,而她再过三天就是她二十岁的生辰了。 必须在这之前找到姥姥嘱咐的男鬼,结冥婚度过此劫,再去找姥姥…… 所以,江晓晓在古宅选了第二天晚上凌晨,这个月最阴的日子,请鬼! 8.第8章 008 鬼夫沈夜冥 凌晨,古宅院子里摆放着一张铺着红布的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对龙凤蜡烛,下面则放置着两个娃娃,一男一女,旁边各放了大红花,下缀缎带上书新娘和新郎。 还有一个牌位,上面刻下任何人的名字。 此时,江晓晓手中牵着一根红线,另一头便是这空牌位。 到了凌晨零点整,她抬头望了眼逐渐被云层覆盖的月光,便开始了请鬼。 江晓晓按照姥姥教过她的步骤一一做过来,最后在那个空牌位上滴下了自己的一滴血,嘴里轻喃:“魍魉鬼魅,速速现身!” 话音刚落,一阵阴风吹过,凉瑟心头,令人毛骨悚然地拂过她耳旁的发丝。 只不过她天生能感觉到灵体,早已习惯这种阴冷的气息,肩头的兮兮也丝毫没有惧怕,兴奋地跳着。 江晓晓在眼前用沾过牛眼泪的树叶拂过,便能清清楚楚看到所谓的鬼,她缓缓抬头,只见一头长发覆盖住鬼的面部,就近在咫尺,抵到了她眼前。 要是常人,肯定吓疯了,而她平静的反应,倒是令这只鬼发出了一丝低笑。 “你叫什么名字?”从声音听来应该是男鬼,江晓晓不想再多费神再找一只男鬼,就决定和他结冥婚,反正是哪只鬼都无所谓,只要能帮她渡劫。 见她不怕,男鬼渐渐往后走离了几步,没错,是走,不是飘。 这时他长发渐渐恢复常态,英姿飒爽的长发随风扬起,精致绝伦的深邃五官,缓缓显现出来,高挺的鼻尖上,一对居高临下的鸳鸯双眸格外诡异得漂亮,一只蓝一只绿,而薄薄的唇角更是似笑非笑,透着些许摄人心魄的邪性。 江晓晓多看了一两眼,便收回了视线,只听他缓缓低磁道:“沈夜冥。” 她便用自己刚刚咬破的手指,在空牌位上,写下了沈夜冥三个字,然后念了一段冥婚的咒语,直到红线缓缓燃烧了起来,断开来,这断冥婚算是结成了。 江晓晓抬眸瞥了眼面前的男鬼,虽然觉得没有过问对方的意愿,就和他结了冥婚,但他是鬼,不是人,没必要在意它的想法。 哪来的,就回哪里去。 待到天空云层散去,她便弄灭了龙凤蜡烛,烧了那对男女娃娃,男鬼自然而然地消失在她面前。 只不过,江晓晓似乎从那男鬼眼底看到了一丝情绪,鬼除了愤怒,就是游离的毫无知觉,会有情绪? 而且似乎是在说,她要为此付出代价! 这件小事在江晓晓心中很快就淡忘了,幸亏在后天之前将冥婚结了,那个劫难便不会灵应在她身上,她也可以做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去找姥姥。 至于从何找起—— 江晓晓想了一天一夜,最终还是去了警局替姥姥报了人口失踪的案底,毕竟警察的人脉广,能快速有效的找到一些线索。 她需要的就是一些线索,也好让她有寻找的方向。 替她立案的正是几天前去学校处理莫雨案子的警察,萧瑟瞥了她一眼,两人显然第一时间认出了对方,他会记得她是因为,当时那个女尸实在不堪入目,只能将视线转移到这位小美女身上了。 而她之所以记得,是因为江晓晓本身就过目不忘,哪怕是见过一眼,她都能记得住。 箫瑟并没有马上拿出记录笔替她办案,而是望着她,闲聊道:“你叫江晓晓吧,是a大很有名的校花啊,不过我之所以对你印象深,就是因为欣赏你的胆识。” 在那具法医看了都想吐的尸体前,居然面不改色。 她只用一句话就堵住了他所有的闲扯,“我是来报人口失踪的案。” 冷漠的语调,让萧瑟瞬间尴尬在那,然后拿出了笔出来记录,咳了咳,“好,那你留一下失踪人的身份。” “失踪的人是我姥姥,这份是她的资料。”江晓晓递过去,便起身,没有多说,“如果有任何线索请联系我的电话。” “哦……”如此效率的案子,他还是第一次接,然后后知后觉地抬头问了句:“你的电话是多少啊?” 这时,从身后走过来一个男人的身影,沉声道:“上次的案底有记录。” “薛哥。”萧瑟打了声招呼,然后自言自语地收拾着那份资料,“真是个冷漠奇怪的女生。” “上次的案子明显不是自杀,上面却不允许我们查下去,以自杀来掩盖,不过我倒是很有兴趣。”薛警司瞥了一眼那份资料,“或许,那个女生就是突破口,我总觉得她知道很多。” “不是吧,又没工资,这么积极做什么?”萧瑟简直不理解这个天才警司的脑回路,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把那份资料给我。”薛警司没有理会他的废话,言简意赅道。 萧瑟只能递给他,“顶多是个孤僻的女生,有什么好查的。” “不。”薛凌笙望着资料良久,才说,“江家古宅?替我查查那古宅旁近二十年来有什么案子发生过。” “现在就查啊?”萧瑟抱怨道,刚想下班去吃下午茶,结果还是在抱怨中坐到了电脑前,将案子分类筛选了出来,边说着,“近几年倒是风平浪静,毕竟那相当于荒郊野岭了,到处是坟墓要有案子也成灵异案件了……二十年前好像发生了一件比较灵异的事,那时古宅附近还是住了几户人家,可是在一夜之间全部仿佛被附身了一样,最终闹到了警察局,将那些村民关押起来后没到一天就莫名其妙死在牢里了,都是七窍流血,死状凄惨,那之后那片地带就只有古宅那家人敢住,因为也就他们没事……” “灵异?你相信这世上有灵异的事,而不是人为?”薛凌笙如此道。 “宁可信其有,不然她们为什么莫名其妙死了?”萧瑟反驳。 “或许是他们误喝了周围有毒的水,集体中毒也不是没有可能。”薛凌笙提出合理的分析,“而那古宅里的人恰巧没有喝,和灵异根本扯不上关系,萧瑟,你要记得自己是一名警察,而不是依靠灵异来推卸警察的指责。” 9.第9章 009 鬼夫压床 萧瑟沉默了,挑了眉道,“那你能给上次a大503寝室和404音乐教室的事做一个解释?” “这就是我要调查江晓晓的理由。”薛凌笙拿了资料,转身即走了。 除了委托警察调查,江晓晓这几天在古宅也在寻找一些蛛丝马迹,虽然结果是令人失望的,但她没有放弃,依旧坚信姥姥还活在人世间。 从学校寝室搬出来后,她就每夜睡在古宅,自己以前住的那间屋里,以前她并不会觉得辗转难眠,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总觉得有什么脏东西在滋扰她的睡眠。 照理说,她带着红玉血魄,然后鬼怪都接近不了她才是。 为了探寻究竟,所以这晚她特意假眠到半夜,挺着困意,就在她快要睡着时,才感觉到自己脸庞痒痒的,似乎有毛发滑过一般。 江晓晓心底一惊,难道真的有鬼不怕她的红玉血魄,敢接近她? 这时,她感觉到自己唇瓣上,似乎有凉凉的触感,那股仿佛被蛇缠在脖子上冰冷滑腻的触感,令人很是不舒服。 最终,她还是缓缓睁开了眼,哪怕这可能刺激到这只鬼,进而直接伤害她,但她也不想坐以待毙。 就在她睁开眼的刹那,便撞入了那对邪佞冷肆的异眸中,江晓晓心中一紧,心下第一个念头闪过,就是那只男鬼竟然来找自己报仇了? 沈夜冥此刻冰冷的手指正摩挲着她的唇瓣,低磁性感的声音缓缓道:“好歹我们也算结过冥婚的阴阳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是不是?” 仿佛从地狱传来的声音,格外冰凉彻骨。 “你什么意思?”江晓晓尽量平静地望着他,连姥姥给她的红玉血魄都对他毫无作用,她并没有十分的把握能对付这只鬼。 看来这次招的鬼阴气太重,没那么容易应付了。 但她也不会害怕,害怕是最没用,并不会让对方可怜,何况是毫无人性的鬼? “到阴间,和我做夫妻。”果然,沈夜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说着似乎缠绵,却毫无人性的话。 这只眦睚必报的男鬼! “和你做夫妻?”江晓晓沉默了下,然后淡笑,“可以,我可以帮你还阳。” 她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他分明是要她的命而来,而她却说要帮他还阳。 听罢,沈夜冥若有所思地盯了她几秒,勾了勾好看的唇,“就凭你?” “凭我,如果到时候不能帮你还阳,你再拉我做一对阴间夫妻也不迟。”江晓晓自信扯了扯唇,连一眼都不看他。 可这实际上只是她的缓兵之计,姥姥是教过她还阳禁术,但是她至今没有试试的对象,他便是她的第一个实验品,成不成功,她根本没有一分把握。 但在他面前不能示弱,否则他定会马上要了她的命,这是只鬼,不讲任何人情,只有交易能打动它,而孤魂野鬼最希望的是什么? 肯定是还阳做人,哪怕它是再强大的厉鬼,内心深处肯定有这样的愿望。 果不其然,沈夜冥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冰冷的呼吸凑到她耳畔,“你要是敢玩花样,我会将你心脏生生挖出来,捏碎。” “好啊。”江晓晓似乎运筹帷幄,自信地清然一笑。 见状,沈夜冥才从她身上起身,一身白色锦服衬得他冷血无情,“明天晚上我会带你去我葬身之处。” 还阳必须要有尸身,所以必须去葬身之处,还必须是未火化的尸体。 “嗯。”江晓晓言简意赅地应道。 然后听他低冷地说,“明晚来找你。”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就渐渐消散在她房间,只留下一句飘忽的‘明晚来找你’,明明阴冷之极,但却偏偏透着些暧昧。 江晓晓松了口气,她扶着头疼的额头,没想到结冥婚,会碰上这种阴魂不散的鬼,要不是还有找姥姥的信念,她倒想那只男鬼将她带到阴间,也不用这么委曲求全。 …… 第二天晚上,江晓晓没有上床睡觉,而是坐在床边等着那只男鬼,她知道,如果被鬼缠身,不论逃到天涯海角都没有用。 而床边则放着一个背包,背包里是还阳需要的道具,此刻,兮兮爬上了她的肩头,调皮的跳来跳去,可惜她没心思理会。 关键是待会她的还阳禁术要是失败,那只男鬼肯定立马会挖出她的心脏。 她生下来,第一次被忐忑不安这种情绪困扰。 然后在心底默念着还阳禁术的步骤,希望不要走错一步,增加成功率,这时,一阵阴风吹来,她便知道那只男鬼来了。 待男鬼缓缓献身时,江晓晓就从床上起身,拿起背包,朝他淡道:“我准备好了。” 见她真的乖乖在古宅等着他,沈夜冥眸光清冷扫过她,然后转身在前面带路,“走吧。” 江晓晓便和兮兮一块儿,跟了上去,说来奇怪,她平常最多感到灵体的存在,不能看到具形,可是却能清晰无比地看到他,也敛眸问出了口,“我怎么能看到你?” 走在前方的沈夜冥连头都不回一下,“那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能用脚走路?” “为什么?”这也是江晓晓的疑问之一。 只听沈夜冥一声意味不明的冷淡笑意,“连这都不知道,你告诉我你会还阳禁术?” 听他那语气似乎她应该知道,或许姥姥告诉过她,而她忘记了而已,江晓晓若无其事地扯唇,“知道那么多有什么用,你会帮人还阳?” 赤果果地反将一军,沈夜冥垂下居高临下的异眸,心中做了个决定,要是她说大话,等会还不了阳,他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江晓晓没有再刺激这只高傲的男鬼,为了等会自己死得不是那么惨,那个一向淡然的她竟然学会向恶势力低头,还是一只鬼。 很快,两人到了男鬼的墓前,荒无的墓仿佛几百年没有人理过,荒草丛生,她想这只男鬼生前脾气就应该不好,不然怎么会死后这么凄惨? 而墓碑上竟刻着淮安王之墓。 10.第10章 010 这只动不动就想撕她的男鬼! 江晓晓望着那个破败的墓碑,淮安王?史册上好像没有记载过这样一个帝王或王爷,而这只男鬼身前竟然有如此身份地位,难怪身上一股逼人屈服的强大气场。 只不过既然是帝王或者王爷,为什么死后这么凄惨? 还有,凭这墓碑的腐蚀程度,应该至少有几百年了,也就是说他做孤魂野鬼几百年了,难道是有什么未完成的愿望让他不肯去投胎? 见她似乎想开口问这些问题,沈夜冥便毫无感情地打断,“开始吧。” 开始什么?自然是还阳禁术。 江晓晓见他不想被提及以前的旧事,就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反正那些事都不关她的事,她走到墓碑前,俯身轻轻擦了擦他的墓碑,才清晰露出了淮安王那几个字。 这个动作,令沈夜冥深邃了下异眸,转瞬即逝。 然后江晓晓放下了背包,转过头对他淡道:“你把你的尸体挖出来,我准备下禁术的道具。” 听罢,沈夜冥敛了异眸,冷淡地瞥过她,好听磁性的声音传来,“你让我……挖?” “如果你指望我,那抱歉,我没那个力气给你挖尸体。”江晓晓依旧是那个冷漠拒人千里的她。 话音刚落,只听砰地一声巨响,墓碑弹了出去,地底下缓缓上升起一座冰棺,透明的棺材几乎能看到里面的男人,和面前站在的男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而且…… 经过几百年,竟然全身完好无损,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 江晓晓愣了愣,原来这破旧的墓地却是另有玄机,藏着这么豪华的一座冰棺,而这冰棺似乎有能保持尸体不被腐烂的功效。 肯定是无价之宝。 她差点忘了他是鬼,能控制隔空控制物体,这自然不在话下,而她竟然要一只鬼挖自己的坟墓? 这时,眼前的冰棺缓缓打开了,空气中甚至传来一丝凉意。 见她愣在原地,沈夜冥仿若地狱传来的声音,“还杵在那里做什么?冰棺打开尸体就会被空气接触腐蚀,要是尸体有半点腐烂,我就剥了你的皮换上!” 江晓晓这才回过神,蹙着纤眉,“知道了。” 这只动不动就想撕她的男鬼! 她带着包,走到冰棺前,从包里取出了一个七芒星的圆盘,然后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滴了血在圆盘上,按记忆中姥姥教过她的咒语道:“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对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真,急急如律令。” 这时,她胸前的红玉血魄急剧地震动,散发出一丝丝血光,晃眼间,整片云层缓缓遮盖住了他们的上空,月色骤然暗了下来。 眼前整个冰棺开始剧烈晃动,跟着她的红玉血魄一个频率,站在身旁的沈夜冥望着这一幕,才冷凝了她一眼,还不算一无是处。 可是就这么震动晃动了许久,冰棺和红玉血魄均渐渐平静了下来,而他的魂魄根本没有进入身体,还一动不动站在她身后。 江晓晓缓缓睁开了疲累的眼,手扶着冰棺,似乎身体承受不住这禁术的反噬,而最令她无法接受的是,还阳禁术没有成功…… 冰棺里的男人正以奇异的速度开始腐蚀肉身,她紧紧握紧了拳头,她失败了吗? 果然,她没有姥姥所说的那么有天赋,更不是姥姥说的江家的绝世天才,她失败了就意味着,身后的男人,不,男鬼要将她撕成碎片。 江晓晓深吸了口气,最终还是面对地做好准备,刚刚转过身—— 她的脖子被男鬼掐住砰地重重抵在了冰棺前,她抬手试图掰开他的手,但无济于事,而身上的红玉血魄对他不起任何作用,气门被掐住,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更别说念咒反抗。 直到呼吸渐渐被夺去,江晓晓有着未找到姥姥的执着,但这股执着显然不足以让她撑过这男鬼逐渐加重的力道,他是真的要掐死她! 不过还好,他没有像刚刚说的,要挖出她的心脏,或者剥她的皮,这恐怕是她唯一庆幸的。 可是仿佛知道她的心思,沈夜冥缓缓松了手,意味深长地抚摸了下她被掐出痕迹的白嫩颈子,残忍地低磁道:“我刚刚似乎说了要挖你的心,剥你的皮,说到做到是我的处事风格。” 说着,他冰冷的手指就顺着颈子,缓缓往下,摸到她的胸前傲人的两团雪白肌肤,丝毫没有男女的忌讳,长长的指尖仿佛随时要穿透她的心脏。 江晓晓艰难地抬眸望着他,湿润的眸浸透着雾气,虽然她后悔招惹到这只男鬼,但现在已经后路可退,她紧紧地闭上了眼,等着被活生生取走心的剧痛来袭。 可正当他要下手之时,江晓晓胸前的红玉血魄便又开始闪光,下一瞬间,沈夜冥异眸怔了怔,他的身躯突然变得忽明忽暗。 怎么回事? 还没待她反应过来,眼前的男鬼已经消失不见,江晓晓这才靠着冰棺,身子缓缓下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现在应该是逃过一劫了。 可是下一秒,冰棺里突然动了一下,那动静让一向冷静的她,也立即远离了冰棺。 下意识以为是刚刚那个男鬼再次回来要她的命,想到这,江晓晓不由皱眉,她这辈子竟然有这么不冷静的时候,何况是她从小见到大的鬼。 当真的想什么,来什么。 眼前那个男鬼又从冰棺中起身,走了下来,朝着她走过来,此刻云层已经散开了,月光照耀在他华丽的锦袍上,缓缓走来仿若天神。 可是这只男鬼要她的命,那股强烈的感官像是侵蚀她心脏心底,本能地使江晓晓身体往后,一寸寸挪去。 男鬼却不肯放过她,一步步跟上来,最终她不得不放弃了逃生的念头,怪只怪她运气太差,竟惹上了这么只眦睚必报的恶鬼。 男鬼缓缓俯下身来,她竟看到了地上投下来的影子,他缓缓抬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低磁道:“禁术成功了。” 11.第11章 011 你脑子长在那,不会是摆设? 鬼是没有影子的,只有人才有影子。 江晓晓这才信了她的还阳禁术误打误撞成功了,或许是姥姥在保佑她,她命不该绝,阳寿未尽,不该现在死在这只男鬼手中。 既然禁术成功了,那他应该没有理由再杀自己了。 她刚刚放松了一秒,却见他毫无感情地冷凝她,“现在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不过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等等。”江晓晓握紧了拳头,“你堂堂淮安王,竟然说话不算话?” “我有答应过禁术成功后,就放过你?”谁知,男鬼竟然耍起赖,虽然他确实没有亲口答应,条件也是她自己提出来,但这样给了她希望又扼杀这股希望,太残忍了。 江晓晓紧抿着唇,半响,转了转凤眸,急中生智地淡道:“姥姥说过还阳禁术或许会有什么后遗症,也就是说随时你都可能再次灵魂出窍,你确定我现在还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男鬼似乎在考量着她话里的可信度,在她屏息中,缓缓起身,没有对她动手,而是远离了她几步。 但在她稍微松了口气时,倏地他的身影转瞬间出现在她面前,半蹲在了她面前,拽着她的长发逼着她往后仰,异眸直视她漂亮的凤眸,“你要是敢对我说一个字谎话,我会让你入拔舌地狱。” 江晓晓沉默了一下,然后,尽量表现得像似没有撒谎的淡道:“可以放开我了吗?” 男鬼缓缓松开了手,她咳了咳,然后连忙爬起来,走到冰棺前,收拾了自己的背包,然后看了一眼冰棺,问道:“你躺的棺材准备怎么处理?” “帮我埋回原地。”沈夜冥冷邪地瞥了她一眼,那冰棺是他几百年的栖身之所,他自然不能随便置于荒郊野外。 “这么重我怎么搬得动?”江晓晓挑了挑眉,“你怎么弄出来,就怎么弄回去,不是更简单?何况,我怕磕坏你的棺材。” “我现在还阳了,最多能控制这具身体。”沈夜冥极淡地说,“你脑子长在那,不会是摆设?”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江晓晓深吸了口气,受一只鬼摆布,怕一只鬼,还要被一只鬼冷嘲热讽,她从来没有过的动怒,但面前她只能忍耐,等她想到办法收拾那只鬼,她会毫不犹豫将它的三魂七魄全部灰飞烟灭! 最终,她用了白色小人的替身法,替她将冰棺搬回了原处,然后自己将土埋上,再插上了墓碑,最后瞥了一眼。 心里冷漠的想,就这暴戾的脾气难怪死后这么凄惨,简直自作自受! …… 待她回到古宅时,已经筋疲力尽了,倒头就睡。 还阳禁术几乎用了她全部的灵力,所幸,最终还是成功了,不然她连小命都保不住了。 她睡着后,古宅院子里站着个高挑的男人身影,那人正是沈夜冥,他比女人更好看的长发此刻柔顺地贴在身上,望着她的房间出神。 而身后出现了个没有影子的鬼,缓缓凑近他,卑躬屈膝地说:“冥王,你为什么要让一个人类的小丫头给你还阳?” “有事要查。”沈夜冥没有看他一眼,“七夜,她不是普通的人类,是江家八十八代驱魔传人,连还阳禁术都能运用自如,不要小看她。” “可是……可是她还招了您结了冥婚?”七夜犹豫了下,说,“这是地府从未有过的先例,冥王明明可以拒绝她的……” “拒绝了她就度不了劫,我的线索也就断了,懂吗?”沈夜冥异眸噙着一丝深沉,“对方已经对江家下手了,我不能再失去这唯一的线索。” “我知道了。”七夜点了点头,“只是冥王你用人类的身体,恐怕会不习惯罢?” “掩人耳目而已,我会慢慢习惯。”沈夜冥如此说。 “如果有需要,冥王随时吩咐,我可以附身在人类身上助您一臂之力。”七夜说完,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原地了。 他走后,沈夜冥走进了刚刚一直望着的屋内,见她已经累倒在床上沉沉睡去,那模样毫无防备,如同初生婴儿一般。 他真的要弄死她,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只不过是她还有利用价值,他才留她一命罢了。 此刻头一次做人的沈夜冥难免有了人类的疲惫困意,瞥了一眼睡得香沉的她,便也掀开了被子,毫无男女忌讳地与她同被同眠。 …… 所以第二天一早,江晓晓起来毫无防备地看到了自己床上的陌生男人,一下子短促的叫了声,然后连连后退,整个身子摔倒在了地上。 她倒抽了口气,缓缓扶着床边起身,就见他缓缓睁开了异眸,眼底有着被人打扰的沉冷,刚刚苏醒的性感沙哑声音说,“再鬼哭狼嚎,我让你当一辈子哑巴。” 虽然说每个人都有起床气,但他是鬼,不是吗?…… 江晓晓瞥了眼自己的床,确定不是自己跑错房间,凤眸微敛,“这里是我的房间,你睡到我床上,怎么也该给我一个解释不是吗?” “你见过哪对结过冥婚不是睡在同一副棺材里?”沈夜冥极淡地说,仿佛理所当然。 敢情他把床当成和棺材一样? 江晓晓发现自己没办法和他正常沟通,结过冥婚就要跟夫妻一样睡同一张床?他是鬼,又不是人! 然后她垂眸检查了自己的衣服,发现完好无整才松了口气,这个举动让沈夜冥邪性地挑了眉,小小年纪,心思倒是肮脏得不行。 以为他会对她感忄生趣? “出去帮我打一盆水过来。”他缓缓从床上起身,取过一旁的锦袍披上,慢条斯理地系着腰带。 江晓晓深吸了口气,她这辈子还没伺候过人,何况这只男鬼,最终在他强大的气场中,还是起身出去打了一盆冷水进来。 心底自然是屈辱的,等到她能够找到姥姥之日,她就不会再对这只男鬼卑躬屈膝。 简单地梳洗后,她就背了包离开了古宅,准备去学校,就被他叫住了,她皱着眉回头,凤眸闪过不耐烦:“我是学生,还要去学校上学。” 12.第12章 012 胸正对着他的俊颜 实际上她是想去调查姥姥的事,只不过不想让这只男鬼知道而已。 可是男鬼显然不傻,一针见血地拆穿了她的谎言,“难道不是去查你姥姥的事?” 姥姥都不见了,她自然是没心思上什么学的,江晓晓凤眸瞪着他,从唇缝吐出:“关你什么事?” “这件事,我也有兴趣。”沈夜冥走过去,抬手捏起她的下巴,摩挲着她的唇,面无表情地说,“我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关于你姥姥,不想知道?” 最终,她妥协了,关于姥姥的事,她怎么也能忍。 但是他不可能就这副模样跟着她出去,江晓晓打量了他全身上下,然后说:“即使我想跟你一起出去,你现在这副样子肯定见一个吓走一个,我还怎么查?” 沈夜冥敛了异眸,半响,低磁道:“怎么不吓人,怎么弄。” “你确定?”一只当了几百年的鬼,难道没有恋古癖? 江晓晓瞥了一眼他比女人还好看的长发,淡道:“你不仅要换了这身古装,还得把长发剪掉,对了,还有你的眼睛,需要戴美瞳。” 沈夜冥深沉瞥过她,极淡地说,“只有这些?” 见他毫不墨迹的爽快利落,江晓晓倒是愣了愣,有些为那长发可惜,不过转念一想,这动的不过是人身,只要他灵魂出窍还不是那个他了。 待他换上一身偏男士的休闲装,带上了黑色美瞳,只剩长发没解决了。 江晓晓拿了把剪刀,想一剪刀解决,但他太高了,起码有一米九,她一米六不到的身高,即使踮起脚尖也碰不到他的肩膀。 见状,沈夜冥便到一旁,坐了下来,长腿交叠,目不斜视地缓缓半阖眸子,“别磨磨唧唧,动作快点。” 江晓晓见他这么爽快,也就恶劣地故意将他的头发剪得很糟,东一戳西一戳,根本没办法见人。 这种相当于报复的心理,难免会有些心虚,当她后来冷静下来,便走到他面前,简单替他修了下发型。 这时,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胸正对着他的俊颜,仿佛将他整个人搂在怀里一样,令沈夜冥冷冽地眯了眯眸,年纪虽然小,但这东西确实不小。 相反,还很傲人,轮廓也相当诱人…… 江晓晓的纤腰突然被他一只手扣住,吓得她手上顿了顿,生怕他发现自己剪坏了他的头发,心虚的抿唇:“怎么了?” “好了,不用剪了,就这样。”沈夜冥收敛了一闪而过的心思,松开了扣着她的腰的手。 “……哦。”她后退了两步,再瞥过去,感觉自己剪得也不是很差,反而露出了他英俊非凡的轮廓,误打误撞剪得恰到好处? 江晓晓咬唇,看来偷鸡不成蚀把米,倒是自己付出了劳力,辛辛苦苦伺候他! …… 就在前天,她收到了警局的电话,说是在溪义村仙女洞有人见过姥姥的身影,所以她才想冥婚化劫后早一点动身去找。 但身旁这只男鬼想跟她一起去,说是有姥姥其他的线索,却又不告诉她,不知道是卖关子还是故弄玄虚。 两人乘了公交车去的溪义村,江晓晓背着个包上了车,投了几块钱零钱,然后回过头,见他站在那儿似乎有些排斥公交车。 她也没有理会,他爱上不上,她可没有什么宝马奔驰伺候这只男鬼。 见她毫不犹豫的上了车,司机也快开车,态度不是很好对着他吼道:“上不上来,不上开车了。” 沈夜冥不紧不慢抬眸,气势一下子震住了对方,闭上了嘴,安静地等着,他良久才缓缓抬起尊贵的步伐,上了……公交车。 他坐在了前排,而江晓晓无意和他亲近,刻意挑了最角落坐着,望着车外的麦田朴实的风景,她缓缓有些困意。 直到夜幕降临,公交车在山峰间前行,突然不明所以地刹了车! 车上的人吓了一跳,纷纷指责司机,而她也被这阵刹车吓醒了,睁开了睡意惺忪的凤眸,只听见前排的司机,声音有些颤抖,“刚刚……好像撞到人了。” “不是吧?这山路一般没人走的啊,怎么会撞到人?” “是啊,会不会是什么小猫小狗?” “反正得有人下去看看,周围这么暗,谁愿意下去?” 听着周围人纷纷说着,讨论着,而她却突然敛了眸,望着前方,隐约……感觉到了灵体的存在,便声音不大却整个车内都听到,“没有撞到人,我看到有只猫窜过去而已。” 她的话令大家瞬间心安了下来,甚至没人怀疑在这黑沉沉的夜里,谁有这个视力能看清东西? 司机也不想惹事,便直接继续开车扬尘而去。 只是车开着开着,车内的灯忽闪忽暗,过了一会儿,车灯恢复正常,起初还以为是车灯出毛病,没人在意。 可是这时,她面前的一个青年男子突然莫名其妙地站了起来,姿势怪异,转过了身面对着她,没错就是她一人。 江晓晓看清他面部有些狰狞,再感受到刚刚那股灵体没有消散,而是跟着来了,而且在这辆公交车上,现在…… 正附身在这个青年男子身上,她可以感受到这个灵体,是冲着她来的。 这个认知,更让她断定姥姥就在溪义村,否则不会恰巧这个时候有人来加以干扰。 江晓晓不动声色,默念了一小声咒语,一片白色人形小纸片,快速贴在了青年男子身上,制止了他走动片刻,但很快纸片被他瞬间弹开来,继续面目狰狞朝她走来。 她皱了皱眉,然后思寻片刻,难道不是普通的鬼魂?而是更高级的巫术,来支配鬼魂? 在她思索间,青年男子已然到了她的面前,她周身的人见情况不对,试图纷纷远离她,没人敢多管闲事,因为这青年男子看起来真的不好惹,几个人联合起来都未必制止得了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下一刻,青年男子突然钳住了她的脖子,将她娇小的身子拽得远离地面,在半空中。 这时,众人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13.第13章 013 将自己的胸蹭到了他的小腹下 “再不阻止会闹出人命啊?谁去说说那个青年?” “看他力气太大,我阻止不了啊。” “他该不是精神有问题吧?这种人刺激不得,我们还是再看看吧,实在不行再一起制止她,也不能闹出人命啊。” …… 江晓晓被提到了空中,而胸前的红玉血魄频频跳动,发出血光,灼伤了青年男子的手,可是他仿佛毫无知觉,手被烧焦也毫不忌惮。 她咳了咳,艰难地抬手想掰开他钳制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动,呼吸感觉快被遏制得浑身无力,面容更是铁青。 这时,青年男子一把将她朝着车前方甩了出去,毫不留情地砰地一声,疼得她蜷缩在了地上。 见到这怪力,本来想多管闲事的人,突然害怕地闭上了嘴。 而坐在那儿的沈夜冥镇静自若地阖着眸,同众人一样视而不见,密长的睫毛垂下,投下一片阴影。 江晓晓刚想扶着地爬起来,思索着对策,就再次被那青年男子直接拉起长发拽了起来,一只手比红玉血魄灼得快腐烂也丝毫不松手,猛力将她随手一甩,仿佛要将她置于死地。 显然,对方是知道江晓晓的能力和弱点,操纵这只鬼足够对付她,也足够要她的命了。 可世上往往有不确定的因素存在,比如此刻坐在那里的沈夜冥。 那青年男子根本没有其他智商,脑子里只知道要将她置于死地,随手一甩,竟然没能要她的命,反而将她,甩到了沈夜冥的身上。 她这才发觉他的存在,但却没指望他帮自己,对方也没意思帮她。 江晓晓试图从他身上爬起来,可是试了几次,都无力地跌倒在他怀中,竟然有丝人类的温暖,鼻间是他幽冥花残冷的香气。 她艰难抬起头,正巧他睁开眸低头,撞入了他深不见底的眸子。 两人一时无话,沈夜冥敛了眸,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意的,再而三将自己的胸蹭到了他的小腹下…… 以至于他不但不想帮她,反而更希望那青年男子将她拎走多甩几次! 这时,江晓晓喉咙口一阵血腥,控制不住地吐在了他身上,刚刚被摔得那一下,似乎摔到了腹部,力道大得不似人,她人类的身体自然扛不住。 见状,沈夜冥冷冽地扫过她,他在阴间是出了名的洁癖,这吐得他一身血,他没有犹豫就直接将她推离自己的身体三尺之外。 但是见她有些虚弱的模样,那青年男子又要靠近她,想着再继续看戏下去,她就非死不可了。 现在她还有一点点利用价值,他都没让她死,谁敢? 沈夜冥缓缓抬起了黑眸,异色的眸光一闪而过,仅仅是轻飘飘瞥了眼那青年男子,轻而易举震慑了对方动作立即缓了下来,似乎体内的鬼魂在挣扎着想出这肉身。 那是小鬼,看到鬼王本能的反应。 过了一会儿,青年男子低吼了声,身子一抖,下一刻便毫无知觉地昏厥了过去。 见状,众人才松了口气,危险人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倒下了,但好歹他们没有危险了。 躺在地上缓缓缓过气来的江晓晓,羸弱地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然后在众人关切中扶着坐到了后座。 人总是这样,只有当没有威胁到自己的时候,才会出于善心帮助别人。 她并不怪他们。 江晓晓坐在后座休息了很久,才缓缓抬眸瞥了眼在那儿休憩的男鬼,知道刚刚是他救了自己,大概是自己还有一点点利用价值,才不得已救她。 只是这也证明了,她和这只男鬼之间的差距,或许,这只男鬼能帮到她找姥姥也说不定,既然他利用她,那么她为何不将计就计,反过来利用他的实力去找姥姥? …… 到了溪义村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下了车后,江晓晓拿着网上下载下来的地图看着,凤眸瞥了他一眼说:“这附近有家旅馆,晚上我们去住一晚,明天再去仙女洞。” 不是商议的语气,而是告知,是他要跟着她来,自然要跟着她的安排来。 所幸,这只难搞的鬼并没有说什么,她当他默认,两人到了那家飞翼旅馆,虽然有些老旧,但溪义村本来就不发达,这是唯一一家比较像样的旅馆。 江晓晓背着包走进去,只觉得旅馆内好像安静得有些诡异,前台也不见任何人影,她正想离开,就听见有些嘶哑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小姑娘,开房?” 她愣了愣,然后转过头来,只见面前一个略矮的老头,佝偻着背部走到了前台,翻开了本子,开口道:“身份证。” 江晓晓想虽然这老头有些怪,但也好比露宿街头,于是从包里拿出身份证递给他。 “两位?”老头问道。 她转过头,果然看到沈夜冥跟着走了进来,站在她身旁,她皱了皱眉,多想让这只男鬼露宿街头,她是拿着学校奖学金过活的勤工俭学的学生,哪里有钱挥霍? 但见男鬼瞥过来深邃的眸光,江晓晓深吸了口气,豪气应道:“两位。” 老头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出乎意料说了句:“房间里有套,晚上别太吵,这里隔音效果不是很好,会打扰到别人。” 江晓晓自然懂得他的意思,以为他们来开房做那种事?她皱眉,下意识解释了句:“我们不是那样的关系。” “那是什么关系?需要开两间房?”老头眼底放光,他也不傻,自然开两间房的收益多。 想着自己的钱包,江晓晓只能暂时和他有关系,抬手拘束地挽住了他的胳膊,淡道:“我们是夫妻,开一间房就可以。” 这样即可以防止别人用有色眼镜看她,也可以省钱,何乐不为? 沈夜冥没有配合地直接上了楼,她只能扯了扯唇,解释道:“他害羞。” 老头也没多想什么,就将一个房间的钥匙递给了她。 江晓晓拿着钥匙上了楼,在经过101房的时候,似乎听到一声奇怪的声音,她顿了顿步伐,没有去细想,便朝着106房走去,没有注意到身后的101房门自动打开了一个缝隙,黑暗中似乎有一双诡异的瞳在盯着她…… 14.第14章 014 和男鬼一起睡一张床 打开106房,江晓晓走进去还是挺惊喜,毕竟这家旅馆看上去这么老旧,可里面却布置得挺豪华的,虽然单人间床确实只有一张,但胜在够大,两人各自睡一边应该不成问题。 要问她为什么欣然接受和男鬼一起睡一张床,除了手头紧之外,还因为他是鬼啊,又不是人,被占便宜有什么大不了。 鬼又不会有什么忄生冲动,也不会对她怎么样,她怕什么? 赶了一个晚上的路,还被一只附身的鬼搞得浑身是伤,身体早就疲累不堪,虽然想马上躺床上休息,但还是想先泡个澡,舒缓下身子。 正拉开上衣的拉链,就听见门口传来的声响,那个原本比自己早一步上来的沈夜冥,比自己晚一步进房,这期间他去哪里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现在胸前春光大泄,即使他是只鬼,也是男鬼,她虽然不怕他对自己做什么,但还是有羞耻之心,立即将拉链拉了回来。 沈夜冥瞥了她一眼,极淡的,然后自然地仿佛是自己家一般,走进了浴室,不到几秒就褪去衣服,躺在她刚刚放好的热水浴缸内。 江晓晓见他那舒适享受的模样,深吸了口气,凤眸微怒,也顾忌不了男女忌讳,直接走进去,想将他从浴缸拽出来,“我给自己放的热水,你要洗澡你自己放热水。” 她那点力道,在沈夜冥看来无异于瘙痒,他也是个没有男女忌讳的鬼,低磁道:“要么进来一起洗,要么闭上嘴转身,出去。” 江晓晓终于见识这个男鬼的厚脸皮,她承认脸皮没他厚,握起手心,忍气吞声地决定等他洗好后自己再放一遍热水洗澡,虽然她现在已经累得昏昏欲睡。 在出浴室前,她拿过一块干毛巾,发泄般地直接扔他俊颜上,然后走了出去。 沈夜冥抬手接过,异眸深不见底,真是记吃不记打的个性,对她稍微好点,就跟他耍起小性子来了,遂邪性地勾了勾唇,“晚上别想安生了,江晓晓。” …… 好不容易等男鬼洗完澡,江晓晓想进去洗,就被男鬼堵在了浴室门口,而且男鬼身上只为了一块浴巾,两条修长的腿格外显眼,湿湿的发丝滴下来的水渍正好滴到了她唇瓣上。 江晓晓眯了眯凤眸,“你都洗完了,还挡在这里做什么?” “帮我吹头发。”沈夜冥绕开她,擦肩而过,走到床边,擦拭着发丝,然后抬眸瞥了她一眼,似乎在说还杵在哪里做什么? 江晓晓紧紧抿着唇,她一而再再而三忍让,却让这只男鬼得寸进尺? 她自然没有理会男鬼发神经,自顾自地走进浴室放热水,谁知道放了很久都是冷水,才觉得他一洗完就没有热水,不是他搞的鬼谁信? 但是他不是说现在还阳了,是人类的身体不能控制物体吗?敢情她很好骗? 江晓晓从浴室走出来,然后脸色铁青地一字一句:“我帮你,吹头发。” 沈夜冥压根没理会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已经闭眸休憩了,心底却在想着另一件至关重要的正事。 她拿过吹风机,心不甘情不愿地插上插头,帮男鬼吹头发,随着热风吹来,抬手触及他的发时愣了愣,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发丝,跟那些柔顺的动物毛发一样,就好像兮兮。 她晃了晃脑袋,这残忍的男鬼,怎么跟可爱灵性的兮兮相提并论?他连兮兮的一根毛发都比不上,她恶劣的在心里想。 她的指尖轻轻拂过他的发丝,似乎有一丝温柔的错觉,沈夜冥才回过神来,抬眸就见自己被她锁在了怀里,有股被母性保护的错觉。 他桀骜地勾唇,她到底是不是故意的,胸前的傲人快贴近他薄唇了,就算再没男女忌讳也不该没戒心到这种地步。 他虽然是男鬼,但他曾经也做过人,自然懂得什么叫男欢女爱,她这无疑是在勾引男人。 可是他不知道,在她心里一只鬼,根本算不上男人,才会让她那么没戒心。 吹完头发,江晓晓才被大发慈悲地放过,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男鬼已经躺了大半张床,她立即上前,抢过了一半被子,然后躺了上去,从角落渐渐将他推开。 沈夜冥眯了异眸睨着她,然后见她地盘霸占的差不多了,翻了个身背对他,一句话都不说就疲累得沉沉睡去。 他没有去滋扰她,而是拿出了生死簿,淡淡地翻阅着,直到瞥到了上面江晓晓这个名字,长指划过,寿命二十岁终止,死因江家历代传下来的诅咒劫难。 如果那晚她没有招到他这只鬼,就必死无疑,是他救了她,但是他却没有透露半个字,不是她招到他,而是他让她特意招到,才结下的冥婚。 目的,当然只是为了利用她,她还不是死的时候。 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划,寿命立即变为二十九,再让她多活九年罢,也算是他给她的报酬了。 …… 在江晓晓睡着正香的时候,突然进入了一个梦,梦里黑乎乎的一片,她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得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能四处摸索。 突然面前出现了一双黑夜中也发着光的猫瞳,她觉得虽然诡异,但是生来不怕这东西,便缓缓走过去,抬手似乎触摸到了这东西。 却感觉自己触摸到了一张人脸,让她突然皱眉地缩回了手! 这时,梦境里似乎照射进来一束刺眼的光,她半敛了眸,却还是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一双猫瞳,一张人脸,确实是在一个物体上。 而这个诡异的称不上人的物体,脑袋并不是像人一样朝上,而是朝下,像是挂在胸前一样,双手双脚更是奇异地弯曲着,看得人毛骨悚然…… 江晓晓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了! 而这时,自己身上却被压上了一个重量,跟那个梦联想起来,江晓晓拼命挣扎,还以为自己做了梦中梦,还在梦里,而且压在自己身上的却是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不明物体,换做任何人都会尖叫。 “鬼叫什么?”身上传来的却是男鬼低沉磁性的声音。 15.第15章 015 这只变态的男鬼竟然有这种恶劣兴趣 江晓晓好半响才回过神,下意识拽着他,咬唇道:“我刚刚梦到了可怕的东西,比你还可怕。” 她本来想说比鬼还可怕,但是他就是鬼! 那生物实在令人多看一眼都觉得背后发凉,她是不怕鬼,并不是因为她多坚强,而是看多了再加上身上有血魄,鬼根本近不了身没必要害怕。 比起那生物,她一下子就变得更依赖这只男鬼,好歹他长得还是人模人样。 沈夜冥眯了眯深邃的异眸,突然声音暗哑了下来,“是不是长成这样的?” 话音刚落,她吓得一个战栗,立即推开他闭上了眸,生怕又看到刚刚的那个怪物,就听到耳旁传来他性感的低笑,知道自己被他耍了。 这只变态的男鬼,竟然有这种恶劣的兴趣。 江晓晓眸子湿润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将被子盖住了脑袋,翻身将自己裹成球似的,背对着她打算继续睡,就听到他不紧不慢地说,“不怕继续做那个噩梦?” 他的话一下子打消了她的睡意,比起困意,刚刚的噩梦更可怕,但她坚持不了一会儿,便又困了。 人一般都很难战胜困意,实在忍不住了,她转过身掀开被子,看着男鬼,眸子闪过一丝恶劣,“我给你讲讲我刚才做的梦吧?真的很可怕……” “你以为我会怕?”沈夜冥性感地勾唇,居高临下的俯视她。 “那你就试试看?”她激将地说,然后添油加醋地描述了她做的噩梦,可惜,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这下轮到江晓晓皱眉了,鬼的胆子这么大吗? 可他下一刻又吐出一句惊人之话,“你说的东西,我在这家旅馆见到过,就在刚刚。” 江晓晓有些毛骨悚然地颤了颤身子,该不会是刚刚感觉有什么在盯着她的东西吧?她一言不发地垂眸,问,“那是人,是鬼?” “你问,我就得回答?”沈夜冥将她吓出了一身冷汗之后,自己则心满意足地躺下,背对着她睡觉了。 盯着他宽厚的背,江晓晓虽然怒意横生,但还是朝他靠了靠,这只男鬼在这一刻确实给了她一点安全感,最终她也抵不过睡意,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江晓晓和男鬼起床下楼吃早餐,吃完早餐就准备前往仙女洞了,毕竟找姥姥一刻都不能耽误。 吃早餐的时候,楼上的住客好像都已经坐在那里吃着了,见到他们下楼,主动打了招呼,“我就说我昨天听到隔壁的声响,肯定是住进来新住客了,你们好,我叫沐沐,她是乐雅,他是我男朋友阿阳。” 男鬼自然忽视了人类的主动示好,江晓晓本身就是那种拒人千里的性格,尽管姥姥说她可以不必躲着人了,但一时半会儿性格很难改过来,但是唯独除了对着这只男鬼,她倒是感觉自己是真性情。 这个认知让她觉得可悲,只见她冷淡地应了一声:“江晓晓。” 对方没有因为她的冷淡而退缩,她身旁的另一个女孩乐雅笑得很甜道:“晓晓?那你旁边这位大帅哥呢,叫什么名字,该不会是你男朋友吧?” 江晓晓本来不想回答,但后一句,她淡道:“不是。” “不是那就太好了。”乐雅不小心说了实话,吐了吐舌头,然后兴奋地走到他们这桌,主动搭讪道:“帅哥,你叫什么名字,我们既然能在这么小的旅馆碰到肯定是缘分,不如留个联系方式,交个朋友怎么样?” 现在的女生都这么主动?江晓晓没什么情绪波动,瞥了眼男鬼,都怪她将他发型剪得太好看了,到处迷人家小姑娘。 沈夜冥压根没有理会她,甚至连正眼都不看她,而是望着老头送上来的早餐,有些蹙眉。 她知道他在嫌弃,可是有的吃就不错了,他一个男鬼还要吃得多好?这些都是花的她的血汗钱好不好? 见她一副不吃她吃的架势,沈夜冥现在是人类的身体也只能屈尊降贵,吃了这顿早餐。 而尴尬碰壁回到邻桌的乐雅闷闷不乐,身旁的沐沐安慰她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乐雅,你这么好的女孩会碰到更好的。” “可是他真的很帅,我都觉得自己对他一见钟情了……”乐雅不死心地回头,痴痴地看着连吃着早餐都优雅得令人心动的男人。 沐沐乘着阿阳没在意,也偷偷瞥过去,眸子闪过光芒,确实很帅,比她现在的男朋友阿阳好了上千倍,两人一比起来,阿阳简直不能见人。 她想如果她的男朋友是他,带出去肯定更有面子,于是嘴角勾起一丝算计,回头继续敷衍地安慰乐雅:“好了,乐雅,回去我给你介绍一个更好的就是了。” 反正她不是早觊觎她的阿阳吗,等到自己追到这男人,就把阿阳让给她就是了。 她,要定这个男人了! …… 毫无察觉的两人吃完早餐,便离开了旅馆,两人离去的背影被101房一双猫瞳看在眼底,窗户旁瞬间响起了指甲划过玻璃的刺耳声响。 楼下,听到这刺耳响声,立即响起了一片抱怨声。 旅馆老头马上上前不停哈腰道歉,“可能是猫,我上去赶走它,你们继续吃。” 然后他立马上了楼,三人见他进了101的房,乐雅疑惑地说,“你们奇不奇怪,我们住了这么多天的旅馆了,都没看到101的房客下来过?” “而且那老头好像天天给101送吃的,现在却说是猫发出的声音,我看是人吧,八成是这老头私养了小情人。”阿阳龌龊地猜测,然后对着沐沐挤眉弄眼。 沐沐白了他一眼,“他都一把年纪了,能那个啊?你猪头啊。” “也是,那就是他家人了,否则他干嘛那么紧张。”阿阳做出了猜测,“但是他那么藏着掖着,该不是见不得人吧,患了什么毛病之类的?” “你这么好奇,你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沐沐刺激他。 “我才没兴趣。”阿阳这时却退缩了,说能说,但做他可不敢。 “没胆子就直说。”沐沐最讨厌胆小的男生,不屑的看他。 被心爱的女人这种目光看着,阿阳就算再没骨气,也咽不下这口气。 16.第16章 016 男鬼似有若无地贴着她的背 于是他放下狠话,“我要是上去看了,你怎么说?” “今晚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咯。”沐沐有些骚气地给他抛了个媚眼。 见状,乐雅也煽风点火地赶鸭子上架,“赶紧去,沐沐等着看你英勇胆大的表现!” 阿阳话都放下了,不去岂不是被女人看扁,一点男人的尊严都没有,他就是硬着头皮也得上了。 他抬眸望了一眼被老头打开的楼梯口101房门,咽了咽唾沫,脚步有些迟疑,人最害怕的就是未知的恐惧,谁知道老头藏着掖着不能见人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见他迟疑在楼梯下的脚步,沐沐泼了冷水,“不敢去就回来吧,没人逼你,胆小鬼。” 这刺激得阿阳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态,三步化作一步,快速跑到了楼上,正好看到老头从房间里面走出来,看到他是愣了愣,然后慌乱地遮挡着。 可是阿阳还是站在楼梯口,一动不动,看清了房内老头藏在身后的东西,一瞬间面无血色,吓得脚软根本走不动,颤抖着身体,从喉咙口发出闷声的战栗恐惧尽头的嘶吼。 这令人头皮发麻的尖叫,令楼下的两个女生脸色煞白,沐沐和乐雅根本不敢上楼去一探究竟,“阿阳,到底怎么了?” “不要……不要上来!这房间里有怪物,快,快逃!” 听到这里,两个女生都怕的脑子轰地崩塌了,想也没想地东西都没带,脚软的互相扶持着连滚带爬地从旅馆落荒而逃。 见到两人逃跑了,老头走出来,似乎遗憾地叹了口气,然后看着面前一动不动的阿阳,“小伙子,看来你朋友没什么义气,全部舍下你逃走了。” 而阿阳在他走过来后,更加清楚地看清了他身后的怪物,吓得呼吸近乎停滞,眸子惊恐地瞪大,仿佛人类不能承受的恐惧。 老头见状,摇了摇头,“既然你看见了,那我只能对你说声对不起了,只能怪你的好奇心太重,我不想害人,但是为了他,我不得不……只有死人不会说话,他才能安全地继续在这里呆下去。” 话音刚落,只见老头让开了一条道,缓缓下了楼,只留那怪物和他对峙,背对着两人,轻声说了句:“撕了他。” “不——”阿阳惧怕地嘶吼,“不要过来!” 老头缓缓地闭上了眼,再次睁开的时候,身后的恐惧叫声已经停止,鲜血弥漫在楼梯口,缓缓流了下来,看来他又要清理了。 “进房吧,别再出来了。”老头对着怪物疲累说了句,怪物出奇听话得进去了,顺手关上了房门。 然后想到了那两个跑出去的女孩,心想如果能跑出去就算了,反正也没看到什么,就算叫警方来,没有证据,他也可以矢口否认。 如果还送上门,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 另外一边,从旅馆跑出来气喘吁吁,直到看不见有人追上来的踪迹,两个女生才停了下来。 乐雅面色煞白地说,“我们就这么抛下阿阳,自己逃走?” “你想回去送死你自己去,反正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沐沐只要一想到刚刚他撕心裂肺的尖叫,就头皮发麻,她死也不会回去! “可是,就算我们不管阿阳,但我们身上的东西都没带出来,根本没钱离开。”乐雅腿软实在走不动,索性直接坐在了草地上。 沐沐望了眼周围的环境,荒无人烟,然后凭着记忆想了想,“这里再过去就是仙女洞了,我听早上那对男女似乎是想去那里,不如我们去找他们,让他们顺路带我们回去?” “这个注意好。”见帅哥哪怕是再危险的情况下,她们都有那熊心豹子胆,乐雅边走边说,“等下要提醒那位帅哥,旅馆不安全,有怪物。” “我们借到钱就可以回去了,别多管闲事。”沐沐瞥了她一眼。 “可是……”乐雅说不过她,但也不想再回那旅馆,于是两人各怀心思地朝着仙女洞走去了…… 而此刻,仙女洞口。 江晓晓望着一望无际的黑,和发出一丝丝莫名难闻的气息,皱了纤眉,从包里拿出了长灯管,还是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她担心姥姥的安危,所以一刻也不想耽误。 身后的沈夜冥则一下子嗅出了那难闻气息的来源,他若有所思地俯身跟着走了进去,走在她娇小身躯后,倒不显得突兀。 男鬼似有若无地贴着她的背,倒像是在保护她。 江晓晓突然有这样的错觉和安全感,她是见惯了鬼和灵体,但不代表她不怕黑,不怕除了鬼以外的怪物野兽。 她手中的白色长灯管,倒是照的洞内明亮之极,只见洞内像似个溶洞,水滴声逐渐放大回响在耳旁。 这时一阵不明黑色物体袭来,她下意识转身扑到了沈夜冥身上,虽然没有推开她,却邪冷开口:“几只蝙蝠,比鬼还可怕?” 她缓缓咬牙,从他身上起来,她说到底只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女生,怕有什么奇怪?他是鬼,当然不怕! 然后江晓晓默默地继续走在了前面,长灯管照在了岩壁上,走到很深处的时候,她便更加深刻地闻到了那股难闻的味道,但还是坚持地走了过去。 面前一堆的骷髅和未完全腐蚀完的尸体,瞬间让她敛了眸,喃喃道:“这里怎么会有堆着这么多尸体?” 她没有再去管那堆尸体,而是到处寻着岩壁照着灯,寻找着线索,既然警局那边说姥姥来过仙女洞,这里应该有些蛛丝马迹才对。 不一会儿,她便找到了一片衣服的布料,有些老旧,她照了照,眸子放光,是姥姥的。 正想将这消息说出口,但随即又敛了眸,不能告诉这只男鬼,他们之间是互相利用而已,于是将布料藏了起来。 正当这时,沈夜冥突然低磁动了动薄唇,“你后面……” 江晓晓收好布料后,将长灯管往后照去,只见刚刚腐尸和骷髅上站着一个一动不动的长发遮脸、身体僵硬怪异的陌生女子,但从灵体的反应来看……不是人。 17.第17章 017 鬼打墙的血咒 这次她并没有害怕,可以肯定这是这堆尸体里的其中一个鬼魂,只是这么多尸体就这么一个魂魄在这里确实有些不合逻辑。 或许,姥姥来过这里超度过这些鬼魂也说不一定,应该能从这个鬼魂里套出什么话。 正当她想着时,那只女鬼以相当快的速度飘到了她的面前,长发遮盖着脸,只留一双诡异的红眼瞪着她,嘶哑难听的声音飘来:“复仇,我要复仇!” 越来越大声的嘶吼,让江晓晓微蹙纤眉,然后见那女鬼根本就是见人就撕,上来就想掐死她,可是她胸前红玉血魄将她瞬间弹出了几米远。 女鬼似乎在衡量自己是否能够撕了她,而她却主动送上门,靠近她,凤眸微敛道:“你有什么仇要报?或许我可以帮你。” “我凭什么信一个人类?”女鬼似乎很恨人类,身上的怨气也很重,但由于死去的时间较短,还未成杀伤力极强的厉鬼。 所以她才能应付。 江晓晓和她轻描淡写地谈判,“别忘了,你死之前也是人类,如果你是被人害死的,我可以带你去找那人。” 女鬼似乎有些心动,只是还有些踌躇,缓缓抬起头,两边头发散开,露出了腐朽得只剩烂肉的骷髅脸,强烈的腐尸气味袭来,“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这群人类会无条件帮我?” 显然这只女鬼很警惕,而且怨气极强有自己的意识,所以才唯独她留在了洞里,没有跟其他鬼魂一起离开。 “并不是没有条件,但是条件对你来说很简单,就是告诉我你在这洞里期间所发生的所有事,这不难吧?”江晓晓眯起了算计的凤眸,她有把握能让这只鬼魂飞魄散,却没有把握让这只鬼如实说出她想知道的,所以只能利诱这只鬼。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女鬼才传来嘶哑难听的声音:“人类真是狡猾的动物,我就知道没那么好心!” “那你是跟我做这个交易,还是拒绝?”江晓晓垂了眸,似乎志在必得。 “我只想复仇,只想撕了那只怪物!”女鬼仿佛字字诛心,积累的怨气强烈得令人窒息。 “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江晓晓转头正想对身旁的男鬼说什么,可是这一转头,却发现本应该站在她身后的男鬼,早就不知所踪。 她不自觉地皱了皱眉,这只男鬼真是神出鬼没,难不成是发现了什么线索不告诉她,私自去调查了。 还说人类狡猾,那只男鬼才奸诈狡猾! …… 经过一番和女鬼话中了解到,她之所以留在这里出不去仙女洞,是因为这里有结界,鬼魂在这个洞里只能如同鬼打墙一般,飘到洞口又进了洞内,根本出不去。 江晓晓想了想,这大概有人在洞口贴了符咒,制止这群鬼魂出去,而会那么做的人,肯定是害死这些鬼的凶手,害怕鬼魂来找他报复才会这么做。 可刚刚从洞口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什么符咒。 这时,女鬼飘在她身边,阴气极重地说,“还有另一个出口,你说的符咒应该在那个洞口。” “那你带我去。”江晓晓敛了凤眸,如果仅仅是这么个结界,对她来说,并不是难事。 女鬼瞥了她一眼,正常人看来肯定是毛骨悚然,但她却能正常和女鬼对话,女鬼知道她不是普通人,或许她真的能做到,于是带着她拐过了好几个洞口,才最终到了出口。 一丝光线,逼退女鬼。 江晓晓则往前走了几步,刚刚踏出洞口一点,果然见到的是刚刚走进来的洞内,俗称鬼打墙,并不是只有鬼的能力,也可以用来困住鬼魂。 而能够用一道符咒就困住怨气极重的鬼,肯定是和她一样的驱魔人存在,或者,比她更强。 她缩回了一只脚,抬眸望着上面贴着符咒,不是普通的符咒,而是血咒。 通常加了驱魔人的血的符咒,也掺入了强大的灵力,江晓晓试着用白色小人接近那血咒,结果被立即烧毁在血咒面前。 这时,女鬼变得非常急躁似的,不停绕着她打转。 似乎在说,要是她破解不了血咒,女鬼就要撕了她泄愤。 江晓晓没有理会,而是缓缓静下心,仔细一一想着过去姥姥教过她的,遇到鬼打墙的情况,静心咒是最管用的。 现在的情况应该跟鬼打墙差不多,只是施术人是和她一样的驱魔人而已。 她缓缓阖上了凤眸,胸口的红玉血魄渐渐跳动了起来,只听她低声吟道:“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 话音刚落,洞口的血符发出了一阵刺耳的撕裂声,紧接着一道血光闪过,血符被渐渐燃烧了起来,直至化成了灰烬。 当她睁开凤眸那刹那,渐渐飘落在她眼前,江晓晓微微眯眸,只见洞口强烈刺眼的光芒照射了进来,刚刚适应了黑暗,一下子看到阳光便一时有些不适应。 而那女鬼更是被阳光灼伤得厉害,可她似乎很兴奋,也是,被困在洞里那么久,即使是鬼见到阳光也会激动,半响,她才被灼伤得步步后退。 江晓晓在想怎么将这只女鬼带出去,毕竟外面光天化日,她要是直接出去,岂不是直接灰飞烟灭,还弹什么报仇? “你到我这块红玉血魄里面,我带你出去。”她想了想,这么说。 女鬼犹豫了一下,毕竟要是她这个人类说谎,那她这辈子就被困在血魄里面,出不来了,但此刻除了信她,别无他法,所以她很快倏地化成一道烟飞进了红玉血魄里。 江晓晓带着她走出了洞口,好半响才适应了刺目的阳光,看到眼前的景象时愣了愣,这不就是他们住的那家旅馆附近…… 只听得胸口传来女鬼,狠厉的嘶哑声:“我就是死在这家旅馆,带我去,我要复仇!” 江晓晓似有若无地瞥了胸口一眼,似乎有些猜想到女鬼口中的怪物,是何方神圣了…… 18.第18章 018 和她一样拥有灵力的驱魔人 当江晓晓走进旅馆的时候,安静得诡异,更看不到一个人影,明明早上出来时还挺热闹的,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特别是记起男鬼昨天说的那句话—— 【你说的东西,我在这家旅馆见到过,就在刚刚。】 再加上旅馆内空气中飘荡着一丝血腥味,难不成在他们离开之后,旅馆里发生了什么事? 江晓晓也不见那旅馆老头,便环视了一周后,准备上楼,说不定那男鬼早就回来了。 当她一步步走上楼时,古旧的楼梯随着她的步伐,发出了难听刺耳的声响,在空无一人的旅馆中更显得空旷寂静。 与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101房间的门虚掩着,留了一条细缝隐约能看到里面,让人不禁激起了好奇心,但第一次是晚上,她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只是觉得有一双眼睛盯着她而已,现在她却隐约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影子,她甚至无法形容那是个人。 但可以肯定的是不是鬼,没有任何灵体的反应。 最重要的是她似乎看到了和那个噩梦中一样的猫瞳,几乎可以肯刚刚的影子,和她做的噩梦里的怪物是一样的,未知是可怕的,她已经知道倒有几分松了口气…… 江晓晓缓缓地上了楼,经过101房门口时顿了顿脚步,然后没有立即推开那扇门,而是渐渐走远,只见胸口的红玉血魄似乎强烈晃动着,里面的女鬼情绪很暴躁,要不是被关在里面,肯定立刻会冲进101房间报复。 这更让她肯定了女鬼目的确实在那间房间里,和她噩梦中的怪物是一致的。 但是她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女鬼没有脑子,她还有,那个血咒明显是旅馆内的人下的,说明有和她一样的驱魔人在。 而那个驱魔人显然是和怪物是一伙的,否则不会替怪物躲避这些鬼魂的报复。 所以贸然就闯进去,说不定会坏事。 可是—— 女鬼却在她面前发出了嘶吼声,“要是不放我出去,我就和你的血魄同归于尽!” 女鬼的威胁令她皱了眉,红玉血魄是姥姥留给她的重要东西,她绝不能任由女鬼毁了血魄,所以只能将女鬼从里面放了出来。 果然,一将女鬼放出来,她就冲向了101房间,只不过还没闯进房间,就被房门外的符咒猛然弹了出去,浑身被灼烧痛苦地挣扎,嘴里还拼命朝着她嘶吼:“救我,我要复仇!我要复仇——” 死到临头,却还想着复仇。 江晓晓不得不佩服这只女鬼的毅力,然而她的遭遇却往着事情最坏的方向发展,自己猜想的不愿意的一种情况发生了。 房间里的怪物是被某个驱魔人保护着的。 正在她思考间,就听到楼梯下有人正缓缓上来的脚步声,一重一轻,空灵而诡异。 江晓晓眯起了凤眸,心里快速想着,应该是这101房间门口的符咒被触动,被施咒人发觉了才赶来,否则不会有那么巧的事。 女鬼前脚想进去触碰到符咒,下一刻,就有人来了。 这么说,等一下楼梯口出现的人,就是那个施咒人,也是和她一样拥有灵力的驱魔人。 只见楼梯口缓缓出现一个颇为阴森的头颅,倒是有几分吓人。 江晓晓面不改色,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不惧怕,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来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是粗狂森冷的男声:“女鬼是跟着你来的,还是……你特地将她带回来的?” 这个声音她不认识,但是逐渐出现在楼梯,背着光的驼背老年男人,却是这间旅馆的老头。 她早就该想到,除了他不会是别人。 江晓晓瞥了一眼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鬼,毫不掩饰地说,“我带回来的。” “那你就不要怪我不给江家留后了。”老头缓缓走上了楼,刚刚还驼着的背,渐渐仰直了,俨然一个年轻人的健硕体格,再加上他缓缓撕下了脸上老皱的人皮,露出了一张年轻英俊的面容,只不过阴冷之极。 她还正奇怪这个粗狂的男声怎么可能出自一个年迈老人之口,现在才知道真相原来是这样,这个年轻人装扮成了一个老年人,骗过了所有人的耳目。 她可以感觉到灵体,但却不能感知驱魔人,以及101房间里的怪物。 而现在他的意思就是要杀她灭口? 江晓晓心想如果和他单挑一对一,或许还有一分希望,但是,她瞥了一眼房间里的怪物,二对一,她就根本没有任何把握。 她现在除了一只躺倒在地的女鬼,没有其他筹码,那只该死的男鬼,关键时刻总能消失不见! 仿佛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年轻人也朝着101房间望了一眼,然后沉冷地随意说了句:“出来吧,饕餮。” 101房间里便缓缓推门而出,缓慢得令人心跳加速,诡异咔嚓声响起,仿佛是随着走出来的动静,骨骼也跟着动。 紧接着,她噩梦中的生物出现在了她眼前,真实的一双猫瞳,一张人脸,确实是在一个物体上。 这个诡异的称不上人的物体,脑袋并不是像人一样朝上,而是朝下,像是挂在胸前一样,双手双脚更是奇异地弯曲着,看得人毛骨悚然…… 这时,躺在地上的女鬼发出最后嘶哑的叫声,仿佛是在朝着怨念深重的仇人,想要报复,却无济于事。 年轻人似乎没有什么正大光明对决的伟大正当念头,这一点,在见到他叫出这只名为饕餮的怪物时,她就明白了。 他想两个‘人’同时对付她一人,江晓晓脑子快速转动着,到底该怎么办,姥姥教给她的最多是对付鬼的方法,却没有方法对付同类驱魔人,以及似人非人的怪物。 而红玉血魄也只是能抵挡鬼魂,却抵挡不了他们。 正当此刻,年轻人没有耐心等她想好方法,就命令身旁的饕餮,“撕了她。”自己则大有置身事外的意思。 这倒挺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还以为两人是要一起上对付她,岂料对方似乎不屑,只让这只饕餮怪物对付她。 19.第19章 019 通灵古族,封焱【周末加更】 但也有一定道理,两个驱魔人相对,非死即伤,而这只饕餮怪物却正是驱魔人的克星。 速度、力道、杀伤力,却不是鬼魂灵体不受驱魔人道术的限制,可谓天生的猎杀驱魔人。 江晓晓看着飞速奔来,毛骨悚然的怪物,没有后退,只是当机立断地在周身做了个结界。 怪物砰地撞到结界上,没办法近距离攻击她,它的攻击都被结界吸收了,只是围着结界猛烈撞击。 她知道这么做只能拖延时间想办法而已,只是她忘了对面站着的年轻人,并不是看戏,下一刻,他就在利落咬破手指,在符咒上画下血迹。 江晓晓当即明白他的意图,却来不及想到什么办法,眼睁睁看着结界被他的血咒所破解。 而一直在撞击结界的饕餮终于解放了似的,朝着她身上扑去—— 砰地猛然,她整个身子被击落在地,随即,那毛骨悚然的怪物就爬到了她身上,倒过来的头颅上,诡异的猫瞳正打量着她,微张扭曲的长爪,没有任何犹豫猛然就朝着她的头部撕去! 江晓晓没时间害怕,在千钧一发间,她无意瞥见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鬼。 蓦然想到,女鬼之所以不能报复就是因为101房间贴着的符咒,而现在这怪物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女鬼……就有用武之地了。 几乎没有犹豫,在它长爪撕下来的同一时刻,她默念了一段灵力转移的禁咒,将自身的一部分灵力转移到了女鬼的身上。 在下一瞬间,奄奄一息的女鬼瞬间恢复生机,而这只怨念深重的女鬼,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撕了这只饕餮。 所以,几乎没有犹豫地朝着饕餮扑去—— 饕餮在得手的前一刻被女鬼缠上了,江晓晓才抚着脖子的血痕缓缓起身,咳嗽了好久,抬眸才瞥见年轻人根本来不及收了女鬼,那饕餮就被女鬼报复得重伤,伏地不起。 在还未杀了那只饕餮,女鬼就被年轻人击得魂飞魄散,不过临走前却是面对着她闪过一丝欣慰。 仿佛,在感谢她给了她报复饕餮的机会。 江晓晓一晃神,刚刚才放松了的心,一下子又吊了起来,她忘了除了饕餮,还有这个要置她于死地的年轻人。 只见年轻人仿佛已经施咒通灵完成的模样,从他身后飞出了几只黑色蝴蝶,朝着她飞来,速度比一般蝴蝶快。 她别过脸,抬手想动用白色小人赶走这群黑色蝴蝶,可是刚刚灵力转移到女鬼身上,一时还没恢复过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群蝴蝶将自己缓缓裹到了全身。 “这群是我从欧美收养的吸血蝴蝶,不出半个小时,你全身的血就会被吸光。”年轻人顿了顿,缓缓朝她走来,声调阴冷,“我本来不想杀你,谁让你多管闲事,还害得我的饕餮重伤,这个仇我一定要报,这个死法挺适合你的,残忍又痛苦。” 见她已经被吸血蝴蝶包裹成了一个茧子的模样,年轻人才安心走过去,替他的宠物饕餮疗伤,期间,他似乎想让她死个明白,眸子阴鸷,“看在你是江家传人的份上,我会让你做个明白鬼。” 替饕餮养好伤后,他起身缓缓走到江晓晓身边,垂眸冷声道:“我是通灵古族传人,封焱,我本无意伤人,可是人类的好奇心实在太重,即使生活在这偏僻的地方,想平平静静的生活,总有人打扰我们,这世上难道就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 说着,他缓缓蹲下身子,唇角抿着了一条直线,继续说,“这世上不是只有人类才配活着,物竞天择,优胜劣汰,这才是生物链的规则,就像人类肆意吃着世上所有的生物,有生物吃人类就不对了?” “我知道你是人类肯定不会明白,我也不指望一个死人能够理解。”封焱说完之后,似乎不想等待太长时间,抬手打了个响指,然后带着渐渐康复的饕餮,离开了旅馆。 在他的指示下,吸血蝴蝶猛然将不能动弹的她啃噬吸血,不到一分钟,江晓晓被蝴蝶包裹成茧子的身体逐渐变小,直到消失不见,仅仅剩下了一套衣物,落在地上,证明了她的存在过。 紧接着,吸血蝴蝶完成任务后自然是扑腾地消失在了空中。 …… 半小时后,一阵警笛声从远至近而来,靠近了旅馆的方向,在几辆警车停在外面后,十几个警察下车,在坐在警车里的警司安排中包围住了整个旅馆。 而警车内,两个女孩还在瑟瑟发抖,这两女孩便是沐沐和乐雅,她们两从旅馆里逃出来后,本想着去仙女洞找人,但是半路上遇到了个山中人,便在指引下离开了溪义村。 她们自然不想再回来,但是他们中有一个人消失,在亲人朋友询问下不得不选择报警,最终配合着警察重新来到这家旅馆。 面前记录着情况的萧瑟,问了一句:“你们说消失的年轻人叫阿阳是吧?” “是啊,他是沐沐的男朋友。”乐雅颤着声音说,“当时阿阳说旅馆里有怪物,让我们快跑,我们没多想就逃出来了,然后到现在都联系不到他,应该是出事了。” “你们当时也没看到什么,就抛下他自己逃走了?”萧瑟提出质疑。 “你没看到……”沐沐脸色有些发白,“他当时那个叫声,那个表情,如果不是真的有怪物,他怎么会那样?他一个男生都害怕,我们自然会怕,一时就害怕地跑走了。” “我知道了,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如果真的在极度危险的情况下,先跑走是正确的选择。”萧瑟如此说,毕竟死一个人比死三个人好。 这时,车门被重重打开,萧瑟转移了注意力,望着离开的男人,急匆匆地追上前说,“薛警司,你这是要去哪?” “当然是进去,还能去哪。”薛凌笙极淡地说。 “你没听到刚刚那两个女孩的描述啊,旅馆里有危险的生物,你不能进去,等警察突破后,我们再进去才安全。” 20.第20章 020 怀中抱了个昏迷中的美人儿 可是薛凌笙没有听他的话,毕竟他才是上司,自然有任性的权力,在几名警察的极力劝阻下,他还是独自走进了旅馆。 萧瑟心底虽然有些没有底的害怕,毕竟未知,任何人都会恐惧,但还是为了他的安全,跟了进去在他身后。 只见旅馆内一点生气都没有,仿佛没有任何人影,这极其诡异。 或者说,很有可能,那个名叫阿阳的男生已经遇害,还有那两名女孩口中,这旅馆应该还有别的住客在的,有可能也…… 薛凌笙只是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便直接打算上楼,可是被身后的萧瑟拦住了,“薛警司,你别冲动,根据那两个女生的描述,上了楼第一间就是那怪物出没的房间,搞不好现在还在那,我们等警察上来后再上去……” “如果有危险,任何人来了都有危险。”薛凌笙从腰间拔出了警枪,扣动了下扳机,然后波澜不惊地缓缓地上了楼。 萧瑟那个生气,那些小警察的命怎么能跟他警司相提并论,他可真是一视同仁啊! 但不得不跟了上去,直到走到了半楼梯口,就听到了楼梯上传来了一些声响,萧瑟吓得不自觉停住了脚步,颤着声音喊道:“薛警司,我们下去吧,太危险了!” 薛凌笙回头瞥了他一眼,似乎在说,他怎么那么没胆,然后没有丝毫犹豫地接着上楼了。 萧瑟真是恨死他那耍帅的脾气,耍帅他还非得跟着送死,那是怪物,怎么是他们对付得了的! 但是见他上楼,自己不上,反倒孬种,这真是赶鸭子上架,不得不上! 两人走上了楼梯后,萧瑟瞥见了地上的血迹,连忙恐惧说,“薛警司,有血迹,肯定是遇害了,那群旅客,我们单独留在这里很危险,还是等同事进来,我们再继续……” 没想到,薛凌笙镇定自若地俯下身,摸了下那血迹,冷静分析,“血迹还没干,大概半小时前留下的,我们分头搜,看看有没有受伤的旅客。” 还分头搜?萧瑟跟着他都害怕死了,从来只是做做文档,突然要真枪实战,他怎么应付得来? “还杵在那里做什么?” 经过他一喝,萧瑟立即也拔了腰间的警枪,壮着胆子,一间一间地搜索过去,只不过刻意避开了101房间,而那个房间薛凌笙正举着枪进去搜索。 萧瑟那个心寒,只能祈祷他没事,随即,一间间空房,倒让他放下心不少。 没过一会儿,就听到了101房间传来了声响,萧瑟立即警觉地撤出,前往101房间支援薛凌笙,开玩笑,他上司要是挂了,他的责任可要担着不小。 刚刚踏进101房间,萧瑟就身子微颤,壮着胆子喊道:“薛警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需不需要我支援?” 然后过了好久,萧瑟害怕地再踏进去了一些,就听见他沉稳的声线:“不需要。” 听到他镇定的声音,即确保了他的安全,也让萧瑟害怕的心镇定不少,毕竟这就说明了,这房间里没有那个怪物,而他也安然无恙,简直皆大欢喜。 只见薛凌笙怀中抱了个昏迷中的美人儿,稳健地迈着步伐走了出来,经过傻愣着的他身旁时,压低声音说了句:“现场其他事,你处理,我送她去医院。” “哦……好。”萧瑟好半响才回过神来,然后抱怨道,抱美人这种事轮不到他,倒是收拾现场的事成天他来做。 确定了旅馆是安全后,十几名警察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实际上,萧瑟就站在那里指挥就行了。 最终,现场没有搜索到一具尸体,那些地上的血迹也采集了,唯一值得关注的蛛丝马迹,就是101房间里遗留下来,类似野兽撕咬过的痕迹,桌上,玻璃窗,门边,到处都是。 这更让两个女孩的证词,多了几分可信性。 除了长期生活着不正常的生物,怎么可能这么多野兽撕咬过的痕迹。 但最终因没有找到任何失踪的旅客,从放在前台上的本子记录上来看,起码消失了几十个人,在四五年间,唯独救下的就是那个女生。 说来也奇怪,怎么最近的灵异事件,每一件都和那个叫江晓晓的女生画上钩,而且最令人疑惑的是,最终她都完好无损。 …… 江城医院。 江晓晓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白花花的天花板,垂眸看到的就是自己挂着点滴,以及盖着的白色床单,第一个念头就是她没有死,被送到了医院,捡回了一条命。 只是,是谁救了她? 正想缓缓起身,门口传来微沉磁性的声线,“躺着别乱动,刚刚捡回来的命就不想要了?” 寻着声音望过去,她看到了走进来的穿着警服干净利落的男人,似乎敛了凤眸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来对方,是上次盘问过她的警察。 她微哑着声音,问:“你救了我?把我送到医院来的?” “不是我救得你,不过算是我送你来的医院。”薛凌笙淡淡的口吻说,然后坐在了床边一旁椅子上,拿出笔记本,抬眸深邃平静地瞥过她,问:“医生说你醒来后意识就清醒了,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在旅馆内发生了什么事?” 江晓晓好半响没有说话,脑子里一片混乱,闪过一些片段,仙女洞,女鬼复仇,男鬼消失,饕餮,以及那个通灵族封焱…… 将这些连接成一件事后,她才缓缓开口,淡漠道:“无可奉告。” 薛凌笙眯了眸子,如果她不肯配合说出实情,那么即使他逼问,也逼问不出事实,得到的只能是谎言,这个道理他还是懂。 所以他沉默了下,然后沉声道:“不如我们打个赌?” 江晓晓似乎不解地瞥过他,“什么?” “我赌你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我虽然没有直接救了你,但却是及时发现你并且送你来医院的人,而我,只要知道一件事。”薛凌笙仿佛本身就是带着目的而来。 好半响,江晓晓才垂眸,淡道:“说吧,什么事。” 21.第21章 021 兰陵古墓【留言加更】 等薛凌笙离开医院病房,她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似乎在回想刚刚他问的那件事,他一个普通的警察怎么知道得这么多,还是她小看了那个警察? 他……竟然直接问她是不是见到了一个叫封焱的男人。 知道这个名字就说明他知道了不少驱魔人的事,那他就不是一个普通的警察,而她最终还是告诉了他实情,毕竟他救过自己是事实。 知恩图报不是她的作风,她只是不想欠任何人人情而已。 而薛凌笙说他只是送她去了医院,那真正救她的人会是谁? 这个问题她没有思考多久,而是垂眸盯着自己的红玉血魄,她是帮那个女鬼完成了她想报复的心愿,而那个女鬼来不及告诉她在仙女洞发生过的事。 这算不算她亏了? 可是看着看着,她就从红玉血魄中看到了一行小字,凤眸微敛,难道是女鬼留给她的信息? 还算那只女鬼知恩图报。 而红玉血魄上的小字一闪而过,消失不见了。 她也看清楚了—— 【兰陵古墓,有你想知道的事。】 兰陵古墓? 江晓晓轻轻念了这几个字,她想知道的事无非是关于姥姥的,现在女鬼那的线索断了,不管这女鬼留下的信息是真是假,是不是陷阱,她都要去这一趟。 然后她拿出了手机,查了下兰陵古墓在哪里,顺便收集一下资料,好半响才查到在兰陵镇,这个古墓在百度上的资料很少,基本没有具体介绍这个古墓,只是在地图上有一个准确的位置。 她思考了片刻,离江城还算挺远的,想尽快去找姥姥,这样姥姥就少一分危险,但是…… 她身上的钱并不多,想坐飞机去兰陵镇显然很奢侈,所以她决定还是省下这个钱坐巴士去兰陵镇。 …… 第二天,她办了出院手续,正背着包走出医院,就见门口停着一辆警车,起初没注意就擦肩而过走了过去。 可这时警笛声就鸣叫了起来,她顿了顿步伐,转过身,就见警车上打开车门,走下来一个有些熟识的男人。 “我叫萧瑟,上次你来警局报人口失踪案,是我给你做的笔录,还记得吗?”萧瑟穿着便衣,朝着她眉开眼笑。 江晓晓却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有什么事?” 热脸贴了冷屁股,萧瑟自然是尴尬了一下,然后咳了咳,对方不过是个小女生,他大人不记小人过,说:“关于你姥姥现在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在兰陵镇,我们正要前往去调查,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她敛了凤眸,她才刚刚知道这条线索,警察这么快就知道了,但如果是仅仅找到兰陵镇,还没有她的消息确切,于是她回绝了,“不用。” 萧瑟也没有勉强,然后嘟喃了声,“警车可以抄近道,很快就能到兰陵镇了……” 话音刚落,江晓晓顿住了步伐,随即轻描淡写问了句:“比巴士还快?” 仿佛才注意到她,萧瑟点头,“用不了三个小时,你改变主意了?” “嗯。”她言简意赅。 “好啊,那上车吧。”萧瑟眸子闪过一丝算计,替她打开了车门,果然薛警司料事如神,连她口袋里没什么钱都算到了。 再加上她在医院上网时,联通网络被他们追踪到,在查询兰陵镇兰陵古墓的位置,所以他们才先一步埋伏在这里等她。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积极办这个小案件,这得问他上司了。 …… 车内,江晓晓刚刚坐进去,就碰到了一个男人身上,她还没说什么,对方倒先开口了,沉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身体没事了?” 听到这莫名没有感情的关心,她抬眸瞥了男人一眼,接着一点光线,她才看清男人正是送她去医院的薛凌笙,说,“本来就没受什么伤,休息了一天自然好了,倒是薛警官挺关心我在医院的情况,连一举一动,都关心。” 她的话里有话,薛凌笙自然听出来了,淡道:“不是故意侵入你的网络,我们做那么多都是为你寻找你姥姥,这一点希望江小姐谅解。” 江晓晓就知道没有那么凑巧的事,女鬼刚刚告诉她的事,警察是怎么那么快就知道的,原来真的是知道她在查兰陵镇的事,才在医院门口守株待兔。 而她也如愿地上了他们的车,倒是,想将计就计。 “那多谢薛警官了。”她不冷不淡地说。 听着她没有半点感谢的语气,薛凌笙也没说什么,倒是前座的萧瑟皱眉抱怨:“我说现在做个尽职的警察,怎么还有那么多市民不懂的配合感恩?什么都不做又会来怪警察,这职业真是难做!” 薛凌笙却没有理会他的抱怨,深邃平静的眸一直盯着她胸前,倒没有半丝下/流的感觉,反而有丝审视的意味。 察觉到他的视线,江晓晓蹙了纤眉,瞪了肆无忌惮的他一眼,“薛警官不觉得自己在看不应该看的地方吗?” “什么不应该看的地方?”薛凌笙抬眸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明知故问。 见状,她别过脸,望着车窗外快速移动的景物,半响,才开口:“这块红玉血魄是姥姥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你感兴趣?” 薛凌笙收回了目光,平静地极淡道:“很特别。” 她勾了勾唇,“是吗?薛警官还对珠宝感兴趣,等我哪天实在缺缺,找你鉴定下值多少钱。” “不是你姥姥留给你的,舍得卖?” “那也不能饿死自己,不然谁去找我姥姥。”江晓晓为了隐瞒过他的耳目,故意将这块红玉血魄说成了一块普通的宝玉,而不是隐藏着什么灵力的东西。 薛凌笙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只是递给了她一瓶矿泉水,面无心绪地说:“还有三个小时的车程,你可以先睡一觉,到了我叫你。” 她怔了怔,然后接了过来,不小心触碰到他修长的指尖,佯作什么事都没有地打开盖子,喝了几口后放在一旁。 不一会儿,靠着车座缓缓睡去了…… 22.第22章 022 兰陵镇的丧尸 见她睡着后,前座的萧瑟瞥了他一眼,然后皱眉说,“干嘛非带上这冷冰冰的丫头?把我去远门的兴奋劲完全浇灭了。” “我们不是去郊游,是去查案。”薛凌笙淡淡地扫过他,“收起你去旅游兴奋愉悦的心态。” “yes,sir!”萧瑟叹了口气,想跟他多聊两句,结果他爱答不理,仿佛怕吵醒睡着的小姑娘一样,然后他实在无聊一路打着手机游戏。 半路上,突然闯出了一只黑猫,逼得司机极速转弯刹车,才避过了那只黑猫! 萧瑟身子猛地撞到了车门,一阵剧痛袭来,手上的手机也掉地了,他揉了揉肩膀,抱怨道:“怎么开车的,老王?” “刚刚有只猫挡在路中央,只好绕道。”老王耸了耸肩。 萧瑟啧了一声,没说什么,而是转过身,望向身后,“薛警司,你没事……吧?” 之所以停顿一下,是看到车后座的情况瞠目结舌,那个冷冰冰的丫头竟然靠着薛凌笙的肩膀在睡觉,愣了愣之后,突然眼神变得暧昧,在两人之间打量调侃道:“什么情况,你们?” “你说什么情况?”薛凌笙神情极淡,不过却没有推开因为刚刚刹车,而倒在他身上的她,只是有些奇怪,她怎么会睡得这么沉。 “了解了解,你们继续,我就不当这个电灯泡了,我闭嘴,ok?”萧瑟做了个闭嘴的手势,偷笑地转过了身。 心里却在想,怎么那个不近女色,警局里传闻禁欲的薛警司,竟然会对一个这么小的丫头感兴趣? …… 三小时后,车开进了兰陵镇,这个镇据说这段时间出现了很多盗墓贼,皆是冲着传闻中的兰陵古墓而来。 但是也有传闻说,进了兰陵古墓,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进得去出不来。 只是更有传闻兰陵古墓埋葬着兰陵王毕生金银珠宝,所以即使有可怕的传闻,也阻挡不住盗墓贼的猖狂。 兰陵镇虽然不算什么一线城市乡镇,但酒店还是有的,早在来之前,他们就网上预定了一家酒店,正开往那酒店—— 路途中,司机再一次刹了车! “这次又撞到猫了,老王?”萧瑟不耐烦地抬起头,望向了他。 老王哆嗦了下,然后战栗地望着他,“这次是人。” “什么?你别跟我开玩笑,我们是警察,你开车几十年还撞到人了?”萧瑟见他神色正经不像开玩笑,然后犹豫了下,说,“我下车去看看。” 萧瑟咽了咽唾沫,然后转头瞥了一眼薛警司,见他不反对,便打开车门下了车。 走下车的时候,他感觉一阵阴风吹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萧瑟哆嗦了下身子,然后裹紧了外衣,缓缓走到车前,抬眸一看—— 面前蹲着个小孩子的身影,从背影来看,应该是个小女孩。 看上去不知道是有没有受伤…… 萧瑟心下祈祷,千万不要出什么事,不要被他们的车撞到,这可是警车,撞到人是违规违法,比普通人更重判的。 他走近,微微俯身,尽量轻声询问:“小妹妹,刚刚叔叔的车有没有撞到你,你有没有哪里痛或者不舒服?” “痛……好痛……”小女孩没有回过头,只是哽咽地哭着。 萧瑟心底咯噔了一下,这下完蛋了,这次不仅连警察当不成,还要进监狱了,不过还是轻声安慰她:“哪里痛?你先坚持一下,我打120……” 话音刚落,小女孩猛然转过了头颅,苍白如纸的蜡白面容,两只眼睛散发着捕食猎物的光芒,而最恐怖的是……她的嘴撕裂开来,已经扯到了耳朵上,微微张开血腥的口,嘶哑道:“嘴……嘴巴好痛啊,叔叔,救救我……” “啊!”萧瑟正打算打120的手机被吓得扔到了地上,连滚带爬地逃回到了车里。 砰地猛然关上了车门,惊喘道:“快,快开车,离开这里!” “发生什么事了?那小女孩没事吧?”老王关怀道,生怕自己是撞了人,还是个小孩。 “那不是人,撞不死她!妈的,她简直比电影里的丧尸还恐怖,吓死老子了!”萧瑟一被吓就不小心爆了粗口。 这惹得后座的薛凌笙微蹙幽深的眉,平静地淡道:“你是警察,不是流氓,给我收起这种口气。”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们赶快离开这兰陵镇,要是路上都是这种怪物丧尸,我们迟早要被撕裂当他们的午餐!”萧瑟身子到现在还是哆嗦的,害怕得语无伦次了。 “别胡说八道。”薛凌笙对他这种夸张的描述,似乎丝毫不信。 萧瑟急了,他指着外面,“不信,你自己亲自去看?” 薛凌笙望了他片刻,然后没有犹豫和害怕,随即打开了车门,“好。” 见他真的要下车,萧瑟一时理智回来了,连忙喊住他,“薛警司,我开玩笑的,你快回来,那真的很恐怖的生物,别去送死……” 可是依旧拦不住他,只见他缓缓走到了车前,萧瑟摒住呼吸,生怕他会有事,那怎么跟上级交代啊。 可是下一刻,薛凌笙安然无恙地走了回来,冷静地望着他说,“什么都没有,会不会是你自己产生幻觉,看眼花了?” “怎么可能?”萧瑟忍着惧意,缓缓下了车,走到车前,只见那儿原本蹲着的小女孩一下子没了影子,真的是他产生幻觉? 不,不可能。 刚刚那么真实怎么可能是幻觉? 回到车里时,萧瑟念叨着,“奇怪,那个小女孩跑哪里去了,老王你刚刚不是也看到了?” “我只看到背影,挺正常的一个小孩根本不像你说的那么可怕,可能是跑远了,也就是没事了。” 听罢,萧瑟不死心,正回过头想跟他解释,可却见刚刚还睡着的江晓晓悠悠转醒,“哟,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雷打不醒?” 江晓晓揉了揉迷茫的凤眸,刚刚睡醒的她并没有了那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而是感觉自己好像趴在什么人肩膀上,然后抬眸—— 就撞进了薛凌笙的深如潭水的眸子里。 23.第23章 023 都睡过一张床了,还怕什么 江晓晓下意识地蹙了纤眉,然后立即从他肩膀上起来,似乎有些不解自己刚刚明明靠着车窗睡着,怎么会变成靠着他的肩膀,还这么暧昧? 而且,姥姥说过她一睡着就雷打不动,她怎么可能主动睡到陌生男人肩膀上? 这时,薛凌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朝着前面说,“继续开车吧,再晚天都黑了,赶不到酒店了。” “薛警司,我们还要留在兰陵镇啊,刚刚我真的看到一个丧尸小女孩了……”萧瑟心有余悸,这随便撞到人就是不正常的,谁能确保这诡异的兰陵镇不会丧尸横行? 听到这话,江晓晓敛了眸,抢在身旁的男人前面,问:“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萧瑟本来不想回答她,但是在看到他轻飘飘的视线扫过来,便不得不答:“就是刚刚老王的车撞了人,我下车去看,一个小女孩长得跟丧尸一样,不像正常人,不过薛警司下车去看的时候小女孩不见了,就我一个人看见,说我产生幻觉了……” 听罢,江晓晓陷入了沉思,这兰陵镇果然不是平静之地,那正好,说明姥姥在这里的可能性很大,至少应该有些蛛丝马迹。 见她不说话,薛凌笙缓缓开了口,极淡道:“不管你看到的是不是幻觉,我们都要留在这里,直到找到失踪人口的线索为止。” “一个小案子用得着这么拼命吗?”萧瑟抱怨归抱怨,还是对着驾驶座说,“老王走吧,开车去酒店。” …… 十几分钟后到了酒店,这家酒店很小,只有两层,一层大厅,二层就是住的房间了。 不过却是兰陵镇最好的酒店了,正因为这样,可谓人满为患。 本来定的三个房间,想再加一间都没有了,最后,只能萧瑟跟老王挤一间,他们两人各一间。 服务员尽职地走过来领着他们四人前往二楼房间,上楼期间,他神神秘秘地交代了几句:“几位似乎有些面生,是镇外来的吧?晚上最好不要离开酒店出去,之前有几个人出去了后再也没回来,连行李身份证钱都不要了,落在酒店房间里,肯定是出事了,好了,这里就是你们三位的房间,我先走了。” 晚上最好不要离开酒店? 萧瑟望了那服务生一眼,对着身旁的薛凌笙说,“你看我说中了吧,连个服务生说话都奇奇怪怪,这兰陵镇很诡异,说不定早上看到的也不是幻觉,而是真的!” 薛凌笙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说,“如果失踪人口可能在这里,我们不早一点找到,岂不是让她陷入危险之中?” 萧瑟真的是没话形容他的耿直,以及敬业,现在这世道真还找不出比他更敬业的警察了,他甘拜下风。 而这时,江晓晓没有理会他们的话,直径穿过两人,拿着房卡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一声不响地砰地关上了门。 隔绝了他们的视线,萧瑟冷冷挑眉,“薛警司,你这么为她找她的亲人,你看看,人家不仅不领情,还无视我们!” “这是我们的职责,不是为了得到别人的领情才做。”薛凌笙丝毫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也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萧瑟轻叹了口气,勾着身旁老王的肩膀,说,“老王你说,这薛警司是不是真看上那丫头了,从来没看过他对一个女人这么忍气吞声。” “我看薛警司只是尽忠职守,是我们警局的榜样。”老王特正直地回道。 萧瑟摇了摇头,敢情又是一个死脑筋的老实人,然后两人勾肩搭背地走进了第三间房间。 …… 进了房间的江晓晓完全没什么睡意,刚刚在车上已经睡了三个小时,自然是精神奕奕,她坐到了床边,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没有任何灵体的反应。 于是安下心来,脑子里缓缓整理着思绪。 她已经到了兰陵镇,从那警察说的看到不寻常的一幕,以及服务生说的晚上不要出酒店,就可以肯定这个镇子肯定不平静。 至于这个镇子怎么不平静不归她管,她缓缓拿出了手机,连上了酒店的wifi,查询著地图,兰陵古墓就在兰陵镇的西边,往西六千米,走路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左右。 没错,她没打算和那群警察坐车去,而是打算明天一早自己去兰陵古墓。 兰陵镇的诡异和不平静就证明了,这里肯定存在着一些不是警察对付得了的东西,她带上那群警察岂不是拖累自己? 别怪她过河拆桥,她也是为了他们的安全考虑。 江晓晓想好了明天的行程,便松了心,将手机扔到了床头,缓缓躺下来准备休息养足精神,去兰陵古墓,她有预感可能又会是一场恶战。 刚刚躺下去,她就觉得好像压到了什么东西一样,抬手一摸,摸到了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臂。 刚刚明明没有看到任何人影和灵体存在,怎么…… 这时,她耳畔传来磁性的男声,微凉的呼吸近乎邪冷地贴着她,“都睡过一张床了,还怕什么?” 这个声音是—— 江晓晓蓦然回头,果然瞥见了那男鬼熟悉冷峻的完美侧颜,她下意识松了口气,也没有反应过来要推开他,就着这这么近的暧昧距离,蹙眉说了句,“谁让你这么神出鬼没,怪的了我?” “什么时候学会顶撞我了?”沈夜冥长指轻轻摩挲过她的唇瓣,看似温柔,却毫无感情。 他以为他生前是淮安王的几百年的鬼,她就得见到他,就对他卑躬屈膝? 这才注意到两人暧昧的距离,江晓晓立即推开了他,往后挪了一点,仿佛避如蛇蝎一样。 见状,沈夜冥没有再靠近她,而是睥睨地扫过她,异眸冷肆,毫无防备地问:“这几天你和那个警察挺热乎的,嗯?” 他说的是那个警察,而不是那群,指的就是一个人。 江晓晓没想到他人不在她身边,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那他应该也知道她是来兰陵镇寻找姥姥,才跟着过来,出现在她面前吧? 否则,他就是像在溪义村那样眼睁睁看着她死,也绝不会现身,这只残忍的毫无人性的男鬼! 24.第24章 024 一不小心吻到了他 她怎么就和这么只没人性的男鬼结了冥婚,还说什么睡过一张床,连一点情分都不顾! 江晓晓眯了凤眸,不冷不淡地说:“你凭什么管我和谁热乎,人家至少救过我!” “凭救你的是我。”沈夜冥异眸噙着似有若无的邪佞,连救她的是谁都不清不楚,她还有什么脑子,还找什么姥姥? 话音刚落,她怔了怔,然后整个人静默了下来,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然后试探地问道:“在溪义村旅馆那儿,救我的真的是你?” “你希望是那个警察,我倒无所谓。”他邪性地勾唇,“只是,往后你别求着我……救你。” 听他这口吻八九不离十,是他救了她,而且那个警察哪里有那个能耐,而他救她绰绰有余。 江晓晓虽然心底感激他这一次,嘴上却不肯服软,“你放一百个心,我绝不会求你!” 然后她似有若无地抬起凤眸,偷偷打量他,这么几天不见他,心里总有一个奇怪的感觉,正想问他这几天去哪里了—— 就听到房间外传来了一阵毛骨悚然的尖叫声,她蹙了蹙纤眉,肯定是出什么事了,于是赶紧下了床想出去看看情况。 走到门口顿了顿步伐,然后往回走,走到床边拉过靠着床上的男人,想拉起他和他一起去,却因为力量不足,直直扑到了他胸口,一时身子僵住了。 她的唇,正一不小心吻到了他胸前的男性突-起! 倏然,两人都沉默了。 沈夜冥半阖着长密的睫毛,投下的阴影令人看不清他的情绪,瞥见她耳畔微红的模样,缓缓动了动性感的薄唇,“怎么,还没吻够?你可真够生猛的,专挑男人最敏感的地方亲……” 蓦然仿佛听不下去了一样,她抬手就捂住了他下-流的薄唇。 “够了,别说了。”江晓晓绝美的脸蛋一热,凝着他咬唇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你跟我一起出去。” 见他被捂着唇不能回答,便缓缓松开了手。 沈夜冥讳莫如深地瞥了她一眼,低磁道:“这点胆子都没有,你还来兰陵镇做什么?” 他的毫不留情的拒绝让她皱了眉,江晓晓瞪了他一眼,谁说她害怕,她只是在想,如果她出去了,他一会儿又神出鬼没地跟她玩失踪! 这才想着拉着他一起去外面瞧瞧情况,不过这话,她自然不会说出口。 见他不肯跟她一起去,也就没再勉强,自己打开门走出了房间。 …… 江晓晓一走出房间,就见几个跟她同来的警察都已经在门外了,她敛着眸走过去,只见那边还围着一群看热闹的人群,时不时发出呕吐和尖叫。 但人的好奇心就是这么强,明知道是可怕的画面,还是络绎不绝地有人上去窥探。 她见萧瑟已经在扶着墙面呕吐了,江晓晓也没在意,没什么表情地走了过去,只见人群内围着的是一具尸体。 这具尸体……死得很有艺术感,她只能这么形容。 尸体是男性,只穿了条内-裤,被摆成了大字形,靠着墙壁,头顶正中央一个十字架将他固定地钉在了墙壁上。 眼珠恐惧得仿佛要脱离眼眶似的,嘴被撕裂到了耳边,鲜血直流,而腹中被人像似解剖一样,从正中央解剖开来,里面的心脏以及其他器官杂乱地摆放着…… 只能说这谋杀得很有行为艺术感。 她之所以说是谋杀,就是肯定这是人为的,而不是什么鬼或者灵异事件。 因为她感觉不到任何灵体的存在,还有,鬼是要杀一个人,是不会摆出这么艺术的尸体。 但是周围的人显然不那么认为。 “天啊,怎么会这么残忍?活生生一个人,我下午住进来的时候还和他说过话的……” “我就说这个镇子有鬼怪,看吧,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们还是赶快走吧……” “可是我们还没去古墓,我还等着这个发财,后半辈子就靠着这个了,我不走……” “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 听着周围人将这事当成了灵异事件,她想肯定是有人搞鬼,包括下午来的时候,萧瑟看到的不正常的现象。 只能说有人不希望这些从外地来的人,觊觎兰陵古墓,才会采取这种极端的方式,试图杀鸡儆猴,赶走威吓这群人自动离开。 想通了整件事,江晓晓却没有太多兴趣管,来这里的人大多是贪婪成天白日做梦不肯付出劳力的人,她没必要为这种人浪费心神。 当她往回走的时候,薛凌笙拉住了她的手臂,她才注意到他的存在,抬眸望向他,“什么事?” “你发现了什么?”薛凌笙能从她的表情,知道她肯定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从容地离开。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不冷不淡地凝了他一眼,“你是救过我,可别拿这个当筹码,以为我什么事都要告诉你,我们只有一个交易,上次你想知道的事我已经告诉你了。” 薛凌笙深深地凝视着拒人千里的她,压下微沉声音,“好,我不强求你。只是,明天你是打算一个人去兰陵古墓?” 江晓晓缓缓眯起凤眸,他的确有着一双能够看透人心的深邃的眸,只是说到底他也是人类,有些事她无法跟他解释,不跟他说相当于保护他,于是淡道:“是,我本来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 见她直言不讳,薛凌笙缓缓松开了手,有些莫测地提醒了她一句,沉声道:“兰陵古墓里很危险,你想象不到的危险,所以才有那么多人进得去出不来,你如果真的要去,我阻止不了,但是你记住一句话,不要碰墓棺。” 她也不知道听进去,没听进去,没什么情绪波澜地离开了,和他擦肩而过时,用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多谢你的提醒,我会谨记。” 听到这话,薛凌笙倒有些意外,还以为她根本不会领情,毕竟她看上去并不信任他,或许,她是个外冷内热的女孩…… 25.第25章 025 雇佣兵 当江晓晓回到酒店房间,那只男鬼不负她所望,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蹙了纤眉,走了进去,抬手摸了摸床上,还有余温。 刚刚走不久? 他到底是有多少事要调查,才会那么忙,来这里一趟就是为了和她斗嘴皮子? 她没有再多想,想养足精神,明天独自去兰陵古墓找寻姥姥的线索,她才没空理会那只残忍无情的男鬼…… 第二天一早,江晓晓醒过来,简单的清洗了下,背着个包就出了酒店房间。 走在走廊上,就听到一些杂言闲语,似乎是昨晚发生的事让许多人都连夜离开了兰陵镇,这对她来说有利无弊。 少一些去兰陵古墓阻碍的人,她寻找姥姥的线索就顺利一些。 刚刚走出酒店,就觉得身后像是有人跟着她,走到一个巷口拐角时,她蓦然回过了头,只见面前的男人正是昨天的警察。 萧瑟见自己的跟踪术被一个小丫头发觉了,特别没面子,他摸了摸鼻子,“hi,真巧?” “你跟踪我做什么?”江晓晓面无表情地说,这个警察经过昨天的相处,她知道他胆小怕事,但又不得不听从上司的话。 所以大致能猜到,是那个叫薛凌笙的男人派来跟踪她,至于是监视,还是什么她就不得而知了。 “我哪里跟踪你了,我只是奉命要去兰陵古墓调查而已。”萧瑟眼神微闪,这么说。 “那你先走。”江晓晓一点也不含糊地示意他。 萧瑟最终叹了口气,“算了,让你知道也无妨,薛警司让我来保护你的。” “保护?就凭你?”江晓晓只是实话实说,他别说是个没本事的人类了,做个警察还那么胆小,最多只能做个累赘,还想保护她? “我保护你一个小丫头还保护不了?就算再没用,还可以给你当个人肉垫子。”萧瑟苦逼着一张脸,她以为他想来保护她,去那么危险的兰陵古墓啊。 还不是命令不可违,不然他早就离开兰陵镇逃回江城了。 她没有再说什么,因为这个建议还不错,人肉垫子或许有些用,不是在对付那些鬼怪,而是对付那些前来盗墓的盗墓贼。 “走吧。”江晓晓言简意赅地转过身,相当于默认了让他跟踪了。 萧瑟则倒有些不情不愿地跟上,这不是保护什么好市民,而是去送死啊,他天生胆小,这恐怕是他做的最胆大的一件事了。 要是能活着出去,他一定要跟同事们说说自己的英勇事迹。 见他一副英勇赴死的模样,江晓晓扯了扯唇,没什么感情地说,“放心,祸害遗千年,我不会让你死的。” 萧瑟气结,被一个小丫头这么说是什么感受,他到底多没用,还要一个小丫头保护他?不过看在她是在安慰他的份上,暂时不跟她计较了。 …… 两人走了一小段路程后,萧瑟递给她一瓶水,“看你口干舌燥,我们休息一会儿再走吧。” “是你走累了吧?”江晓晓毫不给面子的戳穿他,还是接过他手上的矿泉水,打开毫无防备地喝了。 “不怕我下毒?”萧瑟见她毫无戒心的模样,随口开了个玩笑。 谁知,她漫不经心地回答他,“我百毒不侵。” “哈哈,你还挺有意思的,小丫头。”萧瑟以为她也在开玩笑,这相处下来,觉得这冷冰冰的丫头其实还挺好的,除了嘴毒以外。 应该算是个外冷内热的女孩,怪不得,薛凌笙看上她了,要是往后两人有什么发展,他还得管这小丫头叫大嫂。 所以现在他还是尽职保护好他这个未来的大嫂,好向薛凌笙交代。 “别说话。”江晓晓突然瞥了他一眼,然后拉着他躲到了墙壁的角落边,示意他噤声。 萧瑟收起了笑声,不明所以地望着她,然后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些声响。 “我说你怎么这么笨,让你赶走那些外来人,你特么连一个都没赶走,简直是吃白食的废物!” “算了,她还小,别对她动手动脚,万一打坏了谁给我们去吓走那些外来人?” 两人闻声望去,只见三四个人带着一个小女孩,对着小女孩又打又骂的,而那个小女孩面容蜡白,嘴巴撕裂到了耳后,只是被打得脸上的面具有些掉下来,露出了一双清澈的眸子,还有吹弹可破的皮肤。 萧瑟蓦然睁大眼睛,指着她叫道:“昨天撞到警车的就是那小女孩,她脸上,怎么回事?” 早就明白怎么回事的江晓晓,只是微蹙了纤眉,这下他们是没必要躲着了。 他如此大声,就是方圆十里也能听得到。 果然,下一刻,那三四个就警惕地望着他们的方向,大声喝道:“什么人在哪儿,别躲躲藏藏快出来,我们有枪,不想被打成枪靶子,就特么自己老老实实出来!” 话音刚落,一声枪声响起,打在了他们身旁。 萧瑟也准备掏出腰间的枪,但却被她制止了,只听她问:“他们有四个人有枪,你一个人对付得了吗?” 萧瑟咬着牙,说,“那我们怎么办?” “他们都是要钱不要命、亡命天涯的雇佣兵,就算一个人你也对付不了,我们走出去吧。” 说着,江晓晓缓缓地从角落走到了那几个人面前,脸上没有透露一丝慌张,倒让对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下手,枪杀她。 她抬起凤眸,一个个扫过去,只见领头的是一个抽着烟的痞样成熟男人,因为只有他悠闲自在的模样,没有拿着枪对着她。 不一会儿,男人缓缓懒散抬眸扫过她,“还有一个,再不出来,就直接开枪。” 萧瑟咬紧牙关,这是生命攸关的时刻,他能为了一个小丫头丧命?就算他是警察,也做不到像薛警司那样尽忠职守,他胆子小啊…… 可是,最终他的身影还是缓缓出现在了那几个人面前,颤着声音说,“别开枪,我出来了。” 只听男人似乎一阵轻笑,“哦?还是个带着把子的警察?” 26.第26章 026 跟阮爷求情放你一马 萧瑟听到这一声嘲笑似的,自然心底愤怒,但无奈对方人多势众,各个拿着枪,他是男的当然带把子,虽然明白对方说的是带枪的警察,但怎么都能感受到对方的讥讽他没种胆小不是男人。 不过命在对方手里,不能忍也得忍。 只见男人冲着其他人说,“把他们两给我看好,带上走人。” “阮爷,干嘛带这两个累赘,不一枪毙了他们不就得了。”身旁的一男的,留着无数条辫子的黑人举着枪朝着他们跃跃欲试。 “把你一枪崩了也少个累赘,你觉得呢?”阮群似笑非笑,手里捏着一把军用刀,正在把玩。 辫子男咽了咽唾沫,“阮爷的刀法比我枪法还快,我不敢挑战,还是乖乖看着这两个废物。” 阮群即可收敛笑意,转身干净利落即走,“去兰陵古墓。” 身后其中一个妩媚的女人跟着他就走了,剩下两个男的负责押着看好他们,以及那个小女孩。 辫子男边走边抱怨道:“特么那阮群仗着自己有两下子,不把我们当人使唤,什么好事都不让我们沾边,就看着一女一残,还有一个小屁孩。” 那一残说的是萧瑟?他脸色黑得不能再黑,握紧拳头,忍气吞声的模样,倒让辫子男嘿嘿大笑。 辫子男拍了拍他的脸,“哟,小白脸生气了?刚刚还把一个女人推出来,自己贪生怕死躲在后面,这么个窝囊废也会生气?” “你再说一遍?”萧瑟是可忍孰不可忍。 “怎么,窝囊废,你还想跟我抬杠?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辫子男拿着枪指着他头顶。 萧瑟一下子就将所有怨气吞入腹中,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气,他自然想死的心都有,但是又不敢死,他大概就是所谓的窝囊废罢。 另外一个比较斯文的男的开口说话了,“别惹是生非,阮爷让我们看着他们或许有别的用处。” “最好是,窝囊废就是窝囊废,枪一拿出来就不敢说话了。”辫子男也不再得寸进尺,终于安静下来。 这时,那个在身旁的小女孩突然轻轻拉了拉江晓晓的手,她垂眸望去,只见小女孩水灵的眸子望着自己,稚嫩的声音说:“姐姐,你真漂亮。”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那双眼睛那么清澈,这么真挚的夸奖,江晓晓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见她没有说什么,小女孩小声的,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那个叫阮爷的男人是他们的老大,他想把你们两带到兰陵古墓当替死鬼使,让你们两在前面探路。” “是吗?”江晓晓不紧不慢地说,这,正合她心意,反正她本来就是要去古墓的。 而谁给谁当替死鬼,还不一定。 “姐姐,你不害怕吗?我可以帮助你逃离他们。”小女孩水灵乌黑的眸子很是真诚。 “只有我?”她瞥了一眼身旁的萧瑟,“不如你帮他逃离,我就不用了。” “那怎么行?他刚刚还把姐姐你推出来自己躲着,他是坏人,我才不救他。”小女孩这么说。 但江晓晓却意味深长地凝了她一眼,她那么想救自己,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照理说,小女孩受到那群人的欺负应该很怕他们才对,不可能这么有自己的正确的是非观和思想才对。 她这么积极想救自己难道有什么目的,但她只是个小女孩,也感觉不到灵体的存在。 如果是普通人听到在生死之际有人帮她,肯定想也不想答应了,但她却没有,这令小女孩沉默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姐姐的警惕心可真高,算了,等会当替死鬼的时候,就让那个警察去吧,我会跟阮爷求情放你一马。” 江晓晓瞥了她一眼,依旧没说什么,但眸子却深了。 …… 几人一前一后地抵达了兰陵古墓入口,江晓晓他们到的时候,只见那一男一女已经在用探测仪,探测可以进入的准确位置。 “阮爷,这里可以。”妖媚的女人波涛汹涌地靠在他身上,暧昧地在他耳旁吹着气。 “哪里?”阮群没有理会她的调情,而是俊颜认真地寻着入口。 “人家这里啊。”妖媚的女人特地将胸器贴着他眼前。 没想到阮群不解风情地推开她,蹲下身子,用探测仪一探测,就在这里了,然后在上面放上了炸弹,对着他们面无表情地说:“两分钟后爆炸,不想被炸得粉身碎骨就滚远点。” “是是,阮爷。”辫子男贪生怕死地第一个往后退了好远,紧接着他们也退后了。 阮群和妖媚的女人同时后退,只是小女孩突然莫名其妙上前,走到她背后,等到炸弹爆炸那刻,故意将她往前推了一把。 妖媚的女人被推往了入口埋着炸弹的地方,只听得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烟雾弥漫间,夹杂着,女人尖锐的叫喊声:“啊——我的脸,好痛——” 见状,小女孩笑得别提多痛快淋漓,俨然一个小恶魔的模样,看在眼底的有江晓晓,她没什么情绪,明显不像管这群雇佣兵的死活。 还有一个是站在女人身旁的阮群,只见他面无表情地瞥了小女孩一眼,明显知道是她干的,却没有说什么,大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 小女孩则冲着他眨了眨眼,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谁让她敢觊觎你,毁容已经算是我手下留情了。” 说完,她便重新天真快乐地跑到了江晓晓身旁,说,“姐姐,我们可以进兰陵古墓了。” “知道了。”江晓晓言简意赅。 “姐姐,你好冷淡,也感觉你一点都不怕的样子,是不是你不是普通的人类?”小女孩仿佛好奇的歪着脑袋问。 而江晓晓却觉得她应该是知道什么的明知故问,不知道是不是她多虑了,淡道:“怕不怕都是死,那怕有什么用?”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当然除了被毁容在地上挣扎的妖媚女人。 连阮群也在审视她。 27.第27章 027 古墓灵虫 没过一会儿,阮群似乎懒散地收回视线,不容置疑地说,“既然你不怕死,那你先进去探路。” 江晓晓等的就是这一句,她二话不说,就背着包走向了入口,经过那妖媚女人时,从手中‘无意间’落下了一样东西。 正想走进去,小女孩就跑过去牵着她的手,“姐姐,你不能去,里面很危险,交给那个窝囊废警察罢?” 萧瑟被那个小女孩点名,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不是因为那个窝囊废的称呼,而是……要他进去丧命,胆小如他自然贪生怕死。 而就是因为这样,江晓晓才那么说,想自己先进去,她进去不会有事,而这警察进去必死无疑。 怎么说他也是薛凌笙派来的,要是就这么死了,似乎也不大对得起他们如此尽职地调查她姥姥的事。 可是她想进去,却被这小女孩拉着,江晓晓蹙了纤眉,下一刻,她硬生生掰开了小女孩的手心,兀自走进了兰陵古墓的入口。 小女孩气得直跺脚,然后转身瞥向阮群,怒意暴增,“全怪你,明明知道我看上她的身躯了,还将她往死里推。” “如果真的是你看上的,她就不会那么轻易死,还有,注意你的语气。”阮群面无表情站在那儿,冷风吹得他衬衣飒飒,显得身躯即修长又结实。 两人争夺无果,然后随着江晓晓进入古墓后纷纷也进去了,留下被毁容的妖媚女人在洞口看守,她目光望向那个小女孩,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然后捡起了刚刚江晓晓落下的东西,眸子一亮,然后赶紧涂在了脸上,刚刚的灼伤痛感全然消失。 …… 刚刚走入古墓洞口的江晓晓,熟练的从背包里拿出来长灯管,点亮了周围好几米的距离,抬眸望去—— 只见每经过一处岩壁,上面的花纹都不一样,虽然不知道这些花纹是什么意思,但肯定是古代身份地位尊贵的象征,不过也有例外。 就好比那只男鬼,明明是淮安王,一个帝王或者王爷死后却只有一个破墓碑,怪只能怪他脾气不行,生前肯定是人人唾弃的残忍暴君! 想着想着,江晓晓没有注意到自己刚刚还没有情绪,现在却最近缓缓扬起一丝弧度。 这时,黑漆漆的前方却突然传来异动,连她身后的人都注意到了。 “阮爷,有动静,我们要不要先撤离?”辫子男害怕地往后退了几步。 阮群在他面前亮了下刀子,挑眉散漫却震慑人心地说,“只有死人,才能撤离。” “我开玩笑的,阮爷,只是那丫头怎么一点也不害怕,也不告诉咱们到底发生什么事,看到什么了?”辫子男抱怨道。 “你行,你上。”阮群不冷不淡地说了句,然后辫子男就闭了嘴。 而那边,江晓晓确实发现了一些异动,她缓缓蹲下身子,将长灯管对着地面,只见不远处爬来了一群黑乎乎的虫子,数量之多,多得人头皮发麻。 正朝着他们的方向快速爬过来—— 江晓晓没有后退,反而没什么反应地迎面而上,走到虫子中的时候,虫子似乎自动绕开了她,仿佛她是一个遮挡物。 其实只是她周身开了结界而已,虫子自然将进不了结界里面,因为,这些不是普通的虫子而是灵虫,这世上介于灵体和生物之间的物种。 它们埋伏在地下,原本是虫子吸食了腐败的尸体,肉身加灵体,所以它们是食肉动物,也是存在的实体。 见到人,只有一种结果,就是吃得骨头不剩。 不一会儿,她的身后传来了震撼人心、毛骨悚然的尖叫声,想必是快被虫子啃噬干净了。 江晓晓没空理会他们,一群害人的雇佣兵,她只想快点找到姥姥的线索,至于那个贪生怕死的警察萧瑟,她也只能帮他一次,帮不了第二次。 片刻之后,那尖叫声越来越远去,江晓晓朝着虫子涌来的方向走去,直到走到了尽头,才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石盘,圆形呈现太极状。 而太极交汇的中央,有一块石头大小的空缺,想必是打开古墓的开关,而她并不知道打开古墓的钥匙在哪里。 江晓晓垂眸,半响后,运用了灵力请来了白色纸片小人,试图用蛮力开启,但试了几次都失败了。 既然她用灵力打不开这门,那这群灵虫怎么从里面跑出来的,应该另有机关才对。 她蹲下身子,照了照地上的灵虫,只见一只比其他灵虫身体两倍的灵虫,一动不动守在了门边,想必是母虫王。 而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灵光一闪,将母虫王直接抓了起来,只见灵虫的无数只触角疯狂爬动,似乎想摆脱她的克制。 江晓晓没有理会它,它的灵力比她弱太多了,所以在强弱相对时,自然吸食不了她的灵力被她控制着。 她抓起它和刚刚太极交汇中央的空缺,比划了一下,发现大小一点都不差,这么说和自己想的是如出一辙。 于是,不再犹豫,直接将母灵虫塞进了空缺中—— 下一刻,只听见洞内轰然发出巨响,震耳欲聋,天摇地动! 江晓晓扶着墙壁才站稳了脚跟,眼前起了一片硝烟,待响声渐渐弱下,硝烟散去,她才睁开了凤眸,抬眸望去,只见刚刚的太极门被打开了。 见状,她没有犹豫地走了进去,谁知,从身后无声无息比她先闯进了一个身影。 江晓晓愣了愣,看清身影的身份,她才微微蹙眉,刚刚那群灵虫没有将他啃噬掉?别说啃噬,他简直毫发无损。 看来,他也不是普通的人类。 面前闯进来的身影就是那群雇佣兵的老大,阮群,而他身后没有其他任何人的身影,想必是全军覆没了,从那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也可以听出来。 她并不打算理会这个男人,她的目的和他肯定不同,但不一定相冲突,所以她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 当两人走了进去后,太极门自动关上了,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硝烟四起。 28.第28章 028 狰狞鬼面具的兰陵王 古墓里。 好半响才平静下来,等彻底平静下来后,两人无话各自在探寻着古墓内的一切。 江晓晓拿着长灯管走到一个小楼梯前,是朝着上方的,她犹豫了下,然后缓步走了上去,越走上去却越发现刚刚狭窄破旧的古墓,越来越旷阔,越来越精致华丽。 直到走出了楼梯,面前是一个长长镶着花纹的墙壁,没走过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凹进去的内墙,而内墙里摆放着一个陶瓷士兵,手上拿着长矛,半蹲在那儿,仿佛随时待命一样。 所以这里,八九不离十是兰陵王的墓地,才会有那么多陪葬士兵。 再往前走去,大概过了一两百米之后,面前出现了一座桥,桥的两旁铁锁链架起,桥上两边各点燃着阴火,照亮了桥下的情景,滚烫的如同火山翻滚着的鲜红岩浆,还冒着蒸汽。 如果从桥上掉下去,那就是非死不可了。 而问题在于面前的桥一点也不稳,只能踩着铁链才能过去,一失足那就小命呜呼了。 江晓晓倒是不怕,只是蓦然转过身,望着不知何时跟上来的男人,淡道:“我替你做了一次替死鬼,还打开了古墓的门,这次是不是该轮到你探路了?” 她并不傻,如果有未知的情况,她也不一定能应付,还不如找个人当替死鬼。 她说过,谁当谁的替死鬼还不一定。 阮群不冷不淡的瞥了她一眼,懒散地往前走了几步,“也不是不可以,一人一次,算扯平了。” 说完,他就不再罗嗦,直接干净利落地踏到了铁链之上,手握着上方的铁索,他一上去,铁桥就晃动得厉害,仿佛要拼命将人晃下来一样。 但男人的平衡感似乎不错,到底是雇佣兵,这些应该是小菜一碟。 江晓晓一瞬不瞬地盯着桥上的动静,当他走到一半的时候,桥对面突然传来一丝异响,她眯起凤眸,然后轻声说了句:“有机关。” 这声本来说给自己听的,被听力异常敏感的男人听去,他便有了防备和警惕,当对面的箭头快速,密集射过来时,他除了躲避,还空了一只手,用身上的小刀抵挡下躲避不了的箭头。 一阵快速箭头射过来之后,对面的机关似乎停止了。 江晓晓却轻声数着时间,“一、二、三……二十、二十一……” 等到他快要接近对面的地面时,她数到五十时,机关再次启动,阮群不得不再次抵挡射过来的箭头,这一次他受伤了,似乎左臂中了一箭,在机关停止后,他才扶着手臂,下了铁桥。 当阮群转过身来时,她已经踏上了铁青,轻灵的身体仿若神助,在铁桥上行走自如,而她嘴里似乎低念:“一、二、三……二十、二十一……” 直到数了五十下的时候,对面的机关就启动了,在箭射过来之前,江晓晓默念了句,然后不闪不避地继续自如走过去。 只见射过来的箭头到了她身上之后,砰地没有触到她的身体就掉落到地下的岩浆下面了,而她之所以不一开始就启动结界是因为,刚刚已经消耗了那么多灵力,她想保存灵力,说不定等会还有一场恶战。 面前的阮群也是她不得不防的人之一,还有在来之前,薛凌笙嘱咐她的绝对不能碰的尸棺。 托阮群的福,江晓晓即省了灵力又一路平安地到了桥对面,瞥了一眼受伤且脸色不佳的男人,她一句话不说,与他擦肩而过继续往前探寻。 仿佛当他是工具一般,利用完就扔了不管不顾。 阮群神色一冷,随即,咬着牙将左肩膀上的箭头,直接拔去,撕下来衣角的布料,将左臂缠住止血,然后便跟着她继续往前走。 大概走了半小时左右的窄道的洞,面前突然照射进来一些光线,令江晓晓微微眯了凤眸,面前的一切也令人瞠目结舌。 只见偌大的幽洞内一排排石柱伫立在那儿,数量令人震惊,上面同样和内墙一样半蹲着一个个拿着各式各样武器的陶瓷士兵,阵容豪华,逼真得令人信以为真。 而穿过一排排石柱,两人看到了藏在中央的尸棺,外观镶嵌着碧绿色的一圈宝石,红檀木的棺身,龙凤的花纹,都象征了躺在棺材里的尸体的尊贵。 江晓晓在尸棺前却顿了顿步伐,想起了薛凌笙的嘱咐,虽然她不知道这尸棺里到底有什么,但那个嘱咐明显是知情了什么才那么说,她不是相信一个陌生人,而是他不会无缘无故地警告她,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危险。 但从她进入这个古墓里,却没有发现什么和姥姥有关的线索,唯一的线索就在这尸棺里,就算有危险,她也不得不冒这个险。 可她还没上前一步,就被阮群抢了先机,这个狡猾的男人,在最后关头,即使受了伤,也不忘和她抢。 江晓晓蹙了纤眉,随即松开,也好,有人愿意当替死鬼,她又何必劝阻他? 只见男人用一把小刀,废了不少力气才将尸棺缓缓打开,打开后只闻到了一股檀香味,并没有什么腐尸味道,倒也是奇怪。 阮群面前是一个穿着战袍的古代男人,全身上下完好无缺,没有被腐蚀的痕迹,而他没有过多注意,只是伸手在男人周身寻找着什么,好半响才搜寻到一样东西,他从棺材里立即拿了出来。 望着眼前碧绿色的宝石,眸子泛着期待的光芒,然后俯身低头在宝石上,印下了一个冰冷的吻,“终于找到了,聚灵石。” 江晓晓对什么聚灵石没有半丝兴趣,可是自从他取走了那块石头之后,她就发现了尸棺里的异常,以及周围的异动。 嗖嗖嗖—— 原本静止在石柱里的陶瓷士兵,缓缓地动了一下,然后接连地大动了身体,从石柱上走了下来,朝着他们两的方向围了过来。 而另一头,尸棺里的男人也倏然坐了起来,传闻中带着狰狞鬼面具的兰陵王,终于见到了真身…… 29.第29章 029 万年僵尸王 “闯古墓者,死!” 一个嘶哑空洞的声音从尸棺里的男人口中发出,紧接着那群陶瓷士兵猛然速度加快,拿着长矛冲着两人迅速包围起来,准备绞杀他们。 江晓晓皱着眉不得不和阮群靠拢,被围困在一起,她在脑子里快速分析着,就算她用结界抵挡得了一时,抵挡不了太久,无疑困兽之斗。 所以她要另想方法,有句话叫做,擒贼先擒王,既然这里的陶瓷士兵多到根本不可能对付,而士兵是听从棺材中的兰陵王的命令,那么只要应付兰陵王就足够了。 这么想着,江晓晓背靠着他,目不斜视地说了一句:“你对付士兵,我,去想办法对付兰陵王。” 阮群听罢,很快就同意了她的办法,用匕首为她在士兵中开出了一条道路,冷喝道:“快走。” 江晓晓没有犹豫跑出了士兵的包围,朝着尸棺里的兰陵王大步走去,虽然薛凌笙让她不要碰尸棺,但现在已经打开了,并且唤醒了兰陵王。 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想办法对付兰陵王,而她刚刚凑近,兰陵王就猛然转过来头,狰狞的鬼面具突兀地望向了她,要是常人肯定吓一跳,那双面具下的绿眼恐怖阴森,仿佛下一刻要置人于死地一样。 江晓晓却没有停止脚步,她首先要确定一点,兰陵王现在是个怨念极深的僵尸,还是有自己意识、能够听得到人话可以沟通的万年僵尸。 如果是前者,只能强行动手,如果是后者,还可以用别的方法,或许还能知道姥姥的线索。 所以她走过去,毫不惧怕地问了句:“兰陵王,你甘心世世代代、永生永世守着这个冰冷没有人气的古墓吗?这里只有千年,万年的孤寂,你难道一点也不想离开这里?” 听罢,兰陵王起初没有反应,蓦然没有任何预兆,猝不及防地抬起手掌,猛地贯穿了她的肩膀,长得离谱的手指上还冒着绿色的毒雾。 剧痛袭来,江晓晓咬牙强忍,勉强稳住身体不让自己就此倒下,虽然不知道他手掌上有剧毒,而是觉得他不是想自己那么快死,否则这一下会直接刺穿她的心脏,而不是肩膀。 果然,没过一会儿,兰陵王嘶哑空灵地开了口:“千年、万年的孤寂算得了什么,我要守着这里,守着我的扶桑,谁也不能闯进来,擅闯者,死。” 江晓晓见他抽离了自己的手掌,她立马后退了几步捂着肩膀,呼吸极其痛苦一般,随即用静心咒压抑着这股痛苦,才能够开口说话:“那你为什么一个人孤独躺在这里,你的扶桑现在身在何处?” 她知道这个名叫扶桑的女子,肯定是问题最关键的存在,能让历史上的战神兰陵王心甘情愿躺在这里千年万年。 兰陵王似乎沉默了一下,最终愤怒地嘶吼,“她带走了扶桑,从我身边抢走了扶桑,还威胁我如果不继续守在兰陵古墓,就毁了扶桑的肉身,将她的灵魂打得灰飞烟灭。” “她……是谁?”江晓晓隐约觉得这事,可能跟姥姥有关。 果然他狰狞地望着她,大声嘶吼:“驱魔一族江家那个老妖婆江素隐,我要是再见到江家的人,我一定将她撕裂得四分五裂,替扶桑报仇!” 江晓晓心底咯噔了一下,所幸他还不知道她就是江家的人,而江素隐就是她姥姥,女鬼没有欺骗她,姥姥确实来过这里,那么说,她至少可以肯定姥姥是安全的,不管是受人指使,还是自己的意愿。 她转了转凤眸,然后轻声道:“既然你出不去古墓,必须要守在这里,但我可以出去帮你找你的扶桑,只要你提供线索给我。” 没错,她就是在跟这万年僵尸谈判,她的道行和他硬着来,肯定尸骨无存,她不是贪生怕死,而是要获得姥姥更多的线索,找到扶桑,就等于找到姥姥。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你一条生路?”兰陵王绿油油恐怖的眸子盯着她,但实际上却有些动摇了,这个人类确实很聪明,懂得用他最在意的东西来利诱他。 或许她即使离开这里不会去找扶桑,只是为了求生才那么说,但他也做不到生生掐灭唯一能够再见到扶桑的机会,如果是一场赌注,他愿意下注。 “你会。”江晓晓这么说,几乎肯定。 他肯为扶桑执着地守着古墓,肯定不会放过能够再见到她的机会,哪怕只有万分之一。 “但是你活不过半个时辰了。”兰陵王瞥过她的肩头,这么说。 仿佛意会,他的意思是刚刚那一下将毒传到了她身上,江晓晓却眉头皱也不皱一下,淡道:“我百毒不侵,尸毒对我不起作用,我也绝对会信守承诺,因为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我也要找到扶桑。” 她不能将目的告诉他,那样他就知道自己是江家的人,到时候别说走出这里,肯定连命都保不住。 “百毒不侵?”兰陵王似乎疑惑地望了她一眼,然后开口,“江素隐那老妖婆似乎也百毒不侵,你和她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江晓晓面不改色的说。 “好,我姑且放你一条生路。”兰陵王果然如她预料中放过她,然后抬起手递给她一粒黑色药丸,“想活着离开古墓,就吃下它。” 江晓晓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做,一时皱了纤眉,“这是什么?” “噬心蛊。”兰陵王嘶哑难听地说,直言不讳,“每个月这天,你都回来古墓跟我说你找她的进展,我会给你解药,但只能维持一个月,如果你不回来蛊毒发作,你即使百毒不侵也会死无全尸。” 果然,一个活了万年的僵尸不是那么好应付的,心思缜密,且狠毒。 江晓晓缓缓接过那刻药丸,然后在他的注目下,缓缓吞了下去,面容闪过一丝复杂,“现在你可以放我们离开了?” “我只说过放你一条生路,并没有说过让那个男人也一起离开,何况他拿走了我的聚灵石。” 30.第30章 030 男鬼如神诋出现在她面前 听罢,江晓晓回头望了一眼那个还在和士兵战斗,满身伤痕的阮群,凤眸几乎毫无挣扎,绝情地说:“无所谓,本来我们也没什么交情,他是生是死与我无关。” 兰陵王沉默了一下,这显然是出乎意料,但也没多在意,只是空灵地说:“那你随时可以离开。” “你将线索告诉我,我自然会离开。”江晓晓淡淡地说,“不然怎么找你的扶桑?” “你过来,我告诉你。”兰陵王坐在棺材里一动不动。 她皱了皱眉,然后想着他现在没必要害自己,要杀她早就动手了,她也不是一只万年僵尸的对手。 于是,她走过去,兰陵王在她耳旁用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江晓晓听了后,随即凤眸微深点头,表示她听到了,正打算弃那满身是血的阮群而去。 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那个软群似乎察觉到她的意图,眸子冷肆地瞥过她,突然大声喝止了她离去的步伐:“江晓晓,那个窝囊废警察临死前告诉我你叫这个名字,而且你能会驱魔结界,我想这世上不会有那么巧合的事,你就是江家驱魔后代传人吧?” 话音刚落,兰陵王似乎听到江家剧烈的情绪波动,整个古墓里地动山摇,似乎在宣泄着他的极度愤怒! 江晓晓也顿住了步伐,她没想到那个警察死也要让她栽个跟头,早知道她就不会同意让他跟着来,而阮群似乎也抱着我死不如一起死的态度…… 她正在想着什么对策,只见兰陵王就从尸棺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瞬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只听得砰地一声,她被他整个人拎起猛地撞击到了柱子上。 江晓晓被这凶猛的力道撞到背部,喉咙口瞬间涌上来一阵腥味,嘴角更是一丝血丝留下,她艰难地抬眸,面对这个万年僵尸,她甚至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松……松手!”她抓着僵尸的冷硬手臂,呼吸都喘不过气。 “你就是江素隐那老妖婆的外孙女?我差一点就上了你的当,你们江家没有一个好东西,那老妖婆敢带走扶桑,我就带她外孙女去阴曹地府!”兰陵王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是置人于死地的强势气场。 江晓晓脸色渐渐由白变得紫青,她握拳手指紧紧陷入掌心,脑子缺氧导致一时竟想不到什么法子对付这只万年僵尸,从来不依靠任何人的她自然不会想着会有谁来救她。 渐渐地,她的手缓缓从兰陵王手臂上滑落—— 一旁还在和士兵战斗的阮群微微皱眉,倒不是担心她的死活,而是她竟然连替他拖着那僵尸王一炷香的时间都不到,他还想转移僵尸的注意力,等对付完这群士兵就立即离开这里。 看来,他需要加快速度才有可能逃出古墓了。 这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兰陵王突然微微松开了手上的力道,按理说他那么恨江家的人根本不可能放过她,可是他却在她快要窒息那刻,松手了。 只听得江晓晓仿佛重获新生地剧烈咳了起来,凤眸湿润的不行,第一次离死亡那么近,她却没有丝毫害怕,或许她还不够坚强,感觉有些疲累坚持不下去了。 此刻兰陵王暂时没有理会她,而是转过身,望向了尸棺边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那的男人,他嘶哑空灵的声音响起,“你是谁,怎么进我的古墓里来的?” “走进来的。”男人身处在那一片黑暗之中,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却能听到他邪冷磁性的男性嗓音。 听到这个声音,江晓晓猛然僵住身子,明显是认得这个声音的,化成灰都认得,她凤眸闪过一丝疑惑,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还出现得这么‘巧合’?! 不,不可能是巧合,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掌控之中,那么他就是一直冷血无情地袖手旁观,直到刚刚那刻才现身? 兰陵王明显感觉到这个男人出现是为了救江家的人,所以是一伙的,他一个也不会放过,便放话道:“不管你是谁,进得了不一定出得去,你就和他们一起陪葬在我的古墓……” 话还没说完,就瞥见男人缓缓从黑暗之中走出来,逆着微弱的光线,如同神诋出现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靠着柱子坐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她。 兰陵王刹时吞下了刚刚的话,好半响,才缓缓吐出:“竟然是你……” 在他出来那刻,江晓晓也看清了真的是他,不是她出现幻觉,她还以为一向不依靠任何人的她,竟然会幻想着让他来救自己…… 面前的沈夜冥从她身上收回目光,低冷地说,“许久不见,长恭,几百年了你还是为了一个女人执着到现在?” “扶桑是我最爱的女人,我说过会永生永世只爱她,这是我对她的誓言,可是江家的人带走了她!”兰陵王本名高长恭,他指着她愤怒道:“她就是江家的人,即使是你,我也不会放过她!” “那就不要放过她。”谁知,两人既然是旧识,可沈夜冥却完全没有替她求情的意思。 听罢,江晓晓气急攻心,憋在胸口那腥甜猛然从唇边缓缓流出,她宁可这只男鬼不要出现,也不想看到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去死。 她知道这只男鬼残忍并且没有感情,可是却不知道,他能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着她去死。 好歹她是和他结过冥婚的夫妻,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什么都睡过一张床了,通通都是屁话! 而兰陵王似乎也有些讶异,他的毫不劝阻,那他为什么出现,疑惑地反问:“我若杀了她,你会怎样?” 沈夜冥平常的语气,却仿佛地狱传来的声音,“你杀了她,我还会感谢你成全了我们做一对真正的阴间夫妻。” 听听,这男人到底多冷血,说这话的时候仿佛捏死一只蝼蚁一样平常。 这句话信息量不小,饶是兰陵王也是皱眉一愣,好半响才反应过来,“你和她……结了冥婚?” 31.第31章 031 男鬼打了她的臀瓣(二更) 见他没有回答等于默认,兰陵王却犹豫了要杀她的念头,怎么说两人也有几百年的交情了,如果是他的女人,就等于是兄弟的女人,他一向重情重义怎么下得了手杀? 最终,他颇冷嘶哑地说:“我可以不杀她,反正她也中了我的蛊毒,活不了多长时间。” 听罢,刚刚还镇定自若的沈夜冥,缓缓垂下了异眸,“什么蛊毒?” 刚刚还不在意,现在倒在意了? 兰陵王忽然觉得自己被他坑了,刚刚即使想杀那个女人,他阻止不是分分钟的事,自然若无其事,只是让自己动摇罢了。 “噬心蛊,解药只有我这有,即使你,也解不了。”兰陵王这么说。 沈夜冥不紧不慢地瞥了他一眼,他这么说反倒不在意了,既然解药在他身上,那么想要不就是分分钟的事吗? 于是,不忘问了句:“蛊毒什么时候发作?” “一个月后。” 那时间非常充裕,他也不着急现在要解药了。 沈夜冥问完后朝着两人的方向走去,直到走到两人身旁,才停下脚步,没有看一旁的兰陵王,而是望着坐在地上咳嗽、脸色苍白的女人。 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让狼狈坐在地上的江晓晓,绝美的脸闪过一丝愤怒,刚刚明明一直在却不出现,现在看到她被折磨成这样,他很心底很畅快是不是? “那我现在可以带走她了?”沈夜冥望着她,却对着身旁的兰陵王说。 “随你。”兰陵王也不阻止,他看那女人似乎也不大领情,这唱的是哪出? 随即,沈夜冥在她身前凝着她一副不领情的模样,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直接俯身将她从地上打横抱起。 一下子失重的江晓晓自然慌乱了一下,然后抬眸,就撞进了他讳莫如深的异眸中,一时没有挣扎,只是用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低声问:“你是不是一直在古墓里看着,直到我快丧命的时候才肯出现?” “嗯。”他毫无情绪地低冷道。 这只恶劣兴趣的男鬼,看着她挣扎在死亡边缘,很有趣? 江晓晓呼吸一窒,指尖渐渐陷入手心,动了动嘴唇,“那我实话告诉你,还阳禁术没有什么后遗症,你何必浪费这个力气救我?” 沈夜冥半阖密长的睫毛,邪冷地说,“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 他竟然直言不讳?! 话音刚落,刚刚恢复了一些力气的她,就开始在他怀里激烈挣扎,动怒低喝:“我不需要你救,还不行?” 沈夜冥显然不把她的一点点挣扎放在眼底,根本撼动不了他离开稳健的步伐,只是有些滋扰他的心情,所以,他抬手重重地打了一下她的臀瓣,“闭嘴!” 这一下说响,不是很响,但却令人羞耻得不行。 特别是江晓晓这种脸皮薄的人,只见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可疑的红晕,他到底在打她哪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她恨不得钻到地下,这只变态的男鬼! …… 望着他抱着那女人走了,兰陵王也毫不食言,没有阻拦他们,但在这古墓里还有个人类存在。 他倒有些小看了那个人类,只见那人类竟然打败了他陪葬万年的士兵。 虽然那人类也基本满身鲜血了,可却没有倒下。 光是这一点,就值得他讶异。 但讶异归讶异,敢擅闯古墓偷走聚灵石,他绝不会让这人类活着走出古墓。 于是兰陵王缓缓地走过去,要对付这人类简直像对蚂蚁一样,不费吹灰之力,刚想动手之际—— 阮群凭着最后的意思,抬起杀得血红的眸,毫无焦距地望着他,却又不像在对着他说:“我要救她,我一定要救她……” “救谁?”兰陵王也不知道为什么,望着他的目光,就问出了口。 虽然不是出于好奇,只是,或许这古墓太过孤寂,没有个能陪着他说话的人,就犹豫着没有立即下杀手。 “我要救她,只有聚灵石能够聚集她的三魂七魄,我一定要活着出去……”阮群现在几乎疲累得毫无意识了,只是在靠着意志在支撑。 “你不可能出得去,也不可能活着。”兰陵王睥睨地盯着他,不打算给他活口的机会。 还没待他动手之际,阮群已经支持不住,说了最后一句话就砰然倒地。 “尧离……” 听到这个熟悉名字,兰陵王瞬间顿住了,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在哪里? 在他动手之前,所幸记起了尧离这个女人,她……不就是沈夜冥几百年前明媒正娶的王妃,苏尧离? 那这个人类和尧离有什么关系? 兰陵王无意间瞥见他手臂上的图案,便俯身掀开了他手臂,然后发现了他长臂上的一片叶子印记。 竟然是他? 兰陵王仿佛觉得不可思议,绿油油的眸都变了,诧异得震惊,怎么可能? 那个传说,佛祖拈花不语,五百弟子皆默然,唯有迦叶一笑。 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摩诃迦叶转世为人? 但即使是这样,那个迦叶明明是佛中人转世而来,怎么会和沈夜冥的王妃扯上关系? 几百年前,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时他一直在兰陵古墓中,并不知道外面所发生的事,而这几百年来,他从认识沈夜冥以来,见证着他从一代帝王,沦落为孤魂野鬼,再到现在的变成百鬼之王…… 这其中,仅仅多为他告诉自己的故事居多,兰陵王根本出不了古墓,自然不了解太多事,但是那男人却是这万年来唯一的知己。 就是这一份促膝长谈的情义,才让他放过了那女人。 现在这人类又和他几百年前的王妃扯上关系,兰陵王又是杀不得,但光是确认了他是摩诃迦叶转世,也不太可能轻易杀他。 兰陵王俯身从他手中取走了聚灵石,便没有再理会他是生是死,至于他口中想救、被打得魂飞魄散的苏尧离,聚灵石根本无济于事。 否则,当年同样硬闯的人类,沈夜冥,又怎么会空手而归?至今……救不回他当年最爱的王妃? 32.第32章 032 你动一下她试试? 那天之后,她就躺进医院休养了一两天,就回江城古宅了,而那只男鬼早在送她去医院后就消失不见了。 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那天兰陵王告诉她的线索是扶桑身上有一种吸引百鬼的特殊香气,她想可以从这一点下手,找到扶桑,也就等于找到了姥姥。 但是要找出百鬼汇聚的地点,还需要回到古宅请阴问问,才能知道具体方位。 所以她没耽误太多时间,就从兰陵镇赶回了江城。 当天晚上,她就摆下阵势请阴,问过了好几只鬼,只有其中一只给她说了大概是北方的方向,但范围太大,无从找起。 于是她在古宅呆了几天,在没想到怎么找出扶桑之前,她也没什么地方好去。 …… 这天,一个出乎意料之外的人来古宅找她了。 从兰陵古墓出来后,江晓晓没想到从进去到出来,唯一存活的除了她之外,竟然还有—— 那个跟踪她而来、胆小怕事的警察萧瑟。 可是阮群不是已经说他死了? 不过她也没有去深究这个不值得在意的问题。 江晓晓望着站在古宅门口的男人,好半响,才淡道:“你没死?” “好让人伤心啊,你在兰陵古墓就那么丢下不管我的死活,现在又一副想我死在那里的表情。”面前的男人正是萧瑟,见她快无情的关上门,随即耸了耸肩道:“我是来告诉你一些你想知道的线索的。” 江晓晓本来想将他拒之门外,但还是顿了顿,“什么线索?” “警局最近有个轰动的案子,要派我和薛警司去处理,我觉得这线索应该对你有帮助,所以特地来告诉你。”萧瑟说了一些废话,见她不耐烦后,才说,“不请我进去说?” 她蹙了纤眉,即不想请他进来,但又怕他的线索有用,不得已放他进了古宅。 只见进了古宅的萧瑟边走,仿佛边在参观一样,笑着说,“这宅子挺古老的,想必是你们江家祖祖辈辈居住的地方吧。” 见她没有回答,萧瑟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到了客厅,萧瑟挑了个地方坐下来,也不见她招待,索性也没指望,直接开口道:“最近国内北方那很不稳定,经常发生一些事情,不是普通的事情,都是警察没办法断案的灵异事件,最诡异的就是这个名叫辛赫族的族群,这个古老的部落定居在北方荒域山的原始森林,传闻他们是食人部落,所以派我们前往调查这种荒诞的传闻是否实属,如果属实那么警方必定需要做什么来阻止这种现象,也会派警察围住禁足这个部落,不让他们与外界接触……” 听着听着,江晓晓陷入了沉思,她没办法断定这食人部落是不是就是她想找的百鬼汇聚的地方,但是既然她现在也没有目标。 而辛赫族却是在北方,去一趟总比什么都不做强,说不定就是她要找的地方,就能找到姥姥和扶桑,就算不是,既然到了北方总该知道一些线索。 所以她对着萧瑟说,“我知道了,谢谢你提供的线索。” “不用谢,好歹一起经历过生死,都大难不死,我们都是生死之交了不是?”萧瑟下意识想伸手拍她肩膀,表示友好。 但却被江晓晓不留情面的躲过,他只能干笑。 见她没有挽留的意思,萧瑟还是懂得看人脸色,明显是让他离开,他也干脆利落地说:“你姥姥失踪那件案子我们也在同时跟进,如果有线索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萧瑟离开古宅后,低头从手心里拿出了一根长长的发丝,是从江晓晓身上趁着她不注意取下来的,他缓缓诡异的笑了。 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稻草扎的娃娃,再将这根头发丝缠了上去,然后再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渍滴到了娃娃上。 很快,这个草娃娃就被血浸得鲜活了起来。 …… 夜幕降临,古宅。 江晓晓早早已经上床休息了,准备养足精神明天去辛赫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难以入眠,倒不是想着找姥姥的事。 而是……她难以启齿的朦朦胧胧的感情。 才几天不见,她就时不时不受控制地在想,那只男鬼到底什么时候会毫无防备的出现在她面前。 还是只有当她临死的那一刻,才能见到他? 她自嘲地扯了扯唇,她真是后悔招惹了那只男鬼,还和他结了冥婚,随便招一只弱鬼不好吗?非得惹到他,现在好了,不止要让他利用,还莫名其妙地开始想一只男鬼。 想着想着,她‘莫名’倒有一丝睡意,毫无预兆地睡了过去…… 几分钟后,有个身影从门外走了进去,那人正是白天来过的萧瑟。 只见他手中拿着一只草娃娃,而上面贴着一张字符,写着灵魂出窍,所以江晓晓是被迫睡着的。 此刻,她的灵魂缓缓地从她身躯里出来了…… 看着她的灵魂出窍,萧瑟渐渐走近她,笑容即期待又紧张,嘴里念叨着:“千万不要出差错,这个警察臭男人的身体我是一刻也不想呆了,早就看中你的身体了,没想到你能从古墓里活着出来,更没想到你是江家驱魔人,这简直是天赐良机,这么上等的身躯竟然这么简单的就落入我的手中了……” 说话的不是萧瑟,而是上次兰陵镇阮群身旁的小女孩,在萧瑟死后,为了方便才占据了他的身躯。 现在正在用同样的巫术,企图占据江晓晓的身躯。 正在他准备动手将自己的灵魂融入江晓晓身躯之时,突然停住了,萧瑟猛然转过身,喝道:“谁?谁在外面,别鬼鬼祟祟,出来!” 话音刚落,从门外逆着月光缓缓走进来一个强大气场的身影…… 见到来人后,萧瑟连手中的草娃娃都有些握不稳,声音微颤,“竟然是你?” “是我。摄魂族的白巫女,你看上的身躯……是我的女人,你动一下她试试?”从月光中渐渐显露出来的是沈夜冥修长的身影,寒风中衬衣飒飒,异眸震慑人心…… 33.第33章 033 冥王的女人 现在在萧瑟身体里的灵魂,也就是摄魂族的白巫女,灵珑。 灵珑见到他,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手里紧紧握着草娃娃,最终在实力权衡下,不得不一把火烧了这个草娃娃,皱着眉说:“这样可以了吧?我也不知道她和你的关系,不然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动冥王的女人。” 谁知道堂堂冥王会和一个人类,好上? 沈夜冥半阖了异眸,不冷不淡地说了句,“把你身上这具尸体也留下。” 灵珑暗暗咬牙切齿,这冥王果然是目中无人,她好歹是摄魂族的首领,他竟然一分面子都不肯给她,然后只能暂时卑躬屈膝,“知道了。” 不一会儿,灵珑便从萧瑟尸体里灵魂出窍,一刻都不停留地从古宅飘走了,而尸体没了灵珑的灵气,一下子变得开始腐烂。 沈夜冥没有理会,而是走进了屋子里,低头望了一眼‘睡着’的女人,异眸闪过潋滟的光芒,原本出窍的灵魂就渐渐地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体里去了。 瞥见她逐渐清醒过来,他自然没有兴趣再在这呆下去,正想离开,衬衣角就被江晓晓猛然抓住了! 沈夜冥停顿下步伐,转过身似有若无地瞥了她一眼,邪冷地说:“你的警惕性,就是转世成猫九条命都不够你死。” “我差点死了,你就只有这么句话吗?”江晓晓抬眸,迷茫地望着他。 刚刚清醒过来的她,一时不确定站在她面前的是那只男鬼,还是……她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沈夜冥站在那儿,打量了她半响,然后眯起异眸说,“你不是该感谢我三番四次的救你吗?” “反正你救我,也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我又何必感谢?”江晓晓伶牙俐齿地反驳,然后松开了他的衬衣角,从床上缓缓起身。 她走到他高大的身躯前,然后抬手抚摸了下他柔软的发丝,淡道:“好像有些长了,我帮你剪剪吧?” 不知道她想干嘛,沈夜冥若有所思地睨着她,似乎在想,她到底在想什么对付他? 他一直以来清楚,他们两人就是互相利用而已,只是看最后谁有本事利用谁到最后罢了,他更清楚,这个女人心底肯定是想等到有能力对付他的那一刻,就毫不犹豫将他打得魂飞魄散。 只是,她没有这个本事罢了。 而江晓晓去拿了上次给他剪头发的剪刀,回来的时候见他还站在那里,便抿着唇低声说:“你坐床上吧,我帮你剪。” 他这么高,她连他肩膀都触不到。 仿佛僵持了一个世纪,在她快放弃的时候,沈夜冥才缓步走到床边坐下,他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江晓晓迎着他讳莫如深的视线走过去,两人谁也没开口说话,她抬手再次摸了下他的头发,不由说出心声,“好软。” 然后瞥见他略微不耐的神情,便没再说什么,替他修剪着略长的头发,他的头发长得可真够快,那天帮他剪过才没过多久。 在快要剪完时,她手上的剪刀不小心滑到了他的脖子边…… 正要收回,啪地被他握住了手腕,强有力的,沈夜冥缓缓抬起密长的睫毛,“你干什么?” 她将剪刀移到了他脖子上,任谁都会想,她想对他不利。 可是她压根是不小心的。 江晓晓被他的手心握得疼痛,她自然本能地想抽回自己的手,这一来一去,自己的力气始终不敌他。 力量一失去平衡,她便整个身子毫无预兆地朝他身上倒去。 随即,两人双双倒入了硬邦邦的竹床上—— 而她此刻正压在他男性成熟的身躯上,月匈前的柔软毫无缝隙地靠着他结实的胸膛,她只觉得仿佛两人没穿衣服一样的滚烫,他的炙热温度都传到了她脑门上! 反应过来后,江晓晓手忙脚乱地想从他身上起来,解释道:“我刚刚真的不是想做什么,只是手滑了而已,你不要多想……” 然而她的手忙脚乱,只是令她的惹火身体更加蹭着、摩擦着他男性阳刚的身躯而已。 沈夜冥异眸暗得深沉,他都有些怀疑这女人,是不是被特地派来勾引他的,除了手段笨一点,效果还是……有的。 不待她从他身上爬起来,江晓晓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原本还压着他瞬间变成被他沉重炙热的身躯,毫无缝隙地被压在了他的身下。 她脑子一片空白,凤眸微抬,撞进了他邪冷的异眸中,她闪过不知所措,急急解释道:“我都说了刚刚不是故意的,我要是想害你会用这么笨的方法吗?” “这么说你有这个心思,只是在想对付我的方法?”沈夜冥听出了她的潜意思,居高临下的凝着她,手指更是毫不留情地在她脖子边缘徘徊。 仿若蛇吐着信子一般,江晓晓甚至感觉到一股森冷的意味,这是豪无人性的男鬼,怎么才相处了几天她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想想他一开始是打算怎么对她的,挖她的心,剥她的皮,她怎么就忘了他的残忍本性? 她深吸了口气,她不能就这么死在他手里,她还要去找到姥姥,于是,她坚决否认:“我对你,没有任何心思。” “心跳过快,你撒谎了。”他不冷不淡地说了句。 江晓晓怔了怔,然后望向他胸膛紧紧压着她的柔软,都有些变形了,他自然能清楚的听到她心跳声不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生死关头,她的脸为什么会因为这莫名其妙红了。 见她不说话,只是凤眸变得湿润勾人,有着一股欲拒还迎的气息,沈夜冥的手指就不自觉紧了紧,低冷地说:“对我撒谎的人,我通常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你……” 说罢,他的手指更加紧地扣住了她的脖颈,就在她觉得自己快窒息的那刻,他突然松开了手,接替而来的却是,他低下头冲着她水盈软嫩的唇瓣吻去…… 唇舌上酥麻的触感,让她顿时震撼得动弹不得。 34.第34章 034 粗粝的掌心伸进了她睡衣里 被身上的男鬼占了好久的便宜,江晓晓才反应过来,想要推开他,手指刚刚触到他的胸膛,两只手就被他推到头顶强力压制着。 火热的唇舌在她唇上变着花样吻着,时而深吻,时而浅尝,她连吻都没有过,自然很快缴械投降了。 江晓晓凤眸迷茫而湿润地凝着眼前的男鬼,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不是说男鬼没有忄生欲吗?这只男鬼除了残忍毫无人性,还有七情六欲? 而她最难以接受的是,她心跳加速,快跳出胸膛,即使看不到自己的脸,也能感觉到热得滚烫,而且她……也喜欢他的吻,是那种令她浑身难耐、连脚趾都蜷缩的酥麻。 她仿佛感觉到自己那朦朦胧胧、令人羞耻的感情是怎么回事了。 在她出神间,沈夜冥伸手似乎不经意间,缓缓解开了她睡衣的腰带,粗粝的掌心伸进了她睡衣里,触到光滑白嫩的肌肤,只感觉身下的女人一阵僵硬。 但却没有阻止他的意思,他异眸睨着她,邪冷勾唇:“真乖。” 正想奖励她,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阴风,砰砰作响,瞬间打扰了他的兴致! 余光扫去,只见一阵黑影飘过,沈夜冥仿佛看清了是谁,沉默了好半响,才仿佛丝毫没有陷入欲望地从她身上,缓缓起身。 身上的衬衣也整齐得没有丝毫凌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踏出了房门,跟着黑影离开前,顿了顿步伐,飘渺地低沉传来一句话:“明晚我会来找你,哪儿都不要去。” 这句话一直萦绕在她耳畔,直到他消失不见。 江晓晓才缓缓从床上爬起来,她低头瞥见自己的睡衣已经褪下来了一半,有些不敢置信,那只男鬼竟然对她做了这么色的事? 而她刚刚竟然没有任何防备警惕,任由他为所欲为,她现在后知后觉,甚至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脸上的热度过了很久才渐渐消退去,江晓晓在心里想了很久,才得出了一个结论,一定是那只男鬼想看自己出糗,羞辱她才会那么对她做。 男鬼怎么可能会有忄生欲,他一定是在捉弄她而已! 那只男鬼很可怕,不仅仅是残忍的性子和强大的能力,还有让她产生了那样莫名的感情,他很可怕,她要远离他才是。 她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姥姥,不想对男鬼有什么感情的错觉而影响到她,所以自然忽视了他临走前留下来的交代。 第二天特地一大清早就起来,她背着个包,就干净利落地离开了江城古宅。 由于江城在南方,她要去的是北方荒域山附近的原始森林,寻一个叫辛赫族的部落,距离那么远坐巴士很慢,但飞机她也没那个经济能力,只能折中选择了坐火车去。 此刻,火车站前接踵摩肩、水泄不通,江晓晓是被挤上火车上的。 她走到自己的座位前,没有将身上的包放到头顶的存行李柜子里,然后刚刚坐下,就接踵而来两个人坐在了她的对面,最后她身旁似乎坐了个男人。 她也没去理会,在火车缓缓行驶中,闭上了凤眸休憩,说实话,她昨晚睡得并不踏实。 毕竟从来没有男性对她做过那样的事,直到现在,她的身体仿佛还留有他的余温,他粗粝掌心的抚摸。 想着想着,她的脸又不禁红了,连忙醒过来,佯作若无其事地望向了窗外的风景。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远离了那男鬼,怎么还时时刻刻想着他,他在她身上到底做了什么? 这时,她身旁的男人似乎在对着对面一男一女一对情侣,闲聊般开口:“你们是哪里人啊?这是要去哪里?” “小地方,说了你也不知道,不过我们是电视台派来去荒域山做个专访。”那打扮得艳丽的女人笑着说。 身旁的男人似乎顿了顿,突然神秘的说,“你们该不是想去给那个食人部落做专访吧?” 女人咯咯地笑了,“什么食人部落,那都是外人以讹传讹,我们去年去过一趟了,那个叫辛赫族的就是再普通不过的族人,除了生活原始点,沟通有些障碍,很热情好客的。” “可空穴不来风吧?”身旁的男人试探道,“何况你们是去年去的,这个传闻是从今年开始的,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饥饿难耐才开始吃人了?” “慧慧,不用和这种奇怪的男人说话。”女人的男朋友似乎吃醋,她跟陌生男人说那么多话,占有欲极强的说。 没想到叫慧慧的女人,再一次笑了,“尼天,你别这么小心眼。” “还是美女好说话,我可不是什么奇怪的男人,这是我的名片。”男人一人一张递过去,然后说,“我是魔术师,这次是去传闻中的食人部落寻找魔术表演的灵感的。” 尼天接过名片,将信将疑地瞥向他,“吴陌?你真的是魔术师?” “不信我露一手给你看。”吴陌话音刚落,就从手心无中生有地变出了一朵玫瑰花,送给了他身旁的叫慧慧的女人。 慧慧心花怒放地接过,“他真的是魔术师啊。” “这点小魔术骗骗你这种涉世不深的女人还行,想骗过我?没门。”尼天不屑地说:“早就把花藏身上了吧?” 吴陌也不生气,吊儿郎当地耸了耸肩,“魔术就是障眼法而已,不可能无中生有,你想看大魔术?” “哼,要是你能把我整个人变没了,我就说你有本事!”尼天最讨厌这种江湖混混,这种小把戏还想讨他女朋友欢心? “好啊。”吴陌毫不心虚地说,“不过不是现在,要等到晚上。” “好,我就看等着看你原形毕露。”尼天得意地说。 吴陌眸子闪过诡异的精光,然后他转头望向了身旁默不作声的女人,“嗨,这位美女你也是要去荒域山吧?大家好结个伴,那种鬼地方很阴森,人多壮胆子!” 江晓晓转过头瞥了他一眼,他是怎么知道她要去荒域山的?这个连眼神都令她觉得说不出的不舒服的男人…… 35.第35章 035 讨好江晓晓 夜幕降临,火车依旧在缓缓行驶着,江晓晓靠着车座浅眠着,突然有一丝声响,令她缓缓睁开了凤眸。 只见坐在她对面的尼天起身似乎去了洗手间,紧接着,她身旁的男人吴陌也跟着起身,随他一起去了。 她没有过多在意,虽然这个叫吴陌的男人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但他身上并没有灵体的感觉,所以至少他是人。 …… 这边,刚刚进洗手间准备关门的尼天,看到身后跟来脚步声都不出的吴陌,吓了一跳,随即呵斥道:“你特么走路都不带声啊?” 他没觉得要对抢自己女朋友的男人多客气,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吴陌则扒开门就走了进去,然后砰地关上了门,随即锁上,冷笑了一声:“你不是想看我怎么表演将你变没的大魔术吗?” “你以为你能骗得了谁,还大魔术,刚刚那个小魔术都被我看穿了,怎么就恼羞成怒了?”尼天仿佛不知道危险临近,嘲笑地看着他。 “那我现在表演这个魔术,你可要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了。”吴陌突然摘下了眼睛,本来嬉皮笑脸的感觉一下子变得阴森起来,那双充血的眼睛,不像人,更像是盯着自己猎物的野兽。 “你……你……”尼天刚刚还气势十足,现在却弱势下来了,频频往后退去。 “哼,怕了?”吴陌怪异地一笑,“刚刚还那么嚣张,人这种生物就是欺善怕恶,没种的男人。” “谁……谁说我怕了?”尼天连说话都不利索了,刚刚确实一副软柿子的模样,现在这样有眼睛的都能察觉出他的不正常。 “那好,既然你不怕,那我就再告诉你一个事实。”吴陌邪恶扬唇,“荒域山的辛赫族吃人不是传闻,而是事实,因为——我就是辛赫族逃出来的族人。” 咯噔一下,尼天差点摔倒在马桶盖上,他咽了咽口水,“你别跟我开这样的玩笑,人……怎么可能吃人?” “我从来不开玩笑。”吴陌冲着他展示了下自己锋利的牙齿,“对,我是人,但是你知道一个人类在闹饥荒时,为了不让自己饿死,吃什么能填饱肚子就捡着什么吃那种滋味吗?我知道,从尸体开始到活人,从恶心到享受,呵呵……” 说罢,他笑了笑。 这声笑意,却无比恶寒。 听到这里,尼天早就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蓦然跑到洗手间门口,试图打开门,但却如羊落虎口,一把被他锋利的指尖里潜藏的刀片,快准狠地划破了他的脖子的大动脉。 砰地血如泉涌,尼天就着瞪大眸子的状态,缓缓地往后倒去,从整个身子抽搐到死鱼般地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真是没劲,一个大男人这么弱,一点挑战性都没有。”吴陌缓缓走过去,啧啧摇了摇头:“要不是舍不得吃那两个美女,我才不会忍受你这种粗皮烂肉。” …… 天缓缓亮了,当江晓晓醒来时,却发现身旁那个男人回来了,而对面的尼天一直没有回来。 她虽然不想多管闲事,但直接觉得是跟身旁的吴陌有关系。 而刚刚醒来的慧慧,发觉身旁的男朋友不见了,然后问对面的男人,“吴陌,你看到尼天了吗?这一大早他去哪里了?” “没有,不过你用不着这么担心,一个大男人还能走丢啊?”吴陌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然后贼兮兮地说,“说不定去勾搭美女去了。” “你别胡说,他对我可一心一意了。”慧慧听罢其实有些着急了,生怕自己男朋友真的去勾搭别的女人了。 “是吗?”吴陌似笑非笑,然后没再理会她的焦急,仿佛觉得她索然无味,随即望向了身旁的神秘美人,真是越看越漂亮,仿佛有一股女孩和女人之间的张扬的美。 “看够了?”江晓晓忍受不了他那怪异的视线,仿佛在盯着自己猎物一样。 “你终于肯开口跟我说话了?”吴陌似乎很高兴,连语调都上扬了,“那容我正式跟你介绍一下,我姓吴名陌,叫我全名吴陌或者阿陌都可以,很高兴有缘分能认识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知道你的名字?” “无可奉告。”江晓晓冷淡的说,对着他,那是本能的满满的戒备。 仿佛看到她眼底的戒备,吴陌愣了愣,然后扶着额头笑道:“是我唐突了,你不想告诉我也没事,但我们一路上可以说说话解闷吗?” 江晓晓打量了他半响,然后问:“你怎么知道我要去荒域山?” “这个简单啊,昨天我在跟对面两人提到荒域山的时候,你有在听吧?”吴陌确实是从这一点发现这美女也要去,心中不由兴奋。 他舍不得吃这两个美女,就是一直待在那食人部落,看到那些女性只想到食物,根本没有心动的感觉,好不容易逃出来了,遇到异性他自然想接触,万一碰到一个喜欢的女人呢,说到底他还是人啊,这也是他逃出来的原因。 “那你对荒域山了解多少?”她问。 “熟得不能再熟。”在美女面前,吴陌自动地说了实话,从出生就生长在那里,能不熟? “那就一起走。”江晓晓言简意赅地说,她不熟路,为了节省不必要的时间,她是需要一个领路人。 “太好了。”吴陌一时高兴就握住了她的手,谁知,下一刻就被她抽出了手,他摸了摸鼻子也不介意,本来就是他失礼在先。 一路上,他完全忘了对面焦急等着不可能归来的男友的慧慧,而是一门、心思讨好江晓晓,连她没带午餐,饿了一天,立马到火车上买了一些午餐递给她。 江晓晓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受了,她不想自己在找到姥姥之前饿死,说实话,她的经济全部搭在了这趟路费上了,所以忍着肚子饿直到现在,其实昨晚睡着的时候就饿得难受了。 吴陌入神地看着她饿得吃相,然后笑着递过去水,细心地轻道:“别噎着。” 36.第36章 036 无人生存的废墟城镇 火车到站的时候,对面的慧慧依旧没有找到她男朋友,犹豫着拿着采访器具跟着下了车,心想要是过了48小时再联系不到尼天,再报警。 现在在荒域山下站的这群人,想必都是去见识传闻中的食人部落辛赫族。 这群人都没有走的太开,仿佛人人都有人多聚胆的意愿,毕竟传闻哪怕是个传闻,也有震慑人心的作用在。 吴陌则时时刻刻守在江晓晓身旁,渴了给她递水,饿了给她递食物,周围的人大多将他们误会成一对情侣,毕竟他们在火车上也是坐在一起的。 只有慧慧清楚只不过是那个男人想搭讪那冷冰冰的女人而已,慧慧想了想,还是跟着他们身边,毕竟她一个女人还是怕的,而熟识的也就和那个吴陌说过几句话而已。 路上她不停给尼天打电话,可是一直没人接,直到他们一群人进入了荒域山中,她的手机信号就断了。 “咦,手机信号怎么断了?” 慧慧一开口,便有很多人开始试探,紧接着传来:“真的没信号了,这是什么鬼地方啊,连信号都没有?” “别乱说什么鬼不鬼的,出门在外,祸从口出,当心灵验。”一个和尚装扮的男人走出来,苦口婆心地劝道。 谁知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凶神恶煞的刀疤男,喝道:“你特么念叨什么,臭和尚,找打是不是?” 和尚瞬间就不出声了,只是一个劲地念叨:“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真烦这和尚,我特么想一刀捅了他,你们没什么意见吧?”刀疤男说着就从手中拿出来刀子,但下一刻被周围的人劝阻了,想必也是做做样子,给众人一个下马威而已。 吴陌冷笑了下,然后没再看热闹,对着身旁的女人关心道:“累不累?要不然我们休息一会儿,或者,我背你走?” 走了这么久的路,连慧慧都喊累,但是没人理会,而她竟然一声不吭。 这不,他都主动关心了,江晓晓还是不冷不淡地说:“继续走。” 吴陌望了她一眼,心底疑惑,这女人铁打的吗?看着挺小,虽然身材傲人是他看中的,但一点也不像城市里的娇贵女人,连那边刀疤男都爬着山喊累了,她却没喊一句。 “那喝点水吧,看你口干的。”吴陌立即将包中的矿泉水递给她。 见状,那刀疤男就莫名其妙看不顺眼了,讽刺道:“一个小表子的小狗腿,看着真碍眼。” 吴陌将矿泉水递给她之后,将她护在身后,冷冷质问:“你再说一遍?” “哟,你这狗腿得还挺敬职的,怎么看都是个勾搭男人的马蚤货,还不让人说?”刀疤男冷嘲热讽,“不如你借我一晚,我帮你鉴定鉴定?” 话音刚落,吴陌就扔下了包,快步地走向刀疤男,神情森然。 刀疤男见瘦瘦弱弱,以为弱不禁风,立马迎上前,歪了两下头,手指弄得咯咯响,“怎么,就这小身板还想跟我单挑?你还早……” 一百年还没说说出口,他就脸色一变,随即俯身看到自己手臂,突然砰地鲜血直流,连忙捂住了快断的右手臂,惨绝人寰地叫了起来:“啊!” 这下,全部人都看着这个染血的吴陌一副害怕的表情,谁也没想到,这么不起眼的人,下手会这么狠,这么出乎外表的厉害。 没过一会儿,便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个自称医生,替刀疤男接好了手臂,包扎好了伤口,小声地和他协商道:“他是说话难听,但你也给了他教训,这件事就算了吧,我们再不进山,天就要黑了。” 吴陌扔下了手中染血的刀片,没有应道,转身就朝着江晓晓的方向走去。 可是这一刻,众人显然已经将他当作整群人的核心人物,代替力量强大的刀疤男,见识过他的狠,如果他再说什么,肯定没人敢反驳。 而江晓晓看到这一幕面无表情,仿佛一点儿也不感激他替自己出头,也没有害怕的迹象。 吴陌这一刻觉得她肯定不是普通人,否则,怎么会见到这副血腥的画面面不改色,见到那样狠的他也不害怕,不过,倒没有减少一丝对她的好感,反倒越来越增加了。 一到她面前,就像刀疤男所说的狗腿,吴陌接过她喝好了的矿泉水瓶,再从包里掏出一瓶罐头,笑得真诚道:“这罐头我在城里买的,很好吃,走了这么远的路先吃点垫垫肚子吧。” 江晓晓瞥了他一眼,然后接过,没有打开来吃,而是问:“为什么割断他的手臂?” “因为他嘴巴不干净。”吴陌似乎是顿了顿才开口,没有像之前一样即问即答。 有了这片刻的犹豫,她大概就知道他在撒谎,也不拆穿,既然他想做这群人的领头,她也正好省了些麻烦,然后吃了罐头后,淡道,“还有多久到辛赫族?” “走过了这山有个被荒域山围绕的盆地,外层是荒废的城镇,里层就是辛赫族住的地方。”这次,吴陌回答很快,他看着她吃完的罐头有些心满意足。 “为了掩人耳目?”用废墟的城镇,确实让人察觉不了。 “没错。”吴陌背起背包,和她边走边解释给她听,耐心道:“传闻中,辛赫族原本确实是生活在外层城镇,但是由于这里交通不方便,照成了与世隔绝,饥饿成荒,所以才有了人吃人的传闻,为了躲避外界舆论的干扰,以及警察的调查,所以制造了一个无人生存的废墟城镇做掩护。”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这个传闻连警察都不清楚。”江晓晓提出了自己的合理疑惑。 只见吴陌似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声音有些异样道:“如果,我说我是辛赫族的族人才会那么清楚,你会有什么反应?” 江晓晓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与我无关。” “如果我会吃人,你……会害怕我?”吴陌有些踌躇,仿佛生怕她给的答案会令他心灰意冷,更后悔自己染上这个可怕的习惯…… 37.第37章 037 将他们困死在城镇里 听罢,江晓晓没有回答,直接与他擦肩而过,若无其事、仿若未闻地跟上了前面正准备进山的众人。 人只有在弱小不敌对方的时候,才会产生那种名为害怕的感觉。 即使他是辛赫食人族又怎么样,毕竟他也是人类,她早就在自己身上设下了障眼法替身术,当自己受到危险攻击的时候,会自动用白色小人来代替她所受到的伤害。 所以即使他想对她不利,她也不用害怕。 经过了上次溪义村被那通灵少年攻击得差点丧命,以及兰陵镇古墓里差点被那兰陵王掐死,她这次回古宅的几天,特地记下了一本笔记本,上面有姥姥教过她的所有术法。 她其实理论懂得比实践多得多,毕竟带着姥姥给的红玉血魄,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大风大浪,并不需要学习那些术法。 而现在需要了,她不可能每次都指望那时而出现、时而消失不见的男鬼,总要学一些自保的术法。 最保险的就是这障眼法替身术,所以,她便在火车上察觉到身旁这个吴陌不对劲的时候,就默默提前使用了。 替身术的时长是根据自身的灵力决定的,她的至少能维持24小时,现在还剩9小时,绰绰有余。 …… 荒域山山岩壁陡峭,众人走得都很艰险,只是一旦过了这个坎,前面的盆地是一马平川,非常顺溜。 一小时后,众人已经踏足了荒域山内部的盆地区域,远远的,他们能看到一座荒无人烟的废墟城镇。 大概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城镇,这个城镇里有超市、水果摊、餐馆,就连酒吧也有,唯一没有的就是人。 真的这么大的城镇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让人不觉得诡异都不行。 江晓晓也环视了这个废墟城镇一圈,超市里应有尽有,水果摊的水果也没有腐烂,都是新鲜的,餐馆更是海鲜什么的都有,酒吧还亮着灯红酒绿。 不像吴陌所说的什么闹饥荒才吃人,倒有些像是人间天堂,除了没人以外。 而这人间天堂给了众人安稳的假象,顿时松懈下来,一时没去探究城镇里为什么没人,一群人走了这么久的山路,自然是饿的饿,渴的渴。 于是逐渐三三两两分开了,有的兴奋地去了超市去拿东西,说是不拿白不拿,说不定还有钱可以拿,有的肚子饿去了餐馆就餐,有的只是挑一两个水果吃了起来,有的百无聊赖则去了酒吧里玩…… 江晓晓则刚刚迈开步子,就被身旁的男人制止住了,她转过头望向他,镇静地问,“怎么了?” “别去吃那些东西。”吴陌从包里又给她递了一个罐头,“你实在肚子饿吃这个,那些东西你要是看到真面目会吐的。” 江晓晓挑了眉,“我没说要去吃那些虫子腐肉,只是想四处参观一下。” 听罢,吴陌怔了怔,他难得结巴地说,“你……你看得到那些食物是……” 他都看不到,只是知道那些食物不能吃,这是辛赫族的规矩,那些食物只是钓鱼饵用的,实则却是虫子腐肉。 否则辛赫族怎么可能闹饥荒? 这边,江晓晓没有说什么,默默地将这废墟城镇逛了一遍,然后回到了原点,似乎看出了一些猫腻。 然后吴陌带着她到了广场,两人坐在那里,将吃的喝的都放到她手里,皱着眉说:“晚上我们就露天睡在这里,那个旅馆也不要去,很脏。” “有脏东西?”江晓晓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吴陌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然后突然陌生般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起初还以为她只是和常人不一样,胆子大而已,现在看来她即能看到一些常人不该看到的,还仿佛知道很多的样子。 她,来辛赫族到底有什么目的? “无可奉告。”江晓晓不善撒谎,她不想说的就会直接拒绝。 吴陌也没有强迫她,只是有些犹豫该不该继续帮她,她不是常人,要是将她顺利带进辛赫族,岂不是会自取灭亡,但是出于感情,他又没办法控制自己地……想帮她,不想看着她死。 这时,不远处四个人朝着广场的方向,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她抬头一看,是刀疤男,和尚,医生,以及慧慧。 慧慧脸色苍白的断断续续说:“这里不正常很可怕……你们快去看看……那边出事了……” “出什么事?”比起她的慌乱无措,江晓晓显得镇静有余。 “你这娘们话都说不清楚,我来说。”刀疤男一把推开她,朝着吴陌恭恭敬敬地说,“是这样的,我们四个分别是从酒店、水果摊、餐馆、超市逃出来的,我就去了酒吧坐一小会儿,身边的两小白脸不知道怎么就吵起来了,还砸酒瓶子,砸凳子,我劝特么都劝不住,那架势浑身是血还不放过对方,在那里打得两个都奄奄一息才停下来,特么跟撞邪了一样!” 他说完后,医生说,“我刚刚就在水果摊拿了一个苹果吃,然后身旁跟我一起来的朋友就疯了一样猛往嘴里塞水果,吐了吃,吃了吐,抽搐地躺倒在地上,我急救都没有用,泛白眼吐泡沫了,是不是那水果有毒,幸好我只吃了一点然后抠吐出来了……” “阿弥陀佛,贫僧在餐馆里做了些素菜打算填饱肚子,一出来就看到那些人莫名其妙淹死在鱼缸里……” “我……我去的是超市,本来想拿一些女性用品。”慧慧苍白如纸地颤抖说,“然后超市里突然像染血的浴缸一样,我看到那些人身上钻满了虫子,在那里拼命挠痒,把皮都抓烂了还在挠,我一害怕就拼命逃出来了……” 听罢,江晓晓和吴陌两人均没说什么,镇静得令人害怕。 连刀疤男都怂了,说,“我们还是按照原路返回吧,这里太特么诡异了,再呆下去命都没了。” “出不去了。”江晓晓打破了他的幻想,淡道:“我刚刚试过,走了一圈,还是回到了这里。” 俗称鬼打墙,有人或者有鬼打算将他们困死在城镇里,直到一个接着一个死去…… 38.第38章 038 百蛊术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刀疤男征求意见地望向了吴陌,完全把实力强大的他当作了保护盾,也当成他们这群人的核心人物。 但他不知道,就是吴陌将他们一个个引向圈套的陷阱。 吴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你们去旅馆住一晚尽量不要分开,那里没人出事,等天一亮我们再去找出路离开这里。” 这完全跟他刚刚说的话背道而驰,江晓晓却没有出声,戳破他的谎言。 “也好,那就这么决定,我们走吧。”众人纷纷答应下来,正朝着旅馆走去—— 可是慧慧却回头,疑问问了一句:“你们怎么不住旅馆?” 吴陌顿了顿,然后转头瞥了她一眼,给她使眼神假装征求她的意见,“你去吗?” “为什么不去,不是说那里安全?”江晓晓淡道,然后跟着众人走了。 吴陌神色复杂,最终只能咬牙跟上去了。 …… 这家旅馆好比五星级酒店,除了没人服务之外,每一间房间都装修得很豪华奢侈,看得人心旷神怡,众人暂时遗忘了刚刚恐怖的情形,也都累得走不动,一人挑了一间房住下了。 吴陌则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正当她准备进入一间房时,他似乎也想跟进来,她便顿住了步伐,转过身:“你要跟我一起睡一间房?” 吴陌一时无语,他红着脸结结巴巴,“不是,我刚刚不是跟你说过这旅馆有不干净的东西,我是怕……” “就算有脏东西,你一个人类能应付?”江晓晓原本以为他会为了自保,而继续呆在那有结界的广场那里。 这个废墟的城镇只有广场那里,才没有灵体骚扰,当然除了那里,她能感觉到的灵体实在太多了。 多得令她觉得兴奋,就好比百鬼出没一般,有厉鬼、有小鬼、有饿鬼,也有好鬼。 她兴奋的是,这里确实是百鬼聚集的地方,那么扶桑就有可能在这里,她就能找到姥姥了。 而这群人,她一个都没打算救,且不说她没有那么大能力能同时对付百鬼,还要留着力气对付辛赫族,她没有那么高大的情操,去牺牲自己救一群不认识的人。 还是一群四处来食人部落找死的人,即使救了这次,难保下次不会再去找死…… “总比你一个人呆着好!”吴陌坚持道,“那我守在你门口吧,你有事一定要叫我。” 江晓晓没有回答,而是砰地关上了门,将他隔绝在门外,对这个辛赫族的男人显然丝毫不领情。 谁知道他是想守着她,还是利用她保护自己? 进了房间以后,江晓晓抬眸观察了这间房,表面上看上去光鲜亮丽,实则阴暗潮湿,床板破旧,还有蜘蛛网围绕在面前。 她蹙了蹙眉,不是为这面前恶劣的环境,而是为这房间里藏着的一只凶神恶煞的鬼,具体方位她不清楚,但她可以肯定只要她显得害怕就能激出那只恶鬼。 所以江晓晓立刻后退,退到了门边,转身去打开房门,果然被恶鬼锁住了。 这时,她感觉背后一阵阴凉的风吹过,想必是那恶鬼现身了。 江晓晓在心底默念着什么,然后缓缓转过了身,只见窗户边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有什么爬上来了。 她凤眸微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从窗户边缘上方,缓缓挂下来一头密集的长发,头颅则隐藏在其中,顺着窗户外倒着爬了进来。 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声响,恶鬼缓缓动着扭曲着的胳膊和脚,长发和头颅依旧挂着,身体则在房间的天花板一步一步向她爬来…… 江晓晓退无可退,现在已经靠着门边了,所以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等着恶鬼过来。 她似乎出了一会儿神,恶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到她的头顶了,咯吱咯吱的声音传来,下一刻—— 猛然将头颅倒挂在了她面前,长发慎人地缓缓分开了。 要是常人肯定尖叫了起来,她则盯着长发下一张满脸腐肉、眼珠子突出得快掉下来的恶鬼,没有让她多盯一会儿,恶鬼就朝着她伸手了过去。 谁知,这时恶鬼的双手突然被金色光圈紧扣束缚在了一起,恶鬼瞬间嘶吼了起来,疯狂地挣扎,但最终无济于事。 江晓晓之所以会跟着来旅馆就是想自己找一间房间,私底下盘问一只鬼,而面前这只恶鬼显然中招了,“别做无谓的挣扎了。” “你是……江家驱魔人?”恶鬼嘶涩难听的声音暗晦地传来,“算我运气不好,那么多人中偏偏挑中你!” 她不置可否,只是说,“我就问你几个问题,问完就放你走。” “人类还会信守承诺?”恶鬼仿佛听到什么笑话,“明明那个人说不会再将我们百鬼禁锢在这破城镇里,会放我们去地府投胎!” “你信不信都无所谓,要是不说,我就打得你魂飞魄散,让你再也没有机会投胎。”江晓晓凤眸没有感情,仿佛说到做到。 恶鬼再次挣扎了下手中的缚鬼咒,但是没有用,它气急败坏地嘶吼,好半响才安静下来,恶狠地说,“你想知道什么。” “百鬼是不是被一种特殊香气吸引到这里来的?”江晓晓捡着重点询问。 “是,只要在灵体香方圆百里内,不管是新鬼还是老鬼的能力都能大增。” “灵体香是不是从一个叫扶桑的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是个女人,但是不是叫扶桑不知道。” 江晓晓顿了顿,然后不愿意浪费时间直接问:“那女人现在在哪里?” “离开了。”恶鬼似乎颇为遗憾,“要是她还在,说不定我的能力大增,就能和百鬼一起破了这百蛊术。” 而现在只能透过吃一两个路过的人来增加怨气,那么多只鬼,人就这么点,当然是争先恐后地抢,但远远不够,他们这样根本不知道何时才能出这百蛊术。 听到扶桑已经离开,江晓晓难掩失落,但随即想这里可能还有什么蛛丝马迹…… 39.第39章 039 信奉成神的女人,苏尧离 江晓晓问了恶鬼最后一个问题:“那女人和什么人接触过?” 如果能知道这一点,她就能很快找到扶桑去了哪里的答案。 “辛赫族里近一年来被信奉成神的人,也就是施下百蛊术名叫苏尧离的女人。”恶鬼仿佛很恨这个女人,大概也就是它之前提过的不守信用的人类。 苏……尧离? 她默念着这个名字,顿了顿,然后替恶鬼解开了缚鬼咒,下一刻恶鬼生怕她反悔一般地火速飘走了! 江晓晓知道了自己想了解的,当然不想再继续在这破旅馆呆下去了,刚刚打开门,就听到了一阵阵毛骨悚然的尖叫,听起来应该是被其他恶鬼找上了。 她低头瞥了一眼还守在门口的吴陌,说了句:“什么时候能带我进辛赫族?” 吴陌被那阵叫声惊醒,然后抬眸看向她,她似乎一点也不关心那些人,正中他下怀,他立马说:“明早吧,这里不清净,我们还是回广场吧?” 江晓晓没有跟他商量的意思,冷漠地瞥向他,说,“现在,立刻。” 不知道拒绝喜欢的女人,吴陌犹犹豫豫地说:“好……好吧,那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 其实他也怕恶鬼,毕竟是人类,怎么可能不怕鬼,再加上听到那慎人的叫声,鬼可是不长眼,见人就撕的。 “嗯。”江晓晓正打算离开,就忽然被人冲身后拽住了,她回头一看,是慧慧。 只见慧慧满脸惊恐之色,语无伦次地说,“这个旅馆里有……有鬼,刚刚我和医生和尚刀疤男看到一个小女孩蹲在角落里,然后还以为好不容易看到人,走过去问了几句,结果那小女孩问我们要玩丢手绢吗?医生看她可怜就答应了下来,我们陪那小女孩玩了三把丢手绢,结果被丢到手绢的人,小女孩说就要变成鬼陪她玩,医生和尚刀疤男陆续被丢到手绢都死了,这里不能继续待了,我们快跑……” 话还没说完,小女孩稚嫩空灵带着丝恶意地趴在她的肩头,“姐姐,最后一把丢手绢了,你可要陪我玩到最后,那些人好没意思,不过就剩你一人了,所以你肯定要被丢到手绢,所以……你要变成鬼哈哈。” 慧慧抱着头蹲下尖叫,“不要,放过我,我不想死!” 小女孩一下子变成了恶灵,冲她撕咬而去,突然,身上被一阵金光套到束缚住了,它拼命挣扎,但是不起一丝效果。 慧慧良久才睁开眼,见那种小鬼不能动弹了,然后精神错乱地朝着旅馆外跑去了,仿佛也没有理智再注意站在那里镇定的江晓晓和吴陌两人。 见状,吴陌望了她一眼,“为什么要出手救她?” 江晓晓没有说话,只是将那只被束缚住的小女鬼收进了红玉血魄之中,然后面无表情地朝着旅馆外走去,她并不是要救那个慧慧,而是信不过吴陌。 抓只小鬼以防万一,万一吴陌不顶用,她还得靠着这只小鬼找到那个苏尧离的女人…… 40.第40章 040 堪堪遮住臀瓣的裙子 江晓晓跟着吴陌来到了广场,果然这里设了结界,鬼怪不得侵入,原来辛赫族的入口就在这里。 广场石像后面,吴陌走过去似乎在摸着什么,然后石像缓缓启动了,原本的石像转过来后变成了狰狞的表情。 随即,砰地一阵地动山摇! 石象后缓缓展开了一个新世界,涌动的小溪河流,密布的原始森林,陡峭曲折的山路。 江晓晓再回过头看了一眼废墟的城镇,然后跟着他缓缓走了进去。 路上,吴陌走在她身旁,一刻也没松懈,似乎在警惕什么。 大概只有她不理解,食人部落到处都是吃人的,她这大摇大摆地走进去,无疑是一块新鲜的美食放在族人面前,就像人类在鬼面前肯定会被争抢撕咬的。 “这里环境不错,种田打鱼不可以?非要吃同类?”她不冷不淡地说了句。 “现在你看到的自然是好的,那是因为辛赫族来了一位救世主,才将原本荒芜恶劣的环境变成现在这样,有了充足的食源,吃同类的现象已经减少了很多,只是有些人还是保留这样的习惯,比如……我。” 吴陌实话实说,然后犹豫了下问,“你来辛赫族到底为了什么?” “我要见你口中所说的救世主。”江晓晓敢肯定这个救世主,就是恶鬼口中所提的跟扶桑接触过的,苏尧离。 听罢,吴陌顿了顿,皱着眉说,“如果我不带你去呢?” “无所谓。”江晓晓觉得他的利用价值就到此为止了,淡道:“我刚刚抓了只小鬼过来,想必能派上用场了,这里并没有结界吧?我如果放小鬼出来,你的族人就一个一个都会成为小鬼的盘中餐,到时候你所谓的救世主自然会露面,你说是不是?” 吴陌没想到她会这么狠,皱着的眉头,好半响才松开,无奈地说:“好吧,但是我不能这么大摇大摆带一个外族人进去,我们去换套衣服。” “换什么衣服?”江晓晓敛了凤眸。 “我们族人现在生活在原始森林了,自然着装比较原始。”说着说着,吴陌闪过一丝脸红,“就是穿……草叶,遮住重点部位。” 江晓晓没有丝毫犹豫地冷道:“那我还是放鬼出来省事!” …… 说归说,她到底不是什么冷血无情的人,即使是食人部落,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一夜屠杀他们,最终……她穿了那吴陌编织的短到只堪堪遮住臀瓣的草裙子,以及露出傲人的白嫩月匈勾的草月匈衣。 吴陌见她出来后,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仿佛看呆了一样。 她冷冷地瞥过他,“再看一眼,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不知道是不是跟男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也学会了这套吓唬人的把戏。 “我……我没看……”吴陌瞬间低下了头,可是脑子里还是印着刚刚那鼻血喷张的一幕,他并没有存在什么亵渎的心里,只是确实被她惊艳到了。 江晓晓走到他跟前,淡道:“带路,带我去见苏尧离。” 吴陌愣了愣,他好像没告诉她辛赫族救世主的名字,她是怎么知道?瞥见她催促不耐的眼神,连忙应道:“那我们走小路吧,近一点。” 小路上,青翠的绿叶,清澈的河水,夜间知了嘹亮的声音,倒有几分安谧,一点也不像是食人部落。 而改变了这一切的人,就是苏尧离。 江晓晓不敢说她是好是坏,如果是好,怎么会用百鬼食人相杀练蛊,她是想练就出一只最强大的鬼王吧,如果是坏,她又何必帮食人族恢复荒芜的环境,让他们渐渐改掉食人的毛病。 只能用一个词形容,亦正亦邪。 吴陌一路上没有敢往她身上瞥一眼,生怕她生气,然后低声说,“等会如果碰到我的族人,你不要说话了,辛赫族都是用方言沟通,你一开口就容易暴露。” 她仿佛沉浸在自己思绪中,并没有理会他。 而他继续说,“还有,你的身份我也需要向族人解释,我们家的人族里都知道,你不能冒充我妹妹,我……我就说你是我的女人可以吗?” “不行。”江晓晓几乎没有犹豫地拒绝了。 见她如此干脆,吴陌是有些伤心的,“就是假装的,做做样子也不行?” “嗯。”她冷淡道,穿成这副德性,已经是她忍耐的最大限度。 “那就说你是我朋友罢,这总可以?”见她没有反对,吴陌显然有些失落。 直到进入了辛赫族人的视线,大晚上只有几个族人出来溜达,其余在简陋的帐篷里睡觉,一见到他们来了,便用着她听不懂的话一直嚷嚷着。 然后引得睡着的人纷纷从帐篷里出来,仿佛就是为了参观他们。 吴陌和他们用方言沟通了大概半小时,才让他的族人渐渐平静下来,然后似乎辛赫族的族长走过来试探地用手中的碗里的水,朝着她的脸泼了泼。 江晓晓忍耐着,也看出来他是在试探自己是不是辛赫族人,是不是习惯这里的风俗,但是下一刻当族长的手摸到她露出来的细腰时—— 她蓦然扣住了他的手,冷声道:“做什么?” 这一说话自然就暴露了,但她还没准备牺牲到这种地步,身旁的吴陌见状急着跟她解释:“摸腰结不结实是我们族人的习俗而已。” 只知道放马后炮,刚刚不说? 江晓晓见那些族人听她口音,知道她是外面人,纷纷抡起锄头武器朝她袭来,她敛着凤眸,“那就不要怪我不给你们活路了。” 说着,她胸口红玉血魄里的小鬼蓦然冲了出来,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好多人,好多人要变成鬼陪我玩啦~” 话音刚落,它就向拿着武器锄头的辛赫族人快速飘去,还没撕咬到一个族人,就被一个结界弹了回来! 江晓晓也镇定自若地望向了设下结界,不远处缓缓走来,长发飘飘的女人穿着轻盈红衣,随着她的步伐,赤衤果脚踝上的铃铛发出震慑人心的声响…… 41.第41章 041 用自己的身体抵挡在她身上! 红衣女人便是辛赫族信奉为神的女人,也是,操控得了百蛊术的苏尧离。 这一点毋庸置疑,即使两人四目相对还未开口,江晓晓就清楚得知道了。 苏尧离走到了辛赫族人面前,那些族人刚刚被小鬼吓得不轻,纷纷躲到她的身后,仿佛她就是庇护他们的神明,而她面对着江晓晓,空灵仿若神圣不可侵犯地问:“你为什么闯入辛赫族?” 她凤眸微敛,半响没有回答,身后的吴陌替她说了,“她想见你,我……我带她来的。”仿佛觉得她不回答苏尧离,是一种蔑视神明的罪过一般。 苏尧离眸光落到了她胸前的红玉血魄,闪过一丝了然,却故作不知情地说,“江家驱魔人找我有什么事?” 这时,江晓晓动了动唇,“很简单,我并不是来找你有事,而是想知道扶桑的去向。只要你将她的去向告诉我,我不会再打扰你和辛赫族。” 谁知,苏尧离似有若无地笑了下,“我以为,你会是为了他来找我。” 从没见过她笑的辛赫族人都傻了,愣了愣地看着这位神圣不可侵犯的神明,原来,她也有喜怒哀乐。 他指的是谁,江晓晓自然不知道,连是男是女她都不知道,她怎么可能联系到…… “不过他应该以为我魂飞魄散了。”苏尧离缓缓垂眸,闪过一丝复杂,“这世上那么多女人,他果然不可能唯独等我一人了……” 而她为了他,这双手不知道沾满了多少鲜血…… 江晓晓不明白她在说的什么意思,只是漠然打断她,“扶桑在哪?” “只要你替我做一件事,我就告诉你。”苏尧离从回忆里缓过神,眸光清澈却空灵得毫无一物。 江晓晓自然知道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告诉自己,所幸她也是个干脆直言不讳的人,想也不想的答应了,言简意赅:“好。” “你就不先问问是什么事?”苏尧离对她的干脆有些疑惑。 为了找到姥姥,她没什么事不能做的,江晓晓将那只受伤的小鬼收入了红玉血魄中,然后望向了她,“不论什么事,我都势在必行。” 听罢,苏尧离便朝着她走过去,审视般地打量了下她,然后递给她一个蛊罐,轻描淡写地说:“我需要一个人将蛊罐带进百蛊阵中,在百蛊术的最后阶段引得百鬼自相残杀,不过你要先考虑清楚,带蛊罐进去的人,也会被百鬼厮杀,能不能活下来只能靠你自己。” 江晓晓顿了顿,然后接过了那个蛊罐,反问:“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食言?或者你根本不知道扶桑的去向。” 她提出合理的猜测。 苏尧离没有任何动摇,缓缓道:“你能拿性命做赌注去做这件事,不论我会不会食言,是不是知道,你都会做。” 江晓晓被对方看穿心思,便没有再询问任何事,将蛊罐放在手心,转身朝着刚刚来时的路往回走。 这时,传来身后吴陌急促的声音,“别去,你会没命的!” 她压根没有理会,兀自地从辛赫族入口走了出去。 …… 眼前,便是刚刚来的废墟城镇,而她站在被结界包围的广场内,很快,她手心的蛊罐瞬间吸引了大批的鬼魂从四面八方而来。 凶神恶煞地似乎想撞破这个结界,都是冲着她手中的蛊罐而来。 而她也嗅到了从蛊罐中弥漫开来的特殊香味,联系到扶桑来过这里,想必这就是传闻中的灵体香,只是灵体香被蛊毒浸染,产生了一丝令人暴躁的情绪。 而面前毫无理智、蜂拥而来的百鬼也证明了这一点。 她若不走出这广场的结界自然没事,但是也不能完成苏尧离交代的,令百鬼自相残杀,所以她必须走出这个结界。 半响,江晓晓默念着,用仅剩的灵力驻起了周身的一层结界,然后带着蛊罐走了出去。 瞬间,围绕在广场结界的百鬼蜂拥而至地撞击她周身的结界,凶猛得她差点招架不住,一两只鬼怪确实不必害怕,但上百的鬼力量绝对不可小觑。 否则,苏尧离也不会让别人代替她来送蛊罐。 她俯身将蛊罐刚刚放在了地上,只听得结界砰地一声,被百鬼撞出了一道裂缝。 她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撤离,眼看她被疯狂的百鬼围绕在中间,结界几乎抵挡不住那凶悍蛮横的冲撞。 下一秒,只听得砰地一声,结界瞬间被撞裂破碎! 百鬼朝着她的身上疯狂撕咬而来,如果当下她使用什么敷鬼咒,也只能困住一两只鬼而已,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所幸,她有先见之明,在来这里之前在自己身上使用了障眼法替身术,只要这副身躯被百鬼啃噬光,她就能抽身离开回到广场结界那里了。 但事事往往,就是有出人意料的一幕发生—— 在百鬼朝着她冲过来那刻,江晓晓只觉得自己被一个身影先猛地扑倒在地,用自己的身体抵挡在她身上! 饶是镇定的她,也怔了怔。 好不容易晃过神来,就听到那个身影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呼:“啊——” 被百鬼啃噬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了,而身上的男人却没有心生惧意,依旧挡在她身前。 而她也渐渐看清了身上的男人是谁,那个一路护送她到了辛赫族的吴陌,她甚至来不及反应,就听到他艰难的说了最后一句话:“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就冲上来了……你要好好活着……” 下一刻,百鬼将他啃噬得一点不剩,她身上的重量也随着他的话消失不见了,仿佛这世上再也没有这个人了。 紧接着江晓晓的替身也被啃噬得一干二净,转瞬间,她回到了广场的结界内,身上完好好缺,没有受一丝伤。 她完成了苏尧离的事,可是却站在结界内一动不动,因为这世上从来没有过一个人,为她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虽然他即没有必要救她,也救不了她,但他还是冲出来了…… 42.第42章 042 神龙赦令 江晓晓望着那连魂魄都被啃噬得一干二净,百鬼相杀的画面,出神了许久,在心底默默做了 一个决定,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身,即走向了石像后的辛赫族里面。 不管那个叫吴陌的男人为她做了什么,哪怕是牺牲了自己的命,她也会以姥姥的线索为重,所以她选择了回去。 当她回到辛赫族,辛赫族族人似乎在指着她激动地说着什么,即使听不懂,她大概能猜得出来肯定是因为她害死了他们的族人吴陌,所以全部责怪到了她头上。 她即没有理会也没有解释,而是走到苏尧离,冷硬地说:“你要我做的,我已经做了。” “好你过来,我告诉你想知道的事。”苏尧离站在不远处,这么说。 江晓晓没有丝毫防备地就走了过去,谁知下一刻,走到离她三米之外时,身旁突然从地上钻出了无数树枝,蓦然将她整个人包围困在树干,不得动弹。 她动怒地望向了苏尧离,“你说话不算话?” “急什么?”苏尧离瞥了她一眼,“我答应告诉你的事自然会告诉你,不过等我完成百蛊术之后,为了避免你伤害辛赫族人,不得已关你一会儿。” 说得轻描淡写,敢情被关的不是她。 江晓晓深吸了口气,任谁这样无缘无故被关着,都会想逃离,谁知道她说的话,是真是假,刚刚是自己掉以轻心了,也是太急着知道扶桑的消息,才会着了她的道。 下一刻,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伴随着一阵嘶吼,仿佛有什么朝着这边过来了。 她眯起了凤眸,朝那声响望去,只见一只双眸血红、散发着强大灵力的恶鬼,迅速望她们的方向而来。 那些辛赫族的族人纷纷惧怕地后退,然后躲进了帐篷里了。 但那只恶鬼并没有攻击任何人,只是来到苏尧离身旁,安静地盯着她,嘶哑难听地开口:“就是你将我炼化出来的?” “是我。”苏尧离盯着这百鬼之王,眸子有了一丝光芒,只要有了它,她很快,很快就能回到他身边了,不用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地到处躲躲藏藏了。 “我不管是不是你炼化出来的,我没打算认你当主人,听你命令给你当狗!”百鬼之王自然是有自己清晰的思绪,她想驾驭,还不是那么容易的。 然而,苏尧离却平静地说,“你没必要听我的,也可以有你的自由,我既然炼化出你,自然有能控制你的把握。” 恶鬼很聪明的没有再大放厥词,而是等待时机,确认能不能敌得过她之后,再撕了她。 而苏尧离很放心的背对着它,走向了被困在树干中的江晓晓身旁,仿佛心情很好地轻声道:“多谢你的帮忙,我现在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听罢,江晓晓没有任何反应地凝着她,也不说一句话。 她不需要谢谢,只需要知道她要知道的。 “扶桑确实来过荒域山,也和我见过。”苏尧离站在那儿清风徐徐,红衣微扬,“我向她讨了一些灵体香,当然也给了她一些她想要的东西,具体她要去哪里,我不知道。” 她这是在耍自己玩?江晓晓瞬间就脸色变得冷下来,“不知道?” “这么容易就动怒了?”苏尧离似乎盯着她的反应,觉得很有趣,“他现在喜欢你这种单纯得心无城府的小女生?” 不知道她又在说什么,就在江晓晓又要动怒时—— 她轻描淡写地说,“我虽然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但是她向我要走的东西是还魂珠,那代表她想复活一个人,但除了还魂珠还需要一样东西配合,就是还魂草。还魂草只有一个地方有,天山,除了那个地方,扶桑不可能去别的地方。” 听罢,江晓晓的怒意并没有消下,而是默然的没有回答,垂下凤眸,用低到只有自己听到的声音念道:“龙神赦令,水神阴姬借法,火神祝融借法,土神行孙借法……” 转瞬之间,一阵金光从树干里面发出,困住她周身的树干瞬间破碎得四分五裂,随即,隐约的金光中才显现出一条金色神龙的身影。 下一刻,神龙朝着恶鬼的方向迅猛冲去—— 苏尧离怔在了那里,显然没想到她会用这么蛮横的方法,冲破她的树盾,更没想到她会对付百鬼之王。 这一怔,神龙瞬间将恶鬼整个缠了了起来,恶鬼发出嘶吼,挣扎得厉害,但是却被越缠越紧。 在苏尧离动手解救恶鬼之前,神龙朝天一吼,一阵雷电劈下来,瞬间将恶鬼劈得,魂飞魄散。 只余音一阵恶鬼的嘶吼,然后神龙也转瞬消失在了空中。 江晓晓见到恶鬼被灭,才平坦了眉心,这就是她做的决定,这只恶鬼也就是百鬼之王咬死了吴陌,他既然是为她,她自然要还他一个人情。 但是姥姥的线索为重,她必须要在苏尧离口中得知到线索之后,再灭了她的百鬼之王,否则她肯定不会告诉自己线索。 果然,只见百鬼之王被灭,苏尧离脸色变得无比苍白,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一样。 这就证明了她的猜想,并没有错。 而她现在也知道了她想知道的,江晓晓自然一刻也没兴趣再在这食人部落呆下去,正想走,就被一排树干做成的墙壁拦住了,她敛了凤眸转过身去,淡道:“你炼成的鬼王杀了吴陌,一命抵一命,天经地义。” 听罢,苏尧离抬眸,冰冷之极地凝着她,一字一句:“你知道这只鬼王对我的意义,有多重要?”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江晓晓干净利落地说,仿佛丝毫不怕惹怒她。 虽然不知道她的本事,但是她已经露出了杀意,自己不论怎么回答,都免不得和她对战。 “你不知道,你当然不知道。”苏尧离眸子泛着杀伐之意,“而且,你也没这个命知道了。” 毁了她唯一能回到他身边的机会,就算是任何人,她都不会放过,何况,这个女人是他现在最亲近的人…… 43.第43章 043 她对男鬼撒娇 话音刚落,眼看那些树干从地下钻出来,密集地朝着她攻击,江晓晓刚刚的灵力就快用完了,只能用结界抵挡一阵。 期间,苏尧离没有立刻破了她的小结界,倒给了她拖延时间想办法,大概是不想一下子杀了她那么无趣,想继续折磨她罢。 江晓晓静静休息,一边想着怎么对付这棘手的女人,一边等着身上的灵力渐渐恢复。 或许她不替吴陌报仇就没有这一档子麻烦了,可是她不后悔,这大概是她唯一能做的,不是为了感激他,而是为自己求一个下辈子的心安理得罢了。 而包围着的树干砰砰作响地试图打破结界,只见结界破裂了一个裂缝—— 江晓晓脑子飞快旋转,可是在她还没来得及想出办法,灵力也还完全恢复的瞬间,树干已经突破结界的重围,朝着她,四面八方尖锐刺来! 眼看那些树尖快要刺到她身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停了下来,江晓晓怔了怔,然后朝着她的方向望去,只见她似乎神色一变,一挥手,树干纷纷重新钻入了地底下。 苏尧离瞥了她一眼,冷若冰霜,“你运气不错,我现在还……不能见他。” 话音刚落,她便转身即走,伴随着脚踝的铃铛声,红衣飘飘,苏尧离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 她凤眸微敛,似乎还是不明白她指的到底是谁,不过不管是谁,都跟她无关。 反正,她已经知道了她想知道的。 江晓晓刚刚从地上扶着手,打算起身,就瞥见面前似乎站了个男人熟悉的身影,她睫毛一颤,然后瞬间想通了一些事。 怪不得,刚刚在千钧一发之际,树干停止攻击她了,怪不得苏尧离会那么好心放过她。 这一切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来了。 只不过是在快要被万树穿心之前的一刻,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来救她罢。 江晓晓佯作没什么动容地缓缓起身,凤眸似有若无地瞥了他一眼,只见他沉着俊颜站在那儿看她,仿佛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一样。 她想了想,大概就是没有听他的话,呆在江城古宅等他。 可是她为什么一定要听他的? 他以为他还是那个生前的淮安王?她也不是他后宫女人一定得惟命是从,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她有自己的思想有什么不对? 何况,他什么也没明说,就让她呆在那儿等他,她怎么知道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 两人沉默地四目相对,江晓晓望进他深如潭水的异眸中,一时莫名的软下了态度,刚想说什么。 “七夜,把她给我绑起来。”他邪冷地动了动薄唇,“带回地府。” 江晓晓没有注意到他身旁还站了个人,哦,不,是鬼! 因为那个鬼,脚下没有影子。 他身后的七夜立马遵从他的吩咐,拿出了锁魂链,一下子就将她的身子锁得牢牢的,将她一下子就带到了他们面前。 江晓晓自然是不适应的挣扎,所谓锁魂链是用来锁鬼的,但也能用来锁人,更痛,毕竟人肉之身娇贵。 “放开我,沈夜冥!”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这个蛮横粗鲁的男人,这么五花大绑地对待她,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他头也不回地转身即走,七夜也野蛮地用锁魂链拖着她,跟在他身后。 江晓晓气得眉头紧皱,但即使灵力已经渐渐恢复了,她知道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索性没有动手,大概潜意思里认为,他不会害自己。 否则,他又何必救她,他也说过,她还有利用价值。 这一点,她倒不担心。 只是…… 她耐着心思,被迫被七夜拉着挪动步伐,断断续续地喘着气说,“我……我还有事情要做,你先放开我一下,做完我立马跟你走,我保证行不行?” 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的语气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撒娇。 通常,撒娇对一个男人来说,是最没有抵抗力的。 果然,他顿了顿步伐,七夜也跟着停了下来,完全一副主子叫我做什么我做什么的敬职敬业,没有转过身,而是低磁地沉声道:“我只给你十分钟,没那么多时间陪你浪费。” “好。”江晓晓立马答应了下来,可是她挣扎了下锁魂链,见那七夜完全是boss不吩咐我不松开的架势。 “给她松开。”直到他的命令下来,七夜就立马收回了锁魂链。 江晓晓揉了揉有点生疼的手臂,然后没有浪费这十分钟,幸好他们还没走出辛赫族,她立马跑到一旁,捡了一块简陋的木头。 她四处巡视了下,找了个溪水常流、花草繁荣、空气新鲜的地方,然后将木头插了下去。 望着那块不像墓碑的破木头,她低喃道:“将就你了。” 她指的是吴陌,他连尸身都没有,魂飞魄散,自然没有什么好埋的,可是这个墓碑虽然简陋,但至少能证明,他曾经存在过这个世界上。 而不是随着他的死,在这个世界消失殆尽,没有任何痕迹。 江晓晓随即咬破了手指,缓缓在木头上,写下‘吴陌’这两个字,他是辛赫族的人,死后归于此自然是最好的。 半响,她凤眸微敛,想着他临死前的话,然后轻声道:“我的名字是江晓晓,如果有机会我会试着找找你的魂魄,让你重新投胎,我会好好活着,你可以安息了。” 看了蛮久,她才回过神来,记起十分钟的约定,然后立即起身,没想到一转身吓了她一跳。 他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地站在她身后? 沈夜冥垂下密长的睫毛,睥睨着那破墓碑,面无心绪地勾唇,“你该不会想为他哭上一阵再走?” “不会再浪费你时间,我们走吧。” 她绕过他正想离开,就被他抓着了手腕,她才缓缓抬起凤眸,不解地望着他,只听从头顶传来他邪冷的声音,“不会,还是不想?” “不会,也不想。” 听到她这个回答,沈夜冥轻飘飘地异眸掠过她,半响才松开了她的手,要是她不是这个答案,这个破墓碑早就荡然无存了…… 44.第44章 044 跟不穿有什么区别? 江晓晓见他松开了手,却盯着她胸前看,她脸色一变,才注意到自己还穿着那身只遮住重点部位的草裙,她抿着唇问,“你这是往哪里看?” 沈夜冥不紧不慢地半阖异眸,低冷道,“你穿成这副德性,跟不穿有什么区别?” 她皱了皱眉,然后捂住了胸前的位置,别过脸不去看他,她只是为了混入辛赫族,但觉得没必要跟他解释,索性没有开口。 而他也没等她开口就先一步离开了,身后的七夜走过来,继续用锁魂链将她带着走,跟着他身后。 …… 这是江晓晓第一次来地府,这地方显然不是活人能来的,而她都已经帮男鬼还阳了,他为什么还能来地府来去自如,还大摇大摆地带着她一个人类来? 莫非他跟冥王的交情很好? 没想到这只残忍没人性的男鬼,死后的人际关系还是不错,即认识兰陵王,也认识冥王…… 正当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三人缓缓稳步走上了奈何桥。 桥底下是喷发般的岩浆,一排排鬼被阴差用锁魂链锁着,拖着经过孟婆那儿时,一一喝下了孟婆汤,然后目无焦距地一个个走了过去。 当沈夜冥经过孟婆那时,只见孟婆并非视而不见,而是朝着他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也不用喝什么孟婆汤,放他就这么过去了。 而当七夜拉着她走过时,孟婆递过去一碗孟婆汤,却冲她喊道:“喝一碗孟婆汤,忘却前尘往事。” 江晓晓皱着眉,摇了摇头,明显拒绝,正想离开,却被孟婆拉住了手。 她往孟婆的方向望去,只听孟婆苍老的声音空灵说,“你不是鬼魂?” “我……不是。”江晓晓只能如实说,否则她肯定逼自己喝什么孟婆汤,也不知道活人喝了孟婆汤是什么情形。 身旁的七夜也跟哑巴似的,一个字都不知道解释,她只能自己解释了。 “那你为什么擅闯地府?”孟婆冲她凶狠的喝道。 她扬了扬手上的锁魂链,“你没看我是被锁着被迫来的吗?” 孟婆这才冷静下来,然后望向了七夜,显然知道他是谁的人,自言自语念叨着,“这地府已经几百年没进来过活人了,他为什么要带一个活人来,打乱地府的秩序……” 江晓晓没有理会她,正想随着七夜离开,就听到她对自己说,“地府里都是些妖魔鬼怪,活人进来无疑是香饽饽,你要想活命,就紧紧跟着他,不要离开他半步。” 她想了想,孟婆指的他应该是沈夜冥,但他现在也算个活人,虽然本质是男鬼,他就不会成为那些妖魔鬼怪的食物? 还要她寸步不离跟着他? 想着想着,七夜带着她走入了十八层地狱一一‘参观’,江晓晓眼睁睁看着那男鬼曾经口中所说的第一层地狱,拔舌地狱。 那些鬼魂嚎叫着,挣扎着,阴差面无表情地用铁链栓住它们的舌头,硬生生将鬼魂的舌头,拔了下来。 她饶是胆子再大,也收回了视线。 经过第六层地狱时,就听到一阵阵噗呲声,江晓晓余光瞥了一眼,只见阴差在铁柱之下加火,将铁柱燃烧得如炮烙一般,然后那一个个鬼魂贴在铁柱上受炮烙之刑法。 也不知道生前犯了多大的过错,才会遭到这么残酷的刑法,怪不得,怪不得那个男鬼那么残忍,没人性,原来在鬼的世界里残酷得远远不只于此。 仿佛知道她的疑惑,七夜蓦然硬邦邦开了口:“不值得同情,他们都是生前恶意放火害了人命的鬼魂,有此一报理所当然。” 她怔了怔,还以为七夜除了遵守他的命令,不会开口跟她说一句话…… 七夜瞥了她一眼,便没再说话,而是继续领着她往前走,要不是她和冥王结了冥婚,他懒得跟一个人类解释半句。 走过了十八层地狱,江晓晓以为可以松了口气,随即就瞥见一排排吊着脖子挂在悬崖上,一个串着一个,面容狰狞,这又是怎么回事? 她没想到自己问了出来,七夜便缓缓道:“这跟十八层地狱不同的是,不是活人犯罪下的地狱,而是鬼魂犯错就会被挂在这里,时时刻刻享受被吊死的痛苦,永世不得超生。” 这下,江晓晓对这个地府肯定是没有了一丝好感,比起人间,地府实在太过残忍,不是活人能接受的。 制定这些规则的冥王,肯定是一个残忍无比、没有人性的人,哦不,是鬼。 …… 终于见识完地府的残酷一面,紧接着七夜带着她进了前面的地宫,上面写着冥王地宫,外观看上去倒是奢华无比,就是所谓的阎王殿? 沿着蓝色幽火的走廊,缓缓走进了地宫里面,江晓晓正奇怪他怎么走得这么快,一下子就没影子了,连七夜都跟不上他。 紧接着就听到地宫里似乎传来他和什么人在交谈的声音,她瞬间松懈了下来,并不是因为她没有跟在他身旁害怕。 而是他也是活人,万一……被鬼魂盯上失踪了,谁知道会不会是被鬼魂吃掉了? 千夜带领她走进了正殿,一下子光线照射而来,她有些不适应地抬手遮住了眼前,眯了眯凤眸,好半响才适应了下来,渐渐放下了手臂,抬眸望去—— 只见跟沈夜冥谈话的那女人,身着轻盈红衣,脚踝上挂着一个铃铛,而长发飘飘下分明是那张令人见过一眼就难以忘记的面容,那女人无疑是刚刚她才见过的苏尧离…… 只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她没有跟着七夜走进去,而是皱着眉站在原地,下一刻,就听到沈夜冥邪冷阴鸷地对那女人警告道,“再用她的样子跟我说话,我就让你魂飞魄散。” “知道了,boss。”那女人一下子变化成了一个带着高高的白色帽子,舌头伸的很长的白无常,他瞬间收起了舌头,英俊地挑了挑眉,“我这不是开个玩笑而已嘛,用得着这么认真?何况,我用刚刚的样子跟你报告,效率不是更高,你不是更有兴致听?” 45.第45章 045 我能和冥王解除冥婚吗? “写成报告交给我。”果然,沈夜冥没兴致再听他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白无常一张哭丧的脸,吐出了长舌头,抱怨道:“明明知道我最讨厌写什么字了,还要长篇大论,这不是变相惩罚……” 他转过身就瞥见了七夜带来的女人,疑问的上前问了句:“七夜,你把一个人类带来地府做什么?” 七夜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冥王的吩咐。” “这可希奇了。”白无常来回打量了一下这个人类的女人,挑眉道:“难不成是来慰问地府那些饿了几辈子的饿死鬼?” “她和冥王结过冥婚,小心你祸从口出。”七夜言简意赅地提醒,然后给她松了锁魂链,却不曾离开她半步,这也是冥王交代他的,保护她,在地府片刻不离。 被松绑的江晓晓不仅没有松了口气,反而出于魂离的状态,刚刚似乎接受到太多她消化不了的事,她需要慢慢思考,整理出思绪。 “你没跟我开玩笑?和人类结冥婚?”白无常认真了下神色,“且不说这是地府先例,万一被前几列冥王追究起来,怎么办?” “现在,冥王说的就是地府的规矩,做的就是地府可以做的事。”七夜坚决、维护他的语气,和他辩驳着。 “你狗腿到这种境界,也是没人能比了。”白无常扶着额头,然后说,“那这件事先瞒下来总可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七夜不说话,等于默认。 而此刻,江晓晓大致理出了思绪,怪不得他能大摇大摆地带她来地府,怪不得他这么强大,强大到连她都动不了,难怪他那么残忍得毫无人性,一个身处地狱的冥王能仁慈到哪里去? 她还傻傻地将他当成了一个普通的男鬼。 这么说,她一不小心找了冥王,和他结了冥婚? 她一时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怔在了原地,直到白无常走到她面前,递给她一个令牌说,“这是地府通行令,有了这个,在地府畅通无阻,见令牌如见冥王。” 江晓晓无意识地伸手接过,然后抬起凤眸,瞥了他一眼,好半响,才说了句,“我能和冥王解除冥婚吗?” 任何鬼她都无所谓,但是冥王她惹不起,谁知道惹了冥王她要付出什么样惨痛的代价? 白无常似乎愣了愣,然后犹豫地考虑了一下,缓缓道:“也不是不可以,要是解除了冥婚也好像历届冥王交代,我觉得也是好事,你来的时候应该看过了十八层地狱了吧?” “嗯。”她不解地抬眸,和这有什么关系? “解除冥婚第一步,就是要你的灵魂出窍,十八层地狱一层一层熬过来才行,冥婚是非常圣神的,不像你们现代人那么说离就离,你要是想好了就来找我,我可以带你一程。” 听罢,江晓晓整张脸都有些发白,这个念头在她心中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这个代价太过惨痛,她十八层地狱一层层熬过去,还有命吗? 她还怎么去找姥姥? 她紧紧抿着唇,最终妥协道:“我知道了。” “那是不去的意思罢。”白无常仿佛知道她肯定是这个答案,而他所说的没有一点吓唬她的意思,完全是事实。 地府这里是从几千几万年延续下来的规矩,自然是古老的,古代是不允许女方有如此不守妇道的举动,接受十八层地狱的考验并不为过。 江晓晓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下,然后转头问七夜,“他待我来地府,到底是干什么?” 七夜顿了顿,淡淡地回答她,“你跟我走,就知道了。” 她疑惑地瞥了他一眼,不知道该不该信他的话,但是现在身处别人的地盘,不去又能怎么样? 于是她没有立即跟上前去,而是垂眸道:“好,我还有个问题想问白无常,你先去,我一会儿就跟上你。” 七夜并不担心她逃跑,否则就不会解开了锁魂链,于是转身就朝着地宫深处走了进去。 “你的问题可真够多的,我还是想告诉你,人类还是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安全……” 白无常还未说完,她就没什么情绪地打断他,“你刚刚变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叫苏尧离?” 听罢,白无常本来不正经的表情,似乎变了变,“你怎么知道?” “这么说就是了?”从他口中套话没想到这么简单,江晓晓淡道:“如果我推测没错的话,苏尧离和他之间的关系应该很亲密,是不是?” 仿佛没什么语气波澜,她也终于知道了苏尧离之前在她面前说的那些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和刚刚那一幕联想起来,她很快就猜到怎么回事了。 苏尧离说他看上自己这样的女生,还说为了他来找她,这样的话恐怕只有关系亲密得不能再亲密才会说出口。 同时女人,她能察觉甚至有一些嫉妒的口吻。 那么只剩一种关系了。 见白无常似乎打算替他保密,她便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他们曾经是恋人吧?” 听罢,白无常愣愣地望着她,好半响,才说,“就算是,你知道这么多,除了徒添烦恼还能有什么用,虽然你们结了冥婚,但冥王活了几百年,你还不允许他曾经有恋人?” 他的潜意思就是她善妒罢?江晓晓不置可否,似笑非笑。 见状,白无常察觉不妙,也不想得罪她,立马改口,“你其实没必要在意那个女人,就是个已经死了几百年的女人了,对你没有任何威胁。” “是吗?”这就是苏尧离在他来了之后,立马离开的理由,还说什么以为她已经魂飞魄散了,不可能一直等她之类的话。 她眯起了凤眸,轻声却震撼人心地吐出:“如果,她没有魂飞魄散呢?” 白无常一开始以为她是胡诌乱编,但仔细一想,他并没有告诉她,苏尧离是魂飞魄散而死,只是告诉她死了,她怎么知道苏尧离是魂飞魄散而死? “你说的……是真的?” “信不信由你。”说完,没有理会他的反应,江晓晓便若无其事地朝着七夜离开的方向走去了。 他知道,想必沈夜冥肯定会第一时间知道,她倒想看看他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真是令人……期待。 46.第46章 046 你别这么吻我!【三千字更】 江晓晓跟着七夜来到了地宫深处的一个房间,他打开了房间的门,走了进去,她犹豫了下,还是跟着走进去,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只见房间里的布置是……相当梦幻,蕾丝粉色床,纱缦飘飘,还有一些人类的女士用品,这地府也住着人类还是女性? 仿佛知道她的疑惑,七夜解释道:“你别误会,地府没有任何人类女性,这间房是冥王提前吩咐我准备的,我就按照人类的闺房给你准备好的。” “我并没有误会。”江晓晓口是心非,然后走过去,坐了坐那张充满浪漫梦幻的粉色纱床,柔软得不可思议。 她也是个女生,从小生活在古宅那种硬邦邦的竹床里,这种柔软的床倒是没睡过,看上去很舒服的感觉。 见她似乎很满意,七夜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没有误会就好,那你在这间房里好好休息吧。” 话音刚落,七夜转身干净利落地离开了,而门外似乎传来了一些金属的声响。 江晓晓觉得有些不对劲,然后迅速起身,跑到门边,试图打开房门,但怎么也打不开。 她皱了皱眉,然后凝聚了灵力试图打开外面的锁,就听到七夜漠然地说:“别白费力气了,金刚锁不是灵力能打开的。” 听罢,江晓晓似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了,然后冷声道:“你把我关到这间房间里是什么意思?” “别生气,是冥王的意思。”七夜似乎没有走的打算,只是在门口守着? “他的意思,我就该遵从?”他的意思,她就不该生气?江晓晓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气确实消了一些。 “冥王也是为你好,你每次出去,哪次到最后不是要冥王亲自来救你?否则你现在哪里还有命,活着抱怨这些琐碎小事。”七夜理所当然的说着。 “那他就把我的命拿去就是了,只要我还活着,我就要找到我姥姥,除非我断了这口气。”江晓晓决绝的一字一句,她知道他救过她很多次,哪怕是为了利用她。 这份人情始终是存在的,怎么还都行,唯独将她关在这里,不让她去找姥姥,这件事不行。 听罢,七夜依旧没有被她动容,硬邦邦地惟命是从道:“我只是奉命行事,你不可能出这道门,就死了这条心吧。” 仿佛过了很久,江晓晓也放弃了强行闯出去的念头,她垂下凤眸,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莫名地说了一句:“好,那你就尽忠职守地守着,反正他过不了多久,一定会主动来找我。” 她并不是随意放狠话,而是胸有成竹。 幸亏刚刚跟白无常说了那关于苏尧离的件事,只要他在意那个女人,知道原本那个应该魂飞魄散的女人还活着的消息,出自她的口中,就一定会来主动找她。 到时候,他若想知道她的去向和状况,那她就有条件跟他谈判了,不是吗? 所以,说完,江晓晓就心平气和地从门边离开,重新回到柔软的床上,然后躺下盖上被子,闭上眼睡觉。 见里面渐渐安静下来,七夜还以为她是在用计引他上当,所以一动不动地守着门外,也不去看门里的情况,哪怕那女人有什么闪失。 半小时后,七夜听到了从远处而来的脚步声,于是抬眸望去,除了不让房间里的她走出房门半步,他也有义务保证其他任何人不靠近她。 当看清了来人,七夜却愣了愣,然后渐渐从门边让开了,那个任何人不包括给他下命令的冥王。 沈夜冥异眸沉得讳莫如深,他毫无情绪地说:“打开门锁,我要进去。” 七夜才想到刚刚她说的竟然不假,虽然不知道为的是什么事,看上去挺严重的,冥王真的主动来找她了,他才愣了一下,随即立马听从吩咐地打开了金刚锁,犹豫道:“冥王,那我还要守在这里吗?” “守着,等我出来再重新锁上。” 话音刚落,七夜就见他走进了房间,这好像跟里面的女人所说的不一样,他还以为冥王会说就放她离开。 七夜遵从地关上了门,守着门外,轻叹了口气,真不知道冥王为什么要为这女人费这么多心思,偏偏这女人还不领情,之前百鬼出逃的事他也交给黑白无常,自己则去救这女人…… …… 房间里。 沈夜冥走进来那刻,只见她躺在柔软的床上似乎睡着了,他缓缓走到了床边,垂眸睥睨着她安稳的睡颜。 安静得如一副恬静美好的画,让人不忍打扰。 他缓缓坐到了床边,柔软的大床因他的体重而微微下陷。 这一动静,让他瞥见她睫毛微颤,知道了她在假睡,刚刚怜香惜玉的感情一下子消失殆尽,邪冷地开口:“不是等着我来找你,还装什么睡着?” 果然,下一刻,江晓晓睁开了清澄的凤眸,没有起身,而是躺在柔软的床上不想动弹,抬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半响,才低声说,“我刚刚是真的睡着了啊,谁让你吵醒我了。” “你被囚禁,还能安心睡得着?”沈夜冥敛了异眸,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的谎言。 见他似乎没那么着急盘问自己,倒是她有些急了,但强迫自己冷静,江晓晓垂了凤眸,随口应付他,“为什么睡不着,反正这里有你。” 这句话让他眸子潋滟得深不见底,“有我,你很安心?” 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带给她名为安心的错觉了,他之前不是想挖她的心,就是剥她的皮,还想掐过她的脖子想杀她,只是救过她几次,就让她有这样的错觉了? 听罢,她颤了颤睫毛,刚刚一时失口,于是答非所问,“这里是你的地盘,所以我觉得……” 沈夜冥打断了她的话,没耐心和她拐弯抹角似的,终于开门见山的问:“你在哪里见过她,她真的还活着?” 听到他终于进入了正题,正如她所想要的,但心情却莫名的……不是滋味。 “嗯。”江晓晓冷淡之极地应了声,比起他看上去的难得的急,她倒显得淡然。 毕竟,现在掌握主动权的人,是她。 见她只是简单的应答,没有多说一个字的念头,这令沈夜冥微眯了异眸,轻飘飘地掠过她睡得有些红扑扑的小脸,低冷地一字一句:“你是不打算说?” 那语调听在她耳朵里大有威逼的意思,江晓晓却没有丝毫害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本来唯一怕过的这只残忍的男鬼,现在却变得不怕他了。 “如果我不打算告诉你,也不会等你来。”她没有再吊他胃口,而是缓缓从床上坐起来,凝着他冷静地谈判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可以拿性命担保苏尧离还活着,其他的事你如果想知道,那就要和我做个交易。” 见他不言不语,但震慑力、存在感极强地冷凝着自己,江晓晓皱了皱眉,逼着自己继续说,“这个交易很简单,对你来说,只要你放我离开地府,我就告诉你一切我知道的。” “听起来似乎很划算?”沈夜冥不置可否地邪性勾唇,过了好半响,见她踌躇地盯着自己,他沉声道:“但是听起来似乎更像威胁,我这人最讨厌女人跟我谈条件。” 听罢,江晓晓紧紧抿着唇,她轻声道:“你什么意思?” 他抬手,捏着了她的下颌,低沉地磁道:“如果我即不想放你走,也要从你这张小嘴里知道我要知道的事呢?” “那我不会开这个口。”她似乎很坚决地这么说,仿佛他根本不能拿她怎么样,潜意识里认为他不会害她,所以她想赌这一把。 “是吗?”谁知,沈夜冥从胸腔发出低沉的冷笑,箍紧她的下颌,缓缓靠近她,“你刚刚来的时候应该看到十八层地狱受刑的模样罢?如果我把你丢到那儿,一点都不怕?” 江晓晓身子一僵,却不是因为他残忍的话,而是他靠近的男性炙热的身躯,她抬手轻抵着他,咬唇道:“你的威胁,对我没有用。” “呵,那我真是小看你了。”沈夜冥见威逼不奏效,但也不打算放她离开地府,情报和她,两样,他都势在必得。 见他没有立刻让人丢她去十八层地狱,江晓晓承认自己是有些没骨气地松了口气,可是下一刻,她的耳畔传来湿润的触感,让她整个身子异样地一颤,凤眸缓缓睁大:“你……你做什么?” “想通告诉我,我就停下来。”沈夜冥霸道地将她抵触的两手轻而易举地掌控住,贴近了他的腹部。 江晓晓被他吻过的耳畔都有些发红了,她呼吸有些急促,她两手不得动弹,便别开脸躲过他的唇。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对她? 而她自以为躲开了他的吻,下颌一下子被他捏着转过脸,清澈的凤眸就一下子撞入了他深入潭水的异眸,下一刻,他低下了头,吻上了她的唇。 从浅尝即止,到辗转深吻,两人之间的温度逐步上升。 唇瓣上传来一阵酥麻的不行,她心慌地推拒他,“你……你别这么吻我!” 47.第47章 047 她赌他不会做到最后! 不一会儿,房间里的温度快灼烧起来。 江晓晓只觉得呼吸不顺畅,当他深-含-住她的舌尖吸匀时,她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羞耻的申-吟。 沈夜冥才从她红肿的唇瓣撤离,瞥见她凤眸迷离湿润地望着他,看得他下腹一紧,不动声色地低冷道:“你是不想说,还是在享受这么被我对待?” “你……放我走,我就告诉你。”仅存的意识让她这么说,她不否认自己喜欢他的吻,从第一次两人接吻,她就知道了。 但是比起这个,姥姥的事更重要,她不会这么妥协的,反正也不是下十八层地狱,她不信他明明喜欢那个姓苏的女人,还能跟她做到最后。 她,赌这一把。 下一刻,她被猛然重重推倒在柔软的床上,床上的纱缦被勾了下来,遮住了两人纠缠的身影,若隐若现。 …… 紧接着,守着门口的七夜一直紧绷无表情的脸色,而听到房间里的传来大得离谱的动静,以及男声低沉喘息,女声低低压抑的申吟,仿佛再也绷不住了。 他忍不住扶住了额头,两人的动静能不能小一点?能不能为在门口的他考虑一下? …… 房间里,江晓晓刚刚挣扎着不小心打破了床头的一盏灯,才发出了重大的声响和动静,但似乎被外面的七夜误解了。 她凤眸湿润,挣扎无果,只能干巴巴地瞪着压在她身上的滚烫男性身躯,“你下去……好重。” 她身上的沈夜冥异眸暗得深沉,连她瞪的一眼都勾魂摄魄,他压根没理会她的话,而是抬手一颗颗解开她的粉色睡衣,每解开一颗问一遍,“说不说?” 江晓晓摁住了他热热的掌心,咬唇道:“我说过,你放我出去,我就告诉你,你……别这样。” 可是她这么点力气怎么可能制止得了他? 沈夜冥见她不见棺材不下泪,索性没耐心地直接将她的睡衣扣子一下子,全部扯开了! 近乎半衤果上半身的她,不得不下意识遮住了重点部位,江晓晓面红耳热,慌乱地打算将被解开的睡衣重新穿好。 但下一刻被他两手抓住直接举过头顶,不让她遮遮掩掩,也不让她整理凌乱的睡衣,仿佛就是故意看着她慌乱无措的表情。 沈夜冥垂下密长的睫毛,显得有些无情,瞥着她睡衣若隐若现的两团-柔-软,邪冷地说,“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难撬开,还是你的身体有骨气。” 话音刚落,只见他抬手撩开了睡衣,粗鲁地擒住了她的柔-软。 粗粝带着茧子的掌心的触感,带起了一阵从头到脚的酥麻,一下子让江晓晓失控般地握住了他的手臂,断断续续地压抑着奇怪声音,低声道:“你不能这么对我……” “为什么?”他没有停止,反而俯身吻向了她每攵感的白嫩颈子,配合着手上下夹击,居高临下地凝着她的反应,乐此不疲地玩-弄着她的身躯。 她的脑子空白了一瞬间,好不容易才找回理智,她蹙眉一字一句:“要是苏尧离知道你这么碰另外一个女人,她会怎么想?” 这是她唯一的筹码了,只能祈祷,他听到这个女人的名字,能够停下来。 虽然他没有放开她,但确实因为这个名字忄生趣一下子降了不少。 沈夜冥没有陷入情谷欠地继续吻着她,似乎非要逼得她,忍受不了主动说出口,从每攵感的颈子,再到月匈前的柔软,而她上半身近乎被他月兑得没有任何遮掩了。 当他吻到那羞-人的地方,江晓晓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气得理智都没了,他为什么要这么羞辱她,她疯狂挣扎地喊道:“你放开我,别这么做,很讨厌,你很讨厌!沈夜冥,我讨厌你碰我!” 谁知,沈夜冥听罢,确实停下来动作,异眸讳莫如深地瞥过她,然后出人意料地伸手触到了她下面的花-心,低冷地半阖眸子,“你撒谎了,明明不讨厌装什么?” 听罢,她紧紧地手心陷入掌心,身子微颤,压抑着凤眸里闪动着的泪光,一声不吭。 直到身上的男人那灼热的东西,触碰摩-挲着她的花-心,她才猛然恍然大悟,他来真的,如果她不告诉他,他就准备长-驱-而入。 好半响,江晓晓才咬破了嘴唇,嗅到了血腥的味道,咬牙切齿地吐出:“我说,你放开我!” 听罢,沈夜冥才仿若没有丝毫陷入谷欠望地抽身,而相比她一身凌乱,他衣裤均是整整齐齐,倒显得只有她沦陷了一般。 江晓晓脱离了他的压制,才从床上缓缓起身,第一件事就是拿过睡衣披上,垂着眸,看不清她的表情,就这么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而他似乎也不着急,也不催她,就这么站在床边等着她开这个口。 良久,她才语气冷静,毫无波澜地动着唇瓣,“我之前在辛赫族见过她,她呆在那里多久了我不知道,但她会呆在那里大概就是为了练百蛊术,她前脚走,你后脚就跟来了。她现在离开了辛赫族,至于她去了哪里并没有告诉我。但是她的百蛊术失败了,是我破坏的,当时她气急败坏,甚至要杀了我,我想,应该是对她很重要。她下一步肯定是再找个地方练百蛊术,我知道的不知道的都告诉你了,现在,请你出去。” 话音刚落,沈夜冥刚一动身子,就发觉她的身子一颤,瞬间异眸沉了沉,然后没有靠近她,不紧不慢地瞥过她不想再跟他说一句话的架势。 他也没打算久留这里,反正他已经逼问出了他想知道的事,转身就毫不留恋地便走出了房间。 然后房间里的江晓晓就听到他跟七夜交代,不许让她跨出这个房间半步,她后知后觉地气得拿起枕头扔向了门口。 她赌他不会做到最后,可是她赌输了,为了苏尧离那个女人,他竟然这么逼问她,羞辱她,他就那么喜欢那个女人? 她回过神,不信自己会被永远困在地府,总能找到机会能够逃出去…… 48.第48章 048 明天跟我去鬼市 接下来的几天,江晓晓每天变着法‘骚扰’七夜,可是他如同雕塑一般,完全不理会她的任何话。 她最终只能采取绝食的方法,最终让七夜打开了房门。 可是他却将自己也锁在了金刚锁之内,七夜瞥了一眼桌上动也没动过的人类食物,再看了眼她逐渐消瘦、苍白的脸,然后硬邦邦地说,“冥王说了,如果你再绝食,会直接给你采取注射的方法,你最好乖乖吃饭睡觉,下一次你在闹我不会再理会你了。” 说完,他正想出房间,江晓晓敛着凤眸,然后拉着他的手臂说,“七夜,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中元节,鬼门大开,群鬼夜行,也就是你们的鬼节,到时候鬼市是不是会很热闹?” 七夜瞥了她一眼,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回绝道:“热不热闹和你没什么关系,反正你不能离开这间房。” “他只是希望我不要离开,我天天呆在这里也很无聊,你能不能帮我去问问他,我想明天去鬼市逛逛行不行?”江晓晓较劲脑汁,也想不到比这更好的办法,逃离地府。 “你也知道百鬼夜行,你一个人类去逛是不要命了?”七夜没什么感情地回绝。 她知道自己胸口的红玉血魄可能抵挡不了百鬼,就像在百蛊术里被百鬼啃噬一样抵挡不了,最多抵挡几只,但是这个事实他并不知道,她可以忽悠不是? “我这个是我姥姥留给我的,鬼接近伤害不了我。”江晓晓见他一点也不信,而且根本懒得理会她准备离开。 她为了证明似的,一时情急,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的红玉血魄上感受。 千夜手确实有些灼烧感,但他还来不及缩回手心,以及说什么,就从两人身后传来沉磁的男声:“你们在做什么?” 听罢,七夜连忙把自己的手缩回来,转身低下头喊了声:“冥王,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沈夜冥步伐沉稳地走过去,轻飘飘地瞥过他,却震慑人心。 七夜咽了咽喉咙,从未有过的紧张地战栗解释道:“是这样的,她说明天鬼门大开,想去逛鬼市,我拒绝了她。” “我是问,你的手为什么要摸她的胸?”沈夜冥见他答非所问,邪冷的声音更沉了几度,她是谁的女人,他不清楚? 仿佛感觉到他周身的幽冥真火燃起,七夜连忙断断续续答道:“她说她胸口的石头鬼魂伤害不了她,我不信,她……她就这么证明给我看……我真的不是故意碰到的……” 好半响,沈夜冥不置可否,“下去。” 在艰难的等待中,终于因为听到这句话而如释重负。 七夜自然片刻不留的离开了房间,然后后怕地摸了摸自己的右手臂,深怕刚刚这只手臂会被那幽冥真火给烧毁,他发誓,下次这女人再闹什么,他都不会再理会了! …… 房间里,江晓晓瞥见七夜走了,还有些遗憾,他明显比眼前这个男人好搞定,她唯一的逃跑机会又没了。 然后她没有理会面前的男人,绕过他,就直接坐到了床边,然后乖乖躺下睡觉。 今天也折腾的够累了,还两天都在绝食,这下也吃不下什么,只能躺下休息。 但看在沈夜冥眼底并不是这样,他瞥着她消瘦的模样,以及时时刻刻躲避他,不再和他说一句话的势态,下意识走到了床边。 果不其然,见她骤然从床上起身,往后退躲避他。 沈夜冥半阖异眸,遮去了某种情绪,不露声色的说,“把饭菜吃了,再去睡。” 她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说这么人性化的话,吃惊归吃惊,随即平静地述说:“我没胃口,你还是给我直接注射。” 她说的实话,何况七夜不是这么说过,如果她再不吃就给她注射,还是他吩咐的。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那只是七夜的随口威胁而已,他并没有说过这样残忍的话。 听罢,沈夜冥眸子幽冷讳莫如深,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他才轻飘飘地说了句:“把饭菜吃了,明天跟我去鬼市。” 江晓晓是震惊的,她压根就没开口求过他这事,他就这么轻易答应了,这倒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也是今天的意料之外的收获。 她心底自然是欣喜的,去鬼市就证明有机会逃离地府,表面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很缓慢地从床上挪下身子,温吞地走过去吃了那顿早已经准备在那里,还热得香喷喷的饭菜,顿时有了些许胃口。 吃完饭后,她觉得整个人舒适了不少,见刚刚还在的男人已经离开了,便安心舒坦地躺进了床上休息,一想到明天去鬼市就有些兴奋得睡不着,也不知道沈夜冥是不是就是哄哄她而已…… 她睡了一觉之后从床上迷迷糊糊起来,这里是地府根本看不出天亮了没有,她只能通过手机的时间来判断,已经是中元节的下午了。 她睡了那么久了吗? 正想着,门口的金刚锁就被打开了,只见白无常走了进来,她愣了愣,仿佛在说怎么不是七夜,他不是一直守着她门口吗? 仿佛知道她的疑问,白无常耸了耸肩,“七夜早就被冥王调走了,昨晚他不是亵渎了你吗?没有降罪于他只是将他调走,对他来说应该算好事。” 亵渎?可是七夜不是当着他的面解释清楚了,根本就是一个误会。 虽然不了解他这么做的意图,江晓晓从床上起来,然后问:“我……能去鬼市吗今天?” “你,先换下这套睡衣,我会带你去鬼市,换好出来我在门口等你。”白无常递过去一套衣服给她。 江晓晓接过,低头瞥了一眼,竟然是古代唐服,虽然她曾经听姥姥说过,鬼市保持着唐朝时代的一点一滴,难道她去鬼市还得穿唐服的规矩? 抱怨归抱怨,她还是将这套衣服穿上了,走出了房间。 白无常转过身望了她一眼,一时也惊艳地震住了,面前的女人大红裙摆金线束腰,贴身的裹出了她的傲人曲线,不盈一握的细腰,洁白的锁骨,衣袖更是飘然似仙…… 49.第49章 049 令他差点失控的事 中元节鬼门大开,百鬼夜行。 这晚鬼市更是门庭若市,鬼来鬼往的,唐朝的古老建筑华丽得令人大开眼界、目不暇接,这里根本不像什么恐怖的鬼市,更像是穿越时空回到了繁华的唐朝似的。 只不过这街道上摆着的不是寻常东西,而是稀奇古怪的,令人怎么也想不到的。 江晓晓新奇地走到一个小贩面前,垂眸打量着他摆出来的玩意,巡视了一周。 然后拿起了一支看上去还算正常的发簪,因为一旁的不是骷髅头,就是血淋淋的指甲,想必都是死者的遗物,那些都看着挺反胃,于是,对着身旁跟着监视她的白无常问了句:“这只簪子好看吗?” 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她还以为他没意见,便拿过摊子上古老的镜子,将簪子递给他,“帮我戴上,我看看适不适合我?” 江晓晓并不是真心适应什么唐朝鬼市,还一身唐朝服饰,挑什么簪子,只是为了迷惑他的视线,让他放松警惕,她真的只是来鬼市闲得无聊逛逛。 此刻,她正在想着如何能够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走,想着想着,簪子被他取走,然后走过来高大的身躯覆盖下来,倒有些压迫感。 江晓晓瞥了眼镜子,身后的男人正替她戴着发簪,俊颜看不出什么情绪,长密的睫毛微垂,似乎真的在做一件专注的事一样。 而下一刻她手中的镜子差点掉下来,替她戴发簪的不是白无常,而是……沈夜冥。 跟着她身旁的不是白无常吗?怎么变成他了? 然后随即想起这一路,那个性格活泼的白无常竟然一路无话,她就觉得奇怪,原来是他幻化的。 此刻,只见沈夜冥缓缓抬眸,深邃的异眸透过镜子凝着她,仿佛很专注,被他那么看着仿佛她是他最珍视的女人一样。 她睫毛颤了颤,心跳有些失常,替女人带发簪,这不是古代夫妻最亲密无间的事吗? 不,她和他之间不是这样的,肯定是她看错误解了。 她手中的镜子滑落,江晓晓蓦然转过身,看到的却还是白无常的模样,不过她这次并不认为自己看错了,因为白无常的眼神,像极了那个男人。 所以刚刚那个镜子竟能看出原形?他化成白无常跟着她来鬼市,又有什么目的?不会仅仅是亲自看着她吧? 就算只有白无常一个人她也跑不了,她想了想,然后不动声色地低声问,“这里的东西需要付钱吗?我……想要这个簪子。” 沈夜冥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出来的冥币,递给了那小贩,小贩仿佛认出了他,却不敢说什么,哆哆嗦嗦的接过冥王的钱。 见他二话不说地付了钱,还是那种给了一叠冥币不要找的豪气,江晓晓索性自然地拉过他的手臂,将他拉到对面的小摊。 沈夜冥垂眸,讳莫如深地盯着她拉着自己的小手,似乎有些出神,只不过他现在是白无常,不是真正的他。 她对别的男人都这么亲近,唯独对他避之不及,随时随地想着怎么逃走? 见她又开始挑了东西,这次她看中了一个狰狞的面具,她淡道,“这个面具很像兰陵王的那个,哦你没见过,不过你应该听说过那个古代战神兰陵王,他长着一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蛋,因为担心敌人看到他不害怕,所以戴上了狰狞的面具,其实……我也从小都带着一个面具。从我小时候开始我就知道我跟身边的小朋友不一样,我能看见鬼魂,一开始我也当然会怕,甚至怕的睡不着,甚至睡着都做噩梦,但姥姥告诉过我,我不必害怕,那些鬼伤不了我,她给我挂了一块红玉血魄,也告诉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的不同常人,所以从小到大,我都尽量和任何人保持着疏离的距离,这就是我带的面具。但是,其实我很孤单,我唯一的亲人只剩下姥姥一人了,如果找不到她,我一个人活在这世上又有什么意义?” 对着他说完后,见他一副毫不动容的表情,她也没指望他这么冷血的人,能听她一两句话就放她离开。 只是,这些话憋得太久,总要找一个人宣泄,而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对着残忍无情、又没人性、心底还有别的女人的他倾诉,最真实的她。 江晓晓取下了那狰狞的面具,然后将面具猝不及防地给他戴上了,笑得肆意道:“咦,你戴不戴好像都是一个样啊?” 她的潜台词,就是拐着弯骂他,即使不戴这样狰狞的面具,本身就已经够残忍狰狞了! 话音刚落,沈夜冥啪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力道颇重,沉声道:“江晓晓。” “生气了?谁让你变成你的跟班白无常,戏弄我很好玩?我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若无其事地淡淡说,然后抽回了自己的手,转身即走,继续逛鬼市。 见被她识破身份,沈夜冥摘下面具,索性恢复了原本的面貌,邪冷地扫过她,他真是后悔自己没将她,直接扔进十八层地狱逼问她,而是…… 做了那件令他都差点失控的事。 江晓晓走过每一个小摊,摊主都战战兢兢,因为她身后跟着一个令他们本能敬畏惧怕的鬼王,她来到了一个摊子上没有任何东西的摊主身前,问道:“你这什么都没有,卖什么?” “我这是典当的,你什么东西都可以拿来典当,比如良知、智慧、健康、身份地位等……” “那我能换到什么?” “等价的东西。” 江晓晓转了转眸,然后问道:“我的爱情能典当吗?” “可以,你想换到什么?” 听罢,然后她凑近了那摊主的身旁,小声地说了句什么,只见摊主良久点了点头。 …… 鬼来鬼往的唐朝繁华街道,突然天空中绽放了一阵绚丽的烟花,她抬起了头,这时,似乎有人,哦不鬼拉着她的手臂,趁着人流将她带走,她没有丝毫反抗。 只是离开前,回眸望了一眼站在那里望着天空的男人,被烟花绚丽的俊颜令人心动不已,她咬着唇,竟然心生不舍,如果不是为了姥姥,她或许会心甘情愿一辈子留在地府,留在他身边…… 50.第50章 050 她的爱情是你,冥王 可下一刻,江晓晓似乎瞥见他望过来的视线,吓得连忙回过头,急急跟着那只鬼离开鬼市了…… 站在不远处的沈夜冥准确无误地瞥到了她的身影,但似乎没有阻拦她离开的意思,而是干净利落地转身走向了,她刚刚去过的小摊。 他垂下异眸,轻飘飘扫过那个鬼摊主,“她刚刚拿什么东西跟你交换?” 见是冥王,鬼摊主吓个半死,然后将那些围观的鬼魂全部赶走,恭恭敬敬地说:“冥王是说刚刚那个小姑娘吧?她……该不会犯了什么事要逃出地府吧,我……我这就让渡魂鬼将她抓回来!” “我是问你,她拿什么跟你交换。”沈夜冥没有重复第三遍的耐心,周身散发着震慑人心的强大气场。 鬼摊主忍着不后退,使劲想,然后结巴说,“她拿爱情跟我交换。” 听罢,沈夜冥沉默了几秒。 仿佛度秒如日,鬼摊主生怕他动怒,补充了一句,“她的爱情我不敢收,这是我唯一做的一笔亏本买卖。” “为什么?”沈夜冥不紧不慢地扫过他,不露喜怒。 “她的爱情是你,冥王,我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收。”鬼摊主立马狗腿的拍着他的马屁。 话音刚落,沈夜冥难得的怔了怔,随即头也不回傲然离开了鬼市…… 从鬼市逃出来后,渡魂鬼就消失不见,可是江晓晓却见身旁多了一只鬼魂,她愣了愣,然后想可能是同样和那鬼摊主做的交换逃出来的鬼。 所以她没在意正想离开,那只鬼魂就飘到了她面前,冲着她挥了挥手,仿佛很高兴地露出了两颗小虎牙,“你是人类,你还看的见我?” 江晓晓没回答什么,面前的这只是只比她年纪小的小男鬼,大概死前十六岁左右,但跟她没关系。 “你等我一下,我们一起走好有个伴啊,总比孤孤单单的好。”鬼魂跟着飘在她身旁,念念叨叨地说,“我是十六岁零八个月死的,还没成年的一只新鬼,就是到了地府也会受欺负,所以我是跟着你逃出来的。” 他以为她不会回答他,她淡淡问了句:“怎么死的?” 他显得非常兴奋,在她身旁飘来飘去的,“我十六岁那年读高中的那所学校,盛行了一种请笔仙来预测或者保佑高考的传闻,我就是请了笔仙,然后莫名其妙死掉的。” “你请笔仙时松手了?”江晓晓语气近乎肯定。 “对啊,不过我是知道不能松手的,是身边的同学害怕才逼得我松手的,不能怪我。”鬼魂激动的说,过了好一会儿才松懈了口气,“其实我不想去地府投胎,还有一个原因,也算是心愿未了。” 他还未说,江晓晓就冷淡道:“我虽然是江家驱魔人,你一定知道这一点才跟我逃出来的,但我不会帮你。” 她并没有时间去帮他,找姥姥都时间紧迫,她没时间理会一只新鬼,做好事替他完成他未完成的心愿。 可是鬼魂似乎不肯就此放弃,死皮赖脸的跟着她,“你要是有要事没关系,我可以一直跟着你,直到你做完你的事,再陪我去完成我的心愿行不行?” “不行,我没那个善心。”江晓晓说得很决绝。 鬼魂顿时停下了步伐,想了想,随即还是跟上她,“那我现在回地府也是会受惩罚,还不如跟着你,你去哪,我去哪,我不妨碍你。” 江晓晓敛了凤眸,没再说什么,她唯一应对不了的就是死缠烂打的。 …… 因为苏尧离给她的线索,所以她此刻是要去天山的,并且不能耽误时间,否则又会等她到了,扶桑和姥姥又离开了,到头了一场空。 江晓晓将身上这套惹人注目的服饰换下来后,便思考了片刻,拿出了自己瘪得干净的钱包,别说坐飞机就是坐个火车巴士都不够,天山太远了。 于是,她拿出了之前记的笔记本,想翻翻看,姥姥有没有教过她什么可以排得上用场的法术。 翻着翻着,身旁那只飘来飘去的鬼魂,实在太烦人了,她忍不住喝了一句:“闭嘴。” 鬼魂才老老实实地钻进了她的红玉血魄里,睡午觉…… 她用最快的时间看了一遍笔记,发现了一个看似可行的方法,唯一不可行的就是,她是第一次用这个法术,没有任何把握完成它。 而且她也没太多的时间去学习,亦没有多余的灵力浪费在这上面。 所以只能一次性成功,姥姥说她的悟性很高,她只能竭力而为。 十分钟后,江晓晓在地上摆上了七星芒阵法的蜡烛,然后走到了阵法中央,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滴在了阵中,默念道:“元始安镇,土地祗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各安方位,备守坛庭。皈依大道,元亨利贞……” 过了良久,她依旧没有动弹过半步,连这个阵法里都走不出去,何况要去天山。 正当她打算尝试第二遍的时候,七星芒阵法突然发出了灼灼光芒,围绕在她周身,一晃眼,一回神,待光芒渐渐削弱时,她眼前已然是一片白皑皑的……天山。 她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好运,一次成功了七星转移法,就跟那次还阳禁术一样,连她都没有把握的事,最终却成功了,倒有几分不真实。 这时,仿佛被冻醒的鬼魂,哆嗦着从红玉血魄里蹦跶了出来,飘来飘去的,“这里是哪里啊,怎么这么冷,冻死我了?” “鬼还会冻死?”江晓晓不冷不淡地瞥了他一眼。 鬼魂撇着嘴说,“这点温度还不至于,但我是新鬼啊,能力弱被冻得半死不活的极有可能。” “既然冻不死你,那走吧,我赶时间,做好我的事才能帮你完成心愿。”她敷衍地说了句。 鬼魂立即激动地飘到了大前方,兴奋地积极说:“我帮你在前面探路,有什么危险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这一路上这只鬼虽然吵闹,但也显得没那么冷清了,江晓晓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了鬼市烟花绽放下男人的俊颜,随即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51.第51章 051 谁是人,谁是鬼? 天山顾名思义,是极北极寒之地,连身为灵体的跟屁鬼都觉得冷了,可想而知,江晓晓在慢慢走上山脚的时候,体温飞速地在下降。 她抬起凤眸,望了一眼远在天边的山顶,记得书上记载还魂草应该在山的顶端,所以她还得忍受越来越寒冷的天气。 要不是,她用自身灵力暖着身子,恐怕是一刻也坚持不下去。 所幸还有鬼魂飘在她前面,给她探路,并分散她的注意力,“前面好像有人走过的脚印,而且有四个人,至于和我一样的鬼魂暂时没有察觉到,也有可能是我能力弱,感觉不到……咦,你怎么不说话?” 江晓晓好不容易跟上他的步伐,他们已经走了三分之一,说到底她是人类之躯,体力有限,自然是省着力气,怎么会和这只鬼浪费说话的力气? 见她不说话,鬼魂突然飘回了她身旁,他启动了鬼魂技能自动探测仪,然后给她报告道:“前方一百米左右,有三个人走过来了,很可能是刚刚我看到的脚印的人,可是好像少了一个。” 她点了点头,呼出的气都冻住的感觉,有些气喘吁吁地往前走去。 没走一两分钟,果然看到了鬼魂探测到的三个人类,她还没跟对方打招呼,三人见到她似乎非常高兴,快步地跑到了她的身旁。 扎着马尾的短发女生,眉开眼笑地跟她打招呼:“终于看到活人了,不容易啊,你也是来爬天山的顶峰吗?” “嗯。”她言简意赅。 “那你一个女孩子敢来胆子真是有够大的。”马尾女生旁边的长发女生,一脸愁眉不展,似乎有什么忧虑的事一样。 见她没有说话,唯一的那个男生扶着那个长发女生,轻声安慰道:“别担心,肖奈是不会有事的。” “可是他跟我们走散了,这山顶悬崖陡壁的,万一出什么事,我该怎么办?”长发女生听到安慰,更加难过得想哭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马尾女生白了他一眼,然后无所谓似的说,“肖奈这么大的一个男人,怎么也会照顾自己,要是没事很快就会下山和我们汇合的,担心什么。” “你当然不担心,他又不是你男朋友。”长发女生激动地喊了声,显然是需要所有人安慰的那种公主脾气。 “但我也是他朋友,你以为我不担心?再说了,暮雨你要真担心,刚刚雪崩的时候你应该留在那里为他殉情啊,跟着我们下山干什么,假惺惺。”马尾女生显然因为提到那场脸色也不大好看,好歹三人都是从雪崩中死里逃生的,她本应该庆幸高兴才对,但就是因为她破坏了自己的心情。 “刚刚……雪崩是会死人的,我当然,想活命。”暮雨激动地爬在男生肩膀上,仿佛很委屈,“擎天,你看雪芬她过不过分,我男朋友生死不明,她还幸灾乐祸。” 擎天犹豫地看了下暮雨,见她无所谓的模样,皱了皱眉,安慰着哭着的暮雨,说:“雪芬也不是故意的,我们谁也不想肖奈出事啊。” 见状,雪芬瞥都不瞥两人一眼,而是朝着她的方向走来,严肃道:“我奉劝你一句,这个时候还是不要上山了,刚刚发生过雪崩,谁知道会不会发生第二次,有生命危险的,还是赶快离开为好。” “我非去不可。”江晓晓淡淡地推拒了她的好意。 这时,暮雨推开了擎天的怀抱,然后走到两人面前,对着她说,“雪芬,你说我贪生怕死是不是?我现在就跟着这个女生一起上山去找肖奈,你们谁也别劝我。” “哼,没人要劝你,你爱去就去呗。”非要说出来让大家都陪你去送死?雪芬心底冷笑了声。 “你……”暮雨脸气红了,然后转向了那个男生,“擎天,你也不去找肖奈吗?他可是你最好的朋友。” 擎天听罢却犹豫了。 雪芬冷冷地瞥过她,自己想救男朋友,想装伟大,还要非绑着别人陪她,是朋友就一定要牺牲自己生命吗,这世上有几个人做得到,她又有什么资格苛求? 结果,擎天还是点了点头,“我去,肖奈要是失踪了,我跟他爸妈也不好交代。” 雪芬瞥了他一眼,瞎子都能看出来他喜欢暮雨才去的,她又有什么原因去?罢了,她一个人下山就是了。 正要离开,擎天却拉住了她,说,“雪芬,你别一个人下山危险,还是跟着我们一起走吧,我们好歹是朋友,不能这么没义气。” 所以还想替暮雨多劝她一个去送死?雪芬沉默了很久,嘴上嘲讽道,“朋友又怎么样,还要同年同月同日死啊。” 说归说,她还是第一个重新踏上了上山的道路。 暮雨则心满意足地由擎天陪着,一同上了山。 江晓晓走在最后,她听着他们的对话,大概懂了发生了什么事,就是遇到雪崩,那个叫肖奈的男生失踪了,也可能遇难了,只剩他们三个下来。 这时,她身旁的那只鬼魂飘来飘去的,兴奋地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我就说我刚刚看到四个人的脚印了,现在没错了吧,就是少了一个人,也许也跟我一样变成鬼魂了……” 她没有理会,只是走着走着,前面三个走得太快,以至于她体力消耗太快没跟上。 但是江晓晓也不是跟着他们为目的,自然是自顾自继续走着,这时,鬼魂又在她耳畔提醒她,“前面一百米又出现一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的那三人。” 她走了十几步,只见那个男生拄着一根棍子,浑身血迹斑斑,但还很硬朗地走了下来,见到她仿佛很高兴地快步走来,“终于坚持到看见活人了,你能帮帮我吗?我叫肖奈,本来我们有四个人来攀山,但是刚刚一场雪崩其余三个人都命丧当场了,我也快走不动了,能不能帮我叫救援?” “他叫肖奈?”鬼魂疑惑地绕在她身边,“他说的三个人该不会就是我们刚刚看到的三人吧?可是雪崩遇难的不是他,怎么变成那三人了?我们刚刚看到的究竟是人,是鬼?” 52.第52章 052 四人中,三只鬼一个人 他是新鬼,能力弱,辨别不出谁是人,谁是鬼,不奇怪。 鬼魂真疑惑好奇得不得了,三人说他雪崩遇难,回去找他,而他却说那三人雪崩遇难,到底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 但江晓晓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并没有说什么,显然是不想多管闲事的模样,淡道:“对不起,我帮不了你,我有比自己的命更重要的事现在就要去顶峰。” 听罢,肖奈也不想强人所难,于是点了点头,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莫名地说了一句,“刚刚来的脚印明明被雪崩掩盖了,怎么还有四个人的脚印……” 江晓晓没有过多去在意,谁知道,没走一会儿,刚刚那三人又走了下来,看上去和之前走到三分之一的路程时一模一样。 甚至看见她和她打招呼的话都一样,然后他们又开始争吵了起来,吵过后雪芬劝诫她不要上山被她拒绝,随即三人又重新上山…… 江晓晓依旧走在他们身后,很快,同上次一样,他们走的太快,她跟丢了。 身旁的鬼魂似乎一脸懵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在做同一件事?该不会他们都是和我一样的鬼魂吧?” 她瞥了鬼魂一眼,没说什么,果然,不过一会儿,那个肖奈又从山上走下来了,经过她的时候顺其自然的问了同样的事,求救被拒,独自下山。 “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吧?”鬼魂突然灵光一闪地说。 “比鬼打墙更高级,你不懂。”江晓晓没有被刚刚那副情形吓到,毫不犹豫地继续往山峰走去。 然后又碰到了一次轮回般的四人,最终到了山顶峰,只见山峰顶上站着一个身影,她走近一看,是刚刚那个一直下山的肖奈。 他面色苍白如纸,仿若毫无知觉,又仿佛痛苦不堪,望着悬崖底,渐渐踏出了一步。 鬼魂就开始大喊大叫,可是对方听不到,“他怎么要跳崖,到底怎么回事啊,刚刚不是下去了三个肖奈了?那他到底是人是鬼,快把我这个鬼搞晕了!” 江晓晓瞥了他一眼,“他们四个人当中有三只鬼,一个人,你猜是谁?” “该不会是肖奈吧?” “除了他没有别人,不过他若是现在跳下去,就真的也要变成鬼了。”她淡言道。 “那你不阻止他?”鬼魂急的上蹿下跳。 “我为什么要阻止他,生死有命,或许他觉得死是一种解脱。”江晓晓抬眸,示意鬼魂看肖奈。 只见肖奈仿佛完全看不到,感受不到他们一样,喃喃自语道:“明明好不容易一次又一次地杀了他们三个,才下到了山脚,为什么又会回到山顶,如果从这里跳下去是会回到山脚,还是又一次轮回?” 原来是这样,鬼魂瞬间明白了不少,雪崩只是肖奈的谎言,因为如果雪崩他们上山时的四人的脚印肯定被覆盖了,所以是他撒了这个谎言,将自己都骗过去了。 他害死了三人,害怕地想丢弃他们逃下山,结果却一次又一次地碰到他们三人,害怕地不知所措的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杀了不知是人是鬼的他们,然后一次次逃下山,直到到了山脚,他却走不出天山了,回到了顶峰…… 如果他选择再一次下山,肯定是同样的场景,只是轮回不断地折磨他,所以肖奈想孤注一掷从山顶跳下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他这么做,就是被他丢弃下的三只鬼所为,道行浅的新鬼是不能直接杀人,他们只能制造幻觉,来让肖奈信以为真掉入三只鬼的陷阱,最终自我了断去陪三人。 想必这就是那三只鬼的目的。 江晓晓只能满足那三只鬼,毕竟一报还一报,她也没必要救背信弃义的肖奈,凤眸微敛时,仿佛看见了肖奈嘴角的一丝解脱,没有痛苦,他的身体缓缓从山顶坠落下去。 或许对他来说,永世那么轮回才是最痛苦的。 …… 来到山顶的江晓晓四处巡视着,然后发现了一处还魂草的气息,只是那个悬崖角落,只剩下了一些草根,明显已经被人给人摘走了。 而摘走的人显然是扶桑,她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看上去是没什么踪迹可寻了,扶桑和姥姥下一步会去哪里,她一无所获。 江晓晓眉头紧皱,要是她没有去地府一趟,或许可以来得及,因为还魂草的味道,还残存着,就说明她们才走不久。 她不由,有些气沈夜冥为什么偏偏那时候要关着她,他是不是故意的? 但随即又觉得他如果真要关着她,想必不会特意将她从鬼市,让她溜出来了,顺带还让一只生面孔的鬼跟着她。 江晓晓不动声色地瞥过那只飘来飘去的鬼,然后没有理会,只是绞尽脑汁,想着到底还有什么线索能够找到姥姥。 随即,她灵光一闪。 片刻之后,江晓晓将那四只刚刚死去的鬼,重新汇聚到了山顶,只见四人感情有说有笑,仿佛来时那样,但没怎么在意地打断,“是谁交给你们的轮回灵符?” 她在上山顶那刻就瞥见了轮回灵符,否则凭着三只新鬼,顶多产生幻觉,并不可能让肖奈重新回到山顶,之所以能逼得肖奈调下悬崖,就是因为轮回灵符,让肖奈在这天山轮回至死为止。 四只鬼面面相觑,然后马尾女生走出来说,“我就知道你不是寻常人,还多话劝你回去,没想到你根本不受轮回的影响,这轮回灵符是一个女人留下的,具体的我们不知道,即使知道也不能背信弃义出卖她。” “那个女人离开天山往哪里去了?”江晓晓没有理会她的不肯开口,只是默念了一句真话咒,逼得马尾女生不得不说实话。 “我只是模模糊糊听到那女人说什么,要去一个阳气极旺的地方,好像要复活什么人。” 听罢,江晓晓放过了四只新鬼,大概知道没什么其他话能从他们这里套出来了,不过,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53.第53章 053 请笔仙 下山的途中,鬼魂飘在她身旁,依旧唠叨着,“我知道一个阳气极旺的地方,离天山也不远,就是我死前上高中的学校,哪里人最多,当然是学校,你现在灵力也没恢复多少,不能再用转移术了,我们走的话还是选择近一点的地方,何况就是你要找的那个女人也一定会就近原则,谁会跑那么远去复活一个人,她那么着急,肯定是想快点复活那人,要是我肯定选择最近的阳气又最旺的地方……” 说来说去,他无非是想她带他去他死去的高中,完成未完成的心愿。 但是江晓晓沉默了下,觉得他分析得不无道理,她前脚来,扶桑立马离开,可见很急,她也会选择较近,阳气又旺的地方。 倒是个可去之处。 所以,最终,她决定带这只小鬼魂去天山附近的天山镇。 一路上,她乘着巴士去了天山镇,路途中询问了鬼魂的名字,原来,他叫灵靖,他说他从小无父无母是个孤儿,所以学校的同学都欺负他,请笔仙死了也是被同学欺负的结果。 “你想去报仇?”江晓晓用着别人听不到的腹音,问道。 “不是。”灵靖脸上微微一红,“我想最后去见一眼我高中一直暗恋的那个女生。” “她叫什么名字?” “陈茗馨。” “那到了学校,你直接去找那个女生,我们就此分道扬镳。”江晓晓没什么感情地说。 “不行。”灵靖脱口而出。 “为什么?” “……”灵靖沉默了会儿,然后说,“我一定要跟着你的,我去见完陈茗馨会马上来找你的。” “没必要。” “有必要,要是不跟着你身边,我就回不去地府,投不了胎重新做人……”灵靖急的脱口而出了真相,瞬间捂住了嘴巴。 沈夜冥怎么派这么一只笨鬼来跟着她,有什么用,就是监视? “所以你是他派来监视我的?”江晓晓直言不讳。 “不是,不是监视,冥王只是担心你,万一出什么意外,就给他发信号,他会立马赶来。”灵靖解释道,他也是用这个交换到来人间见陈茗馨最后一眼。 听罢,江晓晓睫毛微垂,担心她?他现在不是应该急着疯狂找那个叫苏尧离的女人,还理会她的死活做什么? “就算有什么意外,也别给他发信号。”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从巴士下了车,到了天山镇的某高中。 “为什么?”灵靖听不出她的口是心非,当真询问,“要是你有危险,我没有通知冥王,冥王会将我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我不能不这么做!” 江晓晓没有理会他,而是兀自走进了学校后,参观了一圈,而灵靖说去见他的小心上人了。 她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存在,心想可能是信了灵靖的忽悠,才会来这学校碰碰运气,她正想离开,突然衣角被抓住了。 她抬眸一看,是一个女孩,只见她怯生生地瞥着她,问:“姐姐,你可以陪我去鬼楼444教室请笔仙吗?” “什么?”江晓晓不解地望着她,对她突然找一个陌生人,说这样的事,一般人不会答应她这莫名其妙的事罢。 “我……学校里没人敢陪我去请笔仙,前阵子出了不少笔仙索命的传闻,也有好几个同学死了……”女孩哆哆嗦嗦的说,可见她很怕,但是又仿佛壮着胆想去。 “既然有这个传闻,肯定不是空穴来风,你为什么要去送死?”她这么说,谁还敢冒着生命危险陪她去。 “我是从农村到这个学校读高中的,我农村的爸妈为了供我上学,甚至去卖血,但是我的学习成绩根本跟不上城镇里成绩优异的学生,要是这个学期再考倒数,我就要被学校勒令停止退学回农村,不仅我爸妈会打死我,村里的也会看不起我们家,我……我还不如死了……”女孩说着说着哭了,要不是走投无路,她也不会随手抓一个人陪她去请笔仙。 “你想请笔仙做什么?”江晓晓没什么情绪的问。 “我想,知道期末的考卷试题,就几道题就可以了,我只是不想考最后,不想退学回农村,姐姐你帮帮我吧,求求你了,不然怎么都是死路一条。” 江晓晓并不是见她可怜就犹豫着要帮她,世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了,凡是有因有果,她作弊了那就意味着别人更努力学习的人就倒数了,也有可能是她这样的命运。 但灵靖那小鬼还没回来,她反正在这里等着也是干等,于是跟着她去了鬼楼,所谓鬼楼也就是古旧的学楼好几年没有学生上过课,空置着的。 当两人进入鬼楼时,就感觉到一阵阴冷扑面而来,古老的楼梯还有些发潮了,两人缓缓走上楼的声响,荡起了诡异的回声。 女孩害怕地躲在了她的身后,江晓晓则面无表情地继续走着,直到走到了四楼,感觉到更加阴森的气息,这是阳气少阴气极重的地方。 何况现在是白天,要是晚上…… 突然,女孩拉住了她的衣角,哆嗦颤抖着声音说,“姐姐,我刚刚好像看到楼下有脚步声,然后我看了一眼,有一只鬼手……” “笔仙和鬼无异,你既然打算请鬼帮忙,又何必怕鬼。”江晓晓瞥了她一眼,说了句,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安慰。 “嗯,我知道了。”女孩壮起胆子,然后指向那间半开着的教室,“那间444教室就是请笔仙的地方,我笔仙盘和道具都带来了,我们走吧。” 然后两人走进了那间444无人空置已久的荒废教室,只见课桌乱而脏的随意摆放着,黑板上更是骇人的图钉钉成了一个圆盘,窗户破旧得被风一吹即发出依依歪歪的声音,更长满了蜘蛛网。 当两人走进去时,444教室的门砰地被风关上了。 女孩虽然心中无比害怕,还是哆嗦着身子,选了一张比较干净的桌子,摆放上笔仙盘以及其他道具…… 54.第54章 054 请笔仙易,送笔仙难 半小时后,江晓晓和那女孩开始请笔仙,女孩和她同时手握着笔,然后只听得她不停地低声念道:“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若要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 直到第十遍为止,才一阵阴风吹过来,两人相握的手缓缓动了,在纸上画了个圈。 女孩抬起头望了她一眼,然后看向动着的笔,小心翼翼地问:“笔仙,是你来了吗?” 然后那只笔滑向了是的那个位置,顿住了。 女孩虽然害怕,但是显然有点兴奋,传说中的笔仙也没那么可怕,只要她规规矩矩地完完整整将请笔仙过程进行完,就不会有危险了。 只是江晓晓却瞥见了,握住了笔的第三只阴森苍白的手,她不动声色地陪女孩继续请完笔仙,如果她稍微松手,这个女孩就会死。 “笔仙,我想问这次考试的试题里会不会有……”女孩一道道题目询问过去,然后笔仙要么移动到是,要么移动到否,她背的那些题目倒是有几题真的要考。 女孩兴奋地差点松开手,要不是她紧握着,两人早就脱离了笔。 女孩这才缓过神,说,“我想问的问完了,姐姐,你有没有想问笔仙的?反正我们都来这一趟了,不问白不问。” 江晓晓想了想,然后垂下凤眸,淡道:“这个学校有没有灵力强大的人来过?” 话音刚落,只见笔仙苍白阴森的手将两人的手,带向了‘是’的答案。 “在哪里?”她凤眸一闪,如果是对方后知后觉才隐藏灵力,那么一来到这里的时候,大概就被笔仙察觉到了。 真可谓百密一疏。 然后笔仙没有指向是否,而是缓缓指向了她的方向,江晓晓皱了皱眉,原来指的是她,看来空欢喜一场,于是随口一说:“除了我。” 随即,笔仙将笔引向了字母表,划了很久,她才看清了连起来是两个字——天台。 江晓晓眸子一睁,一不小心松开了手,蓦然起身,神色急的恨不得马上飞奔而去,去找扶桑,去见姥姥。 可是女孩却一脸诧异,然后说,“我……我还没请走笔仙,这样会遭来噩运的。” 江晓晓瞥过她,硬生生顿住了步伐,随即,递给了她一张血符,言简意赅地交代了句离开,“无论什么时候都带着它,你就不会有事。” 望着她匆匆离开的身影,女孩甚至来不及叫住她,待她走后,女孩一个人呆在这阴森的444教室,手紧紧揣着血符,望着打开的门,也跟着一刻也不停留地跑了出去。 当她刚刚踏出444教室时,就听到砰的一声关上门的响声,而她背后阴森森的凉意,让她不自觉颤抖了下身躯,沿着楼梯往下走。 可是明明才四楼,她却觉得自己走了很久的感觉。 女孩开始觉得不对劲,然后走下楼,抬眸一看,发觉还是四楼。 她心底咯噔了一下,仿佛过了很久,她压根走不动路地坐在了楼梯口,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女孩才想起自己带了手机,连忙拿出手机,一看是彩信,没去注意就打算拨打求救电话。 谁知道,打不出去没信号。 她气急败坏想扔手机,心里责怪道,都怪那个姐姐松开了手,该死的是那个姐姐,不是她,为什么笔仙要来找她! 她忘了对方的初心只是为了帮她而已。 女孩想将她的血符扔出去,但是又贪生怕死,死死拽在怀里,随即似乎想到了一件事,重新拿起手机。 既然没信号,刚刚的彩信是怎么发过来的? 于是她怀着疑惑将彩信打开了,一打开,她就吓得将手机一扔! 彩信上只有一张图片,那就是她自己……死去的模样,一样的衣服一样的头型,不一样的是脑袋扭曲地躺倒在鬼楼楼梯口的血泊中,一副死不瞑目、惊悚的表情。 谁,谁那么无聊发给她的? 然后她害怕的胡思乱想,会不会是笔仙发给她的,提前让她预知自己死后的模样? 这么想着,女孩越想越慌乱,然后战战兢兢地走过去,将手机捡了起来,禁闭着的眼,缓缓睁开了,然后瞥了一眼自己死的模样。 最终想到了一个方法,既然是预知,只要打破预知不就可以了。 于是她连忙将粉色外套脱掉,只剩白色背心,头发也扎成了马尾,捡起了手机,不打算就这么放弃地继续下楼。 这次,没有意外的,她又来到了四楼。 但是唯一令她安心的是她改变了笔仙的预知,应该就不会有事了,而且她手里还紧握着血符,笔仙应该不能拿她怎么样。 她就这么自我安慰的休息了一阵,又跑了一阵,谁知半小时后,她口袋里的手机竟然又响了。 女孩不寒而栗地缓缓从口袋里,取出手机,划开屏幕,又是彩信! 她战栗着点开了彩信,里面还是只有一张照片,她并没有像第一次那么害怕的扔了手机,而是望着那张照片。 竟然和第一次的不一样了,照片还是她,不过这次不是穿着粉色外套,而是白色背心,以及头发变成了马尾,摔到了楼梯下,背趴在了血泊中,一只笔穿越了她的喉咙。 不仅按照她现在的模样,换了死后的模样,还换了一种死法。 女孩毛骨悚然,仿佛身临其境地看到了自己死去的模样,随即疯了似的将那粉色外套又穿上了,绑成马尾的长发又被放了下来。 继续无止尽地往着楼梯下跑,她一定要出鬼楼,她都已经知道了大部分试题,只要她出去,她就能考高分,全班同学和老师都会高看她一眼,爸爸妈妈也会夸奖她。 这仿佛是她的动力,可是,在她不经意间,口袋的血符在她跑着跑着的时候掉了出来,而她毫无知觉…… 而这时,正精疲力尽跑在楼梯上的她,背后仿佛被什么一推,猛然朝着楼梯下方毫无预兆地倒去,而下方正竖着放着一只她请笔仙的笔,正闪着尖锐的光芒…… 55.第55章 055 穿越时空回古代 江晓晓几乎用最快速度赶往学校天台的时候,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运气好,并没有像以往一样那样令人不甘心地一再错过。 当她打开天台的门时,只见天台上出现了一道黑色漩涡,仿佛能将什么东西都吸进去一样,即可怖又深不见底。 而一个身影正好准备踏进去时,似乎感觉到她的到来而顿了顿,她缓缓地转过了身—— 面前的女人是精致的半边容颜戴着半片面具、穿着古时的白色长衫,站在黑色漩涡前,衣衫飞舞。 江晓晓想这个女人一定就是扶桑,否则谁还会在现代穿古代的衣服,而且具备了强大的灵力,虽然不知道她现在想做什么。 仿佛深怕她从黑色漩涡逃走,江晓晓立即上前,皱眉问道:“你是不是扶桑?” 那女人似乎没想过逃走,只是站在那儿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才轻声回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应该知道我找你很久了。”江晓晓缓缓朝她身边走过去,还是警惕怕她会逃走。 “我知道,没想到这次动作挺快,不愧是江素隐的外孙女。”扶桑依旧不紧不慢地轻声说,也没在意她的一举一动。 “你果然认识我姥姥?”江晓晓凤眸一敛,内心虽然有些激动,但是还是克制住了。 姥姥即使现在没有跟她在一起,但她肯定知道姥姥在哪里,或者有重要的线索,不能让她逃走否则功亏一篑。 “她就是拆散我和长恭的人,化成灰我都认识。”扶桑语气似乎有些轻蔑,对她也没有好感,因为她是江素隐的外孙女。 高长恭想必就是历史中的战神兰陵王,那么她就是扶桑无疑。 江晓晓心里在想,既然她对自己没好感,自己该怎么从她口中套出姥姥的消息,于是决定先和她周旋,“我在古墓见过兰陵王,他要我来找你的。” “你以为我会信你们姓江的人鬼话?”扶桑一点也不信她,但却始终未离开半步,如果自己想离开,她根本制止不了。 所以不是她跟自己周旋,而是自己故意留下来和她周旋,为了某种目的。 “我中了他的一种蛊毒,噬心蛊。”江晓晓实话实说,“每过一个月,我必须会兰陵古墓跟他说找你的情况,否则我就会毒发身亡,我没必要拿自己的命跟你说谎?还是你不信兰陵王?” “你不用激将我。”扶桑想了想,然后走过去,替她把了下脉搏,然后神色凝重的退开了,“你竟真的中了长恭的噬心蛊……” 江晓晓沉默了一下,然后面不改色地说,“兰陵王有话要我交给你。” “什么话?”这下,扶桑真的信了,因为这世上只有长恭能够用噬心蛊,这种蛊毒正是她留给他的,激动地望向她。 “你想知道,就必须同样告诉我一件事。”江晓晓只能欺骗她,提出交易的条件,否则她根本不会开这个口,告诉她姥姥在哪里。 为了姥姥,她不得不撒这个谎言,如果死后要下拔舌地狱,她也认了。 “我就知道你们姓江的没一个好东西。”刚刚还柔弱的扶桑竟然也动怒了,可想而知,兰陵王在她心中有多重要,能令一个女人为之改变脾性。 江晓晓缓缓垂下了纤长的睫毛,竟然有些羡慕她和兰陵王的爱情,能够两情相愿大概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事,可是她不奢望能拥有,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姥姥。 “你自己做选择吧,信我就把姥姥的去向告诉我,不信,那你大可以一走了之。”江晓晓没有感情地说道。 扶桑仿佛凝视了她很久,才做了决定,意味深长地说:“好,我告诉你。” 江晓晓缓缓抬眸,“如果我觉得你在撒谎,我亦不会告诉你兰陵王交代的话。” “放心,我可不像你们江家的人会撒谎哄人。”不知道扶桑是不是看透了她的谎言,幽道:“你姥姥江素隐把我从兰陵古墓带出来后,便用一样禁术控制了我,我必须要替她卖命,但是她并没有告诉我她去了哪里,最近一次见面是在溪义村。” 怪不得有人说在溪义村见过姥姥,这条线索是真的,但她同时担心,如果连扶桑都不知道姥姥去了哪里,她该怎么找。 唯一庆幸的是,听她的口吻,姥姥应该是行动自由的,希望姥姥不会被什么人胁迫有危险。 扶桑继续说,“其实我还有个线索,可以告诉你。” “什么?”江晓晓疑惑地望着她。 “你过来。” 她将信将疑地走过去,扶桑在她耳旁轻声道:“刚刚我复活的人叫徐福,你应该听说过嬴政为求长生不老派徐福去蓬莱仙山求药的故事罢?而那个复活的徐福被你姥姥带走了……” 话音刚落,蓦然扶桑猛地将她推进了黑色漩涡之中,只听得短促一叫声,她被彻底卷入了漩涡之中,渐渐消失在眼前。 扶桑冷笑了一声,“你以为会给你下噬心蛊的长恭,会放心叫你带话给我?这点把戏就想骗我,但我倒是告诉你实情了,不过也得你在时空轮回中有命活着回来,找你姥姥……” 说罢,黑色漩涡渐渐消失在空中,扶桑也拂袖离去了。 …… 黑色漩涡中,江晓晓一阵头昏脑胀中,蓦然砰地一声全身钝痛地被砸到了地上,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力气从地上咬牙爬起来。 然后眼前黑了一阵,听到周身不断有人围过来的声响,并且指着她讨论激烈。 待她凤眸渐渐清明,才看清了眼前的围观的人,皆是穿着古代衣服,男的留长发,女的梳着复杂的古式发髻。 江晓晓怔了一会儿,然后不顾他们的眼神不善和语言围攻,而是抬眸望去,只见眼前一片辉煌的古式建筑,比起上次去的鬼市更加华丽精致真实。 她才记起自己被扶桑推入了黑色漩涡,以及目前的情况判断,她是进入时空漩涡中了?穿越回到古代了? 56.第56章 056 传闻中宁王生性狠辣 “她是他国异乡来皇城的吧?看她的着装打扮和我们都不一样,女子打扮成这副模样,露腿露手臂,简直不守妇道,太不知廉耻了!” “说不定是外族派来皇城打听内部消息,通风报信的!” “快,快去禀告士兵,这里有外族可疑人物,快将她拘到地牢!” …… 江晓晓听着吵闹的纷杂声,揉了揉额头,刚刚抬眸就瞥见一阵马蹄声朝这个方向飞奔而来,瞬间,刚刚还围攻着她百姓,瞬间散开了绕出一条道! 而面对飞奔而来的马车,她面不改色地站在那里,躲也不躲,因为她已经设了周身的结界,如果对方非要撞过来,那被撞飞的恐怕会是他。 只见周围的百姓都纷纷别过脸,闭上眼,不敢看这血腥的一幕。 谁知,在马车快轧到她身上时,听到‘吁’的一声,马在她面前前蹄飞奔而起,差点踢到她身上,然后落地,马车就这么平静地停在了她的面前。 周围的百姓松了一口气,总算没有看到什么血腥的一幕。 “这辆车,不是宁王的专属马车吗?” “好像是,传闻中宁王生性狠辣,残忍无比,能生生将人五马分尸!” “还听说宁王府中有一个宠爱的妃子,为了那个苏妃,可以将忠臣直接炮烙之行!” “小声点,别让宁王的人听到了,小心祸从口出。” …… 江晓晓听着听着,大概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些事都跟她毫无关系,她现在唯一该想的是怎么才能从时间隧洞里回去。 扶桑到底是怎么开启时空隧道的,或许,她应该查一查古书,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 这时,从马车内撩开车帘,一个身穿紫色锦袍的男子出现在众人眼前,他微微蹙眉,懒声道:“外邦人?” 听罢,她回过神,抬起凤眸瞥去,直言不讳地淡道:“哪里有藏书阁?” 对于她牛头马嘴的不答反问,男子打量着她的奇装异服,以及莫名其妙的话,半响,才缓声开口,“我府邸有藏书阁,不过你若是想去,得先回答我三个问题。” “什么?”江晓晓站在那儿,也没有立即靠近的意愿。 “你是外邦人派来的间谍?”男子紫眸肃然,一改刚刚懒洋洋的模样。 “不是。”她回答得就显得敷衍多了,被一个古人盘问一些有的没的,她哪里有耐心。 男子姑且相信的模样,然后问了第二个问题,“为什么要去藏书阁?” “找一本对我有用、能回到我的国家的书。”她实话实说。 而男子也看不出她撒谎的痕迹,最后问了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江……素素。”她不想在历史中留下自己真实的名字,所以随口说了个名字,还用了姥姥的名字里的一个字。 男子也看出了她没有说真名,不着痕迹地转身走进马车内,醇厚的声音传来,“上车,我带你去宁王府藏书阁。” 江晓晓没有犹豫地走了过去,即使他是百姓口中残忍狠辣的宁王,那也与她这个时空过客无关,她只想快一点回到自己的时代,于是坐上了马车。 两人一路无话地坐到了宁王府,她下马车时,男子伸手绅士般似乎想搀扶她,但是被她躲过,直径从他身旁擦肩而过。 男子紫眸颇深地掠过她,随即和她一起进了宁王府。 一走进宁王府,那些丫鬟侍从一见男子纷纷打算下跪,正要开口,却被他眼神示意闭嘴。 “藏书阁在哪个方向?”江晓晓淡淡地询问了他一句。 她是一个现代人,自然没有他们古代人的尊卑之分的观念,别说给他宁王下跪,就是一个尊称名字都没有。 “替我给他传一句话,一会儿再去找他,现在有事。”男子吩咐了身旁的丫鬟一句,然后朝着她走过去,紫眸微眯,“我带你去。” 跟在他身后的江晓晓面无表情,直到到了藏书阁,他打开大门,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她凤眸微敛,打量着眼前一排排的古老红木架,上面起码堆了上万本书,这么一本本找下去,这辈子都找不到。 男子似乎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于是低醇地问了句:“素素姑娘,这里的书起码有上万本,但都有分类,你想找什么书可以按分类找比较快。” “我知道了。”江晓晓没有耽误一刻,就一排排的看过去,半小时后她便扎进了书堆里,让人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这时,一个侍从走到男子身旁,低声问:“皇上,这异邦人明显是有图谋而来,您怎么就这么把她放进了宁王府,这不是养虎为患吗?” 男子负手而立,略微戏谑地回了句,“她要是只虎,对朕的杀伤力大概只有她的那张脸了。” “皇上……”侍从似乎还想说,说不定异邦人就想用美人计这一招啊。 下一刻就被男子打断了,“宁王呢?” “宁王早被他那苏妃迷得此次不早朝,皇上,那苏妃是你送给他的,他会真心宠她吗?” “肯定不会。”男子运筹帷幄地说,“但他一定会给朕这个面子,好了,你回去跟他说,朕这几天就呆在他的藏书阁,没事别来打扰朕。” 侍从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身离开了。 待他离开,男子才缓缓懒地踏入了藏书阁内,只见她整个身子被埋在书堆下,便俯身替她一本一本地拿开了,才露出她的脑袋。 江晓晓皱着眉,抬头望去,“你干什么,别打扰我!” 男子从胸腔传来戏谑的笑声,懒洋洋地道:“你倒是个知恩不报的女子,找什么书告诉我,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找的快,你不是赶时间吗?” 她想了想,然后凤眸扫过他,一字一句:“我不信你,宁可自己找。” 谁知,男子却俯身拿起一本书,一目十行而过,懒声道:“这本书你看得很久,甚至有折起来的痕迹,说明你要找的内容和这本书里相近,是不是?” 见她没有回答,男子便转身去了别的红木书架,快速地拿了几本书,扔到了她面前,垂眸说:“这几本书应该能帮到你。” 57.第57章 057 暧昧地坐在宁王怀中的女子 江晓晓没有领情,他一个古代人懂什么时空隧道,于是连翻都懒得翻他拿过来的几本书,兀自一本本书翻着找着,直到眼睛都看花了,依旧没找到可行的方法。 然后不知不觉就肚子就叫了起来,她才注意到已经半天没吃东西了。 这时,她突然被人拽住手臂,从书堆中拉起来,她皱了皱眉,正想抽回手,就听男子低醇的声音从头顶懒散传来:“就算急着找,也要先填饱肚子,否则饿晕过去了更耽误时间,不是吗?” 江晓晓这才停下了挣扎,他说得不是没有一点道理,关键是她向自己的肚子投降了。 于是她被带到了藏书阁外的湖心亭子里,然后瞥见那石桌上摆放着各种山珍海味,她的肚子又开始没羞没臊地叫了。 她眉心皱得更紧,在原地站得僵直,在考量到底吃不吃这嗟来之食。 男子松开了她的手,然后坐在了石桌旁,漫不经心地说,“你若是不想吃,一会儿会有丫鬟来收回。” 话音刚落,江晓晓就瞥见他吃得津津有味,香气扑鼻,最终她没有忍住饥饿难耐,缓缓走过去,坐到了他的对面,犹豫地拿起了夹起了一块鸡腿就放到了碗里,然后默默低头开始一小口一小口吃了起来。 对面的男子却放下了筷子,意味深长地瞥着她的吃相,皇宫除了勾心斗角,已经很难有一件事,能够让他这么心平气和地看上很久了。 “等会还有点心送来。”见她吃得差不多了,男子缓缓说了一句。 江晓晓才瞥见自己吃得蛮多,然后淡道:“吃不下了,我会藏书阁继续看书,这顿饭的人情,我会还你。” 话音刚落,她便干净利落地起身离开,也没兴致跟他多说什么。 见状,男子眯起了紫眸,九五之尊的他虽然没那么狂妄自傲,但也从来没被一个女人这么忽视过,他对她不够好吗?一点也激不起她的一点感激? 他对她比后宫任何一个妃子都好上百倍了,这个女人的感情也太冷淡了。 只不过,她说的人情,他倒可以好好利用。 …… 所以这个人情,他用在了宁王府的夜宴之上,起初江晓晓自然没时间陪他去什么宴会,她看书找时间隧道一分秒都不想耽误。 但是话是她说出口的,最终还是去了,但她可不会换什么古代衣服,这是她最低的忍耐限度。 紫袍男子也没有逼她,路上,他微懒地瞥向她,“江素素不是你的真名对不对?” 见她没回答,男子也无所谓地垂眸,莫名其妙说了句:“我叫夜御。” 这是他的真名,之所以毫无顾忌告诉她,就是想试探她的反应,可是她跟仿佛不知道他这个人一样。 夜御蹙了蹙眉,果真是外邦来的人?还是她在演戏? “素素姑娘,不论这是不是你的真名,我都会记住。”夜御意味深长地说,之所以一直留在她身旁就是为了试探,她到底是不是间谍,当然这个试探对他可能有威胁。 不过,越是冒险,他越是有兴致。 “随便你。”江晓晓敷衍道,而她没想到这个男人往后将她的名字,记了几生几世…… …… 宁王府夜宴之上,席间觥筹交错,丝竹乐声不绝于耳,真正的主人却坐在了她身旁,而正中央的座位空缺。 还有一点,她身着奇异,照理说常人的反应是她是外邦人,肯定会反对她入座,可是却没人敢对她指指点点,对着身旁的男人更是恭敬的不行。 她便猜测到了,其实夜御并非宁王,而他的身份她也猜到七八分了,敢在宁王府行动自如能有几人。 只是这些事都是身外事,没必要过多去猜测,江晓晓见歌舞未开始,主人也久久未到,便百无聊赖给自己倒了杯酒。 她喝了几杯之后,便被身旁的夜御制止了,只见他懒声道:“就算你酒量好,也别当水喝,担心醉了。” “我千杯不醉。”江晓晓抽出了自己的手,继续喝着。 夜御紫眸望着她,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事事都与他的意愿反着干的人存在? 没过一会儿,席间的人突然起身,恭敬喊了句再落座,“宁王。” 江晓晓兀自喝着酒,没去理会什么宁王还是王宁,古代的酒很是带劲,喝了几杯后她有些脸红,虽然没有醉意识清醒得很。 “你醉了。”夜御不容置疑将她手上的酒杯夺走,然后抬手用衣袖替她擦了擦嘴角的水渍。 见她毫无反应,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发红剔透的小脸,一时回不过神。 这时,席间突然议论纷纷:“宁王怎么回事,这都是有头有脸的大臣们没有携带家眷,他倒好,又将他的宠妃苏尧离带出来了,这不是摆明醉倒温柔乡,无心朝政吗?” 他们似乎忘了面前还有个人,也携带了女眷,但是没人敢说他一句不是,除非头顶的脑袋不要了。 苏尧离这个名字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然后酒劲顿时醒了大部分,她颤了颤睫毛,是巧合还是…… 江晓晓拂开夜御的手臂,倏然抬起了凤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夜宴中央坐着的一男一女,仿若熟识般,收不回视线。 那暧昧地坐在宁王怀中赤脚红衣的女子,便是大臣口中的苏尧离,和她在现世见过的那个女人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而最令她无法置信的是,宁王竟然会是他,沈夜冥? 见状,夜御见她神色不对,便引起了他的猜疑,“怎么,你认识宁王和苏妃?” 谁知她却缄默不语,倏地动静极其大地豁然起身,没有看任何一人,干净利落地硬着背脊离开了夜宴…… 她没想到,真的没想到,自己进入时空隧道竟然能见到沈夜冥的前世,还有那个女人的前世,他们两刻骨铭心相爱的……那一世。 待她走后,夜御沉默地喝了一杯酒,眉心越皱越紧,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刚她的反应分明是女人的嫉妒之情? 58.第58章 058 宁王用刑 从夜宴出来的江晓晓一心扎进藏书阁书堆里,她一刻也不想再待在这个时空,她要快点找到回去的办法,她不想……再看着那两人在她面前恩爱的模样,令她难以忍受。 刚刚那刻差点控制不住想上去,将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分开…… 她到底是怎么了? 江晓晓发觉自己连找书的精力都没有,整个人安定不下来,似乎想做什么,又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让心中的郁结散开。 不知道就这么坐在藏书阁书堆里多久,她突然眼前一黑,立马开始挣扎起来,才发觉自己被困进了麻袋里! 怎么回事? 她凤眸一敛,正想默念什么想破开这麻袋,就听到扛着她的男人粗狂地吼道:“别乱动,要抓你的人是宁王,我劝你也别想什么心思呼救了,这里是宁王府你也逃不出去!” 一听宁王两个字,江晓晓瞬间安静了下来,她睫毛颤了颤,他为什么要抓她? 如果是其他任何人要对她不利,她都会立刻逃开,可是如果是他,她,很想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 所以她一路安静的被扛着,直到粗鲁晃荡走了差不多一刻钟,然后她被重重地扔到了地上! 江晓晓倒吸了口气,随即麻袋被解开,她整个人被推了出去,狼狈地俯倒在地! 刚刚一路的乌漆吗黑让她一时不适应强烈的光线,缓缓地眯起了凤眸,抬手遮住了光线,好半响才渐渐看清眼前人和物。 这里……是个奢华的牢房,她目光瞥过那行刑用的器具,皱了皱眉,渐渐握紧了拳头。 她会被带到这里来,肯定跟行刑有关? 这一点,她还不至于自欺欺人。 而行刑的人缓缓从幕帘后走出来,只见他墨色长发如月光如流水,一身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的镶边,腰间系着绣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 他就是宁王,也是沈夜冥的前世。 宁王缓缓稳步走过来,几乎没看她一眼,他落坐在那令人头皮发麻的老虎凳上,神色讳莫如深,见她没有一丝害怕,还一直盯着自己,半响,他邪冷动了动唇:“看到这些刑具,你倒是一点也不怕,就是不知道在用刑之后,你的骨头还会不会像现在这么硬?” 江晓晓这才回过神,她敛了凤眸,说,“外面传闻宁王心狠手辣,可是我没想到你比传闻更甚,何况我哪里也没得罪过你。” “你身着奇装异服就是外邦人,为了皇城的安危,夜御舍不得拷问你,那就由我来。”宁王拿起了一个十指连心的手夹具,缓缓从老虎凳起身,修长的双腿朝她迈去,强大的气场袭来。 听罢,她的视线跟着他走来的身影而动,深吸了口气,“你要对我用刑?” “如果你现在说出实情,我会考虑放你一条生路。”宁王残忍地勾唇,“不过我还是期待你能在我手里,多坚持一会儿。” “我要是不说呢?”江晓晓倔强地抬眸盯着他,她知道他就算说了实情,他也不会相信这无稽之谈,她要从他手里逃走很简单,她只是无法接受他这么对她。 话音刚落,宁王瞥见她想起身,于是毫不留情地,脚踩上了她的手心,缓缓俯身,嘴角似有若无地扬起低沉道,“那明天一早,夜御只能帮你收尸了。” 手心的剧痛瞬间让她凤眸染上了湿意,不过更多的是心底的痛,他竟能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么对自己,刚刚在抱着苏尧离的时候笑得多温柔,这就是对待爱与不爱的女人的差别? 下一刻,她垂下了纤长的睫毛,看不清她的表情,淡道:“你会这么对我还有另一个原因吧?” 沉默了一会儿,宁王才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她,低冷地缓缓道:“没错,这些年来夜御从来没在商议重事的时候带过一个女人在身边,这就证明了你的与众不同,但也是这份与众不同害死你的。不过,我给了你一次机会,刚刚劫走你的人会泄露风声,你觉得他会来救你吗?” 她没想到他绑她来就是为了对付夜御,江晓晓皱着眉,“不会。” “那你也太小看你自己了,顶多是在他赶来之前,你多受点罪。”宁王见她一言不发,便毫不理会地从她手上离开,对着幕帘后开口:“出来吧。” 随即,她抬眸就瞥见从幕帘后走出来,伴随着一阵铃铛的红衣女子。 苏尧离瞥过她,似乎不忍地移开了视线,然后走到他身旁,垂眸道:“你……让我来这里做什么?” 宁王扣住了她的下巴,细细摩挲,勾唇邪性地说,“你不是老是问我为什么只是在外人面前装模作样地那么宠你,因为,我不想让你受这份罪。” 苏尧离面色略微苍白,握紧拳头,“我……我不是夜御的人,你相信我。” “这个问题我们稍后再说。”宁王递给一个十指连心的手夹具,残忍地吐出,“只要你动手对她用刑,我就信你。” 苏尧离颤抖着手接过,她咬紧牙关,显然不知道从何处下手,而那个男人就坐在那里存在感极强地看着她,她不得不朝江晓晓走去。 而还俯在地上的江晓晓,却见那个男人眉心都不皱一下地望着自己,而她也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两人四目相对,恍如隔世。 他让他爱的女人对她用刑?即使知道苏尧离可能是夜御的人,也舍不得对她动一根手指头,而对她,却眼睛都不眨眼。 她凤眸染上雾气,而他毫不动容,心中猛然剧痛,她原本可以反抗,却一动不动地在原地,感觉到苏尧离一步步逼近她。 “等等。”她微哑地开了口。 “哦?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宁王居高临下地扫过她,看来她的嘴巴也不是那么难撬开,身子骨也不是那么硬。 而苏尧离也身子轻松了下,松了口气,显然没做过这么残忍的事而害怕,这反应被他高深莫测地看在眼底…… 59.第59章 059 孤男寡女在一起会做什么事? “我自己来。” 话音刚落,苏尧离和宁王皆是怔了怔,前者显然还带着松了口气,一个古代女子三步不出闺门,怎么可能做的来这么血腥的事? 宁王则若有所思地睥睨着她,不知道她想玩什么花样。 而江晓晓起身,走到她面前,拿过她手上的十指连心的夹手具,却抬眸瞥向他,一字一句地淡道:“这个刑具不太具有威慑力,把手伸进去使劲夹,这种痛一般人都能忍得了。” 仿佛不大敢置信她的话,苏尧离眸子睁得大大的,这女人是不是受什么刺激疯了? 她确实是受刺激了,不过没有疯,相反还很理智。 而宁王大概看出了她只是想拖延时间,却没有揭穿,低冷地反问:“那你觉得什么具有威慑力?” “比如这个……”江晓晓走过去,凤眸瞥向一个满是钉子的凳子,“钉椅,能折磨得人全身痛苦无法自拔,哦对了,下面还能加一火盆,又热又痛,这样没几个人能撑得住。” 说着,她便伸手去抚摸过凳子上尖锐、有二十厘米长手指般粗的钉子,手尖一下子就流出了鲜红的血液,顺着钉子缓缓流入椅座。 听着她的话,再看到她的动作,苏尧离已经紧皱眉心,转过头去,不再看她那边一眼。 江晓晓的视线始终停在宁王身上,宁王也没有收回视线,看似毫不动容,但实则以及在审视她,一般来说,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能够安全脱身的人,肯定会害怕。 就算她胆子再大,也应该有害怕的破绽,而他从她的眼神里看不到这一点破绽。 她是坚信夜御会及时来救她? 否则怎么会将自己往火堆里推,还想尝试那惨不忍睹的酷刑,更添油加醋地坑自己一把,在不能确定会不会有人来救她,就是拖延时间也不是这么个方法。 “好,既然你想尝试那我就如你所愿。”宁王却为了进一步试探,面无心绪,“来人,去取火盆。” 江晓晓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他真是不负她所望的残忍无情,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悲伤,即使她死在他面前,也依旧只是个陌生人罢。 在火盆拿过来后,放入了钉椅的底座下,她缓缓地朝着椅子走过去。 这时,苏尧离突然开口了,她走到宁王面前,低声说,“她……只是个女子,这么做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你在替她求情?”宁王沉吟道,“还是说你是夜御的人,才帮着她说话?” “不是……我确实是夜御送来的,但是他并没有交代我什么任务,只是让我好好服侍宁王。”苏尧离急着澄清,她不想替那女人求情不成,还反倒连累了自己。 那边只见她已经缓缓坐上了钉椅,苏尧离仿佛奔溃地一眼也不敢看,脸色苍白,差点晕倒,而宁王接住了她的身躯,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传来,“胆子这么小。” 倒有几分宠溺的味道。 而那江晓晓就差一点就坐上了钉椅,受极致酷刑,他却在抱着另外一个女人耳鬓厮磨。 这时,突然从门外闯进来一帮士兵,侍从连忙跟着进来,跟他禀告道:“宁王,我……我们阻拦不了,是……是皇上来了。” “我知道了,下去。”宁王将怀中的女人放开,然后瞥了一眼只差一点就酷刑了的她,“你运气不错,夜御来救你了。” 江晓晓没什么情绪地绕过他,“真是遗憾,没能试试你这精心准备的酷刑。” 见她先一步在那帮士兵的护送下离开,宁王深不见底地收回视线,他也应该去见见夜御给个交代,于是转过身对着苏尧离轻声道:“走吧。” 苏尧离脸色还有些苍白,走到他身旁时步伐还有些不稳,就被他的手搀扶著了细腰,她苍白的脸上微透着红。 一路上,她突然低得不能再低地问,“如果我是夜御的人,你也会像对待素素姑娘一样对待我吗?” “你说呢?”宁王不置可否。 …… 到了宁王府前殿,他们到的时候,夜御已经坐在正中央的位置,正俯身跟身旁的江晓晓说着什么,俊颜神色关切得很。 “你的手怎么流血的?”夜御皱着眉,“还有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 “不小心划破的,你觉得我像是受伤的样子?”江晓晓不冷不淡地回他,心思完全不在他身上,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拥着苏尧离进来的宁王,那只搀扶着她的手。 只见他们两人入座后,宁王松开了搀扶着的手,才望向了大殿中央的男人,“皇上如此兴师动众,就是为了一个外邦女人?” 听罢,夜御从她身上收回视线,望向他,平时懒洋洋的语气也微冷,也没有打算在她面前掩盖身份了,“你把朕的带来的人带去牢房执行酷刑,这事你经过朕的同意了吗?” “臣是怕皇上舍不得,但为了皇城的安危,只能先斩后奏。”宁王应付得轻松自如,在做这个决定之前,就肯定了自己没事才敢做,他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果然,夜御无话反驳,盯着他,心中却暗道,这笔账,他记下了! “皇上如果没有其他事,那臣先告退了。”说罢,已经交代清楚的宁王自然不想在这里多呆,于是瞥了一眼苏尧离,示意她跟着他离开。 苏尧离会意,也跟夜御告辞了一句,跟着宁王离开了。 见他们两人一同离开,江晓晓还没有回过神,谁知道他们大晚上一起离开,孤男寡女在一起会做什么事?她凤眸微闪,似乎恨不得跟上去。 下一刻,就听到夜御酒杯砰地摔在案几上的重响,微冷道:“你到底看够了没有?” 他担心了她一个晚上,想尽办法救她,她却一句感谢没有算了,还一直在他面前看着另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竟是他的死对头宁王。 她该不是喜欢上宁王了? 江晓晓没有回答他一字半句,而是起身就离开了大殿,去做她心里所想的事…… 60.第60章 060 宁王全衤果出浴 江晓晓心里想的事,无非是想制止他和苏尧离做男女之事,她好歹也二十岁了,自然 懂得成熟男性肯定有生理需求,何况苏尧离是他的爱妃。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他能克制得住吗? 他克制不住,所以她得看着他啊。 …… 这么想着,江晓晓跟着来到了宁王寝宫,发现有森严的护卫,她便给自己贴了一张隐身咒,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寝宫里。 由于寝宫太大,绕来绕去,她压根找不到方向,正想随便抓个人问问,就听到前面传来一些声响,她好像听到了是在浴池的方向。 于是她轻皱眉心,传闻古代王侯都喜欢在浴池里临幸宠妃,想到这,又想到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她二话没说地直接快步走了过去,掀开了若隐若现的帘幕,此刻,她的隐身咒时效已过,所以现在任何人都能看到她。 而江晓晓听到的声响却是—— 一副宁王全衤果出浴的场景,墨色长发湿答答地滴着水,顺着结实修长的男性身躯,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强大的气场令人无法忽视他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眼神。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均没有开口出声,她瞬间有些恨自己的隐身咒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失效,让她面对这么尴尬的一幕。 为什么尴尬? 江晓晓发现自己的视线一不小心划过他腹肌下方高昂的某物,一下子脑子当机了,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知道移开视线,更不知道离开。 而对于她的突然出现在浴池,宁王虽然亦是出乎意料,但不动声色地睥睨了她一会儿,缓缓低冷地说了一句:“你敢再看一眼,本王让你来得容易,去时尸骨无存。” 见他没有遮遮掩掩,江晓晓凤眸微敛,果然是那只男鬼的语气,即使是前世,他依旧是这么强势威逼! 她也没有得寸进尺地收回了目光,他以为她想看吗?只不过一时愣住了而已,她又不是色-女,谁想看他那里啊。 好半响,她才记起重要的事,抬眸环视了浴池一周,不见苏尧离的身影,她缓缓松了口气,原来是她自己想多了。 可是随即一想,会不会是在寝宫床上等着他,她刚刚想走的脚步又顿了顿,抬眸见他已经披上长袍,犹豫着问:“那个……你今晚是一个人睡,还是和你那个苏妃一起睡?” 她问得直言不讳,这种事虽然不好意思问出口,但不问她根本不能安心离开,她也不懂得如何拐弯抹角,只能有什么说什么。 听罢,宁王莫测地瞥了她一眼,似乎在想,她大晚上跑来还以为是夜御那个狗皇帝还在玩什么把戏,谁知道她问的这是私人得不能公开的问题。 他自然一字不答,转身即走,如果可以,他很想现在将这女人就地解决掉,毁尸灭迹对他来说很简单。 但是,他之前给了夜御一个人情,放她出来,夜御还得答应他一件事,他不能功亏一篑,只能无视这碍眼的女人离开回房。 谁知,江晓晓一直跟着他回到了寝宫,在他躺下去之前,在他屋里里里外外找了一遍,站在那里的宁王虽然不露喜怒,但眉宇间显然微露不耐和杀意。 他,最讨厌女人碰他的睡觉的地方。 即使是苏尧离,他也从来没宣过侍寝,那种夜御居心叵测送来的女人,他是绝对不会动真心的。 而这种女人,更是比苏尧离更厌烦的一种。 直到没有看到苏尧离的身影,以及任何女人的身影,江晓晓才彻底放心,没想到前世的他还挺洁身自好的,面对心爱的女人毫不动容? “以后,每天晚上我都会来,尽量保证不打扰到你。” 话音刚落,江晓晓干净利落地转身离开了他的寝宫,没有再多停留一秒。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宁王也干净利落地收回视线,等夜御实现他的人情,他一定不会让自己夜夜被这么骚扰,让人找个地方毁尸灭迹干干净净地处理了她。 第二天一早,江晓晓依旧从书堆里被夜御叫醒,她凤眸迷迷糊糊地望向了对方。 夜御见她似乎一整夜没睡,刚刚才睡下没多久,便微懒地提醒了句:“不如到床上休息一会儿,躺在这里肯定睡得不舒服。” “你就是为这个叫醒我?”她不是有起床气,而是才刚刚睡下没多久,困得要死,他却将睡得香沉的她叫醒,让她语气怎么好的起来。 随即,没有理会她的冷言冷语,夜御霸道地俯身将书堆里的她直径抱起,在她挣扎之前,说了一句:“到屋里睡,绝对会比这里舒适,你想找的书籍我帮你找。” 说罢,她就被夜御抱着走出了藏书阁。 由于她一夜没睡,即没精力反抗,也没力气说话,只困得想睡觉,差点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走了一段路,差点睡着的她突然听到了一阵对话,让她的睡意瞬间烟消云散。 “宁王,这花好漂亮好香,叫什么名字?”苏尧离俯身嗅着花香。 “白兰。”宁王淡道,“你喜欢就好。” “曲流添雾霭,空谷见幽兰。素衣谦君子,清雅远尘喧。” “你想远离尘嚣?”他语气里似乎带着某种试探。 而她脸上闪过红晕,垂眸轻声道:“如果……和宁王,我愿意一生清平,平平淡淡。” …… 江晓晓缓缓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抬眸望去,只见那一男一女不是宁王和苏尧离,又是谁? 如果他们不是说着说着快亲上了,她也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离开。 蓦然她推开了身旁的夜御,凤眸微敛,快步地朝着两人走了过去—— 在他们快吻上之际,江晓晓故意踢翻了一旁的白兰,清脆的响声瞬间打扰了两人的浓情蜜意,两人也同时朝着这边望过来。 她甚至瞥见苏尧离微微皱眉,似乎怪自己坏了她的好事一样。 江晓晓面无表情地忽视她,望向了一旁的宁王,而他一眼也没有看向这边,不动声色扶着苏尧离低沉道:“吓到了?” 61.第61章 061 你是不是对宁王有好感? 苏尧离轻地摇了摇头,她还不至于如此娇弱,余光瞥过那边站着的夜御和江晓晓,她本能感觉那个女人是不是对宁王…… 如果不是,她为何看着他们时反应如此奇怪,如果是,自己自然要对她留一个心眼,不然到时候宁王被她抢了怎么跟夜御交代。 这时,夜御走过去,到她身旁,仿佛对刚刚的事睁只眼闭只眼,懒声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宁王,你把花盆摆放在路中央就不怕绊到人?” 明明江晓晓是故意的,可是却被他说成是宁王的错,这不是摆明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更证明了,他有多庇护她。 宁王不紧不慢地瞥过他,不露喜怒地说,“是臣的错,一会儿让人将宁王府全部花盆搬走,就不会绊到素素姑娘了。” “那就好。”给了下马威的夜御,转过身,对着她说,“刚刚不是困吗?不走吗?” 江晓晓收回视线,淡淡瞥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而夜御则经过宁王时,肃然说了一句:“答应你的事朕会做到,但她是朕的女人,你最好不要起一点点心思。” 待他走后,宁王眸光讳莫如深,从胸腔溢出一声嘲讽的低笑,随即闪过森然,这么明目张胆将自己的弱点摆放到他眼前,以为他会上当? 不知道他笑什么的苏尧离,心底有了一丝慌乱,她分明听到了夜御的话,也担心他是不是真的会对那素素姑娘起什么心思。 “宁王?”她轻唤了一声,有丝小心翼翼。 “走吧。”宁王回过神,然后伸手揽过她,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之前不是问如果你是夜御的人,我会对你怎么样?我现在告诉你,斩草除根。” 分明是揽着她浓情蜜意的语气,但却是仿佛毫无感情的话,苏尧离身子一颤,脸色发白地跟着他走了。 …… 而另一边,一路上夜御心情都不是很好,虽然刚刚给了宁王下马威,但他却为她明显的感情流露而心绪烦躁。 他承认那么明目张胆对宁王承认,那么明目张胆地将她带在身边,就是为了给他人一个错觉,他对这个女人动了真心,那样只是为了引蛇出洞。 万一有人觊觎他的皇位,那么势必会有所行动,上次的牢房事件,被宁王的借口混过去了,他不信如果还有下次,宁王还会那么好运。 可是,当他发觉这个女人丝毫不领情的时候,甚至对别的男人那么在意,他又心中难以忍受。 所以,他问出了口。 “素素姑娘,你是不是对宁王有好感?”夜御问完这个问题,发觉她顿了顿步伐。他心底也有些紧张。 “你觉得是,就是。”江晓晓没有正面回答他,倒像是敷衍。 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对着一个居心叵测利用自己的男人,还认真回答什么,古代帝王哪个会那么纯情,还有他的殷勤,她绝不会自恋的以为他对自己一见钟情。 “我希望不是。”夜御突然拽住了她的手臂,紫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你……别对他动感情,他跟外界传闻一样残忍无情,绝不会轻易喜欢任何一个女人。” 谁知,她却似笑非笑,“别对他动感情,难道对你?” 夜御蹙了蹙眉,他紫眸深深望进她漂亮的凤眸,“难道不行吗?” 江晓晓沉默了很久,然后突然淡道:“我不属于这里,迟早要回我的世界,我们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为什么不可能?”夜御一听到她说要回去,俊颜脸色都变了。 “在那个世界有我喜欢的男人,这个答案够吗?”江晓晓不经意地承认了自己的感情,只不过却是对着一个陌生的异时空的人。 听罢,夜御僵直地愣在了原地,望着她越走越远,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就像她无声无息来的时候一样,令人心生惶恐…… 一觉睡醒后,已经是深夜。 虽然日夜颠倒,但休息了一觉之后,江晓晓的精神好了许多,回藏书阁继续翻找回自己时空的方法。 到了藏书阁,却发觉夜御正一早就在那里,他身旁书成堆,翻着书籍的模样很是专注。 见她来了,夜御递过去一本书籍,“这本书应该对你有帮助,你看看?” 江晓晓这次沉默了一下,然后没有拒绝的缓缓接过,随手翻了几页,凤眸一亮,倒真有一个古代记载的方法可以试试,“你是怎么知道我想要找什么?” “我之前说过了,根据你看的书找的。”夜御发觉这女人之前压根没将他的话听进去,是不是他就是一个她生命中的过客,她离开了即一刻也不会再记起他这个人。 这么想着,夜御突然拽住了她的手腕。 她蹙了蹙眉,淡道:“怎么了?” “既然你已经找到你想找的,回你的世界是迟早的事,那现在放松一下,我带你去个地方。”夜御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时间,就拉着她出了藏书阁。 两人来到了宁王府后院,江晓晓在想着回去的方法,但那个方法需要北斗七星汇聚之时,也就是七天后,她也急不来。 所以才没有抗拒地跟着他来到了宁王府后院,可是这里乌漆吗黑一片,压根没什么好看的。 正想离开,突然夜空中一闪而过一束束‘流星’,她眯起了凤眸,也就是现在所谓的烟花,五彩斑斓,在夜空中点缀了一方绚丽。 只是没过一会儿,烟花渐渐汇聚成一个女子的模样,那眉目,凤眸,轮廓……分明是她。 江晓晓怔了一下,转过头似乎想开口说什么—— 夜御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身子,懒散的声音微哑道:“别回你的世界,在这里,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 烟花还在维持她的模样,绚丽多姿的绽放,而两人没有注意,从角落走出来的修长身影,正是宁王。 他讳莫如深地望着两人相拥的情形,良久没有收回视线,这也是装模作样给他看到的?那也未必太真了…… 62.第62章 062 对付夜御的棋子 那晚,江晓晓自然是拒绝了夜御,而且不留任何余地,她不会给他任何假象的可能,这就是对他来异世对自己的‘照顾’的报答。 七天后,黑幕降临。 江晓晓在北斗七星汇聚这晚子时一刻,在宁王府后院,按照古书记载的方法,摆好七星阵,默念道:“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达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人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手,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话音刚落,只见夜空中劈开了一道裂缝,正如她来时般的黑色漩涡,她凤眸一亮,似乎没有对这个世界的任何留恋。 正想快步走向黑色漩涡之中,可偏偏这时,一个红衣身影闯了出来,将她的七星阵一下子毁掉了! 眼看着黑色漩涡就要关闭,江晓晓蹙着眉,瞪了她一眼,随即就想趁着还未关闭的那一刻进入时空隧道,回自己的世界。 谁知,一身红衣伴着铃铛声的苏尧离,挡在了她的面前,望着她冷若冰霜,“素素姑娘,还请留步,我有事要跟你谈。” “我没空陪你谈。”江晓晓也冷下声音,“你如果不让开,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苏尧离仿佛丝毫没有被她吓唬到,而是凝着她说,“那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她的任务就是留住这个女人,完成不了任务,她也是死路一条。 江晓晓正想动手,如果错过这次北斗七星汇聚,那就要再等上好几年,就听她忽而毫无预兆地说了句,“你喜欢宁王是吗?” 江晓晓怔了怔,随即淡道:“不是。” “你别否认了。”苏尧离莫测地盯着她,说,“如果不是,你看到我们亲热为什么会百般阻挠,又为什么夜里跑到宁王寝宫?” “你想拖延时间?”江晓晓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意图,眼看那时空隧洞快合上了,便利落地说了一句:“你放心,我并不喜欢宁王。至于其他,我没必要跟你解释。” 她只是不想沈夜冥几百年前,和这个叫苏尧离的女人发生过关系而已。 “那夜御呢?”苏尧离继续追问,依旧不肯放过她。 “他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江晓晓说完立即推开了她,正想进入时空隧道,但转瞬间,就差一秒,黑色漩涡在她面前被缓缓关闭上了。 她脸色极其难看,气得一把撒落一桌的阵法器具,然后深吸了口气,转身瞥向那个罪魁祸首的女人,“苏尧离,谁让你来阻止我的?” 语气间,似乎有着想杀她的冲动。 苏尧离也感觉到了,但是她并不怕,直接这个女人不会动自己,便寻常语气地说,“你觉得是夜御,还是……宁王?” “我没空跟你打哑谜。”过了好一会儿,江晓晓才彻底平静下来,她绝不会等几年后才回去,一定还有其他办法,她再急躁,就是杀了苏尧离也无济于事。 “两者都有,你信吗?”苏尧离幽深的望着她,“夜御留下你的理由,我想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除非你故作不懂,而宁王……留下你,只不过是多了一个对付夜御的棋子罢了。” 听罢,江晓晓没什么情绪地抬起凤眸,“为什么不信?你把该跟我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但是你那么卖力留下我,又是为了什么?” 苏尧离沉默了一阵,然后实话实说,“我……想看看你留下来之后,宁王对待你和我之间有什么区别。” 她是夜御的人,但她这番话无疑在告诉自己,她爱上宁王了。 江晓晓凤眸微敛,冷漠勾唇,“好,那我们现在就去见宁王,如你所愿。” 听罢,苏尧离皱了皱眉,似乎有些害怕,也有些期待,她缓缓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在路上的时候,她忽然说了一句:“既然你对宁王也有好感,不如你归顺宁王?” “我说过,我不喜欢他。”江晓晓面无表情地说,几百年前的宁王和几百年后的沈夜冥,虽然是同一个人,但她接触的是沈夜冥,她要喜欢也喜欢他,有什么道理喜欢宁王? …… 宁王府大殿。 宁王和夜御正坐在大殿中央商议着什么正事,对突然闯进来的两个女子并无恼怒之意,反而命人放她们进来。 江晓晓前脚踏进殿里,夜御后脚就起身迎上前,紫眸惊讶并且闪着光芒道:“你……没走?” “那也得走得了。”她似有若无地瞥向在那里悠闲喝着茶的宁王。 看样子,苏尧离在欺骗她,拦着她离开的人不是夜御,而是宁王,夜御这种出乎意料的反应不想假装出来的,而宁王却是镇静自若。 她冷冷一笑,他果真不是那个沈夜冥,不仅想利用她,甚至连自己爱的女人苏尧离也算计在内,一个残忍到无情、可以算计任何人只为皇位的男人,怪不得,死后那么凄惨。 她再也不会将他和沈夜冥混为一谈。 仿佛听出她语气里的潜意思,夜御心中了然,随即却有些庆幸他那么做,他拉过她的手腕,轻懒地说,“那你还可以待在这里几年对吗?” “我会找其他办法回去。”江晓晓抽出了自己的手,那晚她明明已经明确拒绝他了,以为他会死心。 见状,夜御却没说什么,纵容的模样更令宁王深思,这个女人到底哪一点值得他九五之尊这么屈尊降贵? 这时,苏尧离走过去他的身旁,瞥见他看向那女人的视线,心底不由一紧,“宁王?” 宁王回过神,抬手宠溺抚摸了下她的长发,用两个人听得到的语气,动了动薄唇,“做得很好。” “那我……能不能求宁王一件事?”苏尧离咬着唇,轻声问。 “你说。” “我弟弟在夜御手上。” 宁王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半响才低沉道:“我知道了。” 63.第63章 063 她是不是自愿失去贞洁? 三日后,发生了一件惊动宁王府的事。 江晓晓这种只埋在书堆里的人,大概是最后才知道,事情的始末大致是,宁王的苏妃去缘僧寺庙求佛,被发现与和尚通奸。 在古代普通女子通奸是要浸猪笼,而王侯的妃子通奸更是要处以残忍无比的酷刑,比上次的钉椅更甚更羞辱的酷刑。 但是,她总觉得这事情里面有阴谋的味道,且不说苏尧离是不是那样的女人,就是她爱宁王这件事就不太可能那么做。 那是谁在陷害她? 想着想着,江晓晓觉得这事跟她无关,没必要多管闲事,可是没过一会儿,便有人请她去大殿。 她倏然起身,眼前一黑,大概是看太久了,连脖子都有些僵硬了。 于是,她便跟着通信人去了大殿,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谁知一进大殿,她就有些后悔来这里舒筋活骨了,这摆明是个趟浑水的地方,但正想离开,就被叫住了。 夜御原本肃然的俊颜一见她,便缓和了不少,懒声道,“素素,你过来。” 江晓晓顿了顿,随即还是转身走进了大殿,只见跪在殿下中央被捆绑住狼狈的苏尧离,以及她身旁的一个清俊和尚,想必就是传闻中通奸的两人。 而宁王坐在那里似乎不露喜怒,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待她走过来后,夜御让人特意搬了一张凳子给她坐在他身旁,见她坐下后,悠闲地问她,“素素,这几天你看书是不是很累?看你脸色不大好,要不朕让人做些补汤给你送去?” 见他完全忽视了殿下的正事,倒跟她尽扯些有的没的,江晓晓却没有配合,淡道:“不用。” “也好,那朕陪你去藏书阁,两人找的话也许能快一点找到你想要的。”夜御故意周旋。 她淡淡瞥了他一眼,然后直入主题道:“你找我过来不是为了看这出戏?何必拐弯抹角。” 夜御深深地凝视了她一眼,紫眸透着一丝纵容,“既然你想看戏,那朕就让这出戏开始。” 于是他转向了跪在殿下中央的一男一女,懒声道:“你们报上自己的名字,以及做了什么事,要是敢对朕撒一句谎话,就地处决。” 懒散的语调,说的话却令人心寒目颤。 跪在地上的清俊和尚,缓缓抬眸,一双黑眸熠熠生辉,但是太过清澈,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平静得毫无起伏开口道:“启禀皇上,我名号迦叶,是缘僧寺庙的一个小和尚,昨日苏妃来我寺院祈福,我见色起意,所以就趁着她周围的丫鬟侍卫不注意时,将她掳走,随后在我的房间里我们就……” 他没有说下去,可能是不好意思,也可能是没脸见人。 “好,很清晰。”听罢,夜御不紧不慢询问:“朕问你几个问题,第一,你有没有对苏妃下迷药?第二,她是不是自愿和你失去贞洁?” “没有,我没有机会下药,起初苏妃是挣扎的,后来她是自愿的。”迦叶说完,便闭上了眼睛,不打算再开口的模样。 苏尧离越听脸色越苍白,她激动地摇头道,“不是,不是这样,我是被他迷晕的,醒来后我们确实是在一张床上,但是我可以肯定我们什么都没做过!” “那你的守宫砂还在吗?”夜御紫眸闪过运筹帷幄,紧紧相逼,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在!肯定在!”苏尧离被他一提醒,立马撩起衣袖,给他和宁王看她的手臂上守宫砂。 她的语气就证明,她和宁王之前并没有过任何关系,江晓晓自嘲道,即使沈夜冥几百年前喜欢苏尧离,她也不希望他和她发生过什么关系,女人就是这样眼底容不得一粒沙子的人。 可是,她手臂上的守宫砂却不翼而飞,苏尧离瞬间脸色苍白如纸,柔弱的身子摇摇欲坠,自言自语道:“不……不可能不在的……为什么会这样?” 而看着她的自言自语,没有人理会她,明显皆是以为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她明显是在装模作样扮可怜而已。 江晓晓不经意地瞥见夜御微扬的嘴角,心底有了一番猜测,苏尧离是他的人,他会动苏尧离,说不定就是发觉了苏尧离打算叛变他,投向宁王,所以才有了这出通奸的戏码。 当着众人,当着宁王的面,给予她叛变最沉重的惩罚。 苏尧离还是太过单纯,即使宁王再权大势大,夜御一个皇帝要弄死她,那是分分钟的事,即使是宁王也没办法阻止。 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而她只是当一出戏来看,并未太过入戏。 只见没有人相信的苏尧离,突然爬向了宁王身旁,她抓着他的衣角,声音微颤道:“宁王,你相信我,我没有,我不会背叛你,我是被陷害的,你相信我……” 听罢,宁王面无心绪地抬眸,轻飘飘瞥过她,不置可否。 可是他这种冷漠的态度,令她瞬间心灰意冷,有什么比心爱的男人误解自己是浪-荡的女人还要刮心,看着自己狼狈不堪更加痛苦。 苏尧离蓦然起身,突然拔下了头顶的发簪,尖锐的抵在自己的脖颈,谁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坚贞不屈,她凝视着宁王,一字一句:“我说我没有背叛你,你为什么不信我?” 见他依旧不肯吭声,苏尧离眼中带泪,看着这个自己爱的男人无动于衷,心如死灰地说,“是不是我死了,你才会信我?” 听罢,夜御坐在那儿不言不语,而江晓晓则凤眸微敛,如果她没看错,已经看到宁王几不可见的动摇了。 随即话音刚落,苏尧离便打算将发簪刺入了自己的脖颈—— 这时,宁王突然起身,走到她身边,没有夺去发簪,而是重重地给了她一巴掌,直接将她打倒在地,冷冷地垂眸凝着她,“事实已定,你现在想死还由不得你。” 苏尧离的发簪落地,她没有吭声,被最爱的男人打她已经失去了思考的力气,只能苟延残喘地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64.第64章 064宁王一言不合就用强 最终看着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了,夜御似乎叹了口气,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懒声道:“既然苏妃不肯招认,将她带到地牢严刑逼问,直到她招认为止。” 话音刚落,苏妃和迦叶两人,被侍卫一同带下大殿,押入大牢之中。 大殿里只剩三人,气氛沉寂。 江晓晓起身就想离开,但被夜御喊住,他轻声说:“素素,最近委屈你一下,我会派人贴身保护你。” 这话无疑是说给宁王听的,警告他别想动她。 虽然宁王和他心知肚明,刚刚那场戏并不争对苏妃,不过是在警告宁王而已。 他动了宁王的苏妃,自然怕宁王会动她。 江晓晓连头都没有回,离开了大殿。 待她离开,夜御不再装模作样,紫眸颇深地说,“宁王,你还满意朕对苏妃背叛的惩罚吗?” “皇上,别忘了她是谁的人。”宁王邪冷勾唇,“从一开始你将她送给我那刻,她对我来说就是一颗棋子的存在,不论是你的还是我的,棋子废掉就该斩草除根。” “是吗?”夜御对他的无情倒是刮目相看,原以为除掉苏妃,能搓搓他的锐气,如果他能对苏妃动情,那更好了,那样苏妃一死他肯定痛不欲生,到时候他就是个不具威胁的摆设。 “臣告退。”宁王说完,便傲然离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夜御缓缓垂下紫眸,他倒挺羡慕宁王的无情,这样的男人注定没有弱点,注定……终有一天能将他取而代之。 而他自己已经有了一个明目张胆、众人皆知的弱点,却依旧,甘之如饴。 …… 藏书阁。 江晓晓翻了一整天书,毫无所获,她在想,夜御是怎么在她一觉的功夫就替她找到了七星阵法,而她实在累得不想再看,便缓缓起身想回屋休息。 而她身后跟着两排禁卫军,走路的声音吵得她走到哪里都是焦点,恨不得让人知道她在哪里一样,她烦躁地进了屋,然后对着禁卫军说:“守在门口,别打扰我休息。” 禁卫军点了点头,然后尽忠职守地守在了屋外。 江晓晓刚走进屋内,就发现了一些不对劲,但却没有叫喊外面的禁卫军,却也没有脱衣入寝,只是坐在桌旁倒了杯茶,喝了几口提神,不然她觉得自己真的要累得昏睡过去。 “还不出来,等着我喊外面的禁卫军?”她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 而她看到从帘幕后走出来的却是宁王,只见他面无心绪地盯着她,没有开口说半个字,也没有走过去靠近她。 江晓晓凤眸微敛,大致能明白他为什么而来,为了……苏妃。 不是想挟持她威胁夜御,就是要她帮忙救苏妃,没有其他可能。 看来,苏妃在他心中的地位果然不一样,即使他能利用她,但她依旧是他心底在意甚至爱的女人,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受酷刑甚至死。 江晓晓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你这不像求人的态度,莫非是想挟持我?” 听罢,宁王才轻飘飘地扫过她,低冷地说,“你以为本王会求你,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看样子你也不打算挟持我,难不成是想过来找我聊天?”江晓晓似笑非笑,随即收敛了笑意,转身走向床榻,“不好意思,我要睡觉没空。” 她正要躺下,突然被身后的宁王擒住了手腕,力道狠厉,毫不留情,他沉声道:“你现在马上去跟夜御求情,她的身体很弱,承受不了那种酷刑。” 她指的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江晓晓转过身,不紧不慢地瞥过他,“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求人的,宁王,你既然不肯屈尊降贵,就别奢求别人会帮你。” “作为交换,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宁王敛眸,哪怕是日后失去她这颗对付夜御的棋子,这已经是他能为一个女人做的最大极限。 没想到,江晓晓饶有兴致地打量他,半响,才淡道:“你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我想要的你根本给不了,这趟浑水我也没兴趣。” 说罢,她就准备将自己的手抽回,没想到,蓦然被他撞到了床沿上,强烈的男性气息朝她袭来,她怔了怔。 随即,宁王扣住了她的下巴,狠戾地一字一句:“如果夜御知道他的女人和本王有染,你觉得他还会要你吗?” 他这是狗急跳墙了? 江晓晓蹙了蹙纤眉,冷淡道:“那我要感谢你让我摆脱夜御,你要是真想那样,我们这个姿势,我喊一声外面的禁卫军进来我就解释不清楚了,也如你所愿了。” 宁王眸子望着她讳莫如深,这个刀枪不入的女人,仿佛没什么能够威胁到她,然后他沉默了半响,才低沉道:“你想回到你的世界对不对,我可以帮你。” “你没这个本事。”江晓晓淡道,其实她本身就没有乐善好施的性格,他的一句话也影响不了她任何情绪。 在她眼底,他不过是沈夜冥几百年前的一个影子罢了。 宁王原本忍耐极强的克制力似乎紧绷成一根弦,几乎快要崩裂,眸子透着血腥残忍,“好,很好,既然夜御让本王的女人受尽折磨,那本王就让她的女人,同样受尽折磨!” 话音刚落,他将肩膀重重撞击到床沿硬处,疼得她倒吸了口气,紧接着而来的却是,一个血腥啃噬的吻。 江晓晓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抬手朝着他的俊颜打过去一巴掌。 宁王仿佛觉得是瘙痒一样,一点也没感觉到疼痛,眸子已经猩红,仿佛气到没有了理智就想拿她出气,报复夜御! 随后,他强硬地撕裂了她身上的衣衫,江晓晓凤眸缓缓睁大,正想用法术制止他—— 这时,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凝固在这一刻。 面前的宁王终于停下了动作,仿佛如雕塑般地维持着那个动作,那个表情,而她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从他身下拉了出来,揽到了一个熟悉得令人心跳的体温之中…… 65.第65章 065 吻去了她嘴角的血渍 当看清面前逆着光如神诋的男人时,江晓晓恍然地怔住了,脑子一片空白,没有理智去想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她面前,为什么会制止宁王动她。 面前的沈夜冥几秒钟前还在地府,可现在已经出现在她面前。 他瞥了一眼她被撕得春光乍泄的衣衫,暗了暗异眸,抬手摩挲过她染血的唇瓣,邪冷地勾唇:“被折腾成这副样子了?” 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她才回过神,凤眸一瞬不瞬地凝着他,一言不发。 她似乎在试探地观察,他是不是真的沈夜冥。 盯着她紧闭不肯开口的小嘴,沈夜冥缓缓俯身低下头,没有一点温柔地吻去了她嘴角的血渍,在她失神间替她扣上了上衣,才松开她。 江晓晓皱了皱眉,似乎不满意只有这么点浅尝即止的吻,她在这里虽然没受过什么委屈,但在他来的那刻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这个吻连安慰都算不上,他怎么这么冷血? 这时,见他想走,她抬手抓住他的衬衣角,“别走。” 沈夜冥异眸扫过她,拨开了她的小手,面无心绪,“我的时间停止只剩三十秒,再不走,你打算继续被他强-暴?” 见他转身就走,江晓晓下一刻就跟了上去,垂下凤眸瞥过他的大手,便伸手握了上去,粗粝的掌心干净温暖,她扯了扯唇戏谑,“他是你的前世,他要是强-暴了我,你要负责。” 他半眯起潋滟的异眸,几天不见,她变得这么伶牙俐齿,好像一点也不惧怕他了,而且跟个闯祸精似的到处闯祸要他来解决。 这次,却闹到了他的前世,他本不想替她来善后,但……还是‘迫不得已’来了。 …… 两人离开了她的房间,摆脱了那两排禁卫军,来到了藏书阁,暂时没有人发觉。 见他抽回了一路上被她握着的手,江晓晓凤眸微敛,然后彻底清醒了。 刚刚是她自己太自作多情,以为他是来制止宁王动她,现在想来,或许他根本就是为了救苏尧离而来。 不然,他为什么不立即带她回现代? 她微抿着唇,试探地问他,“我们为什么不回去?” 沈夜冥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巡视了一圈这熟悉的藏书阁,随即走到第三排第六格那里取出了一本古籍,好像在翻看着什么,这才沉声道:“我来时的通道是临时的,不可能带两个人同时离开。” 她缓缓走上前,到他的身边,见他不慌不忙在看书,她却忍不住问:“难道你不担心正在酷刑的她吗?” 她指的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沈夜冥良久才从古籍上收回视线,若有所思地瞥了她一眼,只见她凤眸微闪,然后别过脸不去看他,半响,才低冷道:“前世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能插手干预。” “就算她会死?”江晓晓忍不住低声追问了句。 良久没有回应,她抬眸瞥见他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中无法自拔,她的指尖渐渐陷入了掌心,他直到这一刻,还是很爱苏尧离吗? 几百年的时间与分别,一点一滴都没有减少? “她已经死了。”沈夜冥异眸深如潭水地回过神,继续翻看着古籍,他清楚得记得这本古籍里有记载着如何回去的方法。 “可是我上次不是告诉你,我在荒域山见过她了?”她转过头望向他,他应该有去调查过才是,而她也并没有欺骗过他,苏尧离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怎么可能已经死了? “我派人去调查过,没有线索。” 听他颇为冷淡的语调,江晓晓蹙眉,一字一句,“你以为我在欺骗你?” 沈夜冥不置可否,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邪冷道:“最好,不是。” 这么说他完全没有信任过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苏尧离在大殿之上对他的质问,为什么不信她。 江晓晓淡淡地扯了扯唇,他根本就不是个会信任何人的男人,又残忍,又无情,她怎么会……喜欢上他? 随即僵硬着身子缓缓离开了他身边,默然地独自走到门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没过一会儿,她似乎听到了禁卫军走来的声音,应该是她在屋子里不见了,所以禁卫军才会找到这里来。 江晓晓刚刚转过身想告诉他,可是却不见他的身影了,她敛了凤眸,也是,他怎么可能比她还迟钝。 于是若无其事地转过头,望向了刚刚来到藏书阁的禁卫军,见到她的身影,禁卫军似乎松了口气,而随后而来的高大身影朝着她走过来。 下一刻,她就整个人被夜御揽进了怀里,她怔了怔,抬手推他,却被他抱得越发紧致,微哑地在她耳边说,“我还以为……宁王把你怎么样了,我问他,他却什么都不说,我差点将整个宁王府翻个遍。” “你放开我。”江晓晓皱着纤眉,不悦地说。 夜御良久感觉到她的安然无事,才渐渐松开了手,无意间瞥见她沾着淡淡血渍破皮的嘴角,紫眸颇深,语调阴鸷,“你的嘴怎么回事,是不是宁王对你做了什么?” “我自己磕破的,无你无关。”她淡道,心想着该怎么将他赶走。 然后就被他一手拉过去,只听他关心说,“我带你去给御医看看,检查下还有没有哪里受伤。” 江晓晓没有丝毫犹豫地抽回手,她冷下语气,“夜御,我并不需要你的关怀备至,你还是留给别的女人,还有,这两天我就会离开这里。” 听罢,夜御愣了愣,犹豫着问:“离开这里,回你的世界?” “嗯。”她淡道。 夜御良久没有说话,他深深地望进她的凤眸,他这段时间所做的一切,她竟然一点也没放在心上,紫眸闪过一丝伤痛。 “你别再来打扰我了。”说完,江晓晓便走进了藏书阁,然后缓缓合上了门。 隔绝了他的视线,夜御站在那里良久,才对禁卫军说了句:“守在这里,一不准离开,有任何事都向我禀告。” 66.第66章 066 零距离地肌肤相亲 隔日,她得知了宁王用了一半兵力去跟夜御,换苏尧离一人,而夜御没有道理不同意,削弱宁王的兵力本来就是他的最终目的。 她也知道了,沈夜冥为什么能这么冷静,他知道苏尧离一定不会有事,他用自己最重视的权力去换那个女人了。 说不难受不可能,但江晓晓现在没心思理会这事,因为他们明天就能从这个世界离开了。 在这个世界她没有任何留恋,自然不用做任何提前准备。 而夜御派人来通知她,说今夜为她摆了一桌饯行酒席,被她以身体不适拒绝了。 她虽然对夜御无情,但她永远不可能回应他的感情,何必给他任何假象和希望?长痛不如短痛,他终有一天会明白的。 这夜,她正在浴池洗澡,这么些天她都扎在书堆里,身子都臭了,她急着回自己的世界,哪里有心思舒服,而明天就要回去了,她的心终于松懈下来了。 只是想这一夜能够好好睡个觉,弥补这些天来的失眠和疲累。 回自己的世界还要找姥姥,这件事绝不会受到她的儿女私情的影响,依旧是排在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事。 在温度刚刚好、玫瑰花瓣的浴池中,她缓缓地阖上了凤眸。 蒸汽香薰中,她白皙如雪的肌肤若隐若现,湿漉漉的长发漂浮在水面上,纤长的睫毛沾着些许露水,红豔的嘴唇,胸前傲人的弧度挠动著男人的心尖。 这时,帘幕外有些微动静,让警惕的江晓晓倏然睁开眼,照理说,门外有禁卫军普通人不可能闯进来,该不会是夜御? 这么想着,在他进来之前,她迅速拿过一旁的浴巾将的身子裹得严实! 然后她将脖子以下的都钻进了水底,随即,抬起凤眸,望向从帘幕外走进来的人,谁知进来 的男人令她怔在了那里。 见她这副只露脑袋,全副武装的模样,沈夜冥从胸腔溢出一声淡淡的低笑,“警惕性倒不小,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明天回去的时间改为午夜子时,气象发生了一些变化。” 江晓晓见是他,悬起的心瞬间放回去了,她低声说了句:“我怎么知道是你,老是神出鬼没,万一不是你,我岂不是被占了便宜。” 她没有注意到她的话里,倒有几分,如果是他,她这便宜就不怕被占的意思。 但是他听出来了,沈夜冥异眸莫测,似乎记起来在鬼市那个鬼摊主所说的话,面无心绪的说,“如果是我,你就不介意?” 江晓晓仿佛觉得他看穿了什么,脸色微红,苍白解释道:“我没那么说……” 接下来两人一阵沉默,突然门口又传来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两人莫名的气氛。 江晓晓皱了皱眉,她不过洗个澡,那么多人来找她做什么? 随即,她便对着站在那里的沈夜冥,轻声说了一句:“你怎么还不走,被人看见怎么办?” 听罢,他不仅着急离开的意思,反而邪冷地道:“是男的。” 江晓晓也猜到是谁了,她皱着眉对他说,“我可以应付,你先走吧。” 沈夜冥轻飘飘却震撼人心地缓缓扫过她,然后并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去。 见他终于肯离开,她松了口气,还没缓过神,只见刚刚离去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他……也下了水。 “你……干嘛?”江晓晓虽然怔了怔,但却没有任何防备的姿态。 他还没回答,就听到那帘幕被掀开的声音,她甚至来不及劝他离开,下意识将他拉入了水中,她能想到那只残忍的那鬼肯定不会这么安分,于是轻轻抬手抱住了他的脑袋,轻声道:“别动,我很快就打发他走。” 说是那么说,但感觉他炙热的身躯紧紧贴着她,她的身子就一阵紧绷,心跳也脱离了她的控制。 而她佯作若无其事地抬起凤眸,果然来的是夜御,她只是一言不发地望着他。 夜御走进来时,下意识地顿了顿步伐,紫眸深谙得不行。 面前的她与往常不同,香肩外露,肌肤若雪,长发慵懒,绝美的脸上也被香薰蒸得红豔,一个眼神足以勾引任何男人。 何况是,对她情有独钟的他。 夜御好不容易才收回视线,垂下了眸子,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他佯作语调正常地说,“今晚我让人请你来只是有些话想单独和你说,你……明日就要回去了,我怕不说以后没机会。” 而他说了些什么,江晓晓只听了个大概,她的全部心思都在沈夜冥身上,他的脑袋正似有若无的触碰到她的柔软,让她不得不再而三的放松了手上的力道,但又怕他挣开,没有完全松开。 “你说。”她敷衍了一句。 夜御没有察觉出什么异常,而是继续说,“素素,这么多日的相处下来,我承认起初一开始是利用你对付宁王,但现在我……对你的感情脱离了我自己的控制,我只要一想到你明天要离开,再也见不到,我甚至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静下来。” 最终,他说,“我想我爱上你了,素素。” 话音刚落,江晓晓脸上一热,不过并不是夜御的话,而是她身上的浴巾猛然被抱着的男人扯了下来,这下,两人便是零距离地肌肤相亲了。 他……他的手在做什么? 她缓缓垂下了凤眸,遮盖住了眸底的湿润,轻声道:“不要。” “你说什么?”夜御俊颜闪过伤痛,虽然想到她会是这个答案。 然而她不是对着夜御,而是对着沈夜冥说的,他不仅扯下来她的浴巾,还刻意在夜御表白的时候扰乱她的思绪,那粗粝的手指正惩罚似的探进她的花心。 江晓晓克制地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她的指尖深深陷入他的肩膀,可是这男人还不肯停止,她仿佛体会到他为何这样,于是蓦然抬眸对着浴池上的男人尽量平稳地说,“夜御,我拒绝过你,之前是,现在依旧是,以后也会是,你能不能出去?” 夜御得到这样的答案,紫眸瞬间心如死灰,便最后深深瞥了她一眼,仿佛要将她的容颜记住,随后离开了…… 67.第67章 067 他突如其来地低头吻她 夜御离开后,她紧绷的身子终于放松下来。 江晓晓瞥见从水底出来满身氵显漉得性感的男人,缓缓垂下凤眸,她还记得自己的浴巾被他扯掉了,赤衤果的身子早就没了遮掩。 于是抬手想推开他,转瞬间,突然被猛然沉重而粗鲁地撞到浴池边沿。 她不由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红豔的嘴刚刚微张,他就低头俯身灼热地啃-噬她的两片唇瓣,毫无感情,没有一丝温柔。 没有一丝舒服、嘴上传来的痛觉,让她凤眸湿润地瞪着他,她做错了什么,让他这么对她? 沈夜冥异眸微抬,望进了她充盈雾气的凤眸,抬手摩挲着她的纤细脖颈,仿佛一用力她就香消玉损,森然邪冷地道:“要是我刚刚不在,你一定迫不及待地对他投怀送抱吧?” 她伸手推着他的大手,呼吸有些困难地凝着他,断断续续地说,“我们结过冥婚……就是夫妻……我怎么会……接受别的男人……” 如果她刚刚接受夜御,她都怀疑,他会直接掐死她! “只是因为这个原因?”沈夜冥异眸深不见底,仿佛要看透她的内心,手稍微松了松。 这个男人真是一言不合就动手。 江晓晓望着他,凤眸微闪,倔强地紧闭红豔的嘴,她确实不是因为这一层才拒绝夜御,结冥婚不过是为了渡劫,她根本不在意这一点。 只是他心底爱的女人不是她,几百年前是苏尧离,几百年后依旧是,她凭什么要将自己的真心送到他面前,让他践踏? 就像她不喜欢夜御,她会决绝拒绝,要是沈夜冥不喜欢她,她绝不会透露自己的半分感情,奢求他的回应,如果必要时,她会不留余地地扼杀这份不应该存在的感情。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他早就清楚的知道了她的感情,却没有戳破她,沈夜冥幽冷瞥过她紧闭的小嘴,低声道:“平时那么伶牙俐齿,怎么不说了?” 她被进一步抵到冰冷的浴池边沿,背后的冰冷让她刺骨地哆嗦,而身前的火热又滚-烫了她的娇躯。 “也好。” 沈夜冥突然这么说,让她一阵心慌,生怕他想继续做什么,转过头抬手拿过放在浴池旁的浴巾,打算披上,而不是这样赤衤果地和他相对,至少她有一些安全感。 可是下一秒,她的手被摁住在浴池边沿,他突如其来地低头吻她,不像刚刚那惩罚似的粗鲁。而是含-住了她的两片红唇,时而勾住她的舌尖辗转深吻,时而用力吸允得她唇舌隐隐反弹发痛。 他灼热气息就在她的唇边,满满是他男性成熟的气息,难耐的低吟,低沉的喘息,他的吻技出乎意料的好。 只要他不像刚刚那么粗鲁,足以让任何女人深深沉浸在其中,包括她…… 好一会儿,他才放开她快窒息的红豔唇舌,沾着水光湿润红肿的诱人模样,令他暗了暗异眸,“不是都说嘴上人有可能撒谎,但是身体是最诚实的,那就用你的身体告诉我。” 话音刚落,江晓晓水下的身子一阵紧绷,她抬手抓紧他的长臂,凤眸在迷离中找回了一丝理智,咬着唇颤声道:“你别摸那里,我……不喜欢……” 他丝毫没理会她微弱似欲拒还迎的抗拒,不仅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反而将她的身子微微抬起,直到露出她白皙的肌肤,他俯身吻着她的颈子。 极其细腻的触感令每攵感的她难以忍受,从唇边溢出低吟。 直到他的吻缓缓往下,含-住了她月匈前的柔软,她的低吟也渐渐变了声,羞耻得不堪入耳。 两个地方被他掌控着,她一只手被他压着,另一只手都不知道阻止哪里,只觉得身躯越来越滚烫,身子不经意摩擦过他沾氵显的上衣,那触感却令她些微舒适。 随即,太过投入的她才晃神过来,门外就站在那群禁卫军,他却当着那么多人对她做这种事。 她的理智自然不然接受这种事,连忙想推开身上的男人,敛着凤眸说,“外面有那么多人,你不要这样,要是被听到……” 她就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那你就别叫出声。”沈夜冥粗粝的长指时轻时重,异眸居高临下,“要是他们闯进来,我也不介意当众要你。” 他看上去没有一丝陷入谷欠望,而她因为他肆意的玩-弄-身子微颤,不得不微咬着唇瓣,压抑着她的声音,微红着小脸断断续续地低声道:“我……我这次没什么能告诉你,关于苏尧离的我知道的都已经跟你说了,你要是不信……嗯……” 话还未落,他便粗鲁地捏-住了她的柔-软,惹得她低声连吟,低冷地睨着她:“不信,所以你闭嘴。” 江晓晓痛得凤眸湿润,她抓住了他的大掌想制止他的动作,却没有跟他喊痛,抬眸凝着他哑声说,“我真的什么都告诉你了,你别这么对我,我不喜欢……” “不喜欢还舍不得我的手出来?”他眯起了深邃的异眸,手指动得艰难,“你很喜欢撒谎?” 她推开了在她月匈前的手,不知道是不是他没有防备,一时让她挣脱了他的掌控,她快速拿过一旁的浴巾,远离了他正打算从浴池起身上去。 蓦然被他从身后禁锢在浴池壁和他灼热的男性身躯之间,仿佛从身后抱着她的姿势,让她忍不住心跳加速,她微垂凤眸,这次,不论她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开地纹丝不动。 而且最令她难以忍受的是,她发现身后有一很石更的东西,炙热地抵在她不盈一握的细腰间,让她身子瞬间僵硬无比。 “你……你放开我……”她紧紧地拽着浴巾,心底更加慌乱地挣扎。 沈夜冥身下是她刚刚洗完澡幽冷的体香,手掌间是她白皙滑腻、微透着粉色的柔软娇-躯,感觉到她的僵硬,他垂头氵显漉漉的发丝贴近她颈子,似乎有些耳鬓厮磨,邪冷地勾唇:“不要逃,只会更刺激我。” 68.第68章 068 和他有了最深的纠缠(三更) 话音刚落,她感觉到那很石更很滚-烫的东西摩-擦着她的臋瓣,正准备长驱而入,江晓晓连忙转过身制止他,凤眸湿润地凝视着他,“我们不能这么做,沈夜冥……” 他异眸有着被打断的暗沉,男人通常这时候正渤起,被制止自然没几个人能好脾气,包括他。 “你心里不是有爱着的女人吗?要是我们做了,你怎么面对她?”她指的就是苏尧离,想必他不可能不知道。 沈夜冥眯起了异眸,低冷嘲讽地说,“你倒是替我着想,但你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夫妻,我要你……天经地义。” 她越是拒绝,就越是激起男人的征服谷欠望! 说罢,不待她再说什么,毫无预兆地,粗鲁地捏着她的臋瓣,缓而艰涩地近去了。 直到全部进去,沈夜冥俊颜冷汗直流,她身体僵硬的不行,更紧的他无法动弹,而他虽然见到她一声不出,没有任何声响,但瞥见她拽着浴巾的手紧得颤抖。 他俯身贴到她白嫩的背上,伸手抚到她的花心,不一会儿便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身子也越来越放松下来。 但他却没有立即大动,而是让两人火热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轻轻磨-蹭,她的花心,立即感觉到她的包裹感,低声说:“我现在已经在你身体里,没想到感觉意外的……舒服。” 江晓晓一听,绝美的脸上一热,她趴在浴池边依旧不吭出声,紧紧拽着浴巾,任由身后的男人做着令她羞耻的动作。 此刻的她,脑子是一片空白的,仿佛在云端飘着,那种着不了地、抓不到实物的飘渺感。 可是没过一会儿,身后的男人似乎不满足于此,愈加快的速-度和愈加强的力-道,让她差点叫出声,一想到外面还有禁卫军把守着。 她只能咬住了自己的手指,压抑着情不自禁的声响。 而沈夜冥似乎男性的某些谷欠望被激发,俯身吸允着她白滑的肩头,抬手环绕过她,粗粝的手指把玩着她月匈前的柔软。 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她自然承受不住,他这样乐此不疲的玩-弄,不由松开了嘴边的手指,颤声道:“你不要这样……沈夜冥……” 他性感得沙哑的喘息着,片刻之后,重重捏着她月匈前的柔软,低沉提醒她:“你叫这么大声,外面的人会听见。” 江晓晓一阵羞恼的燥热,她凤眸微垂,断断续续地咬唇说,“好痛……你要折腾到……多久……” 他突然停了下来将自己缓缓退出,磨-蹭着她的花心,“现在还痛?” “痛……”她毫不犹豫地回答。 下一刻,沈夜冥将她的脑袋扳过来,异眸熠熠生辉,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我现在压根没进去,耍我玩?信不信……我玩死你。” 江晓晓凤眸湿润地盯着他,一言不发,本来挺坚决和倔强,但是此刻她面容红豔,倒显得妩媚得不要不要的。 见状,他蓦然将她从水中拉起,坐到了浴池边沿,抬起她的长腿重新浸入,沉重而缓慢的,这个姿势让两人清清楚楚看清所有的动作。 江晓晓的身体变得更每攵感,当两人重新融合在一起时,同时发出了一声低喘,然后几乎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她感觉自己的脑子又开始沉沉浮浮。 只觉得身上的男人动作愈加发狠,一点也不怜香惜玉,一点也不温柔,居高临下地掌控着她的身子,直到他抵着她颤抖地发-泄了出来…… 渐渐冷却的池水,空气中却弥漫一股暧昧的气息。 当江晓晓从脑子一片空白中缓过神来时,只觉得身子僵硬痛得麻木,连动一下都困难,并且全身狼狈的赤衤果,她脸色一下子苍白如纸。 刚刚发生的事,像是电影一样一点不漏地在她脑子回放,她起初的拒绝,到最后不禁的迎合,她竟然和沈夜冥做了? 这时,她整个身子被浴巾包裹住,从冰冷的地上被抱在一个温热得令人心跳的怀中,她抬起凤眸,只见他忄生事过后的慵懒性感,她微微抿着红豔的唇:“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和他做了这件事,已经让她不能消化了,她需要一个人静静,想清楚以后该怎么面对这个男人。 “你自己爬着回去?”沈夜冥面无心绪地说了句,仿佛完全没有因为刚刚的事,而对她有任何态度上的变化。 她不再说话,垂下了纤长的睫毛,看不出她的表情,安静得仿佛不存在,不再挣扎地呆在他的怀中。 直到他将她送到了房间,他才离开。 那晚是回自己的世界最后一个晚上,江晓晓本来想好好睡一个安稳的觉,醒来回去好一心一意的去继续寻找姥姥,她有了扶桑给的重要线索了。 可是这一晚,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身上更留有那个男人的余温,一想起来她就眉心皱得很紧。 他应该只是一时兴起,她是不是太过当真了,以为他跟她做了,就代表了他们之间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她最痛恨的不是他,而是自己,不仅不能阻止自己陷入,反而和他有了最深的纠缠。 这样,她就不能轻易忘了他,他就是她生命中最刻骨铭心的男人,她就再也没有后退的余地了。 是她,将自己逼到这种境地。 哪怕明明知道他心底爱的女人是苏尧离,她为什么傻傻地一头钻进去,为什么一碰到沈夜冥,她的理智、思绪都变得不能思考,尽干傻事。 而苏尧离那个女人并没有死,自己在现代明明和她说过话,可以肯定她活着。 只是他不信。 但终有一天,他会找到她,他爱了几百年的女人,而到时候,她该怎么办? 江晓晓凤眸空洞而麻木,她揪着被子,甚至有些害怕回到那个苏尧离还活着的现世,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了,这不是她。 这一晚,她连一眼都没合上过,直到天亮,她才想通了一件事,她不能改变任何事实,但是她可以改变他…… 69.第69章 069 绝不后悔爱上他 夜深沉,静谧。 宁王府后院,江晓晓正摆着时空禁术的阵法,一切就绪后,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是等到午夜子时。 距离她,和沈夜冥离开这个时空,只剩下十分钟左右。 在等待的过程中,她转过身似无意间瞥了他一眼,顺着他望向的方向,正是苏妃所就寝的寝宫。 她敛了凤眸,遮盖了眼底的痛,佯作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即使在她面前一字不提苏妃,但在他心中终究无法不去想她。 虽然她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去私下看过苏尧离,但此刻快要离开,他应该想去见她‘最后一面’罢。 于是,她走到他身旁,凤眸清澈地望着他,轻声道:“还有时间,你想去见她就赶紧去。” 听罢,沈夜冥渐渐回过神,深不见底的异眸轻飘飘扫过她,“你希望我去?” 话音刚落,江晓晓淡淡地笑了,并不是她希望他去,而是他的心不在这里,留在这里只会让人觉得勉强,随即一言不发地转过身。 他想不想去,去不去,她都不会管。 而十分钟后,他出乎意料地并没有离开半步,或许,他早就去看过苏妃了罢。 时空禁术缓缓开启了,皎洁月色下渐渐打开了一道黑色漩涡隧道,仿佛要将周围的黑夜都吸进去一般可怖,他们周围也开始狂风大作。 江晓晓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想走进去,但见他依旧站在那里,不由敛了凤眸,然后转过身重新朝他走过去,垂眸拉过他的大手,轻声淡道:“我知道你舍不得这里的人和事,但这里已经成为你的过去,你想见的人说不定在未来等你,我们走吧。” 她指的无疑是苏尧离,她可以肯定那个女人活在现世,所以他没必要留在这里,早晚……他们会见面的不是吗? 沈夜冥面无心绪地瞥过她握着他的小手,软若无骨,仿佛在似有若无地挠着人的心扉,不知道有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半响,沉声道:“走吧。” 见他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她握得更紧了,似乎深怕他下一刻后悔。 不论他有意还是无意,既然这一刻选择了她,那么她这辈子绝不后悔爱上他,不论这段爱多苦多深,她都会心甘情愿等他,直到他忘记苏尧离为止。 正当两人一起走进时空隧道时,她似乎听到了身后的一些声响,似乎在叫她? 于是江晓晓顿了顿步伐,转过身,只见站在他们对面的男人……是夜御,狂风大作中她听不太清楚他说的话,只看到他似乎在叫她的名字,以及他悲痛的俊颜。 好不容易听清了他的话,好像是在讲让她留下来,要他做什么都行,江晓晓犹豫了下,随即被强而有力的怀抱拉了过去。 她抬起凤眸,撞进了他邪冷无情的异眸中,只听到他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刚刚想支走我,就是为了等他来?” 听罢,江晓晓如实地摇了摇头,才见他眸底那一丝杀意散去…… 在跟着他走进时空隧道之前,她无意间,似乎瞥见了夜御撕心裂肺的声音,以及他似乎流泪了,是她看错了罢? 一代帝王岂会对一个女人动真感情? 下一刻,两人便踏进了时空漩涡之中,连接着世界的另一头,几百年的时光仿佛一下子,匆匆流过,恍然间到了现世。 江城夜幕,暗无星光的夜晚。 繁华都市却星光点点,此刻,站在十八层高楼的落地窗的妖艳得不似人的女子,正摇晃着手中的红酒,酒中映射出她半边人脸,半边枯骨的模样,骇人无比。 而这时,她听到了床上的动静,便连忙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赶过去,焦急询问:“怎么了,凌笙?又做那个噩梦了?” 见刚刚从噩梦惊醒的他额上沾着湿汗,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便走到一旁拿了条干毛巾,过来给他擦擦汗。 倏然被他重重握住了手心,薛凌笙缓缓抬起头,只见他俊颜上明显有流过泪的痕迹,褪去平时平淡无奇的黑眸,一双紫眸流光四溢,却透着悲痛。 那个几百年前的梦,仿若昨天发生过一样。 “素素……”他轻声呢喃,隐藏着他几百年的感情,他不记得她的容颜,唯独这个名字他也记了几百年。 薛凌笙穿着懒散地黑色睡袍,从床上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那种感情渐渐隐藏了起来,情绪渐渐恢复平静,高高在上地俯瞰着这世间的一切。 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是与生俱来的君临天下。 几百年前是,几百年后,依旧是。 待他平复下来后,女子才缓缓走过去,恭敬地换了个称呼,“夜御大人,你要查的叫江素素的几百年前的女人,在现世根本找不到,属下连地府都去查过,可是并没有此女子的存在,要么她已经魂飞魄散,要么这世上根本没有此人。” 薛凌笙紫眸透着莫测,“她果然没有告诉我真名,从始至终,只有我……对她动了真心。” 女子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那下一步,该怎么做?” “最近,时空隧道是不是打开过?”薛凌笙紫眸深邃平静,懒声地说,“去查查在什么地方,和什么人有过联系,凡是有可能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地跟我禀告。” “是,那紫研告退。” 待那表面光鲜亮丽、实则吸食人血的骷髅女子退下后,薛凌笙缓缓抬眸,望着面前那一轮皎洁的月色,望着望着,月光似乎染血一般渐渐红了。 他才收回了紫眸,红色月光渐渐恢复正常,他缓缓伸出了掌心,只见一个黑色莲花,缓缓升起。 伴随着一道晃眼的白光一闪而过,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几百年前的情形,那画面上唯有一个女子和他,那女子的模样是他怎么都看不清的,但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刻,他都能看上百遍,千遍,万遍…… 她什么时候才能来到他的身边,救赎他这颗被禁锢了几百年的心? 70.第70章 070 抱住了他的脖颈 夜深凌晨。 夜夜笙歌的‘皇城’酒吧里,空气中弥漫着酒精以及荷尔蒙的味道,伴着花红柳绿的嘈杂震耳的音乐,一个斯文打扮的男人有些胆怯地走了进去。 昏暗灯光,迷离眼神中的彷徨,犹如那飘忽不定的魅影,无方寸。 而这时,从不远处缓步走过来妖艳得不似人的女子,让男人慌乱得不知所措,可女子偏偏停在了他的面前,妖娆一笑:“这种地方不适合你这种斯文的男人。” 男人被她的容貌吸引得一瞬移不开眼,酒吧里都是这种天人姿色吗?他努力壮起胆子,上前搭讪:“我是第一次来,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前几天被我女朋友甩了,她说我没用无趣,可是我每天辛苦工作都是为了她,她却带着我的所有财产和别的男人跑了……” 女子静静听着,随即,走过去主动挽着他的臂弯,轻声在他耳旁说:“那种女人根本不值得你付出,你早点认清她是好事,也要为那个男人默哀。” 男人心底瞬间飘飘然,身边满是女子迷人的麝-香,他目光一直盯着她,“你真会安慰人。” “我们出去吧,这里太吵,去后巷,嗯?”女子伸手轻轻绕着他的腰部,语气暧昧,呵气如兰。 男人一下子就差点把持不住,下腹升起了一团烈焰,他自然被她哄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名什么,只知道跟着她离开了那喧嚣的酒吧内。 两人一到寂静无人的后巷,男人被女子似有若无的挑逗得彻底失去了理智,心中的猛兽一下子闯了出来,原本斯文的面孔一下子变得急不可耐,将女子推倒在墙上,对着她上下其手。 女子咯咯地笑着,抚摸着他的发鬓,“你现在可一点也不斯文了。” “谁……谁对着你能斯文得起来?”男人热火朝天地喘着气,吻上了她的红唇,两只手不老实的摸遍她的全身。 当他快忍受不住进入前,脖子猛然一痛,他惊叫了一声,“你……你做什么?” 原以为是玩笑,谁知道,女子不仅咬破了他的脖子,还在……还在吸他的血?! 剧烈的痛感袭来,他的谷欠望早就消失殆尽,只剩下惊恐,他慌乱地想推开女子,可是女子的力气大到离谱根本撼动不了。 而他身体里的血液还在一点一滴的消逝,男子开始浑身抽搐,眼色发白,毫无反抗之力,任由女子趴在他身体上吸着鲜美的血液。 这时,突然从后巷角落缓缓传来一阵震慑人心的铃铛响声,伴随着脚步走来,紫研有着被打断的不悦,放开了快死去正抽搐的男人,望向了后巷的尽头。 只见一袭红衣飞扬的女人缓缓走了过来,身上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气势。 紫研仿佛一眼认出了她是谁,美眸怔了怔,她怎么还活着?她不是……几百年前就死了吗? 紫研看着她走到近在咫尺,才恍然地说,“苏尧离?” “是我。”苏尧离空灵的声音仿佛从远古传来,那么飘渺虚无,让人不能相信,她还是活着的人。 回过神来的紫研皱着眉,不悦冷道:“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什么打扰我吸食人血?” “你再多吸一口,他就立即毙命,你应该懂得什么叫生物共存,你才能源源不断地有猎物。”苏尧离冷若冰霜的说,对她吸食完人血之后还要杀人,这种行为明显不赞同,她可以为了生存吸食人血,但不能破坏世间的规则,打乱人间。 “哼,你倒是善心。”紫研舔了舔染着鲜血的红唇,妖艳地笑着,“不过你怎么不去找你的宁王,倒来管起闲事来了?” 提到‘宁王’两个字,苏尧离似乎神色一变,不过转瞬即逝,她冷下声音:“我来找你,是想问你一件事。” “我没什么能告诉你的。”紫研擦了擦红唇,正准备离开。 就听到她说,“我要见夜御。” 紫研顿了顿步伐,她转过身瞥了对方一眼,“他岂是你想见,就能见?别忘了即使在几百年前,他是君,你不过是一颗背叛他的棋子,你还有这个脸去见他?” “他见不见我由他,只是,我知道他一直想知道的人的下落。”话音刚落,苏尧离转身即走,仿佛没有丝毫求着见对方的语气和态度。 “谁?”紫研怔了怔,不由追问了一句。 “他的……素素。”语毕,苏尧离的身影消失在了后巷尽头,伴随着来时的清脆铃铛声。 而紫研彻底愣在了那里,虽然不知道她说的是否属实,但这倒是一条值得跟进的线索,她垂眸瞥见了一张字条和一个铃铛,俯身捡起,上面写着:摇铃现身。 紫研收起了铃铛,她到底知不知道素素现在的下落,她想见夜御又是什么目的,半响,才目光复杂地离开了酒吧…… 黄泉路,忘川河边。 一排排刚刚死去的新鬼魂在狩魂人的铁链下,目无表情地走过奈何桥,有条不紊地喝下了孟婆汤,然后进了地府。 狩魂人见到不远处的白无常,上前报道:“最近人间不太太平,被吸血死的男人一大批,是不是有东西作祟,要不要禀告冥王?” “这种小事干什么打扰冥王?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们二人世界了。”白无常打了个哈欠,体贴地说。 狩魂人不解风情地疑惑望着他。 …… 与此同时,江晓晓从她的房间里走出来,这次来地府她的待遇似乎有些不同了,他不仅没打算将她囚禁在房间里,还让她行动自由。 可是,她却没有丝毫离开的念头,甚至,还想主动去见他…… 她凭着来时的记忆来到冥府正殿,见他正在批阅生死簿,江晓晓没有出声打扰他,而是静静走到他身边。 不知道他是不是太过专注,竟没有发觉她的身影,她凝着这个男人专注的容颜,比平时更令人心动。 江晓晓凤眸微敛地从他身后,毫无预兆地松松抱住了他的脖颈,低喃:“夜冥……” 71.第71章 071 吻了一下他的脖颈 其实一开始就感觉到她的靠近,沈夜冥只是不动声色,却没想到她胆子越来越大,现在都敢主动抱他了,他密长的睫毛缓缓垂下,投下一片阴影,低冷地问:“什么事?” 见他没有推开她,江晓晓凤眸一亮,她在他耳边轻声说,“我想去秦朝找一个叫徐福的人。” 语毕,他不置可否,她便继续说,“我没有记下古籍里的开启时空隧道的方法,但是你是主动穿越到过去,肯定知道方法对不对?” 她之所以留在地府,这确实也是其中一个原因,因为,找到徐福就能找到姥姥。 这就是她反常主动抱他的原因?沈夜冥沉了沉眸,邪冷地勾唇,“求我?” “求你,好不好?”她乖顺地抱着他的脖子,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一下他的脖颈。 似有若无的一吻,挠着人的心尖,她还没反应过来,沈夜冥就将身后的她拉到了怀中,伴随着她一声短促的叫声,他就狠狠堵住了她红豔微张的小嘴。 这一吻点燃了两人的激青,在宁王府浴池那晚的情形,清晰地在他脑中放映,她迷离的眼神,柔若无骨的娇躯,他发觉自己下月复的某物硬得不行。 这时,冥府正殿下突然闯进来一个身影,那白色身影便是白无常,他见自己来得不是时候,想退但又有重要的事要禀告,只能打断地咳了咳:“冥王,我有要事禀告。” 话音刚落,江晓晓就红着脸推开他,想起身无奈被他摁在怀里,只听头顶传来他微哑低沉的声音,“说。” 看上去,完全没有让她避讳的意思。 而白无常却顿了顿,然后看到冥王轻飘飘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已经打扰他的兴致了,要是再吞吞吐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于是立即禀告:“最近人间不太平,男鬼魂的数量剧增,都是被吸血而死的……” “地府是管死人,活人不归我管。”他俊颜有些不耐烦,就为了这点小事打扰他? “只是这样,我也不会贸贸然禀告,其中一只男鬼提供了一些很重要的线索,他说吸血的女子名叫紫研,还有和她一同的一个红衣女子——”说到这里,白无常顿了顿,然后下意识瞥了她一眼,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什么名字?”沈夜冥面无心绪地问,仿佛没有起一丝波澜。 而他怀里的女人却僵硬住了身子,他垂眸瞥了她一眼,只见她仿佛猜到这红衣女子是谁,凤眸微闪,然后在他的视线中别过脸。 “苏尧离。”白无常利索地说了这个名字后,才松了口气,憋着实在不好受。 只见话音刚落,两人脸色均是一变。 江晓晓发觉他的怀抱有些松了,便顺势起身,脸色微苍白,她一言不发地凝视着他的俊颜,一听到苏尧离的名字,他神色都变了,也恨不得推开她。 苏尧离的一个名字,对他的影响力就这么大吗? 谁知,下一刻沈夜冥转过头,深深望进她清澈的凤眸,刚想说什么,就被她抢过去话,“知道了,我回房,你们说你们的我不会偷听。” 说罢,江晓晓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正殿。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沈夜冥异眸深不见底,随即转过头来,望着白无常沉声道:“在哪里看到的?查清楚那个叫紫研的是什么人?” “在‘皇城’酒吧后巷,至于那个紫研——”白无常顿了顿,“据那个男鬼所说,应该是吸血僵尸,她常出没的地方都是酒吧夜店,寻觅男人做猎物下手,已经派狩魂人去埋伏了,一旦发现蛛丝马迹会立即通知冥王。” “除了这些,男鬼口中没有其他线索?”沈夜冥自然不会只是守株待兔,干坐着的等待。 “男鬼说不记得了。”白无常这么说。 “那把他带上来。”他言简意赅。 白无常点头,随即命鬼下去带那只男鬼上殿审问。 待男鬼被押着上殿时,白无常正想继续审问,却见他缓步走下来,然后停在了男鬼身前。 只见男鬼见到鬼王本能的哆嗦,男鬼想说什么,但下一刻沈夜冥直接贯穿他的心脏,快狠准,将男鬼扑腾着的心脏取了出来,鬼是不会有痛觉的,所以男鬼只是瞪大了眼。 转瞬间捏碎了他的心脏,化为了点点星光,洒落整个冥府大殿之中。 渐渐汇聚在众人面前成了一幕幕画面,那是男鬼生前半个小时的所经历的事,此刻,正在沈夜冥面前如电影一般的播放。 直到听到了那熟悉清脆的铃铛声,以及那一袭红衣,最后苏尧离的现身,与紫研的一番对话之后转身离去。 整个画面才渐渐消逝。 白无常看完后静静地瞥了他一眼,原以为他找了几百年的女人,终于找到了至少会有些激动,不知道是他隐藏太深,还是毫无波澜,竟看不出一丝动容。 他忍不住多嘴问了句,“冥王,你是不是该想想怎么接触冥婚了?” “什么意思?”沈夜冥不紧不慢地瞥过他,异眸里不是不解,而是漠然。 “要是找到苏妃,她知道你结了冥婚那还得了,女人都是小心眼的动物,冥王你还是提早做准备为好,别怪我到时候没提醒你。”白无常仿佛善解人意,替他分忧地继续说,“只要冥王你提出解除冥婚,江晓晓再受点罪,这段冥婚就算解了,也不会让历代冥王说闲话了……” 话音刚落,白无常就咿咿呀呀地张着口形,却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沈夜冥异眸冷傲地瞥过他,“我何必怕历代冥王说闲话,还有这件事不需要你多嘴,祸从口出的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罢?” 白无常连忙怕死地点头,看来是他猜错了冥王的心思,难道即使找到了苏尧离,他也不想和江晓晓接触冥婚? 随即,沈夜冥没有再理会他,任由他在身后咿咿呀呀地让解除法术,异眸闪过幽冷,夜御……那个男人竟然还不肯死心地在找她? 72.第72章 072 你想忘掉谁,冥王? 从冥府大殿走出来,江晓晓才愈发冷静下来,她留在地府不过是为了跟沈夜冥讨一个去秦朝的借口,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美人计顶不顶用,但如果他不答应,她只能另想方法。 她不想被儿女私情弄得,连找姥姥的心思都没了。 走到奈何桥时,又听到了孟婆在那里叫着:“喝一碗孟婆汤,忘却前尘往事。” 这次,她不由走了过去,抬眸瞥过满是皱纹沧桑的孟婆,淡道:“每个人都必须忘却前尘往事吗?” “有的人忘记是好事,有的人却一定要承受几百年的记着最痛苦的事。”孟婆瞥了她一眼,显然知道她的身份,意味深长的说。 江晓晓听出后者指的大概是他,于是敛起了凤眸,本不想多知道他的事愈加陷入,但忍不住还是随意问道:“他是为了一个女人才选择不喝这孟婆汤吧?” “是。”孟婆仿佛陷入回忆,缓缓道,“当年他还是个新鬼,到我这没有不喝孟婆汤的道理,可是他却在我眼前假装喝了,他是第一个欺骗过我的鬼,后来他为了找一个女人的魂魄,从一个新鬼爬到了鬼王的位置,虽然我一句话带过,但其中的艰辛不足为外人道。” 听罢,她扯了扯唇,“那他现在终于可以如愿了。” 孟婆意味深长地望着她,摇了摇头,仁慈地说:“有时候并不是很深的爱才会使得一个男人这么执迷不悟,只是一股不甘心和执着,或许,这一点直到他如愿才能真真正正明白。” 江晓晓不置可否,手抚过那碗孟婆汤,垂眸轻声道:“那我死后一定要喝这碗孟婆汤,一生一世已经足够,我才不会不甘心和执着永生永世。” 孟婆抬眸深凝着她,然后说出了令她震惊的话,“你这一生早就结束了。” “什么意思?”她不解地皱眉。 “冥王篡改了生死簿你的寿命,你原定是二十岁准时来地府报道,也就是你和冥王结冥婚那晚。”孟婆这么说,目无表情。 江晓晓不由抿着唇,半响,才语气很淡:“那我的寿命岂不是掌握在他手中?” “有什么不好吗?”孟婆说,“如果是他,你这辈子能够长长久久,平平安安。” “那这辈子……太长了。”江晓晓这么说,到时候如果他找到苏尧离,说不定他现在就已经去找她了,她岂不是要看着他们恩爱一辈子。 她垂下凤眸,瞥着那孟婆汤,等找到姥姥的那刻,就是她喝下孟婆汤之时。 仿佛看透她的心思,孟婆审视她,“你想忘掉谁,冥王?他对你不好?” “无关好不好,只是他找到他的归宿,我也要找到我自己的归宿。”江晓晓决绝的说,她虽然说不后悔爱他,等他忘记苏尧离,但也要他忘得掉才行。 如果他找到苏尧离,决定和她在一起,她不会再默默活在世界的角落去爱他,那样太煎熬太痛苦,她没有那么伟大去承受,宁可喝一碗孟婆汤,忘记前尘往事,重新开始轮回…… 忽然,江晓晓问道:“怎样才能解除冥婚?” “你想和冥王解除冥婚?”孟婆有些看不透她在想什么,一时感觉她仿佛很爱冥王,一时又决绝。 “我只是想提前知道,好做好心理准备,万一,真的到了逼不得已的那天,就算我不想也会解除和他的冥婚。”她用平静的语调称述着,这个沉痛的事实。 “只要你们两个人都同意,冥王倒不会如何,因为是你主动结下的冥婚,破坏冥婚肯定要受一些罪。”孟婆如是说。 “什么罪?”江晓晓抬起凤眸,如果他决定和苏尧离在一起,他们的冥婚肯定要解除的,由不得她,她要做好准备,才不会……那么痛。 “爬过一百根蚀骨钉。”孟婆见她神色一变,解释道:“痛是肯定会痛,只是不会在你的肉身留下伤害,只是……精神上的折磨。” 见她说得那么轻松,江晓晓紧紧抿着唇,低声说,“我知道了。” 突然,孟婆的神情突然一变,慌张地用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我什么都没告诉过你,你也不知道和冥王解除冥婚的方法,知道吗?” “你不是告诉我,只要我们同意,并且我受一百根蚀骨钉就能和他解除冥婚吗?”江晓晓不是很理解她的出尔反尔,她一时情急就问了出口。 而这时,孟婆脸色那个难看僵硬,朝着她身后的那个身影卑躬屈膝,“冥王,我……不是故意告诉她这些的。” 话音刚落,江晓晓身体一僵,疑惑地想,他不是应该去找苏尧离的下落了,怎么会来这? 随即感觉到那男人缓缓走到身后,强烈的压迫感袭来,令她身子紧绷,只听到他森然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要和谁解除冥婚?” 江晓晓凤眸微敛了敛,她转过身,瞥见他面无心绪的俊颜,然后故作镇定地说了句:“你听错了。” 打算死不承认,反正现在他也不能拿她怎么样了。 她知道男人通常不喜欢女人主动提离婚,那样即没面子又不甘心,同样道理,他们虽然是冥婚,他本来要提的解除冥婚,被她先开口提了,肯定不舒服。 所以,她只能装傻。 见状,沈夜冥转过头,对着孟婆轻飘飘地一字一句:“把你们刚刚的对话原封不动,一字不漏的说给我听,要是有一个字说谎,魂飞魄散。” 孟婆被这四个字震慑得抖了抖身子,连忙如实招待了。 而江晓晓脸色自然不佳,她倒忘了还有这么跟见证人在,还是他的人,当然不会向着自己说话。 听完孟婆的话,只见沈夜冥愈发深沉的看着她,看得她愈发寒飕飕的,她只不过问了几个问题而已,没杀人没放火,他那种眼神看着她做什么? 这时,沈夜冥走到她身边,抬手似温柔的摸了下她的长发,令她怔了怔,随即重重的一扯,他异眸微沉,“你真行!不仅迫不及待想和我解除冥婚,还想永生永世和我撇清关系?” 73.第73章 073 她以为他会对她动粗 两人四目相对,江晓晓凤眸深深望进他眼中,最终避无可避,连借口都找不了地决绝应道:“嗯。” 只见他异眸深不见底,她以为他会对她动粗,毕竟他一言不合就喜欢宣示自己的强势,可是这一次,他只是深深地望着她。 那种眼神令她寒飕飕的,江晓晓微抿着唇,同样盯着他,不知道他接下来想说,想做什么。 但他再一次出乎她的意料,连一句话都没有说,终是放开了她,转身傲然离开了。 江晓晓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他这是不在意她解除冥婚,和他撇清关系的意思吧? 也就她多想,他眼底刚刚的怒意应该是她的错觉,他的隐忍也是错觉,他这样强势的男人怎么可能对她隐忍着不动怒? 或许,他还庆幸她那么想,那么做,于是她不再自作多情地想入非非。 …… 半天后,江晓晓想着既然他没主动提出要帮她去秦朝,看样子她的计划是泡汤了,也是,他都急着找苏尧离了,还会理会她吗? 这么想着,她便不想继续在地府耗费时间了,当务之急是赶紧去找姥姥。 反正在这里现在也没有自由限制,她来去自由,所以她回房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就立马背着包准备离开地府了。 刚一踏出房间,只见白无常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她,她疑惑问:“什么事?” 该不会是又要对她禁足? “冥王让我来带你去个地方。”白无常似乎审视地打量了她一个来回,似乎在看,她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一样。 江晓晓犹豫了一下,然后挑唇试探问:“去哪里?” “你想去的地方。”白无常见她还犹豫,就皱着眉不再拐弯抹角,“打开时空隧道可是禁忌,我刚刚还在劝冥王不能那么做,可是他做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 他起初还在想冥王应该全部心思在苏尧离的身上,谁知道,突然让他打开时空隧道,他还以为有什么紧急要事,谁知道是为了她…… 上一次打开时空隧道也是因为她,要是被外人、历代冥王知道了这事,冥王肯定要受罚的,也不知道冥王脑子里在想什么,要冒着危险帮这人类女人。 一听到时空隧道,江晓晓凤眸一亮,她确实没想到他现在还有空记着她之前所的话,而且刚刚在奈何桥孟婆那,好像也得罪了他,他怎么还…… 于是连忙跟着白无常走了,两人来到幽冥河畔,四周皆是幽蓝的火焰,在河畔上飘着,河畔中央放置着一块巨石。 见她不解,白无常解释道:“那是连接世界细缝的聚灵石,地府的镇魂石,也可以打开时空隧道,但时间极短,只能进,不能出。要想从那端出来还得你自己想办法,这样没问题?” 江晓晓想了想,随即点头,“我会自己想办法。” 只要到了秦朝找到姥姥,她回不回的来又有什么关系? “好,我现在就帮你打开时空隧道。”白无常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圣灵令,扔到了幽冥河畔上方。 瞬间圣灵令就漂浮在空中,发出刺眼耀目的光芒,直直击向聚灵石,一刹那,聚灵石即缓缓裂开了一条缝隙,随即而来的是时空的黑色漩涡隧道。 江晓晓连忙往前走去,他不是说开启的时间很短,她得把握时间进时空隧道。 但下一刻被白无常抓住了,他说,“开启的时间有五分钟,我还有些事和你说,冥王托我告诉你,这次送你去的时空是秦朝,你不能停留超过一个月,否则就有可能永远留在那里,另外这是易容丹,吃了之后你不会改变,但在古代人眼底就是无异的古代女子,不会遭受到不必要的麻烦……” 江晓晓接过易容丹,没有犹豫就吃了下去,扯了扯唇,难得他想得这么周到,可是也就只有周到,他的心都在苏尧离身上,否则他怎么会只是托白无常告诉她,连一眼都不来见她。 或许,她真的再也回不来了,他就没有一点点不舍? 她垂下了凤眸,是她奢求了,即使和那个男人有了最深的纠缠,但在他心底,那压根不算什么罢? “好了,还有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顿了顿,白无常深深看着她说,“一路保重,怎么去的就怎么回来。” “这是你说的,还是他说的?”江晓晓淡淡地勾起了个弧度,心中显然还有一丝期待。 “我。”白无常实话实说,冥王并没有交代这一句,只是前面两件事,但光是那样就已经不像那个做事干净利落的冥王了,那么细心又费心真的不像他认识的冥王。 听罢,她仿若早就料到,没有情绪波澜,背着包缓缓走近了时空隧道,每走一步,她就期望他能出现,哪怕是一秒的不舍也好,可是每走一步都是寂寂无声的绝望。 她想,也好,走了一干二净也不用再看着他找回苏尧离时,两人在她面前恩爱了,她也可以躲避他们了,但是她的心不受控制地舍不得,就这么离开他…… 如果永远生活在没有他的世界,即使是她,也感觉到一丝惶恐。 但是到最后,他还是如预料中的没有现身。 江晓晓凤眸沉痛而麻木,头也不回地快速进了时空隧道里…… 这时,白无常才转过身,望向了从角落走出来的存在感极强的男人,“冥王,既然来了,为什么不送她最后一程?” 他看得出来,她一直在等这个男人出现。 沈夜冥稳步走过去,瞥了一眼正在缓缓关闭的时空隧道,面无心绪地说,“没必要。” 白无常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说他在意,他又不肯现身,说不在意那么费劲帮她做什么,“冥王,那我们回去吧,她会安全到达秦朝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低冷打断,“苏尧离的事就交给你,这段时间我不会回地府。” “什么?” 白无常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下一刻,他的身影从自己转瞬眼前消失,然后望向了几乎只剩一点细缝的时空隧道,冥王他也跟着进去了…… 74.第74章 074 她被强而有力地揽到了男人怀中 ‘皇城’酒吧后巷。 一个修长的身影靠着墙壁,垂着头,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他的容颜,只见他指尖一点星火,忽明忽暗。 这时从酒吧里走出来一个妖艳不似人的女子,女子上前恭敬跟他禀告,“夜御大人,我已经里里外外观察了好几遍,没有可疑埋伏的人存在。” 面前的女子,就是紫研。 薛凌笙用手摁掉了烟头,弹进身旁的垃圾桶,不置可否。 “上次属下就是在这里看到苏尧离出现的,她几乎和几百年前一样没什么变化。”紫研皱着眉说,“她说她有素素的消息,这话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但是属下不敢隐瞒,这是她给属下的铃铛,只要一摇,她便会现身。” “让她来,见我。”薛凌笙只懒散地言简意赅地吐出这几个字。 “是,属下遵命。”紫研便走到一旁,火速摇动了手中的铃铛。 只见没过一会儿,她似乎感应到铃铛声的靠近,于是心想,来得可真够快的,恐怕一直在等着见夜御罢。 只见拐弯处,一袭红衣缓缓而来。 薛凌笙没有抬眸去看一眼,毫无波澜地站在那里,仿佛君临天下般的不容忽视的气势。 紫研看着如约走来的女人,不明意味地说了句:“你倒是来得挺快的,这么急着见夜御大人?” 苏尧离没有因为她的挑衅,而动摇半分,望向了角落的男人,眸子清澄,声音空灵,“夜御,几百年不见,我是不是还要尊称你一声皇上?” “不必,把你知道的事和你想要的说出来就可以。”薛凌笙虽然口中说不必,但气势依旧凌人,“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叙旧的。” 不知道是不是见到以前认识的人,苏尧离连神情都有些人性化,她低声说,“也是,我背叛了你,你诬陷了我,几百年前我们就是敌人,几百年后我们也不可能和平相处。” 对于几百年前的权力之争,薛凌笙压根眉心都不皱一下,轻描淡写地说,“你为了助宁王登王牺牲了自己扳倒了我,这样的你和我怎么可能和平相处,也没有和平相处的必要。” “也是。”苏尧离点了点头,“你想知道素素的下落,我也有想从你手里要的东西,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往后便各做各的。” “可以。”薛凌笙爽快地应下了,缓缓从角落走了出来,经过易容的容貌和几百年前截然不同,唯一相同的就是那双熠熠生辉的紫眸。 “你就不问问我要什么?”苏尧离不解地望着他,她能提出这样的条件,要的东西自然是价值连城,她没想到他会如此痛快的答应。 薛凌笙抬起深邃的紫眸,懒声说,“只要我有。” 苏尧离沉默了一会儿,其实她一直在想,那个叫素素的女人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能够让一代帝王的他如此执迷不悟,不惜一切。 而如果前世的宁王有他的一半情深,或许,他们现在的结局,会截然不同。 她还真有点羡慕那个素素,半响,苏尧离才缓缓说,“好,我信你,可以先把她的消息告诉你,至于我想要的……” …… 十分钟后,紫研望着苏尧离如来时一样,不留痕迹地消失在她眼前,然后走过去,问:“夜御大人,她真的知道素素的消息?” “嗯。”薛凌笙紫眸平静地说,“不过消息的真假,还有待确认。” 既然知道了,他又为何如此平静?紫研眸子放光,不由自主将心里话说出了口:“您好像不是很期待的样子?”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唯有这件事,我承受不起。”薛凌笙如是说。 紫研一下子又失落了,她美眸忽然想起什么的抬起,“那苏尧离到底跟您要什么了?” “我的第三根肋骨。”薛凌笙轻描淡写的说,仿佛不怎么在意。 但是即使他是几百年不老不死的僵尸,抽去肋骨也是件生不如死的事,可是他却一点也不在意。 紫研再次知道了,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事能够比得过素素那个女人,包括他自己。 “知道吗?”薛凌笙忽然望着无边黑夜,紫眸微敛,月色也跟着血红起来,“第三根肋骨代表了最爱的人,上帝造人,先造了男人,就是亚当,而又发现亚当很孤独,于是又用亚当的一根肋骨,就是第三根的位置,用这根肋骨造出了夏娃。所以,我的这根肋骨在几百年前就已经被抽走了……” 话音刚落,紫研便见他的身影同样消失在后巷了,唯独留着她,目光复杂,她久经人类的情场,自然知道当一个男人对着一个女人说,她是他的第三根肋骨时,就表示他一定很爱很爱她了。 只是这份执着百年的爱,真的能得到回报吗? 与此同时,江晓晓平稳的穿越了时空隧道来到秦朝,而这次她落在了一个靠海的小村庄。 她的出现显然没有引起什么骚动,大概是因为她吃了易容丹,所以百姓渔民觉得她与常人无异,没有大惊小怪,只是与她正常的擦肩而过。 她便随意找了个村民,询问关于蓬莱仙岛的所在之处,而村民告诉她,蓬莱仙岛凑巧的就在这片渔村对岸。 不知道是不是特意将她降落在这附近,以便她早点找到徐福。 可能是她想多了吧,江晓晓不想再为一点小事自欺欺人。 然后村民对她说,“这片海域平时不怎么危险,但一到夜晚就有触礁的可能,所以没有渔民傍晚出海,姑娘,你还是等明天一早的渔船吧。” 江晓晓听罢只能点头,不能太着急了,也不能拿着别人的性命开玩笑,最多就是在这里露宿一晚。 正想离开,就听到村民笑得暧昧问:“姑娘,这是你夫君吧?你们真般配,男才女貌。” 她一愣,什么夫君? 还没问出口,她被强而有力地揽到了身后的男人怀中,她身子一僵,凤眸不可置信地抬起,盯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男人,一时心跳擂鼓…… 75.第75章 075 你喜欢的不是我,就不要碰我 在她充楞间,好心的村民邀请他们晚上去他家过夜,身后的沈夜冥替她答应下来了。 待江晓晓回过神来,他们已经来到了村民破旧的小屋内,村民正在给他们煮着一碗鱼汤,香喷喷的气味袅袅飘来。 她还没来得及思考什么,肚子就先叫起来了,村民笑意盈盈的将煮好的鱼汤给她乘了一碗,递过去,“姑娘,你先吃点垫垫肚子。” 江晓晓缓缓接过,淡淡笑道:“谢谢。” 然后她饿得就先喝了一两口,就感觉到一道注明她的视线,她抬起凤眸望去,只见身旁男人讳莫如深的视线,盯着她唇边难得的笑意。 但是江晓晓以为他是盯着自己手中的鱼汤,便犹豫了一阵,用勺子舀了一勺,递到了他的唇边,静静地清澈望着他。 在她以为他不会喝的时候,沈夜冥擒住了她的手腕,俯身将她喂过来的一口喝了,异眸深邃不见底,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可是瞥见他的唇边也碰触过那勺子,江晓晓脸上就有些微红了,这算间接接吻? 然后她瞥见了村民暧昧的神色,仿佛不言而喻,将另一碗递给了身旁的男人,她就默默垂眸喝着鱼汤了。 稍微填饱肚子之后,村民似乎说了句什么你们夫妻真恩爱,然后给他们准备了……一间房,一条被子,最后说了句渔船明天一早开会来叫他们就离开了。 江晓晓微抿着唇,虽然之前不是没有和他睡过一张床,可是她之前不知道男鬼,还有懂忄生生活和谷欠望这件事,何况他们之前做过那么羞耻的事。 现在呆在一张床上,她肯定不受控制会想起那晚的被他掌控下各种羞耻的姿势,为了遮盖脸上想入非非的绯红。 她连忙拿过被子,躺在木床上盖上被子,佯作睡觉。 半响,没有听到身旁的动静,她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或许他可以不要休息,反正他是鬼王,不睡觉又不会困。 她是人类,不睡觉明天根本提不起精神去蓬莱仙岛。 这么想着,她就渐渐有了些睡意,凤眸沉沉地阖上,这时,身后传来的动静令她瞬间睁开了眼,身子再次紧绷起来。 她终是没有他耐心,就在她快要起身不想装睡时—— 在她身后的男人俯下身,一只手撑在她的身体一侧,强烈的压迫感,令她身子一僵。 深怕他接下来会做什么,江晓晓便连忙起身想推开他,没头没脑地说,“要不这里给你睡吧,被子也给你,我有点热,想去外面海边吹吹风……” 沈夜冥见她一副慌乱的模样,面无心绪地问:“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没有……没什么。”她结巴地说,然后见他拿过被子的一角,缓缓地躺下去睡觉了,而且是背对着她? 这么说,是她龌龊了?想多了? 江晓晓凤眸微敛,那她就没必要逞强,忍着睡意大晚上跑去海边去吹冷风了? 这么想着,她瞬间松了口气,盯了他宽厚性感的背部一会儿,最终还是背对着他,缓缓躺下盖上被子睡觉。 可是和他睡一张床,真是对她的考验,辗转反侧的睡不着,不知道为什么,还真觉得屋里确实有些闷热。 这一转身不小心触碰到了身旁男人的背部,她以为他这么久应该睡着了,所以没去在意。 谁知身旁的男人突然动了,翻过身,直接将她拉入了怀中,从头顶传来他低冷性感的声音,“是不是这样就不会翻来覆去,老实一点?” 江晓晓凤眸微敛,她确实乖顺得没有翻来覆去,在他怀里没有动弹,只是伸手无力抵着他,倒不是怕他做什么,只是怕他听到她心跳擂鼓。 可是这样,她除了乖顺,根本睡不着,凤眸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沈夜冥瞥过她抵着自己的小手,清醒得发亮的凤眸,邪冷地低沉道:“还要做点什么才肯睡?” “不是……”她刚刚开口,就被他堵住了微张红豔的嘴,剩下的话只剩下低吟声了。 沈夜冥吻着她,手掌下是她柔若无骨的娇躯,幽冷的体香,滑腻的触感,令他的吻越来越色忄青。 隔着薄薄的衣衫,抚着她月匈前的柔软,粗粝带着薄茧的掌心恰到好处的,带起一阵每攵感的难受感。 她制止了他的大手,在两人快擦枪走火、满是旖-旎的气氛中喊了停,凤眸湿润地凝着他说,“上次做的事我可以当作没发生过,但是这次,不行。” 他明明爱的苏尧离,为什么非要三番四次和她做这样的事,不是只有两情相愿的恋人才会做吗? “当作没发生过?”沈夜冥的谷欠望一下子褪去得一干二净,眸子沉了沉,“是我没让你舒服,还是没让你尽兴?” 她可真大方,这种事一点也不介意,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如果是别的男人她也这样?而且她现在是在拒绝他? 江晓晓瞥了他一眼,身子还没缓过来,有些柔弱无力,低声说了一句,“你喜欢的不是我,就不要碰我。” 见他仿佛沉默了半响,然后果然渐渐松开了手臂。 她稍微缓过劲来,从他怀中离开,翻身背对着他,一言不发地佯作睡觉。 可是经过刚刚的事,她一下子怎么可能睡得着,她承认刚刚自己确实动情了,但心底却有股倔强,不肯让他碰自己,也拒绝了他。 她想,他对自己最多只有身体上的谷欠望,毕竟他是个成熟的男人,可是她心里有洁癖,不想和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做那种亲密的事,更不想两人动情时,听到的是他喊出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 想到这里,她心不受控制的抽痛,江晓晓咬着染血的唇,身子缓缓地蜷缩了起来,以一种自我保护的姿态,缓缓睡着了。 而在她身后一直有一道莫测的视线,沈夜冥盯着她这种防备的姿态,如同被抛弃的小孩一样,一时没缓过神来时,已经伸手将她重新揽入怀中,然后搂着她沉沉睡去…… 76.第76章 076 她沉睡中主动投怀送抱? 隔日,天蒙蒙亮。 村民就敲了敲他们的屋门,在外面喊了一句什么话,迷迷糊糊的江晓晓没听清楚,但大概知道是他们村的渔船要启程了。 所以她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昨晚她睡得晚,自然那么早起来很累。 可是她刚想起身,就发觉自己在一个熟悉的怀抱里,她凤眸微敛,仔细回想了一下,最后应该已经推开他了啊? 难道是她沉睡中,主动投怀送抱? 江晓晓脸上一热,然后轻轻推开他,缓缓起身,换好衣服,正犹豫该不该叫醒他,毕竟他这只鬼王也有起床气,上次她就领教了。 一转身就瞥见他已经穿戴整齐,丝毫没有朦胧睡意,仿佛刚刚就没在睡一样。 她怔了怔,只见他压迫感极强的走过来,江晓晓本能后退了一步,直到身后靠到了墙壁,他将她整个人圈在了怀中,垂眸睨着她,“不叫醒我,想一个人逃走?” “不是……我刚想叫你。”江晓晓颤了颤纤长的睫毛,低声说。 仿佛在巡视她说的是不是真话,沈夜冥最终放开了她,没说什么,推开而出。 她顿了顿,然后跟了上去。 …… 清晨的海风平和,海水清澈波澜起蓝光,渔船在海面上平缓地行驶着,平静而安谧。 渔民正在忙着撒网,由于人手不够忙得焦头烂额,忙碌中一渔民脚被一个不明物体一绊,低头一看是一个破布褴褛的蓝发蓝眸少年。 见是这村里的外来白食者,觉得肯定是故意挡在这里,忙碌中脾气自然也不好,对着少年发泄般重重踢了一脚,“没长眼睛是不是,没看我们正忙着打鱼,不干活偷懒还净添乱,滚远点!” 蓝发少年被踢得很远,他仿佛很痛地捂着被踢的肚子,这时,面前似乎走过一个人影,他立即抱住了那人的腰,嘶哑着声音渴求道:“我……已经一整天没吃过东西了,求求你给我点吃的,我一定会做牛做马回报你!” 而被他抱着的人正在江晓晓,她微皱纤眉,瞥见他瘦弱的身体,干涸的唇瓣,枯黄的手臂,一时没忍心拒绝,便低声道:“回报就不用了,你跟我来。” 话音刚落,蓝发少年艰难起身,然后跟着她一步一顿的走着,明显刚刚那一脚提到了他的痛处,变得一瘸一拐。 跟着她来到了船屋里,只见她拿出了两个馒头,和一瓶水递给他。 少年慌忙接过,然后狼吞虎咽了起来,等填饱了肚子之后,他才渐渐恢复力气,被踢到的肚子也不那么痛了。 下一刻他即想起刚刚施舍他的女子,连忙抬头望去,在看到那女子的那刻怔了怔,倒不是女子的容貌有多惊人,而是那双凤眸仿佛一下子能把人吸进去一样,令人流连忘返。 沉默了半响,蓝发少年才回过神,缓缓轻声开口:“谢谢你,我一定会做牛做马报答你的。” “不用了。”江晓晓略微冷淡地说,“你走吧。” 她很少有同情心泛滥的时候,刚刚那一刻,算这个少年走运。 谁知,少年仿佛没听见,走过去她身旁,真诚地说,“姐姐,我在从异国他乡落难来到这个村子,这个村子的人看我是蓝发蓝眼,以为我是不祥之人,所以从没人对我那么好。姐姐是要去蓬莱仙岛吧,我也是,我叫封焱,姐姐你呢?” 江晓晓彻底怔了怔,她之前也在现世遇到过那个叫封焱的阴冷男子,该不会有这么巧的事? 那个男人差点要了她的命,而她却救了他? 但随即觉得可能是巧合,秦朝都过去五千多年了,同名同姓有什么奇怪,不一定是同一个人转世。 于是,她凤眸微敛,没有告诉少年她的名字,只是询问:“你去蓬莱仙岛做什么?” “听说那里有仙人,我想……去拜师学艺。”少年清澈的蓝眸亮晶晶的,仿佛不谙世事。 江晓晓淡淡瞥了他一眼,说,“传言不一定是真的。” “那我也想去试试,我不怕吃苦,我只是……只是想复仇,替我的国……家人复仇。”说到这里,少年刻意顿了顿,眼神闪过隐瞒。 她也不拆穿,只是说,“我是去蓬莱仙岛,但是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会很安静,绝不会打扰到你的,姐姐,你要是赶我出去,那些村民就会为难我,我也会没吃的,到蓬莱仙岛起码两天,我迟早饿死,求求你让我留下吧。”少年带着哭腔求她。 江晓晓面上毫不动容,岂不是他和差点杀死自己的男人同名,就是善心她也不会时时刻刻泛滥。 “你走吧。”所以她拒绝了,然后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好像是有人的脚步声,正走进船屋里。 这时,少年见她拒绝,不由分说地抱上了她的细腰,郑重其事地承诺,“你要我做什么,我做什么,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就算你要我的命我也给你,这样行不行?” 江晓晓蹙了蹙眉,没想到他会这么执着,大概是想活着去蓬莱仙岛,她虽然冷淡,但最对付不了的就是死缠烂打的人,于是没说话。 “那我就当姐姐默认了。”少年蓝眸异常兴奋的说,然后不经意抬眸瞥见身后走进来存在感极强的男人,那异眸震慑人心,轻而易举令他怔在了那里。 见状,江晓晓正想推开少年,就从身后被强有力的拉了过去,从头顶传来森然沉冷的声音,“哪来的,滚哪去。” 这话明显是对着对面的少年讲的。 而少年显然是害怕他的,连身子都有些战战兢兢,但他却深深望了一眼她,仿佛鼓起勇气地对着他说,“我,我不走,除非她赶我走。” 听罢,江晓晓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开口赶他走,倒不是同情心泛滥,而是觉得或许有他在,两人晚上不可能发生什么,她也能安心睡觉。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可是腰间突然被狠狠捏了一把,她缓缓抬起凤眸,瞥见了男人警告似的睥睨目光,她顿了顿,然后出乎意料地说,“让他留下吧。” 77.第77章 077 他干嘛突然吻她 最终封焱留下了,有他在,安静的船屋里瞬间气氛活跃了许多。 “姐姐,我听说蓬莱仙岛还有长生不老的药,是真的吗?”封焱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衫,他清澈的蓝眸望着她,好奇地追问。 “信者真,不信者假。”江晓晓模凌两可的回答,虽然说不可能空穴来风,但蓬莱仙岛也不一定有长生不老药,否则当年徐福为什么没有回秦朝复命,而是逃亡了。 “我相信。”封焱蓝眸炯炯有神,“姐姐,我父亲曾经说过,仙岛上物色皆白,黄金白银为宫阙,珠轩之树皆丛生;华实皆有滋味,吃了能长生不老。” “你父亲?”江晓晓无意试探,总觉得刚刚他说复仇的时候,神色有些异样,那是说谎想遮掩却能让人看出端倪的神情。 “我父亲他……他很厉害的。”封焱似乎不想将真实身份告诉她,“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文善武,这世上没有人能比得过他。” 他虽然没有说他父亲的身份,但光凭他的描述,江晓晓就知道他父亲非王即侯,他之前说为家人复仇,肯定是灭国之恨,秦朝是秦始皇灭六国,统一之后的国家,自然会有其余五个国家先后灭国,如果说他是其中一个,并无不可能。 她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如果仙岛上没有你想要的呢?” “不可能,那肯定有厉害的人物存在,我一定要拜师学艺!终有一天,我要杀了他,那个杀害我全家的狗皇……那个男人!”封焱差点脱口而出狗皇帝三个字,即使闭嘴。 但江晓晓岂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他这么一说,她便想到了一个典故,荆轲刺秦王,于是她凤眸微敛,试探说,“封焱不是你的真名吧?” 封焱仿佛毫无心机地诚实对她讲,“封焱是父亲给我取的小名,我姓荆,单名一个轲字,姐姐你不会怪我不告诉你真名吧?” 果然是他。 江晓晓若有所思,她下意识朝着即使不说话也存在感极强的男人身上,瞥了一眼。 见他仿佛感知到她一样,缓缓睁开异眸和她四目相对,两人均没移开视线,不一会儿,他低冷地吐出两个字:“过来。” 她迟疑了一下,然后缓缓起身,朝着他走过去,就被封焱拉住了手,他睁着蓝眸,疑惑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问:“姐姐,为什么他让你过去就过去,他是你什么人?” 这个问题问得她没有答案,说他们是夫妻,只不过是为了渡劫,何况他还有爱的女人,她实在不想占着这个身份。 她抿着唇,轻声道:“你不需要知道。” “哦。”听她语气冷淡,还以为她生气了,封焱连忙松开了手。 江晓晓朝着他走过去,刚刚到他面前,就被他整个人倏然拉了下来,后颈被紧紧扣住,唇上多了一阵湿润柔软的触感。 她睫毛颤了颤,他干嘛突然吻她,何况这里还有别人在,她不自在地伸手想抗拒。 沈夜冥不容抗拒地摁下了她的手,异眸没有一丝陷入谷欠望,只是盯着坐在那里呆愣看着的封焱,仿佛在宣示她是谁的女人。 而一向单纯的封焱,见他们吻得连舌头都伸进去,一时脸红红的,他连忙低下头,没再去看一眼。 “你……你干什么?”江晓晓挣扎着,好不容易有喘气的机会。 “让他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他放开了她红豔得水光的嘴,微张的露出了粉色诱人的舌尖,他退出时还沾着一些银丝,看上去仿佛在邀请男人做什么一样。 沈夜冥眯起了异眸,手顺着她的脖子,移到了腰间,再往下—— 突然被她抓住了手臂,江晓晓深吸了口气,仿佛没有开玩笑,也没有欲拒还迎,肃然看着他,“夜冥,你别这样。” 她昨晚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他既然不喜欢她,就不要做这种事。 即使她身体确实对他有感觉,但人不是禽兽,不能只遵从身体的谷欠望,还要有理智,否则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当然这番话,她也就心里想想,要是说出口,她觉得这个男人肯定会动怒。 所幸,他没有再动手动脚,只是松松的抱着她,异眸深不见底地凝着她。 她被看得有些寒飕飕,让人不自主去猜测他在想什么,见他不再对她做什么,她也就没有挣扎的乖顺呆在他怀里。 时间仿佛禁止了一瞬,直到渔船突然重重的颠簸了一下,瞬间打破了和谐的气氛。 低着脑袋的封焱一下子头撞到了地上,他扶着额头,倒抽了口气,头昏目眩的直喊疼。 而江晓晓被他护在身下,直到船的颠簸停下,她都没有受到一丝波及。 她呆在他怀中,莫名的安心,被他牢牢护在身下的感觉真的……很好,仿佛自己心中的某种感情被填满了,快溢出来一样。 这时,船屋外的渔民突然慌乱地窜逃,仿佛在喊着什么,撞到船了。 船屋内的封焱透过半打开的窗户看到了外面的情形,简直惨不忍睹,窜逃的渔民要么被杀,要么逃入了大海之中,他脸色一变,朝着两人惶恐道:“是海贼,那群海贼没有人性,我们还是快逃吧?” 江晓晓这才回过神来,她轻地推了推他,低声说,“我没事了,你可以放开我了。” 说罢,两人从地上起来,沈夜冥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慌慌张张的封焱,没理会,而是对着她邪冷道:“走吧。” “那他呢?”她明白这艘船上的渔民遇害,这艘船肯定等于废了,到不了蓬莱仙岛,他是想去另一艘船,也就是海贼的船。 “他有那个胆子,就跟过来。”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出船屋。 “你们要去哪里,外面有杀人不眨眼的海贼……”封焱害怕的喊道。 她转身瞥了他一眼,“你要是怕,那就呆在这里。”说完,她也跟着沈夜冥离开了。 封焱的思绪仿佛在挣扎一般,要是出去肯定死无葬身之地,但是不出去最终也可能被找到杀掉,与其这样不如一搏,于是他也紧跟上他们的步伐…… 78.第78章 078 比她自己生命还重要的男人 待他们走出船屋,船上的渔民全部被杀得精光,不是她和沈夜冥不制止,毕竟这渔村村民还是善意送他们去蓬莱仙岛,只是历史是不能更改的,这是他们的命数。 由于他们包括封焱毫无反抗,所以被带到了大船之上,继续朝着蓬莱仙岛航行。 海贼仅仅派来几个人看住他们,仿佛压根没把他们当一回事,大概是搜过他们的身没有值得的财产,以及毫无威胁,只是懒得处理才随手交给几个人看管。 从他们的交谈之间,江晓晓知道了这帮海贼的头领有三人,据说无恶不作,烧杀抢掠,甚至连太岁头上都敢动土,曾经潜入了秦皇的皇宫偷走了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以及一些珠宝钱财。 能够做到如此显然不是普通人,三人各具本领,配合无间,从来没有失手过。 但是这帮海贼现在明显是要去蓬莱仙岛,话语中透露出三人是想长生不老,也是,毕竟这世上没有人抗拒得了长生不老的诱惑,就连那战绩赫赫的秦始皇都不例外,派了徐福来仙岛求药。 …… 半个时辰后,那帮海贼头似乎想起他们的存在,让人将他们三人带到了船屋内,说是带,其实是他们自己走。 那几个小海贼不知道为什么连碰都不敢碰她和沈夜冥,她想,大概是他的‘原因’。 直到三人到了船屋内,还挺奢华的,想必是烧杀抢掠了不少金银财宝,才能如此享受。 江晓晓看到坐在正中央三人,和她想象中的海贼相差太远,其中一个还是蒙着薄纱的素雅女子,剩下两个男子,一个男子笑意盈盈,谦谦君子,另一个男子则面无表情,心狠手辣的模样。 她无意中瞥过那素雅女子,分明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感觉,但在哪里见过,是谁她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这时那个笑面男子走了下来,他来回打量了三人,然后停在了哆哆嗦嗦的封焱身上,仿佛就是看他好欺负,笑着说,“小毛头,你下面毛都没长齐吧,也敢跟着来蓬莱仙岛凑热闹?” 封焱被辱自然动怒,但他敢怒不敢言,依旧低垂着脑袋。 见他不说话,笑面男子似乎为了无聊中寻找乐趣一样,从袖口掏出了一把尖锐的短匕首,用匕首将他脑袋抬起,依旧笑道:“敢来,想必已经做好了缺胳膊断腿的准备了吧?” “不……不要杀我……”封焱瞥着那尖锐的锋芒,脖子口已经感觉到一丝痛觉,他以为自己就要这么被杀了,害怕的叫了起来。 这是人类惧怕死亡的本能,而笑面男子拿下匕首舔了一下上面的血渍,仿佛觉得很有意思地戏谑道:“不杀你也可以,拿着这匕首,在你同伴中其中一人杀死,我就放过你,怎么样?” 见他不肯接过,笑面男子倒也不着急,笑得意味深长,“那就用你来替我的匕首用血祭祀,也行。” 那森寒的语调,令封焱一颤,他害怕地最终还是接过那匕首,虽然战战兢兢地全身在颤抖。 笑面男子则退到一旁看戏,仿佛不满意他的犹豫拖拉,给了一句警告,“一刻钟之内,做不到你就得死。” 话音刚落,封焱就拿着那匕首,转过身望着身旁镇静自若的两人,反倒是他动手的人紧张得手心出汗,他先是望向了江晓晓,蓝眸自然闪过不忍,“姐姐,我不想对你动手,你……你别怪我。” 听罢,她没有什么表情,还以为他想对着她动手,但她这点还是能够应付,他根本伤害不了她,所以她并不害怕。 但下一秒,令她诧异的是封焱在转瞬间将匕首,倏然转向了她身旁的沈夜冥,狠劲十足。 原来他刚刚的意思是对她下不了手,两人选一个,只能对她身旁的男人下手,知道两人的关系,才会对她怀有歉意。 “精彩,精彩!”一旁的笑面男子拍了拍手,笑得合不拢嘴,仿佛这是一出有趣的表演一样。 上方的两人皆是不动声色看着,仿佛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也是,他们烧杀抢掠都做得出,这点小表演肯定眼睛都不眨一下。 而这边,眼看封焱的匕首,要冲着沈夜冥身上心脏处刺去—— 江晓晓凤眸忽而瞳孔放大,她理智上知道他不会有事,他是鬼王,连她都避得开的匕首,肯定上不了他分毫。 但那匕首就冲着他心脏的地方,万一,万一他没注意,或者避不开…… 光是想到这一点,她身子就不受控制地动了。 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用整个身子挡在沈夜冥的身前! 他和封焱两人均是一怔。 封焱想停住手中的匕首,但是惯性让他根本停不下来,直直地冲着她背后刺去。 而在那一瞬间,沈夜冥抱着她转瞬间消失在他面前,封焱彻底震惊在那里,回过神来只见两人已经在他身后。 就连笑面男子也震惊了,那个男人是怎么办到的,他压根没看清什么时候躲开匕首的,何况,还抱着一个累赘女人? 见状,封焱彻底砰地丢下了匕首,直直地盯着相安无事的她,心底总算松了口气,如果要他杀了她,才能保命,那他宁可自己被海贼杀死。 想必她现在是讨厌他了吧,因为他想杀比她自己生命还重要的男人…… 而沈夜冥垂眸轻飘飘地睨着她,紧闭的薄唇没开口说一句话,他缓缓抬起抱着她的一只手,上面粘稠的感觉是……血渍。 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不以致命,但他异眸闪过一丝阴鸷森冷。 转瞬间,整艘大船颠倒动摇得几乎震裂,这一异变令海贼们人心惶惶,惊恐四处窜逃,就连笑面男子和其他两个海贼首领也慌了。 好半响,地动山摇才停了下来。 笑面男子松了口气,刚想继续对付狼狈躺在地上发抖的封焱和那对一男一女,就听到中央的蒙着面纱的女子,突然开口了,“够了,严铁,送他们去最上等的客房,好生招待。” 那个叫严铁的也就是笑面男子,怔了怔,然后还是没有忤逆她,将三人带去了客房。 79.第79章 079 他吻得很粗鲁 客房确实是上等,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金银各色丝线绣着狩猎图的帐幔,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封焱坐在一旁角落的椅子上,时不时瞥向了床上的一男一女,他蓝眸即带着愧疚,又想上前去询问她,到底怎么样了,伤到了哪里? 要是她有什么闪失,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她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对他好的女人,他却以德报怨,如果能从来一次他宁愿是自己死,也不想伤她一分一毫。 他从来没有那么自责过,要不是背负家族血海深仇,他不会那么贪生怕死。 …… 大床上,江晓晓正微趴着,长发慵懒地散落在床上,绝美的脸上闪过不自然的微红,全部是因为身后存在感极强的男人。 她紧紧抓着被单,他正在帮她擦血处理伤口,可是她只是擦伤,伤的是背部,上衣被撩到很上面,连……月匈罩都被他解开了,散乱地躺在床上。 她紧抓被单的原因不是因为疼痛,而是那时不时触碰到她肌肤的手指,好痒,但是她又不想出声,会很羞耻。 何况,帐幔外封焱还坐在那里,她压根不想出一点声音,他这只是在帮她上药,没有其他的,她也不想演变成其他。 终于忍到上完药了,她正想拉下上衣,就被身后的男人拥入了怀中,她身子瞬间僵硬了一下。 沈夜冥也感觉到她的僵硬,异眸闪过一丝邪冷,似乎不太喜欢她这样,所以伸手似安抚的摸过她的肌肤,可是她却更僵硬了。 她抓着他的大手推拒,就听到头顶传来他磁性压低声音说,“刚刚连命都不要的救我,现在连碰都不肯让我碰?” “这是两回事。”江晓晓咬着红豔的唇,她那么蠢得不受控制去用自己的命救他,只是她现在还喜欢这个男人。 但是他喜欢的不是她,她自然不会让他碰。 他反握住了她的手腕,不容拒绝地摁在了床上,睥睨她,“怎么是两回事?” “我……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江晓晓怀疑他是故意跟她装傻,但她不介意再跟他重复一遍,她转过头,凤眸直勾勾的盯着他,“你不喜欢我,就不要碰我,不要摸我,不要亲我,我这样说得够清楚了吗?” 话音刚落,只见他幽深的眸望着她,看得她确实有些冷飕飕,转瞬间她的下颌被重重捏起,只听他森然地勾唇:“你要我喜欢你?” 听罢,她心跳快了几拍,江晓晓凤眸微闪,抿着唇冷硬说,“我没有逼你喜欢我,你可以继续喜欢你的苏尧离,你去找她,别跟着我!” 语毕,她拉下了自己的上衣,猛然推开他就想下床。 下一刻,只听得砰的一声重响,她猛然被推倒在柔软的大床上,虽然她背部明显受伤,但没感觉到一丝痛觉。 倒是她的长发被他扯得微疼,逼得她脸微仰,只能望进他的异眸中,他面无心绪地吐出,“我喜欢谁,不用你教。” 江晓晓凤眸微敛,知道他肯定从来没被人那么顶嘴过,不生气不可能,毕竟不论几百年前权势滔天、运筹帷幄的宁王,还是现在高高在上的鬼王,没人敢这么对他说话。 而她就是要将他气走,如果他不喜欢她,迟早要去找苏尧离,又何必来动摇她? 所以她倔强地嘲讽,“我一提到苏尧离,你就这么激动,几百年前你为了她能连兵权都不要,几百年后你为了她从一只新鬼爬到冥王的位置,说实话,你们几百年的爱很感人,我插不进去,也不想破坏你们的感情……” 盯着面前一张一合、说个不停红豔的嘴,沈夜冥异眸似乎酝酿着狂风暴雨,要不是看在她刚刚为他受伤,他现在不会这么忍耐着,让她一直说着别人从来不敢提的禁区名字。 但是忍耐也有极限,现在仿佛那根紧绷的弦,突如其来的崩断了。 他恨不得堵上她那张即杂吵、又诱人的红豔小嘴,而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接下来,江晓晓的话只剩下了低吟,全部被吞入腹中,他吻得很粗鲁,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仿佛就是为了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要是平时她不会有太多的委屈,毕竟她想象不出这个男人会有温柔的时刻,可是今天只要一想到,他会这么动怒是因为苏尧离那个女人,他不允许她说那个他心底深爱的女人,哪怕是一个字。 他吻得是她,心底却爱着另外一个女人,换做任何人都会觉得悲哀,她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境地了。 她心底剧烈抽痛,不要,不要再吻她了,别再让她越陷越深,深到无法自拔的地步。 她凤眸湿润,不知不觉地闪过泪光,缓缓顺着脸颊流下…… 她身上的沈夜冥终于停了下来,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滴到床上的晶莹,异眸深不见底,这是他第一次看她哭了,而且是因为他的一个吻。 呵,鬼市的那个鬼摊主还告诉他,她爱的是他,看来是他想多了。 他毫不留恋、没有丝毫陷入谷欠望的从她身上起身,从来没被人赶过,而她却说让他别跟着她,还有现在的拒绝他的吻,他那高傲的自尊心怎么可能还会继续呆在这里。 只见他从床上下去时,整个帐幔被狠狠扯了下来,仿佛发泄着他的怒火,但却没有伤害她分毫,转瞬间,他冷傲的身影就蓦然消失在她面前了。 江晓晓望着那一地帐幔,凤眸失神,好半响才回过神,他一定是丢下她回现世了罢? 不,是她让他走的,他那么高傲的人怎么可能留下,也好,这样她就不会再被他影响了,她就可以一心一意去找姥姥了。 这时,封焱见状,连忙吓了一跳走过来,“姐姐,你没事吧,他……那个男人怎么消失了。” “没事,不用管他。”江晓晓垂眸,遮掩了那一抹泪光。 80.第80章 080 蓬莱仙岛的秘密 江晓晓和封焱安稳的在房间里度过了一晚,当然虽然在同一间房睡,但她睡床,他很自觉地打地铺,两人互不打扰。 第二日一早,外面似乎传来一阵骚动,她缓缓睁开了凤眸,睡意全无,心想应该是到了蓬莱仙岛了。 于是她换上衣服下了床,走到窗户边望去,只见面前一座雾气缭绕的仙山就近在眼前,果然是到仙岛了。 这时,封焱显然也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他揉了揉睡意惺忪的蓝眸,走过去,问:“姐姐,怎么了?外面怎么动静这么大?” “我们到蓬莱仙岛了。”江晓晓言简意赅地望着那片仙岛说。 “真的吗?”封焱显然蓝眸放大,一点睡意也消失殆尽,“太好了,我终于可以跟仙人拜师学艺了。” “你别高兴的太早,有没有仙人还是个问题。”她淡道,不想他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哦。”封焱压抑着心中的兴奋,然后小心翼翼地试探,“姐姐,你不怪我昨天那么对你夫君?” 这个问题他一早就想问,但怕问了之后,答案会失望,毕竟他贪生怕死的想杀她夫君,又不小心伤到了她。 寻常人肯定会恨死他,可是她却如常的一句不提。 “谁告诉你他是我夫君?”江晓晓面无表情地说,心里却纳闷,他们是有夫妻相还是怎么了,怎么一到这秦朝人人见他们都不用介绍,都知道他们是夫妻,虽然……他们结过冥婚,也算是……夫妻吧。 “可是你们做的都是夫妻间,才会做的事啊。”封焱蓝眸清澈,他说,“他不是你夫君,为什么你会同意被他吻,还……上了同一张床,有肌肤之亲。” 她怔了怔,随即记起这是古代,就连牵手都是私定终身的意思,他们那样肯定已经是夫妻的行为了。 江晓晓皱着眉,不耐烦地答了一句,“他是不是我夫君,和你有什么关系?” 封焱犹豫了一会儿,蓝眸微亮地瞥着她,“如果不是,那我跟仙人拜师学艺,为家人报仇之后,我……想娶你,行不行?” 她凤眸微敛,然后深深瞥过他,冷淡吐出:“不行。” “哦,我也就想想。”封焱失落地垂着头,这大概就是春秋大梦,不过他觉得自己有勇气说出口已经不错了,至少能够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 …… 半个时辰后,两人离开了房间,跟着那帮海贼下了大船,踏入了蓬莱仙岛境内。 但是所谓的蓬莱仙岛在雾气之下,竟是一片狼藉虚无,一点也不像之前封焱所说的那种仙境似的地方,还有什么长生不老,看上去更像是……几百年没人住的野生孤岛。 “就这破地方传闻中还有什么长生不老药,什么金银财宝,连个鬼影都没有!”笑面男子一脸失落地抱怨道。 “四处查看下,再做定夺。”蒙着面纱的女子吩咐了下去,她手下的海贼属下便在岛上,全方位搜索了起来。 在海贼搜索的时候,岛上整个都静悄悄的,寂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到,倒是有点慎人。 就连笑面男子也不笑了,面色凝重,半个时辰过去,他问蒙纱女子,“怎么还没回来,他们是不是出什么事?” “那么多人你以为会出什么事?”蒙纱女子这么说,但却瞥了一眼身旁的江晓晓,不动声色,却意味深长。 而这一眼恰巧被她看到,她凤眸微敛,直觉她认识这个女人,那眼神,肯定在哪里见过,她陷入了思考之中。 而这时,那群四处搜索的海贼从四面八方传来了毛骨悚然的惊叫声,然而他们这边却除了尖叫声,什么动静也听不到。 笑面男子开始慌了,“这是出什么事了,肯定是出大事了,他们连朝廷的官兵一个顶十个都不在话下,可刚刚的尖叫声太诡异了。” “你慌什么,说不定只是虚惊一场。”蒙纱女子仿佛非常镇定。 笑面男子被她说服,缓缓镇定下来,毕竟她一个在场的女人都仿佛一点都不怕,他怕是不是太没种了。 可是过了一刻左右,岛上瞬间恢复之前的诡异寂静,没过一会儿,一个身影满身是血的从不远处跌跌撞撞的走来,微弱的声音仿佛在说着什么。 直到他们听到,是在叫他们快走,赶快走。 笑面男子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倒不是被他的呼声吓到,而是此刻,这身影压根就不像之前去的时候那模样,根本认不出是不是他们的海贼兄弟…… 因为这身影简直血肉模糊,右臂的手已经半截没了,连骨头都看得见的血肉正疯狂地流着血,而他半边脸仿佛也被什么啃噬得深得见骨,令人怀疑都已经变成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怎么还有力气回来,甚至说话。 他此刻正不屈不挠地朝着他们走来—— 笑面男子和其他两人不断后退,显然是被他吓到了。 而见她丝毫不动,一点也不害怕的模样,一旁早就吓得直哆嗦的封焱,想逃但是又不想再次抛下她,于是扯了扯她衣袖,颤声说,“姐姐,我们快跑吧,这里太危险了,肯定有什么洪水猛兽!” 江晓晓瞥着那走过来的身影,连凤眸都不眨一下,最终那身影在她近在咫尺的方向,静静凝视着她,连一旁的封焱都倒抽了口气,然后那身影仿佛体力透支,直直倒在了她的身前。 见状,其余三人才缓缓走过来,笑面男子迟疑问:“他……死了?” “没死,还残留一口气,你打算救他?”江晓晓淡道。 “他这样了救起来还有什么用。”笑面男子没有丝毫感情的说,然后问身旁的蒙纱女子,“这里太异常了,我们是进,还是不进?” “不进我们千辛万苦来蓬莱岛做什么?”蒙纱女子仿佛没有被吓到,语气平静地说。 决定后,他们缓缓小心翼翼地进入了蓬莱岛,没过一会儿,传来一阵呼救声,闻声望去,只见一个大人类四五倍的巨人,正在将海贼的身体撕成了两半,津津有味的啃噬着…… 81.第81章 081 长生不老的珠轩【四更!】 看到这颠覆伦常、血腥的一幕,除了蒙纱女子和江晓晓,其余均面色苍白忍受不了,纷纷向后退去。 如果是什么洪水猛兽,他们也还可以接受,可是那是人,只不过体型比他们大四五倍的人,有表情,有生活习惯的巨人。 这蓬莱仙岛到底发生过什么? 笑面男子在身后询问蒙纱女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是出点动静让巨人发现我们,肯定一个也跑不掉,刚刚我们那么多属下不可能只有一个巨人的。” 蒙纱女子想了想,然后没有再坚持留下他们两,仿佛他们的作用已经到这里了,平静地说了句,“我们分头撤吧。” “好。”笑面男子赶紧答应下来,然后和身旁一直目无表情的男人面面相觑,点了点头。 这时,正巧那巨人吃完了他们的属下,眸子贼亮的朝着这边望了过来,然后发现猎物一般兴奋的立即起身,朝着他们这边狂奔而来—— 笑面男子便火速和身旁的男人分东西两头,迅速撤离了! 这时候命是最重要的,谁还管什么情义,那蒙纱女子虽然一直是他们的头领,但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反正也是她让分头撤的。 见两人逃离了,蒙纱女子也不紧不慢,没有丝毫慌张地往着另一个方向跑去,那个方向是蓬莱仙岛的中央,她并不是躲避巨人,而是仿佛想探寻什么秘密。 察觉这一点,江晓晓也跟了上去,身后的封焱吓得逼着自己腿软的脚,跟着她们跑了。 而那巨人本来想追捕他们三人,毕竟看上去比较弱,但看他们是前往中央那禁忌的位置,于是瞬间改变了方向,灵活地朝着另外两个男子追捕。 …… 而笑面男子不幸被巨人盯上了,他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巨响跑步声,心脏快速跳动,心想跑肯定是跑不过,索性躲在了一个附近山洞里,听着逐渐而来的地动山摇般的脚步声,他心越跳越快,只能祈祷不被发现。 然而脚步声似乎停止了,笑面男子咽了咽口水,一声不敢发出,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骇人的恐惧,以往都是他杀人放火毫不眨眼,现在被人追杀的滋味确实不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仿佛觉得一秒仿佛过去了一天一样。 即使巨人离开了,他也不敢贸贸然走出山洞,为什么唯独他那么倒霉,被巨人追着,明明他是第一个逃的,谁知道,最后会是他被逼入死亡的边缘。 想着想着,他不由轻轻叹了口气,随即捂住了嘴,一不小心发出了一点点声响,如果那巨人还在附近…… 他屏息,从来没这么贪生怕死过,如果是一刀毙命那还好受一些,要是被巨人逮到,可是要被生生吃下去,就像刚刚那个属下,掰成两截,被生生嚼死。 那滋味,想必不好受。 而这时山洞口,突然挂下来一颗巨大无比的脑袋,眼睛正望着山洞里的他,仿佛抓到猎物般的笑了…… 那一瞬间的恐惧袭来,他只能任由巨人抓出了山洞,然后像刚刚那个属下一样被吃。 死亡没有那可怕,但等待死亡却是煎熬,何况那痛苦无比的死亡方法…… 而巨人此刻却开口了,仿佛带着歉意地说,“算你倒霉吧,来到了蓬莱岛这个人间地狱,但是也不能怪我,怪只能怪你自己贪慕长生不老这种传闻。” 说完还不待他反应过来,巨人已经咬掉了他的脑袋,瞬间给了他解脱,算是大发慈悲了。 …… 另一边,江晓晓跟着蒙纱女子来到了蓬莱仙岛的中央,真是出乎意料的叹为观止,面前的苍天巨树盛开茂盛得不可思议,即使这座被雾气遮盖没有阳光没有雨水,依旧繁盛,想必就是传闻中的珠轩之树。 传闻中珠轩之树上的花和果实,吃了便能长生不老。 蒙纱女子显然眼中一亮,她快速地接近珠轩之树,可是这时,从树后走出来被惊扰的巨人,看到她如同看到猎物一样,迅速飞奔而去。 蒙纱女子皱了皱眉,于是将衣袖中的不知名物体快速扔向了跑来的两个巨人,巨人没过一秒瞬间倒地抽搐。 只见巨人被转瞬间吸干了,而一条金色虫子仿佛越变越大,在地上蠕动,那便是金蚕蛊。 见状,躲在树后的其他巨人似乎有理智有智商,没有再将这个女人当作猎物,而是选择默不作声。 蒙纱女子转瞬间到了树梢,她摘下了两颗珠轩之树上的果实,眸子闪过一丝笑意,而此刻—— 江晓晓不知道什么时候在珠轩之树下,瞥了她一眼,遂缓缓开口道:“扶桑,是你吧?” 蒙纱女子似乎从喜悦中清醒过来,望着树下的她,然后缓缓摘去了面纱,平静笑道:“这你都能认得出来?” “化成灰都能认出来。”江晓晓淡道,“你说你复活了徐福,而姥姥带走了他,是欺骗我的?” 不然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会?说不定你姥姥已经带着这长生不老的果实早一步离开了,而我来这里只不过为了私人目的。”扶桑镇定自若的说,完全不担心她因为上次的事,可能打算向自己报复。 “离开了?”江晓晓皱着眉,那她找姥姥的线索,不是彻底断了? “不过你也别那么失望,复活的徐福应该被当作无用的棋子丢在蓬莱仙岛了,你能找到他或许能找到你姥姥的线索,当然,前提是不被这群巨人当作食物吃了。”扶桑笑容满面,仿佛心情很好的有问必答。 说完,扶桑便拿着两个果实下了珠轩之树,与她擦肩而过离开前,轻笑说了句:“既然来了别浪费了,你也带一个回去吧,能够长生不老对人类来说可是梦寐以求的。” 说罢,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时,江晓晓却意味深长地说,“你确定珠轩之树的果实吃了可以长生不老?” 扶桑听罢便顿了下步伐,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82.第82章 082 现在知道投怀送抱了? “你就一点也不怀疑,这些比人类大四五倍的巨人来由吗?”江晓晓瞥过在树下栖息,显得特别平静的巨人,和那血腥的画面根本搭不上边,仿佛这里就是他们的栖息地一样。 扶桑想了想,似乎有了一些猜测,然后故作冷漠,“关我什么事。” “你就不怕,你吃了这珠轩之树的果实不仅不能长生不老,还会有副作用。”江晓晓凤眸微敛,她倒不是担心扶桑,对方可是要害死她的女人。 只是想让她当着自己的面,在如愿以偿的天堂中,一下子掉入地狱的表情,她害过自己,那么这就是‘回报’。 “什么副作用?”扶桑眉心皱得不能再紧,她望着手心的果实,心里的喜悦果然一下子消失殆尽。 要是有什么副作用,那她岂不是白高兴一场?花了那么多时间全部做了无用功? “比如——”江晓晓凤眸微抬,示意她看那栖息在树下的巨人,“那群巨人便是同我们一样慕名而来的人类,只不过他们吃了珠轩之树的果实,然后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也不是不无可能,毕竟,这世上不会无中生有,巨人这种生物明显比人类强,物竞天择,优胜劣汰,该淘汰的是人类而不是他们,身为强者的他们,没必要躲在这蓬莱仙岛之上。” 扶桑仿佛被她说动了,眼神动摇地望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她没想到自己这番话,却被身后跟来的封焱听得一清二楚,这番话就这么深深记在他脑子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随即,扶桑冷声一笑,“也是,多亏你提醒我,反正现在这里那么多珠轩之树的果实,浪费了也不打紧,我就拿你们试试不就知道有没有副作用了?” 江晓晓面不改色,她知道这女人最厉害的就是用蛊,所以她只需要防备即可,可是她根本照顾不了身后的封焱,她必须要想一个两全之策才行。 所以,片刻之后,她忽然凤眸瞥了一眼身旁的封焱,扯了扯唇淡道:“那你拿他试不就可以了,反正他没有反抗之力,我想你那么聪明,应该懂得选择吧?” 听罢,扶桑皱了皱眉,“你不是和他一伙的?” “你没见在船上的时候,他还想杀我,怎么可能会是一伙的?”江晓晓嘲讽道。 见状,封焱显然是面色苍白的,不过不是因为要当这个实验品,而是她的话,伤到了他的心。 虽然她说的是对的,他确实伤害了她,也好,就算有副作用也可一命抵一命。 见他放弃抵抗,扶桑倒也省了力气,于是拿着手中的一个珠轩之树的果实,递给他冷声道:“最好你自己吃下去,别逼我塞进你嘴里。” 封焱正想接过,正在这时,扶桑毫无防备,电光火石间—— 一条金色神龙袭向了扶桑,她脸色变了变,然后被欺骗一样地愤怒之极,那个女人竟然欺骗她? 而她被神龙打伤了手臂之后,转瞬间将金蚕蛊投到了神龙身上,瞬间神龙发狂地谁也不认地疯狂攻击! 见状,两人正想躲开,却一并被神龙卷在了一起,困在神龙的身下不得动弹。 两人此刻是什么也做不了了,只能互相看着,而身上的神龙越发紧,令两人呼吸困难。 “把你的金蚕蛊收回去,否则我们两都会窒息而死。”江晓晓挣扎着淡道,还算冷静,虽然她此刻已经不能控制癫狂的神龙了,但也不想在气势上弱下来。 “你以为我傻?收回来,不是被你的神龙占了先机,我们就看看谁能坚持到最后。”扶桑显然不肯示弱。 而这时,见到两人都被困,刚刚那有理智有思想的巨人立即发觉了千载难逢的机会,两人都是他们的猎物,只可惜他们之前对付不了她们,现在不同,两人被困,岂不是任由巨人宰割了? 仿佛听到巨人缓缓从树下围过来的声响,扶桑皱了皱眉,她倒是忘了还有这群蝼蚁存在,随后她对着江晓晓说,“你想死在巨人手下,还是我手下,随你选?” 仿佛很兀定的口吻,令她淡地扯了扯唇,“那就一起死。” 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的语气,令扶桑也不吭声了,两人仿佛就在僵持在那最后一秒,看谁会先害怕妥协。 而身后围聚过来的巨人已经近在咫尺,然而扶桑的运气似乎比她好一些,先靠近过来的巨人队她更感兴趣,扶桑笑了,“看来我运气比你好啊。” 话音刚落,巨人就朝着江晓晓落下了巨大的手掌,而扶桑却错估了一个不起眼、压根忽略的人,那就是封焱。 那个为了救他而深陷险境的她,封焱怎么可能再懦弱胆怯,这一次,他堵上了这辈子所有的勇气,在巨人伸手之时,主动将自己的身体凑了上去。 最终被巨人抓到了手中,封焱显然是惧怕的,但他,不后悔。 江晓晓怔了怔,然后她还来不及制止,就见那巨人已经将封焱的头颅干净利落的咬了下来,只见鲜血直直喷到了她的衣衫之上,染红了她的衣衫…… 而那个封焱,已经一动不能动地任由巨人为所欲为。 她凤眸闪过一丝猩红,似乎是想杀了眼前这只吃了封焱的巨人,可是身旁却传来扶桑带着笑意的声音,“别妄想替他报仇了,你别忘了还有我。” 言下之意是她要是想对付巨人,那自己就对付她。 这时另外一只巨人同样朝着她下手,眼看手掌心就要靠近她的身躯,江晓晓眉心紧皱,前有狼后有虎,她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同时应付,该怎么办? 正在她犹豫之时,巨人已经将她从神龙身下捏出,在手心越发用力,似乎想将她捏爆。 但是还没有用力之际,手臂突然间被一股幽冥之火瞬间烧断了,从半空中落下的她没有摔到冷硬的地上,而是一个熟悉的怀中,从头顶传来他邪冷的声音,“现在知道投怀送抱了?” 听到这个男声,她凤眸微颤,“夜冥……” 83.第83章 083你赢尽了天下,输了她 他不是应该被她气走了吗? 她以为他一早就应该丢下她回现世了,毕竟他那么高傲的男人,怎么会容许一个女人赶他走,还留下来? 可是在她危险的时刻,他就立即出现了,说不感动不可能。 在他怀里的江晓晓,瞬间觉得整个纷乱的世界都安静了下来,缓缓垂下眸,遮盖住了自己的异样情绪,看不清她在想些什么。 而那个杀了封焱的巨人,转瞬间被幽火烧得一干二净。 那边,扶桑也摆脱掉了她的神龙,不过瞥见这个男人来了,即使是她,也不敢再对江晓晓轻举妄动。 扶桑来回打量了她和抱着她的男人,仿佛明白了一些事,忽然缓缓走过去,意味深长地笑道:“真是有缘何处不相逢,宁王。” 听罢,沈夜冥对这个几百年前的称呼仿佛没什么动容,只是垂下密长的睫毛扫过怀里的女人,话却是对着扶桑说的,“她应该和你没什么恩怨,你想置她于死地?” “她是没有,但是江素隐却是我和长恭不共戴天的仇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谁让她姓江?”扶桑冷笑,仿佛很痛恨江素隐,是她让自己和兰陵王分隔两地,是她让自己在被迫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 她恨不得杀了所有姓江的! “看在他的份上,你走吧。”沈夜冥轻飘飘地瞥过她,语调极低,却是震慑人心。 他指的是谁,两人心知肚明,要不是和兰陵王在几百年前有交情,此刻,刚刚那把烧死巨人的火就会火速蔓延到这个女人身上,将她烧得连骨头都不剩。 幽冥之火,所经之处,从来没有活人! 没想到,扶桑不但没有感激,反而笑了,笑得嘲讽,“宁王,你知道苏尧离要是看到你现在搂着另外一个女人,会有多伤心吗?” 听罢,江晓晓凤眸微敛,她知道这个女人之前接触过苏尧离,就在荒域山的时候,因为苏尧离取过她身上的灵体香,所以她也肯定知道苏尧离还活在现世。 她缓缓抬起眸子,望向了抱着她的男人,只见他面无心绪,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但是他的怀抱却没有刚刚那么紧了。 她淡淡地扯了扯唇,果然,苏尧离这个名字足够令他情绪波澜,扶桑很懂得如何攻心。 见他不语,扶桑仿佛就是为了故意说给她听的,继续道:“几百年前你为了救苏尧离闯兰陵古墓,是长恭放你一条生路,当时我还以为你的爱有多深多坚定,没想到几百年的时间,你就抱着另一个女人,我真为她感到不值。不过,我猜你接近这个姓江的女人目的也不纯,谁让她有一颗能够汇聚七魂六魄、七窍玲珑的灵心,你该不会是为了救苏尧离才利用她吧?” 江晓晓凤眸蓦然睁大,仿佛不可思议地望着她,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有一颗能够汇聚七魂六魄的灵心,什么能够救苏尧离,什么利用? 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是她没有听到沈夜冥的否认,她的心一下子跌入了万丈深渊般,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他毫无避讳的和她四目相对,异眸深不见底,更让人觉得慎得慌。 好半响,她才理清了思绪。 原来这就是他之前口口声声说的利用她,要挖她的心,当时她还傻傻地不明白,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他之所以找上她和她冥婚,篡改她的寿命,在危险时来救她,不过是为了她这颗,能救苏尧离的心而已。 江晓晓心底剧痛袭来,连呼吸都不顺畅,她现在连唯一的感动都消失殆尽,这个她爱的男人,竟然是冲着她的一颗心而来,他竟然想挖她的心救苏尧离? 她缓缓抬手,紧紧拽住了他的衣角,艰涩地动了动唇,“是这样吗?” 沈夜冥异眸闪过一丝异样,他瞥过她拉着自己的小手,压低磁性的声音,“一开始是,但现在……” 他话还没说完,江晓晓便冷到极致地吐出:“放我下来,沈夜冥!” 听罢,他深邃地凝着她,随即放开了抱着她的手臂,见她站在那里看不清表情,他靠近一步,她就颤了颤身子。 见状,沈夜冥异眸沉了沉,明显不喜欢她这么抗拒自己,刚想说什么,就听她扯唇嘲讽道:“一开始是想利用我,挖我的心去救你心爱的女人,现在你都已经知道了她还活着,自然不必利用我了,既然如此,你现在又为什么多此一举赶来救我?” 沈夜冥盯着她那张一张一合的红豔小嘴,说着令人讨厌的话,但却该死的诱人,不置可否地邪冷道:“你说为什么?” 见他没有回答的意思,只是将问题抛给她,江晓晓恼羞成怒,转身即走。 下一刻就被他拉住了手腕,低沉性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徐福已经不在这了,跟我回去。” 话音刚落,空中倏然出现了一道黑色漩涡的时空隧道,而她却一把冷冷地抽出了手心,仿佛不想被他碰触一样,头也不回地先一步走进了时空隧道。 明显是信了他的一句话,但是却不想再跟这个想挖她心的男人,有任何接触,更因为他碰一下她,她的心更痛。 见状,沈夜冥深深凝着她进去的身影,俊颜明显闪过一丝怒意,从过去到现在,从没人敢这么惹怒他,他一开始是想过利用她,不过现在早就不一样了,一切仿佛脱离了他的控制一样。 要不是……看在她牺牲自己也要救他的份上,他压根不会这么忍让一个女人。 而一旁也跟着走进时空隧道的扶桑,与他擦肩而过时,莫名说了句话:“几百年前你赢尽了天下,输了她,比起那时残忍无情的宁王,你倒是人性了不少。” 沈夜冥没有丝毫理会她,面无心绪,脑子里全是那个女人拒绝抽离她的小手的画面,心底翻江倒海却不能做什么的隐忍,在时空隧道关闭之前,转瞬间消失在原地,随即黑色漩涡渐渐关合上了…… 84.第84章 084 她被压制在床上 与此同时,现世。 一个黑影站在江城最高的世纪大楼天台,寒风瑟瑟,吹得他黑衣飒飒,仿佛如雕塑一般俯瞰着地上如蚂蚁般的蝼蚁人类。 这时,从他身后传来了一阵震耳清脆的铃铛声。 他便缓缓转过身,黑暗中看不清他的面容,只隐约看到一个修长高挑的男性身影,以及一双如猎豹透着高深莫测的眼神。 而面前走来的女子穿着红衣,正是苏尧离,她瞥见男人早就来了,眸子变深,空灵的声音问,“在看什么?” “蝼蚁。”男人声音难以辨别,粗狂的不似真声。 “你把人类当成蝼蚁把玩、掌控的感觉很好?”苏尧离瞥过他,声音微冷,“别忘了,你以前也是个人类。” “你就是用这种态度对你的救命恩人?”男人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然后苏尧离静默了一会儿,随即平复下心态,冷静的说,“我拿到夜御的第三根肋骨了,你告诉我该怎么样,我才能从一个幻影变为人?” 而男人却答非所问,“没想到夜御既然这么轻易把肋骨给你,我真是小看你了,你就那么想回到宁王身边吗?呆在我身边不好吗?” 听罢,苏尧离漠然笑了,“呆在你身边和你一起做一个不存在世间的影子?还是一个被你当棋子、当工具的影子?” “当影子有什么不好,不老不死,不伤不灭。”男人傲然回了句,“你又何必把自己想成棋子?” 苏尧离仿佛眸子陷入了沉思,缓缓道:“几百年前我就是一枚棋子,不论是夜御,还是他,在他们眼中我就是棋子的作用,不论真情还是假意,我只是从一个人的棋子,变成另外一个人的而已,那时我真的很恨男人,特别是以争夺权势为天、将女人作为棋子利用的男人,我不甘心一辈子当一枚棋子,所以我要那个男人后悔,我做了一个改变两个男人的命运,谁也不会想得到的事……” “你牺牲自己令夜御一无所有,帮宁王坐拥天下,也确实令他后悔并且记住你几百年,还不够吗?”男人意味深长地望着她,事不关己地挑眉道。 “不够。”苏尧离冷声道,“我不想当成一个死人被他记住,我要变成人,回到身边,哪怕付出所有。” “那如果我告诉你,根本没办法令你变成人呢?”男人眸子阴鸷,而充满玩味。 “那我就杀了你。”苏尧离恨声道,虽然对方是个影子,不伤不灭,但如果欺骗她,哪怕同归于尽,她也不会放过他。 “我真是白养一条白眼狼了,也不想想是谁救了你。”男人摇了摇头,“可惜,我从来不会说谎,否则我倒想看看你能怎么杀我。” “快告诉我。”苏尧离仿佛急不可耐地说。 男人仿佛故意吊她胃口,瞥了她手中的第三根肋骨,半响,才不紧不慢地说,“第三根肋骨是上帝制造夏娃,从亚当身上抽出的,也就是最爱的人,但组成人的不仅要有爱,还要有心、血液、身躯,所以方法很简单,只要找到一个至阴的女子,夺去她的全部,那你就能变成人了。” 这种方法无疑是不仅要她杀生,还要她夺取一个无辜活人阳寿,苏尧离虽然手上占满鲜血,但那些人都并不无辜。 所以她犹豫了。 见状,男人戏谑瞥过她,“你不是想回到你最爱的宁王身边吗?这可是唯一的机会,错过了第三根肋骨的三天鲜活期,你就是想变成人,我也无力回天。” 听罢,苏尧离握紧了手中的第三根肋骨,仿佛良久才做了个泯灭人性的决定,她望着他,“要是你敢欺骗我,我会和你一起下地狱。” “狗急了还会跳墙,我自然懂。”男人这个比喻虽然有些侮辱性,但也真诚的说,“对了,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你的宁王也就是冥界鬼王,可是已经和一个人类女人结了冥婚,你确定你变成人回到他身边值得,你要从一个幻影变成人可是要付出巨大的痛苦。” 苏尧离听到刚刚的杀生也没有现在这么犹豫过,她对她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从来就没有自信,因为他从来没有说过一句爱过她,甚至让她感受到他的爱。 他几百年前,到底有没有爱过她? 这个未知之谜,她想,她不应该逃避了,所以她决定,变成人,哪怕是去寻一个答案,也足够解脱了。 望着她头也不回离去的身影,男人却突然不可捉摸地一笑,爱情真是能够让人失去理智的东西,让她变为人也好,她就知道什么叫残酷的真相,什么叫死心…… 从时空隧道回来地府的三天后,江晓晓就没有再和他说过一句话,见到沈夜冥也绕道而行,虽然行动自由,但之所以不离开地府—— 只因为她现在断了姥姥的线索,她暂时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 但是她并没有坐以待毙,这几天一直在笔记本上记下了这段时间的线索,将所有线索来来回回地翻了个遍,想找出一个突破口。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响声,她以为是送餐的就没多在意,继续趴在柔软的大床上,敛着凤眸,冥思苦想。 然后感觉到她身旁的大床微微下陷,她怔了怔,正想抬起头,就被一个沉而重的男性身躯压制在床上,不得动弹。 她虽然没有看清是谁,但却丝毫不挣扎,只是冷声道:“放开我,沈夜冥。”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个男人令她如此熟悉,如此……心跳擂鼓。 紧接着,他不仅没有放开她,反而,炙热的呼吸喷在她每攵感的耳旁,低沉性感的声音贴着她微动,“别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怒我。” 听罢,她淡淡扯了扯唇,“我又做什么惹怒你了?” 有病!她连话都没跟他说过一句,这三天里,见到他就绕道而行,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沈夜冥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咬着她的耳尖,邪冷道:“你不是在躲着我?”几乎是肯定句。 85.第85章 085 你的身体比较诚实 耳尖传来氵显热的触感,令江晓晓僵硬了一下,随即她凤眸微敛,从唇缝中吐出:“你别自作多情,我为什么要躲你?” 听罢,沈夜冥异眸略深,从来没有女人说过他自作多情,她是说他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她压根一点也不在意他? 半响,他不仅没有被激怒离开,反而将手猝不及防地伸进了她的上衣里,没过一会儿就感觉她身子渐渐软了下来,低冷地说,“你的身体比较诚实,还是说你对所有的男人都有感觉?” 江晓晓仿佛被侮辱一样,脸色苍白地咬着牙,她的身体她的心,她确实控制不住,但是她还有理智,嘲讽道:“是,不止是你,我对所有男人都有感觉,所以你别再自作多情了。” 话音刚落,她的身子猛然被翻了过来,紧接着就压下来一个炙热凶-猛的吻,仿佛在发泄着他的滔天怒意,就因为她这句话。 江晓晓死命地挣扎,推着他抗拒,断断续续地低吟:“不要碰我……我说过……如果你不是喜欢我就别……” 谁知,他停下了啃-咬她红豔的小嘴,突然深邃地望进她的凤眸,“如果是呢?” 这话如石落水,在她心底激起了巨大的涟漪,让她连挣扎和愤怒通通消失不见,她茫然地望着他,仿佛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听错了? 他的意思是,他喜欢她吗? 她凤眸微闪,心跳不由自主地脱离了控制,那种感觉很奇妙,明明不敢置信,但却因为他这一句话而溢满了某种情绪。 沈夜冥见她不反抗了,重新俯身咬-住她红豔的唇,只不过这次似乎相对来说温柔了一些,低沉性感的声音传来,“乖,别再抗拒了。” 紧接而来的是,不给她任何喘息机会的辗转深吻,她连舌尖都被弄得很痛,而她仿佛被他的话,他的声音蛊惑,真的不再抗拒了。 神智仿佛游离在太空之中,身上的男人仿若无物,只剩她一个人在不着边际的世界里飘忽着。 而下一刻,她的月匈前似乎多了一只粗粝的掌心,隔着薄薄的上衣,刺激着她每攵感的身子,她瞬间觉得好难受。 瞥见她微蹙的眉心,沈夜冥仿佛知道她在难受什么,却不肯给她,只是从她的唇舌移开,吻向了她微仰的白皙颈子。 江晓晓缓缓睁开了凤眸,湿润地瞥见他埋在她脖子里,吻着自己,一时突然很想抱这个男人,但是她忍住了,因为他刚刚说的话太模凌两可了。 她要他一个准确、让她安心的答案,她才肯对他放下戒心。 这时,她的上衣突然被撩起来,微凉的空气让她短促的叫了一声。 紧接着月匈前突然而来却是温热的氵显润触感,令她难以自控的微仰身子,长发沾湿而慵懒地散落在床上。 此刻,她美的惊心动魄。 而沈夜冥手撑在她的身旁,异眸盯着她因他而产生的反应,似乎逃避却又更迎向他,似乎难受而压抑的魅惑容颜,下腹一下子炙热而膨胀。 下一刻,他探向了她的花心,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居高临下地低声说,“你下面这张嘴比上面更加坦诚,也更加渴求我。” 他……怎么这么下-流? 听罢,江晓晓脸上一热,她下意识地抓着他的手臂,“你……你别胡说八道。” 沈夜冥瞥了一眼她爆红的小脸,不由自主地从胸膛溢出一声低笑,他是怎么了,竟然会觉得此刻的她惹人怜爱。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被他拉了起来从背后抱住,而他很石更很滚烫的地方抵着她的两片臋瓣之间,仿佛只要微微一动,就能近去。 而这刻明显两人都已经动情了,江晓晓却突然转过身,推着他凤眸迷离而倔强地问:“刚刚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在这节骨眼被打断,任何男人都忍不了,而沈夜冥忍耐的汗打氵显了他的发丝,还算有些自制力,眯起了异眸,伸手触碰她的花心,“你这里需要我。” “不是这句!”她脸又不受控制的红了,感觉他明明知道却故意在跟她绕圈,就是不肯告诉她,她想要的。 听罢,他沉默了一会儿,瞥着她一副不告诉她,她就会抗拒到底的倔强,男人处于谷欠望中,明显理智会下降,要是换成平时他根本不会说出口。 这时,他却犹豫了,没过一会儿,他正要说什么—— 突然外面传来脚步声,紧跟着而来是白无常在门口,没有进来却开口禀告:“冥王,你要找的人,找到了。” 一句话打断了整个房间里的暧昧谷欠望。 听到这句话,几乎已经心知肚明,白无常所说的找到的人是谁,他还会找谁,无非是…… 苏尧离。 而现在,此刻却找到了那个女人了。 仿佛天意一般,两人被打断,两人那之间暧昧滋生的感情也被生生掐断。 江晓晓脸色苍白地推开了他,凤眸没有焦距,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是听到她平静的声音,“你找了几百年终于找到她了,恭喜。” 见他没有开口,也没有离开,似乎感觉到他深不见底的视线,她继而佯作若无其事地笑了,“走吧,别在我这浪费时间了。” 说罢,不待他有任何反应,她就仿佛很疲累地躺在了床上,盖起了被子,隔绝了所有外界的滋扰,仿佛也不想听他说任何话。 她怕,听到的会是她最不想听的。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床上才传来微动,他似乎下了床,离开了,她紧绷的身子缓缓放松了,可是眸子依旧沉痛麻木。 他……去找苏尧离了。 而沈夜冥从床上下来时,异眸一直盯着床上的她,意味不明,瞥着她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他又岂是死缠烂打的人? 于是便傲然转身离去,在离开房间前,瞥了一眼白无常,示意他在这里守着她。 白无常则会意点了点头,顺便说了句:“她在冥府正殿,等你。” 沈夜冥没说什么,与他擦肩而过离开了…… 听到这句话,以及感觉到他真的走了,江晓晓缓缓从床上起身。 86.第86章 086 你和她解除冥婚 感觉到他真的走了,江晓晓缓缓从床上起身,漠然地收拾着自己所有的东西,然后背起包,头也不回地准备离开。 这时,白无常拦住了她,尽忠职守地说,“冥王要我守着你,你想去哪?” “那他说了不能让我离开吗?”江晓晓面无表情地说。 她一刻也不想再呆在这个地府了,这里有他和苏尧离,他们恩爱他们的,她走还不行? “……这倒没有,你想去哪我跟你去,反正守着你是冥王给的命令。”白无常想了想,各退一步,毕竟也不想和她冲突。 她没再说一句话,而是转身即走,他跟不跟对她没有影响。 …… 而另一边,冥府正殿。 两旁的幽蓝火焰缓缓漂浮燃烧,当沈夜冥来到正殿时,一切没有一丝异常,他也没有看到任何身影,是她离开了,还是白无常跟他撒谎了? 要是后者而打断他,那白无常恐怕活不过今晚了。 这时,身后传来了几百年前熟悉的铃铛声,沈夜冥缓缓垂下密长的睫毛,若有所思,仿佛陷入了思考之中,仿佛在记着几百年前的她……到底长什么模样? 当铃铛停下,脚步声也逐渐停了下来,半响,沈夜冥转身望去,只见面前一袭熟稔的身影,红衣微微飞扬,而他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原来几百年前她是这副模样的,他什么时候连她的样貌都忘了,是因为几百年的时间太过长久了吗? 而面前的红衣女子自然是苏尧离,她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这个几百年没见的男人,一时移不开视线,好半响,她才轻声开口,“好久不见,宁王。” 这次,她的声音不再空灵,而是有实质感。 她本来想说的是,她想了他几百年的时间,她本来想问他究竟几百年前爱过她没有,可是到嘴边,只剩下这句话,也是发自内心的话。 这个称呼令沈夜冥觉得时过境迁,也没有丝毫动容,望着她,在她以为他不会回应时,才动了动薄唇,“是很久,几百年了,我一直在找你。” 哪怕是以为她魂飞魄散,他也一直在找。 听到这话,苏尧离瞬间心安下不少,她缓缓扬起平时没有弧度的唇,“我听扶桑说了,你去过兰陵古墓为了我夺取聚灵石,我相信你在找我,而我几百年前确实魂飞魄散,只是被人救了,现在我连人都算不上,顶多算一个影子。” 沈夜冥不置可否地扫过她,缓缓道:“几百年前为什么选择魂飞魄散,也要帮我取得天下?”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疑问,她明知道自己只是他的一颗棋子,即使在夜御面前宠她,即使为了她被夜御夺取一半兵权,只为了能够让夜御掉入自己的圈套,以为这个女人是他的软肋,这些……都是在他的计划之中。 她明明知道这一切,明明知道那时的他根本无情,眼中只有皇位权势,又为什么做如此牺牲? 没想到,苏尧离笑得倾城,“你一定以为我会安安分分做你的棋子,可是我苏尧离不是和你其他妃子一样,到死都任人摆布,更不想一辈子被你和夜御玩弄在鼓掌之中,我即想报复夜御,也想让你后悔一辈子。” 听罢,沈夜冥讳莫如深地凝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是——”顿了顿,她继续说,“我没想到后悔的却是我。” 苏尧离缓缓走向了他身旁,抬眸深深凝望着他的俊颜,微哑道:“我知道我并不伟大,不是想牺牲自己成全你的帝王梦,我只是想你多在意我一点,可是我现在却后悔了,后悔让你拥有千万河山,坐在高处不胜寒的皇座上,却没能陪在你身边,让你孤身一人,哪怕你……不爱我。” 听着听着,沈夜冥异眸闪过一丝情绪,他压低磁性的声音,“不管怎么样,我都亏欠了你。” “只是亏欠?”苏尧离愣愣地盯着他,以前那个冷酷无情的宁王绝不会说出亏欠两个字,到底是谁,改变了他? 而他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给了她一个承诺,“不论你现在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这是他此刻内心的真实想法,在没找到她之前,他也理不清思绪,而在见到她之后,他豁然开朗自己的执着到底是什么。 一个,亏欠。 听罢,苏尧离却脸色煞白,她想要得答案竟然是这样的残忍的,好半响,她才嘶哑地说了一句,“什么都可以?” “嗯。”沈夜冥言简意赅,他不是没有发觉她的异常,只是他能给的,只有这些。 “好。”苏尧离遮掩了自己脸色的苍白,她转而凌然说,“我刚刚跟你说过我现在是一个影子,我现在想变成人,但是却缺了一个至阴的女人给我做肉身,如果我跟你要那个女人给我做身躯,你也同意?” 那个女人值得是谁,两人心知肚明,姓江的身躯都是至阴之躯。 话音刚落,他异眸深不见底,仿佛一个漩涡能将所有东西吸入里面,望着她,一言不发。 没错,她就是在试探他对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感情,而他没有同意,就表示至少是在犹豫,那个女人在他心底至少是有分量的。 这个认知令她脸色又煞白了一层,苏尧离冷地反问,“舍不得?那你刚刚说什么都能满足我?” “没有必要。”谁知,他突然这么说,“你早就变成人了。” 听罢,苏尧离没说话等于默认了,是,她来这地府之前就已经经历那非人的痛苦,可是换来的确实这样的残酷真相,她不甘心。 苏尧离走到他面前,缓缓抬手抚上他的俊颜,轻声道:“好,那我换一个,你和她解除冥婚,这总可以?”既然他无情,那么她就不允许他对任何一个女人动心。 而他则是异眸深邃的凝着她,看得连她都有些心绪不定,但是从远处看去,却像一对璧人在深情对望。 这一幕正好被想离开地府的江晓晓和白无常,走到冥府正殿,站在不远处看得一清二楚…… 87.第87章 087 她受罪来成全他和苏尧离 这边气氛瞬间凝结,白无常有些后悔自己考虑欠缺,早知道应该拖着这女人,等到冥王和苏尧离见完后,再随她去哪。 现在的气氛太诡异,他不由咳了咳,想试图提醒冥王。 听到这声响,那边的两人同时望了过来—— 原本想离开的江晓晓就生生顿住了步伐,她凤眸一敛,佯作不在意地淡道:“打扰你们谈话了,我这就走。” “等等,我们正谈到你。”并不是他的挽留,而是苏尧离开了这个口,正审视地意味深长地望着她。 江晓晓不经意地指甲陷入了掌心,垂眸看不清她的表情,漠然勾唇,“谈我什么,我不记得和你有什么交集。” “正在谈你们解除冥婚的事。”苏尧离平静地实话实说,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 他们谈的是这事,但沈夜冥还没回应,而苏尧离的这话听在她耳朵里,却像是他们已经决定好了通知她这件事一样。 江晓晓背脊僵硬,她强撑着的淡然仿佛被她一句话打破,瞬间面无血色,她抬起凤眸,望向了那个始终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男人。 这也是他的意思吗? 他明明知道解除冥婚,就等于和她划清所有关系不说,她……还要受罪,受百根蚀骨钉的酷刑。 而他竟然完全不问她的意愿,就私下和苏尧离决定了这件事吗? 她……她凭什么要受罪来成全他们,江晓晓心底剧烈抽疼,她就这么默默离开,成全他们还不够吗? 为什么……非要看着她狼狈得不成人样离开? 见状,沈夜冥朝着她走过去,而她身子颤了颤,小脸也没有血色,想要往后退,被他倏然抓住手腕才制止了她的逃离。 他垂下密长的睫毛,深不见底地凝视着她,这女人以为他要将她怎么样?五花大绑去受百根蚀骨钉的酷刑? 他不禁觉得可笑,她到底有没有脑子?沈夜冥眯起异眸,邪冷地说,“只要你不同意解除冥婚,我逼不了你。” 话说到这里,她应该懂了吧?解除冥婚必须要两个人同意,而不是一个人说了算,但即使她同意,他……也不见得同意。 所以,她压根没必要这副害怕的模样。 听罢,一旁的苏尧离自然脸色冷了下来,他那么说的意思是,不肯答应她唯一的要求,她几百年前为他牺牲,他却连一个小要求都不能答应她,还是有关这个女人,他通通会拒绝她? 而江晓晓听了他的话,脸色并没有好转,而是凤眸紧紧盯着他,一字一句,“你还要我心甘情愿同意解除冥婚?” 他还想她心甘情愿去受罪,成全他和苏尧离,他到底有多残忍,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即使他不喜欢她,也不要这么在她心上插好几把刀子! 话音刚落,沈夜冥眸子逐渐愈来愈幽深,正想说什么,就听到冷然而决绝的说,“好,不用你逼,我同意解除冥婚。”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白无常和苏尧离都始料不及,但他们都选择了沉默。 只见沈夜冥浑身散发着压迫人心的强大气场,居高临下地睥睨她,“你说什么?” 她敢再说一句,试试? “我说得不够清楚,还是你听力有问题?”江晓晓对着他冷言冷语,“我早就想跟你解除什么破冥婚了,我不和人结婚,和你一只鬼结婚,我脑子也没病!” 他真的很想撕了她这张能够轻而易举惹怒他的小嘴,沈夜冥沉了沉异眸,缄默不语,仿佛想将她盯出个窟窿。 而这一幕却令一旁的苏尧离震惊,不为她的话,而是她对他的态度,要是从前的宁王有女人敢这么对她放肆,死一百次都不够。 而他居然一言不发的容忍她? 见他不语,以为他默认了,江晓晓更加动怒,可是动怒之余更多是绝望和痛苦,这个她深爱的男人竟然能如此对她,对他,她还有什么可希冀的? “一百根蚀骨钉是不是?”她嘴角绽放苍白冷艳的笑意,“我虽然怕痛,但是长痛不如短痛,总好比一辈子跟一只鬼纠缠不清。” 她是怕蚀骨钉的痛,可是那比不上她心底某处的痛,他都找回了他的苏尧离,这里、他的心底再也容不下她。 她长痛不如短痛,只要能绝了她的爱,她的情,不再日日夜夜折磨她就够了。 好半响,沈夜冥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而这时,白无常为了化解现在莫名僵冷的气氛,不得不上前,走到他身旁询问:“冥王,这一百根蚀骨钉到底是上还是不上?” 沈夜冥连一眼都没看他,本想说让他滚,但是瞥见她嘴角的嘲讽之意,异眸骤然缩紧,沉声道:“既然她想受罪,我岂能不成全她?” 听罢,她缓缓抬起支离破碎的眸,深深凝视着他,而他也一瞬不瞬地凝着她,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移开视线。 仿佛几百年前的宁王,那么冷酷无情地对她施以酷刑,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算是明白了,他和宁王根本没什么差别,本来就是一个人,几百年前他对她残忍无情,对苏尧离呵护有加,几百年后依旧是。 心如死灰的江晓晓却勾起唇角,朝着他淡然一笑,仿佛在说,受完这一百根蚀骨钉,此生她和他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她……再也不要爱这个男人了。 见来真的,刑具已经摆好,蚀骨钉铺满了一地,苏尧离才走到他身旁,试探地问了句:“你真的忍心她受罪?” 而沈夜冥不置可否,异眸深得仿佛能吸进任何事物,她如此决绝想要和他解除冥婚,难不成还要他求着她不要解除冥婚? 只是她却瞥见那双白皙的手上青筋微爆,仿佛在克制着什么。 最终,他缓缓朝着她走过去,瞥见她面无表情的容颜,苍白却绝美,微沉道:“你想解除冥婚可以,但这罪免不了。”他抬手似不经意抚过她的长发,一张谁也没注意的符咒就钻进了她的发丝中…… 88.第88章 088 百根蚀骨钉,锥心之痛 爬过一百根蚀骨钉,就如被一万只蚂蚁啃噬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不是普通的鬼能够忍受,何况人类。 苏尧离不动声色站在那里,她看的不是受刑的江晓晓,听得不是她痛苦的申吟,她没兴趣,痛不痛苦都与她无关,她不会心生怜悯,也不会幸灾乐祸。 而是一瞬不瞬地盯着身旁的男人,不想错过他的一点表情变化,只是他一丝情绪不露,让她难以捉摸,这个女人在他心中到底有什么样的位置。 而这边江晓晓刚刚爬过一根蚀骨钉,就疼得倒抽了口气,那剧烈刺入心脏一样的绞痛,根本让人没勇气爬第二根。 虽然孟婆说过并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但是精神上的痛苦更甚。 但是她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萦绕在她身上,她不想就这么狼狈的退缩,再痛她也能咬牙忍下去,再痛……也比不过她此时残破不堪的心。 站在一旁的沈夜冥瞥见她小脸渗着冷汗,异眸微敛,只要她坚持过前十根,剩下的都会转移到他身上会替她承受,只是他担心她受得了前十根吗? 毕竟她是人类不说,她的身子本身就娇弱,就连那种事她都是很快体力不支。 但他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她坚持到了第十根,然而似乎疼得不能呼吸,不得动弹地停顿在那里。 沈夜冥知道如果不是她的极限,她不会轻易跟他示弱的,半响见她不动,便不得不冷漠微沉道:“连这点都承受不了,你还跟我谈解除冥婚?” 话音刚落,江晓晓抬起猩红的凤眸,冷到极致地望向了他,那目光里某种的感情渐渐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漠然得没有一丝感情。 没有力气开口说一句话,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继续爬过剩下的九十根蚀骨钉。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身子麻木了,接下来竟然没有丝毫感觉,剩下的九十根蚀骨钉,也不是那么难熬。 眼看她就爬完这百根蚀骨钉,经历完这锥心之痛,而她没想到最痛的会是在最后面,那就是站在她面前的红衣女子,伸出手似乎想扶她起身。 江晓晓用尽最后力气从地上起身,这期间她没有流过一滴泪,纵然冷汗早已湿了她的额间发丝,苍白的咬着嘴唇,艰涩不稳地一步步绕过了她。 在经过那个男人的时候,顿住了僵硬的步伐,她发白干涩的嘴唇,缓而嘶哑地吐出:“沈夜冥,我们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任何关系,这辈子再也不见,最好。” 说完,她便想擦肩而过离开,可下一瞬她身子剧痛袭来,令她不稳差点摔倒。 转瞬间,便被沈夜冥扶住了腰,望着想抗拒却无力的她,低冷地睥睨着她说,“很好,不过就算你这辈子能活到八九十,死后还是要来我这报道。” 他没有告诉她,她的生死簿上的寿命再次被他更改,能够长命百岁,是他唯一能给她的。 “放心,在见你之前,我一定会先喝孟婆汤。”江晓晓冷然而笑,随即推开了他的手。 僵直地硬撑着身子一步一缓地坚持着不稳的身子,走出了地府,走出了他的视线。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沈夜冥还是给了白无常一个眼神,他便立即跟随而去。 这时,一直在一旁看着沉默的苏尧离走到他身旁,意味不明的说,“你心甘情愿和她解除冥婚,还是因为我的要求?” 沈夜冥不置可否,异眸深邃地瞥过她,只是言简意赅地说,“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那你不会舍不得?”她凝着他英俊的侧脸,和几百年前的宁王一模一样,即使是那种冷酷无情也是,她就知道,他绝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动心改变的! 见他沉默没有回答,苏尧离抬手正想抚过他的发丝,说,“你的长发怎么剪了,你以前很珍惜的,为什么要从冥王还阳成人的模样?” 而沈夜冥却啪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了她动他的头发,不知道为什么,唯独那个女人,他不反感,甚至还任由她剪掉自己的长发。 “世间在变,人也在变,你我都在变化,你不是从前的苏尧离,我也不是几百年前的宁王了。”他最终松开了她的手。 苏尧离却皱着眉,说,“你和宁王本来就是一个人,不论你怎么改变,都改变不了你是他,而我,永生永世都不会改变,对你的感情。” “随你。”听罢,沈夜冥没有感情地说了句,便离开了。 望着他离去的身影,苏尧离却面露悲伤,这真的是她想要的结果吗?真的是她忍受了变成人的痛苦,忍受了几百年的孤寂,换来的想要的吗? 其实,从始至终她只要他的心,可是从始至终都不属于她…… 刚刚踏出地府,回到人间的江晓晓就再也支撑不住,倏然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紧跟其后的白无常见状,立马想上前,想扶起她—— 这时,快他一步,一阵紫色烟雾弥漫在他周身,遮住了他的视线,只见一男一女将江晓晓带走了,而他无能为力。 待到紫烟散去,白无常脸色铁青,这下他该怎么跟冥王交代,竟然把人给看丢了,还让不明身份的人给劫走了。 谁知道那一男一女是好是坏,万一想伤害她,那他真是万死难以抵过。 不过好在,他看清了那其中的女人,似乎跟上次吸食人血的画像,有几分像似…… …… 紫色烟雾消失的尽头,转瞬间,便出现在了一间复古得富丽堂皇的房间里。 待烟雾慢慢散去后,显现出刚刚的一男一女,女人恭敬地站在原地,望着男人将江晓晓小心翼翼地放置在柔软的大床之上,细心地替她盖好被子,然后坐在床边深深凝视。 女人终是忍不住,便开了口:“夜御大人,您确定是这个女人?” 这个妖艳不似人的女人便是紫研,她眼底闪过一丝嫉妒之色,见他不答,继续追问:“她真的就是你寻了几百年的素素?” 89.第89章 089 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 薛凌笙瞥见她已经沉沉入睡,蚀骨钉是折磨人的精神,所以她的身体完好无损,他也帮不到她什么,只能靠她自己好好休养。 于是他从床上起身,走到紫研身旁,懒声道:“从第一眼见到她,我就觉得莫名的熟悉,既然江素素不是她的真名,史上也没有这个人,所以我一直找不到她,那么她一定是穿越而来,苏尧离告知我的线索就是这个,我亲自去调查了那个穿越的时间点,正好是几百年前……我是夜御的时候。” 原来如此,紫研即有不甘心也不能抱怨,只是犹豫着问:“那接下来,夜御大人想告诉她真相吗?” “真相?”薛凌笙紫眸微垂,“我想,告诉她与不告诉她都没什么区别,因为在她心中,从来就没有我的位置。” 既然没有他的位置,说了和没说,都不会改变她对他的感觉,何不重新开始让她认识自己? 听罢,紫研心中自然不舒服,那个人类女人算什么,敢这么对他。 好半响,紫研才询问,“夜御大人,你左胸第三根肋骨的位置还会发作疼痛吗?我已经找了几个人类的肋骨,不如替您接上?” “不必了,以后别再做这种事。”薛凌笙没什么情绪的说,他的这跟肋骨现在已经找到了,接不接得回来,得看这个女人。 说着,他的目光瞥向了床上的女人,片刻之后,才说:“出去吧,让她在这里安心休养。” 紫研不情不愿地离开了,只剩他一人在房间里照料着她。 …… 当江晓晓醒过来的时候,微一动身子,就感觉到头疼欲裂,虽然她身体是没什么外伤,但仿佛全身上下都是看不到的遍体鳞伤一样。 这时,一只白皙手臂横了过来,将掉下来的湿毛巾,重新贴到她额头,动作透着温情,仿佛是在对待自己心爱的女人一样。 她凤眸微敛,然后目光转向了面前的男人,倒是让她意外了一次,竟然是他,唯独紫眸变了她自然认得。 好一会儿,她有些嘶哑难听的声音,缓缓开口:“你救了我?” 薛凌笙深深地望着她,然后懒声道:“我什么都没做,只是让你躺在我床上休息了三天三夜。” 听罢,江晓晓凤眸微皱,她怎么听这话都隐约暧昧,应该是她的错觉,她淡道:“谢谢,我想我再休息会儿,今天应该能下床了,就不打扰你了。” 他没有开口挽留,而是忽然从一旁取来温度计,直接伸到她嘴巴前,轻声道:“张嘴。” 江晓晓没有照做,只是盯着他,警惕的。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薛凌笙耐着性子,解释道:“你发烧了,看看现在烧退了没?退了你才能离开不是吗?” 于是这次,她抬手自己接过温度计,含在嘴里,期间没有看他一眼。 看着她忽视自己,薛凌笙也没有生气,毕竟这就是她的性格,他几百年前就早已深刻体会了,可是谁让他唯独对她惦记了几百年。 好半响,两人之间无话,薛凌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低醇的声音缓缓道:“你想找你姥姥的线索,对不对?我可以帮你。” 听罢,江晓晓平静无波的凤眸终于有了一点波澜,她立马取下了温度计,一瞬不瞬的转过头盯着他,“怎么帮?” 声音有着疲累、经过痛苦折磨后的嘶哑,令人心疼。 薛凌笙看着她急着想知道的模样,也不再吊她胃口,“古城的岭杉医院,你姥姥去那里实名登记开过一副药,治疗心脏病的。” 她即高兴能够有线索,但又担忧姥姥的身体状况,默默地说,“姥姥她的心脏病从我小时候就有,要不是实在忍不住,她不会去医院的。” 见状薛凌笙缓缓抬手,想安慰她,但却停住了,毕竟他不想惹她生厌,继而说,“你好好休养一天,我明天一早就让人送你去古城。” 可是江晓晓根本耐不住性子,她倏然起身,额头上的毛巾掉落,她掀开了被子,皱着眉说,“我现在就要去。” 万一她多拖延一刻,就再一次和姥姥擦肩而过,怎么办? 薛凌笙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摁回到了床上,动作却温柔无害,摁着她,垂眸凝着她轻声道:“我知道你心急找你姥姥,但是她现在肯定已经离开岭杉医院,去了也只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而你这副模样,还没走到半路就晕倒,到时候不是跟更浪费时间。” 听罢,她才逐渐冷静下来,垂下凤眸,低声说,“我知道了,放开我。” 而薛凌笙却没有立即放开她,抬手替她抚顺沾着湿汗的长发,才渐渐放手,替她盖好被子。 他凝着她压根没有闭上眼睛休息的念头,于是懒声道:“放心,就算这条线索没了,我也会一直帮你,直到找到你姥姥为止。” 听罢,江晓晓才第一次将目光凝聚在他身上,总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那么帮她,有什么目的? 就算身为一个警察,也管得太过了。 薛凌笙任由她打量,半响,才听她终于问出:“为什么这么帮我?”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不相信。”江晓晓自然不是不相信有前世今生,而是不相信他和她的前世今生有什么瓜葛,骗三岁小孩? 听到她决绝的回答,薛凌笙只是笑了一下,仿佛意料之中,“不信也没关系,我确实有目的帮你,但是我的目的绝不是伤害你。” 听罢,她没有回答,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 说完,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而她便没打算再开口和他说一句话,缓缓闭上眸子休憩。 这时,只听得薛凌笙缓缓从床边起身,想必是要走了,可是他在走之前,却撑着床边俯身,毫无预兆地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微凉的吻。 这个吻,包含了他几百年来的感情和孤寂。 随后,他便离开了。 而江晓晓缓缓睁开凤眸,不禁皱眉,那个男人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吻她,有病?她抬手擦拭了下额头,然后想着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趁早离开为好…… 90.第90章 090 宁王在几百年后也有动情的一天 一觉醒来,已经是夜幕降临。 江晓晓觉得身子已经不如一开始那么难受了,应该能够承受去古城的路途,于是便从床上起身,拿过放在床边的包,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正走到门口,仿佛早就守在那里的紫研拦住了她,目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他没让你离开,你就不能离开。” “凭什么?”江晓晓冷下凤眸,和她对峙,虽然不知道这女人是谁,但也可以推测出她是薛凌笙的人。 “就凭他救了你,你该不是想以德报怨吧?”紫研冷笑了声,早就看这个女人不顺眼,她要是想硬闯,自己也不会客气地教训她,更不会手下留情。 听罢,江晓晓沉默了一会儿,随即说,“这个人情我欠着,以后会还,但我现在必须离开。” “欠着?谁知道你会不会赖?而且你的人情他也不需要……” 话还没说完,就有一只透明的蝴蝶飞了过来,停在了紫研肩头,她停下了和这个女人理论,听了蝴蝶的传音,便皱眉道:“好了,你想走是吧?跟我走。” “去哪?”江晓晓现在一心只想去古城找姥姥,根本不想和她浪费这个时间。 “跟我去完一个地方,立马安排你去古城。”紫研冷哼了一声,要不是夜御大人重视她,自己都懒得跟她费口舌解释。 江晓晓想了想,欠了人情始终要还,于是就缄默不语跟着她离开了。 …… 旷阔的楼顶上,空无一人,夜沉得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紫研将她带到楼顶后,就说了句让她在这里等,然后就退下了。 江晓晓望着连星星都没有的夜空,放空的大脑难得的舒适,其实她这三天三夜里都在做着同一个噩梦,即使她白天刻意不去想,晚上脑子深处还是不受控制的去想那个男人。 她受了一百根蚀骨钉的锥心之痛,却没换来她想要的,将那个男人忘得一干二净,是不是只有孟婆汤才能让她……彻底忘记他? 这时,她面前的夜空忽然飘起了难得的流星雨,绚丽多姿,熠熠生辉,照亮了整个楼顶。 她凤眸微敛,倒不是因为这流星雨多好看,而是流星雨渐渐幻化成一个女子的模样,而那眉眼,那眸子,那轮廓,几乎和她如出一辙。 这明显是人为的,而不是自然的流星雨。 她这点智商还有。 但是这一幕,曾经也有个男人为她做过同样的事,令她不得不有所联系…… 然而江晓晓转过来看到的男人,竟然是他,薛凌笙。 那个男人手中星火点点,灭了烟头,朝着她缓缓走过来,一地的烟头说明他在顶楼等了她多久,想必这一幕也是他精心安排给她看的。 而她只有一个疑惑,他为什么即救她,又吻她,而且还对她做这种情侣会做的事? 以她的智商自然联想到,他所做的,和夜御曾经做的会是巧合吗? 薛凌笙见她疑惑的神情,并没有顺势将前世的事告诉她,他想让她自己记起他,于是低醇的嗓音缓缓道:“古有君王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我也可以为你做尽一切你想做的事,只要我有。” 听罢,江晓晓对他的话不为动容。 但是倒是对他有些另一层面的猜测,好半响,她才凤眸泛着冷光,“我只想去古城,其他的事我没兴趣。” 不论他是谁,是夜御她又能怎么对他,只是拒绝,还不如装作什么都知情。 见她明明已经猜出他是谁,却缄默不提一个字。 薛凌笙也不拆穿,他没有犹豫地懒声道:“我让紫研送你去古城,能省了你不少时间。” 话音刚落,江晓晓也利落点头,并不因为那个紫研对自己态度不好而拒绝,比起快点找到姥姥,这些都是小事。 不一会儿,收到蝴蝶通知的紫研便走上了楼顶,冷冷瞥了她一眼,然后对着他禀告:“夜……传送门已经准备就绪,马上可以通往古城。” 本来想喊夜御大人,但是看到江晓晓在,就省了称呼,不仅他隐瞒着这个女人,她也不想让这个女人知道这件事。 说罢,从她手心一颗散发着紫光的珠子,倒映在空气中,渐渐形成了一道缓缓打开的门。 见状,江晓晓便没有丝毫犹豫地走了过去,她不担心他会害她,几百年前是,几百年后……也是。 这时,她的手腕被他握住了,她也顿住了步伐,只感觉从身后贴近的男性身躯,还带着淡淡的烟味,男人俯身贴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别让自己陷入危险,即使有危险,你带着这个,我也会立即感应到赶来的。” 说着,将一条链子不由分说地套在了她的手腕上,她还来不及拒绝,就被她推进了传送门之中…… 待她走后,传送门渐渐合闭上,紫研收回了紫色珠子,转过身问:“夜御大人,你既然确认她是素素,为什么不告诉她?” “等她自己发觉,何况,她那么聪明说不定早发觉了。”薛凌笙几百年来难得的淡淡扬起了薄唇,心情似乎不错,哪怕只是找到她,和她有了接触,都能让他化解那几百年来的孤寂。 让他饱受煎熬的心,终于,有了归宿。 听罢,紫研眸子里闪过冷意,那个女人就这么好,值得他惦记几百年,值得他付出这么多,现在就连她的一句好言相待都换不来,她真的搞不清他为何这么执着。 此刻,薛凌笙却从手掌心取出了一道符咒,紫眸愈来愈深,这符咒是替身咒,就是用来代替另一个人身上所受到的全部痛苦和感觉。 而这道却是在江晓晓发间发现的,他原本还疑惑受过她一个人类是怎么承受过蚀骨钉,并且在三天的短短时间就恢复了,正常来说肯定要一个月左右。 现在看到这替身咒,却有些明了。 他不悦地蹙着幽深的眉,那个几百年前只为权势,不为美人的宁王,残忍无情得没有人性的男人,竟然在几百年后也有动情的一天,而且还是对她…… 91.第91章 091 人间地狱的惊魂医院 当江晓晓从传送门出来那刻,她垂眸瞥了一眼手腕上的链子,是一条晶莹剔透的紫色水晶手链,虽然她没打算遇到危险时,让他出现救自己。 但是好歹他救了她,不论是几百年前,还是现在,所以这东西她怎么说也要留着,物归原主。 于是她没有摘下,抬起凤眸,望了一眼周围,大抵到了古城了。 而面前岭杉医院几个大字印入眼中,夜御倒是想的和做的都很周到,没错,她已经确定薛凌笙即是夜御,要说怀疑就是他的紫眸开始,要说确认那就是那个流星雨。 只是不论,几百年前,还是几百年后,她都不可能对他有回应,何必给他期待? 江晓晓不再多想,便直接走向了医院的方向,在还未接近时,她就感觉到一股极强的怨灵气息。 但是不论这医院有多危险,她都必须去这一趟。 医院门口蹲着一个小男孩,在她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拽住了她的衣角,铁青的手臂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要是普通人肯定立马甩开,而她却垂眸,不动声色地打量他。 小男孩抬起苍白如纸的蜡黄的脸,一双眸子不似寻常孩子般天真无邪,而是惊恐得瞳孔放大,令人诡异无比,只听他断断续续的嘶哑道:“别进去,你会死……别进去,你会死……” 他仿佛只懂得重复这一句话一样。 而她没有时间和他耽误,便抽身离开了,直径走进了医院的大门,只见刚刚走进时,江晓晓就感觉到门上的一种结界。 那是一种进得来、出不去的结界,俗称鬼打墙。 而刚刚那个小男孩如果真的进来过这医院,他不可能出得去的,除非……他不是人。 此刻,望着她走进去,小男孩突然收敛了刚刚恐惧的表情,缓缓起身,望着她的背影,诡异的裂唇笑了。 当江晓晓刚刚踏进医院里的时候,就觉得这里的一切皆不正常。 前台的护士正一直垂着头,一个鬼鬼祟祟打电话,一个不停的记录着什么,而看病排队的病人更是一个个面无表情,仿佛是没有意识一样,就像过奈何桥的那些鬼一样。 这些,她都没心思管。 江晓晓走到前台去询问,淡道:“有没有一个叫江素隐的病患,她是我姥姥,我担心她的身体状况,能不能麻烦你将她的主治医师告诉我?” 听罢,那护士半天没反应,半响才动了动脑袋,咯咯地抬起僵硬的头,面容蜡黄无神地瞥了她一眼,嘶哑难听的说:“江素隐?她是你姥姥,那你就是她外孙女?” 见她默认,护士咯咯诡异地笑了,“不能找到她,至少她的外孙女能替她赎罪了。” “什么意思?”江晓晓敛了凤眸,冷冷地瞥过这个护士,她是不是人,还是鬼,自己一眼就看得出来,只是这不是她所关心的。 “好,我就让你死得明白,江素隐一天前来过,就是她把医院变成了……人间地狱。”护士忽然将脖子转了三百六十度,惊悚而笑,“几天前,这里还是和谐平静的医院,给她开药的医生生生被挖去了心脏,就在昨天,医生的尸体复活了,将这个医院所有人都咬成了跟他一样的活死人,你说,我们会不会放过你?” 还未待她有反应,一声令下,所有鬼魂集中围攻她! 望着围攻而来的活死人,江晓晓默念着什么,瞬间围攻而来的活死人都只是围在她周身,根本碰不得她,一个无形的结界隔绝了他们的靠近和杀意。 她走到前台,漠然地对那个护士开口:“那个被挖去心脏的医生,现在在哪里?” 护士冷笑了一声,见周围低等的活死人不能拿她怎么样,便打算亲自出手,倏然,旋转的头颅离体,飞快向她扑咬而去! 眼看就要突破她的结界,江晓晓在那之前,微动了动唇,“天地无极,道法阴阳,律令九章,乾坤借法……” 话音刚落,护士的头颅突然被定住不得动弹,她抬手就抓住头颅,冷声再问了一遍:“被挖去心脏的医生在哪,我给你十秒,不回答,我让你灰飞烟灭。” 护士仿佛在犹豫,脸色煞白,这是那个将他们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的外孙女,她怎么能妥协? 可是在她默念什么快动手之际,觉得她不是开玩笑,便贪生怕死地急急道:“别,我说,在地下三层停尸房。” 语毕,江晓晓并没有食言,直接将她的头颅扔了回去,见她脑袋转了九十度,回归正常不甘心地瞪着她。 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乘着电梯,下了地下三层。 …… 江晓晓坐上电梯那刻,头顶的灯光就一直一闪一灭,不寻常的现象正暗示着电梯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而她在接近这医院的时候就感觉到怨灵。 自然不是那些活死人,而是真正的鬼魂。 只见电梯旁的红色数字从一层闪到地下一层时,她脖子后就一阵阴冷,电梯里的镜子突然冒出鲜红的血液,一滴滴从她头顶滴落。 而江晓晓面不改色,直到血液越来越快,几乎将她全身淹没在电梯里,再瞥见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巨型虫子从血液中冒泡出来,直直钻入了她的衣服,身体,头部,眼睛,手臂…… 她连凤眸都不眨一下,因为—— 这不过是低等的幻觉。 这时,电梯抵达了地下三层,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幻觉随着消失不见。 江晓晓面无表情地走出了电梯,抬眸看向角落尽头冒着冷寒之意的停尸房,她没有丝毫犹豫地走了过去,停在了停尸房的门口,随即,推门而入。 只见迎面而来一阵难闻的腐尸味,她也瞥见了一群奇异物种正在啃噬着一具具尸体,那物种像人,但没有手臂,浑身被纱布包裹着渗着血,听到动静转过头来,头部也是纱布缠绕的看不到视线,可是它们正在被打扰进食的盯着她! 若是常人早就吓得昏厥,而江晓晓眸子都不眨一下无视地走了进去,似乎在寻着那个被挖去心脏的医生…… 92.第92章 092 鬼神七杀令 在江晓晓寻找那医生时,那群无臂绷带人仿佛发现比那些尸体更美味的人类,自然放弃了啃噬冰冷的尸体,转而纷纷围向了她。 不论速度,和杀伤力都不怎么强,只是张开了血盆大口,鲜血直流,恶臭朝她袭来。 她皱了皱纤眉,一道鬼神七杀令直接让这群无臂绷带人,金光一闪,全部灰飞烟灭地消失殆尽。 没有了这些干扰,江晓晓走过去一个一个停尸柜打开,查看,直到找到了一具被挖去心脏,穿着医生服的男子,静静的躺在停尸柜子里一动不动。 但按照护士所说,他应该是活死人,不可能一动不动,这医院整片活死人都是他的杰作。 而他却是被姥姥挖去心脏? 不,不可能。 那个一手将她抚养长大的姥姥不可能那么残忍,即使她有心脏病,但挖别人的心脏也压根没用,她只是来医院这里开药,那个护士肯定是搞错了。 果然,下一刻,医生就猛然睁开双眼! 那双眼里爬出来一两条尸虫,在那里扭动钻来钻去,眼中瞳孔疯狂转动,好半响才停下来,直直森然盯着她。 “我姥姥是不是来找你开过心脏病的药?”江晓晓垂眸瞥过他,丝毫不信浪费时间拐弯抹角,直接问重点。 医生倏然从停尸柜僵硬地坐了起来,身子扭曲如麻花似地转了过来,嘶哑难听的声音传来:“你是江素隐的外孙女?” “是。”仿佛丝毫不怕他复仇,江晓晓面无表情地说。 “怪不得,能这么镇定的出现在我面前,想必外面那些活死人和鬼魂,以及停尸房的魇人,都不是你的对手。” 医生缓缓扭回身子,从尸柜里起身,仿佛因为身子不便而僵硬地缓缓走下来,到她面前,渗着虫子的眼珠打量审视着她。 而她仿佛在等着他开口,告诉她姥姥的下落。 十来分钟的对峙,医生才动了动僵硬的嘴,声音传来,“你姥姥确实来过医院,跟我开了一副心脏病的药方,不过她已经离开了,其他我不会告诉你。” 她本来都打算硬逼,谁知他这么干脆的说了,只是听他的语气,好像不是护士所说的那回事,于是问,“你的心脏不是我姥姥挖走的?” “是,也可以说不是。”医生模凌两可的说。 “我想知道我姥姥去了哪里,你说尽然好,不说,我也会让你开这个口。”江晓晓冷眼扫过他,一个活死人,她不可能对付不了。 如果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她自然不会威胁他,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姥姥的线索,什么手段她都会用。 “呵呵,江素隐的外孙女口气可真不小。”医生怪异地笑了两声。 “不信,可以试试。”她面无表情的说。 “信,但是你即使杀了我也不会说半个字,反正我也是个活死人。”医生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忽而又诡笑得警告,“你想对我使用真言咒也无济于事,这医院里还有个男人,你绝对应付不了,他不会让我开这个口,我好心劝解你,再不走你就得死在这个医院了。” 对于他的‘好心劝解’,江晓晓自然没有丝毫理会,只是淡道:“不论这医院里有谁,今天我就是要让你开这个口。” 话音刚落,她默念了一句‘一念升太清,再念皈虚无功德九幽下’,真言咒立即在活死人身上灵应。 医生目光异常地盯着她,听到她再问了一遍,“我姥姥现在在哪?” 本来紧闭的口也缓缓打开了,医生不受控制地张了张嘴,难听的吐出几个字:“你姥姥……去了……欧虞城……” “具体方位。”江晓晓继续逼问。 就在他快要说出口之际,猛然被甩到了停尸柜之上,然后浑身抽搐,眼中泛白,口吐绿色唾沫。 江晓晓皱着眉,眼看快问出来,到底是谁打断她? 看他终于停下抽搐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她上前,继续对他使用真言咒,可是她为什么,他都一个字不答,诡异得令她都愣在那里。 按理说,只要中了真言咒,不论是鬼魂还是人类,都应该有问必答。 这是姥姥告诉过她的。 她刚想继续追问,就见他猛然抬起狰狞的脸,嘴边还是绿色唾沫,眼珠子泛白,但是却传出来了一道与刚刚截然不同的声音,“你知道的已经太多了,我真是不应该小觑江素隐的外孙女,竟然这么快找到这里了。” 这个声音较为年轻,甚至带了些许狂妄。 江晓晓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现在说话的和刚刚说话的不是同一个人,活死人被附身了? 或许,便是活死人刚刚所说的那个男人。 她凤眸凝着他,平静而冷漠,“你和我姥姥什么关系?” 医生缓缓扶着停尸柜起来,邪恶的笑了一声,“如果我不说,你还要对我用真言咒?” 她现在已经知道真言咒对他,完全不管用,她也不会做无用功,江晓晓略微沉思了一下,随即说,“你不说也无妨,欧虞城也不大,大不了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找过去。” 谁知,医生突然僵硬地朝着她走过来,呵呵阴森笑道:“那也得你有命活着走出这个医院。” 仿佛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是想杀她? 江晓晓心生警惕,连真言咒对他一点用也没有,她不至于天真到,以为他是个小角色,能够随心所欲附身,法术百分之九十比她高。 既然这样,只能智取。 见她沉默,医生裂起嘴,阴冷说,“我劝你还是别动什么小心思,在我面前,没有用。” 话音刚落,江晓晓趁着他没有反应过来,火速地扔下了一道符咒,整个停尸房瞬间起火,她趁乱离开。 刚刚走到门口时,身后突然被一只手贯穿了她的心脏,医生抽回了自己的手,看着她倒下,脸上却不是满意的神色,反倒缓缓笑了,“替身术用的不错。” 然后抬眸,面前的建筑仿若无物,穿越了墙壁和房间,透视地望向了逃离向医院门口的江晓晓…… 93.第93章 093 他即长生,就可以为她等下去 下一秒来到医院门口的江晓晓,才触碰到了门口只能进不能出的结界,她刚想用清心咒解除鬼打墙。 然而身后的活死人火速朝她围攻过来,且不说她找不到即用清心咒,又同时对付那活死人,就是用了那么多灵力,也没精力。 在两者之间,她不得不选择了先应付这群活死人,开结界太费灵力,她选择了一道鬼神七杀令,灭掉了靠近的一批活死人,在后面的活死人没到之前,火速转身用清心咒打开医院门口的结界。 然而结界却纹丝不动…… 江晓晓抬手一碰,就仿若被利刃刺穿的疼痛感,这……已经不是来时的初级鬼打墙结界,而是高级结界——御灵。 御灵这种结界对灵力越高的人,就会吸食对方灵力,如果要强行破除,会导致身上的灵力筋疲力尽。 她根本想不到方法破解,眼看着下一批活死人就要冲过来了,而且那医生也肯定已经发觉了替身术,正赶来,她该怎么办? 这群活死人还能应付拖延,但那医生,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同样的智取只能趁他不备使用一次,现在只能用实力想拼,他不会再对她小觑。 想到这,她敛了凤眸,与其呆在这医院里等死,还不如拼一次,于是她转过身对着那御灵结界,涌上了全部的灵力去冲破。 然而只是她的灵力被全部吸走,结界依旧纹丝不动。 这时,身后猝不及防地传来了森然阴冷的声音,“别白费力气了,你注定今天要死在这里。” 江晓晓没有转过身,脸上没有一丝害怕,虽然暂时没有办法,却是在积极想着怎么应付这个男人。 还没待她想到方法,身后的医生已经蓦然伸手想要直接刺穿她的心脏,她感觉到一阵阴冷的寒风,这一次连替身术都没用,她……会就这么死在这里? 在那一瞬间,她的脑子里闪过一个男人的背影,遥远得她触碰不到,他身边也有了和他相伴一生的女人,怎么还会来管她是死是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她相贴着结界的手,突然被握住自己猝不及防地拉出了结界外,紧接着撞入了一个温暖干净的怀中! 江晓晓显然还充楞着,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死里逃生,而救她的人是…… 在结界里看着医院门口的两人,医生眸子阴冷深沉,仿佛在犹豫了一瞬间之后,森冷的传出,“看在你的份上,我今天饶她一命。” 说罢,结界消失,整座医院的妖魔鬼怪紧跟着消失了,本是人间地狱的医院瞬间恢复了平静,只是再也没有丝毫人气的死气沉沉。 而过了好久,江晓晓才回过神,她抬起凤眸,看到眼前这个出现在这里、满目担心的男人,她即没有波澜,也没有失落。 她原本就不期待沈夜冥会赶来救她,毕竟,他已经找到他深爱的女人了,她的死活已经不是他关心在意的了。 所以她不失落。 但也不会因为这个男人来救她,而产生什么情绪,算她冷漠无情,她正要推开这个男人,就被他猛然拥入怀中,只听到头顶传来他低醇微哑的声音,“还好,你没事。” 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这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话,倒令她伸不出手去推拒了,江晓晓感觉着身上男人的体温,一时没有动静地缓缓闭眸,毕竟她已经没有精力再做什么挣扎了。 而身上的男人正是急着赶来的薛凌笙,也就是夜御。 这个男人不论是几百年前,还是几百年后,感情永远是那么直接,她缓缓地垂眸,要是她心里能有一丝波澜该多好,那就证明—— 她已经忘记了那个叫沈夜冥的男人。 江晓晓缓缓抬手,正想推开他,却发觉不远处站着那个紫衣的女人,也就是他的下属,紫研,瞥见那冷到彻骨的眼神,便不再犹豫地将身上的男人推开。 薛凌笙这时的情绪也渐渐平静下来,他抬手抹掉了她脸颊的一丝血渍,轻声道:“以后我陪你去找你姥姥,我只是陪着你,绝不会干扰你。” 后一句仿佛怕她不同意,补充了一句。 江晓晓却意料之外的不置可否,凤眸瞥过他,看上去是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口。她虽然没有波澜,但却发现欠他的越来越多,以至于开不了口拒绝。 但显然是默认了。 薛凌笙缓缓扬起微懒的嘴角,和她深深四目相对,虽然刚刚的惊吓,让他差点以为会失去她,很想一刻也不松手地将她抱在怀里,甚至……想吻她确认她的存在。 但他忍住了,他可以等,几百年都等下来了,不在乎等她的这一辈子有多长。 如果还等不到她,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 他即长生,就可以为她等下去。 …… 而这一幕被不远处的紫研看在眼底,满眼的嫉妒之情,她缓缓张开了手心上的黑色莲花,将刚刚那一幕记录在了莲花之中。 她眸子微冷,她不能让这个女人继续呆在夜御大人身边,早晚她会毁了他,他会死在她手上。 这也许是女人的直觉,而唯一能够动摇夜御大人,也就只有那个男人了。 于是她带着黑色莲花,倏然消失在了原地。 地府,幽冥之花的气息弥漫而来,这里通常只有死人才能经过。 幽冥河边,站在一个修长身影的男人,不一会儿,身后白无常缓缓走过来,打断了他的冥思,禀告道:“冥王,苏尧离已经安排下来住在地府了,您……不去陪她吗?” 见他不置可否,白无常便知道了答案,于是从怀中取出了一朵黑色莲花,他恭敬的禀告:“这是刚刚幽冥河上飘下来的,属下拦截到就送过来了,照理说幽冥河不可能有可疑不明物体,肯定是有心之人为之,所以我便没有私自处理,而是交给冥王查看。” 话音刚落,那朵黑色莲花仿佛自动脱离了白无常之手,漂浮在了两人眼前的半空中,自动缓缓打开,倒映的一点点碎片合成了一幕幕画面…… 94.第94章 094 抚摸了下她有些疲惫的小脸 从岭杉医院离开,薛凌笙就将她用传送门带回了他的住处,即使她百般强撑说要立即去欧虞城,他也没有答应。 毕竟不依靠他的传送门,她现在根本没精力立即去那里,所以江晓晓勉强地留在他的住处,在他的安排下休息了半天。 然后他调查了一些资料放在了她面前,懒声道:“欧虞城很复杂,你看了就知道了。” 江晓晓的精神早就养好了,瞥了他一眼,然后接过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敛着凤眸说,“哪里复杂?不就是一些赌城、黑市吗?” “欧虞城是国内唯一没有法律约束的地方,所以不论是人,还是牛鬼蛇神,都是个不错的栖息地。”薛凌笙淡淡地跟她解释。 “那你怎么不去?”江晓晓似无意地提了一句。 他不也是百年僵尸,去那种地方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掩人耳目,而他却选择了最接触人类的职业,警察。 看来,他并不想低调。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开始注意他的职业和住处了。 薛凌笙却发现了,他紫眸熠熠生辉,他俯身朝她靠近一些,轻声道:“我不需要。” 这句话倒是有些狂妄,令江晓晓从手上的资料抬眸盯着他,半响,才平静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说,“是吗?既然不需要,那这次也没必要趟浑水。” 谁知,他见招拆招,“如果你不去,我自然不必趟浑水。” 江晓晓倒是没话反驳,倒也随他,将资料扔回给他,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仿佛知道她迫不及待,薛凌笙满足她,“现在。” 果然,听罢她凤眸都亮了一些,而看着她的薛凌笙,嘴角也微扬。 江晓晓掀开了被子下了床,跟着他再次走到楼顶,而不经意间瞥见他腰间的枪,淡道:“你还需要带枪?” “欧虞城除了牛鬼蛇神,还有人类,人类也是很可怕的。” 薛凌笙意味深长的挑唇,随即,传送门打开,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 欧虞城,夜间灯火辉煌,披着蝉翼般的金纱,蒙上了神秘的色彩。 江晓晓和他从传送门那端出来的竟是在赌城里,面前来往的人类脸上全部注意在赌桌之上,热火朝天,仿佛就是警察来也毫不惊扰。 也对,这里是脱离法律的管辖区,怎么可能有警察? 除了她身旁这个男人之外。 薛凌笙带着她走了进去,立马有人迎了上来,那小厮笑得狗腿:“先生很面生啊,第一次来赌城吧,作为见面礼,这里送上一百枚紫色水晶可以随意试完,请笑纳。” 说罢,便将那一百枚水晶圆片递给了他,这大抵就是促销手段,引人上钩。 但薛凌笙收下了,他转过头望着她,说,“要确认这里有没有你姥姥的身影,有一个很快的方法。” “什么方法?”江晓晓凝视着他。 “吸引赌城所有人的目光,集中所有人让你确认。”说罢,薛凌笙拿着那一百枚的紫色水晶,走到了赌桌前,面前的人自动绕出了一条道路。 她没有跟过去,而是在周围环视了一圈,她觉得姥姥应该不太可能在这种地方,但也许有万分之一的几率,她也不应该错过。 待她绕了一圈回来,却发觉所有人的目光和视线,都被薛凌笙那桌赌场给吸引了过去。 江晓晓凤眸微敛,随即在人群中快速扫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姥姥的身影。 她便走了过去,刚想开口说可以离开这里了,这里并没有她要找的人,却见他正在玩牌,仿佛游刃有余的模样。 她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看样子是很卖力在集中所有人的注意力,她俯身在他耳旁说了句:“这里没有我要找的人,我们走。” 听罢,薛凌笙淡淡点了点头,于是很快结束这赌局。 可当他们要离开时,却被那个赌得输得精光的男人,猛然拉住,只见那男人肌肉凶猛地朝他吼道:“你特么是不是出老千了,次次都赢?要知道我的名号在欧虞城,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 话还没说完,肌肉男便头冒冷汗的住了嘴,头顶的枪正硬而冰冷地抵着他的太阳穴,他纵是再不服气也没话说了。 而拿枪抵着他的就是薛凌笙,见他闭了嘴,才缓缓收回,然后转身利落地头也不回地带着她离开了赌城。 …… 出了赌场,欧虞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藏个人找个人是挺有难度的事。 根据他给的欧虞城的资料来看,最大的范围应该是黑市,那里人流量最高,于是他们默契地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便去了黑市。 黑市相比敞亮的赌场可就黑暗多了,毕竟只有人类喜欢赌博,而黑市的各种珍惜东西,可是各路妖魔鬼怪都想要的。 比如现在的拍卖场上衤果体关押着的美艳妖精,长着一对尖尖的耳朵,还有一对近乎透明的翅膀,眼睛掉落下来的那都是一颗颗珍珠,似乎很痛苦被关押在笼子里,想要自由…… 而当他们经过时,那妖精正好美眸望向了她,仿佛在向她求救,江晓晓毫不动容,但是忽然间瞥见她用口形无声地说了三个字,令她一震。 她说的就是她姥姥的名字,江素隐。 她皱了皱纤眉,这种黑市不仅她一个人有灵力,她动手肯定会惊扰所有人的注目,到时候以寡敌众,他们肯定占不到优势。 于是她转过头,征求他的意见,“我想要那只妖精,有什么办法?” 听罢,薛凌笙深深瞥过她,半响,才懒声道:“刚刚赌城赢了不少,直接买下就可以了。” 江晓晓避开了他灼热的视线,直接走向了那妖精的笼子旁,替她打开了笼子,然后在她身旁低声说了句什么,和妖精沟通了几句之后,凤眸似乎透着失落,淡道:“你可以走了。” 然后转过身,朝着薛凌笙走过去,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他真相,“她说在黑市见过姥姥,但是现在不知道她的踪影。” 他没有丝毫不耐,抬手抚摸了下她有些疲惫的小脸,安抚道:“没事,那就继续找。” 95.第95章 095 她……被强吻了? 结果一晚上没有发现任何姥姥的踪迹,江晓晓都怀疑是不是又和姥姥擦肩而过了,早就离开欧虞城,或者她根本就不在这里,是那个医生误导她。 这么想着,她有些急躁,一次两次就算了,每次都错过姥姥,到底是有人故意为之在引导她一路走下去,她是不是被人玩弄在鼓掌之中了? 瞥见她依旧紧皱的眉心,薛凌笙便带着她到了一处占卜屋,他懒声道:“这里,或许会有线索,要问问吗?” 听罢,江晓晓回过神来,瞥了一眼面前的占卜屋,有些破旧,但却充满了未知的神秘感,而占卜师是一位蒙黑纱的异国女子。 死马当活马医,也只能试试,抱一线希望。 两人坐在了占卜师面前,薛凌笙替她问了她想问的问题,只见面前那占卜师将塔罗牌放置在他们面前,指尖轻轻划过每一张牌的背面,悠远的声音传来:“选一张吧。” 江晓晓不知道她是江湖术士,还是真的能够占卜出准确的答案,凤眸凝着她,淡道:“就这张。” 占卜师的手指停在了那张塔罗牌上,然后纤细的手指拿起,随即缓缓开口道:“thehierophant教皇,暗示你屈服于某人依照他人的期望行事,你如果想找到你想找的人,就必须摆脱被掌控的命运,打破棋局,否则你永远也找不到你要找的人。”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即没告诉她方向,也说了一些没用的废话,江晓晓想这就是个江湖术士,想也没想就起身打算离开,却被身旁的男人拉住,“听她说完。” 她眯起凤眸,瞥向那占卜师,只听对方完全没有被打断的不悦,继续道:“你要找的人已经不在欧虞城,而她去了哪里我占卜不出来,她身上有一种无法我破解的结界,一般人无法感知。” 听到这话,江晓晓也不知道该不该信,然后听占卜师抬眸说,“你若不信,我还可以替你占卜一次,这次就拿你的感情,选一张吧。” 她本想拒绝,但薛凌笙紫眸却牢牢盯着她,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她也不想浪费时间,只是随意敷衍了一句:“这张。” 占卜师便拿起了那张塔罗牌,继而似乎勾出一丝笑意,“death死神,代表改变,某个阶段的结束,去试试接纳它,迎接新的阶段来临。” 江晓晓微沉凤眸,仿佛陷入了沉思,这是暗指她该忘了沈夜冥吗? 可是她早就试着去忘记了,那个男人也有了自己的归宿,她该去试着没有他的世界了…… …… 从占卜师那出来,薛凌笙觉得夜风有些微凉,便抬手握住了她手腕的紫色水晶,注入了一些暖意,随即松手。 江晓晓倒没感觉自己多冷,只是现在稍微暖和了一些,她抬起凤眸瞥了他一眼,然后收回淡道:“既然姥姥已经不在这里,又没线索,那我们就……” 她刚想说分道扬镳,可薛凌笙却低醇的嗓音说,“既然你不想回我的住处,那就在这里找一家酒店入住,你总要休息的。” 他的话堵住了她原本的分道扬镳,可见这男人不仅感情直接,更加懂得如何攻心,江晓晓敛着眸子,不置可否。 但却等于默认,两人在欧虞城找了间酒店住下,当然是开两间房,虽然就在隔壁。 “好好休息,如果不出意料,过两天我会有线索告诉你。”说完这句话,薛凌笙便走进了隔壁的房间。 而江晓晓也进了酒店的房间,确实有些疲惫地躺在了柔软的床上,说到底她也是人类的身子,哪里能够吃得消,再三受伤后没有休息多久就到处奔波。 虽然疲惫,但却没有睡意,想着他的那句话,原本她还想和他分道扬镳,现在想来还得依靠他才能找到姥姥的线索。 她扯了扯唇,有时候她在想,如果她一直不动容,就这么利用他找她姥姥,他付出那么多就一点也不介意没有任何回报? 如果换做是她,她就做不到。 根本不确定对方是不是会爱自己,就这么无条件付出的做法,实在太蠢了,最终受伤最深的就是自己。 所以,她才会选择保护自己的方法,忘掉那个男人,如果她理智忘不了,她不介意喝一碗孟婆汤来强制自己忘记……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她动了动睫毛,大概猜测出是谁,除了隔壁的男人应该不会有人找她。 所以她缓缓从床上起身,走到了门边,正打算开门,突然猝不及防被翻过身抵到了门框上,粗重鲁莽的力道让她背后一阵火辣辣的生疼。 她想睁眼去看来人,却倏然被一只带着薄茧粗粝的掌心捂住了,看不见任何东西,江晓晓眉头紧皱,正想开口说什么。 紧接着而来是唇上传来一阵湿润的触感,她……被强吻了?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她的两片红豔的唇被时重时轻啃咬,随即,当他含-住她的舌尖重重吸允时,她浑身如遭电击不得动弹。 江晓晓呼吸急促,脸上也泛起了潮红,看上去仿佛在邀请着男人的采撷和入侵。 没过一会儿,两人吻得都有些动情,男人另一只手心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却猛然被她抓住了! 只见她虽然没有推开他遮住她眼睛的手,但却冷冷地动了动唇,“放手吧,沈夜冥。” 如果她连她‘曾经’爱的男人的吻都认不出来,她现在也不至于,忘得这么痛苦。 话音刚落,那只遮着她的双眸的手渐渐放了下来,只见面前确确实实是这个男人,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找她,放着他爱的女人,但她不觉得自己还能和他有什么瓜葛和联系。 见他不说话,只是深不见底的睥睨着她,江晓晓凤眸微敛,凝着他依旧冷酷的俊颜轮廓,自从上次受过蚀骨钉之后才几天没见,她竟觉得恍如隔世。 这种感觉并不好,她下一刻就收回自己凝着他出神的眸光,冷漠地说,“我记得我们已经解除冥婚了,应该没什么关系了,你最好解释一下你现在的行为。” 96.第96章 096 只想好好的吻她 她让他解释他现在的行为?沈夜冥半阖异眸,他还没追究她和另一个男人搂搂抱抱,只是那怒气仿佛随着刚刚那个心满意足的吻,消失殆尽。 本来来时的路上,他想过要怎么惩罚她,然而在看到她的瞬间,就只想好好的吻她。 “你可以拒绝。”他居高临下地扫过她,轻描淡写的说。 听罢,江晓晓深吸了口气,皱着眉冷声道:“我拒绝得了你吗?” 他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说男女力气悬殊,他的法术也比她高,他要强来强吻,她怎么可能挣扎拒绝得了? 而说出口的意思倒像是,另一层面。 沈夜冥自然也听出来了,他低声说,“拒绝不了,那就不要拒绝我。” 话音刚落,江晓晓猛然用上了法术将他推开,男女力气悬殊她只能这么做,只见他被毫无预兆推开之后似乎有些站不稳,俊颜渗着一丝冷汗,微长的发丝遮挡住了他的神情。 她微微抿着唇,她也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他怎么一副受伤的模样? 他是冥王,一个鬼王连她一点法术都承受不了,鬼才信,该不会是为了博取同情? 江晓晓凤眸更冷了,他都有了他的苏尧离,还来她这吻她,说着这些意味不明的话来动摇她好不容易下的决心,他到底居心何在? 是不是要全世界的女人都喜欢他才甘心? 于是,她漠然毫不动容地站在原地,没有一句关心,冷然地直言不讳:“我们现在最多就是见面都不用打招呼的陌生人,我连一句话都不想和你说,何况让你碰触?那只会让我觉得厌恶,我不想再见到你。” 她把话说得很绝,就是不想让自己表现出一丝动摇,让他看笑话,她没有他依旧可以活得好好的。 而听到这番话的沈夜冥默默一言不发地坐到了床边,身子才稍微不那么紧绷,他转过头,深邃凝着她,半响,才低沉地动了动薄唇:“一句话都不想跟我说?也不想再见我?” 江晓晓也同样望着他,和他四目相对,良久,才没有起伏地只吐出两个绝情冷漠的字,“出去。” 语毕,只见沈夜冥撑着身子,缓缓从床边起身,高大修长的身躯朝着她走过去。 越来越近的压迫感,震慑人心。 令她不自禁蹙了纤眉,本能地往后退去。 走近她身旁,沈夜冥抬手捏起她的下颌,邪冷却有丝嘶哑的说,“那你想跟谁说话,想见谁?” 见她不答,他微讽道:“隔壁天天跟你屁股后面的薛凌笙,还是几百年前对你痴心不改的夜御?” 江晓晓怔了怔,显然没想到她才知道的事,他那么快就知道,她想说不用他管,他凭什么管她那么多,他们都已经解除冥婚了。 就像离婚了一样的夫妻,谁还有权利管着谁吗? 但是话说出口却是,“是又怎么样?” 明明不是那样,仿佛为了激怒他,为了赶走他,为了像他证明,他既然有了心爱的女人苏尧离,她也绝不会对他死缠烂打,会忘了他,而最好的证明就是她喜欢上另一个男人。 听罢,沈夜冥异眸深不见底,透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森然,“你再说一遍?” 她凤眸微敛,然后抬起纤长的睫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冷静地说,“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你,沈夜冥,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以为我喜欢你才跟我纠缠不清?我喜欢的从来就不是你,你可以放心和你的苏尧离在一起,你们几百年的爱真是感人,我即受完了一百根蚀骨钉,也解除了和你的冥婚,我们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了……” 说着,她似乎想起什么,眯起凤眸说,“哦对了,我们上过一次床,你可以当作一夜情或者其他忘掉,我都不介意,你一只鬼又何必在意?” 他真的很想撕了她这张一直不停动着的小嘴,他的掌心缓缓伸向了她纤细的脖颈,异眸里蓄满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那你喜欢的是谁,夜御?” 原本以为她至少会考虑一下再回答,毕竟,她现在的小命掌握在他手中,惹怒他万一克制不住…… 而她仿佛怕惹怒不了他一样,毫不犹豫地淡道:“是。” 虽然仅仅一个字,但却诛心,沈夜冥异眸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但是出乎意料地却松开了手,他从来不会逼迫女人,很好,她喜欢那个男人。 几百年前那个男人就跟她表白过,还是当着他的面,他恨不得当着面要了她,而几百年后,她却喜欢上那个男人了。 他压抑着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他转过了身,没有让她看到自己的一丝异常,傲然地忽地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而看着他消失,江晓晓一时回不了神,就这么站着那里望着,仿佛他还站在那里没有离开一样,她微微咬唇,他为什么要出现打乱她的心? 她虽然说的那么决绝将他赶走,可是她不得不承认,她想忘记他一干二净的心,在刚刚有一瞬间动摇了。 这时,门口又传来敲门声,她怔了怔,然后立即走上前去打开门,可是见到的却不是刚刚那个离开的男人,而是隔壁的男人。 薛凌笙来的时候非常凑巧,他没有朝着里面打量,而是望着她,深得难以捉摸,“我没打扰你休息吧?” “没有。”江晓晓收敛了自己的心绪,以及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你找我有事?” “我刚刚似乎听到你房间有动静,所以不放心过来看看,看样子你没事就好。”他这么说。 “嗯。”她淡道。 “对了,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不定有你姥姥的线索,今晚好好休息,别想太多。”说完,薛凌笙没有踏入她房间一步,谦谦君子的离开了。 江晓晓收回了视线,然后关上了门,虽然他说有姥姥的线索,但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满脑子都是刚刚和那个男人吵架的画面。 她躺进了柔软的床上,盖上了被子,想从脑中抽去那画面,辗转反侧了好久,她才缓缓入眠…… 而待她睡着后,房间里便渐渐浮现了一个身影,只是凝视着她并没有靠近…… 97.第97章 097 做椿梦想男人! 早晨,江晓晓醒来从床上坐起身子,凤眸还有些迷离,她迷迷糊糊感觉到昨晚似乎被抱在怀里不得动弹,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真实。 而那熟悉的体温,她做梦都能感知到是沈夜冥。 一想到这里,她就清醒了,瞬间沉着小脸,她怎么能连做梦都想到他,想到他就算了,还想被他抱在怀里? 她又不是色-女,还做椿梦想男人! 江晓晓起身用冷水洗了把脸,瞬间理智回来了,脸上的某些不自然也褪去了。 待她收拾好一切后,正巧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她以为是薛凌笙,毕竟他说今天要带她去找姥姥,而且她也正想去隔壁找他。 既然有线索,当然是早一步去好。 正好他来了,江晓晓凤眸一亮,便走过去打开了房门,可是看到的却不是薛凌笙,她怔了怔,然后见那个服务生推着餐车走了进去,说,“江小姐,你叫的早餐。” “我没有叫过早餐。”江晓晓淡道。 “隔壁的先生为你点的,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去忙了。”服务生态度良好的朝着她点了头,将餐车上的东西放下后,便推着离开了房间。 薛凌笙给她点的? 江晓晓敛了眸,瞥见那丰盛的早餐,感觉到肚子都空了,忽而记起了几百年前他还是夜御的时候,也非常照顾她的‘肚子’。 想到这,她淡淡扬起一个弧度,然后将早餐解决了,快速的。 吃完后,还没起身就瞥见薛凌笙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个长相普通,但眼神却震慑人心的男人,让人忽视不了他的存在感。 但她没有理会,直接走到薛凌笙面前,淡道:“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我都准备好了。” 他不紧不慢,懒声道:“早餐都吃完了?” 她淡淡地嗯了一声,倒也没再说什么,谢谢他贴心之类的话,也不适合她说。 “那在走之前,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薛凌笙望向身旁的男人,言简意赅地说,“他是云煅古堡的领路人,我带你去的地方就是那里,他能带我们去。” “我姥姥在那?”江晓晓最关心的问题就是这个。 他摇了摇头,“我不确定,但是你姥姥既然挖去了一颗鲜活的心脏,想要替换到自己身上的话,就必须去云煅古堡取火煅之血。” “她不可能这么做。”江晓晓一听这话,立马苍白了脸,如果姥姥真的在那什么古堡,她岂不是真的是挖去活人心脏,去给自己续命,还有医院那里都是她所为…… 这根本就不是将她从小到大呵护长大的姥姥,可即使是真的,她也是自己唯一的亲人,自己也要找到她。 “这个我也不确定。”薛凌笙只能这么回,见她脸色不好,皱了幽深的眉,刚想伸手安抚。 就被站在一旁低沉男声打断,“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说完,江晓晓下意识瞥了他一眼,只见他头也不回地率先离开,她转头问,“你是怎么找到云煅古堡的领路人?” 薛凌笙深深瞥了她一眼,然后知无不言,“黑蝶传信,古堡派他来接待我们。” 听罢,她没有多余的疑问,跟他一起跟上了那领路人离开了酒店…… 去云煅古堡自然是坐传送门,但是他们从传送门出来那刻,面前是一处峭壁悬崖,还有一座铁索桥,对面的散发着诡异气息、雷电萦绕的古老城堡应该就是云煅古堡。 古堡的领路人没有转过身,却告诫道:“身体放轻松,走过去就可以,没必要往下看。” 话音刚落,那领路人就先他们一步,走过了只有一根铁链的铁桥,一点也不摇晃的稳当。 江晓晓却眯起了凤眸,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转头问他,“你先走?” “好。”薛凌笙点了点头,显然很愿意替她先试试这领路人所说的话,是否属实。 她却不是让他去试试、当白老鼠做实验测试安全的意思,而是在他们身后默念了一句什么,随即,凤眸闪过一道金光,开了天眼,转瞬间毫无痕迹地隐去。 然后她才缓缓跟上了他们的步伐,走过了铁索桥,抵达了悬崖对面的古堡前面。 在悬崖对面看的时候觉得近在咫尺,而到了对面,才觉得还有一大段距离要走,江晓晓眸光似不经意地扫过前面的领路人,然后移开目光,望向了那诡异古堡。 那古老的建筑看上去,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欧洲的古式建筑,这里应该不是国内,而她探究的不是此刻在哪里,而是这座古堡内的……怨灵似乎不少。 不过像是被拘禁在这里一样,都在疯狂四处乱窜,不得轮回地永世囚禁。 她顿了顿步伐,身旁的薛凌笙便轻声道:“怎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江晓晓回过神来,想说什么但又不想让那领路人听到一样,低声说,“这古堡里到底住着什么人?” 为了配合她,薛凌笙微微俯下高挑的身子,两人倒像是在亲密耳语,他微懒地打着哑谜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听罢,她皱了皱眉,没兴趣再多问。 而这一幕被一旁的领路人瞥见,眸子里闪过不易察觉的森然,随即,没有开口说任何话,继续漠然将两人领进了古堡之中。 …… 古堡的走廊和古老陈旧的外表截然不同,奢华而充满质感,欧式花纹柱子,一幅幅名画挂在墙上,古玩摆放在楼梯口。 领路人将他们领进了偌大的大厅之中,说了句古堡主人一会儿就会下楼接待他们,便打算离开。 江晓晓似乎瞥过他,两人四目相对了一会儿,她主动移开了目光,转向了身旁的男人,“不管姥姥在不在这里,这次都谢谢你。” 听到这话却觉得反常的薛凌笙,低头深深凝着她,她还会说谢谢? 只见她朝着他微微扬起一个淡淡的弧度,他紫眸瞬间便熠熠生辉,低醇道:“我会一直帮你。” 这一幕让刚想离开的领路人瞬间顿了顿步伐,一瞬不瞬地盯着两人,眸子闪过一丝异样,以及几不可见的痛…… 98.第98章 098 地下魔宫 没过一会儿,古堡的主人姗姗来迟地现身,缓缓走下楼梯。 那是个看上去很高贵的女人,鲜红的唇瓣如血,艳丽无比,穿着着贵族欧式蕾丝裙,缓步走下来倒有几分高贵气息。 女人来到他们面前,缓缓地坐了下来,然后笑得端庄大方地望着两人:“夜御大人大驾光临,令古堡蓬荜生辉,不知道我仆人招待的还周到吗?” 话音刚落,薛凌笙下意识瞥了一眼她,见她毫不惊讶,想必是早就知道了他是夜御的身份,他便缓缓道:“很周到,只不过我……她还有事想问你。” 女人眸子闪过精光,半响,才笑得毫无破绽道:“知无不言。” “我姥姥来过这里吗?”江晓晓淡淡问,对这个女人的笑容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没有表面的友善,可能是她多虑了。 毕竟,她应该是夜御认识的人,看上去两人的关系也不错。 女人似乎想了想,然后才说,“想来古堡取火煅之血的人不计其数,说实话我记不得这个人,抱歉,这个忙我可能帮不上,夜御大人,您看还有其他我可以帮忙的地方,我一定尽力。” 话音刚落,只见江晓晓不待他说话,便没什么起伏的说,“我还没说我是谁,姓什么名什么,我姥姥是什么人,你就说不记得,你确定不是在故意隐瞒?” 女人怔了怔,然后暗自踌躇了一会儿,随即笑道:“江小姐可真聪明,为了道歉,我可以把客人的事私自透露给你,这样可以吗,夜御大人?” 薛凌笙缓缓点了点头,紫眸一直凝着她身上,懒声道:“要是这次再撒谎一个字,那就别怪我不顾我们多年的情分。” “好好。”女人那股高贵的劲在他身上全然消失不见,连忙说,“火煅之血就在古堡的地下魔宫,只不过不论任何人要来取,都得经历生死考验,一般人进得去出不来,死在宫殿里,这是我对你姥姥的告诫,可是她却不听劝阻的进去了。我只是负责看守魔宫,其他的事一概不知。” “我姥姥进去几天了?”听罢,江晓晓面不改色,似乎没有丝毫犹豫就想进魔宫。 “两天,准确说是一天零十九个小时。”女人不敢再撒谎,想了想补充道:“按理说一天时间不从魔宫出来,便就是丧命在魔宫里了,至于你姥姥是否出来,还是在里面,这一点我不清楚。” “带我去。”她只说了这三个字,仿佛听到丧命两个字便神色凝重,恨不得马上去魔宫。 女人瞥了一眼薛凌笙,见他点头,便说:“两位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魔宫。” 路上,江晓晓一言不发,神色肃然而焦急,按她这么说姥姥很可能……她怎么能不急。 见状,薛凌笙抬手安抚了下她的肩膀,轻声道:“别急,不会有事,别自己吓自己。” 她抬眸瞥了他一眼,在他以为她不会对他的安抚有任何反应时,却听到她轻轻应了一声:“嗯。” 他紫眸闪过某丝光芒,这代表了她对他稍微在意了一点吗? …… 来到地下魔宫前,女人转身朝着两人说:“我就只能送到这里了,里面的情况我也不清楚,爱莫能助。” 话音刚落,女人瞥见那个领路人一早就站在那里,怔了怔,忽然想到什么说,“不过我可以让他跟你们进去,有什么危险说不定能帮到你们。” 说完,女人便离开了,言下之意就是可以把领路人的死活置之度外,随便他们怎么对待? 薛凌笙缓缓垂眸,凝视着她说,“多一个人也好,你觉得呢?” “随便。”江晓晓的心思根本不在那男人身上,纵然他存在感极强到令人无法忽视。 决定下来后,那领路人就跟着他们身后,一起走进了地下魔宫。 起初刚刚走进去时一片幽暗,薛凌笙手心升起了一朵黑色莲花,瞬间他们周围亮了不少,也能看见前方的路,他将她护在身后走在最前面。 江晓晓望着他的背影,一会儿收回了目光,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石壁上刻着莫名其妙的字符,他们走过的是一条水道旁,水呈乌黑色,平静无波,仿佛很寂静,一点也没有危险的感觉。 但警惕还是要有。 走着走着,她似乎被什么硬物磕绊了一下,身后便一只手臂将她稳稳扶住了,江晓晓怔了怔,然后往后望去,只见是那领路人,眸子深沉地望着她。 她蓦然从他身上离开,退离了好几步,连一句谢谢都没有继续往前走去。 没过一会儿,水道里似乎传来了一些异常的声响,三人便停了下来。 江晓晓朝水道望去,只见忽然水面上冒起了很多泡泡,转瞬间,不知名的黑色物体快如闪电地朝着三人扑咬过来—— 也就在那瞬间,被一道结界猛地挡住了,只能咆哮得对抗结界。 结界是薛凌笙设下的,他转过头来,轻声说了一句:“接下来你要警惕一些,这些东西会越来越多,结界只能暂时抵挡一阵。” “知道了。”江晓晓淡道,然后跟着他走,沿途看到不少只水道底下扑上来的水怪,那样子长得就如同巨型蜥蜴,只是血盆大口格外的尖锐,还有四肢爪子。 果不其然,结界很快被撕扯出一个缺口了。 她还来不及防备,那水怪的速度实在太快太猛,就冲着她身上撕咬过来,转瞬间她被护在了怀里。 江晓晓不自禁地皱着纤眉,抬眸竟瞥见那个领路人竟然命都不要护着她,这也太过尽职? 转瞬间,那水怪被薛凌笙刺穿心脏,甩入了水道里。 而她瞥见那领路人肩膀上被咬伤的血迹斑斑,片刻,他便放开了她,体力不支地靠在了墙壁上。 江晓晓见状,正想上前,却被薛凌笙拦住,“他是古堡主人的属下,不会有事,我们先走。” 听罢,她凤眸微敛,随即转身跟着他离开了,毕竟姥姥不能等…… 99.第99章 099 她主动亲了那个男人 凝着他们头也不回地离开的身影,领路人一直靠着墙壁,垂着眸看不清神情,等待着伤口慢慢缓和恢复过来。 本来这样的小伤,他不用一秒就可以立即恢复,但是胸口剧烈疼痛暗示着他之前的伤很重,压根没有恢复过来。 只能,慢慢等着伤口复原。 虽然他现在幻化成领路人,但她连看都不看一眼受伤的他,仅仅因为那个男人一句话,就抛下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就这么在意那个男人,喜欢那个男人? 这时,水道底下又传来了水冒泡的声响,转瞬间,从水底迅速窜出了一群水怪,猛然毫无预兆地朝着受伤靠在墙壁上的他,发起了迅猛的攻击! 水怪是没有趁人之危这种羞耻心,只会趁机猎捕受伤的弱小猎物。 而如果早一秒,他的伤口还未愈合,它们或许能够得逞,现在…… 他缓缓抬起了垂着的眸子,一双震慑人心的异眸,透着森然的弑杀,转瞬间,那群水怪就被他周身的幽冥之火,烧得灰烬都不剩。 这其中明显隐含着某种发泄的怒意。 他扶着墙壁,仅仅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就朝着那两人离开的方向走去…… 而离开水道尽头的两人,面前是一片宽敞明亮的圆形封闭场地,江晓晓环视了一圈四周,除了对面的两道门前有一对巨大石狮,并无其他异样存在。 “那对石狮应该就是问题所在。”她淡道,“你觉得呢?” 她显然是在询问薛凌笙的意见,他想了想,然后微懒道:“没事你不用担心这个,我负责解决那对石狮,现在重要的是有两道门,不知道你姥姥到底进了哪道门。” 他分析得很有道理,江晓晓深深凝了他一眼,“我们可以分开,各自进一道门,至于石狮也可以一起应付。” 听到她没有立即头昏脑热地找她姥姥,而是愿意和他一起应付石狮,说不动容那是假话。 只是现在并没有时间感动,薛凌笙点了点头,但还是走在她前面,下意识想保护她,刚刚在水道她被水怪袭击,他到现在都耿耿于怀自己的疏忽。 要不是那个领路人,她要是肯定会受一点伤,因为他已经动手解救那水怪,不可能让水怪伤害到她。 两人在靠近石狮十米左右,石狮突然地动山摇了起来,让他们连站都站不稳,果不其然,这里的石狮是守门者,要想从这里过去必须对付这对石狮。 转瞬间,那对石狮突然褪去石头的外壳,幻化成了庞然大物、披着金刚鳞片的兽狮,只听得兽狮朝天一吼,震耳欲聋,仿佛天崩地裂。 江晓晓皱了皱眉,抬眸目测这只兽狮大概有百米之高,对它来说,他们简直是蝼蚁。 就是结界,它也能一下子击破,实力太过天差地别,怪不得古堡守护人说这里进得来出不去,她倒不是害怕自己的安危,而是担心姥姥…… 正当她出神间,那对兽狮猝不及防地冲着他们狂奔而来,掀起的尘埃瞬间淹没了他们的身影,那气势确实令人压迫感十足,仿佛在面对一个强自己百倍的生物,让人潜意识里觉得不可能对付得了。 而这时,站在她身前的薛凌笙面不改色,从手心延伸出了一把长剑,转瞬便飞速刺向了那对飞奔而来的兽狮。 在靠近兽狮时,长剑分裂成了两把短剑,蓦然分别插入了那对兽狮的前蹄,瞬间制止了那对兽狮的进攻,只听得痛吼声震耳欲聋。 兽狮因为不得动弹和痛感而剧烈挣扎,显然这样的攻击抵挡不了许久。 但却使得在犹豫中的江晓晓忽然晃过神来,姥姥说过这世上的强者,首先必须内心肯定自己,所以她不再犹豫。 伴随着她默念的一道龙神赦令,从她周身金光一闪,一条巨大神龙凭空现身,强势地冲向了那对疯狂挣扎的兽狮。 瞬间将那对兽狮同时圈紧了脖子,令它们再也不能挣扎和动弹,比起上次召唤的神龙,这次更加强得出乎意料,就连那庞然大物的兽狮也挣脱不了,直到渐渐停止了挣扎。 那对兽狮的头颅突然被神龙给勒断,砰的一声重响,掉落在了他们的面前,扬起一片灰尘。 紧接着兽狮的身子微微抽搐,随后也倒地再也起不来,片刻之后,兽狮重新幻化成了一动不动的石狮。 这……算是解决掉这对兽狮了吧? 江晓晓没有注意到身旁的男人复杂的看着自己的神色,只是心中着急找姥姥,便一刻也没有等待地朝那两道门走去。 等到了两道门的面前,她却犹豫了,到底该进哪一道门,她根本不知道姥姥会进哪一道门,这纯粹是靠运气,不过幸好如果有两个人就完全不必担心这个问题。 于是她转头看向了走过来的男人,薛凌笙迎向了她的目光,紫眸温和,“你先选吧,我去另一道门,如果我找到你姥姥,我会用这个通知你。” 说罢,他将一只黑色蝴蝶放在了她的肩膀之上。 江晓晓凤眸微敛,然后盯着他良久,仿佛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从来就将别人的帮忙当作人情,而他,之前也是。 现在却不同了,或许他并不是要她回报才这么帮她,她能拿什么还人情? 于是,她走过去,靠近他身旁,踮起脚尖在他耳旁似乎说了一句什么,随即头也不回地转身,朝着右边那道门走了进去。 而薛凌笙却因为她的那句话而怔了怔,他紫眸一时收不回地盯着她离去的身影,直到她消失他眼前,他才缓过神,轻笑了一声,“希望,你不要食言。” 话音刚落,他也紧接着进入了左边那道门。 直到他身影消失,这时,从对面水道尽头走出来一道修长的身影,刚刚那一幕从他的方位看去,更像是她主动亲了那个男人。 面前的即是领路人,也是……幻化成领路人的沈夜冥,他没有犹豫地朝着右边那道门走去,只是俊颜却因为刚刚那一幕,而透着沉痛的森然。 100.第100章 100 这样舒服了些? 薛凌笙走进左边的那道门后,面前一片漆黑,狭小的道路,令他紫眸微眯,黑色莲花下一刻照亮了周围的场景。 只见周围的墙壁上都是扭动的白色巨型蠕虫,但却没有丝毫攻击人的意思,而头顶挂下来的却不是树藤,而是一条条巨型蜥蜴的尾巴。 巨型蜥蜴就是刚刚在水道里的水怪,滞伏在他的头顶,似乎在等待绝佳的攻击时机。 然而在薛凌笙走过的地方,连花草都瞬间凋谢,白色蠕虫纷纷从墙壁掉落,仿佛被灼烧一般被烧焦蠕动地脱落到地上,不一会儿就死了。 而巨型蜥蜴水怪还未攻击,就被瞬间四分五裂炸裂而死…… 显然,刚刚在水道那里,他隐藏了真正的实力。 薛凌笙就这么一路畅通无阻地走过了面前的门内的通道,直到瞥见一束光线照射而来,他敛了紫眸,然后抬头望去—— 只见面前一个浑身沾着血腥味的女子站在那儿,背对着他,看上去大约二十大几的年龄。 薛凌笙缓缓稳步走了过去,紫眸瞥过那女子背影,也没有追问她是何人,只是懒声道:“你换上了那医生的心脏?” 听到他的声响和到来,女子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她缓缓转过身来,一张年轻惊艳的面容正风华正茂,也没有问对方是何人,只是清冷的说,“年轻的心脏跳动起来这么鲜活,有力,火煅之血果然是个好东西。” “为什么这么做?”薛凌笙这不是自己的疑问,而是替江晓晓问的,记起她略微苍白的小脸,她肯定是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 “为什么?”女子似乎疑惑地反问了一句,“你长生不老,自然不懂得人类生老病死之痛,能够重拾年轻是人类梦寐以求的。” “我是问你为什么夺取活人的心脏,满足你自己。”他本身自然没有这样明确的是非观,几百年前是一届帝王,杀个人自然不算什么,现在也是。 只是她不希望的事,他也不希望。 女子似乎盯了他良久,才轻声地吐出:“人类自私的欲望。” 仿佛沉默了一会儿,薛凌笙才皱着幽深的眉,“她在找你,一直在找你,你就不怕她见到你现在这样,会对你失望?” 女子听罢,便是微微一笑,“那孩子很执着,对任何人和事都是,她认定的事绝不会改变,即使你告诉了她真相,她也未必相信。” 见他不言不语,女子便深深凝着他,意味深长说,“就像她爱上一个人,这辈子,都不会改变。” 薛凌笙紫眸瞬间冷了下来,随即收敛了怒意,怎么说这人也是她的唯一亲人,“人是会改变的,她也不是你一手带大的她了。” “是吗?”女子笑了,“她只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以后能派上用场的一枚棋子,即使她脱离了我的轨道,一颗棋子还不至于坏我的事。” “棋子?”薛凌笙紫眸蓦然动怒,他转瞬间来到了她的身前,手上的尖锐只离她分毫之差,却没有下手,而是一字一句,“她把你当作唯一的亲人,信任你寻找你,你却将利用她?” “你和我有什么不同?”女子毫无惧怕的神色,淡然道:“我是想利用她才将她从小保护着,甚至给予她爱,并且教她江家所有的驱魔术,只不过是为了一个利用她的目的,而你,追我到此,为了帮她而付出,说到底不过是为了得到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你觉得你的目的比我的高尚?” 听罢,薛凌笙缓缓的松开了手,紫眸冷漠,“这就是你自我安慰的借口?” 话音刚落,女子神色便有些不悦,明显是被拆穿后的些微怒意。 刚想说什么,然后她便听到他轻却坚定地说,“我可以永远守她,哪怕她的爱永远不会改变,哪怕生生世世都得不到她。” 听了女子良久没有说话,随即面容不屑,准备离开,但是却被他的长剑猛然贯穿了一只脚,动弹不得的站在原地。 薛凌笙朝着她走过去,懒声道:“你要留在这里,我会用黑蝶通知她过来……” 只是话音刚落,女子便冷笑了一声,转瞬间消失在了他的面前,从空中传来空灵的声响,“凭你也想将我留下?痴人说梦。” 刚刚的是替身术,薛凌笙大意了,便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再次离开,再次与江晓晓擦肩而过,他实在不想看到她那失望的小脸,还有竟然为了寻找这样的人如此执着,一次次的差点付出生命…… 他为她感到不值。 另一边,右边那道门内。 江晓晓正在黑暗中摸索着沿着石壁行走,石壁上的花草有些刺手,她的手心也被刺破,甚至能感到一丝血腥味。 没过多久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她便感觉到了异常的声响,倏然停了下来。 下一刻,她的右臂猛然被一个尖锐的似牙齿的东西咬住了! 江晓晓火速念着驱邪咒,才令那东西发出嘶嘶声地松开了她的右臂,感觉到那东西似乎不动地死了,她才稍微松了口气,但没有放下警惕。 毕竟这魔宫里的东西基本是成群结队,绝不可能只有一只,有第一只就有第二只。 她抬手抚摸了下自己受伤的右臂,倒吸了口凉气,她怎么说也是人类的身体,自然这点伤也足以令她有些筋疲力尽的虚脱。 再次听到异动时,她正准备提起十二分涣散的精神,用驱邪咒对抗时,下一刻,猛然被拉入了一个陌生的怀中! 江晓晓倏然敛了凤眸,正想挣扎着对那人动手,毕竟谁知道这魔宫里就是有人,也绝对是想害她而不是想帮她,就听到头顶传来低沉邪冷的男声,“周围都是食人花,别乱动。” 这个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她敛了凤眸,即使是这样,“你不觉得,你抱得太紧了?” 她的腰快被他勒断了。 听罢,沈夜冥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却没有放开她,低磁的嗓音贴近她耳畔,“这样舒服了些?” 101.第101章 101 丢下受伤的他 瞥见她一声不吭,似乎乖顺的呆在他怀里,沈夜冥反倒觉得反常地异眸微敛,难道她刚刚被食人花攻击得如此虚弱,连反抗都做不到? 这么想着,他迅速用幽冥之火将周围的食人花烧得一干二净,然后带着她离开了窄小的洞穴。 直到看到了一丝光线,两人来到一处看上去冰天雪地的溶洞,除了冰柱,就是最中央显眼的透明冒着寒气的冰床。 而他没有去注意这些,只是动手撕开了她肩膀处的衣服,打算看一下她的伤势。 蓦然,江晓晓抬手摁住了他的掌心,皱着纤眉冷声道:“你做什么?” “看看你伤得重不重。”他抬起被隐藏异色的眸子,克制着异样的情绪,平静地说。 “不用你看。”她推开他,将被撕开的衣服合拢,小脸冷淡地一眼都不再看他。 她本身就只是被咬了一下,虽然疼痛了一点,全身无力了一点,但也不会给一个陌生男人占便宜。 何况,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她的伤势。 江晓晓立马环视了一圈周围,她一心只想快点找到姥姥,可是并没有发现姥姥的身影,她皱着眉想,如果不是在右边的这道门,姥姥肯定是走了左边那道门。 而进左边那道门的人是薛凌笙,这时,恰巧的她肩上的黑蝶飞到了她的面前,在空中飞舞出了简单几个字:姥姥在我这边。 她凤眸一亮,恨不得马上回去,可是还没走出一步,就眼前一阵黑,身子也不受控制地站不稳。 蓦然被人从身后打横抱起,然后将她放置在冰床之上,那冰冷彻骨的寒意瞬间让她恢复了神智,只见面前的男人不容抗拒的将她右肩头的衣服撩开,然后她瞥见了自己右肩的伤口上,流出来的竟然是黑色血液。 难道是刚刚那个食人花有毒? 她紧紧抿着唇,怪不得她浑身无力,还疼痛,最重要的是刚刚还差点晕倒,照理说这点伤还不至于。 下一刻男人的指尖抚过她的肩头,江晓晓沉下小脸,即使她中毒了也不想让这个陌生男人触碰,咬着唇说,“别碰我!” 沈夜冥凝着她流着黑色血液的肩头,眸子深不见底,如果他早一点到她就不会受伤,也不会中毒。 他微垂着密长的睫毛,遮掩了一丝情绪,于是低头吻上了她的肩头。 灼热的触感令她身子一颤,江晓晓凤眸湿润地瞪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他……他在做什么? 要不是没力气抵抗,她非杀了这个男人! 她气得身子战栗,只见没过一会儿,他便移开了她的肩头,而她肩头的黑色血液也消失不见了…… 她微敛凤眸,感觉身子似乎没有刚刚那么无力,便立即将他猛然推开! 沈夜冥难得的皱着眉,不过不是因为她的推拒,而是因为体力被毒素蔓延,他要化解还需要一点时间,这时候的他是最虚弱的。 江晓晓从冰床上起身,虽然她还不至于笨到不知道他刚刚在吸走她身上的毒素,但是她也没让他那么做,她压根就不喜欢陌生男人触碰她的身体。 站在那儿和他对峙了一会儿,她纵然恢复了灵力和力气,但却没有对这个占她便宜的男人做什么,毕竟他救了她两次。 但是她也不会道谢。 对这个男人的碰触,她只觉得厌恶。 又心急去左边那道门找姥姥的她,压根没有看到他受伤的痕迹,江晓晓没有对他说一句话,转身就想离开这里。 与他擦肩而过时,被他蓦然握住了手腕,手劲却不是很大,听他低沉微哑地说,“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松手。”不待他松手,她便轻而易举地抽离了自己的手腕,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冰洞,往回走去。 而沈夜冥垂眸盯着自己被他抽离的手心,异眸缓缓闪现,刚刚强撑的身子渐渐靠在冰床坐下,抬头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却没有力气再动弹一下,只能等着体力的毒素渐渐褪去。 因为冰床蚀骨的寒度,令他俊颜些微苍白,就连睫毛都透着寒气而微微凝结成冰,如果…… 如果现在在她面前的是他,而不是幻化成的领路人,她会动摇一下吗? 还是会像现在这样,丢下受伤的他,毫不犹豫立即奔向那个男人的怀抱? 当江晓晓赶赴到另一边门内时,那儿空旷无人,只有一座渗着血液的雕塑,以及站在雕塑旁的薛凌笙。 她立即走上前去,着急询问:“我姥姥呢,你不是说她在你这边?” 薛凌笙听到动静,转过身,紫眸微闪,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实情,不过最终只是言简意赅的说,“对不起,我没能拦住她离开。” 听罢,她小脸一下子失去了血色,刚刚的激动瞬间消失殆尽,就好比从天堂掉入地狱一般,良久,她才低声说,“那你见到她了?她和你说了什么没有?” 她知道这不能怪这个男人,她也没有资格怪他,毕竟他全心全意帮她,如果没有他,或许连姥姥的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有。” 薛凌笙深深凝视着她,瞥见她微期待的眸光,他低头缓缓道:“她说,她很好,不过现在暂时还有很重要的事,不能见你,让你……继续不用去找她。” 有时候谎言,比真相对她更好。 听罢,江晓晓却蹙眉,“不行,我一定要找到姥姥,说不定她还处在危险中,不想让我陷入危险才那么说。” 她的坚持,他没有反驳。 正当此时,整个魔宫瞬间地动山摇了起来,头顶飞速掉下来一块块岩石,眼看整个地宫就要崩塌,他们就要被掩埋。 薛凌笙没有丝毫迟疑,伸手揽住了她的腰部,随手朝着空中扔了紫珠,打开了传送门,带着她立即离开了魔宫。 没过一会儿,两人就出了魔宫,也好在出来的及时,在她缓过神来却见整个魔宫已经塌陷掩埋了一切。 “走吧。”薛凌笙收回了视线,对着她说。 这里已经没了姥姥的线索自然要离开,江晓晓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记起了还在冰洞里的那个领路人,在临走之前她回头瞥了一眼那废墟,随即头也不回地跟着他离开了…… 102.第102章 102 如妖精一般诱惑男人 从云煅古堡回来他的住处,江晓晓并不是为了继续依靠他去寻找她姥姥,才跟他回来,而是为了那时在魔宫里对他说的话。 【如果两人能活着离开魔宫,那么他薛凌笙,从今往后就是她生死之交的……朋友。】 夜色星星点点,清风也很舒适。 此刻,两人正在楼顶单独相处,薛凌笙就发觉她有些出神,便懒散地问:“想什么?” 听罢,江晓晓抬眸瞥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然后想都已经决定将他当成朋友,自然要推心置腹,所以她将心里话了出来,“我在想那个领路人,他到最后一刻应该还在里面……” “你担心他的安危?”不用她说,薛凌笙就猜测出来了。 “毕竟在魔宫,他救了我两次。”她淡道,她性子虽然本来就冷漠无情,但那时她急着找姥姥才丢下中了毒的他,出了魔宫,魔宫已经塌陷就算她赶进去也无济于事。 只是,她似乎无法释怀。 仿佛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薛凌笙抬手轻抚了下她的肩膀,缓缓道:“对其他人的生死我其实不太关心,但如果你真的担心,我可以陪你回去找那领路人,确定他的安危。” “算了,如果真的有事我去了也没用。”她垂着凤眸,轻声说,“如果没事……最好。” 瞥着她,薛凌笙紫眸微深,她到底是个人类,即使再冷也不可能抹灭人性,那么他往后为人处事就不能那么随心所欲了。 即使是为了她一人,他也想做到她世界观里的‘善人’。 …… 与此同时,魔宫塌陷后渐渐平静了下来,没有了一丝人气,充斥着死亡的虚无。 而这时,从不远处走过来一个红衣女子,脚踝上的铃铛声震耳欲聋,一步一铃铛,直到走进了魔宫。 红衣女子停在了魔宫前,望着那一片虚无,脸色惨白如纸,她立即发动了法术,从地底下立即钻出了无数的树干,将变成废墟的魔宫从里到外翻了个遍。 最终,树干将压在魔宫下面的一个男人,动作轻缓地缓缓送到了她面前。 红衣女子便是苏尧离,她垂眸瞥见昏迷不醒的男人,俊颜比以往更加虚弱苍白,仿佛没有了呼吸一样安静。 苏尧离立马从怀里取出了一颗还魂丹,本来想捏着他的下巴,让他咽下去,但是他根本毫无意识。 所以她想了想,生怕耽误了救他的时机,于是没有犹豫地将还魂丹含在嘴里,然后俯身吻上了他的薄唇。 直到将还魂丹喂入他的体内,苏尧离才离开了他的唇瓣,脸上闪过一丝微红,她抬手摸了摸他的俊颜,眸子一下子闪过伤心。 他是为了那个女人才来这云煅古堡的地下魔宫?为了那个女人将自己弄成了这副一身伤的模样? 因为那个女人,才刚刚和薛凌笙离开这里,她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 他一定是为了江晓晓而来。 至于为什么,不是保护她,就是…… 就是来制止她和薛凌笙走太近。 这么说,他真的对江晓晓动真情了? 苏尧离美眸闪过一丝恨意,对这个男人又恨又爱,他几百年前为了权势负她,她尚可接受,可几百年后,他依旧不能给她想要的爱。 哪怕他已经不像几百年前一样冷漠无情,可却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负她。 一想到他可能爱上江晓晓,她就想在这一刻夺取他的性命,苏尧离承认,自己在害怕,害怕他会爱上那个女人,那样她宁可他永世长眠不再爱任何人。 可是,她下不去这个手,她舍不得杀了这个男人,哪怕她他负了她几百年的时光,哪怕他令她尝遍了人世间的酸甜苦辣。 佛祖释迦牟尼说人有八苦,分别是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求不得。 而她,最不应该的就是,痴情只为无情苦。 三天后,天和气清。 江晓晓在这三天里没有浪费时间,虽然一边也在寻着姥姥的线索,但一边也在勤学苦练这姥姥教给她的一切。 就如那日在魔宫对付兽狮时,她使用的龙神赦令,明显比第一次更加具有威力,所以她觉得只需要勤加练习,她能够将姥姥教的运用得更好。 她最不想的就是三番四次被人救,所以她也是时候该靠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强大,不论是内心还是能力。 夜晚降临,她正要从顶楼下去,就瞥见了身后站在的紫衣女人,是一言不发站在那里的紫研。 倒是吓了她一下,江晓晓皱着纤眉问,“你有什么事吗?” 紫研眸子闪过一丝精光,她缓缓走了过去,“没事我会在这里等你吗?” “什么事。”她直觉觉得这个女人不喜欢她,她也没兴趣和这个女人多打交代,没想到这女人会主动和她打招呼。 “夜御大人要我去查询你姥姥的线索,我是找到一丝线索,但是这线索我不确定有没有用,所以没有回报给夜御大人。” 江晓晓凤眸微敛,“什么线索?” “这件东西。”说着,紫研从怀中取出了一件狐狸围巾,递给她,“典当铺说你姥姥曾经拿这件东西去典当,你看需不需要给你留下?或许能够作为线索找到你姥姥也说不定。” 听罢,江晓晓接过了那狐狸皮的围巾,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那狐狸皮动了动,她淡道:“谢谢。” “没什么事我先告辞了。”说罢,紫研便从黑暗中退去,背对着她扬起了一抹算计的笑意。 虽然她觉得姥姥不可能有这东西,但她不想放过一丝线索。 …… 深夜,薛凌笙因为查到了她姥姥的线索,而敲响了客房的门,只听得里面传来她同意他进去的声音。 他便开门而入,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看到的竟是这样一副画面—— 只见她长发慵懒地散着侧躺在沙发之上,修长白皙的长腿毫无遮掩地伸展,望向他的眼神魅惑如一潭春水荡漾,仿佛如妖精一般诱惑男人,这……根本不像她。 此刻,她颈子上的狐狸皮正异样地圈紧了她的脖子…… 103.第103章 103 深深吻了下去 站在门口的薛凌笙怔了怔,虽然模样还是她,但那性格肯定不是她,他的目光便移到了她异常的脖颈上的狐狸皮上,紫眸微深。 他总算知道怎么回事了。 她被狐狸皮上的狐狸精附身,才会做出这样不符合她平时的举动,但这个身体……还是她。 只是,到底是谁给她这东西? 他想着这些后,便走了过去,想替她解开这狐狸皮的诅咒,却被她微抬白皙修长的脚踝,轻轻磨蹭着大腿的位置。 薛凌笙紫眸闪过狼狈,他想制止她,倒不是怕她对自己做什么,而是自己的身体因为她而产生微妙的变化…… 这时,侧躺在沙发上的江晓晓,缓缓坐起身子,抬手拉过他的领带,迫使他不得不低下头来,两人深深相望。 他的唇离她红豔的唇,只有几厘米的近在咫尺。 而她微抬起头来,轻呼的气息挠着人心,仿佛在邀请他做什么一样。 薛凌笙紫眸从她的凤眸,移到了她红豔的唇瓣,面前勾引他的是他爱了几百年的女人,他自认不是圣人,自然会动容。 “吻我。”江晓晓在他唇边呵气如兰,更抬手勾上了他的脖颈。 他抬手想拉下她的手臂,却瞥见她似笑非笑的绯色唇瓣,一时间,薛凌笙理智全无,将她缓缓压到了沙发上,对着她微张邀请的唇瓣深深吻了下去。 而她,也很配合。 与其说配合,不如说,是听从狐狸皮的指示,而此刻狐狸皮不经意间在吸食着薛凌笙的灵气,只是他太过动情投入,没有察觉到。 当她逐渐被推倒在沙发上时,薛凌笙灼热的身子覆盖了上去,身下柔软的娇躯令他失控,她的手还环在他脖颈。 正当他抬手抚上她柔软得不盈一握的腰肢时,突然听到她凤眸迷离,神志不清地轻声喊道:“夜冥……” 这个男人的名字令他瞬间停下了所有的动作,身子僵硬,所有的谷欠望消失殆尽,紫眸略深,“你叫谁?” “沈夜冥……”她动了动被吻得红肿的唇瓣,凤眸依旧勾人。 这三个字却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他的热情如火。 薛凌笙蓦然冷冷扯下了她脖颈的狐狸皮,随即从她身上起来,头也不回,一句话都没说,硬着背脊地离开了客房。 …… 而沙发上被取走狐狸皮的江晓晓,好半响,才恢复了神智。 她捂着头疼的额头,晃了晃脑袋,根本记不起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微皱纤眉,刚刚是不是什么人来过? 她又做了什么? 为什么,她觉得浑身这么不舒服? 特别是嘴唇上,她抬手抚摸了下自己的唇瓣,发现有些红肿,到底怎么回事? 她还没想通之时,肩膀上的黑蝶就缓缓飞到了她的面前,在空中舞出了几个字:明天去缘僧寺庙,姥姥去过那。 这是……薛凌笙查到的线索? 她凤眸微亮,他这个朋友果然很靠谱,江晓晓一下子就忘了刚刚的不舒适,毕竟她的世界原本就很简单,就只有姥姥。 而另外一个占据她世界的男人,她正努力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翌日清晨。 缘僧寺庙,来上香、添香火保佑祈福的人不计其数,人头攒动,如果不是特别招待,恐怕挤都挤不进去。 江晓晓爬了半座山才来到半山腰的缘僧寺庙,据说是寺庙的规矩,毕竟徒步走上来才显得心诚则灵,才能进寺庙。 而她身旁没有其他人,只有她一个。 本来薛凌笙说要陪她一起来,但好像看上去还有很重要的事,她便主动让他去处理自己的事,这里她自己能够应付。 所以她便一个人来了。 所幸,薛凌笙还细心地替她安排了和缘僧寺庙的主持单独见面,倒省了她不少麻烦和时间,这一点,她该感谢他。 不过,想来感谢他的事太多,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麻烦到他。 江晓晓听到了寺庙的敲钟声,便抬眸望去,只是怪异的见寺庙的钟旁并无人影,钟声会自己响起来? 不过这没有让她多虑什么,便走进了寺庙,刚刚踏进寺庙,就有两个小和尚来接待她。 她跟着那两个小和尚一路上走着,路过假山时,似乎瞥见几个和尚在假山后偷窥她,甚至指指点点,鬼鬼祟祟的议论纷纷。 江晓晓纤眉微蹙,但没怎么理会,毕竟这寺庙有什么异常,她管不着,她问了自己的问的问题,自然会离开。 两个小和尚走着走着,却突然停了下来,对着她说,“女施主,主持方丈就在前面两百米的最里面的屋子里,等你,我们先告辞了。” 说罢,仿佛逃也似的转身离开了。 江晓晓敛了凤眸,正想往前走,突然被人从身后猝不及防的拦腰抱住,她刚想挣扎,就听到那熟悉低沉邪冷的声音,“是我。” 声音里,参杂着不易察觉的虚弱和微哑。 她身子微颤,然后缓缓转过头,望向了那个抱着她的男人,除了俊颜略微苍白,以及愈加冷硬的下巴线条,她望进了他深不见底的异眸中,恍如隔世。 这个男人不是沈夜冥,还会是谁,能让她毫无反抗地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一点也不挣扎。 只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沉默了半响,江晓晓蓦然冷漠地将他猛地推开,她现在没时间在他身上浪费,谁知道他是不是一时兴起来找自己,过一会儿又回苏尧离身边,她不想被儿女私情搞混,还是决定以姥姥为优先。 正想离开,就瞥见他俊颜渗着明显的冷汗,从来未有过的虚弱,眼看着要倒下—— 她便停住了步伐,而他正巧倒在了她的怀中。 江晓晓微蹙了蹙眉,谁知道他是真有事还是怎么样,正想将他推开,就触碰到他额间高烫的温度,一时怔了怔。 他不是鬼王吗,也会跟人类一样发烧? 他那么虚弱怎么会来找她? 她咬着唇,在姥姥和他之间,犹豫了十几秒,最终将他带到了就近的一个寺庙客房内…… 104.第104章 104 抚过他的下巴,喉结 寺庙客房内,江晓晓将他扶到了床上,然后出去打了盆水,放在了床头,捏干了湿毛巾,折叠好轻轻放在了他的额头上。 她坐在床边,凤眸紧紧盯着他睡着安静的模样,一时心情复杂,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以他的能力,谁能将他伤成这副模样? 既然伤得这么重,为什么不呆在地府好好养伤,偏偏这么凑巧跑来寺庙,而她也刚刚到,他……是来找她的? 随即,她晃了晃脑袋,不要太自作多情,他都有了苏尧离,还来找她做什么? 肯定,是巧合罢了。 只是,她还要去问主持方丈一些姥姥的事,他该怎么办,直接将他扔这? 虽然让他在这里安心休养,也算对得起他了,毕竟两人都解除冥婚了,她有什么必要那么对他好……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迈不开这个腿离开这里。 江晓晓凤眸微垂,视线扫过他的俊颜,见他越来越平稳的呼吸,应该是熟睡了,便缓缓抬起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他略微冷硬的脸庞,这个男人虽然无情,但是不可否认他长得确实俊美绝俗。 她的小手渐渐往下,抚过他的下巴,喉结,到了他的胸膛,眯起凤眸,她很想看看他这心里装得到底是不是苏尧离那个女人,才好让她彻底死心。 想到这里,她倏然从床边起身,不再留恋地离开了这个客房,他一个人在这里休养即可,她留下也帮不了他什么。 何况,姥姥的事不能耽误,而她还是……留下了一个结界在他周身,保护着他,只要有人动了结界,她便能立马知道。 …… 根据刚刚两个小和尚的指引,江晓晓走进了两百米左右的尽头的屋子,只见四周静得不正常,仿佛连一点呼吸声都没有的寂静。 不过她没有丝毫犹豫地推门而入,当然防备还是有的,进门之后,便瞥见屋子里背对着她坐着一个和尚。 想必那就是住持方丈了。 可是听到有人进屋的动静,他却丝毫不理会地继续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江晓晓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并无异常,或者灵体的反应,便缓缓朝里走了进去,停在了和尚身后一米远的位置,淡地开口道:“方丈,我有件事想问你。” 那个方丈却依旧不答,也不转过身,一般和尚不可能连基本礼仪都不讲,这令她敛了凤眸,然后缓缓走到他身旁,抬手触碰了一下他的肩膀。 只见那具方丈的身体,直直朝她倒去。 江晓晓一愣,还是扶住了,只不过那身体的温度和死人无异,冷冰冰,还僵硬,她垂眸望去—— 方丈的脸血肉模糊,仿佛被硫酸泼过一样,随着倒下的动作,皮肉缓缓溶解地流了下来。 而尸体的肚子被人挖空,放着一罐蛊罐,随着动静,渐渐从里面爬出来一只金蚕,她皱了皱眉,这不是扶桑的金蚕蛊? 这么说,是她动手杀了方丈? 正当她想着怎么回事时,屋子内的房门突然砰的巨响,倏然关闭了起来! 将她困在了这个房间里,江晓晓抬眸,只见周围的屋子渐渐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正常不过的房间…… 瞬间变成了地狱。 屋子的墙壁变成了渗着血的肉-壁,仿佛如心跳一般地脉搏一下一下地跳动,而她手上的方丈蓦然被肉-壁吸了过去,融入了肉-壁里。 江晓晓不论是脚上是肉-壁恶心的触感,还有头顶滴落的猩臭血液腐肉,令她眉心微皱,心想那个方丈不仅肉身被毁,已经死了,连灵魂都被金蚕蛊吃了,压根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她本想就此离开,只是这个肉-壁却将方丈的尸体吸走,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不想被她发现什么,那么方丈身上肯定还有线索。 这么想着,江晓晓朝着吸走方丈尸体的方向走去,然后抬起手,缓缓伸进了肉-壁,摸索着那尸体,只觉得自己的手被肉-壁越吸越紧,再下去,她的手臂肯定会被肉-壁弄断骨折。 所以,她默念了一道鬼神七杀令,瞬间令她手臂周围的肉-壁,全部如被硫酸腐蚀,缓缓掉落在地。 没过一会儿,她就摸索到了方丈的尸体,便硬生生将尸体从肉-壁里拖了出来,快准狠! 直到将尸体拖出来后,发觉尸体已经被肉-壁侵蚀了一半,从脚到腰身都被吃了进去,只留下半截上身,不过恰巧是这样。 她才看到了藏在心脏里露出来的半截钥匙,江晓晓缓缓俯身,蹲下身子,没有丝毫怕脏,从腐肉尸身里取出了那钥匙。 是一把黄金钥匙,制造工艺精致,非常特殊,不像普通门的钥匙。 她想这就是肉-壁不像让她发觉的线索,便将钥匙收了起来,江晓晓还想查看尸身有什么其他线索时,突然猛地起身。 她小脸瞬间苍白,神色慌乱得不行,她设下的……保护沈夜冥的结界,被人动了…… 转瞬间,她没再离开尸身,想离开屋子,只是那肉-壁仿佛为了困住她一般,整个屋子的肉-壁紧紧缩紧,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碾压成肉浆一样。 江晓晓急着离开,自然立即用了能立马突破重围困境的龙神赦令,转瞬间,神龙从她身上发出金光,嘶吼而出。 片刻,神龙便将紧缩的肉-壁一块块撕裂下来,掉落在了地下,脱离了肉-壁,腐肉自然而然地变黑融化。 很快,江晓晓面前的肉-壁被破了一个洞口,她毫不迟疑地从洞口快速离开了屋子,朝着刚刚两百米外跑去,身后的神龙紧跟其上。 当她气喘吁吁跑到屋子外时,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只见她的结界确实被人破坏了,只是破坏结界的人,站在那里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 她提起的心瞬间松下来了,但她微抬凤眸,就瞥见了一袭红衣,随着她微微将床上的男人扶起,脚踝的铃铛声响起…… 江晓晓仅凭背影,就认出来了,这女人是谁。 见她目不斜视压根不看自己准备将他带走,她凤眸微敛,直到擦肩而过时,她才淡而决绝地开口:“等他醒来后告诉他,以后别再来找我。” “放心,不会。”苏尧离比她更冷若冰霜,看都不看她一眼,将沈夜冥带走了…… 105.第105章 105 打扰了我的好事,走得这么干脆? 苏尧离带走他之后,屋子里空无一人的寂静,江晓晓凤眸一瞬不瞬盯着那床边,被她随意扔在地上的湿毛巾,一时回不过神。 心底仿佛想了很多事,又仿佛什么都没想的一片虚无。 良久,她才走过去将湿毛巾捡起,放回了水盆中,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寺庙。 从缘僧寺庙回来的几天里,江晓晓一直在分析那黄金钥匙的来历,但怎么也摸不着头脑。 所以她只能从另一方面下手,就是姥姥和扶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寺庙,这个黄金钥匙又为什么会在方丈心脏。 说起来这个寺庙的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不知道想起什么,江晓晓便连忙去找了一个人,当她敲响那个男人的房门,只见他从里面打开房门时,见是她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她会主动来找他。 她瞥着他穿着敞开低胸的睡袍,似乎也瞥见了房间里床上的另一个女人的身影,她面不改色,淡道:“打扰你了?” 薛凌笙静静凝着她,然后摇头,轻声道:“什么事?” “我想问你,关于缘僧寺庙的事。”她言简意赅的说,直接将自己的目的说出口。 虽然打扰一个男人的谷欠望是很残忍的事,但要是他想进去继续,她也不会强人所难,这事可以等他结束再去找他。 薛凌笙顿了顿,半响,才对着里面床上的女人说,“你回去。” 床上的女人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换上了衣服,从她房间走了出去,瞪了站在门口的江晓晓一眼,然后高跟鞋哒哒哒的走远了。 她还没说什么,薛凌笙就懒声说,“进来说。” 现在是她有事要问,她自然不拒绝地走了进去,瞥见地上凌乱的女人内-衣裤,她也装作视而不见,淡道:“缘僧寺庙,我好像以前听你提起过。” 见她一脸毫不介意的模样,薛凌笙紫眸透着莫测,然后缓缓道:“是,几百年前我为了惩罚背叛的苏尧离,在她去缘僧寺庙时安排了一场戏,这场戏我也请你到场看了。” 原来真的是那个几百年前的寺庙,怪不得他可以和方丈安排她进入,可是她晚一步,到了的时候方丈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江晓晓凤眸透着思索,继而问,“我几天前去寺庙,只找到一个线索,就是这把黄金钥匙,你能帮我看看吗?” 说着,她毫无防备地递过去那把钥匙。 薛凌笙凝视了她半响,然后接过那把钥匙,看了一会儿,紫眸微垂,说了句,“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他是知道的,却不愿告诉她。 但是她也未强迫他,说不说是他的自由,于是从他手中取走钥匙,“嗯,我回去自己想想看。” 她正要离开,却被他握住了手腕,她怔了怔,转过头来,疑惑望向他。 薛凌笙紫眸很深地望着她,缓缓道:“你刚刚打扰了我的好事,就走得这么干脆?” 好事指的是什么,江晓晓也二十来岁了,她自然懂得,她凤眸凝着他,好一会儿才说,“我不知道你在解决生理需求,如果有下次,我不会打扰你。” 听罢,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薛凌笙只是因为她的心直口快而轻笑了一声,从几百年前开始,他就在想他到底爱她什么,或许就是像现在这样一份没有任何隐藏的坦然。 随即,他松开了手,在她离开房间前说了一句:“那个女人是紫研安排的,我没有动她,并不是你所谓的解决生理需求。” 听罢,江晓晓脚步没停的离开了,她觉得他压根没必要跟自己解释。 …… 隔天,江晓晓再一次去了缘僧寺庙,钥匙是在方丈心脏,想必钥匙跟寺庙脱不了关系。 而这次去的时候,寺庙似乎因为发现了方丈之死,而暂时停止散播佛缘,禁止任何人入内。 江晓晓便贴了一道隐身符咒,若无旁人地走了进去。 这次,她却听清了在鬼鬼祟祟假山后讨论她的和尚在说什么,他们在说凡是去了方丈房间的,没有一个活人出来过。 但她再一次畅通无阻地进了那屋子,之前的肉-壁似乎被她毁的差不多了,这次只剩一些腐肉在蠢蠢欲动,却又无能为力,无法阻止她的进入。 江晓晓在屋子里巡视了一周,然后瞥见了一副画,那幅画里,是一顶罩钟,四十五度角的方向有一口井。 她沉思了片刻之后,忽而记起了第一次来的时候,似乎听到了钟声,而且是无人敲响的钟声。 于是乎,她没有在屋子里再浪费时间了。 她转身便走出了屋子,朝着罩钟的方向走去,直到看到了那罩钟之后,在回忆起屋子里的那幅画,似乎是罩钟迎着夕阳的方向四十五度角…… 她按着这角度,走了几十步,并没有发现井,但是却发现了一个破旧的草房。 江晓晓敛眸,然后推门走了进去,除了发霉的气息,以及令人难以忍受的刺鼻味道,还有一些飞虫。 她皱着纤眉,捂着唇鼻,缓缓走过去,只见那口井竟然隐藏在草屋里,她连忙走过去,发现井口仿佛挂着一个十字架的奇异锁,将井口牢牢锁住了。 她便拿出了那把从方丈心脏取出来的黄金钥匙,比对了一下,发现不是这个尺寸,于是直接召唤出来白色小人,将锁直接用武力破坏掉了。 然后白色小人纷纷掉入了井里面,不一会儿,沉重的摩擦声响起来,一个棺材被白色小人从井底缓缓抬了出来,放置在了她面前。 而这口棺材,上面的开关,才和她手中的黄金钥匙相匹配。 江晓晓便一刻浪费地将棺材用钥匙立即打开来,只见,草屋里那刺鼻的气味正是棺材里传出来的,是…… 腐尸味。 她垂眸查看了下那具尸体,仅仅发现了几块早被腐烂成碎片的和尚衣袍,再瞥见那被尸虫啃噬的腐烂的脸庞,放置着一块散发着绿光的月牙形勾玉…… 106.第106章 106 天山龙脊 江晓晓瞥了那勾玉一眼,就从腐尸旁拿了过来,凤眸微敛,拿着这块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勾玉,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不然方丈不会死,不会被扶桑挖出了整个肚子,只为寻一个把钥匙,谁也想不到方丈会将钥匙放在跳动的心脏里,那是怎么样的折磨。 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够让他守护到这地步? 恐怕就是这勾玉。 而扶桑想得到这块勾玉,却苦苦找寻不到,想将方丈的秘密长埋地下,才放了金蚕蛊,吞噬他的灵魂不说,还用肉-壁吃了他的尸体,以及来找勾玉的人。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她后到一步,反而偏偏先一步找到了扶桑想要的勾玉。 江晓晓凤眸熠熠生辉,她忽而记起了占卜师所说的那番话—— 【教皇,暗示你屈服于某人依照他人的期望行事,你如果想找到你想找的人,就必须摆脱被掌控的命运,打破棋局,否则你永远也找不到你要找的人。】 她第一次先一步打破了一直以来,被牵引着的被刷的团团转的局面和命运,因为,她先一步拿到了这块至关重要的勾玉。 以她现在的猜想,便是那人控制了扶桑,控制了姥姥,就是为了某种目的,这勾玉就是关键。 而她在其中,想必就是那人的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 所以,从此刻开始她不会再被动跟着某人的棋盘走,而是要一步步打乱那人的棋局。 …… 取走了勾玉之后,那具腐尸江晓晓一时也捉摸不透是谁,和勾玉,和缘僧寺庙,和几百年前有什么关系? 所以她带着勾玉回去了,而那里,她恢复了原样。 回去之后,江晓晓便记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和尚虽然身体发出恶臭腐尸味,看上去像是死了不超过几年,但实际上,连和尚衣袍都腐烂得差不多,肯定不止这么点时间。 之前难道是勾玉保存了他的尸身不腐? 那么和尚死去的时间就不能算近期,有可能……和几百年前有关。 当天,江晓晓就从网上调出了所有关于勾玉的资料,想从其中找到一些线索,既然扶桑和姥姥都来过寺庙,肯定目的就是勾玉,那么她只需要调查勾玉,自然而然能够先一步找到姥姥。 她一点点看过去,直到找到了一则关于勾玉的消息,图片形状都和她手中这块一个模子里刻出来,是在几百年前的古墓中出土的古董,关于勾玉的介绍是—— 勾玉名叫鸳鸯玉,传闻中一直是佛中人的镇寺之宝,由佛中人便是和尚世世代代看守,而没人知道勾玉到底看守了多少年,从多久之前开始流传下来的。 更有传闻,勾玉是开启佛祖释迦牟尼的舍利子的宝物,得勾玉,得舍利。 而舍利是佛祖死后火化留下来的遗骨所生成的佛骨,得舍利,便能凌驾万物之上,是每个人梦寐以求之物。 而佛祖的舍利子传说中是在龙脊之中,龙脊则是上次去过的天山地底下。 看到这里,江晓晓神情复杂,她直觉没那么简单,让她查到这则消息,说不定就是有人故意将消息放到网上,就是为了引她入圈套。 江晓晓取出了包里的勾玉,开始打量了起来,月牙形的勾玉,大致是镶嵌入开启龙脊大门的钥匙,可是这勾玉既然名叫鸳鸯玉,应该还有一个。 也就是新闻中的出土的那个勾玉,应该和这只不是同一个…… 想到这,她更加确定了这就是个陷阱,对方正等着她自投罗网,好集齐勾玉开启龙脊。 但是明知是圈套,她为了姥姥也非去不可。 正想到这里,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她示意对方进来。 进来的是薛凌笙,他手中端着一碗东西走过来,见她在上网,嘴角微扬,将那碗粥放置在她面前,懒声道:“吃完再看吧,这家的皮蛋瘦肉粥很有名。” 一闻到味道,江晓晓便收敛了心神,凤眸瞥过那碗粥,然后没有推三阻四地在他的目光下,一口一口地吃了,肚子比起刚才饿得没有感觉,明显充实了一些。 薛凌笙似乎不经意瞥过她调查的资料,以及放在一旁的勾玉,紫眸紧缩,他压低声音问,“这东西你哪里找来的?” 她缓缓抬起凤眸,听他知情的口气,想必之前的钥匙他也清楚一二,是以为她不可能找出勾玉? 她佯作若无其事地说,没有一丝隐瞒,“缘僧寺庙,用那把黄金钥匙找到的。” 仿佛为了观察他的神情一样,打量着他。 薛凌笙紫眸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半响,才开口,“那你查到什么了?” “我明天要去天山龙脊。”江晓晓言简意赅,他那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 “你去了,岂不是正中圈套?”他蹙着幽深的眉,忍不住说了出来。 听到这句话,她反而安心了,至少他隐瞒不是为了伤害她,淡道:“我非去不可。” 薛凌笙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薄唇抿着成一条直线,说,“我陪你去。” “随你。”她凤眸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第二天清晨,江晓晓准备就绪背着包走出房间时,就瞥见他早就在门口等她,两人默契没有说一句话,便一起去了楼顶。 传送门已经打开,瞥见他先进去,她在进去之前瞥见角落里的紫研,正恶毒的看着自己,她顿了顿步伐,随即没有理会的跟着他进了传送门。 那个叫紫研的女人的恶意,她不是迟钝得没有感受到,只是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不必要的人身上。 转瞬间,传送门已经到了天山脚下。 两人一起出了传送门后,江晓晓立即因为温差打了个喷嚏,身旁的男人便立即握住了她的手腕,输送着暖意的灵力。 她凤眸微敛,想抽离被他握着略显暧昧的手,“你不用这么做。” “这对我来说,不过是小事。”他继续注入暖意,微懒地说,“最重要的是你是人类,身体总有极限,你总不想来了这里却半途而废吧?” 107.第107章 107 驱邪咒 随即,江晓晓没再说什么,她觉得自己已经明确跟他说了做生死之交的朋友,他也默认了。 除此之外,他帮了她那么多,她也做不到像以前一样总是冷漠拒绝。 她终究是人类,即使再漠然,也有一丝感情隐藏在内心深处。 她不会让任何人轻易走进她心里,但,一旦走进她心里,她的执着和感情会比任何人都来的深沉而浓厚。 …… 两人来到天山山脚下的村庄,只见那村庄看上去很荒芜,几乎没有人的踪迹。 江晓晓敛起凤眸,网上和地图均找不到龙脊具体方位,只知道是在天山脚下,但天山范围如此大,一处处找过去不太可能,或许肉眼根本看不到龙脊,无从下手。 她正想问问生活在天山脚下村庄的村民,可是看上去了无人烟,她犹豫了下,对着身旁的男人说,“我们去村庄里看看?” 薛凌笙瞥了她一眼,缓缓道:“也好,走吧。” 话音刚落,突然身后有人拽住了她的手臂,江晓晓一怔,然后转过头来,只见一个八旬老人眼神犀利警惕的望着她,怒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村庄做什么?” 她沉默的疑惑盯着老人,照理说,即使她感觉不到人的接近,薛凌笙不可能感觉不到,她望向了他。 见她望过来的视线,薛凌笙轻轻摇了摇头,言下之意他确实没注意到,然后懒声开口:“打扰了,老伯,我们就是想进村庄里问问天山龙脊具体怎么走。” “天山龙脊?你们要去那个鬼地方?”八旬老人震惊了一下,然后摆摆手说,“我不知道,村里的人更不可能知道,你们走吧,别呆在这里给我们村庄招惹祸灾。” “什么灾祸?”江晓晓似乎听到了他的一些潜意思。 “不就是好多人染了瘟疫,更多村民都逃难了……算了算了,跟你们说这些有什么用,赶紧离开。”八旬老人似乎非常不欢迎他们一样。 听罢,她转过头和他面面相觑,随即,见他一副赶人的模样,淡道:“如果我能够治得了瘟疫呢?” 语毕,八旬老人停下了步伐,怪异地打量了她,仿佛在说,就一个小丫头还会治得了瘟疫? “如果我治不了,你到时候也可以将我赶出村庄,你现在赶我们走就少了一个死马当活马医的希望和机会,如果治得了,你要带我们去天山龙脊的具体位置。”江晓晓和他谈判,言简意赅。 八旬老人思索了一下,然后才说,“如果你治得了村里的瘟疫,我最多只能告诉你龙脊在哪个方位,那鬼地方我可不会去,村里会得了瘟疫就是有那些外来者去了龙脊传染到村里的,我劝你们去了之后别再接近村庄。” “可以。”她没什么起伏地说。 只要知道龙脊的位置就可以,至于老人口中的瘟疫既然是去了龙脊之后染上,肯定没那么简单,不是普通的瘟疫。 十分钟后,老人将他们带到了一个破旧的古老大院子里,那里躺着形形色色的人,有的已死,有的将死,不过脸色都是统一的发绿。 这一看,就不是什么染了瘟疫。 大概是这个村庄太过守旧,与世隔绝,连思想都特别陈旧,也就只有古代的人才会什么病都说是瘟疫。 江晓晓走了过去,到了一个年纪较小的小孩身旁,蹲下身子,抬手抚摸了下她的额头,并无发烧的迹象,而她的模样更像是中邪。 她手就放置在小孩的额间,嘴里默念了一道驱邪咒:“敕敕洋洋,日出东方,吾赐灵符,普扫不祥,口吐山脉之火,符飞门摄之光,提怪遍天逢历世,破瘟用岁吃金刚,降伏妖魔死者,化为吉祥,太上老君吾吉吉如律令。” 转瞬间,那小孩脸上的绿色渐渐褪去,呼吸也渐渐平稳了下来,刚刚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现在便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 八旬老人见了震惊的望着她,然后急忙走过去,“刚刚多有得罪,你能不能帮我们村里其他人也给治好这瘟疫?” “这里有驱邪咒,放在水里自然会融化掉,给每个人喝下就可以,但是——”江晓晓凤眸扫过他,并没有立即给他的意思,“你要先告诉我龙脊所在。” 盯着那驱邪符纸,八旬老人犹豫了一下,见她作势要走不耐烦的模样,立马拉住她,“好好,我告诉你,你们跟我进来,我给你们说。” 听罢,她便和薛凌笙跟着老人走进了灵堂,那里摆放着多名村民死去的牌位名字,老人沉默了很久,才说,“龙脊那地方虽然外面传闻有多圣神,但实际上只会给人带来灾难。” 两人听着,并没有插嘴,薛凌笙微眯紫眸,高深莫测地打量了一眼老人。 老人继续缓缓道:“我们村庄世世代代都在天山脚下生存,自然有不少人慕名龙脊而来,但自从三年前一般人打破了我们村庄的平静,不仅让我们带着去了龙脊,而且还让我们村庄陆陆续续染上了瘟疫,好不容易,隔离了那些瘟疫的,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几天村里的人又染上了瘟疫,肯定是又有人去了龙脊那鬼地方……” 听着听着,江晓晓提出了合理的疑问,“这么说这几天村庄里的人接触或者去过龙脊?” “村里的人一向老实,龙脊是我们村庄的禁忌,没人敢去的。”老人义愤填膺的说,“肯定是外来人传来的。” “那么说外来人接触或者来过村庄,没道理你会不知情?”她凤眸意味不明地打量他。 老人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我是真没看见那些外来人,要不然我肯定将他们二话不说赶出去!” 听罢,江晓晓不再和他绕圈说些没用的,直接将驱邪咒递给他,在他接过时,却问:“龙脊在哪?” “哦哦,你看我年纪大了,差点忘了这事,龙脊就在天山西北方向地下七十五度的方位,那里有个小瀑布掩盖的山洞,龙脊就在那山洞下面。” 108.第108章 108 无色食人蚁 “哦哦,你看我年纪大了,差点忘了这事,龙脊就在天山西北方向地下七十五度的方位,那里有个小瀑布掩盖的山洞,龙脊就在那山洞下面。”说完,老人接过那驱邪咒,便立即转身走了出去,将中邪了的村民一一喂下了驱邪的水。 而听完这些,江晓晓若有所思地问身旁的男人,“你觉得他说得话有几分可信?” 一直沉默的薛凌笙,紫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响,才说,“八九分。” “那另外一两分呢?”她追问。 薛凌笙在她清澈的目光下,根本撒不了任何谎言,他轻声说,“他……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那他的真实身份是谁?”江晓晓凤眸紧紧盯着他。 他也望向她,良久,才蹙着幽深的眉,“我也不大确定,不过应该是持有另一块勾玉,想进龙脊而乔装打扮成村民的人。” 就凭那老人能够无声无息接近他们,江晓晓就察觉出了异常,而他这么一说,她更加确定了那八旬老人的身份。 于是待老人回来时,她试探地淡道:“你带我们去龙脊,那里我们人生地不熟,有你在能够节省不少时间。” 而她的试探让老人拒绝了几番,最终答应了下来。 …… 三人离开村庄后,走了半小时左右的路途,终于来到了天山西北方向的位置,也找到了老人所说的那个瀑布洞口。 江晓晓不经意扫过老人的神情,发觉他眸子微亮,压根不像一个老人的目光,而是一种虎视眈眈的掠夺目光。 只不过她在想,控制扶桑和姥姥的幕后主使,会这么简单抛头露面? 如果是那样,又怎么会一次次隐藏在暗处,丝毫不显身,所以她想,这个老人应该不是幕后主使,但却是幕后之人派来的人。 这么想着,她不经意间将包里的勾玉,递到了身后的男人手中,瞥了他一眼说,“替我保管,不论什么情况都不要交给别人。” 她不能确保是不是老人的对手,所以只能将勾玉转移到他身上,除了信任他之外,还有就是无论如何不能让幕后之人得到龙脊里面的舍利,若是让他得到,姥姥便没有利用价值肯定会被斩草除根。 薛凌笙接过那勾玉,紫眸深邃地凝着她,她就这么信任他?用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也问了出来,“你相信我?” “我说过,我们在魔宫那时就是生死之交的朋友,我信你。”江晓晓如是说。 然后紧跟着老人进入瀑布洞口的步伐,也瞬间消失在瀑布外。 而拿着那块勾玉的薛凌笙,面色却尤其沉重,他垂眸盯着那散发着绿光的勾玉,逐渐握紧,紫眸闪过一丝挣扎,最终面无表情地走进了瀑布洞口内。 …… 走进瀑布里面,洞口幽暗而狭窄,江晓晓只能低伏着身子缓慢走着,她走在第二个的位置,第一个是老人,身后是薛凌笙。 而她时时刻刻提防着面前的带路的老人,如果他怕死不敢跟着来龙脊,或许会减小她的疑心,但怕死却跟着来了,还走在第一个。 她几乎可以百分百确定这个老人,就是那对龙脊里的舍利居心叵测之人。 只是之所以要激他过来,便是因为另一块勾玉在他手上,他可以打她身上勾玉的主意,她也同样可以夺取他身上的勾玉,才能开启龙脊,寻到那舍利。 只要她得到舍利,她不信那幕后之人不会现身在她面前,到时候,她只要她姥姥,舍利也可以作为交换的筹码。 这时,便听到老人突然在前面,诡异地说了一句:“快出洞口了,里面很危险,有你们意想不到的东西,我可是劝过你们别来这鬼地方的。” 听罢,江晓晓抬头便看到了窄小洞口的出口,她正提起警惕,可是转眼间,那面前的老人就消失不见了。 她连忙走出了那窄小的洞口,想去追那老人,可是刚一踏出洞口,蓦然被从身后的脖子上一把匕首冷冰冰的抵着。 江晓晓凤眸微敛,身子没有动弹刺激对方,而是侧过头,余光瞥见了刚刚那老人正一脸阴测地盯着她,阴鸷地挑唇:“把勾玉交给我。” 她皱了皱眉,“是你?” 面前的褪去一张老人充满褶皱的脸,竟然是那个通灵族的封焱,上一次她就领教了他的易容术,这次他似乎……破绽太过多了。 她微一动弹,那匕首就深了一分,封焱冷笑一声:“别妄想对我用你那对付鬼怪的招数,你身上已经爬满了我饲养的无色食人蚁,只要你再动一下,就会被食人蚁啃得精光,你也不会有上次的好运气了。” 听罢,江晓晓没了动静,她自然知道他通灵术的厉害,上一次在溪义村就领教过,如果不是……沈夜冥救了她,她恐怕早就命丧当场了。 而此刻,薛凌笙从洞口走了出来,看到这番情景,他眉宇幽深,看不出是震惊还是意料之中,好半响,他才敛了紫眸冷声道:“放开她。” 谁知,封焱看到他不但没有惊讶和惧意,反而阴测勾唇,“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我要她身上的勾玉。” 薛凌笙瞥了他一眼,再深深望向了被他挟持的她,面不改色的懒声道:“勾玉……在我身上,你抓她有什么用?” 她没想到他会如实说出来,她明明告诉过他要他守住勾玉的,江晓晓压低声音说,“别把勾玉交给他,你……别让我失望。” 她那么信他,他要是将勾玉交出来,那她整个计划就都被打乱了…… “闭嘴,再说一个字,我就抹了你的脖子。”封焱阴冷威胁。 对面的薛凌笙沉默了一会儿,于是,缓缓说,“我把勾玉交给你,你把人交给我。” 听罢,江晓晓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封焱则笑了一声,“算你识相,可以,我要这个女人也没用,只要你把勾玉交出来,我可以放过她。” 说罢,他很放心将她推向了薛凌笙,因为她身上还有他的食人蚁在,薛凌笙接过了她的身躯…… 109.第109章 109 熟悉心跳的怀抱 在确保她的安全之后,薛凌笙对着他说,“将她身上的食人蚁全部弄走,我就将勾玉交给你。” 说罢,他取出了勾玉,俯身缓缓放在了面前的地上。 封焱眸子一瞬不瞬盯着那勾玉,然后缓缓走过去,在快要走到时,默念了一句什么,边俯身捡起勾玉,边得逞般地放光盯着那勾玉,勾唇道,“放心,我说话算话,她身上的食人蚁已经全部召唤回来了,我也没时间在你们身上浪费,再会!” 说罢,他转瞬即走。 江晓晓自然是不会任由他带着两块勾玉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离开,刚想追上前,从空中快速奔来一只怪物,是他那只的宠物饕餮! 饕餮凶残地为主人抵挡在了两人的面前,阻挡了他们去追封焱的步伐,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快速离开了两人的视线内。 见他们没有动静,饕餮也不恋战,跟着迅速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江晓晓脸色铁青,本来还想夺取他身上的勾玉,谁知被他夺取了勾玉,这比要了她的命更让她难以接受,万一他夺得舍利,姥姥的性命就堪忧了。 见她发愣,身旁的薛凌笙眯起紫眸,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轻声说,“我们现在追过去看看,也许还来得及阻止他开启龙脊……” 话还没说完,江晓晓冷漠之极地抽回了手,然后凤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半响,才一字一句地问:“我把勾玉交给你的时候,说过不论什么情况,都不要交给别人。” 听罢,他静默了一会儿,然后望着她,垂眸道:“我的错。” 他并没有多做其他解释,倒令江晓晓莫名地勾唇笑了,“是吗?你不是应该说,是为了救我才不得已把勾玉交出去的?” 她的笑意里有着冰寒彻骨的意味。 薛凌笙看着她又变得有些陌生,一时没话反驳,瞥过自己被她推开的手,回不过神。 “你和封焱是一伙的是不是?”突如其来她这么问,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 他缓缓垂眸,早该想到她那么聪明,不可能瞒得过她的,但是他还是…… “默认了?那你和他何必演这出戏,早在你家就可以直接将勾玉夺走,然后交给他就是了。”她没什么起伏地说,“该不是以为你演这一出戏,能让我傻到即将勾玉交出去,又不会对你心生芥蒂,被你卖了还替你数钱?” 薛凌笙缄默不语,仿佛她说的是实话一样,一丝一毫都不反驳。 最后,江晓晓被这样的沉寂弄得怒意一点一滴消失,她冷静下来,只动了动嘴唇说,“薛凌笙,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以后,便各走各的。” 说罢,她没有一丝留恋,转身即走。 既然他出卖了她,那她也没必要再将他当什么狗屁生死之交的朋友,她从来最不喜欢的就是被骗,但是看在他确实为她做过很多事,哪怕是利用,他们之间一笔勾销。 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望着她头也不回的身影,薛凌笙紫眸深邃,他垂在右侧的手握得很紧,仿佛在克制着自己下一刻,冲上前去将她拉住,将抱在怀里,解释给她听…… 但是不能,最起码,现在还不能让她知道。 他,想要忍耐。 半响,他转过身,转瞬间,便干净利落地离开了天山龙脊。 …… 当江晓晓赶到龙脊入口时,只见那两块勾玉已经被放入了龙脊之门的开关处,只见一阵绿光闪现,刺眼夺目。 紧接着,地动山摇后,龙脊之门缓缓震耳欲聋地打开了! 封焱显然很激动,连赶来的身后的她都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半刻不停留地直接闯进了龙脊内,身旁的饕餮也跟着进去了。 江晓晓见那龙脊之门缓缓关上,便想也不想,没有丝毫犹豫跟着闯了进去。 眼前一片白光刺眼,比在洞里黯黑的时候,一下子令她的双眸有些不适应地微阖,待她缓缓适应之后,眼前是一片枝繁叶茂、参天大树覆盖的森林。 她仿佛看到了面前一闪而过的身影,应该是刚刚进来的封焱,所以她没再浪费时间,直接追了上前。 只是没过一会儿,她便跟丢了封焱的身影,连饕餮的身影都看不到了。 她紧皱纤眉,心想这么漫无目的的找他,也不是办法,反正他是要去找寻舍利子,她索性直接去寻舍利便是。 这么想着,江晓晓便放弃了继续追踪他,而是一心寻找舍利所在。 她环视了周围的森林一圈,发觉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除了森林草木,竟然没有其他生物,哪怕是一只虫子。 这就说明了森林的不正常,这些不是寻常的树木,她瞥了一眼那棵被砍掉的树年轮方位,大概是朝着她右手边的方向。 江晓晓没有丝毫犹豫,她相信自己的判断,直接朝着右手方向走了过去。 这些树木既然不是自然生长,就是依附于某个力量成长,就是大自然的树木依附阳光,便朝着阳光生长,一个道理,树木既然朝着哪个方向生长,那里便在哪个方向。 沿着右手边的方向走去,逐渐离开了森林的范围,面前出现了一口井,她便记起了缘僧寺庙那口井里的腐尸和勾玉。 如果没猜错,这里面肯定有重要的东西存在。 说不定,就是舍利。 她并没有亲自下去,而是用白色小人将井底的东西搬了上来,她上前一看,是一个保存完好、没有被腐蚀的盒子。 而她将盒子打开,里面竟摆放着一颗夺目的圆润珠子,她眼底并没有喜悦,而是疑惑,如果这东西就是舍利,那么未免也太好找到了。 正当她疑惑时,身后传来了一道阴测的男声,“把舍利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这声音是封焱,她刚想动弹,那饕餮就倏然冲了过来,将她打落到井中,而她手上的舍利掉落在了地上。 封焱则是走过去,捡起了盒子里的舍利,笑容渐渐放大,他终于得到了这世上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这时,江晓晓毫无防备被打落井中,可是在极速下降中,最终她并没有感觉到疼痛,而是掉入了一个熟悉心跳的怀抱之中…… 110.第110章 110 火热得窒息的一个吻 井口之上的封焱在拿到舍利之后,他心情激动了许久,终于得到了他最想要的东西,那么他便可以拿这个去跟那个人做交易了。 很快,他就能找到她了…… 他没有想多留在这个鬼地方,打算离开龙脊,只是沿着来时的路,竟然龙脊之门已经牢牢关闭,无论怎么用勾玉都打不开。 封焱气得懊恼,如果打不开龙脊之门,怎么离开这里?他得到舍利被困死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 过了一会儿,他喃喃自语道:“不会的,一定还有其他的出口……” 封焱便想到了刚刚那口井,除了那里,这里没有其他异样,既然舍利是从井里取出来的,那么出口……肯定在那里! 这么想着,他没有丝毫犹豫地折回,几分钟后,就重新来到了那口井的上方,他低头往下望去—— 突然想起刚刚那个被他推下井中的女人,该不会那女人已经找到出口了吧? 封焱眉峰紧皱,倏然带着饕餮,直直跳入极速坠入了井中,片刻之后,便到了井底,但是并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 除了光秃秃的井壁。 他疑惑的挑了眉,是在他离开后,那个女人爬上了井逃离了,还是……这井里有另外的机关? 他显然更倾向于第二种。 于是封焱在井中仔细摸索着,每一处都不放过,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触碰到任何机关,他气得一拳垂到了井壁上。 不过气归气,他还是要去找离开的出口,不能在这里白白浪费时间,所以,片刻之后,他便带着饕餮离开了井中。 …… 此刻,隔着井壁的另一头。 江晓晓猛然推开了身上压着她的男人,在看清楚男人的面容时,凤眸微敛,“你怎么会在这里?” 可千万别告诉她,他又是来找她的,明明上次是缘僧寺庙那已经让苏尧离告诉他了,让他往后别再来找她! 而苏尧离不可能不告诉他这件事,就冲着她爱的是这个男人,怎么会心甘情愿让这个男人来找她? 可事实证明,她自作多情了。 面前的男人正是沈夜冥,他已经没了前几日的虚弱,异眸深不见底地凝着她,仿佛要将她盯出个窟窿。 她紧紧抿唇,想说看什么看,但最终只是移开凤眸,遮掩了看到他的那一丝丝波澜以及……喜悦。 见他不说话,她便动了动身子想离开,毕竟和他僵持在这里没意义。 这时,沈夜冥力道深沉地钳住了她的手腕,邪冷地一字一句,“你以为在你三番四次扔下受重伤的我,我还会特地赶来救你?” 她什么时候三番四次扔下受重伤的他了? 他指的是在缘僧寺庙那次?他是受重视来找她,但是她并没有扔下他,是苏尧离那么告诉他的吧? 她眯起凤眸,瞥了一眼他握住自己的手,并没有立即抽离自己的手心,更没有解释,而是淡道,“那你是为了舍利来的?刚刚那个封焱取走的舍利,该不会早就被你掉包了?” 她会这么想不是没有道理,她知道性情这么高傲的他,怎么可能听到她让他不要来找她,还硬巴巴赶来救她,那不是他的脾性,除非……为了这人人都想得到的舍利,才会贸然赶来,凑巧……救了她罢了。 听到她这么说,沈夜冥手心握得更紧,随即毫不留恋地松开了手,面无表情地承认,“是,真的舍利现在就在身上,你想要?” 见他承认,江晓晓反倒松了口气,只要没被封焱得到,姥姥就不会有事,她没什么情绪地说,“就是我想要,你也不会给。”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给你?”他戏谑地低冷道。 这还用想,人人都想得到的神物,他费尽心思来龙脊拿到,怎么会轻而易举给她,她压根不会做这个白日梦。 瞥过她紧紧抿着红豔的唇瓣,他眸子沉了沉,情不自禁抬手摩挲过她柔软的唇瓣,低沉而性感地动了动薄唇:“只要你说你想要,我可以给你。” 说的是舍利,听的倒像是另一层意思。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江晓晓猝不及防地脸上一热,幸亏这井底石壁里光线不足看不清,随即冷冷摁下了他的手,“够了,你别这么戏弄我,你费劲千辛万苦得到的舍利会给我,你把我当三岁小孩?” 话音刚落,他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颗晶莹剔透的金色珠子,散发着佛光,比起刚刚的假舍利,多了一层令人圣神的气息。 几乎可以肯定,这才是真正的舍利子。 谁知,他将舍利子轻轻放置在了她的手心,在她凤眸不可置信中,微微俯身低头,“等价交换你该知道?” 良久,她才回过神来,江晓晓轻轻握紧了那舍利,才确定他并没有开玩笑,可是他想得到什么,她咬着唇道:“你想要什么?” “这个。” 她还没问这个指的是哪个,她就被他推到了井壁上,紧接着,覆盖下来是火热得窒息的一个吻。 她来不及反应,刚想开口说什么,正好被他的唇舌探-入,深深勾缠她微颤的舌-尖。 直到她感觉到快要窒息,才回过神来,拼命地挣扎着想推开他。 沈夜冥见她越来越抗拒,她该不是为了别的男人抗拒他?一想到她之前和夜御那个男人亲亲我我,还有将他两次丢下,异眸渗着森然,瞥了一眼她手心的舍利,狠狠咬着她的唇邪冷道:“不想要了?” 听罢,她的抗拒果然弱了,这颗舍利对她的意义就是能够救出她的姥姥,她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不得不跟他妥协,轻地断断续续低吟:“想要……” 她说的是想要舍利子,话还没说完,就被他重新覆盖下来的吻打断,“真乖。” 吻到两人身体都滚烫得热,他挤进了她的两月退之间,布料的轻轻磨蹭带给两人异样的感受,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上衣已经褪去一半,香肩外露,凌乱而性感。 直到听到一声啪嗒声,她才回过神,她的内-衣被他解开了…… 111.第111章 111 火树银花下的吻 感觉到内衣缓缓松开,江晓晓身子一僵,但却没有动手再制止他,不是不想阻止,而是…… 当他的吻渐渐往下,吸允着她每攵感的颈子,她渐渐握紧了手里的舍利,既然想得到舍利,也应该付出,便是他说的等价交换。 所以她克制着自己颤抖的身躯,克制着想要推开他的谷欠望。 似乎感受到她的隐忍,沈夜冥异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沉痛,以及高傲的自尊仿佛被她践踏,她就这么不喜欢他的触碰? 她可以主动吻夜御,却是因为一颗舍利而隐忍在他身下承又欠? 他本来想跟她坦白的事,再也说不出口了…… 见他停下了,没有再对她动手动脚的意思,江晓晓脸上的火热才渐渐褪去,她转过身,将凌乱的上衣整理好。 半响,她才转过头,瞥见他早早离开,她垂头盯着他给的那颗舍利,默默的放进了包里,然后抬眸望去,他就这么不在意这颗人人都想得到的神物? 他……真的就一个吻将舍利给她了吗? 想着想着,江晓晓凤眸闪过一丝柔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心底仿佛被什么填满了一样舒适、满足。 …… 跟着他离开的一路上,江晓晓的视线一直萦绕在他身上,虽然他一句话也没有理会她,她也感觉出他的一丝不悦。 谷欠望被打断哪个男人会高兴? 而他却因为她的隐忍,没有强迫她,还将舍利给了她…… 如果说他是为了舍利而来,为什么将这东西给她,她也不傻,如果不是为了舍利而来,那就是为她? 她联想到了在缘僧寺庙,他负着伤,却来找她的事,那件事和这事联想起来,大概能够说明一件事。 即使他最爱的苏尧离回来了,他也放不下她,是吗? 想到这里,她凤眸微垂,然后在他身后,忍不住低声开口:“那天,在缘僧寺庙你为什么会伤得那么重?” 看他现在这副模样,应该是伤口痊愈了吧。 良久,没有得到答复,江晓晓也就不再开口,这时,他却漠然低冷道:“为什么?你以为你走到哪里都有人救你,是巧合?” “你……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她似乎听出来什么,凤眸闪过异样,该不会…… 沈夜冥面无心绪,“你说呢?” 她缓缓走到了他的身前,然后握住了他的手臂,不由分说地直接将他上衣拉了下来,露出了他结实性感的肩膀。 见状,沈夜冥却眸子微深,紧紧盯着她这么大胆的动作,似乎毫不介意自己春-光乍泄,低沉地磁性道:“刚刚拒绝我,现在这么主动?” 瞥见他幽深足以吸引任何女人的暗晦眸子,她就知道他满脑子想那些令她羞耻的事,凤眸盯了他一眼,“你以为我做什么?” 江晓晓没有继续解释,而是审视地查看着他左肩,发现了一大片的伤口刚刚愈合结疤,她凤眸微敛,那个伤口处以及齿痕,明显是在魔宫时,那个领路人替她挡下来的位置。 这么说,那个在魔宫一直救她的,竟是他? 见她神色异常,沈夜冥大致也知道被发觉了,他抽离了她的手心,将上衣拢上,密长的睫毛微垂,沉默的什么话也没说。 被她知道自己一直跟着她,保护她,是件很伤他自尊的事,毕竟她喜欢的是夜御,他这样算什么? 良久,两人一路无话安静地走着,直到走出了那井底,面前是一望无垠的草地,却一下子从白天变成了黑夜,星空点点,皎洁的月光犹如勾玉般挂在半空中。 而不远处,一颗参天大树上挂着挂满彩灯,远远望去如同银白色的花,犹如,火树银花一般。 江晓晓一时看得凤眸迷离,然后不自禁地余光瞥向身旁的男人,冷硬的侧脸线条勾勒出俊美绝俗,甚至有些出神。 突然脑子里冒出来一个念头。 如果这世上没有苏尧离这个女人,他会不会……全心全意对她? 如果他们不要出这个天山龙脊,时间永远停留在这静谧美好的一刻,他忘了苏尧离,她忘了姥姥,那该多好?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刚刚封焱到井底来似乎在找什么出口,该不是龙脊之门被关上了?那样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江晓晓不解风情,故意打破了这静谧的一刻。 他转头轻飘飘扫过她,“如果我说永远出不去,我们要永远留在这里,你会不会害怕?” 这是他的试探,如果她愿意,他也愿意一辈子陪她呆在这里,可是,她会愿意吗? 听罢,她果然凤眸微敛,说,“我还要出去找我姥姥,不能一辈子留在这里。” 沈夜冥听了毫不意外,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借口,即使她知道了他为她受伤,她也不愿意和他呆在这里,或许是因为她姥姥,或许是因为那个男人,夜御……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之久,他才低声说,“龙脊之门只能进不能出,出口在这里。” “哪儿?”她环视了一周,并没有看到什么出口。 话音刚落,沈夜冥则走到了火树银花之下,抬起手,在树壁上摁了下去,然后面前出现了两道门。 她望着那两道门,疑惑道:“我们该走哪一道门,哪个是出口?” “只有一个出口,一个人能离开,另一个人必须留下。”他深不见底地凝着她,“必须两个人同时进去。” 他们之间一个人会被困在龙脊里? 江晓晓眉心皱得很紧,见他没有犹豫想先选择走了过去,她蓦然拉住了他,低得不能再低的说,“有没有能一起离开的方法?” “没有。” 听到他如此决绝的话,江晓晓红豔的唇紧抿,她心里想说那一起留下吧,她愿意和他在一起留在这里一生一世,永生永世,但是一想到姥姥…… 她突然拉下了沈夜冥的脖颈,第一次主动地吻上了他的薄唇,生涩而羞怯,仿佛这是生离死别之吻一样。 他眸子微暗,然后抬手,将她轻轻揽入了怀中。 此刻,火树银花下的两人吻得深情忘我,美好的如同一幅令人怦然心动的画卷。 112.第112章 112 这个姿势让她心满意足 当一吻结束后,江晓晓呼吸还有些急促,心跳也很快,脸上因自己的主动而更加燥热,凤眸微垂,遮盖了她浓重深沉的感情。 不论多依依不舍,终须一别不是吗? 她正想推开他,一道身影突然在他们面前闪过,待她看清那身影是封焱的时候,他已经朝着门内的方向飞奔而去。 她皱了皱纤眉,她没想到封焱竟然也找到这里了,她以为在井底的时候已经摆脱他了,可是现在的情况是他已经进了右边那道门,那道门已经关闭。 剩下的就只有左边的门。 顾不得哪边是能够出去的,她便拉上了沈夜冥进入了左边的门,转瞬间,从那道门那边踏出来却是重新回到了龙脊里。 这么说,右边那道门,也就是封焱进去的才是出口。 她凤眸神色复杂,然后缓缓松开了他的手,这么说,她出不去了,不仅她出不去找姥姥,他也出不去了。 他们……一起被困在了天山龙脊里? 瞥见她绝望的神情,沈夜冥却是没有一丝动容,面无心绪地低冷道:“既然出不去了,你也只能委屈地和我一起留在这里。” 听罢,江晓晓似乎听出了他语气里一些怒意,也是,她表现的那么明显的失落绝望,他肯定以为她不想和他留在这里。 可是她只是觉得自己不孝,不能去救一手将自己养大的姥姥。 而她最感到绝望的一点是,她的内心竟然是有一丝欣喜,能够不用和他生离死别,能够和他一起留在龙脊一辈子。 他的世界里,就再也没有苏尧离这个女人了,只有她。 或许是觉得她的思想,太过阴暗。 “我……没那么想。”她走过去,轻声确认道,“夜冥,真的没有其他方法可以出去了吗?” “龙脊进口和出口只有一个。”沈夜冥不耐地说了一句,他在想,若是她不愿意留下来,那么还有什么意义? “哦。”她轻声应道,然后转身环视了周围草地一圈。 这里即没有吃的,也没有喝的,他是鬼王可以不吃不喝,她是人类,该怎么生存下去? 正当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时,就瞥见他已经在不远处生起了一个小火堆,而他正坐在那里,俊美的侧颜在火光里忽明忽灭。 江晓晓看得出神了一会儿,随即淡淡勾起了一个弧度,他一个鬼王还会生火这种粗活? 随即她走了过去,帮他捡着木枝,生火。 见火势越烧越旺,她才缓缓坐在了火堆旁,垂着眸,好半响的静默后,佯作不经意地试探淡道:“如果我们这辈子都出不去,那你和苏尧离怎么办?” 听罢,似乎感觉到他的良久沉默,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邪冷地说了句,“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 她的试探,听在他耳朵里倒像是,将他往苏尧离身上推一样,她以为她喜欢上别的男人,他就会喜欢上别的女人? 听他这么说,她也不再多嘴问这件事,苏尧离这个名字她一提,他就生气,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她拨弄着木枝,低得不能再低地说,“这里的树皮树叶应该能稍微解渴解饿吧?我……” 话还没说完,沈夜冥倏然从火堆旁,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火堆旁。 望着他离开的身影,江晓晓失落地垂眸,她并没有挑剔,或者麻烦他的意思,只是她是人类,不吃不喝最多撑个两三天。 这不能怪她娇气。 而他一句话不说离开,是不想理会她的意思吗? …… 半个小时过去,夜风有些冷,江晓晓靠近了一些火堆,缩紧了身子,继续拨弄着火堆。 他既然肯在魔宫舍身救她,她以为她在他心目中就算抵不上苏尧离,至少也有些分量的。 可现在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看,他都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又饿又困,却依旧不肯入睡等他回来。 他,到底去哪里了? 没过一会儿,她瞥见沈夜冥回来了,凤眸微睁,一瞬不瞬地凝着他。 而沈夜冥一句话没说,递给了她一个水袋,然后用火堆烤起了一块兔肉,俊颜却有些渗着冷汗。 她接过水袋,却疑惑地望着他,进来龙脊的时候,她明明确认过这里没有任何生物,他是怎么找到水和兔肉的? 不过这个疑惑,在一阵莫名的甜蜜中消失殆尽,他不是弃她而去,而是去给她找吃的和喝的。 待兔肉烤熟了,她便吃了,填饱了肚子,也将水喝光了。 吃饱喝足的她自然是精神变好了,但是却瞥见沈夜冥靠着树干一言不发,仿佛已经睡着了一般,阖着眸休憩。 江晓晓抵抗着困意,直到确认他确实睡着了之后,才轻声挪了过去,挪到了他身旁,瞥了一眼他宽厚的肩膀,微红着小脸地缓缓靠了上去。 很舒适,很有安全感。 只要有他在,似乎一切的问题都能轻松迎刃而解,根本不用她担心。 她自然而然地抬手抱住了他结实的腰部,见他没有任何反应的熟睡,嘴角微扬,这个姿势让她心满意足,很快,就舒适地香沉睡了过去。 而这时,沈夜冥缓缓睁开异眸,望着她讳莫如深,最终抬手抚摸着她的长发,良久没有入睡…… 江晓晓由于睡得香沉,所以特别早就醒过来了,龙脊里却依旧是黑夜,她瞥见身旁沉睡的男人没有去打扰他,见火堆灭了,想去生火。 她便轻轻移开了他的手臂,起身时却手上沾湿了一片,她以为是水渍,抬手一看,竟然是血渍。 她心中由生不好的预感,然后动作小心翼翼地掀开了他的手臂,只见那里血肉模糊森然可见骨头,似乎少了一大块肉。 江晓晓瞬间不能动弹,凤眸里的瞳孔逐渐放大,颤着身子,一瞬不瞬地望着脸色苍白、呼吸不太平稳的他。 瞬间联想到了刚刚的水和兔肉,怪不得有些腥味,怪不得他怎么可能在这没有生物的龙脊找到食物…… 他竟然让她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113.第113章 113 爱不是占有,而是成全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江晓晓才回过神来,她轻到小心翼翼地触碰着他的手臂,凤眸瞬间湿润。 他爱的不是苏尧离吗?为什么要为她做到这样的地步? 此刻她的心,竟然比起知道他爱的是苏尧离时,比起他眼睁睁看着她受蚀骨钉时,更加痛。 这个男人为什么时而对她这么残忍无情,时而又对她好到令人发指? 草地上晶莹滴落,沾湿了草木,安静无声得令人寂然…… 待沈夜冥醒来时,他的怀中早就不见了那个自主窝在他怀里的女人,他蹙了蹙俊眉,他怎么睡得这么沉,连她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情? 正想起身,手臂的疼痛让他顿住了身子,他垂下密长的睫毛,那里的恢复速度实在太慢了,自从上次受了九十根蚀骨钉之后,他的能力被削弱了七八成。 就连这样的小伤,恢复起来都变得十分缓慢。 当他想再起身去找她时,就听到前面一阵东西滑落的声响,紧接着,一个身影朝着他快速走来,蓦然扶住了他,他抬眸就瞥见那双清澄的凤眸正看着自己。 江晓晓扶着他,让他重新靠着树干坐下,皱着眉低声说,“你能不能别乱动,明明有伤在身……” “什么伤?”他异眸深不见底,明知故问,就是不肯承认。 见状,她也没说什么,只是转过头,瞥了一眼刚刚掉落在地的奇异水果,“我刚刚出去找到了一些水果,我试过了,味道不错,还有露水积攒起来够我喝几天了,我胃口不是很好,吃得比较少,也比较想吃清淡一点的……” 其实找这些,花了她近乎五六个小时,几乎将整个龙脊走遍,虽然不知道能撑个几天,但她的言下之意是,绝不会再让他像昨天那么做了。 话音刚落,沈夜冥就从身后猝不及防地搂住了她,感觉到她的身子一僵,俯身在她耳边低冷说,“我不会让你死的。” 江晓晓垂着眸,看不清表情,好不容易隐去了眸子里的湿润。 她转过头去,和他四目相对,望进了他幽深莫测的眼底,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吸引着她,让她抗拒不了。 两人自然而然地吻上了,她低吟地承受着他炙热的吻,渐渐地,她转过身。 不知道放在哪里的双手,迟疑了一下,然后抚上他宽厚的肩膀。 当被他又深又重地吸允舌-尖时,她情不自禁地搂住了他的脖颈,发出了一声令她羞耻的声响。 自己听到自己那样的声音后,她恨不得钻进地下。 他的吻渐渐往下,吻过白嫩的颈子,留下一道道吻痕,又吻向了她的月匈前,不像以前一样粗鲁。 但却是更令她难以忍受的细腻触感,缓慢的力道,令她难耐地指尖陷入了他柔软的发间,小脸红得能滴出水来。 为了压抑着自己的声响,她微微咬着红豔的唇,微仰起柔若无骨的身子,更像是渴求他一样。 沈夜冥见她不像刚刚在井底那般反抗,动作自然温柔了一些,只是近乎吻遍她的全身,却没有进一步做什么。 惹得她缓缓垂下凤眸,疑惑地瞥着他。 这个眼神令他下月复紧绷得不行,他俊颜渗着忍耐的汗,声音粗哑得性感,终于承认,“受伤了,做不了。” 听罢,江晓晓也看出来了他异眸里的谷欠望,可见忍得有多难受,不自禁地勾唇淡道:“我还以为你不行……” 哪个男人听到不行两个字,肯定冒火动怒,包括他。 转瞬间,她狠狠地被整个身子压到了草地上,而她却丝毫不害怕,凤眸清澄地一瞬不瞬望着他,反正他受伤不能对她做什么,她倒有些肆无忌惮。 沈夜冥双手撑着她身侧,俯身就再次吻上了她沾着水光的唇,辗转深吻。 而她似乎也非常配合,柔软的舌时而甚至逐渐主动吻他,当不小心触碰他时,令他身子一阵紧绷。 仅仅是一个吻,就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她的唇瓣都有些被他吻得红肿了,但是他却依旧强势地压着她乐此不疲。 她的胸口渐渐被某种情绪蓄满,比起那种事,吻更能心意相通。 她在想,这一刻,他是不是整颗心都在她身上,哪怕只有一刻忘了苏尧离,也好。 清风徐徐吹得草木微动,而两人忘我地躺在草坪里接吻,她想,这辈子她都不会忘了这一刻。 …… 接下来的几天,江晓晓甚至沉溺在和他这样的相处之中,觉得在这龙脊能和他一生一世那该多好,如果只是食源问题,她觉得她可以坚持。 只是上天似乎不容许她忘了现实,忘了对姥姥的责任,忘了苏尧离的存在。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门,刺眼的光线令她凤眸微眯,当看到那一袭红衣,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铃铛声时,她就知道了—— 她的美梦,该醒了。 面前逆着光走过来的红衣女子不是苏尧离,还会是谁,只见对方瞥了不瞥她一眼,直径穿过她,走向了沈夜冥身旁。 苏尧离深深望着他,半响,才轻地担忧说,“我来晚了,你没出什么意外吧?” 聋子都听得出她话里包含情深的关怀,沈夜冥轻飘飘扫过她,“没事。” 他的语气令江晓晓每攵感得感受到了一丝耐心,以及安抚,她凤眸紧缩,果然,苏尧离一来,他的眼底就再也容不下她了,是吗? 而沈夜冥只是普通的回应而已,当然对她的出现,他确实有丝感激,因为江晓晓的食源早就没了,她却在硬撑着,也不肯让他受伤,正因为她的倔强没办法。 现在他们都能够出去了,她就不会有事了,这一点,他该感谢苏尧离。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苏尧离靠近他,似乎在低声说着什么。 那亲密仿若根本不把她放在眼底,江晓晓一刻也忍受不了,她紧紧揣紧手心,既然苏尧离都来了,她还傻站着这里做什么,看他们恩爱? 片刻之后,她头也不回,僵硬着背脊朝着出口一个人离开了,只是她并不恨他,既然他心中爱的女人是苏尧离,那么……她成全他。 她此刻终于知道了,爱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是成全。 114.第114章 114 陌上花开缓缓归 当江晓晓刚刚踏出出口时,却因为这几天的营养不良,以及缺水,眼前一黑,身子不稳、体力不支地昏倒了过去—— 这时,一个身影瞬间倏地将她拦腰抱起。 他瞥了一眼出口里的还未出来的两人,便大概知道了怎么一回事,顿了顿步伐,紫眸闪过一丝阴鸷。 转瞬间,头也不回地将她抱走,消失在了原地。 …… 而还在龙脊内的沈夜冥瞥见她离开的身影,正想跟着离开,就被身旁的女人拦住了。 苏尧离身子挡在他面前,皱着眉说,“夜冥,你的伤还没完全好,起码要休养一个月才能康复,你怎么能不顾你身子还四处去找那女人?” “让开。”他面无心绪地说,她怎么会理解,他一刻见不到那女人就郁结的心绪。 苏尧离见他一心想离开,却丝毫未感激来救他担心他的她,脸色苍白,苦涩地说,“即使你要找她,也要等你身体康复后才能保护她,你这样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别说她……” 可是沈夜冥没有理会她的话,转瞬间,就绕开了她,直接离开了龙脊。 只是走出了出口后,却全然不见了她的身影。 他异眸瞬间讳莫如深,她根本不可能一个人离开得这么快,何况她已经好几天没正常进食,身子还这么虚弱。 除非—— 是有人将她接走了。 随即,紧跟着走出来的苏尧离,瞥见除了他空无一人,提起的心终于松下了。 但是见他一副无法释怀的模样,便也不再劝,她只是漠然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你不将伤养好,怎么争得过夜御?” 听罢,沈夜冥异眸闪过森然,她是心甘情愿跟着那个男人离开的吗?一踏出龙脊,就恨不得摆脱他,投向夜御的怀抱? 他的周身燃起了从未有过暗沉的幽冥之火,似乎要将空气都燃烧殆尽。 恍惚间,江晓晓听到了周身两个男人的对话,隐约似乎在讲着她已经因为脱水昏迷三天三夜了,身子正在渐渐恢复。 而当她听到了一个名字时,她强撑着,睁开了沉重的凤眸,只见面前隐约见到的人影是……薛凌笙和一个穿着医生服的男人。 “你醒了?”薛凌笙见她醒了,便没有再和医生说什么,而是倒了一杯热水,坐在了床边,轻地扶着她起身递过去水。 江晓晓想开口说话,却连喉咙都是哑的,她只能接过那杯水,喝下之后,喉咙才稍微舒适了一些。 半响,她瞥过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刚刚说……沈夜冥,他怎么了?” 听罢,薛凌笙紫眸似乎变得暗了一些,他没什么情绪地说,“他回地府了,比起你能走能动,能有什么事?” 听了她凤眸微闪,心里提起的石头终于落下了,想必他已经和苏尧离一起回地府了,也好,他就能好好养伤了。 她……总算能彻底死心了,不用再心存儿女私情的希冀,能够专心找姥姥了,这样,便好。 见她沉默,薛凌笙示意医生退下,然后凝着她,动了动唇,“在天山龙脊那,我把勾玉交给了封焱,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我向你道歉。” “你没必要跟我道歉。”她凤眸微垂,没有去看他,“你救了我那么多次,怎么说这个道歉也用不着。” “这么说——”薛凌笙抬手抚摸向了她的脸颊,“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她皱眉,正想推开他的手,却被他轻轻捏住下巴,紫眸噙着笑意,“也好,我本来就不打算跟你做什么朋友,你不是心知肚明我对你什么心思,几百年前你就知道,几百年后你却跟我装傻?” 江晓晓抬起眸子,瞥了他一眼,“那你应该更清楚,几百年前我就拒绝你了。” “那时你告诉我你有喜欢的男人,对吗?”薛凌笙缓缓凑近她,低醇磁性的说,“可是你现在不是正打算放弃那个男人了吗?” 听罢,她沉默不语,虽然不知道他怎么清楚的,但是她反驳不了这个事实。 “我不会逼你做什么,在龙脊那的事我有我的苦衷,我保证不会再有第二次。”他紫眸诚然,“你不信也罢,我想给你这世上最好的,怎么会想伤害你?” 江晓晓依旧不语,不知道有没有动容,只是推开了他的手。 他也没有强迫她马上接受,然后缓缓将一样东西放置在她面前。 她垂眸一看,竟是舍利,沈夜冥给她的,应该是从她身上掉出来的吧,可是他不是跟封焱是一伙的吗? 想要的不就是舍利这东西,为什么现在又将舍利原封不动还给她?? “我若是想要这东西,就不会还给你了。”薛凌笙敛下紫眸,缓缓道,“只是你现在身上带着这人人都想要夺取的舍利,肯定会招来更多的麻烦,所以你今后要更加倍小心了。” 她抬手拿过那舍利,打量了一下,是真的,然后再抬起凤眸,若有所思地打量他,他说他将勾玉交给封焱是有苦衷? 就算她姑且信他,她也不想再和他有牵扯,因为现在的他想要的不是一个朋友,而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感情。 她给不起,也不想给。 “我知道了,多谢你这次救了我,这个人情我会还。”如果说之前的事一笔勾销,那么她只想用还人情和他撇清关系。 仿佛又恢复成了最初的漠然。 薛凌笙微眯紫眸,最终懒声道:“那就替我做一件事吧。” 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不客气,现在就提了这个人情的要求,她微微皱眉,但说出口的话又收不回来,只能硬着头皮说,“什么事?” “放心,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薛凌笙意味深长地说,“替我用还阳禁术,还阳一个人。” 听罢,江晓晓确实松了口气,这么明确的要求,而且她做得到,并不难,这令她感觉到安心。 见她像是默认,更像是松了口气,薛凌笙紫眸微深,有时候对她这样的女人,需要的是陌上花开缓缓归的耐心…… 115.第115章 115 他给不了你的,我能给你 一天后,江晓晓的身体已经从脱水的状态完全恢复过来,现在舍利在她身上,她完全可以不必要着急,那幕后之人自然会来找她。 只是即使这样,她也想立即离开这里,不想和一个对自己有不轨心思的男人,暧昧纠缠。 但在离开之前,答应过薛凌笙,要帮他还阳一个人。 所以当天下午,她跟着薛凌笙走进了传送门。 …… 传送门那头,眼前的景象令她怔了怔,他不是要她帮他还阳一个人吗?带她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周身人来人往,大多数是情侣甜蜜相拥地走过,而这里则是和他们格格不入的……电影院。 她转身即想离开,就被他握住了手腕,她抬眸冷声道:“你耍我?” 他们又不是情侣,干嘛要一起看电影,她现在还有什么心思看什么电影,何况是跟他? “别急,最多耽误你半天的时间。”薛凌笙不急不缓地凝着她。 倒像是她真的会意错了,他没有别的意思。 江晓晓听到那句最多半天,半响也就忍了下来,站在原地一会儿,就见他去买电影票了,她微微眯眸,有些搞不懂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等他买了两张电影票,以及递给她一桶爆米花时,她彻底愣住了,抬眸疑惑地望向了他,“这是做什么?” “你连电影都没看过?”薛凌笙微懒地说,“打发时间的,等到了时候我便带你去还阳那个人。” 她心想,那可以到时再来,非要来这里打发时间。 江晓晓不情不愿地在他的视线,最终和他一起进了电影包厢里,只见放眼望去,整排整排的人头涌动,气氛热闹。 而她被他带到了第一排的座位,两人挨着坐了下来,没过一会儿,整个包厢内的灯就暗了下来。 她便警惕地动了动身子,见状,薛凌笙摁住了她的手臂,轻声道:“没事,是电影要开始了。” 她是真的没来过电影院这地方,自然不知道,从小就和任何人都保持着疏离的距离,谨记姥姥的吩咐,她怎么可能像普通人一样来这样的地方? 江晓晓渐渐放松下身子,既然打发时间,她也只能坐着了,不经意抬眸瞥见面前的大屏幕正放着一部鬼片,她便渐渐看了进去。 每到惊悚吓人时,耳边总能响起周围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而她,安静漠然地看着。 身旁的薛凌笙倒没怎么看电影,却瞥过她,轻轻地笑了一声,她从来就不是普通的女生,但却莫名让人怜惜。 从小过着和常人不同的生活,即孤寂又害怕,才有她现在这样待人处事冷漠的性格,让任何人都进不去的铜墙铁壁的防备。 而唯独,那个男人进去了她心底最深的位置。 可是那男人却不懂珍惜,那他如此隐忍是为了什么? 他不懂得珍惜她,那么他会尽一切能力将她留在他的身边,不论是身,还是心…… 电影看着看着,不知为何,江晓晓眉心渐渐皱起。 惹得一直注意她的他,低声道:“怎么了?” 她眉心敛得更紧,然后说了句,“这里有……灵体的反应,可能是怨气极深的恶鬼。” 话音刚落,周围忽然轰动了起来,发出的阵阵尖叫声,倒不像看电影时才发出的,而是逼真的惊悚,只听得周围的人纷纷离座尖叫连连跑出了电影院。 她隐约听清什么有鬼,然后抬起凤眸,瞥见电影屏幕那里正在播放的厉鬼,沿着屏幕里,渐渐爬了出来,脑袋咯吱地转了三百六十度,然后倒着身子快速朝她爬过来。 她还没来得及有动作,薛凌笙一个眼神便令那厉鬼,灰飞烟灭,显然夹杂着他的兴致被打扰的不悦。 只见电影也被强行停止了,周围也空无一人了,这电影也只能看到这里。 她倒无所谓,只是这突然出现的厉鬼,倒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要说这是幕后之人派来的,那这种小角色根本毫无用处。 如果不是,那刚刚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灵体,而灵体显然冲着她来的,到底会是谁? 不待她想清楚,薛凌笙便若有所思地说,“时间差不多了,我带你去那个地方。” 听罢,江晓晓知道他的意思是去还阳他之前说的那个人了,正好,她也不想浪费时间,她倒有几分感谢这只厉鬼,让她省了不必要的时间。 …… 半小时后,两人来到了游乐城,薛凌笙带着她走到了摩天轮下,转身对着她说,“我们先坐上去,等到月全圆时,你就可以开始还阳禁术。” 听罢,她便皱着眉,等着摩天轮的门打开时,和他先后走了上前,两人坐在对面,摩天轮缓缓升上去。 期间她没有说话,只是垂眸望着窗外的星星点点的灯光,便听到了他突然懒声道:“晓晓,你不想过平常人的生活吗?” 第一次被他这么叫,她敛了凤眸,“什么意思?” 这也是薛凌笙第一次这么称呼,几百年前她连她的真名都不肯告诉他,他连叫她一声真正的名字都觉得心满意足,缓缓道:“在找到你姥姥之后,你有想过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吗?你自己真正想要的。” 她顿了顿,显然是想到了另一个男人,可是却嘴硬淡道:“没想过。” 那个男人已经不属于她了,她想,又有什么用? “最普通的人类的生活,没有时时刻刻的危险,没有令你伤心欲绝的事,就像现在这样平静的生活。”薛凌笙紫眸望向了那一轮半月,月色突然变红,他缓缓勾唇,“不好吗?” 听罢,她没有反驳,安静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给不了你的,我能给你,晓晓。”他轻而懒地低声说,紫眸深邃凝着她,“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平平凡凡像普通人一样过这样的生活,哪怕只有一辈子的时间,我陪你走完。” 只要她愿意,他可以将自己永生的生命变为人类的一辈子,用来陪她,他觉得一辈子足够了。 而江晓晓一瞬不瞬的望着他,也知道他在等着她的答案,良久,才动了动唇…… 116.第116章 116 圣灵珠 “不论是几百年前,还是几百年后,我的答案都是一样的。”江晓晓凤眸没有再去看他,因为他这样几百年前的帝王,并不需要同情。 不喜欢一个人,就不要给他任何希望,这是她为人处事的方法。 听罢,薛凌笙紫眸不动声色,仿佛意料之中,良久,他才轻声道:“如果你这么轻易答应了,那就不是你了……月圆了。” 话音刚落,只见那遮蔽月色的乌云缓缓散开,露出了整个的皎洁月光,缓缓照亮了他们之间。 他说等月圆要帮他还阳一个人,江晓晓倒有些好奇,他到底想还阳什么人? 只见薛凌笙展开手心,手心的泛着明亮月光般的珠子,缓缓升起,到两人的半空之中,和皎洁的月光交相辉映。 她凤眸微敛,疑惑问他,“没有尸身,怎么还阳?” 比起第一次,她自然是运用纯熟了一些,连七星芒的圆盘都不需要使用了,仅凭姥姥教给她的咒语就能开启还阳禁术,因为姥姥说过真正的运用自如之时,便是不需要借助任何道具。 但还阳禁术肯定是需要有尸身这个载体的,如果没有,那就是像扶桑那样复活一个人,而不是还阳,她做不到。 “这颗圣灵珠就是尸身,有一个种族死后并不会进入轮回,而是归附于圣灵珠。”薛凌笙模凌两可地这么说。 江晓晓皱了皱眉,最终抵不过自己的好奇,继续问,“什么种族?”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他坦然道,比起欺骗,不如直接言明。 她顿了顿,并没有强迫他,这事,反正跟她也没多大关系,她只需要还了这个人情便可以离开。 于是她瞥了一眼那圣灵珠,似乎瞥见了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可是仔细瞧去,却又不见了。 江晓晓在他的注视下,并没有犹豫磨蹭多久,下一秒,她就咬破了自己的血液,滴在了那圣灵珠之上,嘴里默念着还阳禁咒:“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对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真,急急如律令。” 话音刚落,圣灵珠从内部照射出来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片大地,就连周围的气息也跟着变化,甚至天地为之变色。 她眯起了凤眸,这么大的动静,比起第一次还阳沈夜冥的时候,更加强烈可怕。 她还阳的到底是什么人? 江晓晓抬眸看向了对面的男人,只见他盯着那圣灵珠一瞬不瞬,嘴角更展露一丝温柔的笑意。 是他重要的人? 没待她多想,圣灵珠强烈的光芒中,缓缓降落下来一个十五六岁的长发女孩,她双眸紧闭,长发飞扬。 直到降落到地下,女孩才缓缓睁开了眼,那双眼有着令她似曾相识的耀眼光芒,她在哪里见过? 过了好半响,她周身的光芒才渐渐消失,圣灵珠也随着她的出现而消失不见。 只见女孩笑容甜美地走向了薛凌笙,然后投入了他的怀中,声音稚嫩却略带激动,“我终于变成人了,谢谢你,夜御。” 见状,薛凌笙只是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你往后有的是时间谢我。” “那我有名字吗?”女孩忽闪的乌黑眸子望着他,有一丝渴求。 “夜月。”薛凌笙几乎没有思考,似随意给她取了一个名字。 “太好了,我有名字了。”夜月很高兴地赖在他怀里。 而这时,江晓晓盯着她的视线缓缓移开,淡道:“你要我帮你还阳的人,我已经做到了,我想我该离开了。” 薛凌笙没有阻止她离开的意思,而是懒声道:“你要离开我不阻止你,但是她必须要跟着你。” “为什么?”她皱着纤眉,似乎不悦。 “她本是圣灵珠,因你的血而活,自然是离不开你的。”薛凌笙如此说,似乎还勾了一下唇角,“只要她离开你三天,就会枯竭而死。” 她没什么情绪地说,“她死不死我管不着,我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了。” “也是,那就让她活三天好了。”他懒声道,似乎没什么所谓的模样。 听罢,倒是夜月星眸转了转,随即从他怀里,转而投向了她的怀中,软声软气地说,“我才刚刚变成人,不想再变回一颗珠子了,你就好心让我跟着你吧,好不好?” 江晓晓眉头皱的很紧,显然没被人这么撒娇过,她本就没什么同情心,更不会因为她是个小女孩就心软,但是她有一双似曾相识、令她难以接近的眼睛。 见她默认,夜月很高兴地趴在她身上,然后吧唧地亲了她一下,“你真好,我以后会一直死心塌地地跟着你的。” 她紧紧抿着唇,似乎有些后悔刚刚为什么不直接拒绝,看来她往后的日子没那么清净了。 …… 那晚之后,江晓晓便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离开了薛凌笙的住处,她准备回江城古宅,她想在那里等着那个幕后之人主动来找她。 而她身上除了一颗舍利,还带走了一天到晚叽叽喳喳、不肯安生的夜月。 夜月仿佛很兴奋见到一路上的花花草草,还有青水河山,好半响,才停下来说,“素素,我渴了。” 江晓晓从包里拿出来一瓶水,面无表情地扔给她,对于这个称呼,她也懒得纠结,大概是夜御告诉她的。 从传送门那边到了江城,这里离古宅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她们步行。 天色渐渐暗下来,在经过一片麦田时,夜月难得没有再跟着她,而是赤脚下了麦田,饶有兴致地玩着麦田上的稻草人。 只是没过一会儿,就传来了她的尖叫声,她猛然从麦田跌跌撞撞地跑上来,然后扑到她怀里,断断续续地带着哭音道,“好可怕,素素。” 江晓晓凤眸望去,只见那原本不会动的稻草人,缓缓地转过来脑袋,在稻草后,似乎有一双骇人的眼睛注视着她们。 而她默念了一道鬼神七杀令,转瞬间,那稻草就逐渐冒烟了,直到那双骇人的眼睛消失,一切恢复了正常,她才淡道:“你看错了。” 夜月才从她怀里扬起脑袋,小心翼翼地打量过去,果真没再看到什么。 117.第117章 117 新娘女尸 夜月以为真的是自己看错了,便没有过多去在意,直到路上瞥见一个老奶奶坐在路边,一动不动。 她便好奇上前,歪着脑袋问:“老奶奶,你怎么不回家坐在路边啊?” “我……走不动了……”老奶奶嘶哑的声音低低传来,依旧低垂着头,一道阴影看上去不似常人,而手指拼命在啪嗒啪嗒地扣着,正常人都觉得有些怪异。 “那我扶你吧,老奶奶,手给我。”夜月却不谙世事地一心想帮她。 只是老奶奶的手伸过来时,夜月才看清那手的怪异,别人手指甲是长在手背,而她手指甲是长在手心,这使得她吓得猛然后退了几步。 感觉到她的害怕,老奶奶突然蓦地抬起了头,嘶吼道:“你不肯帮我,还问我做什么?” 一张半截骷髅,半截腐肉的脸,眼珠子近乎脱落,鼻子口更是一堆腐虫爬动。 这么一张不似人的脸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夜月自然吓得腿软,她啪地瘫软在地上,眼睁睁见那老奶奶快速朝她爬来,她尖叫道:“别过来——” 当老奶奶眼见快要碰到她,一道符咒贴在了她脸上,瞬间如同定住般,一动不动了。 夜月才瞥见身后走来的人,她立即起身,跑到她身旁,哭丧着脸说,“外面一点都不好玩,我还是变回一颗珠子比较安全。” “随便你。”江晓晓没有处理那老奶奶,是看在她一把年纪的鬼了,才没有立即让她灰飞烟灭,而是给她贴了一道往生咒,让她回到地府再度轮回,不再做孤魂野鬼。 处理完,她便继续离开,没有理会多事的夜月。 夜月怎么敢一个人呆在原地,连忙跟了上去,她软声软气地说,“可是夜御让我跟着你,肯定是担心你,说不定我对你有用处呢?” “你能有什么用处?”除了惹麻烦之外,江晓晓毫不客气地说。 夜月撇着唇,然后手上幻化出一只萌萌的小兔子,她伸手抚摸着说,“我会这个。” 幻术?江晓晓眯起凤眸,随即那只小兔子被塞到她怀里,听到她甜美的笑道:“送给你,素素。” 她本来不想理会,反正是幻术,可谁知那真实的触感令她愣了愣,真的? 不可能,就算法术再强,那些无中生有的东西都只可能是幻术,怎么可能是真的? 这世上有能量守恒的原则,只可能从一样东西转化成另一样东西,能量是不变的,而能够无中生有创造出东西的,只有创世的神。 或许是她猜测错了,江晓晓将那只兔子放了,深深瞥过她,到底夜御让她还阳的是什么人? …… 两人一路还算平静地回到了古宅,门口突然一只黑猫窜了出来,刺耳的猫叫声朝着两人喧嚣,不一会儿便离开了两人的视线。 江晓晓没过多在意,而是觉得古宅似乎不大寻常,可能只是她的心理作用,太过警惕了。 毕竟,现在她身怀舍利,随时可能被盯上,而刚刚一路上的奇怪事件都给了她警钟。 虽然不知道是冲着她来的,还是冲着夜月,但前者的可能性较大。 她蓦然推开了古宅的门,老旧的门发出了难听刺耳的声音,而面前突然咯吱咯吱地作响,猝不及防地扑过来一个快速看不清的黑色物体。 而且还是朝着夜月扑过来,吓得她尖声惊叫,“啊,什么东西?” 见状,江晓晓伸手将那黑色物体从她身上拎了下来,淡道,“它叫兮兮,一只松鼠而已。” 听到她的解释,夜月才惊魂未定地盯着那黑色物体,撇着唇说,“它干嘛往我身上扑?” “可能喜欢你。”江晓晓也疑惑了,兮兮从来都是见到她才会扑过来。 这次却丝毫不理会她,扑向了夜月。 兮兮在她手上扑腾着,良久,才乖乖站在了她的肩膀上,朝着夜月吱吱叫地示好。 而夜月只喜欢像小兔子那样可爱毛茸茸的动物,根本不喜欢这种黑乎乎的生物,所以自然是躲得远远的。 兮兮垂着脑袋失落的模样,江晓晓抚摸了下它的脑袋,然后淡道:“最近有没有人来过古宅?” 听到她的话,兮兮立马蹦下了她的肩头,朝着后院跑去,她便跟了上去。 身后的夜月自然怕一个人,也连忙跟著她身后,寸步不离,才感觉到安全感。 两人来到后院时,才发现那里被人挖出了一个三米左右的大坑,江晓晓凤眸微敛,然后走了上前,去查看。 只见大坑里放置着一座棺材,棺材旁放置着一对血红的古鞋,仿佛年代久远。 她皱了皱眉,这棺材到底是谁挖出来的,是原本就埋在古宅,还是被人带进来的? 一切的谜团,似乎只有在打开棺材,才能解开。 江晓晓并没有亲自动手,而是召唤出了白色小人,将大坑下的棺材缓缓打开了,面前是—— 一具保存完好的女尸,大红的嫁衣,艳丽的唇色,仿佛出嫁时的古代新娘,双手置放于胸前,端庄得体。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古宅,和江家有什么关系吗? 江晓晓扶着地面,跳入了大坑之中,去接近那口棺材,身后就听到夜月弱弱的声音,“不要靠近她,她很危险。” 江晓晓没有理会,垂眸打量着这具新娘女尸,发现了她手心里似乎握着一样什么东西,她便伸手打算去取出来,一探究竟。 可是当她手伸过去之时,突然被那只尸手抓个正着,力道之大让她连抽回都做不到,她凤眸微抬,望去—— 只见那新娘女尸缓缓从棺材里坐了起来,眸子没有睁开,却诡异地笑了起来,“交出舍利,我便饶你一命。” 原来是为了舍利而来,江晓晓若有所思地盯着女尸,难道那幕后之人就派这样的小角色来夺取重要的舍利子? 转瞬间,女尸的手突然被腐蚀掉落,江晓晓抽出了自己的手,面无表情地说,“带我去见我姥姥,我就把舍利交出来,否则,休想。” 说罢,一阵阴风刮了过来…… 118.第118章 118 一邪一正的双生子 江晓晓瞥见面前的女尸,突然毫无知觉地麻木的躺回了棺材,一动不动和死尸没什么两样,仿佛刚刚只是被附身一样。 她感觉到身后一阵阴风刮过,便敛着凤眸,转过了头,眼前悄无声息站着一个……和面前女尸一模一样的女子。 只是面前的女子更加鲜活,更加素丽。 可是她既然能无声无息地靠近自己,肯定实力很强,江晓晓瞬间提起了警惕,如果说前面那些小喽罗只是试探,那么她敢肯定,这女子就是那幕后之人派来夺取舍利之人。 而刚刚女尸说话的想必也是她,唯一想不通的是她为何和女尸长得一模一样,女尸为何会在古宅之中? 正当她想着这些时,女子突然望着她,深意地笑了,“你一定很奇怪这具尸体的来历吧?” 江晓晓缄默不语,总觉得这个女子有些熟悉,说不出来,莫名的熟悉,所以她只是盯着这女子不开口说一句话。 见她不说话,也丝毫没有打扰女子的兴致,继而缓缓叙述,“那我和你讲一个故事好了,五十年前有一个女子四处除妖伏魔,为的只是苍生安宁,可是命运偏偏让她邂逅了一个妖孽变成的男子,并且在最后爱上了那只妖,在她宁愿放弃肩上除妖伏魔的重任嫁给那男子时,但那只妖却在她打扮得一生最美的时刻,生生刺穿了她的心脏,让她的生命永远停留在大红喜服之时……” 听罢,江晓晓瞥了一眼棺材里的新娘女尸,凤眸闪过一丝复杂,除妖伏魔,还埋在江家,五十年前? 这么多巧合加起来,只有一种可能。 这具尸体是姥姥年轻时的模样? 仿佛知道她看出了一些端倪,女子笑而不语,半响,才印证了她的话,“她就是你一直要找的姥姥,这下可以将舍利交给我了?” 江晓晓脸上的血色一下子全部褪去,姥姥在五十年前就死了?不,不可能,她从小到大将自己抚养成人,怎么可能那么早就已经去世了? “你以为你编这样的谎言,我会信?”江晓晓冷下声音,差点被这女子迷惑了。 如果她以为随意拿一具女尸就能骗过她,那也未免想得太过简单了。 女子并不慌张,而是有条不紊地说,“你是想问为什么你姥姥死了五十多年,那个从小抚养的姥姥会存在对不对?其实很简单,因为从小将你抚养到大的人,不是你真正的姥姥,而是……我。” 话音刚落,如同巨石落水,在她心里激起了大片涟漪。 江晓晓脸色惨白,脑子嗡嗡响,仿佛她的话自己一个字都不能置信,震惊恍然让她彻底失去了警惕。 但转瞬间,她便保留了最后一丝理智,咬着唇问,“你如何证明是你……从小抚养我长大的?又为何长了一张和我姥姥一模一样的脸?” “你问题这么多,我总该一个个回答。”女子发梢被风吹得飞扬,她抬手优雅地抚了抚,“我之所以会长得和你姥姥一模一样,那是因为我们是……双生子,而她是所谓的正,我是邪,我就是那个被江家赶出家门的抛弃的一个。至于如何证明是我从小抚养你,还不如告诉你,我为什么要抚养你,教你江家所有的法术,甚至江家不允许的禁术和邪门歪道……我就是想让江家唯一的传人也走上邪道,仅此而已。” 听完,江晓晓良久不能平静,她神色恍然,她的世界仿佛一下子崩塌了一般,一直支撑着她的信念一下子消失不见了,换做任何人都接受不了。 那个她当作唯一亲人的姥姥,竟然早就已经离世,而现在这个女子却是别有用心将她抚养长大。 那么,她在这世上还有什么可以执着的念头? 她垂着凤眸,看不清情绪,没有起伏地说,“你是为了我身上的舍利子,才编的谎言是不是?” 听罢,女子略微讥讽地低笑了一下,“你这孩子真是执着,我亲口告诉你真相,你都不信,我想如果早就知道真相的夜御,就是将事实告诉你,你也不会信吧?我们可是在魔宫就见过了,哦,看你的样子,他好像很怜香惜玉没有告诉你真相啊。” “闭嘴,你给我闭嘴!”江晓晓捂着疼痛欲裂的脑子,谁来告诉她? 这样的女子竟然是从小抚养她长大,她最尊敬,最爱的姥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呵。”女子缓缓朝她走了过去,看样子她也抵抗不了,继续添油加醋的刺激道:“还是小时候的你可爱,那时候你还会叫我姥姥,毫无心机,一心缠着我要抱着你睡,现在知道我的真面目,就觉得我不配当你的姥姥?怎么说我也是姓江啊……” 江晓晓近乎奔溃,“够了,不要再说了……” 仿佛还嫌不够,女子意味深长地说,“我还没告诉你我的真名,叫江冷隐,再告诉你一件事,你姥姥五十年前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精心策划的。” 语毕,见她颤着身子仿佛已经奔溃再也毫无抵抗之力,江冷隐才笑得阴测地缓缓走了过去,这时夺取舍利,应该不费吹灰之力。 只见江冷隐伸出手,默念了一句,对方身上的舍利子便自动从身上跑到了她手心,她眸子泛着亮光,将那颗舍利收好后,却没有打算放过她的意思。 “你的利用价值已经没了,好歹是我抚养你长大的,我就留你一个全尸。” 说罢,江冷隐抬手朝着她的脑门伸去,只见她毫无反抗之力,倒是一旁的夜月猛然冲上前去,咬住了她的手臂,咽呜哽咽道:“坏人,放开素素!” 江冷隐蹙眉,猛然不费吹灰之力,将她猛然甩了出去。 将碍事的人除去后,正想对江晓晓动手,一道噬魂令已经快夺取了她的魂魄—— 这时,江冷隐猛然被强势的力道捏住了脖颈,猝不及防地砰地甩到了对面的墙壁之上,她艰难的抬眸望去,近在咫尺的是,一双异眸熠熠生辉的沉冷森然…… 119.第119章 119 你……弄疼我了…… “是你……沈……”江冷隐断断续续还没说完,就猛然被毫不留情地掐断了脖子。 只是面前的江冷隐滑落下去的便只剩一套衣服,而不见人影的踪迹,这明显只是替身术而已。 而江冷隐真身已经逃离到了墙头之上,她脸色难堪地望着底下的男人,再瞥了一眼那边的江晓晓,看样子,今天有这个男人在是动不了她了。 也罢,反正她的意志也快奔溃,几乎跟废棋无疑,何必需要她脏了手? 想到这里,江冷隐也不想和他硬碰硬,冷峭地留下一句:“今日我便留你一命,下次可没那么好运了。” 说罢,便转眼间消失在原地,连同那副棺材和棺材里的姥姥尸身,仿佛不给她留下任何线索。 待她走后,夜月从地上爬起来,撑着被摔伤的身子扑到她怀中,“素素,你没事吧?那个坏人被吓走了,幸好有那个男人出现……” 恍然没有知觉的江晓晓,凤眸却缓缓抬起,望向了面前,可是却没有见到她所说的那个男人。 她自嘲地扯了扯唇,他都跟苏尧离回地府了,还会来这里救她吗? 她什么都没了,不论姥姥,还是他。 “什么……都没了……”她没有起伏地说了一句。 听到她这样的话,夜月即使再迟钝也感觉出来她的难过,紧紧抱着她说,“你还有我,还有夜御,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 江晓晓什么也没有说,掰开了怀中的她,一个人默默地转身走进了姥姥的屋子,安静地坐在了以前姥姥的床上。 她抚摸过那张熟悉老旧的木板床,脑子里回想起,小时候的那个姥姥替她做了一件衣衫,她能高兴一整天,连穿都舍不得穿。 虽然姥姥教她法术的时候非常严厉,但她知道,姥姥想将所有的东西都教给她。 那个时候有姥姥,有兮兮,她想要的就是那样简单的生活,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都是假的? …… 江晓晓坐在床上半天,一动不动,一个字没说,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无法自拔。 而坐在门口的夜月,时不时走进去和她说话,她都听不进去,将水拿出来给她喝,她也不张口,那架势仿佛不知不喝。 夜月软声软气地开口,“素素,喝点水吃点东西吧,别伤心了。” 她没有任何答应。 “你这样不吃不喝,身体受不了的。”夜月说着说着,抹了一把眼泪,见她依旧无动于衷,然后哽咽道:“我……我去找夜御。” 夜月劝不动她,只能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找薛凌笙,说不定她就肯吃肯喝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夜月将水和粮食放在了她的身旁,“三天之内我会回来的,素素你要等我……” 说罢,她深深看了江晓晓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古宅。 …… 夜静的如一滩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的寂静得可怕。 江晓晓面无表情地躺在木板床上,毫无睡意,就这么睁着凤眸,到现在,她还不能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事情。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天快亮时,她才忍受不住身子的疲累,轻轻阖上了眼。 没过一会儿,她被揽进了一个熟悉得令人心跳的怀中,要不是她心事过重,或许现在已经睡着了。 而她此刻清楚感受到了那个怀抱,她凤眸颤了颤,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眼前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异眸深如潭水得望进她眼底。 她缓缓瞥过他下巴冷硬的线条,薄而柔软的唇,却是没有看一眼他的异眸,生怕……看到他的一丝同情。 那样的感情,她宁可不要。 江晓晓安静的呆在他怀中,一直茫然的思绪才找到了一丝理智,低声地问,“刚刚……是你吗?” 她知道江冷隐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就这么离开,虽然得到了舍利,但她还想杀了自己,没有得逞怎么可能轻易离开? 而夜月说看到一个男人,她下意识……就希冀是他,然而在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时,如同跌落了更深的地狱。 现在,他却将她抱在怀里,这个难以捉摸的男人,到底把她的感情当作什么了? 见他不肯开口,江晓晓压抑着眸子里的湿润,嘶哑地说,“如果是你,你别再来救我了,反正……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这条命她想要就让她拿去,就当作是一手抚养长大的报酬,我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 她话还没说话,就听到头顶传来他低沉性感的声音,“那我呢?” 听罢,她微微咬唇,似乎不肯开口说一个字,这是她仅剩的自尊了。 如果她对他用了真情,也说出口了,那时,他却因为苏尧离拒绝她,他不明白,她根本承受不了。 见她紧紧抿着唇,沈夜冥抬手捏起了她的下颌,微讽地勾唇:“是我自作多情了,你心里没有我的一点地位是吗?” 江晓晓别过脸,缄默不语,他心里有了一个爱了几百年的女人,凭什么要求她心里有他的地位?她承认自己眼底容不得一点沙,就算他真的对她有一点感情,只要他心里还有苏尧离,她就不会开这个口。 她要的是全心全意的爱,而不是一边多一边少来衡量的爱,如果不是,她宁可不爱。 “那夜御呢?如果现在是他来救你抱着你,你就会投怀送抱是不是?”沈夜冥的手心力道渐渐紧了,异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痛。 本来在地府养伤的他,却因为她遇到危险拼命赶来,现在却像个笑话。 她期待的根本就不是他来救她,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这么践踏他的自尊,而他这么在意她换来的是什么? “你……弄疼我了……”江晓晓终于开了口,不自禁因他的力道而皱眉,他们之间的关系仿佛又回到了之前,或许,一点变化也没有。 他那偶然间的温柔,不过是她的错觉。 瞥见她紧皱的眉心,他渐渐恢复了理智,松开了手心,邪冷地瞥过她,“你喜欢夜御?” “我没有……”江晓晓甚至没有丝毫犹豫地否认,她几百年前还是现在都拒绝了夜御,他非要逼得她说喜欢夜御才满意? 120.第120章 120 蜻蜓点水吻着她 听罢,沈夜冥眯起异眸,伸手似有若无地抚过她的长发,她真是撒谎……连脸都不红一下。 如果她真的不喜欢夜御,为什么一向冷漠不近人情的她会和他这么亲近,甚至在魔宫那里他还看到她主动吻了他,如果不是喜欢,让他怎么解释他所看到? 这时,古宅外传来了一些异动,不过不可能是江冷隐去而复返,她已经得到舍利,没道理再追回来,何况,他还在。 所以,他没再理会。 沈夜冥垂下密长的睫毛,瞥着怀中脸色微白的她,便想到她肯定因姥姥的事而难过,他的怒意一下子就灭得一干二净。 在她发间的手渐渐往下,抚过她纤细的脖颈,到了月匈前白嫩的肌肤—— 她苍白的脸色一下子闪过一丝红晕,蓦然握住了他的掌心,有气无力地说,“你别这样。” 她现在心情很难受很难受,他还即弄疼她,又怀疑她喜欢夜御,再加上姥姥的事,她怎么可能还有心思任由他为所欲为? 而沈夜冥却没有挣脱她的小手,他其实并没有想那种事,只是想安慰她,可是安慰人从来没尝试过,他……只能试着分散她的注意力。 他盯着她半响,正想说什么,突然屋子外传来了一阵对话。 “夜御,你怎么知道素素遇到危险了?幸好在半路上看到你,否则我就找不到你了,素素她可伤心了……”夜月拽着他的手臂,将他带到了屋子外。 而夜御则瞥了她一眼,紫眸带着担忧,“在哪里?” “她一直不吃不喝地在这间屋子里呢,我担心她出事,所以来找你,就是这间。” 夜月话音刚落,两人便一前一后地踏进了屋子里,可是里面的情景却让两人的步伐同时顿住,谁也没出声。 面前香-艳暧昧的一幕,令不谙世事的夜月羞得短促的叫了一声,然后猛然捂住了小脸,但还是留出指缝瞥向屋子里。 只见屋子里的木板床上,沈夜冥抚着她的长发,异眸透着从未有过的温柔,缓缓地蜻蜓点水吻着她,带着些迁就,以及耐心。 直到江晓晓适应地微微张唇,他才搂过她的腰,允住她柔软粉色的舌-尖辗转深吻。 而刚刚进来的两人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只见夜御望着热吻忘我的两人,紫眸仿佛不动声色,仿佛孕育着暴风雨前的平静。 夜月看得脸都红了,她抬眸下意识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她和他也可以做那样的事吗?把舌头伸进对方嘴里,好像很有趣…… 直到江晓晓被吻得差不多窒息,才伸手轻轻推着他,低吟道:“够了,放开我……” 被他这么温柔对待,她确实脑子里什么也想不了,轻松了不少,但现实总要面对的,不是吗? 但是沈夜冥却以为她是看见夜御来了,才打算推开他的,所以他气得不仅没有放开她,反而越吻越深,惩罚似的越吻越重。 她深怕自己陷进去,只能拼命推着他宽厚的肩膀,小脸的苍白已经全然不见,只剩下双颊发烫和不规律的心跳声,“呜…不要…” 见她如此抗拒,沈夜冥眸子沉得空洞,没有再继续停下来吻她,她现在…… 是为了夜御抗拒他? 这个认知,侵蚀着他的肺腑,仿佛有什么刺硬的东西钻进了心脏,绞得他疼痛难忍。 正想松开手—— 蓦然手臂上多了一个力道,只听得夜御没什么情绪地说,“你没听到她说放开她吗?” 听罢,沈夜冥异眸渗着从未有过的森然,他本就没想过强迫她,但是这个男人出手制止,足以令他的理智奔溃。 现在,他成了强迫她,破坏他们的恶人了? 只见他周身强大得逼人的幽冥之火,迅速蔓延在了空气之中,而夜御握着他的那只手更是浸入了尸毒,两人看上去一触即发。 江晓晓凤眸扫过他冷硬的侧脸线条,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生气,是因为夜御? 她心绪复杂,心中更莫名地想到了一个不可能的答案,又想到他刚刚即救了她,又看上笨拙的‘安慰’她,再加上上次龙脊的伤不知道好了没有。 她下意识上前制止了薛凌笙,让他松开了手,凤眸盯着他轻哑道:“别……伤害他。” 她的下意识维护令两个男人,均怔了怔。 薛凌笙紫眸深深看着她,仿佛闪过悲伤,却不动声色隐藏了起来,最终无奈地笑道:“好。” 然后她瞥见了沈夜冥望过来的视线,立马发觉自己的维护,脸一红,故作撇清地说,“你……上次在龙脊为我受过伤,我……当还你人情。” 听罢,沈夜冥却面无心绪,没有了动怒,因为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她的维护,以及刻意掩饰。 他却没有拆穿,三人僵持之间—— 夜月忽然走了上去,看似不谙世事,但却有时懂得人情事故地说,“你们两先出去,到屋外‘商量’,让素素安静休息吧。” 薛凌笙瞥了她一眼,再望向了一心只在另一个男人身上的江晓晓,嘴角涩然,随即便转身离开了。 “你还不出去?”夜月歪着脑袋,瞥向面前这个男人,虽然素素看上去很喜欢这个男人,但总不能让这个男人占了便宜,她的心还是向着夜御的。 听罢,沈夜冥轻飘飘地扫过她,轻却震慑人心。 夜月浑身打了个哆嗦,然后躲在了江晓晓身后,只扯了扯她的衣角,轻声呢喃,“素素,他好可怕。” 见状,江晓晓刚想开口,而那个高傲的男人根本不用她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的视线。 她扯了扯唇,凤眸一直凝着他离开的身影,他会来救她,她承认她很感动,只是他安慰人的手段真的是…… 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心绪没有一开始那么痛苦了,或许,她想通了,既然姥姥在五十年前已经去世,那么现在这个江冷隐怎么对她,她压根没必要悲伤。 江冷隐说过姥姥的死是精心策划,她现在想的是怎么替姥姥报仇,找出线索和幕后之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见她凤眸重新燃起光芒,夜月倒是放心了,只是,不知道屋子外的两人,相处得怎么样了…… 121.第121章 121 不想逼迫她去做什么 此刻屋子外,静谧得连呼吸声都听得清楚。 薛凌笙靠在墙壁手心星火微亮,他缓缓抬眸,望向了那个本想离开却又顿住步伐的男人,心底不由讥笑了一声,半响,才懒声道:“好歹我们几百年前做过君臣,起初我是君,你是臣,后来你是君,我将整个宫殿随着我一烧而尽,怎么说我们也该叙叙旧?” 听罢,沈夜冥异眸不紧不慢地扫过他,漠然动了动薄唇,“你不再是夜御,我也不再是宁王,有什么可叙旧?” “前世我们为了争权势,这一世又是为什么会再碰到一起?”说着,薛凌笙灭掉了烟头,抬起紫眸,瞥了一眼屋子里的身影。 为了,同一个女人。 沈夜冥自然听得懂他的潜意思,胸口的郁结又挠得他难忍,他是在自己面前炫耀她喜欢的是他?于是,他沉冷地说,“你以为我有兴趣跟你争一个女人?” 听罢,薛凌笙似乎意味深长地笑了下,手里扔出了一个替身咒,“没兴趣,你会替她挨那九十根蚀骨钉?” 他面无心绪地瞥了一眼地上的替身咒,仿佛不能再反驳什么,但也一个字没承认。 他还没心胸旷阔承认,替别的男人的女人挨蚀骨钉,这是对他自尊最大的讽刺。 见他没有承认,薛凌笙嘲讽一笑,“在魔宫三番四次舍命救她的也是你吧?连露面都不敢,你前世当宁王的时候敢陈桥兵变黄袍加身,现在胆子却这么小了?” 沈夜冥没有因为他的嘲讽动怒,反而,在沉默半响时,异眸噙着麻木的痛,沉声道:“我要的,不过是她随心所欲、长命百岁的活着。”他不是不敢承认,而是不想逼迫她去做什么,包括她的喜怒哀乐,哪怕,她喜欢的是眼前这个叫夜御的男人。 说罢,他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毕竟他该为她做的都做了,剩下的……让另一个能够令她敞开心扉的男人去做。 望着他离去的身影,薛凌笙倒是怔在了那里,他原本以为那个男人连爱都不敢承认,根本比不过他几百年的爱。 这一刻,他隐约觉得那隐忍的爱,或许比他还多几分。 …… 屋子里,夜月看着终于恢复过来、而身子疲累的江晓晓睡着之后,抬手给她盖了盖被子,然后转过身看来薛凌笙走进来。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低声说,“素素好不容易才睡着了,你别打扰她啦。” “嗯。”薛凌笙望了她一眼,有着丝宠溺,“出去说。” 夜月点了点头,然后跟着他走出了屋子,才敢放声说话,“咦?刚刚那个凶巴巴的男人呢?” “走了。”薛凌笙冷淡道,明显不喜欢提起那个男人。 仿佛会察言观色,夜月撇着唇说,“你也不喜欢那个凶巴巴的男人对不对,我也不喜欢,就是不知道素素为什么那么喜欢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到底哪点比夜御你好?” 听罢,薛凌笙抚着她的脑袋,微懒道:“喜欢,不是用好不好来衡量。” “那是用什么衡量?”夜月睁大了乌黑的眸子,好奇地望着他。 “用心。”薛凌笙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不是明白,就人人做得到放弃,他没那么伟大,成全她的爱,他想争取又有什么错? 夜月似懂非懂地指着自己的心脏位置,然后笑得甜美,“那我也很喜欢夜御你,这里。” 她指着自己的心。 薛凌笙没说什么,压根没将她的话当一回事,而是轻声道:“你将你的本事告诉她了吗?” “嗯,我说了。我变了一只很可爱的兔子送给她,可是素素不喜欢,她喜欢黑乎乎、脏兮兮的松鼠。”夜月一提到那松鼠,眉心紧皱。 听罢,薛凌笙显然想的不是同一件事,他沉思了一会儿,以她的聪明过人会不会有一天发现其中的端倪,他唯一不想欺骗,以及伤害的就是她。 所以,他不想提防她。 终有一天,她会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第二天下午,江晓晓因身子的疲累整整睡了一天半的时间,所以,她醒来的时候精神很好。 又或许是,豁然开朗地想通了一些事,至少有了一个报仇的念头和支撑。 她起来时,想沈夜冥应该早就离开了古宅,回地府了吧? 果然,逛了一圈古宅,不见他,也不见薛凌笙,想必他也回去了。 这时,见到她醒过来,夜月飞奔过来,扑到了她怀中,“素素,你可算醒了,我一个人呆在这个可怕的古宅即无聊,又害怕的。” 唯独她,留在自己身边。 江晓晓垂眸瞥了她一眼,也是,她离开自己三天就会变成珠子,是迫不得已才跟着自己,于是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淡道:“你可以离开。” “那怎么可以?”夜月如小猫一般蹭了蹭她柔软的身子,“夜御可是要让我带很重要的话给你呢。” 半响,她才开口,“什么话?” 要是夜御留的话,应该是重要的。 夜月眸子转了转,想了很久,才软声软气说,“我……我一时记不起来了,素素你等等,我再想想……” 听罢,江晓晓面无表情地睨着她,把她看得心虚。 夜月才结结巴巴说,“我开玩笑啦,别生气素素,我现在就告诉你,夜御就告诉我九个字:镜白湖森林,九尾狐妖。我……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就让我这么告诉你。” “我知道了。”江晓晓几乎没有犹豫地走回了屋子里,然后收拾好了东西,准备离开古宅。 见状,夜月自然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好奇的问:“我们要去那个森林吗?” “嗯。”她言简意赅的说。 镜白湖森林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只九尾狐妖,让她立刻联想到了五十年前让姥姥爱上却将她害死的妖孽,夜御不会无缘无故给她无用的线索。 所以,她刚想着从那只妖孽身上下手寻找害死姥姥的线索,和幕后之人,没想到他总是能快她一步,替她铺好路…… 122.第122章 122 九尾狐 由于薛凌笙考虑周到的将紫珠的传送门,留在了夜月身上,所以她们开启了传送门,从古宅进入,再出来时已经在一片迷雾森林里。 夜月因为什么都看不清,怕跟丢地紧紧跟着她,“素素,我能牵你的手?” 见她没有说话相当于默认,夜月连忙握住了她的手心,待迷雾渐渐散去,她环视了周围的环境,才看清这里的草木都格外壮阔,应该是平常树木的两倍左右。 就连生物都比普通平常的来得大得离谱,当夜月瞥见了一只树梢上休息的巨蟒时,她短促的尖叫了一声,然后躲到了她的身后,“素素,有蛇!” 江晓晓垂眸瞥了她一眼,知道她只喜欢兔子那种生物,连松鼠都怕,没道理不怕蛇,她淡道:“走吧,那只蛇不会随便攻击人。” “为什么?”夜月还是很害怕,直到渐渐远离了那只巨蟒。 “因为这里是妖的领地。”也就是说,刚刚那只巨蟒已经成精,有灵性有思想,不会因为食物而随便发动攻击。 “哦,那这里岂不是没人敢进来?”夜月又瞥见了脚下的巨大蚂蚁,吓得抬腿跨过,生怕踩到遭到报复。 “照理说,是。”江晓晓在想,薛凌笙说的九尾妖狐到底是和姥姥五十年前爱的那只妖是同一只,还是,只是九尾妖狐身上有那只妖的线索? 不过不管是哪种可能,她都要先找到九尾妖狐。 在她出神间,夜月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角,疑惑道:“素素,那边好像有人的样子,我看到烧火冒上来的烟了。” 刚刚还觉得这片妖的领地,不可能有人会自己进来送死,那边就有人的踪迹了? 江晓晓敛了凤眸,然后说,“过去看看。” 说不定会有些线索,毕竟这么大的森林,到处都是妖怪,找一只狐妖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不一会儿,两人走近了那火堆烟雾的附近时,不小心触碰到了一根细得看不见的绳子,顿时铃声响起,是机关? 江晓晓刚想警惕,一把尖锐的刀子朝着她直直刺了过来,可惜,还未刺到她的脖颈,就被她面前的结界给挡了下来。 那人的刀子飞了出去,他立即慌张地跑了回去,边喊道:“有妖怪,大家快撤离!” 她蹙了蹙纤眉,这么说这群不怕死的人真的闯进了妖的领地,而幸存到现在? “素素,我们哪里像妖怪了。”夜月撇着唇,不满地说。 “走吧,别让他们逃走了,我还有话问他们。”江晓晓这么说。 “哦。”夜月转了转乌黑的眸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狡黠的勾唇,那群人蓦然被脚下绊了一跤,当她们走近时,正要爬起来跑走恰巧被她们撞见了。 江晓晓没有阻止他们再跑,她走到一旁的巨石上坐下,然后淡道,“我们休息一下。” 夜月不解地望着她,不是说要问那些人话吗?怎么现在眼睁睁看着他们逃跑,正想开口,就瞥见那群刚刚逃走的人,又莫名其妙的回来了。 她就更加疑惑了。 只见那群人中其中一个女人惊恐地哭着喊道:“怎么逃不出去了,我就说别来这个鬼森林旅游,你们偏不听说这里刺激,现在好了是真的刺激得要人命……” 话还没说完,就被短发男人扇了一巴掌后安静了下来,“你别给我哭哭啼啼,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说完,他重新带着那群人再走了一遍,谁知还是回到了原地。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鬼打墙,我们遇到鬼还是妖怪了?”那被打的女人弱弱的说了一句。 “真见鬼了。”短发男人啐了一口,最终瞥见了那坐着巨石上的两个女人,疑惑了一会儿,然后猛然拍了一下刚刚喊有妖怪的眼镜男,“你眼睛长到头顶上了,这哪里是妖怪,害得我们瞎跑!” 眼镜男辩解道:“可是她们不是普通人,刀枪不入,说不定是妖怪变的?” “你有脑子吗,是妖怪还不一口吃了你!”短发男人啐骂道,然后眯起眼睛,走向了两人。 见状,夜月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这么淡定,早就在周围设下了只能进不能出的结界,所以他们压根跑不出去。 而那短发男人走到她们面前时,斜眸打量了两人,最终实现停在了江晓晓身上,审视了一会儿,意味深长地嘟喃道:“长得倒还听不错的,我正好玩腻了那个单调的女人,没想到这鬼森林还能有艳-遇……” 但这话,江晓晓听得一清二楚,凤眸冷漠地瞥着他,“我就问你们几个问题,问完,我让你们走。” “口气还不小,你是说我们走不出去是你搞的鬼,我怎么不信呢?”说着,短发男人缓缓伸出手,“毕竟,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可能是妖——啊——” 手还没伸到她面前时,就被身后的眼镜男握住了手臂,那力道疼得男人直呼:“痛——放手,你这该死的!” 刚刚还挨打的眼镜男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认真对他说,“她不是你能碰的。” “你小子是不是中邪了?”见是他,短发男人还想用气势压倒他,“放手,再不放手我等会揍死你……” 话还没说完,眼镜男就松开了手,只见短发男人狼狈地倒地,嘴上骂骂咧咧的,但却捧着红肿的手臂,没敢有什么动作,被他称作单调的女人是唯一一个走上前去安抚他的,可是却被他发泄一般打骂。 可谓,一个愿挨一个愿打。 眼镜男松开手就恢复成了懦弱的模样,望向了江晓晓,犹豫着低喃道:“你……你有什么问题要问?知道的我们都告诉你。” 江晓晓凤眸瞥过替她出手的眼镜男,要不是他,刚刚那个男人说不定下场更惨,她审视眼镜男片刻,除了被厚重的眼镜遮住了双眼,轮廓却是精致得如同雕刻起来一般。 半响,她才直言不讳地说,“你们有没有碰到过一只九条尾巴的狐狸?” 眼镜男听了似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若有所思地问了一句,“你找他做什么?” “这么说,你见过?”他的语气明显告诉了她这一点,江晓晓庆幸能够节省不少时间,她急于复仇的心确实有些急不可耐。 123.第123章 123 噬心蛊 “没见过。”眼镜男弱弱地说,将带着某种光芒的目光压下,似乎隐瞒了什么,没有说出来的样子。 江晓晓也不强迫拆穿他,却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没打算放他们离开这里。 见状,眼镜男犹豫了一下,然后指着东边的方向说,“可能在那边,刚刚好像听到那边有动静,是不是狐妖我就不知道了。”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瞥了他一眼说,“你好像很着急离开这里?” 眼镜男目光垂下,然后低低说,“这个森林全部都是妖,当然早点离开比较安全。” “是吗?”江晓晓微挑了纤眉,然后凤眸望向了不远处,“确实有些动静,不过那动静似乎是朝着这边来的,这才是你想离开的原因吧?” 看隐瞒不住了,眼镜男皱了皱眉,说,“再不走来不及了,那些妖对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当作猎物一样,啃得骨头都不剩,你想知道的我们确实不知道。” “你好像对这里很了解?”江晓晓试探道,见他不答,她却丝毫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 见状,眼镜男深不可测地望了她一眼,随即似乎叹了口气说,“道听途说而已。” 江晓晓缄默不语,却更加审视地打量他,刚刚他们经过的机关,别人感知不到,而她感知得到那是另一种结界,一种妖怪设下的结界。 目的自然是为了保护这群误闯入妖领地的人类,所以他们才能活到现在。 只是那机关被她们不小心破坏了,所以现在四面八方的妖怪聚集而来,他连这个都能感知到,说明了…… 那个机关百分之九十九是他设下的,而他不是人类,是一只妖。 但唯一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一只妖想保护人类。 而他既然是妖,那么肯定知道九尾妖狐在这片森林的所在之地,又或者…… 他,即是九尾妖狐。 她得到这个猜测,是因为她在询问九尾妖狐时,他不高明的隐瞒,要么他是九尾妖狐,要么他认识九尾妖狐,才不想被她知道妖狐所在。 所以,她要做个试探,等他自己原形毕露。 …… 在四面八方而来的妖怪聚集之时,江晓晓依旧淡然坐在那里,她的结界依旧设着,但却只是能进不能出,也就是说他们离不开这里,但那群如狼似虎的妖却进得来。 身旁的夜月疑惑地轻声问她,“素素,我们真的要眼睁睁看着这群人被妖怪吃掉吗?” 江晓晓凝了她一眼,坚定地道:“不会的。” 她的猜测,如果没有十分把握,她不会这么做。 片刻之后,那群妖怪就如狼似虎地涌进了结界里,嘶吼声,不绝于耳。 听到这震天动地的声响,那群人早就吓得到处慌乱窜逃。 眼看那群人就要被一只只妖当成猎物撕裂,蓦然,眼镜男不知道什么时候挡在了那群人类面前,面对那白来只四面八方强大的妖,他面上没有丝毫惧意。 下一幕,令在场所有人震惊的是—— 他周身闪过一道耀眼夺目的白光,缓缓摘下了厚重的眼镜,露出了一双幽蓝漂亮的丹凤眸,身后倏然窜出了九条冲破天际般的白绒绒狐尾。 在那群妖即将对人类出手之时,九条参天巨尾倏然猛力横扫过那群四面八方而来的妖,紧紧将那群人类护在狐尾下。 见状,妖群似乎被打伤后纷纷逃窜,妖其实比人聪明,知道强大的敌人面前,比起猎物还有保自己命的本能。 逐渐的,那些妖被逐一赶走,直到一个不剩。 九尾狐妖才收起了自己护着人类的尾巴,可是那群人类却害怕地望着他,指着他说,“妖怪,他是妖怪,快跑——” 此刻,江晓晓已经解开了周围的结界,那群人类很快也跑得一个不剩,因为,她已经找到了,她要找的——九尾妖狐。 她缓缓起身,冲着九尾妖狐走去,凤眸瞥着他那参天巨尾,淡道:“他们好像根本不领你的情。” “我没必要要人类领情。”九尾妖狐倏然收敛了九根狐尾,恢复了人形的常态,丹凤眸凝着她,似乎带着一种莫名复杂的感情,似愧疚,似仁慈。 江晓晓凤眸微敛,蓦然开门见山转了个话题,“你认识我姥姥,江素隐吗?” 听到这个名字,他似乎神色不变,而她一瞬不瞬地凝着他的表情变化。 良久,九尾妖狐低而没有感情地说,“不认识。” “你的眼睛出卖了你。”江晓晓似乎胸有成竹,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你认识我姥姥的,从你第一眼见到我起,你也认出了我,你和我姥姥到底什么关系?” 她看出了这只九尾妖狐的犹豫,所以用猜测逼问他。 听罢,九尾妖狐沉默不语,似乎一个字都不肯告诉她。 “你不说,我说说我的猜测。”她淡道,“你就是五十年前我姥姥爱的那只妖,可是在你们的新婚夜你却背叛了她,亲手……杀了我姥姥,是不是这样?” 不是她看到仇人太过平静,而是因为她太过理智。 既然江冷隐说姥姥的死是精心策划,那么就不是九尾狐妖杀了她那么简单,狐妖只是被利用的工具棋子,而她真正想报复的就是那策划的幕后之人。 当然,他杀了姥姥这份罪,在问出幕后之人的线索之后,她也不会轻易绕过。 半响,九尾狐妖中了她的圈套,丹凤眸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痛,轻声说,“我怎么可能亲手杀了她,我是失手,不论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对人类并没有任何敌意,也没有任何目的,何况她……是我爱上的第一个人类的女子,我是真心想和她成婚。” 听罢,江晓晓不置可否,漠然道:“不论你失手还是故意,你都要付出代价,我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指使策划了姥姥的死的主谋。” 九尾妖狐望着她,紧紧握着拳头,说,“我调查了五十年,都未找出蛛丝马迹,那人处理得很干净,当时的我中了的是幻术,才会失手杀了她,而那幻术是巫蛊族的,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做不了,也不能为她……亲手报这个仇。” 听到这里,江晓晓蓦然联想到了一个人—— 扶桑。 她最擅长的就是幻术,难道五十年前的事,她也参与了? 这么想,她想她倒是得到了最重要的线索,她之前一直以为操控姥姥和扶桑的幕后之人,和策划姥姥之死的幕后之人,是同一个人。 江晓晓凤眸变得愈加的冷,而现在比起对付这只九尾妖狐,还不如让他助她一臂之力,先查清楚幕后之人,报仇之后再让他自己给姥姥赎罪。 而此刻,毫无预兆的,她心脏仿佛被百虫啃噬一般绞痛,她凤眸浑浊。勉强仅剩最后一丝理智,难道是一个月前在兰陵古墓中的噬心蛊,最终,因承受不了那噬心的剧痛而昏厥了过去…… 124.第124章 124 她就被他压在了身下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两人怔了怔,夜月反应过来后,担忧地跑到她身旁,然后望了一眼九尾狐妖,“素素,她怎么突然晕倒了?她会不会有事?哪里受伤了吗?” 她急切的语气,这么多问题让人怎么回答? 九尾狐妖皱着眉,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她的状况,“可能是中了蛊毒的症状,如果一天内解不了蛊毒,就活不了……” 话音刚落,夜月乌黑的眸子就挂了泪水,“那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救素素,我不要她死。” “要解蛊毒首先得知道她中了什么蛊毒。”九尾妖狐何尝不想救她,面露难色,似乎在费尽心思想办法。 正当他决定用自己千年修为试试替她缓解蛊毒,刚扶起她,就瞥见她周身蓦然起了一片幽冥之火,将她整个身子逐渐围绕了起来。 逼得九尾狐妖不得不放开她,转瞬间,她的身体便消失在了两人面前。 九尾狐妖刚想起身,去追踪这幽冥之火,但被夜月制止了,她抹着眼泪说,“素素被他带走,应该能够得救。” “他是谁?”九尾狐妖不解地眯起了幽蓝的丹凤眸。 “冥界地府的主人。”夜月这么说。 九尾妖狐陷入了沉思之中,她怎么会和冥王扯上关系,听夜月口气,仿佛那传闻中不近人情的冥王会救她一样,会吗? 这可不像他听闻中残忍无情的鬼王。 …… 与此同时,地府幽冥河上空渐渐凭空燃起了一团巨大的幽冥之火,随即幽冥之火缓缓移动到了陆地上,半响,才渐渐褪去。 而幽冥之火中的江晓晓除了受着噬心蛊的折磨,而深皱眉心,周身完好无损,没有一丝被火灼烧过的痕迹。 幽冥之火也有灵性,是要保护还是侵蚀,全凭主人的意识。 此刻,从角落处缓缓走出来一个修长的身影,男人垂下密长的睫毛,凝着她即使昏厥也疼痛难忍的苍白小脸,不自禁拧了俊眉。 下一刻,男人干净利落将她从地上抱起,转瞬间,两人便来到了之前她住的地府的房间内,他轻地将她放在床上,然后手心处突然出现了一个瓷盒子。 他将瓷盒子打开,拿出了里面的解药,捏着她的下颌,强逼着她微张开小嘴,将解药放在她口中,粗粝的掌心抚着她纤细的喉咙处,帮着她咽下了那颗解药。 男人居高临下地凝着她逐渐舒展的眉心,才确定了解药的有用性,她中了噬心蛊这件事他从来没忘,在前一阵子就再次去了一趟兰陵古墓,将解药取回来。 当然,他不确定兰陵王有没有欺骗他,他也无法验证,只能相信,而现在看起来解药似乎是真的。 他吊着的心,也就逐渐松下了。 见她平稳的睡着了,他正想离开房间,就听到她哆嗦了一下,嘴里低低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便顿了顿步伐,怎么也迈不开,仿佛被定住了一样。 半响,他才转身走到了床边,撑着手俯身才听清,她在说,“冷……” 这下,他怎么也走不开了,本来只是想替她解毒,等她好了就送她回去。 他垂下异常深邃的眸子,然后抬手将被子给她盖得严实,可是她依旧嘴里喊着冷,似乎越来越冷,连睫毛都有些冻僵,呼出来的气都结冰。 他沉了沉眸,难道是解药的副作用? 见状,他抬手抚向了她的脸颊,冷得刺骨,几乎没有犹豫地就用幽冥之火将她的身子环绕,给她取暖。 见她翻来覆去不肯安稳,他沉默地深深望着她,最终,还是掀开了被子,将难受的她缓缓搂入了怀中。 他用自己的体温替她暖着身子,抬手轻轻扶着她的背,似安抚,低沉性感的声音响起,“一会儿就不冷了,乖,睡吧。” 话音刚落,江晓晓恍惚间似乎安稳了下来,呼吸喷在他颈子,渐渐热了起来,平缓了起来。 而他就着这个姿势,一整夜抱着她沉沉和她一起入睡…… 不知道什么时候,噬心蛊发作过去了,江晓晓睡得香沉,全身仿佛疼痛过去的轻松,只有经过那蚀骨的痛,才觉得没病没痛多舒适。 但却感觉自己的身子仿佛被禁锢一样,动弹不得。 这逼得她缓缓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印入凤眸的是,一个男人毫无防备的安静睡着的容颜,略微冷硬的轮廓,她怔了怔。 随即很快想通了一些事,理清了思绪。 昨晚她去了镜白湖森林,也找到了九尾妖狐,确认了她想知道的姥姥死的真相,可是在最后一刻,她偏偏晕倒了。 因为一个月前中的噬心蛊,她差点忘了这件事,所以压根没去兰陵古墓,找兰陵王拿解药。 现在看来,不是她意志坚强熬过去这噬心蛊,而是—— 他跟兰陵王拿到了解药,替她解了噬心蛊。 以前,她总觉得这个男人残忍无情,可是他到底做过什么对她残忍无情的事? 她一件也想不到,他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来救她,来保护她,而一个人的感情是不受理智控制的,他的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苏尧离,这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江晓晓瞥过他横在她腰间的手臂,然后抬手将他轻轻移开,他快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了。 这时,她的小手倏然被他擒住,她怔了怔,然后抬起凤眸,就撞进了他深不见底的眸中,心底咯噔了一声。 他眸子里有什么,她似乎看懂了。 江晓晓低着头,想抽回自己的手,远离这具灼热的男性身躯,可转瞬间,一阵天翻地覆,她就被他压在了身下。 被那很石更很滚烫的东西抵着她月复部,她双颊再也忍不住一热,她知道男人早晨起来那什么谷欠望是会比较强一点,但他不是鬼吗,怎么也? “抱了你一个晚上的结果。”他粗哑性感地动了动唇,昨晚她身子被他捂暖后,反而是他受不了,柔软幽香的娇躯就在他怀中,可是他因为她刚刚过了蛊毒而不能动她一下…… 125.第125章 125 她为夜御守身如玉 听罢,她颤了颤睫毛,抬手推着身上沉沉的重量,只能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低声说,“你好重,别这么压着我……” 沈夜冥不置可否地凝着她微红的双颊,俯身轻轻吻了下她的脸颊,似羽毛般可有可无的触感,却令她猝不及防抬眸瞪着他,他邪冷地勾唇:“我不能吻你?” 似乎带着一股极度不悦,也带着从未有过的小心翼翼的试探。 上次她为了夜御抗拒他的事,实在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生怕自己再被她拒绝,那样无疑是在硬生生践踏他的自尊。 江晓晓抿着唇,最终残忍地打断他的谷欠望,“不能,你不要吻我,也不要碰我。” 尽管她能理解他感情不受控制,但她做不到,在他爱着别的女人时做这种事,那样她成什么了?他的发泄工具? 听到她毫不犹豫的拒绝,沈夜冥也从她身上干净利落地起来了,修长的身躯坐在床边,看不清他的表情,异眸隐藏了一丝几不可见的暗晦。 看来,她打算为夜御守身如玉了,一个吻都不愿意被别的男人侵占? 瞥着这个沉默不语却存在感极强的男人,江晓晓缓缓也从床上起来,手里拽着被子掩盖身上的春光,垂下了凤眸,似乎闪过一丝犹豫,“夜冥……” 她轻声的呼唤,反而更刺激了他,只见他没有一丝理会她,头也不回地起身傲然离开了房间。 见状,她反倒松了口气,他的脾性她多少还是知道一点,她这次这么绝然拒绝了他,往后他说什么也不会再碰她了。 这样,对两人都好。 江晓晓回过神来,才环视了周围,确定了自己现在在地府,这房间就是之前她一直住的,她敛了凤眸,既然现在在地府,那么苏尧离肯定也在这里罢。 一想到这里,她就不想再继续呆在这里了。 仿佛多呆一秒,有一根刺就刺得她的心非常不舒服。 而她的蛊毒也解了,所以她没有再多休息下了床,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地府。 但是走之前顿了顿脚步,心想要不要跟他道别一声,怎么说也是他救了她。 正当她犹豫时,面前一道身影拦住了她,她抬眸望去,是白无常。 见是他拦住自己,她倒没有什么反抗,只是静静看着对方。 白无常被她看得倒有些无奈,半响,才说,“冥王没有约束你的自由,你可以现在就离开,只是冥王费尽心思救了你,你连道别都不肯跟他说吗?” 江晓晓缓缓垂眸,别过脸,“你替我跟他说一声谢谢。” 客套生疏的话,令白无常眯起了眼,“冥王为你做那么多,不是为了仅仅听你说一声谢谢。” “那他想要什么?”她没什么情绪的说,即想要苏尧离,也要她? “他想要什么?”白无常似乎有些动怒她的无动于衷,“冥王从来没有要求强迫你做什么,但是为了你,即承受了九十根蚀骨钉,到现在伤势还未痊愈就每次急着去救你,弄得伤上加伤,还为你赶走了一直以来寻找的女人,苏尧离,这些都不够打动你,那你的心可真是石头做的刀枪不入,我为冥王感到可悲。” 听罢,江晓晓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凤眸茫然,什么为她承受九十根蚀骨钉,什么为她赶走苏尧离? 这是那个高傲的男人会做的事吗? 见她依旧没有丝毫反应,白无常便什么也没再说的转身离开了,仿佛已经对她感到失望透顶,也不再阻止她离开地府,她想离开便离开吧。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江晓晓才稍微动了动身子,不过不是立即离开地府,而是走回了房间,将收拾好的包放在了床上,自己则坐在了床边。 她神色异然,仿佛不能相信刚刚白无常所说的话,蚀骨钉是什么,她自然记得。 那日,在他和苏尧离那个女人面前,他为了苏尧离而让她当着面狼狈承受了一百根蚀骨钉,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上的痛,都让她对这个残忍无情的男人产生了恨意,以及收敛了自己所有对他的感情。 可是白无常却说,是他替她受了九十根蚀骨钉…… 她起初也不肯相信,但回想起当时,似乎真的是只承受了前十根蚀骨钉的剧痛,而后来的痛几乎感觉不到。 所以她一直以为是谁有本事将他伤成那样的人,竟然……是她自己? 还有最重要的是,苏尧离不在地府了吗?为什么? 他不是找了那个女人几百年了,那么深的感情为什么不留住她?为什么说是为自己赶走她? 她脑子混乱得不行,虽然心底不可否认有些愉悦,但更多的是想确认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如果不是,那么就是将她从天堂打入地狱,她承受不了…… 想着想着,江晓晓从床上起身,然后离开了房间,她一个人在这里瞎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还不如去找那个男人问个清楚。 哪怕,答案不是她想要的,她也死心的彻底不是吗? 一向不懂得争取的她,这已经是她能做的最大极限了。 …… 幽冥河上,淡蓝的火焰漂浮在河水面之上,火焰比起平时更加黯淡无光,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孤寂。 幽冥之火很有灵性,它能感应到主人的心情,而产生变化,相呼应。 而此刻站在幽冥河边的男人,异眸麻木地望着那一望无垠的幽冥河,几百年来他时常这么望着,一如往昔的无边孤寂。 没有人气,没有温度。 就如同几百年前他争权夺利一辈子,最终君临天下时孤身一人的凄凉,那时,他赢了夜御,谁也想不到在几百年后,他却因一个女人输了他,还了这笔债。 这时,身后传来的一点动静,令他异眸蓦然森然,周身的幽冥之火蠢蠢欲动,显示着逼人强势的愤怒。 而下一刻一双白嫩的手臂,从身后轻轻环抱上他结实的腰部,那熟悉的幽香猛然令他一震,眸子变得深不见底,她……这是做什么? 126.第126章 126 他爱的女人,他不会认错 那熟悉的幽香是……江晓晓,她凤眸温柔地望着他,轻轻靠着他的宽厚背部,低声说,“我都听白无常说了,你即为我承受了九十根蚀骨钉,还为我赶走了苏尧离,对不对?” 听罢,沈夜冥周身的幽冥之火,瞬间因她的柔顺而熄灭,他异眸深不见底,没有承认,却无异于默认。 见状,江晓晓松开了环抱着腰部的小手,凤眸透着夺目的光芒,凝着他的侧颜说,“要不是他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永远瞒着我?” “瞒着你什么?”沈夜冥转过头,异眸看不清情绪,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哪怕是那她的一点点神情变化。 江晓晓淡然勾唇一笑,然后抬手抚摸上他的俊颜,凤眸望着他说,“瞒着我为我做了那么多事,却不肯告诉我,为我受这么重的伤,还为我赶走苏尧离,你……喜欢我是不是?” 话音刚落,沈夜冥垂下了密长的睫毛,遮掩了他的情绪,面无心绪地解释道,“蚀骨钉对我来说恢复只是时间的长短,对你是致命的,苏尧离……她是自己走的。” 对他的反驳,江晓晓显得游刃有余地反问,“那你也不喜欢我?” 只见,唯独这个问题,他无法反驳。 凝着他长久的沉默,江晓晓抚着他俊颜的手渐渐往后,搂住了他的脖颈,凑近他,呵气如兰地蛊惑道,“夜冥,承认喜欢我有这么难?” 沈夜冥居高临下地凝着她,眸子深如潭水不见底,即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 而她却以为他默认了,江晓晓的唇缓缓凑近他,似乎想主动吻他,直到在靠近他近在咫尺的位置,蓦然被他粗粝的掌心捂住了唇,阻止了两人亲吻。 江晓晓面色一僵,然后似乎不解地抬眸望向了他。 只见他的眸光非常的陌生,望着她,一言不发。 惹得她凤眸闪了闪,然后轻地温柔问道:“怎么了?” “她从不会和我说这样的话。”沈夜冥异眸邪冷,语气几乎肯定,森然睥睨着她,“你是谁?” 虽然幽香的体味,以及容貌如出一辙,但是,是不是她几乎在刚刚她开口的瞬间,他就有所察觉了。 他爱的女人是谁,他还不至于认错。 “你在说什么?我还能是谁?”说着,江晓晓已经缓缓往后退去,离开了他的周身范围。 他垂眸投下一片冷漠的阴影,站在原地,“别逼我动手。” 谁知,她退到了幽冥河边,才蓦然肆无忌惮笑了,“呵,你舍得吗?对着这副模样下重手?” 可是转瞬间,沈夜冥就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面前,抬手捏住了她纤细的脖颈,冷地睥睨她,“说,你到底是谁?” 她的笑意僵硬在嘴边,毫不求饶地和他僵持着。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她突然瞥见了身后的某个身影的到来,她便幻化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一袭红衣飞扬。 而她不顾他狠厉的手劲,冒着被捏断脖子的危险,艰难的凑近了他,从另一个方向看过来,那就仿佛两人正在接吻一样,她笑意盎然地盯着那个角落的身影,艰涩断断续续地说,“比起逼问我……我看你还是好好跟她解释……现在的状况……” 听罢,仿佛听到身后的动静,沈夜冥余光瞥向了身后。 站在不远处的身影,却是真的江晓晓,只见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两人,那凤眸里有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 一时分心,她突然挣脱了他的控制,转瞬间消失在了幽冥河之上。 反正……她已经从他身上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也不费她变成江晓晓的模样千辛万苦接近他。 …… 半个小时前,江晓晓确实从白无常那知道那些真相时,想去找他问清楚事情的真相,但半途中碰到了前来地府找她的夜月。 一见到她,夜月就委屈地猛然扑了上来,“素素,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我还一直担心你的蛊毒解不了,知道你被冥王劫走后,就马上来地府看你了,九尾妖狐他也担心你,你既然好了,就跟我快点去见他吧?” “我……还有一件事要做。”江晓晓心想,她不问明白这件事,她就算离开,也不会心甘情愿,反倒会魂不守舍一直想着白无常的话。 “什么事?我陪你去。”夜月见她真的没事,才冷静下来情绪,放开了她,“做完我们快点离开地府吧,九尾妖狐还在外面等我们。” 实际上,她确实存着私心才这么说,谁让冥王是她的夜御的情敌,怎么能让他们多待在一起? 万一素素不打算走了,怎么办? 江晓晓没有拒绝,于是,当两人靠近幽冥河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一身红衣的苏尧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两人亲密无间、若无旁人地深情亲吻着,一吻完毕,苏尧离便消失在了幽冥河之上。 她站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心脏仿佛比被百虫啃噬更加绞痛,她原本怀着的那些喜悦一下子消失殆尽了…… 白无常说他是为了她承受九十根蚀骨钉,为了她赶走苏尧离,她承认她很感动,可是她带着这份喜悦来,却看到的是这样打破她臆想的一幕。 而她刚刚竟然像傻子一样喜悦着,真的相信了白无常的话,想来跟他求证,现在看来,她到底是有多自恋,才会以为…… 他爱的是自己,而不是苏尧离。 出神的江晓晓瞥见他缓缓走过来,靠近的身影,蓦然心中紧缩,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对着身旁的夜月漠然说,“我们走吧。” “好,素素。”夜月便拉着她,准备离开地府。 只是她们没走两步,面前便竖起了一道令她们无法跨越的幽冥之火,阻挡了她们的步伐,而阻挡她们之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江晓晓凤眸微敛,头也不回,更没有说一个字。 倒是夜月转过身,瞪向了身后走来的男人,“你怎么这么霸道,素素都说想跟我离开地府了,你还困着我们做什……” 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个男人沉冷震慑的打断,“闭嘴。” 夜月屈服于他的淫-威,一时不敢吭声,躲到了她的身后,才软声软气的说,“素素,他亲了别的女人还这么凶,明明做错事的人是他!” 127.第127章 127 不要抗拒我 江晓晓瞥了一眼面前霸道阻拦在那里的幽冥之火,看来他不肯放她离开,她就走不了。 于是,她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望着那个男人也不想听任何解释,只是决绝漠然地说,“让我离开。” 而对方似乎也没有任何解释的谷欠望,只是缓缓逼近她,强大的压迫感瞬间袭来。 她不由想往后退,还没动一下身子,就被擒住了手腕不得动弹,蓦然被拉到了他的怀中,让那个粘人的夜月瞬间远离了她,只听得头顶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我不让你走,你哪里也不能去。” 江晓晓还没说什么,身后的夜月上前,鼓起勇气指责他,“你凭什么囚禁素素,不让她走,我……我要去告诉夜御。” 不提这个名字还好,一提,沈夜冥异眸都沉到底了,他轻飘飘地扫过她,邪冷勾唇:“他若有本事闯地府,你尽管去告诉他。” “你——”夜月气得直发抖,她哪里是这个男人的对手,逞口舌之争怎么争得过他? 最终气得,扑过去对着他的手臂就是一咬,咽唔道:“放开素素!” 沈夜冥随手一挥,她就被摔到了地上,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滚。” 夜月乌黑的眸子里满是疼痛的泪水,又不能把他怎么样,简直气得面红耳赤。 这时,江晓晓皱着眉,说了一句:“别伤害她,她只是个小孩,你下这么重的手做什么?” 她的语气里冷冰冰的指责,听得他更是冒火,要不是夜月提起夜御,他不至于这么生气,她现在是不是在维护夜御的人?更希望夜御能来地府带走她? 下一刻,沈夜冥连一个字都不曾解释,眸子噙着暴风雨来袭的平静。 在她试图挣脱自己的手臂时,猛然将她整个身子捞到了肩膀上,看也不看夜月,带着她转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 夜月瞥着突然不见的两人,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到处也找不到,气得直跺脚,那个臭冥王太可恶了,就这么把素素掳走了! …… 当江晓晓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在她之前住的房间里了,她没想到他会这么粗鲁,直接将她扛走。 这时,她注意到两人现在的姿势,他粗粝的掌心正抚着她的大腿近乎臀瓣的位置,灼热的手温让她立即不适应的挣扎了起来,红着脸冷道:“放我下来,沈夜冥!” 下一秒,她整个人被重重扔到了床上,刚想挣扎着起身,身上就压下来一个沉重的男性身躯,让她根本动弹不得地被压制在床上。 沈夜冥修长的腿挤进了她两月退之间,然后捏着她的下颌,低冷地问:“刚刚你看到了什么?” 微微被抬起望着他的江晓晓,凤眸闪过冰凉,他自己做了什么还要她说? 见她微讽的唇角,不屑和他说话的模样,他垂眸凝了她半响,最终俯身咬吻上她红豔的唇,逼问道:“说不说?” 她的唇不受控制逐渐热了,江晓晓又挣脱不开他的强制,她别过脸躲开他的唇舌,一字一句生硬地说,“你在和苏尧离接吻,吻得很投入,这样可以了?放开我!” 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就不能让她安静离开,他们想做什么她都不会干涉还不行? “怎么投入?是这样?”说着,他就摆正她的小脸,允吻着她沾着水光的两片唇瓣,然后深入勾缠她滑嫩的舌-尖,“还是这样?” 起初,她还有理智抗拒,到后来身子都软了下来,她抵着他的手渐渐无力,凤眸依旧抗拒地说,“放开……嗯……” “说了,我就放开你。”他越来越深地吻着她,直到她喘不过气来。 “我……我没看清楚。”她理智散失了,只能本能的实话实说。 这时,在她陷入而动情时,他突然毫不留恋地撤离了,沈夜冥异眸睨着她,邪冷地说,“你没看清,怎么断定我吻了别的女人?” 江晓晓半响才恢复理智,她微红的脸立马变得苍白,讨厌轻易被他撩拔的自己,蹙眉道:“我没看清,但不代表我没看见。” 听罢,他却勾唇,是很冷很冷的那种,然后摁住了挣扎着想起身的她,发梢垂到异眸,一字一句说,“那我也看到你在魔宫主动吻夜御,这样可以扯平?” “我什么时候主动吻他?”她急的没有犹豫地解释,“你别胡说八道!” “我是没看清,但不代表我没看见。”只见他微讽的用她的话,还给了她。 江晓晓紧紧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记起那时,她好像有凑近夜御跟他说了一句话,而那时候他确实在魔宫,难道这么凑巧被他看见了? 所以他才老是误解她喜欢夜御? 这下,她彻底沉默了。 两人一时气氛静谧,仿佛谁也不肯捅破那层纸。 见她始终不肯开口,沈夜冥便抬手一颗颗解开了她上衣的扣子,只见她终于回过神,猛然摁住了他的手,凤眸瞪着他,“你做什么?” 而她两只手被他握住放置在头顶,继续借着她身上的纽扣,低沉磁性的说,“如果上次是我误解你和夜御,那你现在就不要抗拒我。” 如果她抗拒,就表示她和夜御确实有什么,那么他会放她离开,绝不会强迫留下她,他要的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她的心。 这是他的试探,最后一次的试探。 他想试着相信她,试着相信上次在魔宫是他看错了,她和夜御根本没有他想的那种关系,她并不喜欢夜御…… 听罢,江晓晓的手依旧在挣扎着,仿佛压根没听见他的话一样,又或者,她确实在为夜御抗拒他。 而他的手已经解开了她上衣大半的扣子,露出了那蕾丝边的月匈罩下的春-光,若隐若现、因她动怒挣扎而一缩一紧的雪白沟-壑,仿佛在勾引着男人的目光,令人移不开视线。 他的喉结微滑动,却没有理会下腹传来的膨胀炙热,只因,她的抗拒。 虽然他身体灼热的不行,但心底却冷到彻骨,他似乎已经得到答案了,她是真的喜欢夜御…… 128.第128章 128 突如其来的吻 江晓晓停下了挣扎,凤眸闪烁着不知名的情绪,她看不清表情,只是动了动嘴唇,冷静地说,“不要碰我,放开!” 听罢,他什么也没说,松开了她被束缚的两只手。 沈夜冥异眸沉而空洞得没有焦距,他以为她刚刚误会了他和苏尧离,那次在魔宫也可能是他误会他们了,看来,是他想太多了。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心里不希望她喜欢夜御,就将她主动吻夜御那件事当作他的错觉,他到底是在自欺欺人…… 而她的抗拒和拒绝,正好证明了这一点。 他,是时候对她放手了吗? 这么想着,沈夜冥不仅松开了她的手,也从床上起身,僵硬着背脊站在床边,背对着她,低哑沉冷地说了句,“我不会再碰你,要走要留也随你……” 话音刚落,他正想离开,他的手臂就被她的小手抓住了,她明显感觉到他身子一震。 江晓晓见他没有打算挣脱她,凤眸才微微垂下,轻声说,“沈夜冥,我不喜欢被人这么强迫,这么试探,你想问什么不能直接问?” 她知道他想问她在魔宫那到底是不是真的主动吻了夜御,也知道他想解释刚刚和苏尧离接吻的事,但是换做任何女人,都不会喜欢这么被逼问被强迫。 如果他想知道,他想解释,她会说,也会听,哪怕她说了之后他不信,但她知道他这么高傲的男人一旦想像一个女人开口解释,就绝不会说谎。 他说的,她会信。 听罢,沈夜冥抽回了自己的手,令她怔了怔,但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转过身,居高临下地凝着她,“我问过你,你是不是喜欢夜御。” 她抬眸和他四目相对,一瞬不瞬,然后淡道:“我也回答过你,我不喜欢他。” 仿佛沉默了半响,他才移开了和她对视的异眸,面无心绪地问,“那在魔宫是怎么回事?” 见他终于开口问了,江晓晓凤眸微敛,凝着他侧脸微冷硬的棱角,低声说,“如果我说是你看错了,我那时只是想跟他说一句话才靠他那么近,你信吗?”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沈夜冥才转过来视线,轻飘飘地扫过她,动了动性感的薄唇,“只要你信刚刚我没有吻另一个女人,我就信你。” 这个男人连信任都要跟她讲条件! 她蹙了蹙纤眉,一回想起刚刚他吻着苏尧离,她就浑身被刺痛一样不舒服,真的只是她的错觉吗? 可是白无常不是说他已经赶走苏尧离了吗,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地府?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她该在不确定他爱得到底是谁的情况下,无条件信他? 见她沉默,沈夜冥眼底闪过一丝莫测,其实他相信了她的话,只是如果她不信任他,那结果还是一样,他们之间就不可能和平相处下去。 在以为她不会回答,他想离开时,江晓晓坐在柔软的床上,低着头,望着自己的手,仿佛艰难地说,“我可以信你,但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既然他都问出口了,她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只是说出口比想象中的更艰难。 刚想离开的他顿住了脚步,异眸微眯,盯着第一次犹犹豫豫、踌躇迟疑的她,难得的耐心,“什么?” 只见她小脸都有些憋白了,最终在他的注视下,她缓而艰涩地说,“你从几百年前到现在,从始至终爱的都是苏尧离吗?” 仿佛生怕他的答案会令她承受不了,她连呼吸都静止了,他不会知道一向冷漠的她,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问出口的。 听罢,他居高临下瞥过她,带着深不见底的谛视,在她浑身紧绷快放弃时,给了她一个明确得不能再明确的答案,“不是。” 如果是其他人问他这样的问题,他连回答,否认都不屑,可是若是他不回答她,总觉得她会胡思乱想的不信任他,说不定下一刻就会离开地府去找夜御。 怀着这样的心思,他不想说都不行。 听到这样的答案,江晓晓睫毛颤了颤,不可否认她此刻的心是雀跃的,似乎只要他这么一句话,就足够打消她所有的胡思乱想。 只是,她还是不受控制地凝着他,说,“可是几百年前,我亲眼看见你宠苏尧离,宠得任何女人都看不见眼里……” 她话还没说完,沈夜冥便走过来,她还问得有完没完,他压根没耐心一一回答她,强势地直接将她整个柔软的娇躯拉入了他的怀中,低着头凝着她说,“同样的话我不会说第二遍,别得寸进尺。” 这已经是他的最大极限,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开口解释,哪怕是苏尧离。 江晓晓被迫跨坐在他身上,这个姿势令她脸上一热,下意识伸手抵着他,她哪里得寸进尺? 即使他说不爱苏尧离,但也没逼他承认爱她……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伸手搂过她不盈一握的柔软腰肢,令她的月匈前柔软紧紧贴着他结实的胸膛,允咬着她的耳尖,邪冷地说,“比起说我更喜欢做,你不妨仔细感受。” 耳尖的酥麻令江晓晓身子本能一僵,她推着他说,“我不想感受,你放开我。” 比起刚刚的反抗,现在的更似欲拒还迎,并没有之前那么抗拒,毕竟,她知道了他爱的并不是苏尧离,虽然理智还在抗拒,谁让他没有开口说那句话,但身体确实已经不再抗拒他了。 所以,他没有理会她的抗拒,异眸深谙瞥过她刚刚被他解开的上衣露出来的春-光,随即扶着她的腰肢,低头吻了上去,隔着蕾丝边的月匈罩吻着那白嫩的肌肤,更令他视觉受到刺激,下身紧绷。 突如其来的吻,令她毫无防备地抓着了他的手臂,垂眸就能看到的一幕,令她小脸爆红。 她刚刚一心想着关于两人信任问题,竟然一时忘了被他解开凌乱衤果露的上衣,“你……别这样……” “放松点,腿别合得这么-紧。”他异眸微垂低沉说,修长且粗粝的手指已经探-入她的臋瓣…… 129.第129章 129 她承认自己动情了 听罢,江晓晓蓦然抓住了他继续往下的掌心,凤眸迷离地凝着他,却保持最后一丝理智,“不要……” 可是她的力道怎么抵得住他,下一刻,她便浑身烫-软得伏趴在他健硕的男性身躯上,只听得头顶他传来粗哑低沉的声音,“你没必要这么抗拒,我不会强来,我会等到你说想要我。” 她根本不会那么说! 江晓晓小脸红得快滴出水来了,趴在他宽厚的肩头,身下的动作,却快要将她折磨得发疯了。 终是在那突然变重的力道中,她闷声咬住了他的肩膀,咽下了差点脱口而出的申吟。 被咬的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那力道对他来说跟挠痒无异,只是更加刺激了他的谷欠望。 沈夜冥异眸深谙,没待她缓过来,就将手指近入了她,缓慢而沉重。 感觉到她身子发颤,他抬起另一只手抚着她沾氵显的长发,明知她在隐忍,却若无其事地转了个话题低声说,“那个夜月是夜御的人吧?为什么要让她一直跟着你,她对你很重要吗?” 他其实想知道,是不是因为夜御的关系,她才允许那个夜月呆在她身边,但是之前明明已经说过信她不喜欢夜御了,他自然不能这么直接问。 她现在还哪里有心绪去思考其他事,身子每攵感得不受控制的发颤,见她沉默,那力道越来越重,惹得她只能摇头说,“不是。” “那就别让她跟着你。”沈夜冥说出了最终的目的,她现在不喜欢夜御,谁知道那个夜月会不会从中作梗,时常呆在她身边,太多让她接近夜御的机会了。 “不……行……”她断断续续地说,声音更夹杂着难以控制的低吟。 听罢,他便毫无预兆地取出了手指,邪冷地盯着她,“你倒给我个理由。” 还没缓过神的她,凤眸茫然疑惑地望着他,最终恢复了一些理智,咬唇道:“她离开我三天,便会死。” 听了她的话,沈夜冥冷硬的线条才微微缓下,显然还是满意她的回答,便在她毫无防备时重新近去了,嘴上却微讽森然道:“这么说,她很快又会回来地府?” 可能还会带着夜御回来,将她从他身边夺走?一想到这里,他眉心都皱紧了。 而江晓晓因为他突然的动作,没来得及克制,便发出了一声羞耻得令她想钻到地下的声音。 她明显已经渐渐动情了,而他还在说着无关紧要的事,一点也没陷入谷欠望的样子,这鲜明的对比令她更加无地自容。 沈夜冥感觉到手指被包裹愈加紧,暗了暗眸,身下便肿-胀得不行,即使他隐藏得一丝不漏,身体总是诚实地对她有强烈占有的反应。 他瞥过她隐忍渗着汗的小脸,然后抬手捏着她的下颌,让她转过头来面对着自己,只见她红豔的唇微张,似乎下一刻就要发出低吟,他便低头直接吻住了她微露的舌尖,吞下了她全部的申吟。 她根本架不住他急不可耐的吻,转瞬间,她就被他大掌扣着腰压到了柔软的大床上,他的唇舌还在纠缠着她,身下的手却退了出去。 下一刻,江晓晓的凤眸瞬间湿润了,一瞬不瞬地凝着他,而他深如潭水的眸也和她四目相对,虽然他看上去并不像陷入谷欠望,但他的身下却滚烫得令她难以承受。 那东西太大,太可怕了…… 她下意识地想逃离,还没下床就被他逮了回来,沈夜冥将她脸朝着柔软的床轻地摁住了,随即细细密密的吻向了她白皙的背部,留下了一片片暧昧的吻痕。 她的手忍不住捏紧了床单,忍无可忍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他低哑性感的声音,“逃什么?我说过等你说想要,不会强迫你。” 她的意志渐渐离她而去,但她还不至于会主动说出那么羞耻的话。 见她不肯出声,他也确实没有强迫,只是吻渐渐往下,逼得江晓晓脸上一阵燥热,猛然转过身,伸手推开他咬着唇说,“不要这样,夜冥……” 沈夜冥异眸噙着一丝深谙,抚着她柔软的腰肢,气息有些不稳地粗哑道:“又要抗拒我?” 她凤眸微闪,唇瓣紧紧抿成了一条线,她根本承受不了他花样百般的玩-弄,可是即使她承认自己动情了,也没办法开口说想要他。 “看来是我不够努力?”他微阖异眸,抬手轻如羽毛的抚过她月匈前的柔软,感觉到她的僵硬,便不像以前一样粗鲁,温柔的对待她。 可是他的温柔更令她难以忍受,何况,现在是面对面,她连他的眼神都不敢看,深怕泄露了自己的动情和难以自持。 此刻,两人在纱帐的床上纠缠,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凌乱地散落着两人的衣物,伴随着时不时传来的低吟,这令站在门口的白无常一脸尴尬,不知道该不该禀报。 …… 而纱帐内,江晓晓依旧坚持着没有开口,但是却被他撩-拔得身子忍不住微动。 被她不经意摩挲过的他眸子更深,尽管身下已经石更得肿的厉害,但他说到做到,只要她不想要,他就不强-占她。 沈夜冥摁住了她的身子,微哑地低喘说,“别乱动。” 话音刚落,他便俯身吻向了她的小月复,时重时轻的技巧性力道,让她招架不住地轻-吟仰起身子,仿佛在渴求他的疼爱。 终于江晓晓忍耐不住,抬手抚向了他柔软的发丝,凤眸一闪而过深沉的爱意,她抿着唇轻声道:“我想要你,夜冥。” 话音刚落,他不动声色地拉下了她的小手,然后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异眸深不见底地凝着她,然后吻上了她红肿的唇瓣,“别急,我会给你。” 下一刻,她便感受到了他的存在,正缓缓近入她的身子,她不禁难以忍耐地咬住了手指,这时—— 房间的门突然被敲响了,站在门外良久的白无常终是打断了他们,他识相的没有进去,而是从门外传来禀告道:“冥王,地府出事了。被关押在十八层地狱的恶鬼逃窜到人间,您看该怎么处理?” 而被这声响打断的两人均是一怔,沈夜冥沉着俊颜,不得不退出来,从她身上离开…… 130.第130章 130 恶鬼现人间 沈夜冥全身赤衤果从床上下来,顺手将床单盖在了她身上,遮住了她的春光,然后便走向门外,打开门之前,一瞬间从赤衤果变得衣衫整齐。 而门外的白无常则是头也不敢抬起来,瞥了他一眼,光是这样,他也感受到了冥王的森然。 完了…… 这次打断冥王的性致,不会是禁言这么简单了,说不定要拔他舌头,或者打断他的腿? 半响,沈夜冥轻飘飘地扫过他,似乎没有马上处理他的意思,而是沉声道:“你刚刚说什么?” 听到没有惩罚他的意思,白无常立马敬职的抬头禀告:“看守十八层地狱的阴差刚刚来禀告,说是地狱里的恶鬼全部被放出来了,现在阴差和勾魂使正全力前往人间逮捕恶鬼,弥补过错,但是恶鬼的数量太多,我怕……会打扰到人间的正常秩序,到时候,冥王您就要受到惩罚……所以我才不得不前来跟冥王禀告此事,希望快点解决,以免您受到惩罚。” 听罢,沈夜冥异眸中的谷欠望消失得一干二净,不过他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对他面无心绪地说,“你和黑无常也去人间逮捕恶鬼,我随后会赶去。” “是,冥王。”话音刚落,白无常便转身即走,逮捕恶鬼刻不容缓,但最重要的是怕冥王责罚才立即逃离他的视线之内…… 希望,过后冥王会忘了这件‘小事’,大人不记小人过。 …… 待白无常走后,沈夜冥才走回了房间,他没有立即走的原因,就是因为床上的女人。 此刻她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床上,瞥见他走过来的身影,江晓晓颤了颤睫毛,身体刚刚还没消下去自然有些反应,她抿着唇说,“你……快去人间处理恶鬼的事吧。” 她刚刚也自然听到了白无常所说的,恶鬼流放人间了,这件事很重要啊,不处理他还有可能被惩罚,他干嘛还不离开,留下来做什么? 而听着她巴不得让他走的口气,沈夜冥异眸沉了沉,“我走了,你就好逃走了?” “我……什么时候说要逃走了?”她微蹙纤眉,尽管她之前是要离开地府,不过那不是因为她误会了他和苏尧离吗? 现在误会已经说清楚了,他……也说了不喜欢苏尧离,她为什么还要逃走? 可是,他却垂眸睥睨她,“你不是想等我走后,跟着夜月和夜御离开?” 坐在床上的江晓晓沉默不语,抬眸盯着他,一字一句,“你说过相信我不喜欢夜御的。” 这个男人难道出尔反尔,现在又怀疑她和夜御有什么? 凝了她片刻,沈夜冥弯下高傲的身躯,捏起她的下颌,邪冷说,“跟在我身边,我就信你。” 这算哪门子信任? 江晓晓嘴唇抿得紧紧的,抬手就拍开了他的手,狠狠的。 然后转身默默的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在他摄人的视线中,若无其事地起身下床,瞥了一眼杵在原地的他,淡道:“不是说跟在你身边,还不走?” 她这么轻易就答应呆在他身边,沈夜冥反而有些疑惑,她真的要跟他走? 就算不是想和夜月和夜御离开地府,他以为她也会以她姥姥的事为优先…… 见他怔在那儿,她走到他身旁,低声说,“恶鬼逃到人间不是小事,我们不要再耽误时间了,走吧。” 仿佛在劝他的语气,她倒不是怕恶鬼逃到人间为祸苍生,她本身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她只是……担心他会因为恶鬼出逃为祸人间而受到惩罚而已。 当然这话她不会告诉他,至少也要等到他承认某件事之后,她才会坦白自己的感情。 听罢,沈夜冥审视了她一眼,然后不置可否,却伸手揽住了她的纤腰,幽冥之火在两人周围迅速燃起。 随即,两人迅速消失在了原地。 …… 人间,地下车库。 一个中年男人正拎着工作包,走进了地下车库自己的那个停车位,车钥匙嘀的一声,然后他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但是刚刚坐在车里的他,感觉有些阴森,背脊发凉,正好他今天感冒了,还以为是风寒,没有多在意。 但是车发动了几分钟还是没发动起来,他便开始感觉到怪异,这时头顶传来了重物坠落的声音,他抬头望去并没有什么,便蓦然打开了车门。 想下车查看刚刚到底是什么声响,顺便打开车厢修理一下,看看车到底哪里坏了发动不了。 刚刚想打开车门,却发现车门锁好像坏了,怎么也打不开。 他拼命用力推也纹丝不动,车门和发动机同时坏了,这么凑巧? 中年男人打不开车门也就放弃了,没过一会儿,头顶又传来了一声重物坠落的声响,他开始冒冷汗,那钝闷的声音太过吓人了。 这大白天车库虽然暗了一些,但在室内,也不至于会有东西会掉在车顶吧? 他开始有些慌了,又过了一会儿,又是一声重物坠落的声响,此刻他已经完全陷入了恐惧。 随之而来的不再是寂静无声,而是一声声密集钝闷的重响,一下,一下重击着他头顶的车,仿佛更吓破了他的胆子。 只见下一刻,面前的车窗突然出现了一只被腐蚀的黑手,中年男人惊吓得放大了瞳孔,然后疯狂地想打开车门,但却怎么也打不开。 只能眼睁睁看着车顶的东西缓缓地爬下来,当他瞥见一双绿油油慎人比常人大两倍的眼睛时,吓得惊叫出了声,这时,车门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被他打开了。 中年男人连滚带爬的远离了车,可是身后密集钝闷的重响,连绵不绝于耳,仿佛……仿佛就在他身后,他耳旁。 他僵硬回过头,只见那双绿油油的眼睛近在咫尺,中年男人发出了惨烈无比的尖叫,在恶鬼伸手打算撕裂男人时,面前一道光芒闪过,突然出现了一个修长身影。 只见那恶鬼后退了几步,然后看清那幽冥之火的光芒,立即本能收敛了恶性,战栗地趴伏在地,仿佛小鬼见到鬼王本能的惧怕…… 131.第131章 131 三日后,情-蛊现 “从地府逃窜至人间,伤害人类打破人间平衡,按地府规则,”逆光走来的男人残冷无情地说,“魂飞魄散。” 恶鬼感受到周身骤然燃起的幽冥之火,颤抖着魂魄,变得如同水一样泛起波澜,倏然抬头说,“冥王饶命。我……我知道放走恶鬼之人,能不能将功抵过?” 这时,幽冥之火似乎渐渐弱了,尽管冥王没有开口,恶鬼知道有转机,便毫不犹豫地说出了实情,“不久之前,有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来了十八层地狱,趁着阴差不注意就……打开了地狱之门,恶鬼们一直饱受煎熬,见到可以逃出十八层地狱,自然拼命地挣脱窜逃出阴差的掌控,当然还有些被阴差强行逮捕,但阴差人数有限,所以更多的恶鬼逃窜到了人间,何况大多都是饿死鬼,见到那么多人类自然难以控制想……冥王饶命啊,我再也不敢逃出地府了……” 转瞬间,恶鬼就被周身重新燃起的幽冥之火,烧得尖叫,变形,直到消失殆尽,什么也不剩。 江晓晓才从他身后走出来,自然她也听到了恶鬼的那番话,陷入了沉思之中,该不会放走恶鬼到人间的小女孩是…… 而她抬眸,就撞入了沈夜冥深不见底的眸中,她别过脸,“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应该知道,是谁做的。”他面无心绪地扫过她,她很聪明,他能想到的,她不可能想不到。 “你也没什么证据,怎么能确定是夜月?”江晓晓听着他断定的语气,顿时敛了眉,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就一定是夜月吗? 虽然她之前还在地府,年龄也符合,但不一定百分百是她,何况她那样心思单纯的一颗圣灵珠幻化成人,连路边老奶奶都不忍心不管,怎么可能放出恶鬼危害人间?她能有什么目的? 听罢,沈夜冥异眸轻飘飘瞥过她,低冷地说,“你这是在维护她?” “我是在跟你讲道理。”她抿着唇,盯着他侧脸微冷硬的线条,捉贼拿赃,这是最基本的道理。 “好。”他邪冷勾唇,捏过她的下颌,“你想讲道理,我跟你讲这个道理,要是到时候让我发现是夜月所为,我不会对她心慈手软。” 她凤眸微敛,瞬间不确定地低下了声音,“你……想对她怎么样?” 如果真的是夜月做的,她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但是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夜月受惩罚,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夜月莫名的熟悉感令她狠不下心。 “破坏人间平衡,扰乱地府秩序,她的下场只能魂飞魄散。”沈夜冥没有丝毫跟她开玩笑的语气,人间有人间的规则,地府有地府的秩序,两则被打乱,有违天伦,自然要受最终的惩罚。 听罢,江晓晓小脸瞬间苍白,她望进了他深邃如潭水的眸中,心底的忐忑显露无疑,然后漠然拂开了他的手,“我……我知道了。” 瞥见她刻意疏离的动作,沈夜冥异眸一沉,似乎很不悦她这个推开他的动作,她现在是为那个夜月抗拒他? 她知不知道如果找不到那个放出恶鬼,扰乱人间的罪魁祸首,或者放过那个罪魁祸首,代替夜月受惩罚的,便是他。 一个夜御身边的人就比他还重要,那他在她心底到底算什么? 而她压根不知道他的想法,江晓晓那股劲生气过去,自然也想到找不到罪魁祸首、不赶快处理掉人间恶鬼,他会受惩罚,于是心又软了下来。 她凝着面无表情的他,低声说,“不论是不是夜月,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人间的恶鬼全部处理掉,我们去下一个地点好吗?” 这已经是她的主动退步,如果他不理会她,两人之间好不容易才变得缓和的关系,又要破裂了。 沈夜冥异眸微垂,似乎过了好半响,就在她动了动身子时,他以为她要离开,便沉着俊颜搂过了她柔软的娇躯,低头凝着她说,“好,这件事之后再谈。” 见她没有反抗,乖顺默然地呆在他怀里,他的心才渐渐安稳了下来,搂着她的腰缓缓消失在了地下车库,去了下一个地点去逮捕恶鬼…… 与此同时,幽暗的房间里,一点星火摆放在桌上,而上方中央摆放着一蛊罐。 桌子旁站在两个身影,其中一个白衣女子是扶桑,她垂眸摆弄着那蛊罐,对着身旁忽隐忽现的身影说,“幻女,你知道金蚕蛊的来源吗?” “不知。”被叫做幻女摇了摇头,此刻,她还幻化做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的模样,也便是‘夜月’的模样。 “将多种毒虫,毒蛇、蜈蚣、蜥蜴、蚯蚓、蛤蟆等,一起放在一个蛊罐中密封起来,让它们自相残杀,吃来吃去,过那么一年,最后只剩下一只,形态颜色都变了,形状像蚕,皮肤金黄,便是金蚕。”扶桑清冷地笑了笑,然后取出了蛊罐里的金蚕,放在手心把玩。 “原来如此,难怪是世间最毒的蛊。”幻女恭敬的回答,俨然一副属下的态势。 “不,世间最毒的蛊,是情-蛊。”扶桑收起了金蚕在白色衣袖里,然后望向她,“让你去做的事办好了?” “办好了。”幻女走过去,将一丝头发放置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这是冥王身上取下来的头发,不知扶桑大人要用这个做什么?” “就是刚刚跟你提起的情-蛊。”扶桑取过了那丝头发,然后放置在了另一个蛊罐之中,缓缓道:“世间情最毒,哪怕是冥王也抗拒不了情-蛊……” “扶桑大人,我们为什么要对付冥王,他……不是兰陵王的至交?”幻女不解道。 “情-蛊不会致死,不会伤害到他。”扶桑面无表情,清冷地说,“而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理由,你不要过问。” 她将一个掺着另一个女人血的铃铛,同样放入了蛊罐之中,便开始施展蛊术。 结束之后,扶桑绘制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三日后情-蛊现,纸条在空中缓缓燃烧,消失殆尽,仿佛传向了另一个地点…… 132.第132章 132 不得善终的十世情劫 转瞬间,她和沈夜冥出现在了一栋医院楼内,她望着来来往往身边走过的医生病人,那么多人就是感觉到灵体的存在,也不知道藏在哪里,是不是伪装成人类了。 如何下手寻找那只恶鬼? 江晓晓刚想开口,却瞥见他望向了一间病房内,她也跟着望了过去—— 只见病房门上写着精神病诊断室,里面坐着一个病人和一个医生,一问一答似乎在做着心理辅导治疗。 穿着医生服的男人瞥见门外站着的两人,似乎顿了顿,然后当作没看见,继续和病人聊着天,“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幻觉的?” “从小。”病人很坦然地回答。 “那你出现幻觉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情况?” “我……”病人似乎沉默了很久,才说,“医生我说了你能帮我治好吗?再这样下去,我很痛苦。” “尽我所能。”医生如是说。 “好。”病人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叙诉,“我六岁的时候,被我养父养母从孤儿院里收养回去,原以为是可以过上好日子,但没想到经常被他们虐待,除了毒打不让吃饱,甚至连睡觉都不让,有时睡冷冰冰的地板,有时将我赶到门口,直到有一天……” “怎么了?”医生一眼一板,没有感情地问。 “我养父强爆了我,那年我才八岁。”病人木讷地回忆说,“从那时开始我就日日夜夜痛苦,最后我脑子里经常出现幻觉,感觉有很多人在对话,我感觉到很混乱,头很痛。” “哦,你这是人格分裂的症状。”医生断言道。 “我知道。”病人这么说。 “你知道?” “是的,我不仅知道自己的病情,还知道自己有三重人格。”病人麻木的垂眸,“这就是我痛苦的源头。” “那你说说吧,你有哪三重人格。”医生拿着笔,似乎要记录下来。 “除了我现在懦弱的性格,还有一个是保护现在的我、杀人不眨眼的血腥人格。”病人一想起那个人格似乎瑟瑟发抖。 “所以,你杀了你养父母没有被判刑,就是因为你得了人格分裂的精神病?”医生查看着他的资料说。 “医生不会连你都不信我,我是真的得了人格分裂,不是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才编造的。”病人似乎急了。 医生蓦然诡异地一笑,“是吗?那说说你的第三次重人格吧。” “我的第三重人格很诡异,他支配着前两重人格,包括现在懦弱的我,和另一个血腥的我,而且还会预知未来和过去。”病人索瑟着,明显很害怕小心谨慎地说着。 “既然支配着你,那他现在应该知道你在做什么说什么,让他现在出来,应该做得到吧?”医生面无表情地说。 此刻,病人垂着头一言不发,动也不动。 半响,医生才抬起头,目无表情地望着病人,“怎么,第三重人格出不来?” 只听得病人头也不抬的嘶哑道:“我一直在听你和他谈话,你想让我出来,我如你所愿。” 听罢,医生没什么情绪,仿佛一点也不害怕,“你既然支配着前两种人格,那么为什么让第一种人格来医院?” 病人缓缓抬头,明明是同一张脸,却不再懦弱而是邪恶之极,“我不是来医院看病,而是特地来这里等另外两个人,他不是说过,我会预知过去和未来?” 医生听了眼珠子僵硬地抬起,“预知过去和未来,那你倒说说我的过去和未来?” “你过去就是从事医生这个职业,但是由于玷-污病人护士、贪权受贿而身败名裂。”病人流利的说着,“可谓一生做尽穷凶极恶之事,死后想必入十八层地狱。” “那你说——”医生脸色越来越苍白,不似人的那种,眼珠子越来越突出,“我现在为什么还坐在这里。” “因为,”病人平静地看着他,说,“你已经不是人了,经历过十八层地狱想必生不如死,才从地府逃窜到人间?” 话音刚落,医生原形毕露地变成了穷凶极恶的恶鬼,脸上腐蚀得冒着绿泡,猛然爬上了桌子,手脚扭曲地快速朝他爬去,似乎下一刻就要撕了病人。 这时,一道幽冥之火将恶鬼,瞬间烧得灰渣都不剩。 病人依旧平静的坐在那里,他等的两个人,终于来了,于是他缓缓起身,从里面走到了门外,眸子打量似的审视着两人,半响,才嘶哑地说,“我叫伏息,看在我们认识那么久的份上,特地来这一趟,给你一个忠告:你十世轮回都和一个男人有不得善终的情劫,这一世……也是。” 就如同他一样,十世轮回都要受尽百般劫难,最终才能觉醒。 这话是在走过江晓晓身旁,擦肩而过时所说的,无疑是对着她说的,她也不知道这话只有她才听得到,身旁的沈夜冥毫无知觉。 她怔了怔,望着他所说的莫名其妙的话,和离去的身影,同样的熟悉,就如同看见夜月一样的熟悉感。 不得善终的十世情劫?这个叫伏息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是胡说八道,还是真的……能够预知未来与过去? 两日后,两人回到地府,人间的恶鬼基本已经被逮捕完毕,一个不漏,所幸的是人间的秩序没有遭到多大的破坏。 而刚刚回来,就有一个身影扑向了江晓晓,她凤眸微敛,然后下意识地接住了那个身体。 在她怀中的夜月仿佛离开她而奄奄一息,趴在她身上软绵绵的,她委屈地撇唇道:“素素,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死了。” 离开她三天,她就会变成圣灵珠,现在气息已经很微弱,眼看就要死了,刚好等到了她回来。 江晓晓垂眸瞥了她一眼,一想到放出恶鬼之事,神色复杂,到底……是不是她做的? 而仿佛为了回答她的疑问,一旁的白无常走了上前,跟身旁的男人恭敬禀告着:“冥王,根据抓到的恶鬼眼珠里的映像所见,那个故意放走恶鬼之人,就是夜月。” 133.第133章 133 谢谢你,夜冥 话音刚落,江晓晓便抬眸朝着身旁的男人望去,只见他神情冷峻,似乎故意不朝她的方向看,仿佛他意已决,她再说什么也没有用。 她便想起两天前他所说的话,如果是夜月放走恶鬼,他不会手下留情,会将她魂飞魄散…… 这时,夜月便一脸茫然的模样,扯了扯她的衣角,“素素,他说的放走恶鬼的人,该不会是在说我?” 江晓晓垂眸瞥了她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素素,你相信我,我没有做过。”夜月一听急了,乌黑的眸子沾着委屈的水光,“我明明离开地府去找夜御了……” “那夜御呢?”她也一时不知道该不该信夜月,就这么脱口而出问道。 这句话却令沈夜冥周围的温度骤降,异眸微敛,他想相信她不喜欢夜御,和夜御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她却下意识地想到那个男人。 是不是夜御没来,她很失望? 想到这里,他对夜月的迁怒更甚,本来还有丝犹豫,这下更加坚定要对她最重的惩罚。 此刻,夜月朝着她解释道:“我没找到夜御,就急急赶回来了,素素,不会连你都不信我吧?” 眼见她快哭了的表情,连声音都带着鼻音,江晓晓一句话不说,但微动的睫毛说明她还是动容了。 随即白无常朝着她走过去,蓦然用锁魂链锁住了夜月的身子,任她再挣扎也逃脱不了,“跟我去十八层地狱慢慢解释,老实交代了可以少些皮肉之苦,直接给你一个魂飞魄散的痛快。” 说罢,正要拘她去十八层地狱,只见夜月害怕地哭喊:“放开我,坏人!素素救我,我没做过为什么要交代!” 就在两人快消失前,江晓晓还是动了动身子,想上前制止,毕竟她相信这孩子不会说谎的,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可是她刚刚动一下身子,沈夜冥就知道她想做什么,不知何时禁锢了她的纤腰,令她不得动弹。 她皱着眉,挣扎着想推开他,但无奈力气和法力都不敌他,心想如果他不同意放过夜月,她即使去了也白去。 于是,江晓晓停下了挣扎,而是抬眸深深望着他,低得不能再低的说,“你……就不能放过她吗?” 她实在说不出口求他,毕竟他也不能不处理那放走恶鬼的罪魁祸首,只是万一罪魁祸首不是夜月,岂不是……害了她一条命。 “你说呢?”沈夜冥倒想看看她会不会替夜月求情,如果他不肯放过夜月,她又会怎么做,去找夜御来帮忙? 一想到这里,他的眸子就更深邃,更可怕。 “万一不是夜月做的呢,你能给我时间让我查清楚吗?”她两头为难,即不想让他因为放过夜月而受到责罚,也不想夜月因为冤枉而受到责罚。 所以,她没有蛮不讲理要他放过夜月,毕竟……他在她心中显然比夜月重要,比起夜月的生死,他受责罚更令她紧张,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连姥姥的事都放下来,留在他身边逮捕恶鬼啊…… 他微眯异眸,深不见底地抬手似‘温柔’地抚过她长发,半响,邪冷地反问:“你确定不是给你时间,去搬救兵?” 听罢,她皱了皱眉,他为什么这么想,她孑然一身哪里有什么救兵,随即想到一人,她抿着唇说,“你以为我会去找夜御?” 他之前说的信任呢?这么轻易就出尔反尔,她真是高看了这个男人了。 这会儿,轮到他默然不语,最终,沈夜冥冷的不能再冷地吐出:“给你三天时间,在这期间你不能见她,她会被关在地牢里。” 过了三天,即使不动手,夜月也会因为离开她三天,而变成圣灵珠死去。 不过她的眉目却缓和了,他即给了她时间调查,又给了夜月最轻不带折磨的安然归去,江晓晓知道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她缓缓走到他身旁,想说什么,但一时也没想到说什么,就这么静静看着他冷硬的侧脸线条,一言不发。 倒是沈夜冥转过头来,居高临下瞥了她一眼,低冷道:“我还以为,你会直接要求我放了她……” 毕竟他很了解她的性子,并且已经做好准备为她放走夜月了,只是嘴上做做样子,可是她却默认答应了,他真的有些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话还没说完,江晓晓就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在他薄唇上吻了一下,“谢谢你,夜冥。” 谢谢他为她所做的让步,能让这个男人有一点点容忍,她其实心底就很满足了…… 她第一次主动的吻,出乎意料地,打消了沈夜冥此刻所有的怒意和猜测。 他异眸微垂,静静地睨着她,然后抬手摩挲着她殷红的唇瓣,蛊惑而低沉道:“再吻一下。” 刚刚那个吻他连感觉都没有感觉到,太轻,太没存在感了,那也算吻? 江晓晓凤眸颤了颤,这种事做一次就足够花费她一辈子的勇气,她怎么可能再做一次? 这时,她被揽腰到了他的身下,紧接着一个窒息火热的吻,逼得她直抗拒地推打着这个男人的肩膀,他却没有放过她,低喘道:“嘴张开。” “不……要……”她刚一说话,他的滚烫舌头就趁机闯进了她的口中,允着她柔软的香舌,仿若要将她吞噬的强势。 江晓晓从最初的抗拒渐渐无力,全身被他男性气息侵占,不知怎么的,突然忆起了两天前他对自己做的一点一滴,即使她想努力忘却,身体也紧记着他的味道,体温,热度,以及他的抚摸和亲吻。 感觉到身体陌生令她惧怕的变化,她猛然推开了身上的男人,小脸爆红地转身,连看都没再看他一眼离开了…… 而望着她回房间的纤细背影,沈夜冥抬手擦掉嘴角她的余温,性感的唇瓣勾勒一丝低低的邪肆,这个女人真不是普通的有意思,明明已经被他吻得那么动情了,还有理智推开他。 不过来日方长,他要的是她心甘情愿,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异眸变得异常温和和宠溺…… 134.第134章 134 男人的心思更是捉摸不透 江晓晓呆在房间里将整件事情想了个遍,想出了三点可疑之处,第一,如果是夜月所为,她压根没必要再回来地府,纵然离开她三天也是死,但如果被认为是放走恶鬼的罪魁祸首,肯定是受尽折磨而死。 第二,将恶鬼放走到人间实则并没有什么意义,地府会很快将恶鬼逮捕,既然不是危害人间为目的,那目的是……将地府所有人调走,声东击西吗?那样做又是为了什么目的? 第三,白无常所说的恶鬼眼珠里的映像反应,那放走恶鬼的模样是夜月,那么这一点应该是突破口。 所以,她没有在房间里多停留片刻,立马去找白无常,想看看他口中所说的恶鬼眼珠里的映像。 而白无常早就在房门口等着她,见她出来便说,“冥王交代了,我带你去看看当时的情况罢。” 她怔了怔,他不仅给她三天时间,还刻意帮她? 想到这里,江晓晓不禁嘴角淡淡扬起,谁说只有女人心海底针,这个男人的心思更是捉摸不透,嘴上说着一套,做又是另一套。 …… 两人来到了幽冥河边时,白无常将手上恶鬼的眼珠子捏碎,随即化成了碎片,幻化在空气中。 渐渐形成了一道虚幻的映像,将当时放走恶鬼的情形,完完全全展示在她的面前。 江晓晓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夜月’,确实从形态和样貌几乎一模一样,但唯一的不同是,和夜月的性格截然不同。 当然,这一点肯定不足以证明那不是夜月。 看完后她却想到了另一点,转头问身旁的白无常,“十八层地狱谁都能随意进入?” “不是,十八层地狱是地府禁地,进出都要得到冥王本人的允许。”白无常这么说。 “那夜月是怎么进去的?”她敛了凤眸,淡道,“看守十八层地狱的门卫怎么说?” “门卫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就是奇怪之处。”白无常沉吟道,“门卫守了地狱近千年,从来不曾出过差错,没想到这次……” “没有任何异常,不代表没有任何人进去过。”江晓晓缓缓道,“带我去见地狱门卫。” 白无常犹豫了下,然后说,“好,这边走。” 虽然冥王没说过带她去地狱门卫那儿,但他察言观色还是会的,连放走恶鬼的罪魁祸首都因为她不处理,暂时关在地牢。 可见这个女人对冥王的影响有多大。 她想去哪儿,他还能拦着吗? …… 十八层地狱门口,两座石尊门卫庄严伫立在门口两侧,俨然巨大不可亵渎,震慑得人不敢硬闯。 而当两人走近时,石尊门卫片刻从石像转化成人形肉身,看似狰狞的两颗眼珠子缓缓垂下,俯视着来的两人,空旷严肃地说,“白无常,即使是你,要进入十八层地狱也要得到冥王的许可。” “我知道,这次来不是要进去,而是有些事要问你们。”白无常解释道。 “关于放走恶鬼那件事,不是问过了吗?”石尊门卫显然有些不耐,这不摆明在说他们不尽忠职守,疏忽才导致的结果? 历代冥王从来都是对他们尊尊敬敬,他们守了地狱几千年,从来没出过差错,怎么可能疏忽大意放错一个人进入地狱? 白无常显然不敢惹怒这两个石尊门卫,连冥王都敬他们三分,正犹豫间,听到她毫无情绪地问,“这关系到一个人的生死,也关系到地府的安危,所以,我要再问一遍。” 白无常瞬间提心吊胆,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听罢,石尊门卫自然是盛怒,冥王都没敢跟他们这么说话,震慑道:“地府冥界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人类大放厥词?” 眼看就要对她动手,白无常立即挡在了她的面前,说尽好话,“两位石尊息怒,她是冥王很重要的人,还请看在冥王的份上……” 话还没说完,江晓晓便制止了他继续往下说,她并非有意挑衅,而是这两个石尊太过自以为是,因怕受到降罪而不肯说实话,她自然不能太过客气,否则就会像白无常一样一无所获被打发走。 所以她佯作强势的模样,漠然地压下嘴角:“地府冥界还分三教九流,人鬼尊卑?你们玩忽职守,让恶鬼逃窜人间,却刻意逃避责任,如果你们依旧不肯开这个口,到时冥界出事,这个责任是不是你们承担?” “你……”石尊门卫被说得明显有些心虚,好半响,两人对视了一眼,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出实情。 “要是整个冥界出事,你们也幸免不了,现在是你们将功补过的机会。”江晓晓威吓之后,则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两个石尊门卫显然被说动了,不一会儿,他们便说,“恶鬼逃窜人间那日,确实没有任何刻意异常状况,这一点我们敢以千年名义保证,唯一进入过十八层地狱的是……冥王。” 听罢,她倒平静的表情,仿佛意料之中,而白无常则激动地反驳,“你们怎么不早说这么重要的线索?” “可冥王又不是可疑的人物。”两位石尊门卫这么说。 “冥王那日压根不可能出现在十八层地狱!”白无常断定道,然后瞥了她一眼,“那时她……一直都和冥王在一起,一刻也没分开过。” 这一点,江晓晓自然最清楚,她小脸闪过一丝异色,那时他一直和她在房间的床上……不曾下过床,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那那个来的冥王到底是谁?”两位石尊门卫震惊,显然也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白无常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情,而她则冷静自若地说,“唯一的可能是当时有人幻化成冥王的模样,进入了十八层地狱,再放走恶鬼,所以夜月也极有可能是那人为掩人耳目所幻化的,放走恶鬼之人不一定是她。” 她暂时还不能完全洗清夜月的嫌疑,一切得等到抓到那个罪魁祸首之后,才能还她清白。 135.第135章 135 她……只剩沈夜冥了 可是江晓晓没想到,她仅仅一个推测,那个男人就利落地将夜月从地牢放了出来,她还以为他很讨厌夜月,他就这么信她的话? “素素,那个地牢好黑,好恐怖,吓死我了。”夜月一被放出来,就扑到她话里哭诉。 江晓晓抚了抚她的脑袋,淡道:“以后我有什么事,别再贸贸然去找夜御了。” “为什么?”夜月疑惑地问她,“难道素素不喜欢夜御吗?” “嗯,算不上喜欢。”江晓晓没什么起伏的说,她不会明白,当一颗心被一个男人占据后,就再也容不下任何其他男人,哪怕一点点位置。 听到这个答案,夜月似乎很伤心,莫名地喃喃道:“你怎么能不喜欢他,你明明应该喜欢的是他啊。” “你说什么?”江晓晓没有听清她的低喃。 “我说,”夜月顿了顿,然后恢复常色,“夜御很喜欢你很喜欢你,喜欢到骨子里,你比他的命还重要,你就不能考虑他一下吗?” “感情不是考虑就能有的。”江晓晓漠然说,她也不指望夜月能够明白她。 夜月盯了她良久,然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不平道:“那个沈夜冥哪里比夜御好了,他老是那么和别的女人纠缠来伤你的心,夜御就不会,他对你一心一意,恨不得将全世界都给你。” 江晓晓眸子都不抬一下,“你是夜御的说客?” “才不是,我只是看不过去你对夜御这么冷漠。”夜月本来想说她没有心,但是又怕伤她的心没有说出口。 江晓晓没有否认,不给夜御任何幻想就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良久淡道:“是他放你出来的,他……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坏。” 他指的是谁,夜月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她撇着唇,那个臭冥王不是巴不得她死在地牢,怎么会这么好心放她出来? 肯定,只是为了对素素献殷勤才这么做,太狡猾了! 夜月打量了她良久,然后歪着头得出了一个结论,“素素,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站在他那边了,现在还为他说话了!” 江晓晓动了动纤长的睫毛,不动声色地说,“我只是说的事实。” “是吗?我还以为素素你的心都被他拐走了,什么事都向着他呢。”夜月睡了一夜又脏又冷的地牢,便累得扑倒在她柔软的床上。 江晓晓也没有理会她脏兮兮,她走过去坐在了床边,瞥见她露出来的小肚皮,顿了顿,然后抬手将被子掀到她身上。 见她没有说话,夜月翻过身趴在柔软的大床上,掰着手指头问,“如果我和夜御,还有沈夜冥同时都有危险,你会先救哪一个?” “谁都不救。”江晓晓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对于她这样幼稚的问题,她只是敷衍。 半响,夜月躺在床上渐渐睡意朦胧,她低低的嘀咕道:“素素,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听罢,江晓晓面无表情,她说的没错,或许她骨子里是流淌着一股冷血,只是对其他任何人来说而已,而唯独对那个男人…… 她狠不下心彻底放弃爱他,哪怕当时以为他爱的是苏尧离,现在就更不可能了,她……已经越陷越深了,再也没办法离开那个男人。 如果现在他告诉自己爱的依旧是苏尧离,那么她的世界会崩塌得一点不剩,姥姥五十年前已经死去的事已经抽去了她的精神支柱,她……只剩他了。 当她回过神来时,只见夜月已经在她的床上睡着了,江晓晓便缓缓起身,打算再去调查放走恶鬼的那件事。 刚刚一转身就撞入了一个熟悉心跳的怀抱,她颤了颤睫毛,刚刚想到他他就出现了? 这算什么,心有灵犀? 然后她抬眸,果不其然瞥见那冷峻的俊颜,头顶传来他邪冷的低沉嗓音,“什么叫,谁都不救?” 她怔了怔,明显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随即一想,才记起刚刚夜月问的那个幼稚的问题,那时他就听见了? 那他多早就在门口听她们说话了,又听了多少? 江晓晓刚刚只不过是敷衍夜月,现在他这么问,该让她怎么回答。 半响,见她不答,沈夜冥暗沉了异眸,低冷的说,“你说你不喜欢夜御,我姑且信你,但原来我和他一样,在你心底没有一点位置?” 江晓晓抬起纤长的睫毛,复杂地扫过他,半响才肯开口,轻声道:“我……没说过你和他一样。” “那我还不如他?”沈夜冥微捏着她的下颌,居高临下地睥睨她,似乎非要逼着她说出心底真实的想法。 她是说过不喜欢夜御,但她并没有说过喜欢他,不是吗? 她凤眸微敛,然后沉默了好久,才别过脸,“不是。” “不是什么,说清楚。”他不肯放过她,非要她说出来那句话。 江晓晓脸都憋红了,但是微张了张嘴,还是说不出口一个字一句话,他……为什么要这么逼她,何况,他也没说过对她的感情,这不是不公平吗? 两人似乎都想让对方先说出那句话,但是,最终谁也没有说出口,终究,他还是耐不住性子,他不想两人一直停留在这朦朦胧胧的相处中,他要的是她明确的感情,她的心,她一心一意的爱。 既然她不肯说,那么他就逼她说。 瞥见她微张的唇瓣里微粉的舌尖,沈夜冥猝不及防地将手指伸进去轻触,那软绵的触感令他眯起了暗晦的异眸,俊颜却不动声色地说,“我想撬开你的嘴,并不难。” 她抗拒着她唇边粗粝的手指,当那带着薄茧的触感摩擦过舌头时,她身子一僵,“不……” “小声点,你床上还有人。”沈夜冥戏谑坏坏地说,什么事他都不逼她,但唯独这件事,在知道她不喜欢夜御之后,他实在等得耐心都被磨尽了。 他想要一个可以正大光明对她好的理由。 听罢,江晓晓对着他的手指就重重咬了下去,才让他缩回了手,她凤眸湿润地瞪着他,“变态!” 骂完,她转身就走,随即被他揽入了怀中,见她拼命挣扎,沈夜冥收敛了戏谑,沉声道:“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叫幻女。” 136.第136章 136 炙热的深吻 幻女? 起初江晓晓还疑惑他为什么突然要带她去见此人,但转念一想,联想到放走恶鬼那件事,便有些眉目和猜测了。 两人来到冥殿,大殿之中,只见白无常用锁魂链押着一个跪在地上的女子,见到两人来了,恭敬地说,“冥王,她就是我们抓捕回来的幻女。” 江晓晓瞥过那跪在地上的女子,长到拖地的长发,瘦弱的身躯,她……就是能幻化成任何人模样,并且即使法术再高强也无法辨识的幻女? 那么说来,便是她幻化成他的模样瞒过石尊门卫进入十八层地狱,再幻化成夜月的模样,放走恶鬼? 她那么做有什么目的,应该还有幕后主使存在。 这时,沈夜冥稳步走过去,缓缓弯下身躯,抬起了她的脸,一张毫无血色的苍白如雪的脸印入脸庞。 不过不是夜月的模样,而是完全陌生的一张脸,这……就是她本来的面貌。 而站在一旁的江晓晓凤眸微敛,扫过他触碰幻女的手,心底有一丝不舒服,然后逼着自己别过脸不去在意。 他松开了捏着幻女下巴的手,居高临下地森然道,“把你所作所为交代清楚,说一个字谎,等待你的下场绝对比地狱恐怖。” 听罢,江晓晓仿佛又看到了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模样,那样残忍无情,这,才是他的本性吗? 只见幻女十分平静的模样,不紧不慢的叙述,“我幻化成冥王的模样,轻而易举地瞒过了石尊门卫进入十八层地狱,冥界比我想象中的好闯,然后我又幻化成之前遇到的小女孩,嫁祸给她,随即顺其自然地放走了恶鬼到人间,就是这么简单。” 这下,夜月的嫌疑算是彻底洗清了,而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幻女,但想必比起她,更重要的是幕后之人这么做的原因。 白无常开口替冥王问这个问题,“你放走恶鬼,危害人间,到底有何目的?” 谁知,幻女无视了他的问题,而是转向了沈夜冥,诡异一笑:“对了,在我放走恶鬼之前,我还特意来找冥王你,两个你最爱的女人都没能让你失去理智……” 话还没说完,沈夜冥倏然捏住了她的脖子,垂眸睥睨她,他自然知道那个幻化成江晓晓和苏尧离的就是她幻女,可是现在他没时间理会这茬,手上的力道无情缩紧,冷酷残冷道:“说,还是不说?” 幻女呼吸渐渐不过来了,望着他,似乎没有吐露真相的意思,而是渐渐幻化成了苏尧离的模样,清然地笑了:“我不会说的,有本事你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说罢,他毫不犹豫地差点捏断了她的脖子。 幻女已经奄奄一息,见状,连江晓晓都眉心微皱,似乎明白了一些事,之前在幽冥河边看到他和苏尧离的亲吻,果真是假象,是幻女幻变的,她……误会他了,幸好最终选择了相信他。 只是,他……连苏尧离都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下手?那么如果换做她呢? 仿佛感知到她的想法,奄奄一息的幻女朝着她这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完全没有怕死求饶的意思,而是嘴角微嘲,渐渐变幻成了她的模样。 只见沈夜冥异眸几不可见的犹豫,最终,知道已经从这嘴硬的幻女这里套不出任何事,才缓缓阖眸,干净利落地掐断了幻女的脖子。 渐渐松手时,幻女已经毫无气息地躺在冰冷的冥殿地上,而且还是从幻化成她的模样,缓慢的变成了自己的模样。 见状,江晓晓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凤眸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恐惧,他能够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对她和苏尧离下手,那她和苏尧离有什么区别? 或许,是她太过自作多情了,他是说不爱苏尧离,但没说过爱她,从来没有。 仿佛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深渊,她脸色苍白得脆弱,仿佛不堪一击,眸光茫然而毫无焦距…… 这时,沈夜冥朝着她走了过去,瞥见她的模样,便知道她又胡思乱想了,蓦然伸手抚过她柔软的长发,低沉得不行道:“想什么?” 听到他的声音,她才缓缓抬头,一瞬不瞬地凝着他冷硬的线条,竟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见她一个字不说,沈夜冥眸光说不出的深邃,缓缓道:“这下夜月的嫌疑可以完全洗清了,你不高兴?” “嗯。”江晓晓言简意赅地应了一声,似乎心绪压根不在这里。 心神不宁的模样令他微眯异眸,他缓缓抬手,扶着她微凉的脸颊,面无心绪地说,“也可以完全洗清我的嫌疑了?” 那手心的热度烫得她一僵,江晓晓才回过神来,瞥向他,“什么?” 沈夜冥深不见底地睨着她,“你之前看到我和苏尧离的事。” 她缄默不语,她压根就不怎么在意那件事了,所以她一个字也没说。 见状,他捏着她的下颌轻轻抬起,邪冷道:“看你一点也不在意,又是我自作多情跟你解释?” 江晓晓抿着唇,然后推开了他的手臂,淡道:“我不在意,你没必要跟我解释。” “你再说一遍?” “反正,”她深深望进他眸中,瞥了一眼地上死去的幻女一眼,蹙着纤眉说,“我和苏尧离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区别,都是你利用的棋子……” 她话还没说完,沈夜冥便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低冷地沉声道:“刚刚那从始至终不过是幻女,值得你这么在意?还是你要让我把她当成你?” 幻女和她根本不能比,他怎么会被一个幻觉蒙蔽双眼,认错自己爱的人,所以自然没必要对幻女仁慈。 “我……”她现在脑子混乱的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轻摇着头说,“我不想听你解释,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话音刚落,她猛然被撞到了冥殿的柱子上,刚刚张嘴痛呼,就猝不及防被他掠夺去了呼吸,剩下的只有炙热的深吻。 感觉到她背上粗粝的大手的抚摸,令她惶然的思绪渐渐回来了,也渐渐冷静了下来,只是此刻,却听到了一阵铃铛声由远至近,她余光不远处也出现了一袭红衣…… 137.第137章 137 缠绵亲吻的一幕 望着他们缠绵亲吻的一幕,苏尧离面色冷清。 她缓缓移开了目光,然后转向了冥殿中央毫无气息已经死去的幻女身上,眸子似乎闪过一丝复杂,随即若无其事的收回了视线。 这时,江晓晓猛然推开了身上的男人,凤眸早就冷静下来,瞥了一眼站在冥殿中央的苏尧离,转过头对他淡道:“你还有事要处理,我先离开。” 听罢,沈夜冥沉了沉眸,他自然早就发现那个女人来了,只是他一心只在她身上,而她的语气里像似没有一丝介怀,倒令他有些不舒坦。 他宁可她像刚刚一样介怀他对幻女做的事,至少能让他感觉到她的在意,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无所谓。 见她没有丝毫犹豫地转身离开,沈夜冥敛了异眸,刚想动身子跟着她离开,手臂就被人突然从身后握住了,他不得已顿了顿步伐,转过身。 阻止他离开的是苏尧离,只见她清澈地望着他,轻地启唇,“我们这么久不见,你准备无视我?” 他轻飘飘地扫过她,半响,才沉声道:“我还有事,我们等会再说。” 见他要走,苏尧离便皱着眉抓得更紧,只能说,“我也有很重要的事,才来找你。”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去见那个女人,连多见她一面都不肯? 最终,沈夜冥没有迈开步伐,他深深望向了她,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耐,“什么事?” 她也听出来了他的不悦,若是平时他不会这么对她说话,而现在他是急不可耐想去见那个女人,被她阻拦才心情不好吧? 苏尧离自嘲一笑,然后平静地说,“我听闻了恶鬼窜逃人间的事。” “这件事已经解决了。”他瞥了一眼地上死去的幻女,说,“她已经付出应有的代价。” 听罢,苏尧离却意味深长地说了句,“难道你不认为幻女是受人指使,你不想找出幕后之人?” 沈夜冥异眸审视了她片刻,“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件事?” 刚刚前脚解决掉幻女,现在她就立马来了,是巧合? 仿佛知道他的怀疑,苏尧离不动声色地道:“你的事,我从来都很关心。” 见他没有回答,她继续说着自己的分析,“幕后之人费尽心机放走恶鬼,目的肯定不是为祸人间,调走冥府所有的人,才是最终目的。” “为什么?”沈夜冥不置可否地说,虽然他也想到这一层,但他倒有些想听听她的想法。 “费这么大的劲,肯定是冲着地府冥界最重要的人来的,那就是你。”她有条不紊地说。 “我?”他眯起了异眸,这个猜测倒有些意思。 “没错。”苏尧离轻声道,抬眸专注的凝视他,“除了你,这冥界地府没什么值得人觊觎,所以肯定是冲着你来的。” “那你觉得此人想对我做什么?”沈夜冥深邃地扫过她,不明意味地说。 而她一副担心他的模样,皱着眉说,“我也不知道,但应该是想对你不利,上次几乎整个冥府的人调走了,所以那人有足够的时间来冥府动手脚,我担心你会有事,所以才回来。” 瞥过她真诚担忧的模样,沈夜冥才放下了戒心,或许是几百年前的算计成性,他绝不轻易信任任何人,面无心绪地说了句,“我没事,你不必多余担心。” “还是小心为好。”说着,苏尧离便从身上取下来一直戴着的铃铛,“这个铃铛能够感知周围是否存在危险,你就当做个预防,这样,我也能安心。” 话音刚落,她便在他漠然中替他将铃铛系在了腰间。 苏尧离瞥了一眼那铃铛,眸子里闪过一丝异色,随即恢复常色,抬眸犹豫着说,“来时的路上,我内力受损了,可能……要过一两天离开地府。” 听罢,他异眸毫无波澜,但也没有反对,毕竟亏欠,不可能将受伤的她赶出地府,于是转身对着白无常说,“带她去冰床养伤。” 白无常立即应道:“是,冥王。” 而苏尧离则留恋不舍地瞥了他一眼,最终还是心寒的跟着白无常去了冰床养伤,她还以为,她至少会陪她一会儿,或者替她疗伤,毕竟她几百年前为他做了那么多。 他却如此绝情,几百年前,她以为他没有心,谁知道,现在才清楚,他不是没有心,而是他的心从来不在她身上。 几百年前,他的心在权势上,几百年后,他的心却在那个女人身上。 清楚这一点,她就被嫉妒啃噬得变得不像她自己了,凭什么她做了那么多,却得不到他一点关心,而那个女人什么都没做,却能够如此轻而易举得到他的爱? 不公平,上天待她太不公平了! 既然老天不帮她,那么只有她自己努力争取了,哪怕,是用见不得人的手段…… 回到房间的江晓晓,望着床上熟睡的夜月,没有打扰她,只是坐在床边皱着眉地想,那个因为一点小事就胡思乱想的,真的是她吗? 明明知道他清楚那是幻女,而不是她,可她还是被不安侵蚀,她真的很厌恶这种感觉,可是,她控制不住。 她越来越害怕,逐渐深陷感情的她会变成什么样? 江晓晓垂下凤眸,会变得失去了自我吗?她不想变成那样,只有她一个人陷入这患得患失的感情中,不想整个世界围绕着沈夜冥转。 她还要查清姥姥的死因,替姥姥复仇,她竟然差点忘了这么重要的事,一想到这里,她凤眸微敛,不如离开地府一段时间去调查姥姥的事,给自己一个冷静的时间。 这么想着,她便收拾好了自己所有的东西,瞥着床上还在睡的夜月,轻地推了推她,说,“我们该走了。” “走?去哪?”夜月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揉着自己的眼皮。 “离开地府。”她言简意赅。 夜月便彻底清醒了,立马抱着她,笑道:“太好了,我才不愿意呆在这鬼地方,我们快走!” 两人刚想离开房间,没走几步,江晓晓便撞入了一个怀中,抬眸就瞥见那个存在感极强的男人,听到他邪冷地说,“你想去哪?” 138.第138章 138 他搂着别的女人浓情蜜意 江晓晓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还以为他至少一时半会儿不会理会她,她便可以干净利落离开,可是他却来了。 她垂眸什么都没说,反倒夜月隔着两人中间,哼了声,“素素想去哪里是她的自由,你管得着吗?”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沈夜冥面无心绪地说,轻却震慑人心。 “素素,他凶我。”现在夜月也学精了,只要得罪了这个男人,就立即躲到江晓晓身后,反正他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江晓晓瞥了她一眼,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儿,才抬眸望向面前这个冷峻的男人,淡道:“地府的事也解决了,我想去调查姥姥的事。” 她本来可以不用跟他解释,但她还是跟他解释了,就是想告诉他,她并非因为幻女或者苏尧离的事而动气离开,而是想给彼此一个冷静的时间和空间。 有时候离得太近反而看不清一些事了,只能盲目被动的陷入,或许,离开后她能想清楚往后和他的关系…… 听罢,沈夜冥盯了她良久,仿佛要将她盯出个窟窿,却见她没有丝毫动摇,铁了心要离开他。 他异眸暗晦得不行,她就这么不想呆在他身边,他该为她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他都尽量去避免,这样还不够,她到底要他怎么做才满意? “不行。”他斩钉截铁地吐出两个字。 “什么意思?”江晓晓抬起凤眸,不解地望着他。 “姥姥的事我会让白无常调查,而你,只能留在地府。”沈夜冥眸子都不曾眨一下,仿佛不容置疑的口吻,根本不容许她拒绝。 她微微咬着唇,眉心皱得很紧,但却一个字不说,仿佛无声的反抗。 因为她知道她若是现在越说,只能越刺激他。 见状,夜月自然不同意这样的决定,好不容易素素想离开了,这个男人怎么百般阻挠,她忍不住又开了口反对道:“沈夜冥,你这是在囚禁素素?” 沈夜冥冷到极致地瞥过她,他只是不想让她离开他身边,想每天见到她有什么错?他做了这么多最终只换来囚禁两个不堪的字眼?异眸蕴育着从未有过的怒意,邪冷地沉声道:“你要这么想,也可以。” 夜月不知道已经触到他的底线,还不知地继续不怕死地说,“你……你太霸道了!夜御比你温柔得多,他至少不会限制素素的自由……” 话还没说完,夜月瞬间猝不及防被他捏住了脖子,脸色渐地变得苍白,挣扎地拍着他的手臂,乌黑的眸子蓄满晶莹泪水,“放……手……嗯……” 不提夜御还好,一提那个男人,还在她面前说那个男人比他好,沈夜冥最后一根弦崩断! 眼看就要掐断她的脖子,江晓晓便抬手制止了他,她静静地看着这个男人,没什么情绪地说:“你再不放开,她会死。” 见他无动于衷,她便低声说,“放开她,我不会离开地府,除非你亲口赶我走,这样可以了?” 半响,沈夜冥收敛了森然的怒意,也松开了手,视线一直萦绕在她身上,他甚至看不到她的一丝自愿。 被放开的夜月拼命咳嗽着,苍白的脸色因为怒意,而气得面红耳赤,臭冥王,一言不合就动手拿她出气!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之久,他才僵硬着背脊,一言不发地傲然离开了。 江晓晓凤眸也毫无焦距,这么留在他身边有什么意义,虽然近在咫尺,两颗心却依旧远如天边…… 在地府里根本不知道时间流逝的快慢,这里没有白天,只有黑夜和幽蓝的火光。 “素素,整天呆在这里好闷,我们出去走走吧?”见她不说话,夜月扑到她身上滚来滚去的撒娇,“反正只要不走出地府就好了,不是吗?” 这时,江晓晓才动了动唇,“你想去哪里?” “参观一下地府,总比没事做无聊好。”夜月打了个哈欠,这两天睡都睡饱了,现在是满满的精神无处可用。 在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她才淡道:“走吧。” 听罢,夜月一下子来了精神,猛然从床上蹦跶下来,拉着她下床,离开了那个死气沉沉的房间。 两人一路参观,夜月很是新奇俯身望去,指着面前平静没有波澜如同镜子的河,“素素,这条河好神奇啊,照不出人的倒映啊。” 江晓晓淡道:“这是忘川河,里面有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你小心。” 话音刚落,夜月便发出了一声尖叫,连忙扑到她怀中,“真的有鬼,刚刚,吓死我了!” “好了,走吧,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她随即扯了扯唇,地府就是地狱,哪里有什么好地方。 两人离开了忘川河,就又到了奈何桥,这次孟婆正忙着给新鬼递去孟婆汤,所以江晓晓没有打扰,正擦肩而过时,便似乎听到了孟婆这样一句莫名的话。 【面对越是重要的人就越怯弱,犹豫是必然的,就算再强的人拿得出这个勇气,也是罕见的。】 离开了奈何桥一段路,她才渐渐听懂这话,她和沈夜冥谁也不肯开这个口,才导致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他也已经两天没来看过她,或许她即使留在地府,两颗心也是越走越远,她将没有勇气推脱给他不肯先开口。 如果两个人注定要有一个人先表明心意,为什么不能是她? 江晓晓淡淡地勾唇,即使结果并不一定是她渴望的那样,可她至少努力争取过了,不是吗? …… 这么想着,她似乎之前听白无常说,他最近时不时地去冰洞,她便打发了夜月让她一个人到处逛,自己则去了冰洞。 那种表明心意的话,她自然是不想让任何外人听到。 很快,江晓晓到了冰室外,只听到里面好像有人的声音,她便只犹豫了一会儿就走了进去,毕竟已经下定决心她便不会轻易退缩。 只是眼前的一幕令,她彻底怔在了那里。 那个她一心想表明心意的男人,正搂着苏尧离在那里浓情蜜意,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反而苏尧离似有若无地对着她嘲讽一笑…… 139.第139章 139 强烈的占有欲 江晓晓仿佛如雕塑般站着那里,无视苏尧离的挑衅,只是望着那依稀熟悉冷峻的男人,又仿佛不太熟悉,好像几百年前残忍无情的宁王一样,那么无视她,那么宠爱苏尧离…… 可是,她还是……想试着相信他。 说不定又是像上次幻女一样误会他了呢? 所以,她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缓缓上前了几步,强逼自己冷静地打断了两人的浓情蜜意,压下唇角说,“夜冥,我想跟你说……” 谁知,沈夜冥听到她的声音,竟然头也不回,冷酷而不耐地打断了她:“说罢,说完走人,别站在这里碍眼。” 听罢,江晓晓脸上血色全无,他如此决绝连一句解释都没有,这么说……这次不是她误会了吗? 她盯着他线条冷峭的侧颜,倔强地没有离开,而是一字一顿,“你是说,我打扰你们了?” 仿佛过了良久,见她不肯离开,沈夜冥才转过身,从未有过的陌生目光凝着她,邪肆冰冷勾唇,“你没长眼睛?连察言观色都不会,如果你刚刚没有进来我们就……” 话还没说完,江晓晓脸色铁青,攥着拳头克制着情绪,头也不回地僵着身子离开了,仿佛一分一秒都无法再继续呆下去。 待她离开后,苏尧离才心满意足窝在他怀中,纵情地笑了,那个女人也有这么被他冷淡的一天,她可是天天这么受着这份折磨,才一次就受不了了? 那接下来,她真担心那个脆弱的女人会承受不住奔溃呢。 …… 回到房间,江晓晓一个字不说地坐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从外面回来的夜月,也看不出她的异常,便如常扑到她身上撒娇道:“素素,我刚刚看到了新奇的玩意,还有长舌鬼跟我说了很多笑话,我觉得鬼也不怎么恐怖……” 可是,江晓晓面无表情地推开了她,仿佛陷入沉思无法自拔。 “素素……你怎么了?”夜月终于发觉了她的异常,推了推她的手臂。 良久,她没有说话。 夜月便越来越担心了,瞥见她苍白的脸色,软声软气地试探,“是不是沈夜冥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替你找他理论。” 听到这个名字,她果然有了一些反应,却只是颤了颤睫毛。 见状,夜月便气愤地起身,“果然是那个男人,我就说他不靠谱,你等着素素,我这就找他算账去!” 蓦然被江晓晓抓住了手腕,她缓缓抬眸,淡道:“你别给我添乱了,该问的我都已经问了。” 他不仅没有为和苏尧离亲密给她一个解释,反倒嫌她碍眼…… 她现在只觉得全身麻木得不能动弹,那个她爱的男人,此刻正在和另外一个女人做着什么,她指尖陷入了手心,直到流出血也毫无知觉。 看她神色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夜月抚着她冷冰冰的手背,哽咽道:“素素,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你别伤心,就算那个男人对你不好,你还有我和夜御,我们永远不会背叛你。” 江晓晓什么都没有说,而是沉默不语地转身,疲累地躺倒在床上,这件事仿佛抽去了她所有的思绪和力气,这下,她是真的什么都没了。 半响,夜月替她轻轻盖好了被子,坐在床边想了好一会儿,既然她不让自己去找夜御,也不让她去找臭冥王算账,那她还能为素素做什么? 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夜月打了个响指,然后下了床,神神秘秘地离开出去了。 …… 待她回来后,她不仅将那会讲好多好多笑话的长舌鬼带来了,还带来了一份她最爱吃的小米玫瑰粥。 然后夜月走到床边,轻轻叫醒了她,笑道:“素素,这只鬼是我现在的朋友,我带你给你认识,他可厉害了,会将好多笑话,是不是长舌鬼?” 长舌鬼看了看她,然后点了点头,要多配合就有多配合,显然很听她的话。 江晓晓睁开沉重的眼皮,压根没兴趣的模样。 夜月催着他,“长舌鬼,你快讲一个最好笑的笑话。” 长舌鬼凝着她,便缓缓开始讲了起来。 只见她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夜月皱着眉想,她都笑出声了,怎么素素觉得不好笑,便说,“你再换个好笑的。” 长舌鬼几乎是言听计从,但从始至终江晓晓就没心思听。 见状,夜月也没再寄希望在长舌鬼身上,只是挥挥手让他离开,然后端上了那碗小米玫瑰粥,到她面前,撇唇道:“素素,你该不会想为那个男人绝食吧?就算你绝食他也没空来看你……” 说到这里,江晓晓瞥了她一眼,她就生怕刺激到自己的突然闭上了嘴。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她才缓缓端过那碗粥,淡道:“谁说我要为他绝食了?” 话音刚落,她便一口一口吃掉了整碗粥,只不过索然无味。 待她吃完后重新躺下休息,夜月才轻呼了口气,精神饱满的她自然睡不着,只能出去再去找长舌鬼玩…… 此刻,江晓晓缓缓睁开了紧闭的眸,良久都没有睡意,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脑子里全部被在冰洞那幕场景占据,即使他那样对她,但是她却没想过离开地府。 并不是她多想赖在这里,而是她说过,除非他亲口赶她走,她才会离开这里。 说过的话,她不会食言,反正他也不会来这里再打扰她,姥姥的事也不用她操心了…… 很久,她才渐渐地睡着了。 这时,房间里一阵风吹过,床上的纱幔缓缓扬起,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床边,纱幔被撩开,男人坐在了床头,垂眸深深凝着她的睡颜,连眉心都是紧皱着的。 他神情莫测看不出情绪,只是伸手缓缓将她揽到了怀中,携着强烈的占有欲,替她抚着凌乱的长发,忽然触到一丝发间的湿润。 一股莫名的情绪占据了他,半响,才躺下去将她整个柔若无骨的娇躯搂在身下,立即感受到了她下意识本能的推拒,他不容抗拒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和她十指相扣…… 良久,两人相拥着沉沉睡去。 140.第140章 140 守着你,护着你的感情 江晓晓醒来后,过了好久意识才渐渐从茫然中回过神来,她缓缓赤衤果着脚踝下了床,环视了一周,夜月早不在房间了。 可她睡着时明显感觉到有人在身旁,她还以为是夜月? 如果不是她,那会是谁,这个地府里还会有谁? 她想到了一种不太可能的答案,微垂下纤长的睫毛,会是他吗?不然她怎么后来会睡得那么香沉,那么满足…… 现在一觉起来,心情明显舒适了许多,没有之前的郁结了。 可是他不是应该和苏尧离在一起,怎么还会来理会她? 想了想,江晓晓还是不死心想去跟他亲口确认一下,所以她犹豫了片刻,正想离开房间,就瞥见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男人。 她怔了怔,半响,凝着他渐渐走过来的身躯,一时无话。 男人身上干净的白色衬衫,透着许些无情的气息,可是在见到她时,紫眸便温暖了起来,他一句话没说,只是将她揽入了怀中。 江晓晓颤了颤睫毛,心里疑惑地想,他怎么会出现在地府?难道是夜月又去找他了? 那个夜月!她不是说过自己有什么事,都不要去贸贸然找他吗? 见她难得没有推开自己,夜御却缓缓松开了她,刚刚那个拥抱只是他很久没有见到她克制不住的感情,他瞥过她眼角还有微红的痕迹,便低下了嗓音说,“他让你哭了?” “没有……”江晓晓下意识反驳,随即又觉得自己这么说太过无力,也就没有继续欲盖弥彰解释。 这么说,刚刚在床上抱着她,让她安心又满足的睡着的不是沈夜冥,而是他? 是她想多了,那个男人和苏尧离在一起浓情蜜意,哪里会管她……伤心难受。 夜御也不拆穿她,懒声道:“夜月很担心你,连一个小孩都看得出你的心思,你又何必在他面前隐藏?” 听罢,她沉默了许久,才淡漠道:“就算现在坦白,也已经太晚了。” 他都和苏尧离那样了,她现在跟他表白心意,只不过是在践踏自己而已。 “不试试怎么知道?”夜御出乎意料地劝她。 这让江晓晓渐渐抬起眸,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俊美脸庞,一瞬不瞬,以前她似乎从来没这么正式过他,即使她对他冷漠残忍,而他几百年都未曾变过。 如果,她从一开始爱的是他,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最终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淡道:“我,会试试看。” 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她爱的,就是沈夜冥。 夜御见她终于变回以往的她,缓缓勾起漂亮的唇角,然后走过去,盯了她一会儿说,“你好像变瘦了一些,夜月没有照顾好你?” 她不用照顾夜月就谢天谢地了,江晓晓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复活夜月,跟着她身边,明显是给她添麻烦……虽然也有些作用,比如昨天她伤心时,夜月确实费尽心思安慰她。 她嘴上却没什么情绪说,“她不闯祸就不错了。” “也是,地府恶鬼逃窜人间的事我也听闻了,帮夜月洗清嫌疑,你也废了不少精力。”夜御不反驳,扬着唇,“那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不能在地府久待。” 良久,江晓晓冷淡的应了句,“嗯。” 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她蓦然想到了什么,开口叫住了他,“我……有件事想问你。” 夜御仿佛意料之中的模样,他顿了顿,才温和低醇地说,“你想问什么?” “你,知道幻女的来历吗?”江晓晓总有些放心不下这件事,总觉得幕后应该还有主使才对,那人玩了一手调虎离山到底什么目的? 如果不弄清楚,可能会对沈夜冥和地府有危险,即使他那样对她,她还是不想看到他出事。 听罢,夜御沉默了很久,明显是知道内情的,但却在犹豫说还不对她说。 见状,她也没有强迫他,低声说,“你不知道,就算了。” “其他人或许真的不知道,但我知道。”夜御最终还是说了,他连看到她一个失望的表情,都舍不得。 江晓晓眸子似乎有了些光亮,仿佛在等着他继续说。 “幻女的来历很悠久,从几万年前就存在,她是由万年寒冰幻化修炼成人形,虽然并没有多少能力,但能够幻化成千姿百态,而且任何人都看不出来真假。”夜御缓声道,“所以她很久以前就幻化成各种人类的模样,游走在人间,直到一千多年前不小心被人类逼到死路,但她运气不错,有个人类女子善心救了她,所以她便对那人忠心耿耿,到现在依旧跟在她身边,为她做任何事。” 仿佛听出了一些线索,江晓晓问,“是谁救了幻女?” 那个人想必就是指使幻女来地府做这些事的罪魁祸首。 “扶桑。”夜御没有跟她打哑谜,直接明了地告诉了她,说实话,他也不能理解扶桑为什么会让幻女做这种事,她和沈夜冥关系一向没有不和,为了什么目的倒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听到这个名字后,江晓晓一下子震住了,怎么又是扶桑,不论是姥姥五十年前死的事,还是之前追查姥姥的事,又或者现在,都和这个女人又牵连。 虽然她现在还不能理清思绪,江晓晓还是对他说了声,“谢谢,你说得对我很有用。” 夜御离开之前,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有些不舍地抚上她的脸颊,意味深长地突然说,“你不用对我说谢谢,或许是我欠了你九世,这一世才要守着你,护着你的感情。” 哪怕,她的感情不是他。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江晓晓听不懂他所说的话,自然,没过多去在意。 这时,夜月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故意就回来了,她扑进她臂弯中,委屈追问,“素素,夜御走了吗?我还没来得及见他一面。” “嗯。”她没什么情绪的说,整个心思在扶桑派幻女来滋扰地府这件事的目的之上,她陷入了沉思之中…… 141.第141章 141 他字字诛心的话 江晓晓用了半天时间理清了思绪,从幻女踏入地府那刻起,她第一件事并不是去十八层地狱直接将恶鬼放出到人间,而是—— 先去找了沈夜冥。 至于找他做什么她就不清楚,她看到的就是幻女变幻成苏尧离的模样,故意让她误解他。 这么做简直毫无道理,幻女是扶桑派来的人,就是扶桑的意思。 扶桑就是恨她姓江,也不可能这么大费周章来气她,又或者是幕后不止扶桑,还另有他人? 这一点她始终想不通,只能先放着。 幻女离开后便去了十八层地狱,调虎离山地将恶鬼放到人间,那么她会来趁机地府做什么,这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她一直从幻女身上去想,根本找不出一丝线索。 而唯一令她觉得可疑的突破口就是,苏尧离如此凑巧的,回来了,就在他逮捕了幻女并且杀了她之后,随即就到了地府。 这么巧合的事,不得不令她将苏尧离和这件事关联起来,毕竟她和扶桑也是有过交集的,没记错的话扶桑曾经给过她灵体香。 如果苏尧离和这件事有关的话,那么她此次来地府的目的,恐怕就是之前幻女所做的一切的目的所在。 想到这里,她便立即起身,想去找沈夜冥说清楚关于这件事自己的猜想,瞥见夜月玩累了正躺在床上睡觉,没有打扰她自己离开了。 路上,碰到了白无常,她便问了他沈夜冥此刻在哪儿。 白无常有些犹豫的语气,显然是觉得她去有些不方便,但在她再三的逼问下,还是老实交代了冥王此刻正在冥殿。 看他支支吾吾的口吻,她便猜到了一些事,肯定是和苏尧离在一起才会这么吞吞吐吐,不想让她过去。 但是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了,即使待会可能又会看到些她不想看到的画面,她只想和沈夜冥好好商议,关于幻女放走恶鬼这件有关他和地府的安危的事。 …… 偌大的冥殿寂静无声,没有冥王的召唤一般小鬼无人敢靠近,两旁的幽蓝火苗缓缓晃动,照亮着整个大殿。 大殿之上,沈夜冥正在批阅冥界的公务,但看得出来他似乎心不在焉,仿佛在被什么事困扰和犹豫。 这时,苏尧离悄无声息来到了他的身旁,抬手抚上他的肩头,温柔地说,“看你很累的样子,休息一下再看吧?” 话音刚落,沈夜冥便面无心绪地伸手拉过她,将她拉到他怀里,却没有对她做什么,而是垂着密长的睫毛,扫过她,“那你替我看。” 明明是那样毫无波澜的语气,却令苏尧离满心欢喜,因为几百年前比起宁王在私下里对她,已经好了太多。 她微红着脸,心醉地呆在他怀中,半响,才在他的视线中回过神来,笑着应道:“好。” 于是苏尧离翻看起他刚刚烦恼看着的冥界公务,只是看着看着,她神色变化了一下,随即不动声色地收敛,抬眸瞥了他一眼,说,“这是幻女放走恶鬼到人间的公文?” “嗯,这次的事惊动整个冥界,自然要上报。”沈夜冥手臂撑着额头,微敛俊眉,似乎在苦恼该怎么解决这件事。 “可是幻女不是处死了,可以交代了?”苏尧离似乎不解地问他, “你觉得幻女身后没有人主使她,她做这些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他双眼里噙着莫测的暗芒,却一副想不通的模样。 苏尧离瞥着他微皱的眉心,然后抬手抚平,最终,轻地说,“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幻女背后应该有人指使她,她一介低等的幻女,根本没有这个胆子来挑衅地府。” 他轻飘飘地瞥过她,不经意间问出,“那你觉得是谁?” 她内心一阵挣扎,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即,才说,“我……不知道。” “你在跟我撒谎?”沈夜冥微眯了眼,捏住了她的下颌,逼得她看着自己,“你和扶桑走得这么近,你会一点都不知道?” 听到他这么问,苏尧离脸色一变,他提到扶桑肯定是知道了幻女和扶桑的关系了,也是,他是中了情-蛊,但是他不可能连智商都被她蒙蔽,几百年前能将权势翻云覆雨的他,怎么可能猜想不到这一点? 她咬着唇,最终还是选择跟他坦白一部分,“确实是扶桑所为,幻女是她的人,但是扶桑这么做没有任何对她有利的地方,我想,肯定她背后还有人指使。” 听罢,沈夜冥渐渐松开了她,似乎信了她的话,“她背后存在什么人,指使她?”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了,夜冥。”说着,苏尧离眸子里闪过隐瞒,她抬手环住了他结实的腰部,语气放弱,似乎在祈求他别再逼问她了。 她怕,自己最终控制不住什么都告诉他了。 即使他现在中了情-蛊,就算知道实情,应该也不会改变他对她的感情,但她还是不想让他知道她现在的所作所为,为了得到他,她确实做了自己也不屑的事,但那又如何,她终是得到了他。 这样,便好。 …… 与此同时,江晓晓正巧刚刚踏入冥殿,就瞥见了这一幕,虽然她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僵硬了一下。 一向没可什么惧怕的她,这一刻,却有些怕他的冷言冷语,甚至萌生了想逃离这里的冲动。 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这个念头。 江晓晓缓缓走上前,眸子清澄地望向了相拥的两人,半响,才低地出声打扰了两人亲密耳语,“夜冥……我想跟你说一件关于幻女的事。” 她以为这次还会得到他像上次一样的字字诛心的话,可是,过了半响,沈夜冥虽然没有看向她,却只是低冷地说了一句:“说。” “幻女是扶桑的人。”她言简意赅,盯着他一瞬不瞬,似乎在想他会不会相信她。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他漠然地回应了一句。 她犹豫了半响,才睫毛微垂说,“那如果我说,苏尧离也有可能参与其中,你信吗?” 142.第142章 142 他对她的冷酷无情,她绝不会忘 此话一出,三人的气氛都有些变了。 见他不说话,苏尧离眸子复杂且心绪,她拉住他的手臂,先一步清冷开口,“该说的我刚刚都已经跟你坦白,夜冥,你不会信她不信我吧?” 见状,江晓晓抿着唇缄默不语,只是一直望着那个男人,只听到他沉声道:“怎么会?” 这三个字,如同将她打入地狱。 她脸色惨白,心中毫无预兆地绞痛,她还没说她的分析和理由,他就用这三个字否定了她,选择相信那个女人。 也是,如果他真的爱苏尧离,便不会信她一个字,她,可真傻。 还为了担心他和冥界出事干巴巴跑来…… 江晓晓淡漠地扯了扯唇,“好,你信她,沈夜冥,就算你不信,我也要说。冥界恶鬼逃窜人间,目的肯定是为了某种目的调走冥界所有人,而刚刚抓到幻女,她就回来了,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她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回来你身边的……” 话还没说完,他便蓦然抬眸,冷至极致地瞥过她,“我一个字都不信,滚回你的房间。” 她身子微颤,抬眸和他四目相对,望进他那深不见底的双眼,竟看不到他的一丝感情,她倔强地站在那儿,不想就此狼狈的离开。 两人僵持着,沈夜冥异眸莫测暗晦并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让人对她动粗,只是和她僵持着。 见状,身旁的苏尧离突然凑近他,用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为什么,不让她直接离开冥界?” 他垂眸轻飘飘瞥过她,不动声色说,“我自然有我的理由。” 听罢,苏尧离想了想,然后抬起白藕般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温柔道:“好,我听你的,可她就站在那里看着我们,好吗?” 说着,她手指抚摸向他如刀削般的侧脸,故作暧昧。 他没有拒绝,也没有主动回应,而是转过头,凝着大殿之中的江晓晓,森然地沉声道:“还杵在那里做什么?” 他让她回房间,她没听到? 江晓晓指尖陷入了手心,强忍着某种情绪,苍白着唇瓣一字一顿,“我只要你的一句‘离开冥界’,我就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碍眼。” 她说过,只要他亲口赶她走,她才会走。 可是过了良久,沈夜冥都没有如她的愿,只是吩咐白无常‘强制’送她回房间。 只是她若不肯离开,白无常能拿她怎么办,锁也不是,碰也不是,正尴尬地站在那里。 见状,苏尧离神色一冷,这个女人是铁了心跟她过不去,还是想继续动摇他,所以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代替白无常直接用树干将她困得不得动弹,清冷地对着白无常说,“现在可以带她下去了。” 白无常不经意间似乎瞥见冥王一闪而过的动怒,是他看错了吧?然后听从命令地将她带回房间…… 江晓晓面容冷得僵硬,一丝表情都没有,她仅仅望了一眼,那个站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的男人。 他以前对她的好她历历在目,他现在对她的冷酷无情,她更记忆犹新,绝不会忘…… 待她离开后,苏尧离才恢复常色地重新投入他的怀中,柔声道:“我刚刚那么对她,你不会生气吧?” 明显的先斩后奏,他就算不同意,她也做了。 沈夜冥却蓦然推开她,神色讳莫如深,仿佛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苏尧离担心他是不是真的生气了,就因为她对那个女人动粗了一点? “没什么。”他冷淡道。 见他神色不大好,苏尧离担心道:“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回去休息吧。” “嗯。”沈夜冥点了点头,便和她擦肩而过离开了。 她望着他的背影,紧紧皱眉,但愿是她想多了,他已经中了情-蛊,怎么还会在意那女人? …… 刚刚离开冥殿,白无常便替她解开了那困得她不得动弹的树干,只见她面无表情地继续麻木地走着,好像失去了灵魂一般。 白无常轻叹了口气,但是他作为属下,也不好过问冥王的事,只能安全将她送回到房间后离开。 …… 冥王寝宫。 苏尧离去而复返,她生怕他是累倒才身体不舒服,所以……才想去他的寝宫,确认一下他的状况才安心离开。 可是当一踏进他的寝宫,她就有股莫名的感触,似乎从几百年前到现在,他都未曾真正碰她一下。 现在他若是真的中了情-蛊,那么对爱的人,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么想着,她便走了进去,而沈夜冥似乎也不意外她的到来。 苏尧离神色一闪而过精光,然后缓缓走过去,自然而然地如几百年前一般替他褪去外套,随即清冷却有丝羞涩地问,“你身体……好些了吗?” 他没有回答,她便当作默认地鼓起了勇气,暗示地抚摸着他的胸膛,轻地试探道:“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小丫头?” 她指的是谁,他应该最明白不过。 “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她?”沈夜冥垂眸睥睨她,耐心解释道。 “那就好。”苏尧离笑了笑,仿佛犹豫了很久才厚着脸皮问道:“但是……你喜欢我吗?” 话音刚落,沈夜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她连人拉过压在了床上,伸手抚着她微红的脸,低声道:“你说呢?” 她大概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娇媚地笑道:“我怎么知道?” “你应该知道。”他仿佛在跟她绕着话一样,随即,俯身眼看快要吻上她的时候,停了下来。 苏尧离则心底失落地抬眸望向他,带着疑惑,“怎么了?” 他抚摸着她的下颌,蓦然低冷道:“只是,你对我却不是真心实意。” “我怎么会……”苏尧离急了,连忙解释,“夜冥,我从几百年前就只爱你一人,到现在依旧不会有任何改变。” “那你对我撒谎,隐瞒扶桑的事?”他蓦然眸光转冷,却没有放开她,薄唇也近在咫尺。 苏尧离被迷惑了,仿佛过了良久,她才缴械投降:“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待她将事实告知他后,等来的却不是他的缠绵,而是沈夜冥俊颜森然地毫不留恋地起身离去…… 143.第143章 143 真正喜欢上夜御? 空气中的暧昧,逐渐随着那个男人离开而冷却。 苏尧离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对他说了什么,她脸上血色全部褪去,仅仅因为是他,她动真情的时候,竟然说不了一个字谎言。 她刚刚竟然将幕后之人告诉了他,而他知道后毫不犹豫地离开了,仿佛只是为了从她口中得知这件事一样。 难道,他并没有中情-蛊? 不,不可能,她亲眼看到他腰间她给的铃铛还在,他并没有戒心或者拿掉铃铛,那是觉得她也参与这件事,所以对自己有些失望? 苏尧离咬着唇,缓缓从床上起来,但愿他冷静一天能够消气,只要情-蛊还在他身上,他的感情就是她的,这么想她安心了不少。 自从江晓晓那日冥殿回来后,仿佛竖起防备的刺猬一样,浑身是刺,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仿佛比以前冷漠的性格更寒上了几分。 而这只是她保护自己的方式。 夜月都有些不敢靠近她,悄无声息挪到她身旁,不敢扑到她怀里软声软气地说,“素素,从昨天回来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她连声音都似带着寒冰,也可以听出她似乎在生谁的气。 夜月想这冥界还有谁能让她生气,不就是那个臭冥王吗?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抚了抚她的背,劝道:“这世上又不止冥王一个男人,素素,我知道你专情,但你为什么不能放下自己的固执,尝试着去接受别人?或许,你会发觉冥王并不一定是最适合你的那个……” 这话,仿佛不像是夜月说出来的。 江晓晓抬起冷若冰霜的睫毛,瞥了她一眼,看得她有些发寒,才冷淡道:“也许,你说的对。” “这么说,素素你想通了?”夜月两眼放光,她从一开始就讨厌素素和冥王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仿佛有一种素素就应该和夜御在一起的强烈感觉,她也说不出为什么。 “但即使我放下他,也不可能接受夜御,你死了这条心。”江晓晓一眼就拆穿了她的心思,面无表情的说。 听罢,夜月果然失望得不行,气得直跺脚,“素素,夜御对你这么好,你难道一点动心都没有?” “没有。”江晓晓没什么起伏的语气。 “那感动呢?”夜月不死心,她有些为夜御所做的不值,这个女人太铁石心肠了,夜御他如果知道,该多伤心? 这次,江晓晓似乎犹豫了一下,感动并不代表会动感情,即使她哪天离开了冥界,也绝不会去找夜御。 因为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忘了对沈夜冥的感情,即使忘记,她也不能确定自己能爱上夜御,既然这样,何必给他希望再让他失望。 见她没有立即否认,夜月便燃起了一丝希望,“素素,我就知道你不是铁石心肠,只要你有一点点在意夜御就足够了!” 如果夜御所付出的,什么也得不到,他该多痛,她光是想想就替他心痛。 江晓晓懒得再和一个小孩子反驳,何况她现在哪里有什么心情理会夜御,她满脑子都是那天那一幕。 那个男人都那样对她绝情了,他只信苏尧离,只爱那个女人,她留在冥界还有什么意义?他为什么不让她离开…… 她渐渐揣紧了拳头,只是,一想到自己离开,他将会和另一个女人永生永世的生活在一起,他的世界里再也没有她,她就钻心的疼,那股疼仿佛钻入她的骨髓,侵蚀她的每一点意识。 既然不爱她,为什么之前要时而对她好得令人难以抗拒,为什么要等她全副身心陷入不能自拔的时候,才狠心地将她推开,搂着另一个女人入怀? 江晓晓仿佛置身于冰窖一般,微微颤抖着,再这么下去,她非要奔溃不可…… 而一旁的夜月仿佛毫无知觉地笑道:“素素,你现在有一点在意夜御了,说不定将来有一天会真正喜欢上他……” 话音刚落,便从身后传来淡漠沉冷的声音,“真正喜欢上夜御?” “对!”夜月下意识地应了一句,说完后才后知后觉这个声音是男的,并不是素素的,而且是从身后传来的,以及一股强势可怕的气场…… 夜月幻化转过头,映入眼帘的,竟然是沈夜冥面无心绪的神情。 她咽了咽喉咙,知道自己刚刚那番话肯定惹怒他了,下意识地躲到了素素身后。 而江晓晓听到他的声音,那刹那身子明显一僵。 半响,她才渐渐抬起双眼,回想起他在冰洞、在冥殿说的话,便冷至极致地瞥过他,如果不是这个房间也是他冥界的地盘,她非让他滚出去! 现在,此刻,她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他。 “出去。”只是,开口的却是沈夜冥,他轻飘飘瞥过夜月,邪冷地再说另一遍,“让你滚出去,没听见?” 夜月狠狠瞪了他一眼,心里复排,臭冥王,但还是乖乖地屈服于他的淫-威离开了房间。 见夜月被他轰出去,她也不能让他滚出自己的地盘,索性,她亦是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仿佛连一眼都不想看到他。 还没走几步,蓦然被强而有力地拉到了他的怀里,一股久违心跳的温暖令她怔了怔,随即她疯狂挣扎,“放开我!你再不放开我就……” 话音刚落,沈夜冥弯下高傲的身躯,低头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仿佛克制了很久的热情,在这一刻全然释放。 毫无招架的吻令她苍白的脸上渐渐热了,只不过片刻之后,她猛然推着他的肩膀,胡乱咬着他伸进来滚烫的舌头。 而她那点力道几乎纹丝不动,她乱咬的粉嫩唇舌更刺激到了下-腹的谷欠望…… 江晓晓被他吻得气极,她双眼闪过一丝冰冷的寒意,他再不放手别怪她动真格! 这时,余光不经意瞥到了门口站着的那一抹红衣,以及那清冷的视线。 她缓缓敛了眸,半响,渐渐放弃了抵抗他炙热的吻,伸手搂住了他宽厚的肩膀,甚至主动生涩地纠缠他的唇舌…… 144.第144章 144 她被他打横抱起 而她难得的主动,迅速点燃了男人身上所有的激-情。 江晓晓在喘-息间,隐约感觉到轻抚她腰间滚烫的掌心,悄无声息伸进了她上衣里,她便立即皱了眉,下意识想制止他,但—— 那个站在门口的苏尧离,似乎不死心离开,她只能揣着拳头,忍耐着身上男人惹人厌的动手动脚。 沈夜冥居高临下地凝着她克制忍耐的表情,沉了沉眸,显然不悦她对自己的抗拒和反感,但随即,似乎明白了她为何忍耐。 既然她想忍耐,那他就成全她。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他整个人打横抱起,走向床边! 江晓晓怔了怔,本能地搂紧他的脖颈,只瞥见他微扬嘴角的邪肆,她不可否认此刻她心跳很快,仿佛飘飘然一般。 只是她同时也没忘了在冰洞他嫌她碍眼,在冥殿他让她滚,既然他那么爱苏尧离,那么他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玩-弄她吗?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被他扔到了床上,整个身子陷入了柔软的大床里,滚烫的男性身躯随即覆盖了下来。 她紧紧咬着唇,克制着身体的微微颤抖,她知道即使理智想抗拒他,她害怕她的身体会忍不住……附和他。 沈夜冥重新俯身吻上了她沾着水光微肿的小嘴,这个姿势能让他吻得更深-入,身下柔若无骨的娇躯也让他眸子充血,谷欠望说来就来。 他的吻顺着白嫩的颈子,到了她的耳后,滚烫的舌尖轻触她的耳廓内。 她瞬间身子一僵,下意识抬手抵着他的胸膛,断续低吟道:“别……这样……” 本是咬牙切齿的声音,因为低吟而变得勾引人心。 沈夜冥眸子暗晦,放过了她红得滴血的耳尖,抓住了抵着他的手,然后放到了薄唇边,吻着她白皙的手心,邪冷地一字一句,“我最喜欢听你这样的叫声,让我很有感觉。” 无耻!江晓晓红着脸想抽出自己的手,就听头顶传来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她还在门口,你确定要拒绝我?” 她顿了顿,原来这个该死的男人知道苏尧离站在门口,那他还…… 江晓晓别过脸,却是一个字都没说,难道他一点也不介意苏尧离胡思乱想? “对,我不介意。”仿佛知道她心中那个所想,他敞亮地回答。 她颤了下睫毛还想说什么,他便俯身毫无预兆地吻上了她白滑的肩头,在上面印下一道道暧昧的吻痕。 江晓晓意识游离间,仿佛瞥见了门口站着的女人眼底冰冷刺骨的视线,她却因此没有拒绝身上男人的动作,任由他为所欲为。 直到他吻上了她月匈前起伏得厉害的白皙,只听得门口传来重重的响声——苏尧离走了。 见状,在他快吻上的时候,江晓晓脸色骤然一冷,抬手朝着他的俊颜就挥了一巴掌! 啪地,他握住了她的手腕,抬起莫测的异眸,仿佛没有动怒的迹象。 虽然她是第一个敢打他的女人,但他却一点气都没有,反而因为她的动怒而深沉地说,“我这么做有我的理由,你想知道我可以解释。”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开口跟一个女人做解释。 可是她却冷冷勾唇,将他猛然从身上推开,“不必了,我这么碍眼,你直接让我滚出冥界就是了。” 沈夜冥微眯眸子,听出来她显然还在生气这几天他的恶语相向,不过她越是在意,他在她心底占得更深,他轻飘飘瞥过她,“我不会让你踏出冥界一步,你这辈子,都要在我身边。” 他霸道的话,仿佛如石落水击得泛起了一大片涟漪。 江晓晓虽然有一瞬间动容,但转而冷声道:“你以为全部女人都要围绕着你转,一个苏尧离不够,还要加上我?” “我会让她永远离开冥界。”他抬手扶着她的长发,微阖异眸,“今天就让她走,这样你满意了?” 她紧紧抿着唇,根本不知道他在玩什么把戏,一会儿将苏尧离宠上天,一会儿要将她赶走,她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思,但是被他伤得支离破碎的心,压根不可能这么快愈合。 他以为他打他一巴掌,再给颗糖,她就要感恩戴德? 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 江晓晓一瞬不瞬地凝着他,半响,微讽冷冰冰地说,“她走不走跟我无关,现在要么你走,要么让我离开冥界。” 她没让他滚,已经是出于考虑他那强大的自尊心,硬是逼着自己吞下腹中。 见她连解释的时间都不肯给他,沈夜冥从来就不是强人所难的人,他唇线冷硬,心想给她一段时间先冷静一下,反正有他在,她也离不开冥界,他有的是时间跟她慢慢解释。 于是,他缓缓起身,离开之前不知怎么就做了个莫名其妙的举动,替她将凌乱的上衣合拢,遮住春光。 江晓晓亦是一愣,她还以为这个男人只会帮女人脱-衣服,哪里会帮人穿衣? 随即她收回了思绪,不过是他随便的举动,她何必自欺欺人多想,但是他说会将苏尧离赶走,到底是……为了什么? 冥殿。 苏尧离从那房间一路晃神地走到了这里,她脸上是彻底的绝望和痛苦,原来,即使中了情-蛊,他也忘不了那个女人。 对她连碰都不肯碰,而对那个女人却充满了侵-占性的占有欲,这还不能说明他爱的是谁吗? 她的神情渐渐变得清冷,既然如此,夜冥,你不要怪我。 她正转身想去另一个地方,却怔在了原地,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那房间离开而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正是沈夜冥。 她眸子收起了情绪,平静地说,“夜冥,刚刚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 “难道你不奇怪情-蛊为什么不奏效?”他面无心绪地直视这个女人,几百年前毫无心机的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谎话连篇了……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尧离躲开了他锐利的双眼。 沈夜冥神情冷峭,只是从腰间将那铃铛,冷冷直接扔到她面前的地上,“现在知道了?” 145.第145章 145 冥王有多喜欢素素 苏尧离死死盯着那个铃铛,一言不发,原来…… 一开始就是她自作多情,他从起初就已经在提防她了,她忘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几百年前的宁王从来不会轻易信任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她。 所以当她将铃铛给他时,他就已经知道这是情-蛊了,于是将计就计,套她的话? 她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以为自己几百年前为他牺牲自己,足够证明了自己的爱,即使他不爱她,也最起码应该信任她。 可是他对她连信任都没有,她还能奢求他的爱? “你……从一开始就提防我?”苏尧离脸色惨白,一身红衣衬得她更加憔悴。 他不紧不慢地扫过她,半响才说,“我曾经跟你说过,我从来不会信任一个人。” 听罢,她却摇了摇头说,“纵然你几百年前谁都不信,但现在的你……变了。” 见他不语,她继续说,“宁王是不可能相信任何一个人,因为,他没有心,只想争夺权势不惜牺牲一切,可是,你却不同。夜冥,你现在变得更似有了人性,可是改变你的却不是我,而是那个女人。如果是她,你会信她吗?” “她不会这么做。”沈夜冥面无表情地断定,但是如果她真的那么做,哪怕是命,他都给她。 “这就是你对她的信任。”她苦涩地笑了下,她想争取他,可是用错了方法,到头来只能惹得他厌恶而已。 她爱了他几百年,却最终抵不过情-蛊的诱惑,而做到了这一步。 她同时明白了,从此刻开始,他对她连愧疚都没有了,她对这个男人奢求的爱,可以彻底死心了。 沈夜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对她的信任吗?如果不信任,为何会肯将性命都罔顾,如果信任,为什么会老是怀疑她和夜御…… 最终,他微阖了异眸,说了一句,“你走吧。” 他没有打算责罚她,大概是他最后对她的仁慈,苏尧离没有得寸进尺,而是轻地说,“夜冥,我可以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 他不置可否,却似默认。 “如果从几百年前我一直陪在你身边,你会不会有一点喜欢我?”苏尧离执着了几百年,哪里那么容易释然,她在为他不爱她,找着各种借口。 可是最终他一言不发,却真真正正给了她绝望的念头,即使她陪伴他几百年,他亦是不会动容。 而那个叫江晓晓的女人,才陪在他身边一个多月,他就如此宠溺那个女人,为她改变得有了人性,甚至……爱上了她。 他的无声,就是他的答案。 得到答案的苏尧离自然得离开冥界了,他不处罚她已经算是仁慈了,毕竟幻女的下场她亲眼所见。 但是,她不甘心…… 离开冥界的那一刻,苏尧离腰间那铃铛落地,她眸子嗜血地狠狠踩碎了那铃铛,终有一天,她会让他后悔爱上那个女人,而不选择她! 在苏尧离离开后,夜月才适时地从冥殿离开,刚刚的对话她凑巧听得一清二楚,她本想要回去告诉素素,但想想—— 她何必替那个臭冥王解释这件事,反正他自己有一张嘴,不能自己解释吗?她压根没必要帮他,何况她是向着夜御的,巴不得他们之间不要和好才好。 所以她便将这件事当作没发生过一般。 在回到房间时,她发觉素素的心情仿佛好了一点,她便扑到了身边抱怨道:“素素,整个地府我差不多都逛遍了,我们该不会一直留在这里吧?” “这里不好?”江晓晓确实心情好了一点,可是她自己没注意到,随意敷衍道。 “当然不好,到处都是鬼,也没什么好玩的,好无聊。”夜月撇着嘴,她其实……是想见夜御了,要是素素能跟她一起去就好了,毕竟她不能离开素素三天,也希望素素能和夜御在一起。 江晓晓也听出来她言下之意是想离开地府去找夜御,便淡道:“他没有限制你离开地府,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自己出去玩一两天再回来。” 反正只要三天内回到她身边就不会出事,也满足了她,两全其美。 但是夜月却不乐意,歪着头疑惑问,“难道素素不想离开吗?” “他不会让我离开。”她只是轻描淡写的说。 他刚刚就说了,这辈子……都要留在他身边,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起码最近一段时间不会让她离开。 夜月却小声嘟喃道:“我怎么看你……都像心甘情愿留在这里,一点也不像被强迫……” “你说什么?”声音太小,她没听清楚。 “没什么。”夜月吐了吐舌头,然后挽着她的手臂说,“那我们总可以去鬼市玩吧?” 望着她乌黑的眸子里的渴望,江晓晓移开了视线,没什么情绪说,“你去问他。” “只要你开口,他肯定让我们去。”夜月肯定的说,自从知道了冥殿那一幕,她才了解了那个臭冥王有多喜欢素素,只是嘴硬不肯说出口。 她提的要求,他会舍得拒绝?何况又不是离开冥界,没道理不同意。 “你为什么那么想去?”江晓晓皱着眉,她才不想跟那个男人看看,她都准备好几天不想跟他说话了。 “我可不是贪玩。”夜月眨了眨眼,见她一副不信的模样,神秘兮兮地说,“去鬼市可是我们逃离冥界的最好时机,人夜御已经安排好了,只要你想离开,随时可以离开。” 听罢,江晓晓眉心皱得更紧了,然后在她的视线中,最终还是抿着唇,缓缓点了点头。 毕竟,她没什么……理由非留在冥界不可,特别是在他那么伤害了她,哪怕他有再多的解释,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她也不是傻子,他可以在伤害她的基础上,去套取苏尧离口中的线索,就证明,她对他来说其实并不重要,他根本不在意她的感受。 而她并没有亲口去跟沈夜冥开这个口,只是跟白无常提了一下,最终他出乎意料地同意让她们去鬼市…… 146.第146章 146 霸王别姬 鬼市,依旧是唐朝古老建筑的华丽奢靡,只是毕竟现在不是鬼节,自然没有鬼来鬼往的门庭若市的情形,有些空空荡荡。 一点也不热闹,更别提好玩。 江晓晓瞥了一眼身旁的夜月,见她似乎一点也不激动,也不失落,平静得很,倒不像她的性格,她低声说,“这里比冥界更无人烟,没什么好玩的……” “我们也不是来玩的。”夜月凝着她,静静说了一句。 她今天的性格好像安静了许多,这倒让人省心了不少。 江晓晓想了想,也是,她说夜御的人已经安排好在鬼市了,随时可以带她们离开冥界,只是…… 她想不通一件事,那就是上次也是来鬼市才逃脱出冥界的,这次她来鬼市,他怎么说都应该有点疑心吧? 可是他却如此简单的答应了下来,还是说她离不离开冥界,对他来说都不是值得关注和在意的事? 她晃了晃脑袋,不想去想这些事,这时,夜月握住了她的手心,指着一座阁楼说,“那里好像有戏曲,我们去看看?” 听罢,江晓晓抬眸望去,只见唯一一点灯光的阁楼,确实传来了断断续续优美的戏曲声腔,她便点了点头,在等夜御的人来之前,也好打发时间。 于是带着夜月,两人走进了那座古香古色的阁楼,除了台上表演戏曲的鬼魂,四周几乎无人,她们上了二楼寻了个雅座坐下。 “这里……怎么会有戏曲?”江晓晓疑惑地问了一句,照理说除了鬼门大开,鬼市才可能鬼魂出没,平时连孤魂野鬼也不敢来鬼市,更何况被在地府的鬼魂怎敢逃窜出来? 夜月似有若无地瞥了她一眼,答非所问,“你不喜欢看戏曲吗?” 江晓晓摇了摇头,如实淡道,“我没看过戏曲。” “那看看吧,这出霸王别姬还不错。”夜月的目光从她身上,转移到了楼下台上正在表演戏曲的鬼魂上,目不转睛,似乎在欣赏。 听罢,江晓晓疑惑地望了她一眼,她还懂霸王别姬?见她看得这么出神,也就有了一丝好奇地望台上望去。 只见台上正上演着一段生离死别的感人场景,她听着那如泣如诉的对白,一时恍然。 “此乃天亡我楚,非战之罪!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嬴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 “四面楚歌,八千子弟兵俱已散尽。” “此番出兵,倘有不利,且退往江东,再图后举,望大王自己多多保重。” 虞姬自刎而死,而霸王却任由群臣劝诫,迟迟不肯离去,抱着虞姬的尸身哀痛:“说的是一辈子同生同死!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 …… 最后一句话令江晓晓颤了颤睫毛,眼底闪过一丝情绪,连她这样铁石心肠的人都动容了,这出生离死别的霸王别姬,确实真真精彩。 良久,她静默地坐在那儿,这出戏曲唯一的可能就是沈夜冥安排的,除了冥王谁能让鬼魂出现在这里,可是演的却是霸王别姬。 他……是不是料到她要离开了? 所以,才安排了这么一场戏给她看…… 这时,夜月收回了在台上的目光,转向她,似乎瞥见了她眼底的情绪,平静说,“你在犹豫着要不要离开冥界?” 江晓晓这才从那出戏里回过神,她垂下眸,淡道:“没有。” “一点也没有?”夜月反常地一瞬不瞬凝着她,似乎想将她看透的模样。 她瞥了一眼夜月的反常,然后坚定地吐出:“一点也没有。” 或许来鬼市之前,她有过犹豫,是否就因为他伤害她就这么离去,万一他真的有什么解释呢,纵然在看了这出霸王别姬的戏曲之后,她动容了,记起了他说的一辈子都要她留在他身边。 但此刻,她从未有过的坚定,她要离开冥界。 听罢,夜月彻底沉默了。 见状,江晓晓看着她半响,才问,“怎么了?你不是一直劝我离开冥界,去找夜御?” “你,还想去找夜御?”夜月身子似乎散发着莫名的冷意,连声音都透着寒气,只是这气场跟她本人非常不符,也让人感觉不到惧意。 “嗯,不是你说夜御的人会来鬼市,带我们离开冥界吗?”江晓晓皱眉地盯着她,她昨天自己说的,今天是怎么了反倒问她? 而此刻,台上结束了霸王别姬戏曲的鬼魂,听到离开冥界这四个字,似乎都蠢蠢欲动,虽然它们是冥王派来表演一出戏曲,但这确实是一个可以逃离地府的好时机。 于是,这群鬼魂立即原形毕露,朝着楼上雅座的两人群袭而来,只要吃了这两个人类,它们便能逃出鬼市冥界了。 眼看着那群突然袭来的鬼魂,江晓晓蹙了眉心,随即将夜月搂入了怀中护着,嘴里默念了一道鬼神七杀令! 一道白光耀眼闪过,伴随着鬼魂尖锐的叫声,以及那忽明忽暗的形影,转瞬间那群鬼魂,便灰飞烟灭散去了。 突然而来的危机倒是没让夜月有一丝害怕,只是被这女人紧紧护在怀里,因温暖的体温以及被保护的姿态,而怔了怔。 顷刻间感觉到一股属于她的柔软幽香,目光轻飘飘扫过了眼前的月匈部,眸子瞬间暗晦了几分。 江晓晓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然后放开了她,望向了被自己灰飞烟灭的鬼魂的方向,心想,这群鬼魂八九不离十是夜冥安排的,可是为什么会想害她们? 没待她想明白,一只黑色蝴蝶飞舞到她面前,然后停在了她的肩膀之上。 她一眼就看出了这是夜御的信使,因为当初在魔宫的时候,他也是这样通知她的,她便抓起了那只蝴蝶,转瞬间蝴蝶便在她们面前幻化成了人形…… 147.第147章 147 撩开了她肩膀的衣襟 突然幻化出现的女子,一身素雅的青衫轻盈,缓缓掀开了如蝶翼的睫毛,露出了如宝石般的绿色眸子,如同不食人间烟火,望着她的方向,浅浅一笑,“素素,夜月,跟我这边走吧,夜御大人等你们很久了。” 听罢,江晓晓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夜月跟着离开了阁楼。 到了鬼市的城门口,女子朝着半空扔了颗紫珠,随即便打开了传送门,边走进去,边解释道:“鬼市里有太强的结界,不容易打开传送门,只有城门口稍微弱一些,我们走吧。” 江晓晓顿了顿步伐,然后转过头,望向那渺无人烟却盛华的鬼市,眼底闪过一丝眷恋,哪怕再虚无的冥界,只要有他,她就觉得一辈子都能够呆下去。 可是前提是他不会隐瞒她,不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伤害她。 他做不到,她只能选择离开。 沈夜冥,你说的一辈子并不适合我们…… 离开了鬼市,很顺利,顺利得令人觉得意外,她甚至觉得沈夜冥是故意放走她和夜月的,但至于原因,她不想去深入思考。 她都决定离开他了,还有必要想关于他的事吗? 传送门的另一头则是一望无垠的空地,江晓晓才回过神来,走出传送门,抬眸便看到了映入眼帘站在那儿的男人,白色衬衫衬托得他身材高挑、格外显眼,这个男人就是喜欢这样的穿着打扮? 站在那儿的男人无疑是夜御,身旁还站着一脸不耐的紫研,仿佛就是为了等她。 见到她的出现,夜御原本冷漠的俊美容颜一下子缓和了,似乎只要光看她一眼,心情就会变得不错。 江晓晓缓缓垂眸,不去看他眸底炙热的感情,怕自己一点一滴都回应不了,只能装作平时的冷淡。 三人走了过去,青衫女子缓缓蜕化成一只黑色蝴蝶飞到了夜御的肩头,她环视了四周,淡道:“这里,是哪?” 夜御抬手将她有些凌乱的发梢抚到耳旁,紫眸温柔,微懒开口:“介于人间和冥界的虚幻空间,叫虚空。这里冥界干涉不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言下之意,即使发现她逃离了冥界,她留在这里,沈夜冥也找不到她了。 她也听出了他语气中的细心周到,以及明显的宠溺,她垂下眼帘,轻声道:“但我不想一直留在这里。” “我知道。”夜御收回了手,而她难得的不抗拒已经让他心情满足,转而沉吟道,“夜月跟我说过姥姥的事,姥姥既然已经在五十年前死了,幕后的人肯定已经隐瞒了所有的线索,想找出那人来恐怕不易。” “嗯。”她若有所思,此次从冥界离开也主要是为了查询姥姥死的真相,她不想再坐以待毙。 只是他说得对,确实……无处下手调查,江冷隐已经将全部线索带走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回到五十年前,才能解开这个真相,只是打开时空隧道的方法,她做不到,也无法开这个口让沈夜冥再次触犯冥规。 良久,她才抬眸深深望着夜御,一字一句地带着希冀问,“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回到五十年前吗?” 听罢,夜御并不感到意外,而是想了想,才回道,“有,不过现在不行。” “那需要多久?”她一听到他有办法,紧皱的眉都松了下来。 夜御轻声笑了笑,“别急,最多三天。” “好。”江晓晓应道,心情不错地朝他淡淡笑了下。 而夜御则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这个动人心弦的笑容,忍不住走近她,在她额头印下小心翼翼的一个吻。 她怔了怔,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一下子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变了。 她刚想退离,夜月便蓦然走过来,握着她的手腕远离了他,神情森然之极,仿佛夜御刚刚那个动作刺激到她一样。 只不过,在夜月身上这股森然便令人根本看不出来。 江晓晓也顺势远离他,纵然她想忘掉沈夜冥,也不会接受他,自然不想和他有过多的亲密。 见状,夜御自然不会对她动怒,而是意味深长地俯视着面前的夜月,通常她一见到他,都会主动扑到他身上,可是今天却有些反常。 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转过头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紫研。 紫研才收敛了不耐的表情,缓缓走上前,对着两人说,“虚空里不止我们存在,还有其他躲避人间和冥界的生物,所以跟我去夜御大人所设的结界里呆着比较安全。” 说罢,她转身就朝着远处走了。 江晓晓顿了顿,就低头瞥了一眼夜月,说,“走吧。” 夜月审视了她半响,才说了一句话便自顾自先走了,“别离夜御那么近。” 她敛了眸,这个夜月到底是怎么了,以前那么拼命替夜御说话,还撮合他们,现在怎么反倒让她不要接近夜御? 不过转念一想,还是现在的夜月比较顺她的心,于是没怎么多想便走了。 …… 呆在虚空结界的半天里,江晓晓确实见识了不少从未见过的生物,比如蝎子人头,曾经在医院碰到过的魇人,断头人…… 不过就如紫研所说,这些生物都惧怕结界而不敢靠近,就算有想靠近的也被夜御的结界所伤逃走。 夜幕降临,结界的范围还算大,她靠着石壁休息,渐渐入了梦乡。 身旁的夜御朝着她走过来,瞥了一眼同样睡在她身旁的夜月,双眸深邃,半响收回了视线,伸手抚向睡着的江晓晓,轻声道:“睡着了吗?” 她没有回应,睡得香沉。 然而,夜御眸光干净而宠溺,没有夹杂着一丝亵渎的谷欠望,只是修长的手指却在顺着脸颊渐渐往下,缓缓撩开了她肩膀的衣襟,露出了白嫩吸引人目光的肌肤,刹时春-光乍泄。 眼看他就要触碰之时,突然一只手臂强而有力地制止了他,他毫不意外地望向了一旁浅眠的‘夜月’,微戏谑勾唇:“只是这样按捺不住了?这可不像你的性格,冥王……” 148.第148章 148 他的抚摸亲吻 被拆穿的沈夜冥渐渐幻化成原来的模样,瞥着她被撩开的春-光,被这个男人全部看去,他连杀了这个男人的冲动都有,森然沉冷地吐出:“你敢碰她试试?” 连他碰她都差点被她赏了一巴掌,这个男人还敢趁着她睡觉占她便宜! 听罢,夜御漫不经心地手臂放出了尸毒,逼得他不得不松手,然后轻轻将她衣襟拢上,冷淡地说,“我碰不碰她,得看她的意愿,如果她不愿意,我绝不会勉强她。” 他只不过是想,逼沈夜冥承认自己的身份罢了。 “真的夜月在哪?”夜御没有再打扰睡着的她,而是望向他,“她不能离开晓晓三天,否则会死。” 连他都不曾叫过的名字,这个男人却叫的如此亲昵醇熟,好像叫了无数遍一样,沈夜冥面无心绪地说,“你担心可以去冥界救她出来。” 言下之意,夜月还在冥界,这里有他陪着她就足够了。 夜御却没怎么动摇的意思,缓缓勾唇道:“是吗?我倒不着急,就是如果晓晓知道了夜月是因为你而死的,不知道她会怎么看你?” 话音刚落,沈夜冥压根没有理会他,看上去像是毫不动容,她会因为夜月而怎么恨他,实际上,只不过因为真的夜月根本就呆在她的红玉血魄里,不曾离开她半步,怎么会死? 所以,他压根不担心。 只不过他这人从来就不屑跟人解释,除了,这个女人外。 见状,夜御也松了口气,他的试探得到了确认,那么夜月便不会有事。 夜月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但对于她,至关重要,所以他才那么爱屋及乌地宠惯夜月,只为将来有一天,夜月能够对她有用。 这一晚,在两个男人的互相警惕中度过。 …… 当江晓晓醒来时,发觉夜月正躺在她怀里,便没有吵醒她,动了动僵硬的胳膊,没想到下一刻,她就醒了。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夜月凝着她疲惫的模样,‘贴心’的说。 “睡不着了。”她揉了揉眉心,心事仿佛很重,却一副什么都不肯对外人说的模样。 夜月想抬手触碰她,最终忍了下来,似乎不经意询问,“有什么心事……说出口可能舒服一些。” 明显不会安慰人的口吻,冷硬而干涩。 江晓晓瞥了一眼逐渐变得‘懂事’的她,倒有些宽心,淡道:“我在想,我似乎欠了夜御很多,他每次无条件的帮我,我是不是接受得太过心安理得了?” “你就是因为夜御,才心事重重睡不着?”夜月的口吻似乎冷了几度。 她没有回答,她不想近在身边对她好的夜御,难不成该想远在天边为了达到自己目的而伤害她的沈夜冥? 那个男人,她恨不得忘得一干二净,可不争气的是她……忘不了,他的声音,他的温度、他的抚摸亲吻,他的好与坏。 所以,她即使自欺欺人,自然也不会在人前再提及他。 见她不回答,夜月握紧了拳头,冷下声音说,“那你想怎么报答他,用身体?” 江晓晓瞥了一眼说胡话的她,蹙着眉,她从冥界出来就不对劲到底是怎么了,低声说,“你再乱说话,就别再跟着我了。” 用身体她压根想都没想过,连感情都拒绝了,怎么会想到那一层,要不是看在她是天真无邪的小孩的份上,她非得动怒无疑是在侮辱她。 “不是你说的他那么宠你,你想回报?”夜月压根不惧她这点威胁,语气寒冷。 “我没说我要回报。”不知怎么的,现在的夜月似乎有些咄咄逼人,令她都有些招架不住。 那气势让江晓晓皱了皱眉,她在跟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莫名其妙做这么多解释做什么? 夜月深深看了她一眼,才收回了咄咄逼人的语气,刚刚松下的一口气,在瞥见那边走过来的男人,眼神又锋利了几分。 江晓晓顺着视线望去,只见走过来的男人是夜御,他纤尘不染的白色衬衣晃眼,手里似乎拿了些食物和水,递给她。 只听他紫眸似乎一瞬不瞬温柔凝着她,轻笑了声,“夜月她……说你最爱吃这个。” 她打开一看,确实是她喜欢吃的小米玫瑰粥,他从哪里弄来的,但一想到刚刚和夜月聊的话题,总感觉欠了他太多。 现在他对自己的好,就像根刺扎着她不舒服。 于是江晓晓想了想,便将手中的粥递给了身旁的夜月,面不改色的说,“她记错了,这是她喜欢的。” 自己则拿了一些干面包配着水,毫不嫌弃地吃了起来。 夜御第一次凝着她似乎有股动怒,他不生气她老是拒绝他,但是他生气她为了拒绝他,糟蹋自己的身体吃这些粗糙的食物! 他便直接夺走了她口中的干面包,盯着她肃然道:“别委屈自己来拒绝我,这样,我会更难过。” 说罢,他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江晓晓缓缓垂眸,也没心思吃干面包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那个对她温柔百般迁就的男人生气,和沈夜冥不同。 即使他生气,理由也让人觉得自己是被深深宠着,这种感觉,她在沈夜冥身上,从来就体会不到。 一旁的夜月见她的魂都快被那个男人勾走了,气场强的震慑人心,恨不得马上变回自己原本的模样,阻止她一点点对夜御的逐渐感动,甚至到最后可能变成动心。 最终,他还是忍了下来。 …… 入夜,江晓晓心底算着这已经是在虚空第二个夜晚,再过一天就可以离开了,也即是回到五十年前去解开姥姥死因真相的秘密。 这夜她身上多了条毯子,是夜御给的,他虽然生气,但还是一点一滴都将她照顾得周全。 然而当她安稳睡着时,她身上那条毯子却被莫名消失了,替换而来的是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 身旁的夜月渐渐幻化成原来的模样。 沈夜冥将她强势而不容抗拒地搂到了身下,比起夜御那条破毯子,他的体温足够护着她不受凉,异眸深不见底地吻了她的额头,似乎想将夜御吻过的气息痕迹全部替换成自己的…… 149.第149章 149 民国末年 江晓晓在浅眠中感觉到一股熟悉的体温,哪怕是睡梦中,她也不想让自己沉沦,抬手就想推开那人,谁知被牢牢禁锢在怀中不得动弹。 最终,她累得实在没有力气抵抗,只能沉沉睡去。 …… 恍惚间,她听到了夜御在耳旁的声音,似乎在喊醒她。 虽然困得厉害,还是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抬眸望向了面前的男人,半响才清醒过来,声音微哑道:“怎么了?” 夜御将手中的水和食物递给她,“再过十分钟就可以开时空隧道,看你睡得这么沉,我就没提前叫醒你。” 江晓晓立即清醒了不少,接过他手里的水和食物快速解决了,便想起身跟着他走,瞥了一眼身旁的夜月。 正想叫醒她,夜御便制止了她,“不必叫醒她,她跟你去只会碍手碍脚。” 她敛了眉,说,“可是她不是不能离开我三天吗?” “这里的三天抵得上时空隧道的三年,你没必要担心她。”夜御如是说。 江晓晓犹豫了片刻之后,心想带上她或许真的是累赘,便点了点头,跟着他先一步离开了,留着还在熟睡的‘夜月’一个人呆在原地。 离开了结界,周身便时不时出现了一些虚空的生物,说不定会突袭他们,所以江晓晓格外警惕。 果然,下一刻突然从角落窜了出来一只魇人,朝着她扑来—— 夜御一只手臂刺穿了魇人的喉咙,手上的尸毒令魇人瞬间融化成了绿色的泡沫,然后低头温和道,“没事吧?” “嗯。”她漠然点了点头,他动作如此之快,魇人还没碰到她,他就将其杀死了,她还能有什么事? 但是看在是他关心她,她也没有表现出不耐。 路上的怪物源源不断,但在夜御的保护下,她连手指都不用动一下,几分钟后,两人到了开启时空隧道的虚空尽头。 江晓晓抬眸望着虚空上的那一道裂缝,在他们到来之时,也恰巧地缓缓打开了黑色的漩涡,周围更聚集了虚空里各种生物,仿佛对这新奇的出现的时空隧道很感兴趣。 只是时空隧道旁已经设下结界,生物根本接近不了,更进不了时空隧道。 走进了结界内,江晓晓仅仅淡地问了他一句,“时空隧道通向的是五十年前吗?” “恩,至于地点便是现在古宅的附近。”夜御答道,似乎一切已经帮她安排妥当,他远远站在那里看着,也没有打算跟她一起去的念头。 毕竟她不需要的,他也不会强来。 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也存了一些私心,既然他不能陪她去,那么沈夜冥更不能! 他是说过要守着她的感情,但现在她既然已经决定离开冥界,就说明要放弃这段感情了,他也没必要退让。 这一次,他一定要得到她的心。 正当江晓晓前脚跨进时空隧道,后脚就突然冒出来一个身影,同她一起进了时空隧道…… 而那道身影,正是幻化成夜月的沈夜冥。 见状,夜御俊美的脸上瞬间变化莫测,渐渐握紧了拳头,青筋微暴,他是不愿意勉强她,可是,他也不想那个男人时时刻刻在她身边,继续和她日久生情。 那么,他只能强行自作主张一次了…… 转瞬间,在时空隧道关闭上之前,他的身影也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身后正关闭时空隧道的紫研气得脸色铁青,一个男人围绕着江晓晓转就算了,一个两个都是这样,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 江晓晓进入时空隧道那刻,记忆短暂消失了片刻,只朦朦胧胧觉得有人跟着她一起过来了,却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夜御。 毕竟,她没有阻止他,还以为他会如同以往一样谦谦君子,不会强行跟来。 但无论是不是他,她都不是很在意。 当她回过神来时,缓缓睁开眸子,周围的古色古香印入眼帘,房间四角立着汉白玉的柱子,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 她来的应该是五十年前的古宅附近,也就民国末年期间,这里却如此奢华辉煌,倒让她好奇,这里到底是哪里。 刚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全身湿透,坐在一个紫檀木桶里,上面还飘着些清馨诱惑香味的玫瑰花瓣,她怔了怔。 不过不是因为这个,而是身下似乎有什么人,她皱着眉,正想揪出那人,却见那人自己从水底钻了出来。 江晓晓真的怔了,怎么会是夜月,她不是还在虚空吗?自己也没喊醒她,她怎么就跟过来了,难道不是夜御跟着来而是她? 两人此刻身上皆是湿透,但因为她是小孩子,又是女的,江晓晓自然不会大惊小怪地到处遮掩。 而夜月轻飘飘扫过她,只见她薄薄的衣衫湿答答地粘在玲珑的曲线上,长发慵懒地沾湿贴着,若隐若现的身子比起什么都不穿更加诱人,惹得人移不开视线。 见她莫名其妙一直盯着自己身子看,江晓晓也有些不自然,这夜月怎么跟个男人似的打量她,是她的错觉? 但是她依旧毫无防备,夜月则缓缓抬手将她黏着脸颊长发抚开,低哑地说,“身材……不错。” 听着她的夸奖,江晓晓敛了眸,怎么这么别扭? 她便不自在想拿起一旁的浴巾遮盖住,可是下一刻,被夜月制止了,她挑了挑眉,“遮什么?你哪里我没看过?” 江晓晓越来越觉得她在说胡话了,然后抬手贴向了她额头,淡道:“你没发烧吧?” 夜月眸子讳莫如深地凝着她,一瞬不瞬的有些慎人,半响,她才轻嗤了声,“没有。” “那你最近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江晓晓反问她。 “我以前怎么样?”夜月似乎一点也不心虚,轻飘飘说了一句,“见到你就往你怀里钻?” 江晓晓想了想,然后刚点头,夜月便环住了她的腰肢,目光暗晦,“这样?” 不知道为什么,她身子蓦然一僵。 150.第150章 150 随便他抱都不反抗? 江晓晓皱了皱眉,感觉跟她往常的抱有了许些不同,怎么说……有些霸道和熟悉感。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正想推开她,从身后便走出来一个身影,将紫檀木桶里的夜月拎了出来。 她发觉有人闯进来,下意识她便拿过来放在木桶上的浴巾,围在了身上,才转过头,便看到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夜御。 夜御则自觉地没有窥视她浑身湿透的身子,转过身,将夜月直接带离了房间,微懒地留下一句话:“我们在门口等你,你慢慢来。” 见他和夜月都离开了,江晓晓才缓过神来,竟然连夜御都跟着来了?人这么多反而行动不便,处处受限制,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她缓缓从紫檀木桶起来,望着自己湿透的衣服,心想,反正要换一套民国的,不然这样出去肯定招人怀疑,于是她瞥见了床边放置的一套旗袍。 她垂了垂眸,最终没有犹豫就换上了。 …… 此刻,房间外面站着的两人大眼瞪小眼。 被拎出来的夜月浑身湿答答地沉着小脸,那震慑人心的强势气场更是前所未有,冷声道:“夜御,别逼我动手。” “她就在里面,你想动手可以,还是先想想事后该怎么跟她解释。”夜御微讽地笑了一声,就是看不得他这么正大光明占她的便宜。 听罢,夜月才收敛了怒意,克制着森然道:“我劝你,别再死缠烂打地跟着她!” “你在说你自己?”夜御毫不客气地拆穿他,懒声道,“连真实模样都不肯露出来,是怕她知道后赶你走?” 仿佛被戳到痛处,夜月眸子暗涩深沉,眼看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刚想动手,只听得开门响起—— 两人的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消失殆尽,同时朝着屋内走出来的女人望去。 只见江晓晓长发微盘起,发髻高挽,只留一缕青丝垂落在脸边,精良的苏绣质的旗袍将她裹得凹-凸有致,不盈一握的细腰特别惹眼,修长白皙的长腿性感而引人垂涎。 夜月回过神,收敛了眼底某种情绪,不悦地皱眉,“谁让你穿的这么露……” 话还没说完,夜御便走过去,勾唇赞道:“你这么穿很好看,很适合你。” 江晓晓淡淡一笑,明显是受用的,何况屋子里就这么一件干净衣服,她不穿这件难道不穿?何况也不怎么露,哪里露了? 她疑惑地瞥过那个反常的夜月,只见她脸色更沉,但却没有理会她,而是问道:“我们现在这是在哪里?” 夜御想了想,便说,“这里就是五十年前古宅所在的位置,现在看来你从小住的古宅年代并没有五十年那么久远,只是后来建造的,所以这里暂时找不到五十年前姥姥来过的痕迹。至于这里是哪,我带你去看看。” 说着,他便扶着她的肩膀,走到了走廊外,两人一同往下看去。 那亲密的姿势,一来一往完全无视他的对话,令夜月渐渐握紧了拳头,好半响才为了能留在她身边,忍下怒意,将身上一身湿的衣服转瞬间换了件民国的衣衫,然后走到了两人身边,同样往下瞥了一眼。 而走廊下来来往往的穿着民国的男性,而底下却是一片歌舞升平的喧哗,除了一些寻常人,还坐着好一些正襟危坐的军官。 台上是个红色旗袍的妖艳女人,在边舞边唱,时不时获得了大片的掌声。 看样子,这里是民国时期的歌剧舞厅。 江晓晓也看出来了,没想到五十年前的古宅竟是歌剧舞厅,她没什么情绪地收回视线,淡道:“虽然这里是五十年前的古宅,但姥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这里,守株待兔也不是办法,夜御,你能帮我去查一下这江城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灵异事件?” 要知道姥姥五十年前专门抓鬼收妖,她没有一点线索,也只好从这方面下手了。 夜御沉吟了一下,“也好,我会去调查清楚。不过这期间你不要乱走动,免得到时候我找不到你,有了线索我再来通知你。” “嗯。”江晓晓刚想说谢谢,就被夜月拉走了。 见状,夜御眯起了紫眸,蓦然也伸手拽住了她的另一只手臂,只听见夜月沉声道:“松手!” 夜御懒懒瞥了他一眼,压根没理会他,当着他的面拥着江晓晓入怀,顺便在她耳畔低声用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小心楼下那个歌姬。” 听罢,江晓晓知道他肯定是善意的提醒,便点了点头,也没在意他的动作。 待他走后,夜月冷冷的声音传来,“人都走了,还没看够?” 江晓晓回过神,低头看着她,她最近怎么总是莫名其妙生气,不过也没打算理会一个小孩子,而是趴在走廊上,继续听着台上那歌舞打发时间。 见她没有理会自己,夜月面色铁青,这该死的女人现在是不是一点也不排斥夜御了,竟然随便他抱都不反抗? 夜月气得转身就想走,但这时,听到了走廊下传来的一声声吹哨声,明显带着挑逗意味,他轻飘飘地瞥过楼下那群军官中,穿着长官服的五官端正的男人也抬起了头,望向了这边。 过了一会儿,那群军官似乎从楼下上来了,目的很可能是她,所以夜月压根迈不开腿离开,只能守着她身边。 而这女人还不知自地听着歌舞,两条白皙的长腿晃眼得吸引男人的目光,还有那鼻血喷张的身材…… 自己毫不知觉,倒是夜月警惕无比。 果然,那群军官笔直齐刷刷地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这时,江晓晓才听到声响,转过头,瞥见了明显朝着他们来的军官,眯了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小姐贵姓,是否也是‘天上人间’的歌姬?鄙人有幸认识一下吗?”那个穿着长官服的男人长得还算俊朗,语气也彬彬有礼。 但这番殷勤,却只得到江晓晓冷淡的回答,她只吐出一个字:“滚。” 151.第151章 151 降头师 听到这样侮辱性的词汇,长官身旁的士兵自然各个掏出了枪,抵着她额头,动怒道:“你活得不耐烦了?知道我们长官什么身份吗?在江城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你一个歌姬……” 话还说完,长官便摆了摆手,看似谦逊地说,“不得无礼,吓到这位小姐怎么办?” 但是狗会咬人,那也是主人的意思。 江晓晓不会连这都看不懂,更不会吃这一套,然后连看都不看一眼,垂眸对着身旁的夜月说,“我们回房。” 夜月眼底一闪而过杀气,不过如果他动手,她肯定就识破了他的身份,所以他隐忍着跟着她离开。 谁知,那个长官蓦然打了个响指,随即身旁的士兵便阻止了她的去路,他转过身,摇了摇头,“我这么以礼相待,你却无视,这似乎有些不礼貌吧?” 江晓晓顿了顿步伐,不紧不慢地瞥过他,“拿着枪以礼相待?我不是这里的歌姬,让你滚算是客气了,再跟一步后果自负。” 说罢,面前拦着的士兵突然仿佛被结界弹开了一样,眼睁睁看着她和夜月离开了他们面前。 士兵仿佛见鬼的表情,上前报告道:“沪长官,刚刚我们不是故意放走他们的,只是真的是被一股力量莫名弹开的,早前外面就传闻这天上人间歌剧舞厅不干净,会不会是有鬼……” 这个鬼字还没说完,沪长官猛然狠狠拍了士兵的脑袋,跟刚刚绅士的风度截然不同,“尽瞎扯,世上哪有什么鬼?还有,我们就是三爷派来调查这天上人间歌剧舞厅,到底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谁要是害怕想退缩,那我就朝着脑袋开一枪!” “是,沪长官,我们不敢了。”士兵立即摇头,比起害怕闹鬼,还是小命比较重要。 这时,他们正要离开,却碰上了恰巧路过的刚刚在台上歌舞的歌姬。 见状,沪长官礼貌性地打了声招呼,“于小姐。” 正想带着官兵离开,那位被称作于小姐的歌姬娇媚一笑,抚摸上了他的肩膀,“沪长官,急什么这么快走,难道我的歌舞不够吸引您?” “当然不是,于小姐的歌舞乃江城第一,只是我突然想起来有些事要回去处理,先走一步。”沪长官刚刚虽然那么跟士兵说,但他其实内心也胆小害怕,刚刚那个女人难道真的是鬼? 不行,还是先离开这天上人间歌剧舞厅,回去跟三爷报告一声为好。 偏偏,这时于小姐突然晕厥了一般,倏地倒在了他的怀中,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沪长官本能接住了她,见状,担忧道:“于小姐,你没事吧?” 好半响,于小姐才缓过气来,缓缓睁开了美眸,娇滴滴的说,“没事,就是走不动有些晕乎乎,大概是唱歌跳舞久了,身体不支。” “那……我扶你回房休息?”沪长官犹豫再三,还是不能狠心就这么抛下美人,心想送她回去也用不了多久,于是对着身后的士兵说,“你们在这等我一会儿。” “是,沪长官。”士兵齐声应道。 交代完后,沪长官便小心翼翼扶着她去了走廊尽头的那间房,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士兵们不知道谁突然嘟喃了一声:“我怎么觉得沪长官这是去盘丝洞呢?” “别瞎说,沪长官那是进温柔乡~” “得了,我们在这安分等着沪长官办完事就是了。” …… 这边,刚刚扶着她进房的沪长官隐隐感觉到一股不对劲,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只是呆在这房间浑身不舒适,便下意识告辞道:“于小姐,你上床多休息,沪某有事先行离开。” “等等,沪长官。”于小姐缓缓坐到了床边,然后暧昧地笑道:“良辰美景,我们不做点什么吗?” 说着,沪长官眼睁睁看着她解开了身上的旗袍,他的视线因为那美景,一刻都移不开。 “于……于小姐,我们这样不大好吧?”他连说话都有些结巴。 “过来。”于小姐魅惑一笑,缓缓躺在了床上,似乎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 沪长官眼睛都看直了,被诱惑地缓缓移动着步伐,朝着她走去,完全忘了刚刚想离开的念头。 直到走到了床边,才被她一把拉进了床上,沪长官从一开始承受不住她的热情,到最后主动,最后舒适之极的那一刻,不经意睁开眸子瞥见床上的于小姐。 这一眼吓得他身下一软,发出了一阵毛骨悚然的尖叫,那于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头部和身体……分离了。 而头部正邪恶地盯着他笑…… 沪长官连忙从她身上起开,连滚带爬的打算离开房间,但是门仿佛怎么也打不开,他边猛烈敲着门试图引起外面士兵的注意来救他,一边撕心裂肺的喊着:“救命啊——” 这时,他耳旁突然传来阴邪的声音:“春宵一刻值千金,沪长官。” 沪长官“啊—”地短促的叫声,然后战栗着转过头,只见面前一颗悬空的头颅正诡异的朝着他笑,他咽了咽喉咙,恐惧到极致便也无力嘶吼了。 甚至,感觉到一股死亡的气息。 转瞬间,头颅毫不犹豫朝着他脖颈咬去,沪长官的身体因为剧痛和血液迅速流失而发颤,直到浑身血液被吸光后,变成了一具干瘪的干尸,无力的躺倒在地上。 头颅才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不一会儿,头颅飞回到了身体旁,瞬间合成了一体,还是那个美艳如初的于小姐。 只不过,唇角多了一些血腥的血渍。 她一脸餍足的神情,她擦了擦嘴角的血渍,邪恶的声音却有些慵懒,“七七四十九天就差一天了,只要再过一天,飞头降练成就能长生不老了,真是太顺利了……” …… 与此同时,回到房间的江晓晓,忽然想起夜御所说的小心那个歌姬,她倒有些好奇那个歌姬的身份,身上没有灵体反应,肯定是人,但是什么人值得她小心? 这时,夜月走了过来…… 152.第152章 152 被她拥在怀里 “你别全部指望那个夜御,他根本不靠谱。”夜月走过去,微沉着小脸,实际上他是不想因为那个男人帮她而让她感动,或者产生别的感情。 “那谁靠谱?”江晓晓疑惑地瞥了她一眼,她不是夜御的人吗?怎么现在尽说他坏话了? “我也可以帮你去调查。”夜月眯起了眼,他不信自己比夜御的调查能力还差,这个自信他还是有的。 “你?”江晓晓犹豫了一下,然后淡道,“你有这个帮我的心就够了。” 她就是想去调查,也不看看自己这副小孩子的模样,谁会搭理她? 听到她语气中些微的敷衍,夜月握紧了拳头,这女人现在是在嘲笑他没有这个能力?比夜御更差? 刚想说什么,江晓晓就打断了她,整理了一下床被,说,“现在也做不了什么,不如养足精神,如果明天夜御真的查不到什么,我们再去调查。” 见夜月不说话,便对着她说,“上-床睡吧,别胡思乱想了。” 听到这几个字,夜月倒是有些反应,只是讳莫如深地凝着她,如果他现在不是夜月的模样,他都怀疑这个女人在邀请他做些什么。 看着她掀开了被子,半响,夜月才走过去,一言不发坐到了床边。 江晓晓却毫无顾忌地在褪去外衣,一个一个扣子解开身上的旗袍,她自然不会忌讳夜月的存在,因为在冥界她们就是睡一个房间,她还经常握在自己怀里,自己也就习惯了。 而夜月瞥见她解开扣子,缓缓勾引男人般地褪下外衣的动作,眼底闪过暗晦,这女人毫无防备当着他的面脱-衣服? 要不是他克制和忍耐较强,现在早就…… 褪下外衣后,江晓晓见她一动不动,也没有催促随她,自己则先躺进了床上,习惯性留了个空位给她。 见她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躺在他面前,夜月眸子一闪而过谷欠念,随即收敛,也褪了外衣掀开被子,睡在了她的身旁。 夜月一直睁着眼,望着她安静睡着的容颜,彷如孩子般纯洁惹人怜惜,突然很想拥她入怀,但无奈现在自己现在的身体做不到。 只能退而求其次,忍着自尊投入了她的怀中。 见状,江晓晓也习惯性地拥住了她小小柔软的身子,迷糊中感觉她似乎在乱动,用哄小孩的口吻说,“睡吧,别动来动去了……” 夜月眉头皱了皱,这该死的女人把他当成三岁小孩了? 渐渐的,夜月听到她熟睡的声音,才立即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但依旧是被她拥在怀里的姿势。 沈夜冥第一次觉得变成夜月也不错,异眸熠熠生辉,周身都是她幽香诱人的气息,她柔若无骨的身子和他紧贴得毫无缝隙,而且不会像之前一样,碰她一下就被她赏了他一巴掌。 至少,她现在毫无防备,不会抗拒他。 被她紧紧拥着的他,目光扫过她因呼吸而微张微合的小嘴,缓缓靠近吻了一下,没有打算吵醒她。 但是听到她轻的低吟了一声,沈夜冥暗了暗眼瞳,再吻上去就不止浅尝而止,尝遍了她红豔的唇,直到她快窒息才放轻了力道。 不一会儿,他便抬手隔着薄薄的布料抚上她的月匈前,轻柔的力道令睡梦中的她微微蹙了纤眉,身子也在他身下微微颤抖。 沈夜冥深深凝着她的每一点反应,最终放开了她沾着水光红肿的唇瓣,也松开了手,渐渐变回了夜月的模样,安静地在她怀里,没有其他动作地闭眸休息了。 尽管身下的谷欠念急于宣泄,但他还至于对着睡着的她下手。 这种事不是两情相愿,就没有多大意义,只是解决生理需求罢了。 …… 此刻,夜御正在少将府邸,他坐在客厅似乎在等着什么人,不过是一脸胸有成竹、耐心的模样。 下人客套地端上了茶水,边恭敬地说,“先生请用茶,三爷一会儿就出来会客。” “嗯。”夜御懒声应道,明显对这里的一切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穿着少将军服的男人从帘幕后,缓缓走了出来,见到他也毫无讶异,便在他对面入座,肃然道:“什么风将你吹过来了,夜御?” 仿佛多年熟人见面的语气。 夜御懒懒瞥过他肩上的军衔,漫不经心的说,“自然是有事才来找你,你这不是在跟我摆官威吧?” “那也得官威这东西,对你一个不老不死的僵尸王有用。”三爷喝了口茶,然后说,“说罢,什么事?” “我是替人打听,最近这江城是不是不怎么太平?”夜御完全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来这一趟,否则跟这人是不想打什么照面的。 “现在在战争期间,哪里会有什么太平?”三爷不置可否的这么说。 “我指的不是战争。”总觉得他明知故问,夜御忍着耐心提醒,“有没有发生什么灵异的事,在滋扰江城?” 被点破,三爷也就不再继续拐弯抹角,想了想,随即说,“你这么说,倒有一件事。” “什么?” “那个天上人间歌剧舞厅最近老是有人在那里莫名失踪,这件事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三爷放下了茶杯,面色严肃,“你来得正巧,刚刚调查的士兵回来了,但是我派去的泸长官却也消失了,据士兵所说最后接触的是那个歌姬于小姐,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听罢,夜御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言不发。 见状,三爷则开口道,“既然你对这件事感兴趣,不如卖我一个面子,将这件事解决一下,就算是什么妖魔鬼怪,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吧?” “不,这件事现在还不能由我解决。”夜御抬眸,懒声道:“这件事需要越闹越大最好,我想请三爷帮忙将这件事四处散播,最好能够人尽皆知。” “你想做什么?” “引一个人出现,你放心,事后我会帮你解决这件事。” 三爷犹豫了很久,才应道:“好,我信你一回。” 153.第153章 153 怎么泄愤怎么往死里整 夜御从少将府邸回到天上人间歌剧舞厅后,上了楼推开房门,印入眼帘的是令他紫眸瞬间酝酿可怕的漩涡的一幕。 两人睡在一张床上,相拥而眠,要多温馨就多温馨,美好得如同一副美景的画。 仿佛他们天生就是一对,而他,却是如何也插足不进去一般的外人。 明明,她都已经决定放弃这个男人了! 夜御渐渐蹙眉,忍耐着怒火,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很想直接将‘夜月’粗鲁拽起扔到地上,但是又怕吵到了她睡觉,不得不忍下。 最终深吸了口气,还是走出了房间,想着让她多睡一会儿,再告诉她自己的消息。 反正引蛇出洞也需要时间等待,没必要这么急。 阖上了房间的门,夜御在走廊上没走两步,便碰到了一个人,他顿了顿步伐。 面前的正是那个歌姬于小姐,见到他时,朝着他抛了个媚眼,可惜这男人连眉头都不动一下。 于小姐心想,她算是江城数一数二的美女了,还有男人见到她连搭理都不带搭理,无动于衷? 突然想到自己飞头降只剩最后一个人,不如就选择他,看起来他的血液非常的美妙啊。 于是见到他要走,于小姐上前伸出白皙的腿阻挡了他的去路,笑得魅惑道:“先生请留步,想必来天上人间的贵宾都认识于姬,我最近新练了一种歌舞,想私下只给先生一个人看,不知先生是否能赏脸?” 隐晦的潜台词,是个男人都听得懂。 夜御自然也听懂了,紫眸懒懒扫过她,在她笑容快僵硬时,才似笑非笑,“好。” 他正愁没处发泄怒火,送上门来的恰巧撞枪口上。 听罢,于姬美眸一亮,然后抬手勾着他的手臂,轻柔地在他耳旁说,“来我房间,我表演给先生一个人看。” “你房间在哪?”夜御不动声色地说。 “在走廊尽头那间就是了。”于姬越看他越顺眼,这么俊美的男人,她倒有些舍不得就这么拆吃入腹了。 不过为了长生不老,只能牺牲他了。 然后于姬带着他走到了那间房,见他已经落入圈套,然后缓缓地关上了门,露出了一丝舒心的笑容。 或许是最近都太顺,以至于她压根没有任何对夜御的防备和戒心。 于姬故技重施,走到床边,然后蛊惑地褪下了全部的衣衫,媚笑道:“先生,你看我这新歌舞还满意吗?” 只见这男人却不如意料之中如饥似渴地扑过来,而是无动于衷地站在那里,反倒令她感到一阵屈辱。 不过为了练成飞头降,她也只能忍下这股气,等一下肯定将他吸得一干二净,不会手下留情。 衤果着身子的于姬从床上起身,走到了他的身旁,抬手抚摸着他的胸膛,勾引的画着圈,抿唇媚笑:“先生倒挺与众不同,是不是那里的克制力特别强?” 说着,于姬缓缓将手摸向了他的下身某个地方,还没触到时,夜御面无表情地擒住了她往下的手臂,“这一套对我不管用。” 听罢,于姬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再而三被这个男人侮辱,本身就傲气且自信自己美貌的她自然忍不下这口气,蓦然脸色骤冷,“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终于肯露出真面目了?”夜御垂眸,没什么情绪的说。 于姬哪里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蓦然直接发动了飞头降,反正他已经落入虎穴,逃也逃不出去,她就不费这个功夫再勾引他了,直接将他吸成干尸,谁让他三番四次地惹怒她! 顷刻间,只见于姬的头颅出其不意地脱离了身躯,猛地飞向了他,而他也毫无还击之力,她张大了利齿,朝着他脖颈的动脉直直咬去。 夜御毫不动容的表情,任由她的头颅飞到自己眼前,吸自己的血,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只是唇角不着痕迹挑了挑,原来是个低等的降头师。 然而下一刻,于姬刚刚咬下去,就立即恐惧似的撤离了头颅,飞回到了自己的身躯之上,诧异地瞥着他冒着绿色尸毒的脖颈,“你……你竟然是僵尸?” 夜御抬手抚摸了下脖子的伤口,毫无情绪地缓缓走了过去,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一只手臂已经刺穿了她的右肩,毫不留情地冷漠道:“要不是你还有用处,我现在就让你去另一个世界,不过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不会轻易饶过你,你是想断一只手还是一只脚,随你选。” 除了对待江晓晓以外,他从来都是这种冷漠的性格,要是人敢犯他,他就百倍还之,决不手软,要是心情不爽,他便会怎么泄愤怎么往死里整。 于姬一听脸色都苍白了,她虽然是降头师,但也只是个人类,要是断一只手或者一只脚,还不如要她的命! 不过似乎她好像有用,她便立即求饶:“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只要你放过我,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求求你……” 话音刚落,只听到一声惨烈的叫声,于姬脸色全白,捂着自己骨折的右臂,倒在地上疼得死去活来。 夜御高高在上的俯视她,紫眸里一丝怜惜都没有,只是留下一句没有感情的话便离开了。 “你要继续在江城腥风血雨,动静闹得越大越好,否则你的右臂就不只是骨折这么简单了。” 于姬恨恨瞪着这个男人离去,咬牙忍下了撕心裂肺的剧痛,她这次算是栽了跟头,谁不好惹,惹了一只百年僵尸…… 当夜御再次回到房间时,心情已经发泄得差不多了,刚推开门,就瞥见她已经醒了。 他便走了进去,懒声地询问了一句:“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才没睡几个时辰?” 江晓晓放开了搂着夜月的手,穿上了外衣,下了床,朝着他走过去,然后瞥见他手上一丝血迹以及血腥味,她皱了皱眉,“你,发生了什么意外?” 夜御瞥见了她眼底的几不可见的担忧,他眼眸变得异常温柔,轻笑,“没事不是我的,是别人的血迹。” 154.第154章 154 十世情劫 听罢,江晓晓冷淡地应了一声,似乎不似很关心的模样。 但夜御嘴角却微微扬起,哪怕她只有微不可见的动容,他都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值得的,不管是她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事,生生世世都只为她一人。 “对了,你调查到什么了?”她觉得气氛有些怪异,便不得不转移了话题。 “江城唯一有出现灵异事件的就是我们住的这里,如果我没猜错大概就是之前跟你说的那个歌姬。”夜御瞥见她睡得有些凌乱的发丝,抬手下意识替她撩到耳后。 这亲密的动作令她不是很适应,但江晓晓的心思都在他的话里,倒也没较真这个动作。 如果这里有灵异事件,那么他们留在这里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因为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何况江城是姥姥一定会来的地方,留在这里算是个最保险的做法,就是不知道这一等要等多久。 仿佛知道她心里所想,夜御轻声道:“放心,我们不会等太久,只要你不去制止那歌姬害人,我想你姥姥应该很快就会听到风声来江城。” 他即已经让三爷传出了风声,想必姥姥再远也应该能得知江城的状况,还有他也让那歌姬兴风作浪,没道理会等很久。 但是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她人性未泯,担心那歌姬害人而去制止她,那就是功亏一篑了。 听罢,江晓晓却没有丝毫犹豫地说,“我不会多管闲事的。” 首先他们是穿越而来,若是轻易改变这里的历史,那么历史乱套,说不定会造成以后回到现世的变化,其次她本身就是从小冷漠待人的个性,她压根不爱多管闲事,当圣人拯救苍生,这一点或许是她和姥姥的差别,也是江冷隐遗留给她的影响罢。 “那就好,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静静等待。” 她这么想,也不枉他白忙活这一趟,夜御突然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微懒地征求她的意见,“反正你醒了也无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她敛了眉,瞥了一眼他握着的手,却意料之外的没有抽回,而是挑了纤眉,“夜御,你是觉得你为我做了很多事,我会舍不得拒绝你?” 她没发现要是以前她会二话不说直接拒绝,而现在还会询问一句,已经算是改变了。 “那你这次会拒绝我吗?”夜御似乎不怕被她拒绝,多少次都一样,仿佛她的拒绝,根本不能改变他的心意,他的爱。 她审视了他半响,最终,冷淡道:“你有一点说对了,反正也无事,当作打发时间。” 夜御听到她的默认,望着她的眸子宠溺得不行,片刻之后,拉着她离开了这间房,两人走到了楼下。 而房间床上的‘夜月’才缓缓打开了毫无睡意的双眼,他下了床,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周身的幽冥之火迅速燃遍了空气中。 他的百般忍耐,换来的就是她投向别的男人怀抱! 他如影随形的护着她,最终她却对夜御渐渐动了心,这个认知几乎让他心痛到窒息,从她离开冥界开始,是不是就意味着不再对他有片刻的留恋,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他抱着一点希冀,而她一路而来,连他的一个名字都未提过,未想过,这女人是不是从来就没爱过他? 这么想着,他连呆在她身边的念头都消失不见了,深怕往后看到的一幕幕,都是她和夜御相爱的画面,那样他承受不了。 沈夜冥转瞬间恢复了原本的样貌,俊颜沉得森然苍白,他即使再跟着她也是一厢情愿,夜御说得对,死缠烂打的人是他。 与其这样,还不如长痛不如短痛,现在……就离开她。 一想到再也见不到她,他心底就莫名绞痛,最终,他僵硬着背脊,随着幽冥之火的燃尽,他傲然消失在了这间房内…… 到了楼下的两人,夜御带着她来到了舞台后厅,那儿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乐器,他低醇勾唇:“有你感兴趣的乐器吗?反正时间很多,我教你。” 听罢,江晓晓巡视了一周,然后拿起了一个口琴,淡地望向他,“这你也会?” 她想他一个古代帝王,最多应该只会吹吹箫之类的,她偏偏不挑那些,太文绉绉,也没兴趣。 “会一点。”夜御紫眸纵容地望着她,然后取过她手中的口琴,放置在薄唇边。 结果出来的姿势和音乐,特别有感觉。 在她一个门外汉听来还算不错,她却没什么情绪地反问,“这叫只会一点?” 分明是精通。 “确实只会一点,精通就不是这么粗糙的音乐。”显然他对音乐很有研究,也很精益求精,随即瞥了一眼不太感兴趣的她,懒声道:“你只是想考考我,看上去并不感兴趣?” “嗯。”江晓晓冷淡的应道,毫不客套的回答,她也不擅长欺瞒,还不如实话实说。 然后她瞥见了一台老旧的钢琴,于是她缓缓走了过去,抬手抚过,这是民国期间的钢琴,出来的声响也是粗糙。 她记得有一次很小的时候,还是天真童心未泯的年代,她很羡慕那些放学就去琴行弹琴的小孩子,路过时听到的那动人的音弦,仿佛是她童年唯一美好的记忆。 她便在那台老旧的钢琴旁,缓缓坐下,指尖一个个音划过,并没有节奏也不连续,但她弹得似乎很认真? 见她难得感兴趣,只是全然不通却投入的模样,夜御深深望着这样偶尔露出真性情的她,缓缓走过去,高大的身躯阴影覆盖在钢琴上。 他站着简单的弹了一小段旋律,动作很缓慢。 似乎在引领她一样,而江晓晓瞥着他的长指,也渐渐跟上了节奏,结果出来的是一段双音一低一高符合完美的小段旋律。 她被这么一小段旋律所吸引,仿佛她童年唯一美好的记忆,那么动听那么令人记忆深刻,拨人心弦。 “这首曲子叫什么?”江晓晓微眯了眼,抬头望向了他。 “十世情劫。”夜御这么回答了一句,然后说,“我教你弹完?” 见她默认,夜御的身躯渐渐贴向她的后背,缓缓俯身,手指覆盖在她手上,亲密地在她耳旁说,“这样可以?” 话音刚落,江晓晓因身后传来的热度,而身子一僵。 155.第155章 155 霸占着他最爱,爱了十世的女人 最终,江晓晓忍耐着身后的男人,心不在焉地弹完了这首曲子,随即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她什么话都没说,但是夜御感觉到她有丝逃避,不过最起码她不再拒绝他了。 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好现象。 …… 两人回到了房间里,结果刚刚还睡在床上的夜月……不见了。 江晓晓闪过一丝慌神,之前听夜御说这里不太平,灵异事件就发生在这里,该不会夜月就是被掳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一向可以忽略、也很碍手碍脚的夜月,对她来说,有了那么一丝重视。 见状,身后走进来的夜御眯起紫眸,见她担忧想了想,清然道:“夜月应该只是出去玩了,没事,一会儿就回来了,你不用担心。” 她沉默了半响,然后淡道,“我……出去走走。” 夜御凝着她,眼底闪过一缕复杂,她明显是想出去找寻夜月,担心夜月,没想到夜月竟然对她有这么大的影响了。 那么以后夜月要是为了她牺牲,她……会不会恨他? 还没等他回应,她便快步离开了房间,出去找寻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夜御没有追上去,而是懒懒瞥了一眼那张空床,他倒没想到那个男人会这么轻而易举地回去了,难道不怕他抢走她,还是如此有自信? 沈夜冥,这个前世跟他争皇位,最终夺取他的江山的男人,这一世霸占着他最爱的女人,他……爱了十世的女人。 这一世,如果沈夜冥再敢伤害她一分一毫,他绝对会将她永远守在身边,不让她受到一分伤害。 江晓晓将整个歌剧舞厅基本找遍,却根本没见到夜月的影子,她眉心越皱越紧,夜月除了能变东西几乎弱的毫无反抗之力,既然不在房间里,虽然有可能是出去玩,但还有可能是被人掳走或者……被害了。 她会这么想不是胡思乱想,而是这里鬼怪出没不太平,夜月一个小孩子最容易成为目标。 早知道她当时就不应该留夜月一个人在房间里,而和夜御离开去做什么无聊的事。 她显然有些懊悔,但更多的是,想找到夜月确定她的安危。 所以,她离开了歌剧舞厅,打算到周围去找找看。 民国的江城虽然不受外寇的影响,但也不是很太平,时常见到军队来往巡逻,这时,她瞥见了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走进了后巷。 那身影,有些熟悉。 江晓晓还没反应过来,就跟着去了,只见到了后巷之时,听到了阵细微的申吟,是痛苦得无力的那种申吟。 只见后巷不远处的角落,一个男子正颤着身子,眼睛泛白,皮肤渐渐变得干枯,脸上也渐渐缩成了一个皮包枯骨的骇人面目。 而趴在男子身上的……是一只女子的头颅,仿佛在吸男子的血,嘴角和地上都流着血液,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一旁女子的身躯完好无整地躺在地上。 仿佛感觉到有人靠近,头颅猛然朝着她的方向望过来—— 江晓晓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身后一个人转瞬间拉到了墙后,躲过了头颅阴冷的视线。 她转过头,朝着拉她的人看去,却见是刚刚自己跟着来的蒙纱女子。 蒙纱女子瞥了她一眼,用很轻的声音说,“你跟着我做什么?刚刚很危险知道吗?” 江晓晓眯起了眼,危险倒不怕,只是对这个蒙纱女子有丝好奇,她淡道:“谢谢,那你又为什么来这里?” 蒙纱女子皱着眉,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随即选择了隐瞒,“你赶紧回去,别再呆在这里,刚刚那一幕妖怪吸血的画面你也看到了,你不怕吗?” 似乎是想吓唬她离开,江晓晓不置可否的反问了句:“既然你也看到了,难道你不怕?” 总觉得她的身份不一般。 “我……”蒙纱女子见吓不走她,只能说出实情,“我是来收服这害人的妖怪,你还是赶紧走吧,不然等会连累到你的安危。” 听罢,江晓晓便更不打算走了,心中顿时有了一个猜测。 她既然有本事收服妖怪,就说明不是常人,而这妖怪恐怕就是夜御所说的滞伏在歌剧舞厅的兴风作浪的妖怪,后巷在歌剧舞厅附近就说明了这一点。 而她如果没猜错的话,这蒙纱女子恐怕就是他们要引蛇出洞之人,也就是—— 五十年前她的姥姥。 见她依旧不肯走,蒙纱女子只能在她周围设置了一个结界。 刚刚落下结界,江晓晓也没怎么反抗,只是一瞬不瞬盯着这个结界,这江家独有的结界更加确认了她刚刚的猜测。 这蒙纱女子就是她姥姥,只有江家的人才会这种结界。 而这时,墙脚猛然骇人地探出一颗头颅,往下看并没有身躯,直勾勾的眼珠子,嘴角还渗着血,要是常人肯定吓一跳。 可是两人都不是常人。 下一刻,只见蒙纱女子似乎默念了一段咒语,她仔细听了,是江家的定身咒。 只不过还没定住那飞头,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飞向了蒙纱女子的脖颈,重重咬了下去,以至于蒙纱女子的咒语还没念完,压根定不住着头颅。 眼看快要吸走她身上的血,蒙纱女子倏然一道符咒贴到了头颅之上,头颅猛然被灼伤似的,放开了她的脖颈。 还没待蒙纱女子有喘息的机会,头颅便猛然吐出了长长的舌头,勒住了她的脖颈,即不随意靠近她,让她有机会贴符咒攻击自己,也不给她机会念咒。 显然头颅很了解如何对付江家驱魔人。 江晓晓眉头越咒越深,明知道姥姥按照历史发展,绝不会死在这头颅手下,她是死在九尾狐手下,而此刻她的心是揪紧的,毕竟是她亲姥姥。 但她想帮忙也得先解开姥姥的结界,解开结界至少也需要五分钟,只能祈祷这期间姥姥能够应付这颗头颅。 在蒙纱女子快窒息时,她艰难抬手捏住头颅的舌头,不用念咒,仅仅是阖上了眼,再次睁开之时,舌头便倏然着火,漫漫大火延续到了头颅,直烧得头颅尖声尖叫…… 156.第156章 156 蛊惑的吻 见状,江晓晓终于松了口气,姥姥能够没事,她便不用急着解开结界了。 而且那头颅看起来伤得不轻,立马飞回到了身躯合并,这便所谓的用心念咒,是江家真正强者应该领悟的。 只是姥姥似乎不肯就这么放过那妖怪离开,便用定身术将想逃离的妖怪定住了,她缓缓走过去,“危害江城百姓无数,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我……我也是人,并不是妖怪。”于姬被定住后,不得不求饶。 “我知道你是降头师,不过你为了练成长生不老的飞头降,祸害人间,同妖孽无异。”江素隐目光冷清地盯着她,毫不留情地说,“今日,我就要将你魂飞魄散!” 说罢,一道鬼神七杀令念出,面前突然金光四射,伴随着于姬的惨叫声,她整个身子被金光渐渐侵蚀掉,连同灵魂。 七杀令不止杀鬼,人和神皆可,不同的人灵力不同,威力便不同。 比起她,姥姥更胜一筹。 于姬的惨叫声渐渐弱下了,在消失之前,谁也没有注意到当她三魂七魄被鬼神七杀令形神俱灭之时—— 一魂悄然地突破了江晓晓的结界,神不知鬼不觉地……俯身在了她的身上。 这时,江晓晓也没有感觉到一丝察觉,结界已经被她解开。 她急切地朝着江素隐走去,见她转身就要离开,便拦住了她。 江素隐瞥了她一眼,然后疑惑道:“你竟然结的了我的结界,你到底是什么人?” “江家人。”江晓晓目光直直地望着她,没想到自己能如此近距离的见到姥姥,是姥姥五十年前年轻时的模样,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 虽然是那个心术不正的江冷隐抚养她长大的,但江冷隐对她只是利用,她自然不会认她做江家亲人,而即使江素隐未曾抚养过她,但她们之间血脉相连的那种亲情是不会变的。 听罢,江素隐显然怔了怔,想着此江家人应该非彼江家人,但是疑惑的一点是她能够解开江家的结界,随即皱眉:“你是江家人?那你认识我?” 总感觉是冲着她来的,否则不会跟着她。 江晓晓如实说,“认识,但却是第一次见面。” 对于她的答案,江素隐心想她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没打算再和她耽误下去,江城除了刚刚那个降头师,肯定还有其他妖孽作祟。 江素隐不想在这里耽误时间,便再次在她周身设下了结界,结界的时间是她五分钟能够自动解开,期间外界看不到她听不到她的声音,包括自己。 所以,江晓晓急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姥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后巷。 她拳头渐渐紧握,不知道错过这次机会,还要等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姥姥,说不定姥姥现在就会离开江城,那她还怎么查询姥姥死去的真相? 但是她即便竭力解开结界,耗费所有灵力也花了三分钟,离开结界,再去寻姥姥的身影,根本不见踪迹了…… 最终,江晓晓找不到姥姥也只能回去从长计议,一回到天上人间歌剧舞厅,她便记起了夜月的事,皱着纤眉,她起初就是为了夜月的安危才出去寻找的。 碰上姥姥才一时将这事忘了,正想离开,一个身影便朝着她扑了过来。 是,熟悉的身影。 她便没有推开,低头一看,竟是夜月活生生站在她面前,在她怀里软声软气的说,“素素,我好想你。” 她提起的心终于放下了。 而那边,夜御也从屋子里走出来,将一条项链默默替她戴上了,“刚刚离开的时候,你太急了,我叫你你也没听到,就把这东西落下了。” 江晓晓垂眸一看,是红玉血魄,不过自从知道这东西是江冷隐给她的,她就一点也不看重,丢不丢对她无所谓。 她点了点头,然后抚着夜月毛茸茸的脑袋,问,“你是在哪里找到她的?” “她自己回来的,就是出去贪玩了。”夜御懒懒瞥了一眼想说什么的她,夜月撅着嘴咽下了肚子里的话。 其实夜月一直被那个臭冥王锁在她的红玉血魄里面,刚刚才被夜御放出来,她哪里是去贪玩去了,但是他不让说,她也乖乖的闭嘴了。 只是瞒着素素,让她有丝愧疚,她便抱得更紧了,“素素,对不起。” “下次别乱跑了。”江晓晓冷淡垂眸看她,她确实是个累赘,但是自己似乎不怎么嫌弃她一直跟着自己。 “嗯。”夜月保证道,“我再乱跑害素素担心,我就变回一颗圣灵珠。” 这已经算是她最沉重的发誓了。 江晓晓见她如此道歉发誓的,便也没再说她什么了。 …… 随后,江晓晓将碰到姥姥的事跟夜御提了,一点细节不漏的将全部事情告知他。 夜御听罢,想了想,默然为她分析道:“你别担心,说不定姥姥还在江城,她不确定这里只有降头师兴风作浪,肯定会留下来观察一段时间再走。” “但愿如此。”她敛着眉心,总觉得他的话是在安慰她。 “你不放心,我也可以去让人在江城全城搜索姥姥的踪迹?”夜御转过身,征求她的意见,他看不得她忧虑,哪怕一点点。 这时,她的意识恍然了一下,仿佛有什么在占据她的意识一样,她听到自己口中说出不是她心里想说的话:“你这么帮我,我该怎么谢你?” 夜御凝了她一眼,轻而低醇道:“你不用想这些。” “那怎么行?”说着,江晓晓不仅说出的话不受控制,连身子也不受控制,意识渐渐脱离她而去…… 半响,她缓缓走到他面前,她抬起白嫩的手臂轻触他的俊颜,眸子闪过一丝蛊惑的暗示,“我想报答你。” 夜御深深望着她,眯起了紫眸,瞥见她春光般水润的眸子,一个眼神足以令他形神俱灭。 下一刻,他被拉到了床边,两人双双倒入了床上。 她望进他深邃的紫眸,可以看出,这个男人是真的爱这具身体的女人,深入骨髓。 她勾起漂亮的唇线,低头莞尔地吻上了他的薄唇,时而蜻蜓点水,时而勾引十足…… 157.第157章 157 别靠近我,我嫌脏。 夜御突然扣紧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制止了她的动作,凝着她水润柔软的唇瓣,微哑的声音里充满了克制,“为什么……这么做?” “你为了我做了那么多,我想报答你。”她眸子勾魂得令人沉沦,嘴角的笑意更是美不胜收得惊艳。 从来只是冷淡待人,他从来没见过她如此的一面,让他傲然的理智荡然无存。 夜御抬手抚摸上她白嫩的脸颊,手下的触感令他一颤。 他内心掀起了轩然大波,他从来不奢求他所做的能换回她这样的回报,可是她这么做却令他克制不住,努力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强烈感情。 他的内心在诉说着,整整十世的爱,哪怕是注定孤独终生,不得善终,他也不想对她放手,哪怕只有一分一秒。 他也想……爱她。 “除了这个原因呢?”仿佛入了魔的夜御,心心念念想要听到她前九世对他所说过的话,哪怕现在只是一个美梦。 她仿佛不解的望着他,而仿佛看到了他眼底那沉重得令人窒息的感情,平时隐藏的却在这一刻令人一览无余,深刻得刻骨得感受到。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才如他所愿地缓声道:“除了这个原因,自然是我喜欢你,才想和你这么做。” 话音刚落,夜御的眸子充血,蓦然将跨坐在他身上的女人,翻身压到了身下,对着她微张的唇,狠狠吻了下去。 因为她的一句喜欢,他仿佛全身血液逆流,这个他爱入骨髓的女人说喜欢他,如同前九世一样。 为什么爱会这么浓烈,绝望,因为怎么也得不到,到最后一世一世都是生离死别,痛不欲生。 他的吻与其说带着情谷欠,不如说,是爱到极致的宣泄。 为什么每一世他和她都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 夜御伸手粗鲁地扯开了她的旗袍,干净带着热度的掌心,探进了她旗袍里嫩滑的肌肤,刚刚触碰就听到了她的一声轻轻的低吟。 似舒适,似鼓励,令他被迷惑得心神荡-漾,男性的某处也灼热了起来。 他从最初的宣泄,慢慢变得温情,她是他最爱的女人,他即使要她也不想伤她的那个人是自己。 所以,他缓缓地从她的唇瓣下移,轻轻吻着她的脖颈,宠溺而轻柔,手指陷入了她的长发间。 而她配合得身子发颤,发出了一声声低吟,在他吻得稍微疼了点的时候,低喃:“好重,轻点。” 夜御停顿了下动作,紫眸满含情绪,喉咙微动,“我想在你身上留下我的痕迹,只属于我夜御,而不是沈夜冥。” 他一瞬不瞬观察着她听到这个名字时的反应,而她却毫无反应,只是疑惑他为什么停下来,抬手主动搂住了他的脖颈,不满嘤咛:“继续。” 他眼神一深,然后将她拦腰抱起,从床上起身,让她跨坐在自己腰间,抬手抚摸着她的颈子,微仰地吻上了她。 而她也揽着他的肩膀,他的发丝,承受着他的吻。 远远望去,仿佛一副你情我愿的美好画面。 夜御的吻和呼吸越来越粗重,他逐渐从她的唇往下吻去,身下某处也抵着她最柔软的地方,在动情时,也快进去时,发觉了一丝不对劲。 他抬眸望去,只见江晓晓动情时,仿佛身上飘出了另一个魂魄的模样,忽隐忽现。 这就是他隐约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因为,不像她。 夜御用强大的克制力强忍着谷欠望,正想推开她,只见周身迅速布满了世界最毒烈的火,幽冥之火,火苗如蛇般迅速窜了过来。 他不得不和她分开,将她推离这能够吞噬人骨的最毒之火,转瞬间幽冥之火迅速将他包裹得一滴不剩。 而被推开的江晓晓,此刻已经落入了一个男人的怀抱,而那男人周身强大的幽冥之火将整个房间灼烧得一干二净。 紧紧抱着她,转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当夜御从幽冥之火中带着昏迷的夜月从房间里走出来时,身上有被烧焦的布料,俊颜上也有明显的伤害,但他护着怀中的夜月不受一点伤害。 只是抱着夜月的他,拳头青筋暴起,他竟然信了那个男人会远离她,自主地放过她,让她自由选择。 而那个男人竟然当着他的面,将她接走了,他的紫眸里孕育着可怕的风暴,仿佛随时都要控制不住自己一样。 他到底有什么资格,对她如此霸道蛮横,强烈占有? …… 此刻江城野外,微风吹气的清凉夜色下,草木微动,虫声轻鸣。 江晓晓缓缓睁开了沉重的眼皮,醒来就莫名发现自己躺在草丛里,她缓缓起身,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刚刚她明明在跟夜御讲话,后来莫名有些失去意识不记得发生什么事了。 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环视了一眼周围,只瞥见站在那里如雕塑般沉寂,却存在感极强的男人,她心下一颤,缓缓垂眸,怎么……会是他? 他不是应该在现世的冥界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江晓晓僵硬着身子,想走过去确认,但却有丝犹豫,仿佛生怕看到他后回泄露自己的情绪,她冷静了很久,半响才缓步地走过去,靠近他。 还没走近他的时候,就听到他从未有过的陌生森然,“别靠近我,我嫌脏。” 她怔了怔,他什么意思? 这时,沈夜冥缓缓转过身,异眸邪冷之极地凝着她,仿佛她杀了他全家一样的眼神,看得她更加莫名,只见他冷酷勾唇:“刚刚在夜御怀里主动吻他,勾引他,还说喜欢他,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男人?我真不该打扰你们。” 他每说一个字,她的脸色就苍白一分,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失去意识到底做了什么,但她竟然从他嘴里听到这样难听的词汇,顿时五脏六腑疼得撕心裂肺。 江晓晓深吸了口气,连呼吸都疼得要命,她克制着眼角的泪痕,仿佛用尽全部的力气,哑声地说,“你……再说一遍?” 158.第158章 158 晓晓的表白 沈夜冥冰冷的视线扫过她,自然也看到了她眼底的无措,半响,才邪冷地压下唇角,“你刚刚这么热情地爬到夜御身上勾引男人,现在却装不知情,我真是小瞧你了。” 他现在脑子里还全部是这女人竟然主动爬上夜御的身上,主动勾引地吻他,还说喜欢他用身体报答他…… 不管是哪一样,都足够令他理智奔溃。 他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冷静自若的他,满腔的怒火不知道该往哪里发泄,他现在没有亲手杀了这个女人,是他唯一的理智了。 听罢,江晓晓收敛了眼底的情绪,缓缓冷静下来,想他说的话。 好不容易理清了思绪之后,她苍白着唇瓣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刚刚是和夜御在一起说话,但是我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在这里了……” 她话还没说完,只见他嘴角冷硬勾勒出漠然的弧度,打断了她解释,“只是和他说话,用得着爬到他床上?” “我……”江晓晓见他如此笃定的口吻,脸上更僵冷了几分,“我没有,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那么做,这期间我是失去了一段时间的意识,但我绝不会这么做。” 她对夜御根本就不是那样的感情,她怎么会随意爬上他的床? “我亲眼所见。”沈夜冥突然猝不及防地捏住了她的脖颈,只不过力道还在理智控制之中,仿佛生怕自己用力,就掐断了她脆弱的生命。 即使她做了这样的事,他,还是舍不得她死。 江晓晓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才会信她,她不顾呼吸渐渐被他夺去,坚定的态度和他解释,“我说我没有做过,沈夜冥,你听清楚听懂了吗?” 谁知,下一刻她的衣襟被他粗鲁地扯开,露出了一大片春-光,她下意识想抵挡。 沈夜冥另一只手禁锢住了她的小手,冷肆地瞥过她脖颈到肩膀明显的吻痕,而他只要一想到这些吻痕都是属于另一个男人的,他的异眸就猩红得疯狂,冷傲扯唇,“你们要是没做什么,这些吻痕哪里来的?你把我当成傻子了?” 本来还被他如此盯着脸色微红的她,一下子苍白如纸,她低头瞥过肩膀的吻痕,睫毛颤了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在失去意识那段时间,和夜御做了那种事? 她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她不要!除了面前这个男人,她不想被任何男人碰触,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江晓晓紧紧抿着唇,仿佛要将唇瓣咬出血渍,眼神痛苦,她不知道该再怎么跟这个男人解释,她已经努力解释了,可是他还是不听,甚至用最难堪的词汇羞辱她,令她陷入更深的深渊。 她的身子好像不受控制的颤抖,看不清她的表情,低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重复道,“没有……我没做过,你为什么不信……” 沈夜冥却一字不差的听到了,却无动于衷,怒火已经掩埋了他的理智,松开了她的脖颈,转而捏着她的下颌,冷声地一字一句,“知道吗?我要是没制止你们,说不定你们现在在床上不知道多快活,你甚至都骑到他身上了,既然你能这么主动,当初何必对我这么推拒?” 他的话,字字诛心。 “够了,别说了。”她感觉自己快承受不住了,眼中的泪痕,却始终倔强地不肯流下。 原来,在这个男人心底,就是这么想她的。 “不说,那就直接做!”沈夜冥一瞬不瞬地猩红盯着她肩膀和脖颈的吻痕,后悔刚刚只用幽冥之火将那男人烧得一干二净,应该将他碎尸万段! 话音刚落,江晓晓转瞬间重重地被抵到一颗树干之上,短促的声音还没发出来,唇瓣就被他狠狠堵住了! 啃噬的吻将她原本带着血痕的唇,吻得血迹斑斑,没有任何温柔可言,嘴里也全部是血腥味,别说有感觉有反应,那感觉只让她想吐,便本能地伸手想推开他。 见她抗拒,沈夜冥将她推拒的手强硬地压到了身侧,不顾她意愿地继续往下吻去,扫过那些夜御留下的印记吻痕。 他眸子噙着从未有过的阴鸷,下一刻,便吻上了她白嫩的肩头,力道狠劲,仿佛要将那些吻痕印记全部变成自己的,他饱受煎熬的心才能稍微好受一点。 疼痛让江晓晓麻木地凝着他,她身上的男人是铁了心要折磨她? 最终,她还是缓缓伸出了手,抚著了他宽厚的肩膀,轻的不能再轻地做着最后的解释,“夜冥,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吗?就这一次?” 见他的力道更加冷漠狠厉,他的大掌也探-入了她旗袍内,没有任何给她缓冲的近去了,剧痛袭来,她只能咬着牙忍着不出声,继续轻哑地断断续续说,“我……喜欢的不是夜御,我很早就跟你说过了……” 而他的无动于衷让她绝望,江晓晓小脸苍白,她指尖陷入了他的肩膀,半响,竟缓缓凑到他耳旁低声说,“我爱的人……是你,沈夜冥。” 他不是最想从她嘴里听到这句话吗?她今天认输了,短短的几个字却用尽了她的全部力气,她说了,说出口了。 可是等来的不是他的温柔,而是他面无心绪地冷酷吐出,“你不喜欢夜御,却心甘情愿地把身体给他?既然你爱的是我,那你就应该不要抗拒地承受。” 话音刚落,他早已滚烫的肿-胀,干涉而强硬地近入了她的身躯,甚至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蛮横带着狠劲地和她做。 似乎,只想和她做到死为止。 从开始到结束,江晓晓眸子里唯一的光芒渐渐淡去,浮浮沉沉的身子只有无边的痛苦,不论是身,还是心,都是他给予的痛,痛不欲生。 直至他抽身离去,她靠着树干,身下流着鲜明的血渍,眸子麻木地望着他,而他和她四目相对,半响后,眼底似乎闪过一丝情绪,是懊悔? 不过,他再也没说半个字,毫不留恋地转身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江晓晓垂着眸,看不清她的情绪,苍白的唇缓缓扬起,欠他的她该还的都还清了,从今天此刻起,她和他再无干系! 159.第159章 159 他对她,那么狠。 江晓晓好半响才回过神,面无表情地擦拭了身下的血渍,身子每走一步,仿佛撕裂般的疼痛,那个男人是真的没有手下留情。 他,一如初见时那般残忍无情,对她,那么狠。 她知道内心并不是因此才恨他,想要和他断绝关系,而是连她对他的爱都不能让他动摇几分,她还能有什么奢求? 是时候该放弃他了,不得不……放弃。 当她从江城郊外进城时,一排官兵阻拦了她的去路,她眼神毫无波澜,脚步也未停留,目中无人地直接离开。 见阻拦不了她,士兵不得不开口道:“夜先生和夜月小姐在少将府邸等你,江小姐,请你和我们去一趟,别为难我们。” 这才让恍然的江晓晓停下了步伐,听到了夜月这个名字,她才恢复了一点意识,然后转过头,好半响,在以为她不会开口时才冷漠的说,“走吧。” 士兵听罢倒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强来,何况刚刚那十几个士兵都拦不住这女人的情况上看,恐怕强来是不行,不能复命肯定要被三爷责罚。 半小时后,江晓晓被带到了少将府邸。 她没什么表情地走进了宽阔的客厅,并没有看多余的人,而是望向了坐到一旁的夜御,以及夜月的方向。 只见见到她,夜月乌黑的眸子泛着光彩,立马起身扑到了她身上,似乎很想念她身上的味道,嘀咕道:“素素你去哪儿了?我和夜御找了你好久,我们刚刚差点被火烧死了……” 听罢,江晓晓睫毛颤了颤,然后推开了她,嘶哑的声音淡道:“什么火?” “就是幽冥之火啊。”夜月嘟着唇,就是那个臭冥王想烧、死他们,她何必替那个臭冥王隐瞒? 最好,素素能替他们讨回公道最好。 她早该想到,那个男人不会轻易放过夜御和夜月…… 见她没有说话,夜月不满地皱眉,“素素,你也太偏袒冥王了,他想要我们的命,你都无动于衷!我……我不喜欢你了!” 她能想到的威胁只有这个。 听罢,江晓晓没什么情绪地垂眸说,“我和他没什么关系了,谈不上偏袒不偏袒。” 她已经决定了的事,便绝不会轻易再改变,即使没有了他,姥姥死的真相依旧是她最重要的事。 “你们没什么关系是真的吗?”夜月歪着头,询问,似乎不大相信那个那么爱冥王的她,会说出这番话。 听到这话,夜御的剑眉也微敛了,她的语气和表情都不对劲,是不是那个男人带走她后对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伤害她的话和举动。 想到这里,他渐渐握紧了拳头,恨自己刚刚没有能守住她,硬生生让那个男人在他面前抢走她,伤害她。 “嗯。”江晓晓似乎不大想提及他,敷衍了一句。 夜月便很高兴地抱紧了她,谁知,她嘶的倒吸了口气,身子有些不稳,差点摔倒,多亏身后突然出现的手臂。 刚刚那坐在那里的夜御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站在她身后,扶着她,却怕她不自在不是很亲密,有些客套疏离。 毕竟之前在房间里的那件事,他……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江晓晓余光瞥过他,于是无视了他,也避开了他的手臂,毫不隐晦的。 见她如此倔强,夜御只是深深望着她,眸子虽然也伤过受伤,但更多的是担忧她到底怎么了。 这时,坐在客厅之上的三爷打量着他们之间微妙的感情,并没有插足,而是派人去准备两间客房给他们住下。 天上人间歌剧舞厅差不多已经被烧得精光,他们自然不能继续住在那里了。 江晓晓和夜月住一个房间,少将府邸的房间透着一股军官气息,夜月因为被幽冥之火所惊吓,便早早休息下了。 而她毫无睡意,辗转反侧,最终还是从床上起身,走了出去。 走廊外的阳台站在一个男人的身影,白色的衬衫被冷风飒飒拂起,淡淡烟雾弥漫在周身,不用近看,她就知道是谁。 江晓晓皱了皱眉,刚想转身回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顿了顿步伐,她有件事想问他。 于是,不得不迈着脚朝他走去。 听到声响,夜御才皱眉冷漠瞥去,见到是她怔了怔,随即紫眸闪过一丝犹豫,没有再去看她,之前和她所做的事令他变得无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仿佛在面对心爱的女人时,即生怕泄露自己的感情,又怕看到她因为那件事而…… 江晓晓走到他面前,没什么情绪地淡道,“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如同平时一样的语气,倒让他紧抿的薄唇松懈了一下,半响,才说,“你想问在你失去意识的时候,和我做了什么?还是,为什么会失去意识?” 听到第一句,她脸色苍白了一下,语气更加冷淡,“我只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失去意识?” 这个男人是故意的吗?明知道她一脸不愿意提及那时所做的事…… 夜御瞥了她一眼,然后阖眸道:“你身上多了一丝不属于你的一魂,它控制了你的意识。” 听罢,江晓晓瞳孔微微缩紧,她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在后巷时,那个被姥姥打得魂飞魄散的降头师,该不会是她的魂魄? “那……如何才能将它从我身上去除?”她有些不愿意问他,因为这样一来又欠了他人情,现在她最不想的就是欠他人情,但是不去除这个魂魄,她又怕上次的事重演…… 夜御想了想,他轻声道:“它俯身在你的三魂七魄内,强行夺取只会伤害到你,我有个办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尝试。” “你说。”江晓晓抬眸望着他,一想到之前和他有过暧昧的举动,她便不自在别过了脸。 夜御并不在意她的回避,只要她想做的他都会帮她,“我的血里有腐蚀灵魂的毒,但你是江家传人百毒不侵,这毒对你无效,但对那魂魄可以逼它自己脱离你的三魂七魄。” “你要我喝你的血?”江晓晓蹙着纤眉,仿佛很不乐意的模样。 160.第160章 160 他爱她 夜御凝了她不乐意的小脸一会儿,轻笑,“我怕下一次你再主动扑上来的时候,我会克制不住,喝不喝我的血随你。” 听罢,江晓晓沉着脸色,瞪着这个男人,突然很想扬手给他一巴掌,但是还是忍住了,毕竟自己还欠着他很多人情下不去手。 最终,她深吸了口气,说,“我喝。” 比起做出那样不知廉耻的事,还不如喝这个男人的血,将身上的那一颗定时炸弹给去除了。 见自己的激将法奏效,夜御神色缓缓变得肃然,抬手将手心倏然划出了一个大血口子,眼睛都不眨一下,懒声道:“在你喝下血后,我会一直盯着你身上的变化,一旦那缕魂魄脱离你的三魂七魄,我会立即将它魂飞魄散。” 江晓晓垂着睫毛,瞥着眼前流着血手臂,她要是再犹豫他的血早晚流光,她便没有再迟疑,握住了他的手臂,紧抿的唇凑近了他的手心,缓缓喝下了一口他的血液。 下一刻身体内便仿佛五脏六腑都在绞痛,她额头渗着冷汗,体内有什么在渐渐脱离三魂七魄…… 见状,夜御抬起另一只手替她边擦着冷汗,边观察着她体内的变化。 他现在没有时间担心她脱离三魂七魄有多痛,只能一心专注着她体内那缕魂魄的出现。 大概过了五分钟后,夜御便看到了她身上若隐若现出一个幻影,他眯起紫眸,抓准了时机,速度极快地利落抓住了那缕魂魄。 在它准备隐遁之时,抬起了熠熠生辉的紫眸,一下子外面的月色渐渐染红,而魂魄蒸发消失了,不留一点痕迹。 刚刚还痛得五脏六腑绞着的江晓晓,便在这一刻突然轻松了不少,她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苍白的脸上也恢复了常色。 然后她抬眸望向他,问道:“夜御,我身上的那魂魄现在还在吗?” 夜御恍然了一会儿,随即,低声说,“放心,已经魂飞魄散,不会再有东西能控制你的意识。” “那魂魄什么来历?为什么会附身在我身上?”江晓晓虽然有自己的猜测,但不确定。 “降头师,她已经练了四十九天的飞头降,作为人类能够长生不老,若是三魂七魄被打散也能保留一魂在世间,等待轮回,至于为什么会附在你身上,我也不清楚……” 话还没说完,夜御的声音虚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就瞥见他倒下了的身影,下意识接住了昏倒的他。 男人的身躯很重,压得江晓晓有些喘不过气,她蹙了蹙纤眉,她才喝他一口血不至于这么脆弱吧? 何况,他不是百年僵尸? 她垂眸瞥了一眼他,俊美的容颜却是僵冷的,于是,江晓晓不得不扶着他沉重的身躯,将他带回了他的房间。 半响,她扶着他走到了床边,让他躺倒在大床上,然后垂眸俯视着他,面无表情地将被子盖在了他身上。 正想离开时,瞥见了他还未愈合的手心的伤口,还流淌着血液。 脚步终是顿了顿,一码归一码,这次他是为了帮她才变成这样,所以她走到了一旁的床柜前,从里面取出了药箱。 江晓晓坐在了床边,打开了药箱,盯了半响,发现无从下手…… 毕竟她也没帮人包扎过,也不知道任他一个僵尸这么流血会不会伤上加伤,让他一直昏迷不醒,但保险起见还是包扎一下比较好。 她冷着小脸,取出了酒精棉花,替他的伤口消了一下毒,再涂了一些止血药,最后用纱布一圈圈包扎起他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 看着差不多不流血了,她才起身将药箱放回了原处,然后没有再看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他的房间…… 回到隔壁客房,见夜月睡得很熟,她心底那块石头也落下了,没有什么能再控制着她的意识,做出违背她意识的事了。 但是,不该做的已经做过了。 她脑子里一直回响着那个男人难堪的话,身下时时刻刻的撕裂疼痛,也是那个男人给的,他能做出这样残忍的事,说出那样残忍的话,是因为从来就没爱过她吧? 江晓晓晃了晃脑袋,然后躺入床上,不想再去想他了,要是能现在就喝下孟婆汤忘记他就好了,可是她还要查找姥姥…… 想着想着,她便抱着熟睡的夜月沉沉入睡,有时候比起一个人,身旁的夜月确实能给她一些慰藉和安稳。 …… 深夜,房间里静的能听到两人沉静的呼吸声,这时,一阵微风轻轻吹过。 一道修长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房间里,男人缓缓走到了床边,居高临下凝着那女人睡着的容颜,好半响,才微沉了异眸。 谁准她抱着别人睡? 而且还是这个他厌恶的夜月,哪怕是个女的,哪怕是个小孩子都不行! 床边渐渐因为他的体重而陷下,男人强硬掰开了她抱着夜月的手臂,然后将她霸道的揽入了自己怀中。 然后再抬眸一个眼神,身旁睡着的夜月,瞬间滚到了床下呼呼大睡,没有惊醒,只是似乎在嘟喃着骂着什么臭冥王之类的话。 男人压根没理会夜月,而是瞥过怀中女人微苍白的小脸,神情略微深沉,要不是气昏了,他怎么会失去理智对她做那样的事? 他从来不会后悔自己所做的任何事,可是这次,他后悔了。 哪怕她真的做了那样的事,她喜欢的是夜御,他又有什么权力对她动怒,强硬占据她的身子? 哪怕他爱她,他也不能强求她爱的是自己,何况这么肆无忌惮地伤害她。 他盯着连睡着都皱着眉的她,缓缓地俯下高傲的身子,在她耳边似有若无地说了三个字。 这三个字,他当着她的面根本说不出口。 话音刚落,他感觉身下的女人微微动了动身子,毫无预兆地缓缓睁开了迷茫的凤眸,望着他,平静而无声。 而他也和她四目相对,虽然俊颜不动声色,心底却方寸已乱。 这女人是会打他骂他泄愤,还是直接冷漠地将他赶出去? 161.第161章 161 她打了他一巴掌 江晓晓安静地盯了他片刻,迷茫的眼神里他几乎是个模糊的幻影,她以为这只是个梦,她想抵抗心中想接近他的念头,但最终因这是个梦而变得肆无忌惮。 她缓缓抬手,环住了他结实的腰间,温顺地躺在他的怀里,她告诉自己这只是个梦,醒了她就忘了他。 所以,她渐渐阖上了眸,安稳睡去,连刚刚紧皱的眉心也舒展开了,嘴里却低喃了一句:“我会忘了你的,沈夜冥……” 沈夜冥深不见底凝着她的一举一动,任由她为所欲为没有推开她,但听到她的话时,差点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倏然捏住了她的下颌,逼着她清醒过来,“你再说一遍?” 微疼的力道令她逐渐从恍然的睡意中清醒过来,原本以为是做梦梦到的男人,竟然活生生出现在她面前。 她瞥了一眼自己主动环上他的手,恨不得砍了那只手! 半响,她冷冷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从他身上毫不留恋地起身,坐在床上小脸微沉地说,“刚刚做的还不够,你还来做什么?” 沈夜冥瞥见她翻脸比翻书快的小脸,怒意一下子就消了,说到底是他伤了她,谁知他吐出了几个字:“不够,还没做够。” 听罢,她握了握手心,脸一下子就染红了,显然是被气的。 她深吸了口气,指着门口的方向说,“沈夜冥,你滚出去!” 这里即不是他的地盘,她也不想看到他,他那么残忍的所作所为,连句道歉都没有,只是来说一句还没折磨够她,还没发泄够? 他误会了她和夜御,她不怪他,可是他连她的解释都一句不听,对她的表白视若无睹,她便再也没有什么能和他沟通的了,也不想见到他!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滚,沈夜冥眯起了异眸,沉得可怕,最终还是忍了下来,抬手握住了她指着门口的小手,邪冷地说,“你让我滚我就滚?好让你和那个夜御过恩爱的两人世界?我告诉你,妄想!” 话音刚落,江晓晓审视了他半响,这个善变的男人之前还嫌她脏,却那么粗鲁地碰她,之前头也不回绝情留下受伤的她,现在却又跑来说不准她接近夜御? 最终,她别过脸冷声道:“好,我走。”既然他赖着不走,她惹不了,躲还不行? 说罢,她没有犹豫地下了床,准备离开这里,没走几步,被他从身后强势地揽住了纤细的腰,将她搂到自己身下抱着她。 她身子一僵,然后转头瞥向身后的男人,愤怒地瞪着他,“放开我!” “还想去夜御的房间找他?”沈夜冥浑身散发着逼人的怒意,他还没说两句话,她又想去找那个男人,难道和他呆在一起就这么让她讨厌吗? 江晓晓下意识地解释,并推着他,抿唇道,“你别胡说八道!更别诬陷我!”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她明明是被降头师的一缕魂魄控制了心神,才会做出违背自己的意识的事,和夜御发生了令他误解的一幕。 而她也跟他解释了不是自愿的,可他不仅不信任她,还对她用强。 这种男人,与生俱来根本学不会信任任何人! 他搂着她的腰的手臂紧了紧,从背后凝着她,半响,才静静地霸道低沉道:“那就别走,留在我身边。” 她垂着眸,面无表情地决绝道:“松手。”他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既然他嫌她脏,她也绝不会卑微的连自尊都不要地赖在他身边! 见她挣扎得厉害,仿佛一刻也不想留在他身边一样,沈夜冥沉默了半响,才低下头在她耳边沙哑性感的说,“你没听到我刚刚说的那三个字?” 她顿了顿,之前睡意朦胧的时候确实听到了,但以为是梦,因为他这种自大的人怎么会说出那三个字,何况自己也没怎么听清楚,她便冷声道:“没有,什么也没听到。” “那我再说一遍。”他忍着耐心,在她看不见时眼底闪过一丝浓烈的情愫,仿佛不想让她再这么抵触自己,不想让她对自己冷言冷语。 江晓晓没什么情绪,也没兴趣听,刚想推开他的手臂,就听到他贴着她耳边呼出的气息,低冷地说了那三个字:“对不起。” 他的这三个字包含了很多,更多的是伤害到她的道歉。 她整个人震了一下,仿佛不可思议的转过头,凝着他,熟悉的冷硬线条勾勒着他的俊颜,而这句话怎么也不像那个高傲的他会说出口的,特别是对着一个女人。 但仅仅也只是一下,她别过了脸,说,“什么意思?” 紧接着他的手抚摸过她腰间的敏感点,让她身子一颤,垂眸居高临下瞥着她微红的耳垂尖儿,面无心绪地说,“下次我不会这么粗鲁了。” 原以为他是诚心的歉意,没想到是这一层的意思,谁和他还有下次? 江晓晓气得面红耳赤,转身就直接挥手打了他一巴掌,这一次,他没有躲开,而清脆的响声却令她怔在了那里。 见她怔住,沈夜冥异眸里是翻山倒海的怒意,却只是不冷不淡地一字一句,“现在解气了?” 谁也想不到几百年前,那个碰他一下就被五马分尸的宁王,几百年后会为一个女人忍让到这种地步,被骂不还口,被打不还手。 她一时无话可说,紧紧抿着唇,盯着他俊颜上明显的红印,是……她打的。 “解气了就跟我再说一遍,刚刚在郊外在我耳边说的话?”沈夜冥起初是气昏了,但是后来想着那句话他就抱着一丝希望,才想来和她确认。 “什么话?”她下意识不解地凝着他。 “你说什么?你自己说过的,自己都忘的一干二净?” 眼看他的怒意快燃烧到她身上,江晓晓才记起自己在他耳边的表白,她小脸一红,他都这么卑劣地对她强占了身子,还有脸要她对他再表白一次? 这个无耻的男人,想都别想! 162.第162章 162 他竟然赶也不走? 两人气氛僵持,谁也不肯让步。 这时,滚到床底下的夜月,突然出声倒吸了口凉气痛呼:“好痛好冷,素素,我怎么睡到床底下……了?” 从床下爬起来的夜月,一抬头就瞥见了两人,立刻噤声了。 听到她碍眼烦人的声音,沈夜冥轻飘飘扫过她,那眼神震慑人心得恐怖,她下意识一哆嗦,然后跑到了江晓晓身后躲着他。 夜月才安下心来,扯着她的衣角,软声软气地问,“素素你脸色很不好看,是不是他又欺负你了?” 听罢,江晓晓瞥见了他更沉的脸色,于是转过身,对着她淡道,“不关你的事,你去休息。” 夜月不安心地望着她,然后松开了她的衣角,听话地放开她,爬上了床躺下休息,盖上了被子,只露出一对乌溜溜的贼亮的眼珠子,一瞬不瞬盯着两人。 似乎,只要那个臭冥王敢欺负素素,她一定咬死他! 见她休息下了,江晓晓转过身,对着他漠然地说,“我没什么要跟你说的,你走吧。” 既然他不能相信她的解释,她何必解释?即使她表白了,换来的也是他的猜忌,何必自取其辱? 明显的赶人的态度,让他眼底暗得深不可测,他光是道歉还不够?她还想让他怎么样? 亲眼看到自己爱的女人爬上别的男人的床,是个男人都会动怒,不是吗? 现在他想试着相信她了,也跟她道歉了,得到的却是她冷漠的驱赶? 要是之前,以他冷傲的个性,肯定一刻也不会留在这鬼地方,哪怕多爱这个女人,但—— 他要是离开了,岂不是等于成全了她和夜御? 一想到这里,他就迈不开步伐,冷硬着唇线,一瞬不瞬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盯出个窟窿来。 见状,江晓晓倒是疑惑,他竟然赶也不走? 不过面上她依旧没有松懈,面无表情地直接绕过他,无视他,重新躺进了床上,背对着他盖上了被子闭眸休息。 仿佛一点也不在意他慎人的视线。 既然他不让她走,她只能无视他,反正她绝不会再自欺欺人地跟他解释或者表白,他最好死了这颗心! 看她一眼也不看自己、背对着他的模样,沈夜冥俊颜铁青,沉得不能再沉,她倒是睡得香沉,把他一个人晾在这里生闷气! 即想相信她,却又得不到她的解释,即想得到她的爱,又听不到她的表白…… 他现在甚至想,是不是只要杀了夜御,她便完完全全属于他了,但是理智又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那样,夜御会永远留在她心中,而她也会因为恨他永远不会原谅他。 他垂下了密长的睫毛,僵硬着冷傲的身躯,最终,缓缓消失在了原地…… 听到了良久的寂静,江晓晓才打开了双眼,转身看去,果然,那个男人走了。 她抿了下唇,走了也好,就不会让她再为他动了心,乱了心,可是那个男人走后,她便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她才沉沉睡去。 身旁的夜月则睡得充足地自然醒了,见她还在睡,便起身,想去隔壁房间找夜御。 一走进房间,就瞥见那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坐在床边,盯着自己的手,她也盯着那双手,顿时吓了一跳,然后走过去极其关心说,“夜御,你的手怎么受伤的?” 夜御瞥见是她,便放松了戒心,盯着自己被包的跟粽子似的手,莫名地勾唇笑了,“她帮我包的伤口。” 原来,在她心中,他还有一点地位,哪怕是一点点就够了,哪怕不是感情,是感激也行。 夜月歪着脑袋,不解了半响,才疑惑问道:“是素素?” “嗯。”看样子他的心情似乎不错,平常总是敷衍的态度,今天却不厌其烦地回答她。 夜月哦了一声,心情看不出高兴不高兴,素素对他好,她本来应该高兴才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有一丝她不理解的情绪。 然后忽然想到什么,夜月跟他打小报告地撇着唇说,“昨晚冥王来找过素素了。” “是吗?”听罢,夜御的笑意一下子收敛了很多,“他们说了什么?” “好像是冥王做了什么对不起素素的事,跟她道歉。”夜月努力回想着昨晚的事。 “那她呢,原谅他了吗?”夜御镇定自若地问。 “没有,素素才不是那么容易动摇的人。”夜月这么说。 “那可不一定。”那个她爱的男人的影响力,比起他来,不知道多了多少倍。 夜御摸了摸她的脑袋,半响,才说,“想吃糖葫芦吗?” “好想!”一听到糖葫芦,夜月就两眼放光,她最喜欢的不是糖葫芦,那东西虽然好吃,但她也可以自己变出来。 而她最想的,最喜欢的就是,每次他都陪着她去买糖葫芦,看着她吃糖葫芦,那一脸纵容的表情…… 日照午时,江晓晓才睡饱醒过来,当她醒过来时,发觉脸颊旁有浅浅的呼吸声,起初还以为是夜月。 但是那压着她沉重的手臂,让她突然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心底突然砰砰砰直跳,她抬头望去,只见,昨晚那个被她气走的男人,竟然真的睡在她的身旁。 她静静的望着他,看着他睡着时的精美绝伦的侧脸,睁开时深邃有神的眼睛上,睫毛密长投下震慑人心的阴影,削薄轻抿的嘴唇,性感而迷人。 要是他一直这么安静,或许,就不会这么惹人厌了…… 江晓晓敛了眸,这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死缠烂打了?这一点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她以为他听到她赶他走,并会头也不回的离开,可是他留下来了,而且还不是像之前一样,幻化成领路人那样,默默跟着她。 而是—— 正大光明地出现在她面前,蛮横得不容她拒绝的姿态。 她晃了晃脑袋,不想再被他动摇,便想从他怀中起身,刚刚起来,就被他拦腰压倒在了床上! 她怔了怔,随即眯起了眼,他又想用强? 163.第163章 163 你是我唯一信任的女人 沈夜冥凝了她几秒,眼底刚刚苏醒的戾气渐渐散去,沙哑地凑近她低声说,“一看到我就想逃?” “这里是我的房间,该出去的是你。”她没什么情绪地说,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要逃,要避着他? “这是你第二次赶我走了。”沈夜冥沉声道,他自问不是什么好脾气,对她的纵容也有限度,她再而三地赶走他,他再赖着,岂不是真成死缠烂打了? 她扯了扯唇,淡道:“还有第三次,第四次……”他以为她稀罕他留在她身边? 老是打一巴掌给一颗糖,她就会每次都妥协? 话还没说完,他捏住她的下巴,吻住了她一张一合的小嘴,说得皆是讨人厌的话! 久违有点温柔的吻令她怔了怔,江晓晓瞥过眼前阖着眸吻着的男人,近在眼前的睫毛格外密长,差点就要被他蛊惑了! 下一刻,她猛然推开动情的他,湿润著眸瞪着他,愤怒地发泄道:“别吻我!你不是嫌我被夜御碰过脏吗?” 一提到夜御两个字,沈夜冥眼底刚刚的谷欠望消失殆尽,好半响,才收敛了沉怒,忍着耐心说,“那件事过去了,别再提了。” 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动怒,又破坏了好不容易有点好转的关系。 呵,他到底是不信她,江晓晓冷漠着小脸,一个字一句地说,“为什么别再提了?你是断定我做过了那样的事?” 果然,他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深邃有神的眸只是凝视着她。 她心底微疼地抿着唇,仿佛不能忍受被他想成那样的女人,冷冷的掷地有声,“我没做过,当时是降头师的三魂七魄被姥姥打散,其中一魂附在我身上,所以我才会失去了意识,这样你听清楚了?” 说完,她沉着小脸起身就想下床离开,她为什么下意识就不受控制想跟他解释,害怕他误会,明明那天她也解释过了他不信…… 脚刚落地,身后的男人就搂过她不盈一握的纤腰,从身后抱住了她,紧紧的,声音激动而沙哑,“真的吗?” 她垂下了眸子,淡道:“信不信随你,放手。” 下一瞬,她颈子上一阵湿润,江晓晓握紧了手心,克制着那儿传来的一阵阵酥麻,然后就听到他低沉说,“从今往后,你是我唯一信任的女人。” 是他那时气昏了,才会不听她的任何解释,那么粗鲁地强占她,但是要他这么高傲的人当面道歉,他怎么也开不了口,所以之前在她睡着的时候对她说了那三个字。 而现在唯一能对她保证的,就是这句话。 可以说几百年来,他从未真正相信过一个人,因为几百年前在权力面前,相信就意味着弱点,习惯是一个人最难改的,而他现在在为她一点点改。 如果是她,他愿意信任,从这一刻开始,他唯一的弱点就是她。 听罢,江晓晓余光瞥了一眼吻着她脖颈的男人,柔软的发丝扫得她脖颈痒痒的,而他的吻又热乎乎的滚烫,他以为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她就会很感动? 她皱了皱眉,面无表情地依旧无动于衷地说,“放开我。” 只不过这一次,语气平静了许多。 “怎么了,不舒服?”他埋首在她幽香的肩头,粗粝的掌心也未闲着地抚摸她的小腹。 她倏然僵硬了一下,随着他的抚摸身子愈发的紧绷,这男人比她更了解自己的身体,知道怎么做才会让她有反应。 她紧紧抿着唇,抗拒着身体的反应,硬是不肯开口说一个字。 沈夜冥凝着她微红润的耳尖,便抬头吸允住了她的耳尖,邪肆冷静地问,“既然我相信了你的解释,是不是应该连同那天的说的另一句话,一并相信?” “什么……话?”她声音有些断续,显然被他又摸又吻弄得有些态度软了下来。 “你在我耳边说的那句话,不记得了?”说着,他抚上了她的月匈前柔软,轻得似有若无的力道,即不弄伤她,又迷惑她的神智。 江晓晓微咬着唇,显然还保留一丝理智,“不记得了。” 他以为她还会跟他表白第二次?别妄想了,她自己说过的话,她自然记得最清楚,但是她绝不会再对他说那句话。 听罢,沈夜冥也不急于一时,带着薄茧的掌心缓缓往下,一瞬不瞬地凝着她的表情变化,动作之间更多了一丝从未有过的谨慎。 生怕她是抗拒的,他不想对她用强。 下一刻,她红着脸抓住了他的手臂,抗拒道:“不要!” 听到她的抗拒,他便没有继续往下,而是继续刚刚的即亲又摸,直到身下的娇躯软弱无力,他眯起了异眸,似乎对她的毅力很欣赏。 身体都软成这样了,还不肯对他示弱。 沈夜冥抚着她的细腰,亲了亲她额间的长发,最终停下了所有的动作,邪佞勾唇:“还是不记得不肯说?” 她转过头,眸底迷离而湿润,望着他,就是一个字不说,也看得他下腹紧绷难耐。 她的毅力简直比他还强,都到了这份上了,他都快忍不住了,她却如此紧闭着嘴不肯说那句话。 半响,她微张了张红豔的唇,似乎想说什么,但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些声响以及走过来的脚步声—— 瞬间,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被打扰得一干二净。 江晓晓才回过神来,猛然推开了他,从床上下来,然后听到了门口来的夜月和夜御的声音,似乎是来找她的。 她转过头,瞥了一眼一点也没有离开的意思的男人,敛了眸,最终自己快一步离开了房间,走到门口,然后砰地关上了房门,隔绝了他的视线。 沈夜冥俊颜沉得不像话,怎么,她去见夜御,还要避着他,不想让夜御发现她和自己在一起? 而门口的江晓晓抬眸望去,只见夜月手里拿着串糖葫芦,扑到她怀中甜甜笑道:“素素,这串糖葫芦是我特地带给你的。” 一旁的夜御瞥了一眼被关上的房门,也不拆穿,却轻声道:“谢谢你昨晚扶我回房,还替我包了伤口,我的伤才好得这么快。” 话音刚落,只听得房间里一阵闷沉的重响传来。 164.第164章 164 这个男人……也会吃醋? 江晓晓听着房间里的动静,也没有跟两人解释那动静是怎么回事,只是淡道:“还你人情,毕竟你是为我受伤。” 仿佛是特意说给房间里的那个动怒的男人听的,她可不想待会解释清楚了一件事,又来一件事烦她。 夜御不动声色,紫眸深刻地瞥过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懒声道:“嗯,我知道了。” “还有别的事吗?”她下意识瞥了一眼房间,言下之意倒有些赶人的意思。 精明如夜御,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也便不再打扰她,只说了一句:“我有姥姥的线索了,不过现在你好像有更重要的事,我就不打扰你了,夜月,我们走。” 说着,他带着夜月头也不回地漠然离开了。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江晓晓隐约似乎感觉到他生气了,不过更重要的是他说的有姥姥的线索了。 她再次瞥了一眼房间,在他和姥姥之间权衡了半响,最终还是先推开房门重新走了进去。 只见她整个床头柜被翻倒在地,想必刚刚就是这个声响? 她抿了一下唇,然后走过去,瞥了一眼背对着她站在气场极强的男人。 见他缄默不语才微微皱眉,刚刚还说她是他唯一信任的女人,现在又生气动怒? 那句话只是随便说说,哄哄她骗她的吧?亏她还动容了…… 她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他微沉磁性的声音传来,“去找你姥姥,她的事对你来说更重要。” 江晓晓眯起了眼,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生气,但是她的心一直在他身上,还怎么有心思现在就走,她轻声问,“你在生气?” 听罢,他转过身,居高临下地凝着她,“没有。” 他说过信任她,就一定努力做到。 听着他说这话,江晓晓下意识瞥了一眼那被他弄翻的床头柜,这不是明显的打脸了吗?但她也没有拆穿他,只是垂着眸说,“哦,那我走了?” 她不知道他们之间,现在算不算已经关系缓和了,本来想问他会不会留在这里等她,但还是没有问出口。 “嗯。”他面无心绪地应了一声,仿佛一点也没有挽留她的意思。 她也就不再自作多情,转身就离开了。 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蓦然被他从身后抱住了,只听到耳旁传来他的邪冷声音,“别和夜御靠太近,否则,我会忍不住杀了他。” 分明是冷酷无情的声音,听着却没那么让她讨厌。 说完这句话后,感觉到身后的男人放开了她消失了,江晓晓嘴角淡淡地扬起了一个弧度,这个男人……也会吃醋? 隔壁房间。 夜月不怎么开心的吃着手中的糖葫芦,抱怨道:“素素有了冥王就不理我们了,亏你还这么尽心尽力为她找姥姥的线索,她心里就只有冥王!” 半响,夜御冰冷的视线扫过她,漠然道:“滚出去。” 第一次被凶的夜月乌黑的眸子皆是泪水,她冰糖葫芦都吃不下了,啪嗒掉到了地上,望着他哽咽着说,“素素不理我,夜御你也凶我,我再也不喜欢你们了!” 说完,她猛然跑了出去,砰地关上了门。 夜御连身子都未动一下,似乎无论她怎么样都动容不到他,没过一会儿,门边传来动静,他以为是夜月自己回来了,便头也不抬一下。 而进来的却是江晓晓,她见夜月不在,便下意识问了一句:“夜月呢?” 听到她的声音,夜御眼底的漠然更蒙上了一层情绪,半响,他平静无波地说,“她出去了。” 见他平静的语气,夜月应该没什么,她便松了口气。 看在夜御眼底,他紫眸却是悲恸,在她心底,他比不过那个叫沈夜冥的男人,一个夜月都比他有分量,可是她却毫无所知,更加不在意他的情绪。 现在来找他,更是安抚了那个男人,只是为了姥姥的线索而来的吧? 他渐渐握紧了修长的指节,青筋微爆,紫眸从波涛汹涌,渐渐平静下来,即使这样,他能拿她怎么样? 这时,江晓晓瞥过他,淡道:“夜御,你刚刚说找到姥姥的线索是怎么回事?” 面对她从来不掩饰的直言不讳,他微冷地弯唇,但还是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全部,“四古宅院,有人来少将府邸通报在那里见到过她的身影。” 她没有立即离开去四古宅院,而是静静凝着他,缄默不语。 夜御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解释道:“四古宅院在东郊那边,是江城出了名的鬼宅,想必姥姥是去那里除妖,如果你现在赶过去说不定她还没离开。” 这时,她才点了点头,转身正要离去,却顿了顿步伐,轻声说了句谢谢之后才离开了。 夜御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缓缓地阖上了眸,终究是他欠了她九世,这一世他该还,哪怕他会受尽一世痛不欲生…… 东郊,四古宅院。 江晓晓环视了下四周,发现这里渺无人烟,环境更是寂静无声到连风飒飒声都听得到。 当她缓缓推开宅院的大门时,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鼻而来—— 她抬眸望去,只见大院里摆放着好几口大缸,大缸上挂着一块块白色布料,随风扬起,透着一股森然的气息。 江晓晓没有犹豫片刻,便踏了进去,朝着那几口大缸走去,总感觉那刺鼻的味道是从大缸里散发出来的,里面会是什么? 还没看清,面前的白布便被风扬起,遮住了她眼前,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股窒息感,她一敛眉,那白布便缓缓松开了她退了回去。 她走了两步,垂眸一看,便瞥见了其中一口大缸里不出意料的放着具尸体,那刺鼻的气息是腐尸味,而这具尸体却像海豹人一般被断去了四肢,浸泡在大缸之中…… 江晓晓瞥过那死不瞑目痛苦的爆出来的眸子,也没有多看便收回了视线,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姥姥真的来过这里吗? 她光是猜测也猜不出什么,只能将这四古宅院探个究竟才能明白事情的真相…… 165.第165章 165 军装女人与神女像 江晓晓绕过了那一口口装着尸体的大缸,撩开了挂在眼前的一排排随风飞扬的白布,一步步靠近了宅子。 突然,右侧传来了一点异动,她转头看去—— 只见白布后骤然由远至近的出现了一个黑影,快速袭来,直直朝着她的方向,而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便迅速在自己周身展开了一个结界。 瞬间抵挡住了那东西的攻击,下一瞬间,白布被撕裂,她眼前出现的是刚刚还如尸体一样躺在大缸里的海豹人。 没有了四肢的海豹人是用锋利的牙齿,咬碎白布,被结界抵挡住后,摔在了地上,如海豹般快速蠕动着身子,朝着她脚边爬来。 她眯起了眼,一张血符令它幻化成灰烬,与其让它这么痛苦地变出恶灵,还不如给它一个解脱。 她正想重新朝着宅子走去,而那几口大缸里蠢蠢欲动,仿佛是想阻止她走进去一样,她转过头,一群海豹人从大缸里爬出来,朝着她围攻而来。 她看到了其中海豹人身上的军装碎布,嘴角不见浮动地说,“你们生前是战兵?” 海豹人怎么也攻破不了她的结界,便也不白费心机,虽然伤不了她,却依旧围着她不让她动弹半步等待进攻的时机。 听到这话,其中海豹人缓缓张开了血口,“你们这群外来的侵略者,把我们变成了战俘不够,还砍去四肢浸泡缸中,我们誓死不会让你动我们少尉!” 这番话,让她听明白了一点这里的情况。 应该是战争期间,他们被俘虏残忍虐待而死,就在这间四古宅院里,死后怨念太深,以至于魂魄久久不肯散去,所以久而久之无人敢闯入被江城称为了鬼宅。 而他们口中维护的少尉,大概就在这宅子里。 想到这里,她不再和这群海豹人浪费时间,一道鬼神七杀令,白光散过,周身的海豹人尽数逐渐不甘心地嘶吼着消逝在她面前。 带着怨念,与其活着不如安心去轮回。 江晓晓扔下了一张往生符,便干净利落地转身离去,直直朝着宅子里走去,前脚跨进宅子正堂,古老破旧的老木椅,到处皆是灰尘。 她便没有多留在无人的正堂,而是掀开了帘子,朝着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偏堂走进去,当她走进去那刻,周围突然亮起了几盏暗黄的灯光,照亮了她的眼前。 她半眯着眼睛,只见面前一个古老的摇椅上,正在晃动着,上面无人,刺耳难听的声音在空旷的偏堂回荡,倒有些慎人。 只不过她感觉得到灵体的存在,正在那摇椅之上,不一会儿,果然那灵体自动显现出了一个穿着军装的女人,想必就是那群海豹人口中的少尉。 只是她的灵体让人感觉不到怨念存在,和刚刚的海豹人完全不同。 往往滞留在人间不肯投胎的要么是怨念缠身,积累的怨念越多,能力便越强,自然不会轻易娶投胎,另一种,便是执念太深不肯轮回。 而此人,应该是后者。 “今日来找我的人还真是多,刚刚走一个,现在又来一个。”军装女人缓缓从容地从摇椅上起身,昏暗下笑容优雅,她的腰间别着一把枪,脚靴上插着一把军刀。 江晓晓看不清她的模样,只看见她嘴角的笑意,令人说不出的不舒服,不过她没去在意这些,而是问,“刚刚走的人是谁?” “江素隐。”军装女人缓缓从昏暗的灯光走来,只见灯光下是一张不加粉饰的高傲的精致面容,也如实地解答了她的疑问,然后转而问她,“你又是为什么而来?” 她警惕地不答反问,“既然她来过,为什么你还会在这世上?” “江素隐的名号响当当,她专门降妖除魔,不过我又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不过是外界传闻这里是鬼宅而已,她自然不会对我怎么样,何况我生前还是为国捐躯,遭受过非人的战俘对待呢。”军装女人说着嘴角的笑意消失殆尽,妖艳的长眸瞥向她,“你一定想象不到,被战俘虐待是怎么样痛不欲生。” 江晓晓未开口说一个字,只是静默地盯着她,既然姥姥已经不在这里了,她也没必要再在这里继续待下去的意思。 正想离开,却听到她又继续开口,“宅院里的海豹人你也看到了吧?这就是那群残忍没有人性的侵略者的手段,只不过和他们不同,我即是少尉,又是个女人,你知道侵略者对待女人最侮辱的方法不是身体受尽折磨刑法而死,而是精神饱受摧残地轮女干。” 说着,军装女人的身子瑟瑟发抖,仿佛回到了当时身临其境一般,她痛苦的捂着身子,“他们不是人,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受尽折磨死的那一刻,你一定不知道我在上战场前已经有了一段即将结成连理的婚礼,我的郎君还在我的家乡等着我归来,而我却……” 这,便是她不肯投胎的执念罢。 江晓晓缓缓瞥过她,顿了顿想离开的步伐,淡道:“你即使再执着也没用,人鬼殊途,你们已经不可能了,凭你的战绩即使到了地府也会轮回到好归宿,没必要留在人间这么痛苦。” “一碗孟婆汤确实能够忘记一切,但是,你不会明白有那么个男人,会令人爱到生生世世都不想忘记,哪怕再痛苦我也不要轮回……”军装女人说着,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 “那你怎么不去找他?”江晓晓没什么情绪的说,她是不明白,也永远不会明白。 “那些侵略者也信奉鬼神,害怕遭到报应,所以临走时将这里封印了起来。”军装女人走到了一旁,伸手扶着手下的石像,嘲讽道,“用这尊神女像。” 江晓晓转头望去,只见那尊神女像散发着金光,将军装女人的手弹了出去。 “只要有这尊神女像存在,我就走不出这四古宅院。”军装女人说着说着,神色变得诡异了起来,“不过还有个方法能够破解神女像的镇压,那就是—— 用两个驱魔人的灵魂,来祭奠这神女像。” 166.第166章 166 神女的祭奠 话音刚落,江晓晓直觉一股危险,便油然而生警惕,可是转瞬间周身的古宅变幻成了铜墙铁壁,封住了来时的出口! 她蹙了眉心,然后再看向军装女人时,只见那女人与神女像突然合二为一,身子也变得铜墙铁壁。 然而下一瞬,她的周身摆满了一堆蜡烛,而将她围绕在其中,烛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漆漆中,散发着诡异的淡淡光芒。 江晓晓再次抬眸望去时,只见她缓缓坐在地上,双手比划着什么,嘴里也念着什么,倒向在施展什么术法。 她便转身瞥了一眼那铜墙铁壁,心想恐怕只能先应付完这个女人,才能出得去了,刚想念咒应付这女人,谁知…… 失效了。 江晓晓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她瞳孔微微放大,怎么回事? 正想试第二次时,军装女人却邪恶地笑了,“别白费力气了,江素隐都逃不过神女的祭奠,何况你?祭奠一旦开始,你的能力将全部被神女夺取,只要逃不出这铜墙铁壁,你便只能任由我处置。” 她唇抿得很紧,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毫无警惕走进陷阱,但最重要的是这女人说姥姥也…… “你不是说她刚刚才走?”她握紧手心,比起自己的安危,似乎更担心姥姥。 但姥姥不是被九尾狐设计杀害的吗?怎么会死在这里? “你这么容易就相信人怎么好?”军装女人似乎在嘲笑她的天真,“江素隐捉妖捉鬼可从来不分好坏的,她来过怎么会放过我?自然是——已经将她的灵魂祭奠给神女了。” 江晓晓面色微白,随即眸底闪过难以控制的愤怒,姥姥真的是死在她手里的? “虽然我不知道你和江素隐有什么关系,但好像挺密切的,你也是驱魔人,该不会她是你亲人?”军装女人似乎不急于一时将她的魂魄,祭奠给女神,漫不经心地说,“可惜,她已经死了。” “那你也要给她陪葬!”江晓晓虽然一字一句地显得很愤怒回应,实则并没有气到没有理智,只是在拖延时间。 她要想出办法,对付这军装女人,还要给姥姥报仇,不能被仇恨气昏头脑。 “口气倒不小,不过你有那本事吗?”军装女人突然俯身拿出了军靴里的军刀,缓缓走向她,“你的能力都被夺取了,手无缚鸡之力,真可怜……” 说着,她已经走到江晓晓的面前,抬手用明晃晃的尖锐军刀,滑过她的脸颊,冰冷的刀锋似乎很轻而易举能够割破她白嫩的肌肤。 江晓晓眼睛都不眨一下,瞥过她,淡道:“不信,可以试试?” 比起被直接夺走魂魄而死,被刀滑两下脸拖延时间,她根本不在意,一心只想快点想到办法对付她。 而所幸,军装女人似乎还没看出来她的意图,见她不怕,反而激起自己的好胜心,盯着她的脸怜惜地说,“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蛋,不知道要迷倒多少男人,我要是在上面划几刀,你看,还会有男人要你吗?” 江晓晓缓缓阖了眸,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的模样。 看得军装女人面色骤然冷下,她眸子突然狰狞,“你知道你这张脸会给你带来多大的麻烦吗?要是你长得丑一点,就不会受那生不如死的精神折磨了,就不会被那么多男人轮女干了,都是这张脸惹的祸!” 显然,她已经将江晓晓当成自己了,情绪紊乱,随时可能做出过激的行为。 之前,她不过是借着神女像隐藏了怨念,此刻这股怨念一览无遗,面前是一只恶鬼,做出什么事都很正常。 而这一点,江晓晓似乎也没去多想,她的余光瞥见那四周的烛光,如果全部熄灭了,这女人的祭奠还能成功吗?说不定还能解除她能力的限制。 这时,脸上一阵钝痛,冰冷的刀锋滑过,她微皱眉心。 只见军装女人手上的军刀已经沾染了鲜血,而她的脸上想必也被划出了一道很长的血痕。 就在军装女人出神间,江晓晓转身就快速踢灭了身旁的烛光,却见那烛光灭掉之后,再度自己燃起。 见状,军装女人轻蔑一笑,“没用的,神女的祭奠没人能够打断,你以为踢掉几盏烛光就能结束,太天真了。” 见这一想法行不通,江晓晓抬眸冷静地盯着她,说,“未必。” “那你还能想出什么办法?”军装女人瞥过她,脸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而她却无动于衷。 “你这铜墙铁壁只是对于在里面的人来说,也仅仅是夺取了我的能力而已。”江晓晓面无表情的说,“如果还有人在外面接应我呢?” “不可能。”军装女人脸色一变,看着她笃定的表情,似乎有些将信将疑。 如果真的有人和她里应外合,那么她的神女术就会失效。 “我说了,只要我进来半个小时不出去,对方就会闯进来。”江晓晓说着,目光不经意瞥向了她的心脏处,那里似乎是她最薄弱的地方,她能感觉到灵体的强弱以及具体方位,“你以为,我会一个人来这鬼宅?” 说到这,军装女人突然脸色一变,“我懂了,你是在跟我拖延时间?” 话音刚落,趁着她不注意,江晓晓夺走了她手中的军刀,快准狠地插进了她的心脏,要多狠就多狠,毫不留情,目无表情。 只见军装女人表情呆滞了一秒,“你……” 她是和神女像合二为一,全身铜墙铁壁,但除了一个地方,心脏。 而这把军刀是鬼物,不是普通的军刀,对付鬼来说,能够准确无误地刺到她。 军装女人缓缓抬起手臂,然后握住了那把军刀和她的手,随即缓缓猛然拔出,深吸了口气,冷的嗤笑:“我真是小看了你,你比江冷隐还能应付,竟然能够在毫无能力的情况下伤到我,不过告诉你一个很遗憾的事,我的弱点在头部,而不是心脏。” 听到这话,江晓晓紧紧抿唇,看着她心脏处逐渐复合,心渐渐往下沉。 军装女人这下真的动怒了,她不打算再拖延时间,立马将她献祭给神女像,正当她念咒术,铜墙铁壁间一束光芒照射了进来…… 167.第167章 167 乖,等我回来。 军装女人凝着逆着光走进来的修长身影,还未来得及看清,周身迅速被幽冥之火包围,即使铜墙铁壁的她,也承受不住那世间最毒的火。 刹那间,被燃烧的尖叫得撕心裂肺,夹杂着一声声求饶。 但那人没有丝毫动容,眼睁睁看着她灰飞烟灭。 伴随着军装女人被燃尽的身子,铜墙铁壁瞬间消失,而神女像瞬间裂开了一条缝,随即碎裂成一地。 神女术一解开,江晓晓在能力恢复的同时,也因术法的冲击而眼前一黑,晕厥过去。 刚刚倒下的身子,被身后的男人拦腰抱起,深邃得不见底的眸一瞬不瞬凝着她,感觉到她平稳的呼吸声,心瞬间安下来。 但是瞥见她脸上长长的血痕伤口,气息骤然森然阴鸷,她受伤了? 他抬眸瞥见被幽冥之火烧得只剩一缕魂魄的军装女人,那缕魂魄飘到了他的脚下,:“放过我,我还要去找我的郎君——” 话音刚落,沈夜冥面无心绪地残忍踩散了那一缕魂魄,或许她没有受伤,他会放过这女人。 因为她是鬼魂,属于地府管理,而不能私下仲裁,哪怕是他。 但是她却动了江晓晓,光是这一点,她就该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 转瞬间,沈夜冥将她抱到了少将府邸的房间里,让她躺在了床上,大床因为他的体重而微微下陷。 他抬手抚开她沾湿的额边的长发,刺眼地露出了一条长的伤口,还渗着微干的血渍,他拧了眉,从她眼角到下颌,即使好了也会留下难看的疤痕。 他就觉得自己刚刚对那军装女人太过轻饶了,竟然敢划伤她的脸,他再生气都舍不得动一下的脸,却被那女人划伤成这幅模样。 他并不介意她的面容变成怎么样,心底更在想,如果这样,夜御就不会再觊觎她了。 但是他又不想让她受到别人怪异的视线,即使她不在意,周围的人肯定也会有异样的目光,令她不自在不是吗? 所以,他一定会让她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沈夜冥凝了她好半响,才俯下高傲的身子,在她耳边低沉地说了句:“乖,等我回来。”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房间里,而失去那体温和热度,睡梦中的江晓晓拧了眉心,仿佛不想他离去一样。 可是,他毫无知觉地离去了。 江晓晓醒来是被一阵疼痛惊醒的,她缓缓打开眼,只见面前的男人在细心地给她擦药。 她皱了皱眉,好像看到面前的男人有些意外,明明—— 明明在梦中感觉到赶来救她的是沈夜冥,怎么会变成他? 夜御。 见状,她感觉到替她擦药的男人手劲重了一些,她吸了口凉气,瞪向他,他是故意的? 夜御则深深望向她,眯起了平静的双目,“看你表情似乎很不希望是我,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还没擦完她脸上的伤口,江晓晓就抬手制止了他,淡道:“我自己来。” 仿佛刻意避过了刚刚那个话题,她误解成是沈夜冥来救她,是她的先入为主,既然救她的是他,她又欠了他一个人情,自然不想再麻烦他。 夜御瞥了一眼她制止自己的小手,不见浮动地动了动唇,“你自己能看得见脸上的伤口?是不是非要脸上留疤你才高兴?” “无所谓。”她别开了眼神,确实对自己的容貌没什么所谓。 “让他看到你这副样子,也无所谓?”夜御第一次不容置疑地摁下了她的小手,然后继续替她擦着药膏。 他指的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这下,江晓晓缄默不语了,似乎这个问题她真没想过,而此刻仿佛在认真的想,好像……有点介意。 所以,她慢慢地不再反抗地任由他替自己涂抹药膏。 但是她并不认为有这么神奇的药膏,能够涂上连伤疤都消失的无影无踪,顶多是伤口好得快一点。 良久,两人沉默着,她便注意到以往一直在她身边吵闹的夜月,她便疑惑问道:“夜月呢?” “出去玩了。”夜御同样的理由,搪塞她。 仿佛感觉到他的敷衍,她也就不再多问,只是有些不习惯一直看着他给自己擦药,便垂下了视线。 而他从她脸颊的伤口,抬眸深深凝着她,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含糊,嘴里说的却是无关的话题,“你不想知道那个军装女人现在怎么样了?” “魂飞魄散了。”江晓晓虽然没看清身后的男人是谁,但她听到了黑暗之中那军装女人的惨叫声,以及求饶。 不然,她现在还可能这么平静地留在这里,任由他替她擦伤口?只要那军装女人还没死,她就要替死在她手中的姥姥报仇。 夜御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然后清然道:“姥姥没死,她用的替身术瞒过了那女人,恐怕现在已经离开江城了。” “真的?”江晓晓苍白的脸色闪现了一丝血色,激动之时,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臂。 夜御目光柔和下来,轻声道,“嗯,不过你放心,过不了多久姥姥会回来的,因为,九尾妖狐快现世了。” 九尾妖狐也就是姥姥生前最爱的男人,他如果出现就表示,离姥姥死去的真相,近了一步。 替她擦完药膏,夜御紧紧盯着她近乎被毁容的脸,忽然情不自禁地低声说,“其实,你这副模样对我一点影响也没有,要是那个男人看到应该会介意吧?我倒宁愿你一直这样……” 可是,他还是给她涂了天雪膏,在三天之内伤口愈合,以及绝不会在脸上留任何疤痕。 “你说什么?”她却没怎么听清楚地问。 听罢,夜御缓缓扯了扯薄唇,最终起身离开了她的房间,在门口顿了顿步伐,背对着她说,“救你的人,不是我。” 说完,他便离开了。 而江晓晓则因为他这句话而怔了怔,不是他,会是谁? 她抿了一下唇,还是说,她的潜意识里感觉到的男人是真实来救她的? 可是如果真的是沈夜冥,为什么现在却抛下受伤的她离开…… 168.第168章 168 封住了她的柔软的唇瓣 躺在床上休息的江晓晓,并没有睡意,而是靠着床头,拿过一本旧书在随便翻阅,似乎在等着什么人一样。 当门外传来一些声响时,她下意识抬眸看去,眸子里似乎有某种期待。 而打开门进来的却不是她想的那个男人,而是夜月。 只见夜月一脸疲惫地走进来,一点儿也不像之前那个永远充满活力的她,她瞥见床上的江晓晓,立马走过去,瞪大了眸子问:“素素,你脸上受伤了?” “嗯,没事处理过了。”江晓晓淡道,“你去哪里了?” “我……我就随便四处逛逛。”夜月没发觉自己心事越来越重的模样,比起刚刚变成人的时候,那份天真不谙世事似乎渐渐离她而去。 若是以前肯定跟她实话实说,而现在她学会隐瞒了。 明明是被夜御气得跑走,现在走着走着又回来了,但是她不想去找夜御,只能来找她。 江晓晓瞥了她一眼,直言不讳,“你好像有心事?” “没有……”夜月最终在她的眼神里,说不了谎言,“一点点。” “那你说说。”江晓晓眯起了眼,她什么时候也变得有心事了,明明就是小孩子一个啊,能有什么心事。 “我,我刚刚很生气,对夜御发脾气了。”夜月撇唇低声说,脑袋垂的低低的。 听罢,她没什么情绪,淡道,“就这样?” “嗯,追根究底还是他无缘无故凶我,但他从来不会凶素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凶?”夜月说着乌黑的眸子快滴出泪水了。 江晓晓顿了顿,他也会凶人?从来没看过夜御那一面的她自然想象不出来,不过也没多想地说了句,“他不会和一个小孩子生气太久。” “真的吗?那我说了再也不喜欢他,他也不会生我气吗?”夜月踌躇着说。 “嗯。”江晓晓不见浮动地说,眸光扫过她,“你这么在意他?” “当然了,除了素素,他是我最重要的人。”夜月信誓旦旦的说,即使她不知道最重要的人到底代表了什么。 “最重要的人?”她沉吟了一句,似乎在思考着这句话。 也在想着夜御到底为什么要她复活夜月,夜月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为什么要夜月一直跟在她身边? 虽然好奇,但她也不会去问夜御,要是能告诉她,他早说了,他不说的她也强迫不了他。 “对,也是最喜欢的人。”夜月毫无遮掩地大大方方说出来,自己的感情。 她的坦诚倒让江晓晓怔了怔,半响,她似乎垂眸继续翻看着旧书,不经意挑唇,“你知道什么是最喜欢的人?” “当然,就像你喜欢冥王一样的喜欢。”夜月找不到形容词形容自己对夜御的喜欢,只能用这个言简意赅的比喻。 连她都看出来了自己对沈夜冥的感情?有那么明显吗? 听罢,她顿了顿,随即抬眸,“是吗?” 听着她不怎么信的口吻,和夜御一样把她当成小孩子,夜月严肃起脸,“真的,素素,我能记得我上辈子,上上辈子,上上上辈子喜欢的都是夜御。” 江晓晓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显然没当一回事。 见她不信,夜月才嘟喃了句,“我最近老是梦到一些画面,感觉好像是我和夜御,每次都是不同的场景,不同的故事。但是主角只有我和夜御,有些我不记得了,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在忘川河边,我身旁的白龙幻化成夜御,他替我带上了花圈,我笑得很高兴,可是他却将我推入了忘川河的深渊……” 江晓晓听罢没什么反应,或许夜月真的前世和他有什么渊源,才让他费尽心思复活她,如果是这样,她倒可以对夜月彻底松了警惕。 说着说着,夜月趴在她怀里睡着了,很疲累的模样,睡着时也眉心紧皱,仿佛再也不是当初从圣灵珠幻化过来的她了。 也是,再小的孩子也有长大的一天。 江晓晓抬手抚摸了下她的脑袋,这时,门边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声,像是风吹过一般,要是平时她不会去注意,但此刻—— 她颤了颤睫毛,按捺着心里的激动,将夜月轻轻移开,然后替她盖上被子后下了床。 她走到门边时,顿了顿步伐,又有些皱了眉,好像她很期待那个男人来一样,万一又不是他…… 她却像个傻子一样,在等他来。 江晓晓抿了下唇,最终按捺了心底的冲动,平静地打开了房门,果然外面空无一人,是她想多了。 她也不确定是不是他救的自己,竟然自作多情想是他赶来救的,如果真是他救的,为什么会抛下受伤的她? 她掩盖了眸子里的失落,关上门之后转过身,却出乎意料地撞入了一个怀抱,她一时没回过神。 下一刻,她的下颌被抬起,男人深邃地睨着她脸颊的伤痕,“谁帮你上的药?” 沉冷的声音里似乎夹杂着一股不悦,这股霸道,除了沈夜冥,还会是谁? 他……真的来了。 江晓晓动了动睫毛,如实地说,“夜御。” 果然下一秒下颌快被捏碎了,可她一点声都没出,纵然知道他会生气,她也不想对他隐瞒,然后艰难地抬眸,盯着他一字一句,“你说过相信我的。” 被她这么清澄地盯着,沈夜冥最终缓缓松了力道,这女人还知道拿他的话来赌他了,居高临下凝了她一会儿,他才从身上取出了一个盒子,打开,上面放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药丸。 “吃下去。” 言简意赅的三个字,江晓晓却不疑有他地缓缓拿过,吃了下去,她始终盯着他,他该不会救了她之后,就是为了去取这药丸才离开她的吧? 被她一直盯着的沈夜冥,也和她四目相对,而她清澄的目光看在他眼底就是无声的邀请,既然她都主动邀请了,他还客气什么? 他不容拒绝地搂过她的腰,在她短促的惊呼中,封住了她的柔软的唇瓣。 江晓晓抬手推拒他,断断续续的低吟,“放开我,夜月还在……” 169.第169章 169 冥王的表白 “有什么不能让她看的?”沈夜冥抚摸着她微红的耳尖,深深地吻着她,余光瞥过那床上被吵醒的夜月,不动声色。 江晓晓似乎也听到了一丝动静,不习惯在人前被他这么吻,她脸皮没他那么厚,被人参观也无动于衷,于是捂住了他的薄唇低声说,“她,她还是个孩子。” 他眯起双眸,抬手握住了她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吻,“你很喜欢她?” 被那轻吻弄得酥麻微痒,她颤了颤睫毛,心跳有些快,似乎不大习惯他这么温柔,“毕竟她跟在我身边这么久,我也习惯她了。” “是吗?”沈夜冥不置可否,深邃地凝着她,“我还以为你喜欢小孩子。” 她瞥了他一眼,不明他的意思,但是别过脸轻声说,“还好。” 这句话,她是随意说的。 可谁知,他下一句却是震惊得她说不出话,“既然喜欢小孩子,不如为我生一个?” 江晓晓彻底怔在了那里,看着他不像是开玩笑的语气和神态,而且他也不像是个会开玩笑的男人。 可是他说的话真的好令她诧异,好半响,她才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眼神仿佛要将她盯出个窟窿,他说得这么直白了,这女人还装作不懂的样子? 而她确实没有想到深层的一面意思,只是抿了下唇,“可是我们人鬼殊途,而且也已经解除了冥婚了……” 这女人脑子长在那是摆设用的? 沈夜冥搂紧了下她的纤腰,让她柔软的娇躯贴到他结实的身躯上,睨着她邪冷地说,“你不是帮我还阳了,不存在人鬼殊途,至于冥婚可以再结。” “我……我没说过要和你再结什么冥婚,那次是因为我要渡劫才那样做的!”她抗拒地皱着眉,谁知道他是不是一时兴起,她可不想再爬那一百根蚀骨钉解除冥婚了。 这样都听不懂,这女人到底脑子里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沈夜冥深邃地扫过她,他倏然擒住了她的下颌,似乎本来想说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她凝过来的视线中,沉默了。 而她自然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是他这副吞吞吐吐的模样,确实少见。 他到底想说什么? 本来以为可以很简单说出口,但此刻却连对她开口都做不到,沈夜冥拧紧了眉宇,仿佛在克制着什么,想开口,却偏偏觉得那话梗在喉间不上不下,即难受又吐不出来。 见状,江晓晓也没有再和他浪费时间,缓缓推开他的怀抱,然后走向了床上醒来的夜月身旁,“醒了?” 夜月这时才意识清醒过来,刚刚虽然被吵醒起来了,但还迷糊着,揉着朦胧乌黑的眸子,嘟囔:“嗯,素素你在跟谁说话?好吵!” “没事,你继续睡,我让他出去。”江晓晓这么说,心里是想和他出去说。 可是听到别人耳朵里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你说让谁出去?”沈夜冥沉了沉眸,他刚刚想说的话瞬间沉到了腹中,他一心想跟她表明心意,她却赶他走? 她无心说出口的话却惹怒了他,她哄得夜月睡着后,才走过去拉住了他的手臂,轻声解释道:“我是说我们出去谈。” 沈夜冥瞥了一眼她紧紧握着的小手,才渐渐淡下怒意,随着她一起离开了房间。 …… 房间里。 夜月紧紧揪着被子,仿佛在做什么噩梦一样,神情悲恸,嘴里喊着,“不要,夜御!为什么要怀疑我和他有染,为什么要推我入忘川河……” 最终,她被吓得一声冷汗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眼前朦朦胧胧地望着面前的景象,却是一点一滴都看不进去。 仿佛此刻的她,不是她一样。 然后她面无表情地赤着脚踝下了床,然后透过墙壁,望向了隔壁的房间里的男人,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缓缓抬手抚向了墙壁,轻轻将额头贴了上去。 她渐渐阖上了眸子,夜御,你欠我的,这一世一定要还。 片刻之后,夜月便失去了意识,昏倒在了地上。 …… 这边,刚刚走出房间的江晓晓就被面前的男人,强势有力地抵到了墙壁上,她怔了怔,不明所以地望向他。 沈夜冥则意味深长的望向了隔壁的房间,那个男人此刻在房间里吧? 他还记得自己在她房间里时,那个男人刻意说的让他动怒的话,今天他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这个男人彻底,死心! 他手伸进她长发间,轻抚着低沉得磁性说,“你喜欢小孩子可以跟我生,你之前不是说过喜欢我吗?” “我……我什么时候?”她下意识的反驳,这种事情被当面提她不自在,而且那时她在说这话时,他还在强占她的身子,他怎么好意思再提? 可是她高估了他,只听得他邪肆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自然是我占有你的时候,你在我耳边情不自禁呢喃的时候。” 听得她面红耳赤,江晓晓抬眸瞪他,可是却顺着他的视线望向了隔壁房间,才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 她小脸一沉,这个男人是为了故意气夜御才这么说的?太不要脸了! “你别自作多情,我没说……” 话还没说完,剩下的话就被他堵住了,用嘴。 她只能发出呜呜的低吟,伸手打他却纹丝不动,仿佛她的力道只是挠痒一样,丝毫动摇不了他的强硬。 江晓晓眯起了微湿的眼,他连个吻都还用强?她才不想配合他去气夜御,才承受他这样的吻,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正要咬下去时,他却仿佛先知一般轻捏住了她的下颌,目光深邃有神地扫过她水光红肿的唇瓣,“怎么样,你才能不抗拒我?” “放手。”她低的咬唇道,他又不是真心想吻她,她为什么要这么顺从他? “不喜欢我这样吻你?” “不喜欢。”她果断地拒绝。 沈夜冥深不见底地凝着她,最终俯下高傲的身子,凑到她耳边,轻到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沙哑性感的声音说,“我爱你所以才想吻你,这样……也不行?” 话音刚落,江晓晓呼吸一窒,仿若不能动弹,他……他在说什么? 170.第170章 170 不碰,就不怎么疼 他的气息就近在咫尺,江晓晓静默了好久,才理清了思绪,她轻轻抬眸,冷静地说,“难道不是为了气夜御,你才这么说?” 这个眦睚必报的男人,肯定是因为之前夜御说的话而想报复而已。 听罢,沈夜冥眯起了眼,他没想过这女人竟然质疑他的表白,更没想到她反应如此冷淡,半响,他压低声音垂眸道:“就凭他也想抢我的女人,我自然要让他知难而退,彻底死心。” 谁知道他这么大方、毫不隐瞒的承认了。 她别过脸,低得不能再低地说,“谁是……你的女人?” “你。”沈夜冥居高临下睨着她,他现在不都告白了?也相信她那天对他说的喜欢和爱。 何况,他早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她还想撇清和他的关系? 江晓晓微微咬唇,他刚刚说的到底是只为气夜御,还是真的? 现在又说她是他的女人,这算……他的表白吗? 她一直想从他嘴里听到的,这会儿听到,反而觉得不是那么真实了,身子仿佛飘飘然一样,即使觉得应该是真的,也不敢置信。 她还想说什么,就见他望着自己的脸表情有些不大对劲,她皱了皱眉,“怎么了?” “你的脸……”沈夜冥眸子沉了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脸上的伤痕。 见他这副大惊小怪的模样,江晓晓却没怎么在意,他不是已经给她吃了药丸,而且夜御也给她敷了伤口,她抬手刚一抚过,就倒吸了口气。 没碰还不知道疼,一碰疼得撕心裂肺。 刚刚还没这么痛啊,他给她吃的到底是什么药丸? 江晓晓就着这个疑问抬眸望向他,只见第一次见他神色森然且有丝复杂,连声音都有些低哑,“明明应该短时间内恢复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听着他的语气,伤口应该是恶化了。 不过,她却不甚在意,凝着他轻声道:“可能是药效发挥作用,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她的安慰却更刺痛他的心,她根本没看见她现在脸上变成什么模样了…… 沈夜冥好半响没有说一个字,随即,伸手揽过她的腰,面无心绪地直接将她拦腰抱起,转身走进了房间,门被一阵风强烈震开! 房间里,夜月缓缓被这声响吵醒,只见他将江晓晓抱到了床上,摁住了想起身的她,沉声道:“别乱动,也别再碰脸上的伤口。” 见他起身要走,江晓晓下意识就拉住了他的掌心,回过神来,才不自在了一下,不过却没有放开他的手,也没有抬眸看他。 沈夜冥仿佛急着去确认什么,便抽回了自己的手,低冷地说,“我去问清楚这药效,在这里等我回来。” 她才刚刚抬眸望去,就只能见到他的背影,眸子里黯淡了一下,比起脸上那微不足道的伤,她更想他陪在她身边。 可是,她说不出口。 江晓晓却听话地没有乱动,静静地躺在床上,脸上的伤口不碰触基本没什么痛觉,而她听到了床边一些动静,转头看去。 只见夜月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她揉了揉摔疼的屁屁,到底是谁把她从床上扔到地上的,她撇着唇刚想生气,然后抬头看到了床上的她,吓得一下子倒退了好几步。 见状,江晓晓挑了挑眉,她不就脸上伤势加重,有这么吓人吗? 好不容易认出她,夜月犹豫地靠近她,支支吾吾地问:“素素,是……你吗?” 她垂了垂眸,这才肃然了脸色,然后望向了床头摆放的镜子,伸手无声的去取那镜子,想看看自己现在究竟什么模样,能让夜月都不认得她了。 可是刚刚拿到,就被冲过来的夜月按住了,然后夺走了,她将镜子放到了身后,心虚地低声说,“素素,你别看,我……我这就去找夜御,他一定有办法治好你的脸。” 说着她带着镜子跑出来房间,去了隔壁。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江晓晓倒不是特别害怕自己的脸变成什么样,她脑子里回想的却是,刚刚在房门口,那个男人对她说的话。 【你喜欢小孩子可以跟我生,你之前不是说过喜欢我吗?】 【自然是我占有你的时候,你在我耳边情不自禁呢喃的时候。】 【我爱你所以才想吻你,这样……也不行?】 想着想着,她嘴角不自禁扬起了淡淡的笑意,她重重捏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感觉到痛意,才安下心来,这不是她的错觉。 那个男人真的跟她表白了,还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现在想来,心却像被什么溢满了一样,即心跳又满足。 没过一会儿,夜月带着夜御过来了,走进房间时,她分明看到了夜御脸上的惊诧。 她淡淡扯唇,看来真的是不得见人了这副模样,亏得之前沈夜冥竟然连脸色都不变一下。 夜御顿了顿,随即才走过来,坐到了床边,他声音清然却有些不稳,“脸上疼吗?” “不碰,就不怎么疼。”江晓晓静静回答。 “是……从我给你涂完药膏之后,才开始出现这样的变化吗?”夜御紫眸里皆是担忧,还有一丝自责,如果真的是因为他的天雪膏,才让她变成这样,他……一定痛恨死自己。 “不是。”仿佛看到他的自责,她也不想把这个责任推到他身上,实话实说,“是我吃了一颗药丸之后,才出现的。” 在吃完沈夜冥给的药丸后才变成这样,当然,她不觉得他会害自己,她坚信! 听罢,夜御敛了深浅不一的眸子,仿佛想到了是谁,他从未有过的冰冷问道,“他给你吃了什么药丸?” “我不知道。”她望着他,清澄的眸子一动不动。 过了好半响,夜御才深吸了口气,“我给你擦的是天雪膏,要是碰到了一种名叫炙葉的药丸,两者平常都是能够完全令伤口愈合不留伤疤的神药,只是一个好得快,一个好的慢,但如果碰到一起就会互相起作用,最终变成毒素侵蚀伤口,即使你百毒不侵也难以抗衡。” 他的解释,让她倒释怀了。 这说明,沈夜冥并不是想害她,她相信他是没错的。 见她一点也不紧张的模样,夜御眉心越皱越紧,最终起身,微咬牙说,“我替你去想办法,你好好休息。” 171.第171章 171 还要吗? 在夜御走后,江晓晓瞥过站在一旁的夜月,平静地说,“把镜子给我。” 夜月摇了摇头,犹豫地撇着唇说,“素素,你还是别看了,一会儿夜御就能帮你治好。” “难道我现在的样子连看一眼很吓人?”她不紧不慢地说,这夜月什么时候变得心思这么细腻了,还担心她看到承受不了? “不是……”夜月踌躇着,站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给她。 “那就给我,让我好歹有点心理准备。”江晓晓淡道,语气却不容置疑。 最终,夜月只能缓缓挪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将镜子递到她手上,然后一瞬不瞬观察着她的表情。 江晓晓接过那镜子,淡淡瞥过镜子中的自己,神情虽然没什么浮动,但那副尊容真的连她都看不下去了。 右脸的伤痕已经浮肿,而且腐烂得令人作呕。 怪不得夜御那般惊诧,而沈夜冥却还对她抱得下手,不过他那么急着离开,真的是去问清楚药效,还是…… 还是不想再见到她,而找借口脱身? 不,她还是想相信他,他不是那样看容貌的男人,她渐渐握紧手心,自我安慰着。 这时,夜月夺走了她手中的镜子,软声软气地说,“夜御不会介意你变成这样的,素素,你不要多想。” “嗯。”她敷衍的应道。 平时都是她照顾自己,夜月这次便扶着她缓缓躺下,然后替她盖上被子,说,“素素,你睡觉多休息,想吃什么喝什么吩咐我就是了,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 江晓晓感觉到脸上渐渐有些麻痒,她想伸手去挠,立即被夜月制止了,见她一本正经说,“夜御交代过不能让你挠,这样会伤上加伤,更难好的。” 听罢,江晓晓缓缓放下手,被她一个小孩子管着,却是说不出的滋味,但并不反感。 见她调整了下姿势,然后阖上眸休息,夜月松了口气,然后坐在床边一瞬不瞬盯着她。 下一刻,夜月瞳孔渐渐放大,盯着她右侧脸部的伤口,倒抽了口凉气,生怕吵醒她一样,捂住了嘴。 她脸上的伤口之所以痒,是因为刚刚自己看到从伤口里钻出来的……百足之虫吗? 夜月忍着害怕,颤抖着伸手去抓那只百足之虫,直到触碰到那柔软的触感,吓得她直哆嗦,一抓到就直接甩到了地上。 过了好久,她才晃过神来,好可怕,她乌黑的眸子里尽是隐忍的泪水,但是为了素素她忍了,要想平时她连松鼠那种动物都怕,何况蠕动的虫子。 望着素素平静的睡颜,她才渐渐安下心,也靠着床沿,托着手臂,渐渐睡意袭来…… 在两人毫无知觉之中,被夜月扔到地上的百足之虫,渐渐爬上了她赤着的脚踝之上,然后用尖锐的利齿割破了上面白嫩的皮肤,缓缓钻了进去。 …… 当夜御回来走进房间时,一脸愁容,显然还没想到如何替她解了脸上的毒素,而房间里两个人显然已经入睡的模样。 他便放轻了步伐走进去,眸子瞥过睡得还算安慰的江晓晓,然后坐在了床边,抬手抚开了她沾湿的长发,免得碰到右脸的伤口。 虽然她看上去不在意这伤口,但他不能确定这伤口上的毒素是否会慢慢蔓延到全身,这已经不是关乎容貌,而是她的性命的事了。 他自然要竭力去想办法,可是天雪膏和炙葉的药丸,是一冰一火的神物,融合在一起产生的变化,就连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不知情没有一点头绪,那还怎么解得开这毒素? 夜御蹙着俊眉,轻声道:“再忍一会儿,晓晓,有一个人肯定知情,我一定会找到她。” 这时身旁的夜月突然发出了一声难受的申吟,这才让他注意到她。 夜御收回视线瞥过她,只见她脸色不寻常的发红,有些血液逆流的模样,而他缓缓垂眸,只见她脚踝处,竟然开始逐渐腐烂,和江晓晓近似的症状。 他怔了怔,她也未服用过天雪膏和炙葉的药丸,怎么也会变成这副模样? 难道,这病症会传染? 即使传染也应该有媒介,媒介到底是什么? 夜御还来不及想清楚,思考了片刻,最终,俯身将难受之极的夜月抱起,离开了房间。 夜月的症状明显,比她的严重,至少她不会疼痛难受。 而夜月的腐烂情况,却蔓延得很快,快得可怕。 仿佛感觉到一阵颠簸,夜月缓缓转醒,然后看清是他,瞬间松下了警惕,小手拽着他的衣襟,软声软气地说,“夜御,我还要守着素素,你干嘛带走我,万一素素醒了找不到人,她想喝水吃东西怎么办……” “闭嘴。”夜御连一眼都没看她,只是冷淡给了她两个字。 他带走她,只是不想让她影响到江晓晓,夜月的状况更差,肯定会让她胡思乱想。 他也没时间多想,带走她,去找知情人问清楚,在最短的时间给江晓晓解毒,才是最重要的。 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夜晚的关系,江晓晓醒过来时,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她唇瓣有些干渴,想起来倒水也看不见。 她缓缓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冲着床边轻声嘶哑道:“夜月?” 这孩子不是一直守在她身边,说她要是渴了饿了就喊她的吗? 可是她喊了几声不见回应,便想夜月说不定是贪玩出去了,也没再喊下去,只能摸黑地下床,在床柜头摸到了水壶和瓷杯,倒了半杯却因为烫到手而打破了瓷杯。 她皱了皱眉,然后伸手想打开床头的灯,可是灯似乎坏了,怎么也不见亮。 这时,一只手替她接过水壶,然后听到一些水声,将瓷杯放置到她手边,她才接过,然后放到唇边很快喝完。 她以为是夜月从外面贪玩回来了,刚想开口,就听到头顶传来他低沉得没有情绪的声音,“还要吗?” 她怔了怔,竟然不是夜月,而是他?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倒是心中的石头落下来了,他并没有因为她现在这副样子而躲避自己,江晓晓摇了摇头,抿了下唇,“够了,你怎么回来了?” 其实她内心是欣喜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而且还有些不知所措,毕竟他刚刚表白了,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回应啊…… 172.第172章 172 过来,我想抱你 “我不回来,你想让夜御照顾你?好让你们朝夕相处?”沈夜冥语气微微低冷,但是眸子却是没有一丝动怒,反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听到他这样说,江晓晓低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怎么这样都能误解,她分明没有那个意思,只是随口问的而已。 见他沉默不语,但是直觉他在盯着自己,她想了半天才找了个话题说,“你不是去问清楚药效吗?其实不是你的药的问题,而是之前夜御给我涂了天雪膏,我没有告诉你,他说这两个涂在一起就会有这样的情况,而且他也在想办法了。” 她想解释不是他的错,不是他的问题,他也是为了让她脸上的伤好的快一些,就算自作多情,她也不想他自责。 下一刻,她被拉到床上坐着,身旁的男人抬手抚摸着她的长发,邪冷地说,“我不能帮你吗?” 她沉默了下,他怎么连这都吃醋,微微垂眸,如果可以,她自然更希望是他帮她,可是她不想给他负担,万一他帮不了,那不是徒添他烦恼? 沈夜冥凝着她没有焦距的双目,眼底深沉得可怕,但却没有泄露出半点情绪,面无心绪地说,“过来,我想抱你。” 听到他这样直白的话,她怔了怔,缓缓别过脸,这就是他表白后对待她的区别吗? 她不经意没发觉自己嘴角淡淡扬起,这样的改变,她发现自己很喜欢,很喜欢被他这样的对待。 还没待她有什么反应,沈夜冥便将她拉到自己身上,让她整个身子落到他怀中,搂着她的腰的双臂强劲有力,也留了一份小心翼翼,没有触碰到她右脸上的伤口。 她下意识就搂住了他宽厚的肩膀,好半响才坐稳了身子,可是这姿势让她不自在地低垂着头,幸好周围漆黑一片,不然就出糗让他看到自己微红的脸了。 即使看到,他也会觉得可怕吧,毕竟刚刚照镜子的时候,她也看到自己现在这副尊容了,连她自己都作呕,何况他。 她也该感谢现在漆黑一片,不然他可能连抱她都抱不下手吧? 沈夜冥却能清楚地看清她的一丝一毫的情绪,因为此刻是白天,周围的环境很光亮,而且再加上她刚刚开的那盏复古的灯,更加明亮了。 可是,她却看不见,眼睛也毫无焦距。 这只说明了一点,不是周围环境漆黑一片,而是她失明了。 这个认知令他眉宇皱紧,或许是那个毒素已经侵蚀到了她的视觉,他必须快一点解掉她身上的毒素,而他之所以赶回来就是想来照顾她。 其他事他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 见他只是抱着自己却不动,江晓晓抿了下唇,然后推着他,“你放开我,我想躺下休息一会儿。” “休息了一天还不够?”他半眯着眼,很快拆穿了她的谎言。 她便缄默不语了,她只是为他找个台阶下而已,他既然抱着自己,却没有动静,肯定是因为她这张脸下不去手,要是平时他不早动手动脚了…… 她承认自己的自尊心有些受挫,于是挣扎得更厉害了。 下一刻,唇舌上传来的湿润热意,让她怔了怔。 他……吻了她?哪怕是黑暗的看不清,他白天不是见过她现在这副惨不忍睹、令人作呕的模样,怎么还吻得下去? 正当她疑惑时,他却微用力拂过她的长发,逼得她微微仰着下颌,更好地承受他炙热的吻。 江晓晓眸子湿润却没有焦距,也看不到他,但是却可以感受到他的急不可耐,她的心缓缓平静下来,是她在胡思乱想,他根本没有因为她的容貌而有一点点在意。 吻到动情时,她缓缓搂紧了他的脖颈,小脸更蒙上了一层薄红,主动而生涩地回应他的吻。 在他吸允她的唇舌时,也来不及抑制地发出了一声令她羞耻的申吟。 她便有些不知所措想压抑声音,沈夜冥抚摸着她滑嫩的颈子和肩头,邪肆地压低声音:“我想听你的声音,乖,别压抑。” 她的唇瓣被他抵开,即使想压抑也压抑不了,这男人永远都脸皮这么厚,自己不矜持就算了,她早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两人吻着吻着,擦枪走火了。 她感觉到他的粗粝的掌心抚摸进她的衣服里,可是,这一次她似乎没什么理由抗拒了,毕竟他也对自己表白了。 她轻地‘嗯’了一声,带着丝情谷欠,听在他耳朵里更像是鼓舞他继续。 沈夜冥沙哑性感的声音,贴近她耳边,“看不见,是不是更有感觉?” 他想转移她的注意力,不让她发觉到一丝一毫的异样,更不想让她发觉自己失明了,在她发觉之前,他一定会解除她身上的毒素。 而她哪里知道他这些心思,早被他又亲又摸得茫然无措,听到这话好不容易回来理智,捶打着他的肩膀,“我没什么感觉!放开我!” 她的力道对他来说无疑挠痒,他目光轻飘飘瞥过她的右脸,深不见底,似乎温柔地吻了吻她的唇角,但是却说着令她脸红心跳的话,“你撒谎,我摸到了……” 他话还没说完,江晓晓捂住了他的薄唇,不让他继续说那些下作的话,但是却阻止不了身下的手指肆虐,她身子仿若处在风中微颤。 强烈袭来的感觉快将她淹没,她却觉得心底某种感情快要溢满出来,比起以前,他们这次是两情相愿。 所以,她动情得也很快。 “够了……”她忍受不了地松开了手,主动搂紧了他的脖颈。 沈夜冥抚着她不盈一握的细腰,没有强迫地放慢了速度,“现在够慢吗?” 她咬着唇,只知道摇头,说不出一个字一句话,她想不通为什么他照顾她,陪着她,又会变成这样的事。 她脸都伤成这样了,他怎么还在想这些? 而她没有看见他眼底毫无谷欠望,只是在分散她的注意力,最终在她身子逐渐僵硬时,虽然慢却加重了力道,在她僵直到顶点的同时吸允上她的耳尖,“放松,别紧张,我让你在上面,主动权给你。” 173.第173章 173 神木在苏尧离身上 一地凌乱衣物,也倒映出床上纠缠着的两人的身影。 起初江晓晓自然是抗拒的,但在这个男人的强硬下,两人就着这个姿势维持了一会儿,可是她体力不支,最终还是被他压到床上强力占有。 那股居高临下的狠劲让她忍不住低吟出声,这男人根本就不会温柔,直到将她体力消耗殆尽,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反抗,他才肯停了下来。 因为这混蛋的勇猛,她累得连眼皮都睁不开,随即被他强势占有欲地揽到了怀中,因为身上的湿汗和粘腻不舒适,所以试图推开他。 几番无果,她实在累不得不在他怀里,放弃挣扎,渐渐安稳地睡去。 沈夜冥见她终于安分乖顺地躺在他怀中,凝着她睡着的安静模样,抬手替她撩开沾湿的发梢。 他眼底讳莫如深,这样,她就不会有精力去胡思乱想,也不会注意到自己失明的事了。 她需要的,只有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给他就是。 半响,他只是轻微动了动身子,她便立即皱了皱眉,仿佛不知道是不是在说梦话,低声说:“别走。” 沈夜冥深了深眼瞳,轻飘飘瞥过抱着他腰部的小手,低头吻着她白嫩的颈子,“还要再来一次?” 她才逐渐松开了小手,然后转身背对着他睡觉,明显的拒绝了他的再一次求-欢。 她是不想让他走,想让他陪着她,但也不想让自己的身子再被凶猛地折腾一遍。 而从身后,沈夜冥抱住了她柔软的身子,感觉到她的身子立即僵硬,他便沉声道:“睡吧,我不走也不再碰你。” 她似乎警惕了良久,才传来逐渐平稳的呼吸声,身后的男人也缓缓阖眸,就着抱她的姿势浅眠。 …… 一阵细小的声响传来,沈夜冥便缓缓打开双眼,从浅眠中醒过来,似乎感觉到什么人来了,便凝了怀中的女人一眼,在她头顶的发梢上印下一个吻,然后起身下床。 离开了房间后,门口突然显现出一个黑影,那黑影带着黑色的高帽,长长的舌头,明显是地府的黑无常。 见到他出来的身影,黑无常毕恭毕敬地禀告:“冥王,你要属下调查的事有结果了。” 他的效率一向极高,在接到冥王的任务,他便不敢怠慢地快速展开调查,从地府聚灵石那头穿越过来禀告了。 “说。”他从房间出来后,唯一一丝温和消失殆尽,仿佛依旧是那个残忍无情的冥王。 “天雪膏和炙葉的药丸,是一冰一火的神物,是药三分毒,混合在一起便是剧毒,即使是江家人的体质也难以抵抗,但凡药皆草木根,有一样叫神木的东西能解此毒。”黑无常尽职地告诉他,一点不漏。 “神木在哪?”沈夜冥神情不见浮动,虽然有办法能够解除她身上的毒素,但能不能获得还是未知。 不过即使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势在必得。 “神木传闻中五百年前还在东海神山之上,只是根据史料记载,五百年前被一个叫迦叶的和尚夺走,为的是去救一个魂飞魄散的女子。”说到这里,黑无常顿了顿,观察了下他的神色继续说,“可是神木即使重新聚集起三魂七魄,也不一定能够变为人,更永世不能入轮回,此神木就在那人身体里,夺取了神木,那人便会立即魂飞魄散。” 他岂会管他人是否魂飞魄散,沈夜冥面无心绪地问,“神木在谁的身上?” 黑无常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望着他,静静地吐出了一个名字:“苏尧离。” 听罢,沈夜冥微垂了密长的睫毛,投下一片看不清情绪的阴影,半响,才低冷地说,“我知道了,这里没你的事了。” “是,冥王,属下回地府了。”黑无常来得快,去得也干净利落,这就是他的行事作风,比起白无常的时常插科打诨,他显得敬业得多。 离开少将府邸,夜御怀中的夜月来到了江城郊外,然后放下了一直痛苦喊疼的夜月,他拿出了之前紫研交给他的铃铛。 这是上一次让那个女人现身的铃铛,所以他扔到了草坪上,站在那儿观察着时机打开时空隧道。 期间,夜月的意识忽然清醒了片刻,她睁开眼便看到了自己左腿的肌肤快被腐烂完,那模样差点吓得她晕厥过去,她害怕地喊着:“夜御,救救我——” 听到声响,夜御仅仅瞥过去一眼,并没有出言安慰,而是漠然地收回视线。 他要将那个女人从时空隧道引过来才行,现在没时间理会她,那个女人身上的神木,是唯一能救晓晓的解药。 如果再拖延下去,恐怕夜月的下场就是她的。 半小时后,时空隧道渐渐打开,铃铛一直在作响,似乎在引领着另一个时空的那个女人的来临。 每次时空隧道的时间并不长,一旦过了就会关闭,然后需要天时地利才能再打开,所以在最后一分钟时,夜御几乎耐心被磨尽。 这时,一阵铃铛声震耳欲聋地呼应着这边的铃铛,一袭红衣微扬,从时空隧道的另一头走来显现出的女人的身影。 正是,苏尧离。 见到她的出现,夜御才松懈了一直吊着的石块,俊颜上是不动声色,心底却在盘算着怎么动手夺取她体内的神木。 而苏尧离从时空隧道那头而来,环视了周围一圈,大致了解了这里是哪里哪个时空,她开口的第一句不是问他为何找她来,而是清冷道:“沈夜冥也在这里,对吗?” 她倒是对那个男人心心念念,夜御面无表情地懒声勾唇:“你还是先担心下自己的安危。” “你想杀我?”苏尧离倒没想到他千里迢迢招来自己,竟是为了这个原因,不过她并没有害怕的迹象。 应该说,她早就生不如死,她坚持了几百年的信念,在看见自己爱的男人爱上别的女人时,早已支离破碎。 “我只要你身上的神木。”夜御言简意赅地说。 “那有什么区别?”拿掉了她身上的神木,她就魂飞魄散,他还以为他是几百年前的帝王,君要臣死她就不得不死? 苏尧离望着他还想说什么,却瞥见了不远处出现的气场极强的男人,眸子一下子变亮了,他……是来救她的吗? 174.第174章 174 诅咒他永生永世得不到她的爱 夜御见到这个男人的出现,下意识地皱紧眉宇,本来对付苏尧离还绰绰有余,如果再加他一个,自己根本不能保证,能够同时对付这两人,再夺取神木。 但这个假设的前提是,他是来救苏尧离的。 他会为了救晓晓杀苏尧离,还是为了救苏尧离而来,和他对抗? 而这边,苏尧离则毫无警惕地朝着他走去,来到他身边,冷清的面容才多了丝笑意,“夜冥,你真的在这里,我还以为黑无常来找我是骗我的。” 她之所以会来,其实并非完全是被那个铃铛吸引而来,她怎么会这么掉以轻心被夜御引来,他根本就居心叵测,她也不是没脑子。 只是黑无常之前来找过她,说沈夜冥在异时空,等着她。 原来,黑无常不仅将调查的资料来禀告他,还将一切安排妥当了,将神木亲自引到了他的面前,这个属下不得不说很尽职。 沈夜冥一下子就想通了很多事,他深邃地扫过她,看不出什么情绪,也没有说一个字。 虽然被他这样的目光盯得有些怪异,但苏尧离在夜御和他之间,肯定选择靠近他。 且毫无警惕地站在他身边,抬手轻轻握住了他手臂,她温柔地说,“上次的事是我不对,夜冥,我不该对你下情-蛊,你生气也无可厚非,但是我再也不会这么做了,你,能不能就让我留在你身边?” 见他依旧沉默,苏尧离缓缓低头说,“你爱的是谁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只知道自己永生永世爱的都是你,我只想留在你身边而已,我不求别的。” 话音刚落,沈夜冥还未开口,对面的夜御却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她,“我要取走她身上的神木,你是打算阻止我救她?”似乎不想听她说这些废话,晓晓还在等着神木解除她身上的毒素。 而这话无疑是,对着沈夜冥说的。 苏尧离皱了皱眉,自知敌不过夜御,而他一副势在必行想杀她的模样,令她下意识退到了沈夜冥的身后,她不解地问:“你为什么要取我身上的神木?” “救人。”夜御意味深长地瞥过她身旁的男人,现在两个女人都是跟他有关系的,看谁重要,他怎么取舍了。 不过对他来说,这世上唯一重要的人就是江晓晓。 别说一个苏尧离,就是十个他眼睛也不眨一下,再加一个沈夜冥,若他想帮她,自己也会全力以赴地夺取苏尧离的神木。 他绝不会让晓晓有半点闪失! 能够让夜御想救的人,苏尧离便也几分了然,她眉心皱得更紧,如果是夜御想救的人,这种冷血的男人会有几个如此在意的人? 这世上唯有江晓晓。 如果是那样,那么沈夜冥……会救她? 她刚想开口问,“夜冥……” 话音刚落,苏尧离神色僵硬,她想说出口的话戛然而止,不可置信地望向了他,只见面前的男人从未有过的陌生,微阖的眸子残忍无情。 就好似那日在宁王大殿之上,她心爱的男人,毫不留情地给了她一巴掌。 而这一次,他竟然徒手刺穿了她的腹部,硬生生地取出了那颗俯在她的神木! 见状,夜御倒是出乎意料,他会如此干净利落地为她夺取神木,甚至不用自己出手,随即蹙了眉宇,难道晓晓在她心中这么重要? 连几百年前为他夺取皇位牺牲的苏尧离,都能毫不犹豫,没有一丝愧疚地令她魂飞魄散? 夜御就这么静静站在那里看着,他将神木从苏尧离身上缓缓取出,直到剥离了她的身体,最终忍了下来。 只要能救晓晓,不论是谁救,他不会在意。 被剥离神木的苏尧离整个身子不稳,仿佛抽去了灵魂般,忽明忽暗,她身上的三魂七魄正不受控制地一点一滴散去。 而她只不甘心地盯着面前的男人,痛得无以复加地嘶哑道:“她就这么重要?为了她,哪怕我魂飞魄散你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沈夜冥拿到手中的神木,才抬眸缓缓扫过她,半响,才平静地回答了两个字:“重要。” 听到这样明确的答案,她还不能死心吗? 他甚至在死前都不愿意欺骗她一下,苏尧离流着泪笑了,“你对我,从来都是这么绝情,几百年前是,几百年后依旧是。果然,你一点都没变。” 他没有反驳半个字,也似乎没有为她的眼泪所动容,看上去像似世上最绝情的男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苏尧离的身子逐渐变得透明,一点一滴变成了晶莹的碎片,从脚开始消散,到身子,再到手…… 望着一言不发的他,苏尧离执着的爱变成了最沉重的恨,她放大了瞳孔,痛苦地诅咒他,“沈夜冥,你拿我的神木去救你爱的女人,我诅咒你这辈子都得不到她的爱,不,永生永世都得不到!” 话音落下,伴随着她痛楚的声音,她渐渐消散在空气之中,只留下了一丝晶莹滴落在草地上,三魂七魄飞散而去…… 仿佛,这个叫苏尧离的女人再也不存在这个世上。 沈夜冥缓缓垂了眸,遮盖了所有的情绪,他紧紧握了手上的神木,最终,漠然地转身离去。 他,和她终于有个终结了…… 而留在原地的夜御见他就这么离开,也没有制止他,毕竟知道他是为谁而杀苏尧离,此刻又是回到谁的身边。 只要她能好好的,谁救的又如何? 这时,脚边的一声声痛呼,终于唤回了夜御的一点点关注,他垂眸瞥了下半身被腐烂的夜月,良久,才俯身抱起了她。 一动她,夜月再也忍不住哭喊,“夜御,我讨厌你!我都快死了,你竟然关心一句都没有,你冷血,你混蛋,你没有人性!” “不是还有力气骂我?”夜御没有动容地说着,边没有停留脚步,朝着少将府邸走去。 一根神木足以救两个人,如果夜月出事,她肯定会伤心,毕竟陪在她身边这么久了,所以他要赶快送夜月回去。 听罢,夜月猛地咬了他的手臂,实在没有力气打他,否则除了脸,她想咬遍他全身泄恨! 175.第175章 175 宁可废去百年功力 江晓晓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依旧一片漆黑,她便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怎么这么巧一醒来就又天黑,何况她已经睡了这么久了。 难道,她的眼睛…… 她轻皱了下眉,正想着,就被人扶着坐了起来,就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声低醇说,“你的脸已经没事了,身上的毒素应该清除了,刚刚醒来,感觉还有哪里不舒服?” 这声音,是夜御。 她毫无焦距的眸子望向了声音的来源,然后抬手摸了一下脸,真的连伤口都愈合消失了,不答反问,“现在是白天?” “嗯。”夜御奇怪地望着她,渐渐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她的目光太没有焦距了。 于是,他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可是他没有开口,她就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便证实了他的猜想,夜御俊颜变得极其复杂,她什么时候失明了?难道是毒素的原因? 可是神木已经明明解了她身上的毒素,那眼睛为什么还看不见? 见他沉默,江晓晓反而平静地说,“我眼睛是不是看不见了?” “可能只是暂时的,毒素已经清除了,你的眼睛应该很快就能恢复的。”夜御这么安慰她,虽然他心里也没底。 听罢,她没什么反应,仿佛那不是一件重要的事,而是淡道,“谢谢,帮我解身上的毒素费了很大功夫吧?” “不是我。”夜御直言不讳,盯着她深邃不已,“虽然我也想帮你,但是迟了那个男人一步。” 他指的是谁,她似乎知道了。 江晓晓微微低头,面上似乎没什么情绪,既然是他帮的她,为什么现在在身边的人会是夜御,他去哪了? 她没有说话,夜御凝了她半响,才缓缓道:“他应该有私事去处理了。” “什么私事?”她平时绝不是多话好奇的性格,可是一旦关于他,她就忍不住想知道,还没来得及反应就问出口了。 “他为了取神木救你,夺走了苏尧离体内的神木,导致那个女人魂飞魄散,怎么也要去处理下那女人的身后事。”夜御懒声道,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 听到苏尧离魂飞魄散,还是他亲自动的手时,她确实怔了怔,随即蹙了纤眉,为了她? 她沉默了好久,此刻她的心里并没有欣喜,或者悲伤,对于其他人,她一向是感情淡漠。 “我知道了。”最终,她只是平淡地这么说。 即没有因沈夜冥为了她让苏尧离魂飞魄散而高兴,也没有因为他去处理苏尧离身后事而难过。 夜御见她这样便没有多说,递给她一杯水喝了之后,便听到她问,“夜月怎么不在,出去玩了?” “嗯,我会让她回来照顾你。”夜御扶着她重新躺下,然后补充了一句,“你先睡一觉,眼睛才好得快。” 他并不想让她知道夜月因为她而受到了毒素的折磨,虽然现在已经逐渐好了过来,但告诉她,就平添她的忧虑,何况她眼睛还没好。 见她休息后,夜御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守在她身边,待她熟睡后,才缓缓握住了她的手,紫色的瞳孔里皆是深情,他轻声低喃,“我知道你想此刻陪着你的人不是我,而是沈夜冥,你很失落吧?” 她睡着了,自然没有回应。 “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我就陪你一会儿。”夜御将她的手贴在唇边,仿佛很珍惜地说,“一会儿就够了。” 终究是他不好,前九世害了她,上天才让她这一世爱上别的男人,他不怪她,只是当终有一天她记起来九世的记忆时,还会这么一如既往地爱着沈夜冥吗? 夜御放开她的手离开房间后,她才缓缓睁开了双眼,显然没有一点睡意,刚刚的话她都听到了,可是也只能装睡。 对这个男人,她确实有一丝歉意,不过她爱的是沈夜冥,便不能给他希望。 冥界,幽冷的蓝色火焰漂浮在半空之中。 黑无常站在轮回道前,毕恭毕敬地对着面前的男人说,“冥王,什么人投胎轮回需要你亲自前来吩咐?” 面前的男人便是沈夜冥,只见他缓缓展开了手心,飘出了一缕魂魄,沉声道:“只剩一缕魂魄,有何办法能够转世轮回投胎?” 黑无常望着眼前的魂魄,似乎有了几分了解,他沉默了一会儿措辞道:“魂飞魄散后一般不能轮回。” “我在问你办法。”沈夜冥不容置疑地轻飘飘瞥过他,气场强的令人窒息。 听罢,黑无常紧闭的嘴,才犹豫着说,“办法是有,但我不建议冥王这么做……” 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说。” “如果只剩一缕魂魄想投胎,也不是不行,不过得用百年功力护她转世投胎。”说到这里,黑无常低下了声音,“冥王万万不可这么做,你是冥界最重要的人,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散去百年功力,这样你又如何服众,如何管理整个冥界?” “你是说我失去百年功力,就不够资格管理冥界?”沈夜冥面无心绪的说,似乎没有丝毫退意,势在必行。 黑无常只能摇头道,“不是,属下和白无常会誓死跟随冥王,那……这件事对外隐瞒下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不论是对您,还是对冥界。” 这已经是他的退步,沈夜冥自然没有步步逼人,他低头看向了面前那一缕毫无意识的魂魄,随即,周身的幽冥之火全部融入了魂魄之中,缓缓地送那缕魂魄进入了轮回道…… “给她一世安稳的生活。”他在离开之前只留下这一句话。 这些不仅仅是因为愧疚才为苏尧离而做的,更多的是为她,这是,他选择救她的代价。 “是,冥王。” 黑无常复杂地望着他离去的身影,他真是想不明白,既然这女人对他这么重要,宁可废去百年功力也要让她一世安稳的投胎,为何又取走她身上的神木,去救另一个女人? 不过这些事不是他该操心的,他现在该操心的是,如何将这件事隐瞒得滴水不漏,否则冥界将会遭到大乱之劫…… 176.第176章 176 第一世的梦 少将府邸,另一个房间里。 吃了神木逐渐好转的夜月依旧呼天抢地地痛呼,特别是看到夜御回来时,叫的更大声了,“好痛——痛死了——” 夜御不冷不淡地瞥了她完好无缺的下半身一眼,然后缓缓走过去,“痛死了还能叫?” 听罢,夜月气得将枕头扔向了他,“我是形容很痛,你懂不懂!” “还有力气跟我解释痛不痛,看来是没什么大碍了。”夜御轻松接过枕头扔到地上,不容置喙地说。 “什么……什么叫没什么大碍?”夜月瞪大了乌黑的眸子,死赖在他的床上不肯下来,“我刚刚下半身差点被腐烂掉,也没见你关心一下我,就知道关心素素。” 她没有察觉自己语气里的醋意,她并不是想他对自己多好,起码该跟素素一样一视同仁才对,可是差别大到连她都察觉到了! “她失明了。”夜御面无表情地说,“而且还时时刻刻提及你,你就跟我抱怨这个?” 夜月眸子被他训的一阵湿意,结结巴巴地说,“我哪里,知道素素失明了,你这么凶做什么?我去照顾她还不行吗?” 说罢,她也就不再装伤痛,赖在他床上了,本想和他多呆一会儿,可是素素失明了也需要人照顾。 夜御没有再看她一眼,而是在考虑,如果晓晓失明一直恢复不了,他就该另想办法了。 而看着他陷入沉思的背影,夜月咬着牙,没有再敢烦他一句地走出了房间,以前她刚刚变成人的时候不懂,现在却渐渐懂了什么叫冷漠…… 走进隔壁房间,夜月见她在休息,也就没有吵扰她,而自己刚刚恢复的身子也有些疲累,便趴在床沿撑着手臂睡着了。 …… 夜月眼前突然幻化成一片一望无垠的草坪,蓝天漂浮着几朵皎洁的白云,午后阳光温煦,连青草气息都是安谧美好。 她坐在一块小石头之上,腿间放置着一本书,清闲地翻看着这本古老的书籍,上面记载了盘古开天地的混沌初始。 看得累了,她便将书籍放置到一旁,躺在了草坪上闭眸休憩。 过了没一会儿,鼻尖有些痒,她便睁开了眼,面前出现的白色巨龙,正亲昵地唤醒她。 她淡淡扬起了嘴角,然后抬手抚摸了一下白龙的头,轻声说,“怎么样,找到他了吗?” 白龙蹭了蹭她的手心,然后点了点头,表示找到了。 “告诉我。”她神色渐渐变得严肃,从草坪上起身,随着一阵风袭来,衣袖狂舞。 面前的白龙便在她面前幻化成了人形,一袭白衣翩翩的男子站在了她的面前,因为她素爱白衣,如同他的名字白龙也是她取的。 “他滞伏在忘川河边养伤,那是冥界的领地,我们贸贸然闯进去,是不是得先跟冥界打声招呼为好?”白龙缓缓开口,声音磁性且动听。 “没必要,找到他便杀了他,冥界没有理由为一个邪魔大动干戈。”她站在他面前,显得身子娇小,仰视着他,才能看着他的眼睛说。 那双紫色如琉璃般的双眼,栩栩动人。 白龙垂眸望着她,点了点头,然后从身后取出了一个花圈送给她,“我之前编的,送给你。” 她瞥过他手心的花圈,是那种小白花、粉色小花相间绿叶编织而成的,很漂亮。 她眼底闪过一丝神色,抬手正想缓缓接过,却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低声说,“你……帮我戴上?” 听罢,白龙拿着那花圈,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缓缓替她戴在头上,瞥见她脸上闪过薄红,琉璃的眸子温和地望着她说,“很漂亮。” 她嘴角淡淡扬起,小脸上是幸福的笑容,画面似乎定格在这一刻的美好。 …… 转瞬间,画面一变。 两人已经站在血流成河、流淌着血色人骨的忘川河边,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底下那个邪魔的身影,他正靠在一块石壁上养伤,紧紧闭合的眸子看不清情绪。 见她要上前诛杀邪魔,白龙便制止地提醒道:“小心为好,万一他伤已痊愈……” 她瞥了白龙一眼,点了点头,显然他的话对她有很大的影响力,也不疑有他地顿住了步伐,站在原地警惕地俯身那邪魔,最终不耐一直等待便冷声开口,“邪魔歪道,危害肆虐人间,天地不容,今日便是你死期。” 仿佛过了半响,那邪魔才缓缓打开了双眼,一对异色罕见的邪眸沉然戏谑地扫过她,仿佛故意在激怒她一样。 她神色再冷了一分,被这个邪魔如此挑衅,还是第一次,她心中动怒,便不顾白龙劝阻,直接飞身而下,与邪魔一战! 站在上方的白龙望着底下她逐渐弱势下来,犹豫了片刻,立即幻化成白色巨龙,帮她助她一臂之力。 可是最终合两人之力,却终究抵不过那个即使受伤的邪魔,这一场战斗在双方逐渐筋疲力尽后不了了之。 她即没能彻底除去危害人间的邪魔,她也未遭邪魔的毒手,只是在那之后,白龙的身体却渐渐变化了…… 本来白龙还想遮遮掩掩,最终被她发现了白龙的身体渐渐被染黑,染上了邪魔之气,她想,肯定是在那场战争之中沾染上,又或者是那邪魔故意为之。 她三番四次想净化白龙,可是却无能为力。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从正道走向了邪道,最终,她在心底默默做了一个最令她疼痛难忍的决定。 与其眼睁睁看着他危害人间,不如在他未变成邪道之前,杀了白龙…… 一日日过去,她表面上无异,而心底却在盘算着能够多一天和他生活在一起,也是好的,便不忍心这么快杀他。 直到有一日,白龙将她再一次带到了忘川河边,同样送了一个他亲手编织的花圈,她不忍地接过,在那一刹那,她似乎看见他眼底同样的神色。 而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在他为她戴上那花圈之时,却同时将她推入了血色人骨、融化万物的忘川河下…… 原来,他和她想的是同一件事杀了对方,只是最后,他比她更狠心,所以他活下来了。 177.第177章 177 女人就是这么麻烦的生物 夜月被这个噩梦惊醒,她双眼迷茫地望着前方,好久没有晃过神来,仿佛沉浸在那个梦里还无法自拔,那个白龙幻化而成穿白衣的男子身上,有跟夜御一样的气息。 是他吗? 她又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 她的好奇心越来越重,望了一眼还在沉睡的江晓晓,便起身想去找夜御,跟他说这个梦并且问清楚事情的真相。 …… 在她离开后良久,江晓晓才悠悠转醒,可眼前依旧是一片黑,她似乎接受了自己失明的事实,却未有一点怨天尤人。 这,已经是最轻的伤害了,至少沈夜冥付出了让一个人魂飞魄散为代价,才清除她身上的毒素,恢复她的容貌。 所以,她不多求。 只是,他那么做该很难受,毕竟是几百年前为他付出一切的女人,所以,他现在不出现面对她也情有可原。 她,不会怪他。 江晓晓缓缓地坐起身,身旁似乎无人,夜御已经离开,夜月大概还未回来过,她休息得也够了,一人眼睛也看不见,倒无事可做。 她想看书打发时间也看不了,第一次体会一个失明的世界,眼底皆是黑暗没有色彩的世界,那么单调孤寂。 只是没有了视觉,听觉便格外的敏感了。 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沉稳的步伐,她很快注意到了,毫无焦距的眸子望向了那个方向,动了动干涉的唇瓣,轻声问道:“谁?” 可是没有等来任何回应,她轻皱了眉,捏紧了被单,正想喊出声,那粗粝的掌心覆盖在她的小手背上,灼热的温度烫得她本能的一缩。 但却被他擒住,不让她退缩。 江晓晓气恼地抿了下唇,不出声还耍流氓? 半响,她才佯作冷声地威胁说,“你再不放手,我就喊了,隔壁反正有人在。” “你想喊隔壁的谁?夜御?”半响,男人终于被她激得出了声。 而听到这男人低冷的声音,她才渐渐松懈了警惕,连轻皱的眉头都缓解了,别过脸,“谁让你连声音都不出,我怎么知道是谁?” 他想让她光凭气息,就认出他来啊,还不让她喊夜御? “有警惕也好。”沈夜冥抚着她的长发,眯起了异色邪瞳,“只是你有危险,也只能喊我的名字。” 不容置疑的语气令她垂了眸,这男人真是霸道,但她似乎并不讨厌,凭着感觉抬手摸到了他的手臂,然后拽住了他的衣角,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问,“是你拿神木救的我?” 提到这个话题,他似乎沉默了很久,在她以为不会回答时,才没什么情绪应道:“嗯。” “夜御说神木在苏尧离身上,那你下得去手?”她动了动睫毛,这个问题疑惑她很久,他为什么能够这么干净利落地对苏尧离下手,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杀那个为他做了那么多的女人。 沈夜冥深深瞥过她毫无焦距的双眼,抬手轻轻抚过,知道她还是看不见却没有提这件事刺激她,既然她看上去无事的样子,他只能配合她,不甚在意地说,“下得去手。” 听罢,她抿了下唇,压根没注意自己的眼睛,而是轻声说,“这样对她,是不是有点不好?” 她并不是同情苏尧离,而是担心他心底会有芥蒂。 “那你想我怎么做?”沈夜冥不置可否,深不见底地盯着她,这女人难道希望救她不是他,而是夜御? 她想他怎么做? 江晓晓又皱了下眉,算她自作多情,她只是不想因为她强迫他,去做了他不想做的事,到头来他又伤心后悔。 她可不想承担这样的责任。 见她缄默不语,小脸也微白,沈夜冥眼底闪过一丝容忍,他的耐心从来没这么好过,一字一句解释道:“我夺取了她身上的神木,让你心底不安?” “没有……”她低哑地吐出两个字,她又不是那么善良的人,为什么会不安? “不论你有没有,我都已经用仅剩的一魂让她重新投胎转世了。”沈夜冥如实说,这件事他不想对她撒谎。 至于几百年功力的事,他不想跟她说,这有关一个男人的自尊,他不想让她知道,现在的他,已经连护她一生一世的能力都没有了。 听罢,江晓晓彻底安静了下来,原来如此,她担心的,他早就解决了…… 这样也好,她也不用胡思乱想了。 “又生气了?”他半眯起眼,女人就是这么麻烦的生物,这么做不行,那么做又有意见。 “没有。”江晓晓摇了摇头,她还不至于这么蛮不讲理。 “怎么证明你没有生气?”他压下了低沉的声音,一瞬不瞬地凝着她。 她顿了顿,这还要证明?然后感觉到他一直沉默的视线,萦绕在她身上,她抿着唇,缓缓抬手触到了他冷硬的下巴,接着往上摸去…… 他也未制止,只是神色暗晦,这女人再乱摸,他可不保证能够克制得住。 江晓晓好不容易触到了他嘴唇的位置,才犹豫了一下,随即凑过去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快速地离开,低声问,“这样可以了?” 好不容易等到她主动的吻,他怎会轻易饶过,沈夜冥邪冷地勾唇,“这也算吻?” 这算不算得寸进尺?她敛了眉,不情不愿地问,“那怎么样,才算?” “至少把舌头伸进来。”沈夜冥目光讳莫如深,他说这话连脸都不红一下,自然得仿佛在说一件普通的事一样。 江晓晓深吸了口气,这个无耻的混蛋! 不想就这么吻他,被他占便宜,但自己确实没有在生气啊。 好不容易做好了心里准备,缓缓地凑近他,感觉到他的炙热气息,一下子就有些心跳不自然,顿了顿,才吻了上去。 这时,沈夜冥搂住了她的腰,强势拉进自己怀中,感觉到她战战兢兢伸进来的舌头,他不动声色,不引导也不动作,只等着她的主动。 接着,她柔软的舌尖四处点燃着他的谷欠火,虽然生涩得毫无技巧,但依旧击溃他的理智,让他那里有反应了…… 178.第178章 178 让她自己做选择 这时,江晓晓的肩头骤然停下来了一只黑蝴蝶,扑闪了两下翅膀,浑身散发着微光,在她耳边隔空传音了五个字:九尾狐现世。 她顿了顿,然后推开了身上动情的男人,伸手摸到了肩头的蝴蝶,脸上的薄红消失得一干二净,肃然问:“在哪?” “空灵谷。”说完,黑蝴蝶扑闪着翅膀从她手心飞走了。 一旁被打断欲望的沈夜冥周身气息微沉,这黑蝴蝶是谁的他一清二楚,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们亲热的时候来…… 该死的夜御! 江晓晓自然不知道他心底在想这些,她轻皱眉说,“我,我想现在就去空灵谷。” “不行,你眼睛看不见还想去哪里?”他的语气也有些不悦,不过不是冲着她,而是冲着夜御,一不小心说出口的话也让他后悔莫及。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摆明刺痛她吗? 他凝着她平静毫无焦距的双眼,想让她不要胡思乱想,而她却先一步开口,“不是还有你吗?” 沈夜冥深了深眸,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才低冷道:“不准让夜御和夜月跟着。” 这算是默认答应陪她去了? 江晓晓心里想的确实是只要他陪着就好,当然她不会直接说出口,而是淡道,“可夜月不能离开我三天。” “那就把她锁到红玉血魄里,我不想看到她。”他想都没有想地说,他只想和她两个人去便足够其他人都是多余。 霸道的不容置疑的语气,倒让她不禁淡淡扬唇,“好。” 总觉得这男人把夜月锁红玉血魄的事,应该不是第一回干。 …… 临走前,夜月一听到要被锁进她的红玉血魄里,便一直骂着沈夜冥,可他眉头都不皱一下,直到她极度不乐意地被锁进去了。 夜御朝着她走过来,将一样东西交到了她手心,缓缓道:“这是天露,你在路上每隔三个时辰记得用一次,对你的眼睛恢复有帮助。” 听罢,她沉默了一会儿,感觉着他手心的温度,都能让人感到被关心,很温暖,她点了点头,“谢谢……”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揽到了一个熟悉的怀中,她没有抵抗,也抵抗不了。 沈夜冥轻飘飘瞥过献殷勤的男人,面无心绪地说,“要不是你之前给她涂的天雪膏,她也不会受这份罪。” “怎么不说是你给她的炙葉,害了她?”夜御岂是那种不还嘴的人,从她身上收回来温柔的视线,一下子就冷冰冰了。 “她是我的女人,要救她有我就足够,还轮不到你!” 话音刚落,沈夜冥便和她头也不回离开了少将府邸。 听着他的‘警告’,夜御垂了琉璃般的紫眸,微讽地勾唇,他的女人?怎么听着这么刺耳? 纵然他心底百般不甘心,但也只能全心全意守着她,他不强迫她,总有一日,她会记起所有的事,那到时候便让她自己做选择…… 空灵谷在江城边界,经过空灵山便能很快看见谷底,那儿山清水秀,美的如仙境一般。 江晓晓身上的红玉血魄一直跳动,似乎很不安分,她转过头,无焦距地对着身旁的男人说,“把夜月放出来吧,她好像喜欢这里很想出来。” “太吵。”他用了两个字就反驳了她。 她微皱了下眉,这男人怎么这么讨厌夜月? 沈夜冥见她皱眉,则放软态度解释地说,“我们不是来玩的,是来找九尾狐,放她出来万一坏事?” “我……知道了。”她最终被他说动,不顾胸口的红玉血魄多不安分,都没再理会了。 由于她也看不见这里的景色,只是闻到一些鸟语花香的气息,便觉得这里肯定很美,她轻声道:“我总感觉,姥姥也在这里,你说呢?” 他神情讳莫,不知道在想什么,没什么情绪地应了一声,“嗯。” 见他敷衍的态度,江晓晓缓缓垂眸,便不再多说什么,反正她说什么,他也没兴趣回答她,本来照顾一个瞎子就够累了,她还烦着他做什么? 而沈夜冥的警惕都放在了周围,自然没有心思回应她,万一遇到什么意外,他还要护着她的安危,怎能不警惕小心,何况……他的百年功力已经散去。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些动静,她便立即集中精力去听。 似乎有一对男女在谈话,女的声音有些熟悉,她直觉……是姥姥! “狐幽,你跟我保证过不会再过问人界,不会危害苍生!”姥姥似乎情绪有些激动地这么逼问。 那个叫狐幽的男子比起她,冷静了许多,“我只是去了人界一趟,也没有危害苍生,你别这么大惊小怪。” “我只知道你跟我保证过不会踏足人界,你反悔了,别怪我……” 姥姥还未说完,就被狐幽打断了,“我是去买这东西送给你,你不是说这里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吗?” 说着,姥姥似乎沉默了一下,接过他递过来的包裹,然后翻开来,是一件漂亮的新衣裳,她才收回了刚刚的语气,“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我知道你一向觉得人妖势不两立,不信任我也合情合理,你为的是天下苍生,并没有做错。”狐幽这么说。 紧接着,便是一阵沉默,大概是两人渐渐离去了。 江晓晓才抓住了身旁的男人手臂,着急询问,“刚刚那男子真身是九尾狐?” 他瞥了她一眼,“是。” “那在他身旁的,肯定是姥姥。”她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或许。”沈夜冥心不在焉地回应,他在想要是那真是姥姥,那么要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跟着他们,直到查到当初姥姥死的真相。 听到他的话,她便急急想追上前,可是一时忘了自己失明的事实,差点跌倒。 沈夜冥强而有力地从身后揽住她的腰,等到她站稳才说,“别急,我在他们周身撒了尸粉,能一路跟踪到他们的行迹。” 被他大掌紧紧托着腰,她颤了颤睫毛,然后心底一股安全感袭来,随即试探地抓着了他的手,“没骗我?” “嗯。”他修长的手,继而和她十指相扣。 179.第179章 179 偷亲冥王 江晓晓看不见,只能跟着他走。 但是她也相信他没骗她,手心是他带着薄茧的节骨分明的大掌,有些滚烫,这种十指连心的感觉……很难形容。 明明现在应该以姥姥的事为重,可是她总情不自禁地陷入遐想。 这时,感觉到他的步伐停了下来,她便也跟着停下,仿佛为了掩饰自己的出神,先轻声开口,“怎么了?” “他们在前面停下了,我们也在这里休息一会。”沈夜冥收回远处的视线,望向紧紧贴靠着自己的女人。 “他们在做什么?”她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只是想转移注意力,她刚刚怎么在想那种事,只是被他握了一下手心就…… 她的脸色越加发红,都怪他,老是对她动手动脚,她的身体一碰到他就变得很奇怪了。 “在火堆旁休息。”沈夜冥瞥过她,蹙眉问,“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江晓晓尽量镇静地摇头,然后若无其事地别过脸,要是让这男人知道她现在想的,她恨不得钻到地下。 望着她薄红的脸,他也没有追根究底,扶着她坐到一旁石块上,从她包里取出水和食物,没有递给她,而是低沉磁性地说,“我喂你?” 她看不见,肯定吃东西也不怎么方便。 可是一听他这么说,她就倔强地敛着眸,“我可以自己来。”连吃的都要他喂,他岂不是要烦死她了,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麻烦他? 沈夜冥见状没有坚持,而是递给了她,见她小心翼翼地接过,再慢慢地自给自足的吃了起来,那副倔强的模样倒是令他觉得有趣。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一向冷硬的线条,渐渐缓和。 期间,他什么也没做,就这么看着她吃,也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因为喝得急了,她呛了一口水,便立即觉得有一只宽厚的大掌轻抚她的背,替她顺气。 江晓晓怔了怔,随即,低了头说,“我没事。” “那就慢慢喝,不赶时间。”他居高临下地凝着她,他很想知道,他的耐心会不会有用完的一天。 可是,他低估了自己对她的耐心,到现在依旧没有一丝不耐烦,反而很享受这种她只依赖他一人的感觉。 …… 感觉到天气渐渐凉下来了,大概是天黑下来了。 那边姥姥和狐幽在火堆旁温暖地相依休息,这边,为了不引起注意,所以没办法生火堆,自然冷了不少。 可是下一秒,她就被揽入了一个更温暖的宽厚怀抱中,她起初还有些挣扎,倒不是在抗拒他,毕竟两人都已经表白过了,只是怕自己下午那奇怪的反应。 但被他牢牢地锁在怀里,不得动弹,她便放弃了挣扎,些微抵着他,“别靠这么近。” “我怕你着凉。”他深深眯起眼,瞥过她抵抗的小手,这女人到现在还在无意识抵抗他? 真是喂不熟的小白眼狼,他何曾这么屈尊降贵对一个女人好过,她不但不领情,还时时刻刻反抗他? 她什么时候能对他温顺一点? 江晓晓躺在他怀里,确实温暖了不少,唯一可惜的是她看不见,否则现在的空气如此清新,景色也一定不错。 这时,她的胸前突然被碰了一下,她便立即警惕了起来,“你做什么?” 沈夜冥只是想动动有些麻痹的身子,可是没想到这么凑巧碰到她,他瞥着她一脸警惕,低冷下声音,“不小心碰到的。” 他以为她会信? 见她一脸不信的模样,他眉宇皱得更紧,她还不能让他碰一下了? 正要开口时,突然一阵低低压抑的申吟传入了两人的耳旁。 江晓晓怔了怔,好久才反应过来,推了推抱着她的男人,问,“什么声音?” 听罢,沈夜冥抬眸望去,只见那火堆旁纠缠着的身影,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还能是什么声音?” 一男一女在一起能做什么? 而心思显然没他深的她自然没明白,她不解地皱眉,“姥姥和狐幽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见她一脸担心的模样,沈夜冥邪冷勾唇,“他们在做舒服的事,你担心他们做什么?” 听到他一解释,她就立马懂了,结结巴巴地说,“怎么……会?” 盯着她如此吃惊的纯情模样,他戏谑地回了一句,“不然,怎么会有你的存在?” 她皱着眉轻推了他一下,“姥姥还未和狐幽成婚,怎么可能?” 在民国时期,这种正常的世俗观念应该还犹存才对。 “怎么不可能?不信你自己听。”沈夜冥俯身在她耳畔,低沉道,“难道不是和你的叫声有几分相似?” 她深吸了口气,好想打这个男人一巴掌,咬牙说,“你闭嘴,别胡说八道,我不想听了。” 说罢,她没有再理会他,依靠在他怀里渐渐闭眸休息。 沈夜冥望着陷入睡眠中的她,睡着后倒有几分温顺,他揽住了她不盈一握的细腰,低头吻了她薄红的脸颊,沙哑磁性地说,“听着这动静你睡得着?” 见她确实睡得很香沉,他俊颜沉了沉,自己下身还僵硬着,怀中又抱着个柔若无骨的女人,还是他心爱的女人,他能没有一点反应? 可是她倒好,无忧无虑地睡着了,要不是看在她眼睛还未好,他一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沈夜冥忍了好久,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抱着她浅浅入眠…… 可当他睡着后,怀里原本沉睡的江晓晓毫无预兆地缓缓打开了双眸,虽然依旧没有焦距,但显然很清醒,没有丝毫睡意。 不远处的动静已经停下来了,而她的身子现在还很滚烫,并不是只有他有反应,她也有,只不过她用理智克制住了。 江晓晓缓缓抬手,抚摸到了他冷硬的下巴,再往上薄削柔软的嘴唇,她在他怀中仅仅仰起身子,轻如羽毛地吻了一下他,便心满意足地搂住了他结实的腰部,低得不能再低地吐露,“我爱你,夜冥。” 这一刻,虫鸟轻鸣,时光静好。 180.第180章 180 冥王受伤了 当江晓晓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的男人不在了,她混沌迷茫的脑子下意识地立即清醒了,那一刻她慌了,在看不见的世界里,只有他是让她安心的。 可是他去哪儿了? 她想去找他,就被拉住了,她警惕地想推开,就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是我,素素。” 夜月? 仿佛知道她的困惑,夜月抚着她重新坐下,解释说,“是他把我从红玉血魄里放出来的。” “他去哪了?”江晓晓似乎更关心这个问题,哪怕有夜月在她身边,让她稍微安下心了,但她还是想着那个男人。 夜月似乎踌躇了一下,才望向了不远处的打斗激烈的场面,以一敌二的男人渐渐处于弱势,怎么回事? 以他冥王的百年功力怎么可能应付不过那两人,不过她却缄默不语,没有把事实告诉素素,一来是不想让她担心,二来万一牵扯进去连她们都躲不过,性命堪忧。 所以,夜月没有告诉她实情,只是说,“他出去了一会儿,等会儿会回来,不如,我们先走,到前面等他?” 江晓晓本想点头,但是失明了的她耳朵却变得特别灵敏,她顿了顿步伐,然后皱眉说,“那边好像有打斗声?怎么回事?” 而且那个方向,好像是昨晚姥姥和狐幽的方向。 “没事,素素大概是你听错了,不过是鸟兽的声音。”夜月极力隐瞒,想带走她,她可不想连素素受到伤害,至于那臭冥王是死是活跟她无关。 可是她的谎言太过拙劣,岂能骗得了江晓晓。 她面色严肃地冷下声音,“夜月,你别骗我,再不告诉我事实,我自己去……” “素素,你别生气,我告诉你就是了。”夜月没被逼两下就缴械投降了,她吞吞吐吐地说,“就是刚刚姥姥和狐幽发现了我们,然后不知道说了什么,就打起来了。” 越听,江晓晓眉头皱得越深,姥姥和狐幽两个人加起来显然不能小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打起来这么严重,但她竟比较担心沈夜冥。 尽管她知道即使以一敌二,他是堂堂冥王肯定不会输,但是担心得却毫无来由,仿佛不能看到他受一点点伤害。 话音刚落,江晓晓便想推开她,独自朝着那声响摩挲而去。 夜月自然不会让她一个人去,但也改变不了她的想法,只能气馁地说,“素素,我带你过去。” 两人走过去时,越走近就听到打斗声越来越激烈,却什么也看不到,她的心就揪得越紧。 夜月顿住了步伐,对着她说,“再走近就会伤害到你,素素……” 她话还没说完,江晓晓就义无反顾地推开她,走进了那打斗声之中,隐约听到了夜月慌乱叫声,隐约感觉携着一股强劲风力的巨物朝她袭来—— 那是,九尾妖狐的巨尾! 可下一刻,她猛然毫无预兆被稳稳地抱入了一个熟悉心跳的怀中,感觉那巨物撞击而来,一阵剧烈撞击让两人晃动了一下,但她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痛楚。 待到站稳时,江晓晓回过神来,她才紧紧揪着抱着她的男人衣角,一股安心袭来,仰头轻声道:“夜冥?” 男人一时没有回应,她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姥姥疑惑的声音,“是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她和姥姥在天上人间歌剧舞厅后巷见过一面,就在姥姥除去降头师那时,显然姥姥记得她。 江晓晓被转移注意力,她无焦距地望向了声音的来源,“我……没有恶意,否则也不会一直没有对你们下手,路上下手的机会那么多,也不会等到现在被你们发现。” 她不能告诉姥姥她的身份,她的目的是找出害死姥姥凶手真相,如果告诉她真相,那么会打破了时空秩序,未来和现世便会大乱。 听罢,江素隐似乎和九尾狐商议了一会儿,最终清冷地说,“既然没有恶意,为什么要跟着我,有什么目的?” “唯独这个,我不能告诉你。”江晓晓的态度很坚决,看上去怎么也不会开口的模样。 江素隐过了仿佛一个世纪之久,才问了一句,“所以,即使我放过你们,还是要继续跟着我?” “是。” 江素隐望着她,最终才皱眉松了口道:“要跟着也行,不过得在我们眼皮子底下……” “素隐,不要心慈手软,留着他们对我们始终有危害的可能。”狐幽开口建议道,显然不赞同她的做法。 妖,永远比人更心狠手辣一点。 江素隐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她有一股特别的感觉,然后说,“你用金丝链将他们两锁在一起,你看着他们就是,万一有什么轻举妄动,再动手我不会拦你。” 仿佛沉默了很久,最终狐幽没有反驳她的做法,迁就着她点头道:“好。” 在一旁看着两人被金丝链锁在一起的夜月,隐藏在一个不被发现的角落,她很想去救素素,但是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与其多搭进去一个人,还不如去找夜御通风报信,来救素素为上策,所以她权衡了许久才默默转身离开了…… 狐幽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对着江素隐说,“放她走,万一放虎归山,引来祸端怎么办?” “我们尽快离开空灵谷便是了,不用去管她。”江素隐这么说,便收拾了一下东西,起身先一步走了。 身后的狐幽带着用金丝链的两人,跟上了她的步伐。 被金丝链锁着显然浑身不舒服,江晓晓即使失明了,但她不是什么都不能做,正动了动身子,就听狐幽漠然说,“金丝链锁着的不仅是人,还有法力。” 果然,她试了一下,想挣脱金丝链却无济于事,试了几次无果,她便放弃了。 不知走了多久,两人显然被带出了空灵谷,在一处地方落下脚,正好可以休息。 江晓晓靠着树干,注意到身旁一声不吭的男人,她觉得有些怪异,抬手便触到他背部的一阵湿润,他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难道是……刚刚帮她挡狐幽巨尾的那一下? 181.第181章 181 她没事就好了 可他是冥王,怎么可能连九尾狐都抵挡不了? 没有在这个问题多思考,江晓晓克制着无法平静的情绪,逼着自己冷静抿唇道:“你受伤了是不是?很严重是不是?” 沈夜冥一直不吭声就是怕她发觉,而她现在发现了,他便嘶哑低沉道:“没事,过一段时间会恢复。” 她的心不仅没有放下,反而紧紧提起,他连声音都这般虚弱,哪里像没事的样子? 她握紧了手心,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抬眸无焦距地望着他,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轻声说,“嗯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养伤。” 她想让他安心,让他知道她没有胡思乱想。 沈夜冥缓缓抬手,覆盖在她小手背上,眸色讳莫如深,她没事就好了,他还没有没用到连她都保护不了,这就够了。 见他沉默,也知道他累了,江晓晓没有说话打扰他,或让他开口更加疲累。 只是抬手将他的头轻轻移到她的肩上,想让他靠着自己,总比靠着凹凸不平的树干舒适,而他似乎没有抗拒,感觉到自己颈子里传来的微热的呼吸,她颤了颤,最终为了不打扰他默默适应下来。 直到感觉他呼吸平稳,渐渐睡着,她紧绷的身子才有些放松。 可是心底却一直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他现在这么虚弱,真的过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吗? …… 在她快睡着时,耳旁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睡着了?” 江晓晓蓦然惊醒,下意识就护在身旁男人前面,刚刚睡醒的声音微哑道:“谁?” “是我,江素隐。”江素隐这么说,很平静,看着她这么护着这个男人,心想这男人大概对她很重要。 听到她的声音,江晓晓不仅没有放下戒心,反而更加警惕。 哪怕她是姥姥,现在她却有可能对沈夜冥不利,如果是这样,自然要对她警惕几分。 见她仿佛竖起毛保护幼崽的猫一般,江素隐似乎笑了一下,“这男人对你很重要?” 她几乎没有思考地说,“比任何人都重要。”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早就超过她一直惦念的亲人。 “是吗?那为了他,你能放弃跟着我?”江素隐巡视着她那双无神的眸子,失明了?之前见到她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这么会儿功夫怎么就…… 不知不觉中,她觉得自己担心太多了,对一个陌生人来说。 “什么意思?”她不解道。 “你放弃跟着我,我就饶他一命,不杀他。”江素隐如此说,她对人类是仁慈的,但这男人显然不是人类,她没必要仁慈。 听罢,江晓晓蹙了蹙眉,沉默了很久,才说,“不行。” 江素隐似乎并不意外,“哦?你刚刚不是说他比任何人都重要?” “因为你不会杀我们,否则也不会跟我浪费时间说这么多。”她断定地说。 江素隐还没碰到这么了解她的人,沉静了片刻,她说,“有一种草药可以治好你的眼睛,你想试试?” 她倒有些意外姥姥会这么说,江晓晓以为她不杀他们已经是仁慈了,她抿了下唇,“能不能先治好他的伤?” 如果她真想帮他们,她宁愿失明,也不想他受伤得如此严重和虚弱。 这次江素隐果断拒绝她,“他的伤我治不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取草药过来。” 仿佛不容拒绝的口吻。 江晓晓失落地垂了眸,不能先治好他,她是失落,但能够看到他的伤,能够照顾他保护他也好。 所以她没有拒绝江素隐。 直到姥姥回来后,将一种凉凉清爽的草药敷在了她的眼睛上,她感觉到眼睛一阵刺痛,抬手就被她制止了,“不要动,半个时辰的药效会清除你眼睛里的残留毒素。” 江晓晓皱着眉,感觉到眼睛的疼痛越来越剧烈,但是听她的话却没有触碰,因为如果姥姥要害自己根本不用这么大费周章。 期间,她似乎听到了姥姥和狐幽的交谈。 狐幽仿佛很不赞同她对自己这么好,两人交谈不欢而散,因为她。 半个时辰后,江素隐才替她取了草药,俯身盯着她说,“你睁开眼看看,现在能不能看见了?” 听罢,江晓晓缓缓睁开了双目,眼前迷迷糊糊的一片,看不怎么清晰,但是好歹面前有个影像了,不是之前的一片漆黑。 “只看到一点,不怎么清晰。”她说。 江素隐则安下心了,解释道,“草药的药效才刚刚开始,放心,很快你眼睛会慢慢好的,现在先试着适应。” 她望着面前姥姥模糊的身影,直到面前的身影渐渐清晰,她才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举手之劳罢了。”说完,江素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倒想看看这两人跟着她,到底想做什么。 望着她的背影,江晓晓很快回过神,她立即转头望向了身旁靠着她的男人,只见他脸色苍白得不像话,发梢渗着冷汗而微微沾湿,紧闭的眸子、微蹙的眉都透着隐忍的痛楚。 她忍不住抬手抚摸了下他柔软沾湿的发梢,似乎想减轻他的疼痛,却无从下手。 然后望向了他身后,只见他的背部鲜血淋漓,那血竟然到现在还未止住,他还骗她说,伤口会恢复? 此刻与其说他在睡觉养伤,还不如说,他在昏迷…… 江晓晓全身僵硬得不知所措,他不是冥王吗?九尾狐怎么能将他伤到这样的地步,而且即使这样的伤口,凭他的能力不是能够很快恢复吗?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如此虚弱?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不过,他的伤根本由不得她再多思考,她将昏迷的他小心翼翼地靠在树干上,而她则去找江素隐,她除了收妖驱魔根本没能力救人。 她还没起身,一只手臂强有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江晓晓欣喜地望过去,他没事? 只见他还是昏迷中,只不过是本能的反应,嘶哑低沉地梦呓,“别走。” 别走,即使舍他的命,他也会护着她。 182.第182章 182 你可不要负我,沈夜冥 她不想走,但是他的伤一刻都不能耽搁,在两难之间,她还是强硬掰开了他的手臂。 江晓晓深深望了昏迷的他一眼,然后硬着背脊,转身离去。 …… 当她朝着姥姥烧起的火堆走过去,这动静显然让姥姥察觉到了,只见她顿了顿,便抬眸望过来。 “我想治好他的伤,你能告诉我什么草药能够止血,快一点治好他的伤口?”江晓晓直言不讳,并且很急的语气,她一向冷静自若。 但是碰到那男人,一旦关于他,她就无法冷静下来。 江素隐瞥了她一眼,仿佛意料之中她会来找自己,她用木枝拨着柴火,漫不经心说,“你想用治疗人类的方法治疗他,他根本好不了。” “那我该怎么做?”江晓晓指尖陷入了手心,“怎么做才能救得了他?” 江素隐忽而面色冷清地说,“我没这个义务救他。”替她治好眼睛,已经算她仁慈了,她怎能得寸进尺? 说着,她垂下了头,看不清情绪,一字一句咬牙求道:“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能救他。” 哪怕江素隐是她姥姥,求人这种事她根本不会做,可是为了他,她可以……放下这个自尊。 “做什么都行?”江素隐淡淡扫过她,重复了一遍,“那好,事后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可以。”一听到她松口了,江晓晓眸子一亮。 瞧她这副爱郎情深的模样,江素隐心底倒有些真的松动,她缓缓地说,“他的体质和人类不同,光用止血和治疗伤口的草药是不够的,当然也是必须的,其中最重要的是还需要一味药引。” “什么药引?”她问,不论是什么,她都势在必得。 “荆棘林里的荆棘之心。”江素隐见她听罢就想动身,便劝诫了一句,“想得到荆棘之心,必须受尽皮肉之苦,让荆棘林吸收到新鲜的血液才能得到,你确定要去?” 话音刚落,她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不论是什么荆棘之心,她要定了。 当她来到荆棘林,眼前的荆棘所衍生的刺长而尖锐,密密麻麻,根本没有能够容得了一个人进出自由的空间。 如果用结界进入,肯定能够毫发无损的出来,但是取不到荆棘之心,根本没用。 想必这就是姥姥劝诫她的理由。 江晓晓脑子里只要一想到那个受伤的男人,还在等着她回去救他,她便不再犹豫地直直走进了荆棘之林。 刚刚踏进去半步,尖锐的刺就刺破了她的肌肤,划出了一道道鲜血,她忍着疼痛,缓步拨开荆棘前行。 每走一步,荆棘便刺得更深,更多。 她并没有因此而缓下一步,只要有坚定的信念,她便无所畏惧。 直到身上被荆棘划得满身鲜血伤痕,她才走进了荆棘之林的中心,只见林中那荆棘之心正泛着血红,她淡淡扬起了唇角,抬手就取走了那荆棘之心。 出去时,她自然用结界庇护著了身体,离开了荆棘林。 江晓晓没有顾得自己满身伤痕,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他的身边,她将那止血的药草绞碎,再加上荆棘之心,融合在一起。 然后动作很轻地扶起靠着树干的他,顿了顿,她才小脸薄红地撕破了他的衣服,直到露出来血淋淋的伤口,才将融合的草药轻轻均匀地敷在他的背部。 见他依旧昏迷,她便轻扶着他的头部,缓缓让他靠在自己的腿上休息,她垂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逐渐好转的脸色,才稍微松了口气。 看来荆棘之心的药效是真的有用,而且很快,姥姥没有骗她,她也没白受这一身伤。 江晓晓抬起满是血痕的手,本来想碰他,但是又怕弄脏他,便忍了下来,只是凝着他,他的眉眼,他的薄唇,他的冷硬的轮廓,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他没事,真是太好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江晓晓靠着树干渐渐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做了一个噩梦,她梦到了自己站在宁王府后院里,眼睁睁地望着他和苏尧离亲密而恩爱的相拥,她想走过去制止,可是自己根本动也动不了。 望着他逐渐低头想吻苏尧离,她气得心痛不止,她想出声让他别这么做,却一点声音也出不了。 而苏尧离在和他亲吻中,则抬眸望向了她,带着挑衅的意味,似乎在说,看,他爱的人不是她,而是自己。 她猛然惊醒,然后看到呼吸平稳地躺在自己腿上的男人,才逐渐安下心来,她知道这个梦里苏尧里始终是她的心结,她神色复杂,渐渐抿唇望着他。 你可不要负我,沈夜冥。 …… 没过一会儿,江素隐拿着烤好的兔肉和水袋走过来,然后递给她,语气清冷,“多出来的。” 江晓晓抬眸望了一眼,随即没有拒绝她的好意地接过来,“谢谢。” 听罢,江素隐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凝着她一身伤却不管不顾而皱眉,“你身上的伤也处理一下,反正有多余的草药。” 她怔了怔,然后说,“嗯。” 见她如此迟钝的反应,江素隐觉得她并不怎么在意自己的身体,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迈不开步伐,然后蹲下来身子,拿过那些绞碎多余的草药一点点替她敷在身上。 敷好草药后,瞥见她怪异的眼前,江素隐才发觉自己做了多余的事,她没什么表情的说,“你是人类,和他不一样。”所以她才多照顾她。 江晓晓缄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就听到她说,“我之所以不杀他,还有一个原因。” 她怔了怔,“什么原因?” “他正在逐渐变成人类,身上的功力渐渐散去,虽然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但很快,他将和人类无异,一样有生老病死,一样有饥饿难耐。”说完,江素隐才起身,离开。 留下她一脸震惊,他是冥王,怎么可能有生老病死,怎么可能有饥饿这种感觉? 江晓晓深深地凝着他,姥姥没有理由骗她,所以,他替她挡下九尾狐的巨尾时已经散失功力,或者之前,这就是他受伤不愈的原因? 但是,他为什么会失去几百年的功力?这时,枕着她腿上的男人悠悠转醒…… 183.第183章 183 他以为她这么好糊弄? 江晓晓垂眸凝着转醒的男人,瞥见他干涸苍白的薄唇,便想起姥姥说的话,他将逐渐变成人类…… 原本那个高高在上的冥王,竟要变成和她一样经历生老病死的人类? 她神色复杂,拿过身旁姥姥留下的水袋,默然地打开递给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夜冥渐渐清醒过来,瞥见她缄默不语的模样,他接过水袋,缓缓喝了,喝完后嘶哑地开口,“你眼睛好了?” 他似乎对自己的伤势一点儿也不关心,开口第一句竟是关心她。 江晓晓抿了一下唇,别过脸,说,“嗯,姥姥替我治好的。” 她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是问了又怕戳到他的痛处以及他的自尊心,如果他不愿意说,她也不想强迫他。 沈夜冥凝了她一会儿,然后抬手捏过她下颌,逼着她正视自己,“怎么了,有什么话你想对我说?” 他轻而易举的看清她的心思,如果连他爱的女人都不了解她在想什么,他怎么能说他爱她? 她沉默了良久,才轻声道:“没有。” “没有为什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他眯起了双眸,没有就这么放过她。 她动了动睫毛,最终在他慑人充满压迫力的眼神中,缓缓低声问道:“你身上几百年的功力怎么没的?” 话音刚落,两人之间一阵沉默。 她也没有催他回答,只是抿着唇,明明是他要她问的,结果却不回答,也不是她想逼他的啊…… 以为他不会再回答,她便推开他的手,可是却被他握住了手腕,她轻轻抬眸望向他,只听他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为了让苏尧离仅剩的一缕魂魄投胎转世。” 他说了实话,可是她却听得字字诛心。 江晓晓整个身子僵硬了,心底没来由的绞痛,又是苏尧离? 她垂眸看不清情绪,蓦然冷冷抽离了自己的手,淡道:“我知道了,这里有食物和水,你在这里养伤吧。”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起身就想走。 还没走一步,却被他强势一把拉回到了怀里,他吐出低冷的气息,“生气了?” 她伸手抵着他结实的胸膛,漠然地说,“谈不上生气,你从她身上取走神木,逼得她魂飞魄散,于情于理,让她转世投胎也是理所应当的。” “可你脸上写着,你很生气。”沈夜冥深不见底地瞥过她,女人都是这么口是心非的、喜欢说反话的吗? 她抬眸瞥了他一眼,是,她理智告诉她不应该生气,能够让他取走苏尧离身上的神木,已经是她意料之外的了,但一想到刚刚的噩梦,她就经不住自己的心结,他为了苏尧离从新鬼变成鬼王,又为了她从鬼王心甘情愿失去百年功力,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人类,她心底就莫名的不舒服…… 那种感觉折磨着她,却没有宣泄的出口。 她想一个人去静一静,冷静下情绪,他却不允许,还要这么逼问她。 江晓晓猛然推着他的肩膀,口不择言道:“我生不生气不用你管,放开我!” “现在我只是个普通人类,你想推开我轻而易举。”他深邃地一瞬不瞬凝着她,比起她的激动,他显得冷静从容,但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与其让她一个人胡思乱想,还不如当着他的面把话都说清楚。 听罢,失去理智的她蓦然冷下了声音,“你以为我舍不得伤你?” 这自以为是的男人真的好讨厌,更讨厌他心底还有另一个女人的位置,如刺在喉一般,刺得她浑身难受,遍体鳞伤。 沈夜冥不置可否,但是不仅没有放开的意思,却更加紧的搂着了她的纤腰,凑近了他火热滚烫的下腹。 大有,挑衅她的意思。 江晓晓面红耳赤,是被气的,最终,她拼命挣扎,但始终没有动用咒语伤他。 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他受伤的背部,他突然脸色苍白,俊颜渗着冷汗,抱着她的手也松开了,一副很痛苦的模样。 她怔了怔,她刚刚碰到他的伤口了?好不容易才治好的伤口又裂开了吗? 她紧紧咬着唇,虽然没有了他的钳制,可以立即头也不回的离开,但却怎么也迈不开一步。 这男人是不是装的,她刚刚明明尽量避着他的伤口了啊…… 半响,江晓晓俯身去检查他的伤口,发现的确是又渗出血了,她身子一僵,立即拿了剩下来的草药重新替他敷上去。 见他一声不吭地忍下来,她一言不发地替他处理伤口。 垂眸细心的模样都被他看在眼底,沈夜冥抬手缓缓抚摸过她的唇瓣,手底软绵的触感令他眯起了眼,猝不及防地低柔道:“我想吻你。” 听罢,她差点草药拿不稳,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在想这种事,何况他们刚刚那件事还没过去呢,他以为她这么好糊弄? 可她药还没上完,就被他强而有力地扣住脖子拉了过去,她来不及惊呼,嘴角一阵湿热的触感,紧接着他粗粝唇舌探进深吻,逼得她不得不忘记了所有的事。 不论是苏尧离的心结,还是他为了苏尧离而废去百年功力的事,又或是在他隐瞒她至今的事,此刻,她都无力去思考。 身子被他吻得渐渐柔软,她下意识抬手避开他背上的伤,搂着他的脖颈,似回应似抗拒地低吟,“够了……” 沈夜冥凝着她绯红的脸颊,如她所愿的停了下来,“还生气我用百年功力让苏尧离投胎转世?” “没有。”她一如既往的回答,只不过声音却因这个吻,而软绵绵无力,显得没有说服力。 “我要你心口一致。”他眯起潋滟的异眸,这女人说谎脸都不红一下的。 她轻皱了皱眉,下意识想应他还想她怎么表明她没有生气,但转念一想,他肯定会回答什么让她主动吻她这类不要脸的话,她便硬生生地忍住了。 江晓晓眸子扫过他,反问,“如果我说我生气了,你就不会再逼问我了?”他不就是想听她说这句话,她倒想看看他怎么回应…… 184.第184章 184 这女人是在吃醋吗? 沈夜冥放开了她,一瞬不瞬地凝着她,要是这女人这样还不算在生气,那他真不知道她为什么对他忽冷忽热,他用最低沉的声音说:“终于肯说实话了?” 她沉默了良久,才没什么情绪说,“我不是不想说实话,而是不想无理取闹。我知道你取了她身上的神木,让她魂飞魄散,是你亏欠她,所以你弥补并没有错,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就可以了。” 说完,她便起身离去了。 沈夜冥深深望着她的背影,他确实不喜欢无理取闹的女人,但如果那个女人是她,他并不反感。 她在意苏尧离,就说明她在意他,这女人是在吃醋吗? 他邪佞地勾唇,即使没了那几百年的功力,仅仅是靠着树干坐在那儿,他身上就散发出的强势、逼迫人心的威慑力依然犹存。 江晓晓来到河畔,漠然地一个人发着呆,发觉越是一个人越容易胡思乱想,静不下来。 而她心里又担心着养伤的男人,没人照顾他,他又失去了百年功力,她想回去照顾他,又拉不下这个面子。 当她转过身时,发觉身后站在一个身影,她顿了顿步伐,眼底多了一丝不明的情绪,“是你?” “我是来找你的。”身后的身影冷冰冰的说,没有感情。 而这个身影,正是狐幽。 看起来,应该是来者不善。 她心生一丝警惕,“找我做什么?”对于九尾妖狐,她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他是害死姥姥的间接凶手,她自然不会有好感。 “你觉得呢?”狐幽语气不善,“比起那个逐渐变成人类、失去百年功力没有威胁力的男人,你对素隐的威胁更大,所以留着你在始终是个祸害,素隐不忍心杀你,我替她做,以绝后患!” 听罢,她算是听出来对方想杀她。 江晓晓面不改色,在心底默念了一段咒语,嘴上却说,“是吗?那你可以试试!” 狐幽见她大放厥词,自然立即化身为九尾狐妖,九条参天巨尾惊人之速朝她扫来—— 这时,她周身一条金色巨龙猛然串了出来,朝天嘶吼了一声,便咬住了那狐尾,阻挡了攻击! 狐幽似乎愣了愣,没想到她竟有如此本事,连神龙都能够召唤而来,而这神龙似乎有几分熟悉,素隐也有,她到底是什么人? 不容他细想,为了阻挡神龙的进攻,他这下不得不拼尽全力,原本一条狐尾朝她攻击,现在九条齐上,相当于刚刚九倍的攻击力! 任神龙有滔天本事,也不可能以一敌九。 果然,神龙紧紧咬住一条狐尾,用龙身拴住了剩下三条,还有五条巨尾朝她身上袭来—— 江晓晓只能用结界抵挡,可是一阵阵强烈撞击,她的结界眼看就要撑不住,她脑子里飞快旋转,想着对策。 最终在结界快被击破那瞬间,一道金光闪过,五条巨尾朝着她身上沉重袭来,一下子就将重重她甩到了地上,瞬间,鲜血直流…… 只是,狐幽似乎越发皱了眉,低喃了一句:“替身术?” 另外一头,用替身术脱身的江晓晓刚刚站稳了身子,没想到,其中一条巨尾早已脱离了神龙的控制,冲着她身后迅猛如雷电地袭来—— 她怔了怔,眼看就要被那巨尾扫到之时,被人从身后拦腰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见状,狐幽用剩下巨尾收拾了神龙,然而却不见了她的身影,神色冷尘,刚刚到底是谁出现救了她? …… 树丛后,江晓晓缓缓平复下急促的呼吸,冷静下来后,才推了推身后的怀抱中,压下唇角淡道:“放开我,夜御。” 刚刚在被他救下的一刹那,她看清了对方的容貌,以及有些焦急……的神色? 夜御抱着安然无恙的他,也逐渐冷静下来,才缓缓放开了她的娇躯,心有余悸地肃然道:“他呢?怎么让你一个人陷入险境?” 他以为至少沈夜冥跟着她,她的安全能够保证,而她本身应该也是这么希望的,所以他才强忍着没有跟来。 可是等待的却是夜月的通风报信,说是她被两个人劫持了,性命堪忧?! 夜御才什么也没想,脑子一片空白地赶来了,却正好见到那一幅画面,几乎没有犹豫地救了她。 听罢,她微皱着眉,没有回答,也不想告诉他夜冥受伤以及失去百年功力的事,因为那个男人如此骄傲,怎么忍受得了被人知道。 她没有回答,夜御也没有逼她,紫色琉璃般的眸子静静凝望着她,最终叹了口气,为她的倔强,“你没事就好,跟我走。” “我不会走的。”江晓晓兀定地说,她虽然感谢他赶来救她,但是她还有理由不能就这么离开。 “为什么?”夜御敛了剑眉,她难道死都不怕? “错过这次机会,我就不能跟着姥姥。”她这么说。 “即使狐幽想杀你?” “嗯。”其实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他还在姥姥那儿,她怎么能丢下他,为了自己的性命跟着夜御走? 见她如此坚决,夜御心下了然,他并不是傻子,她自己都身处险境,还一脸担忧那个男人的表情,实在……碍眼。 他很想就这么强硬将她带走,毕竟是出于对她安全的考虑,可是他却做不到,一点点对她的强迫。 最终出于对她安全的考虑,夜御做了一个决定,嘴角不见浮动地说:“那就回去将他也一并带走,狐幽现在想杀你,他也会劝姥姥这么做,比起你,她肯定是更听狐幽的话,到时候你自身都难保,怎么跟着姥姥查出真相?而且以后并不是没有机会,查出真相。” 他即使对付得了狐幽和姥姥,她也未必会让他杀了他们,所以这个决定是两全其美的。 听着他的分析,江晓晓动摇了,半响,她终于点了点头。 所以他们避开了狐幽,回到了沈夜冥的身边,只见他正靠着树干休憩,似乎听到些动静,便睁开莫测的眸朝着一起走来的她和夜御的方向望了过去…… 185.第185章 185 带她走。 趁着不远处火堆旁的姥姥正在休憩,没有注意到这边,江晓晓快速走到他面前,想扶起受伤的他起来离开,但是却被他扣住了手腕。 她抬眸,瞥见他深沉阴鸷的目光,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哪怕失去百年功力,他也不想被夜御救。 于是她深深凝着他侧脸冷硬的线条,轻的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狐幽想杀我,再呆下去还没查到姥姥被害的真相,我们就会很危险,不如回去从长计议。” 听罢,沈夜冥没有去看站在一旁碍眼的男人,而是一瞬不瞬地扫过她,面无心绪地说,“你是觉得我会让你陷入危险,没有能力保护你?” 虽然事实是这样,但又怕伤到他的自尊,她抿了一下唇,“你别这样,我没有那个意思。” 她的话反驳无力,没有丝毫可信性。 他不置可否,而是擒住她的下颌,低冷地说,“他是来救你的,你大可以跟着他一走了之。” 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江晓晓眸子微酸,他以为她是哪种人,到了生死关头就会贪生怕死地顾自己逃走? 她握紧了手心,仿佛做了某种决定,一字一句地咬唇道:“你不走,我也不会走。” 大不了就是被狐幽杀死,她也想和他在一起同生共死,但是这样肉麻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心底却确实是这样想的。 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夜御早就料到这样的情况,他神色骤冷,这男人为了那点破自尊心,连她都保护不了不说,还一点都不为她的安危考虑。 如果是这样,他会强行带走她一人,也绝不会让她遭狐幽毒手,更不会让他心爱的女人跟着这么没用的男人身边。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沈夜冥才抬手抚摸了下她的脸颊,邪冷地掀了唇线,“为什么?” 她怔了一下,然后颤了颤眸,缄默不语了一会儿,在他摄人的视线下低得不能再低的说,“你到底怎么样才能跟我一起走?” “当着他的面吻我,你做得到?”他神情不见浮动,连手都缓缓收了回来,语气镇静自若,仿佛没有一点强迫她的意思。 感觉到他的体温离开,她的心跟着一抽,然后抬眸看着他,他以为她做不到? 是,她是不习惯在别人面前做这种事,但如果能让他跟着离开,有什么不可以? 下一秒,她就当着夜御的面,伸手搂住了他结实的脖颈,主动将唇瓣凑了上去,生涩地吻着他。 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唇舌滚烫的温度,渐渐热了她的心智,身子也软了下来,眼底仿佛只有他一人。 她没有感觉到身后传来冷至极致的视线,夜御手上青筋微爆,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般动怒,这男人是在挑衅他? 而她竟然这么忘我地吻着这男人,一点也不在意他的感受,哪怕她爱这个男人,那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又算什么? 她,怎么能如此残忍? 这时,沈夜冥被她生涩地吻了很久,才伸手主动加深了这个吻,直到吻得她快窒息,才蓦然毫无预兆地猛地推开了她! 她怔了怔,不明所以地望向了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低声道,“夜冥……” 他不是说只要她当着夜御的面吻他,他就会跟她走吗? “带她走。”沈夜冥连一眼都没有再看两人,转回了极深的眸光,说出口的话仿佛不容拒绝,强大的气场震慑人心。 这话,无疑是对着站在一旁的男人说的。 听罢,夜御深谙了琉璃色的眸子,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他以为这个男人要么就是委曲求全地跟着她被他救走,要么就是为了拿廉价的自尊心,而拖着她一起留下来等死。 而这男人选择让她跟他走,也没有抛却自尊独自留下来,他倒是小看这个男人了。 话音刚落,江晓晓瞳孔微微放大,她神色苍白地颤声说,“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带我走,我不是说过你不走,我也……” 话还未说完,身后的夜御便从身后握住了她的肩膀,稍微一用力,她便渐渐失去意识昏厥过去。 她猛地倒在地上,眸子里映的全是那个靠着树干的男人,可他绝情地不看她一眼,她的心猛然撕心裂肺剧痛,他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人走? 他以为她贪生怕死,不愿意和他同生共死?可是她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感觉到意识的远去。 昏厥前一秒,她最终无法抵抗地失去意识,被迫缓缓阖上了眸…… 夜御才走上前,俯身抱起了昏厥的她,突然不知怎么的,顿了顿,紫眸扫过她脸上滴落的晶莹,面无表情的冷。 她为了这个男人哭了?她就这么爱他? 他紧了紧手上的力道,即使是这样,为了她的安危,他也会选择带走她,哪怕她会恨他。 下一刻,夜御抬眸仅仅瞥了一眼树干下的男人,冷声道:“你保护不了她,就没有资格站在她身边。” 话音刚落,夜御便带着昏迷中的她,转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半响,坐在树干下的沈夜冥,垂下深不见底得空洞的眸子,没有人愿意将心爱的女人拱手相让,可是为了她,他没有第二种选择。 …… 一旁从河畔回来的狐幽,走到火堆旁,望着早已清醒的江素隐,莫名说了一句:“你是故意放走她的?” 听罢,江素隐拨弄火堆,没有承认,“我刚刚睡着了,没有注意到。” 狐幽没有拆穿她,只是说,“我刚刚想杀她。”他不想隐瞒她。 “我知道。”江素隐仿佛看穿一切,“你是为我好,但是既然你杀不了她,有些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强求不来。” 狐幽深深皱眉,“万一她下次来,打算报复怎么办?” “她现在没有这个能力,再来又能怎么样,何况,还有她爱的男人作为把柄在我们手中,她又怎会轻举妄动?”江素隐瞥了一眼靠着养伤的男人。 狐幽真的是拿她的心软没办法,只能顺其自然…… 186.第186章 186 我永远不可能对你有任何感情! 江晓晓仿若做了一场噩梦一般,醒来的时候连心都是痛的,眼角湿润,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那个男人连看都不看她,让夜御就这么带走她,是梦吗? 见她醒来,夜月连忙起身关心道:“素素,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动了动眸子,环视了下周围,是少将府邸她住的那个房间,一切仿佛没发生过一样平静,她似乎平静地问了句,“我睡了几天了?” “三天。”夜月神色有些闪烁,似乎生怕她问什么一样。 而所幸的是她并没有问起,只是沉默了很久,然后冷静地淡道:“夜月,我口渴了能帮我倒杯水吗?” 夜月连忙转身去倒水,可是房间里没有热水,她便说,“素素,你等等我一会儿,我出去倒水给你。” “嗯。”她沉静地说,仿佛没有一点不对劲。 这让夜月松懈了警备,想着她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便离开了房间。 见她离开后,江晓晓垂着眸,掀开了被子下了床,直径走出了房间,离开了少将府邸。 她没有看见她身后一个男人正盯着她的背影,但却没有阻止她离开,只是远远的跟着她,不动声色。 她寻着之前的路径,经过了空灵谷,来到了之前两人分别的地方,可是那树干下放着一些干掉的草药,是她之前亲手弄的。 这证明那个噩梦是真的。 江晓晓呼吸急促,他到底去了哪里,她慌乱的在周围不知疲惫的寻找着,就是不见他的身影,越来越绝望,而姥姥之前的火堆也被熄灭了。 姥姥和狐幽走了,离开这里了,那他呢? 他到底在哪里? 她在周围草丛中一遍遍地找着,手臂被划伤渗出血渍,她也没有丝毫感觉,仿佛盲目无止尽地找下去…… 直到黑幕降临,她也没有离开的念头,嘶哑地低喃:“你到底在哪里,夜冥……” 这时,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她惊地回头,眸子里明显闪过一丝惊喜,可是在月光下看清那男人的俊颜,黯淡了下来。 见状,夜御虽然心底很痛,却清然道,“跟我回去,姥姥和狐幽已经走了,他也不在这里了。” 听到他的声音,江晓晓晃过神来,蓦然狠狠抓住了他的衣襟,冷声道:“你为什么要带走我,你问过我的意愿了吗?你凭什么自作主张?夜御!” 她是没有资格要求他救沈夜冥,但至少,让她陪着他,哪怕是一起死也好! 这是她第一次冲着他发脾气,以往都是漠然得连正眼都不看一眼,夜御倒觉得这样至少在她眼中还能看到自己,他嘴角不见浮动地说,“我自作多情带走你,你要打要骂都可以。” 听罢,江晓晓深吸了口气,握紧手心,“自作多情?我告诉你,收回你的自作多情,我永远不可能对你有任何感情!” 现在她的脑子里只有不知生死的沈夜冥,自然没有平时那般口下留情,没有动手打他已经是她最大的克制了。 何况,她说的都是实话。 凝着她动怒的模样,夜御仿佛被凌迟一般的僵硬,她说的话似将他的心挖生生出来一样,让他痛得如此清晰,微哑地低道:“很好,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对你有任何非分之想。但现在跟我回去,他已经不在这里了你继续找下去没有意义,还是你急着想找到他的尸体?” “你闭嘴!不要再说了,够了……”她拽着他的衣襟,一听到尸体这两个字眼,情绪已经在奔溃的边缘。 夜御的衣襟被一滴两滴的泪渍沾湿了,他抬手轻轻搂住了她,轻抚她的背,“我可以任你打骂,但别哭了,那样我会更痛。” 可是她的眼泪更止不住,疯狂地挣扎着他的怀抱,“别碰我!放开!” 夜御却将她抱得更紧,第一次强硬地制止她的抗拒,压低了男性独有的沉稳声线,“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开你,也不会再容忍你继续爱那个男人,他现在没有那个能力护着你,那就由我来。” 江晓晓什么都听不进去,她视线模糊,整个人昏昏沉沉,脑子里只有一个决绝的念头,用力想推开他,“我要去找他,放开我……” 话音刚落,她便再一次被迫昏厥了过去。 夜御稳稳地接住了她倒下来的身子,打横将她抱起,他神色近乎不近人情,望着怀中昏厥过去的女人,脸上的泪渍还沾湿了她的长发,显得狼狈不堪。 为了那个男人,她变成了这副模样,是时候,让她记起九世的记忆了。 本来还想再等下去,可是他的耐心已经被磨尽了,再也等不了,只能提前实行他的计划了…… 另一边,当夜月提着水壶回房间时,却不见素素的踪影,她吓得哐当一声,水壶沉重落地! 要是被夜御知道,那她岂不是要挨骂了,何况素素的安危也很重要。 想着,她便连忙转身就跑出房间想去找人。 这时,正好撞到了抱着素素回来的夜御身上,她怔了怔,见他将素素轻轻小心翼翼放到了床上,连忙跟了上去,关心道:“素素没事吧?我刚刚只是出去拿水给她,她说想喝水,没想到她会跑出去,夜御,你没生我气吧……” 她一连串的话,只换来夜御一个冰冷的眼神。 夜月便委屈地噤声了,她嘟喃道:“我也不是故意没看好素素的……” 没有理会夜月,夜御转头望着睡着的她,伸手替她盖好了被子,动作温柔,眼神深情。 看得夜月更委屈了,凭什么他对自己这么冷冰冰,这么凶,对素素却好的不像话? 这是为什么? 但她又不敢问。 这时,夜御却突然转头望向她,沉冷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让她复活你吗?” “不知道……”夜月愣了愣,这才想起自己本来是颗圣灵珠。 “因为,你是她的容器。”夜御语出惊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承载她记忆、以及能力的容器。” 187.第187章 187 虔诚地吻 听罢,夜月仿佛反应不过来,茫然的表情更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她软声软气地恍然道,“夜御,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夜御静的可怕,淡淡扫过她,平静无波地吐出,“你就是为她而生的,将来也要为她而死。” “为什么?”夜月越来越听不明白他所说的话,她走过去拉住了他的掌心,疑惑地望着他,她为什么要为素素而死,这话是什么意思? 过了良久,夜御望向她,难得耐心地解释,“你不是问过我,你之前做的梦是什么意思吗?” “嗯,我梦到的那条白龙……”夜月陷入回忆,她缓缓呢喃。 她记忆中那条白龙真的好熟悉,很像夜御,不论举止谈吐,还是喜欢穿白色衣服。 “是我。”夜御毫无隐瞒地承认了,继而说,“你所看的梦,那是我和她的第一世。” “她?她是谁?”夜月疑惑了,那分明是她不是吗?那么身临其境,那么感同身受,不论是喜悦的爱,还是悲伤的痛。 夜御望向了床上安静睡着的女人,说,“你的素素,也就是晓晓。” 夜月显然震住了,她仿佛不能置信地摇着头,“那分明是我,为什么会变成素素?如果白龙是你,那么不就是我和你吗夜御,为什么扯到素素身上?” “我说过,你是她记忆的容器,所以你才会做那样不属于你的梦。”夜御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她的幻想。 夜月小脸变得惨白,第一次尝到了心痛的滋味,没有意识地重复他的话,“容器?” 不属于她的梦?那为什么要放到她身上…… 容器?那她连自己的意识,记忆都没有…… 夜御缓缓地阖上了琉璃色的眸子,轻声道,“圣灵珠本不是活物,就是她的记忆和能力让你有了意识,也是她的血液维持着你的生命。” 听着听着,夜月捂住了脑袋,朝他吼道,“夜御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是存在的,你为什么要否认我的存在!” “因为,终有一天你要为她牺牲,这就是你存在的意义。”夜御不近人情地说着,可是紫眸没有离开她片刻,也有些意料之外,她的反应会如此之大。 “我为什么要为别人而死?你问过我的意愿吗?”夜月似乎动怒了,从未有过的生气。 夜御愣了愣,这话类似江晓晓对他说的,所以他一时没回过神,一声不吭。 “夜御你没有人性,你混蛋!我是个活生生存在的人,不是你想让我死,我就消失在这个世上,仿佛从来没来过一样,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夜月冲着他的手臂重重咬了一口,然后直到血腥弥漫,她才松了口,跑出来房间。 夜御倒没在意那点疼痛,望着她愤怒跑出去的身影,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若有所思。 他没有人性? 那东西他早就没有了,他唯一的人性都在他心爱的女人身上,这不够吗? 他转头望向了床上那女人安静的睡容,然后抬手撩起她脸颊旁的发丝,俯身虔诚地吻了一下,“我永远是你的白龙,你喜欢我穿白色,我会一直穿,等你记起九世的记忆,我会跟你解释清楚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你放心,这一世我绝不会让十世情劫灵验,即使堵上我的一切。” 她自然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是平静的睡颜。 三天后。 江晓晓再次苏醒过来时,头疼的厉害,她缓缓地坐起来,然后意识恍惚了一下,似乎过了很久才想起了最近所经历的事。 包括那个男人让夜御带走她,包括她再去寻找那个生死未明的男人无果,再次被夜御强硬带回来。 她的情绪看上去很平静,不再像之前那么失控地疯狂去寻找那个男人,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至少他应该还没事,还安全,他渐渐变成了人类,姥姥没有理由让狐幽杀一个手无寸铁、没有威胁的男人。 这么分析之后,她打算从长计议,重新寻找姥姥和他的踪迹。 半响,她垂眸看到了身旁放着的花环,一个白花夹着粉色小花小草的花环,编织得很精致,她眯了眯眼,有点好奇的拿起来瞥了一眼。 感觉……有丝莫名的熟悉,但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这时,门口传来一点声响,她便仰头望去,只见一身白色衬衫的夜御端着什么走了进来。 她便面无表情地扔开了那花环,直觉是他放在她身旁的,除了他,还会有谁?现在连夜月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夜御瞥了一眼那被她扔在地上的花环,也没什么动容,尽管,那是他用尽心思编织的,但是她不要,那扔了便没什么可惜的。 他走到床边坐下,然后端起手上的粥递过去,低柔地说,“这几天你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多少吃一点。” 江晓晓不动声色瞥了他一眼,嘲讽道:“你认为我还吃得下去?特别是对着你?” 她始终记恨,他不顾她意愿将她强硬带走了,但也明白他是为自己安危着想,要不是这样,她早就和他势不两立了。 他现在还若无其事出现在她面前,给她添堵,难道以为她要感激他救了自己? 听到她的冷言冷语,夜御也没有反驳,只是微懒道:“你不想吃也可以,我去让医生给你打点营养针,只不过我怕你再这样下去,到时候我就算找到姥姥的踪迹,你也没命去做你想做的事了。”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他手中的粥,一口一口在他的视线下,没有表情地硬逼着自己吃下。 直到想吐,她也强忍着,最终吃完了一碗后,他才收回视线,俯身捡起了那花环,意味深长地说,“这是夜月送你的,你不想要我替你扔了?” 她敛了眉,不置可否,只是冷声道:“她去了哪里?” 这么久不见夜月,她觉得有些奇怪。 “放心,她离不开你三天,等她玩腻了自然会回来,这几天我会替她照顾你。”他仿佛完全不关心夜月的去留,压根没有离开过她一步去找夜月…… 188.第188章 188 为沈夜冥守身如玉? 而夜御所说的照顾真的是‘无微不至’,除了每时每刻呆在她身旁,还天天多了一个花环,鬼才信这是什么夜月送的? 他以为她这么好骗? 只是这花环到底有什么意义? 她并没有多想,毕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而他没有关于姥姥的消息,她只能继续留在这里等。 毕竟盲目寻找的话,肯定比留在这里等要久,她这点理智还是有的。 除了每天的花环,他还会莫名其妙跟她讲一个故事,一共九天,他就讲了九个故事,几乎不厌其烦。 他说不烦,她都听烦了。 江晓晓冷冷地扫过去一眼,没有起伏地说,“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你出去,我想休息了。” 往常她这么说,夜御总是迁就她,可这次不但没有离开,反而深不可测地说,“你休息,我不打扰你。” “你这么看着我,怎么休息?”她蹙了蹙纤眉,语气即有赶人的意思,也有些不耐烦。 “你可以当我不存在。”反正她不是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和心里的吗?又何必在乎他在不在,一旁静静守着她。 她漠然地望着他,“夜御!” “怎么?”夜御也不是没有心的,每次被她伤成那样都毫无知觉地默默离开,独自到一个角落伤口。 “你在这里我休息不了,睡不着。”她别过脸,面对一个男人的警惕心,她怎么会没有。 “你以为,我会趁着你睡着对你做什么?”夜御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毫不隐瞒地说出口。 坐在她床边的男人令她感觉到不舒服,江晓晓抿着唇,嘴角不见浮动地说,“是,所以你出去。” 她从来都是怎么想,怎么说,不会刻意隐藏。 听罢,夜御眯起了琉璃色的紫眸,抬手撩起她的一缕发丝,明明生气她竟然这么想他,却似笑非笑,“那我不对你做什么,岂不是辜负你的信任?” 她冷冷抽回自己的头发,“你别胡说八道!” 仿佛不想跟他说什么废话,她正想躺下,蓦然毫无预兆地被夜御强硬地扑倒压到床上! 她怔了怔,怎么也没想到他敢这么对她? “你这是做什么?”江晓晓眸子冷得极致地望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她知道自己挣扎没有用,他要是想要强她怎么可能抵得过他? 夜御凝着身下柔软的娇躯,看着她丝毫不反抗,却比任何反抗更有用的冷漠眼神,俯身靠近她,低声说,“你不是知道吗?我对你的感情,还问我?” 她面不改色,漠然动了动唇,“你想对我用强?” “如果是呢?”他心里显然没这么想,可是他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而已。 “杀了你。”她说得云淡风轻,似乎连一秒的犹豫都没有,像是对他没有任何感情,任何犹豫。 没想到,夜御却若有若无地笑了,抬手抚过她的脸颊,清然道:“那你之前主动的那一次呢?” 他说的是,她被降头师的魂魄俯身,才主动爬到他身上那次? 不提还好,一提她的脸冷得更彻底,“你明知道我是被附身,夜御,你再提那件事我跟你没完。” “怎么没完,又想杀了我?”夜御垂下了眸子,他黯然挑了挑唇。 见她没有反应,他继续说,“在你心里,我是趁人之危的人,还是可以对女人使出卑鄙无耻的手段的人?” “既然不是,那你就放开我!”江晓晓不想继续和他纠缠下去,因为…… 他的身体似乎逐渐变热了,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想知道,在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夜御固执地没有放开她,在她恢复记忆之前,他不想这一世为她做尽一切之后,给她的却是这样的印象。 她咬着唇,抬眸扫过他,一字一句,“你是什么样的人,与我无关,放开我!” 见她开始挣扎,夜御将她双手轻而易举摁在头顶,被她的语言刺激得动怒,紫眸浮动着幽冷的怒意,“与你无关?我做了那么多换来的只有这四个字,江晓晓,你是不是没有心?” 他从来不提为她做了多少,不求她能因此对他有多深的感情和感恩,但也没想到,会是比陌生人更冷漠的答案。 江晓晓紧紧抿着唇,冷漠地没有一丝屈服和讨好,“是,我没有心,但我记得一开始就告诉过你,别喜欢我,我有爱的男人。” 她爱的一直是沈夜冥,这一点从初次见到他时,就对他说过了,她的心已经被一个男人占据,就不可能再容得下另一个男人了。 “是我自作多情,自作自受。”夜御冷笑着说,他真是太高估自己了,原来在她心中连一点点位置都没有。 她不想再听他说这些,便压下唇角说,“我最后说一遍,放开我。”不然,别怪她动手。 要是平时,他不会这么强迫她,可是此刻的夜御已经被她气疯了,他俯身就堵住了她红豔的唇,一开始的气愤,缓缓被柔软的触感夺去了理智。 感觉到唇上陌生的味道,江晓晓小脸一沉,这夜御是真的疯了吗?竟然真的对她用强? 她还以为他再怎么样也不会对她怎么样,他将她对他唯一的信任也给毁了,这混蛋,吻得还真投入! 转瞬之间,她心底默念了一句什么,一条金龙从她身上窜了出来,直直袭向压在他身上的男人。 刚刚还动情的夜御,下一瞬间抬手便干净利落地徒手握住了龙头,手上的尸毒释放而出,金龙便嘶吼了一声,在他手上挣扎了许久,才渐渐歇气一动不动。 他将金龙扔到了地上,一瞬不瞬地垂眸望着这个来真的女人,神色复杂,低醇地问她,“真想杀了我?” “你再动我一下,别怪我不客气。”江晓晓神色决然,既然这男人都不顾她意愿对她用强,她还顾忌着什么感情或者人情,反正都和他翻脸了。 听罢,夜御却意味不明地挽唇,“你想为沈夜冥守身如玉?只不过,你守得住吗?” 189.第189章 189 睡在一张床上 的确论实力她抵不过他,他想用强,她抵抗也无济于事。 但是,江晓晓岂是这样就妥协的人,她压下唇角,“别逼我恨你,夜御。” 夜御抬手渐渐抚向她雪白的颈子,不明意味地低声道,“反正你恨了我九世,不差这一世。” 她自然听不懂他讲得什么意思?听起来,他是铁了心了? 她刚一反抗,不小心碰到了他身上某处滚烫肿胀,江晓晓神色一变,他来真的?随即,咬着唇嘶哑冷道:“你要是逼急了我,我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比如?”夜御仿佛那个被点燃谷欠望的男人不是他一样,冷静自若,没有丝毫急不可耐的意思。 “杀了你我确实做不到,但我若要取走我的三魂七魄,让自己魂飞魄散是很简单的事。”她并没有说谎,江冷隐教给她的禁术里也有归魂咒,就是在想自我了断的时候可以用。 她杀不了他,就用自己的死来威胁他? 那也得他对她感情至深到一个地步,才能行得通。 夜御听罢,不仅没有被震慑,反而勾起了漂亮的唇角,“你这女人真是有意思,用自己的死威胁我不要碰你?” 她渐渐握紧了手心,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眸子一直盯着他,她知道自己这么做很傻,或许他根本不在意她的命,但她却不是仅仅威胁他。 而是若是比起他碰了自己,她宁可魂飞魄散。 因为上次被降头师附身的事,她知道沈夜冥很在意,所以,她也很在意,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很脏,不想看到他那样陌生的表情,让自己痛不欲生。 在她快要念动咒语时,夜御松开了她,却没有离开,而是将她整个身子搂入了怀中,下巴抵着她的脑袋尖,见她挣扎得厉害,磁声说,“我若是想强要你,在你念归魂咒之前就可以让你动弹不得,信不信?” 听罢,她脸色闪过怒意,“那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反应。”夜御抱着她,就已经心满意足的模样,他怎么敢奢求得到她。 “你有病!”正常人会用这种强人的方式,试人的反应吗? “嗯,只有你一个人能治。”说着,夜御埋入了她幽香的颈部长发间,沉闷的声音传来,“你就这么让我抱一晚,我保证不碰你。” 这算是威胁?她冷下声音,“我要是说不呢?” “那我们就继续刚刚的?”夜御在某些方面似乎变得强硬了,但却依旧克制自己不越雷池一步,哪怕下身已经肿胀得厉害。 话音刚落,她强逼着自己不去挣扎这讨人厌的怀抱,指甲快陷入手心,划出血痕,她只需要忍忍,比起刺激他到头来被强上,现在这样的局面已经是相对来说好一点了。 可是她还是不习惯,比起沈夜冥,他的怀抱就犹如被刺扎一样不舒服,浑身不自在,不舒服。 感觉到她的强忍,夜御抚着她僵硬的背脊,转移了话题,“我说的那九个故事,你一点也没想起来?” “我为什么要想起来?”和她有什么关系,虽然她觉得他不会平白无故讲无关紧要的故事,她又不是夜月,需要他用故事来哄。 她的注意力被他转移,稍微放松警惕,他才继续说,“这九个故事,和你都有关系,你不想知道吗?” “不想。”她不耐烦的说,索性闭上了双眼,想着睡着了,那就很快能够忍过去了。 可是他却凑近她耳畔,呵气如兰,“我之前跟你讲的,你根本没听对吗?” 他怀疑,她根本是左耳进右耳出,压根没当一回事,而他却讲得全身心投入。 “你烦不烦?”她皱着眉,睁开了眼,同样的无聊的事他要讲几遍,他不烦,她都听烦了。 没错,现在听到他的声音,她都烦。 夜御凝着她皱着眉的小脸,眸子充满宠溺,“你睡你的,不必管我。” 他要将这九个故事让她记住,往后她记起九世的记忆,就会知道,最终的结局,他并没有背叛过她。 她深吸了口气,最终在他烦躁的声音催眠下,不得动弹地渐渐睡着了…… 望着睡着的她,夜御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他才刚刚讲完第一世,她就睡着了,他低着沙哑的嗓音说,“那个推你下忘川河的我,是被邪魔附身了,你要相信我,我怎么舍得你死?” 说着,他更加紧地抱紧了她柔软的身躯,没有任何邪念,只有将她牢牢拥住,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此刻,她在他的怀里,他能够感受到她,就足够了。 …… 这一夜是夜御睡得最沉的一夜,当他醒过来时,天色已经减亮,自从不再是人开始,他很少这么毫无防备的熟睡了。 他微微起身,望着怀中还在安静睡着的女人,从未有过的满足,心情似乎也不错。 哪怕昨晚没有对她用强,让她变成自己的女人,他要的从来不是她的身体。 这时,从门口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他抬眸望去—— 只见夜月手上的东西落地,她望着床上睡在一起的男女,脸色从不可置信到逐渐惨白,断断续续说,“你们……为什么……会睡在一张床上?” “滚出去。”夜御没有表情的这么说,声音特意放低了,生怕吵醒了还在熟睡的女人。 而他缓缓起身露出有些凌乱的白衬衫,以及怀里搂着睡着的江晓晓,这一幕,任谁都会误会。 就算再没有阅历的夜月也看出来了,她乌黑的眸子满是泪痕,不知道为什么,心痛到不能呼吸,为什么她最爱的人会她最重要的人抢走? 她好不容易才想通回来,夜御想要她为素素牺牲,既然两个都是她最重要的人,她为什么不能为他们牺牲? 可是眼前看到的这一幕,让她这个念头消失的一干二净,不悦地低吼道:“你们怎么能这么做?夜御你混蛋!你怎么能对素素……做这样的事?” 夜御望着她,一点解释都没有地漠然道:“你再说一个字吵醒她,我让你立刻消失在这个世上。” 190.第190章 190 让她去完成最后的心愿 可最终江晓晓还是被吵醒了,她起初意识迷茫,恍然地望着站在门口的夜月,见她一脸泪水的模样,怔了怔。 发生了什么事? 随即,感觉到身旁陌生的男性气息,她便记起了昨晚的事,立即面无表情地推开了他。 夜御纵容地望着她,见她没有看自己一眼,而是下了床走到了夜月身旁。 望着走过来的她,夜月突然委屈地扑到了她的怀中,哭得很大声,“素素……” 江晓晓垂眸瞥了她一眼,良久,才伸出手抚摸她毛茸茸的脑袋,刚刚睡醒的声音有些微哑且淡然,“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夜月没有说一个字,只是一直哽咽地低泣,拼命摇头,欺负她的人就在这房间里,可是她却说不出口。 而江晓晓有了几分了然,她刚想说话就听到他低柔的声音,“夜月,过来。” 在她怀里的夜月撇了一下唇,心想她怎么也要气气这大坏蛋,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从怀里出来,向他走去。 夜御瞥着走过来的她,眸光柔和却看不到任何感情,“等一下跟我去一个地方,别打扰晓晓休息。” 听罢,夜月嘟喃了一句,“你让我去我就去?”她气还没消呢,还让她别打扰素素,她哪里打扰素素了! “什么地方?”最终她还是妥协了。 “去了你就知道了。”夜御伸出手,在她面前。 她低头看了一眼,最终小手覆盖在他大手之上…… 两人离开之前,夜御没有限制江晓晓的去留,仿佛随她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留下一句,“我有姥姥的消息会立即通知你,你在这里安心休息。” 正要离开时,夜月突然挣脱了他的手,然后说,“我跟素素还有几句话要说,一会儿跟上你。” 夜御敛着眸打量了她一会儿,然后没说什么,默认的走了出去。 待他走后,夜月缓缓走近她,眸子微闪地犹豫着问,“素素……” 江晓晓瞥了她一眼,轻声道,“什么事,你直接说不用拐弯抹角。” “你……现在还是一点都不喜欢夜御?”夜月好不容易憋出这一句话。 她知道,之前素素喜欢的是冥王,而现在却看到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她便产生了疑问,难道素素真的开始喜欢夜御了吗? 不都说只有互相喜欢的人才能睡在一起吗? 江晓晓几乎没有犹豫地冷淡道,“嗯。” 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怎么感兴趣。 “真的吗?”夜月眸子亮了亮,只要素素不喜欢他就好了…… 江晓晓瞥过她,似乎看透了一些事,但也不说出口,“我不想说第二遍。” “那就好。”夜月握住了她的手心,软声软气地说,“素素,你可千万不能喜欢上夜御,求你了。” 她要是喜欢上夜御,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素素了,她……不想讨厌素素,素素是她最重要的人啊…… 江晓晓没有说话,显得有些不耐烦,但是却没有抽回她的手,对她,显然比起普通人多了几分忍耐和莫名的亲近。 见她默认,夜月很是高兴,离开之前,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要是有一天能够帮到素素,就是要牺牲我,我也心甘情愿,素素你要一直记住,有叫夜月这么个人真的存在过就够了。” 江城郊外。 清风徐来,夜月跟着男人身后走过去,她瞥见了紫研的身影,这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夜御大人,属下来迟了。”紫研上前几步,走到他身旁。 夜御神色泰然的走过去,“准备的怎么样了?” “已经差不多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紫研这么回复时,瞥了一眼夜月。 显然她指的东风,就是夜月。 “好,那你告诉她。”夜御缓缓地阖上了眸子,仿佛打算置身事外的模样。 “是,夜御大人。” 紫研转而无表情的走向她,把手心的药盒递给她,说,“把这颗药吃下去。” 夜月瞥了一眼她手中的药盒,直觉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不想吃,但看了一眼夜御似乎是他的意思,这就是……他叫自己来的原因吗? 联想起之前他说让自己为素素牺牲,还说自己是素素的记忆能力的容器,难道这么快…… 她开始感到害怕,一步步后退,哽咽道:“这是……什么药?” “怎么这么罗嗦,让你吃你就吃!”紫研懒得跟她解释的模样。 这时,夜御插嘴说了一句,“紫研。” 紫研才不情不愿地告诉她,“真想不明白夜御大人为什么要告诉你真相,你不过是个容器而已,连个人都算不上……” 夜月脸色越听越苍白,然后听到她继续说,“吃了这药三天后,你就彻底从这世上消失了,融合之前提供你生的血液,连同记忆能力一起回到主体身上,这样听明白了?” 听罢,夜月颤抖着手接过了紫研手中的药盒,她低头凝视着那颗黑乎乎的药,忍不住眼睛湿润了,只要吃下这药,她是不是就再也不存在这世上了? 为什么没人在意她,她死了也没关系吗? 夜月拿出了那颗药,然后抬头望向了一旁站着的男人,她哽咽地抽泣说,“夜御,除了素素的记忆,我真的什么也不是吗?” 仿佛带着唯一的希冀,可是他的话却将她打入更深的地狱。 夜御转过头,没有丝毫留恋地望向她,“你,什么也不是。” 话音刚落,夜月哭着凝望他,这一次,她连骂都骂不出口了,仿佛彻底绝望了。 这一刻,她恨夜御,有多喜欢,就有多恨。 “好,我吃。”夜月唇瓣都咬出了血渍,“不过不是为你,夜御,我为的只有素素。” 话音刚落,她便没有犹豫地吞下了那颗黑色药丸,丢下了药盒,没有再夜御一眼,转身就缓缓地一步步走了。 “夜御大人,让她自己走吗?”紫研这么问。 “随她,反正她只剩三天的时间了。”夜御收回了视线,嘴角不见浮动地离开了。 只剩三天,她想去哪儿,就让她去完成最后的心愿…… 191.第191章 191 夜月之死 江晓晓百无聊赖地呆在房间里,心底却飘到了另一个世界,自从那日在空灵谷附近分别,到今天已经快半个月了。 她知道自己的猜测不可能出错,他一定没事,但还是忍不住担心,往那最坏的一方面想,万一…… 她晃了晃脑袋,逼着自己不去胡思乱想,然后不经意间瞥见了床旁边放着的九个花环,便记起了那九个故事。 她虽然没怎么认真去听,但是大概她听懂了,就是九个悲剧结局的故事。 每一个故事的男女主角都是相爱的,爱得很深,但是不得善终,因为种种误会,男人都负了那个女人。 记忆最深刻的就是第一个故事,一条白龙和一个驱魔人的故事,为了诛杀邪魔,白龙不小心被邪魔一丝邪念附身,导致两人心生隔阂,最终白龙控制不住邪念,被控制地将他爱的女人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忘川河…… 虽然故事悲惨,但是她并没有什么触动,毕竟和她没什么关系,她也不知道夜御跟她将这些故事什么用意,应该和这些花环有关吧? 她伸手抚过那花环,编织得倒是很用心,只不过她永远不会戴上。 三天后。 江晓晓似乎按捺不住没有消息,正要离开少将府邸,出去自己找寻一些蛛丝马迹,总比坐以待毙好。 只是一踏出房间,就发觉隔壁房间的动静,难道夜御回来了? 这几天都不见他的踪影,当然她不可能是想他,只是好奇他到底去做什么了。 她寻着声音走进房间,只见在他房间那个人不是夜御,而是夜月。 她顿了顿步伐,然后走了进去,瞥见夜月仿佛很痛苦的趴在床上,皱了皱眉,伸手触碰了她肩膀一下,“夜月?” 下一刻,她触碰到的竟然虚无,直接穿过夜月的身子! 她神色一变,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离开自己超过三天才会变成这样,可是她似乎记得好像才刚刚才三天,怎么会……这么严重? “怎么了,夜月?你能说话吗?”江晓晓坐在了床沿,碰触不到她,只能试图和她说话,了解到底发生什么事。 夜月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这张床是夜御的,她这三天里哪里也没去,唯独留在这里等他,可是他却没有回来,直到她快死的一刻,他还是没有回来。 她的身体若隐若现地变得透明,她快消失在这个世上了吧? 幸好,在离开之前,她来了。 她的另外一个最重要的人,夜月虚无的声音说,“素素,素素……” “我在。”江晓晓想伸手再一次触碰她,可是什么也触碰不到,她心底一慌,情况不妙。 夜御到底去了哪里,夜月是他让她复活的,他肯定有办法让她恢复原样,可是偏偏不在。 “素素,这段日子跟在你身边是我变成人,最快乐的日子……”夜月断断续续地说,“从我开始有记忆以来,你和夜御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是真的不想离开你们,但是我快不行了……” 听着如同遗言一般的话,江晓晓脸色一沉,然后立即起身,“别乱说!我现在去找夜御,你不会有事的。” “别走……别找他了,我就是想在最后的时间里好好的和你说说话。”夜月等了他三天,已经彻底死心了,今后她最重要的人只有一个了,那就是素素。 江晓晓不确定能找到夜御,所以不放心扔下她不管,放低了微哑的声音,“你说。” “我怕我死后什么都不剩了,没有人会在意,没有人会记得我。”夜月哭了,连声音都浸透着悲伤,“素素,你会一直记得我吗?” “你不会死。”江晓晓抬手想替她擦去泪渍,这一次却是触碰到了滚烫的泪水,“不会没有人在意你,不会没有人记得你,最起码我会。” “那就好。”夜月止住了泪水,勉强给了她一个笑容,“其实我想一直留在你身边,有好多想去的地方,可是没有机会了。” “有的,你可以一直留在我身边,想去哪都可以。”江晓晓暗下了眸子,她……千万不能有事。 “素素,你的怀抱真的很暖,比起夜御。”夜月哽咽地说,她是为她所做的一切,不是为夜御,如果是他,她不会甘心就这么心甘情愿赴死,不会…… 江晓晓默念着咒语,用尽了全部灵力,启用了无数的白色小人,纷纷离开了房间,离开了少将府邸,去分头搜索夜御的踪迹。 没过一会儿,她的身体从脚部渐渐消失,化成了空气中的一点点碎片,她乌黑的眸子也渐渐黯淡无光了,仿佛垂死之人一般,“素素……” “我在。”她又应了一遍。 江晓晓望着她逐渐消失的身躯,从未有过的怯惧,她极力克制自己情绪,握紧手心说,“夜月,你再坚持一会儿,夜御很快就会回来。” 夜月想摇头,却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临死之前,她用低到不能再低的声音说,“素素,你要幸福,别被过去的记忆所迷惑,也别……恨夜御,是我……自己的选择……” 话音刚落,从手到头部,夜月整个人渐渐全然消失在了她眼前,空中点点的碎片,逐渐汇聚成了一颗圣灵珠,带着鲜艳的血色。 下一刻,圣灵珠迅雷之速地火速进入了她的心脏,和她,合二为一。 房间内一闪而过巨大刺眼的光芒,仿佛整个大地都颤了颤,过了好久才渐渐平复了下来,仿佛一切如初,一切都没有变化过的样子。 可是冥冥之中,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启动。 江晓晓一言不发地坐在床边,眉间一丝血红上下跳窜,最终化成了眉间朱砂,艳丽且冰冷。 原本悲伤的情绪,望着那消失在空中的夜月,麻木而空洞的眸子渐渐平静了下来,她抬手抚过夜月躺过的床边,还留有一点点余热,更触到了一丝湿润,那是她仅仅留下的泪水,留在了夜御的床上。 这时,她刚刚召唤出来的白色小人回来了,门口出现了一抹修长的身影…… 192.第192章 192 她会选择谁? 门口出现的人是姗姗来迟的夜御,偏偏在夜月死后才来,让人不想去联想什么都做不到,他是故意为之的。 江晓晓神情冰冷地缓缓从床上起身,望着他走进来的身影,眼底除了冰冷的寒意,似乎没有任何感情。 见状,夜御大概有几分了然,大抵是夜月已经化成圣灵珠,融入她的身体里面,包括记忆和能力。 那么,她现在恢复记忆了? 他心绪出乎意料的平静,缓缓地站在原地,沉静地垂眸等着她靠近,心想,或许是自己知道,哪怕恢复记忆她对他,应该更多的是恨吧。 然而等到她站在他的面前,他才刚一仰头,就迎来了她的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很响,很重。 江晓晓冷冷地开口,凝着他一瞬不瞬,“你这个,杀人凶手。” 这一巴掌是为了夜月,她不是傻子,她能恢复记忆,记起全部的九世的点点滴滴,全部都是夜月的牺牲换来的。 他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最清楚不过,因为这是他所精心策划的。 夜御被她打了一巴掌,他抬手抚过嘴角的血渍,她的能力确实恢复了,连他都抵挡不住,她无意间释放的怒意。 半响,见他一吭一声地承受,她扬起手就想打第二巴掌。 这巴掌,是她为自己打的! 可是夜御抬手制止了,他缓缓抬起紫色琉璃的眸子,轻声道:“这次,又是为什么打我?” 这女人是打上瘾了? 听罢,江晓晓冷冽地勾起唇角,掷地有声地说,“你还有脸问我?” 他九世每一世都负了她,背叛了她,给了她多少伤害,该不会以为她恢复记忆会重新爱上他吧? 要是有,唯一的感情也是恨。 大概是想弥补九世的错误,这一世才会这么帮她吧?她对这男人唯一的歉疚,消失的一干二净。 是他欠她,他该还! 现在又让夜月魂飞魄散了,光是一巴掌,她怎么解恨! 夜御缓缓松开了自己的手,并没有为自己解释,他的解释都在那之前对她讲的九个故事里面了,在一个个用尽心意编织的花环里。 而第十个花环在他手中,他缓缓抬手,眸子清冽地将花环递给了她,低声说,“你要打要骂都可以,我会用尽一生弥补过去犯下的错,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他用最温柔的声音对她说,仿若当日白龙在她耳边呢喃着,她是他最爱的女人一样。 江晓晓晃了晃神,随即,狠心地将他手中编织的花环扔到了地上,“不可能,我永远不可能再给你机会伤害我!夜御,你死了这条心!” 他望着被她再一次扔到地上的花环,不动声色地说,“我不会死心,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我自己。” 谁也不知道他平静的外表下,一次次被她伤害得有多痛,他的痛绝不比她的恨少,世间情苦,冷暖自知。 江晓晓不再想和他纠缠前九世的事,而是好半响才冷静下来情绪,问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夜月死而复生。” 现在更重要的是,夜月为她而死,她无论如何都要救回她。 “没有。”他断然的道,仿佛没有任何思考和余地。 她冷凝着他,一字一句,“为什么?” “她本来就是圣灵珠,不是人,也和你合二为一了,自然不可能再存在了。”夜御眸子闪过一丝情绪,即使有,他也不会让她冒这个险的,比起夜月,她更重要。 仿佛察觉到他的谎言,她与他漠然擦肩而过,直径离开,“即使你不告诉我,我终有一天也能知道救回她的方法。” 还没走一两步,手腕便被夜御握住了,他眸色关怀,“去哪儿?” “哪里没有你,我去哪里。”江晓晓现在连一分一秒都不想看到他。 一看到他,她就记起一世世的背叛,再深的爱都会被他一点点磨灭,心累。 夜御没有松开手,而是轻声道,“我陪你,这一世我可以陪你天荒地老。” “可是,我不需要了,夜御。”说着,江晓晓缓缓推开了他的手,转身便走了出去。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他神情茫然,仿佛被心爱的女人遗弃一般,即难受又迷茫,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换回她。 那般折磨得他,越来越奔溃…… 离开少将府邸,江晓晓走到了江城郊外,她发现自己除了记起了九世的记忆之外,多了一些不为人知的能力。 不过她没怎么去在意,而是整个脑子都显得混乱,特别是一下子被九世的记忆和感情占据之后—— 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那样深沉的感情真的是她的吗? 夜御那个今世帮她却被她狠心拒绝的男人,竟然是她相爱了九世的男人? 那么,这一世她对沈夜冥的感情,又算什么? 究竟,哪个才是真? 脑子疼痛恍然间,一下子想的是那条为她戴上花环,穿着她喜欢的白色的白龙,一下子又变成了那个和她结了冥婚、一步步让她爱到骨髓的男人,仿佛在两者之间疯狂闪现,逼得她头疼欲裂! 不要,都不要再出现了…… 终于,她承受不住这种折磨,身子不稳,眼前一黑,缓缓倒下! 身后突然出现的身影,将她稳稳接住,揽入了怀中,男人垂下琉璃紫眸,将她拦腰抱起。 他低头望着她昏迷的容颜,疼惜地缓声道:“刚刚恢复记忆和能力,你的身体一下子承受不了,需要好好休息。” “不要!放开……”她最后的意识在抵抗着,可是最终抵不过身体的承受能力,而彻底失去了意识。 夜御抱着她一步步稳稳地走着,他低柔道:“不论你恢复记忆后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会一如既往的为你做任何事,一样……爱你。” 但是她必须恢复记忆和能力,这不止关系到她和他,还关系到十世情劫的秘密,以及将来无法预知的可怕的事,只有她变得强大才能对应,他永远是站在她这边的。 但,她在他和沈夜冥之间,究竟会选择谁…… 193.第193章 193 他靠在了她的腿上 清晨,温煦的阳光照耀进来,一点点光线就让躺在床上睡着的江晓晓,渐渐醒了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意识才渐渐回到大脑,九世的记忆,犹如电影片段似的,快速在她脑海中一幕幕放映—— 她是江家祖师驱魔人,从来冷心冷情,那一世她名叫江素素,以驱魔拯救苍生为己任,一路斩杀邪魔无数,直到碰到了白龙。 她碰到白龙时那日,他化成龙形,受伤的趴伏在河边,鲜血直流,他的鳞片好多都脱落在岸边,还沾着血渍。 让人见了着实不忍,仿佛就快奄奄一息。 但她对妖怪邪魔通常冷心冷情,如果不是看在他奄奄一息的份上,她二话不说会除去他,而现在即使她不动手,他也活不多了多久了。 这倒让她松了警惕。 正好她刚刚收服了几条恶鬼,也法力还待恢复,便在这附近烧起了火堆,万一这白龙伤口好了还想为祸人间,她就必须将他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所以,在这附近休息能够时时刻刻注意白龙的动静。 火堆烧起来了,她得以取暖,久而久之,肚子便有些空了,怎么说她也是人类的身躯,便不得不起身去找一些可以填饱肚子的食物。 半个时辰后,她回来后摘了一些水果和素食,准备放在锅里煮汤,勉强充饥即可。 然而回来后,她却看不见那条白龙了,手上的水果和素食落了一地,她皱紧了眉,该死,那条白龙跑哪里去了? 趁着去找食物逃跑了? 果然,这些妖怪邪魔都是狡猾的。 都怪她太过掉以轻心,才让那受伤的白龙逃走,说不定就是为了躲避她的追杀,才装作奄奄一息,瞒天过海! 她在周围四处搜寻了一遍,正打算死心回去,就听到了一些异动。 她便沿着声音走了过去,只见那儿一个小孩被淹在了水里,扑腾着呼救,眼看就要沉下去了。 她正要上前施救,然后看到扑通一声巨大的水花溅起,河岸上跳下一只白龙的身影,她怔了怔。 没过一会儿,白龙便缠着一个小孩的身影缓缓从河里浮出来,身上沾湿了点点水光,耀眼无比。 将那孩子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岸边,白龙耗尽力气,猛然摔倒在地,一动不动。 似乎,已经死了。 她皱了皱眉,看到这一幕,她不能说不震惊,妖怪邪魔也会为一个人类抛弃生命吗? 他明明有机会逃跑,却选择放弃生命去救一个小孩。 那小孩片刻之后,咳了几口水出来,才悠悠转醒,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了血色。 小孩醒过来后,好不容易平静下情绪,便环视了周围,看见了她和白龙,本能地朝着她跑来,“姐姐,是你救得我吗?” 她瞥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言简意赅地实话实说,“不是,是那条白龙。” 只见这小孩害怕地瞥了一眼那白龙,恐惧地更加远离了他,揪着她的衣角说,“那是怪物,姐姐怎么可能是它救了我?” 听罢,她若有所思地望向了那条将死的白龙,确实,之前她也是这么想的,怪物怎么可能救人类? 可是事实却颠覆她的想法,白龙确实救了人类这个小孩,毋庸置疑,她亲眼看见的。 “你回去吧,以后别再来河边贪玩。”她淡淡说了一句。 小孩似乎还想亲近她,只不过很听她的话,便笑着道:“神仙姐姐,谢谢你救了我。” 话音刚落,小孩便无忧无虑地离开了她的视线。 那小孩离开后,她便缓缓靠近了那条白龙,走到白龙身旁时,蹲下来身子,仔细查看了他的伤口,看上去像是被同类妖怪咬伤的。 妖怪邪魔互相残杀,是很常见的事,不足为奇。 “你快死了。”她没什么情绪的这么说,即使他救了人类,她也显然没打算救他。 邪魔妖道就是邪魔妖道,必须要斩草除根。 而白龙缓缓睁开了黯淡无光的眸,那双眸子泛着琉璃般的紫色光辉,漂亮得万物失了颜色。 她怔了怔,然后听到他温暖低哑的声音说,“我喜欢这里,是个不错的葬身之地。” 有人能够这么坦然的面对生死吗? 她疑惑了,然后却不动声色地观察他,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救那个人类的小孩?” 白龙说一句话仿佛需要很长的休息时间,才能缓过气,也是,他快死了。 良久,他才断断续续的低喃,“死前能有点价值,就足够了。” 她眯起了眸子,仿佛在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这只白龙的想法比起其他邪门歪道似乎有些不同,她问,“那你死后,有什么愿望?” 她,或许有兴趣满足他,毕竟救了个人类也算积了功德。 “我想看看日落……以往每日看着却觉得再寻常不过,可是今日却特别想看……”白龙声音越来越虚弱。 她起身没有理会他,转身就打算离开,可是在走了几步之后,顿住了步伐。 她往回走去,将奄奄一息的白龙收入她的红玉血魄之中,淡道:“就满足你这一个愿望。” 算她,今日心情不错。 …… 山顶之上,夕阳西下。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河边上如镶金边的落日,此时正圆,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梦似幻,最后一丝残阳打在地上与暗淡黄的沙漠融为一体,金光璀璨,吞天沃日。 她坐在了山顶之上,而她让白龙靠在了她的腿上,他才缓缓转头望着那片夺目耀眼的落日,紫眸平静安谧,仿佛一点也不像将死之人。 她望着这么不在意生死的白龙,顿时萌生了一种奇怪的念头,如果让他活着,她倒想看看一只妖魔,是不是这样与世无争、云淡风轻的性格? 这样的念头逐渐占据了她,第一次有了一丝好奇,对一只白龙。 夕阳快落下那刻,照耀在他们身上仿佛渡了一层金光,她低头望着白龙,白龙也收回了视线,就这么望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她再次陈述了一个事实,面无表情地说,“你即将要死了。” 194.第194章 194 第一次看到他赤衤果身子 他即将死了…… 可是,白龙已经没有力气回应她,只是一瞬不瞬盯着她的那双琉璃紫眸,缓缓的阖上了。 他这生最后看到的是她,这个陌生女人,占据了他临死前的所有的思绪…… 她望着他平静地死去,一动不动地呆在她怀中,然后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那落日唯一的霞光,也逐渐消失。 夜,来了。 …… 当白龙恢复意识时,周围已然黑幕降临,夜已深,唯有不远处一堆火堆的亮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缓缓抬眸望去,只见一个女人神情淡然,带着丝拒人千里的冰冷,又有股与常人不同的傲然,容颜惊艳得令人移不开目光。 他稍微记起来了,这女人不就是在他临死前出现在他面前的吗? 那时他没有过多注意她的容貌,现在才看得清楚仔细,可是最令他奇怪的是,这女人不是帮他完成了最后的心愿,那为什么他还能看见她? 他……不是死了吗? 仿佛感觉到他那边的动静,她缓缓从火堆中抬起眸,望了过去,瞥见那条白龙果真醒了,便淡道:“很奇怪自己怎么没死?” 白龙直起龙身,摇了摇头,“是你救了我,对吗?”他这点事,还是看得透。 可是,这女人为什么要救他,她不是驱魔人,不是专门捉妖,怎么会救妖?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她收回了视线,没什么情绪地说,“刚好杀了一只龙妖,手里多了一颗妖丹,不用扔了也白费。” 白龙沉默了一下,妖丹是极其珍贵的东西,她怎么舍得用在他一只小妖身上? 两人之间气氛沉寂,过了良久,白龙才说了一句,轻的说,“谢谢你救了我。” 听罢,她没有半点神情变化,而是在煮着火堆一些素食,饿了一天,她自然没有力气再理会白龙。 待她吃完了锅里的素食之后,想躺下休憩,却瞥见一个身影走过来,她本能的警惕,正想动手—— “是我,白龙。”那温柔低磁的声音,确实是像之前的那条白龙。 可是,白龙怎么用走的? 她疑惑转头看去,只见面前光着身子走来的黑发男子,就是她,也怔了怔。 白龙第一次幻化成人形,他一直生活在妖的世界里,自然也不知道什么叫男女之别,什么叫遮羞的礼义廉耻。 只是见到她神情异样地愣在了那里,白龙疑惑地歪着头,眸子清澈地问,“怎么了?” 她敛了敛眸,冷下了声音,“去把衣服穿起来,再这么不知廉耻在我面前晃悠,我就取了你身上的妖丹!” 白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赤衤果的身子,不解挑眉,“衣服是什么?” 他自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生气,他也没做什么事惹她生气啊…… 听着他那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语气,她小脸沉得更冷,蓦然用木枝指着他,从唇缝吐出,“滚!” 这个字,他算是听懂了。 白龙犹豫了很久,为了不惹她再生气,他只好悄悄离开了她的范围…… 只是他并没有走远,远远地跟着她身旁,渐渐的他从她周围的人类中懂得了什么叫人类的礼义廉耻。 所以,再一次出现在她眼前时,他身上穿着一身粗布衣,是从人类手中‘拿’来的。 白龙望着她,一瞬不瞬,“对不起,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人类是这样相处的,不过这几天跟着你,我渐渐知道了。” 她望着他白色的衣服,面无表情地说,“衣服哪来的?” “抢来的。”白龙没有一丝愧疚地这么说,仿佛理直气壮。 她眉头皱的更深了,虽然抢一件衣服不是什么大罪过,但是她还以为他救了那人类小孩,就和人类差不多,看来她又错了,连基本的人类礼义廉耻都不知道! 她越来越后悔救了他! 生怕到了最后,会像农夫与蛇一样,好心没好报,反遭了报应! “还回去。”她不容置疑地这么说,“这是别人的东西,或许那人生活很艰辛,正缺这么一件衣服被你夺走了,一无所有,那这就是你的罪过。” “不是抢到的,就是自己的吗?”白龙微挑俊眉,在妖的世界里,能够抢到的就算本事,不论食物,还是配偶。 “你要是还和妖一样,我就取了你的内丹,从现在开始,学习做人。”她一成不变的威胁。 既然他不成器,那么只有教导了,反正也救活他了,浪费了一颗妖丹。 仿佛沉默了很久,白龙才说,“那好,你教我?” 她审视了他很久,然后递过去一个包袱,“换下这套衣服还回去,这包袱里有你的衣服。” 白龙直勾勾地望着她,然后接过,看到包袱里的新衣服,他紫眸都亮了,温柔地道:“你做给我的?” “捡来的。”她冷淡的这么说,说完,便转身离去。 她才没有偷窥一只白龙换衣服的习惯,虽然第一次看到他赤衤果身子的时候,她是充楞了好久,那对她来说,是第一次看到一个男性的身躯,还是一丝不挂。 男性身上的每一个地方,她都看得清清楚楚,没想到男人竟然是那样的构造,特别是……下身的某处,好丑。 白龙却温和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她说得是真是假,是个人都听得出来,她从来不偷不抢,连吃的都是野生的,也不可能有这种运气刚好抢到这么好看的衣服。 他望着手上的白衣,小心翼翼地试穿了一下,穿了好久才搞明白是怎么穿戴,当他系好腰带的时候,才发现衣服如此的合身,简直为他量身定做。 她……喜欢白色是吗? 从此在他的心中,即使几世轮回,他依旧未忘记这件事,她爱白色,他便穿白衣。 …… 那日之后,她便确确实实教了白龙为人的道理,不能偷不能抢,更不能烧杀奸-淫,关于最后一点,她解释了很久……他也没听懂。 “那种事是什么事?”白龙单纯好奇地问,眉峰微挑,他是真的不明白,人类词语的意思。 195.第195章 195 男性的怀抱环着她 在他们妖的世界里,那叫交配,并且也没有什么强迫不强迫的,只是弱肉强食。 她仿佛沉默了很久,最终别过脸冷声道,“就是做了那种事,才会繁殖后代。” 她也是强行解释,她对那些事也不是很懂。 “我懂了。”白龙这次没有再多做询问,似乎真的是懂了的模样。 见状,她倒有些好奇,他到底懂了什么? 然后就听见他勾起漂亮的唇角,温和的望着她,“就是不能强行交配的意思,对吗?” 听罢,她脸更沉了,一个字没说地起身就走,不打算再教他什么做人的道理了。 这妖怪明明懂了,却装作不懂挑衅她? 见她要走,白龙知道自己玩过头了,便急着拉住她的手腕,道歉道:“对不起,你生气了?” 她挣扎着,却被他一把拉入了怀抱之中。 她彻底怔住了,男性的怀抱环着她,男性的气息萦绕在她呼吸间,从来没这么跟男性近距离接触的她,自然由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放开我!”她晃过神来,才佯作生气的挣扎。 “别动。”白龙深深望着她,然后抬手,抚摸了下她的脸颊旁的发梢,见她小脸微红,才轻声道,“有叶子落你头发里,我帮你拿掉了。” 她猛然推开了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隐约可以见那急促慌乱的娇躯背影,白龙才微懒地缓缓勾起薄唇,她刚刚的那个样子,真的很可爱。 比起她的高傲,这样的她才是真实的。 …… 在她收服妖怪邪魔时,白龙一直陪伴着她,每一个日夜,每一个春夏秋冬。 所以,他们之间有的不仅仅是绝对的信任,还有,那朦朦胧胧的……爱意。 这一晚,他们收服了一只豹妖,这只豹妖逃跑的速度相当快,还是他和她陆空配合在逮住的。 而她将收服的一颗颗妖丹都给他吃了下去,所以,他的法力进展很快,很快就能和她并肩作战。 她将豹妖体力取出来的妖丹,如常地递给他,“吃了它。” 白龙接过她手中的妖丹,莫名地问了一句,“难道你就不怕我强大,背叛你?” 听罢,她眯起了眸子,威胁道:“你要是敢背叛我,你会付出很惨痛的代价。” 白龙吃了那颗妖丹,之后平静地笑了笑,“嗯,如果我背叛你,那就让我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相当于誓言的话,才让她稍微安心。 见她靠着火堆休憩,白龙则不像往常一样,变成龙形的模样趴伏在她身旁睡觉,她睡得很熟,因为平常他都很安静的尽量不打扰入眠。 可是今天不一样…… 她不知道,妖为了繁殖有固定的发-情期,而这三日就是他的发-情期,他克制了两天了,没有打扰她。 可是这最后一天越来越强的身体效应,实在令他睡不着,安静不下来。 下意识朝着她睡着的方向望去,白龙眸光就变得很温柔,能这么看着她静静睡着,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期许……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最后毁了这一切的会是他自己。 白龙望着她,一看就不可收拾,缓缓的遵从身体的本能起身,走向了她身旁。 她便立即警惕地醒了过来,然后听到他的声音,“是我。” 她才逐渐放松了警惕,“白龙?你不休息做什么?” 白龙压低了声音,依旧温和地低声说,“你能不能帮我?” “帮你什么?”她自然疑惑地问,总觉得白龙今日有些不一样,但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我很难受。”白龙凑近了她耳边,厮磨着说。 她下意识地就推着他,他男性的身躯,太过烫人,好像…… “你发烧了?”她抬手就摸向了他的额头,然后发觉真的很烫。 她刚想说去帮他找些降温的草药,但下一刻就被他拉入了怀中,听到他嘶哑得从未有过的声音,“不是发烧,让我抱抱你好不好?” 她听着他声音里好像真的很难受,很煎熬,便停下来挣扎,带着一丝担忧,“那你是怎么了?” 仿佛抱着她,他就好多了,白龙渐渐回来理智,他贴着她耳畔说,“想找雌性交配的发-情期到了。” 话音刚落,她脸瞬间又红又白,气得直推着他,“你再说一句交配试试!放开我!” 话语里似乎还带着一丝害怕,那种事从未经历过,就是不反感,也会推拒的。 白龙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别动,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别害怕,就是这么抱着你,我就能好受一点,能够熬过去行吗?” 听罢,她似乎犹豫了一下,问道:“真的不会对我做什么?” “嗯,我保证。”白龙望着她,紫色琉璃的眸子里宠溺得快滴出水,虽然他知道自己忍着肯定很辛苦,但是他宁可伤害自己,也不想伤害她一分一毫。 最终,她忍不住困意渐渐睡去了。 而他确实遵守了诺言,没有碰她,只是在她睡着之后,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才艰难的独自忍下了。 …… 半年后,白龙几乎每天都会亲手编织一个花环送给她,然后亲自替她戴上,因为每次这样,她嘴角就多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他没有告诉她,她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很美,惊为天人。 这个秘密,他一个人知道就可以了,他不想和任何人分享她。 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很快,人世间就多了一个横空出世的邪魔,为祸人间,无恶不作,风声渐渐传到了她的耳边。 她身为驱魔人,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她去,白龙也会去,不仅为了惩奸除恶,更重要的是为了保护她。 那日,天空暗沉的不行,寻着邪魔的踪迹,两人来到了江城郊外,因为听闻江城百姓最近很多被邪魔吸血而亡,所以这里很可能是邪魔出现的地方。 而恰巧的是—— 当他们来到江城郊外时,正好碰上了邪魔掳走人类的那瞬间,她便立即从邪魔手中救下了那个人类,白龙则护着人类离开这里。 196.第196章 196 还没碰一下,就这么敏-感? 她独自对着邪魔,并不惧怕,本来驱魔就是她从小到大做惯的,从来没有害怕过。 可是,她不知道,这一次的邪魔,比起以往,更为可怕以及实力强大。 当她对上了那双熠熠生辉的异眸时,看到的只有,邪佞得深不见底,仿佛一个黑色漩涡将人吸入了进去…… 她仅仅迟疑了一下,即对他如同其他妖魔鬼怪一样,毫不留情地发起了进攻,而邪魔却见招拆招,游刃有余。 仿佛没有用尽全力的模样,只是在躲避她的攻击罢了。 这样被轻视是头一回,她狠了眼色,一下子动用了九星神咒,转瞬间白光一闪,天地间动摇了起来,一道金光佛咒瞬间将他包围了起来。 片刻,越锁越紧,直到将他灰飞烟灭! 过了良久,那道佛光才渐渐消失,天地间才恢复原来平静的模样。 她不想再和那邪魔磨蹭时间,便用了全力趁其不备,将邪魔一举攻下! 望着那原地灰飞烟灭的邪魔,她神情渐渐放松了,可是下一刻,突然从身后出现了一个身影,她以为是白龙。 可还没喊出声时,就被猝不及防地定住了身躯。 她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不可能是白龙,他不可能会这么做,还有这陌生的气息根本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接下来的这个声音更令她陷入绝望,低沉邪冷地在她耳畔吐出,“以为这样就解决掉我了?你是高估了你自己,还是看轻本尊?” 这个声音令她僵硬了一下身躯,虽然被他定住了身体,但是还能说话,她便冰冷地一字一句,“有本事你现在杀了我,否则我今后势必让你碎尸万段!” “你要是现在求饶,说不定我还会大发慈悲给你个痛快。”邪尊深不见底地望着她,“现在,我只在想有没有更残忍的手段对付你?” 这个邪魔还想让她生不如死? 她紧紧皱眉,最终深吸了口气,背对着他淡道:“你想得出尽管使出来,反正最终就是一死,没什么好怕的。” 见她如此坦然,没有一丝害怕,邪尊半眯了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响才低沉说,“你不怕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什么意思? 她还没反应过来,邪尊便伸手握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暧昧地在她耳畔邪冷地说,“别说得你什么都不怕,本尊虽然不知道驱魔人的弱点,但是知道女人的弱点。” 听罢,她怔了怔,过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他到底什么意思,她气得面红耳赤,这个下流无耻的邪魔! 竟然敢这么对她? 说着,他便伸手探进了她的衣底,立即感受到她紧绷僵硬的身躯,面无心绪地说,“还没碰一下,就这么敏-感?没被男子碰过身体?” 不仅动手动脚,还用语言羞辱她,这笔账她记下来了,要是今日大难不死,终有一日,她要这邪魔魂飞魄散,连一点骨灰都不剩! 感受着那游离的恶心的手,她咬着牙忍耐,最终忍不下再次喝道:“要不你就杀了我!” “呵。”邪尊感觉到她的恼羞成怒,从胸腔发出一声低沉性感的低笑,“那条白龙没要过你?” “滚!”她连声音都气得变了调,第一次如此被羞辱,她高傲的性格仿佛被践踏一样,让她难以忍受。 白龙到底在哪里?她心底始终期待,他来救她。 “怎么,在期待那条白龙来救你?”邪尊仿佛轻而易举的看清了她的心思,因为太容易猜透。 见她面红耳赤地一句话不跟他说,邪尊倒没了戏弄她的兴致了,可是,说曹操曹操到,那边不远处白龙护送走人类而正急忙赶来。 邪尊本想杀了她,又瞬间改变了主意,抬手抚上了她的柔软,粗粝的手指撵着她的敏-感,瞬间感觉到她痛呼,不过听在他耳朵里倒不像是痛,而是申吟。 “卑鄙……下-流……”她断断续续的说,并没有看到从那边走来的白龙,而是被一股屈辱感弄得从未有过的慌乱和害怕。 对,她在害怕这邪魔,会继续做这种她从未碰过的事。 听罢,邪尊变本加厉,低沉邪肆地说,“有感觉吗?” “放开我……我要杀了你……”她感觉月匈前的柔软被他用力抚摸,那感受明明很厌恶,可是她被定住身体挣脱不开,只能任由他左右。 而那边看过来的白龙,看到这一幕,整张俊颜都铁青了,转瞬间,几乎没有思考的变化成了一条白色巨龙,愤怒地朝天嘶吼—— 疯狂地冲向了邪魔,他都舍不得碰的女人,竟然就这么被这个邪魔玷污了! 他怎能不生气? 邪尊轻飘飘地扫过去一眼,这白龙身上吃了很多妖丹,法力是相当上层,和她不相上下,可是比起他来,那就差了一个档次。 但是此刻的白龙愤怒到了一个极点,他这么呵护的一个女人竟然被这么玩亵,就算拼尽性命,他也要杀了这邪魔! 在他迅雷之速冲过来,带着强大的冲击力,逼得邪尊都不得不放开了怀中的女人,正面和他抗战。 本来能够轻易收拾的白龙,可是不知道怎么了,他的愤怒太过强大,带起的力量,竟然一时和他平分秋色。 邪尊蹙了蹙眉,他这是为那女人在愤怒? 不过他理智没了,邪尊的理智还在,激怒一个困兽之斗的力量会有多大,他清楚,没必要因为这样的小角色而伤到自己,权衡之下他留下一句话,便瞬间消失在了江城郊外。 【我碰过的女人,你还敢要?】 想杀邪魔的白龙,近乎疯狂,他嘶吼在江城郊外的上空,而这时劈下来几道雷电,仿佛在呼应他的怒意。 仿佛过了很久,他才平静下来,逐渐从白龙变化成人形,然后寂静得走到了她的身旁,替她解开了定身术。 她面色出乎意料的冷静,然后望向了他,“谢谢你救了我。” 说罢,她头也不回,没有正眼看他地直径擦肩而过,离开了。 197.第197章 197 被他戏弄得体无完肤 还没走远,白龙就拽住了她的手臂,感觉到她的奋力挣扎,蓦然将她拥入了怀中,安抚地拍着她的背,轻声道:“没事,没事了,素素。” 她起初猛烈挣扎,到无力地被他抱着怀里,身子还微抖,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害怕。 因为,那个邪魔。 她从不知道害怕为何物,却被那个邪魔戏弄得体无完肤,她一定要亲手将他碎尸万段! 仿佛感觉到她心中所想,白龙便拥着她更紧,“我会和你一起将他,碎尸万段的!” 听罢,她缓缓地闭上了眸子,却不能容忍地推着他,“放开我,我现在就要去杀他!” 可是,白龙却没有立即松开,而是摁着她的肩膀,沉稳的说,“现在那个邪魔不会让我们轻易找到的,何况你也受伤了,只要有时机,早晚我们能杀了他。” “不……”她现在连理智都失去了一样,本能地挣扎,仿佛被那邪魔抚摸一样的厌恶,讨厌男人。 “你别这样,素素,你冷静一点。”白龙何尝不必她更痛,看到那副情景。 可是却更加让他坚定了一个信念,一件事。 “你让我怎么冷静,那个邪魔竟然如此对我,我……”她想死的念头都有了,但是她原本高傲的个性不允许她这么懦弱,她的使命是守护苍生,不能因为这样而轻易轻生。 古代的女子,贞洁比性命更重要,而那邪魔对她所做的,足以颠覆她的观念。 要是寻常人家百姓,早就寻死逆活了。 良久,白龙才抚摸着她激动的脸颊,温柔如初的说,“这不是你的本意,素素,你没必要耿耿于怀。” 她摇了摇头,一字一句道:“难道……你会一点都不介意?” 这半年来,两人的暧昧早就跨过了某个境地,两人心知肚明,只不过谁都没有说,没有真正坦白彼此。 “我介意,但是更在意你的平平安安的活着。”白龙这么说,然后抚着她的眼睛,“闭上眼,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便能信我所说了。” 她别过脸,好半响,才心浮气躁地闭上了双眼。 然后她听到他好听清澈的声音,说出了令人震惊动容的话:“我爱你。” 她怔了怔,最终缓缓睁开了双眼,拉下了他干净的手心,不可置信地望着白龙。 白龙耐心地和她对视,仿佛要让她相信一样,将这句话说了好多遍,直到说到了她相信为止。 那一日,两人在江城郊外相拥了很久,仿佛怎么也不够似的。 …… 那日之后的半个多月后,白龙说找到了邪魔的踪迹,她便和他一同来到了血流成河、流淌着血色人骨的忘川河边。 两人站在高高的山崖顶朝下望去,只见那邪魔如他所说不知被什么人重伤,躺在石块旁休憩,仿佛还没有察觉到两人的接近。 见她要上前诛杀邪魔,白龙便制止地提醒道:“小心为好,万一他伤已痊愈……” 她瞥了白龙一眼,点了点头,显然他的话对她有很大的影响力,也不疑有他地顿住了步伐,站在原地警惕地俯身那邪魔,最终不耐一直等待便冷声开口,“邪魔歪道,危害肆虐人间,天地不容,今日便是你死期。” 仿佛过了半响,那邪魔才缓缓打开了双眼,一对异色罕见的邪眸沉然戏谑地扫过她,仿佛故意在激怒她一样。 她一想到那日在江城郊外所发生的一切,她便动怒得不能自已,仿佛被他抚过的每一寸肌肤都记忆犹新,令人克制不住愤怒的情绪。 下一刻,她便不再等待,先白龙一步,飞身下悬崖,和那邪魔拼死一战! 站在悬崖上的白龙见状,便不再犹豫,飞身而下地为助她一臂之力,他比她更想杀了这邪魔。 但最终以二对一,他们依旧没有占到任何便宜,更何况趁着邪魔受伤之际,可见邪魔原本有多强大。 这一战,在双方筋疲力尽之下,不了了之。 邪魔固然受了更重的伤遁走,他们两虽然并未受伤,但白龙幻化成人形时,却沾染上了一丝黑色的邪气。 她想肯定是邪魔在战斗中故意让白龙沾染上的,她三番四次想净化他,却几番无果。 最终,为了避免他走上邪魔的道路,她不得不做了一个决定,在他彻底变成邪魔之前,替他解脱。 可是她低估自己对他感情,一向理智的她,竟然对这个男人下不了手。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身上的邪气一点点侵蚀他…… 直到有一天,白龙再一次将她带到了忘川河边,那里依旧是血色浸染,人骨堆积而成。 她疑惑望着好不容易克制下邪气的他,“怎么了?干嘛把我带到这里?” “送给你,素素。”白龙将那个自己编织的精致花环,取出来,眸子里的神色虽然尽量平和,但却掩盖不了一丝戾气。 她抿了下唇,然后缓缓接过来,这是他亲手编织的,他即使入了邪道,还记着她,记着对她的爱吗? 她的心底泛起了一股不忍,不忍就这么结束白龙的生命,她此刻便在心下重新做了个决定,一定要找到方法净化他身上的邪气。 可是她没等到那一刻,却在下一刻,猛然猝不及防地被白龙连人带花环地无情推入了忘川河内—— 她掉入忘川河的那瞬间,眼前的花环还是那个模样,可是那个俯视她的白龙,她却从他眼底看不到一丝感情,这么久以来是演戏? 那也未免演的太好了。 她终究抵不过他的狠心,所以最终死的那个人是她,白龙,我看错你了。 而她没想到的是,在她掉入忘川河之时,山崖上被邪气的白龙突然清醒,最终他望着自己推下心爱的女人的双手,撕心裂肺朝天嘶吼。 最终,幻化成了白龙,同样冲向了她掉入的忘川河底…… 忘川河,遇人蚀骨,只剩一堆白骨。 …… 少将府邸。 江晓晓捂着头疼的脑袋,终于彻底将九世的记忆,和那九天夜御对她所讲的九个故事联系在了一起,以及那九个精心编织、盛着他九世深爱的花环…… 198.第198章 198 对她从未有过的粗暴,还强占了她 江晓晓刚刚醒来,身旁守着的男人就听到动静,扶着她起身,小心翼翼地轻声说,“现在好点了吗?” 因为怕她反感,他特意扶着她靠着床头后,松开了自己的手。 她转身淡淡瞥了一眼这男人,似乎在审视和打量,他就是那个舍身救人类小孩的白龙? 为什么他能这么残忍地害死夜月,这一世的他,难道连那她看中的善良都消失了吗? 夜御只是任由她打量,纵容的神情从未变过,即使他对这世上所有的人恶,对她,他用尽所有的心思和感情。 “好一点了。”江晓晓不动声色地说,可是却继续打量他,仿佛第一次见到他一样,仿佛要将他看透一样。 也不能怪她,要她将九世的感情都一瞬间加诸一个人身上,也是需要时间适应的。 这也算,第一次,她这么正式这个男人。 夜御面容平静,转过身替她倒了一杯水,递过去,低柔说,“小心烫。” 要是以往,她要么连接都不会接,要么冷漠对待,可是此刻,她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男人。 说他负了她九世,实际上每一世都几乎在她死后,便跟着她一起殉情,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这……就是当初在医院碰到的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所说的十世情劫吗? 每一世,都不得善终。 竟然指的是她和夜御,那么这一世是怎么回事,以往九世的相爱,这一世她却…… 没有多想,江晓晓接过了他手中的热水,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夜御愣了愣,然后缓缓垂眸,懒懒扬起嘴角,心情似乎不错,“你多休息吧,我出去了,姥姥那已经有一些眉目了,如果知道了她的所在,我会第一时间用黑蝶通知你。” 说罢,他便起身不再打扰她休息,打算离开。 “等等。”江晓晓却叫住了他,她放下了水,眸子深了深,“你能再陪我一会儿吗?” 夜御僵了僵身子,然后顿住了步伐,最终还是转过身,走回到了她的身旁,“好。” 他的话变得很少,其实是他似乎不大适应这样的江晓晓,她对他除了冷漠就是拒绝,他以为他习惯了,可还是会心痛。 可是此时,除了不习惯外,还有一丝欣悦。 “我想复活夜月,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这一次她的口气很平静,她是真的不想夜月就这么死了。 那个承载她记忆的小女孩,那个对她说要记住她的小女孩,她是存在过的,并不是什么容器。 或许是也习惯和他聊什么话题,毕竟她需要时间去适应和他的关系,理清楚她现在的感情,才能明确给他一个交代。 “如果有办法,我不会不告诉你。”夜御这么说,但目光闪过一丝失落,原来她只是想谈夜月的事。 即使恢复记忆,在她心中,这一世爱的恐怕也是沈夜冥。 如果没有期待,或许就不会这么失望痛苦了…… 她自然不知道他心底想什么,只是凝着他一瞬不瞬,“你没有骗我?” 她的直觉,总觉得他在欺骗她。 夜御望着她的视线,竟然一个字谎言都说不出口,微蹙着幽深的眉,“我不想你冒险,不许你救夜月,反而伤害到你自己。” 他最终还是说了实话。 他不说的,她也撬不开他的嘴,以后她会想其他办法,夜月是一定要救的。 “我知道了。”江晓晓转过头,然后瞥见了那几个花环,顿了顿,半响才缓缓拿起一个花环,凝视了良久,才说,“你编的……和以前一模一样。” 夜御似乎陷入了回忆,半阖了眸,似乎有些结巴,“我……只想……你喜欢……” 在她面前,他仿若那个什么都不懂的白龙,眼底,心里只有她一人。 她抬眸扫过他,“这花环我扔过一次,但是不会有第二次了。” 言下之意是,她不会再随意伤害他了,九世的情劫,两人相爱生恨,这一世不论她爱的是谁,她都不会轻易伤害夜御。 听罢,夜御缓缓抬头,望着她温和的眼神,仿若在做梦,闪过一丝犹豫,“这是什么意思?” 接受……他吗? 江晓晓别过脸,缓缓道,“你给我点时间想清楚,我还需要见到一个人,才能给你答复。” 她想再见到沈夜冥,那个男人生死不明,她一定要再见到他,理清楚这一世的感情之后,才能回复他十世的感情。 “好,我不逼你。”夜御如是说,自然也知道她想见谁,他正全力帮她找寻姥姥的踪迹,也就是沈夜冥。 他说过,她做什么样的选择,他都会依然站在她身边,他的感情更不会变。 …… 在夜御走后,江晓晓越想理清思绪,就越混乱,她不确定自己对他的感情,还是九世前的深爱,又或者仅仅是怀念,亦或是九世不能在一起的不甘…… 这时,她又想到了另一个男人,他的霸道,他的眉眼,他的呼吸、体温和神情,哪一样都深深刻入骨髓。 他初遇时的残忍无情,说要挖她的心,原来是为了苏尧离才接近她的,她自然恨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他的恨,就是恨不起来。 后来每次的相救,都让她对他的感情加深了一分,更加依赖了一分,想着这世上除了他,其他男人她连一眼都不想去看,所以她那么决绝地拒绝了夜御。 直到为了她,割肉喂血、次次受伤,让苏尧离魂飞魄散,这些事她都记在心底,拔不掉,去不了。 她也知道他不喜欢自己接近夜御,因为那次降头师魂魄附身的事,他就大发雷霆了,对她从未有过的粗暴,还强占了她。 所以,她想在找到沈夜冥之前理清自己的感情,更不想在两个男人之间摇摆不定,如果他现在出现,她怕自己会被他动摇…… 这时,一阵微风袭来,熟悉得令人心跳的气息让她立即紧绷了身子,她抿紧唇,控制不住的颤了颤,是他吗?她就知道他不会有事,他是脱离了姥姥的控制第一时间来找她了? 199.第199章 199 夜冥的愤怒 江晓晓压抑住控制不住的心跳,颤着睫毛抬眸望去,她怕自己看到他会失控想要扑到他怀里,毕竟那日生离死别般的痛她还记忆犹新,一想到他还能完好无缺的站在她面前,她鼻尖就一酸。 可是走进来那人的面容却让她失望了,没想到是这府邸的主人少将。 或许是她失望的表情太过明显,那少将缓缓朝她走去,每一步都很沉稳,直到停在了她身旁,强大的气场令人无法忽视。 “很失望?那你原本期待谁来?”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娴熟的捏住了她的下颌,逼着她抬头重新看向自己,即霸道又强势。 这股熟悉的气势令她怔了怔,她望着眼前只见过一面的军装少将,便想推开他的手。 只是声音和人都不对盘,是她刚刚想多了,才产生了幻觉吧?竟然把什么人都当成是他了,她是有多想他…… “不是夜御让你很失望?”他眯起了深不见底的眸子,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隐隐透着怒气。 这女人刚刚和夜御亲密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对夜御的神态都变得温柔了很多,在他生死不明的情况下,她竟然还和另一个男人调情? 是不是,他死了正好如他们的意? 纵然有滔天怒意,他也忍着不发,他给她机会,解释清楚的机会。 江晓晓不明白这府邸的少将为什么会突然来找她,她一向跟他没有任何接触的,她也讨厌被这陌生男人碰触,猛地冷冷推开他的手,“夜御在哪里,我要去找他!” 这少将是夜御的旧识,即不想贸贸然得罪他的旧识,所以她去找夜御,才能说清楚。 可是听在他耳里,愤怒却如同炸开了锅一样沸腾,她还想去找夜御?! 见她蓦然起身下床,还没走几步,他拦腰从身后擒住了她娇软的身躯,声音压得很沉从唇缝挤出,“刚刚和他还亲密得不够是不是?” 贴在耳畔热乎乎的气息让她不适应,她挣扎着,“放开我,我们才见过一次面,你再这样……” 话还没说完,她蓦然被转过身,扣住了脑袋,封住了她一张一合红豔的唇! 江晓晓在震惊中没能回过神,怎么也没想到会被强吻,而且,这个滚烫的吻让她莫名的熟悉,她的身体……也跟着有些羞耻的反应。 他……到底是谁? “我是谁?”急切火热吻着她的男人就是沈夜冥,他并不幻化成原本的模样,只是为了方便进入少将府邸,他就是想让她自己认出他。 可是,他高估了她,也高估了自己。 她刚刚还和夜御在一起亲密,看得他嫉妒得不行,刚刚那一刻,他甚至萌生想杀了夜御的冲动。 她现在还想去找夜御,更加激怒了他! 见她认不出来,沈夜冥将她微一抬起,就直径扔到了床上,听到她惊呼一声想起身,他立即俯身压力上去,带着所有的怒气,撑着手臂,重新深深吻了上去。 他为了让她活着,才让夜御带走他心爱的女人,可是拼尽一切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副令他嫉妒得发疯的一幕,此刻愤怒快将他的理智淹没。 直到吻到她唇瓣红肿,快窒息时才放开她,他跨坐在她腰间,俯身用力捏-揉着她的柔软,邪冷地沉声道:“说,我是谁?” 那粗鲁的力道令她低吟,仅仅隔着薄薄的衣衫,更令她敏-感得耳朵发红,现在她是真的深刻知道他是谁了,她咬着唇瓣微哑道:“夜冥……” 沈夜冥伸手抚摸过她的长发,仿佛在奖励她能够认出他来,但随即紧紧一扯,眯着深邃的眼睛,“还去找夜御吗?” 她一瞬不瞬的凝着他,轻轻摇了摇头,原来他真的好好的在她面前,这就足够了,她的心仿佛被什么填满了一样。 “去找他来也可以,让他看着我怎么占有你,让他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你觉得呢?”沈夜冥邪肆勾唇,他不会看错,这女人对夜御的态度已经转变了。 那么温柔的目光,对着他都不曾有过,凭什么要对夜御?她难道是真的喜欢上夜御了? “不要……”江晓晓深深皱眉,换做任何女人都会不习惯,他这男人是受什么刺激了?何况她说过不会再伤害夜御了。 “不要什么?不想让我碰你,还是怕让夜御看见?”他俯下身子,重重咬了一下她的唇瓣,带着惩罚的意味! 她沉默了良久,才渐渐回应他粗暴的吻,轻声呢喃,“夜冥,你别这样行吗?” “你还想我怎么样?我生死不明的时候,你在做什么,跟夜御亲亲我我?”沈夜冥眸子里燃烧着从未有过的森然,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仿佛想将她盯出个窟窿一样。 她紧紧皱紧了眉,虽然还没理清感情,可是看到他的怒火,她忍不住解释,“我没有和他亲亲我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沈夜冥的大掌探进了她的衣服内,没有了衣服的阻隔,更加触到那片细腻柔软的触感,令他气息有些不稳,低冷道:“不是我想的那样,那当着他的面占有你有什么不可以?”她让他信她,结果信她了之后怎么样,最终她快喜欢上夜御了! 这就是她需求的信任? “你别蛮不讲理,这根本是两码子事!”江晓晓红着脸推开他不安分的手,这混蛋,哪个女人愿意被人看到这样? “你是不是喜欢上夜御了?”他连声音都显得沙哑了,心底一阵绞痛,望着她抗拒的模样,她就这么不愿意被他触碰? 她别过了脸,半响,都没有吐露一个字,如果是以前,她可以很坚定的告诉他,她不喜欢夜御,永远都不会喜欢上他。 可是现在,有了九世的相爱,她也不清楚自己这一世是不是还爱着夜御…… 而她的缄默如同重击一般,重重敲在了他的心上,更如刀子一样在他心头绞痛得无法喘息,她竟然对他,默认了自己喜欢夜御? 沈夜冥莫测的眸底一片空洞麻木,良久,他才俯身在她耳畔冰冷得没有温度吐出,“那做完最后一次,我再也不会来见你。” 200.第200章 200 夜冥笨拙的试探 听罢,江晓晓自然是愤懑地瞪着他,他怎么满脑子就是做那种事,还有,什么叫永远不会再来见她? “你什么意思……” 她话还没说完,身上的衣服就被撕开了,露出了春光乍泄的雪白肌肤,她下意识就想去挡住! 沈夜冥抓住了她抵挡的小手,强硬压制在床上,任由那白嫩肌肤触碰到空气,而微微战栗在他身下,低头垂下密长的睫毛,邪肆地冷意弯唇,“我不在的期间,你和他是不是做了什么?” 为什么……这张床上回留有那个男人的气息? 被他强硬压制着的江晓晓动弹不得,她瞬间面红耳赤,是被他气的,“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又没像上次一样被控制,怎么会和他做什么!” 他把她想成什么样的女人了,这混蛋! 他并没有揭穿她的谎言,反正她都默认喜欢夜御了,他还计较她的谎言? 沈夜冥眸子暗沉,抚摸着她娇-嫩的肌肤,他冷嗤道:“我胡说八道?那让我好好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检查一下。”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自然懂得他话里的潜台词,这个不知廉耻的男人! 她挣扎却挣扎不开,他是男人,她是女人,论力气自然天壤之别,但她又不想用法力伤了他,只能用力气抵抗。 下一秒,她整个身子都震住了,他粗粝的手指当着她的面亵-玩着她的柔软,深邃有神的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仿佛就是在看她的反应。 “放手,沈夜冥!你再不放手我就……”江晓晓仿佛触电般的战栗,混蛋……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仿佛羞辱她一样。 “我不放手,你就喊人吗?正好夜御在隔壁,你再叫的大声一点,或许能把他吸引过来参观我们的欢-爱。”他冷笑了声,她明明有感觉,难道她的身体和心能分成两半? 对着一个男人有感觉,对着另一个男人有感情? 他承认,他极其想证明,她在说谎,她不会背叛他喜欢夜御的! 这男人说话真的好难听,她眸子湿润,却压抑住了喉咙口的申吟,断断续续的说,“疼……好疼……” 本身月匈前就是极其敏感的地方,可是他强势而仿佛泄愤的力道,让她忍不住叫出来。 “我还没进去,留着等一下再叫。”他冷冷打断她,顿了顿,“我不介意他听到,你被我爱那享受的声音。” “你……无耻!”江晓晓不知道该骂他什么,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她的喜欢被他形容成什么了,难道他连她那份喜欢都要践踏? “怎么无耻?这样算吗?”说着,沈夜冥俯身吻住了她的柔软,感觉到她身子一阵紧绷,微微本能拱起,仿佛祈求他的疼爱,他眯起了冷眸,就这样还想抵抗他? 她瞬间脑子一片空白,本来还抵抗着他推拒的她,不受控制地有了反应,他湿润的舌尖折磨着她,心跳得快蹦出心脏。 江晓晓垂眸望去,见到他微垂的长长的睫毛,俊美绝伦的俊颜,让她即使被羞辱,也逐渐沉沦…… 她该怎么办,她爱的还是这个男人吗? 不然为什么,唯独对他有这么强烈得无以复加的感觉。 可是,她对夜御呢? 正在她想着这些时,沈夜冥抬手邪肆地抹了下唇边,磁性低沉的声音传来,“怎么?还有心思想别的事?” “不要!”刚刚还处在沉沦中的她,突然反应激烈,他到底在做什么?他……怎么对她做这样羞耻的事情。 只见探入她下-身的大掌,一点点撩拔着她的忍耐力,江晓晓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细细长长的叫声,“别……” “叫的我都有反应了,不知道被他听到,他会有什么反应,嗯?”他面无心绪地说,虽然这么说,但他俊颜哪里有一点动情的模样,冷酷地看着她的反应。 “混蛋!”她咬着牙骂道,他做归做,嘴上说的话却讨厌死了!他以为她会一直容忍他这么羞辱她? 可是她就是狠不下心,对他使用法术,因为他没了百年功力,要是她那么做,无疑刺激到他的自尊心,这么伤他,她怎么下得了手。 正在她犹豫间,他的手指近入了她,毫不温柔地探访着她身体的每一地方,她死咬着苍白的唇瓣,转过了小脸,不去看他的任何羞辱的表情。 他上一次在郊外抵着树干,强占她的时候,她原谅了他,这次呢? 她的心越来越痛,她在九世爱人面前和他之间,她也没有放弃对他的爱,他呢,就这么对她。 她只是一时理不清如何对夜御,也没承认喜欢夜御,他凭什么这么羞辱她? 这男人为什么动不动就用强?! 见她死咬着唇不肯出声,沈夜冥的动作越来越凶猛,直到她身子僵直的那瞬间,他才深深地盯着她不情愿的小脸,眸子暗晦得不行,“如果现在和你做的人是夜御,你也这么不愿意?” 她依旧,不言不语。 他的满腔怒意都不舍得伤她,只是想和她亲密,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不喜欢他了,他笨拙的只能从她身体的反应,想看出她真实的感情。 可是,她是真的不情愿。 这将他的自尊打击得一点不剩,这女人既然喜欢夜御,为什么还要朝三暮四的对他说爱?让他现在沉溺在有她的世界里,根本无法自拔,现在她倒轻易说不喜欢就不喜欢,想退出他的世界,就将他抛到一边,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不,他不允许! “说话!”他眸子快渗出血丝了,捏住了她的下巴,转向了他。 江晓晓抿着苍白的唇,他这么羞辱她还要她说愿意和他做?最终在他慎人的视线里,只是吐出几个字,“你想做,就快点做完走人。” 话音刚落,只听得他冷到极致的低笑,蓦然毫无谷欠望地松开了她的身子,森然地睥睨她,“你也太高估自己了,江晓晓,就你这副脏了的身体我一点兴致都没有,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来找你,你可以尽情的和夜御恩爱了!” 说完,他僵冷的背脊下了床,然后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房间里。 独留她床上残留的温度,江晓晓失了那温度整个身体都冷了,她眸子不知道为什么湿润了,他的话伤得她很痛,很痛…… 201.第201章 201 冥王的狠话 那个男人走后,江晓晓坐在床上很久,脑子里却什么也装不进去,本来想理清楚自己的感情,可是脑子里就一直是他的身影,他留下的气息,他的狠话。 【你也太高估自己了,江晓晓,就你这副脏了的身体我一点兴致都没有,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来找你,你可以尽情的和夜御恩爱了!】 她脏了? 她唇角扬出一丝冷意的笑容,他凭什么老是这么冤枉她,不来找她正好,永远别来了! 她躺在床上,气得将被子蒙在了身上,就这么过了几分钟,就快将自己蒙死了。 被子便被人掀开了,她抬眸就瞥见了那双琉璃色的紫眸,她缓缓垂眸,“你怎么来了?” “你并没有好好休息。”夜御抚摸了下她苍白的脸色,他刚刚让她好好休息才离开的,而她……看起来很痛苦。 见她不说话,他顺着她的小脸往下望去,那里凌乱的衣衫,明显的吻痕,让他闪过一丝暗沉。 “刚刚有人来过了?”他似乎不经意地提起。 “嗯。”江晓晓毫不隐瞒地说,因为她的心思根本连自己都无法集中去想任何事。 夜御顺着她的小脸往下抚摸而去,便让她一个激灵回过神,望向他,他也望着她,眼底的怒意仿佛发泄而出,“他来过了?对你做了什么?” 她摇了摇头,然后将衣服裹紧,淡道:“没事,你别担心了。” 见她不愿意说,夜御只能忍下怒意,好半响,站在那儿僵直的不动,才冷静下来情绪,“好,你等一会儿出来跟我见一个人,我在门外等你。” 说完,他便转身出去了,不过她没有看见他那双握紧的手,几乎青筋微爆。 就连他走过的路上,都渐渐被腐蚀得出了一个窟窿,足以证明他的滔天怒意。 他不说是不想强迫她,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那个男人来过,还在她身上留下了那么明显的印记,就如同第一世被那邪尊玷污一样,让他动怒得发狂。 可是这一次,他无处发泄这股愤怒,因为她对沈夜冥的感情,很深很深,她,是自愿的,不是被强迫的。 只要一想到这里,那么一直默默守护着她的他,还有什么资格动怒? 也罢,这一世即使看着她爱别的男人,他也得泣血忍下,纵然嫉妒得发狂,他也只能守着她。 …… 当江晓晓跟着他,到了他的房间,结果看到了一个背对着她的小女孩,女孩年纪和夜月差不多,穿着幽蓝复古裙子,披散的长发垂腰。 她怔了怔,心跳有些加快,是夜月? 她还由记得,那时夜月化成圣灵珠的场景,才短短几日,她就觉得犹如隔了好几年,即怀念又……伤痛。 当女孩转过身来时,却不是夜月,一张精致冷漠的脸完全不像是夜月该有的神情和容颜,只是在见到她的时候,女孩缓缓主动走了过来。 令她出乎意料的是,女孩如同夜月一般地投入了她的怀抱,一言不发,也丝毫不理会身旁的夜御。 那如出一辙的撒娇方法,令她怔了怔,然后抬头望向了夜御,疑惑地问他:“她是……夜月?” 可是谁知,夜御似乎遗憾地摇了摇头,“不是。” 看她失落的表情,他眸子闪过一丝复杂,解释说,“你也可以喊她夜月,刚刚在路上看到的街上贩卖人贩赎回来的,你要是喜欢就留在你身边,不喜欢我就送走。” 话音刚落,夜月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似乎对他的话不满,然后冷冰冰的小脸对着她却如同冰雪融化一般温暖,“别……赶我……走……” 她的话说的不是很流利,江晓晓微微敛了眸,“你不会说话?” “我……生活在草原,跟着狼群……一起……不大会说……”夜月这么说,就连手也像爪子一样挠着她的,轻轻的,仿若撒娇。 她并不厌恶。 “那你想留下,留在我身边?”没了夜月,她的心仿佛缺了一个窟窿一样,虽然她想她留下,但江晓晓却征求了她的意见。 “想……想在你身边……”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任何人都是冰冷防备,狼的本性就是不亲近人,防备而冰冷,特别是赎她回来的这个男人,她特别讨厌,也特别不想亲近。 而这女人,她却觉得她的怀抱十分温暖,仿若狼妈妈怀抱一样让她感到安全。 江晓晓嘴角也淡淡扬了起来,然后犹豫着抬手,抚摸着她的脑袋,毛茸茸的,很像夜月,随即,她皱了皱眉,“你没有自己的名字吗?你喜欢夜月这个名字吗?” 夜月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后说,“你……取的我就喜欢……” 说罢就赖在她的怀里不肯起来,江晓晓拿她没辙,笑容温柔的望着她,她苍白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微笑。 望着他们,夜御便也缓缓垂眸,隐藏了一丝笑意,只要为了她的笑容,让他做什么都行,哪怕是死。 何况只是一个‘夜月’罢了…… 接下来几日,在找到姥姥踪迹之前,江晓晓便闲来无事教夜月学习人的习惯,仿若当初教导白龙一般。 因为夜月一直以来是生活在狼群里,和人群的沟通甚少,她根本就不懂得如何和人相处。 她最喜欢的就是去江城郊外,无忧无虑地奔跑,如同狼的本性。 这日,江晓晓便陪着她去郊外,望着她充满野性和那些小动物的玩耍,她便淡道:“你身旁的都是什么动物?” 经过几天和她的贴身接触,夜月说的话连贯了不少,她笑得自由自在地躺倒在草原上,抚摸着身上的兔子,带着银铃般的笑声说,“兔子,蛇,鸟,好多好多,都是我的好朋友……” 说罢,夜月便立马起身,扑到了她身上,友好地蹭了蹭,“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江晓晓见她身上脏的紧,也只是敛眉,没有嫌弃地任由她,深深望着她,低声说,“你真的很像我之前认识的一个人。” “那个人也叫夜月对不对?”夜月笑着不介意说,“她是不是不在你身边了,那你就把我当作她好了,我也不在狼妈妈身边,从今往后,我就把你当作她了。” 这一幕看在守在一旁的夜御眼底,他便安心的转身而去了…… 202.第202章 202 这一世她爱的是沈夜冥 那日之后,江晓晓脸上的笑容都多了些许,自从失去夜月之后,她才觉得那孩子真的早就在她心上了。 对她来说,不仅仅是因为夜月承载着她的记忆那份熟悉,而是她陪伴在自己身旁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逐渐让她觉得这孩子就像她身上一块血肉,不可分割。 夜月晚上也如以往一样睡在她身旁,不过由于她狼的本性,睡相不是很好,不过在她容忍范围之内。 清晨,便有人敲响了房门,然后听到一些声响醒来的江晓晓,闻声望去,只见陌生男子走了进来,穿着一身束腰紧身黑衣,端着早膳走进来。 她便没怎么多去在意,通常少将府邸都有仆人来送餐,算是礼待吧。 她便叫醒了夜月用餐,可是昨晚似乎很晚才入睡的,所以有点赖床,她便纵容地让她多睡一会儿。 江晓晓起身用了早餐之后,然后见还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男子,他不走,她也不好赶走他,便不经意问了一句,“你看上去不像少将府的仆人,你是?” “少将派我来看守你们。”男子话似乎很少,声音低沉得很,那双眸子格外显眼,仿佛一个黑色漩涡,能将让吸进去,最重要的是存在感极强。 可是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少将为什么要派人来看守她们?难道是监视?和夜御闹翻了? 不过所谓看守如果只是站在她们身旁,她不会多去在意,于是她追问了一句,“那我们的行动还自由吗?” “是。”果然言简意赅。 江晓晓不经意多瞥了他一眼,便没再去理会他,正想叫醒夜月,这时,门外轻敲了敲门,走进来一个男人身影。 是夜御。 他缓缓走到她身旁,递给了她一本古书,便细心说,“上面记载了一些有利于你习惯你的能力的笔记,你有时间看看吧。” 江晓晓接过,翻了几页,缓缓勾唇,“你费心了,每次都想得这么周到。” 如同第一世的白龙一样,只要她动动手指头,他就知道她想要什么,随时能够替她安排好,有他在,确实很安心。 但总觉得少了一些。 这时,感觉到一道莫名森寒的视线,她转头看了一眼那守在一旁的男子,然后没什么在意地去和夜御讨论书中的一些细节。 “九星神咒我虽然记得,但总觉得现在的能力使不出来,夜御,你知道为什么吗?”江晓晓皱着眉,一心在古书的研究上。 当时在对付那邪尊的时候,她是使用过,威力也很大,但是现在她只觉得能力不足,或许是还未完全恢复。 白龙一直是在和她功力互相进展的,他应该知道多一些。 夜御想了想,便俯身贴在她身侧,指着古书中的一处,“是不是这里你没理解,九曜顺行元始徘徊,华精茔明元灵散开……” “可能是我记错成逆行了。”她浅浅地挑眉,“这本古书该不会是你的笔记吧?” 听罢,夜御低下了头,轻声道,“我按照记忆中记下来的,希望对你有一点帮助。” “谢谢。”她依旧是这两个字,因为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 这些天和夜月的相处,让她冷静了不少,她也渐渐理清了思绪,对白龙,还是对前九世的他,她是爱过,刻骨铭心。 但是,这一世她爱的是沈夜冥,同样是刻骨铭心,半点不假。 对夜御,她有的是十世情劫不得善终的惋惜,有的是这一世不能爱他的痛苦,有的是几世以来对他的愧疚…… 最终,只能化作两个字谢谢。 她想等她整理好语言和情绪,找个适当的时机,合适的时候,不会伤害到他,再给他回复。 可是,两人相依这一幕,让站在一旁默默看着的男子,如同锥心之痛,原来看着自己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亲密,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 纵然他嫉妒得发狂,也只能默默站在一旁守着。 …… 在夜御离开之后,江晓晓便躺在床上翻着古书,似乎很清闲自在,完全忽视了站在一旁守着的男子。 男子的目光却一直萦绕在她身上,看着她微垂的睫毛,在阳光下泛着金光,柔和,美好。 他很想上前抱抱她,可是她一旦知道了他的身份,就一定会拒绝他吧? 毕竟他走之前说了那么多不受控制、伤害她的话,明明知道她没有被夜御碰过,还那么说,只因为看不惯她和夜御那么亲密,她一点也不排斥夜御,反倒排斥他。 那样,他就连站着她身旁,看着她的机会都没了…… 这时,床上睡着的夜月才一脸餍足地悠悠转醒,她打了个哈欠,就瞥见陌生的男子,瞬间警惕了起来,问身旁的她,“他是谁?” “没事,你当作他不存在就可以了。”反正是少将派来的看守,爱看就让他站着看,反正不妨碍她们。 听到这话,男子微微压下了唇角,这女人是有多忽视他? 哪怕他易容成了另一个男子的模样,她连多一眼都不肯给他,却天天看着那夜御,天天和夜御眉来眼去,亲亲我我。 他怕,最终自己会理智失控…… 夜月才哦了一声,但还是多瞥了他几眼,然后第一件事不是饿了,而是好奇地围绕着男人打转,一下子翻翻他的衣角,一下子垫着脚尖碰碰他的俊颜。 仿佛感觉很好玩的样子,爱不释手地继续摆弄他,全然不顾他沉得森然的模样,她好奇地问,“咦,你怎么不会动,不会说话的?” 男子依旧一副看守的样子,全然不理会她的任何话,余光瞥了一眼还在看书的江晓晓,才有了一丝涟漪,这女人就不能帮他搞走这烦人的小鬼? 见他不说不动,夜月突然踮着脚尖,然后挠他的痒,从结实的腰间,到手臂胳膊内,然后他不笑,一向对除江晓晓外冷冰冰的她,突然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你真的好好玩哦,好像赛巴。” 男子沉沉地睨着她,那是什么玩意? “大公狼,我草原上认的大哥哥。”说到草原和狼群,夜月两眼放光。 203.第203章 203 冥王被欺负了 听罢,男子脸色又沉了几分。 大公狼?如果是以往,他非要把这小鬼扔到忘川河里! “你真的好有意思,你叫什么名字?”夜月笑得眉眼弯弯,这是除了晓晓第二个她喜欢的人类。 仿佛惹他生气,却又忍耐拿她无可奈何的表情,真的是太像巴塞了,一样的纵容她,即无奈她的调皮捣蛋,又纵容她。 男子依旧一句话不答,仿佛她也不能拿他怎么样的模样。 夜月鼓起了腮帮子,然后见他刀枪不入的样子,确实不能拿他怎么样,不过这样才好玩,日子也就不会那么无聊了。 这时,江晓晓才从古书中抬起头,望了过去一眼,不过没有看男子,而是看向夜月,“去吃早餐,别这么贪玩。” 夜月显然很听她的话,她就是她心目中的狼妈妈,自然是不会忤逆,爬到床上蹭了蹭她怀中,才开始去乖乖地吃早餐。 她见江晓晓没有看她这边,便贪图方便没有用筷子,直接用手抓起,这是狼的本性,即使晓晓教了她人类吃东西是用筷子的。 但是她嫌麻烦。 这时,便听到了江晓晓没有温度的声音,“我教过你,不能用手。” 在教她做人的方面,她很严肃,否则夜月小孩子心性没有威严根本不会听,平时的时候她便多纵容一点,哪怕她不是夜月。 或许,对夜月,她也有愧疚,如果不是她,夜月就不会化成圣灵珠而死。 听罢,夜月嘟起了小嘴,才不情不愿地拿起了筷子,不习惯的筷子一下子滑溜极了,从她手中滑落,一直滚到了站在那儿守着的男子脚下。 夜月眸子精光一闪,然后走了过去,仰着小脑袋,仿佛就像欺负巴塞一样想欺负他,“你能帮我捡一下筷子吗?我的手很滑捡不了。” 如果是捡东西这么简单的东西,巴塞肯定二话不说的宠溺的给她捡回来。 可是这男子却森然地居高临下睨着她,仿佛在说,哪来的滚哪去。 这下,夜月不高兴了,他一点也不像巴塞那么对她好,便动怒地指着他,大声喝道:“你捡不捡起来?” 倒有些被宠坏的小公主模样,男子眸子闪过厌恶,如果不是看在她这么喜欢这小鬼,他就送她去地府了! 何况,他岂是为一个小鬼弯腰的个性,就算现在谁都认不得他,他也不会抛弃自尊做这种事。 男子见她不依不饶,便转眸望向了在床上看书的江晓晓,只见她也正巧望过来,只是瞥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淡道:“夜月,收敛点。” 语气虽然冷淡,但也算帮了他。 男子望着她的眸更深了几分,仿佛久久纠缠着不能收回,这时,没有人认得他,他也就不必拘束,可以尽情地想看她便看着她。 受一点这小鬼的烦扰,算什么。 他就是想看着她,看着她平静安稳的容颜,看着她岁月静好的模样,哪怕她心里没有他,爱的是夜御,哪怕他嫉妒,这一点也不妨碍他守着她。 他想守着她…… 听罢,夜月更加生气,把气都撒在了这男子身上,然后俯身捡起了筷子,猝不及防就‘溜’出了手心,扔到了他身上,她毫无诚意地说了声,“手滑了,不好意思。” 谁让他让晓晓告诫她,她就是眦睚必报的个性,绝不会让欺负她的猎物有好下场。 扔到他身上时,夜月才伸手接过,只不过她那长长的指甲,划过他的肌肤,瞬间一道血痕流了出来。 她也没有道歉的意思,转身就走,继续去吃自己的早餐,这是他得罪她的下场,看这人类还敢不敢欺负她。 而男子只是眉头都不皱一下,仿佛流这么一点血,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 仿佛失了兴致的夜月便没有再理会无趣的他,仿佛一个木头人一样,怎么弄怎么伤都没反应,她本性也不是大奸大恶,只是在跟狼群久了,还是有些嗜血狼性。 吃完早餐后,夜月便窝在江晓晓怀中,她放下了古书,瞥了一眼她染血的指甲,皱了皱眉,问,“你伤到哪里了?” “没有。”夜月伸了个拦腰地蹭了蹭她,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睡了下来。 吃完就睡,也是狼的天性,储备能量,抵挡敌人。 江晓晓望着她半响,然后说,“我帮你剪掉这些指甲,现在你是人,不是狼。” 夜月想抵抗,最终还是妥协在她的威严之下,委屈着小表情,任由她将自己锋利的小爪子全部剪掉了。 待夜月睡着之后,她书也看累了,想起身活动一下,于是将夜月轻手轻脚地移到床上,自己下了床。 走动了几步,然后不可避免的看到了守在那儿的男子,她仅仅瞥了他一眼,正想收回视线,却瞥见了地上的一地血渍。 她怔了怔,然后顺着视线往上,便看到了他修长的手指尖正流着鲜血,再联系到夜月的指甲的鲜血,是她划伤他的? 那他怎么也一声不吭的啊,仿佛没有感觉一样。 连她看得眉头都微蹙了,然后她一言不发地走到床头柜旁,取出了药箱,放置在床上,取了些擦上药以及酒精棉花纱布。 江晓晓朝着他走过去,就瞥见他深邃不见底的视线,或许是那视线太过灼热,才让她别开了脸,她淡道:“夜月划伤你的吧?她不是故意的,你别放在心上,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要是少将的人受伤了,难免夜御也不好交代,毕竟他们都住在府邸,每天照顾周到的。 男子听罢,没有反应。 她便轻轻抬起了他那只受伤的手,看到那碗大的血痕,敛了眸,这人真的是石头做的吗?这都不喊疼。 她先用酒精替他擦干了血渍,然后再涂上了药之后,用纱布一圈圈绕了起来,动作麻利,毕竟之前也为夜御做过,算是熟练了一点。 男子垂下浓密的睫毛,凝着她细心的一举一动,仿佛入迷了,直到她弄好之后松开了手,他蹙了蹙眉,下意识就握住了她的手…… 她被手背上的温度烫得一缩,手上的药也应声落地。 204.第204章 204 两人的缠绵 江晓晓凝着他逾矩的动作,冷冷地抽回了手心,“你做什么?” 冷冰冰的声音把他拿回了现实,男子才收回了那点涟漪,才面无心绪地说,“不小心,对不起。” 他何尝当面跟人道过歉,但是此刻既然没人认得出他来,为了能继续呆在她身边,他愿意说这三个伤他自尊的话。 所幸,她没有继续追究,而是俯身将那些药一一捡了起来,放回到了药箱内。 整理好一切后,江晓晓见夜月睡得很香,就没有打扰她,然后带上了那本古书,准备离开房间。 这时却被面前这个男子拦住了,她浅浅地挑了眉,“什么意思?你也要跟着?” 男子莫测地望着她,就算他不想时时刻刻跟着她烦她,可是他也不想她去隔壁房间和夜御再亲密,那样留他一个人独自在房间里,太难受太煎熬。 “嗯。”他公式化地说,“少将让我随时随地跟着你。” 江晓晓仿佛望了他良久,才没情绪地吐出,“随你。”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望着她娇小冷漠的背影,他没有片刻犹豫地跟了上去,紧提着的心在她离开少将府邸都没有去找夜御,而缓缓松了下来。 他本来都做好再继续看着她和夜御恩爱的画面,比起在背后想,能看见的他就算痛,也还安心。 这也是他变成其他人守着她的原因之一。 他静静地跟在她身后,仿佛这世上只剩他们两人一样,这样的感觉很好,如果能一直这样,他就是永远守着她也愿意。 …… 没过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江城郊外,或许走了很久,但他觉得这段路太短了。 然后他站在一旁,看着她一边看着古书,一边研究九星神咒,那副认真的模样让人很想拥她入怀。 但是,他不能做。 他能做的也只有静静的看着她。 男子缓缓阖了眸,她如果知道他说了那样的话,已经走了却又回来守着她,她会有什么反应? 是生气赶走他,还是有一点点……触动。 他希望是后者,但希望也仅仅是希望,不可能变为事实。 仿佛不想错过一点点看她的时间,他便没有再多想,只是站在那儿守着她,那样一副美好的画面,真的让人想一直守候。 而江晓晓稍微对古书里的九星神咒有了一点点的进展,刚想施展试试,这时,面前黑光一闪,顿时整片天空仿佛刹那间笼罩在黑光之下。 她怔了怔,发生了什么事? 江晓晓回过头时发现那男子也不见了,到底怎么回事? 没过一会儿,从地底下钻出来一排排八卦罗盘,错综复杂,一直延伸到黑暗的尽头。 她蹙了蹙眉,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身后便突然从地底下冒出了一群群腐尸,这里江城郊外一般都是乱葬岗,所以腐尸不计其数。 江晓晓刚一充楞,那群腐尸就朝着她凶恶地摇摇晃晃地走来,速度虽然慢,但那宛如丧尸的杀伤力,不容小觑。 她顿了顿,便用最低等的术法鬼神七杀令,一片白光扫过,面前的一片腐尸被耀眼的强光腐蚀得一干二净,消失在空气中。 可是一批消失,紧接着一批又从地底下冒出来,腐尸的数量真的不计其数,她一次又一次地使用鬼神七杀令,却竟然还是消除不尽腐尸。 仿佛无穷无尽一样。 再这样下去,她迟早能力消耗光。 但她发现那批腐尸每次消失再出现的时间间隔是十分钟,她便想往腐尸方向的黑光尽头走去,可是发觉怎么走都走不出去,这里就像是另外一个空间,不是鬼打墙。 然后她很快回来,消灭了一批腐尸后,望向了面前的八卦罗盘,每个罗盘之间都有一个连接点,可以让人落脚。 她记得上次在找寻时空术时,翻阅古书看到过类似这样的八卦阵,好像叫什么奇门遁甲。 既然是个阵法,那么只要破阵,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就算离不开,也能摆脱那群腐尸。 所以江晓晓在这十分钟内,脑子飞速旋转地探究着这八卦阵,根据阵法的排列规律,似乎是以六仪,三奇,六甲,八门排局。 如果是这样,“奇”就是乙,丙,丁三奇;“门”就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遁”是隐藏的意思,“甲”指六甲,即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遁甲”是在十干中最为尊贵,它藏而不现,隐遁于六仪之下。“六仪”就是戊,己,庚,辛,壬,癸。 她只要按照这顺序,照理可以走出这奇门遁甲,眼看十分钟快过去,那腐尸又重新从地底下钻了出来。 她便不再犹豫地踏出了步伐,先顺着六仪行走在阵法内,她默念着戊,己,庚,辛,壬,癸,之后畅通无阻,那么应该是走对了。 而她身后的腐尸走至奇门遁甲的起始点,便怎么也靠近不了,她可以安心地走下去了。 直到走出了奇门遁甲,眼前依旧是一片黑光,她现在想的不仅是怎么离开这里,还在想,会是谁争对她做了这么一个异时空的术法。 想来能够做到如此的人,肯定术法高强,而她根本想不到会是谁,现在也不是在现世,不然她肯定以为是那幕后之人。 江晓晓在黑光里差不多走了半个小时,面前忽然间一变,黑光瞬间变成了一个奢华的古代房间,房间里摆放着新婚喜蜡,满眼的大红喜气,床榻上更是红被纱幔。 她敛了眸,正动了动身子,就见从房间外走进来一对新人,那对新人看上去十分恩爱相配,女子大红艳丽的凤袍,美艳动人,男子红色束腰喜服,修长的身影,俊美无俦。 他们亲密相挽着手走了进来,缓缓走向大红床榻,纱帐缓缓落下,倒映出了两人纠缠着的身影。 她脸色苍白冰冷,连身子都战栗得微抖,恨不得上前分开两人的缠绵,心底仿佛被人挖出个窟窿一样剧痛,那个男子是沈夜冥,女子是苏尧离,他们正在她面前大婚洞房…… 205.第205章 205 火热地厮磨着她的唇瓣 江晓晓心痛得差点陷进去,但随即想到刚刚才破了奇门遁甲,这里不可能是真的,是幻觉,用来迷惑她神智的幻觉。 这便是第二层,如果她走不出幻觉,那么便可能永远被困在这里。 于是她给自己念了清心咒,眼前的一切幻觉消失殆尽,她正想往前走,却走进了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小屋子外。 小屋子旁围着栅栏,还有个小孩子光着上身坐在地上,和小狼玩耍,她目光茫然,缓缓不自觉地走了进去。 只见屋子里背对着她站在一个男人,望着那男人熟悉的背影,她被自己的心牵动,被牵引地缓缓走了进去。 而当那男人转过身来,俊美无俦的侧颜让她直勾勾地望着,真的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当她还在发呆时,男人走过来,温柔地抚着她的长发,俯身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亲昵地说,“累了吧?过来休息吧。” 江晓晓小脸一红,难以想象他会这么温柔对她,好像在做梦一样,如果是做梦,她希望永远不要醒过来。 她永远都不想醒过来。 然后被他牵引到了床榻之上,她身上的衣服被一层层的剥落,她羞得制止了他继续。 男人抓住了她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吻,“你不是说想再生一个陪我们的孩子吗?” 他们的……孩子? 难道外面那个就是吗? 她抿了下唇,轻声道,“他几岁了?叫什么名字?” 男人宠溺地望着她,“三岁了,叫箫冥。” 箫冥?她的晓和他的冥? 沈箫冥? 她嘴角渐渐扬起幸福的弧度,“是吗?挺好听的。” “你取的。”男人吻了她的唇,火热地厮磨着她的唇瓣。 她心跳很快,想抵挡他却被握住了小手,即温柔又霸道,良久,她才渐渐阖上了眸,被他吻着边轻喘道:“要是……再生一个该叫什么?” “沈筱。”他说,以她的晓为名。 这一听就是女孩子的名字啊,她不满道:“你怎么知道是生女孩?” “一定是。”他抚摸遍她的全身,轻轻将她推倒在了床榻之上,半松的宽衣解带。 “为什么?”她没敢看他赤衤果男性身躯。 “因为我喜欢女孩,像你,一定很惹人喜爱,我会好好疼她。” 他温柔地俯身而下,床榻上的纱帐缓缓落下了…… 第二日,阳光照耀进来,江晓晓醒过来时还被搂在他的怀中,充满占有欲地手臂横在她腰间,令她心底被某种感情填满。 醒来第一眼能见到他,真的很幸福,他们还有一个孩子了,叫沈箫冥,三岁了,虽然她的记忆里好像没什么关于这孩子的记忆。 但是仅仅这样,她就觉得很幸福,她想要的就是这么平淡简单的生活,有他,就足够了。 没有猜疑,完全的相信彼此。 她就这么在他怀里呆了很久,都不见他醒来,她望着平静俊美的睡颜,可能是昨晚累坏了? 这么想她脸上薄红,然后抚着他的俊颜,吻了一下,随即起身,想着既然已经身为人母人妻,肯定要替他们做早饭。 所以刚刚起身下床,就被身后的男人拥入了怀中,她颤了颤身子,被身后滚烫的热度,就听见他刚刚苏醒性感沙哑的声音,“去哪儿?” “我去给你们做饭。”江晓晓动弹不得,只能被他圈在怀里,缓缓的别过小脸。 然后被他吮住了耳垂,“不用你做,你要做的昨晚已经做了。” 她抬手就轻轻捶了他肩膀一下,“你正经一点,我不做你们吃什么?” “吃你。”他低笑了一声。 “别这样,我说真的……”她不想老是这么手足无措地被他调戏,何况,都已经是有了一个三岁小孩的人妻了,他怎么还这样? “我做,你休息。”见她真的快要恼羞成怒了,他将她摁在了床上,替她盖上被子,然后起身离去了。 江晓晓望着他离去的修长背影,只露出脑袋望着他,疑惑地挑眉,这男人还会做饭? 她的记忆中怎么没有过,突然变得这么温柔,她真的怕自己沦陷。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似乎没动静,她才按耐不住地起身下床,反正没有睡意,走到厨房外时,环视了周围一圈,是个很小很精致的厨房,一应俱全。 只见那男人的背影正在摆弄着什么,很认真的模样,都是认真的男人最帅气,还有会做饭的男人也很帅,他是两者俱全吗? 她越看越入迷,好半响,见他忙碌的忽视自己,江晓晓便自己走上前去,从身后抱住了他结实的腰部,才让他注意到她的存在。 男人停下来忙碌,转过头望了她一眼,“等不及了?” 她以为他问的是饿得等不及了,所以她点了点头,“嗯。” 可是没想到迎面而来就是一个深吻,她被抵在了灶台上,和他投入的接吻,逐渐沉溺时,忽然听到了一声他仿佛从很远处传来的声音。 【醒过来,那只是幻觉。】 见她怔了怔,男人挑眉询问,“怎么了,这样还能分神?” “你刚刚说了什么吗?”江晓晓敛了眸,明明听到他说了一句让她醒过来,这是……幻觉? “没有。”男人吻着她的嘴角,蛊惑问,“难道你不喜欢现在的生活?” “喜欢……但……”她还想说什么。 “喜欢,那便可以一直这样直到永远。” 她差点被他再次蛊惑,可是这时突然一只陌生的手拽住了她,她猛然惊醒,发觉那只手不是他的,转瞬间,她就被拉到了另一个怀抱。 眼前温馨的场景,一下子化为了乌有。 江晓晓眸子瞳孔紧缩,想抓住那美好,却什么也抓不着,为什么,为什么要将她的美梦打破? 她还一脸茫然时,面前已经恢复成了江城的郊外,黑光散去,她已经破解了三层,第一层奇门遁甲,第二层浅层幻觉,内心最恐惧的事,她挣脱了,第三层深层幻觉,内心最想要的事,她沉沦了。 只是被迫醒来,被拉了出来。 206.第206章 206 她太想冥王了? 江晓晓眸子毫无焦距,似乎还陷在那幻觉里无法自拔,仿佛什么也都听不见,感觉不到。 而将她拉出幻觉的男子,抬手安抚过她的背部,低沉说,“那是幻觉,别被迷惑了。” 听到他的声音,她才渐渐晃过神,茫然地望着面前的男子,明明那么陌生,只是守在身旁几日,她怎么就有一股熟识的错觉。 “刚刚……是你拉我出来的?”江晓晓好半响才恢复理智,明白了刚刚自己陷入了幻觉,却差点沉沦进去而出不来,要不是他拉她一把,她就会一辈子被困在幻觉里。 只不过,他一个少将府的凡人,是怎么做到的? 连她出不去的黑光,他是怎么进去的,又是怎么替她破了幻觉?而她的幻觉……他看到了吗? “刚刚你突然不见,我找了一圈才找到你,感觉你在自言自语,跟陷入幻觉一样便拉了你一把。”男子言简意赅地解释,却没有立即松开她。 好久没有抱着她,他贪心的想再多抱她一会儿。 听着他这样的解释,江晓晓难免有些疑惑和不解,不过这好像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到底是谁对她施了那样的咒法。 然后她瞥见了一个阴影窜了过去,她便蓦然推开男子,立即追了上去。 江晓晓在草丛中找寻了许久,结果毫无踪影,只在草丛中找到了一块被草割落白色的衣布料,她眯了眼,这布料怎么这么眼熟?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没有多想地将布料藏了起来,起身刚想转身回少将府邸,找那个男人问清楚。 可是一转身就撞到了一个怀中,她蹙了蹙眉,抬眸望去,这男人怎么这么神出鬼没啊。 “你怎么在这里?”看在他救过她的份上,她的语气尽量耐心。 男子想说担心她再次受到伤害,但问出口,却压低声音,“你找到了什么?” 她本来不想回答他,毕竟这事她没必要透露给他,但是他无意中透露摄人的视线,让她不自觉地抿着唇说,“我还没确定那是谁的……” 听罢,男子没有再逼问她,只是公式化地说,“那我送你回府。” 见他先离开的背影,一瞬间让她怔了怔,那背影真的说不出的熟悉感,她晃了晃脑子,自己是怎么回事,太想那个男人了? 竟然随便将别的男人当成他! …… 两人回到少将府邸时,见她直往夜御的房间走去,身后的男子眸子变沉,她刚刚脱离了危险就想着去找那男人安慰? 江晓晓确实是去找夜御,不过是去找他确认一件事。 然后在门口时,回头对着跟着她的男子说了一句,“你别进来,我就在房间里和夜御说几句话。” 说罢,她便推门而入。 他望着她的身影,深邃的眼仿佛要将她盯出个窟窿,这女人还不许他跟着,她到底想跟背着他夜御做什么事? …… 房间里,夜御靠着阳台外,手里似乎在认真编织着什么,身旁还散落了一些花草,修长身躯被阳光披上金光。 江晓晓刚刚走进来,他就注意到了,不过他似乎更注意到是自己,没有过多警惕。 她便走了过去,到了他身旁时,才瞥见他在编织的花环,正编织到一半显然很不纯熟,想必做的每一个花环都费劲心思才…… 她敛了敛眸,这男人费劲心思做这花环,想必这花环也承载着他的感情,她需要快点跟他坦白了,免得伤地他太深。 但是眼下有另一件事,她需要问他。 仿佛看出来她满脸心事,夜御便将花环放置在一旁,拧眉问,“怎么了,心事重重?” 江晓晓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瞥见了他白色衬衫衣角缺了一块布料,和她刚刚在草丛中捡到的一模一样,她皱着眉反问,“你刚刚有没有去过江城郊外?” 他审视了她一眼,然后轻轻摇了摇头,“没有,我一直在房间里。” 听罢,她抿了一下唇,知道不该怀疑他,可是现在证据确凿,他掉在草丛那的布料就是他不小心留下的,但他却说自己从来没去过那儿。 这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为什么害自己,如果他要害自己,有的是机会,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会不会……那白色布料是有人故意留下来,陷害他的? 见她不说话,夜御瞥见了她身上掉下来的白色布料,他阖了眸,缓缓俯身捡了起来,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身上的,他顿了顿,不解的挑眉,“你在哪里捡到的?” “江城郊外。”她缓缓回应,心底很挣扎,在相信他和不相信他之间,徘徊不定。 他沉吟道,“是吗?那你就是为这事来的?” 他也不傻,一下子就能猜出几分,即使她一言不发。 “嗯。”她应道。 她不愿意多说,夜御没有逼问,反而有条不紊地分析道:“看起来是很严重的事,和我有关?” 他的言下之意是,有人想陷害他。 不过他的态度平静从容,仿佛一点也未慌乱,即使遭人陷害。 “我在江城郊外遇袭,那人逃跑了,我追上去最终只找到这块白布。”说罢,江晓晓凝着他的反应,并没有表明自己信不信他。 她想看,他怎么回应她。 遇袭两个字让夜御的心揪紧了一下,但看到此刻她完好无整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便松了下来,他平静地说,“你没事就好。” 他只是云淡风轻这么一句话,根本不为自己辩解。 这倒让江晓晓拧了眉,良久没有说话,因为她陷入了沉思,她还是选择相信他,毕竟他没有理由伤害自己。 可是不是他,会是谁? 谁会想害她,并且嫁祸给夜御,想必那人和他们两人很熟悉,她真的想破脑袋也想不出。 “这件事我也会替你调查,你刚刚遇袭还是先去休息。”夜御这么说。 她也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这件事她反正也没受到多大的伤害,还是以姥姥的事为重好…… 刚刚走出房间,江晓晓就瞥了一眼兢兢业业站在那儿守着的男子,撞入了他深邃沉冷的眸子里,瞬间心底咯噔了一下,她是怎么了? 207.第207章 207 冥王眼睛里就只看你一人 然后江晓晓回过神,移开了视线,无视那个男子准备进入房间,刚刚踏进去半步,就被男子抓住了手腕。 她转过身,不解地挑了眉,“你干什么?” 男子面无心绪地凝着她,压低磁性的声线,“刚刚你在他房间里做了什么?” 她没想到他还管得真宽,难道少将还吩咐他不准她私下和夜御相处? 江晓晓敛着眸,不悦地说:“我感谢你刚刚救了我,但请你别打听我的隐私。” 一码事归一码事,她有什么理由告诉他那些不关凡人的事,她说了他听得懂吗?相信吗? 听罢,男子手劲更用力了一些,直到她皱眉,才松了手,“以后别老没事往他房间里跑。”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先她一步走进去了,背脊僵硬得不行,明明很生气她和夜御两个人在房间里独处,但是又舍不得伤她。 而江晓晓听了眉头皱的更紧,谁没事去找夜御,明明是有重要的事,再说,她去不去找夜御是她的人生自由,他不也说少将没有限制她的自由。 简直,莫名其妙! 她第一次为了一个陌生人生气,但很快理智战胜了,渐渐消下气,一进房间,夜月就从床上快速飞奔而来。 狼的速度快狠准,一下子就扑倒了她怀里蹭着,抱怨道:“你去哪儿了,也不带我去,害我一个人无聊了这么久。” “我看你睡着了,就没吵醒你。”江晓晓淡道,“我不在,你也可以去找夜御。” “我才不要去找他,好讨厌他!”夜月撇着唇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讨厌,哪怕是他将她赎回来,简直比普通人类更厌恶。 “为什么?”她疑惑,照理说不是被夜御救回来,会比较黏着他吗? “我怎么知道?反正讨厌就是讨厌。”夜月哼哼道,“指不定上辈子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她就这么随口一提,江晓晓却缄默了,深深地望着她,然后伸手抚摸她的脑袋,真的将她当成了夜月,“如果,我上辈子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呢?” 如果不是因为她,夜月也不会变成圣灵珠。 “才不会,我最喜欢你了。”夜月又蹭了蹭她的怀抱。 她对自己的依赖让江晓晓目光温柔,欠她的,她一定会好好补偿。 而看到这一幕,站在一旁守着的男子眸子沉了沉,这女人就这么喜欢这讨人厌的小鬼,唯一让他稍微舒适的就是这小鬼也讨厌夜御。 感觉到他的视线,夜月也瞥了他一眼,她威胁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听罢,男子眼底闪过戾气,这小鬼活得不耐烦了? 而她毫无知觉,握在江晓晓怀中肆无忌惮。 江晓晓则低头凝了她一眼,对她的骄纵也是严肃地说,“我告诫过你,收敛点你的脾性。” 夜月被她骂更不高兴了,她嘟着唇,哼道:“他天天盯着你看,你以为我不知道他喜欢你?” “别乱说!”江晓晓敛了眸,冷声道。 她这年纪的小孩子是不是都喜欢胡乱猜测,脑子里怎么想到什么说什么。 “我才没有乱说。”被否认的夜月鼓起腮帮子,指着男子,“不信你问他,他眼睛里就只看你一人,看得这么痴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喜欢你!” 狼的直觉是最敏锐的,比起人,更能发觉一些被忽视的细节。 听罢,江晓晓蹙着眉转过头,望向了男子,只见男子一直就望着她,这么说好像每次看他,他都在看着自己,不过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人家本来就是被派来看守她的,不看她守谁? 于是她刚想开口否认夜月的胡说八道,谁知,那男子却低冷地启唇,“喜欢不喜欢是我个人的自由,我也没碍着你。” 话音刚落,夜月大声叫道:“看,他承认了!” 这下,江晓晓就眉头皱的更紧了,她自然不是当真,那语气顶多应付小孩子,她也懒得辩驳,转移了话题,“好了,你刚刚不是说无聊吗?你想去哪儿,我带你去。” 跟小孩子辩驳,只会更累,她们的思维并没有大人的逻辑,有时候只能哄。 “真的吗?”果然夜月一下子忘了刚刚一直执拗的事,眸子放光,一提到玩,小孩子的天性自然是喜欢得紧。 “嗯。”她应道。 “太好了!”夜月想了想,然后说,“我想去逛街,买好吃的,好玩的!” “好,那走吧。”虽然江晓晓经过郊外那件事有些疲累了,但还是以她为重,说出口的自然也要做到,不能言而无信。 她们离开,守着她们的男子自然跟在身后。 …… 街道上,江晓晓带着玩性极重的夜月到处逛,差点就要管不住她,一会儿要了那边的冰糖葫芦,一会儿看上了一个西洋玩意。 而她真的疲累,阳光照下来她都有些晕眩,正站不稳时,身后的男子稳稳地扶住了她,低沉道:“你去休息一下,我替你看着她。” 听到他的声音,江晓晓立即推开了他,谢绝了他的好意,“不用了,我可以的。” 看着这女人的倔强,他眉峰紧了紧,有必要对那小鬼那么好吗?自己都快筋疲力尽,还要陪她来玩,他现在是越来越想杀了那小鬼的冲动! 唯一的理智就是,她喜欢那小鬼,他杀了她肯定会伤心,所以他不得不忍着。 而一旁的夜月边啃着冰糖葫芦,边用把玩着一把西洋玩意的玩具枪,玩得不亦乐乎,以前总觉得草原才是最好玩的,没想到人类里还有这么多新奇的玩意。 日照越来越高,照的江晓晓睁不开眼,在半小时后,她终于支持不住地倒下了。 伴随着夜月惊呼,身后的男子拦腰转瞬就将她打横抱起,然后森然地瞥过她,“要是她有什么事,我会让你给她陪葬。” 夜月手上的冰糖葫芦啪嗒掉地上了,也扔了手上的玩具枪,刹那间被他的威势震慑到,这男人凶起来让她怔了怔,她即害怕又担心地跟了上去…… 208.第208章 208 谁保障冥王不会狼性大发 少将府邸。 被送回来的江晓晓正昏迷地躺在床上,请来的医生正在替她诊治,好一会儿才落实下来,医生转过身对着两个站在面前的男人,愣了愣,“你们谁是她家属?” 话音刚落,夜御自然而然地上前一步,表情凝谨,“出去说吧。” “好。”医生以为他是家属就跟着他出去了。 站在一旁的男子神情森然,一想到她还在昏迷,他压根顾不了自己隐藏什么身份,自然跟了出去。 然后到门口就听到医生缓缓道:“尊夫人贵体没什么大碍,就是疲劳过度,加上中暑了,我开一副药方给她服下就行。” “有劳。”夜御谦谦有礼地说,然后两人一起去开药了。 男子站在原地俊颜冷沉,虽然听到她昏迷没有大碍松了一口气,但是一听到医生那声尊夫人,听得他满腹怒火。 什么时候她成了夜御的夫人了?光是这么一声称呼他就介意得要命,他握紧了大掌,甚至有一瞬间在想,要是他恢复功力,一个夜御又岂在话下? 现在的他,连争夺她的能力都没有,只能默默守着她。 但转念一想,最重要的不是夜御怎么想,而是她,如果她喜欢夜御,他即使强取豪夺,她也不会爱他。 所以,他还是不得不忍下这个念头。 …… 房间里,夜月趴在床边,在给昏迷的江晓晓小心翼翼地擦着额头,软声软气地说,“对不起,都怪我贪玩,害得你病倒了,你要是醒来可以尽情骂我。” 一旁的男子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沉声道:“你这叫照顾人?让开。” 夜月怔了怔,刚想生气,却瞥见他那森然的眸子,一下子吞了回去,或许是刚刚那句威胁她的话历历在目,让她稍微对这男人收敛了一点。 她还没动一下身子,就被他拎着下了床,手上的热毛巾也被他拿走了,只见他细心地一点点替她擦着,苍白的脸颊,沾湿的长发,白皙的手臂…… 的确,比她会照顾人。 夜月撇了撇唇,看在他会照顾人的份上,她暂时不跟他计较了,站在一旁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她真的觉得这男人对晓晓有非分之想。 要不然他怎么这么紧张她? 她狼性的直觉不会出错,谁对谁友好,她一眼看穿,就像那个夜御,虽然举止温和,但眼睛里却没有任何感情,所以她才会那么讨厌他。 而这男人却对晓晓有着深沉的感情,她一开始担心他会跟她抢晓晓,所以有意无意跟他作对,现在倒挺欣赏他。 毕竟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喜欢晓晓,讨厌夜御。 有了共同点,往后就好交流沟通了不是吗? …… 半小时后,夜御回来了,他手里端着一碗汤药回来,看来是医生给晓晓开解暑的药。 而他一进来就瞥见那男子守在江晓晓身旁,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夜御半阖了紫眸,然后大步走了过去,冷冽道:“这里没你的事了,出去。” 男子听到他的声音,抬眸却是森然,气势不仅不弱于他,更是存在感极强,震慑人心地说,“该出去的人是你,把药交给我。” “你说什么?”夜御也冷下了声音,和他对峙。 “好了,你们别争了,喂药的事就交给我。”夜月此时开口,无疑是偏向男子的,她就是看不惯夜御,不想让他碰晓晓。 可是夜御仅仅瞥了她一眼,压根理会她的话,而是走到床头的另一边,扶着昏迷的江晓晓起身,将药递到了她唇边,看着她一点一滴喝下,目光才柔和下来。 喂完药后,夜御亲昵的抬手擦了擦她的唇角药渍,轻声道:“好好休息,以后我不会让夜月让你这么操劳了。” 夜月听完自然不知道他话里什么意思,带着什么样的冷意。 而另一边的男子却凝着他亲昵的动作,眸子酝酿着滔天怒火,他敢再碰一下,试试? 刚想开口,夜御便扶着她躺下休息了,他起身,走向了夜月,毫无预兆地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夜月充楞地捂住了脸颊,好半响,才反应过来愤怒地瞪着他,“你打我?” “再有一次让她照顾你累倒,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夜御冰冷无情地凝着她,说完,不顾她快要流出眼泪的双眼,转身即离开了。 夜月冲着他的背影喊道:“夜御,你这个混蛋,我讨厌死你了!你打我,我一定会讨回来的!” 听罢,夜御连脚步都不曾停顿一下,就消失在她眼前。 气得她想挠人,太气人了这个夜御! 而守着江晓晓的男子没有再去理会那些,只是静静地望着她苍白的脸色,逐渐变得有些血色,一直紧皱的眉宇缓缓松开了。 这女人可真会逞强,就算她再喜欢这小鬼,也不应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这一点,他倒赞同夜御的做法。 不过一想到,刚刚她的唇瓣被夜御碰过,他仿佛嫌脏似的,俯身吻去了那痕迹。 温热湿润的触感,令江晓晓轻地无意识低吟。 听得男子眸子暗晦,想加深这个吻,但也分得出情况,现在应该让她多休息,才能好的快一点。 他便停了下来,刚放开她,想守在床边,就听到那边走过来的夜月的质问,“说,你为什么偷吻晓晓?” 男子轻飘飘瞥了她一眼,睨着她,邪冷道:“我用得着偷吻?” “那你是真的喜欢晓晓?”夜月捂着被打肿的小脸,审视着他。 他不是害怕承认,而是对着这小鬼没必要,要承认也是对她,他望向了床上的女人,面无心绪说,“你还是多担心你自己。” 夜月嘟着唇,“也是,万一让晓晓看到她又该担心了,我等一下去找冰敷一下。” 见他不答,夜月离开前,望着他警惕道:“我走了,你别趁机轻薄晓晓,我会随时回来抽查的!” 接受到男人冰冷沉然的视线,夜月不屑地轻哼了一声,他刚刚还偷亲谁保障他不会狼性大发,她只不过给个警告,然后她转身离去…… 209.第209章 209 不要走,夜冥。 在夜月走后,男子一直守着昏迷中的江晓晓身旁,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梦,眉心越皱越紧,嘴里低喃着,“不要……不要走……” 他深深地凝着她,然后低冷地启唇,“谁不要走?” 他就在她身边这么守着她,她在叫谁不要走,夜御? 只听得她反复重复说了好几遍,始终不肯说那个名字,在他断定她叫的是夜御时,她才轻声低吟:“夜冥……” 他怔了怔,虽然她只叫了一遍,但他听得清清楚楚,这女人是在叫他?而不是夜御? 渐渐的,男子幻化成原本的模样,那双异眸深邃不见底,微冷硬的侧颜线条,这男人无疑是沈夜冥。 他抬手抚摸了下她的长发,俯身在她耳边低沉道:“为什么叫我?你不是喜欢夜御吗?” 她皱着的眉在听到他的声音时,渐渐缓和了,下意识地朝他靠去,只知道重复梦呓一句话,“不要走,夜冥。” 沈夜冥莫测地一瞬不瞬望着她,他这算不算自作多情,听到她让他不要走,就觉得她心里还是有他的。 至少她叫的不是夜御,不是吗? 这么想着,他嘴角微挑,然后粗粝的大掌握住了她的手心,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就这么坐着床边心甘情愿地守着她。 …… 当江晓晓从昏迷中醒过来时,她隐约觉得那男人来过,而且还和她说过话,碰过她,可是当她抬起沉重的眼皮时,看到的却是一个陌生男子。 见她醒过来,一旁早就回来的夜月立马扑上去,扑到她怀中猛蹭,“对不起,晓晓,都怪我贪玩,才害得你累倒了。” 江晓晓动了动干涸难受的喉咙,因为她沉重的身躯而微微皱眉,淡道:“没事。” 下一刻,她便被一旁的沈夜冥拎着从她身上下来了,沉声道:“你压到她了。” 夜月才意识到自己看到她醒过来的激动,撇着唇,走到一旁倒了杯热水,将功赎罪道:“晓晓,喝水。” 江晓晓瞥了那男子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接过她手中的水,喝了几口解渴之后,才微哑问道:“刚刚……还有人来过吗?” 她刚刚明明感觉到了那个男人熟悉的温度,她……的唇上还残留他的余温,是她的梦? 夜月望着她逐渐好转,心终于放下来了,想了想,便气哼哼说,“还不就是那个讨人厌的夜御来过,给你请了个医生就走了,他一点也不担心你!” 她抱怨道,守在她身边的还是这个男子。 听罢,沈夜冥周身的气温骤降,她一醒来就在找夜御,还是她希望一直守着她的人是夜御,看来真的是他自作多情了,竟然还以为她心里还有他。 “哦。”江晓晓有些失落的应道,原来真的是她的错觉。 恍惚间好像记得自己做了那个噩梦,一直萦绕在她心尖最恐惧的事,而他都说了那样的话了,还嫌她脏,怎么可能再回来? 哪怕她昏倒,她就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也不在意了。 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见她失落的表情,夜月愈发皱紧了眉,难道她想见夜御,于是不得不动了动身子说,“你想见夜御,我去叫他来就是了。” 说罢,只见沈夜冥的俊颜更加沉了。 夜月刚刚转身,就听到她说,“不用了,他有自己的事要忙,等我好点再去见他。” 毕竟姥姥的事那么久了,她也想找他问问现在有没有一些眉目了。 可是听在沈夜冥耳里,却是不想麻烦夜御,这么为夜御着想,还想好了再去见他,这女人为什么仅仅一句话就能这么轻易得惹怒他。 感觉到被忽视的男子,夜月才瞥了他一眼,眸子闪过一丝精光,调侃道:“晓晓,你知道你昏迷的时候,这男人对你做了什么?” 听罢,江晓晓才正视了他一眼,没什么兴趣的收回视线,仿佛一点也没兴趣知道。 可是见状,他警告似的睨着夜月,现在她醒过来了,他若还想在她身边,就不得不继续隐藏身份。 而这小鬼想说什么,他偷亲她? 夜月仿佛吊着他胃口一样,耸了耸肩说,“他对你做的事可多了,比如……” 在他冷沉的视线中,缓缓继续说,“在你昏迷的时候,还是他抱着你回来的,一天到晚守着你床边,给你擦脸头发还有手臂,还有嘛,我就保密了。” 夜月给他打了个眼色,那个偷吻就当作小秘密,要是他敢欺负她,她就告诉晓晓。 见她没有多说什么不该说的,他才收回视线,望向了床上的女人,只见她怪异的看着自己。 江晓晓确实是奇怪,这陌生男子不是少将派来看守她的吗?但是他做的这些早就超过了,夜月说的那些举动太过亲密,这男子为什么要这么对她?莫非…… 她记起了夜月之前说的话—— 【他天天盯着你看,你以为我不知道他喜欢你?】 【不信你问他,他眼睛里就只看你一人,看得这么痴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喜欢你!】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的小脸都沉了,于是冷冷扫过那男子,冷淡道:“你不需要做那些事,做好你的本分就行。” 言下之意是,如果他真的那样对她有不寻常的感情,她不需要,也拒绝了,因为她心里已经有一个深爱的男人,这一世即使是相爱过九世的夜御,也难以让她忘却那个男人。 更何况,这个陌生男人? 听罢,沈夜冥暗沉地望着她,仿佛想把她盯出个窟窿。 她竟连让他默默为她做这些事,默默守着她都要剥夺,心底一痛,却面无心绪地起身,缓缓从床边走到了一旁。 这样的距离,仿佛远到他伸手触不到她,这样,她满意了? 江晓晓紧绷的身子才渐渐缓和,一眼也没再看他,默默垂眸喝着水。 见状,夜月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然后走到了他身旁,戳了戳他的腰,如同对待赛巴一样亲密,“喂,你就这么喜欢晓晓?要是你承认,或许我可以帮你。” 沈夜冥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这小鬼再说一句信不信他捏碎她的下巴,更何况他需要这小鬼帮? 210.第210章 210 想吻你,想做爱你的事 在江晓晓休息时,两人在一旁照顾,夜月瞥了一眼一旁的男子,虽然这男子没有亲口承认他喜欢晓晓,但她实在百无聊赖,心痒痒的想做点什么有趣的。 于是夜月再次走过去,仰着头望着他挑眉说,“这样吧,以后我就叫你赛巴,我罩着你。” 因为在她心里,他还是跟大公狼赛巴如出一辙。 见他无动于衷,她心里有着被轻蔑的怒意,撅着嘴补充了一句:“绝对不会让夜御接近晓晓,还帮你创造机会怎么样?” 听罢,沈夜冥眉峰一动,才缓缓俯视她,低冷地启唇,“就凭你?” 这下,夜月彻底被激怒了,她鼓着腮帮子愤怒地说,“什么叫凭我,你还敢小瞧我?不信我们试试!” 他什么都没说,漠然地收回了视线,跟这小鬼动真他还不至于。 被小觑的夜月气得眼睛都瞪直了,等着,她一定要让他对自己心悦诚服,求着她罩着他! …… 夜幕降临。 江城郊外,月光似在草丛上铺上了一层白色的霜,不时传来虫鸣,静谧温馨。 江晓晓不知道那个夜月在搞什么鬼,大晚上拉着她来这里,说是要给她惊喜,她才刚刚身子好了一点,不过大晚上这里倒挺凉爽舒适。 但是一想到之前在这里遇险的事,她多了几分警惕。 这时,不远处扑过来一个身影,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夜月就扑到她怀里了。 江晓晓垂眸望着玩得脏兮兮的她,抬手替她拂去头上的草叶,淡道:“去哪儿了?” “我去抓这个了!”夜月扬起手中的小布袋子,得意的扬了扬眉。 她瞥了一眼,只见那布袋里泛着荧光,很漂亮的光色,在这黑夜里特别漂亮。 这时,夜月将布袋散开了,里面的荧光一点点地从布袋里飞窜了出来,瞬间,眼前的天空一片荧光,很美,夺人目光。 江晓晓看了好一会儿,才低头看了她一眼,“就是带我来看这个的?” 听罢,夜月神秘地说,“其实这可不是我准备的,而是有人让我这么做的。” “谁?”她敛了眸,神色一下子变了变。 “你先别管谁,就说喜不喜欢?”夜月对着她撒娇道。 “嗯。”与其说喜欢,倒不如是敷衍她。 夜月却信以为真地银铃般地笑了,“我就知道你喜欢,等会儿赛巴就得佩服我了!” “赛巴是谁?”她疑惑地不解道。 “赛巴就是我草原的大公狼哥哥,等一会儿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说完,夜月便牵着她直往前走。 江晓晓不知道她想带自己去哪儿,只是不远处的一处景色让她怔了怔,然后就被她带到了那棵树下。 而那棵树上火红的树叶耀眼,整棵树挂着光芒四射的灯笼,远远望去,震撼的就像……火树银花。 之前几次来郊外,并没有看到这颗火树,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而且这熟悉的感觉,很像之前她被困在天山龙脊时看到的景象,触景生情,她眸子便有些湿润了,他真的……不来找自己了吗? 就像他说的那么绝情,那男人怎么连给她解释的机会都不肯,她现在都想清楚自己爱谁了啊…… 见她沉默地陷入了回忆,夜月则悄无声息地退到了一旁,走到了火树后,对着那里站着的男子,得意地翘着唇角,“看,她都看入迷了,人我带来了,赛巴,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站在火树银花后的沈夜冥深深凝望着那树下的女人,也同样想到了天山龙脊时的事,一时也收不回神,良久,才垂眸瞥了一眼夜月,“做得不错。” 得到他的夸奖,夜月简直高兴得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她哼哼道:“放心,以后我就罩着你了,赛巴,好好表现,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独处了。” 说着,她倒真离开的干干净净。 沈夜冥才嘴角邪肆扬起,罩着他?这小鬼真是大言不惭,不过现在倒是顺眼了一点。 好半响,他才缓缓走向那发呆的女人身旁,这女人倒警觉,立即发现了他,警惕地后退了几步,沉着小脸冷声道:“你怎么在这里?夜月呢?” “她走了。”沈夜冥也没再靠近她,只是一言不发地凝着她,他很想如果可能,他们一直被困在天山龙脊就好了。 那样,他就可以一生一世和她在一起,不用在意什么夜御,不用理会人世间的是是非非。 听到夜月走了,江晓晓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他就是她口中的赛巴,这一切都是他们两人商量好的,那个夜月把她当成什么了,就这样把她送到这个陌生男子身旁! 她回去非要教训这不懂事的夜月,不安分老是给她惹麻烦! “我……也回去了。”说罢,她转身就想走。 蓦然被沈夜冥抓住了手腕,瞥见她紧皱的眉心,他低沉道:“你就一会儿也不想和我呆在一起?” “我跟你说过,你只要做好你份内的事,别老是对我……”说道这里,她便说不下去了,毕竟对方也没有说喜欢她,只是猜测。 “对你什么?”他邪冷勾唇,仿佛像是想逼着她说出口。 见她抿唇不语,沈夜冥从胸腔发出一丝微凉的低笑,“别老是对你想入非非?” 听见他的嘲讽,她蹙眉,“不然你干嘛一直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他那种眼神……简直就像想把她吃了的炙热,她就是再迟钝,经过夜月的提醒也有了一些感觉。 “如果我承认呢?”他说过,即使要承认喜欢她,也只对她承认。 “你——”江晓晓不由浮上一股气,竟然是真的,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之外,打骂不得,毕竟喜欢谁是他的自由。 “我就是对你想入非非。”沈夜冥粗粝的大掌摩挲着她的手腕,“怎么,不行?” “不行!放开我!”她气得挣扎,这男人简直不可理喻。 “你醒着的时候,安静看书时我想拥着你入怀,一刻也不放开。你睡着的时候,我想亲你,想吻你,想对你做尽一切爱你的事……” 他话还没说完,江晓晓脸色发白,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混蛋无耻…… 211.第211章 211 我不说,那如果我做呢? 她的手腕蓦然被沈夜冥啪地握住了,凝着她动怒薄红的小脸,眯起眼,“想打我?你别忘了之前我还救过你。” 没错,是他将她拉出深层幻觉,让她没有被困在那黑光里,但是这是两码子事,他救了她,她就要以身相许? 她冷下小脸,抿着唇说,“这次我当没听到,你以后少说这么不要脸的话!” 这已经是她容忍的最大极限,他都说了那些下流的话挑衅她,她没动手已经是看在他救过自己的份上,不想恩将仇报。 “我不说,那如果我做呢?”沈夜冥微挑了俊眉,他很想幻化成自己本身的样子。 但是又怕她见到自己更加抗拒,那还不如维持这个样子,起码拒绝了他不会这么难受,毕竟她不知道他是谁。 话音刚落,她气得面红耳赤,开口闭口都是亵渎她的话,这男人真的是太惹人厌了,她终于忍不住想动用法术。 让他定身一晚站在这里也好! 可是,还没动手,他突然松开了她的手,脸色苍白地拧着眉,缓缓捂住了疼痛的胸口,撕咬般的剧痛仿佛撕裂人心一样,让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夜冥掌心青筋微爆,足见他忍耐得痛苦,他敛眸,难道是那药的副作用? 观察了他良久的江晓晓才确认他不是装的,因为冷汗都渗湿他的发梢,她蹙了蹙眉,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你……怎么了?” 而他根本没有回答的力气,只是发梢下那深邃的眸抬起,瞥了她一眼,他便身子不稳地倒了下去。 江晓晓怔了怔,望着昏倒在地上的男子,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她,恍然了一下,她刚刚是想动手,不过还没动手,他自己就自己倒下了。 何况,她根本没想伤他,最多定身。 这是,什么情况? 半响,她才动了动身子,走到他身旁,半蹲下身子,抬手试探了下他的鼻息,所幸还活着,只是有些微弱毕竟他是少将的人,人死了也不好交代。 可是这人怎么说晕倒就晕倒,还无缘无故的。 她抿了下唇,最终扶起他沉重的男性身躯,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晕倒,但是现在将他送回少将府邸,再请医生也许会耽误治疗的时间。 这次,就当作是还他之前的救命之恩。 所以她将身上的能力缓缓灌入他的体内,可是他还不见醒来,她蹙了蹙眉,不过是个人类,怎么会耗费这么大的能力? 不过,她还是继续为他输入,直到他脸色稍微好转,呼吸也平稳下来。 江晓晓才放开了他,这样算是扯平了,以后可别再说她欠着这男人了。 周围很安静,一片迷茫的白雾中,一个女人的身影渐行渐远,他喊不出声,抓不住她,只能任由她越走越远。 沈夜冥睁开了茫然的眸子,好半响,才意识那只是个梦。 他沉冷的阖眸,嘲讽地勾唇,人类的身躯竟然还会做这种噩梦了,以前他连梦为何物都不清楚。 现在才知道这种身临其境的痛,会让人惊醒时,都带着痛苦。 其实失去百年功力变成人类后,他不是不在意,他在意自己保护不了她,更在意她觉得自己没用,但是他不后悔。 为了救她,他早就决定了让苏尧离魂飞魄散后再用百年功力救她,这样,才不至于她因为苏尧离而愧疚。 而他现在一点点法力都是在靠着那药维持的,否则他怎么可能幻化成其他人的模样,骗过她的眼睛。 那药……是江素隐给他的,当时,他没想到她不仅私下放走了他,更加给了他这种药,并且明确告诉他,这药有副作用,在逼不得已的时候用。 而他用了,为了回到她身边。 一开始并没有多大感觉,现在却没想到副作用那么大,撕心裂肺的剧痛让他晕过去。 他以为他就可能这样死了,那样她连一直守着她身边的他都不知道,他突然觉得与其那样,还不如在药性的副作用之前,现在就告诉她。 哪怕结果不是他想要,最起码不留遗憾。 沈夜冥起身,从这陌生的房间离开,环视了周围一圈,便知道这里是少将府邸的客房。 他眸子深不见底,那么是她送他回来的? 会不会,也是她救的自己? 因为他感觉当时似乎有一股温暖的力量,涌进他的身体之内。 这么想着,沈夜冥缓缓勾起性感的薄唇,这女人还有点良心,知道知恩图报,如果他现在去告诉她,他的身份,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是依旧抗拒地赶走他,还是……接受他? …… 然而当他来当她的房间门外时,却听到了一个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 几分钟前,房间里。 夜御瞥见她有些苍白的脸色,然后质问夜月,声音冰冷,“你又带她去哪了?” 听罢,夜月毫不服输地隔绝了他和晓晓的距离,“用不着你管,你离晓晓远一点,出去。” 她还记得答应过赛巴,要阻止他接近晓晓,语气也有些强硬,且不说上次打她一巴掌的恨意,她就不信这男人敢当着晓晓的面,像上次一样打她一巴掌! 见她叉腰蛮横的模样,江晓晓先一步将她拉过来,低头瞥了她一眼,带着警告,然后抬眸说:“没有,是我自己想去郊外散散步,呆在房间里有些闷。” 夜御自然知道她护着夜月,只是她刚刚不让夜月凶他,倒让他唇角渐渐温和了下来,“那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其实是因为昨晚输了那些能力给那男子,江晓晓却没有说,怕他担心自己,也怕他责怪那男子,毕竟是还那男子人情,没必要计较。 见她不说,夜御自然无可奈何,他突然转了个话题,深刻地凝视着她,“你那日说给你时间,现在想清楚了吗?” 他指的是什么,两人心知肚明。 江晓晓动了动睫毛,心想这一刻终归要来,她尽量用轻柔的声音说,“我……” 212.第212章 212 给我一个心甘情愿的吻 江晓晓抬眸望向他,用尽量轻柔的声音说,“夜御,我们九世相爱,九世不能在一起,每一次的误会都让我恨你更深,可是我现在知道了真相,你并没有背叛我。我很庆幸,你不是那样的人,也有些愧疚恨过你,毕竟你没有错。” 见他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那双琉璃般的紫眸一如往昔,却有什么变了,她继续低声说,“可是,你知道这一世在记起你之前,我已经有爱的男人了,即使记起九世的记忆,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听罢,夜御眸色闪过一丝绝望,他嘶哑地说,“所以,这就是你这么多天考虑的结果?” “对不起,夜御,我最不想伤的人就是你。”她敛了清澄的眸,坚定地说,“这一世我不能爱你,我爱的是——” “够了。”她还没说完,夜御突然上前,猛然将她拥入怀中,紧紧的,仿佛怕她消失一般。 她下意识想推他,却听到他埋在她脖颈微哑地说,“你怎么这么残忍?” 江晓晓便不忍再推开他,眸子望向前方,平静地说,“夜御,我知道这样很残忍,但那九世已经过去了,你和我都别再活在过去了,好吗?” 那九世相爱不能在一起才是最痛苦的,而他却甘愿沉沦在那痛苦中。 她不想他那么痛,她想让他解脱,过自己的人生,有一天他会发现这世上除了她,还有值得他爱的人…… “不好,我做不到。”夜御痛苦着声音,不肯放开她,仿佛她是他唯一的救赎。 她……怎么知道他这一世爱的不是她? 除了那九世,这一世他同样爱上她了,在记忆还未恢复记起那九世的事之前,在冥王还是宁王的时候,他就已经爱上她了,凭什么得到她的是后来才遇见的冥王? 她怎么能这么否定他的爱! 江晓晓望着这个不肯接受她的答案的男人,眸子缓缓垂下,她说过不想伤害他,终究还是伤害了他,他已经承载了九世的痛苦,却还要承受这一世她给的痛。 亏欠和不忍都不能变成爱的感情,所以她才明明白白的告诉他。 “夜御……”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他才能放下自己的心结。 仿佛过了良久,他才平复下心绪,长指拂过她的发丝,突然轻哑地说,“我知道了,我会试着放下你,这样行吗?” 他那么痛苦,而她却独善其身地爱上别的男人,其实他很嫉妒,不想这一世就守着她,看着她爱别的男人,和别的男人恩爱生子,可是由不得他,他宁可继续痛苦守着她,也不想忘却她。 江晓晓动了动睫毛,什么话也没说,他会这么说只是安慰她,还是真的,她无从而知,唯一确定的是感受到他的痛苦就是来自她。 “在我忘记你之前,能不能完成我的一个心愿?”夜御缓缓放开了她,垂眸望着她,明明深情不悔,却要在她面前假装忘却。 而他几世以来都有一个心愿,只有她能替他完成。 “你说。”如果她能做到,她一定会尽力去做。 夜御扶着她的脸颊,轻声地呢喃:“给我一个心甘情愿的吻。” 话音刚落,她僵硬了下身子,紧紧抿着唇,她想说除了这个以外,但是望着他略显苍白的俊颜,她又要拒绝他吗? 哪怕她不愿意,可是她已经没有什么能给他了,这一世的爱已经给了夜冥,她怎么做才不会伤到他,她为他,一件事都没做过。 而他唯一简单的要求,她却做不到。 她从来没有一刻,那么痛恨自己。 仿佛过了良久,夜御似乎绝望地打算转身离去,这时,她抓住了他的手臂,蓦然凑近他,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他失了分寸。 她瞥了一眼他的薄唇,最终歪过脑袋,蜻蜓点水般地吻在了他的侧脸上,轻的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夜御,对不起。”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一幕被正好走进来的男子撞见,他沉冷站在门外一瞬不瞬地望着这一幕,眸子仿佛在滴血般的猩红。 被训斥的站在一旁的夜月,是第一个发现他的身影的,她立即奔到了他的身旁,抓着他的衣角,“赛巴,你来了!” 她故意说得很大声,就是为了打扰正在亲密的两人,她就是看不惯夜御这么殷勤地接近晓晓,恨不得立刻打断他们两的亲热。 而她确实打扰了两人,江晓晓和夜御分开后,她望向了站在门口被她救了的男子,似乎没怎么在意他,更没有注意到他周身气温骤降,没什么情绪地收回了目光。 见状,沈夜冥眸子沉得更紧,连呼吸都变得窒息一样,这女人主动吻了夜御,这次,他即没有看错,也没有误会。 她……在神智清醒的时候,能够和夜御这般亲密,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爱夜御,这已经让他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他的掌心握紧青筋显现,可是即使这样,他还是不甘心就将他爱的女人和夜御在一起…… “赛巴,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夜月话还没说完,就愣愣地看着他转身就离开了。 她犹豫了一下,便追了上去,无奈他走得太快,简直就是消失在原地,根本不见踪影,她气得直跺脚,他怎么也不知道争取一下,这样就打退堂鼓了? …… 沈夜冥前脚离开少将府邸,后巷便跟上来一个身影,他森然地转头望去,只见那身影竟然是…… 江素隐。 她蒙着轻纱,可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来这里做什么,跟着他做什么? 见他沉默不语,江素隐缓缓上前走近他,目光清冷地瞥过他,“我给你的药你这么快就用了?” 沈夜冥没有回答,不过相当于默认。 “看样子你是迫不及待想恢复功力,如果我说我有办法,即可以让你恢复百年功力也可以去除那药的副作用,你愿意一试?”江素隐意味不明地说,让人看不清她的意图。 沈夜冥此刻脑海里满是那女人主动和夜御亲密的画面,他缓缓阖眸,握拳,“那就一试。” “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她问。 “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他答。 213.第213章 213 夜冥,我好难受 江城郊外,一丝微风都没有的平静。 江素隐缓缓的摘下了面纱,转过头来,对着面前的男人说,“我再问你一遍,你要是进去了,有可能你连活着出来都做不到。” 听罢,沈夜冥没有丝毫动摇,他已经失去了最爱的女人,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见他再次默认,江素隐便施法启动了黑光术,她拂袖打开了进入黑洞的入口,边对他说,“只要进入,法力再高强的人都出不来,里面有三层考验,你若通过便可恢复百年功力,只不过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个代价我也不知道,这是禁术,后果未知,我已经劝诫过你,若通不过,只有永远被困在里面……” 她话音刚落,沈夜冥便毫不犹豫地倏然一道身影闪过,进入了黑洞之内。 江素隐怔了怔,才缓缓将黑洞关闭,她神色复杂的守在黑光之外,他就这么在意那个女人,即服下有副作用的药,又不在意性命的闯黑光术…… 这时,从身后走来一个身影,是狐幽,他蹙着眉,“这就是你放虎归山的目的?” “你说呢?”江素隐眸子很深,也很清冷,有一瞬间没有丝毫感情。 “算了,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站在你这边。”狐幽从身后抱住了她微凉的身子。 …… 黑光之内。 沈夜冥走在一片黑暗之中,他警惕地敛眸,看不到,他便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直到十几分钟后,才发出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声响,他的周身仿佛有巨石在挪动一般,还不止一块,直到将他包围在巨石里面。 他定睛一看,是七块巨石像,石像像是一个个人,却各有各的特点,无一重复,不过均是盘膝而坐。 他还在沉思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身后的一座石像突然动了,听见一丝声响,他立即闪身而过,只见一只石长矛差点就划到他身上! 当沈夜冥转过身看向了那石像时,那石像却静止般不动了,仿佛从来没动过一样,可是身侧又突然袭来一柄石剑! 这次,他没来得及完全躲开,手臂被划出了一道血痕,他蹙了蹙眉,还未转过身,紧接着下一次攻击又来了。 完全预知不到下一次会从哪边攻击而来,并且速度越来越快。 渐渐的,他身上被划出了好多伤口,显得应接不暇,渐渐无力抗拒。 眼看着下一次攻击就刺向了他的心脏,沈夜冥则忽然阖上了异眸,在那石长枪刺进身体的瞬间,蓦然一闪,出乎意料地准确无误的闪避过了那攻击。 因为不知道攻击是从哪边而来,所以靠双眼看,根本应接不暇,反而给心里增加压力,所以索性闭上眼睛,去除干扰。 然而光凭声音,也不可能来得及闪避所有的攻击。 但光凭刚刚一轮的攻击下来,他记住了所有的攻击顺序和方位,他们击首则尾应,击尾则首应,击腰则首尾皆应,牢牢将敌人困于阵中,所以,只需要击倒其中一人,七人阵法便可击破。 这无疑是天罡北斗阵。 接下来的攻击他一一躲避成功,就验证了他的猜想是正确的。 所以接下来看准了时机之后,他躲避其中一个石像的攻击,并且快狠准握住了那石刀,瞬间,顺着石刀到石像整个身躯裂开,破碎。 一个石像被毁掉,天罡北斗阵便瞬间失效了,剩下的六个石像恢复了静态,一动不动。 沈夜冥才缓缓打开眼,然后没有停留多久,抽身离去,接着去第二层,如果他猜的没错,这就是江素隐所说的三层其中第一层。 还剩两层,他一定要全身而退。 在黑光之中走了差不多半小时,才恍惚瞥见一丝光线,他渐渐眯了眼,当他再次睁开时,眼前的场景渐渐从黑光幻化成一片桃花林之中,那里背对着他站着一个女子的身影,一袭红衣,赤衤果的脚踝上戴着铃铛。 沈夜冥对于她的出现显然不在预料之内,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在踌躇要不要过去。 在他踌躇之间,红衣女子走了过来,那模样仿若几百年前一样熟悉,她缓缓笑了,“终于等到你来了,宁王,不枉费我失去一切也执意在这里等你。” 听罢,他低冷地说,“我不是宁王。” “你怎么不是?别骗我。”那女子正是苏尧离,她缓缓走向他,抚摸着他的俊颜,“明明和他长得一模一样,我等你这么久只为求你告诉我,你几百年前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沈夜冥凝了她片刻,她的深情视线令他恍惚了一下,但仅仅是一下,他不置可否地清醒道:“这是幻觉,你也是。” 这里是黑光的第二层,他要打破这幻觉。 可谁知,苏尧离却再次笑了,“是吗?如果这是幻觉,你可以杀了我试试,那样你就能走出这幻觉了。” 说罢,她便递给他一把剑。 他轻蹙了蹙眉,然后抬眸望向她,最终,微阖着眸,将剑刺入了她的腹中…… 她苦涩的笑意,似乎在诉说着他果然没有爱过她,而他将剑抽出那刻,幻觉瞬间消失。 又恢复成原来的黑光了。 沈夜冥想,只剩最后一层了。 半小时后,面前的黑光又幻化成一片陌生的场景,他以为他的意志力足够强,但在看到那熟悉的火树银花,以及那女子的妙曼身影时,沈夜冥还是不受控制地愣了愣。 女子仿佛感觉到有人到来才缓缓转过身来,凤眸轻轻掠过他身上,半响,才微扬红豔的唇,一句话没说地走向他,伸手抱住了他结实的腰部。 他深不见底地凝着她主动的投怀送抱,沉冷道:“松手。” 他逼着自己强硬,拼命告诉自己这是幻觉。 而她却握住了他的手,带着他的大掌抚摸着自己,低吟了一声,“夜冥,我好难受,你怎么不碰我?” 沈夜冥神色暗晦,听着那声音更是想堵住自己的耳朵,最终,沉声一字一句,“因为这是幻觉。” 她却妖娆一笑,“那你就试试杀了我解开幻觉,就像杀苏尧离一样?” 214.第214章 214 令人敬令人畏的冥王归来 沈夜冥始终无法从她身上移开视线,无法像杀死苏尧离一样,那么干净利落地杀她,哪怕他清楚这是幻觉。 她的笑意让他想沉沦,从未见过她这么对自己笑,原来她的笑让人见了就想将她藏匿,让别的男人再也看不见! 这里是幻觉,他如果不杀她,就能永远留在有她的世界里了…… 紧接着趁着他犹豫,她缓缓抚摸上他的胸膛,一层层地替他褪去外衫,红豔的唇吻在了他的胸膛,他性感的锁骨,他的喉结…… 然后抬眸望向了他禁欲似的俊颜,缓缓朝着他的唇瓣吻去,只是下一刻,他蓦然捂住了她的唇,一言不发地仿佛要将她盯出个窟窿。 沈夜冥随即看着她捧着自己的大掌,轻-舔着他的掌心,酥麻微痒,激起了一层电流,让他眸子深谙。 “留在这里好不好,就像我们在天山龙脊一样,只有我和你。”她抬眸清澄的望着他,一点不参假的深刻感情流露。 他蹙了蹙眉,如果这是幻觉,未免太过逼真了,而她对自己这样的感情,以及和他心中最深处的愿望和她一起如呆在天山龙脊一样,只有他们两人。 这些都是他想要的,那么他为什么要回到现实,那个她爱夜御的现实,那个他撕心裂肺爱着痛着的现实,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第三层的深层幻觉,真的很难让人抗拒,将人性最渴望的摆在面前…… 见他不说话,她只是静静窝在他怀里,安静乖巧,在他看不见时,嘴角却微微扬起,可是下一刻,她的嘴角僵硬住了…… 她缓缓从他怀中离开,低头不可置信地瞥了一眼那利剑,直直刺入她的腹部,她再抬头悲恸地望着面前这个男人,“我……和苏尧离在你心中一样是吗?原来是我自作多情……” 沈夜冥一瞬不瞬地莫测凝着她,微垂了密长的睫毛,沉声道:“我从来不会自欺欺人,也不想逃避,一辈子呆在幻觉里固然好,只是你不是真实的她。” 即使留在这里,他还是会想到现实中那个她还留在夜御身边,她还在和夜御亲密,一想到夜御会碰她,会像他一样疼爱她,会和她恩爱生子,白头到老,他根本忍受不了,想立即回到她身边将她抢回来…… 所以,他才拼尽全力想恢复功力。 在眼前的她从脚到头逐渐化成碎片,消失在他眼前时,沈夜冥就感觉有什么从他身体里剥离一样,硬生生从他身体里扯出,即使他在抗衡,也抵挡不住…… 他身体里的某些记忆碎片也在逐渐消失,他握紧了拳头,却怎么也阻挡不了,直到她快完全消失,他蓦然抓住了面前仅剩的一个碎片,紧紧地握在掌心。 过了很久,他的呼吸才渐渐平静了下来,一切恢复原来的模样,黑光渐渐消失在了他周身,就证明,他已经闯过了黑光术三层。 顷刻之间,他周身幽冥之火迅速燃烧了起来,熊熊烈火,仿佛雀跃着在重新回到主人身旁,强大的力量猛然涌出,令天地变色。 好半响,幽冥之火才渐渐平静下来,化成虚光笼罩在他周身。 沈夜冥再次打开双眼时,已然是那个令人敬令人畏的冥王了,他转过身,望向了一旁还站着的江素隐和狐幽。 见他完好无整的走出黑光,甚至带着一身强大的力量归来,江素隐缓缓动了动唇,“不愧是冥王,你是第一个如此之快走出黑光的人,我所见过之人要么是被强行脱离黑光活着走出来,要么就是起码三天,而你仅仅用了半天。” 只不过自己顺利走出黑光之人,那么便会得到力量,同时却会失去了某样东西,基本都会变得无心无情。 这就是代价。 “不过,我想知道你到底付出了什么代价,才换回这一身力量?”江素隐仿佛确实好奇,因为,她也进去黑光。 她也是顺利走出来的人之一。 听罢,沈夜冥面无心绪地瞥过她,不置可否地说,“你又是为什么帮我?” “你是冥王,冥界不可一日无主,否则阴间鬼魂天下大乱,也会影响到人间秩序。”江素隐这么说,眸子里却没有任何情绪。 仿佛,真的是仅仅这个理由,别无其他目的。 可是身后的狐幽却深不可测地望向了她,默默垂了眸,不知道在想什么,自然也是站在她这边,无论她想做什么。 “你又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他浑身带着强势的幽冥之火,缓缓地靠近她,极强的存在感令两人蹙眉。 狐幽下意识抵挡在她身前,深怕他会伤害她。 江素隐眉头不动一下,清冷地说,“你身上动过还阳禁术,能够还阳并且还同时拥有鬼王的百年功力,除了冥王还会有谁?” 还阳禁术是江家独有的,说明他接触过江家的人,而在这世上除了她,江家再无其他人,所以只剩一个可能。 而施用还阳禁术更可能,是在他身边的那个女子,她,是江家人。 沈夜冥深不见底地瞥过她,最后与她擦肩而过,离开留下了一句话,“别试图在我身上动什么心思,敢利用我的人还未出世。”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江素隐眉心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随即,意味深长地说,“那我们就试试看。” 狐幽却一直望着她,如果她想做的事,哪怕正确与否,他也都会帮她。 ………… 离开江城郊外的沈夜冥,第一时间就是赶去少将府邸,可是在来到那个房间门外时,他脑子突然一片空白,甚至记不起来来这里到底是想做什么,找什么人? 他听着房间里一个女子的声音,莫名的熟悉,可是他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她是谁…… 良久,他就这么站着房门口,垂眸瞥着手心在黑光之中仅仅抓住的那一片碎片晶莹,恍然地出神。 这时,还在和夜月说这话的江晓晓,突然警惕地望向了门外,“谁在哪里?出来。” 215.第215章 215 你不是喜欢晓晓吗? 半小时前。 江晓晓为终于和夜御说清楚了,松了口气,他也并没有强人所难,除了那个安慰性的浅吻之外,他便接受了她的拒绝。 她在想既然说清楚了,也把感情理清楚了,是不是应该去找那男人了? 她缓缓垂眸,已经有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她现在连入睡都怕梦到他,半夜惊醒,而他却一眼都不来看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打算再和她有任何关系了? “晓晓,你刚刚干嘛吻那讨人厌的夜御?”夜月不高兴地撇唇,她似乎打抱不平道,“刚刚你是没看到赛巴那一脸绝望的样子,你不知道他多喜欢你吗?” “你也听见了,我拒绝了夜御。”她皱了皱眉,至于她口中的赛巴,她更是没有义务去理会。 唯一的救命之恩不是也还了了吗,他喜欢她,她就一定要在意他吗? 夜月才稍微消气,嘟喃道:“谁知道夜御还会不会再对你死缠烂打,他还不如赛巴呢。” 听罢,江晓晓似乎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警告似的瞥了她一眼。 夜月鼓起了腮帮子,“我说真的,赛巴看你的眼神就是挚爱,而夜御根本没有感情。” “别胡说八道。”江晓晓没怎么理会她,根本信她所说的话。 一个陌生男子对她用情至深,一直帮她和她九世相爱的男人,反而对她没有感情? “才没有。”夜月小声说,扑到她怀里蹭了蹭,“你到底不喜欢塞巴哪里?”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她才轻声道:“我有爱的男人了,这一世不会轻易改变。” “那是谁?”夜月好奇地瞪大了眸子,她之前还以为她喜欢夜御,毕竟她和夜御登对又老是不排斥他,可是她刚刚拒绝夜御了。 她刚想为赛巴多说好话,这样赛巴就有机会了,反正她说过要罩着他,当然不是只是说说而已。 “你不认识。”江晓晓别过脸,她怕她说了,她的感情会压抑不住。 “说嘛。”夜月向着她撒娇道,“我真的很想知道。” 她想让赛巴死心,也至少有个死心的理由啊。 好半响,江晓晓执拗不过她,只是低到不能再低地说,“沈夜冥。” “沈夜冥?”夜月确实不认识,她好奇地眨了眨眼,“那他哪点吸引你了?” 她好让赛巴按部就班,那样说不定晓晓对他的好感就好一点,也多了一分机会,反正那个沈夜冥也不在她身边。 江晓晓倒被这个问题问倒了,她垂了垂眸,然后陷入回忆,轻声道:“一开始他对我很坏,可是只要有一点点好,我就觉得心里很开心,是我先爱上他,那时他还有喜欢的女人,先爱上的人往往付出得比较多,可是我不后悔,因为后来他一次次的为救我而付出,我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他是值得我放弃夜御而爱上的男人。” 哪怕失去九世相爱的夜御,她也不曾后悔过。 这是她的真心话。 听罢,夜月只觉得很深奥,懵懵懂懂的,爱一个人真的好难理解,她半响才问了句,“那他现在在哪?” 江晓晓刚想说她也不知道,不过她会去找他,可是这时,她突然听到了门口的一点动静,她便警觉地抬眸望向了门口,“谁在哪里?出来。” 然后便瞥见一个熟悉得令她震惊的身影,她怔在了那里,不可置信地望着从门外走进来的男人,才几天没见就仿若隔世。 他俊美无俦的脸面无心绪,脸庞线条有些冷硬,眸子深不见底,只是漠然扫了她一眼,似乎不带任何感情。 江晓晓缓缓垂眸,避过了他的视线,心跳如擂鼓,他怎么这么突然就出现了,她一点准备也没有,有些手足无措。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夜月先一步地从她怀中钻出来,跑到了他的身旁,眸子放着光,打量了他良久才银铃般的笑道:“赛巴,是你吗?你怎么换了副模样,我差点就认不出来你了。” 要不是狼性的嗅觉极其敏感,闻出了他身上那股气息,她真认不出来。 沈夜冥仿佛才注意到她,半响,仿佛认出了她,低冷道:“再叫这个名字,我就撕了你的嘴。” 这小鬼将大公狼的名字,按在他身上,是活得不耐烦了? 夜月似乎一点都不怕他,知道他嘴硬心软,撇着唇说,“真的是你,不过你干嘛换了个样子,还是这才是你本来的模样?” 听罢,江晓晓整个人都愣住了,赛巴是谁她自然知道,那个少将派来守着她的人,可是夜月说什么? 那个赛巴就是沈夜冥? 仿佛没有注意到她直勾勾的视线,他居高临下睨着夜月,“是又怎么样?” 话音刚落,夜月一直审视打量他,然后才笑道:“赛巴你现在这个样子真帅!我跟你说,你刚刚看到的那是误会,晓晓是在拒绝夜御,你别多想。” 江晓晓眸子颤了颤,对了,那时他还亲眼看见她亲了夜御,她唇色渐渐变得苍白,所以,他现在才那么漠视得一眼都不肯看她? 沈夜冥依旧没有正视她,邪冷启唇,“与我无关。” 她握紧了手心,呼吸一窒,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一直跟在她身旁保护她的是赛巴,也是他,而她竟然认不出来,所以他失望了?她还在他面前亲了夜御,所以他已经不在意她是不是拒绝夜御了吗? “怎么与你无关?赛巴,你别说气话。”夜月牵着他的大手,直到床边,来到江晓晓面前,苦口婆心地劝道:“你不是喜欢晓晓吗?那你当面告诉她,或许她会接受你。” 沈夜冥被她牵到了床边,才终于低头莫测地望向了面前这女人,好半响,她才抬起头和他四目相对,那双眸子里有着一瞬间的无措,他面无表情地说,“谁说我喜欢她?” 听罢,江晓晓双眸失去焦距一般,默然望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夜月却不信的反驳道,“不喜欢那你干嘛还要让我约她去郊外,还帮你布置什么萤火虫给她惊喜,我抓了多久的萤火虫你知道吗?还有那么一大颗火树银花,你费了多少心思,你现在告诉我你不喜欢晓晓?” 216.第216章 216 她这样的主动热情 夜月瞥着无动于衷的他,敢情做哪些是耍她玩的?亏她还那么辛辛苦苦地帮着他,罩着他…… 而江晓晓每听一句就心沉了一分,他竟为了她做了那么多,不仅守她护她,还救了她,而她差点置他生死于不顾。 在他昏倒时,她却没有照顾他,留他一人,而在他醒来时,她却在吻着夜御…… 她眸子渐渐湿润,她以为先爱的人付出的比较多,可是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为她付出,现在好了,他不再喜欢她了,是她活该。 她不值得得到他的爱。 这时,沈夜冥却敛了眉,低沉道:“我什么时候做了那些事?” “你扮成赛巴的样子的时候,我们还一起商议过,你忘了?”夜月没好气地叉着腰说,“萤火虫是我提出来的,火树银花是你自己说的,我还帮你把晓晓带到你面前,你现在是过河拆桥?” 听罢,他若有所思,虽然他记得夜月,但他忘了和面前这女人有什么瓜葛,以及夜月说的那些事,他都不记得了。 可是,奇怪的是,他看这女人总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不像是什么都没有过交集,何况他会来这里绝对不是冲着夜月。 而是冲着这女人,所以他越来越好奇她到底和他什么关系? 见他沉默,江晓晓才抿了下唇,开口道:“够了夜月,别说了。” 听到她的话,夜月才闭嘴气愤地坐到了一旁,瞪着这男人,好不容易对他有点好感,竟然敢做不敢当? 见她消停下来,江晓晓转过头望向面前的男人,尽量平静地问,“夜冥,赛巴真的是你吗?” 沈夜冥凝着这女人,他不会做了不承认,邪冷地启唇,“怎么,有意见?” “那……你为什么要守在我身边?”她艰涩地问,他为什么要不让她知情,默默守在她身边,这让天天想着他却不敢提不敢说的她情何以堪? 他深不见底望着她半响,他是为了守着她?为什么,他对她又没有那种感情,何必守着这女人。 “还是我自作多情了?”见他不回答,江晓晓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几乎知道了答案。 沈夜冥不回答,是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没什么情绪地敷衍了一句,“你觉得呢?” 她咬着唇,恨恨地瞪向他,“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也好让她清楚自己的自作多情,他守着她即不是为她,她拒绝夜御他也说与他无关,那么,他是真的想和她划清界限了? 凝着她因愤怒而薄红的小脸,沈夜冥倒多看了几眼,低冷地勾唇,“不知道。” 他,这算什么答案! 江晓晓恼羞成怒,可是却不能拿他怎么样,深吸了口气,“好,那你现在为什么来?”总不会是来这里找夜月的? 可是他依旧一个字不答,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握紧了发白的手心,继续问,“你刚刚说的我拒绝夜御,和你无关是什么意思?” 她紧紧一瞬不瞬盯着他,似乎想听到他亲口承认的答案,他要是介意她吻夜御,她可以解释。 沈夜冥却提唇说了一句,“字面上的意思。” 这下,江晓晓彻底动怒了,她猛然推开了面前的男人,眸子带泪倔强地不肯留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一旁的夜月走过去,戳了戳他的腰间,“你怎么这么不会说话,赛巴,你刚刚说几句好听的话,晓晓就不会生气了,我看得出来她现在好像很在意你,你有希望了!” 沈夜冥轻飘飘瞥过她,沉声道:“我说的是事实。” 看来他确实和那女人有交集,只是在他还没搞清楚之前,他自然实话实说,现在的他确实对那女人不来电。 “什么事实不事实!赛巴,你赶紧去追晓晓,要不然晚了等夜御去追了,有你后悔的!”夜月拉着他出了房间。 “那就让给他,也无妨。”沈夜冥面无心绪,从容的表情确实没有一丝在意。 “不行!夜御那个讨人厌的混蛋怎么配得上晓晓?”夜月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瞥了他一眼,“你到底是怎么了,之前还看到他们亲密一副想杀人的表情,现在倒大方了?” 之前?他吗? 沈夜冥敛了眸,他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他会嫉妒那女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为什么他现在却完全不在意,是不喜欢了? …… 两人一路寻着江晓晓,夜月就一路给他做着思想工作,最终在江城郊外的那刻黯淡的火树下找到了她的身影。 夜月推了推他,催促道:“赛巴,你可别错失了这次机会,快去!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回来!” 沈夜冥本想离开,可是在看到那片火树后,眸子变深,不自禁地往前走,那里似乎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存在。 而火树下的江晓晓,渐渐冷静了下来,她面容平静地望着这片黯淡的火树,却与那晚的火树银花无异,这……是他为她精心准备的。 她不应该一时动怒,即使他误会了她,她也应该好好跟他解释,而不是和他怄气。 他为她做的,够多了,不是吗? 想到这里,江晓晓便转过身想回去,好好和他说清楚,可一转身就撞入了男性熟悉的怀抱中,她怔了怔,他怎么来了? 沈夜冥望着投怀送抱的女人,虽然对她没感情,但似乎不怎么排斥她这样的主动热情,而是抬头望向了那片火树,眯了眼,“这是我为你弄的?” 似乎脑子闪过一片火树银花的景象,但越想,他脑子越疼,只有这么一个片段,他也记不起什么。 她立即后退了一步,别过脸,因为刚刚这实在像她自己投怀送抱,而他却无动于衷,还问她这火树银花是不是为她弄的? 难道他连他们两在天山龙脊同生共死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沈夜冥瞥见她下意识闪避自己,沉了沉眸,随即靠近她,捏住了她的下颌,低沉性感的嗓音缓缓流泻出,“你不说,是要我猜?我是为你弄的这火树,我应该很爱你,变成别的男人模样一直守护你,是不是这样?” 217.第217章 217 扑倒冥王 听罢,江晓晓想推开他,却压根不能让他动弹,她蹙了蹙眉心,低声说,“放手,你弄疼我了。” 他那么试探她是什么意思?是或不是,他不能直接告诉她吗? 沈夜冥凝了她一会儿,毫不犹豫地松了手,转身即走,既然她不想说,他也没兴趣纠缠。 见状,她的眉心皱得更紧了,脑子还没来得及思考,身体就上前拉住了他的大掌。 两人均怔了怔,然后她抬头撞入他深邃的眸子里,不得已才轻声开口,“既然来了,那就陪我坐下聊一会儿?” 她的话不经过大脑,说出口就后悔了,她抿着唇,有些不敢看他的双眼,生怕……他拒绝。 最终,沈夜冥冷冷地推开了她的小手,这女人到底是在跟他玩欲擒故纵,刚刚还推拒他,现在又舍不得他走? 她望着自己被推开的手,一时回不过神,凤眸茫然得令人怜惜。 然而面前的男人推开她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走到了那颗火树旁靠着,邪眸凝她,“想和我聊什么?” 江晓晓转身望向他,好半响才回过神,想了想,说,“上次……我们被困在天山龙脊的时候,如果没有苏尧离救我们出去,我们大概会一直生活在那里,你不当你的冥王,我也不寻我的姥姥,只有你和我,还有那棵火树银花是我看过最美的,我其实挺喜欢那样的生活,简单平淡。” 看着她不停开合说着话的小嘴,沈夜冥面无表情地压下唇角,“是吗?” “嗯。”见他如此冷淡的态度,江晓晓并没有气馁,而是缓缓走到他身旁,由于身高差的问题,她只能仰头望着他俊美无俦的面容,“夜冥,你为我付出那么多,这一世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哪怕,负了九世相爱的夜御。 听着她类似表白的干巴巴的话,沈夜冥毫不动容,却从容镇定反问,“谁对你付出多,你就跟谁在一起?” 虽然他不记得自己为这女人付出了什么,但看样子应该不少,他自然替自己不值,态度也不怎么好。 她敛了眸,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不是……” “那是什么?”沈夜冥百般刁难,仿佛就是不想让她好过。 “我……”她紧紧倔强地盯着他,本来能说出口,可是硬被他的态度弄得说不出口。 见他似乎不耐烦想走,她便抬手抵住了他的胸膛,将他压在了火树干上,这个举动让他挑了俊眉。 这女人一向这么热情? 江晓晓见自己不自觉做了这样的动作,是有些尴尬,但反正已经做了,她也没有收回的理由,只是既然说不出口,还不如直接做干脆。 于是,她抬眸望向他的薄唇,那儿的火热滚烫,她还记忆犹新,微垂着睫毛,她缓缓吻了上去。 直到触到那柔软的唇,她的手微抖,缓缓从他胸膛滑落,身子软弱无力地靠在他男性身躯上。 沈夜冥垂眸看着她笨拙的吻技,很想推开她,但却眸子闪过戏谑,这么笨的女人连接吻都不会,还能做到什么地步? 见他没有丝毫反应,江晓晓有些挫败,难道她的吻技这么差吗?激不起他的一点兴趣? 可是她自己却被他火热的唇舌,滚烫的身躯,而渐渐有感觉了。 要是让他知道,非要嘲笑自己吧? 她蓦然制止了自己的想入非非,离开了他的薄唇,抬眸微低地说,“这样你总该知道了吧?” 她都主动吻他了,难道他还不知道什么意思吗? “知道什么?”沈夜冥压根没动容,这点吻技还想征服男人? 听着他冷冰冰的语调,她急了,“我对你的感情。” “你对我什么感情?你也吻过夜御,怎么,你还能对两个男人有感情?”这事是刚刚夜月不打自招的,虽然他并没有多在意这件事,但是这时突然想起来,就说出口了。 听罢,江晓晓脸色有些苍白,原来他果然是在生她的气,她抿了下唇,“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已经拒绝夜御了,那个吻是他最后的要求……”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波澜不兴地打断,“吻是最后的要求,那要是他想要你的身体,你也会善良的答应他的要求?” 虽然他不介意,但是这女人这回答这解释,他都不屑了。 听出他嘲讽的意味,她敛着眉,缓缓垂眸,“你这么想我?” 在他心里,她就是随便将身体给别的男人的女人吗? “那你要我怎么想你?圣洁得一尘不染?”沈夜冥微讽地勾唇,完全不在意她的感受,本来他对这女人就没有任何感情,何必在意她的感受? 她听得脸色发白,最终还是一声不吭地忍下,缓缓抬眸,一字一句说,“既然你这么想,那我就是这样的女人好了。” 她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感觉,他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她更动怒。 随即,江晓晓抿着唇,既然他这么认为,她就做给他看,一时冲动之下,抬手愤怒地扯开了他的衣襟,瞬间露出了结实性感的胸膛,看得她面红耳赤。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在他微怔的神情下,做了个令自己都不敢置信的动作,她缓缓俯身吻向了他赤衤果的胸膛,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吻着。 凝着她红得滴血的耳尖,以及那微痒酥麻的触感,沈夜冥眸子瞬间暗晦,虽然他知道自己不爱这女人,但他也是个正常男性,被女人这么挑逗,怎么可能完全没反应? “你在做什么?”他忍着自己身躯的急于宣泄的炙热,粗哑的睥睨着她问。 江晓晓小脸薄红,她断断续续的低喘道:“我……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能不能不要拒绝我?” 他一定不知道她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这么说,这一切,只因为爱他。 见他不置可否,她以为他默认了,她便只能继续主动吻着他,直到他相信为止,可是她的吻似乎不能挑起他的反应,这男人的忍耐力太好还是她太差? 江晓晓微抿着唇,手足无措,毕竟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可是他却没有丝毫动容,她便记起他曾经对自己做的,抚过他胸膛的小手,抚向他的小腹,甚至更往下…… 218.第218章 218 抓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 沈夜冥神色一沉,蓦然抓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森然地凝着她,“谁教你这么做的?” 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就觉得很生气,这女人是不是对那个夜御也做过这样的事,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他的心里仿若被针扎被刀刺一样难受。 “你教的。”江晓晓颤了颤睫毛,她只不过是将他做的十分之一还没做完,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就是学不来十分,一两分还是会的。 听罢,他压下唇角,仿佛要将她盯出个窟窿,这女人竟然说是他教的,他什么时候教过她……不,可能有,不过他不记得了。 即使是这样,她也不能对任何男人这么主动,包括他! 随即,沈夜冥没有丝毫犹豫地推开了她。 被他推开的江晓晓脸色惨白,她缓缓后退,心底绞痛,他这是拒绝她的意思吗? 见她身子不稳,脸色苍白,沈夜冥不禁皱眉,他的心底也莫名不好受,他是怎么了? 刚想下意识上前扶住她的身子,就见她垂着头看不清表情的闪过,与他擦肩而过想离开,脑子还未思考,他擒住了她的手腕,强硬地沉声道:“既然喜欢我,躲什么?” 她的所作所为,不就是想告诉他这件事吗? 他就是情商再低,也能感觉出来。 江晓晓握紧手心,一字一句从唇缝里吐出,“可你刚刚不是拒绝我了吗?” “你就这么希望我要你?”沈夜冥眯起眼,但瞥见她苍白的脸色,终于收敛了一些,冷淡道:“我拒绝人从来都是用嘴说,一个月后我告诉你答案。” 他还需要时间记起那些他遗忘掉的事,以及对这女人的感情,潜意识里总让他无法拒绝这女人,那么就用时间来给他和她答案。 听罢,她才缓缓抬起微湿的睫毛,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没有拒绝她吗? “走吧,回去。”他面无心绪地说,当然除了这个想找回记忆的原因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查清楚江素隐的目的。 她会如此帮他,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他却不会容许任何人利用自己,如果有必要,即使是下手杀了江素隐他也做得到。 另一边,夜月从江城郊外回到了少将府邸,呆在房间里百无聊赖,于是跳下床,正想出去自己玩耍,就碰到了从外面走来的夜御。 夜月见到他也不想打招呼,反正讨厌他,眼不见为净,直接绕过他走了出去。 还没走两步,就被他喊住了,“她人呢?” 她指的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夜月转过身,没好气地说,“脚长在她身上我怎么管得着她,你要是还想打我一巴掌,随便来,打完我还要出去玩儿。” 狼的天性就是贪玩好斗。 听罢,夜御冷淡瞥过她,倒没有再打她一巴掌的谷欠望,只是说,“你很讨厌我?” 他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其实他一直不解,他将她从人贩子手中赎回来,她不仅不感谢他,还处处跟他作对,这就罢了。 看见他即无视,又厌恶。 除非她记起某些事…… 夜月听了审视般地打量他,然后挑着眉说,“讨厌你不行?你以为你长得多讨喜,人人都得喜欢你不成?非要说有原因的话……” 她故意卖关子,直到他没耐心听时,她才悠然道:“你的眼睛里没有感情,夜御。” 夜御垂眸望向她,一闪而过的莫测,随即,没有情绪地说,“是吗?” “是,你这种人别人就是给你再多感情也是枉然,你只会伤害别人,所以我要离你远远的。”夜月这么说,狼就是有远离危险的敏锐。 听罢,夜御似乎危险地勾了勾唇,“好,这一世你千万别再靠近我。” 说完,他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转瞬即走,显然是要出去找江晓晓的踪迹。 见状,夜月收起了贪玩的心性,心想,赛巴正在和晓晓热乎,两人感情好不容易好一点,她绝不容许夜御去搞破坏。 而且她也答应过赛巴,要罩着他…… 于是,夜御前脚走,她后脚就跟了上去,还牺牲了自己玩的时间,像是小尾巴似的形影不离地跟着他身后。 警觉如夜御怎么可能没发觉她,只是懒得戳穿,可是跟得久了,他也不耐烦了。 他蓦然转过身,夜月差点撞他身上,被发现的她摸了摸鼻子,咳了两声。 “跟着我做什么?不是说要离我远远的?”夜御不动声色地说了一句,或许,他的潜意识里也不想她再靠近自己。 “我哪里跟着你,不过顺路而已。”拙劣的谎言,也只能骗骗小孩子。 她是,夜御不是,何况他这么精明的一个男人。 于是,他不动,只是看着她。 被看着的夜月也迈不动步伐,最终承认道:“我是在跟着你,反正……反正两个人在一起总比一个人玩有意思。” 即使要玩,她怎么会找这个讨人厌的夜御呢? 一眼看穿她心思的夜御,这次直言不讳,“你想阻止我去找她,为什么?” 被看穿心思的夜月撇了撇唇,没想到他这么聪明,这么快就看穿了她的意图,她吞吞吐吐地说,“反正我会一直跟着你的,你不准去。” 她才不会让他去打扰赛巴和晓晓相处。 夜御仿佛望了她良久,才出乎意料地转身,顺着原路回少将府邸,没有再去找江晓晓的意图。 连夜月都愣了愣,事情会进行的这么顺利,她便高兴地跟着他屁股后面回去了…… 这时,从后巷走出来一个戴面纱的身影,望着离开渐行渐远的夜御,清冷地说,“终于所有角色都到齐了。” “确定要这么做吗?”身后的男子询问。 “你不想帮我?”她反问。 “不是。”男子说,“我会去做的。” “嗯,只有这个办法能够让他和冥王反目,仇恨更加激烈,他们就会斗得越厉害,对我们越有利。”身影缓缓摘下了面纱,露出了江素隐清丽冷漠的容貌…… 219.第219章 219 强占她! 而夜月千算万算没想到和夜御刚回到少将府邸,正巧碰上了从江城郊外回来的两人,她怔了怔,本来不想让夜御去打扰两人,现在却偏偏撞个正着! 四人之间的气氛,好像有些难以形容。 她还没什么反应,夜御便先一步走过去,仿佛终于找到她目光温和了些许,“去哪了?刚刚来找你,你不在,夜月也不肯告诉我,我还以为你像上次一样出什么事了?” 江晓晓瞥过他焦急的情绪,轻声说,“没事。” 两人看上去很和谐,只是她心中问心无愧,既然和他挑明了,也没必要躲着他,拒绝他不代表连和他说话都不行,不越过那个雷池,他们可以像朋友一样相处。 这时,夜月眸子精光一闪,蓦然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挑眉道:“晓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刚刚还看你们在做那种羞羞的事,我就没打扰你们先走了。” 那种事指的是什么,大家都懂。 而被当面说出来,江晓晓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毕竟是她主动的,这夜月太口无遮拦了! 听罢,夜御眸子深沉了几分,他才抬眸正视面前的男人,其实他并不意外这男人会出现在这里,或者说他早就知道守在她身边的那个男子就是他。 他想隐藏,他自然没兴趣拆穿,就是看看他能坚持到几时,没想到这么快就露出本来的面目了…… 感受到他的目光,沈夜冥面无心绪地轻飘飘扫过他,然而并无敌意,就算他很明显的喜欢讨好这女人,也和他没什么关系。 他的反常冷静,倒让夜御深了眸,要是以往他和她说几句话,他肯定一脸愤怒想杀了他的表情,如今,怎么这么镇定? “看什么?”沈夜冥不紧不慢地冷声道,他那种目光却令人不悦。 而夜御则缓缓走了过去,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微讽冷笑道:“她拒绝了我,所以你才敢露面?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变成别人,卑微忍受着她和我的一举一动。” 听罢,沈夜冥眯了眸,邪冷地勾唇,“她拒绝你,是你自己没本事得到她,别把怒意牵扯到我身上。” 夜御冷冽之极地握紧了拳头,两人一触即发时,最终在她走过来不解的目光中,松开了拳头,一字不说,缓缓闭上了痛苦的紫眸,直接离开了。 就算他们之间打起来,她也会站在他那边罢?他也不想看到她为难的样子,只能离开。 走过来的江晓晓,抬眸问了身旁的男人一句,“你们说什么了?” 夜御为什么那么生气的走了? 沈夜冥饶有兴趣地垂眸瞥过她,“你还挺受欢迎的。”那个男人看起来被他气得不轻,不过他心情不错。 听罢,江晓晓怔了怔,然后抿了下唇,望着他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和他太靠近?” “你想多了。”他留下一句不冷不淡的话,转身也走了。 望着他离开的身影,江晓晓敛了敛眉心,换言之,他是说她自作多情了,他压根就不在意她和夜御是吗? 也对,不然为什么能眼睁睁变成别人的样子,在一旁若无其事的看着,分明……一点都不在意。 见状,夜月扑到她怀中,蹭着她说,“晓晓,你发什么呆呢?” “我可能错过了。”她突然喃喃道,声音微哑,且难受。 “错过了什么?”夜月不解地望着她,为什么她好像很伤心的样子?谁惹她伤心了,她一定不放过。 江晓晓没有回答她,而是望着那身影回不过神来,如果她早点解释,早点告诉他她的感情,会不会结果就不一样了,虽然他没有明确拒绝她,可是她不是傻子,能够感觉得出来。 现在他看上去,一点也不爱她了,一想到可能是这样,她心痛到无法呼吸。 她,错过了一个男人的爱。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江晓晓再也没见到过他的身影,他仿佛神出鬼没,怎么样都能让她找不到他,看不到他。 他如果真的不爱她了,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 她……不会再纠缠他。 她想着这短暂的时间里,和他经历过的一切美好的回忆,心里不由酸涩,在她危险的时候他总是能赶来救她,哪怕是幻化成别的样子,让她在心里渐渐依赖了他。 在他们被困同生共死的时候,他们彼此紧紧握着的手,现在,却不得不松开了…… 她不想,可是先松开的人,却是他。 她感觉到眼角的湿意,她以为没了苏尧离,他们便能彼此相爱,可是即使没了她,他也不爱她了。 对夜御九世的爱都抵不过他,她便明白了,他是她最爱的男人,可是她明白得太晚了。 一切,都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夜风有些微凉,江晓晓瞥了一眼睡着的夜月,没有吵醒她,默默地下了床,神情漠然地去关上了窗户。 这时,似乎听到了门外的一些声响,她愣了愣,随即咬了下唇,这么晚了会是谁?会是他吗? 江晓晓走过去打开了房门,没想到站在门口的却是夜御,她收敛了唯一的光芒,“这么晚了有事吗,夜御?” 夜御眸中无焦距地望着她,轻声说,“我找到姥姥的线索了,跟我到我房间,我告诉你。” 听到有了姥姥的线索,她自然点了点头,跟着他走了,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常。 …… 刚刚踏进他房间,她便闻到了空气中余留的一股奇异的香味,说不出来的感觉。 还没来得及问,夜御就拽住了她的手腕,力道狠厉,让她怔了怔,他怎么了? 江晓晓刚想开口说什么,蓦然被他狠狠甩到了床上,紧接着覆盖下来的男性身躯,震慑住了她,好半响,才挣扎反抗惊恐道:“你做什么,夜御?” 夜御面无表情地禁锢她的手腕,说话的语气也反常的冰冷,“你不是喜欢强硬的吗?我一再容忍你,到最后我得到了什么?你毫不留情的拒绝?而他呢,他占着你喜欢他一副肆无忌惮的样子,想伤害你就伤害你,想强占你就强占你,为什么你偏偏爱他?好,你喜欢强硬,那么我就强占你!” 220.第220章 220 解开了她身上凌乱的衣服 好半响,江晓晓才冷静下来,一瞬不瞬地凝着他,咬着唇说,“夜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那个温和云淡风轻的白龙,事事替她安排好的夜御,相爱九世追随她而死的他,却要对她用强? “我若是一直默默守在你身旁,你会拿正眼看我吗?在你眼里,只有沈夜冥,根本就没有我!”夜御撕了她衣襟,露出了一大片诱人的春光。 她握紧了手心,忍耐着,“夜御,你别这样。” 她不想和他刀兵相见,如果她像前九世一样爱着他,她不会拒绝,但是她爱的是沈夜冥,即使是亏欠内疚,也绝不会用身体偿还。 别逼我,夜御。 而夜御却俯身封住了她的唇舌,激烈而火热,仿佛倾尽一切的吻,感觉到她激烈的抗拒,他抵着她水润的唇瓣,呼出热气,“你知不知道沈夜冥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他前九世对你做了多少伤害你的事,真正伤害你的人一直是他,可是你这一世却爱上他,你知道我有多痛吗?” 江晓晓推着他,可是男女力气差别太大,她刚想使用力量推开他,却听他这么说,蹙了眉,“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呵。”夜御冰冷地勾唇,“我只不过是在做当初他对你做过的事,不,他的十分之一都不及!” 说着,他的手抚摸上她柔软的月匈前,那细腻的触感令他气息微喘,心爱的女人就在他身下,他根本控制不住。 那一丝丝异香飘散在他脑海中,流窜在他身体里,仿佛在激发他最深处的黑暗,无法抵挡,无法抗拒。 虽然听不懂他所说的话,江晓晓却再也容忍不了,用力量和他抗衡,才将他倏然推离了自己身上,她遮住了身上的春光,愤怒地瞪着他,“你疯了吗?夜御,你再对我这么做试试!” 夜御被她的力量一冲击,脑子似乎有一瞬间的清醒,但随即又被那股异香刺激得失了理智,望着她,冷笑了一声,“我倒是忘了,你现在有能力了,甚至还比我强,我真是自作自受,替你恢复了能力让你抗拒我。” “夜御,现在说的都是你的真心话?”她敛了眸,仿佛无法置信,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想的吗? “是。”夜御眸子沾染了一丝杂质,倨傲地勾唇,“我真心想要你,就算用强,要是我占有了你,他就会感受和我同样的痛。” 而他们也因此不能在一起,那样,多好。 啪地—— 江晓晓给了他狠狠的一巴掌,冷冷地抬眸望向他,一字一句,“现在,你清醒了吗?” 夜御抬手抚过嘴上的血渍,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痛觉,那股异香还未散去,他依旧冷笑,“你要我清醒?清醒地看着你爱别的男人,清醒地看着你和别的男人,这一世相依相守,白头生子?” 听罢,她敛了眸,随即从唇缝吐出,“所以,你要报复我?” “我想要你,就是报复你?”夜御微讽地笑了,到底是他不清醒,还是她不清醒。 “可是,我不愿意。”她咬着唇,瞪着他说,以前的白龙绝不会这般强迫她的。 他,变了! “呵,当初你不愿意,他还不是强迫亵渎了你?”夜御玩味地勾唇,这世上就是这么奇妙,前世她恨之入骨想要杀死、亵渎她的仇人,今生却爱得死去活来。 “你在胡说什么?”江晓晓自然听不懂他所说的话,眉心越皱越紧,总觉得今晚的他有些反常,是不是中邪了他? “我说他强迫亵渎了你!”夜御抬手擒住她的手臂,拉到了自己的身下,“你爱上谁不好,偏偏要爱上他?” “他没有,那是我自愿的。”江晓晓深吸了口气说,以为他说的是那次降头师魂魄附身,在郊外树干上那次,他确实强占她,可是她若不愿意,他怎么可能伤害得了她? 所以,她下意识就替沈夜冥说话。 夜御眼睛都猩红了,“无论他怎么对你,你都自愿?” 盯着他的眼睛,江晓晓最终点了点头,一是为了让夜御死心,二是沈夜冥是她最爱的男人,不论他是爱她要她一辈子留在他身边,还是不爱她,让她不要纠缠他,她都自愿做到。 如果他想要她,他们就是两情相愿,又何来占强一说? 听罢,夜御紫色琉璃的双眸染上了血腥,所以不论那男人做了多少伤害她的事,她都可以轻易原谅,甚至痴情地爱着他。 而他爱她九世,世世随她而死,护她一世,换来的却是看着她,爱上他这辈子最痛恨的男人? 何其讽刺? 夜御彻底失去了理智,被那股异香瞬间控制了,他掌心缓缓升起一个黑色莲花,紫眸幻化成淋漓的血色,这时,窗外的月色亦是瞬间红了。 黑色莲花下一瞬间,在他们周身罩起了一片黑光,与外面隔绝了所有。 江晓晓怔了怔,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愤怒之极地瞥向他,“那日在郊外的黑光是你设下的?夜御,你真的想置我于死地?” “我说不是,你也不信不是吗?”夜御漠然地望着她。 黑光之内,法力再强大的人都抵抗不了,除非有人从外面拉出她,想必她也体会过了。 “你……”她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相信他,可是目前似乎没多余的心思去想那件事。 他为什么要在他们周身设下黑光,是为了防止她使用法术? 他……不会想真的对她用强? 江晓晓下意识地往后退去,只是还没退几步,就被他抓着了脚踝,脚踝被他的干净的手掌摩挲着,她气恼抬眸。 夜御已经不由分说地将她抱到了自己身上,伸手缓缓解开了她身上原本已经凌乱的衣服,直到春光乍泄,两人坦诚相待。 她的愤怒挣扎在男性的强劲下,根本不起任何作用,最终她咬唇道:“别逼我恨你,夜御!” 夜御抚着她光滑的背部,眼底尽是谷欠望,“恨我也好,那样你的心底就不止是他。” 她战栗着发抖的身躯,正想不到该怎么脱身,这时,黑光外传来一道低沉邪冷的男声,“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到你们了?” 221.第221章 221 冥王已经不爱你了 一听到这声音,两人均怔了怔。 江晓晓即期待又害怕,期待他是为自己而来,他心里还有她,又害怕他不是为她而来,更害怕他因此又误会她。 而夜御顿了顿手上的动作,转眸朝着那门口男人的身影望去,眸子里满是几世的愤怒,嘴角微嘲,“我还以为你能一直无动于衷,我高估你了,沈夜冥。” 明明摆出一副不喜欢她的模样,伤害了她的心,此刻,却按捺不住出现,就是怕他强占了她吧。 他冥王也有怕的时候?即不珍惜她,又要来和他抢人? 谁知,沈夜冥却冷淡地动了动薄唇,“你放心,我不是来阻止你的,我说完你们可以继续。” 听罢,江晓晓整张小脸都苍白了,他在说什么?即使别的男人那样对她用强,他也丝毫不在意,还能眼睁睁站在那儿看着? 比起对夜御的失望,对他,她却是渐渐的绝望了,心被刀子绞着一样,疼得支离破碎…… 夜御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凝向了他,冷静下眼底的情谷欠,“你想说什么?” 他竟然不是来阻止他们的?他真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个男人,在想什么,之前那么在意她,现在却仿若一点也不爱的样子,完全陌生的态度…… “你中了鬼异香,能够激发人性深处的黑暗,所以你现在正神志不清地被控制着。”沈夜冥轻飘飘瞥了一眼,那床头的香薰,这种香薰点了一两天没事,但长期以往一个月就能激发身体里的毒性。 他也清楚这鬼异香是谁动的手脚,不过他还需要继续追查下去,那两人究竟是有什么目的,而对他又有什么企图。 听罢,夜御无动于衷,甚至勾唇,“你就是为了来告诉我这件事?就算是,那也是我心里想做的,何来控制不控制?” 沈夜冥倒是不再说什么,他心甘情愿被控制,他说什么都没有用,然后瞥了一眼他身上的女人,那春光乍泄令他眯了眯眸,而她脸色苍白,目光空洞,却一点也不挣扎。 想必也是心甘情愿,他也没有意愿打扰别人的春宵。 他刚想转身离开,就听到江晓晓微哑的声音,“站住!” 沈夜冥顿了顿步伐,抬起异眸面无心绪地望着她,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下意识停住步伐,但倒是有些兴致想听听这女人想说什么。 她也望着他,眸子仿佛泣血一般,就这么一瞬不瞬和他四目相对,动了动苍白的唇瓣,“站在那里看着,不准走!” 他不是能无动于衷她被夜御强吗?那么就这么看着,她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能这么绝情。 她不想承认自己心底因为他的剧烈抽痛,不想承认想让他救她,将她带走,哪怕是最后一刻…… 沈夜冥审视了她几秒,随即,邪肆阖眸,靠在门口,“也好,反正我现在正愁无所事事,扰人春宵虽不好,不过你们若不介意,我自然也无所谓。” 话音刚落,她只觉得心脏被生生挖开一样,全身上下没有了知觉,他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而夜御则自然不会赶走他,正如他当初在门口所说的,要他看着他占有她,以彼之道还之比身,他要将他所做的都还给他。 望着惨白得无力抵抗的她,夜御忽然温柔地吻住了她的耳后,小心翼翼的怕碰碎了她一样,“你好美。” 而她毫无反应,心如死灰地收回了望着那男人的目光,他真的能够无动于衷站在那里看着她被夜御强要,呵,她到底是在折磨自己啊。 凝着他们的沈夜冥一瞬都没有收回视线,眸光深不见底,他脑子里仿佛闪过一幕幕片段,仿佛应该碰她的男人是他。 可是转瞬即逝,他便也没去在意。 一个女人罢了,反正他已经忘了,何必去在意她的贞洁,都已经不再爱了。 这边,夜御重新吻上了她苍白的唇瓣,极其细心的挑逗她,让她微凉的唇瓣变热,感觉到她的微颤,他干净温暖的手覆盖在她的手背,安抚道:“我会比他更爱你,晓晓,不会伤害你一分,不会让你痛苦。” 她眸子里黯淡没有光彩,那个男人已经抽离了她的一切,让她再也接受不了任何男人,可是他却如此……待她。 忽然,夜御愣了愣,他感觉到唇瓣上的一丝湿润,他抬眸,只见那是她的眼泪,微苦,冰冷,他吻去了她的泪,“对他死心吧,晓晓,他已经不爱你了。” 听罢,江晓晓身子僵硬得动弹不得,呼吸微急促,脑海里只有这一句话,晓晓,他已经不爱你了…… 夜御探进了舌头,深深地吻着她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唇舌,渐渐的身下的谷欠火,越燃越强烈,恨不得马上要了她。 可是即使被异香控制,他还是舍不得伤害她,温柔的吻在她的眼睛,脸颊,脖颈,直到白滑的肩头,印下一个个属于他的印记。 “你是,我的。”夜御深情地对着她说,虔诚地吻着她白皙的肩头,手掌抚摸着她的背部,然后渐渐往下…… 她身子猛然一僵,蓦然想推开他,不,她还是做不到被他强占! 明明沈夜冥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为什么他就是不阻止,这样了还不阻止,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即使她的心已经痛得支离破碎。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让她这么痛不欲生,如果不爱她,当初就不要救她,让她死了多好! 也好过现在沦陷在他的感情里,不能自拔,说不定没有他,她就能好好爱夜御了,也不会如此抗拒他,不想让他碰自己一点点。 她那么在意,他却无动于衷。 而她的抗拒看在夜御眼底,如果是没有中药,他会放开她,而现在的他脑子里只有占有她一件事。 自然是将她的抵抗全部压了下来,男女力量有别,很快她就显现出弱势,砰地猛然被夜御强势地压制在了床上,两人肌肤相贴。 她狠狠地咬着牙,眸子再一次的望向了站在门口的男人,只见他漠然不制止不动容的态度,令她渐渐放弃了抵抗,眸子就这么空洞麻木的望着他,任由夜御压在她身上…… 222.第222章 222 将毫无抵抗力的她拥入了怀中 这时,少将府邸突然起了滔天大火,瞬间整个府邸都惊动了,下人们都纷纷赶去灭火,顺便查看每个房间里是否有人,通知逃离府邸。 而少将吩咐下来,自然有人来夜御的房间通知他。 此刻正陷入谷欠望的夜御听到了动静,脸色自然有些狰狞,任谁都不能忍受在这关键时刻被打断,但是在那些下人进来之前,他还是克制住了。 夜御从她身上起身,倏然将床单盖到了她赤衤果颤抖的身子,然后听到那叫唤走出了房间去应付,与那男人擦肩而过时,他深意地瞥了沈夜冥一眼。 最终,离开了房间。 江晓晓坐在床上,垂着眸看不清表情,一眼都没再去看门口那男人,此刻,她觉得似乎什么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她原以为的爱,已经被撕裂得不堪残败。 这男人让她懂得什么叫心死…… 从这一刻开始,她不会再对他有任何期望,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就不会痛得这么深邃淋漓。 这时,高大的阴影覆盖下来,她被揽腰带着床单打横抱起! 感觉到她颤抖得厉害的身躯,沈夜冥深邃垂眸,凝着她如同木偶一般毫无反应,于是也一言不发地将她,瞬间带离了那房间。 …… 所以待夜御交代好一切回来时,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他神情冷冽,大概能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男人的幽冥之火烧了整个府邸,为的,就是带走她。 他还以为他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是他被蒙蔽大意了! 随即,夜御走到了香薰的面前,拍手一震,香薰一下子碎成灰烬,他的神智也渐渐回来了,表情变幻莫测,显然记得刚刚发生的事。 他想强占江晓晓,这是他心底最黑暗的愿意,是这香薰引出来的。 但他不可否认这是他的邪念,只是谁没有邪念。 这样一来,她会彻底讨厌他,不再有任何拒绝他的愧疚了吧? 这样就可以了,夜御淡淡勾唇,抚摸着那自己编织的花环,素素,我们之间没有谁对不起谁,这一世既然注定不能在一起,他认了,十世情劫他破不了。 那么下一世,他会在任何人之前找到她,他用这一世的守护,换她下一世…… 没过一会儿,同样被火灾惊醒的夜月,下意识第一件事就是跑出房间去找晓晓,找不到就去了他的房间。 只见他背对着她,望着一个花环安静出神。 夜月走进他,刚想开口没好气问晓晓在哪儿,但是瞥见他眼角的一滴晶莹,瞬间愣住了,他……也会哭? 她本来想问的话瞬间吞入腹中,她盯了他好半响,他真的是那个眼睛里面没有感情的夜御吗? “你……怎么了?”夜月犹豫地询问了一句,怎么感觉像是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一样,这种感觉有些熟悉,她好像也经历过。 夜御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沉浸在自己思绪之中。 当她透明的? 夜月挑眉,随即懒得管他,想继续去找晓晓,可是脚步却迈不出去一般,她最终不情不愿地走了回去,撇了撇唇,“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出来,好歹有个人听着,一个人憋在心里很容易得病。” 奇怪,她干嘛关心他,不是讨厌他吗? “她走了。”夜御动了动唇瓣,仿佛一点神情变化都没有。 她走了,他也从她心里,走了。 “谁?”夜月不解道,但见他不再回应,便也不问了,“别管谁走了,反正我站在这里,你连看都不看,夜御,别说我讨厌你这人,就是你老是无视人的态度,对谁都没感情,谁会喜欢你……” 话还没说完,夜月愣住了,他的额头抵靠在她的肩头,细碎的发梢弄得她发痒,她心跳骤然加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的她,还以为自己生病了。 她慌张却没有推开他,而是问,“你干嘛?” “累了。”夜御这么说,他是真的累了,爱了一个女人十世不得善终,谁能不累? 夜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于是别过脸,鼓起了腮帮子,“累了你就去睡一觉啊,明天一早醒来就忘了,什么事过不去。” 夜御起初没有回答,半响,才从她身上抬头,瞥过她莫名问了一句,“你不恨我?” “我为什么要恨你,顶多讨厌你。”夜月如实的说,她确实没有理由恨他。 “如果一个人曾经要过你的命,你应该会恨死他,甚至连失忆了也不忘讨厌他。”夜御渐渐恢复往常,平静地扫过她。 没错,她就是夜月,在化成圣灵珠之前,她的灵魂被他带走了,重新寄托在一个人贩子手上的狼人女孩身上,他才将她带回来的。 “那倒也是,我这人很记仇的。”夜月说,然后看向他,“其实……你也没那么讨厌,和你多说说话才能让别人了解你,不过你可别喜欢晓晓,她已经拒绝你了,她是赛巴的!” 听罢,夜御没有再和她继续聊下去的兴趣,“出去。” 又冷下的态度让两人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又冷了。 夜月听了,自然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他以为她喜欢和他呆在一起啊,自恋!活该晓晓不喜欢他…… 她没有多呆摔门走出去了,继续去找江晓晓。 夜御瞥着她的小身影,欠她的,他已经还了,这一世别和他扯上关系…… 江城郊外,火树下。 沈夜冥将怀中安静的仿佛不存在的女人,靠着火树放下了她,见她依旧一眼也没有看他,他也不动声色地转身离开。 她才动了动睫毛,却是依旧没有去看他离去的身影,也没有离开,就这么静静的靠着这颗火树。 毫无焦距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渐渐的不远处泛起了一点星光,照亮了她的眼前,可是她置身黑暗深渊,这点光和温暖根本触不到她的内心。 火堆在她周身越燃越旺,她却感觉越来越冷。 仿佛注意到她索瑟的身躯,沈夜冥走到了她的身旁,将毫无抵抗力的她拥入了怀中,“很冷?这样呢?” 223.第223章 223 和她纠缠深吻 可是他怀中的女人依旧如木偶一样,随他摆弄,沈夜冥眯起了眸,这女人现在是在跟他耍性子? 就因为他一开始没有制止夜御强占她? 他怎么知道她是心甘情愿,还是被迫的,要不是看到她流泪,他才用另一种方法出手制止了。 而江晓晓躺在他的怀里,却觉得更冷了,这股冷意来自这个男人身上。 以前她总是觉得这个男人即使表面再冷,内心也是热的,现在,才知道自己错了。 两人相拥在一起,却有些什么不一样了,就像这棵曾经如此绚烂的火树银花,如今,却连枝叶也凋零了。 见怎么也捂不暖她的身子,沈夜冥索性没去理会了,他何尝这么体贴一个女人,何况这个女人还一副不领情的模样。 要是换做别人,他早就转身离开了。 救了她,她倒一脸给他脸色看,早知道…… 沈夜冥不自禁敛了眉,垂眸望向了怀中的她,嘴角不见浮动地问,“你既然不愿意,怎么不推开他?” 从他那边根本看不到夜御设下的黑光,能够吞没任何能力,她不是不反抗,而是反抗不了。 可是她却没有解释,缓缓抬眸,望向了那徐徐燃烧的火堆,眸子里印了些许火光,静然的模样仿佛身边的男子不存在一样。 见状,沈夜冥捏住了她的下颌,强逼着她转过头来,望着自己,低冷地说,“怎么,在跟我生气?” 被迫看向他的江晓晓,视线却如同穿过他一样,压根没将他放在眼底,自然也不会回应他的任何话。 第一次有女人这么无视他,这女人胆子不小,是在等着他跟她道歉,才肯开口? 他望进她无焦距的双眸,低沉道:“打算一句话都不跟我说?” 很好,他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能够一句话都不出声。 紧接着沈夜冥缓缓拉开了她身上围着的被单,露出了一大片春光,脖子肩膀有着夜御留下的痕迹,确实有些反感。 而她却无动于衷,仿佛被他看光也无所谓。 也是,她都有勇气邀请他观看她和夜御的春宵,怎么会在意看她的身躯,这女人倒是热情开放。 沈夜冥将她压在了树干上,抬手抚着她微凉的脖颈,动作粗鲁,俯身凑近她的脖颈,咬了下去。 那些痕迹让他没有吻的谷欠望,仿佛就是要弄疼她。 她只是僵了僵身子,并没有推拒,不过也没有多余的反应,任由他弄疼她,再疼的在心里,身上的疼算得了什么。 这女人倒挺倔强。 沈夜冥深了深眸,既然硬的不行,只能用软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看不惯她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什么反应都没有的木偶一样。 毫无预兆地,他抬手重重地揉-捏着她的柔软,粗粝的掌心感受到了她的软绵,他薄唇凑到她耳畔,故意刺激她,“比起夜御,我碰你是不是更有感觉?” 听罢,她身子一颤,他竟然这么羞辱她,是她看错这个男人了,好半响,江晓晓才说了第一句,微扬起麻木的唇角,“你,比不上他。” 夜御是中了鬼异香才对她用强,他的羞辱比之,伤她百倍。 终于肯说话了? 沈夜冥却没有动怒,掌心缓缓抚摸着她细白的脖颈,“那就和我试试,不然你怎么知道我的技术不如他?” 话音刚落,还没待她有任何反应,他已含著了她的唇瓣,不像夜御那样小心翼翼的试探,而是直接探-进她的唇舌深处,和她纠缠深吻,深到直顶到了她的喉咙口。 激得她不自觉握紧了手心,而她月匈前的手也不安分地抚摸起来,乐此不疲地玩着她。 她的眼睛却渐渐黯淡无光,尽管身体确实有些反应,她恨,很恨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这么不争气,唯独对他有反应。 他该嘲笑她了,明明有感觉却还一副不想要的表情。 罢了,反正他已经认为她是和什么男人都能做这种事的女人,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她……已经累了。 而吻着吻着,沈夜冥突然感觉到自己身下的变化,他蓦然皱眉,猛然放开了怀中的女人,一句话没说地从她身上起来。 他没有在她身边多做停留,转身就打算离开这里,他俊颜闪过一丝异色,怎么回事? 刚刚明明只是想戏弄这女人,为什么到最后她无动于衷,他却……有反应了,对这个被别的男人碰过的女人有反应,这令他觉得非常不爽。 他的控制力,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差了。 随便找个女人都有感觉吗? …… 当他离开后,江晓晓才面无表情地将身上的被单盖好,纵然别人不在意她,她的命也只有一条,没必要为他寻死逆活。 那样,她也太懦弱了。 火堆缓缓燃烧着,连动都懒得动弹的她靠着火树渐渐休憩,却怎么也睡不着,她倒不担心那男人会去而复返,只是即使闭上眼睛。 脑子里都是刚刚那不堪的一幕,以及他眼睁睁看着她被强占无动于衷的画面。 或许将心挖去,她就不会这么痛了。 …… 清晨迎来第一缕阳光,虫眠声清脆,空气清新。 当沈夜冥回来之时,地上的火堆已经渐渐熄灭,而那个女人依旧靠着树干,似乎睡着了。 那画面很安静,很……让人怜惜。 这大概是他的错觉,这倔强的女人哪里值得人怜惜? 他缓缓地带着食物和水走过去,然后扔到了她身旁,转身正想离开,蓦然被她抓住了手臂。 沈夜冥微敛眉峰,转过头,只见她一脸茫然,似乎还没睡醒的模样,他还以为这女人昨晚对他这么冷淡,一觉醒来就变热情了。 原来,是还没睡醒。 果然,待她清醒过来时,几乎没有犹豫地松开了手,干净利落地起身没有看他一眼,仿若昨晚那个人不是她,再痛也要清醒过来,她瞥过脚下的食物和水,面无表情地踩踏而过,直径离开了。 他轻飘飘地掠过她,这女人是不是太目中无人了? 224.第224章 224 你不是挺享受的? 江晓晓没走两步就被他擒制住了手腕,只听头顶传来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就打算这么离开?” 他垂眸瞥过她身上的床单,隐隐遮住了重点部位,露出雪白肌肤诱人得令他深邃,记起了昨天手掌心摸过的细腻触感,而一双修长的白腿更是性感得令人窒息。 被这么肆无忌惮打量,她也无动于衷,仿佛一个字都不想和他多说,“放手。” 她怎么样都跟他没关系了,昨晚连那样都不制止,现在这点春光值得他在意? 沈夜冥深不见底地睨着她,随即不由分说地将她拉到身下,冷酷地勾唇,“别挑战我的耐心,跟我走。” 说罢,强势地带着她离开了郊外。 …… 没过一会儿,两人来到了一家裁缝店,店里的老板娘立即迎了上来,有眼力劲的瞥了一眼身上仅仅披着床单的女人,便笑道:“我去准备一身衣服,两位在这稍等。” 期间,江晓晓没有看他,而是余光瞥着那紧紧握着她的大手,很讨厌,很想立即甩开他。 可是她确实不能穿着这样就回去,刚刚她是气疯了,现在理智渐渐回来了。 等换完衣服,她就立即离开。 在等着老板娘做衣服的期间,沈夜冥扫过这一言不发的女人,便松开了手,走到门边依靠着,邪肆动了动唇,“说说昨晚的事,你既然不愿意为什么不反抗?” 还是这女人软弱到只会流泪? 不提昨晚还好,一提江晓晓整个身子一僵,他还以为她是自愿的,在他眼底她就是这样放-荡的女人,她眸子里几乎没有感情,冷寂地缓缓道:“我现在很想撕了你的嘴,听到你说话我就反感,所以请你闭嘴。” 听罢,沈夜冥眼底闪过一丝戾气,没有哪个女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他救了她,她却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给谁看,他真是后悔昨天为什么一时冲动就救了这忘恩负义的女人! 半响,他走到她面前,强势地毫不怜惜捏住了她的下颌,逼着她看着自己,邪冷地启唇:“用什么撕?你的嘴吗?” 她冷漠地瞥了他一眼,“别碰我。” “反正昨晚那个男人那么碰你,你不是挺享受的?”沈夜冥此刻确实有些动怒,否则他不会感觉不到她微抖的身子,苍白的唇瓣,也不会继续跟她斗气的说下去了。 话音刚落,江晓晓脑子里的那根弦彻底断了,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啪地被他握住了手腕,还敢打他?这女人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沈夜冥居高临下地冷凝着她,一字一句,“耍什么性子?我说的都是事实,只允许你做,不允许我说?” 听了这话,她的心冷得彻底。 他究竟还要伤她多深,才肯罢休,这男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能这么冷硬? 见她不说话,他才稍微平复下怒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时的情绪都能很好的克制,一碰到这女人三番四次的动怒,仿佛她一个小举动都能惹怒他。 他面无心绪地说,“对了,那天你对我也那么热情主动,我还误以为你喜欢我,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经过昨晚的那一幕,倒是让他刷新了不少对她的印象,原来做那样的事并不一定是喜欢,否则她怎么会和夜御也那么做。 而那天,她热情主动将他推倒在树干上,他才会错意了,不过也没什么,反正他也不喜欢她。 “够了,别再说了……”江晓晓握紧了手心,仿佛这样还是克制不住身体的战栗。 “不过,我对你也没有那种感觉。”沈夜冥轻飘飘巡视了她一眼,于是松开了她的手。 有些事还是说清楚的好,虽然他跟这女人之前可能有过感情,他可不想纠缠一辈子,和她。 他终于说出口了这句话,她心底唯一的希冀也随着消失得一干二净,真好,他做的真好,这样她能彻底断了对他的念头。 这时,老板娘的衣服做好了拿过来,感觉到两人僵冷的气氛,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毕竟刚刚那些话那么大声,谁听不见? 江晓晓垂眸看不清表情地接过衣服,走到内里换上了,没过一会儿就走了出来,在离开之前经过这男人身旁的时候,平静得不能再平静地留下了一句话:“不爱,就再也不要爱了,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沈夜冥没有阻拦,他本身也没有留下她的念头,她想走想留是她的自由。 可是听着她的话,他却眯起了深邃的眸子,仿佛心里憋着什么无处发泄,这女人竟然敢这么对他放狠话? 他以前到底是多纵容她,才让她如此肆无忌惮,他堂堂冥王有必要纠缠着一个人类女人?她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他缓缓垂下冷戾的眸子,正打算起身离开—— 裁缝店的老板娘自然上前挽留,他便意会随手给了她一张幻化的冥币,她高高兴兴接过,顺口好心地劝道:“我说,你们夫妻吵架怎么吵得这么凶?比我和我老伴吵得更厉害,不过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一人退一步,你是男人别这么大男子主义,就让着点你的妻子,你们就能继续好好过下去了……” “谁告诉你我们是夫妻?”沈夜冥顿了顿步伐,面无心绪的瞥过她,他们看着哪里像夫妻,那女人这么嚣张,他要娶也不会娶她那样的女人! “可是……你们看上去很相配啊。”老板娘连忙道歉,“那是我看错了,不好意思,还以为你们是夫妻。” 他毫不动容转身就走了,并且是和江晓晓反方向离去…… 这时,从后巷走出来两个熟悉的身影,见他和江晓晓终于分别,只剩她一人了,两人才朝着她离去的方向,不紧不慢跟了上去。 那身影是江素隐和狐幽,两人面面相觑了一眼,仿佛在无声的说,虽然夜御和沈夜冥没有因此反目成仇,互相厮杀,但目的也算达到了。 她的身边,没有沈夜冥,也没有夜御再护着她了,现在,就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225.第225章 225 插入胸前的手…… 江晓晓还没回到少将府邸,一个娇小的身影就扑到了她的怀中,她的眸子从警惕到温柔,然后抬手抚摸着毛茸茸的脑袋,如今,她的身边也只剩她了。 “你去哪儿了?我担心死你了,昨晚就府里发生了火灾,我还以为……”夜月抽着鼻子,哽咽道:“再也见不到你了,晓晓……” 她轻声道,“你会一直在我身边,不会背叛我是吗?” 如今连夜御也那样对她了,虽然他是因为中了鬼异香,但是做了就是做了,他那样强迫她,她不会再对他存着任何愧疚,就当作再不相见陌生人罢。 “当然不会!”夜月就差发誓了,“我和赛巴都不会背叛你。” “别再提他。”听到这个名字,江晓晓沉了小脸,那个男人她也再也不想见了。 “怎么了?”夜月不解地歪着脑袋,“我还以为你一直和赛巴在一起,他去哪儿了?” “他以后……都不会再出现了。”她面无表情地说。 听罢,夜月失落地望着她,然后见她不想再提,她只能撇着唇说,“那算了,反正晓晓你一直在我身边就好。” 虽然她也挺喜欢赛巴,就像狼群的玩伴一样,只是最重要的还是晓晓。 江晓晓沉默了好一会儿,现在她肯定不会再回少将府邸,回夜御身旁,哪怕他能够查到姥姥的所在,她现在只有靠自己了。 “夜月,你肯离开夜御跟我走?”她不想强迫她,毕竟救她回来的是夜御,虽然她嘴上说着讨厌夜御,但是谁也不知道她心里真正怎么想,舍不舍得离开。 “我……”夜月愣了愣,她们真的要离开这里,离开夜御?她犹豫是因为从来没想过,但是随即说,“我当然跟着晓晓你。” 比起那个讨人厌的夜御,她才不会抛弃晓晓,就连罩着的赛巴她都抛弃了,怎么会在意夜御? 听了,江晓晓第一次抬手将她拥进怀中,她是她前世的记忆和能力,所以她才有那般熟悉感,但是现在她就是她,她也是陪伴这么久的那个孩子。 被拥进怀中的夜月,在她怀中闷声道:“晓晓,那我们去哪里?” “去找我姥姥。”江晓晓垂眸望着她,“虽然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可是一定要找到她。” “好,我陪你。”夜月应道。 两人一边离开江城,夜月一边好奇问道,“晓晓的姥姥是怎么样的人?” 江晓晓愣了愣,她以前以为江冷隐是她姥姥,把所有的感情都付之于她,可是到最后只是利用,还想杀了她。 现在她是见过生前的姥姥,可是才见几面,那个蒙纱女子为了江城安危除害杀了降头师,还治好了她的眼睛,也没有杀……那个男人。 “她是个为苍生安危四处除害的驱魔人,我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查到杀死姥姥的真正凶手,了却心愿。”江晓晓眸子坚毅,这是她现在唯一的支撑。 而在查到杀死姥姥之后,她已经有了自己想好的归宿了,她要忘记那个男人重新生活,哪怕是强行让自己忘记。 …… 两人刚刚离开江城,来到郊外,正打算顺着郊外一路沿途去打听姥姥的消息,然而走着走着,她突然停下了脚步。 夜月疑惑地望着她,“怎么了,晓晓?是不是累了,那我们休息一下?” 江晓晓却立即将她护到了身后,然后对着不远处隐身的身影,喝道:“你们是谁?出来!” 话音刚落,那隐身的身影似乎不屑再躲躲藏藏,立即显现了出来。 而那两个身影,却正真令江晓晓愣住了。 竟然——就是她要一直找寻的姥姥……以及狐幽。 “姥姥……”她下意识就喊了出来,仿佛惊讶,和一丝情不自禁。 而江素隐听罢,并无波澜,因为她早就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从她和冥王在一起跟着她和狐幽的那一刻开始,冥王身上的还阳禁术是她下的吧? “是我。”江素隐缓缓的走过去,仁慈地抬手扶着她的肩膀,“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 江晓晓怔了怔,姥姥怎么知道的?还有她的身份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啊…… 仿佛知道她的疑惑,江素隐清然解释道:“若不是认出了你的身份,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放走你和冥王,又帮你治好眼睛?” 江晓晓眸子闪烁,一时不知道如何和她相处,虽然是姥姥,但两人没有深入相处过,就只是直勾勾地望向她。 “怎么,认为我不是你姥姥?”江素隐意味不明的望着她说,看着她那犹豫的面容,她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身后的狐幽站在一旁不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 “不是,怎么会……”江晓晓便开口解释,“我只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乖孩子,过来。”听到她承认了自己,江素隐仁慈下眼神,轻声道。 江晓晓缓缓地想走到她身旁,而一旁的夜月却拉住了她,警惕说,“晓晓,小心点。” 狼的本性让她觉得江素隐眼底似乎有杀意。 江晓晓却不疑有他,“没事。”然后走向了姥姥…… 见她走过来,江素隐眉目缓和,瞥过她的双眼,“眼睛现在好多了吗?” “嗯。”江晓晓点头,是她治好自己的眼睛,她的戒心又少了几分,何况是她姥姥。 “还记得当时你说无论如何要救冥王的时候,我对你说过的话吗?”江素隐眼底的仁慈渐渐变了,有了一丝清冷。 江晓晓愣了愣,然后尽力回想,轻声道:“你说往后需要我做一件事。” “对。”江素隐抚着她肩膀的手,渐渐往下,随即目光一冷,“现在,就是你需要为我做那件事的时候了。” “什么事……” 江晓晓话还没说完,就身体蓦然一僵,瞳孔渐渐放大,仿佛不能相信地望着面前冷漠无情的姥姥,然后缓缓低头,垂眸愣愣望着插入自己胸前的手…… 就是面前的江素隐,只见她的手似乎在她身体里寻找一样东西,过了良久,终于似乎摸索到了那颗圣灵珠。 226.第226章 226 认为是他兽性大发 一摸索到那颗圣灵珠,江素隐便不再迟疑地火速想将珠子取走,这时,啪地一只手阻止了她,她抬眸望去,清冷说,“我不想伤你,只要你身体里的圣灵珠。” 江晓晓到现在还不能相信,她的姥姥会这么伤害她,一瞬不瞬地仿佛要将她盯出个窟窿,“你就是为了得到我的圣灵珠,才费尽心思地治好我的眼睛,又放走我和他,还有鬼异香、黑光术都是你的杰作?” 直到这一刻,她才理清了一切疑惑的因素,为什么姥姥会治好她的眼睛,那时她的记忆以及圣灵珠还未回到她体内,所以她才放虎归山。 直到她记忆和能力回归时,她的周身就麻烦不断,那个黑光术,她就在疑惑会是谁设下的,毕竟在这里她并无结识其他仇家,夜御更不可能,他没有那个动机。 唯一有过联系的就是姥姥,但她不想怀疑。 可是昨晚的鬼异香,彻底让她怀疑加深,夜御不可能自己给自己设下鬼异香,因为即使那样她也不知情,要不是……沈夜冥说出来,她只会认为是他兽性大发。 那么鬼异香,也就是姥姥设下的。 目的是什么,她起初不清楚,而现在却一下子清晰了。 放走她是当时时机未到,黑光术是为了探究她内心深处之人,好利用鬼异香引得两个男人反目成仇,待两人两败俱伤之后,引开两人,便只剩她一人,现在便是最好的动手时机。 所以,姥姥才尾随她而来…… 而江素隐倒是有些诧异,她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些,所以她一开始就在怀疑自己了?她的姥姥? “你从一开始,就没有信任我?”江素隐心中的愧疚少了几分,依旧清然地说。 江晓晓缓缓垂眸,陷入回忆地缓声道:“我从来就没信过任何人,这是江冷隐从小教导我的,你们是双生子,我原以为她是邪,你是正,她抚养我最后只是为了报复江家,甚至想杀了我,我自然不会认她。而你——” 她仿佛痛苦的顿了顿,“我一生的信念都在找寻你,甚至从未来穿越到这里,只为找你,我以为你和江冷隐不一样,可是,现在看来我错了,你们都是心术不正之人,你所做的一切就是想得到我的圣灵珠是吗?” 仿佛对她失望透顶,如果姥姥的真面目是这样,她宁可永远蒙在骨子里,也不会让她这般伤痛。 她……已经失去了最爱的男人,现在又失去了姥姥的信念,双重打击的她的理智渐渐奔溃,仿佛被压倒了最后一根稻草一般! “圣灵珠是远古神物,没有人不想得到,追求力量并非心术不正,而是为了将这个世界变得更加和平,让妖物不再横行,没有足够的力量,就无法改变现状。”江素隐不指望她能理解自己,清冷说,“夺走你的圣灵珠你并不会有事,只会回到原本那个你,否则抢夺圣灵珠的人缠上你,你这辈子都不会安生。” 听罢,江晓晓失去理智的眸子渐渐变得无焦距,眉间的红丝在窜动,“这就是你给自己找的好听的借口?” “是,我不敢说全是为你,亲情可以取舍,而苍生才是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江素隐毫不内疚地如此说。 说着,眼看就要将她体内的圣灵珠取了出来—— 关键时刻,江晓晓微阖着眸,眉间的红光瞬间将伸到体内的手,连带她整个人弹出了自己的周身,强大的力量即使是江素隐也难以招架。 江素隐愣了愣,没想到圣灵珠还没完全和她融合,力量就已经强大到这种地步,若是有一天喝她融合在一起,那力量不堪设想,随即目光更加势在必得。 与其交给由江冷隐那心术不正、邪术禁术人品邪恶的人抚养起来,没有丝毫拯救苍生、冷漠待人的她,还不如给自己的用处比较大,为了苍生,她可以牺牲一切。 亲情,爱情,均在所不惜。 紧接着,在她身上能力爆发的前一刻,江素隐飞快念动了术法,她现在还不足以直面对抗她身上圣灵珠的能力,为了以防万一,先用术法消耗完她的能力才能取走圣灵珠。 下一刻,江晓晓毫无防备被吸入了一个异空间之内,在她反应过来时,那细缝已经渐渐在她面前合上了。 她眼前的最后一幕,就是江素隐施展术法之后,面无表情的神情,仿佛即使看着她赴死也无动于衷。 而身后的狐幽见状皱了皱眉,没想到她会这么狠,对自己的亲人,踌躇之后,还是站在她身旁没有动作。 …… 当江晓晓再次睁开双眸时,面前是一片充满迷雾的森林,周身满是危险的气息,森然可怖,仿佛随时都能闯出个可怕的生物。 她缓缓地阖上了眸子,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然是一片穿透迷雾的清明,她,开了天眼。 眼前除了森林树木之外,还有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在滞伏着,似乎在等待时机攻击她。 她仅仅稍微动一下,那些绿油油的生物就朝她飞速进攻而来,她微一蹙眉,周身结界便强势地泛着圣洁的光芒,瞬间净化了那群绿油油的生物。 她怔了怔,她的能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 还是刚刚被江素隐所激发了? 可是这里应该是江素隐为了消磨她的力量而准备的,目的就是要等她消耗完力气,再取她体内的圣灵珠。 她留在这里坐以待毙也无济于事,只能想办法出去,一路上,各种妖魔鬼怪的袭击,一一被结界的圣光所净化。 当她穿过了一大片森林时,眼前却是一个万丈深渊的悬崖,她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无出路,正想往回走—— 这时,仿佛地动山摇,强烈的晃动让她差点站不稳身子,顷刻之间,悬崖底下仿佛发出巨响,缓缓升上来一样什么。 江晓晓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却见悬崖边先是显现出了一个巨龙的头,庞大的头部就足以占据了半边天,吐出的气息带着白雾,强大的能力释放出来,足以压倒一切。 这,就是江素隐的秘密武器? 227.第227章 227 霸气侧漏的冥王 江晓晓一晃神的期间,巨龙的身躯就从悬崖下升了上来,飞起的石头砸在了她的结界而弹开,但即使这样,她也感觉到了巨龙的恐怖力量。 那不是人类可以抗衡的,仿佛来自远古的力量。 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下一瞬间,她还未站稳时,巨龙嘴里便猛然喷出了真火,眼看就要融化了她的结界。 逼得她连连后退,看着结界快被融化,她立刻召唤神龙抵挡住了那巨龙的真火,虽然片刻短暂就被真火吞噬,但还是给了她时间逃离。 在那瞬间她退至了一颗树干之后,呼吸还未平静,余光瞥见那巨龙似乎在找寻她,她敛了眸,怎么办? 硬拼她真的没有把握,要是一不小心就会葬身此处,可是明明她已经没有了任何支撑,姥姥不顾她的死活将她扔至异时空,只为取圣灵珠,而那个男人也已经不爱她了。 这世上,她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这么葬身于此,总有一股不甘心,何况夜月还在外面等着她。 江晓晓收敛了唯一的犹豫,开始想办法对付巨龙,在她想办法时,巨龙仿佛开始无差别扫杀,眼看着面前一排排树倒下,火势也快蔓延到她这边。 她不得不奔向另一边,可是似乎被巨龙所发觉了,一股真火朝她火速喷来,她来不及躲闪,只能站定了身姿,面对面的迎接那真火。 哪怕可能力量不及巨龙,但是她别无他法,只能硬拼。 下一瞬间,她记起了当初和夜御商议过的九星神咒,虽然不知道能不能使出来,但是死马当活马医,总比等死强。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嘴里默念九星神咒。 每念一句,真火就离她进一分。 直到燃烧到她的身体上,将她全身包围了起来,九曜顺行,元始徘徊,华精茔明,元灵散开! 转瞬间,从体内迸发的九星神光渐渐扩散,直到将真火往外推! 就这么持续了几分钟,真火轰地被驱散得一干二净,她才打开眼,万万没想到,那巨龙的头已经如此近在咫尺,似乎在打量审视她。 震惊之余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身躯已经被巨龙猛然扫落在地,那沉重的力道将她撞击到了一颗树干上,缓缓滑落,全身仿佛被碾碎一般的剧痛。 别说爬起来,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量都没有,更别说再应付巨龙的攻击。 她颤了颤睫毛,心想她接下来的下场无非只有两个,要么被巨龙杀死,要么被姥姥拉出异时空夺走圣灵珠。 无论是哪个,她都不愿意,可是她已经尽全力了,远古巨龙和她的实力相差太大了。 江晓晓唇角缓缓流出了血渍,眸子变得涣然,在临死的时刻,她想的不是一生执念却想害她的姥姥,也不是守在外面等她的夜月,更不是相爱九世不得善终的夜御…… 而是,那个说不爱她的男人。 他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生离死别,同生共死,而他说不爱就不爱了,男人的爱都是这么短暂的吗? 上一刻可以为她搭上性命割肉喂血,下一秒,却能够看着别的男人强上她,无动于衷。 夜冥…… 但愿真的是他说的不爱了,这样她的死对他就没有任何影响了,不会伤心,不会难过,更不会记起曾经有过她这样的女人,到死都爱着他一人,被他伤成这样还不肯死心…… 这样,就好。 江晓晓缓缓抬起了高傲的头颅,无惧面前的巨龙,火速袭来的的龙头,仿佛要将她碾碎一般的强大力道,她再也经不起再一次攻击了…… 可是,她缓缓闭上了双眸,她不后悔这一世,但如果有来世,请给她一碗忘却前尘往事的孟婆汤。 她……只想过最平凡简单的生活。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都没有等到即将袭来的剧痛,当她疑惑地睁开双眸时,却全然震住了。 面前站着的男人熟悉地令人心跳的背影,只手抵挡着巨龙的头颅,衣袍强烈的狂舞,几乎霸气侧漏,紧接着,随着巨龙一声嘶吼,惊天动地,整个大地仿佛都颤了几颤。 被抵挡的巨龙仿佛在审视对方的实力,而缓缓后退到了悬崖边缘。 江晓晓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道身影快速拦腰抱起,消失在了巨龙视线里,两人来到了树林遮蔽深处,男人才将她放了下来。 她则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男人,仿佛有很多话想说,仿佛怎么也看不够,可是说出口的却是漠然得没有起伏的话,“为什么……救我?” 不是说不爱她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冒着这么风险救她? 男人听到她的话,仿佛才意识到她的存在,缓缓转过身,居高临下扫过她,“我为什么不能救你?” 听着他绕圈子似的话,她瞪向他,抿着唇说,“一时兴起,还是为了我身体内的圣灵珠?” 谁能保证,他不是和江素隐里应外合,想夺取圣灵珠,毕竟江素隐放走过他,她会这么猜想也合情合理。 听罢,沈夜冥缓缓勾唇,然后缓缓走过去,“你要这么想也可以,我就是为了你身体……里的圣灵珠。” 说着,他抬手抚摸向了她月匈前的心脏位置,作势想取圣灵珠。 啪地,江晓晓冷冷打开了他的大掌,她就知道是这样,唯一的感动也消失殆尽,她冷漠之极的说,“想要圣灵珠,从我的尸体上拿去!” 仿佛良久,沈夜冥才邪冷的启唇,“我刚刚不救你,你就已经是个死人了,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讲话?” “那你大可以不救我。”她压根不领情,别过脸,转身即想走,为了一颗圣灵珠,还要她感谢他救了自己? 她宁可当时就死了,也不想听到这个理由! 还没走几步,就被他抬手强硬地揽住了细腰,低头深邃不见底地凝着她沉沉的小脸,低沉道:“开个玩笑也不行?像你这么死板,一点玩笑都经不起的没风趣的女人,我怎么会喜欢上你?” “我就是死板,没风趣,经不起玩笑,谁让你喜欢……”话还没说完,江晓晓彻底愣住了。 他……在说什么? 228.第228章 228 他的掌心深入她的胸口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江晓晓在他怀里抬眸,一瞬不瞬地凝着他冷硬的下巴,她……没听错? 他刚刚说了喜欢上她?明明那个对她说没有那种感情,不爱的男人,怎么转瞬间就又对她说喜欢? 沈夜冥深深凝着她,却陷入了之前的回忆。 在来这里之前,他原本确实是和她背道而驰打算离开,只是在路途上碰到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便是夜御。 他跟他询问关于鬼异香的事,他想着没什么好隐瞒的,也未对他抱有什么敌意,便将自己的怀疑江素隐和狐幽所为告知了他。 可夜御知道之后,便神色一变,说她会有危险,然后说让他去救她。 他当时自然疑惑,他这么在意这女人,干嘛不自己去救,还要让他去救,这女人倒是挺有吸引力,能够让一个男人来这么找他救人。 夜御只说了一句,她希望去救她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他。 仅凭这么一句,心高气傲的他怎么可能这么贸贸然赶来救人,这女人都已经说了再也不要到她面前了,他何必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她是死,是活,与他何干? 只是那个夜御却说让他不要后悔,还给了他一朵黑色莲花,随即便转身离开了。 他本来想扔了那朵黑色莲花,后来无意间触动了机关,黑色莲花倒映出了一幕幕画面,或同生共死,或生死相依,或亲密,或别离的一幕幕,他和那女人所经历的一切。 而他仿佛看着一个个故事一般,虽然不尽然触动,但不可否认,他曾经,深爱过这目中无人的女人。 所以,在几番犹豫中,他赶过来了,却恰巧赶上了江素隐打开异时空,那一刻,在她被吸入的同时,他也跟着进入了。 于是就变成了现在这番局面。 她问他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还能有什么意思,就是他承认曾经确实喜欢过她而已。 但瞥见她原本黯淡的目光一下子澄亮了,带着些许期待,他便没有实话实说,低冷道:“字面上的意思。” 江晓晓克制着心跳加速,一直凝视着他,所以他是喜欢她,在意她,才放心不下赶来救她? 她仿佛做了一场极其可怕的噩梦,而此刻,噩梦似乎清醒了。 不管他之前为什么那么说,那么做,此刻他喜欢她,就足够了。 她真的……不再奢求了。 呆在他怀抱里的她格外有安全感,她缓缓抬手抱住了他结实的腰部,轻声道,“这次,没再骗我?” 她突然的抱着他令他愣了愣,这女人还有这么温顺的一面? 沈夜冥眯起了眼,不置可否,却意外不讨厌她这么乖顺,如果她一直如此,或许他会一直将这个谎言欺骗下去。 见他不说话默认,她淡淡的扬起了唇角,就仿佛置之死地而后生一样,原来这一世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坏,就算姥姥抛弃她,她还有他。 夜冥,不要抛弃我…… 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儿,那巨龙似乎又在无差别扫杀,他们周身瞬间地动山摇,连站都站不稳。 下一瞬间,她被他带到了另一处安稳不被巨龙攻击波及的树梢之上,只不过还维持抱着她的姿势。 而在刚刚移动的期间,他的大掌不小心摩擦过她的月匈,她闪了闪凤眸,想装作若无其事,可是脸上却闪现一丝薄红。 沈夜冥自然清楚自己刚刚碰到的柔软的什么,本来没什么,就碰一下而已有什么大不了,可是瞥见她红透的小脸,他就忍不住用力捏了捏,手下的柔软。 那触感,确实很舒适,令他说不出的喜欢。 江晓晓知道这次肯定是他故意的,可是那动作太下流了,抬眸就瞪着他,“你……放开我!” 而他也没有强迫,如她所愿地松开了她,两人站在树梢之上,面对面,他抬手抹过性感的嘴角,仿佛在回味刚刚细腻的触感。 见状,她恼羞成怒,这样不是等于间接亲她那里,这男人又在戏弄她是不是? 正要动怒时,树梢却突然剧烈摇晃,只不过不是因为那巨龙,而是树梢下一颗巨蛋在撞击树干,猛烈的不停歇撞击。 眼看这棵树就要倒下了,沈夜冥揽过她的腰,瞬间落地,那颗巨蛋就仿若召唤一样,发出了咕咕咕的声音。 不一会儿,巨龙听到这独特的声响,果然朝着他们这边移动而来,庞大的身躯移动一下,便是地动山摇。 在巨龙来临之前,江晓晓敛着眉,抬头望向抱着她的男人问道:“你知道出去这里的方法吗?” 听着她语气里的焦急,相比之下,他倒显得镇定自若,却是说,“不知道。” 他进来也是跟着她进来的,江素隐设下的术法也只有她知道,他又不是神,什么都知道。 不知道,他还能这么镇定? 她咬着唇,他该不会是抱着同生共死的念头,才跟着她进来的吧?如果是这样,她倒觉得此生也无憾了,至少能和他一起死。 望着她决绝的眼神,他就能猜到她在想什么,沈夜冥饶有兴趣地瞥过她,邪冷的启唇,“怎么,想跟我殉情?”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开玩笑?江晓晓抿了下唇,“你正经一点,好不好?” “那我正经告诉你,虽然我不知道出口在哪里,但是——”说着,沈夜冥面无心绪的伸手触到了她的胸,虽然隔着薄薄的衣衫,还是能看出那姣好美妙的形状,只可惜,此刻不合时宜。 啪地她握住了他的大掌,他这哪里正经了?羞愤抬眸就开口,“你……” 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这术法既然是江素隐设下的,那么她肯定可以解开,她想要的无非是你身体里的圣灵珠,那么就将你身体里的圣灵珠毁掉,如果她真的要这颗圣灵珠,那么就不得不放我们出去。” 听罢,她才缓缓松开了制止的手,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任由他的掌心深入她的胸口,探索着她的身体……里的圣灵珠所在。 229.第229章 229 冥王的满满维护 果然下一刻,异空间的细缝就在他们眼前打开了,在他们毁掉圣灵珠之前,其实她根本不在意什么圣灵珠,毁掉也无所谓,但是姥姥在意。 她费尽心力就是为了得到圣灵珠,怎么会在这关键时刻功亏一篑,所以她不得不放他们出来。 在他们从异时空出来时,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一颗巨蛋也跟着,跳出了那原本属于它的时空。 两人离开异时空后,便看见了面前站着的江素隐和狐幽,似乎没有打算放过他们,势在必得的神情令她神情复杂。 姥姥为了她口口声声所说的大义,可以置她于死地,一个连亲情都不顾的人,没有任何感情的人如何拯救苍生? “把圣灵珠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们走。”江素隐依旧清冷地说,仿佛不容商议的口吻,她自然也衡量了现下的情况。 她在异时空里已经被巨龙重伤,几乎没有战斗力了,而圣灵珠还未和她完全融合,在短时间内她的伤好不了,所以他们的敌人只有她身旁的冥王。 以二敌一,他还要护着江晓晓,根本占不到任何便宜。 听罢,江晓晓敛了眸,她是不在意什么圣灵珠,但是她不惜牺牲她想得到的东西,她就这么轻易拱手让她根本做不到,就是心底那股执念变成了怨恨,她宁死也不会让她得到! “那就从我的尸体上取走。”她冷声道,一瞬不瞬地凝着面无表情的江素隐。 她的心能狠到这种程度,想必亲手杀了她也无动于衷吧? 江素隐眸子却似乎动摇了一下,自从从黑光术中走出来后,她以为自己可以完全冷血无情了,可是现在为什么会动摇,只是动摇只维持了几秒,她便清冷说,“好,我成全你。” 话音刚落,江素隐念咒,一道极速火光朝她袭来,近乎雷电之速,连肉眼都看不清,待人反应过来时恐怕早已…… 所以江晓晓还未来得及反应,那火光就在她面前近在咫尺,就要燃烧到她时,被幽冥之火迅速包围住熄灭消失殆尽。 她和江素隐愣了愣,同时望向了身旁的男人。 沈夜冥垂眸凝了她一眼,深邃得让她心动,随即望向站在面前的江素隐,邪冷启唇,“抢自己外孙女的圣灵珠,你不觉得太难看了?” 满满维护的意思,江素隐自然听得懂,也不指望他会袖手旁观,于是回头给了狐幽一个眼神。 狐幽立即会意,她去对付冥王,而他只需要应付受重伤的江晓晓。 “你们怎会理解什么叫大义?苍生涂炭生灵之前,我必须得到圣灵珠。”江素隐眸光似乎承载着某种执着,她计划了这么久,连自己亲人都算计进来,他们以为她不痛吗? 她一步步诱导江晓晓来到这里,现在只差最后一步了,怎么能现在轻易放弃? 话音刚落,她便和狐幽两面攻击,只见狐幽直直冲向她的方向! 沈夜冥自然也知道她刚刚受重伤了,根本对付不了狐幽,刚想动弹身子,就被江素隐缠住了。 江素隐的法术深不可测,不是他一下两下就可以摆脱的,见他还有空闲担心别人,她没有起伏地边施法边说,“我们同样从黑光术走出来,我付出了亲情的代价,而我很好奇你的代价……应该是忘记她吧?” 他恢复百年功力的代价,是爱情。 见他沉着冷静应付她的法术,并没有否认,她才意味深长的望着他,“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救她?” 明明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的女人,为什么这么护着?这实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毕竟她失去亲情后便真的对江晓晓没有了任何感情的顾忌,即使痛下杀手也可以舍得。 听罢,沈夜冥若有所思地低冷道:“我是不爱她了,但人我救定了。” 江素隐听了便动怒,这算什么理由,于是却未用尽全力,只用了七八分力在跟他试探实力之中,也是在拖延时间,毕竟对付江晓晓,狐幽一人便已经足够。 …… 另一边。 狐幽的追杀从郊外到了河边,江晓晓刚刚被巨龙所伤,恢复到现在才勉强能走动,怎么可能应付得了九尾妖狐。 只见那九条参天狐尾让她无处可躲地四处袭来,重重的打在了她周身的地上,留下一个个凹凸不平坑,也激起河边的巨浪,溅湿了她的全身。 眼看着其中一条狐尾朝她头顶袭来,她用尽了最后的灵力,使出了九星神咒,虽然力量没有完全发挥出来。 但九星光芒分别极速袭向九条狐尾,可是最终打中的只有八条,光芒将那八条狐尾融化掉落在了地上,传来了沉重的响声。 她瞥着周身那相继掉下来的八条狐尾,面色逐渐惨白,还剩一条,她孤注一掷的使出了全部力量,最终…… 还未待她反应过来,那剩下的一条狐尾已经毫不留情地朝她扫来—— 在死生一刻,她竟然依赖那个男人,脑子里想的都是他,可是他现在正被江素隐纠缠着,不能赶来救她,她怎会怪他? 再见,夜冥…… 在她缓缓闭上双眼那刻,只听得砰的一声重响,她身上并无痛感,所以疑惑地抬眸,只见面前一颗巨蛋抵挡住了狐尾! 她愣了愣,半响,才认出来这是那异时空里摇晃他们站着的树干那颗巨蛋,怎么会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了那里? 巨蛋渐渐不敌狐尾,啪啪两声,巨蛋渐渐裂开来,从巨蛋里钻出来一条细细的幼龙,幼龙猛然咬住了狐尾,嗷嗷直叫! 狐幽九条尾巴只剩一条,本来就身受伤了,而这幼龙怎么也甩不掉,于是动真格地将幼龙扔到了河里,猛然狂躁地朝着毫无反抗之力的江晓晓袭去—— 她握紧了手心,该做的她都尽力做了,只能等待着剧痛袭来,然而下一刻,伴随着狐幽尖叫了一声,那条狐尾被幽冥之火由下至上地焚烧……殆尽。 江晓晓怔了怔,然后朝着另一个方向望去,只见逆着光走来的正是她想象中的男人,可是,如果他完好无缺地赶来了,就证明姥姥已经被他……杀死了? 230.第230章 230 粗粝的掌心抚上了她圆滑的肩头 她还来不及多想,就被沈夜冥俯身抱起,低头凝视了闷声不吭的她一眼,低沉的嗓音多了一分耐性,“吓坏了?” 这女人还是安静乖顺的时候,惹人怜惜。 听到他令人心安的声音,被抱在他怀里的江晓晓缓缓抬眸,沉默半响,然后轻声敛眉问,“姥姥她……” 她只说几个字,他便明白她心里所想,沈夜冥唯一的耐性消失殆尽,冷漠地睨着她,“如果我说我杀了她,你打算怎么办?” 他救了她,她是不是还想因为那想杀她的姥姥,顾念什么亲情而打算恩将仇报?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真是后悔救她,还不如让她…… 江晓晓一听到姥姥死了,睫毛颤了颤,虽然姥姥不顾念亲情,但她一生的执念就这么没了,她一时反应过不来,仿佛莫名心底空了一样。 见状,沈夜冥仿佛意料之中,他很想现在就扔下这个脏乱的女人,又麻烦又倔强固执,勾唇冷笑:“怎么,想杀了我替你姥姥报仇?不过也得掂量掂量,你自己有几斤几两。” 好半响,她抬手缓缓抓住了他肩头,然后靠了上去,眼睛闪过莹光,哽咽着说,“不是,我没那么想……” 她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这让沈夜冥渐渐收回了想丢下她的念头,这女人倒是懂得服软,嘴上却依旧没有一丝温柔,低冷道:“不是什么?” 姥姥是她唯一的亲人,哪怕她为了得到圣灵珠不择手段,她再坏,亲情血脉是改变不了,那是事实。 她从今往后就没有亲人了,任谁都一时无法接受。 她懂得道理,他救她,她不应该怪他,但如果换成任何其他人,她心里难免会有一丝恨意。 但如果是他,她竟然连恨都提不起来。 从今往后,她就真正的只有他了。 这男人往后要是像姥姥一样背叛她,她会疯的。 江晓晓温顺地靠在他的肩头,眸光坚毅,轻声道:“是她先背叛我的,她该死。” 仿佛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沈夜冥微挑俊眉,然后唇角微扬一个邪性的弧度,真是有意思,这个女人。 两人离开郊外时,没有注意到一条幼龙钻进了江晓晓的衣袖之中…… …… 被幽冥之火烧成重伤的狐幽,缓缓从河边爬起来,仿佛还残留一丝力气,虽然伤得不轻,但他此刻却一心只担心着刚刚和沈夜冥战斗后的江素隐。 冥王来救走了江晓晓,那么就是说他打败了江素隐,他担心她的安危,比起他自己。 他宁可自己死了,也不想她被伤害分毫。 坚持着残破的身子,终于走到了刚刚打斗的地方,只见远远的看见了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女人,立马拖着身体艰难地走了过去。 狐幽趴在了地上,抬手轻轻扶起了重伤的江素隐,然后颤抖着手去试探她的鼻息,虽然气息微弱,但还尚存一丝呼吸,冥王并没有斩草除根? 狐幽便吞了一颗药丸,恢复了一些功力力气,迅速抱起了她,离开了原地…… 江城郊外的一个幽洞内,缓缓燃起了温暖的火堆,照亮了幽黑的洞穴。 江晓晓除了浑身是伤,还被河水浸湿了全身,湿湿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体,勾勒出凹凸有致的娇躯,仿若什么都没有穿一样。 仅仅是被那男人看一眼,她就下意识地不自在。 所以不得不褪下身上的衣物,放在火上烘干,而她身上披着一件那男人薄薄的外衫。 这时,从火堆湿湿的衣服里突然蹦出来一条幼龙,被火烤的嗷嗷直叫。 她怔了怔,然后瞥见那幼龙朝着她飞了过来,好半响身上被烧得滚烫才渐渐退下了温度,干脆黏在了她的身上。 江晓晓疑惑地望着它,然后想起来之前和狐幽对战中,一个巨蛋救了自己,而那巨蛋里蹦出来的就是这条幼龙。 它是从异时空跟过来的? 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这条幼龙,不一会儿,却见它嗷嗷朝着自己叫,看样子……应该是肚子饿了…… 江晓晓哪里有东西喂它,而且她也不知道龙吃什么,这时,手臂上传来了一阵细细尖锐的痛觉,只见那幼龙咬住了她的手臂,仿佛在吸血。 她蹙了蹙眉,本想把它揪下来,但是看它似乎吸得很满足,叫声也变得欢快,她想,算了,反正一条小龙能吸走她多少血。 可是很久都不见它停下来,胃口倒挺大。 这时,幼龙突然被幽冥之火烧得脱离了她的手臂,然后飞了起来,直绷紧了龙身,朝着不远处的走来的男人带有攻击性地嗷嗷叫。 仿佛在痛斥他,打扰自己进食。 “让一只虫子一直爬你身上吸血,你是同情心泛滥了?”沈夜冥居高临下地凝着她,这女人是嫌自己伤得不够重,想伤上加伤? 话音刚落,幼龙叫的更凶了,仿佛在呵斥,它是天上的龙不是地上的虫! 不过没人理会,江晓晓微微抬眸,摇了摇头,“它之前救过我,当是还它人情。” “那我也救过你,怎么还?”沈夜冥邪冷的启唇,一只虫子的恩情记得倒清楚,他的就不用还了? “你……想我怎么还?”她动了动纤长的睫毛,她也没说过不还,可她都打算将一辈子,不论身心都给他了,她还能用什么还? 听罢,沈夜冥似乎若有所思,瞥过她衤果露在外面的白皙肩头,然后抬手,粗粝的掌心抚上了她圆滑的肩头,附在她耳边低沉说了句什么。 “不要!”江晓晓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而且满脸通红,直到耳朵尖都红得滴水,他提什么要求她都能为他做,上刀山下火海。 可是,他为什么偏偏提那样的要求? 听到她的拒绝,沈夜冥沉了沉眸,冷声道:“随你,我不会强迫你还这个人情。” 说罢,他转身就离开了幽洞。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江晓晓握紧着手上他的外衫,一眼都没有移开仿佛舍不得一样,直到他消失在眼前,她抿了下唇,她该还这个人情吗? 231.第231章 231 你想摸我? 他……是生气了? 江晓晓几番犹豫,最终抿着唇从火堆旁起身,身上仅仅穿了一件男衫,堪堪遮住了臀部,性感的长腿惹人晃眼。 她瞥了一眼在火堆旁呼呼睡觉的幼龙,没有去理会它,而是直接离开了幽洞。 他去了哪儿已经告诉她了,便是他刚刚说的话。 她缓缓犹豫着去了幽洞百米外的幽泉,泉水之上弥漫浅浅的白雾,以至于她站在幽泉旁看不清泉水里的男人,也看不清他在不在这儿。 迟疑片刻,她正想回去,猛然被拉下了泉水之中! 猝不及防的她连呛了好几口水,才浮出泉水面,全身又湿透不说,连长发都湿答答慵懒似地漂浮在水面之上。 而她腰间多出来的那双手,炙热的让她一颤,抬眸就望去,只见面前的男人全身赤衤果地覆盖下来一片高大的阴影。 她怔了怔,还没看清他结实的成熟男性身躯,就连忙低下了头,遮盖了自己的无措,其实刚刚来的路上她都已经想好了,做好了心理准备了。 可是一站在他面前,她就下意识地想躲避,而他的存在感太强,仅仅是注视都让她压迫感十足。 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想逃离,她低得不能再低的咬唇道:“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沈夜冥瞥着连头不敢抬起的女人,低沉地反问,“你以为做什么?” 这女人脑子里,该不会在想一些少儿不宜的事? 江晓晓压下唇角,她会来都表示她愿意了啊,他还问她,她怎么可能主动说的出口? 片刻之后,他抬手褪去了她身上的唯一的遮掩,但在白雾和泉水间只隐约看到那凹凸有致的娇躯,微微起伏的胸形轮廓缓缓滴下一两滴水雾,格外诱人。 江晓晓下意识想阻止的,但想到自己都已经来了,再阻止,他又该生气了,所以只能强忍着他将自己唯一的遮掩褪去。 凝着她薄红的双颊,他眯起了眸,邪冷地低下嗓音,“这幽泉对疗伤有效,脱了衣服能好的快一点,收起你的胡思乱想,我没打算对你做什么。” 听罢,她愣了愣,然后握紧了手心,她胡思乱想想歪了? 为什么她觉得这男人分明就是故意戏弄她的,她别过脸,是这样最好不过了。 于是江晓晓和他拉远了距离,趴在了一旁的石块上,没有去看他一眼,他现在全身赤衤果,她又不是色-女,还去偷看。 不过这幽泉确实有疗伤的效果,她觉得身上的伤痕似乎慢慢褪去了,伤痛的感觉也渐渐消失了…… 原来他只是想治疗她身上的伤,她淡淡扬起漂亮的唇角,趴在石头上,安心的休息,身子也越来越软,泉水的治疗效果也有些催眠的效用。 她便不自觉地渐渐睡着了…… 而她没有注意到,沈夜冥的视线一直萦绕在她身上,他靠着石块养伤,和江素隐一战,他也受了不轻的伤,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也没有告诉这个女人。 这女人真的没有因为她姥姥的死,而一点点责怪或者恨他? 不过就是有,他也无所谓,反正他迟早要告诉她事实,他失忆了也不爱她了,到时候她更能坦然接受。 正想闭眸休憩,就听见她短促的惊叫了一声,然后惊醒了过来,他敛了深邃的眸,下意识沉声道:“怎么了?” “刚刚……好像有什么咬了我。”惊醒过来的江晓晓抚摸了下水底的腿部,还有一丝丝痛觉,证明不是她的错觉。 沈夜冥巡视了下周围,并无发现什么危险的可能性,面无心绪地说了句,“我之前确认过温泉里没有威胁。” 他这是说她大惊小怪了?她垂下眸,虽然那疼痛似乎没有消退,身子似乎也越来越热,但为了不麻烦到他,她忍下了没有说出口。 “哦。”江晓晓抬起睫毛,眼前似乎有一些恍然,眼前的他似乎变成了好几个一样,晃了晃脑袋才看清他,“对了,等伤好了之后,我还想去找夜月。” 夜月说过要跟着她,在跟姥姥一战时,她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被夜御带走了,你想去找她随时可以走。”他的话里倒有些她想去哪儿,还用得着跟他报备的意思。 被夜御带走了?这样她就安心了不少。 也听出来他口气似乎不怎么喜欢夜月,所以,她轻声微哑说,“那我不去找她了。” “随你。”沈夜冥缓缓阖上了异眸,她去不去都跟他无关,就算她现在就走,他也不会阻拦她半分。 望着靠着那儿休憩的男人,她觉得身子越来越热,从刚刚被咬伤的伤口那儿弥漫开来,蔓延到了她的全身,而她只要看着他,似乎就能舒服一些。 所以不自觉地缓缓走石块的另一边,朝着他靠近,直到走到他身旁,她也忍耐着未打扰他休息。 尽管她的身体在叫嚣着触碰他,哪怕是一下,似乎都能让她缓解那股燥热。 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是刚刚被咬,所以中毒了? 那,她要不要告诉他? 她还未来得及想出个所以然来,手突然就不受控制地抚摸向他结实的胸膛,啪地,蓦然被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小手。 沈夜冥冷地打开双眼,一瞬不瞬睨着她,仿佛锐利得能将她看透,“你想做什么?” 她发红的脸颊,以及眸子里酝着水一般的春光,他是一个男人,怎么可能看不懂?每一次都这么主动,这女人就这么渴求男人…… 而她被这种慎人的视线一下子清醒了神智,她想缩回手,嘶哑道:“没有,你放开我。” 她刚刚竟然想摸他,她疯了吗?明明就没有那样的心思啊,她的身体燥热折磨得她快喘不过气来,就快又失去理智。 沈夜冥捏住了她的下颌,从唇缝中漠然吐出,“你想摸我?” “不是,你别胡说。”她用着最后一丝理智抵抗着。 “既然不是,那你就别用一脸想要的表情看着我。”沈夜冥冷冽回应,这女人也太过口是心非,都快贴到他身上了,还嘴硬? 232.第232章 232 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 她用一脸想要的表情看着他? 江晓晓怔了怔,他在胡说什么,她怎么可能用那种神情看着他?于是,瞬间联想到了刚刚咬伤了的大腿伤口的事,她便想通了来龙去脉。 “我刚刚被咬伤了,身上就很热,一直很难受,我……不是故意想摸你。”她咬着苍白的唇说,她说不出口,自己竟然中了那样的毒。 本来不想麻烦告诉他,但是却是中了令人发-情的毒,她不得不解释清楚,不想他误会自己。 听罢,沈夜冥不知道是相信,还是不相信地凝视着她一会儿,然后低冷道:“是幽泉里的情鱼,平时不会咬人的,大概是因为你身上的圣灵珠原故。” 圣灵珠的能力能让世上所有的生物趋之若鹜,也能让所有的生物疯狂,失去本性,包括这小小的情鱼,被情鱼咬伤,毒素一旦进入人的身体里……很难排解。 他为什么不早说? 江晓晓难受地抿着唇,额头上已经尽是一点点冷汗,微哑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吗?” “要么你忍过去,只需要三天,每天发作三次。”他面无心绪,从容冷静地说,“要么,找个男人帮你一次性解掉。” 这女人会选择哪一个,倒是令人好奇。 听罢,她握紧手心,最终说,“忍过九次就行了吧?那我现在算不算忍过了一次?” 瞥着她连说话都带着颤音,肌肤泛粉,就她这样还忍过了一次? 沈夜冥邪冷勾唇,“还早着,从发作开始六个小时。” 六个小时?一天发作三次,那岂不是每次只有两个小时的间歇,让她喘口气? 她眸子闪过一丝后悔,一次就这么难受,还这么久,她……还不如找面前这个男人,反正他们真心相爱,两情相愿,做那种事应该也不可耻。 可是她一瞥见他眼神的冷意,就不肯认输,仿佛意料之中她忍耐不了多久,她偏偏要忍给他看! 最终,她用着自己仅剩的意志力,缓缓朝着另一边的石块走去,直到趴在石块上,燥热得无处发泄,全身已经软弱无力。 …… 三个小时过去,江晓晓脸色早就红过头了,倒有些发青发白,额间的汗如水一般不断滴落,指甲也陷入了手心,血渍从手心流进了温泉之中。 她毫无痛觉,只是依旧在忍耐着,一声不吭。 那边,休憩了很久的沈夜冥缓缓抬起眸子,深不见底的望着那个连背脊都僵硬的女人,忍得这么辛苦有必要吗? 她不是很放得开吗?对他和对夜御都是,就是不想被他碰,再找个男人替她解就是了,何必这么痛苦地忍着? 似乎感觉到她呼吸越来越急促,摇摇欲坠,转瞬间,沈夜冥就从那一头大步走过去,扶住了她光洁白皙的背部,低头看向她因呼吸而上下浮动的柔软,格外夺目。 他半眯了眼,似无动于衷地说,“忍不了了,对吗?” “不……”她不想被他小觑,江晓晓倔强地咬着唇角。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下一刻,却说了一句,“如果你不想和我解这情毒,也可以找其他男人,没必要忍着。” “你……说什么?”江晓晓的呼吸一窒,不可置信地望向了他。 是她听错了吗?他竟然让她……找别的男人,替她解情毒? 望着她这副表情,明显不愿意,沈夜冥便没再继续说下去,眸子略深地瞥过她,缓缓将她围困在石块和他赤衤果身躯之间,低下头低沉道:“那和我解了这情毒,就不用再受罪了。” 听罢,她紧紧咬着唇,她无法不去在意他刚刚所说的话,是她听错,还是他真的那么想?一想到是真的,她的心就揪着痛得厉害,比情毒更厉害。 在她发愣间,沈夜冥只当她默认了,俯身含-著她发红得滴水的耳垂用力厮磨,似乎,比想象中的感觉要好。 没过多久,即感觉到她身子本能的战栗,他敛了敛深邃的眸,这女人的身体这么每攵感? “舒服了一点没有?”他性感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瞬间将陷入情毒的她拉回了一些神智,滚烫的小手推拒着他,“不……” 她并没有向他妥协,也没有让他替自己解情毒。 感受到她的抗拒,沈夜冥沉了沉眸,不容拒绝地钳制住她的小手,抵在石块上,刚刚默认了,现在又抗拒? 在跟他玩谷欠拒还迎? 何况一个男人的谷欠望一旦被挑起,岂容她说停就停,她越抗拒只会让他越想继续。 紧接着,不由分说地他将脑袋埋在了她幽香的脖颈,灼热地吸-允着她细腻得令人流连的肌肤。 怪不得夜御那时候这么沉溺,她确实有让男人陷入谷欠望的本事。 江晓晓手被他钳制着不得动弹,脖颈传来的唇舌的热度,烧得她理智全失,身上的燥热不仅没有消去,反而愈演愈烈。 她想要,还想要更多…… 被这样的念头惊吓到的她,紧紧咬着唇,这情毒就这么难控制吗? 不,如果在身上的男人不是他,不是沈夜冥,就是难受至死,她也不会让任何男人替自己解毒。 在她分神间,男人的掌心已经在抚弄上她的柔软,她咬着唇压抑住那奇异的感觉,最终,实在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声难耐的低吟。 听得他下-腹一阵热流涌上,凝着她微张的红豔的唇,若隐若现出粉红舌尖,却没有吻上去,毕竟接吻是相爱的人才能做得了的事。 所以,他不会吻她,哪怕一下。 沈夜冥的吻缓缓往下,眸子也越来越深谙,热气呼在她微颤的女乔躯上,低沉得粗哑道:“你这么勾引我,等下别怪我不会手下留情。” “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她抿着唇望向他,眸子微湿,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现在。”她的身体,她的叫声都在勾引着他去做,令他失控的事。 话音刚落,他低头火热的吻让江晓晓身子一僵,拼命压抑住嘴边,情不自禁泄露的声音,为什么她的身体似乎更难受了…… 233.第233章 233 主动地凑过去想吻他 白雾缭绕的幽泉里,隐约倒映出男女纠缠的身影,伴随着男人低沉喘息,以及女人压抑着的细细长长的低吟。 江晓晓身上的情毒渐渐散去,但她的理智却回不来了,身体依旧火热而滚烫,伴随着男人强劲有力的动作,他身上挥洒的汗水啪嗒滴落在她起伏的月匈前。 瞬间,让她酥-麻得握紧了手心,全身都紧绷住了,脚趾也微微蜷缩了起来。 她不可否认,这一刻她仿若置身于天堂。 她缓缓抬起沾湿的睫毛,深深地凝着他俊美无俦的脸,只见他连一眼都不曾看她,那双异眸里只有占有和谷欠望,并没有……感情。 他……甚至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吻过她。 可是,她想吻他,好想! 她敛了眸,然后微抬起酸涩的身子,伸手艰难地搂住了他结实的肩膀,主动地凑过去想吻他,嘶哑低吟道:“夜冥……” 可是却被他避开了,她身子一僵,薄红的小脸瞬间苍白,他在避开自己的吻? 为什么,他不是说喜欢她吗? 沈夜冥居高临下瞥过她,感受到她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并未疑他,以为只是她的正常反应,她的身子本来就每攵感。 她还不及多想,那沉重的一下下逼得她脑子一片空白,只能随着他沉沉浮浮…… …… 两人渐渐平静下来后,江晓晓身上的情毒也解得差不多了,她浑浊的眸子渐渐清明了起来,渐渐回想着刚刚的事。 见她缄默不语,沈夜冥眸底却是发泄完的酣畅淋漓,微湿的发梢性感得窒息,他凝着她,这女人出乎意料的和他契合,也意料之外的清纯。 有点让人欲罢不能的沉沦,但也仅仅是一点。 凝了她片刻,下意识地将她搂入了怀中,自然地吻了吻她发顶,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亲近,低沉道:“怎么不说话?情毒还没解掉?” 听着他暗沉的语调,似乎有股还想再来一次的意味。 半响,江晓晓抬眸深刻地望着他,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吞入腹中,轻声道:“没什么,情毒已经解了,我……有点累了。” 说着,她想伸手推开他,毕竟两人身上刚刚做完那种事,粘腻在一起更难受,何况他做时连吻都不习惯,事后就更没必要粘在一起了。 还有,那句让她找别的男人的话,应该不是她听错了,他是真的说出口了。 即使是这样,她也宁愿陷入在这假象中,哪天他愿意说实话了,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去接受,在那之前,她还想就这么和他相处下去。 因为,她只剩他了。 如果连他都不在她身边了,那时,就是她忘记一切重新开始的时刻。 而她刚刚推开他,眼前便突然一黑,整个人晕倒在了幽泉之中,缓缓往下沉时,腰间多了一双强劲有力的手臂,将她带离了危险…… 少将府邸。 夜月逐渐转醒时,嘴里还在喊着一个人的名字,一边还说着危险快逃,直到她瞬间惊醒:“不要——” 她梦到了当时在江城郊外时,江素隐和狐幽要杀晓晓,她还来不及阻止,晓晓就消失在了她眼前,然后她紧接着被打晕在地,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醒过来了?”熟悉的男声打断了她的冥思。 夜月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那男人正是夜御,缓缓走过来,周身的光线仿佛都是柔和的,见她怔了怔,他说,“她没事。” 她指的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听罢,夜月才缓缓松了口气,晓晓没事那就好了,而他还不至于拿晓晓的事来骗她,然后问,“那晓晓人呢?在哪儿,怎么不来看我?” 仿佛知道她会这么问,夜御平静地回答,“她被人带走了。” “谁?”夜月拧紧眉,那他还说她没事,该不会是她那个坏姥姥吧? “沈夜冥。”他神情复杂,而那个男人之所以会带走她,就是因为他曾去找过他。 沈夜冥失忆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而他竟然为了劝他去救她,将那些记忆都一一放给他看。 他让别的男人去救自己心爱的女人,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够做到这种地步,或许是因为鬼异香那件事,让他彻底死了心。 不再奢求得到她,只奢求守护她这辈子了,既然他不是她这辈子的归宿,他自然要替她找这辈子最好的归宿。 而最好的归宿,自然是她爱的男人。 听罢,夜月转了转眸子,仿佛听过这个名字,从晓晓口中听到过,她疑惑问,“那是谁?” “也就是你口中的赛巴。”夜御扫过她,她连这都不知道? “是赛巴?”夜月完全不知情的瞪大了眸子,赛巴竟然就是沈夜冥,也就是晓晓心里最爱的男人? 她一时无法消化这个消息,她皱着眉问,“那……那他们去了哪里了,我还能再见到晓晓吗?” “也许还在江城,也许不在。”夜御给了个模凌两可的答案,背对着她,看不见他的神情。 “那你不去找晓晓吗?”他不是喜欢晓晓,口口声声说要守护她? “我还要留在这里,替她完成最后一件事,然后再去找她。”夜御如是说。 夜月听得似懂非懂,却没有继续再问,而是沉默了一会儿,反正她也做不到晓晓,不如等他事情办完后,再一起去找晓晓,撇了撇唇,“那我就勉为其难跟着你,夜御。” 夜御不答,也没有回过头看她一眼。 …… 幽洞里的火光忽明忽暗,气温偏低,有些寒意。 江晓晓醒过来时便缩瑟了下身子,随即感觉被拥得更紧,紧得她眉心微蹙,有些喘不过气来,半响,她缓缓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待她逐渐适应周围的幽暗,她迷茫的视线环视了一周,才瞥见了身旁抱着她的男人,幽暗的火光中照耀着他脸上冷硬的线条,那双异眸完全没有往她身上看一眼,仿佛她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看了那么久还没看够?”他邪冷的声音传来。 234.第234章 234 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 听到他的声音,江晓晓才缓过神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袒裼裸裎,而他却衣衫整齐,她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轻轻推着他:“我的衣服呢?” “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遮什么?”沈夜冥眯起了眼,居高临下的凝着这女人薄红的脸颊,视线不自禁地往下移。 她颤了颤睫毛,然后猛然推开了他,走到火堆旁,拿起了自己衣服换上,手脚有些慌乱以至于穿了很久没穿好,特别是在身后的男人摄人的视线中。 沈夜冥确实在看着她,她的慌乱令他若有所思,这女人连被男人看着身体都这么慌,那晚为什么还要他站在一旁观赏她和夜御的亲热,他还以为她有多放得开。 他正想收回视线,不经意瞥过她白滑修长的腿,以及凹凸有致的娇-躯,不由自主又记起了昨天在幽泉的欢-爱。 那强烈的感觉让他一试就根本忘不了,他也是正常的男性,自然有正常的谷欠望,可是他向来克制力极强,昨天竟然用自己帮她解情毒…… 到最后,他的理智已经全失,只知道占有她,占有她的一切。 烂到不行的床-技,连取悦男人都不会,这女人有什么能力值得他入迷? 在他的视线中,江晓晓身子紧绷地穿好了衣服,她没有转过身去看他,只是微垂着眸,低声说,“我……我出去找点吃的。” 一来她确实肚子有些空,二来她还在因为昨天情毒主动缠上他,而无法正视面对他。 她都说过自己忍了,可是到最后还是和他做了,她……甚至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望着她慌乱离开的身影,沈夜冥也未制止,他靠着石壁闭眸休憩,昨天一整天为了解她的情毒,都快被她吸光了所有的精力。 这女人……往后他该怎么处置? 就这么继续让她跟在他身边,还是告诉她实情,不再和她纠缠了? 这时,火堆旁的幼龙睡醒了,甩了甩尾巴,迅速跟上了离开的江晓晓而去。 …… 树丛里,江晓晓找了些素的果实充饥,吃着味道清甜,本来想带一些回去给他,毕竟他已经变成人类也是有人类的感觉。 可是转瞬间,似乎皱了皱眉,不对,他明明在巨龙面前抵挡下她都不可能抵挡的攻击,还杀了姥姥,人类怎么可能做得到?难道,他百年功力已经恢复了? 她陷入了沉思,这时,手臂传来一阵细锐的痛,她敛眸低头看去,只见是那条幼龙,显然是肚子很饿了,在吸食她的血液。 她也没有驱赶走它,这次它似乎懂得节制了,没有再拼命吸食,很快就松开了她的手臂,在她面前活跃地飞着绕着。 江晓晓没有再理会它,继续寻觅果实,直到肚子差不多饱了,那条幼龙似乎也玩得累了,缠在了她的手臂上。 她也由着它,正想转身回去,就意料之外的看到了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身影,她怔了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眼前一身伤痕累累的男人是狐幽,他盯着她眼底的警备,本来想靠近,只能站在原地,他面带焦急地说,“终于找到你了,晓晓。” 江晓晓敛眸,然后瞥过他,压下唇角,“还想夺取我体内的圣灵珠?” 除了这个理由她想不到其他理由,不过他已经看上去身受重伤,还有什么本事从她手里夺取,如今她的能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伤口也被幽泉治愈好了。 对付一个狐幽绰绰有余,所以她放松了一些警惕。 “怎么会?”狐幽满目伤感地说,“跟我去看看你姥姥,她……只剩最后一口气了,就只是想见见你,她想跟你道歉。” 听罢,江晓晓动了动睫毛,姥姥还没死?然后抿了下唇,嘴硬的说道:“她都想要我的命,还要我去见她?” “她原本不是这样的,只是被力量蒙蔽了,不过说到底都是为了天下苍生,你就看在你们始终有抹不掉的血缘关系上,去见她最后一面吧?”狐幽的语气似乎祈求了,他的声音也越来越虚弱,给人一种奄奄一息的错觉。 她便沉默了好半响,最终,别过脸,“只是看一眼,别指望我做什么。” “好,你跟我走,快点。”狐幽语气激动,然后他转身就想带着她去。 江晓晓心想既然答应了,也没必要磨磨蹭蹭,虽然她恨那个一生执念的姥姥如此待她,可是,只是最后一眼罢了。 人之将死,所有的恩恩怨怨全部随之散去,她,是时候该放下了这个执念了。 因为,她此生已经有了另一个执念了。 一路上跟着狐幽走着,他一句话不说,江晓晓敛眸,疑惑地问,“你怎么找得到我的?” 她刚刚出来在幽洞旁附近寻觅果实,他就凑巧碰上了,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似乎过了一会儿,狐幽没有回头,只是虚弱得说,“可能碰巧,我刚刚安顿好素隐,想着出来完成她最后的心愿,就碰到你了。” 听罢,她却越想越疑惑,就算这么凑巧,他那么爱江素隐,怎么可能在她快死的时候,抛下她独自一人来找她。 更何况,明明江冷隐告诉过她,她姥姥的死是经过精心策划的,而且是被狐幽所杀,虽然他当时是说被扶桑的幻蛊控制才误杀了姥姥。 那么姥姥怎么可能死在这里? 正当她疑惑这些事时,狐幽却仿佛适时开了口,“就在前面一点点了,我们进去吧。” 这下意识让她转移了注意力,脚步也不自觉跟着他走了几步,可是面前的狐幽突然消失不见了,而她面前却变成了万丈深渊、深不可测的悬崖。 江晓晓还未反应过来时,已经一脚踏空,整个人猛然失重掉了下去…… 顷刻间,她失重的身子猛然被一只手臂从身后拦腰抱了回来,江晓晓惊魂未定,愣愣地转过头,只见一张俊颜似乎不耐的沉冷。 这女人简直是一刻都不肯让他安生,沈夜冥睥睨着她苍白的小脸,“你这女人只会惹麻烦?要是这样,你还是回到夜御身边。” 他做不到每时每刻都守着她,保护她,何况他现在也不爱她了,有什么理由花这么大心力去护着一个不爱的女人,既然夜御这么爱她,何不将她让给他? 235.第235章 235 她轻咬着他的薄唇 好半响,江晓晓才听清了的他的话,心揪着很紧,她听到自己冷静的声音问,“你让我回到夜御身边,是什么意思?” 她承认她麻烦了他不少事,但是以前他再生气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这样的话,这样的语气,就好像她就是个累赘一样,任由他推来推去,嫌她麻烦就推给了夜御。 他……把她当成了什么? 沈夜冥凝着她,本来想开口告诉她他失忆的实情,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 她眸子微湿的看着自己,他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这女人除了麻烦一些,也并不是那么讨人厌。 他收回了视线,面无心绪地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想回到夜御身边,现在可以回去。” 话音刚落,他松开了自己揽着她腰部的手臂,转身即走。 还没走一两步,就被江晓晓从身后紧紧抱住了,仿佛全身心感情都陷进去了,她低哑地说,“如果你是因为那晚的事还在介意我和夜御,我可以跟你解释,那晚你也知道他中了鬼异香,所以他性情大变,用黑光术约束了我的法术,所以我才抗拒不了他,而我只是想让你阻止他才叫你留下来。” 见他一个字都未说,她颤了颤睫毛,抿着唇说,“我不想回夜御的身边,我想……一直呆在你身边,因为我……” 她还未说完,沈夜冥便掰开了她的小手,感觉到她身子一僵,他转过身邪眸正视着她,擒住了她的下颌,低沉道:“继续说。” 她被迫抬眸望进他深不见底的眼里,眸子微闪,本来背对着他吐露真情已经够羞人了,何况要面对他。 见她微抿着小嘴不说了,沈夜冥本身就没那么大的耐性,正想推开她,唇上就传来了一阵湿濡,他怔了怔。 他又被这女人强吻了? 既然他连做那种事都不吻她,她主动吻他就是了,她轻咬着他的薄唇,感受着他强烈的男性气息,心底酥-痒,自然而然就说了一句,“我爱你。” 比这吻更令人惊讶的三个字。 沈夜冥眯起了眼,本想拒绝她这个吻,但却因为这句话而犹豫了,想从她眼底看出一丝虚假,却半点都看不出来。 爱? 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她为什么这么执着? 见他不置可否,江晓晓放开了他的薄唇,抬眸望向他,轻声道:“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够了。” 她什么也不再求了,哪怕他的感情不如以前深刻了,那都是因为她错过了他的爱,这次,她不会再退缩半步。 对他的爱足以支撑她继续往下走,只要她陪在他身边,早晚有一天,他会动容的。 这两天,江晓晓白天出去寻觅果实充饥,晚上靠在他怀里休息,有时连睡着都有些舍不得,即使睡着了也是从未有过的香沉。 没有了姥姥的执念,她倒变得轻松了不少,要是能一直这么生活下去就好了。 可是第三天,幽洞外忽然来了两个人,很熟悉的身影,她在那一刻就知道了。 他们这样的生活,要结束了。 一看见她站起来,一个娇小的身影就朝着她扑了过来,惊喜而委屈地哽咽道:“晓晓,终于见到你了,我和夜御找了你好久。” 这小身影无疑是夜月,她无意间连说话都带上了夜御,想必他们这段时间相处得不错,或者说非常融洽。 江晓晓抬手抚摸着她毛茸茸的脑袋,眸子里若有所思,照理说他们在这么隐蔽的山洞,他们不可能找得到,除非是—— 那个男人通知他们来的。 为什么? 他不想和自己这么平淡简单的生活下去,觉得和她在一起了无生趣,想让她回到夜御身边? 可是,她都已经明确告诉他,想跟着他身边,无论他去哪里了。 怪不得,一大早她就寻不到他的身影了,本来以为他只是出去一会儿,现在她的心底越来越慌。 “晓晓,见到我你不高兴?”夜月疑惑地看着她没有半点开怀,反而越来越深的眉心。 “没有,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好半响,她才低声问了一句。 这时,回答她的是站在一旁的夜御,他瞥过她不大好的脸色,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他通知我们来的。” 果然,是她想的那样。 看见她黯淡的眼神,夜御紫眸闪过一丝情绪,缓缓道:“别担心,他没有把你送到我身边的意思,很快会回来的。” 江晓晓微微抿了下唇,连他都看穿了她的心思,那男人怎么可能看不透,可是他却一声不吭让他们来这里,也不提前通知她,她会那么想也无可厚非。 见她不说话,夜月则担忧地蹙了眉,“是不是赛巴欺负你了,晓晓你告诉我,我一定会替你好好教训他的!” “没有……”她轻声说,眸光还是有丝忧虑,她担心夜御只是安慰她而已。 “没有你怎么不高兴?”夜月鼓着腮帮子,然后灵光一闪,“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不想看到夜御,他说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是真的我就帮你赶走他?” “我没有不高兴。”江晓晓最终淡淡扬唇,然后抬眸望了一眼夜御。 自从鬼异香那晚之后,再次相见却恍如隔世,当时她是挺恨他那么强迫她的,可是现在仔细一想他又有什么错? 夜御被她这么看着,眸子变得逐渐温和,仔细凝着她说了一句,“你这几天好像瘦了一些。” 这些天都在吃果实充饥,自然营养不足一些。 江晓晓却一笑置之,随即转移了话题,“你和夜月关系好像变好了一些?” “谁跟他关系好?”夜月却不配合的拆台,尽管是好了一点,谁让没人陪她,只有这个讨人厌的夜御。 夜御不置可否,她更肆无忌惮地哼哼唧唧道,“你都不知道他对我多刻薄,我都想死你了,晓晓,我才不要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夜御没有理会她,而是走到她的身旁,深刻地凝着她消瘦的小脸,她过得不好?正情不自禁地抬手想抚摸下她的脸,就感觉到存在感极强的男人走了进来…… 236.第236章 236 第一次主动吻她 看到那熟悉令她心跳的身影,江晓晓颤了颤眸,直径穿越过夜御,走向了那个男人身旁,她一瞬不瞬地抬眸望向他,低声说,“你去哪儿了?” 他一大早就不见了,然后她醒来没多久就看见夜御和夜月来了,她还以为他抛下她自己走了,让夜御带走她。 毕竟他之前这么说过,她会这么想也无可厚非。 沈夜冥轻飘飘扫过从那男人身边赶过来的她,面无心绪地说,“我去哪,要跟你说?” 他有什么必要,事事要跟她报备。 听罢,她黯了下眸子,随即一句话没说,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是她管多了? 而看在夜御眼底,手上青筋微爆,这男人冷漠的态度简直令他难以忍受,更何况她? 怪不得她这么消瘦,过得不好,原来他对他爱的女人是这般态度,早知道,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留在他身边。 “赛巴,你再凶晓晓试试?信不信我马上把晓晓带走?”连夜月都看不惯他那样的态度了,她横在了他们之间,仰着头瞪着这男人。 江晓晓愣了愣,刚想伸手拉她,就听到面前传来他低沉的嗓音,“那就把她带走。” 她听了身子一僵,他,果然是这么想的,让夜御和夜月来就是为了带走她,对吗? 她已经尽量不麻烦他了,为什么他还是……想赶自己走? “好!你可别后悔!”说罢,夜月想拉着她离开,可是她却纹丝不动。 江晓晓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凝着面前的男人,轻声道:“你让他们来,就是为了带我走?” 他审视了她一眼,低冷的启唇:“我说过,走不走是你自己的选择。” 她想走,他绝不会拦着。 她真的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即说给她选择,又将夜御引来,不想被她缠着就直接说,她会走,可是他模凌两可的态度,她真的不明白。 两人僵持之间,夜御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阴鸷地瞥过面前的男人,掷地有声道:“我会带她走。” 沈夜冥若有所思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起伏地吐出两个字,“随你。” 仿佛她走还是留,对他没有半点影响,就连让给曾经的情敌也无动于衷。 他的话,字字诛心。 江晓晓晃着神,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连这个男人都要失去了吗?那她还剩什么? “在走之前,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夜御冷然地扫过他,“为什么这么伤害她,她已经没有了唯一的亲人了,你不仅不安慰她,还在她最痛苦的时候对她恶语相向?” 沈夜冥邪冷地动了动唇,“怎么,你舍不得?” 这女人倒是挺受欢迎,他是对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值得他这么生气地质问他?何况他还救了她好几次,走不走也是给她选择。 他已经仁至义尽,对一个不爱的女人。 夜御望着他良久,该给他看的记忆都给他看了,他却依旧不懂得珍惜她,他冷声道:“我自然舍不得,她是我最重要的人,而你,配不上她。” 说罢,他强硬地将江晓晓带走了,头也不回,而她在和他擦肩而过时,想从他眼底看出一点不舍,可是没有,一点都没有。 她的心渐渐冷了下来,他巴不得夜御带走她是不是? 而一旁的夜月瞥了面前站在的男人一眼,哼了一声,“现在就是夜御都比你好,你自己好好反省罢!” 说罢,同样跟着离开了。 沈夜冥甚至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让两人来的人是他,这局面他早就料到了,所以才对她恶语相向,如今她走了,正合他意。 只是,这偌大的幽洞连风吹过来都有些寒意,而且毫无人气,只剩一堆燃尽的火堆。 他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捡起了一旁的木枝,重新用幽冥之火燃起,这时,火堆旁睡着的幼龙醒了过来,却不见江晓晓,它便满火堆在他面前扑腾,嗷嗷直叫。 仿佛在问,她到底去哪里了? 沈夜冥敛了深沉的双目,仿佛嫌吵下一刻,那幼龙就被幽冥之火迅速包围,要是普通的生物早被燃烧殆尽,可是幼龙扑腾了下龙身,很快将幽冥之火甩开了。 它生气了,生气的后果很严重,猛地扑向了他的手臂,重重撕咬。 沈夜冥只是动一下眸子,幼龙就被甩到了墙壁上,重重的疼得它嗷嗷,扑在地上直滚。 他便没有再理会这种低等的生物,靠着石壁缓缓闭眸休憩。 …… 仿佛过了很久,隐约听到了一声清脆的踩断木枝的声响,回荡在幽洞中,他便没有立即睁开双眸,直到那人走到他身旁,手朝着他伸过来—— 他才啪地擒住了那人的手腕,力道狠厉,可是那人却不叫痛。 他缓缓打开了异眸,随即在看到面前去而复返的女人时,不可否认他有一丝惊异,可是更多的是不动声色的深邃。 面前的女人,便是去而复返的江晓晓。 她垂下了漂亮的眸子,轻的不能再轻的说,“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离开吗?那不是如你所愿了,我偏不。” 听罢,他眯起了涟漪的眸,低冷道:“所以你打算一直缠在我身边?” 他刚刚的恶语相向,还没让她长记性?跟着他,他不会对她温柔,不会像夜御那样疼惜她,爱她,为什么不选择那么爱她的夜御,而是心甘情愿留下来受罪? 江晓晓颤了颤眸,他说话真的很难听,仿佛就是为了刻意将她赶走,她蹙着眉说:“如果可以,我想缠着你一辈子,可是我这人心高气傲,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至少这一刻,我不想走。” 半响,沈夜冥松开了她的手腕,深深凝着她,随即邪冷道:“是吗?不是说我配不上你?” 他连夜御的话都记得?她抿了下唇,“我没有这么想……” 听罢,他深不见底地捏着她的下颌,俯身冰冷的唇印在她的唇瓣上,性感的嗓音沉声道:“好,那我就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她动了动睫毛,这是……他最近第一次主动吻她? 237.第237章 237 冥王从来不强迫女人 而吻着吻着,有些事自然而然就发生了。 江晓晓承受着他越来越灼热的吻,唇舌被他纠缠着,让她心跳越来越急促,伸手不知是推着他宽厚的肩膀,还是欲拒还迎。 他深谙地凝着她,这女人比那天在幽泉还每攵感,一想到那天的所有感受,他的某处就渐渐石更了起来。 他不否认,男人是下半生思考的动物,即使不爱的女人也能做下去。 他退出她的唇瓣时,拉出了一丝沾着水光的银丝,抬手抚摸着她的长发,没有发觉自己习惯性的动作,沙哑地低沉说,“和我做?” 现在她没有中情毒,他不确认她想不想要,即使下身紧绷,但他从来不强迫女人。 她若说一句拒绝,他便会立即放开她。 做什么她听得懂,和他也不止做过一次,他的一点点暗示她都懂,何况这男人讲得这么直白。 江晓晓小脸薄红,没有说一句话,即没点头也没摇头,就是……默认。 她那种话自然说不出口,但是她的内心是愿意的,她便遵从她的内心,不想再拐弯抹角或者逃避了。 见她默认,沈夜冥没有立即褪去她的薄衫,而是隔着薄薄的衣服抚着她的柔软,有丝低哑的嗓音缓缓道:“既然你愿意,那就主动点。” 她现在的反应就跟那天在幽泉一样,被动地任他摆布,虽然一样很有感觉,但太过青涩,他们应该不止做过那一次,她却一点长进都没有。 江晓晓感受着那粗粝的手指,渐渐握紧了手心,她连这样都承受不了,他还要她主动。 只是瞥过他不耐她良久没有回应,她便抿着唇低软地问:“怎么……主动?” 他眯起了暗眸,或许他以前迁就她不曾让她主动,但现在他想要她更热情的配合,那样他更有感觉。 “上次不是做得很好,还说我教你的?”沈夜冥晗进了她的耳垂,用舌尖厮-磨,直到将舌尖弄得通红诱人才肯放开。 上次?他是说在火树下推倒他的那次? 她战栗地垂下了眸子,那种羞耻的事鼓起勇气做一次都艰难了,何况第二次。 见她没有丝毫动作,沈夜冥面无心绪地褪去了她的衣衫,露出那白滑得微粉的肌肤,他沉声道:“叫得大声点总会?” 她紧紧抿着唇,他这么说她更难以启齿,只会压抑着那让她想钻进地下的声音。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眯起了眸,他以前是多纵容这女人,压下唇角地邪冷道:“帮我脱-掉衣服。” 她犹豫了很久,在他即将失去耐性之际,才缓缓伸出了手,微颤地解开了他的腰带,垂着眸不去看他一眼,一件件褪去扔到了地上。 下一刻,被他固定住了脑袋,让她直视他健-硕的男性身躯,她瞬间小脸通红,无措的叫了一声:“夜冥……” “怎么,做了这么多次还害羞?”这女人清纯到这种地步,让他很想狠狠将她占有。 又不是没坦诚相见过。 可是她还是心有余悸,刚想抬手捂住自己春-光泄露的身子,就猛然被他推倒,压在了冷冰冰的地上,两人滚烫的肌肤相贴。 她战栗了下身子,因急促的呼吸而上下浮动的柔软,深深吸引人目光,她微颤着声音说,“你压得我好重……” 话还没说完,他就堵住了她一开一合红豔的唇,起初以为不爱的女人吻不下去,可是现在那个吻得投入的人却是他。 而她下意识的抗拒,她快呼吸不过来了,“别,伸近来……” 他的舌头快顶-到她的喉咙深处,刺激得她唇边滑落一丝银丝,为什么一个吻都能被他吻得这么色青,这男人吻技为什么这么擅长。 就在她脑子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而出神时,她情不自禁短促的叫了一声,他猝不及防的动作让她紧紧咬着牙,强忍着他一点也不温柔的动作。 “还出神吗?”沈夜冥吻-咬-着她水光的唇瓣,手上的动作却未停下来,仿佛不悦她在和他做这种事的时候,还想着别的事。 她摇着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真的好难受,她不得不抓住了他的臂膀,强忍着那逼人的感受。 直到她身子紧绷僵硬,他一瞬不瞬盯着她水润的眸子,这样就不行?这女人此刻确实有一点迷人,他唇线微挽,“看样子,你很享受?” 江晓晓晃过神来,别过了泛着红的小脸,断断续续地干脆承认,蹙了蹙眉心,“不行吗?” 她对他有感情,有感觉有什么好奇怪的,倒是他,仿佛一副置身事外的不沾染一丝谷欠望的模样,才令她心微颤的寒冷。 沈夜冥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尽管身下在叫嚣着想宣泄,可他突然改变了长去直入的念头,粗哑道:“那我再让你多享受一会儿。” 她还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便俯身吻遍她的全身,激得她战栗不止,呼吸急促的望着他,仿佛忍受不了地在渴求什么。 沈夜冥伸手抚摸着她白滑的长腿,让他嵌-入了她的身体里,在她身外磨蹭了一会儿,听到她细细长长的低吟,似乎在鼓励他做什么。 他潋滟邪性地勾唇,这女人这时候真是温顺得不行,任由他占有她的每一分,每一寸,直到全部近入,他的呼吸也有些乱了,低沉喘息,“要是你都这么温顺,我倒舍不得将你让给夜御。” 而她已经听不见他说什么了,只是慢慢感受他的存在,好热,突然突如其来的孟烈动作,让她招架不住地指甲陷入了他的肩膀,“夜冥,不要……” 她小嘴里叫着他的名字,倒令他更狂烈,居高临下地狠戾占有者她,沾氵显的发梢下锐利的眸子具有侵-占性,渐渐的失去了理智。 下一刻,沈夜冥将她拦腰抱起,换了个姿势疼爱她,粗粝的掌心抚摸着她修长光滑的腿,爱不释手,喑哑地触碰到她氵显发,“舒服吗?” 她紧紧抿着红豔的唇,正想说什么—— 238.第238章 238 搂住了冥王的脖颈 不知道怎么了,江晓晓红得滴血的小脸骤然发白,眉心紧皱,突然推开了身下抱着她腰间的男人! 沈夜冥怔了怔,发梢湿汗顺着冷硬的俊颜滴,然后俊颜铁青地望着推开他的女人,这女人疯了是不是,做到一半推开他? 他握紧了拳头,第一次这么想揍一个女人,她自己满足了就扔下他……下身肿-胀得快不行了。 可是下一刻,一阵痛苦的呕声让他眯起了深邃的眸,只见她扶着石壁冷汗直流,在那里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这女人和他做这种事,做到一半做不下去,却跑去恶心干呕? 他发梢下的神色从未有过的森然,和他做她却是这种反应,让他强大的自尊心受到刺激,半响,才转瞬间就披上了衣衫起身。 沉冷地一步步朝着她走去,听到声响,江晓晓止住了干呕,她擦拭着唇边的脏乱,回过头嘶哑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控制不住……” 她越解释,他的俊颜沉得越紧。 她自然猜到这男人在生气什么,于是她抿着唇编了一个理由,胡编乱造道:“我……这两天吃了树丛里找的果实,胃有些疼,可能是胃不舒服才会这样。” 沈夜冥审视了她一圈,周身骤降的温度才缓缓回升,低冷道:“谁让你吃那些东西?” 那天还乱吃了幻果,以至于产生幻觉,差点掉入悬崖。 “那……我吃什么?”江晓晓不想麻烦他替自己寻食,毕竟这种小事,她也能自食其力的。 沉默了几秒,只见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幽洞。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她愣了愣,该不是又惹他生气了,所以抛下她离开了? 江晓晓连忙换上了衣衫,追了出去,可是却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她抿了下唇,只能回到幽洞里继续等着他,否则到别的地方也找不到他。 虽然她深怕他是丢下她,再也不会回来。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江晓晓坐在火堆旁,耐心一点点被磨尽,正想起身再出去找找他。 就见幽洞外传来脚步声,她期许地抬眸望去,只见沈夜冥逆着光走进来,走到她身旁时,将一只兔子扔到了火堆旁,“吃这个。” 江晓晓愣了愣,然后望向了火堆旁的死兔子,他为她弄来的?她敛了眸,突然就想到了之前在天山龙脊时,不过那次他带回来的却是他自己的肉。 当时她即感动又心痛,是啊,他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这次,该换她付出了。 半小时后,江晓晓在男人的视线中吃了那只烤熟的兔子,不过她的胃口没那么大,只吃了三分之一,便已经很饱了。 然后见那男人终于收回视线,她缓缓起身走到他身旁,靠着他身侧坐下,凝着他俊美无俦的侧脸,轻声道:“我不是故意打断你的,你……不会生气吧?” 虽然她觉得当时他恨不得杀了她的表情,很难不生气。 “你说呢?”沈夜冥邪冷的启唇,她不提还好,一提他觉得整个下身都难受! 她也下意识瞥过他的下身,那儿肯定憋坏了,然后小脸微红的说,“下次……我一定不会。” 她还想再折磨他一次,还有下次? 沈夜冥抬手就捏住她的下颌,终于沉不住气,冷言冷语,“要是真想道歉,现在就帮我解决。” 她却满脸薄红的摇了摇头,别过脸搪塞道:“我现在胃还是有些痛……” “那还有手。”他微眯了眼,狂妄地说了一句,“都不行?” 见她为难的样子,他仿佛知道了,也没再说一句,冷漠压下唇角闭眸休憩了。 江晓晓知道他说的是气话,也没有当真,当他熟睡后,才缓缓依靠在他肩头,鼻尖满满都是属于他的气息。 让她觉得很满足,很快,她便进入了梦乡…… 这时,沈夜冥意味不明地打开双眼,瞅着怀里自主靠过来的女人,这女人赶都赶不走,难道真的要让她一直跟在自己身边? 虽然对他来说不算个累赘,但他不爱她,留在他身边最后受伤的是她,这是她的选择,希望她以后不会后悔。 三天后。 江晓晓采了一些果实想带回去解渴,虽然她的食物现在是他准备的,但太油腻,她想还是想参杂着吃点水果。 只见那男人在不远处的树干后靠着休憩,她便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本来想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吓他一跳。 可最后被吓到的人是她,他突然就打开了深不见底的双目,一闪而过警惕,“做什么?” 她手中的果实好多都掉地上了,她拿起手上干净的一个果实递给他,淡淡扬唇:“很清甜解渴,你试试看?” 沈夜冥轻飘飘地睨过她,低冷道:“我不吃这种东西。” 她应该清楚他也不是人类,怎么可能吃这种人类的东西。 他话音刚落,她便将果实塞到了他的嘴边,他蹙着眉,冷凝着她,最终在僵持中仅仅咬了一口,眉峰才逐渐缓和,她淡笑道:“是不是还不错?” 沈夜冥瞥过她这几天笑容越来越多,而且,令人移不开眼的笑意,让他眯了眸子,从唇缝磁性吐出:“难吃。” 仿佛也不介意他的口是心非,她蓦然抬起手臂,猝不及防地搂住了他的脖颈,扬眉道:“你为我找了这么多天的食物,我为了报答你才请你吃的。” 这女人胆子越来越大了,都敢随随便便对他搂搂抱抱,是不是这几天让她产生了什么错觉?沈夜冥面无心绪地扫过她,低沉道:“这报答还是省省。” “那你想要什么报答?”江晓晓仿佛意料之中他会这么说。 见他不说话,她便指尖抚摸着他柔软的发丝,仰头吻了一下他的薄唇,似有若无的碰了碰就收回了,“这样?” 他深不见底地瞥过她,冷声道:“再吻一下。” 她仅仅犹豫了片刻,就再吻了上去,这次比之前的久,柔软的月匈前靠着他结实的胸膛,他缓缓伸出手,松松地搂着她不盈一握的细腰…… 239.第239章 239 努力压抑着想见他 最终吻着吻着又差点擦枪走火,沈夜冥气息不稳地推开了她,凝着她沾着水光红肿的唇瓣,好半响才冷静下来沉声道:“我们回去。” 而她显然还在动情中,深深望着他,“好。” 结果,他们却不是回幽洞,而是—— 回现世。 江晓晓怔了怔,望着面前那时空隧洞,然后转头看向了他,“我们……要回现世?” 他压低了微沉的声线,没有感情地瞥过她,“如果你不想回去,我不强迫你。” 她抿了下唇,摇了摇头,虽然她还有些在意夜月,但夜御肯定会将她带回来的,所以她握住了他的大掌,淡道:“我们走吧。” 沈夜冥没有抽离自己的手心,任由她握着,几乎没有迟疑地走进了时空隧道,也没有看她一眼。 而她的眼里却只有他,虽然她也喜欢这里平淡简单的生活,但是没有他,这里就变得一点儿留恋都没有了。 她说过,他去哪儿,她就去哪儿。 转瞬之间,两人回到了那个暗沉蓝色幽火漂浮的幽冥河旁,她还没回过神,就听到身后突然响起的两个声音,“恭贺冥王归来。” 她转过头,看到是黑白无常,仿佛在那里恭候多时的样子,看来他跟他们都打过招呼。 而她,却是刚刚才知道。 她抬眸瞥过面前这个一如当初残忍无情的男人,好像一切都未改变过,唯一改变的就是她的感情。 “冥王,有重要的事情禀报,是不是让白无常带她下去安排休息?”黑无常瞥过江晓晓,潜意思就是她是个外人,这些冥界的事,她不能听。 见他不置可否,白无常则走上前去,一反常态的吊儿郎当,“我带你去你的房间,跟我走吧。” 这足见事情的严重性。 江晓晓瞥了一眼握着的大掌,他没有出声,就是默认了让她离开,她有些不舍的松开了手,抬眸瞥了他一眼,见他望向了黑无常,似乎心系那重要的事,而没有丝毫理会她。 然后她不得不跟着白无常,离开了幽冥河。 望着她离开后,黑无常才上前禀告:“冥王,你离开的期间人间大乱,病毒蔓延了整个江城,虽然控制住了范围没有扩散,但江城里的形势越来越糟,几乎被死亡笼罩。” “人间不归我管。”沈夜冥没什么情绪地说,他还以为冥界出什么事了,听他那严重的口吻。 “可是,就是因为江城的病毒蔓延,近期冥界多了三倍多的鬼魂,这严重影响了冥界的秩序,锁魂使都来不及抓那些新鬼,这样下去冥界必会被打乱,我猜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冥王,这件事不可小觑。”黑无常冷静地替他分析道。 “那就等你查出来再说。”沈夜冥仿佛无心继续听他说,他揉了揉眉心,一个冥界就够他烦的,什么时候连人间都归他管了? 看着他无心政事的模样,黑无常皱眉,这次离开回来他似乎对冥界没以前那么上心了,是因为那个女人吗? …… 江晓晓呆在房间里半天,辗转反侧根本休息不了,不知道他谈完正事没有,她心里兀定,如果她不去主动找他,她就可能一直见不到他。 虽然才分开这么一会儿,她却觉得恍如隔世,微抿了嘴唇,趴在床上,努力压抑着想见他的心绪。 她不想时时刻刻缠着他,那样他也会不耐烦她,她知道现在的他,对她已经没有以前那样深的感情了,她不想这几天好不容易有些缓和的感情,又打回到原型。 所以,她只能自己忍耐着不去见他。 好半响,她又开始想夜月,不知道他们回来之后会不会来找她…… 没过一会儿,一个身影缓缓地带着人类的食物走了进来,见她未抬头在那儿出神,那人缓声清然道:“你吃点东西,空着肚子也休息不下去吧?” 听到这声音她愣了一下,然后抬眸,只见面前的陌生女人和善地看着自己,可是,她却不是鬼魂,而是……人类。 冥界怎么会有人类,当然除了她。 “我是最近冥界出了问题,阳寿未尽的新鬼,因为错判所以特意还给我肉身,不过我在人间已经没有了亲人,索性留在地府打杂,今天被安排到你身边照顾你。”女人顿了顿,然后说,“我叫陌梨。” 听罢,江晓晓心中的疑惑被解开了,然后没有多说什么,有个人陪着她也好,她就不会那么想那个男人了。 在她的视线中,她缓缓地吃了那带来的人类食物,看上去很好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没什么胃口。 最终吃到一半地时候,却莫名脸色惨白,猛然起身推开她,扶着墙壁干呕。 陌梨深深凝着她,未说半个字,然后默然走过去将那些食物收拾了,说,“既然你不喜欢吃这些,我去换一点清淡的送过来。” “不用麻烦了,我吃不下。”江晓晓确实不想麻烦她,可能最近胃确实有些不好,也没胃口吃进去什么。 听罢,陌梨也没有坚持,而是走到她身旁,替她顺着背部,“好一点了吗?” 江晓晓等胃部稍微缓和了一些,才抬起眸,瞥过她,淡道:“好多了。” “那就好。”陌梨扶着她坐回到了床边,然后清然地望着她说,“我能留下来陪你聊聊天吗?冥界都是鬼魂,我也找不到说话的人,你也是人类吧?” 江晓晓瞥了她一眼,轻地嗯了一声,心里却还是对冥界留下一个人类感到疑惑,应该还有什么别的不为人知的理由吧。 “真好,比起留在冷冰冰的冥殿打扫,我更喜欢呆在你这照顾你。”陌梨这么说。 江晓晓半响没吭声,却在想着,她之前既然呆过冥殿,想必知道不少冥界的正事,她也不拐弯抹角,直言不讳地低声说:“你知道最近冥界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吗?” 看黑白无常的样子,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发生,不然不会将她支走,说不定,她还能替他分担一些。 她想为他做点什么,但却想不到该做什么,如果能解决这件事,他也不必再烦恼了。 何况,她现在应该有这个能力。 仿佛迟疑了好久,陌梨才在她耳边悄声说了一些事,她越听越皱紧眉…… 240.第240章 240 别再跟冥王闹别扭 好半响,江晓晓才回过神,神色复杂地抿了下唇,低喃道,“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想必冥界的事就够他忙了……” 应该没有时间理会她了吧? 她倒没有抱怨的意思,他是应该以冥界的事为重,这是他作为冥王的责任,她想去江城一趟,看能不能帮到他一点。 这么想着,她正离开房间,就听到陌梨询问,“等等,你想去哪儿?该不会想去人间吧?” 江晓晓转过头瞥了她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我去一趟,应该很快回来。” 然后就被陌梨抓住了手臂,她皱眉道:“冥王没有允许下,没人能离开冥界的。” “他没有说过限制我的自由,再说……他也没时间管我,如果问责下来,你就说是我自己要走的。”她掰开了她的手,转身离去了。 陌梨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然后在手心画了几个字,尽职地通知了白无常。 …… 江晓晓还未离开冥界,面前的白无常阻止了她的去路,严肃的说,“人间现在很乱,你还是呆在冥界安全。” 半点让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她垂了下眸,然后轻声问,“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自然是冥王的意思。”白无常这么说,实际上冥王哪里有时间理会她的去留,只是万一问责下来,他可不想背这个黑锅,还不如直接将她拦下省事。 好半响,她才妥协地点了点头,既然是他的意思,她要是硬闯出去,他肯定生气,要是再闯出什么麻烦,他说不定就更烦她了。 望着她顺着原路返回的身影,白无常轻轻叹了口气,冥王从冥婚开始就和这女人纠缠不断,不可否认自从那开始,冥界就不得安生,不是百鬼霍乱人间,就是冥王失去百年功力,再加上经常开启禁忌的时空隧道,现在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是不是这女人消失,冥界才会恢复原有的宁静。 江晓晓顺着原路返回时,再次经过了奈何桥,孟婆便喊住了她,“晓晓。” 她愣了愣,然后转过头,孟婆知道她的名字应该不奇怪,她收敛了疑惑,“有什么事吗?” “过来。”孟婆仁慈地望向她,朝着她招手。 她顿了顿,然后走了过去,凝着孟婆,看她似乎有话对自己说一样。 “我确实有话对你说。”孟婆和善的说,望着她的眸子意味深长,“最近和冥王的感情是不是不好?” 仿佛长辈的关怀一样,她动了动睫毛,“还好。” “傻孩子,我都能从你眼里看出你们不怎么好了。”孟婆叹了口气,“冥王有时候是比较强势,但他一旦付出感情就绝对不会变,你要做的就是相信他。” 相信他?她已经足够相信他了,她轻声应了一声:“嗯。”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自从你踏进冥界以来,我就能够看出一些事,冥王对你就与众不同,我就知道你在他心里肯定是特别的,因为他从来不让人类来冥界,你是他第一个带进来的人类。”孟婆似乎在劝导她。 她沉默了一会儿,反驳道:“最近冥界不是还有一个人类吗?” 她怎么会是他心里与众不同的。 仿佛知道她说的是哪个人类,孟婆眯起了眼,“那个人类不是冥王留下来的,是冥界犯错了不得不留下她,跟冥王没关系。” 她别过脸,淡道:“我不介意。” “那就好了,别再跟冥王闹别扭,你们好好留在冥界一起生活,不是很好?”孟婆笑道,莫测地瞥过她的肚子,“何况,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她没有理解孟婆的意思,江晓晓点了点头,正想离开,却被她抓住了手臂,听到她嘱咐道:“别乱碰来路不明的东西,饮食也要小心一点,不要食马齿苋这些性寒的食物。” 江晓晓怪异地瞥了一眼孟婆,然后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回到房间时,陌梨见她回来毫不意外,她也准备好了一些清淡的食物,坐在那里等着她,见她走过来,笑道:“我换了一些清淡的粥,刚刚你吃的都吐了,肚子肯定还是空的。” 见状,江晓晓瞥了她一眼,确实自己肚子是有些空,也不想吃油腻的东西,而那碗粥恰好让她有些胃口,她便吃了几口。 看着她吃,陌梨神色闪过一丝复杂,随即,消失殆尽。 等她吃完,陌梨便坐到了她的身旁,递给她一本古旧的薄子,“你要是无聊可以看看,里面记载了冥王几百年来的事迹,我从冥殿偷偷取来的。” 江晓晓接过,眸子似乎沾染了一些兴趣,只因为有关于他的事,要是其他,她大概一点兴致都没有了。 她翻开了那本簿子,里面记载了他从新鬼到鬼王的经历,他为了躲避孟婆汤遭到了锁魂使一顿毒打,他刚刚开始为了不轮回投胎,甘愿遭受地狱般的刑法才当上了鬼差。 然后在人间抓满了一万零一只鬼魂,当上了冥王的左右手,又差点魂飞魄散才踏着万鬼的尸体之上,当上了鬼王…… 这些都是为了苏尧离那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已经不在了,她自然不会斤斤计较,何况那女人是因为自己才……魂飞魄散。 他散去百年功力去让那女人轮回,是正确的,她现在能够坦然接受了。 此刻,她没有注意到身旁的陌梨眸子越来越深,当她抬头时,陌梨才收敛了那种目光,“冥王当上鬼王费尽心力,听说是为了一个女人?” “恩,那个女人已经不在了。”江晓晓没什么起伏地说,然后继续翻看着他的事,仿佛百看不厌。 “那她一定是冥王心中最爱,对吗?不然为什么冥王这么努力为她变成鬼王?”陌梨似乎不经意地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她怔了怔,然后缓缓垂下纤长的睫毛,苏尧离是他最爱吗? 可是他为了她才让苏尧离魂飞魄散,她不应该怀疑他,孟婆说她要相信沈夜冥,她便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和冥王又是什么关系?”陌梨扫过她,清然地问,“他对你好像很特别。” 241.第241章 241 等着冥王主动去找她 江晓晓微敛着眉心,她和他是什么关系? 她直到这一刻才发现,连她自己都说不出和他是什么关系,她爱那个男人,可是他现在的感情没那么深,心里还有没有她,她都不能确定。 何况他们早就解了冥婚,唯一的关联也没了。 她是沈夜冥的什么人?连她自己都回答不了。 “你不想回答就算了。”陌梨这么说,眸子却一直盯着她,似乎是很想知道的表情。 见状,她垂眸,淡道:“我们……没什么关系。” 或许现在真的只是她一厢情愿了,可是没关系,她有耐性让他再次动容。 陌梨眸子一亮,“真的吗?” 不一会儿,她又疑惑地皱了眉,“可是你是冥王带回来的人,他从来不带人类来冥界的,你们怎么可能什么关系都没有?” “你不是也是人类。”江晓晓似乎没有意愿多聊这个话题。 “我是特殊的,和你不一样。”陌梨放轻了声音,“算了不聊了,你也累了吧,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先走了,明天我会再来的。” 话音刚落,她便起身离开了。 …… 第二天,陌梨如约来了,这次带来了一本簿子,上面记载着冥王身前的一生,也便是宁王时候的点点滴滴。 江晓晓依旧很有兴致地翻阅了起来,哪怕那时候他爱着另一个女人,可是那也是他,爱他,她就应该包容他的全部。 看了大半本簿子,她了解了宁王和苏尧离从相识到相爱的过程,其中她是夜御派到宁王身边的细作。 起初,两人都是在相互作戏,扮演着恩爱的模样。 可是苏尧离在接近宁王的时候,逐渐爱上宁王,从而叛变夜御,转而支持宁王。 所以夜御才安排了那一场寺庙捉奸的戏码,就是为了惩罚叛变的苏尧离,却被宁王宁愿失去兵力救了下来。 想必是爱到深处才会心甘情愿地失去最看重的权力,去救心爱的女人,而最后苏尧离为了他登上皇位,也是牺牲了自己。 换做任何男人都会动容,爱上这样的女人吧? 毕竟连她这样冷心的人,都有些动容了,苏尧离确实为他牺牲了很多,而她,根本说不出一件为他做过的事,这就是她们之间的差别吧? 所以,他才收回了自己的深情,对她失望了,或许,他已经后悔杀了苏尧离救了她…… 江晓晓缓缓合上了簿子,表情出神,淡淡地低喃了一句:“原来他真的曾经那么爱过她……” 起初都是她自己想象,直到他为了救自己牺牲她,她以为他没那么爱苏尧离,原来是她错了。 陌梨从她手中取回了簿子,莫测地说,“可能只是表象,你没必要这么介意。这书我还要还回去,不然我可要遭殃了。” “我不介意。”江晓晓出乎意料的淡道。 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没必要揪着,现在和未来才是最重要的,既然他选择了她,她就不会让他后悔。 陌梨怔了怔,仿佛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反应,她敛了眸,随即才清然道:“那就好。” 说罢,陌梨将刚刚带来的清粥递给她,“趁热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你胃口不好,我让人加了些马齿苋调味,你试试看。” 江晓晓不疑有他地接了过来,然后闻了一下,却是清香,也不会让人反胃,这碗粥却恰恰合胃口,也吃得下去。 她在吃的期间,陌梨一直凝着她,不可捉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待她吃完,她才离开了房间。 陌梨在去冥殿的路上,将那簿子用漂浮着半空的蓝色幽火烧得一干二净,这本包括昨天那本簿子根本不是从冥殿里取出来的,所以根本没必要还回去。 十几分钟后,她走到了冥殿外,静静地望着那正在批阅冥文的英俊男人,陌梨紧张地咽了咽喉咙,然后缓缓走了上前。 直到快接近他的时候,听到他沉冷的声线,“我说过,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踏入这里一步。” “我……我原本是负责打扫冥殿的。”陌梨不得不走到了他的面前,深深地凝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异眼,仿佛陷进去一般一时无话。 “你是人类?”沈夜冥沉了眸,他从来不允许任何人类踏进冥界,一个人类怎么会出现在冥界。 “我是人类,不过我本来是新来的鬼魂,因为阳寿未尽才会还阳,所以才会留在这里。”陌梨连声音都有些微抖,不是害怕,而是激动。 终于……终于见到他了。 如果是冥界犯的错,他确实无话可说,不过…… “那从今天开始,你也不能踏足冥殿半步。”沈夜冥没有再去看她,继续翻阅着冥界堆积如山的冥文。 “我知道了。”陌梨有些失落,随即眸光一闪,然后说,“我本来在冥殿打杂,现在已经被调到去照顾那个冥王带回来的人类了。” 听罢,沈夜冥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依旧眼睛都不眨一下,也没有任何回应。 陌梨这才缓缓扬唇,那个女人现在也不能让他动容了吗?真好…… 于是,陌梨没有再打扰他,而转身心满意足离开。 当她离开后,沈夜冥才顿了顿,眸子深邃,那个女人还真沉得住气,到现在都未来找过他一次,该不会是在等着他主动去找她? 他唇角邪冷勾唇,好,那他就如她所愿。 他缓缓起身,高大修长的身躯仅仅往前走了两步,就转瞬间消失在了冥殿之中…… 这边,江晓晓正躺在床上休息,突然脸色惨白,她蓦然起身,扶着床沿,开始干呕。 她脸上渗着冷汗,顺着她的小脸滴落,好不容易才舒适了一些,呼吸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怎么最近老是干呕? 虽然疑惑,不过也没多去在意,正想重新躺下休息,就瞥见了那个靠在门口不知道在那儿站了多久的男人,深不见底的凝着她的一举一动。 好半响,男人眸子暗晦不明,蓦然低冷地启唇,“你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多久了?” 242.第242章 242 晓晓怀孕了 江晓晓望着突然无声无息出现的男人,吓了一跳,随即一瞬不瞬盯着他,她以为她不去主动找他,他就不会来看她,哪怕是一眼。 一时出了神,一瞥见他不耐的神情,她便回过神,低声地回答他,“没事,我睡一会儿就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变得特别嗜睡。 沈夜冥稳步走过去,捏起了她的下颌,低下头凝着她,沉声道:“我问你,持续多久了?” 她被迫望进他深邃的眼底,抿了下唇,支吾地轻声说:“就是那天开始的,每隔一两天会这样。” 她不想又招他麻烦,毕竟只是胃不好,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于是,特意补充了一句说,“就是胃不舒服,休息几天就好了,你没必要担心。” “你以为我在担心你?”他面无心绪地扫过她,这女人到底是有多迟钝,自己的身体怎么样自己一点也不清楚。 她缄默不语,不是担心,他为什么过问,还亲自来了?又是她自作多情? 见她抿着唇不说话,沈夜冥眯起了眼,不经意地瞥了她的肚子一眼,眸子里似乎思绪万千,好半响,才低沉道:“起来,跟我去一个地方。”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先一步离开了。 江晓晓犹豫了一会儿,克制着自己的瞌睡,快步追上了他的步伐,握住了他的大掌问,“夜冥,我有点累想睡,可不可以……”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漠然打断,“随你。” 可是望着他冷漠的背影,她又无法迈动步伐离开,然后就强撑着眼皮,跟着他走了。 直到两人来到了奈何桥上,孟婆见到他们,便恭敬道:“冥王,来此处有何事?” 沈夜冥轻飘飘瞥过身旁的女人,问孟婆:“替她看看。” 孟婆便立即意会了,然后对着她仁慈道,“晓晓,你把手递给我。” 江晓晓顿了顿,然后目光不解地伸出来小手,递了过去,心想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她生了很严重的病。 看他的神情,好像是这样。 孟婆接过她的小手,然后打量了起来,然后又摸了很久,最终才放开了,带着笑意仁慈看她,然后望向身旁的男人,“我之前就有些预感,没想到成真了,冥王,她的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了。” 听罢,沈夜冥眸子里不是喜悦,而是森冷,薄唇压下沉声道:“你确定?” “确定,我孟婆从来没断错过喜脉。”孟婆没有注意到他眼神里的戾气,而是慈爱地望着她,心想,这样他们的感情就能再增加一大步了。 而江晓晓脑子一片空白,恍惚地望着她,什么孩子?仿佛震惊得一个字都说不出口,这明显出乎她的接受范围之内。 望着这女人的惊讶,看样子是真的才知道,迟钝得连自己怀孕都不清楚,沈夜冥深了深眼瞳,继续冷声问,“几个月。” “已经有两个月,六十天了。”孟婆准确无误地断言道,她生前是接生婆,这些懂得多,无可厚非。 听罢,他低头看着恍惚无措的她,只是没什么情绪询问:“谁的?” 孟婆不知情将那孩子胡乱说成是他的,他失忆了自然也记不清楚两个月前的事,真正清楚这孩子来历的只有这个女人。 可是他刚刚问出口,江晓晓小脸苍白得蓦然盯着他,仿佛要盯出个窟窿,“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在他眼里,她除了跟他做那样的事,还会跟别的男人做吗? “我问你孩子是谁的,两个月前发生了什么事你自己最清楚。”她还反问他做什么? 望着他铁石心肠、残忍无情的俊颜,江晓晓深吸了口气,抬手就捶打了一下他的胸口,重重的,“那你自己做过什么事,你不清楚吗?明明就是你那晚强占我,你现在还问我孩子是谁的,是你的你听清楚了吗?” 那晚他就在江城郊外树干上强占了她,她的下身还流血了,他还这么问,是不是男人? 瞥着她恼怒的苍白小脸,以及被她不痛不痒的打了一下,沈夜冥敛起了深邃有神的眼,那天真的是……他强占了她? 见她还想打他,他啪地握住了她的小手,低头睨着她,“还没打够?” 这女人还敢打他,他堂堂冥王什么时候被人打过,还是一个女人,是不是怀孕了脾气也变得喜怒无常…… “没有。”她咬着唇,气得口不择言地说,“你以为我想要你的孩子吗?就算真的有了,我也不要,但是我告诉你,我从来没跟其他男人有染!” 听罢,他冷下声调,“你再说一遍?” 这女人是在跟他唱反调? 见状,孟婆连忙上前,劝道:“晓晓,这孩子是个生命,你说不要就不要是不是对他太残忍不公平了?冥王,这孩子确实是你的,我都能感受到他的能力,连气息都和你相近,你们一人少说一句,事情已定,再吵也无济于事,既来之则安之,好好和睦相处才是。” 江晓晓沉默了很久,然后下意识瞥了一眼自己的肚子,眸子依旧透着不可置信,神情恍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感觉自己的脑子混沌得思考不了,她莫名其妙有了,而这男人看上去,似乎并不想要这孩子。 既然他不想要,她也不会强留,所以才倔强地跟他顶嘴。 沈夜冥凝着安静下来的女人,只见她神情微闪,似乎还没接受这个事实,而他却比她更不想接受这个事实,让一个不爱的女人怀上自己的孩子。 可想而知,往后的生活他会变得有多拘束。 一想到他将被一个女人拘束,他就不自禁蹙眉,于是,面无心绪地问孟婆:“有什么办法拿掉这个孩子?” 孟婆大惊,然后劝道:“冥王三思。” 而江晓晓脸上苍白不似人,她握紧了手心,然后没继续听下去,转身就走。 只见她走得太急以至于脚崴了一下,差点摔倒,身后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拦住了她的纤腰,她自然知道是谁。 沈夜冥近乎是下意识的动作,要是刚刚没有扶住她,后果不堪设想…… 243.第243章 243 和冥王相拥而眠 她刚想挣扎,就被沈夜冥拦腰抱起,强行摁下了她的乱动,没有再瞥了一眼孟婆,转身即走。 似乎刚刚问的那问题,他现在已经没兴趣了。 孟婆自然没有再上前去提醒他,她生前是接生婆,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流掉孩子,但是她希望看着冥王和这人类女人能够和睦幸福相处下去,一直。 江晓晓被强摁在他怀里,皱紧了眉心,低声道:“你刚刚不要扶我,说不定孩子就这么摔没了多好。反正我从来没想过怀你的孩子,我一点都不会难过,你也不想要,还说要拿掉他,不是正好……” “闭嘴。”这个喋喋不休的女人,到底有完没完? 她深吸了口气,她连说话都烦着他了?她抿着唇,“放我下来!” 她用不着他抱,别碰她,现在她真的很讨厌这个男人,更讨厌那么爱他的自己。 沈夜冥置若罔闻,直接到了房间里,才将她背对着扔到了床上! 粗鲁得毫不怜惜的动作,惹怒了她,挣扎着想起身,下一刻男人沉重的身躯压住了她的双腿,用手压制住她的手腕,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安分点,别再惹怒我。” 他生气,她又做什么惹他生气了?明明该生气的是她,他都毫不留情要打掉……他们的孩子,这男人没有心! 江晓晓眸子染了一层雾气,倔强地冷声道:“惹怒你又怎么样?你想打我,还是杀我?” 听罢,他眸子闪过戾气,“你以为我舍不得?” “没有,要打要杀随便你!”她仿佛故意激怒他,可事实上,她的怒气也达到了顶峰,说出口的话已经失去理智。 仿佛过了很久,沈夜冥才俯身沉沉地冷冽无温道:“比起打你杀你,我更想上得你说不出一句话。” 她一下子仿佛落入了下风,根本说不过他,他说得话让她苍白的脸透着粉红,气得她只能狠狠咬住了他的手臂。 而这点疼痛无异于挠痒,他轻飘飘扫过她终于微红的脸蛋,虽然是气得,眸子微敛,突然没有什么情绪地说:“留下这个孩子,就不会跟我闹脾气了?” 她却无动于衷,咬的更深,直到嘴里尝到血腥的滋味,才反胃地松开了,猛然推开他,扶着床沿干呕。 盯着她那吃力的模样,整张小脸挂着冷汗,仿佛很辛苦,沈夜冥虽然觉得她自作自受,但粗粝的掌心抚过她的背部,冷漠地说了一句:“自讨苦吃。” 江晓晓想推开他的大手,不想让他碰自己,可是那掌心的温暖倒是给了她一丝舒适。 待她平稳下气息,才猛然推开他的大掌,像是过河拆桥,舒服就不要他的抚摸了。 她漠然地抿了下唇,“不论这个孩子留下还是拿掉,都不关你的事,我会自己决定,我累了,要休息了,你出去。” 她看也不再看他,躺了下来,盖上了被子,隔绝了他的距离,心里倒有丝倔强,他这么不想要这个孩子,她偏偏要留下他! 到时候,能气死他就好了。 坐在床边看着她的背影的沈夜冥,周身气温骤降,这女人又跟他耍性子,他都退了一步了,这女人还步步紧逼。 他的耐性彻底被磨尽,她是生是死要生要留以后都不要来找他,于是从床上干净毫不留恋的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的房间…… 仿佛听到了那个男人离开的声响,江晓晓才缓缓坐了起来,无神地望着那空荡荡,连背影都不让她瞧见,混蛋! 他一点人性都没有,连自己的孩子都能面不改色的说拿掉就拿掉,比起她的气话,他狠多了! 仿佛过了很久,她的怒意才渐渐平息下来。 她咬着苍白的唇瓣,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她要生下来,偏偏不如那个男人的意,这孩子是他和她的,她根本就舍不得拿掉…… 她缓缓低下头,望向了自己平坦的肚子,颤抖着手,上去抚摸了一下,然后猛然窜动,吓了她一跳。 不是说才两个月,怎么还有胎动了?是她的错觉? 仿佛试探地再次抚摸上去,这次虽然也感觉到有些动弹,不过温和得多了,她目光渐渐柔下来,嘴角也有了一丝血色。 这孩子来得很是时候,即使他不想要,也可以代替他陪着她,给她一丝慰藉。 即使到最后他还是不能对她动容,要赶她离开冥界,她还有这个孩子,这么想想,更加坚定了她想要他的决心。 她的心境逐渐平静下来,随即困意袭来,难道怀孕容易嗜睡?抵抗了一会儿困意,她最终还是躺了下来很快就带着心事入睡了…… 深夜,修长的阴影覆盖在熟睡的她身上,她毫无知觉,男人就这么站着床边望着她,视线从他她微张的粉唇,经过饱-满挺-翘的月匈部,再到她平坦的小月复。 半响,他才缓缓伸手,触碰到了那儿,深邃的眸子闪过杀意的戾气,可是下一瞬间,他还未动手就感觉到了那儿稳健平缓的跳动。 沈夜冥垂下了密长的睫毛,深深望向那儿,手下仿佛一个生命在鲜活跳动,仿佛僵持了一个世纪之久,最终,他缓缓抚摸了下她的小腹,那儿仿佛回应他似的,动了动。 他敛了眸,这么小就通灵性了? 不愧是,他的种。 ………… 第二天,陌梨如常端着碗清粥,走进了她的房间,可是却在刚刚走进去时,愣在了那里。 面前一对男女相拥而眠,男人仿佛护着她的肚子一般,侧睡而眠,那姿势,亲密得不能再亲密。 一看,就是一对相爱的情人。 陌梨的脸色渐渐变得不对劲,手中的清粥应声而落,沉闷的响声顿时吵醒了睡着的两人。 先醒过来的自然是警觉的沈夜冥,神色有着被打扰的寒意,抬起眸,轻飘飘扫过陌梨,刚刚苏醒的声音沙哑却冷酷,“滚出去。” 话音刚落,陌梨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瞪着两人,强忍着难以控制的怒意…… 244.第244章 244 冥王欺负她 这声响也吵醒了熟睡中的江晓晓,她睁开了迷茫的眸子,然后看到了站在那儿神色不大对劲的陌梨,神智逐渐清醒。 耳后传来的灼热呼吸,以及横在她腰间的手臂,随即身体一僵,身后的男人是谁她不用回头也知道。 正想推开他,沈夜冥已经毫不留恋地松开她,高深莫测地凝着她的凌乱的长发,有一丝缠绕在他身上,莫名……痒痒的。 这女人还是睡着的时候,顺眼一些。 江晓晓微抿着唇瓣,他怎么会睡在她床上,明明昨天吵完架后,他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眸子一敛,昨晚睡着时莫名感觉到的一丝杀意的戾气,他该不会……是想来扼杀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么一想,她忍不住战栗发寒的身子,然后倏然地抚着肚子,最后有惊无险,肚子里还有跳动,孩子还在。 看着她这动作,沈夜冥眯起了潋滟的眼,“你倒是警觉,不过我已经决定让你留下这孩子了,不必再一惊一乍。” 这样她也能稍微安分一点吧?不用再三天两头跟他闹脾气。 听罢,她终于转过头,深深凝着他,半响,才蹙眉说,“你昨天说不要,今天说要,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一时兴起?” 说不定明天他又不想要这孩子了,这男人的心思她真的猜不透,当他说想不要这孩子时,她从未有过的心痛。 一个男人只有在不爱这女人时,才会连自己的骨肉都不要,她……再也不能自欺欺人地自作多情了。 沈夜冥暗晦不明地扫过她,邪冷地动了动唇,“我还需要跟你保证?” 这女人越来越得寸进尺了,他会留下这孩子已经触碰到他的底线了,毕竟留下孩子就意味着,这辈子都要跟这女人纠缠不清。 而她竟然说他一时兴起? 她沉默了很久,然后别过脸下了床,淡道:“不用了,反正我打算留下他,如果你不要这孩子,可以从我尸体上拿掉他。” 说完,她便朝着站在那儿的陌梨走过去。 沈夜冥沉了沉眸,他生平最讨厌别人威胁他,这女人做的每一样事都在挑战他的逆鳞,或许他以前很纵容她,但是,现在不会了! 他要让这女人收起她的利爪,又或者强硬拔掉。 江晓晓巡视了她一圈,然后低头看着地上的清粥,轻声道:“我肚子有些空,陌梨,麻烦你再给我准备两碗。” 她就是再气也要顾好自己的身体,就像孟婆说的,她要好好对待这个生命,她不吃他也要吃。 陌梨好半响才反应过来,遮掩了眸子里的一丝厌恶,清然道:“好,我马上去给你换。” 见她转身离开,江晓晓才转身想回床上休息,毕竟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也变得嗜睡,那就多休息好好调理,这样他才会健康成长。 一转身就撞入了男人的怀里,她感觉到那男性的滚烫身躯,以及刚刚苏醒某处的坚石更,她下意识伸手抵着他,咬唇道:“走路也不出声,吓我一跳。” “你胆子不是很大?”他冷声道,这女人现在不是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了。 她推开他,朝着床边走去,淡道:“再大也不经你吓,万一被你吓没了,岂不是如你所愿了。” 看,他说一句话,她顶回来三句! 沈夜冥敛了深邃的眸,随即周身的温度骤降,森然地朝着她走去,她都这么说了,他不做点什么不是对不起她? 感觉到身后的压迫感,她脚步顿了顿,正想回过神,就被他压制在床沿和他滚烫的身躯之间,她颤了颤身子,刚刚回过头,唇瓣就被一个火热的吻封缄。 心猛地一跳,被他猝不及防的举动吓到,断断续续地低吟:“放开我,讨厌……” 这男人真是肆无忌惮的吓她,完全不顾她的肚子,当他修长的双腿强地抵-开她,那东西碰到了她小月复。 万一他克制不住谷欠望强来,岂不是等于在伤害她的肚子,她才受不了地挣扎了起来。 “安分点,我就不做到最后。”沈夜冥从她的唇瓣到耳垂,狠狠柔躏,他打不得骂不得,这是唯一能收服她利爪的方法。 她紧紧皱眉,为了自己的肚子,不得不放松了身子强忍着不去抵抗,感受着他的吻,好烫。 下一刻,他伸手撩开了她的衣襟,顺着她锁骨往下,粗鲁的抚着她的白皙柔软,沙哑地说,“这样就对了。” 江晓晓恨恨地瞪着他,他就是为了让自己服软才这么对她? 不做到最后,之前的他该做的都做了,撩着她身体的每一处,却迟迟没有要她,她都怀疑他那儿要憋坏。 这时,门口传来声响—— 她怔了怔,本能想推开他,却被他强硬地掌握着不得动弹。 两人衣衫凌乱,春-光乍泄,任由任何人看见都会想入非非,何况他们是真的除了那样都做了。 陌梨进来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只是讶异了一下,在进来之前就听到了两人的异样声响,但心底还是波涛汹涌,那女人满脸通红地在他身下,衣衫半遮半掩,而且身上都是些明显的吻痕。 她好半响才克制住情绪,握了握拳头,然后走了进去,仿佛没看到他们在干什么一样,轻地说,“我重新给你准备的清粥,分量也够了,我放在这里不打扰你们了。” 说罢,江晓晓便红着脸推开了身上的男人,不自然地瞥过被看到的陌梨,她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衫。 她咬着唇走过去,默默地正准备吃那碗清粥,猛然清粥被他砰地扫落! 看着一地洒落的粥,陌梨神情变幻莫测,而她则愤然地望着身旁的男人,这男人欺负她就算了,还连肚子都不让填饱了? 而沈夜冥只是目光阴鸷地扫过陌梨,似乎在警告着什么,并没有对她做一个字的解释。 陌梨看到再次被打翻的粥,也仿若没什么情绪波澜,只是若无其事地退了出去…… 245.第245章 245 冥王已经认定那个孩子是他的 陌梨离开后,江晓晓刚想发火,他打翻了她的粥让她吃什么,她能忍着肚子饿,她肚子里的东西能忍吗? 下一刻,就听到他沉声道:“我会让人安排再送食物过来,以后别胡乱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清粥多合她胃口,什么叫乱七八糟的东西? 江晓晓眯了眼,莫名其妙地望着他,好半响,才妥协地抿着唇说,“我吃不下油腻的东西,想……吃酸的,还有……” 他仅仅瞥了她一眼,她就别过脸闭上了嘴。 他已经后悔答应留下这个孩子了,比想象中……更麻烦。 …… 江晓晓吃完白无常安排的食物后,困意就袭来,挡都挡不住,她没有理会那个站在床边的男人,靠着床沿躺了下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见状,沈夜冥望了一眼这个嗜睡的女人,随后示意白无常留在这里守着,自然不是守在房间里,而是守在门外。 他走出了她的房间,转瞬间就来到了冥殿,而那里站着一个女子的身影,纤细的背影转过身来,是陌梨。 仿佛在那里等了他很久。 见他来了,眸子一亮,陌梨缓缓走上前,眼底没有丝毫害怕,有的只是深到刻骨的感情。 直到走到他身旁,她才克制住了那感情,轻然道:“我还以为冥王你会一直陪着她,毕竟她怀孕了,需要人照顾。” “谁告诉你的?”他也才刚刚从孟婆那知道,这人类是如何得知。 “这还用告诉吗?”陌梨笑了笑,“女人的直觉,她怀孕的反应这么明显了,不过冥王确定那孩子是你的吗?” “什么意思?”他面无心绪的回了一句,不明所以,也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 “她和夜御是十世情人,你怎么确定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暧昧的关系?”陌梨眸子复杂,仿佛知道很多事一般。 连夜御,她都一清二楚,还有他所不知道的十世情劫。 听罢,沈夜冥轻飘飘地扫过她,不置可否,“哦?” 她和夜御是十世情人,他确实是现在才知道,怪不得夜御爱她爱的死去活来,只不过有些事,他不会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他冥王岂是那么好糊弄的? 见他压根没有动容,陌梨似有若无的勾唇了下,“看来冥王已经认定那个孩子是你的了。” 自然。 他若连自己的种都没办法认出来,他还算得上冥王? “那碗粥,你放了什么东西进去?”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轻轻的一眼震慑人心,仿佛轻而易举看穿人心的锐利。 陌梨被他看穿,也丝毫不心虚,只是云淡风轻说,“一些马齿苋而已,你担心我会害她肚子里的孩子?放心,马齿苋只是清热解毒罢了,而且我也给她吃了不止一次了,不信你自己可以去问她,要是我想害她,早就下手了。” 马齿苋常人吃几次是一点作用没有,反而清热解毒,但是怀孕的人吃多了,如果持续一个月就会……可能导致流产。 当然,这些话她自然不会告诉他。 仿佛过了良久,沈夜冥不知道信了没有,缓缓扫过她,冷寒道:“以后,别再接近她。” “那怎么行?我现在的职责就是照顾她。”陌梨清淡笑了笑,仿佛完全不惧怕他,也不怕得罪她。 “再靠近她一次,我就让你魂飞魄散,我不说第三遍。”说罢,沈夜冥转身即漠然离开。 可下一秒,陌梨却望着他的背影说,“上代冥王说了要我替你照顾她,还望冥王三思。” 他顿了顿步伐,原来留下这女人的是那人,最终,他什么都没说的离开了。 陌梨知道他无法拒绝那人的,而她能以人类的身躯留在冥界,也是那人安排下来的,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他,不急,她有的是时间。 …… 当江晓晓睡饱醒来时,那男人早就不在了,陌梨却守在她身旁,见她醒来,她笑了笑,“躺了那么久,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江晓晓凝了她一眼,然后想也需要走动走动,于是便答应了下来,“好。” 两人离开房间时,白无常守在门外,然后他没有制止两人离开,只是跟在身后。 她疑惑地望了他一眼,他不是冥王的左右手,这么闲跟着她?“你没有其他冥界重要的事要做吗?” 不是说冥界最近因为人间打乱,而秩序有些紊乱。 白无常没好气地应了一句,“就是再重要的事,也不及你……肚子里的东西,何况是冥王亲自吩咐下来的。” 他敢不守着她,好好看着她,万一出事他不得背黑锅。 江晓晓没怎么在意,那个男人不是想拿掉这孩子吗?哪里有那么重要,他爱跟就跟吧,反正也碍不着她。 两人走着时,陌梨突然开口,指着一个方向说,“我们去那边走走?” 她抬眸望去,只见一个黑雾包围般的圆台,尽头是无边际的悬崖,两人越走近越看到了圆台是上的一个身影。 这时,白无常上前制止道:“那里是禁地,你们不能去。” 陌梨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对着她说,“我去过,没事的,别听他说,那里的景色很美,我正想带你去看看。” 听罢,江晓晓扫过白无常,最终还是跟着她走向了那圆台。 见阻拦不住,白无常也只能停在原地,守着等着她们回来。 两人走到圆台上时,黑雾已经散去,也没什么异常,而那刚刚看到的身影似乎也不见了,江晓晓往前走了几步,脚下就是踏空的万丈深渊了。 眼前的景色如幻觉一般磅礴大气,确实是不错的景象。 陌梨站在她身后不动声色,只要她轻轻一推,她就跌入万丈深渊,可是她没有那么做,而是清然说,“有个人想见你。” 听罢,江晓晓才回过头来,只见刚刚那从黑雾外看到的身影,突然又显现了出来,身影是个黑发垂腰的男子,黑眸如漩涡般地能够吸引任何事物,睥睨众生的气场让人移不开目光…… 246.第246章 246 她那么深爱沈夜冥 江晓晓怔了怔,随即瞥了一眼身旁的陌梨,这就是她带自己进黑雾圆台的原因? 不是为了看什么景色,而是为了带她来见这个人。 接受到她的视线,陌梨也不躲不避地望着她,一点心虚也没有,缓声道:“他是上代冥王,叫墨祁,你现在想离开我也不勉强你,但是你的前九世都是他看着你轮回的,你的十世情劫难道不想弄清楚吗?” 听罢,她敛了眸,然后看向了那个男人,沈夜冥之前的冥界之主?前九世她死后他看着自己轮回的,这么说他认识那九世的她? 墨祁也望向了她,目光似旧识一般淡然清雅,温煦无害,仿佛刚刚那睥睨众生的气场不是从他身上散发而出,顿了顿,才宁静柔和地动了动唇,“是我让她带你来见我,你的十世情劫有兴趣了解吗?” 沉默了一会儿,江晓晓才开口淡道:“知道不知道都不会改变我的现状,我又何必特意去了解?” 她和夜御的十世情劫,早就划下句号了,她也跟夜御说清楚了,这一世她爱的是沈夜冥。 现在再知道过去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何况,她……都有了他的孩子。 “既然不会改变,知道又何妨?”墨祁波澜不惊地说,悠然地走到她身旁,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将。 她垂了垂睫毛,她可以确定无论他想告诉自己什么事,她都不会动摇现在的心,那她何必躲避? 既然已经存在的事实,她就算不想知道,他也会告诉她的吧? 否则又何必大费周章地想见她,至于他的目的,他绝对不会得逞。 仿佛了然的她,淡道:“说吧。” 墨祁似乎意料之中地运筹帷幄,淡然如雪如云地启唇,“每一世你都带着怨恨经过忘川河,走过奈何桥,而每一世递给你孟婆汤的人是我,忘却前世恩怨,重新轮回投胎。可你每一世都不得善终,即使是我,看得也有些不忍。” 听着听着,江晓晓面无表情,那些前尘往事,她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而他真正想说的,不止这些吧? 果然,他下一刻原本柔和的眸光闪过一丝犀利,“这情劫是你该经历的,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可是这一世十世情劫偏离了轨道,你并没有爱上十世情人,却爱上了阻拦了你十世的仇人。” 她不明所以地愣了愣,根本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偏离轨道,什么爱上十世仇人? 脑子一片混乱的江晓晓,抿了下唇,“你到底想说什么?” “每一世阻拦你和夜御的人,就是沈夜冥。”墨祁幽深地凝着她,缓缓吐出了这么惊人的话,看着她的眸,似仁慈,似怜悯。 她皱了皱眉,自然没有这么轻易相信他所说的,何况,他所说的也太匪夷所思了。 她的十世情劫,怎么会和沈夜冥扯上关系? “你想说的都说完了?那我走了。”说罢,江晓晓转身就想走,也没再理会那个陌梨,原以为她是个单纯的人类,现在看来并不是。 以后,要提防着她了。 谁知他接下来说的话,更轰炸了她混沌的脑子,“我忘了告诉你,沈夜冥之所以能够代替我当上冥王,那不仅仅是因为抓几只鬼魂,几百年就能够代替的,而是他经历了九世求而不得的情劫,才将我取而代之。” 她顿了顿步伐,沈夜冥的九世情劫?她怎么越听越糊涂,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可否认,她多了一丝好奇。 见她顿住步伐,墨祁深不可测地说,“而他的情劫就是你,你之所以不能和夜御在一起,全部是因为他爱上你,从而破坏导致你们互相憎恨殉情而死。你这一世本应该爱上夜御,之所以会偏离了十世情劫,也是因为他——” 他到底在说什么…… 江晓晓想离开,却迈不开步伐。 “这一世为了得到你,他不择手段地用邪魔禁术,逆改了你的十世情劫,所以,现在你才会爱上他,而不是夜御。”墨祁眸子渐深,也看到了她的动摇,沉静淡定地走到她身后。 最后,说了一句,“你该爱上的人是夜御,而不是他,醒醒吧。” 紧接着,江晓晓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根本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只是步伐有些急促,显然是动容了…… 留在黑雾圆台的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陌梨涣然开口,“她受的打击好像不小,说不定孩子很快会流掉,我……是不是不用出手了?” “不,你太小看她了,我看着她十世走来,她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墨祁从容镇静地说着,“继续进行你的计划。” 陌梨望着他良久,才说,“这就是你将落入轮回的我,俯身到人类身上,留在冥界的用处?” “也不能说用处,我一开始就已经跟你坦白,这是你的选择,你甘愿留在冥界陪着冥王,我也给你了你记忆。”墨祁慢条斯理地说完,便缓缓隐身于黑雾之中了。 陌梨望着那黑雾,一时回不过神,他到底想干什么? …… 从黑雾中回来的江晓晓神情有些恍惚,脑子里那些话挥之不去,即使躺在床上困意袭来,也是辗转反侧。 她知道不该轻易相信墨祁的话,也知道他居心叵测,但是总是忍不住去想,特别是他最后那句话。 【你该爱上的人是夜御,而不是他,醒醒吧。】 难道她那么深爱沈夜冥,仅仅是因为那邪魔禁术,逆天改命?连她的感情都能够从一个男人变成另一男人? 而他居然说,沈夜冥才是让她和夜御九世不得善终的罪魁祸首。 这可能吗? 她晃了晃脑袋,之前说过的无论墨祁说什么,她都不会动容,于是正阖上眼,渐渐入睡之时—— 一个阴影覆盖下来,她下意识就震了震身子,紧接着她被揽入了微冷男性的怀中,她缓缓打开了双眸,印入眼帘的是男人俊美无俦的脸。 “刚刚去哪了?”男人嗓音低沉,锐利的眸仿佛要将她看穿。 247.第247章 247 吻多久都可以吗? 江晓晓盯了他半响,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缓缓地说了实话,“冥界禁区。” 听罢,他没有一丝惊讶,仿佛早就知道了,也是,白无常怎么可能不告诉他这件事,所以他是来试探她会不会说实话? 而他又为什么在意这件事,值得他亲自跑过来? “去那做什么?”沈夜冥冷酷地说,仿佛要将她盯出个窟窿。 感觉到那森冷的视线,她觉得他应该是知道禁区里关着墨祁,也是,他是冥王,怎么可能不知道。 而墨祁既然是上代冥王,为什么会被关在冥界禁区,又是被谁关在那里的,还有,他那么对她说到底是什么目的? 见她晃神不说话,沈夜冥抬手重重摩挲过她的唇瓣,冷声道:“哑巴了?” 她蹙了蹙眉,这男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她还以为自己有了肚子的东西,他就会稍微对她好一点,看来是她想多了。 她抿了下唇,轻声道:“我只不过去见一个人而已。” “谁?”他眯起了眼,明知故问。 江晓晓瞥了他一眼,如他所愿地说出口,“墨祁。” 见她如此诚实,他抬手抚过她的长发,一点也不温柔,沉声道:“你知道他是什么人?” 干嘛一副审问的口吻? 她眉心渐深,盯着他,一字一句地低声道:“上代冥王。” “谁告诉你的?”他没有情绪的说了一句。 “陌梨。”她不想这么和他一问一答的审问式的进行对话,那样她觉得和他的距离感又增强了。 那个女人…… “也是她诱骗你进去的?”沈夜冥几乎眸子闪过阴鸷,似乎动了杀念。 诱骗也算不上,她凝着他一瞬不瞬,他干嘛那么生气,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而已,虽然她有丝动摇,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他。 见她默认,他似乎做了某个决定,正想起身离去,蓦然被她拉着了。 他低下头凝了她一眼,深不见底,看得她慎人,但却没有直接推开她,大概是看在她有了他的种份上。 他难得的耐性让她怔了怔,江晓晓好半响才说,“你就是为这点小事来的?不能……陪我一会儿吗?” 他问完就一刻都不停留,就这么快走了,看上去一点也不在意她的样子。 她想起墨祁的话,什么爱了她九世不择手段,逆天改命想要夺取她,他压根就没将她放进心里啊,更何况爱她! 听罢,沈夜冥抽离了自己的手,居高临下地凝着她,“我还有事要做,没空陪你。” 他的直言不讳让她渐渐握紧手心,虽然他的话很伤她的心,可是她转念一想,他是冥王,冥界那么多事要处理,再加上最近人间动荡,冥界新鬼剧增,肯定有很多事情忙,顾不上她情有可原。 这么安慰了下自己,她渐渐平复下心绪,可是却在他离开之前,低的不能再低的说了一句,“那你走之前,能吻我一下吗?” 都说亲吻是最直接表达感情的方式,她想从他的吻中,体会这男人是不是有一丝爱她。 沈夜冥轻飘飘瞥过她,显然听到了她的话,面无心绪地冷酷说了句,“要吻快点,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耗着。” 他的意思是要她主动吻他? 虽然他没有直接拒绝已经让她松了口气,还以为他会绝情拒绝,那么她真是连脸面都没了,还主动求吻,可是要她主动也很难为情。 在他不耐的表情中,她缓缓从床边起身,抬手抚摸了一下他脸上冷硬的线条,再到那柔软的薄唇,抬眸问了一句:“吻多久都可以吗?” 沈夜冥莫测地睨着她,这女人想吻多久?凭她的吻技坚持得了多久? 见他默认,她缓缓颤抖着贴在他的薄唇上,微凉的触感很舒服,男人也没有制止她,更没有主动。 她便轻轻肯咬着,直到他的唇瓣变热,可是也等不到他的主动,她的吻技就差到激不起他的一丝反应? 还是他压根就对她没感情,才怎么样都没反应。 沈夜冥眯了眸,就知道这女人坚持不了多久,果不其然才一会儿就退缩了。 他正想开口,没想到这女人将柔软的舌尖趁机伸进来了,轻得试探着他,时而不小心触碰到他滚烫的舌尖,她就整个身子微颤,每攵感的不行。 没过一会儿,随着两人唇瓣摩擦,空气渐渐热了起来。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压根记不起来刚刚想的要试探他,从吻中看他有没有一点爱她,只想让他感受到她有多爱他。 突然的,她被推开了,迷茫地睁着湿润的凤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唇瓣红肿沾着诱人的水光。 沈夜冥眼神暗晦不明,随即,说了一句便离开了,“以后不准再踏入禁区半步,安分点待在这里。” 望着他离去冷漠的背影,江晓晓抿了下唇,抬手抚过他残留的余温,才心满意足地重新躺下,刚刚困扰着她的事,被这个吻全部化解掉了,她安心沉稳地渐渐睡着了。 …… 离开那儿的沈夜冥,前脚刚踏出来,后脚就碰到了陌梨,不知道她在这里听了多久,听到了什么。 他神色森然,随即在房间外做了个结界,不让里面熟睡的女人听到外面的一举一动。 “是你带她去冥界禁区的?”他冷酷得没有一丝人情。 “是。”仿佛做好了被问责的准备,陌梨一点也惧怕他,“我可没有伤害她半点,完好无缺地将人给你送回来了。” “你认为仗着他,你就肆无忌惮了?”他眸子闪过戾气,还有一丝几不可见的杀意。 “你想杀我?”陌梨却看得十分通透。 见他默认,陌梨毫无惧意地反而走近他身旁,“也好,反正你也不止杀我一次了,这次我要是再魂飞魄散,你可用百年功力也救不了我了。” 听罢,只见沈夜冥眼底没有一丝动容。 她怔了怔,她已经提示得这么明显了,她就是苏尧离,而他却无动于衷,难道真的这么狠心无情?而她并不知道此刻的他,除了忘记了江晓晓,还有她…… 248.第248章 248 冥王会这么贴心 “我确实有杀你的念头,何况你自己送上门。”沈夜冥周身的幽冥之火,强烈燃烧了起来,直直朝着她蔓延过去。 陌梨脸色一变,没想到他这么不念及旧情,毕竟也为她耗费过百年功力,他就想为了那个女人这么杀了她? “你就一点也不顾及我们几百年的感情?”走投无路的陌梨,不得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紧盯着他咬牙道。 “我们有什么感情?”他冷酷的不似人,别说她了,就是那个怀了他的种的女人,他都没有半分感情。 从他得知是她带着那女人去的禁区,他就动了杀她的念头,上次粥的事他已经饶过她一次,还是看在墨祁的面子上,这次势必斩草除根。 看着他的逼近,陌梨握紧了拳头,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好,你对我没有任何感情,那我几百年前为你的皇位牺牲,几百年后为你爱的女人牺牲,你就连一点点感觉都没有?” 听罢,沈夜冥面无表情,“我爱的女人?我从来就没爱过任何女人,你的牺牲与我无关。” 话音刚落,只听得房间里隐约出了一点声音,结界阻隔了房间里的女人,她不可能听得到,应该是凑巧。 他讲着最薄情的话,让陌梨眸子痛苦不堪,她的爱就这么让他厌恶,厌恶到三番四次地想要杀她?幽冥之火朝着她包围了起来,快燃烧到了她的身体! “你若如此无情,我就是魂飞魄散也不会让你和她好过!”陌离,便也是苏尧离眸子迸溅出刻骨的恨意。 她为他的皇位牺牲,他却说没有爱过她时,她没有恨过,他为了那个女人取走她身上的神木,让她魂飞魄散时,她恨过却最终还是狠不下心去恨他,爱始终比恨深。 可是此刻,他却彻彻底底将她的心伤得彻底,让她心如死灰,这一次,她终于可以尽情地恨他了。 话刚刚落下,只见他无心无情一般,幽冥之火迅速将她整个身子燃烧了起来,可是并没有听到她的叫声。 待幽火燃烧殆尽之时,陌梨一点痕迹不留地消失了,是化为灰烬而死了? 沈夜冥敛了眸,却没有松懈情绪,而是转身沉冷地警惕望向了另一个方向,只见一个男人正抱着怀中的昏迷的陌梨,她,并没有死。 而那男人则是墨祁,黑发微扬地走过来,沉静地淡然笑道:“好久不见,夜冥。” 见他没有吭声,墨祁也不在意地反唇道:“现在应该叫你冥王了,毕竟你取代了我几百年了。” “你怎么出来的?”沈夜冥近乎没有起伏地望着他。 他被关押在冥界禁区,根本不可能自己能够出得来,他是怎么办到的? “这应该感谢你的女人。”墨祁笑而柔和,似无害一般,“她让我从禁区里出来的,当然,相对的我也告知了她一些事实,作为报酬。” “你借用她圣灵珠的力量,从禁区硬闯出来,有什么目的?”他压根没有听他胡诌乱道,那个女人根本不会主动放走他,只可能被利用罢了。 听罢,墨祁意味深长地一笑,“你倒是对她很信任,这么相信她不会背叛你?” 沈夜冥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说,“别拐弯抹角,你想要什么直接说。” 看在他是上代冥王的份上,能够满足,他会满足,只不过—— 最终他还是要被关押在冥界禁区里,因为他犯了滔天大错,所以这一生下一世,生生世世都得被关禁,哪怕他是上代冥王。 “我想要什么?”墨祁半阖了双眸,“你不是知道吗?我从很久以前想要的就是一样东西。” 为了那样东西,他才犯下弥天大错,心甘情愿生生世世被关禁在冥界禁区里。 “你以前得不到,现在也一样。”他给了他一个忠告。 “是吗?不争取试试怎么知道?”墨祁清淡的眸子闪过犀利,“就像你失意了九世,最终却摆脱了命运的束缚,赢了夜御一次。” 他也想试试,摆脱命运的束缚,没道理他能做到,而自己做不到,什么也得不到,生生世世活在冰冷的禁区里。 沈夜冥不知道他说得什么,自然没有理会,只是说,“别痴心妄想了。” “有时间理会我,还不如去陪陪你的女人,还有你的骨肉,说不定——”墨祁意味不明地淡笑,“很快就见不到了。” 话音刚落,墨祁与他擦肩而过,抱着陌梨消失在了原地。 他神色变幻莫测,这是在威胁他?很好,别怪他不顾情分,他会亲手将那个男人重新关进禁区,永世不得出来! 当江晓晓醒过来时,也不见那男人再来看过她,冥界的事真的那么忙吗? 半天后,守在门口的白无常突然走了进来,望着她说,“冥王让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怔了怔,难不成是去见他?她抿了下唇,不来看她,反而要她去见他,真的好大的架子! 最终,她还是妥协了,跟着白无常来到了一处从来没去过绿幽幽的温泉旁。 她疑惑挑眉,“这是哪儿?”他为什么要带她来这地方,而且之前也没来过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一处温泉了,稀奇。 “子母泉。”白无常尽职地回答她,瞥过她平坦的小腹,“对安胎有很好的作用,所以冥王让我带你来,你进去泡半天,我在外边守着。” 虽然有些疑惑,江晓晓扫过他,没看出什么破绽,还是缓缓地走进了那温泉,那个男人会这么贴心吗? 还为了让她安胎,安排了这么一个温泉出来? 望着她进去的身影,白无常渐渐眸子深了,随即幻化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和身影。 而此刻,江晓晓香肩微露地趴伏在一块岩石上,温泉温暖地让人快要睡着,确实很舒服,应该也有安胎的作用。 她正缓缓阖眸休憩,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水声,似乎有人下水了,可是白无常在外面守着,怎么可能有其他人进来? 她一下子警惕地睁开了凤眸,冷地朝着水声的方向望去,“谁?别鬼鬼祟祟,滚出来!” 249.第249章 249 冥王将这女人调教得很好 “是我。”从身后传来的嗓音低沉熟悉,她怔了怔,然后便看到温泉那边走来一个修长的身影,正是沈夜冥。 江晓晓微蹙眉心,他不是在忙着冥界的事吗?怎么有空来看她? 这男人平时说没空陪她,连个吻都不情不愿,现在倒特意来这子母泉看她做什么,他不是已经交给白无常带她来了,何必多此一举? 是要给她惊喜? “你怎么来了?”她蹲低了身子,遮住了身上已经全湿的身躯,虽然是他,她还是不习惯这样赤衤果相见。 “我来看你,不好吗?”他走近她的身侧,一点男女忌讳都没有,抬手就抚住了她红彤彤的小脸,姿势亲密温柔。 她愣了愣,这男人干嘛无缘无故对她这么温柔,不过她也没有拒绝,只是抿了下唇,“可你不是还有冥界的事要忙吗?” “冥界的事,哪有你重要?”他从容沉静地缓缓道,然后抚摸着她的小脸的手,渐渐往下。 蓦然被江晓晓抓住了那只大手,阻止他继续往下,她颤着睫毛,抬眸望向他,犹豫了很久才问,“我在你心里很重要?有多重要?” 女人都喜欢问这样的问题吗?他柔和地望着她,说,“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何况,你还有他了。” 说罢,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她的小腹。 江晓晓咬着唇,似乎不大相信,犹豫着问出了自己的疑问,“那你为什么……说你从来没爱过任何人女人?” 原来那句话即使隔着结界,她也听得一清二楚,也仅仅听清楚了那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她不想胡思乱想,所以想亲自问他,从他嘴里知道答案。 “原来你听到了?”他柔和叹息,“我那么说只是想让另一个女人死心,你别胡思乱想。” “谁?”另一个女人?她更加疑惑了。 “这个你就不必过问了,我已经让她消失在这个世上了。”他温和的眸子透着一丝犀利。 而她却越来越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正当她出神间,猛然被这男人压到了石壁之上,火热的身躯贴着她,她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不舒服,蹙紧了眉心,“你……你干什么?” “这还用问吗?”他轻声笑了笑,“没想到你这么纯情,倒让我大吃一惊。” 他的手顺着她的脸颊,到了脖颈,缓缓抚摸,江晓晓不适应地别过脸,咬牙道:“别这样,我现在不想。” “别抗拒我。”他不但没有停下,反而变本加厉,顺着她的脖颈往下,见她要阻止,便另一只手钳制住了她的两只小手,强硬的。 江晓晓抬眸瞥见他眼底没有一丝谷欠望,和平时也不大一样,这男人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似乎比平时更加不顾她的意愿? 还说一些平时不会说的情话…… 而他那只手顺着她脖颈,逐渐往下,触碰到她月匈前时,眸子闪过犀利冰冷,眼看就要将手直接刺穿她的月匈脯。 啪地,江晓晓冷若冰霜地握住了他的手腕,看着他的眸子陌生透着寒气,“你要做什么?” 他愣了愣,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发觉出不对劲,他明明声音容貌都伪装得一模一样,她到底是怎么看破的? “你不是沈夜冥,到底是谁?”她面无表情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是,他的容貌和声音是和夜冥一模一样,但是夜冥从来不会说那样的情话,虽然她心动了,但她知道是假的。 伴随着一声如雪如水的淡笑,面前的沈夜冥渐渐幻化成了一个黑发男子的模样,是……墨祁。 “你的警觉性倒不错,还能认出自己的男人,冥王该庆幸了。”墨祁云淡风轻地说,仿若悠闲自若,一点也没有被揭穿的懊恼,呵,冥王将这女人调教得很好,简直死心塌地。 “是你。”江晓晓庆幸自己没有错将他当成夜冥,否则,刚刚后果不堪设想,他……想要她身体里的圣灵珠吧? “看来你并不惊讶,那我就直说了,我要你身上的圣灵珠。”墨祁说这话的时候不带一丝杀气,依旧柔和如初,不过隐藏在这温柔之下的,却是森冷的杀意。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虽然猜到了,但目前的状况,她要靠自己应付了,不能指望别人。 而他想夺取圣灵珠,必然会斩草除根,别说她,连肚子里的东西都保不住。 她紧紧皱眉,那么即使她将圣灵珠拱手相让,他也不会放过她,与其如此,只能和他动手了。 “我若不给呢?”江晓晓没什么情绪地反问,心里却已经在想着应对的方法,他是上代冥王,肯定是不能小觑的,而她虽然拥有圣灵珠,可是力量还未完全融合变成她的。 何况,她现在还有肚子这东西的弱点。 这么算来,胜算只有一两分。 “你以为我要强取豪夺?”墨祁看着她一脸防备的模样,淡然而笑,“我还不至于和女人动手,何况,我看着你九世轮回也算一种缘分,不想杀你。” 但是,她肚子里的东西,就不一定了。 说罢,他缓缓隐身于她面前,出乎意料地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句话,“圣灵珠我一定会得到,你会心甘情愿地……送给我,我等着那一天。” 话音刚落,江晓晓还未缓过神来,人已经不见了,她深深皱眉,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好半响,她起身离开了子母泉,只见守在温泉外的白无常不见了,只看到站在那儿正要离开的……陌梨。 她便一下子想通了,是她变成白无常的样子,骗着她来子母泉,所以墨祁才会出现在这里。 还幻化成沈夜冥的模样,想夺取她的圣灵珠,那个墨祁即是上代冥王,为什么会做出这等事? 见她从子母泉走出来,正要离开的陌梨缓缓转过头,对着她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然后转身走了。 江晓晓敛了眸,这个陌梨是墨祁的人,她以后要更加小心她了,绝不会让她再接近她一分,更不会让她伤害她肚子里的东西! 可是,她的觉悟似乎来得晚了一点,才踏出子母泉没多久,她的肚子就狠命地开始疼痛,缩紧,忽然,毫无预兆地疼痛得没有意识地昏厥了过去…… 250.第250章 250 好像做椿梦一样 恍惚间,江晓晓感觉身旁有些吵,吵得她睡得不安稳,她无意识地蹙了蹙纤眉,伸手想推开那吵着她睡觉的人。 而下一刻,却被强硬的握住了手心。 滚烫得她惊醒,江晓晓睁开了沉重的眼皮,迷茫地望了过去,只见面前的男人隐约的熟悉轮廓。 她安静了好几秒,才清醒过来,直勾勾地盯着这个俊美无俦的男人,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一样,好半响才低声说,“我刚刚……好像梦到你了。” 见他不说话,她抿了下唇,脸上似乎有些不自在薄红的样子,“我梦到你让白无常带我去子母泉,说是让我安胎,然后……你也来了,我还跟你说了好多话,最后好像不大记得了。” 她不好意思说她梦到,和他一起在温泉里似乎做了什么,她那样说就好像做椿梦一样,而且对象还是他,所以她没有这个脸皮说出口。 谁知,沈夜冥深不见底地睨着她,沉声道:“不是在做梦,刚刚白无常就是在那里把昏迷的你带回来的。” 她怔了怔,于是皱紧了眉,刚刚发生的事是真的?不是梦? 隐隐约约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她猛然盯着自己平坦的小腹,颤抖着手想去触摸,该不会…… 沈夜冥握住了她的手心,阻止了她的动作,眸子阴鸷地说,“而且白无常并没有带你去那里,他被人困在幽冥河边,等他脱困在子母泉找到昏迷的你,才把你送回来。还有,子母泉并不是安胎的。” 她脑子一片嗡嗡响,似乎连小脸都苍白了,她颤着声音,“不是安胎?” 她才记起最后看到了陌梨的身影,那个白无常是她变的,她带她去子母泉,不是为了见墨祁吗?墨祁想要圣灵珠,她以为仅仅是这样。 可是,子母泉是安胎的也不是白无常说的,而是陌梨骗她的,所以子母泉很可能不是安胎的。 更可怕的是,她记起昏迷肚子疼得要命,也是因为这样昏迷的,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在她脸上。 她想去确认自己的想法,可是他抓住她的手,不让去触碰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不是。”沈夜冥没有让她动弹,居高临下盯着她,仿佛是要让她长记性般冷酷道:“你的警觉性这么低,还想保得住这个孩子?” 越说她身子越战栗,眸子空洞地一瞬不瞬盯着他,半响嘶哑地问:“是不是真的没了?” 她没想到自己才是罪魁祸首,本来还怨恨他不想要这个孩子,结果…… 见她如此苍白的小脸,仿佛随时要奔溃的样子,他眯起了眸,她就这么爱这个孩子,没了就仿佛全世界塌了一样? 最终沈夜冥放过了快失去理智的她,大掌带着她的手摸到了她的小腹,感受着那有力的跳动,显然,孩子还在。 江晓晓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然后咬着唇盯着他,哑声道:“你骗我?” 明明孩子还在,他竟然这么坏地欺骗她,就看着她奔溃难过。 “只是让你长点记性。子母泉确实是分离母子的温泉,也就是滑胎的意思,所幸白无常早一点找到你,给你服下炎火丹才保住了孩子。”沈夜冥低头看她,有些面无表情。 这女人还要死要活地跟他闹要留下孩子,结果,却是她自己差点让孩子没了,而他竟然还有一点生气。 不吓吓这个女人,她就不知道警惕。 听罢,江晓晓无话可说,是她的错,她也不想辩解,垂着眸仿佛一副知道错了的模样,“我……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你别担心,我一定会尽全力保住他。” “我担心?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沈夜冥面无心绪地低冷启唇,反正他一开始就是想拿掉这个孩子,能不能保住对他来说都没有差别。 “那就当我想多了。”她没有辩驳,凝着他毫不在意的俊颜,宁可相信他只是口是心非。 江晓晓这才发觉自己正躺在他的怀中,而且身上未着寸缕,只是盖着一层薄薄的被单,她正想推开他,他已经毫不留恋地松开了她,起身下床。 朝着一直站在白无常走去,沉冷地掀动唇角,“搜遍冥界都要把陌梨给我找出来,斩草除根,永世不得轮回。” “是,冥王。”白无常领命,便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她则坐在床边皱了皱眉,她也没告诉过他,幻化成白无常的人、想害她肚子的孩子的人是陌梨,他是怎么知道的? 于是她也问出了口,“你怎么……知道是陌梨引我去的?” 听罢,沈夜冥轻飘飘瞥了她一眼,“整个冥界没有我不知道的事,你还去见了墨祁是不是?” “我没有。”她下意识反驳,“我是见了他,可是他来找我的。” 她不想被他误解一点点,说不定他又会把她推到别的男人身边,就像夜御一样,不想造成什么误会解释清楚好一点。 可是他却没把她的解释当一回事,只是若有所思地问:“他找你,是为了什么事?” 江晓晓动了动睫毛,然后如实说,“他想要我身上的圣灵珠,不过最后没动手取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听罢,沈夜冥走上前去,捏住了她的下颌,低头凝着她,“你刚刚说我也去了子母泉,怎么回事?” 她怔了怔,是她刚刚跟他说的那个梦才让他这么问的?她现在自然知道不是梦,所以她说的见到他,还和他说了很多话,他会疑惑也是合情合理。 江晓晓抬眸轻轻瞥过他,“墨祁变成你的模样骗我,我以为是你,所以和他说了很多话。” “除了说话,没做别的事?”他眸子锐利的似乎看透人心,仿佛她说一个谎言,他都能看得出来。 “我们哪里还会做别的事?”她恼羞成怒,这男人脑子里真脏,“你觉得我认不出来你?你根本就不会那样对我说情话,我怎么会认错?” “什么情话?”沈夜冥眯起深邃的眼,墨祁还变成他的模样,对这女人说情话? 251.第251章 251 夜冥,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 江晓晓沉默了一下,最终淡道:“没什么。” 当时墨祁说了那句,她比任何人,任何事重要,她是动容了,但是那时她也确定了那个人不是沈夜冥,因为他从来不会这么说。 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在吊我胃口?”沈夜冥不悦地沉了沉眸,刚刚说了那样的话吊起他的好奇心,现在却什么都不说,这女人倒是挺会吊人胃口。 她眯了眼,她说了他不会生气吗?还说她吊他胃口,她别过脸,最终在以为她不会开口时,才轻声道:“他说我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 听罢,沈夜冥闪过一丝戾气,随即,面无心绪地睨着她,他永远也不会对她说这样的话。 “我当时确实动容了,仅仅因为那是你说的。”她深深望着他,轻哑地说,“但我也知道你不可能对我说那样的话,所以他不可能是你……” “你很想我对你说那样的情话?”沈夜冥抬手撩着她的发丝,没有一丝温情,连语调都是冷硬的。 她却眸子微闪,正想说什么,就听到他说,“不可能。” 决绝无情。 江晓晓小脸微白,然后没再说什么,背对着他,躺了下来闭上了双眸,似乎不愿再和他说一句话。 他哪怕不说,也别这么伤人,她又没求着他说那样的情话,他却连一点希冀都不留给她。 他是真的不怕她伤心,也没有因为她怀着肚子里的东西,而对她有一点点态度好转。 她都怕自己快坚持不下去了…… 见状,要是往常,沈夜冥肯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的房间,可是他此刻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在那儿望着这个女人的背影。 一时陷入了沉思,很显然,这个女人仿佛因为他的话而伤心了。 可是他说的是实话,也说不出口那样肉麻的情话,何况,是他不爱的女人,难道她想听谎言? 但是瞥着她难过的身影,沈夜冥又迈不开步伐离开,他以为留下这女人在身边,顶多多一两点麻烦,可是麻烦似乎越来越多了。 从她怀了他的种,麻烦不断,他留一个麻烦已经是极限,现在再来一个岂不是自找麻烦? 所以想拿掉这个孩子,可是她又跟他闹脾气。 最终,他打破了自己的底线,容忍下了这个孩子。 结果她连保住这个孩子的能力都没有,这不是要他处处护着她和孩子,这下好了,累赘多了两个。 现在她还要跟他闹脾气,还嫌他不够烦,麻烦不够多? 沈夜冥沉下了眸子,随即一把捞起了床上假眠的女人,伴随着一声短促的叫声,他已经将她抱到了自己身上。 感觉到她的挣扎,但却软弱无力,想必只是欲拒还迎,他没有丝毫理会,只是邪冷地启唇,“想听什么直接说,我说了之后,不准再敢跟我闹脾气。” 她缓缓抬起眸子,瞥过他,这个男人还是有一点在意她对吗? 被抱在怀里的江晓晓,轻轻抵着他,低声说,“我想听什么话都可以吗?” 他不置可否地冷酷瞥了她一眼,似乎默认了,顶多就是她比什么都重要这些话,一句话能让她别再烦着他,那就说好了。 江晓晓抬手抚着他俊朗的面容,垂下密长的睫毛,似乎遮掩了一丝羞怯,从容镇静地说,“我想听你说的一句话,就只有三个字。你听清楚了,是……” 说着,她揽住了他的脖颈,覆盖到他耳畔,耳鬓厮磨,“我爱你。” 她才不想听什么比什么更重要之类的情话,没有什么情话,比这三个字更加动听,也更加让她安心。 听罢,沈夜冥不动声色地睨着这女人,“得寸进尺?” “你说什么话都可以。”她跟他咬文嚼字,更带着一丝狡黠,“我只想听这一句,你说不说?” 语气里更带着一丝几不可见的撒娇,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沈夜冥紧紧抿着薄唇,冷眼看她,他就不该对这女人心软,现在骑虎难下,自己说出口的话不说,他是一言九鼎的冥王,怎么可能对一个女人说话不算话? 但是说,就是违背他的心。 好半响,她才失落地想推开他,是她奢求了,“你放开我……” 话还没说完,她的唇瓣就传来一阵湿润,紧接着男性灼热气息袭来,性感低冷地吐出,“我爱你。” 江晓晓彻底震在了那里,仿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男人居高临下地凝着她,眼底一点感情都没有,但是说出口的话,却足以令她心跳不止。 她紧紧揪着他的衣襟,双眸微湿,毫不迟疑地回应他,“夜冥,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 听罢,沈夜冥高深莫测地看着她,看着她温顺地窝进了自己的怀中,终于不跟他闹脾气了? 他浮躁烦闷的心,终于也平静了下来。 他记起了白无常所说的怀孕的女人通常智商低,又敏感,缺乏安全感,脾气会变得阴晴不定,现在想来,还真是。 他到底惹了一个怎么样的一个麻烦? 要是……当初将她送到夜御身边,他就不会有现在的麻烦了吧? 那个男人也快从那边的时空回来了,肯定也会来看这个女人,到时候再说吧,要是实在忍受不了,再将她交给他,那时候这个孩子肯定也不能留。 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心思,江晓晓还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哪怕没了姥姥,只要有他,她就知足了。 见这个女人渐渐在他怀中安心睡着了,沈夜冥正想松开她的手,让她躺床上睡,却听到她唇边无意识溢出,“夜冥……” 连睡着都小手揪得紧紧的,仿佛生怕他离开。 沈夜冥听着那细细软软的声音,最终强硬掰开了她的手心,让她躺在了床上,一扬手将被单盖落在了她身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能哄得她睡着已经是他的极限,他也不可能一直陪着她,围绕着她转,冥界那么多事等着他,何况她已经睡着了,他压根懒得理会她,反正不会再跟他闹脾气了。 而他没有发现,在他离开后,躺在床上的江晓晓缓缓睁开了毫无睡意的眸…… 252.第252章 252 但愿冥王能比他更爱她 几天后。 江晓晓没想到突然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她始料未及,一个身影就投入了她的怀中,熟悉的娇小身影让她怔了怔。 “夜月?”她似乎有些意料之外,这么说她和夜御也回到现世了? 夜月不敢用力蹭她,深深看着她的肚子,然后撇着唇说,“好想你,晓晓,你都不知道我跟那个闷葫芦夜御相处得多无聊。” “那他人现在在哪里?”她想,该不会也来冥界了? “就在冥界。”夜月疑惑地打量她,听她的语气仿佛不怎么希望见到他,“我带你去见他?” “不用了。”江晓晓轻声道,她别过脸,她不想让夜冥有一点点误会。 见状,夜月意会了,这段时间她也变得成熟了一些,懂得察言观色了,确认了她不想见夜御,自然也不会勉强她。 夜月再一次瞥过她的肚子,然后伸手轻轻抚过,好奇地问,“晓晓,你这里真的有宝宝了?” 江晓晓凝着她,半响,才淡淡扬起嘴角,似乎有一丝幸福,“嗯。” 为什么会幸福,因为是他的孩子,他和她之间最紧密的关联。 夜月感受到手下的脉动,吓了一大跳,“他刚刚动了!” 江晓晓也看向了自己的小腹,还是很平坦,可是似乎比其他孩子更早有了胎动,她眯起眼,淡道:“他日夜都在动,一点也不肯安生。” “比我还调皮!”夜月鼓着腮帮子说,“以后生出来肯定是个调皮捣蛋,那时你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毕竟是她亲生的,肯定更疼爱,这点道理夜月还懂。 见她这么早就在吃醋,江晓晓挑了挑唇,“要是比你更调皮,我肯定更喜欢你。” “真的吗?”夜月眸子里带着期待,然后说,“那等他出生,我要带他去好多好玩的地方,对了,晓晓你还没给他起名字吧?” 江晓晓愣了一下,确实自己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总觉得现在还早…… “不早了,他都能在你肚子里蹦蹦跳跳了。”夜月轻抚着她的肚子,仿佛很珍惜,只因为这个宝宝能让她幸福。 “那我想想。”江晓晓心想,是不是应该先跟那个男人商议,毕竟是他的种,她一个人做决定不好吧? 可是随即想到那天他强硬掰开她的手,瞬间,眸子黯淡了一些。 见她不说话,好像不开心一样,夜月没有多问,只是转移注意道:“你看,叫江筱好不好?” 听到她的话,江晓晓回过神,抿了下唇,“要姓沈。” 哪有跟着她姓的,这孩子是沈夜冥的,自然要跟着他姓。 “哼,你就知道偏心冥王。”夜月小声哼哼唧唧,“他都没来看你,你还惦记着他?” “冥界最近有很多事要忙。”江晓晓淡道,她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事实,还是借口了。 他确实自从那天就没怎么来了。 “算了,不提他。”夜月说,“继续取名,要是女的就叫沈筱,总行了吧?” “要是男的呢?”江晓晓顿了顿,觉得沈筱这个名字挺好听的,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她和夜月有时候真的心有灵犀。 “男的……”夜月顿了顿,想了好久,才撇唇道:“就叫沈箫冥,用你们两的名字取的,这样你就不会怪我偏心了吧?” “沈箫冥?”江晓晓沉吟着一字一句,反复斟酌这个名字,发现越来越喜欢,和他的名字就差了一个字,有了他,或许她就不会全副心思都花在沈夜冥身上了。 见她一脸满意的模样,夜月对着她肚子说着,“沈箫冥,你可要记住,你的名字还是我取的!” 两人有说有笑,完全没有注意到门外站着修长的男人身影。 那男人一瞬不瞬地凝着她嘴角淡淡的笑意,缓缓掠过她平坦的肚子,即使心底再痛,他也不露声色,她有了那个男人的孩子了。 这一世他真的要看着他们白头生子,纵然他再不甘心,再嫉妒,也最多只有站在一旁看着的资格,因为,她爱的不是他。 但愿,她真的能够幸福,但愿那个男人能比他更爱她…… 这一个月来,她平坦的小腹似乎在微微隆起,有了一些怀孕的初症,让她在措手不及时,还有些喜悦。 江晓晓虽然心底还在在意那个不来看她的男人,但总是以冥界忙为借口,替他掩饰过去了,而且有了夜月的陪伴,她过得悠然闲适,也不会百无聊赖。 “一个月前,你不是说夜御也在冥界吗?那现在他还在吗?”江晓晓突然想起来这件事,也有些奇怪,他既然在这里,怎么一眼也没有来看她。 “他和冥王在商议一些事吧,怎么,你想见他的话,他可是随传随到。”夜月打了个哈欠,昨天没怎么睡好,落枕了。 “算了,我只是问问。”她心底却疑惑,他跟沈夜冥会商议什么事…… 这时,白无常毫无预兆地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面色凝重地朝着她走来,走到她面前时,顿住了步伐,然后将药递给了她。 她疑惑地凝了一眼那药,然后抬眸道:“这什么药?” “冥王吩咐下来的,给你喝的安胎药。”白无常这么说,神情复杂。 她刚想接过,就记起了上次白无常说的子母泉,也是差点因为那样才保不住孩子,这次,她自然谨慎了一些,默念了法术,瞬间开了天眼。 可是眼前的不是幻化的白无常,而是真实的他,就是说不可能是像上次那样陌梨幻化成他的样子,来欺骗她。 她缓缓接过那碗黑乎乎的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蹙着眉,似乎心底抵触地说,“我能不喝吗?这个味道有点……恶心想吐。” 白无常瞥了她一眼,然后阖上了眸,再次打开时,冷静地说,“不行,这不是普通的安胎药,你上次在子母泉那吃了炎火丹才勉强保住了孩子,只不过有后遗症,喝了这晚药才能保证孩子健健康康的生下来。” 原来……是这样。 如果是普通的安胎药,她大可以拒绝,可是不喝就可能保不住孩子,她就不得不喝了。 只是,她仿佛还存着一丝疑惑,在喝之前抿了下唇轻声问:“他呢?” 以防万一还是先见他一面,再喝吧…… 253.第253章 253 别逼我恨你,沈夜冥。 白无常深深凝着她,最终,不知为何地叹了口气,“冥王在来的路上了,你……还是趁早喝了吧。” 免得到时候,更伤心。 听罢,江晓晓自然更不会现在喝了,要喝也等当着他的面才能喝,才能证明药是百分百没有害处的。 夜月则推了他一把,护在她身前,“都说不喝了,你还逼着她做什么?就算冥王来,她也不会喝!” 白无常没有理会她,而是瞥着江晓晓继而劝道,“其实冥王这些日子没来看你,你应该早明白他的心思了吧,何必再自欺欺人?” “明白什么?”她似不解地望向他,他在说什么。 沈夜冥不能来看她,不就是因为人间打乱,冥界正在维持秩序,忙得不可开交,才没时间来看她吗? 不过他都已经让夜月来陪着她了,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白无常敛了眸,才缓缓道:“冥王他不想来,就是因为不想见你。” “不是……说冥界政务繁忙吗?”她连声音都微哑了,什么叫不想见她?那他那天对她说的那三个字,全部都是谎言吗? “再繁忙也不会没空休息。”白无常不想看着她再自欺欺人了,冥王要是真心,怎么会不来见她,又怎么会最终在犹豫了一个月之后,最终决定让他将这碗药送给她。 “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一个狗腿的能知道什么事,就知道胡编乱造!”夜月见她神色渐渐不对,才狠狠瞪了一眼站在那儿说话不腰疼的白无常一眼,仿佛他再说一句,她就要扑上去咬死他。 白无常被称作狗腿,当然生气,刚想说什么,忽然感觉到幽冥之火的气息,便吞咽了下去,朝着门外望去—— 而她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那个存在感极强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儿,有一个多月不见了吧? 他却面无心绪,从容稳重地走了进来。 江晓晓突然心生一股不好的预感,她抿了下唇,没有去看他,紧紧地揣着拳头,仿佛在克制着见到他的情绪。 这么久不见,而他的反应如此平淡。 夜月走到她身旁,握了下她的手心,“没事的,有我在,不会让冥王欺负你。” 而她仿若未闻。 下一刻,就听到沈夜冥低沉邪冷的声音,“不是让你把药给她喝下吗?这么磨蹭到现在?” “冥王,她不肯喝,非说等你来才喝。”白无常实话实说,话语中也透着无奈,他并不争对谁,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好话说尽,她不领情,现在等冥王来了,最终只会更能难接受这个事实罢了。 听罢,江晓晓愣了一下,这么说,真的是他让白无常端来的药? 是她多虑了吗? 于是,她缓缓走过去,正想接过那药,就听到他沉冷的说,“这药她不喝也得喝。” 她僵硬了一下,停顿了步伐,就这么站着那儿,为什么那语气有些怪异,明明是安胎药,怎么……感觉像是想拿掉她肚子孩子的语气? 她逐渐被一股不好的预感笼罩,江晓晓缓缓后退了两步,一瞬不瞬的凝着他,“你什么意思?” 沈夜冥亲自端过那晚黑乎乎的药,朝着后退的她走去,只漠然吐出一句话,“喝了它,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这……是安胎药吗?”她仿佛要将他盯出个窟窿,她只要他的回答。 只要他说的,她都信。 他不会欺骗她的,他说是,她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 仿佛凝了她良久,他才冷冽道:“不是。” 她身子有些颤栗,白无常说是安胎药,而他说却不是,江晓晓苍白的唇瓣动了动,神情空荡荡的,“不是安胎药,那你让我喝了它做什么?” “我考虑了很久,决定不留下这个孩子。”沈夜冥仿若一点商议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在通知她的语气。 他凭什么就这么私自决定? 她逼着自己冷静地抬眸,嘶哑道:“所以,这是堕胎药?” “子母药,你也可以理解成人间的堕胎药。”沈夜冥有问必答,但却无心无情一样,逼得她的理智溃不成军。 蓦然,她上前了两步,猛地将他手上的堕胎药洒落在了地上,冷至极致地倔强望着他,“我不会喝这种东西!” 见药洒落,沈夜冥没有半点波澜,只是示意了白无常一眼,对方立即会意,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了一碗。 见状,江晓晓声音里似乎带着愤怒的克制,咬着唇一字一句道:“你是铁了心不要这个孩子了是吗?好,那你放我走,我会带着他离开冥界,再也不会和你有任何瓜葛!” 这话夹杂着几分气愤,显然是生气后的口不择言。 只是沈夜冥却当了真,他低冷地掀动了下唇,“即使你想离开冥界,离开之前,这个还是也不能留下。” 话音刚落,她彻底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倒,理智全失,猛然抬眸冷冰冰地瞪着他,“别逼我恨你,沈夜冥。” 谁知,他邪冷勾唇,“随你。” 说罢,示意白无常将药端给她,而白无常会意,缓缓朝着面无人色的她走去,逼近。 江晓晓只是一瞬不瞬凝着他,仿佛想从他眼里看出破绽,看出他的犹豫或者苦衷,可是没有,一点点都没有。 即使她想为他的行为找借口,也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最终,那碗药递到了她的面前,江晓晓垂眸麻木得瞥了一眼,好半响,才颤抖着手接过,却没有立即喝下去,而是抬眸最后看那男人一眼,轻的不能再轻地失神问道:“我若喝下之后,你打算拿我怎么办?是想赶我出冥界,还是将我交给夜御,又或者让我留下?” “你自己做选择。”沈夜冥凝着她的目光深不见底,似乎隐藏了一丝情绪,但几不可见,很快消失殆尽。 她自己做选择? 江晓晓木然望着那碗药,这是他要亲手逼她拿到孩子,想必已经准备将她交给夜御了,而这个孩子他也不让她留下,他……到底有多狠? 254.第254章 254 冥王亲手拿掉她的孩子 “我自己做选择?你给了我什么选择,你以为你亲手逼我拿掉孩子之后,我还会留在你身边?”江晓晓咬着苍白的唇瓣,紧紧地盯着他,似乎想从他神情里发现一丝感情。 可惜,没有。 “我不强求你留下。”沈夜冥也望进了她的眼里,平静的语气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她深吸了口气,他的意思是即要拿掉孩子,也不想让她留在他身边,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她才低声问,“那天你对我说的那三个字,是在骗我?” 虽然是她逼他说的,但是她以为他不会欺骗她的。 他审视了她几秒,在她期盼的眸子低冷地吐出:“我用得着骗你,只不过是随口一说。” 他的话如利刃刺入她的心脏,她满心高兴了这么久的话,竟是他随口一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她垂下眸,看不清表情,“这么说,这么久以来都是我自作多情?” 沈夜冥不置可否,但更像是默认,深邃的双眼仿若一个漩涡,能吸引进任何事物。 见他没有再说话,江晓晓缓缓抬眸,自嘲地扯了扯唇,“不否认就是承认了,所以现在是被我烦的忍无可忍了,所以才想拿掉孩子再赶我走?其实不需要这么麻烦,只要你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一句你不爱我,我绝不会再留在你身边。至于这个孩子——” “算不了什么,我说过拿掉他,我一点也不会难过。”比起他,这个孩子确实不算什么,而她真正难过的是他的绝情。 她想要他亲自对她说,她想……对他死心,否则她怎么也有股不甘心。 话音刚落,沈夜冥移开了看着她的目光,轻飘飘扫过她的下腹,毫不犹豫地低沉道:“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江晓晓克制着身子的颤抖,握紧了手心,好半响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最终,缓缓扬唇,“我喝。” 她认输了,她坚持不下去了,原来对他再多的爱都无法承受,他的一句从来没爱过她。 站在一旁的白无常也别过了脸,不再看这一幕。 而沈夜冥却一瞬不瞬地凝着她,仿佛直到亲眼看到她喝下那药,才会安心。 她收回了视线,不再看他,只是将手里的药放进了嘴边,刚刚要喝,一旁的夜月就跑过来阻止她,“别听他的,晓晓你怎么能听他的话拿掉孩子?我们还给他起过名字了,他是活生生的一个生命,男的叫沈箫冥,女的叫沈筱,这些你都忘了吗?” 听罢,沈夜冥似乎动了动睫毛,若有所思地望向了夜月,连名字……都取好了? 可是她的力气怎么可能阻止得了江晓晓,她微讽地笑了,仿佛在嘲讽当初那么认真的跟夜月说要姓沈的自己,别人弃之敝履的,她也不会要。 她缓缓仰起了头,喝下了那晚黑乎乎的药,眸子却不经意的闪过湿润,对不起…… 直到她喝完那碗药,药效来得很快,江晓晓捂着剧痛的肚子,脸上渗着冷汗。 见状,已经吓得说不出话的夜月,连忙扶着她坐到了床边,替她擦拭着冷汗,手忙脚乱的,然后望向了站在一旁的男人,恨声道:“现在你满意了?她不想再见到你,滚出去!” 沈夜冥眼底闪过戾气,好半响,才收敛了一些,瞥过地上那空空的碗,她应该已经全部喝下了。 那这个孩子肯定保不住了。 他抬眸缓缓瞥过她痛得惨白的小脸,仿佛多停留了一秒,随即移开了视线,漠然地转过了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身后的白无常紧跟了上去,可是他却回过头,看了一眼江晓晓,这女人为什么偏偏爱上冥王,真是自找罪受…… 两人离开后,夜月简直气得发疯,嘴里一直在骂着那个男人,但也一直在照看着痛得一个字都说不出的她,那么痛不欲生。 只是身上的痛,不及心里。 江晓晓紧紧握着被单,指甲陷入手心,缓缓流出了血丝,她仿若没有感觉,也不喊痛,眸光直直地望着夜月,又仿佛穿过她看着什么。 夜月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那是一双编织精致的小鞋子,她亲手在这一个月内一点一点做的,当时就是无聊打发时间,可是现在看上去却无比酸涩。 夜月起身去将那双小鞋子取了过来,递给她,可是她却未接过,只是从唇缝吐出:“扔了它。” 夜月眸光涩然,也对,不想让她触景生情,只能听她的走出房间扔了那双鞋子。 再次回到房间时,只见地上一滩可怕的血迹,江晓晓却脸色苍白一动不动地坐在床沿,仿若已经麻木,没有任何感情。 见状,夜月上前,触碰了下她冷冰冰的手,紧紧握着,“赛巴不懂得珍惜你,那我们就不要他了,我们……离开冥界吧。” 好半响,江晓晓才抬起了没有情绪的眸子,冷冰冰得应道:“嗯。” 她和他已经走到了尽头,她的爱他弃之敝履,她的孩子他亲手拿掉,她若是再死皮赖脸缠着他身边,那就不是那个心高气傲的她了。 为了他,她放下了太多,放弃了最初的自己。 如今,孩子没了,爱已经变成了恨,她再也没有留恋的必要了。 她揣紧了拳头,没有了对姥姥的执念,仅剩下他,而他也终于离她而去,她已经没有了任何支撑的信念,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未奔溃,还有什么在支撑着她? 或许,她比想象中更冷硬。 沈夜冥,不是没有了你,我就活不下去。 两人正要走的当即,一个身影走了进来,两人顿了顿步伐,夜月见到他似乎有些激动,但又克制了情绪说,“夜御,你怎么才来?你都不知道刚刚赛巴对她做了多少过分的事……” 夜御打断了她,只是望向了她身旁缄默不语的女人,那脸上的苍白让他敛了眸,最终,只是说,“走吧,我带你们离开。” …… 他们走得毫无阻拦,一路畅通,想必是冥王默认了他们的离开。 而当走到奈何桥,江晓晓冷漠的视线缓缓扫过了孟婆,只见她正在给鬼魂派发孟婆汤…… 255.第255章 255 冥王主动去挽留下她 她曾经说过,当她失去所有,一无所有的时候,就是她喝下孟婆汤之时。 如今她即失去了姥姥的执念,又没了孩子,更要离开他,失去了所有的支撑,连她都不知道是什么在支撑着她,她应该喝下孟婆汤忘记所有的事,重新过简单的生活。 可是,她喝下孟婆汤不就等于,忘了他亲手杀了她孩子的事,她做不到! 此刻她的脑子已经满满被恨占据,不甘心就这么释怀,他可以不爱她,但为什么连他们唯一的联系都要抹杀,她……就这么让他厌恶吗? 见她停在奈何桥上,夜月拉了拉她,“怎么了?晓晓你脸色看上去好差,该不会不想离开赛巴吧?” 她良久没有回应,而夜御则走到她身旁,缓缓道:“你想清楚一些,你若真舍不得要留下,那我送你回去,最重要的是你的心。” 江晓晓动了动嘴,她压根没有动摇过离开的念头,早在他逼着她喝下那药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而此刻—— 她也做了另一个决定,这碗孟婆汤还是留着这辈子的尽头再喝,她不想现在逃避现实地喝下孟婆汤,这辈子很长,她要坚定地走下去…… “我们离开冥界。”她面无表情地淡道。 听罢,夜月松了口气,现在再继续留在冥界,只会更伤心,所以不想让她往死胡同里钻,幸好她想得开。 可是夜御却深不可测地凝望着她,她是真的放下了,还是,只是想让那个男人主动去挽留下她…… 三人正要离开之时,孟婆撞见便放下了孟婆汤,喊住了擦肩而过的她,“晓晓,你要离开冥界?” 江晓晓顿了顿步伐,缓缓垂眸,一句话没说,却也没有立即离开,面色冷硬。 见状,孟婆仁慈地望着她劝道:“也许这个孩子命定无缘来到世上,你别太伤心了,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你们以后还会有的。” “没有以后了。”江晓晓冷声道,亲手绝情拿掉了她的孩子,还以为他会继续呆在他身边? 不,他的目的就是要赶走她,根本不屑她留在他身边,哪怕再爱他,她怎么会如此自甘堕落? 何况,现在只剩下恨了。 “有些事不能光用眼睛看,你用心看,或许看到的会不一样。”孟婆见她如此决绝,不由叹息,这到底造的什么孽,为什么就不能让他们安生简单地在冥界过一生。 见她不说话,孟婆继续说,“想想你们以前一起经历的一切,在你心中他是什么样的男人,你们经历了那么多,彼此相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他说从来没有爱过我。”她漠然毫无波澜地吐出,他亲口说的,她还能为他找什么借口? 这一个月来,她找的借口还不够多吗? 他连她怀着他的种,一眼都不来看她,如此狠心,她早该料到他会这么说。 而且,她从他眼底,却是看不到一丝感情。 否则,她不会一点希冀都不剩,如此决绝地离开…… 说罢,江晓晓没有再和孟婆多说,脚步不停留地跟上了前面的两人,头也不回,仿佛冥界再无任何可以留恋的事物。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孟婆叹了口气,然后对着身后走出来的男人,意味不明得说,“就这么看着她跟夜御走了,你难道心里一点也没有感觉?” “有什么感觉?心痛?”他冷然地掀了下薄唇,这就是他的最终目的,他想了很久才决定这么做的,他又怎会后悔? 何况他也不爱她,又何来心痛? 既然不爱她,何不让爱她的男人带走她,也好过在他身边耗着一辈子。 “既然不会心痛,那冥王又为何特意来这里,默默看着她离开?”孟婆仿佛看透一切一般,“何况,你也是迫不得已,就这么让她误会你,恨你离开好吗?” 沈夜冥眸子锐利,深不见底地望着那逐渐远离的身影,“我本来就是要她离开,她误不误会是她的事,只要别在我身边烦着我就够了。” 说罢,他转身冷酷无情地离开了。 孟婆不由皱了眉,真是令人操心的一对,一个什么都不开口说,一个总是不信任对方,要走在一起实在是很难。 而冥王身旁的白无常还未离去,他疑惑地上前询问:“误会?孟婆,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事?” 其实冥王会突然做这个决定,拿掉那个孩子,他也觉得有些稀奇,毕竟如果要流掉那孩子一开始就可以动手,何必等到现在,只是未多想。 孟婆眯了眼,缓缓说,“孩子的脉相越来越弱了,就是不喝那碗堕胎药也不可能保住,最多再在她身体里存活一两个月。” “不可能,当时她确实泡过子母泉,但当时我给她及时服下了炎火丹,孩子的脉相很健康。”白无常不解地反驳。 “如果单独炎火丹是可以解掉子母泉的作用,只是在那之前,她服食过马齿笕,和炎火丹相生相克,一旦合在一起作用便会导致一个月内流产。”孟婆如是说。 白无常愣了愣,这么说不论当时他救不救那个孩子,那个孩子都必死无疑了,是谁,这么狠毒的心肠? 想出了这么恶毒的方法害死冥王的孩子? “这么说,冥王那碗药里……”白无常有些迟疑地问。 “想必是普通的药。” 孟婆沉默了一会儿,而这件事她刚刚已经在喊住江晓晓,接近她的时候,将一张白纸人附在了她身上,当时冥王就在一旁看着,不方便直接告诉她。 …… 在三人踏出冥界那瞬间,江晓晓终是回头望了一眼,只是空空荡荡的黄泉路上没有他的身影,她早该料想到了。 一心想赶走她的他,怎么可能会来挽留她? 她终于没有了最后一丝希冀,然后抬眸,望着面前等待着她的夜御和夜月,两人也望着她,那目光仿佛在等着她,她便不再迟疑地跟了上去。 这时,附在她身上的白纸人,被走出冥界的结界弹开,孤零零地飘落在了黄泉路上…… 256.第256章 256 冥王恢复记忆 沈夜冥在回寝宫的路上,却碰到了一个人,他顿了顿步伐,抬眸不冷不淡地望去,“你来做什么?” 他还敢主动出现在他面前? 面前的黑发男人正是墨祁,仿佛就是为了等他而来,见到他走过来,便清雅地动了动唇:“为了等你,冥王,借一步说话?” 这一声冥王叫的倒像是讽刺。 而他没什么情绪地仿若未闻,当然也不可能就这么离开,他擅自离开禁区,肯定要将他囚禁回去的。 所以,沈夜冥眸子戾气深重地缓缓踱步走过去,直到快到他身旁,幽冥之火蓦然席卷而去—— 墨祁一挥袖子,火焰被吸纳了进去,他温文尔雅地浅笑:“就因为我让你女人失去了你的种,你就想杀了我?” 见他毫不隐瞒地承认,沈夜冥周身的温度骤降,沉冷地从唇缝吐出:“要么自己回禁区,要么我让你剩一口气再回禁区。” 墨祁笑而不语,真是有意思,想杀他?也不掂量下自己,他早他千万年就存在了,还可能对付不了他? 仿佛为了故意激怒他,墨祁清雅而笑,“这几百年脾气没少长,只是比起我,还是多关心一下你自己。看你似乎对那女人和孩子不耐厌烦,我只不过是助你一把,替你解决了她们,现在她离开了你不是清净多了,这么说来你还要感谢我,是不是冥王?” 沈夜冥手上青筋微爆,恨不得下一刻就捏爆他的头颅,随即,从容自若地沉声道:“你也就只有本事算计对付女人了,弄掉一个孩子就这么让你得意洋洋,看来这几百年的禁区关押让你失控疯了?” 听罢,墨祁摇了摇头,“我还未疯,至少我还有理智没直接要了她的命,这一点,难道你不该感谢我吗?” “你想杀便杀,和我毫无瓜葛。”沈夜冥这时嘴上当然不会服输,微垂的眸,不知道在深思熟虑一些什么。 “哦,我差点忘了你失忆了。”墨祁毫无预兆地说了那么一句,脸上是高深莫测的笑意,仿佛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掌控之中一样。 不论是他被关禁在禁区之内,还是离开禁区之后。 见他敛了眉,墨祁继续说,“你为了恢复百年功力闯过黑光禁术,而那禁术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只是你并未忘记冥界或者其他人和事,唯独忘了两个女人,一个是苏尧离,也就是现在替我办事的陌梨,是我从轮回中截下她,让她留在我身边的,另一个……就是江晓晓。” 沈夜冥面无心绪,这些他比他更早就知晓了,那又怎么样,忘记那两个女人对他来说,并没有半点影响。 或许,另一个女人有些不同,毕竟……是他曾经唯一爱过的女人,还怀过他的种,只是不爱,就是不爱了。 “你这么伤害晓晓,不知道你恢复记忆的时候,会是什么模样,真令人期待。”墨祁眸子闪过淡雅的戏谑,这只是他击溃他意志的第一步,还有更多真相等着他。 一句亲切得不能再亲切的称呼,晓晓? 他和那女人什么时候有这么亲密的关系?沈夜冥沉了沉眸,“我没兴趣恢复记忆。” 儿女私情都是累赘,他要的是权力天下的野心,不论是宁王,还是冥王。 “这可由不得你。”墨祁笑了笑,默念了一句禁咒,随即一挥袖,白色耀眼的光芒迸发向了对面的男人。 在白光笼罩过来的瞬间,沈夜冥眯起了眸,幽冥之火迅速抵挡了那白光,可是最终竟被吞没,他深深地蹙眉,这就是墨祁犯了大忌偷练的禁术? 仿佛为了解开他的疑惑,墨祁柔和浅笑:“没错,你我都是有野心之人,只不过我更敢做而已,而你还被儿女私情所束缚,不过这样正好。这是白光禁术,江家禁术之一,当初我为了学会可是付出了几百年被关禁在禁区的代价,你就好好在里面享受吧。” 眼看着白光将沈夜冥整个人吞没,直到不见,墨祁才收敛了笑意,抚了抚袖子,眸子深不可测,待到他出来想必会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吧?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不枉费他精心安排流产这么一出戏,到时候,他是会奔溃痛失骨肉,失去自己推给夜御的女人,还是就这么一蹶不振? …… 白光内,周围一片白茫茫看不见尽头。 沈夜冥神色沉冷,没想到这么轻易就中了墨祁的禁术,传闻中江家禁术是世上唯一不可逆的禁术,令人无法抵抗,所以他才冒着囚禁的风险也要去尝试。 不一会儿,他试过了所有的方法,却没有一种方法能够出去,和黑光禁术不同的是,这里没有任何威胁,法术也能够使用,只不过出不去。 沈夜冥在确定没有威胁之后,沉寂了半响,才决定朝着前方走去。 没过半个小时,面前便出现了一个古宅,他隐约觉得眼熟,而推开门走进去时,两个人熟悉的声音传来,引领着他越走越近。 直到来到了屋子里,只见那是他自己……和一个女人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将她压倒在床上亲吻。 沈夜冥眸子渐深,比起上次夜御直接用黑莲花给他看的时候,更加真切,仿佛……就是亲身经历。 连当时的情绪,都能真切地感受地一清二楚。 他当时只是不经大脑的一个吻,可是吻着吻着,他便愈加投入,这女人的唇瓣柔软得不可思议,隐约……心动了。 正当他想继续走近时,眼前的一切都变化了,只见面前的古宅消失不见。 下一瞬间就转变成了热闹鬼来鬼往的鬼市,他站在川流不息的鬼之间,然后转过头,就瞥见了那个替她带着发簪的自己,一向杀伐冷酷的眼神,似乎有一瞬间变得温柔。 当时的他不知道,可现在的他,却看得一清二楚。 紧接着,烟花漫天时,那个女人被一个小鬼带走了,她离开的时候还不舍地望了他一眼,她不知道,这都是他所安排的,她想走他便如她所愿送走她。 而当他来到一个鬼摊主前,那人说出她的爱情是他时,当时他虽然面无心绪,可是心底却震惊了…… 那晚吻,再加上这番话,他隐约沉沦了。 257.第257章 257 沈夜冥要失去她了 沈夜冥低垂着头,站在那儿,发梢遮住了他的异眸,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眼前的景物还在一幕幕变幻着,直到听到她痛苦的叫声,他眉心皱得更紧,然后缓缓抬眸,只见她正承受着蚀骨钉的剧痛。 他亲眼看着她决绝地爬过一百根蚀骨钉,她想和他接触冥婚,以他的性格自然是不会主动开口挽回,可是她的痛,他却甘之如饴地替她承受。 那一刻起,他知道这女人,他再也放不下了。 …… 紧接着,他便置身于地下魔宫,已然和白光中的那身影合二为一。 他默默幻化成另一个男人的模样站在她身旁,从来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所以,眼睁睁看着她和夜御如此亲近,当时他在一旁看着,几乎要嫉妒得发狂。 他为她挡下一次次的危险,她却当着他的面主动亲夜御,还在最后魔宫塌陷之时,毫不犹豫地留下了埋在魔宫底下的他,跟着夜御离开了。 可是那个已经深深陷入感情的他,哪怕受重伤也要去找她…… 当他来到天山龙脊时,沈夜冥望着那颗熟悉得深刻的火树银花,一下子汹涌的记忆涌入脑海,那棵郊外凋零的火树下,她对他说的每一句话,而他绝情地无动于衷。 眼下,他们被困在天山龙脊里,出口只有一个,一个人能离开,一个人必须留下,他看见了她的犹豫,然后听到她说有没有能一起离开的方法。 当时他就在想,如果他说了一起留下,她会是什么反应,可是最终他没有说出口。 因为,他不懂表达自己的感情。 明明……已经爱上了她,他却依旧说不出口,只能用行动来证明给她看。 最终他们一起留下了,虽然她看上去不是很情愿,但他却心底说不出的高兴,但愿……能和她一辈子留在这天山龙脊才好。 可是他却忘却了他是鬼王,可以不吃不喝,而她是人类,做不到不吃不喝,她便会死。 当他生了火后,听到她说饿了渴了之时,心底一阵抽搐,他想给她最好的,可是此刻眼下天山龙脊却没有任何水以及食源。 最终,他想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挨饿挨渴,所以他默不作声的起身离开了。 他再次回来时,将自己的血肉幻化成食源,看着她因饥渴而逐渐苍白干涸的唇,渐渐丰盈了起来,他才忍着手上的剧痛,靠在一旁安心休息。 因为那日蚀骨钉之痛,还未完全愈合,所以,他的伤口愈合的相当慢,承受的痛苦也几乎相当于剔骨削肉之痛。 可是当那女人以为他睡着了,主动抱着他的腰,偷偷钻进他怀里时,他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当他醒过来之时,那个女人却不见了,他慌乱了几秒,她丢下他独自离开了? 他强撑着起来想去找她,那时的他就已经发现不能一刻见不到她,也不知道这女人给他下了什么迷魂汤,让他如此痴迷不悔。 这时,她却出乎意料地回来了。 她带着一些果实和露水回来的,说她可以吃这些充饥,这个傻女人任谁都听得出,她已经知道了昨晚的事。 她问,他不承认,却从身后抱住了她,承诺她绝不会让她死,即使他死,都不会让她有半点闪失,即使一根头发都不能少! 自然而然地吻上了她,将她压倒在草坪之上,倾尽全部的感情…… 眼前一幕幕过往映像,让他的所有记忆,所有感情都回来了。 随即画面一转,到了最后一幕的尽头,他为了恢复百年功力,最终毫不知觉地忘了对她的感情,仅仅抓住的一片记忆碎片,此刻渐渐拼凑成了最完整的记忆。 …… 沈夜冥走到尽头后,便走出了白光,眼前恢复成了冥界的模样,他却仿若回不过神来一样,俊颜苍白如纸。 而面前的墨祁似乎还不满足地温文尔雅道:“终于恢复记忆了?怎么样,是不是后悔这么对自己心爱的女人?” 仿佛怕还不够刺激他,补充了一句,“哦对了,还有你那没保住的种。” 话音刚落,沈夜冥森然地面无表情扫过他,沉声道:“多谢你费尽心思帮我恢复记忆,那样我就更有理由杀你了。” 听罢,墨祁眯了眼,似乎对他的冷静出乎意料,难道他实际上也没那么爱那个女人? 仿佛不能达到目的,而深深皱眉,墨祁闪过不悦,“是吗?你对晓晓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难道一点也不愧疚?” “你没资格那么叫她。”沈夜冥语气平静地说,仿佛并未被那记忆所影响,“我亏欠了,自然会弥补,轮不到你操心。当然,你的目的不能达到,想必是失望透顶了。” 墨祁深了深眸,随即笑道:“弥补?你以为她还会原谅一个亲手杀死她腹中孩子的男人?你未免也太狂妄自大。” 他想试探他的反应,可是,哪怕有一点点,他的情绪都控制得很好,一点不外泄,莫非真是他算计错了? “我不需要她原谅。”沈夜冥缓缓阖眸,做了那些连自己都觉得残忍的事之后,他再也不奢求她能重新再爱自己,他纵然狂妄自负,但唯独对她,一点自信也没有。 “你可真是冷酷无情。”这和墨祁的愿望背道而驰,他是想看着他因为感情而变得疯癫,失去理智,失去和他对抗的力量。 但此刻,那女人却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看来,他的计划落空了。 见他没有说话,墨祁收敛了清雅的笑意,拂袖轻道:“真是可惜,还以为能看到一场好戏,既然你一点也不在意她,那我即使要夺取她身上的圣灵珠,想必你也不会阻止吧?” 而他却是默认的态度,墨祁冷哼了一声,转身蓦然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在墨祁离开后,沈夜冥防备警惕的双目才渐渐地松懈了下来,逐渐变得麻木空洞,他这是要失去她了吗? 可是他没有时间悲痛,此刻护着她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事…… 258.第258章 258 克制住了自己的情难自禁 从冥界出来后,江晓晓除了陪夜月,继续驯化她的狼性,就是偶尔和夜御聊几句,但从未有亲密之举,而他也绅士地和她保持男女距离。 除此之外,她在现世中自然也不少碰到一些妖魔鬼怪,比如幻化成人形,吸食人类,比如夜间闹鬼,凡是遇到的,她都毫不犹豫收服净化那些鬼妖。 甚至开始主动去收妖降魔,或许是她太空需要找点事做而已,并未那么伟大要拯救苍生,又或许是一开始被江冷隐教化冷漠的她,接触了那么人和事之后,渐渐变得有人性有温度,不再……拒人千里之外。 这样的日子,即悠闲,也充实,即普通,又踏实。 她渐渐喜欢上这样的生活。 这日,江晓晓带着夜月去超市买生活日常用品,两人走出超市后,她牵着夜月正走入后巷,就听到一阵怪异的声响。 她下意识将夜月揽到身后,抬眸望去,只见一对男女正在那儿墙壁之上做着少儿不宜的事,听着那男女喘息的声响,以及那露骨的动作。 她渐渐蹙了眉,而身后的夜月则好奇的想看,“晓晓怎么了,就你一个人看,让我也看看?” 江晓晓蒙住了她的双眼,严肃道:“小孩子不能看。” “我才不是小孩子,今年都快十四了。”夜月鼓着腮帮子,晓晓老是把她当小孩子看,当然她也不能阻止她,生怕刺激到她孩子没了那件事。 “未成年就是小孩,把耳朵堵上,眼睛闭上。”江晓晓不容置疑地这么说。 听罢,夜月嘟着唇,不得已听话照做,但是眼睛还留出了一条缝想偷窥,结果被她逮个正着,再也不敢地紧紧闭着眼。 江晓晓才从她身上收回目光视线,朝着后巷那两人望去,想必她们这边这么大的声响,早就打扰到了那两人了。 在她看过去的同时,那趴伏在迷-乱的女人身上的英俊男人,似乎也不经意抬起妖艳的眸子,朝着她这边瞥过来一眼。 似乎,还沉浸在性谷欠当中。 江晓晓面无表情,默念了一句,再次打开眸子的时候,已然开了天眼,只见面前的男人却是一只丑陋不堪的癞蛤蟆所变。 想必是癞蛤蟆修炼成精,为了得道,才潜入人类之中吸食精气。 眼看在那沉迷的女人身上的精气快要被吸食殆尽,灵魂中的三魂七魄眼看就保持不住,那样后果只有死路一条。 她便动了动唇瓣,默念着什么,一道刺眼的白光瞬间将男人弹出了女人身上,重重摔倒在地。 那女人便晕厥了过去。 英俊的男人被打断吸食瞬间恼怒地瞪向她,最终,化出了原形,那比人还高大的癞蛤蟆蓦然出现在了她面前,朝着她猛然吐出了黑色烟雾。 转瞬间,江晓晓在她和夜月两人周身展开了结界,黑色烟雾遇见了结界,立即被净化,显然法力不足。 见状,癞蛤蟆似乎做了一番衡量,最终做出了妖的本能想逃跑。 仿佛早就看透了他的心思,她一道神鬼七杀令飞速朝他身上劈了下去,癞蛤蟆瞬间被劈成了两半,抽搐着奄奄一息。 “哇,好丑的癞蛤蟆!”夜月嫌弃地皱眉,她虽然之前未见过鬼妖,一开始也是有些惧怕,但久而久之,她就反倒新奇这些鬼妖,反正有晓晓保护她,她怕什么? 瞥了她一眼,江晓晓便收回了结界,然后望着地上逐渐转化成人形的癞蛤蟆,渐渐消失在空气中,变成了一点点碎片…… 她没有再理会,正打算带着夜月回去,却无意间瞥见了那张人脸在一瞬间,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男人的模样。 是……墨祁。 那个居心叵测的上代冥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害过她孩子一次还不顾,这次来又想打什么主意?想要再次夺取她身上的圣灵珠吗? 江晓晓刚刚竖起了警惕,那男人便勾勒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逐渐消失在了她眼前…… 是她的错觉? 不,一定不是。 她紧紧蹙眉,墨祁一旦出现在她身边,就意味着她这么久平静的生活,终于又要被打扰地不得安生了。 见她失神,夜月疑惑地扯了扯她的衣袖,“怎么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没什么,我们回去。”江晓晓没有对她说的疑虑,一来不想让她一个小孩子担心,二来也未百分百确认是墨祁来找她麻烦。 …… 回来后,江晓晓一个人躺在床上若有所思,夜月是和她一起住的,这个时间点,她此刻已经早就熟睡。 而隔壁就是夜御的房间,这里是他的住处,毕竟她也再无其他地方可去。 这时,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她怔了怔,想着这个时间点,还有会来这儿找她的应该是夜御。 而这么晚来,肯定有重要的事。 她没有吵醒夜月,独自起身下床去开门,果然门口站着夜御,他见她平安无事,便松了口气,“刚刚感觉到一阵强大的力量,我还以为是冲着你来的,现在看到你没事就安心了,不过你要多注意小心一些。” 毕竟,他不能贴身守着她。 “好。”江晓晓顿了顿,瞥过穿着睡袍的男人,若无其事的说,“不早了,早点去休息吧。” 夜御深深凝了她一眼,本来还想说什么,但却克制住了自己的情难自禁,一看到她,就忍不住想对她好,可是此刻对她好,她一定会以为他是想趁虚而入吧? 如果她真的能够忘了沈夜冥,他也不妨再多等一段时日。 他离开前,还是嘱咐了一句:“嗯,有什么事喊我。” 她目送着离开的男人,神色却渐渐凝重了起来,强大的力量……再联想到中午收服蛤蟆妖的时候,看到了墨祁那张脸,难道真的是墨祁来打扰她平静的生活了? 这时,江晓晓仿佛感知到了什么靠近,因为太近所以很难不发觉,她眸子刚闪过警惕想回头,是墨祁? 正这么想着,蓦然拦腰被人从身后禁锢住了腰身,她震了震身子…… 259.第259章 259 想碰她却压抑着自己的隐忍 江晓晓眯了冷到窒息的双眼,墨祁敢再来打圣灵珠的主意,她绝对不会轻易拱手相让,那次子母泉的事他脱不了关系,虽然最后被白无常的炎火丹救下,如果没有,他亦是和沈夜冥一样,杀害她肚子里的孩子的凶手。 她,不会轻易放过他! 转瞬间,一个结界弹开了身后的男人,她蓦然转身,只是在看到面前的男人时瞳孔微微放大,他俊美的轮廓冷硬得紧绷,仿佛想碰她却压抑着自己的隐忍。 好半响,她眼底是无温的视线,身上的所有警惕却松懈了,仿佛竖起毛防备的猫在确认没有危险时才收敛了利爪,没有起伏地勾唇,“真是稀客,什么风把冥界鬼王吹来了?” 仿佛陌生人的口吻,沈夜冥敛了深不见底的眸,她能那么冷静面对他,他已经感觉到很意外了,他还以为她会一见到他就想杀了他的冲动。 毕竟,他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 见他不说话,江晓晓面无表情地说,“看什么看?孩子已经被你拿掉了,我也如你所愿地留在夜御身边,再也不会烦到你了,但相对的我也不想再见到你,请你滚出去。” 他那么伤害她之后,她现在见到他已经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同样是杀害她孩子的凶手,要是墨祁她非要手刃仇人,而他—— 这样残忍的男人,她不想再见到他了。 看她还算冷静的态度,沈夜冥麻木的眸子透着一丝光,他压低了磁性的嗓音,微沉道:“我来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说完我就走。” 他自知她不会原谅他,他不仅没有护着她和孩子,反而逼着她喝了‘堕胎药’,或许,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他。 但是现在,更为重要的是她的安危。 她沉默了很久,别过脸,一眼都没有去看他,态度冷漠,“想说什么快点说,说完走人。” 仿佛一分一秒都不想看他的语气。 沈夜冥没有立即开口,而是朝着她走近,而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似乎在本能的避着他,他便没有再靠近她,面无心绪地说,“墨祁想要你身上的圣灵珠,他应该已经出现过你的身边。” 如果今晚他没有来,想必墨祁就会出现夺取她身上的圣灵珠。 她记起了刚刚回来之前在后巷看到的那张人脸,江晓晓冷声道:“那也是我的事,用不着你费心!” 她是死是活,他还会在意吗?连她和孩子都不要了,现在还假惺惺来关心什么? “把圣灵珠交给我,他就不会对你动手了。”沈夜冥深深地凝着她,除了这个方法,其他的方法都太冒险了,保证不了她百分百的安全。 可是他也知道,他这么说,她会猜忌,现在的她哪里那么容易信任他? 果然,她蓦然漠然地一瞬不瞬盯着他,仿佛在审视着这个男人,半响,才扯了扯唇,“我还以为你为什么会屈尊降贵来我这儿,原来是为了圣灵珠,怎么,后悔没在我离开的时候顺便夺走?” 她语气里满满的刺,刺痛他,也刺痛了她自己。 沈夜冥走近,她便退后,直到将她逼到了角落,他凝着她冷漠愤怒的双眸,低沉道:“我不是为了圣灵珠。” 他以为他这么说她就会信? 她刚想挣脱这样暧昧的姿势,便被他禁锢在墙壁和他的男性身躯之间,让她动弹不得,是了,他现在早就恢复百年功力,自然对付她游刃有余。 他知道她不信,但他还是微哑地说了一句,“为了你。” 江晓晓怔了怔,随即眸子冷到窒息地抬起,为了她?他要是真有一分为她想过,就不该拿掉那孩子,他知道她有多痛? 现在却来说为了她,他不觉得可笑? “为了我,你拿掉了我们的孩子,把我推到夜御身边,现在还想夺取圣灵珠?”她冷静地戏谑,连她都讶异自己的冷静,“沈夜冥,你把我当成傻子在耍是不是?” 或许,是她不再对他希冀了,那样就不会有失落痛苦。 听罢,他缓缓抬手抚摸着她冰冷的小脸,垂下密长的睫毛,遮掩了他的情绪,压低了性感低沉的嗓音,“就相信我这一次,圣灵珠在我身上他就不会打你的主意,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我都不会打扰你。” 只要确保了她的安危,就是她想一直和夜御生活下去,他也不会再对她强取豪夺,虽然看着她和夜御他生不如死,可是若是看着她受伤他更痛不欲生。 “你巴不得我留在夜御身边,自然不会打扰。”江晓晓本来不想戳破他,可是他欺人太甚,她冷冷勾唇,“夺取了我的圣灵珠,我就再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你真是物尽其用,不过你妄想,我绝不会将圣灵珠交到你手上!” 她若给了他圣灵珠,他恐怕连一眼都不屑再来看她了…… 这男人,究竟能坏到什么地步? 凝着她决绝苍白的面容,沈夜冥做不到强迫她,哪怕是为了她的安危,他沉静了很久,才伸手抚过她柔软的长发,妥协道:“好,你既然不肯给我,那我……就守在你身边。” 他不能完全安心将她交到夜御手上,他能护着她不受一点伤害吗? 他很清楚墨祁的实力有多强大,一个夜御根本保护不了她,这次,他不想再幻化成任何人的模样,默默地守护她。 他想正大光明地守着她,让她知道,让她没有后顾之忧地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他想做的还有很多,但全是关于她的…… 听罢,江晓晓冷冷拍开了他摸着她的大掌,这男人现在又想玩什么花样?守着她?是监视吧! 不过这次她却没有直接让他滚出去,而是冷冽地眯起了眼,既然他主动送上门,不报复他亲手杀掉她孩子的仇,岂不是对不起那孩子? 推开他之后,她转身就往外走,被他擒住了手腕,“去哪?” “夜御的房间,你要跟就跟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沈夜冥眸子深不见底,他想说不准,但话到喉咙口却发觉,他已经没有那个资格了…… 260.第260章 260 冥王吃醋了 沈夜冥站在房间门口,神色沉冷而深不见底,他自然没有跟进去,而她仿佛不想被他跟着,故意进了夜御的房间。 好像,又不止如此。 听到了房间里他们交谈甚欢的声音,他缓缓垂下了睫毛,遮盖着莫测的情绪,对他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对那个男人却是好言好语,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可他强大的克制力让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她想做到什么地步,他也奉陪。 …… 房间里,江晓晓强忍着睡意,和身旁的男人聊着聊着就打了个哈欠,她是人类的身体,自然不可能一晚不睡。 都怪门口守着的那个混蛋,不是伤害她,就是折腾她! 要是回到隔壁,被他守着她还可能睡得着吗?别说睡,就是多呆一秒都不想! “困了?”夜御懒声道,她今天如此反常来找他聊天,他大概猜出了几分,只是却没有戳破她,“你睡我床上吧,实在不放心我也出去。” “不用了,我还不想睡。”江晓晓别过脸,说着谎话,在他床上她也睡不着。 夜御深深看着她,然后纵容地说了一句,“既然你不想睡,那我们下盘棋打发时间?” 听罢,她默认了,总好过聊一晚上的天,再说她和夜御之间的话题也不是那么多,她总喜欢提及夜月让两人之间没那么暧昧,而他似乎很配合。 当夜御在两人之间摆放了一旁围棋,她才淡道:“我不会。” “没事,我教你。”夜御修长的手指摆放着白子,动作之间雍容华贵,仿佛与生俱来的修养。 也是,他是皇帝的时候想必经常做这样的事打发时间。 江晓晓听着他缓缓道来的话,以及盯着他的白子,渐渐地也投入了,新事物总是新奇的,也容易分散人的注意力。 甚至有一瞬,她忘了门口站那儿守着的男人。 “我这颗黑子下这里对吗?”她疑惑地抬眸问他。 “我若告诉了你,岂不是自己在跟自己下棋?”夜御不置可否,但神色却已然不自觉给她提示了,对她,他从来不忍拒绝。 她便在他的提示下落子了,久而久之,她又有些困意了,呢喃道:“围棋也不难。” 反而觉得无趣了,因为都是他在让着她,给她提示,当然不难。 夜御淡淡勾唇,看着她渐渐说着说着,爬了下来睡着了,他便将棋子放了下来,然后扶着她躺到了床上,正要给她盖上被子,却被一只手强有力的制止了。 他头也未回,便知道是谁。 “别碰她。”身后的沈夜冥从他手中接过了熟睡的她,他忍到这时才进来已经是极限,将躺在床上的女人拦腰抱起。 夜御没有阻止,而是眯起了紫眸,“怎么,让她喝下堕胎药说让我带走的是你,现在从我手中带人走也是你?” 他并不是想阻止他,只是想问明白,到底他对她有没有感情,没有感情那么玩弄她,他绝不会放过这男人。 沈夜冥顿了顿步伐,微压下唇角沉声道:“我没必要回答你。” 连她,他都还未解释,怎么会对这男人做解释。 “你当时告诉我,你从来没有爱过她,要我带走她,还嫌她麻烦。”夜御冷冽地扫过他,“我带走她之后,你又觉得后悔了,所以想来带走她?沈夜冥,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围绕着你转,她也不是你的专属物,想扔就扔,想要就要。” 听罢,沈夜冥轻飘飘地余光瞥了他一眼,“我不带她走,只是我也不会让她睡你床上,至于我有没有爱过她,更不需要跟你解释。”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夜御神情变幻莫测地目送着他带着她离开,怎么,现在看上去又好像很宝贝她一样,这男人阴晴不定,还要伤害她多少次才肯罢手? …… 途中,江晓晓已然被那声响吵醒,她缓缓睁开惺忪的眸子,也没怎么看清,因为男人突然由于她醒过来而猛然顿住脚步,身子不稳,下意识就伸手揽住了他的脖颈。 沈夜冥静静地凝着她微张的粉唇,似乎在邀请着他一样,转瞬间,他便收敛了这种旖旎的念头,只是性感沙哑道:“以后不要你再去夜御的房间,你忘了他还强迫你做过什么吗?” 那一日是他恢复记忆以来,最不愿意想起来的事,他眼睁睁看着夜御差点要了她,如果没在最后一刻阻止,他非得后悔终生! 他的声音传来让她渐渐清醒了,她看清这个男人的身影,倏然冷冷收回了手臂,眯起了眼,冷笑道:“你不是还能若无其事站在那儿看着他强占我吗?又何必假惺惺说这些。” “那不是我的本意。”他低头望向她,他若没有失去关于她的记忆,他想杀了夜御的心都有,怎么会冷眼旁观? 听罢,她沉闷地笑了一下,眼底毫无笑意,“你是后悔自己没让他强占我吧?这样,我早就不会缠着你身边,你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赶我走。” 见他一声不吭,她冷漠咬唇,“我现在后悔,当初我还不如和夜御做……”她只是想激怒他,才口不择言这么说。 话还未说完,沈夜冥猛然松开了她,她双脚着地,猝不及防差点摔倒,被他揽住了腰,暗沉地紧紧盯着她,“我不准。” “你凭什么不准?”她想挣脱开他的手臂,却发现他力道太大,继而捶着他的胸口,狠命的! 他仿佛感觉不到痛觉一样,抓住了她的小手,霸道地邪冷道:“因为你是我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能占有你。” 江晓晓抿着唇,这男人是有多阴晴不定,之前还说从来没爱过她,现在又如此霸道的说她是他的女人。 “谁是你的女人?疯子!”她不想再跟他理论,连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他,对她做了那么多伤害的事,轻飘飘一句话就可以让她忘得一干二净? 以为她还会犯贱地重新投入他的怀抱? 是他不要她的,那么就永远别靠近她一分! 261.第261章 261 激烈的吻 或许真的动气了,江晓晓直接用一道腐蚀的符咒贴在他手臂上,才猛然挣脱了他,随即不管他是否受伤,面无表情地直径穿过他离开了。 沈夜冥没有注意自己的伤势,而是直勾勾的望着走进房间的女人,她现在是真的没有手下留情,能够一眼也不看被她弄伤的自己,心里仿佛被什么钻着隐隐的痛。 明明近在咫尺,她却像离得他越来越远,怎么也抓不住这个女人。 …… 躺在夜月身旁的她辗转反侧,完全没有睡意,然后她烦躁地坐了起来,抬眸冷冷瞥了一眼房外守着的男人。 明明很困,可是却因为那个男人的存在而怎么也睡不着。 好半响,她眯了会儿眸,刚刚的腐蚀咒不是一般法力能够立即恢复的,就算是他,大概也要一两天左右,自然还要承受被腐蚀的疼痛。 她说过,他自己送上门来,她为什么不报这个弑子之仇? 顶多也就让他疼两天,她还觉得不够解气。 江晓晓面色冷漠地从床上起身,走到一旁倒了杯热水,却莫名地往里面加了许些盐,然后端着走出了房间。 那男人见到她走出来,似乎有些意外,她走了过去,没什么起伏地淡道:“你要一直这么守着我?” 沈夜冥深邃邪肆的眸看着她,以为她不信他,“我说过的话不会反悔,也没有人能改变。” 听罢,她似乎没说什么,只是递过去刚刚倒的那杯热水给他。 她这个举动让他眸子暗晦,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原谅他了? 可是下一刻,在他伸手去接的时候,恰巧倒在了他刚刚受伤的那只手的伤口之上,又滚烫,又被盐水灼痛。 江晓晓面无表情的松开了手,水杯应声落地,连一眼都未看他,“抱歉,不小心手滑了。” 听罢,沈夜冥忍耐着手上的剧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盯出个窟窿。 她是故意的,不言而喻。 而她眸子都不抬一下,仿佛压根不在意他,只是也感觉到了他深沉的视线,一直萦绕在她身上,她微讽地扯了扯唇,一言不发转身走了进去。 蓦然被他强有力的拽住了手腕,她不得不顿住了步伐,转过身,抬眸直直望向他,意味不明地问,“怎么,很疼吗?” 见他不语,俊颜上没有一丝表情,除了额间渗着的冷汗,证明他确实在隐忍,确实很痛。 “还不及我失去孩子的万分之一,不过放心,以你的法力过一两天就会痊愈……” 话还未说完,他手指就重重摩擦过她的唇瓣,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邪冷勾唇赞道:“你的手段这么狠,就是为了报复我?” 用热水加盐水灼蚀他的伤口,亏她的小脑子里能想得出来,似乎,这女人比以前狠多了。 “是又怎么样?”她干干脆脆的承认,敢做的,她从来不惧承认。 要是受不了,可以直接走人,她从来没说过要求着他守着她,保护她,她根本不稀罕! 在那个孩子没了之后,他以为她还在意自己这条命吗? 可是她没想到,他却面无心绪地说,“很好,那就对我报复,更狠更无情一点。” 在她怔了怔之时,低下头就吻住了她因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唇,深邃有神的眸却一直望进她眼底,如果报复能让她舒服一些,减少一些恨意,那就让她报复。 这点报复,他还承受得起。 江晓晓被他吻得气极,推不开他男性极强的力道,只能狠命地就压住了他的伤口,逼得他不得不松开自己。 而他唇边也沾染的血迹,是她咬的! 沈夜冥抬手抹掉唇瓣的血渍,神情暗晦,仿佛在回味刚刚激烈的吻一样。 变态!她冷漠地瞪着他,握紧了手心,恨声道:“你再强吻我,信不信我连你舌头都拔掉。” 刚刚这混蛋还把舌头伸进来了,根本抵挡不住,她只恨刚刚只是咬破他唇角,没有咬掉他的舌头。 “用嘴吗?”他邪气四溢地压低了声音,这女人倒是毫不留情。 刚刚用热盐水灼伤他伤口,现在又被她指尖狠狠挖过,还胆敢乘他动情咬破他的唇,不过,只要她能解气就好。 江晓晓发觉自己说不过他,和这种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便冷冷瞥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房间,重新躺下去睡觉。 这一次,因为报复过明显心底舒坦多了,虽然被强吻了一下,但也咬了他了,也算报复过了,所以很快入眠了…… 望着呼吸逐渐平稳的女人,沈夜冥才抬起了那只血肉模糊的手臂,虽然剧痛,但是她说得对,比不上她失去孩子痛。 失去那个孩子,他也很痛,这个仇他会算在墨祁身上,终有一天会讨回来。 …… 当江晓晓睡着后,隐隐约约觉得有人抱着她,还抱得很紧,几乎没有喘息的空间,她便伸手想推开那沉重的身躯。 感觉到她的推拒,沈夜冥只是握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放置在自己胸膛,好不容易等她睡着,不会抵抗他的时候。 他自然要多抱一会儿,等她醒过来,恐怕又要虐待他了。 可是,他甘之如饴。 他缓缓勾起性感的唇瓣,低头望着平静呼吸睡颜惊艳的女人,缓缓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抚过她的长发,眼睛渐渐深邃。 还能再拥着她真好,他失忆所做的也是他的责任,他会一点一滴弥补给她,直到她原谅自己为止。 他渐渐阖上了双眼,撩起她的一鞠发丝,轻轻地吻了一下,只是失忆的事,以及失去孩子真相的事却不能告诉她,找墨祁报仇的事交给他一人即可。 她的报复心不小,但是却不是墨祁的对手,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去送死,如果那样,宁可她恨自己。 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睡着之前,他低沉呢喃了一句:“只要别再接近夜御,你想怎么报复都行……” 良久,在沈夜冥休憩浅眠中,没有注意到身下的女人,缓缓地颤动了下睫毛…… 262.第262章 262 抱她抱得快窒息了 江晓晓醒来时,果然身旁只有夜月,抬眸望去,那男人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守在门口,她挑了眉,敢做不敢当,怕她知道? 昨晚抱她抱得快窒息了,还对她动手动脚,要不是……她实在困,肯定推开这混蛋! 她冷着小脸下了床,刚想走过去,身旁的夜月醒过来了,扑到她怀中,带着惺忪困意呢喃:“晓晓,你说过今天会带我去逛僵尸城的。” 她愣了愣,便记起几天前答应她的话,僵尸城顾名思义里面住着的都是僵尸,和人类互不相干的另外一个时空,是夜御创造的。 夜月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很感兴趣,而夜御似乎也答应了下来,他还真是纵容夜月。 江晓晓迟疑了片刻,“好,那你去找夜御过来。” “太好了。”夜月的睡意一下子全部清醒了过来,人间她已经呆的新鲜感全无了,狼就是喜欢新鲜的东西,僵尸城听着就肯定有很多有趣好玩的。 眼见她飞奔下床走到门口时,看到了那男人愣了愣,“赛巴?你怎么也来了?” 见他没有理会,夜月嗤了一声,然后没有理会他,就直接去找夜御了,现在她觉得夜御都比赛巴好,谁让他之前那么对晓晓,她以后都不会喜欢他了! 她走掉后,沈夜冥依然无动于衷都守着她,仿佛只要她在这里,他就毫不动摇。 江晓晓缓缓地眯了眸,心里冷哼,只要她不接近夜御,怎么报复他都行?这可是他说的,她缓缓走过去,打量了下他右手臂的伤口。 很好,这伤口还因为昨晚的烫盐水有些化脓了,愈合得也慢了,估计还能折腾他多一两天。 她缓缓残忍扬唇,看着他痛苦,她心底确实好受了一些,这男人也知道痛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她那时那么祈求的眼神看着他,让他别拿掉孩子,他却如此决绝,他的痛,还远远不够! 他不知道她心底多愧疚那个孩子不能来到这世上,多痛苦失去他,连晚上都做噩梦,最近才好了一些,刚开始每晚惊醒的时候,夜月都会来安慰她。 而她刚刚好一些,他还来打算取走她的圣灵珠,这男人就不能不要再来打扰她吗?非要看着她痛苦? 下一刻,她伸手缓缓触过那伤口,没什么情绪地说,“虽然看着你受伤我心情很好,但这点痛,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吧?” 手上传来酥-麻痒痒的感觉,让沈夜冥沉了沉眸,克制着想碰她的冲动,这女人现在是在撩他?好半响压下心绪,低冷道:“你心情好,就好。” 其实,这伤口之所以化脓,根本不是她那杯盐水的原因,只是他再次伤上加伤,让自己的手臂更加严重。 她……想要的不就是如此吗? 听罢,江晓晓便没再理会他,直接走向了带着夜月走出来的夜御身边,问道:“可以走了吗?” 夜御点了点头,随即反问她,“嗯,你准备好了?” 她还有什么好准备的?她刚想这么问,就顺着他的视线瞥向了另一个男人,原来夜御问的是他。 江晓晓收回了视线,并没有去管他,冷声道:“不用管他,我们走。” 听罢,夜御便没再说什么,朝着空中扔了颗紫珠,瞬间在眼前打开了传送门。 夜月牵着她的手,率先走了进去,她自然很兴奋的,毕竟是她强烈想去见识一下所谓的僵尸城,到底是什么模样?好不好玩?是不是有好多像夜御一样的僵尸? 见两人走进了传送门,夜御转过身,瞥了那男人一眼,见他不动弹,便意味深长地低道:“堂堂冥王这么跟着一个女人,你不怕被人耻笑?” 沈夜冥锐利地掠过他,“你没有能力护她周全,我自然不会离开她半步。” “僵尸城墨祁去不了,那里很安全,你完全没必要跟着,她去那里还可以躲着墨祁,一举两得。”夜御如此说,或者说一石三鸟,还可以躲避他。 只见他不置可否,却在动身朝着传送门走去,经过他身旁的时候,霸气侧漏地说了一句:“我跟或不跟,轮不到你做主。” 眼看着他紧跟其后的进了传送门,夜御表情也未变化半分,仿佛料到他肯定会跟去的,正想走进去,突然脸色一变。 他的脚步因一道白光束缚了腰间,而一动不动,是谁? 夜御猛然惊愕地转过来头,只见那长发男子朝着他缓缓地走来,嘴角还是如雪如水的清雅,“墨祁?” “是我,看到我很惊讶?”墨祁笑了笑,柔和地说,“放心,我不会杀你,至少这一刻不会,你只要呆在这里就够了。” “你想做什么?”夜御竟挣脱不了他的术法,心底突生不安,他该不会想对她做什么…… “你没必要知道。”墨祁收敛了笑意,随即逐渐幻化成了他的模样,说出口的声音都近乎一模一样。 两个一样的男人对峙着,夜御似乎知道了他想做什么,眼神骤冷,“你敢伤害她分毫,我就算死,也会拖着你一起,墨祁!” 幻化成夜御模样的男子浅然一笑,“你还是省省吧,这世上还没有能和我同归于尽的人存在。” 话音刚落,不顾夜御的愤怒,墨祁已然在传送门关闭之前,走了进去。 眼睁睁看着传送门关闭上,而夜御还被困在那白光的束缚之内,他手上青筋微爆,没想到那墨祁的实力竟如此……深不可测。 他即离不开,又替她担心,最终只能用身上的黑色蝴蝶飞到传送门细缝内,去通知她…… 传送门的另一边。 夜月似乎很兴奋,眼前是与人间不同古色古香的小镇,只是夜幕降临,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人烟荒芜的真的不像个僵尸城。 夜月嘟着唇抱怨,然后瞥见了身后跟来的赛巴,刻意忽略了他,拽了拽她的手,“夜御呢?” 话音刚落,夜御才从传送门走了出来,温柔异常地瞥过她,“我在。” 263.第263章 263 想废了那只敢碰她的手 江晓晓余光不经意瞥过那沉默的男人,见他也在望着自己,她便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这男人也跟过来了,明明这里面没有危险了,何必多此一举? 然后想起那晚偷抱着她所说的话,只要别再接近夜御,她想怎么报复都行…… 她扯了扯唇,就因为夜御来,所以他也来?生怕她和夜御做什么,他以为她会为了报复他,和夜御怎么样,还是以为她没了他就一定会投入夜御的怀抱? 这个男人永远不懂她在想什么,她压根不会因为他,破坏了现在和夜御的和睦,也不会利用夜御刺激他。 这时,夜御走过来到她身侧,抬手自然而然地抚摸了下她的长发,柔和着嗓音说,“我们走吧,现在夜幕降临普通僵尸都在休眠,先去御焱宫。” 而他的动作让她怔了怔,随即下意识的微微躲避,然后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注意他的话,而是他的举动和平常不太一样,有点反常。 见状,一旁的沈夜冥手背青筋微爆,似乎在隐忍着自己想上前制止的冲动,她的一根头发他都不想让那个男人碰触! 半小时后,几人走过无人的小镇后,终于来到了一座庞大繁华的宫殿之前。 只见夜月似乎很欢悦,拉过她的手直直走向宫殿的百尺大门,只是那百尺大门似乎一直是关闭的,怎么推都推不开。 当然,凭夜月怎么可能推得开这是她几十倍的大门。 夜月气愤地转过头去,瞪了身后的男人一眼,“夜御,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连门都不让我们进?” 夜御缓缓悠闲走来,清雅地说,“这只是为了防御普通僵尸的进入,那样会引起不必要的秩序紊乱。” 她听得似懂非懂,然后鼓着腮帮子,“那我们到底可不可以进去?” “当然可以。”夜御顿了顿,然后意味深长的说,“只不过要经过一个考验,才能进去。” “什么考验?”夜月疑惑地瞪大了眼睛,似乎很新奇一般。 “你看前面就知道了。”夜御打着哑谜。 夜月则好奇地往前望去,只见那百尺大门内忽然渗出了大量血液,缓缓朝着他们流了过来,直到蔓延到他们脚下,他们依旧面不改色,而她吓得直躲到江晓晓身后。 只见那血液之中钻出了尸魃,各个魁梧凶悍,近乎在他们的五倍之大,眼神凶神恶煞,想必是镇守御焱宫的‘门神’。 果不其然,夜御这是才解开谜底,说了句,“他们是镇守人,只要打败他们,就能进御焱宫,这是规矩,不可破。” 听罢,江晓晓瞥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毫不犹豫地独自上前。 仿佛知道她想做什么,夜御将她拦了下来,如雪如水地清雅道:“用不着你,让他去就可以了。” 说着,他瞥了一眼面无心绪的沈夜冥,意思很明显,要他替江晓晓去打那群强悍的尸魃,而本来就有这心思保护她,现在却仿若被命令一样,令他异眸十分阴鸷。 夜御仿若未见一般,继续和她说说笑笑。 一旁的夜月则催到,“赛巴,你倒是快去解决他们啊,我们才能进御焱宫,快……” 话还没说完,夜月就被那眼神所噤声,呢喃道:“瞪什么瞪,这么凶,难怪晓晓不喜欢你。” 沈夜冥深吸了口气,最终还是转瞬间以迅雷之速来到了那群凶狠的尸魃之间,只见一只尸魃立即反应飞快地朝他张开了血盆大口。 他连看都未去看一眼,徒手扼住了那尸魃的喉咙,不想直接用幽冥之火,因为他此刻有强烈的愤怒需要宣泄,将尸魃重重甩到了地上。 下一刻,周围的尸魃群涌而起,朝着他飞冲而来,抵挡了大部分,但仅有两只咬住了他的手脚,他沉冷下眸子,并未立即杀掉那两只尸魃。 反而任由他们咬伤,余光瞥过站在一旁的江晓晓,只见她面无表情,这女人不就是想看他受伤,他成全她。 好半响,沈夜冥才踩死了那两只尸魃蝼蚁,解决完了所有的尸魃之后,地上的血液才逐渐地缩了回去,一切变得正常了。 只是他却浑身浴血,手上原本的伤伤上加伤,脚上也被咬的血肉模糊,他毫无知觉地走了回去。 江晓晓下意识地瞥过他的伤口,还不见愈合?她眸子渐渐深了,难道尸魃里还有尸毒?不容易愈合? 想着这些时,他已经走到她身旁,一言不发地凝视着她,倒有股想渴求她关心的意味。 她却抿了下唇,仿若未闻地别开了小脸,尽管心底莫名地抽痛,但却压抑着不让自己关心他。 他的伤口反正能够愈合,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多痛一会儿,不就是她本来的意愿吗? 她什么都没做,还算报复他吗? 夜御却阻挡在了两人之间,他温柔地对着她耳边说,“我们进去吧。” “嗯。”她淡道,看了夜御一眼,随即眯起了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然后夜御轻揽着她的肩膀,走了进去,这时,百尺大门缓缓沉重地打开了,夜月跟着他们身后雀跃地走了进去。 只留下沈夜冥浑身是伤是血,神情可怖如地狱的阿修罗,森然盯着那只扶住她肩膀的手,想废了那只敢碰她的手,最让他忍受不了的是,她竟毫不反抗。 更何况,关心一句他的伤势。 只是,江晓晓眸光复杂,里面渗着冷意,却未立即打草惊蛇推开这个男人,而是若有所思地在想着什么。 在沈夜冥走进来之后,百尺大门重新沉重地关上了,迎面而来的一男一女两人,倒不再像尸魃一样,人模人样的。 “夜御大人,欢迎回御焱宫。”女子身着迥异,身上仅仅像披了一块布,默默地扫视过在场的几人,神情冷然,却恭敬说,“我带你们去休息。” 而一旁的男子却沉不住气,冷声道:“人类带进来也就算了,连冥界的人也来了,怎么,御焱宫成了人人都能参观的地方了?” 话音刚落,夜御动了动一道白光闪过,那男子的手臂瞬间被白光割断,倒地哀呼鲜血直流,他清雅地轻声道:“还有其他意见吗?” 264.第264章 264 冥王想吃了她 身上披着布的女子连忙上前,劝道:“夜御大人,是秦口无遮拦,但你看在他为御焱宫这几百年来所做的贡献上,饶他一次,秦还不赔罪?” 断了一只手臂的秦咬着牙,站了起来,低下头不情不愿地道歉:“对不起,夜御大人,是我鲁莽了。” 夜御没有理会,而是转过头对着她温文尔雅地说,“我们走吧。” 仿佛刚刚那个割断男子手臂的人不是他一眼,如此血腥,却是披着柔和的语气,令人不寒而栗。 江晓晓缓缓扫过他,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夜御大人,这边走。”女子在前面领路,秦捂着手臂跟了上去。 夜月见两人已经走了,便瞥了一眼神色沉冷的沈夜冥,叹了口气,然后拉了他手臂,“看你一个人怪可怜的,算了,我陪你吧。” 却猛然被他抽出,气得夜月直嚷嚷,“你这不识好歹的赛巴!” 沈夜冥没有丝毫理会她,只是漠然地走在他们身后,任由她跟在身旁叽叽喳喳。 直到身旁的夜月说累了,她才嘟着嘴说,“你是木头人吗?一声都不会应,和你说话真浪费我时间。” “那就闭嘴。”沈夜冥好不容易地低沉启唇。 “咦,你终于回应我了?”夜月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围绕着他,边走边说,“刚刚你是怎么做到徒手杀尸魃的,快教教我?” 他面无心绪地瞥了一眼她的求知欲,“我可以让你亲自体验一下。” 夜月眼看他抬起手,吓得直躲到江晓晓身后,然后告状道:“晓晓,他要杀我!” 江晓晓一早就听到他们热闹的对话,眸子微沉,没有像以往一样维护她,而是推开扑到怀中的夜月,冷淡道:“我管不着他。” 夜月嘟着唇,气愤地瞪了一眼赛巴,都是他,害得晓晓又对她这么冷淡。 这边,夜御扫过身旁女人的小脸,嘴角是耐人寻味的笑意,从九世以来,他都觉得这个女人的经历很有意思,这一世也不例外。 …… 女子将几人领到了一间古色古香的小筑里,里面分布着四个房间,走进客堂,她才转过身,面对着他们说,“夜御大人,你们休息,我和秦先告退了。” 说罢,她便干净利落地离去,身旁的捂着手臂的秦走出去之时,告诫了她和夜月一句:“夜幕降临时人类不要随便乱跑,要是缺胳膊断腿,御焱宫概不负责。” 江晓晓瞥了那断了手臂的秦,他在说自己?没有半分去在意,而是走到一旁,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她不经意望着那夜御若有所思,刚刚那道白光,她从来没见过夜御使用过,看上去很厉害,那个叫秦的男子也实力很强,却被他毫无防备断了一只手臂。 可见他的实力高深莫测。 站在一旁的沈夜冥却望着她,而她直勾勾看着夜御的目光,足够让他的理智奔溃,这女人再看一眼试试? 这时,夜月瞥了他一眼,再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瞬间了然,然后大声说,“你干嘛老盯着晓晓看?” 这声响吸引了在场的所有人注目,包括她。 江晓晓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敛了眉,克制着自己不去看他,这男人这么肆无忌惮地盯着她做什么? 可是他却丝毫不收敛,夜月打趣调侃道:“你这么看着晓晓,该不会想吃了她吧?” 在狼的世界里,吃就是猎物餐点的意思,可是她不懂,还有……另一层意思。 “嗯。”谁知他却应了一声。 听罢,夜月大吃一惊,他还想把晓晓当成了食物,那以后可千万不能让他靠近晓晓! 而江晓晓却终于忍不住抬眸,瞪了他一眼,脸上控制不住地不自在,然后便撞进了他灼热的视线中,再也移不开。 这时,夜御打断了两人的对视,走过去,抚着她的肩膀,柔和地浅笑:“我带你去看你的房间,今天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可以聊。” 她才收回了视线,瞥了他一眼,没有拒绝地起身,跟着他走进了其中一个房间。 沈夜冥握紧了手掌,目光阴鸷地想走过去,却被身下小小的夜月拦住了,只听她说,“你干嘛,还想跟着晓晓进她房间骚扰她?” “我骚扰她?”他轻飘飘扫过她,气场强地震慑人心。 虽然夜月却是被吓到了一秒,但她却发觉他不过是个纸老虎,撇着唇,说,“你没必要这么着急,夜御等一下就会出来,看,他这不是出来了吗?” 沈夜冥才抬眸望去—— 夜御却是一个人走了出来,温文尔雅地瞥过两人,“你们也早些休息。” 大有让两人自便的意思。 见他走进了房间,沈夜冥才安心了几分,然后转身一言不发地去了另一个房间,只剩她一人站在原地。 夜月还精力充沛不想这么早就睡,于是,她没有回剩下的那个房间,而是悄悄地走了出去,离开了这屋子,完全忘了刚刚秦的那句嘱咐。 【夜幕降临时人类不要随便乱跑,要是缺胳膊断腿,御焱宫概不负责。】 …… 房间里,江晓晓靠着床边坐着,望着窗外的小溪流水竹片声,这里倒是清雅之极,她撑着额头缓缓阖上了眸,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只不过心底却不怎么宁静,那个夜御……为什么行为怪异,如此反常? 给她的感觉越来越像另一个人,所以她没有打草惊蛇,就是想确认这件事。 并且对他保有强烈的警惕,就如刚刚送她回房,她都很快打发他离开,而他也很配合。 正想着这些,突然竹片声清脆地响了一声。 她便蓦然警惕地睁开了凤眸,却见四下无人,是她的错觉,还是她太敏感了? 江晓晓眯起了眸,然后起身朝着窗户走去,只觉得一阵风吹过她耳边,她便知道不是她的错觉,也不是她太敏感,而是…… 真的有人来了。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却可以明显感觉到那人正站在她身后,她还未转过,一个炙热的男性身躯便贴近了她的背部…… 265.第265章 265 火热动情 江晓晓现在百分百已经确定有人潜入她的房间,不是她的错觉,也不是她太敏感,可是她的警惕却随之渐渐淡去。 身后的男人是谁,她根本不用回头看都知道,那气息,她太熟悉了。 空气中还混着一丝血腥味,想必他和尸魃对战时,留下的伤口还未愈合? 她抿了下唇,正想推开他,他手臂就从身后揽住了她的腰,她眯起眼,正想掰开,但是那只手…… 真的是血肉模糊的,看得她渐渐蹙了眉,不好好滚回房间休息,抱着伤来找她做什么? 她……也不会心疼,更不会替他治疗。 沈夜冥从身后埋进了她幽香的发间,见她立即挣扎,他便低沉微闷的声音传来,“乖,让我抱一会儿。” 连声音里都透着疲惫,仿佛是受伤后痛得有气无力。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博取她的同情心,江晓晓敛了复杂的眸,没有推开他那只狼手,只是冷声道:“你凭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想拿掉那孩子,我如你愿了,那现在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更不需要你保护!” 孩子死了,他也说从来没有爱过她,她早就心死了,怎么还会在意墨祁是不是想杀她,想要什么圣灵珠,他想要便拿去! 他喉咙艰难地滑动了一下,将她抱得更紧,“孩子死了,我也不好受。” “你亲手拿掉的,你也会不好受?”江晓晓恨声道,他是高兴都来不及罢! 沈夜冥放开了她,将她转过身来,将她小手放在自己心脏处,低头深邃有神地盯着她,邪冷的启唇:“你可以自己感受,别质疑我。” 他这什么霸道的语气和举动?强迫她感受他的心? 她想缩回手,但却被他紧紧握着,没想到受伤了力道还挺大,她抿着唇,逼不得已感受着手下的心脏跳动,不知道为什么,她真的感觉得出他的……悲伤? 是错觉吧? 江晓晓垂下了睫毛,依旧面无表情地吐出:“放开我。” 他那么狠心残忍的男人,还会悲伤,何况是他亲手杀死的,他就是真的后悔了有什么用,孩子能回来吗? 沈夜冥用两只手将她揽到了身上,紧紧贴在他,然后低下头沉声道:“孩子我们以后还可以再有,可我只有一个你,你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 话音刚落,她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正在她充楞间,他低头吻上了她的唇瓣,辗转厮磨,动作算不上温柔,也不粗鲁。 火热的呼吸瞬间相融,她慌乱地想推开他,刚想开口,“呜。” 他便和她唇舌相交,缠得她更紧,直到两人都有些喘气,彼此对彼此的身体是最熟悉的,她,动情。 他,也是。 她微喘着气,抬眸冷漠又带着恨意地瞪着他,他以为说一句不中用的情话,她就会傻傻地再投入他的怀抱? 就像当初敷衍她的那句我爱你,最后还不是说随口一说,谁知道这是不是他随口一说? 可是,她的身体她却无法控制,这也是她害怕的地方。 下一刻,她整个人震在了那儿,他握紧了她的腰肢,隔着薄薄的两人衣物,已然滚烫得蓄势待发,徐徐摩-擦顶-弄。 江晓晓气得发抖,很想朝着他的俊颜直接给他一巴掌,打断他下作的动作,可是她的身体却被他摩擦得格外空虚。 这混蛋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她刚想开口,沈夜冥就伸手抵住了她的唇瓣,神色突然从谷欠念里变得清明,眸子深不见底,“有人来了。” 她便立即推开他,脸上的薄红还未消退,可是小脸却即沉又冷,怎么感觉刚刚像似偷情一样? 这男人深怕有人来看到他们这样? 她还未开口,便被他抓着了手腕,不由分说地拉着她走出了房间。 只见客堂里,夜御早早已经出来了,站在那儿,和面前一帮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那帮人他们都不认识,肯定是御焱宫里的人。 见到他们走出去,便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江晓晓冷冷抽开了自己的手,走了过去,身后的男人眸子渐深,缓缓跟了上去。 她环视了一圈,然后问夜御,“这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夜御扫过她和身后的男人,将视线锁定在她一人身上,柔和道:“不是什么大事,不需要惊动你,你回去休息吧。” 见她如此倔强地站在那儿,夜御才敛了眸,闪过一丝不悦,他最讨厌别人忤逆他,随即,还是温润清雅地说,“有人类闯进了御焱宫,护卫队正在搜捕围杀,应该很快了解此事。” “人类?”江晓晓顿了顿,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跑到了夜月的房间一看,果然她不在了。 应该是一个人呆不住出去玩了。 那么那个人类,那么凑巧现在被发现,肯定是夜月了。 她便走过来,对着夜御说,“那人类十有八九是夜月,她手无寸铁,你让你的护卫队找到她,别伤害她。” 夜御仿佛巡视了她很久,才幽淡道:“那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这是御焱宫的规矩,秦已经吩咐过你们夜幕降临不能出这个屋子,她踏出去了就是她自己的责任,是生是死你无需惦记自责。” 他说的这还是人话吗? 夜月相当于是他们的亲人,他竟然连她的死活都不顾! 江晓晓冷眼看他,“好,如果这是这里的规矩,那我自己出去找她,然后带她离开这里,要是你的护卫队敢闪她分毫,我就踏平御焱宫。” 说罢,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身后的沈夜冥自然不会留下,也惹来了那群人的仇视。 “御焱宫岂是一个人类如此狂妄说踏平就踏平的?太不把夜御大人和情焱大人放在眼底了。” “应该把这个人类也送到凤火台上受刑!” “说得对……” …… 怨声再起,夜御只是云淡风轻地勾唇浅笑:“说够了吗?” 瞬间,那群人闭上了嘴,因为秦告诉他们,这次回来,夜御大人性情大变,连秦二话不说就割断了手臂,何况他们这些低等属下。 266.第266章 266 冥王笨拙的安慰 夜御望着那两人离开的背影,高深莫测地寻思着,该弄些什么花样伺候他们,于是他清雅地留下一句:“传我命令下去,御焱宫进入一级警备,凡是外来者,格杀勿论。” 这一命令下去,他们就是整个御焱宫的通缉对象,任他们有再大的本事,也插翅难飞,他便转身悠然回房。 …… 四处寻找夜月身影的江晓晓,找了很久没有找到,只怪这御焱宫范围太大,她即使想开天眼,也因这庞大的结界而制止了。 身后走来的男人,低沉笨拙的安慰,“她不会有事。” 江晓晓只是瞥了他一眼,无心在他身上,正想继续漫无目的地在黑夜里寻找,却被他拽住手腕,只听他面无心绪的说,“你要是相信我,我带你去找她。” 他知道夜月在哪里? 她带着疑惑,但还是死马当活马医,漠然地跟着他走了。 只见他去的地方都是些有灯光有趣的地方,是她太着急了,一时失去了理智,担心夜月被护卫队抓到出什么事。 仔细想来她那么贪玩,肯定去的是这些地方。 她缓缓抬眸,望着面前这个男人宽厚的背部,和他握着自己的手,干净温暖,和这男人的霸道狂妄完全不一样,给人一种很安心的错觉…… …… 另一边,夜月本来贪玩有趣地跑出来,可是没过多久,就碰上了护卫队,好不容易死里逃生。 她索瑟着身子,躲在了一尊石像后,心里不知道多懊悔,偷跑出来。 刚刚那群护卫队真的不是人,她反抗,被打得耳朵都破血了,将她重重扔到了墙壁上,才让她趁机逃走的。 现在护卫队似乎越来越严密了,她连走出去的时间都没有,何况她也忘了回去的路。 夜月眸子泛着泪光,一直被宠着的她,从狼到人,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倒吸了口凉气,好疼。 她现在好想晓晓,夜御,赛巴,他们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找她? 她甚至有一股很强烈的预感,不好的预感,狼性直觉,她无法活着回到他们身边。 夜月越来越绝望,这时,一群护卫队从她身旁经过,她摒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深怕被他们找到。 突然,一阵寒风吹来,她克制不住地打了个喷嚏。 夜月立即捂住了嘴,可惜来不及了,那群护卫队肯定听到了声响,她脸上变得愈加苍白。 果不其然,只见下一刻石像砰地被击碎了! 她吓得立即窜逃,没逃几步,显然这一次没上次那么幸运,从身后被拽住了她的头发,直直甩到了地上。 她顿时头昏眼花,心底只有无止尽的害怕和绝望。 那群护卫队是穿着白色衣服,蒙着头盔,像个机械人一般,所以也毫无人性。 夜月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由宰割,下一刻一阵剧痛袭来,她的手指被硬生生掰折,痛得她来不及喘气地尖叫。 痛……痛死了,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躺在地上现在真的没有一点逃跑的力气。 而这群护卫队似乎没打算直接将她杀死,似乎对人类很感兴趣,随即一只冷冰冰的手朝着她的眼睛伸过来。 夜月心如死灰,只是下一刻的痛觉袭来,还是让她翻滚了下身子,撕心裂肺地叫了出来,这群禽兽竟然想将她生生折磨致死。 她的眼珠子脱离了她的眼框,被生生挖去,她颤抖着手,想爬走,随即被狠狠踩住了脚腕,下一刻脚茎被残忍挑断! 她便再也不能动弹了,连眼皮也渐渐阖上了,她要死了吗? 可是好像有一股不甘心,那个比任何人都温暖的怀抱,她好怀念,她在哪里,哪怕最后一刻让她死在她怀里也好…… 就在护卫队玩腻了打算结束这个卑微的人类时,一道七星光芒瞬间将他们弹开,猛地全部摔倒在地! 夜月才缓缓睁开了沉重的眼皮,走过来的身影,伴随一道光,好像晓晓,是她的幻觉吗? 而面前赶来的正是江晓晓,她面色凝重地走到她身旁,然后缓缓俯身看着她被折磨的惨状,眼底酝酿了从来未有过的强烈愤怒。 谁把她弄成这副模样,她就要让谁偿命! 江晓晓正想起身动手,被身旁的男人制止了,他没有情绪地说,“你没必要脏了自己的手,照顾她就可以了,其余我来。” 她深深的望着这男人,满是悲痛愤怒的眸子渐渐冷静下来,他说得没错,夜月现在需要人照顾,她便强忍下来去照顾夜月。 只见她一只眼珠子被挖去,只剩空空的眼窝,渗着血,另一只眼灼灼望着她,好像她是她全部的希望…… 江晓晓只恨没有找一步找到她,而她抬起的手也被折断了一只手指,她顺着视线检查伤势,发现她脚茎也被挑断。 她紧紧握紧了手心,呼吸一窒,轻轻握住了她的小手,低哑地说,“没事了,夜月,很快不痛了。” 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根本没有力气说清楚字眼,依依啊啊地说不清,也听不清。 “我在。”江晓晓却听懂了。 夜月一只眸子泛着泪光,真好,还能见到她。 下一刻不再浪费时间,江晓晓虽然没有治愈的法术,但将灵力逐渐注入到了她的身体里,至少,能减轻她的痛苦,和增强她的生命力。 而她的手脚的伤以及左眼,她却无能为力。 直到好半响,她才缓缓动弹了一下,显然比刚才好受了一点,也能说话了,她沙哑地哽咽道:“晓晓,让你担心了。” 她第一句话竟然不是喊痛,那个夜月,似乎也长大了。 江晓晓缓缓俯身,轻轻托起她的脑袋,让她依靠着自己,总比冰冷的地好受一些,只是看着她的惨样,她就不忍心地咬着唇,“我会替你报仇,不会让你白受伤,你受一分,我要他们还十分。” “不用了……”夜月缓缓抬眸望向了另一边。 她便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刚刚没有注意到时,那个男人已经将全部的护卫队击杀,一个不剩,甚至是血肉模糊。 她的怒气仿佛渐渐消了下来,直视着缓缓逆光走来的男人,他的身上浑身血渍,有他自己的,也有别人的,在那一瞬间,她的恨意似乎动摇了。 267.第267章 267 她……还没原谅他,他不准死 江晓晓收回了目光,正想轻地抱起夜月,想带她回去,就被走过来的男人接了过去。 “我来。”沈夜冥从她怀里打横抱起了夜月,深不见底的眸子,缓缓扫过她,然后喂她吃下了一粒药丸。 “你给她吃的什么药?”她疑惑道,自然不是怀疑他会害她,只是纯粹疑惑。 “焱火丹,能让她恢复快一些。”焱火丹是冥界最珍贵的丹药,百年一颗,唯一的两颗,一颗给了她,一颗给了夜月。 江晓晓便没再说什么,只是望着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夜月,眸子微闪,随即低声说,“我们回去。” “嗯。”沈夜冥利落转身朝前走去,脚步沉稳,没有颠簸到怀中的夜月。 而望着他身后一路留下的血渍,让她顿了顿步伐,随即还是跟了上去,他……怎么不给自己吃焱火丹? 不是能好得快一些吗? 江晓晓微咬着唇,逼着自己不去想他的伤势,走在他身后,不得不承认,很有安全感。 突然他停顿住了步伐,她差点撞上他,蹙着眉问,“怎么了?” “你抱着夜月,我对付他们。”说罢,沈夜冥将怀里的夜月递给她。 她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只是本能地抱住了夜月,随即抬眸问,“发生什么事了,又有人来了?” “嗯,一百米之外,四五十个人。”沈夜冥很快地定位定数。 见她微愣的眼神,然后抚着她的长发,低沉的声音却透着醉人的温暖,“没事,我保护你们。” 江晓晓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半响,才犹豫着说,“可是你的伤……你的焱火丹怎么不吃?” 他本不想回答,但是见她紧皱的眉心,微扬嘴角地解释道:“只剩一颗给她了,你不是希望看到我受伤吗?” 听罢,她的眉心皱得更深,仅剩一颗给夜月,仅仅是因为她那随口一句话? 她想报复他,所以他就将自己伤得更重,这男人是不是有病? 江晓晓咬着唇,还想说什么,就见他转过身朝着声响而来的方向走去,抵挡在她面前,宽厚高大的背部留给她的唯有安定暖意。 没过一会儿,面前便出现了四五十个护卫队,显然是冲着他们而来的,他们的实力本来就不弱,比起那低等的尸魃,幻化成人形的僵尸实力显然更进一层,恐怕已经进化成尸妖。 就如同一根筷子容易折断,几十根筷子一起折断很难,只能一根根折断,所以肯定要花费不少时间和精力。 何况,他还受着伤…… 不知不觉,江晓晓已经不受控制为他担心,还说什么恨意,什么报复,她怕自己在他跟来的那刹那就已经动摇了。 半个小时后,护卫队才逐渐被消灭得一干二净,而他身上旧伤未愈,新伤又增加,看上去……真的不大好。 江晓晓走到了他的身旁,正想说什么,从不远处,走过来一个模糊地看不清的身影,但她可以从灵力感觉到强大的压迫感。 来的不是像护卫队尸妖尸魃一样的小角色,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仅有一人。 她下意识地喊了他一声,想提醒他注意小心,“夜冥……” 可是那小心的话却说不出口,她微颤着眸,她……还没原谅他呢,他,不准死。 沈夜冥却一言不发地再次抵挡在她身前,将她护得好好的,面对那走来的隐约身影,面不改色,当然他自然也能分辨出对方实力。 只是,畏惧这种感情他从来没有。 只见那身影渐渐清晰了起来,是个银发男子,身上系着白毛围巾,随风飞扬,他缓缓瞥过了地上死无全尸的护卫队,意味不明地淡漠道:“杀了这么多护卫队,该收手了?” “蝼蚁杀再多,又如何?”沈夜冥邪冷地启唇,最终的主使者还不是御焱宫的发号施令者,要么是夜御,要么是在御焱宫另一个神秘的人。 “我就是你想找的另一个御焱宫的主人,情焱。”情焱无感情地瞥过他,“不过即使你想杀了我替你同伴报仇,我也不屑和受伤的人对战,我想比起恋战,还不如多顾忌下你的女人和小孩。” 听罢,江晓晓抿了嘴唇,谁是他女人?不过心想以他的心高气傲肯定不会撤退,随即便靠近他,用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他就在御焱宫逃不了,若是想报仇以后也可以,你考虑下夜月……” 还有,他自己。 他一身伤怎么抵得过完好无缺的情焱,就算抵得过,两败俱伤,也不是她希望的结局。 她的关心却戛然而止,沈夜冥转过身来,瞥了她一眼,“担心我?” “你少自作多情。”江晓晓别过脸,她压根没原谅他,孩子的事还是隔阂在他们之间。 他抬手抚过她的小脸,带着一丝留恋,“那就站着这里看着,我一定会替你杀了他。” 她张了张唇,还想说什么,他就松开手离去了,背对着她沾着血迹的身影,让她慌乱了,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 这男人是不是故意的,就是想让她为他担心,揪着心难受,提心吊胆的。 对面的情焱见他不识好歹,也就不再劝阻,毕竟死的是他御焱宫的人,这个仇不讨回来,他怎么做御焱宫的主人?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便开始了交手。 速度快到令她肉眼都几乎看不清,但江晓晓还是分得出局势的,受伤的他根本讨不到便宜,逐渐处于弱势。 她紧紧咬着唇,生怕情焱下一次就打伤了他,这种担惊受怕让她逐渐失去了理智,在情焱占据上风之时,蓦然念咒,一道神龙从她身上跃出,朝着情焱火速攻击而去。 情焱的优势一下子被神龙所打破,因为他还费了几秒的时间应付了那神龙,只见神龙只抵挡了几秒就被他扼杀。 情焱似乎瞥了她一眼,然后收回视线,淡漠嘲讽:“堂堂冥王,还需要女人出手帮你?” 沈夜冥眸子阴鸷抬起,周身的幽冥之火迅速幻化成巨神之剑,从四面八方包围朝着情焱飞速射击过去…… 268.第268章 268 吻上了他的薄唇 情焱怔了怔,随即眸光一凌,手中无中生有一把气剑,倏然地横挡在了身前,火速幻化成周身的结界抵挡了四面八方而来的火剑。 但几乎抵挡了全部,仅有一把火剑深深刺入了他的肩膀。 情焱目光虽然淡漠,但却深深看向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如同地狱的阿修罗,明明受了伤,还能有伤他的本事,可见比起传闻中冥王隐藏了许些实力。 在无法准确百分百确定对方的实力,情焱不打没把握的战,他突然停了下来,静默地瞥了那个狂傲男人,“夜御对你们下了一级通缉令,并不是我,就算想报仇也别找错了对象。” 听罢,江晓晓握紧了手心,怎么会是夜御,他……究竟为什么那么做?她下意识靠近了沈夜冥身旁,直到靠近他才感觉出他的身子微抖,心底咯噔了一下,那么说他只是在强撑给情焱看? “与其回到夜御那边,还不如留在我这里,我不会斤斤计较那些护卫队的死,何况我也没有杀你们的理由。”情焱完全收敛了结界,然后转身离开,“跟不跟来,随便你们。” 她刚想说什么,沈夜冥便松下了警惕,第一件事就是转过来凝着她,“我带你们离开御焱宫。” 她抿了下唇,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再加上现在离开御焱宫,还会有无数护卫队阻拦…… 江晓晓摇了摇头,轻声说,“我们跟他走。” “你不信我能带你出去?”他沉了沉眸子,手上青筋微爆,即使要他受再多伤,他也愿意护她周全,可是她却不信他? 她静静凝了他几秒,然后故意冷声道:“不信,你别自以为是了,现在自己还一身伤,要我怎么相信你能带我和夜月出去?你要是不走就别跟着我,反正我是不会跟你走。” 说罢,她抱着夜月头也不回地决绝跟上了情焱,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却眸子湿润了,现在她们是拖累,他已经伤成这样了,她还怎么要他继续与那群无数护卫队对战? 那不是要他的命吗? 她的话,字字诛心。 沈夜冥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他强大的自尊心被这女人践踏得支离破碎,这女人真是拿刀直接戳他的心脏,可是最令他烦躁的是,他还是想保护她,想时时刻刻在她身边。 最终,他冷硬着背脊,别过沉冷的俊颜跟在了她的身后离开了。 …… 小溪河流,竹片声轻轻。 屋内,夜御悠然地斜靠在红木床榻之上,闲适地听着底下的女子的禀告,一言不发的听着,也不发表任何意见,没有任何喜怒。 “护卫队已经被打倒了两批,那个夜月已经奄奄一息,冥王受伤,后来他们碰到了情焱大人,看样子伤得不轻了。”女子便是当日领着几人进来的玲,她根据护卫队发来的情报,恭敬地对他禀告。 她也不会过问为什么夜御大人会想对付自己带来的几个人类,只是她巴不得,御焱宫的种族歧视向来很严重,因为他们与世隔绝。 “是吗?”夜御阖着眸应道,云淡风轻地说,“伤得不轻也就是人没事,你们真是一帮废物。” “对不起,夜御大人。因为冥王他的实力不容小觑……”玲试图解释道。 “连情焱也是废物。”夜御温文儒雅地打断了她,从床榻上起身,“本来想好好招待他们,看来你们都是连蝼蚁都不如的角色,我真是高估你们了,连冥王一根脚趾头都不如。” 这么多人打不过一个人,还有何用?这场戏他看得兴致缺缺,看来,还得他亲自动手。 “夜御大人……”玲没想到他会那么贬低他们,不由说了一句,“请您不要这么侮辱我们……” 话还未说完,玲已经被夜御掐住了脖颈,他柔和地浅笑:“你们还不值得我侮辱。” 话音刚落,卡擦一声,玲的脖子如同蝼蚁一样被他捏断了。 他仿佛嫌脏地松开了手,任由她毫无气息地如同木偶般地倒地,然后从她的尸身上踩踏而过,仿佛忘了他之前说的不对女人出手,又或者仅仅不对那个女人动手…… 有了情焱的庇护,一路上即使遇到了护卫队,他们也不敢放肆,只能眼睁睁放过了他们。 而半小时后,他们来到了情焱的宫殿,那儿是有些森寒的冰宫,如同他的淡漠性格一般。 情焱一进宫殿,便有属下走过来,紧张道:“情焱大人,你受伤了?” 他瞥了自己淌血的肩膀,不是什么大伤,比起身后的那个男人来说,他肃然说,“去把焱火丹取来。” “是,情焱大人。” 没过一会儿,情焱接过属下的盒子,打开里面有两颗,一颗他自己吃了,另一颗重新扔回了属下手中,淡漠说,“拿去给他服下。” 说罢,情焱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人生难得棋逢对手,死了多可惜,等伤好后便可再战。 沈夜冥自然没有接过,而是她替他接了过来,然后几人被带到了一个奢华的冰屋内。 江晓晓将夜月轻轻放在了床上,再用被子将她裹紧,以免她受寒,安顿好昏迷的夜月之后,她才起身,朝着那个一言不发的男子走去。 她将那颗炎火丹递给他,面无表情地说,“为什么不吃,你以为你现在伤得还不够重吗?” 沈夜冥轻飘飘地睨着她,“就是死,我也不会吃敌人的东西。何况,你不是想看我伤得更重,不信我能带你出去,何必多此一举?” “你这么有骨气,为什么还跟过来?”她眯起了眼,这男人这时候还说气话。 他仿佛沉默了很久,深不见底地沉声说了实话:“在意你。” 江晓晓敛了眸,仿佛没有一丝触动一样,可是下一刻便将那焱火丹含近了嘴里,猝不及防地就吻上了他的薄唇。 强硬地撬开他薄凉的唇,将炎火丹用舌尖送了进去…… 舌尖的相触让他眸子暗晦,忍了好久,最终在她准备退出去时,化被动为主动…… 269.第269章 269 我想要你 江晓晓被他吻着也不推开他,只是安静地盯着他密长的睫毛下深邃有神的眼瞳,仿佛看到了他眼中那个面色微红的自己,但她的理智却很冷静。 见她如此乖顺的模样,沈夜冥轻抚着她的长发,眸子很深地望着她,粗哑道:“我想要你。” 谁知,她却出乎意料地没有立即拒绝,敛了墨,很平静地吐出,“你受伤了,还能做?” 他戾气地咬了一下她的唇瓣,“这不是你该担心的,再说了你都给我吃了焱火丹了,这点力气还是有的。” 这么说,是她自作自受?喂他吃了炎火丹,却让他兽性大发想吃自己? 还没反应过来,沈夜冥便已经将她打横抱起,所幸这间冰屋里有两张床,便稳步朝着床边走去,将她放下那瞬间便俯身压了上去,吻住了她微张红豔的唇。 那手虽然受伤了,但是丝毫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摸着。 江晓晓眯起了眼,他哪里像受伤的模样,是吃了焱火丹的原故,还是……他起了谷欠望的缘故…… 滚烫的身躯几乎没有缝隙的相贴,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衣衫摩挲的热度,而她被他吻得有一丝难受,大概就是之前被打断时那股难受至今还未消下。 想必,他也是。 所以动作之间有着几分急不可耐,她的衣衫被他撩起,然后俯身滚烫地吻着她的身子,她身子微微弓起,似抗拒似迎合:“夜月……还在……” 她还昏迷着,虽然吃了焱火丹,也给她输入了灵力,明天应该能恢复。 他却仿若未闻,热烈地吻着她身上的每一处,沙哑地声音带着情谷欠,“想不想要?” 他这明知故问,两人都如此动情了,她怎么可能不想?但江晓晓没有回答他,而是冷静地不能再冷静地盯着他,淡道:“我如果说不想要,你就不做?” 大有随时可以抽身的态度。 沈夜冥眸子都被谷欠望猩红了,这女人是在吊他胃口,然后倏地褪去衣物,露出了精-壮-硬实的赤衤果男性身躯,狂妄地睨着她,“做,怎么不做?” 她缓缓地垂下了眸,下一刻她眉心一蹙,然后缓缓别过了脸,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沈夜冥抬手捏住她的下颌,逼着她看着自己,也想看她什么反应,低头垂眸低哑道:“怎么不出声?越来越能忍了?” 她感受着身体里的粗粝手指,抿了下唇,“你再说一句,我不做了。” 很好,这女人还懂得威胁他了。 他敛了潋滟的眸,她现在并没有以前那么乖顺了,好像和他做只不过是为了解决刚刚的生理-需求罢了。 这么想着,他的动作更粗鲁了一些,直到感觉到她的紧至,他才缓缓放慢了动作,然后刻意抽了出来,瞥见她不满的微蹙眉心,俯身吻了一下她的红唇,沉声道:“好,是我想要你,现在……就给你。” 话音刚落,近乎来不及反应的她终于细细长长地低吟出声,毫无预兆的感觉让她如同餍足的猫一样慵懒地眯起了眼,还是没有对他做任何主动的邀请,只是被动却又冷静地承受。 下一刻,她的身子就开始沉沉浮浮。 他的汗水滴在了她的月匈前,低沉的喘息让她特别有感觉,不过她只是懒洋洋地承受,并不碰他一下。 直到她发-泄了一次之后,他却依旧精神奕奕,不知疲惫地掠-夺她。 也不知道是多少次后,他才在她身上留下最滚烫的印记,急促粗莽的呼吸火热喷在每攵感的耳边,然后伸手似乎想抱她。 江晓晓却一把推开了他,兀自从床上赤脚走了下来,随手拿走了一件衣衫换上,然后看也不看他一眼,走到了夜月的身旁,轻抚着她的额头。 好像,没开始那么烫了。 而再看她空洞的眼窝,那只骨折的手指虽然被接好,但现在不能碰,还有脚茎被挑断,恐怕行走往后会有问题。 她便起身走到一旁去倒热水和拧着干毛巾,想替她擦身子。 望着她做这一系列,却看都不看他的沈夜冥,俊颜阴鸷,他想抱她,她却拒绝了他? 他还以为她肯让他碰她,是原谅他了,现在看来不仅没有,更加冷漠了。 他手上青筋微爆,似乎并不满足,心底空空的,那种空虚不是身体谷欠望能解决的…… 江晓晓拧干了热毛巾,然后走到床边,轻轻替她擦着手臂,一点一滴,眸子复杂。 夜月从来都是一直无怨无悔,唯一没有背叛过她,陪着她身边的人,哪怕是因为自己牺牲变成圣灵珠,也没有半句怨言地继续陪伴她。 纵然夜御没有告诉过她,她也知道这是夜月的转世,这世上不可能有那么像的两个人,也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 而她没有为她做过什么,现在还让她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好像她的存在,就是夜月在受罪。 要是一开始她就不为自己而存在,是不是就不用遭受这么大罪了。 …… 另一边,情焱正在房间里调理肩膀的伤口,他深深望着自己的肩膀伤口的深处,敛起了眸,如果刚刚没有那个运气,插入心脏的话,他就必死无疑。 所以,他才后惧地停止了和冥王的对决。 夜御那家伙到底为什么自己带来的人,却借着御焱宫的力量想除去,如果仅仅是为了利用御焱宫的话,他不会放过夜御的。 “谁在外面?”情焱皱了幽深的眉,阖上了衣襟,缓缓起身。 只见说曹操曹操到。 夜御温文尔雅般地走了进来,淡雅地瞥过他处理伤口后的水盆里都占满了血液,优雅浅笑:“被冥王伤得很重?传闻中的情焱也不过如此。” 听闻他的语气,情焱在一瞬间就辨别出了,于是肃然警惕道:“你不是夜御,你是谁,为什么冒充他闯进御焱宫,有什么目的?” 夜御怎么会用传闻中的词汇,他应该很了解自己,并且夜御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 而面前由墨祁变得夜御,渐渐幻化成了原来的模样,似乎一开始就不打算对他隐瞒…… 270.第270章 270 想办法把冥王引开 墨祁悠然之极地望向他,只见他神情似乎骤然一变,他淡雅地一笑:“怎么了,很意外?” “是你……”情焱仿佛陷入了回忆一般,神色有些恍然。 在跟夜御创建了御焱宫之前,他之所以逃过生死轮回,能够做百年僵尸,全是这个男人放了他一条生路,否则当时逃离冥界的他就立即灰飞烟灭。 “怎么说我们也几百年没见,不如叙叙旧?”墨祁自在如自己家一般,随意坐到了一旁,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低头饮茶。 情焱收敛刚刚的态度,好半响,才说,“你不是被关闭在冥界禁区吗?” “别问废话,自然是逃出来了。”墨祁抬起眸瞥了他一眼,“那样的禁区关我几百年已经是极限了,还妄想关我永生永世?” “那你此次来御焱宫到底想做什么?”情焱不解地问,该不会就是想利用御焱宫对付冥王,这不是多此一举。 以他的判断,墨祁的实力绝对在冥王之上,怎么说他的修为也有几千上万年了。 “随便逛逛。”墨祁浅浅一笑,摩擦着手心的杯子。 “……”情焱自然不信。 “想看出好戏,结果连你都伤不了冥王,反而被他伤了,真是坏了我的兴致。”他温文尔雅地说,“不过接下来,你可要好好照着我说的去做。” “你想做什么?”情焱又问了一遍。 “我做什么轮不到你过问,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的就好。”墨祁要不是看在他还有可用之处,怎么还会和他墨迹。 “那你想我做什么。”情焱咬牙一字一句道。 “想办法把冥王引开她的身边,当然你想和他对战引开他也可以。”墨祁云淡风轻地喝了口茶,说。 她指的是谁,明眼人都清楚,而他想做什么,看来是跟那个女人有关。 仿佛思考了很久,情焱才不得不答应下来,“给我三天时间。” 欠他的人情始终要还,他这人最讨厌欠人情。 墨祁皱了皱眉,不喜欢别人讨价还价,可是他好像有的是时间,罢了,于是起身准备离去,“好,那我就最多给你三天时间。” 话音刚落,墨祁的人就瞬间消失在了面前。 情焱沉默了很久,既然现在这个假扮夜御的人在这里,那么真正的夜御呢? 江晓晓一直坐在床边守着昏迷夜月,一天一夜,直到她醒过来,她目光亮了一下,然后倒了杯水,小心翼翼扶着她起来,递了过去,看着她干涸的嘴唇说,“慢点喝。” 夜月很快喝光了,才有力气说话,一只眼珠子望向了她,嘶哑的声音说,“我好多了,晓晓,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恐怕连命都没了。” “别说这么多话,好好休息。”江晓晓抚着她的额头,彻底降温了,然后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说,“别的你什么都不用想。” 她现在的手基本已经好了,而脚可能没以前那么利索,走路还是可以走的,这些全部大概是及时输入灵力以及焱火丹增加了她的生命体征,只是她的眼睛却恢复不过来了…… “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夜月直勾勾地望着她。 “当然,一直会。”江晓晓这么说。 突然,夜月一只眼睛环视了下四周,不见任何人的身影,她便疑惑问:“赛巴人呢?去哪了?” 她隐约看到了,昨天救她的还有赛巴。 “不用管他。”江晓晓动了动睫毛,她也是不知道他一大早跑哪里去了,也懒得管。 “那……夜御呢?”他怎么没来看她?夜月吞吞吐吐地问出了声。 而她却彻底沉默了,夜月不知道昨天护卫队的追杀全部,都是夜御的命令,而她自然也不会告诉她。 她要好好休息,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交给自己来做。 如果真的是夜御所为,她会要他给个交代的,不会让夜月白受这伤。 她随口编了个理由,“和赛巴一起出去了,可能一会儿回来。” “那就好。”夜月喜滋滋地重新躺下休息。 见她平静的呼吸传来,江晓晓的心也跟着平静了下来,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了,不想再失去另一个。 如果说肚子里的是血脉相连的孩子,被沈夜冥亲手拿掉了,她痛不欲生,而夜月却是从她身上分离出去的一部分,那是灵魂,她更不想失去她。 没过一会儿,门外便有动静传来,她转过了头,只见情焱走了进来。 江晓晓眼底闪过一丝戒备,现在那个男人不在,她自然要警惕一些,不能让他有机可乘。 而情焱则扫过那躺在床上的夜月,淡漠问道:“她现在还好吗?” “她需要静养。”她面无表情地这么说。 “她被护卫队所伤,御焱宫也有一定的责任。”情焱忽然取出了一颗蓝宝石,放置在了她的面前,“这是一种义眼,虽然不能帮她恢复正常,但至少看上去正常一些。” 这算是,他的补偿,不止是这次,还有以后…… 江晓晓眯了眸,然后没有拒绝,随即拿起那颗蓝宝石,当着他的面检查了一番,发现没有什么危险,便轻轻放置在夜月那颗缺陷的眼窝里。 只见一瞬间,蓝宝石便化成了一颗正常的眼睛,虽然眼珠子是宝石蓝色的,也看上去没有任何知觉,缓缓地合了上去。 她紧蹙的眉渐渐松了,转过头,对着情焱淡淡问了一句:“还有其他事吗?” 情焱瞥了她一眼,然后突然莫名其妙的问,“你是不是认识墨祁?” 江晓晓怔了怔,这男人为什么突然提到墨祁,她皱了眉,“你又为什么这么问我。” “没什么。”只见情焱似乎不愿意透露什么。 “我是认识他。”她若有所思地说,也毫不隐瞒,“之所以会来御焱宫,就是为了躲避他的追杀。” 听罢,情焱眸子似乎一变,复杂地看着她,“你就这么确定,那个夜御是他吗?”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江晓晓突然放大了瞳孔,该不会真的是如她之前所料的那样,事情往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271.第271章 271 离别前的投怀送抱 情焱却没再说下去,直接离开了。 留下江晓晓沉思,她一直觉得自从进僵尸城以来,夜御便变得很奇怪,这种奇怪是他的语气和脾性,以及他的举动。 他可以突然转变心性对他们痛下毒手,仅凭这一点,她几乎可以确定这不是真的夜御。 夜御虽然对人看上去性情薄凉,但她相信他骨子里还是有白龙当初救下人类的善良,绝不会这么残忍对待他们。 如果那不是真的夜御,那又会是谁假扮的? 情焱的一句话提醒了她,更让她确定了这件事,夜御就是墨祁假扮的,那个假夜御几乎和墨祁语气神情一模一样。 所以她当时才没有打草惊蛇,生怕当时就惹怒他,她就在他眼皮底下,不是自找死路。 现在既然已经肯定了那个夜御是墨祁,那真正的夜御恐怕没有过来,希望他不会有事,而现在她该想的是如何在墨祁的眼皮子底下脱身。 还要带着受伤的夜月,以及……沈夜冥。 才刚想到他,她没想到这么凑巧,他就从外边回来了。 江晓晓克制不去看他,直到那男人走到身侧,她也没回头去看一眼,下一刻,只觉得脖子一凉,她蹙了眉,低头看去,什么东西? 脖颈上突然多了一条火焰般的珠子,泛着莫名耀眼的光泽! 她想扯下,却被沈夜冥制止了,他撩开了她的长发,替她细心而笨拙地系好,然后再放下她的长发,低磁沉声道:“别摘下,它能保护你。” 江晓晓敛了眉,再次瞥了一眼,一块破珠子能保护她什么,随即似乎想到什么,她淡道:“你抱上夜月,我们现在就要走。” 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而夜月她也给她喝了安眠水,不会因为路途颠簸而打扰她休息。 他仿佛看了她很久,才低下了声音,“现在走不了。” “为什么?”江晓晓皱眉,再不走就错失了最佳的良机,趁着墨祁还未发觉的时候离开才是最安全的,不能打草惊蛇。 “我刚刚出去查看了一下,外边不仅有情焱的属下,还有夜御的护卫队,所以他此刻也在这里,与其离开还不如杀了夜御之后离开,他是想要置我们于死地的人,你想我放过他?”他凝着她,似乎想看看她到底舍不舍得那个男人。 不是说要为夜月报仇吗?夜月会变成这样,也全是他害的。 可是江晓晓的思路完全跟他不在一个频道上,她面无表情地说,“他不是真的夜御,你连他是谁都没搞清楚,就想杀他?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 听罢,他深不见底地盯着她,不置可否,她又在质疑他的能力,她以为他连为她复仇的能力都没有? 这女人真是每时每刻都在挑战他的逆鳞! “他是墨祁假扮的。”她瞥了他一眼,冷淡道:“真正的夜御,绝不会这么对夜月。” “也不会这么对你,是吗?”他的话完全不在重点。 这都什么时候,他还吃这种醋,要是夜御是墨祁,那就是说他除了自己的实力之外,还有整个御焱宫作为后盾。 就是他们有三头六臂,也逃不出去! 这些,难道他一点也不担心? 沈夜冥却仿佛知道她心底所想,瞥过她胸前的火焰珠,轻飘飘说了一句,“就是抵不过他们,和你同死也不错。” 她怔了怔,心底震撼了一下,但也仅仅只是一下,这男人又在花言巧语了。 “那样算不算殉情?”果然,他邪冷勾唇地这么问。 一听就是开玩笑的口吻,江晓晓压根没当真,瞥了他一眼,冷声道:“我才不会跟你这种人殉情。” “那你想跟谁?真正的夜御?”他反问,似乎若有所思地凝着她。 “我不想和你说话!” 说罢,江晓晓起身推开他,什么时候了老是说这些儿女私情,命都快保不住了。 她深深望着躺在床上的夜月,既然逃不开御焱宫,那也只能硬着头皮想办法打败墨祁了。 …… 这一两天,江晓晓一直在墨祁行动之前想着办法,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可她对墨祁真的是一点都不了解。 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去问那个男人,对着靠着窗边的男人,淡道:“你知道墨祁有什么弱点吗?” “他比我早存在几千万年,就是有弱点也不会轻易暴露在人前。”他沉声道。 说了等于白说。 江晓晓瞪了他一眼,还是她自己想办法好了,好半响,她才想到了一件事,再次问他,“为什么冥界禁区可以关住墨祁?” 沈夜冥缓缓瞥过她,不想打断她美好的幻想,却不得不实话实说,“那里的磁场集天地最阴,五行和他相生相克,所以才能压制住他的能力,这天地间,再也没有第二处那样的地方。” 听罢,她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突然破灭,心里想着,五行相克,天地最阴之处…… 墨祁用的是白光,也就是光,与光相生相克的就是黑暗阴气。 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望向了沈夜冥,忽然记起了在第一次见到墨祁时,他所说的话。 沈夜冥是阻拦了她和夜御九世之人,如果这番话是真的,那么第一世那个强大的邪魔便是他,如果有那样强大的实力,肯定足以应付墨祁。 更何况邪魔生性黑暗,五行最阴,刚好和墨祁相生相克,再好不过。 她想赌这一次,如果邪魔是他的话,她只需要激活他体力的潜在能力,便可以对付墨祁。 如何激活,她想了很久,最终只能想到她体内的圣灵珠。 既然墨祁那么想得到,肯定是具有更强大的力量,应该可以激活他的潜在实力。 趁着他不注意之时,江晓晓将体内的圣灵珠缓缓取出,毫无预兆的走了过去,突如其来地拥住了面前的男人,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将圣灵珠毫无知觉地融入了他的体内。 沈夜冥对于她主动的投怀送抱,显然有些诧异,他微眯起眼,低冷启唇:“怎么了,离别前的投怀送抱?” 272.第272章 272 他的心被她一撩就发痒 江晓晓将圣灵珠放到他体内后,便想也不想地推开了他,转身离去。 望着这个忽冷忽热的女人,沈夜冥身上只剩空荡荡的余温,他俊颜微沉,现在她到底是心底在想什么,老是这么对他若即若离。 他的心被她一撩就发痒,一碰就触痛,她还要怎么折磨他! 隔天,沈夜冥的伤势已经痊愈,比想象中的更快,也便是此时,情焱突然派人出现了,说是给他下了战贴。 那受伤未完全分出胜负,所以今次要和完全痊愈的他再对战一次。 而他现在哪里有这个心思,可是他高傲的性格,从来不会拒绝任何挑衅,虽然不知道情焱想玩什么花招,他都奉陪到底。 唯一的不放心,就是这个女人的安全。 但是,她身上已经戴着他给的火焰珠,只要她受到任何伤害,伤害就能一分不差反噬到他身上,哪怕是死,他都会代替她去死。 所以,他暂时没必要担心她的安危。 见他执意要去赴约,江晓晓也无力阻止,反正……圣灵珠已经在他身上了,他应该会安然无恙,至于她,会寸步不离的守着夜月。 哪怕是自己死,也会护着夜月周全。 而她们对于他来说,是累赘,即使他抛弃她们,她也无所谓。 …… 偌大的冰殿之内,情焱命令了所有的属下退了下去,大殿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空旷得连两人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楚。 “现在没人打扰了,你可以不必当成一场厮杀,当作一场切磋也可。”情焱望着他说,“毕竟这世上难碰到棋逢对手。” 沈夜冥却没有和他废话,一开始就用尽了全力,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快准狠进攻。 情焱起初是躲避,但到后来无法再躲避,毕竟此刻痊愈的冥王,很强。 不,他的气场好像变了。 原本那冥界的气息,似乎染上了阴邪之气,黑暗得令人觉得是无底洞一般深不可测。 所以,情焱为了拖延时间,不得不使出了最强的招数,身后幻化成一阵强烈嘶吼的空气巨龙,似有形似无形,在天地人合之时,一道闪电劈下来,巨龙带着闪电飞速攻击向对面的男人。 结果却被沈夜冥一道无意识的幽冥之火,轻而易举的挡了下来,其中还夹着强烈的邪恶的黑色力量,染黑了幽冥之火,吞噬了空气巨龙。 实力相差的竟然如此之大。 情焱却不甘示弱,现在拖延的时间根本不够墨祁做什么,他答应过的,便会还那个人情,哪怕是牺牲自己的性命。 于是他下一刻用了以牺牲自己灵力的禁术,转瞬间,一阵强烈的空气如龙卷风一般袭向了对面的男人。 瞬间,将沈夜冥整个人包围在了其中,淹没了他如蝼蚁般的身躯,而龙卷风里突然绞着气刃,气刃所过之处,削铁如泥,何况是人。 情焱却因为这个禁术,连站都站不稳了,用了这个禁术就等于将全部压在了这里,他,也只能做到这里了,墨祁。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一股黑气突然毫无预兆地从内到外劈开了龙卷风,龙卷风逐渐消失,更像似被黑气吸入了无尽黑洞里。 而站在龙卷风内渐渐平静下来的风尘里,沈夜冥安然无恙,只是身上的衣衫被气刃稍微割碎得凌乱,飞扬。 情焱则再也支撑不住地单膝跪地,感觉到缓缓走来强大气场的男人,他已经无能为力,便是被他杀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他却未动手,情焱便愣了愣,然后听到他说,“就是为了拖延时间,才对我下的战贴?” 情焱好半响才抬起眸,淡漠道:“我的目的确实是拖延住你,既然你现在知道了,还不杀了我?” “杀你,也费时间。” 说罢,沈夜冥头也不回地转身干净利落离开了,这男人在那时明知道他受伤严重还放过他,他从不欠人情,此次就当还清了。 而望着他背影的情焱,眸子复杂,墨祁到底要对冥王做什么,难不成是想谋权篡位? …… 另一边,守着睡着的夜月的她,突然感觉到一股陌生的气息靠近,江晓晓便提起了警觉,朝着门外望去—— 只见面前进来的男人却是她已经想到意料之中的……墨祁。 想必是为了支开沈夜冥,才让情焱下的战贴,不奇怪,从情焱的态度中,她已经知道他们是一伙的。 而此刻,她却毫不惧怕,何况,他想得到的圣灵珠早就被她转移到沈夜冥身上了,她死也不会让他得逞。 “看样子,你已经料到我会来了?”墨祁浅浅地笑了,此刻,他还是夜御的模样,没有和她摊牌。 “你调虎离山的手段并不高明。”她扯了扯唇,嘲讽地睨着他,最终吐露出两个字:“墨祁。” 说出了这个名字,就等于和他撕破脸了。 反正他来这里,也大概是无心和她装样子了。 果然,下一刻墨祁毫不意外的幻化成自己原来的样子,温文尔雅地笑道:“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夜御的?” “一开始。”江晓晓面无表情地说,“夜御不会对我动手动脚。” 一开始,他就揽着她的肩膀,抚摸她的头发,这些亲密的举动,在她和夜御说清楚之后,他从来不曾做过。 所以那时,她就开始怀疑了,只是还不确定,所以没有打草惊蛇。 “哦?一个那么爱你的男人竟然连搂搂你,碰碰你都不敢?”墨祁刻意挑衅她,“那他可真是孬种。” 她眯起了眸子,随即冷声道:“那你伪装成他,岂不是连孬种都不如?” 她的伶牙俐齿让墨祁收敛了笑意,突然很想就这么捏断她的脖颈,反正跟蝼蚁无异。 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兴致这么快就被打断,他还是忍了下来,然后似有若无地瞥过床上睡着的夜月,如雪如水般清雅道:“看来她命挺大的,这都死不了,不过今天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淡雅的声音,却是透着慎人的寒意,仿佛杀一个人在他看来,不过是个蝼蚁。 这种男人,真是令人厌恶! 273.第273章 273 她被霸道强势地抱在了怀中 江晓晓挡在了夜月的身前,冷眼看他,毫无波澜地说:“你不就是想要圣灵珠可以冲我来,她跟你无仇无怨为什么要杀她?” “杀一个人需要理由吗?”墨祁柔和浅笑,这女人是不是太过天真了,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天地间谁也阻挡不了。 她盯了他几秒之后,扯了扯唇,“我终于知道了夜冥为什么能取代你,因为你毫无人性,草菅人命,你,不如他。” 话音刚落,她便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袭来,看来她戳中了他的弱点。 不过随即,墨祁就恢复了常态,云淡风轻地笑道:“那个男人亲手拿掉了你腹中亲生骨肉,你还这么替他说话,向着他,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下泪的性格。” 她没有跟他多说废话,只是冷声道:“你想要圣灵珠就来取,只不过夜月我不会让你碰一根汗毛!” 墨祁对她凌然赴死的态度挑了挑眉,这女人难道不怕死?好半响,才挽唇道:“圣灵珠不在你身上了,我怎么取?” 一言道破了她的谎言。 江晓晓蹙了蹙眉,没想到他这么快能知道圣灵珠不在她身上,本来还想拖延时间,现在看来已经早被看破了,一时无话,也并不想说漏嘴什么。 “该不会是交给沈夜冥了吧?”墨祁扬唇,淡笑,“你真是爱他,这么重要的东西就默默给了他,也不怕他扔下你们独自逃走?” 她抿了下唇,没什么情绪的说,“我本来就没有期待他会回来救我,何来怕?” 听罢,墨祁似乎沉默了一会儿,他现在有些搞不懂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即不怕死,又护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还把圣灵珠给了那个‘亲手’杀她孩子的男人身上。 对于强大的人来说,最享受的就是享受一个人临死前的害怕和畏惧,而当一个人没有丝毫畏惧的时候,他反倒觉得即使杀了她,也没什么意思。 没过一会儿,墨祁朝着她缓缓走去,毫无预兆地掐住了她细弱的脖子,仿佛随手一用力就能掐断她,他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不怕死。 她眼底没有丝毫动摇,看上去似乎是赴死的模样,反而挑衅道:“不是要杀我,怎么不动手?” 听罢,墨祁巡视了她几眼,难得收敛笑意地冷淡道:“原来你也跟蝼蚁一样懦弱,连反抗都不会。” “反抗挣扎让你多享受点乐趣?”她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这男人将杀人当成了乐趣,才会让发布那样的御焱宫一级戒备追杀围剿他们。 只是,为了享受将人玩弄鼓掌之中的乐趣。 墨祁笑了一声,手上的力道用紧了几分,“你真是有意思,可惜,我不喜欢如此挑衅我的人,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话音刚落,他手上的力道闪现一道白光,眼看就在她细白的脖颈割出了一道血痕。 在那生死一刻,江晓晓趁着他警备最松懈的一刻,火速念动了咒语! 转瞬间一道黑光缓缓将两人包围,而且是不容抗拒的姿态,这是……江家的黑光禁术? 墨祁怔了怔,他以为几千年来唯有江素隐领悟了这一级禁术,没想到她也能够使用,而她却是在看过江素隐使用一次,便天赋卓然的领会并且第一次尝试。 但他还是知道凡是进入黑光之中,那么将所有的法力都不能使用,所以,她这是要跟他同归于尽? 眼看黑光要将两人吞没时,墨祁突然伸手,白光涌现,和黑光在激烈抗衡之中,最终他眸子一敛,仿佛是用尽了全力,白光最终吞没了黑光! 她彻底震住,不是说黑光禁术不可逆?为什么他能够阻止得了? “凡事都是相生相克,没有绝对的必然。”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墨祁恢复了淡雅的笑意,“不过,我真是小看你了,一副赴死的模样,实际上却在等待时机想跟我同归于尽?”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差点,就着道了,这么千万年来他竟然差点栽在一个女人手上? 她面色虽然苍白,知道自己失败了便是死路一条,但却出奇的冷静,本来就想同归于尽的她自然没想过能活着离开。 只是不能杀了墨祁,替夜月报仇,替她差点被他害死的孩子报仇,她……不甘心! “杀了你是为世间除害,只恨杀不了你,不能将你碎尸万段。”江晓晓用最平静的语气,这么说。 “你这么恨我?”墨祁倒是疑惑了,他似乎也没对她做什么太过分的事,当然那只是相对于对其他人来说。 她压根不屑回答,这次,她是真的准备赴死了,缓缓地阖上了凤眸,纵然是死,她也绝不会低下一分头颅。 可是她没注意,她的脖颈的血痕已经渐渐淡去,也感觉不到丝毫疼痛,而她胸前的火焰珠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墨祁也收敛了笑意,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赴死的模样,本来想着她想死就成全她,现在倒是无趣了,手上的力道缓缓加重! 她感觉到呼吸渐渐被夺去,仅仅是握紧了手心,连睫毛都不曾动一下,意识快模糊而去时,想的不是那个执念一生的姥姥,也不是胎死腹中的孩子,而是和那男人经历的一切—— 有痛苦,也有喜悦,就如人生百态,尝遍酸甜苦辣,才是最刻骨铭心的爱。 希望,他能赶来救夜月,这是她唯一的心愿…… 在那一刻,她胸口的火焰珠闪的更耀眼了,墨祁眯起了眼,于是毫不犹豫地掐断她的脖颈。 骤然,白光一闪,他面前的女人已经不见了,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墨祁神色复杂地顿了顿,然后缓缓转过了身子,只见那女人已经被突然出现的男子,霸道强势地抱在了怀中。 两人对峙了一会儿,墨祁才云淡风轻地浅笑:“看来情焱中看不中用,连这点时间都拖延不了,让你这么快就脱身了。这么着急赶来,是怕我杀了你心爱的女人……冥王?” 274.第274章 274 冥王vs墨祁 沈夜冥毫无波澜地低头看向了怀中的女人,这时她胸前的火焰珠闪过耀眼的光芒,她刚刚所受到的所有痛苦全部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只见她刚刚还苍白的小脸血色渐渐恢复了。 他眸光一直凝着她,仿佛眼底心底只有她,俯视地沉声道:“我来晚了。” 江晓晓好不容易才恢复神智,看到他的这一瞬间以为是幻觉,她抬手摸了一下他的胸膛,是滚烫的,剧烈跳动的,她抿了下唇,故作冷漠:“我没要你来救我。” 虽然她确实很感动他会如此快的赶来,就是他离开她也不会怪他,毕竟带着她和夜月两个累赘,就是一个墨祁也难以应付了,何况要和整个御焱宫作对。 沈夜冥仿佛要将她盯出个窟窿来,动了动唇邪冷道:“那你把圣灵珠取出来放我身上,是什么意思?” 原来他知道了,也对,他刚刚跟情焱对战,应该感觉得到圣灵珠带给他的变化。 她眼神微闪,别过脸,“你……可以自己离开御焱宫,没必要管我和夜月,我也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别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的忍耐力,我还不至于连爱的女人都守护不了。”他盯着她深不见底,这女人是在赶自己走?在把圣灵珠给了他之后? 那他是不是可以认为她在担心自己,哪怕自己没有告诉她失忆的事,孩子没了真相的事,她心里还有他是吗? 这么想着,他心里这段日子所受到她的冷落,终于好受了一些。 而他一句爱的女人,江晓晓身子一震,她眸子微湿地望向他,他……不是说过从来没爱过她的吗? 她怎么就成了他爱的女人了? 这时,一旁的墨祁打断了两人的话,云淡风轻地垂眸道:“这么若无旁人的恩爱,现在似乎不是时机吧?” 是了,她差点忘了墨祁就在眼前,她立即推开了抱着自己的男人,从他怀里下来,背对着墨祁轻声问他,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圣灵珠有没有激活你体内的力量?” 她赌的就是这一把。 沈夜冥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拧眉低沉道:“我体内什么力量?”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这女人是怎么知道的。 她直直地望了他一眼,他既然感受到圣灵珠的变化,肯定是他体内有潜在的力量,那么说墨祁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是那个邪魔。 见她半响不说话,他正要开口,江晓晓就用纤细的手指抵住了他的唇瓣,只是淡道:“能够对付墨祁的力量,你不是想保护我吗?” 沈夜冥盯了她良久,这女人是不是肚子里还有什么秘密,他不知道的事,不过现下确实是保护她更为重要,他拉下她的纤指,灼热地吻了一下,“嗯,我会保护你。” 她态度的软化让他心底溢满了感情,就是要他的命,他也会护她。 而一旁的墨祁神情冷淡,这一出恩爱的戏码看得他耐心越来越低了,下一刻,毫无预兆地,一道犀利的白光就冲着两人火速劈去—— 见识过他用白光瞬间就看下那个叫秦的男子的手臂,威力可见。 沈夜冥下意识将她推开,自己则用幽冥之火抵挡下白光,眼看抵挡不过,一股黑色邪气顺着幽冥之火将白光一下子就吞没了。 见状,墨祁怔了怔,怎么回事,那道黑色邪气? 充满了世间最邪恶的气息,完全不像冥界的灵力,难道是—— 墨祁似乎神色一变,完全没有了方才的悠哉,他肃然了神色,随即不再掉以轻心,手上的白光化成了一柄剑,随手一挥,整个冰屋轰然倒塌! 随着那倒塌声安静下来,周围便是一片空旷之地,墨祁站在那里,仿佛随时待战。 而在倒塌之前,沈夜冥第一反应就将她和夜月抱走,来到空旷后,才将两人轻轻放了下来,深深看了她一眼,“照顾她,其他交给我。” 江晓晓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底深深的一股担心,即使他恢复了邪魔之力,也不知道墨祁的实力到底深不可测到什么地步,毕竟在她第一世的时候,也便是邪魔存在时,他亦早就存在了。 在沈夜冥走向对面的男人时,墨祁早就已经先一步出手,转瞬间挥动手中的白光剑,他躲避而过,地上一道深坑出现! 紧接着,接二连三的攻击让沈夜冥在躲避中,逐渐接近了他本人的位置,无惧周身劈来的白光,黑色的邪气化成了黑雾缠绕在他周身。 与冥界禁区的黑雾无异,是墨祁五行相克的存在。 果然,只见黑雾袭去,墨祁微微皱了皱眉,正想撤离,一下子被黑雾中的一只手猛然抓住了肩膀,不得动弹。 然后出现了沈夜冥显现的身影,他目光一动,手中的白光剑毫不犹豫反手朝他刺去。 可却被沈夜冥徒手抓住了,他怔了怔,这怎么可能,白光所到之处削铁如泥,然后看到了黑雾缠绕在他手心,才明白了怎么回事。 墨祁还没反应过来时,他便反手将那白光剑直直刺入了自己的腹中—— 鲜血涌出! 墨祁抬眸,却是毫无波澜地望向他,云淡风轻地说,“不错,几日不见实力上了一个层次,冥王,我期待你能和我对战到什么程度。” 话音刚落,面前的墨祁却消失不见了。 沈夜冥敛了敛眸,他确确实实是刺中了墨祁,可是他却像没事人一样,难道……刚刚那个不是本体? 那他的本体,到底身在何处? 在另外一边看到这样的状况时,江晓晓看见被刺中的墨祁消失了,她心底紧了紧,总有不好的预感,那个墨祁到底有多强,没人知道。 可是就是直接将他刺中,他竟然也能不死,到底怎么样才能将他彻底杀死? 想了一会儿,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对着面前的沈夜冥说,“墨祁使的是虚体术,只要在十个小时内杀他三次,就能够破解。” 听罢,沈夜冥却神色一变,她不解,直至身后传来柔和清雅的声音,“你倒是一清二楚,如此多嘴,我是不是不该留你?” 275.第275章 275 霸道的离别之吻 江晓晓愣了愣,仿佛没想到墨祁会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她甚至来不及反应,就感觉他想置她于死地。 而比她反应更快的是,远在百米外的沈夜冥。 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她身旁,倏然在他动手想杀她之前,用刚刚那把夺来的白光剑再一次刺入他腹中,就连墨祁也大吃一惊他的速度。 随即,墨祁变成了一道幻影,渐渐消失在了原地。 大概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第二次被杀了,他更不知道,沈夜冥唯一不能惹的就是这个女人,一旦这女人受到威胁,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做到,如此轻易地杀了墨祁。 不过只是第二次,再杀一次,才能逼得墨祁真正现出真身。 江晓晓望着面前的男人,移不开视线,看着他浴血奋战,看着他为保护自己这么拼命,心底某处彻底软化,她动了动唇,小声得不能再小声地说,“小心点,夜冥。” 听罢,沈夜冥望着安然无恙的她,紧绷冷硬的线条终于稍微缓和,好久没有听到她这么喊她了,低沉道:“再叫一遍。” “……”她别开了脸,好半响,看他如此执着,万一墨祁突袭怎么办。 她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喊了一声:“夜冥……” 话音刚落,他吻了一下她的额间,转身心满意足地利落离去。 她抬手抚摸了下他留下的余温,嘴角淡淡扬起,随即摇了摇头,抬头望去,只见墨祁已经再次出现在对面了。 她眯起眼,这次是最后一次了吧?希望他可以快点杀掉墨祁,才能跟真正的本体对决,否则消耗太大的力量,到时候对他不利。 她想着这些时,两人已经陷入了对战之中,这次墨祁却不是那么好对付了,更像是在拖延时间,在跟夜冥周旋。 她皱了皱眉,那岂不是要等到消耗完夜冥的体力再现本体。 此刻,江晓晓缓缓地闭上了眸,不行,她要帮他的忙,不能让他一人独自战斗,可是以她现在的法术,只能帮倒忙。 或许,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的白光禁术好像是江家的,那么她没有道理领悟不了,想了一会儿,她便凭着那点印象,试了很多次。 终于有一次能够发动,她便立即用白光飞速朝着墨祁而去,直接将他双腿用白光控制住了! 虽然,维持的时间仅仅几秒。 墨祁愣了愣似乎忘了还有她的存在,而沈夜冥仿佛和她配合无间,在那几秒的时间里,再次干净利落地杀了一动不能动的墨祁。 只见眼前的墨祁虚影渐渐消失,这是最后一次,虚体术应该已经破了,下次再出来就是本体了! 江晓晓望着走来的男人,心底却在想本体的墨祁会何时出现,还有这几个虚体是不是隐藏了实力,等一下本体的墨祁是不是更难应付。 之前墨祁虚体被杀后,她数过时间,每一次都是隔了十分钟,再出现。 那么这次本体的话,想必也是十分钟后再出现。 这么想着,江晓晓正想告诉这个男人,可是他一走过来,就不容她说一句话地将她拥入了怀中,嘴角却冷肆邪佞,“谁让你动手多管闲事,你只要安安静静被我保护就好。” 她呆在他怀中,伸手似乎想抱住他的背,但却犹豫着缩回了手,安静了几秒,然后敛眉道:“还有十分钟,墨祁的本体就会出现了,你想好怎么应对他了吗?” “杀了他。”他言简意赅地这么霸气侧漏地说。 她真不知道这男人是自信还是自负,江晓晓想了想,然后轻声说,“你现在的能力是墨祁的克星,你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运用自如,这样就算他的本体再强,也不会是你的对手。” 听罢,沈夜冥深深凝着她,抬手摩挲着她的唇瓣,这女人越来越像他的军师,就如同跟他并肩作战一样,他压低了声线,“等这一战完后,我有很多事要跟你坦白,你也要告诉我这些我不知道的事,我们之间,我希望只有信任。” 等杀了墨祁给那个孩子报仇之后,他自然会将所有的事告诉她,就是她不能完全原谅失忆的自己不能保住他们的孩子,至少……能减少些恨意。 那样他就有自信挽回这女人。 她抬眸望着他深邃有神的眼睛,仿佛看出了什么,然后点了点头,“只要,你活着回来,我们就把话说清楚。” 眼见他低下头想吻她,江晓晓立刻抵住了他,提醒道:“十分钟快过了。” 他在想什么,都这种生死时刻了,还耍流氓。 可是他却霸道地吻住了她,唇舌相交,粗粝的舌头摩擦过她的嘴角里的每一处,深刻的仿佛离别一吻一般,让她本想抵抗却缓缓松开了手。 如果等会他败给墨祁了,那这便是她和他的最后一吻了。 她什么反应都没给他,只是,却在心底说了一句,就是他败了,她也会生死……相随。 一吻完毕,沈夜冥立即感觉到墨祁的再次出现,他便放开了她,朝着墨祁的方向走去。 江晓晓一直盯着他的背影,不自禁地蹙着眉,一刻也未离开他的身影。 而那边,现身本体的墨祁依旧温文尔雅地看了过来,仿佛虚体术对他来说不过是动动手指一样的简单,被连续杀了三个虚体,连一丝慌乱都没有。 这更令江晓晓焦心,她已经在想后路了,万一沈夜冥不敌他,她该怎么帮到他,刚刚那白光术只是趁乱不备,这次他肯定警惕了,所以没用。 她还能想什么办法帮到他…… 墨祁抬眸的瞬间,他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毫不留情地想抓住自己,还想用一成不变的方法对付他? 这次,墨祁抬手就抵挡住了他的攻击,轻轻松松的模样,淡雅地说,“难道堂堂冥王就这么点本事?” 沈夜冥想起她所说的要对这邪魔之气运用自如,他便顿了顿,瞬间将身上的邪气聚集在手心,汇聚成了一把断刃,在他抵挡住自己攻击时,瞬间划伤了他的手腕。 墨祁轻皱了皱眉,望着自己流血的手心,多久没有痛觉了,他被彻底惹怒…… 276.第276章 276 轻轻亲了一下他的耳边 下一刻,墨祁身上一股强大的力量爆发了出来,天地间风云变色,仿佛这才是他真正的力量,之前不过是留有余地。 转瞬间天光一闪,迅雷之势的天光闪电,几乎没有让人防御的时间,刹那将沈夜冥整个人掩埋进百尺的地下! 方圆百尺之内被天光打出了一个巨坑,直到巨响渐渐消失,烟雾渐渐消失,墨祁才上前瞥了一眼巨坑里被天光打得负伤的男人,仿佛睥睨天下的眼神,高高在上,没有任何人性和感情。 而另一边江晓晓见状,呼吸仿佛窒息了一般,他千万不能出什么事,仿佛忍了许久,还是不见他上来,她才克制不住地想过去。 这时,沈夜冥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巨坑旁,显然是从百米巨坑里出来的,身上却是浑身血渍,看上去是伤得不轻。 她渐渐握紧了手心,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现在她该做的不是过去添乱,而是想办法能够帮到他。 所以,她深吸了口气,逼着自己逐渐冷静下来,然后环视了一圈那巨坑,显然天光的威力不容小觑,这就是墨祁的真正实力? 而不是像之前的江家禁术那般只是过家家一样,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学到的江家禁术,显然那些禁术不如他本身的实力。 这男人的实力,到底有多深不可测。 这时,墨祁见他上来了,并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下一轮天光紧接而至,随着轰然巨响,又被打出了另一个巨坑。 她的心底咯噔了一声,人的速度永远也比不上自然的速度,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又被击中,再这样下去,他肯定……没命。 她咬紧了唇瓣,逼着自己,快点想,快点想办法帮他,她现在都不忍看着他受伤的模样,而看着他确实被打中,又一次出现时,心底一沉,他似乎连站都站不稳了。 可想而知,这天光的威力有多强。 她估算他不能再承受第三次,否则肯定没有胜算赢过墨祁,而第四次恐怕连命都没了。 只是他一出现,墨祁根本不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下一道天光,紧接着而来。 而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再次被击中,手心的血渍渐渐流了下来,缓缓垂眸,待那烟雾散去时,眼看着他坚持着从巨坑出来的背影,仿佛生生被挖去心一样痛。 眼看墨祁打算第四次时,她再也忍不住了,猛然飞奔到了他的身旁,他似乎没想到自己会出现的愣了愣。 而她猝不及防地抱住了他鲜血淋漓的高大男性身躯,看上去像是想挡在他身前,不让墨祁继续伤害他,除此之外,她别无他法。 沈夜冥暗晦了下眸,然后想掰开她的手,她似乎怎么也不肯撒手,虽然不否认很高兴她这么做,但他绝不会让她受到一份伤害。 这时,她却凑到了他的耳边,低到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墨祁的天光一次只对付得了一人,这次,我替你挡下,你……去杀了墨祁。” 沈夜冥面无心绪,低哑地动了动唇,“你要我牺牲你,我还算什么男人?” “我不会死,到时候我会躲进黑光术之中,你相信我。”她见他毫不动摇,便轻轻亲了一下他的耳边,“相信我。” 仿佛过了很久,他没有回答,也算是默认了。 而站在两人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墨祁确实迟疑了下,没有立即动用天光,他忽而浅笑:“让女人挡在你身前,冥王你也如此堕落得贪生怕死了?” “别中了他的激将法。”江晓晓继续抱着他,紧紧的,在他耳边轻呼着气说,“等会我推开你,你就不要错过时机,立即去杀了他。” 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身躯冷硬,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她缓缓地阖上了凤眸,一字一句说,“为了那个差点被他杀死的孩子报仇,就是要我的命也无所谓,你别让我失望。” 沈夜冥缓缓抬起占满血腥的手,松松地搂住了她,沙哑地吐出:“好。” 一旁的墨祁似乎耐心用尽,激将法也没让那个高傲的冥王缴械投降,她以为他不敢对女人出手,下一刻眼神一凌。 第四道天光猛然下来的瞬间,江晓晓已经提前推开了身上的男人,也在同一时刻念动了黑光术,将自己整个人包围起来的那刹那,只见周身一阵地动山摇,她被重击打入了地底之下! 与此同时,沈夜冥强忍着担心她的冲动,没有丝毫犹豫地朝着墨祁袭去,幽冥之火瞬间幻化成巨神之剑,并且沾染上了黑色邪气,火速四面同时将他八方攻击围剿! 墨祁怔了怔,没想到,那女人竟然会选择牺牲自己的方法,让他来杀自己,他神色似乎莫测了一下,这确实是他出乎意料的。 不过令他意外的不是沈夜冥,而是那个女人。 仿佛也看穿了他的天光的弱点,每次……只能打一个人,如此强大的洞察力,死了……未免可惜。 而面对四面八方而来的巨神之剑,墨祁仅仅是抬眸,天光就变成了一个天然屏障,护在了他的周身,抵挡下了那一把把染着黑气的火剑。 天光不仅可攻,还可以防守做盾。 所以,他丝毫不慌张。 眼看着那一把把火剑应声落地,沈夜冥直接取过了一把火剑,戾气地用手打算刺穿天光的屏障杀了他,这不仅是他想做的,还是她的愿望。 这一点,支撑着他伤痕累累的身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邪恶的黑暗之气全部集中在了一点,天光的屏障终于一点点破裂。 转瞬间,火剑终于触碰到了面前的墨祁,只见他想用手抓住剑身抵挡,可他如破竹之势一般强势得让墨祁也无法抵挡! 墨祁瞪大了眼,眼睁睁看着面前这个受了天光重伤的男人,无法抵挡地将那把携着黑色邪恶之气的火剑,刺入了他的胸膛。 黑气瞬间弥漫了他的全身,逐渐凝固了他一般一点不得动弹…… 僵持之间,先倒下的是用尽全力的沈夜冥,而墨祁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深吸了口气,握住了那剑身,猛然拔了出来扔到了一旁,虚弱得脸色苍白,仿佛摇摇欲坠,仅仅凭着一口气站稳…… 277.第277章 277 夜御之死 墨祁望着倒地昏厥的沈夜冥,眼前却出现了恍然的两个身影,他站稳了身子,低头看向了胸膛的一个被刺穿的洞口。 还冒着黑气,无法愈合。 他深吸了口气,暂时用灵力压抑住了伤口,想走过杀了那个男人,这时,从巨坑洞口出来了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竟然毫发无损。 墨祁眯起了眸,还未动手杀那昏厥的男人,她就在那之前赶了过来,如同之前一样挡在了他的面前。 江晓晓扶起因用尽全力而昏厥的男人,深深地看着他苍白的俊颜,虚弱得近乎感受不到的呼吸声,然后默不作声地抬手替他擦干净脸上的血渍,将他紧紧地拥入了怀中。 眸子瞬间湿润,他不能有事,他要是有事了,她该怎么办? 她不想为孩子复仇了,也原谅他亲手拿掉他们的孩子了,比起孩子,他更重要,只要他快醒过来,她什么都答应他。 她完全忘了站在他身后的墨祁,反正他已经这副奄奄一息的模样了,她还在乎自己的生死吗? 墨祁一瞬不瞬地望着这女人,虽然他现在身负重伤,但杀一个女人的力量还是有的,只是这女人似乎丝毫不怕,更没有朝他这看一眼。 “你想和他一起死?”墨祁云淡风轻地问,如果是,他成全她。 “你想杀他,踏着我的尸体。”江晓晓依旧头也不回地冷声道,似乎一刻也不愿意松开怀中的男人,也一刻没有离开他的视线。 突然,她感觉到怀中的男人动了一下,眸子泛着光芒,是她的错觉? 可是下一刻她却真真实实感受到了那只虚弱,但却触碰到了她手心的大掌,她提着的心终于安心下来了,他没事,他真的没事,只是昏过去而已。 她还来不及喜悦,身后的墨祁已经散发出杀意。 “既然你不让开,那我就成全你们,做一对亡命鸳鸯。”墨祁面无表情地说,用仅存的力量……再一次启动了天光。 话音刚落,江晓晓面色苍白,她刚刚的黑光术已然用尽了全部法力,才抵挡住那天光,再来一次,她别说护着这男人连自己都保不住。 她咬着唇,深深凝着他昏迷的俊颜,握住了他带着薄茧的大掌,紧紧地和他手指交缠,既然躲不过,那就…… 唯有一起死了。 夜冥,我不会让你孤单一人,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生死,相随。 只听见了一声巨响朝着他们的方向袭来,眼前白光炸响,江晓晓已然平静地选择接受和他同死,可是—— 她却迟迟感觉不到痛觉的袭来,直到烟雾散去,平静下来后,她转过身疑惑望去,只见面前站在背对她的男人,那身影格外熟识。 她仅仅看了一秒,便脱口而出:“夜御?” 这么说,刚刚救下她的人就是他?她还担心他是不是遭到了墨祁的毒手,现在看来可以放心了。 可是刚刚放下的心却瞥见他身上流淌在地上的血迹,还是一大片,她骤然蹙紧了眉心,该不会……刚刚他是用自己的肉身替她挡下的? 听到她的声音,夜御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渍,转过身低头望着她,轻声道:“你没事就好,是我害了你们,在进传送门前我被墨祁控制住了,眼睁睁看着他变成我的样子来害你们,我……也来迟了,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对不起。” 他连声音都嘶哑了,想必受伤地不轻。 江晓晓抿紧了唇角,“不是你的错,夜御,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 他深刻地仿佛看最后一眼的看着她,似乎笑了一下,“你不怨我就好了。” 说罢,他转身即走,她便叫住了他,“你去哪儿?” “替你解决掉墨祁。”夜御的语气坚定带着狠意,那个三番四次想杀她,害她的男人,如今不趁着他受重伤除去,今后她永远不得安生。 她怔了怔,想叫住他,可是他已经走远了,她眼睁睁看着他走向了那受伤的墨祁,可是墨祁即使受伤了,实力也是深不可测,万一…… 她刚刚放下的心又再次提起,直直地望着不远处的情况—— 墨祁受重伤了,夜御又何尝不是,刚刚才受了一击天光,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墨祁已经先一步出手,夜御起初只是防御,最终看准时机带着尸毒的手掌刺穿了他的胸口。 墨祁吐出了一口鲜血,可是那模样怎么样,她都看得不对劲,太过平静了……平静的仿佛早有预谋。 果不其然下一刻,墨祁突如其来地抓着了他的手臂,他胸口的黑色邪气顺着夜御的手爬进了他的全身。 夜御猛然一僵,那是什么?全身被黑气侵袭吞噬着灵力的他,举步维艰。 只见面前的墨祁苍白浅笑:“夜御,再见了。” 话音刚落,墨祁松开了手,转瞬间远离了他数百米,他愣了愣,随即毫无预兆地又一道天光朝着他袭来。 要不是被黑气控制,他可能抵挡几分,而现在不仅抵挡不了,任由天光将他身体如同千刀万剐一般……击中了他。 看得江晓晓心底一抽,她身子微微僵硬,为什么,为什么那该死的墨祁还好好的活着,而夜御却,又抵挡了一次天光。 周围渐渐平静了下来,墨祁捂着胸口的伤口,缓缓走向了被天光击中伤得躺在地上不得动弹的夜御,本想再发动一次天光,直接要了这个奄奄一息的男人的命。 只是,他的灵力也已经用尽,便拿起手边白光剑,朝着夜御走去,他不能反抗只能任由自己宰割,这时,对面的女人发出了低吼:“不要,你敢伤他试试。” 话音刚落,已经用尽力气的江晓晓不知道哪里来的灵力,身上的神龙突然窜出,直直飞向墨祁! 墨祁蹙了蹙眉,又花了些力气杀了神龙,心想那个女人和冥王他今天是杀不了了,但是他岂会如此灰头土脸的离开,最起码要杀了这个男人。 他低头朝着夜御看着,对方也刚刚抬眸,就突然放大了瞳孔望着他,因为—— 墨祁已经将白光剑,狠命毫不留情地刺入了他的心脏…… 278.第278章 278 最后的吻 而因抵挡了一次天光、再被黑色邪气侵袭的夜御毫无抵抗,眼睁睁地看着那白光剑刺入了他的心脏,一口鲜血从唇边涌出。 他眸子里完全没有害怕死亡的一点惧怕,冷静得不似人,仿佛从一开始就没准备活着出去。 他艰难地抬手抚过嘴角的鲜血,随即握住了那插入他心脏的白光剑,转瞬间鲜血疯狂涌出,吞没了那把白光剑,逐渐变成了黑色的符咒。 墨祁怔了怔,这是……什么? 在他充楞的期间,黑色符咒骤然如泉涌地朝着他喷去,眼看就吞噬了他的手臂,墨祁冷地蹙眉,想动用灵力只是刚刚已经筋疲力尽,只能任由那黑色符咒逐渐将他整个人吞噬。 只剩个头颅露在外面时,墨祁狰狞地盯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你一开始就打算用这上古禁术,和我同归于尽?” “我……说过,你妄想伤害她,就是同归于尽我也会将你带走!”夜御扶住了胸口白光剑的剧痛,断断续续地说,“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墨祁眸子猩红,他没想到被一个将死之人逼到这种地步,难怪说困兽犹斗的不容小觑,想拼命挣脱那黑色符咒的他,却被越缠越紧。 威力如此之大是他没想到的,难道是伏羲禁术?一个低等的僵尸是如何能够发动的? 不过他还来不及细想,脸上已经爬满了黑色符咒,整个人已经被黑色符咒吞没了,下一瞬间,伴随着轰然巨响,血光四溅,黑色符咒里的墨祁瞬间被缩紧至死,化为了一趟血水,黑色符咒才渐渐跟着散去。 墨祁……死了? 夜御缓缓安心地阖上了疲累的眸子,这时,却未注意到血水之中浮动着异样的倒映,不一会儿缓缓消失。 整个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他的心也是。 下一刻,夜御被一只纤细的手臂缓缓扶起,他颤了颤,哪怕是再疲累,再想睡,也缓缓打开了眼。 眼前的女人在这一瞬间,仿佛和前九世的她重叠在一起,让他一刻也没有移开视线,仿佛想记住她的模样…… 江晓晓扶起他,靠在自己的手臂上,低头安静地凝视着他,时间仿佛回到了第一世,他们坐在最高伫立的山峰顶上,他一样躺在她的怀里,一起看着那夕阳落日……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她救不了他。 夜御强撑着疲累想阖上的眸,凝着她,低地断断续续说,“墨祁他……再也不会来打扰你的生活了……” “我知道。”她低哑得难听的声音从唇缝吐出,“他死了,他再也不会打扰到我,但是你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夜御,你让我怎么还?” 她只恨自己刚刚为什么没有拦住他,她更恨她没有能力救他。 “我……只想看到你平安无事。”夜御似乎连说话都有些累了,停了很久才继续说,“只是可惜,我只能守你到这里了……” 他原本想这一世守护她一生,直到十世情劫过去,就是为下一世与她的再次相遇。 她苍白的唇瓣微动了动,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你原本这一世可以有自己的生活,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她只想他过上属于自己的生活,而不是一辈子痛苦守着她,那样对他来说是折磨,是残忍。 这时,夜御动了动睫毛,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是滴在他脸上的微凉液体,这才让原本毫无波澜的他动摇了,他舍不得就这么离开她,哪怕只是能守着她也好。 “我的生活里……只有你。”夜御轻声说,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连说话都费力,现在反倒利索了,手指身体也能微动。 他缓缓抬起手无力地替她擦掉了眼泪,然后瞥了一眼不远处昏迷的男人,“他也为你做了很多,虽然我恨不得他从这世上消失,但不得不承认他的感情和付出不比我少,这一生我相信他会守你护你一辈子。” 江晓晓瞥了一眼他苍白无力的修长手指,轻轻握住了,眸子毫无焦距地说,“既然只有我,那就不要死。” 听罢,他眼底纵容着她的强硬,被她握在手心的手格外温暖,夜御好一会儿才动了动唇,“别怕,我会在下一世等着你。” 她握紧了手心,血丝流出,她似乎平静地说,“我不要下一世,只要这一世……” 听了她的话,夜御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抚过她的长发,脸颊…… 小心翼翼的动作,仿佛在面对世上的珍宝,他轻地低哑道:“这一世你是他的,你不会这么残忍,要我就这么看着你们在一起,守着你一世。” 她缓缓抬眸,一瞬不瞬望着他。 “这一世我退出了。”夜御淡淡地微扬了一个弧度,他不得不退出,不管他有多留恋,“我们的十世情劫也该有个了结了,我努力了十世却依旧没有能逆转命运,不过,我不后悔。” 话音刚落,江晓晓突然瞳孔放大,死死盯着他嘴角突然涌出的大量鲜血,而他仿若未察觉,她呼吸一窒,“别说了,你好好休息一会儿。” “好。”夜御的视线从来没移开过她,从她清澄的凤眸,到苍白干涸的嘴唇。 好半响,他似乎也感觉到了嘴角大量鲜血的涌出,身体的力气渐渐被抽走,他的时限快到了…… 夜御看着她,每一秒都不想错过,在力气全部被抽走之前,他还想最后做一件事,只有最后一个心愿。 他缓缓抬起手,用尽全部力气轻轻抚过她干涸的唇瓣,虚而无力的嘶哑声音说,“下一世……能不能承诺给我,只给我一个人?” 仿佛带着渴求的语气,让她脸上的冰冷滑过他的指尖,如果这是他最后的心愿,她应该承诺,可是她却无法轻易承诺,只因为那个昏迷的男人。 见她沉默,夜御仿佛知道了答案,他缓缓俯身,无力地将唇印上了她干涸的唇瓣,只见她颤了颤,没有拒绝。 其实,她承诺不承诺已经不要紧了,因为使用伏羲禁术之后,他就会灰飞烟灭,再也……没有下一世。 他没有告诉她,他连下一世都押在了里面,紫眸渐渐空洞在阖上的那刹那,闪过几不可见的水渍。 毫无预兆地,夜御的手缓缓无力垂落…… 279.第279章 279 这样深情对她的男人 江晓晓握住了他垂落苍白的手,一言不语地望着那个沉沉睡去的夜御,虽然说是宁静睡着了,但是他再也不会醒来…… 她抬起袖口替他擦干净嘴角的血渍,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擦干净,怕沾染了他的一身白衣。 他说她喜欢白色,他就一直穿白衣,几生几世以来都是。 这样深情对她的男人,最终为了她死了,没有得到她的一句承诺,是不是她太残忍了? 江晓晓轻轻地抱住了他冰冷的身躯,记起这一世遇见他时的模样,马车上的惊鸿一瞥,到宁王府的藏书阁相陪几日,处处维护着她,到了现实依旧帮着她找姥姥,事事都离不开他的帮忙。 而她呢? 从始至终冷淡对他,真的不知道她有什么值得他做这样的牺牲,还心甘情愿,夜御,你太傻了。 下一世轮回千万别再碰到她这样的坏女人了,她连他最后的心愿都不肯答应他。 江晓晓握紧了手心,她从来没有一刻这么讨厌自己,原来她从始至终在他身上索取,没有为他做过任何一件事,直到她想为他做什么,却发觉再也回不去了…… 再也……回不去了。 这时,怀中的夜御倏然从脚开始渐渐消失,变成了空中的一点点光芒消散而去。 她想紧紧抓住了他的大手,可是怎么也抓不住,直到手消失,渐渐到了头部,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从她面前消失不见,仿佛这世上便再也没有夜御这个人了…… 江晓晓望着面前消失殆尽安静得窒息的空气,眸子仿佛没有焦距,她明明应该接受现实了,夜御……他死了。 可是她却坐在那里仿若一动不能动,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传来一些动静,然后有个身影走了过来,淡漠地说:“即使你再伤心难过,夜御……也不会复活,何况,你还有需要你照顾的人在等着你。” 这个声音是情焱,他虽然声音淡漠,但面容却有着几丝憔悴,夜御是他认识了几百年的同伴,如果早知道会令他惨死,他死也不会为了报恩而答应墨祁那样的要求。 他何尝不难过?只不过是借着安慰她,安慰自己罢了。 好半响,江晓晓才从他的话中恢复了一点点神智,她麻木的起身,然后走到身后,与情焱擦肩而过,走向了那个昏迷的男人身旁。 见夜月已经被人带走,她缓缓轻手轻脚扶起昏迷的沈夜冥,深怕触碰到他的伤口,然后深深望着他,浑浊的凤眸才逐渐恢复了一些清明。 随即,情焱从身后走来,递给了她一颗丹药:“让他服下,这是十颗炎火丹炼成的金丹,他的伤应该很快会恢复。” 见她接过,情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欠他们的还了,而欠夜御的,他就是死也会想办法还。 江晓晓将那颗金丹放到了他唇边,可是见他昏迷不动,无法咽下,她便俯身用唇将金丹推进了他的嘴里,直到喉咙口,才伸手轻轻扶着他的喉结。 只见他吞咽了下去,苍白的俊颜立马恢复了血色,抬手和他手指交缠,感受到他炙热的体温,她才安下了心。 …… 当沈夜冥醒过来时,他扶着床沿起身,敷在额头上的毛巾落地,他环视了一眼四周,这里是御焱宫,才逐渐记起之前所发生的一幕幕。 他下意识第一件事,就是那女人的安危。 正想出去找她,就见夜月悠悠地走了进来,看见他醒过来,吓了一跳:“咦,赛巴你怎么这么快醒了?” 此刻的夜月腿脚似乎走得有些不方便,慢了一些,一颗眼珠子是蓝宝石般的蓝眼,另一颗则是炯炯有神的黑眼,倒和他的异眸异曲同工。 “她人呢?”见到她安然无恙,沈夜冥猜想她应该也没事,否则她不会看上去那么平静。 夜月故意吊他胃口,挑眉,“求我啊,求我就告诉你晓晓去哪儿了?” 他轻飘飘地阴鸷扫过她,“再不说,我就把你扔到御焱宫里的护卫队面前。” 听罢,夜月脸色一白,是被气的,插着腰气愤道:“你这个没良心的赛巴,也不想想这几天是谁辛辛苦苦照顾你,要不然你还有力气扔我?” 她自然知道他是个只会发怒威胁人的纸老虎,当然不会信他会那么做。 话音刚落,沈夜冥便走了过去,拎起了她的衣襟,朝外走去。 瞬间吓得夜月直扑腾,还没走出去,她就怂了,认输道:“好好,我告诉你,告诉你总行了吧,放我下来,臭冥王!” 沈夜冥才猛然将她扔到了地上,动作粗鲁,本来就着急着那女人的安危,她还敢吊他胃口,不论是谁,他都不会手下留情。 “哼。”夜月气哼哼地拍着身上的灰尘,慢慢吞吞的没说出一个字,直到他慎人的一眼,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吐出:“晓晓她……离开御焱宫了,去后山了。” “去那做什么,什么时候离开的?”沈夜冥眯起了眸,沉声道,那女人竟然丢下受伤的他,真是个狠心残忍的女人! “我醒过来的时候去的,你昏迷了三天三夜,她照顾了你一天,剩下两天是我照顾你的。”言下之意是他还不感谢她,夜月撇了撇唇。 “这么说去了两天了。”他蹙着俊眉,好似要动怒的征兆。 “好像是去将什么人葬在山顶的最高处,那一天一夜里,我看得出来晓晓很伤心,人死不能复生,我还劝过她,你别跟死了的人斤斤计较,说不定晓晓很快就回来了……”夜月啰啰嗦嗦地说着。 “谁?” “我怎么知道,晓晓也没告诉……” 话音刚落,只见沈夜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御焱宫,朝着后山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夜月深深叹了口气,他们两还在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斤斤计较,而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夜御了,晓晓也不告诉她他到底去了哪里。 虽然一开始她是讨厌夜御,可是相处下来,她觉得那个男人外冷内热,也不是那么难接触,也很喜欢他偶尔露出的一丝温柔。 这……算喜欢吗? …… 280.第280章 280 冥王解释误会 后山,清风徐徐。 江晓晓在山顶上,就这么坐了两天两夜,看着日出日落,回想着和夜御十世发生过的一幕幕,她唯独想不明白一个问题,究竟是什么才让一个男人能够这么无止尽的付出了十世。 她缓缓抬眸望了一会儿夕阳落日,就如同那一奄奄一息躺在她身上时一样,一样令她怀念。 好半响,她才缓缓起身,这两天里她想了很多,她将他所编织的花环葬在了这里,他的过去就葬在他最喜欢的落日面前,下一世,她希望他能摆脱十世的囚牢,好好过自己平静的生活。 而她,还要为在意她的人而活着。 夜御,祝你下世幸福…… 江晓晓转过身正要离去,突然撞入了一个男性胸膛,她怔了怔,还未抬眸就听到头顶传来微沉的声音,“两天了还不肯回去,什么人值得你这么伤心?” 听到这个声音,她不用看就知道是谁了。 她敛着眉,推开了他,只见他看上去能动怒能生气的,应该是痊愈了,淡道:“与你无关。” 既然他不知道夜御救了他们,那便没有必要让他知道了,亏欠让她一个人承受就够了。 见她要走,沈夜冥猛然拉住了她,到了那墓碑之前,大概能猜想到墓碑里的是谁,低冷地蹙眉,“如果埋在这里的是我,你也会这么伤心?” 那在昏迷之中还是感觉到了,替他们挡下天光的男人是夜御,所以他们之所以能够平安无事,而一直不见夜御的身影,他大概可以猜想到,夜御就是被埋葬的人。 她才会这么伤心,合情合理。 听罢,江晓晓肚子里由生一股怒意,有那么咒自己死的?她逼着自己心平气和地说,“你别再胡说八道了,是他救了我们,否则死的就是我们两个。” “所以你要我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他面无心绪地这么说,仿佛毫无人情味。 这男人连基本的感恩都没有,还在夜御墓碑前说这样的话,她一时生气地冷声道:“他不需要你的感激,欠他的人是我。” “那你想怎么还?”沈夜冥冷鸷地瞥过她,“永远守在他身边,守在这里?” 她刚刚明明要走,是他拉着她的,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江晓晓扯了扯唇,淡道:“他想我怎么还,我就怎么还。” 他冷硬着俊颜的线条,一字一句,“那他说让你怎么还?” 这个男人还将她的气话信以为真了…… 她别过脸,没好气地说,“他要我下一世承诺给他。” 听罢,沈夜冥眸光森然,大掌青筋微爆,沉声道:“那你怎么回答他的?” “当然答应了,这是他最后的心愿……” 她话还说完,就被他冷漠打断,“什么最后的心愿,你的下一世也是我的,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你敢给他下一世试试?” “我已经答应了。”她嘴硬道,这个霸道的男人要不是看在他为自己那么连命都不要的份上,她到现在还记恨他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还有那段时间的冷漠对待。 可是,她一时放不下面子,心里原谅他了,嘴上还是不肯饶他。 “那我就杀了下一世的他。”沈夜冥阴测地沉声道,“不论是下一世,还是生生世世,他都妄想占有你,你是我的!” 听罢,江晓晓一时没话,瞅着他吃醋的模样,一肚子怒火也渐渐消了下来,嘴上却扯了扯,“你说从来没爱过我,亲手拿掉孩子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强势地揽过她的腰肢,让她不至于那么逃避自己,不得不紧紧贴着他的身躯,感受他跳动的心脏。 她自然下意识就挣扎,想干什么这个男人? “别动,好好听我说。”他说过,墨祁死之后就要将真相告诉她,他也不想一直替墨祁背黑锅,还遭受到她的冷落。 她别过了脸,不去看他,“说就说,动手动脚做什么?” 沈夜冥睨着她爱听不听的态度,很恼火,这女人仿佛随便一句话一个动作都能让他生气,他的克制力不知道去了哪里。 半响,他才冷静下来地低沉说,“焱火丹和马齿笕相生相克,吃了会在一段时间内保不住孩子。” 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然后想了很久才瞥了他一眼,“你是说焱火丹虽然能解了子母泉的作用,但是还是会和马齿笕发生作用,让我没了孩子?” 但是她什么时候吃过马齿笕那种东西? “陌梨的粥里。”他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那种东西单独是不能让她流掉孩子,陌梨一开始就在如此打算,让她失去那个孩子。 江晓晓抿了下唇,好像记起当初陌梨如实告诉过她,粥里确实有那东西,而她掉以轻心了。 “一段时间内保不住孩子?”她眯起了眼,“那也改变不了你让我喝堕胎药的事实!” “那是普通的药。”他蹙着眉,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解释这东西本身对他来说就很难,强大的自尊心让他原本不屑跟任何人解释。 听罢,江晓晓想了很久,才冷静自若地反问:“所以,你是想说孩子并不是你亲手拿掉的,那你为什么要让我那么认为,看着我这么痛苦,你很高兴?” 比起没了孩子这个事实,更让她痛苦的是,他亲手拿掉那个孩子。 “我说过,我也不好受。”沈夜冥低头凝着她,迟疑了片刻,“何况,那是我失去了关于你的记忆,不然我不会放你离开冥界跟着夜御走。” “什么失去记忆?”她越听越不明白,这男人到底有多少秘密瞒着她? “恢复百年功力的代价,就是失去关于你……和苏尧离的记忆。”他如实说,顿了顿,“你姥姥设下的黑光术让我恢复功力,但我前提并不知道代价是什么。” 江晓晓仿佛沉默了很久,就在她愿意原谅那样残忍对待过她的男人,他却在最后一刻,告诉她那些都是情非得已,他是有苦衷的? 281.第281章 281 第一次还是你强取豪夺 这是在耍着她玩? 江晓晓沉了小脸,猛然就想推开他,“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耍我看我痛苦很好玩?” 而他的禁锢稳如泰山,任由她怎么推都推不开,又或者是她没用多少力气,就是做做样子。 沈夜冥握住了她的小手,邪冷道:“我只是不想让你去找墨祁报仇,这种事就该是我一个男人解决。” 这个男人男女之分的观念太严重了,什么叫就该由他报仇,她快被他气结,她竟然没能亲手报复杀死孩子的凶手,还傻傻的把他当成了罪魁祸首! “那你现在又为什么告诉我?”她扯了扯唇,没什么情绪地说,“你不是很喜欢一个人承担逞英雄,什么事都不肯告诉我。” 沈夜冥盯着她冷凝的小脸,好半响,低头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听罢,她恼羞成怒,伸手就捶打他的肩膀,“谁要心甘情愿和你做那种事,你少自作多情。” 沈夜冥任由她捶打,那力道他根本没感觉,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我要你心甘情愿,而不是做的时候那么被动,做完后就把我扔下,连抱都不肯让我抱一下。” 他还在计较那天的事,江晓晓抿着唇,那天当着夜月的面做那种事,她本身就够羞耻了,哪里还会主动,还会跟他光着身子抱在一起。 见她缄默不语,他沉声问了一句:“我解释了这么多,你原谅我了吗?” 听他如此狂妄的口吻,好像是她逼着他解释一样,她依旧不肯开口说一个字,就是原谅他了也不会当面告诉他。 既然他可以什么事都最后告诉她,她自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下一刻,她的长发被他微扯,被迫扬起头颅,承受他低头下来的吻,炙热得令她难以抗拒地微张了唇,他趁机而入,勾缠着她诱人的舌尖。 江晓晓好半响才恢复理智想推开他,这是在夜御的墓碑前,他怎么能这么做? “不要……”见他不肯松开口,她便咬了他。 他吃痛,却不肯放开她,沙哑性感的反问,“为什么?” “不要在这里……”她下意识瞥了一眼夜御的墓碑,心底瞬间不自在,以及那股愧疚越来越大。 好像,她的幸福是拿他的牺牲换来的一样。 “让他看见正好,这样他就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下辈子不敢再打你的主意了。”沈夜冥冷声地顺着她的视线瞥去。 “你别再胡说八道!”夜御好歹救过他,他不感激算了,还在他墓碑前说这样的话。 “就让他看清楚一点,让他看着你幸福有什么不好?他的牺牲,不就是想要你安稳一生,幸福一辈子吗?”其实他比谁都看得透,只是从来不说。 听罢,江晓晓挑了眉,这个自大狂妄的男人,“你凭什么认为你能让我幸福?” “凭什么?”沈夜冥眯起眼,“当然凭你是我的女人,自然只有我能让你幸福。” 这强盗逻辑! 见她抿唇不语,他却深不见底地勾唇:“凭我要走了你的身体不止一次,好多次……” 说着他的大掌还摸向了她的心脏处,只不过触手所及是柔软得不可思议的触感,令他舒适低叹了一声,眸子深谙。 这个流氓,色青的男人!她抓住了他不安分的大掌,冷声道:“第一次还是你强取豪夺,没几次是我心甘情愿的!” “那总有一次你是心甘情愿的。”他被强取豪夺这个词刺激到了,他虽然霸道但也不强迫女人,她要是真不愿意,抵抗会像勾引他继续似的吗? “没有。”她偏偏要气他一样,绝不承认。 话音刚落,她整个身子猝不及防被他打横抱起,沈夜冥低头凝着她,邪冷道:“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心甘情愿一次。” 说罢不带她有什么反应,就倏然带着她离开了后山…… 在他们离开之后,没有注意到从角落走出来的娇小身影,那个身影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那块空荡荡的墓碑,连名字都没有。 唯有一个熟悉的精致花环。 那身影便是无意中跟着而来的夜月,刚刚他们的对话她虽然只听了一半,却大致清楚了发生了什么事,而她脑子里,此刻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夜御……死了。 夜月面色苍白如纸,呼吸渐渐急促,她伸出小手抚摸着那块粗糙的墓碑,上面连个名字都没有,下面连他的骨灰都不存在,如此凄凉。 他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离开了吗? 她拿过那个花环,轻轻抱在了怀中,靠着墓碑坐了下来,缓缓地阖上了眸子,明明对他没有那么深的感情,顶多是不讨厌了,为什么此刻会这么心痛? 她缓缓流下的泪滴在了墓碑上,甚至有想一生一世守在这里的冲动。 突然,心痛剧增,她捂住了疼痛的心脏,脑子里原本忘记的画面却一幕幕如同映像一样,在她眼前播放。 她是一颗圣灵珠,是晓晓用鲜血将她复活的,她离不开晓晓三天,否则她就会死,变成圣灵珠。 她和晓晓经历了很多同甘共苦,她这世上最亲的亲人就唯有晓晓,以及夜御。 她贪恋夜御的温柔,哪怕是偶然才给的,哪怕是因为她是晓晓记忆和能力的容器才给的,怪不得他死了,她会如此心痛。 她爱这男人爱得非常深,从懵懂开始,全部的爱情都给了他,可是最终他却亲手要她为晓晓赴死,她愿意为晓晓牺牲。 但他的绝情让她充满了恨意,仿佛她只是个容器一样看待她,仿佛她死,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如此绝情,她怎么不恨?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他如果真的绝情,又怎么会复活了她,让她再次留在他和晓晓身边,并且……抹去了她的记忆。 夜御,你为晓晓做了那么多事,最终却为了她孤零零一个人赴死,为什么就不能回头看看一直站在原地等你、就是失去记忆也爱着你的我? ………… 282.第282章 282 冥王这个衣冠禽兽 御焱宫到处是巨坑的偌大平地上,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缓缓走了过来,伴随着一阵熟悉的震耳欲聋的铃铛声,靠近了一淌还未干涸的血水,缓缓俯下了眼帘,便从那血水中看到了一抹身影。 这女子便是陌梨,也就是已然不再装扮陌梨的苏尧离。 她缓缓俯身,抬手触碰了一下血水,便立即被沾染在手上了,她冷然而笑:“果然还没死,墨祁你真是个不老不死的怪物。” 话音刚落,她便将那血水吸进了自己的铃铛之中,转身渐渐消失在了原地,离开了御焱宫。 …… 而另一边,情焱正在御焱宫禁地里,面前摆放着密密麻麻的阵法,他熟练地飞速闯过了一层层关卡,终于到了禁地的最尽头。 他眸子微敛,仿佛慎重地想了很久,才伸手将放置在那儿的机关盒子打开了。 里面盛放着,一柄月牙银色短刃,锋利的尖头散发着凌厉的气息,更冒着一股诡异之气。 情焱拿过了那把短刃,缓缓滑过了手指,锋利得削铁如泥,立即划出了一道血痕。 夜御是使用伏羲禁术才灰飞烟灭的,这把伏羲刃正和伏羲禁术有相当的渊源,所谓伏羲禁术是当年伏羲用来降原始巨龙才想出的同归于尽之法,而伏羲刃则就是伏羲降服巨龙后,他的精气神所幻化成的刀刃。 解铃还须系铃人。 伏羲发明的禁术,自然他本人能够解。 情焱握着那把月牙银色短刃深深陷入了思考之中,确实只要伏羲刃启动,照理说夜御就能复活,只是,万物不可能凭空幻化出一个人。 所以,最多只能一命抵一命。 复活夜御的代价,就是牺牲他自己。 情焱缓缓地阖上了眸子,要不是他为了报恩,帮助墨祁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才害得几百年的同伴惨死,他有这个责任还给他这个亏欠。 哪怕,牺牲他自己的性命。 做了这个决定之后,他就不再犹豫,握着那把伏羲刃,朝着自己的胸膛狠狠刺了下去。 剧痛袭来,伏羲刃上的符文逐渐窜进了他的体内,情焱淡漠的脸上却是心平气和,仿佛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 光是,那股气度就令人折服。 很快,情焱身上所有的每一处,皆被符文占据,他身子微抖,好一阵才渐渐平静下来,他握着伏羲刃的手渐渐松开了。 伏羲刃也从他手中渐渐滑落,他身躯仿佛变成了一个空壳,真正的情焱意识逐渐远去了,感觉到另一股意识占据了他。 他却没有丝毫畏惧和犹豫,而是缓缓扬唇,对着体内另一股意识说了最后一句话:“夜御,好好活着,替我做一件事,去找一个叫银铃的女子。” 话音刚落,情焱的意识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上。 他最后的意识便是最后对那个女子的牵挂,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唯一几百年的同伴的亏欠也还了,这一世,他满足了。 被沈夜冥一路抱着的她,深深蹙眉,这男人将她紧紧禁锢在怀里,紧的她快不能呼吸,他连温柔的抱一个女人都不会? 在经过一些御焱宫的守卫时,她却不由自主地将脸侧到了他的胸膛,她还没厚着脸皮到,能面不改色被那种暧昧的目光看着。 一路畅通无阻,沈夜冥在御焱宫内随意找了一间屋子,踹门而入,狠劲十足。 几大步就将她抱到了床榻之上,开始胡乱扯着她身上的衣物,这男人是有多粗鲁? 江晓晓抿着唇,抬眸瞥了他一眼,忽而摁住了他的大掌,制止他道:“我没说心甘情愿和你做这种事,别碰我!” 现在她哪里有心思和他这么做,心情才刚刚平复,他就不能体谅她一下吗? 而沈夜冥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强制压在了床沿,将头凑到了她的颈间,嗅着她幽冷的体香,邪佞道:“我强占你也不止一次了,多一次也无所谓。” 不论她喜欢反抗,还是顺从,他都可以来一遍,权当增加情趣。 这混蛋……她眯起了眼,竟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 在她犹豫间,衣衫早被他扯得凌乱得春-光乍泄的她,浑然不知,直到他大掌轻而易举地侵入,不安分地对她柔软敏-感的身子动手动脚。 江晓晓想反抗,但手被他压制着,直勾勾地瞪着他,瞳孔微微湿润,“别摸……你别乱摸!” “别摸哪里?”他的手指重重摩-擦过她的身子,似乎没有丝毫陷入谷欠望,面无心绪地说,“是这?” 她重重咬了下唇,显然被他的动作刺激到了,这男人再这么折磨她,她发誓绝不会原谅他。 下一刻,他俯身含-弄-著她的耳垂,感觉到她急促的呼吸,压抑住了自己的声音,便手也丝毫不闲着,继续让她沉入深渊。 江晓晓望着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蹙了蹙眉,他倒衣衫整齐,这个衣冠禽兽! 她冷冷地别过脸,打算无论他做什么都不想回应了,谁让他老是不顾她意愿,自己想要就强来,要是换做其他男人,她早就杀他几百回了。 见她没有丝毫反应,沈夜冥也不急着占有她,只是挑动她的情谷欠,沙哑地性感勾唇:“哦?忍耐力变好了,我小看你了。” 她没什么情绪地瞥过他,跟着他在一起久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多少也不会像一开始那么青涩害羞,任由他摆布,一点点挑动就起了那么大的反应。 她承认他很会,技术活好,但她仿佛故意惹怒他一般,淡淡瞥了一眼他的身下,“你的忍耐力似乎不怎么样。” 沈夜冥深邃的眼暗晦不明,他虽然面上看上去不沾染任何谷欠望,但一碰到她,他身下就暴涨了几倍,突如其来叼-住了她的柔软,邪肆地低沉道,“对你,我从来没有忍耐力,不过今天你若不跟我求饶,我不会轻易‘放过’你。” 她握紧了手心,没有去看眼前羞耻的一幕,只不过,她绝不会跟他求饶…… 283.第283章 283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江晓晓在他灼热的唇舌中渐渐起了反应,她压抑着剧烈的心跳,水润的眸子有些迷离,转过头来,凝着他硬-实赤衤果的男性身躯,竟然突生想摸他的念头。 她紧紧蹙着眉心,她又不是色-女,干嘛想摸这男人! 而沈夜冥从她娇-躯上起身,拉过了那只被禁锢的小手,贴在了自己滚烫的胸膛,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低沉道:“既然想摸我,为什么不敢做?” 尽管烫得她想缩回手,但她似乎被他那个不敢激将了,眯起了眼,然后冷冷抽离了手心,就在他以为她不会碰他的时候—— 她缓缓抬手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好像长了许些,这男人自己都不知道搭理,而他垂在发丝间深邃有神的眸仿佛如星辰般吸她进去,还充斥着炙热的情谷欠。 她在他灼热的视线中,才渐渐如他所愿地顺着俊颜,抚摸着他硬实的胸膛,刚一摸到就听到他低沉的喘息声,然后俯身下来就急不可耐地吻住了她。 她承受着他缴烈的吻,手也没有停下,逐渐往下,抚过他的小月复,感觉到他的紧绷,以及越来越热情的反应,仿佛要将她吞噬的吻。 江晓晓眸子清澄地望着他,却没有再继续往下,仿佛什么都清楚,他想要什么,但她却偏偏不做。 他吸允了下她的唇瓣,然后抬手带着她的手往下摸去,沙哑地声音说,“乖,你不是想摸我吗?它很难受。” 然后她迫不得已接触到了他壮石页的昂-扬,没有了任何衣物的遮蔽,直接的触感,她就是脸皮再厚也经不住微红。 她想抽出自己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包裹着她的小手缓缓动了,她眯起了眼,瞥过他故意挑衅舒适的低-喘,心底骂道,臭流氓。 他堂堂鬼王,竟然要她做这种事,害不害臊? “你自己动一下?”沈夜冥沙哑得不像话,然后松开了手,抚向了她微颤的柔软,乐此不疲地玩弄着,似乎没有立即要她的念头。 江晓晓自然抽回了自己的手,那东西只要她一碰,就变得大得可怕,明明已经那样暴涨了,他却还能忍。 既然他能忍,她自然不会催他。 见状,他低下头吻了下她的肩头,手指顺着白滑的小月复往下,还没近去就感觉到了她热情的反应,低声说,“都这样了还不想要?” 她却没有动容地紧闭双唇,直到他温柔的触抚,她才呼吸渐渐紊乱,他也太反常了,突然就变得不那么粗鲁了,她有些适应不了,又或者说……渐渐被他的温柔动情,身子微弓,似乎难以忍耐这样的触碰。 她呼吸心跳都加快了,直到他缓缓近去,她忍不住地低吟:“够了,不要。” “不要什么?”沈夜冥看着她,暗晦不明,女人不都喜欢温柔吗?他已经很克制自己了,她这样还不喜欢? 她抬眸瞥了他一眼,微微咬着嘴角,好半响,才吐出:“不要这个。” 听罢,沈夜冥似乎淡淡扬起薄唇,原来她就是吃软不吃硬,以前那么粗暴地对她,所以她才那么反抗他吗? 现在他耐心和小心翼翼的温柔,她就妥协了? 他俯下赤衤果的身躯,手上的动作渐渐快了,好听的声音磁性道:“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她颤了颤眸,然后情不自禁地搂住了他的脖颈,终于忍不住心底炙热的感情,吻住了他的耳边,“夜冥……” 她想要的确实是他温柔的对待,只要一点点她就满足,哪怕不做这种事,她心底的感情都已经溢满。 他眸子一深,这女人温顺起来的时候,任何男人都把持不住,他缓缓离开了她的身体,某个部位代替了手,轻轻磨蹭她,却始终不进去,“原谅我了?” 她埋在了他的脖颈,柔软的身子难耐地摩-擦过他,见他始终不肯动,就是为了等自己的答案。 她微抿着唇,理智渐渐回来,他说的是失忆和孩子的事,她早就原谅他了,只是没有说出口。 “不论原不原谅,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她模凌两可的说了一句,见他还不肯动,她索性伸手推开他。 这时,沈夜冥突如其来地握住了她的手,猛然撞了进去,引得她短促的尖叫了一声,他缓缓等她适应,俯身叼着她的耳垂灼热碾磨,“那我就当你原谅我了,我会好好爱你。” 话音刚落,她便承受不住地指尖在他背上划下血痕,这点疼痛仿佛挠痒,他反而愈加强劲有力。 江晓晓的小脸发红,细白的手臂挂在他的脖颈,被汗沾湿的长发贴在她玲珑的曲线上,格外性感勾人。 他深深望着她动情的模样,身下又暴涨了一倍,而她似乎害怕的想逃离,被他手指交缠的握住,不再忍耐地压着她在床榻上尽情嗦取。 她望着身上挥洒着大汗淋漓的英俊男人,一时移不开视线,直到他抬眸深邃不见底地看着她时,她身子一僵,终于承受不住地对他求饶,“不要了,夜冥。” 听罢,激得沈夜冥眸子猩红愈加用力,她的求饶简直就在勾引他,这女人很快体力不支,他便换了个让她主动的姿势继续疼爱她…… 百般折腾,她逐渐无力地只能任他摆布,这男人有完没完,这么久了还不肯停下来,她拍打了下他滚烫的胸膛,无力嘶哑低喃:“我受不了了。” 沈夜冥抚摸着她每攵感的腰肢,粗哑地淡淡说:“你的身体说……还想要,我才满足你的。” 她气得小脸发红,明明是他自己谷欠望过强,还推给她,这个不要脸的男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了,他才沉重而滚烫的发-泄在她身体最深处,她身子一阵止不住的颤抖,发出了细细长长的低吟。 沈夜冥发泄过后眸子幽亮,不顾她身上的湿黏,占有欲地将她拦腰抱住,餍足地亲了一下她还微喘红豔的唇,见她想推开自己,他低冷下嗓音威胁道,“再推开我,我会忍不住再要你。” 284.第284章 284 将她融进他身子里一样 江晓晓浑身疲软,推着他的力道也没几分,听到他耍流氓,她只能咬牙忍下,身子黏糊糊地被他抱在怀里,一股情谷欠的气息很浓重。 她睫毛颤了颤,这样赤身相贴的感觉真的很奇妙,仿佛他要将她融进他身子里一样,亲密得不能再亲密了。 她抿了下唇,煞风景地问了一句:“对了,夜月呢?” 要是平时沈夜冥肯定不耐烦回答她这样无关紧要的问题,现在他却微勾漂亮的唇角,撑着手臂凝着她,“可能出去玩了,腿长在她身上谁管得住。” 见他一脸餍足舒适的模样,她脸上微不自在,蹙着眉说,“要是再像上次一样碰到那些护卫队怎么办,她手无寸铁肯定会有危险,我要去找她。” 虽然现在御焱宫没有下什么一级戒备的命令,但快要天黑了,难保不会将夜月当成其他误闯的人类误伤。 所以她想从他怀里起身,沈夜冥却没有放开她,而是缓缓冷了俊颜,面无心绪地说,“她有腿会自己回来的。” 他这说的是什么话?夜月好歹是他们重要的人,这么置于不顾他难道一点感情都没有,如此薄情? 江晓晓红彤彤的小脸一沉,低喝道:“她就像我的孩子一样,你觉得我会不管她死活,不会担心她吗?你自己讨厌小孩子,别不允许别人也不喜欢!” 她已经没了一个亲生的未出世的孩子,这一个她绝对会保护她一辈子,谁也别想欺负她。 半响,沈夜冥才眯起眸子打量了她一会儿,然后抚摸着她细白的颈子,意味深长地邪冷说,“我们还会有孩子,比起夜月,亲生的我自然不会讨厌。” 这男人拿没影子的事跟她谈论?何况,就是……就是以后还有自己的孩子,她对夜月还是会一如既往的。 “放开我,我不想跟你说话!”她简直气结,想挣脱开他强有力的臂弯。 沈夜冥却纹丝不动地盯着她,“那就不用说话了,反正折腾你那么久也累了,你休息我不会吵醒你。” 这男人到底听不听得懂她的话,她想出去找夜月,她担心夜月! 夜御已经不在了,她一定要照顾好之前受伤惨重的夜月,这男人再拦着她,别怪她…… 下一刻,她就毫无预兆猛然咬住了他禁锢着自己的手臂,力道很重,仿佛就是为了逼他松开手。 可是,沈夜冥仅仅蹙了下眉峰,这女人咬的真是狠,一点也没留情,他才阴鸷下俊颜,“她不在御焱宫。” 他知道夜月去了哪里? “她在夜御墓碑前,你想去打扰她?”他沉声道,没什么起伏得这么说。 刚刚离开后山之前,他就注意到有一个人影一直在那里,离开时,他也瞥见了那个身影是夜月。 听罢,江晓晓怔了怔,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夜月对夜御特殊的感情,她就是再迟钝也是感觉得到的,所以她此刻说不定比她更难受。 她不该去打扰,只是……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害得我这么担心!”她压下唇角,这男人就是故意想看她慌张着急的吧?很好玩? 沈夜冥居高临下地深邃睨着她,瞥过自己被她咬伤的手臂,仿佛要将她盯出个窟窿,“那小鬼比我还重要,值得你这么担心,这么生气地咬我?” 她没有再说话了,瞥过他被咬出的血痕,还不是他刻意隐瞒她,她才一时情急这么做,怪得了谁? 他还想说什么,突然眸子闪过一丝戾气,她还反应过来时,沈夜冥已然从床榻上起身,披上了自己的衣衫,与此同时一件单薄的被单瞬间盖在了她赤衤果的身躯上。 江晓晓怔了怔,只听到头顶传来他微沉的声音,“谁,出来?” 这话,显然不是对着她说的,什么人来了?她下意识抓紧了被单,以免春光乍泄。 只见下一刻,门口出现了一个银发男子的身影,身上系着白毛围巾,随风飞扬。 这人是……情焱。 见到是他,江晓晓反倒松了口气,在她的印象中此人虽然为人淡漠,但总是分得清楚善恶,有恩必报,有仇必报,恩怨分明之人。 情焱淡淡扫过了两人,那暧昧的气氛,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两人的关系,他面无表情地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御焱宫?” 这是赶人的口气?眼看他周身气温骤降,她连忙先一步开口,“我们……今天就走,不会打扰御焱宫太久。” 听罢,情焱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盯着说话的女人,只见她香肩外露的模样,倒不是他在意的地方,只是他感觉到自己对她莫名的熟悉感。 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堵人墙,沈夜冥高大的身躯挡住了他原本直勾勾的视线,似乎非常不爽地冷冽启唇:“她不是你能看的女人。” 情焱没什么波澜地抬眸看了他一眼,明显感觉到他的占有欲,他没有痕迹地微讽,转身毫不犹豫就离开,离开前留下了一句话:“我会跟你们一起离开,半小时后,御焱宫门口见。” 话音刚落,沈夜冥什么时候被人驱赶过,被人用这种口气命令过,别以为救过他,就这么肆无忌惮。 眼看他又要生气,江晓晓走过去,不知道该怎么劝,只是低声说,“多亏他的金丹,你才能好得那么快,想必是很珍贵的东西,说是十颗焱火丹才能练成的。何况这里是别人的地盘,我们多呆也不是很好,反正都是要离开的……” “你在为他说话?”沈夜冥沉声道,要不是因为这样,他早就跟那个情焱动手了,他不喜欢被人俯视,喜欢让那些狂妄自负、目中无人的人不得不仰视。 “不是,我在为你找消气的理由。”她就这么一瞬不瞬地凝着这男人,眸子清澄见底。 她的一句话就轻而易举地灭了他的火,沈夜冥紧皱的眉渐渐舒张开来,然后伸手将她揽入了怀中,睥睨她低冷道,“你这女人有时候挺招人喜欢。”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大部分的时候不招人喜欢?”她顺着他的话,挑眉反问。 285.第285章 285 还是什么不穿更好 “只要你不惹我生气就好。”沈夜冥眯起了潋滟的眸,她要是不招他喜欢,他连一眼都不会看她,只是对他稍微好一点的时候,他更喜欢。 她没有再理会他,而是当着他的面,褪下了身上的被单,赤衤果着玲珑曲线的白皙身子,缓缓换上了衣衫。 半个小时后就要离开御焱宫了,而且还要去找夜月,她自然不想浪费时间,也没有在意身后男人灼灼的视线。 流氓! 反正也被他看光了,也不介意再被他多沾点便宜。 刚刚换好衣服,就被他从身后搂住了,低头俯身在她脖颈轻吻了一下:“还是什么不穿更好。” 她沉了下小脸,不是因为他这话,而是抵在她腰间的炙热,刚刚才…… 江晓晓深吸了口气,然后推开他,转移了话题,“我们去找夜月。” 所幸,他还知道克制,只是毫无预兆地握住她的小手,带着愣了愣的她离开了。 她瞥着牵着她的大手,掌心粗粝带着薄茧,眸子渐渐深了,这男人随手的动作却让她心跳加速,下意识紧了紧小手,她想……就这么一直呆在他身边该多好。 …… 后山。 夜月眼眶红红地靠着那墓碑,仿佛不知日夜,生无可恋的样子。 她的痛全部是这个男人教给她的,原本那个无忧无虑的她,已然消失不见了,终于懂得了人生中的酸甜苦辣,她不再稚气。 她抹了抹眼角的泪,缓缓地起身了,只见从不远处走过来两个人,她怔了怔,然后缓缓地走了过去,声音哽咽道:“晓晓,赛巴……” 对面走来的正是他们,江晓晓深深望着她,虽然他们打算离开这里了,但却没有打算勉强她,只是淡道:“我们要走了,你想留下还是离开,我不会强迫你。”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自由,尽管,她是舍不得她的。 夜月仿佛沉默了很久,然后回头看了那墓碑很久,她是想一直陪在夜御身边,哪怕一辈子也心甘情愿,只是现在见到她,却犹豫了。 或许是她太贪心,忍受不了一辈子一个人的顾忌,还想着她那温暖的怀抱。 “没事,你做什么选择我都尊重你。”她就这么站着那儿,余光瞥过不耐烦的男人在夕阳西下,仿佛披上一层耀眼的金辉。 就是夜月选择夜御,她……还有他。 好半响,夜月才转身走向了那墓碑,她的选择显而易见。 虽然做好了准备,但还是有一点点失望,她转身走向了身旁的男人,目光有些出神。 见状,沈夜冥霸道地强硬将她搂入怀中,沉声道:“不是说了我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到时候生个七八个,直到你烦为止。” 有他这么安慰人的吗?她深吸了口气,不该在夜月面前表现出不舍,她长大了有自己的选择,轻声道:“我知道了,我们走吧。” 她最后凝视了一眼夜月娇小的身影,然后缓缓闭上了眼,她对夜御的执念能得到回报吗? 两人离开后,夜月才依依不舍地拂过那墓碑,俯身轻轻吻了一下,哽咽道:“夜御,我很想一辈子守着你,但是你原谅我害怕寂寞,我要一辈子想象着你的模样,我怕久而久之忘记了你,只有跟你经历过一切的地方和人才会让我想起你,还有一点我很自私,我还想呆在晓晓身边,没有了你我已经很痛苦,不想……连她都失去。” “夜御,不论我走到哪里,我绝不会忘记你,你依旧是我最爱最重要的人。” 话音刚落,夜月拿起手中自己编织的花环,渐渐弄碎,伴随着她离开的身影,飞散在那墓碑之上…… 御焱宫的百尺大门前,情焱已然站在那里,看上去遗世独立般的淡漠,他的目光却闪过一丝茫然。 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茫然。 半小时过去,江晓晓和身旁的男人如约而至,见他早已站在那儿,她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走过去问了一句:“我能问你为什么要和我们一起走?” 原本还在出神的情焱听到她的声音时,收敛了思绪,转过头来瞥过她,“我要去人间找一个人。” “你想找什么人?”江晓晓下意识问了一句,他帮过他们的确实不少,如果能力范围之内的举手之劳,她也想帮到他。 情焱似乎没有打算告诉她,转身手底取出了一颗紫珠子,扔到了半空,传送门打开了。 他率先头也不回地冷漠走了进去传送门。 她也没说什么,他不想说那是他的隐私,便听到从头顶传来沉冷的声音,“以后别靠他太近,也别和他说太多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敌意的直觉。 江晓晓缓缓瞥过他,她现在凡是男人都不能接近,不能说话了吗?这个霸道的男人。 当两人走进去后,传送门快要关闭的那瞬间,突然从外面闯进来一个娇小的身影,扑到了她的怀中,她愣了愣,好半响才诧异道:“夜月?” 夜月怀念地蹭了蹭她的怀抱,“是我,我不想离开你晓晓。” 她只有对不起夜御了…… 江晓晓抚摸着她的脑袋,淡淡扬起嘴角,算这小丫头有点良心,“好,那我们一起走。” 见她终于微扬的笑意,沈夜冥紧皱的眉峰也渐渐松平了一些,她高兴,别说一个夜月,就是十个百个都不成问题。 他是不喜欢夜月这种小孩子,但是可以为了她忍耐,当然若是以后她亲生的,他就另当别论了。 就是再顽皮捣蛋惹人烦,他也会捧在手心里当作掌上明珠。 …… 传送门的另一头,先出来的是情焱,他目光横扫过面前的黑暗城市,淡漠的眸子却深了不少,面前的城市是江城。 这个城市却仿若陷入了人间地狱一般,头顶笼罩着的是黑暗,无光。 荒无人烟的一座城市,充满了死亡的气息,到底是什么人干预了人间的秩序,以这这个城市作为蛊,如同百蛊术一般对一个城镇的普通人类设下如此狠毒的蛊术,赶尽杀绝。 到底为了什么目的? 而此刻身后从传送门走出了另外三个人,紧接着,传送门缓缓紧闭关合上了…… 286.第286章 286 想得到冥王 当江晓晓他们三人出来时,已然不见情焱的身影,想必……是去找他想要找之人了,所以夜月也错过了和情焱照面的机会。 夜月望着这黑漆漆暗淡无光的城市,吓了一跳,以前来江城不是这样的,她疑惑问道:“这里到底是怎么了?” 江晓晓敛了眸,虽然在冥界的时候是听说过人间大乱,就是江城被病毒所控制,所以冥界才多了那么多新鬼魂,秩序紊乱。 可似乎沈夜冥没打算管人间的事,转身对着她低声道:“我们回冥界?” 他这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还好不是强制的命令,这男人稍微懂得了尊重她了,她便抽回了视线,抿了下唇,不想再多管闲事:“好。” 转瞬间,三人消失在了原地,回冥界了。 而从角落走出来的一个红衣身影,视线深深锁在了那个离去的男人身上,只见他眼底只有那个女人,还主动自然牵住了她的手,温柔呵护备至。 红衣身影便是苏尧离,她神色愤怒,既然能对一个女人深情,那为何又将这深情给了另一个女人,她明明比那个女人早几百年认识他的,他爱上的为什么不是她? 为什么? 苏尧离周身渐渐染上了黑气,身上的铃铛森然作响,她猛然取下了身上的铃铛,铃铛内瞬间渗出了深沉的血液,缓缓滴落在地上。 随即地上的血水倒映出了一个身影,渐渐从血水中钻了出来,是……墨祁。 只不过是个虚影。 墨祁一向温文尔雅的脸上也是冰冷寒意,竟然粗心大意,被一个僵尸弄到这种肉身尽毁的地步。 他望着面前被恨意渲染的女人,缓缓浅笑道:“你想得到冥王对吗?我可以帮你。” “废话少说。”苏尧离望着他,这不老不死的怪物,“怎么帮?” “首先给我找一具肉身。”墨祁跟她讲着条件,要不是他现在能力虚弱,他绝不会跟这种女人讲条件,引诱她帮自己。 “肉身多得是,只不过你得先告诉我如何得到他。”苏尧离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我要他心甘情愿的和我在一起。” “你倒是贪心,即想得到人,又想得到他的心?”墨祁意味不明地柔和道。 “贪心是人的本能,不过比起我,你才是这世上最贪的人。”苏尧离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呵,说到对。不过贪心才能让人不断往高处走,一旦习惯了高处的俯视,就再也回不到做一只卑贱的蝼蚁。”墨祁栩栩而论。 苏尧离根本没工夫听他的野心论,她冷下声音,“你说不说?” 现在是她占据主导地位,自然不能像之前那样唯他是从。 “怎么说我也将你从轮回救回来,恢复记忆,你就这种态度对我?”墨祁显然有些不高兴,有人这么肆无忌惮地藐视他。 要不是这女人还有用处,他真想……杀了她。 “我知道你恨不得想杀了我,只不过你能找到第二个人帮你恢复肉身吗?”苏尧离不屑地睨着他,求人的态度都不会,要不是她急于想和沈夜冥在一起,压根不会救他。 她对沈夜冥的执念,已经深入骨髓,深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墨祁仿佛掂量了一下她的话,随即说,“你无非想得到冥王的心,那么办法倒有一个。” “说。”她仿佛急不可耐。 “换心。”墨祁吊人胃口的说了一半,就是不肯告诉她方法。 苏尧离也知道没那么容易撬开他的嘴,所以冷声道:“你现在不告诉我,肉身你做梦也别想。” “你把肉身带到我面前,我再告诉你。”他跟着她打太极,仿佛谁也不肯让步。 “带到你面前,我还有利用价值吗?我怎么知道你是忽悠我,还是真的有办法让我得到他。”苏尧离没情绪的说。 墨祁仿佛思寻了很久,才清雅道:“好,我现在告诉你——” 他顿了顿,“实际上理论很简单,就是将他爱江晓晓的心换走,换成石头,他就再也不爱任何人,若换成一颗爱你的心,他便会永远只爱你。” 听罢,苏尧离却皱了眉,“我当然要他爱我,可是我到哪里去找爱我的心?” 执迷不悟的她已经根本意识不到,若是换了心,那个冥王还是她爱着的冥王吗? “这个你就不应该问我了,你的眼底可能从未注意到别人,一心只有冥王,但你身边说不定就有这样的人存在。”墨祁意味深长的说,仿佛知道,却不点破。 而苏尧离也因此陷入了回忆之中,当初几百年前她灰飞烟灭之时,那个去神木山求神木将她救活的男子,或许有可用之处。 既然他肯费尽心思救自己,那么对自己应该有感情。 虽然她厌恶那种为了名利而污蔑自己通-奸的男人,这一刻,她却无比感谢那个男人的存在,既然如此,那就找到他,用他的心换走冥王的心。 反正他欠了自己那么多,也该还! “看来你已经想到可用之人了,现在是不是该听听我对肉身的要求?”墨祁似乎毫不怕她反悔。 “你就不怕我反悔?”既然已经知道了方法,她又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帮这个男人。 “换心的方法你还不知道吧?”墨祁相当狡猾地说。 听罢,苏尧离深深蹙眉,这男人太过狡猾,然后一字一句恨声道:“你说。” 墨祁也不含糊其辞,直言不讳,“我要的肉身是一个至阴在凌晨出生、没有被男人碰过的女子。” “女子?”苏尧离下意识问了一句。 “对。”男子至阳,女子至阴,为了重新恢复肉身,墨祁不得不俯身于这样的女子一段时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忍忍就能恢复本体。 “你倒是不拘小节,居然心甘情愿地屈居于女子体内。”苏尧离不阴不阳地冷哼了一声,然后将面前墨祁的虚体重新融进了血水之中,再将血水全部收进了铃铛里,继而佩戴在身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287.第287章 287 我的都给你了 陷入人间地狱的江城,方圆几百里不见任何人的踪迹,而地上杂乱地染着血迹,情焱缓缓地走在江城街道之上。 四处并无一人,他缓缓走在寂静的街道上,目不斜视,淡漠而沉静,和这里似乎怎么也不搭。 突然前方一个车轮子滚了出来,咔嚓咔嚓地,格外慎人。 情焱视若无睹地继续往前走,只听到刚刚车轮子滚出来的方向,传来了一声声低泣,他才顿住了脚步,有人? 朝着那个哭声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小男孩正锁在角落里哭泣,仿佛哭得伤心欲绝,连肩膀都一抽一抽的,闻着心伤。 情焱缓缓走了过去,却不是同情心泛滥,只是想知道这座城镇里还有没有人类的存在,待他走过去到小男孩身边时,小男孩猛然抓住了他的裤脚,哀求道:“求求你,救救我——” “怎么救你?”情焱面无表情地说,仿佛没有救他的心思,只是敷衍。 “让我——吃了你!”嘶哑得不像人的声音,骤然传来。 小男孩猛然抬头,一张凹陷的如骷髅脸般,尸体一样的面容乍然出现在他眼前,张开了血盆大口朝着他就撕咬而去。 情焱这才弄清这个不是人类,所以他没必要……手下留情。 转瞬间,小男孩在快咬到他脖颈时,倏然被一道气割断了头颅,身体顿在了他的面前,头颅先一歪,然后倒地滚落到了角落里,似乎死不瞑目。 随之,身体也紧接着倒了下来。 情焱连多看一眼都没有,他大概也知道了这座城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只不过他不是来解救这座城镇的,只是来找一个人而已。 那个人,就在这座城镇里,但按照目前严峻的形式来看,整个城镇几乎没有活人,根本不知道要找的人是死是活。 …… 情焱走着走着来到了一个地下车库前,听到里面的声响,他也没有放过任何可能找到那人的可能性,于是他走了进去。 只见里面四五个人正围着一起,仿佛……在吃食物,只是吃得鲜血淋漓,而那落在一旁的手指也说明了他们的食物是什么。 人类。 想必都是跟刚刚一样的中了病毒的尸人,专门吃人类,否则就会饥饿难耐而死。 仿佛感觉到被打扰到进食,尸人朝着他的方向张牙舞爪地走了过来,情焱手中化成了一把无形的气剑,一下子就斩杀掉了尸人的头颅,接二连三解决掉了这里所有的尸人。 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气息,渐渐安静了下来。 情焱抬眸望去,只见那食物的人类已经四分五裂了,完全没有活着的迹象,只是那血迹是新鲜的,想必是刚被发觉的人类。 所以,这座城镇的某处,肯定还有躲藏着幸存的人类。 情焱没有在这里多耽误时间,随即便转身离去…… 一路上畅通无阻,不知道是不是那群尸人知道实力悬殊,已经主动在对他避而远之,不久之后,他来到了唯一一间唯一灯红酒绿的酒吧。 其他地方都了无人烟,这里却像聚集了很多人一般,他便没有丝毫犹豫地走了进去。 只见刚进酒吧,就被喧嚣的音乐声和灯光声,微微蹙眉,而舞池中舞动的形形色色的……尸人。 虽然背对着他,但那僵硬的动作不似人类,何况整座城镇都被尸人占据,寻找人类作为食物,哪会有人类赶明目张胆地来这里…… 刚想离开,便有一双细白的手臂拦住了他的去路,他缓缓淡漠抬眸,只见面前的女子精致的面容上化着浓重的妆容,耀眼妖艳。 倒是看上去不像尸人,那眼神似乎在打量他。 好半响,似乎确认了什么,女子才妖娆勾唇,抬手拉住了他的衣襟:“跟我走吧。” 情焱不悦地蹙眉,想推开她,下一刻却听到她自报家门:“我叫银铃,你呢?” 他怔了怔,这么凑巧,这女子就是他要找的银铃? “问你话,你怎么不说,哑巴了?”银铃回头瞥了他一眼,哼道:“假正经!” 既然在这昏天暗地的城镇里还有兴致去酒吧那种地方寻乐,他还能是什么好男人,不过看在他还是人类的份上,她就救他一命。 好半响,他才淡漠地问:“你叫银铃?” “怎么,你该不会说从前认识我吧,这种撩妹的把式太逊了,而且在这里命都快保不住,我劝你还是乖乖跟我走,或许能保你一命。”银铃口气狂妄,在那群尸人从音乐觉醒过来之前,将他果断火速的拉离了酒吧。 而他似乎也很配合,果然,假正经。 直到带着他来到一处无人的小屋子里,银铃才将门关上,然后再将桌子什么重物抵在了门口,防止尸人进入,动作驾轻就熟,完全不像一个女子该有的力气,而且…… 她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人类。 情焱打量着她良久,心底疑惑,他……到底为什么想找一个叫银铃的女子? 只知道意识清醒过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想做这个。 见他直勾勾打量自己,银铃不屑地躲闪过他的目光,然后走到一旁,拉开了帘子,只见里面还蹲坐着几个小女孩,她便将身上带回来的食物,分给了那些孩子。 几个孩子争先恐后地夺走了,然后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像是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一样。 当银铃转过头来时,看到他直勾勾的视线,便以为他在盯着孩子们的食物,便蹙了蹙眉,想了很久,然后才将自己身上仅剩的,给自己的食物,扔给了他,没好气地说:“别看了,我的都给你了。” 接过食物的情焱深了深眸子,没什么情绪地问道:“你刚刚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他说的是酒吧里救了他?银铃妖娆一笑,“我看到个白痴进酒吧送死,当然上前拉一把。” 那个白痴无疑指的是他,情焱虽然知道她出于好心,但论谁都不会感激,良久,他才说,“那你想离开江城吗?” 他既然找到了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想找她,但将她带离危险总是要做的,或许是自己欠了她什么,那就一次性还清。 “整座城镇都已经被外界封锁,怎么出得去?”银铃压根没被他动摇,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喝着水充饥。 288.第288章 288 朝着她的脖颈咬去 情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漠然说,“我带你出去,你收拾一下跟我走。” 听罢,银铃顿了顿步伐,转过身打量他,“就凭你?” 一个傻傻地跑进尸人堆里送死,还想救她?就算他能救她,她也不会走,她走了留下这群无辜的孩子怎么办? 情焱没什么情绪地盯着她,她不想走,他不可能强行掳走她,只是,现在离开……似乎又白来了一趟。 所以,他什么都没说的站在那儿。 银铃也懒得理会他,继续去照顾那群孩子,完事之后,等他们都睡着了,她才走到一旁,坐着在磨着一把刀刃。 好半响,情焱则靠在了一旁没有再看她,也没有离开,缓缓闭上了眼睛休眠。 银铃将刀刃磨得非常尖锐,几乎削铁如泥,她用手指摸了摸,终于心满意足自己的武器了,然后别在了腰间,要是碰到尸人的时候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想着好几夜为了找食物没有睡过觉了,银铃打了个哈欠,然后随便靠在地上就想睡觉,无意间瞥了一眼站在那里闭眸休憩的男人。 卷翘的睫毛投下深邃的阴影,深刻男性的轮廓很耐看,唇瓣薄而微抿,有股薄凉的意味,比起这到处是尸人的地方,确实是个长得不错的男人。 不过,也仅仅如此。 银铃随即陷入深沉的睡眠之中,这时,被打量的情焱才缓缓打开眼,瞥了她一眼,见她随便靠着地上就睡着了,一条单薄的被子都没有…… 几乎全部留给了,那群睡着的孩子身上。 …… 银铃是在一阵骚动中被迫醒来的,只听到门外传来一阵阵撞击声,想必就是尸人来袭,她下意识就拔出了腰间的刀刃。 她立即清醒了过来,面容紧绷地朝着情焱走了过去,说,“等会儿我会将尸人引开,你就留下保护他们。” 情焱什么都没说,静静地盯着她细弱的手腕上那把刀刃,她就想自己一个人类冲出去引开一群尸人? 银铃没有多说,打开了屋子的一个暗道,然后爬了出去,从另一个出口离开了屋子,然后瞥见屋子外果然聚集了一群尸人,虽然她不知道一直安全隐藏的屋子,怎么会招来尸人? 难道跟刚刚收留的那个男人有关? 她皱了皱眉,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便用刀刃在墙壁上划出了尖锐刺耳的声响,瞬间吸引了那群尸人。 刚刚还在拍打撞击屋子的尸人,瞬间朝着她的方向望去,然后见到活生生的食物,自然快速朝着她飞奔而来。 银铃也没有那么傻,一个人硬生生对付那么多尸人,她飞快地跑了出去,直到跑到了一面墙壁铁网,她将刀刃插到身后,然后抬手就爬了上去。 爬到一半时,她的腿被尸人拉住了,她皱了皱眉,挣脱了好半响才挣脱开,越往上爬,尸人在下面晃得越厉害。 她差点没抓住铁网掉下去,索性已经到了最顶端,然后翻身而过,缓缓爬向了铁网的另一边,跳下时,望着对面够不着的尸人才松了口气。 银铃从来都是智取,不会傻傻地去送命,只要引开尸人就可以。 正想回过头绕个圈子回去,只见面前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一群尸人,缓缓朝着她走过来。 银铃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躲过了一批,又偶遇一批。 面对着凶猛而来的尸人,她步步后退,直到碰到了铁网,穿过铁网一只尸人的手臂抓住了她。 银铃怔了怔,然后火速拿出刀刃割下了那只手臂,鲜血溅了她一脸。 而面前突然冲过来一只尸人,她快准狠地插入了他的脖颈,然后将尸人的整个头颅瞬间割断,足见她的力气之大。 不过力气纵然再大,她也是个人类。 接二连三飞奔而来尸人渐渐让她体力下降,直到她被一只尸人咬了一口,她疼得蹙眉,然后砍杀了那尸人,甩开了尸人咬在手臂上的头颅。 这时,迎面而来一个尸人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她的脖颈咬去—— 银铃举起刀刃本想插进他头颅,一不小心偏了,插到了尸人的肩膀,以至于来不及阻止他咬下去。 她深吸了口气,绝望地等着尸人将她咬死,本来在这乱世之中,她就没想过能活多久,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只是那群孩子以后没人照顾了…… 正当她缓缓闭上眼睛等待死亡来临时,身上却突然轻了,满是血腥味的空气,似乎多了一丝清冽。 银铃缓缓睁开了眼睛,只见面前尸人全部倒地,一个男人站在尸人的中央,漠然的模样仿佛什么也没看在眼底。 可是在她心中却深深震撼了,这么多尸人都是他一个人杀的? 简直不可思议,他身上连一滴血都没沾到,怎么做到的? 在她充楞间,情焱缓缓走过去,见她满脸鲜血却不是害怕的模样,眼睛里是好奇的光亮,他伸手轻轻抹过她脸上的鲜血,冷寒地轻道:“现在,还不信我能带你出去?” 银铃瞥着他修长的指尖,沉默了好久,才冷静说,“走,走去哪里?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剩那一群孩子和我相依为命,即使逃出去,天地之大,也没有我的容身之所。” 他纵然有那个本事,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她的一生都是迷茫,孤苦无依的,她的命是一个男人救的,可是她现在也找不到那个男人了。 “那就把他们也一并带走。”情焱没什么情绪的说,一个人和多几个人对他来说无异,只要将她带走,给她安稳一生,这件事也算可以了解了。 银铃怔了怔,好半响才深深凝着他,小声问:“去哪里?” “僵尸城。”情焱直言不讳。 银铃彻底怔了怔,离开了尸人的城镇,去更大的僵尸聚集地?她没疯吧? 见他没再说话而是转身就走,仿佛走不走随便她一样,银铃跟了上去,疑惑地问,“你别告诉我,你……跟那群尸人一样是僵尸?” “如果是,你怕吗?”情焱冷淡回答。 “……”银铃心中的疑惑终于解答了,自己捡了一只僵尸回窝,还是只了不得的僵尸,不自知把他当成傻子,其实他才是傻子。 289.第289章 289 温热的怀抱 不过他既然救了自己,她还怕他会大费周章伤害她? 银铃一路上跟着他回到了屋子里,静静打量着他高大的背影,本来在她眼底,他就是个小白脸的形象,看到了刚刚那一幕,突然连背影都高大了起来。 不过,再知道他是僵尸后,好感一下子降到了零点,那种和尸人一样的种族,她是有偏见,不喜欢。 而她似乎在考量他的提议,留在这里,或许往后有一日也会像今天这样,她终有一天会死在这里。 看上去他想带她离开,是想救她,那么去僵尸城又如何,反正在哪里活着对她来说都一样,只不过是换个地方,何况还能带着那群孩子安全离开,何乐而不为? 银铃走过去,想去唤醒沉睡的孩子,可是她万万没想到那群孩子……全部消失不见了! 她着急的四处找寻,然后心跌入了谷底,全部被尸人掳走了遭遇不测了? “我不是让你留在这里保护他们?”银铃生气地朝着他吼道。 情焱淡淡瞥了她一眼,没什么起伏地说,“我没有义务看着他们。” 听罢,银铃更恼怒,那些都是人命,他竟然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既然他可以救自己,她宁可他去救他们。 他知道她这世上只剩下那些孩子,却因为他一天之间全部失去了,那种痛苦的感受吗? 啪地,她想抬起手打他,他却握住了她的手腕。 两人四目相对,她愤恨,他淡漠。 银铃深吸了口气,要不是看在他救了她,她非要杀了他的心都有,最终还是不得不压下恨意,正恨恨想抽回手,他却放开了。 她身子一不稳,朝着身后猛然倒去—— 一只手臂将她揽到了一个男性身躯上,站稳的银铃愣了愣,然后似乎有些搞不清现在的状况,她这个身子看上去像被他抱在怀里一样。 温热的怀抱,安静的气氛。 银铃确实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男性,所以,她瞥着腰间那只大手,不自觉就……脸红了。 然后猛然推开他,似乎很生气自己这样的反应,这是僵尸,还是只让她失去亲近的人的僵尸,她后退几步,远离了他。 情焱看上去无动于衷,刚刚只不过是下意识的动作。 银铃瞥过他,说了一句话就决然离开了,“我不会跟你走,你别再跟着我!” 他救过她,却让他失去最重要的人,一笔勾销,她是死是活都不想再和他扯上关系。 而看着她离开,情焱只是看着,并不阻拦。 …… 银铃离开了那间久居的屋子,失去了那些孩子,她觉得好茫然,她该做什么,感觉突然失去重心,找不到生存下去的理由。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就连碰到尸人的危机感都没了…… 而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一阵铃铛声震耳欲聋,她才缓缓抬眸望去,只见那红衣女人缓缓朝着她走过来。 她并不认识。 银铃莫名地看着她,一个人类在尸人横行的城镇大摇大摆的走,似乎不太可能,看上去好像来者不善。 “你是凌晨出生的至阴女子?”红衣女人便是苏尧离,巡视着她身上散发的至阴气息。 银铃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瞥了她一眼,“你是谁?找我做什么?” “这么说就是了。”苏尧离清冷一笑,随即走到了她的身旁,抓住了她的肩膀,凑近她,“我要借你的身躯一用。” 听罢,银铃自然推开她,后退了好几步,果真来者不善,她拿出腰间别着的刀刃对着她,“你别过来,否则我……” 她话还没说完,手中的刀刃就应声落地。 苏尧离若无其事地扫过她,“你还是省省吧,不然把你打晕带回去也是一样。” 听罢,银铃咬着唇,扫视过周围的环境,看等会能不能趁机逃掉,而嘴上却和她拖延时间道:“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我知道你不是人类,但我只是个人类,你抓我有什么用?” 从刚刚的刀刃被无缘无故弹开后,她就知道了这女人不是普通人类。 仿佛知道她是拖延时间,苏尧离并未详细回答,而是冷淡应了一句:“就是借你身躯一用,算你自己倒霉,谁让你是凌晨出生的至阴女子。” 话音刚落,银铃就猛然狠狠咬了她的手臂,然后趁着她被迫松手,逃离到了一个后巷,可是没想到那里是个死路。 她转过身来想逃出去时,那女人已经缓缓逼近她,而且神色更加冷了,“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时顿然从地上伸出来的树枝困住了她的四肢和腰身,任由她挣扎也挣脱不了,反而越加紧了,就听到她说,“别做无谓的挣扎,越挣扎只会要你的命。” 银铃还是听懂了,没再挣扎,只是瞪着她,她很清楚知道,如果现在被这女人抓走了,她就没有生的可能了。 算了,如果是命数里注定要她现在死,她再抵抗也无用。 见她终于安分下来,苏尧离走了过去,正要将她带走—— 这时,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道修长淡漠的身影,阻止了她的去路,苏尧离蹙眉望去,愣了愣,是他? 她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这下……棘手了。 而银铃看到对面出现的男人也是一怔,明明叫这个男人不要跟过来的,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偏偏在她有危险的时候,这一刻,仿佛跟记忆中那个救过她的男人重叠在了一起。 “人留下,你可以走。”情焱漠然地说,不想和女人动手,但她执意带走人,他就不得不出手。 苏尧离仿佛盯了他很久,感觉像是在衡量什么,她自然知道这个男人是御焱宫的情焱,实力和夜御不相上下,她硬来肯定抵不过他。 但是,凌晨出生的至阴女子百年难遇一个,错过了这个,她不知道要等到几时才能和墨祁做交换。 所以,她只能一试。 苏尧离正想动手之际,只见对面的男人已经快速穿过她,来到银铃的身旁,替她解开了身上的树枝,余光扫过她震慑十足:“不想死,你可以试试?” 290.第290章 290 冥王不安分的手 苏尧离权衡利弊后,清冷扫过两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消失在他们面前。 见状,银铃紧绷的身子稍微松懈了一些,然后望着面前这男人,随即垂下了眼,刚刚她还让他别跟着她,结果他还是来救自己了。 说不感动,不可能。 银铃缓缓走了过去,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最终,小声地说了句:“谢谢,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情焱。”他说完就淡漠地转身即走。 她在心底记下了这个名字,他救了她两次,现在冷静想想,即使那群孩子的失踪不能怪到他头上,他确实没有义务,只是当时气昏头了。 见他转身就走,而她又没了去处,想起他说想带她离开这里,去僵尸城,那里是他的地盘吗? 银铃下意识地就跟了上去,走在了他的身旁,看着他万年冰寒的气息,仿佛多说一句话就会要他死一样。 她突然出乎意料地试探性地勾了一下他的手臂,只见他顿了顿步伐,漠然地瞥了她一眼,“松手。” 银铃看着他这种反应,不由一笑,“没被女孩子挽过手臂?” “我不说第二遍。”情焱依旧冷淡地看着她,仿佛不想被人碰一下的洁癖,看他眉心都皱起了。 银铃意味深长地松开了手,这个男人有洁癖,到底多严重,她有些好奇。 不过更多的是放心,这样就不会对她有什么邪念了,算她自作多情,可任谁都会想一个男人莫名其妙帮助自己,不值得怀疑吗?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不一会儿,情焱到了一处磁场相对的地方,然后打开了传送门,紧接着漠然走了进去。 而那传送门似乎还开着,为她留着,但是给了她自己选择的自由。 银铃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跟着走了进去…… 冥界,奈何桥上。 一批批新鬼魂被锁魂使拘禁着,缓缓地走了过来,如常的平静,孟婆也在站在那儿敬职地喊着孟婆汤。 一切,看似平静,可今日却突生变故。 一大排的新鬼魂之中,其中有一只新鬼目无表情突然变得狰狞,挣脱了锁魂链,猛然幻化成了恶鬼。 见状,锁魂使脸色一变,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巨变,心底第一件事,就是火速想用锁魂链重新拘捕它,可恶鬼看上去竟有几百年的功力了,只不过一直伪装在新鬼之内,眼看着锁魂使被恶鬼一口吃进了肚子里! 锁魂链断,新鬼魂吓得四处飘忽,孟婆也大惊失色,可惜面对这恶鬼她是无能为力,只能离开去请示冥王。 恶鬼无恶不作,将整个奈何桥翻个地朝天,见到新鬼,抓来就一口吞下,新鬼则是尖叫逃窜,而它显然不止于此,新鬼肯定喂不饱它的胃口,它之所以伪装来冥界就是寻得更大的力量。 而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类的女子,恶鬼则放开了口中咬了一半的新鬼头颅,扔到了一旁,猛然凶恶地朝着女子飞奔而去。 血盆大口朝着她的脑袋撕咬而去,只见还未接近她的周身,就被结界弹了出去,恶鬼愣了愣,显然没想到人类会如此厉害。 恶鬼几番进攻却始终近不了她的身,凶恶地朝着她嘶吼,“区区人类,胆敢拦住我几百年修为水鬼王?” 原来还是只有自己意识的恶鬼? 女人扯了扯唇,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她的结界纹丝不动,仿佛根本没把恶鬼的威胁放在眼底。 这时,恶鬼显然被激怒了,疯狂地朝着她冲了过来,猛然撞击她的结界,见撞不开,它便从口中吐出了水柱,猛然喷到了结界上。 导致结界渐渐被那绿水腐蚀,裂开了一条细缝,恶鬼喜出望外,倏然冲着那条裂缝趁机冲了进去。 她蹙了蹙眉,没想到还是有点本事的恶鬼,正想防卫并且将其困住,毕竟不论是恶鬼还是新鬼,都应该交由那个男人发落,所以她不想立即弄死它。 可是她还未动手,恶鬼在靠近结界时瞬间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她怔了怔,抬眸望去,只见似乎不似她结界的作用,而是恶鬼身上布满了……幽冥之火。 没过一会儿,就听着恶鬼刺耳的尖叫声,渐渐弱下,直到消失的连碎片都不剩。 周围的新鬼才渐渐安静了下来,漂浮在空气中,哆哆嗦嗦,似乎见到什么更了不起的人物一样,不敢发出一声,也不敢乱窜。 新鬼,只有在见到鬼王的时候才会有这样自然而然的反应。 下一刻,她被从结界里捞了出来,搂进了一个男性的熟悉怀抱中,这女人就是江晓晓,她微微皱眉,她刚刚就能对付那只恶鬼,用不着他出手。 瞧见她不乐意的小脸,男人眯起眼俯视着她,微沉下声音,“杵在这连躲都不会?” 虽然声音颇冷,但难掩藏不住的关心。 江晓晓瞥了他一眼,淡道:“刚刚你不杀它,我还能困住它,说不定还能问出一些有用的事,万一它是有心之人派来的。” “这些事用不着你担心。”他冷言冷语,担心她被恶鬼伤到一分,到头来反怪他,这是非不分的女人。 听罢,她垂下眸子,“是我多管闲事了,以后就是你这冥界闹翻天,我也不管了。” 说罢,她转身就想离去,她没有注意到这时,一只鬼魂忽然钻进了她的红玉血魄之内。 身后看着她的男人就是沈夜冥,他看得一清二楚,所以骤然上前,拽住了她的手腕,让她顿住了步伐。 江晓晓愣了愣,然后抬眸望去,“你干嘛?” 只见他冷冷地看着自己,她抿了下唇,她就这么一句话又惹怒他了? 下一刻,他还更过分地将手伸到了她的胸前,还没碰到,就被她啪地抓住了那掌心,盯着他警告道:“你别乱来!” 这警告有气无力,她小脸显然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沈夜冥淡淡瞥过她胸前的红玉血魄,心想罢了,让这女人吃点苦头,才知道他的重要性…… 291.第291章 291 冥王的滔天怒火 江晓晓一回到房间里,就见夜月醒过来了,只见她近段时间性情大变,似乎变得有些安谧,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编织着一个花环。 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她在想什么,思念着哪个男人。 所以,她没有打断她。 夜月见她回来了,扬起久违的笑意,“晓晓,去见冥王了?” 她敛了眸,她见过那个男人有那么明显吗?虽然她不是主动去见他,只是想随便在冥界散散步,谁知道会突然碰到恶鬼闹冥界,所以就出手了。 “你一脸的生气,这世上还有谁能惹你生气?”夜月摸着手中的花环,笑了笑,“他又做什么惹你生气了?” 江晓晓缓缓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我们没事。” “你这可不像没事的样子。”夜月挑了眉,瞥过她一脸心事的模样,虽然不知道她在忧虑什么,肯定跟冥王有关,她说,“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解决,好过一个人闷在心里。” 江晓晓沉默了一下,然后坐到了她的身旁,眸子望着不远处,淡道:“我觉得我心里有些抗拒他。” 他指的自然是沈夜冥,她来冥界的几天基本都没有和他过多亲密,今天算是比较亲近的一天了。 “为什么,你不爱冥王了?”夜月疑惑地看着她,她不是很爱冥王的吗?那既然爱,又为什么要抗拒? 见她一言不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夜月也没有打断,只是似乎瞥见门外忽然闪过离开的黑影,她愣了愣,该不会是……冥王? 让那个高傲自大的冥王,听到这句话还得了?往后还有平静的日子吗? …… 冥殿,幽蓝的火焰漂浮着,白无常如同往常一样上报冥界的里里外外的动静,顺便将刚刚恶鬼大闹冥界一事做了报告,和检讨。 可是,他还没开口就觉得面前的冥王似乎有些不对劲,试探道:“冥王?” “捡重点说,多说一个字废话我要你的命。”沈夜冥刚一开口,就是冷到窒息的语气。 正常人都能听出他在动怒,虽然不知道所谓何事。 白无常则被当成了发泄对象,他汗颜,早知道不该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这个时候撞枪口上了,懊悔莫及的他,还是尽量平静的简单阐述:“就是冥界的日常和刚刚恶鬼闹事的报告。” “放下,立刻走人。”他似乎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高大的身躯都有些微抖。 白无常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马遵从行事,没有多留一秒在冥殿,否则他小命就不保了。 虽然他也担心冥王那个样子,可是有几条命都不够担心啊…… 在他离开之后,沈夜冥周身的幽冥之火火速窜烧了整个冥殿,强大的火势蔓延了每一个角落,瞬间将他置身于火海之中,响声大作好久才停下来,可见他的怒意有多翻江倒海,而他第一次失控了。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全部是那两句话—— 【我觉得我心里有些抗拒他。】 【为什么,你不爱冥王了?】 沈夜冥眼睛深得不见任何感情,她这几天的刻意躲避,原来就是这个原因,他顿时心从未有过的窒息,她以为只是御焱宫之行让她感觉到疲累了,所以才没有打扰让她多休息。 他从来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 他手背青筋微爆,如果是其他人,他大可以杀了了之,而她,他碰不得,打不得,宠进了心底。 而她却开始抗拒他了,是不是夜御为她牺牲了,她后悔了爱他,那个男人牺牲比他多,所以…… 他缓缓阖上了沉痛的眸子,没有任何情绪地硬着背脊离开了冥殿,转瞬间消失在了原地,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边,夜月见她长时间的沉默,才再次确认地问道:“你真的不爱冥王了?” “不是……”这次,江晓晓轻声应道,“最近事情发生得太多了,我一时接受不了,需要时间平静,等过段时间就好,我再去找他。” “那就好,你们可别再出什么岔子。”夜月望着她,说,“别等到人不在了,才知道珍惜。” 这句话,什么意思,两人都懂。 江晓晓缓缓瞥了她一眼,道理连她都懂,她怎么可能不懂,只是说:“你长大了,夜月。” “那当然。”夜月佯作骄傲的扬眉,只是成长必须要付出代价,而她付出的代价是她最爱的男人,这个成长的代价…… 太过惨重。 “对了,晓晓,等你和冥王关系好了之后,再帮我一件事可以吗?”夜月似乎犹豫了很久,才这么问。 她没有思考地答应道:“你说。” “我想——”夜月顿了顿,“我想知道夜御下一世轮回,是什么时候,投胎到哪里,寿命如何,一生是不是一帆风顺……” 她想知道的太多了。 听罢,江晓晓敛着眸,说,“你即使不说,我也会帮你,这不是在帮你,而是我该做的。” “那……他下一世会有自己爱的人吗?”最终,夜月闪过一丝痛苦这么问。 “会的。”江晓晓静静凝着她,“他会过最安稳的日子,和他最爱的女人,重新开始过新的生活。” 听了,夜月似乎眼神微闪,握紧了拳头,“我想——” “你想和他一起投胎,想做他最爱的女人,和他安稳的过一辈子?”江晓晓丝毫不隐瞒地直言不讳,戳穿了她的小心思。 夜月垂了眸,“我也知道我这样的愿望不切实际,即使有下辈子,他也不一定爱上我,但是,我不甘心。” 这时,江晓晓却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我知道你爱他,是不是?” 好半响,夜月才轻声地承认了,“是。” 听罢,江晓晓扬了扬唇,肃然的神情难得地淡笑了一下,“即使你不说,我也会让你和他一起投胎,这样你满意了?” “真的?”夜月高兴得眸子泛着光芒,仿佛从来没那么喜悦过,在夜御死之后那股悲伤也被冲淡了,她……真的可以和夜御一起投胎,下一世在一起? 292.第292章 292 安心地沈夜冥在一起 “那你就当我骗你。”江晓晓淡淡地这么说,故意逗她。 夜月如同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她一样,扑到了她怀中,蹭了蹭,“你才不会骗我,晓晓,我就知道你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听罢,她酸涩了一下,夜月无亲无故,只有她和夜御,而夜御却…… 希望他下一世能够好好和夜月在一起,那么她就能安心,安心地沈夜冥在一起。 “可是我有些舍不得你。”如果投胎就意味着和她分离,夜月皱着眉,她在这世上就这么两个重要的人,为什么不能都在一起? 是她贪心了吗? “你投胎轮回后还可以来找我,如果你喝了孟婆汤,那我去找你。”江晓晓抚摸着她的毛茸茸的脑袋,格外宠溺,这样对她最好。 “好。”夜月和她拉了钩,约定了下来,心满意足地露出了这几日以来真心的笑容。 强留下她,她也不会快乐,与其如此还不如让她和夜御一起投胎,那样她对这两个重要的人,也可以安心了…… 传送门的另一端,僵尸城。 银铃跟在走得很快的男人身后,这男人压根不等她,她没好气地踹了踹脚上的石头,不想跟着这冷冰冰的男人,但听到周围的一些动静,想到这里是僵尸城,肯定是到处僵尸。 她只能咬牙跟了上去,一路上确实参观了很多僵尸,她目瞪口呆,这里的僵尸……长得都好丑。 浑身上下都是疙瘩,头长得跟青蛙一样,身体像个蛇身,简直,没个人样。 倒是那一双眼睛特别锋利,仿佛看到难得一见的人类各个都虎视眈眈,无奈跟在某人身后狐假虎威,以至于没有一个僵尸敢动她。 她想,这男人在僵尸城里地位肯定很高,不然为什么僵尸见了他都害怕。 想着想着,两人来到了那百尺大门前。 银铃震惊地抬眸望去,望了好久才望到尽头,然后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住在里面的僵尸体型都这么庞大吗?” 不然为什么这门弄得这么高大,普通人进去六尺即可,一想到里面僵尸都是那庞然大物,她都有些后悔贸贸然就跟来了。 只见他压根没理会,只是朝着前走去,那百尺大门,随着他的靠近,震耳欲聋地缓缓打开了。 见他走了进去,银铃瞥了一眼身后虎视眈眈的僵尸,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前有狼后有虎,就是她的现状。 最终,不得不跟着那个男人进了御焱宫。 一进去,没想到并不是她的想百尺庞然大物的僵尸,而是两个正常的人类模样来迎接,看来这里住的还算和他一样正常的僵尸。 银铃警惕的心渐渐松了下来,那接下来的日子会稍微好过一点吧?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可思议’…… 而来迎接的两人是断臂的秦和他的属下穆,两个男人尊敬地说,“欢迎情焱大人归来。” “带她下去。”情焱仅仅说了一句,便头也不回地一个人离开了。 只留下她面对着两只陌生的僵尸,银铃好半响才确认这两人目光虽然不是很和善,但好歹没有杀意,不想‘吃’她。 “这边走。”秦压根没理会她,自顾自走了,而穆则平静地说。 银铃点了点头,然后跟着他走了,来到一间屋子内,她便听到了一些小孩子的声响,她怔了怔,然后火速跑了进去,只见那群孩子见到她就亲切地喊:“银铃姐姐。” 这些……就是她在江城保护的孩子,没想到竟然并不是被尸人抓走了,而是被那个冷冰冰的男人带到了安全的地方,看样子过的不错。 她,竟然误会那个男人了。 银铃一下子热泪盈眶,上前就抱住了他们,能再次见到他们,她真的很高兴,仿佛失而复得最重要的东西一般。 “姐姐别哭,我们都很好,那个又帅又酷的哥哥带我们来的。”孩子群里一个小丫头笑着说。 “人小鬼大,你懂什么叫帅,还酷?”她才五六岁,银铃揉了一把她的小脸。 “当然,那个哥哥肯定喜欢姐姐。”小丫头笑得如银铃一般的清脆,笑靥如花。 听罢,银铃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没有说一句话,她起初也认为他不会无缘无故帮她,可是天底下压根没有人这么冷冰冰对自己喜欢的人。 所以,她断定,他喜欢的人不是她。 银铃缓缓起身,怎么说也要去跟他道一声谢,然后见到要离开的穆,问了一句:“情焱……他人在哪里?” 听到她直呼其名,穆显然不高兴,“请你尊称情焱大人,再有下次,不会轻饶。” 银铃却压根没当一回事,意味深长地说,“情焱大人?那他在哪?” “冰殿。”穆如实回答了一句,然后告诫道:“你没事,别去那里打扰情焱大人休息。” “我有事。”银铃说罢,没有再理会他,与他擦肩而过就离开了这里。 …… 冰殿。 情焱手中拿着一把伏羲刃,若有所思地静静凝望着,他觉得自己自从踏进禁区碰了这伏羲刃之后,似乎有哪里变了,又感觉不出自己身上的变化。 唯一的一点明显改变,就是脑海中总有一个声音,让他去找那个叫银铃的女人。 现在人找到了,也安置妥当,为什么他的心似乎还是茫然空旷,像是什么都没有的空洞。 他……到底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时,身后传来一些声响,他警惕的敛了眸,随即,在那人靠近自己时,伏羲刃抵到了她的脖颈,但在看到来人后,他克制住了力道。 还是在她脖颈上滑了一道血痕,他淡漠地扫过她,“你来做什么?” 被他划伤脖子的就是银铃,她也没在意他冷冰冰的态度,大概知道他是什么个性的男人了,外冷内热,否则也不会将那群孩子接到这里安全的住下。 银铃深深打量了他一会儿,随即,妖娆一笑:“来报答你。” 听罢,情焱几乎没有犹豫转身就走,突地被她抓住了结实的手臂,冷地看向她,只见她却笑得更恣意,“怎么你还怕一个女人的报答?” 293.第293章 293 抱住了他结实的腰间 情焱无动于衷地瞥过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甩开了她拉着他的手,正要走—— 银铃突然踮起脚尖,伸手摸着他的薄唇,然后凑近,就像要吻上去一样,两人气息都贴在一起了,她惑然轻笑:“报答就是……” 情焱淡漠的脸上似乎蹙了蹙眉,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害臊,矜持两个字怎么写?而在唇瓣快要贴近那一瞬间,他周身的气息都冷了下来,却始终没有推开她。 而银铃出乎意料地撇开了头,诱惑完后干干脆脆退离,干干净净一笑:“就是照顾你,反正我留在这里白吃白住,做点什么我反倒安心。” 听罢,情焱转瞬即走,似乎比之前更冷漠了。 见他默认,银铃就留了下来,打算白天在这里照顾他,晚上回去照顾那群孩子,晚上她自然是不会和一个男人孤男寡女地呆在一起。 何况冰殿这里冷冰冰的,谁想呆在这里睡觉,也就那个情焱,反正他本身冷冰冰,再冷也睡得着。 银铃轻笑了笑,没有注意到自己嘴角的弧度,是发自内心的笑意。 …… 虽然银铃说要照顾那个男人,但根本见不到人怎么照顾,她只能自己找点事打发时间,拿了块布去他的寝宫冰室打扫。 一进去,银铃就感觉到一股寒冷袭来,真是什么人住什么样的房间,暗沉的毫无生机,除了冒着寒气的冰壁,冰床,几乎没什么色彩。 她想了想,随即放下了布,出去了一趟。 再回来时手里多了几束鲜花,随意摆放在瓶子里,放置在房间的角落,这样一看,瞬间有了些色彩。 她笑了笑,退后了几步,远远观看,想着这房间好像还少了什么。 想了好久,银铃打了个响指,然后跑出去拿了一副挂在墙壁上的画,打算挂在他的房间里,刚刚碰触到墙壁时,突然一阵巨响转动,墙壁……打开了一道门。 银铃疑惑地望着墙壁里,他房间里还有暗室?搞得这么神秘? 她带着疑惑试探地走了进去,密道里一路很暗,唯一的光线就是房间里照射进来的,可越往里面走就越黑。 快看不见的时候,她才犹豫要不要继续往下走,倒不是害怕,只是这是他的隐私,她这么进来万一他不高兴了? 正想出去,就听到里面一阵细碎的步伐,有人? 银铃紧了紧身体,然后试探性地往前一步,就听到一个淡漠的男声:“站在那里别动。” 她挑了挑眉,是那个冷冰冰的男人,他竟然在密室里,真是,既然有人在也不知道点一盏灯,这么大个僵尸城连一盏灯都点不起? 非得这么黑灯瞎火? 银铃偏偏没有听他的话,而是下意识朝着他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下一刻,只听到咻咻的箭声,朝着她的方向射来—— 她在那一刻也有些后悔没听那男人的话,知道是自己可能触碰踩到密室的机关了,心想,不会就这么死在他的密室里吧? 刹那间,一把箭头就划过她脸上擦肩而过,划出一道血痕,下一刻就被抱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中,被护得紧紧的,剩下的箭头没有伤到她分毫。 银铃心中一动,在这生死之刻,她竟然非常平静,甚至…… 有种想挑动这个危险时刻就来救自己的男人,想了便做,就是她的个性。 于是她缓缓伸手抱住了他结实的腰间,只觉得他似乎僵硬了一下,呵,这个男人到底有多洁癖,多不能接近女人,她想试试看。 转瞬间眼前一亮,他们从密室里出来了,而她还像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缓缓抬眸就瞥见他比冰室还冷的脸,不由轻笑:“你的密室挺刺激的,我喜欢。” 还有他……真的越相处越有意思。 情焱一把将她摸在腰间的手掰开,没有转身即走,毕竟这里是他的寝宫,要走也该是她走,淡漠道:“滚出去。”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凶她。 银铃不仅不怕,反而走过去抱住了他的腰间,妖娆一笑:“干嘛这么凶,我想谢谢你又救了我都说不出口了。” 他冷冷地垂眸瞥着她的手,她才缓缓地识时务地松开了,然后打了个哈欠,正想说困了刚好回去照顾那群孩子,走之前指着他的房间的摆设,笑着说,“你的房间之前死气沉沉,你看一下我给你改的喜不喜欢,不喜欢我明天再给你换一种风格。” 说完不顾他更冷的气息,银铃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望着她的背影,很快,情焱收回了视线,然后环视了周围的房间一眼,微蹙幽深的眉,显然不喜欢到处花花绿绿,只是瞥了一眼,那些花便全部落倒在地…… 现世,江城最高楼楼顶。 一身红衣的苏尧离抓着一个女子的身影,将她扔到地上,眼看着自己走来,她害怕的神情喊道:“别过来——别杀我——” “我不会杀你。”苏尧离言简意赅,没有打算跟她废话的意思,从腰间取出了铃铛,一滩血水瞬间从铃铛里滑了出来,渐渐流了一地鲜血。 女子见到更加害怕的直哆嗦,“那……那你抓我来干什么,放我走,求求你——” “我会放你走,不过不是现在。”苏尧离闭眸,开始默念着什么,然后血水中显现出了一道身影。 吓得那个女子直往后退,“有鬼,我不想死——” 仿佛嫌她太吵,苏尧离对着出现的男人,清冷道:“你要的凌晨出生至阴的女子,我费劲千辛万苦才找到,你动作快点,结束后告诉我换心的办法。” 她错过了那个银铃,因为那个情焱不是对手,所幸还碰到了另外一个。 而血水中的墨祁则转头看向了那个害怕的女子,浅笑道:“胆子这么小,放心,一下子的时间很快,你不会有任何痛苦的感觉。” 话音刚落,真的仅仅一瞬间的时间,墨祁便消失在了原地,而那个胆小害怕的女子瞬间镇静了下来,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见她缓缓从地上起身,朝着苏尧离走去…… 294.第294章 294 在她耳后呵气如兰 苏尧离站在那儿看着走来的女子,并没有刚刚那股慌乱了,所以她并没有阻止,想必墨祁已经融入那女子身体里了,“现在可以告诉我换心的方法了?” “可以。”女子的声音酥酥软软的,可是当她抬起头来,却是犀利的眼神,很快变得柔和,浅笑得看上去风华,“不过你还得再替我做一件事。” “你说话不算话?”苏尧离显然动怒了,刚刚替他做完一件事,找到这凌晨出生至阴的女人,知道她废了多大的功夫吗? “怎么会?对你来说很简单的一件事。”墨祁温和地笑了一下,“我想隐藏为新鬼潜入冥界,锁魂使来人间时,你便替我吸引注意力,让我被抓走即可。” 苏尧离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虽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她一件事都不想再替他做了,好半响,她还是不得不妥协,都已经替他做了那么多事了。 “我答应你了。”苏尧离从唇缝冷声吐出,“现在可以说了?” 墨祁缓缓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时,留下了一句话,“用琉璃珊瑚换心,不会伤害到他分毫,不过那东西在万年冰湖底,你要取恐怕不易。” 听罢,苏尧离敛了眸,上刀山下火海,她也会一试,何况什么万年冰湖,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 她追问了一句,“真的不会伤到他分毫?” 而他没有回答,只给了她一个背影,似乎在说,信则是,不信则不是。 他没有辩解,她反而放心了,琉璃珊瑚不会伤到他就好,而她还要先去取那颗爱她的心,那个几百年前的男人,现在在何处…… 冥界。 江晓晓和夜月谈完话后,她突然面色一变,然后低头看着胸口跳动的红玉血魄在疯狂跳动,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晓晓?”夜月也大吃一惊地看着她胸口的红玉血魄。 她蹙着眉,正想说什么,红玉血魄里突然就窜出了一只鬼魂,毫无预兆,吓了两人一跳。 只见面前这只新鬼忽然飘了过来,吓得夜月窜到了她的身后躲着,只见那长头发遮盖了那张脸,看上去应该是个女鬼。 江晓晓逐渐冷静下来,这只女鬼该不会就是之前在奈何桥逃窜的新鬼魂,无意中进入了她的红玉血魄里? 她竟然没有一点知觉。 现在问清楚之后把它送到白无常那去,她低声问:“你是刚刚奈何桥逃窜的新鬼?” 沉默半响之后,以为它不会说话时,它才发出一声柔和得令人仿若清风徐过的错觉的声音,“是。” 江晓晓有些审视地打量它,总感觉它和别的新鬼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想了想,继续问:“那你为何要躲在我的红玉血魄里?” “我……想跟着你。”女鬼缓缓地扬起了头颅,只见一双如星辰般的魅眸静静地望着她,看上去死前应该是个美人胚子。 “跟我做什么?”她蹙了蹙眉,心想还是把它送到白无常那里,免得影响冥界的秩序。 长时间的沉默,她走过去想将它带走的意图似乎被它发现了,女鬼突然柔和低道:“报恩。” “什么?”江晓晓挑了眉,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对它有恩惠? “刚刚恶鬼差点吃了我,因为你我才不至于魂飞魄散。”女鬼解释了一句,眸光柔和看着她,却潜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犀利。 “那是巧合,不必报恩。”她没有打算让一只女鬼留在她身边的念头,更不会打乱沈夜冥管制的冥界,女鬼就要去接受裁判,下地狱或者投胎转世。 “我不想投胎转世,只想留在你身边,否则我宁愿魂飞魄散。”女鬼轻柔的一句话,却带着一丝威胁。 江晓晓显然不吃这一套,抓住了女鬼的手腕,就拉着她往外走去—— 见状,夜月连忙跟了上去,“晓晓,你带它去哪里?” “白无常那。”她言简意赅。 女鬼瞥着抓紧自己手腕的小手,不经意微扬她看不见的唇角,想留在这女人身边,必须要用非常的手段。 “我说到做到。” 话音刚落,江晓晓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她眯起了刺眼的眸,只见她的周身渐渐变得虚幻,这是……鬼魂自断的方法——自磬。 她仿佛站在那里犹豫了很久,好半响,才从唇瓣里吐出:“我让你留下。” 听罢,女鬼才渐渐恢复了正常,然后仿佛意料之中地清雅得说,“谢谢,你人真好。” “先别道谢。”江晓晓淡道,“你想留下可以,前提是跟我去见逃窜地府的新鬼全部抓回来,将功抵过,差一个,就是我想让你留下,冥界也不允许。” “好。”女鬼温和道,然后飘到了她的身边,“我们走吧。” 江晓晓瞥了她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她身上总有股让她抗拒的气息,她下意识远离它,先一步离开了。 而身后的夜月却好奇地瞥了一眼女鬼,“你竟然可以让她留下你,本事不小。” 女鬼不置可否地扬唇,“我本事小不小,还轮不到你来评价。” 那狂妄的口气,瞬间让夜月对它没了好感,一只新鬼竟然这么口出狂言,虽然她连新鬼都对付不了是事实,但被这么小瞧,她还是有些生气,哼了一声再也不看她走了。 两人身后的女鬼深深望着那背影,接近她的第一步成功了,比想象中,更简单…… …… 江晓晓走到了奈何桥旁,只见那些鬼魂还在那里飘散,想必白无常还没来得及赶过来收拾残局,然后她瞥了一眼身后的女鬼,她提出这个要求。 摆明是难为女鬼,让它知难而退,她压根没有让它留下的念头。 来历不明的女鬼,她怎么可能乱留在身边? 这时,女鬼无声无息飘近她身旁,在她耳后呵气如兰地轻声问:“只要我全部抓住这些鬼魂,就可以让我留下了是吗?” 江晓晓猛然抽身,蹙眉警惕道:“别离我这么近说话。” 295.第295章 295 冥王不想见你 女鬼柔和一笑,深深地看着她,那眼神让人发颤恶寒,随即,它飘了出去,真的去捕捉周围飘荡着的鬼魂。 江晓晓站在一旁看着,一般一只新鬼不可能有能力抓住那么多鬼魂,她也是为了试探它,如果能够全部抓到,那就说明这不是一只新鬼。 那么即使现在答应让它跟在身边,她也会找时机轰走它。 “晓晓,你该不会真留下这只鬼魂吧?我可不想每天被一只鬼魂看着睡着,醒来又看见鬼!”夜月对着她抱怨道,显然不喜欢那只女鬼。 就冲着它那么狂妄,也不想它留下来。 “看它自己的本事。”江晓晓淡道,心里却早有打算了。 “那不用跟冥王商议吗?”夜月这么问,环视着提到冥王时她的表情。 江晓晓眸光微闪,别过了脸,“我会跟他说明的。” “那你是打算先斩后奏咯?”夜月眨了眨眼,然后意味深长地说,“也是,冥王那么宠你,别说一只鬼了,就是整个冥界给你,他都不眨一下眼睛。” “你别乱说。”江晓晓心跳快了几分,他哪里有宠她,分明就是只知道‘欺压’她。 “我有没有乱说,你自己去问他,到时候你就知道答案了。”夜月瞥过她,是人有眼睛都看得出来,自从从僵尸城回来后冥王对她的态度。 江晓晓缓缓垂眸,真的是这样吗?那她是不是太在意自己的想法了,而忽略了他的想法,她想稍微和他保持距离,他会不会有别的想法? 那……就借着这个女鬼的机会,正好可以和他谈谈,再好好地在一起一生一世。 这时,女鬼已经飘到了她的面前,打断了她的思绪,只见那一群新鬼基本被抓捕,然后听到它说,“你说的,我已经做到了。” 江晓晓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对着夜月说,“你去找白无常过来,将这群鬼魂带走。” “好。”夜月点头,然后瞥了一眼那女鬼,吐了吐舌头,表示讨厌它。 女鬼连眼睛都未眨一下,只是看向江晓晓,“这样我可以留下了?” “可以。”她说话算话,眸子却略微眯起,“你已经将功抵过,所以跟我去见冥王,他点头,你就可以留下。” 只要沈夜冥同意,它就应该不具威胁,那么她也能安心让它留在身边,其实多一只鬼魂,并无大碍。 听罢,女鬼似乎柔和一笑,意味深长地沉吟了一句,“冥王?” “就是冥界说了算的男人。”江晓晓通俗易懂地这么说,也算,给她自己去找他的一个理由…… 如果女鬼不敢去,那就说明它心里有鬼,她不会让它留在身边。 然而女鬼却是云淡风轻地说,“走吧。” 江晓晓缓缓瞥过它,然后没说什么便转身离去,而那只女鬼自然跟在了她的身后,在它想飘近她的时候,就听到她冷声道:“离我五尺远。” 听罢,女鬼似乎笑了一下,也没有靠近她,只是清淡道:“我叫墨,你呢?” 她顿了一下脚步,然后继续走,“没必要告诉你,而且我也讨厌姓墨的。” “为什么?姓墨的得罪过你?”墨意味深长地反问。 她没有回答,也懒得再搭理这女鬼,一路上它说什么,她也懒得应,一副不耐烦,不把它当回事的模样。 而两人到了冥殿却没有见到冥王,寝宫也是,幽冥河也是…… 几乎找遍了整个冥界,最终碰到了白无常,告诉她,连他都不知道冥王去哪里了,只知道他失踪之前似乎大发脾气过,整个冥殿差点被他烧个精光。 江晓晓便陷入了沉思,他怎么了还大发脾气过,她怎么不知道,还有去哪里了也没有告诉她? 最终,没人回答她。 她只能先带着女鬼回去,暂时也没有心思在女鬼身上了,一心想着那个男人到底消失去哪里了,心不在焉的样子像是丢了魂一样。 就连夜月问她,还是问了好几遍才听到:“晓晓,你想什么这么出神,问你话都听不见?” “你问我什么?”江晓晓回过神来,连样子都魂不守舍。 “我问你……”夜月附在她耳边,只用她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你就打算让那女鬼留在你身边?” “不然呢?”她现在压根没心思想怎么轰走它。 “我看它一直盯着你,不怀好意。”夜月瞪了那女鬼一眼。 听罢,江晓晓才抬眸瞥过那女鬼,好像说是叫墨,“你看我做什么?” 墨缓缓飘过来,凝着她,“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她没什么情绪地移开双眼,不耐烦地淡道:“你说吧。” “你明明是人类,为什么能够对付得了恶鬼?”墨似乎别有用意地这么问。 “和你有关?”她自然不想回答这种问题,也没有义务回答。 墨缓缓地柔和浅笑,出乎意料地说了句:“人类有能力对付恶鬼的,应该就是江家驱魔人了。” 见她不置可否,更像似默认,只是静静打量它,到底想说什么,有什么意图。 墨则点到为止,没有继续问下去了,只是转了个话题,“找不到冥王了?” “嗯。”她的思绪又回来了,忧虑都写在脸上,上了眉梢。 “或许,我可以帮你找到他。”墨笑了一下。 江晓晓没有任何信任的目光瞥过他,似乎不相信一只新鬼能有如此本事,即使它不是新鬼,沈夜冥去了哪里白无常都不知道,何况它。 仿佛知道她不信,墨则递给她一颗珠子,很快珠子里显现出了一个画面,沈夜冥正站在幽冥河边。 她蹙了纤眉,没什么情绪的说,“刚刚已经去幽冥河找过,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你想骗我也出个高端点的花招。” “他不想让你看到,你能看到他?他……不想见你。”墨如是说,仿佛丝毫不怕打击她,依旧温和浅笑。 江晓晓紧紧握紧手心,一句他不想见她,刺痛了她内心最柔软脆弱之处,她忽然起身,冷冷扔下了珠子,二话不说地离开去幽冥河。 296.第296章 296 冥王没有想到她会求他 见她离开,夜月下意识就跟了上去,身后的墨若有所思地望着那个女人的背影,嘲讽地勾起了一抹笑意。 这女人永远都是这么感情用事,爱情真的能令人变得如此傻吗? 明明刚刚还一副对他戒备的模样,现在,却听到一句那个男人不想见她,就失去了理智想去找他。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很庆幸永远不可能有这样的弱点。 …… 幽冥河,一如往常的寂寞如死水,平静,沉淀着几千年几万年的孤寂。 沈夜冥形单影只的身影站在那儿,往常高大的身影,此刻却显得萧寂,他盛怒发脾气之后,终于平静了下来。 他以为他几百年的孤寂都走过来了,往后就是一个人也能继续走下去,没有那个女人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之前没有她,他不是一样做着高高在上的冥王? 只是他高估了自己,那个女人一句话句将他击得溃不成军。 白无常告诉了他那女人此刻在到处找他,不过是因为潜入她红玉血魄里的新鬼的事,那件事他自然是知情的,当她找到这里时,他却隐身了。 也许,是一股不甘心。 他那么爱她,她却从来不当一回事。 想接近他就接近他说爱他,下一刻就可以若无其事地抗拒他,说不爱他了…… 只有当有事的时候才会想起他的重要性,他要的,不是这样,绝不是。 那个女人不是他感情里的解药,而是毒药,让他想戒也戒不掉,一点点上瘾,却在当他上瘾之后,给了他最沉痛的教训。 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些声响,打断了他的思绪。 沈夜冥由于想得太过投入,以至于精神力没有集中周围的动静,所以在他感觉到人已经靠近他时,他已经来不及隐身了。 只能转过身看去—— 站在他面前的是江晓晓,她缓缓地走过去,瞥过他面无心绪的脸,轻声说,“既然你在冥界,为什么要躲着我?还让白无常欺骗我?” “我有什么理由非见你不可?”沈夜冥凝着她,不露喜怒地说,“你有什么事,说吧。” 听罢,她动了下睫毛,声音却更轻了,“所以,你是不想见到我才躲着我?” 她压根没有回答他什么事,因为那件事早就被她抛到脑后,她来见他,就是想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是她想错了,还是真的是那女鬼说的那样。 “我没必要躲着你。”他言简意赅地说。 “那我刚刚找过这里,还找过冥殿,奈何桥,寝宫,几乎整个冥界都找了一遍,为什么找不到你?”江晓晓猛然抬眸盯着他,仿佛非逼他说实话。 沈夜冥暗晦地瞥了她一眼,好半响,才说,“找我做什么?” “我是问你为什么!”她深吸了口气,对他转移话题似乎非常生气,她已经尽量在克制自己的情绪了,很冷静的和他说话,可是他却避而不答。 过了一会儿,沈夜冥才压低了声音,“以后,我们别打扰对方了,我不想说的事你也别再过问。” “什么意思?”她缓缓垂下了眸,遮掩了一丝水光,握紧了手心,才不让身体发抖。 他望了她良久,才忽而低声微哑道:“就是再也没有关系的意思。” 他话音刚落,啪地江晓晓一巴掌落到了他的俊颜上,两人均愣了愣。 她紧紧盯着他脸上,瞥见他阴鸷下来的神情,抿着唇,倔强地从唇缝吐出,“我不会道歉的。” 她此刻的心全部被他那句再也没有关系激怒,失去了理智才打了他,但却是不重不轻的一巴掌,但对于他肯定是伤自尊的。 而她已经顾不了这些,大不了让他打回来就是了! “打完了,可以走了?”沈夜冥似乎没有打她的念头,隐忍地蹙着俊眉,这女人下手毫不犹豫,而他却怎么也下不了手,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差别。 可是他堂堂冥王,什么时候那么卑微的爱一个女人,就是再爱她,他也不会放下自尊,委曲求全去爱她。 他多少的爱她都不要,那他从这一刻开始,也不会再给了。 江晓晓似乎完全没有离开的念头,只是直直地看着他,好半响,才沉静下来说,“刚刚是我冲动了,我会走,但我走之前还有个问题想问你。” 他不置可否,只是转过身没再看她。 她就当他默认了,于是走到他的身侧,抬手想拉他的手臂让他面对自己,可是却被他抽离,她蹙了蹙眉,最终不得不咬着唇说,“你为什么三番四次不顾性命的救我?为什么吃醋夜御的存在?为什么要……和我做那种事?” “这是三个问题。”沈夜冥面无表情地说,还能因为什么,这女人是在逼着他承认爱她? 不爱他,却想让他爱她,是不是太过痴心妄想了。 “那你,回答我第一个问题。”她忍着快要发怒的脾气,咬牙切齿的说。 “我倒可以回答你第三个问题。”沈夜冥转过身,锐利的眸扫过她,“只要身体契合,和谁做都一样。” 听罢,她小脸顿时失去血色,扯了扯唇,不知是讥讽还是什么,“什么叫做身体契合和谁做都一样?” “就是——”说着,沈夜冥抬手抚摸过她细白的颈子,毫无感情地盯着她,“你能让我的身体起反应,能够解决欲……” “够了!”她甚至在想刚刚那巴掌是不是打的太轻了,他现在说的话字字诛心,他把她当成什么了?发泄的工具? 江晓晓直直地一瞬不瞬瞪着他,仿佛想看进他眼底,心里深处,他也没有躲避和她四目相对,好半响,她才绝望木然地收回了目光,“你想和我什么关系也没有,好,答应我最后一个要求。” 他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替夜御和夜月一起投胎,这算……我求你的最后一件事。”她喉咙口似乎涌出了腥甜,她从来没有求过他,可是为了夜御和夜月两个她生命亏欠过的重要的人,她没有意气用事,宁可放下那高傲的性子去求他…… 好半响,沈夜冥似乎没有想到她会求他,目光若有所思,为了夜御……求他? 297.第297章 297 又和冥王闹别扭了? 江晓晓面无表情地回来,似乎心事重重的模样,本来夜月也跟着去的,后来被她打发回来了。 见状,夜月走上前,大概能从她的神色知道谈得并不顺利,“又和冥王闹别扭了?” 她麻木地擦肩而过,什么话都不想说,直接躺到了床上,盖上了被子,闭眼休息。 夜月也没有打扰她休息,就是微叹了口气,似乎事情还挺严重的,她就是再生气也不会一句话不说,这样独自安静地伤口。 那么她就不能袖手旁观了,何况,她看到了的那个身影应该是冥王吧? 该不会是他误会了什么,才会导致现在这样,不过她之所以不告诉晓晓,就是怕说错话,现在看来她得亲自去找冥王一趟了。 刚要出去,却碰到女鬼的身上,本来穿越而过,却被它轻轻抚过了眼睛,她眼前一黑,意识突然消失地默默走到了一旁,一动不动。 墨没什么情绪地扬了扬唇,好不容易造成的误会怎么会让这丫头这么轻易解除? 他缓缓走过去床边,盯着那个捂着被子悲伤的女人,一瞬不瞬地看了很久,最终轻缓地说了一句,“一言不发的自己承受,不像你的性格。” 江晓晓虽然脑子混沌,但还是听得到外界的声音,不过却没有吭一声,也懒得理会一个陌生的女鬼,连夜月她都不想应付了。 可见她的打击有多大。 只因为,那个男人的一句再也不要有任何关系了。 他们这一路走来艰辛困难,好不容易在一起,他却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结束,把她当成什么了?! 他轻淡地笑了一下,“一点挫折都经不起,你们的爱情也就仅此弱小得可以轻易摧毁而已。” “你闭嘴。”从被窝里传出来闷闷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滚出去。” 她此刻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脆弱的模样,更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哭。 墨缓缓扬起柔和的唇角,似有若无地笑着说,“怎么,还想裹着被子当弱者哭泣?” 仿佛看笑话一样的口吻彻底激怒了江晓晓,她掀开了被子,起身冷冷地和它对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打得魂飞魄散。” “你不会。”墨依旧浅笑,那笑意令人很想撕裂,“终于肯不再当缩头乌龟了?” “滚不滚。”她别过脸,压根没看他。 “你还是第一个敢这么对我说话的。”墨悠悠地扫过她,然后扔过去一颗珠子,“你难道不想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吗?有了这珠子,你可以时时刻刻看到他,而他感觉不到你,这种感觉很微妙。” 江晓晓连碰都没碰,不过不是不信,之前试过,可以看到沈夜冥在幽冥河,就基本可以确定珠子是真的能够看到他,不过她现在偷窥他算什么? 情伤后痴情不改,傻傻继续偷偷爱他? 还有一点,她虽然满腹悲伤,却还是注意到这女鬼会有这种高级珠子的可疑,它到底是什么身份? 来到她身边又有什么目的? 正当她想着这些时,墨突然说,“如果他此刻抱着其他女人,你也忍得住不看一眼?” 话音刚落,江晓晓倏然握紧了手心,心像被针扎一样,一阵阵刺痛,最终还是抵不过内心,伸手去拿那颗珠子,而珠子里反射出来的却是沈夜冥坐在冥殿里翻看冥文。 “你骗我?”她立即抬眸冷地看去。 “不骗你怎么让你知道你在自欺欺人?”墨风华浅笑,“人,还是面对自己内心的好。” 好半响,她才扯了扯唇,“我面不面对自己内心,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墨垂眸,似真诚的说,“你救过我,我自然是想尽力帮你,你不应该自欺欺人地逃避下去,有些事可能是误会,互相坦白就能解释清楚。” 她将信将疑地盯着它说的这些话,只觉得它没那么……真诚,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它嘴角的笑意不怀好意。 没过一会儿,她小脸微沉,“我和他的事,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说罢,她觉得呆在这房间里也是烦闷,这里还有个惹人厌的女鬼,索性她起身下床,头也不回地离开。 而那只女鬼却紧紧跟在身后,飘到她身旁,清淡道:“你去哪?” 她猛然顿住步伐,鬼魂就穿越了她的身体,飘到了她的面前,然后转过身看着她,只听得她说,“再跟着我,我让你魂飞魄散。” “这威胁你说过了。”墨笑了笑,仿佛以为她伸手不打笑面人。 可是他错了,下一刻,他怔了怔,一道符咒飞到了他手臂上,迅速将他的手臂融化,虽然很快再恢复原状了,但那疼痛的腐蚀感倒是不假。 而他刚想动弹时,发现被定了身,只见她头也不回的背影,他轻嗤了一声,这种小把戏还想困住他? 下一刻,很快解脱了,飞速跟上了她的步伐。 这次,她似乎没有再排斥,也没有再理会它的存在,直到到了忘川河边,她出神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墨一时无话,好久,才听到她说,“你知道突然间没了最亲的人,是什么样的感受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没有,亦不需要。” “很痛,撕心裂肺的痛。”她平静地说,仿佛那个痛的人不是她一样。 墨想了想,然后清淡道:“你是说,那个你胎死腹中的孩子?” 听罢,她心底虽然愣了愣,他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但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淡道:“我对不起他。” “不是应该怪杀了那孩子的凶手?”墨意味不明地盯着面前这个女人。 “是我没有保护好他。”江晓晓余光瞥了他一眼,随即收回了目光,静静地望着面前这忘川河,积攒着她从第一世开始的渊源。 听罢,墨似乎看了她良久,不知道在想什么,但绝不会是后悔,他的字典里没有后悔两个字,也没必要因为这女人一句话后悔,只是似乎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波澜…… 298.第298章 298 他被缓缓推倒在了床榻之上 几天后,江晓晓就彻底冷静下来了,独自舔-舐伤口根本没有用,心底仿佛被闷闷得堵着,没有发泄的出口,即不能死心也放不下。 既然她心底不能彻底死心,那就……试着挽留他一次。 经历了那么多能走在一起也不容易,她不想这么轻易就放弃,如果尽量之后还是不能在一起,那么她也没有遗憾了。 一觉醒来,却发现夜月和那只女鬼全部不在身边,江晓晓便起来想去找夜月,顺便……去见那个男人。 她去了冥殿查看了下,发觉并没有沈夜冥的身影,而一路上也没见着夜月,她该是去玩了,那就随她去,反正在冥界里没有危险。 但是,他去哪里了? 正想着就碰到了白无常,她便开口问他,“冥王呢?” 白无常见到她有些支支吾吾,一会儿说不知道,一会儿被她看得说,“在寝宫。” 她蹙了蹙眉,既然在寝宫,他干嘛那么吞吞吐吐,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虽然她从未去过那男人的寝宫,也觉得不适合,但现在只能再去一次了。 他的寝宫在冥殿后,她沿着蓝火的石壁走廊,缓缓的走着,虽然她心里早就想好怎么说了,可是她担心又被他一两句话激怒功亏一篑。 所以,她深吸了口气,想着一定要心平气和地和他说,无论他说什么恶毒的话,她都不生气。 在走到寝宫门外时,江晓晓颤了颤睫毛,不是她临时惧意改变主意想离开,而是寝宫里竟然有女子的声音。 还是有些熟悉的柔和清淡的声音,是……那只女鬼墨? 它来沈夜冥的寝宫做什么,怪不得刚刚起来看不到它,平时一直飘在她的身边,唯独今天和夜月一起不见了。 她微蹙着眉,显然不悦了几分,即使是女鬼也是女的,孤男寡女难免会让人胡思乱想。 然后她几乎没有犹豫地走了进去,所幸眼前两人只是在谈话,虽然她不知道一只新鬼和鬼王有什么好谈的,沈夜冥竟然有如此耐心对一只新鬼,那为什么对她却多说一句话都嫌烦? 听到声响,正谈着话的两人均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 沈夜冥不动声色地瞥过她,然后若无其事地无视她收回了视线,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发梢微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墨瞥见她来了,则是扬起一个风华的浅笑,似乎意味深长,因为任任何人看,都能看出她……在不高兴。 她此刻来想必是想和他和好,总算想通了,只不过,让他们和好了就没有好戏看了。 所以,下一刻墨俯身凑到了沈夜冥的耳后,似乎在轻声说着什么,姿势亲密,还抬手搭在他的胸膛上。 沈夜冥森然地睨着这女鬼,本想推开,但听到它所说的话时,便顿了顿,一言不发地陷入了沉思。 两人似乎忘我地忘了门口站着的江晓晓,她似平静地一瞬不瞬盯着两人,告诉自己会不会是误会,可是紧接着下一刻—— 他被女鬼缓缓推倒在了床榻之上,只见那只厌恶的手在他身上乱摸,余光似乎瞥了她一眼,带着挑衅,然后俯身吻上了他的脖颈。 她呼吸急促,握紧了手心克制着情绪,不要碰他,哪怕是一下都不行,她都觉得脏! 她的理智还没反应过来,眼神一狠,女鬼立即被她的结界从他身上弹开,倒在了一旁。 江晓晓没有注意到自己眼中的戾气,朝着女鬼就快速走了过去,见女鬼倒在地上看不清表情,但却嘴角有一丝嘲讽的弧度,激怒了她,她下一瞬间手中就变出了一张足以腐蚀女鬼的符咒。 当她抬手正想用在女鬼身上时,啪地从身后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了她。 江晓晓愣了愣,好半响才抿着唇,回头望去—— 只见他用从来没有过的陌生眼光看着她,她心底咯噔了一声,眼底的戾气也逐渐散去了,心中剧痛,她刚刚有一瞬间是动了杀意,想杀了女鬼。 可是理智回来,她便没打算动手,可他却出手为女鬼制止了她。 “滚出去。”沈夜冥唇缝中挤出了几个字,眸光深深地看着她,看着她无神茫然的双眼,一时没有收回目光。 他说过多少的爱她都不要,那他再也不会再给。 听罢,她脸色瞬间苍白,他要她滚?似乎在下一刻,她猛然想抽离他的手,可是他却紧紧拽着,她抬眸愤怒瞪着他,不是让她滚,还抓着她做什么? 沈夜冥看着愤怒的她,苍白的脸色让他深了深眸,沉声道:“我让它滚。” 话音刚落,女鬼倒是干净利落地仿若没有受伤地瞥过两人,然后若有所思地离开了。 她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劲才摆脱了他的大手,以至于她的手腕被划伤,她也没有丝毫感觉,逼着自己冷静道:“你们刚刚在做什么?” 眼见不一定为实,那么他就给她一个解释。 沈夜冥缓缓瞥过她,没有对她做一个字的解释,“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她脸上更白了一分,瞥过他脖颈的痕迹,觉得格外刺眼,蓦然抬手就想擦掉他脖颈的痕迹,即用力又狠。 他微微蹙眉,显然不悦她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动作,想阻止她的行为,却见她越擦着,眸子越湿润,微哑的说,“为什么要让她碰你?” 听罢,沈夜冥静静地凝视着她,却意料之外地没有安慰她,反而微讽道,“你不要的东西别人也不能碰?” 他没想到这女人的占有欲,倒是挺强的,只不过是被摸了几下碰了几下而已,他一个大男人又不是女人这么斤斤计较。 江晓晓却深吸了口气,明明是他说的要和她再也没有关系,却倒打一耙,她唯一想要和好的心思被一击即碎,她怒极反笑,“你说得对,是我不要你了,我们也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不过,那个女鬼是有目的的接近我,她不是普通的新鬼,她隐藏了能力潜入冥界肯定有目的,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也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299.第299章 299 这女人如同猫一样在蹭着他 沈夜冥望着她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深邃着眸,随即抬手抚过被她狠狠擦过的脖颈,这么看来她还是有一点在意他的? 而他又想到刚刚女鬼对他说的,它说难道他不想看看那女人对他到底还有没有一丝感情吗?他鬼使神差地没有制止它。 不就是一只女鬼,被碰几下又不会怎么样,而他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 如果不是他制止,那只女鬼恐怕就要被她杀了,她眼底是真正的杀意,他从来没见过的戾气。 可他并不在意那女鬼,只是不想让她沾染血腥。 …… 江晓晓一回到房间就见到那只女鬼,眼底闪过窒息的冷,然后依旧不见到夜月回来,照理说她就算贪玩也不会一声招呼都不打,到现在不回来。 “你把夜月带哪里去了?她要是有危险,我让你死无全尸。”她缓缓朝着女鬼走去,看似冷静,眸子里却泛着几不可见的杀意。 “怎么,就因为我刚刚碰了冥王,你就认定是我掳走了夜月?”墨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这女人是被他气疯了吧? 虽然他不可否认,有时候女人的直觉挺准的,就是他掳走夜月的,只不过现在她不能出现破坏他的计划而已。 冥界很安全而且那么久没有出事,偏偏它一来就失踪了,不是他还会是谁?她冷声道:“你碰了谁和我无关,夜月现在在哪里?” 仿佛料定就是他掳走的,他静静地盯着她动怒的模样,扬唇浅笑:“你生气得脑子都没有了?你觉得如果是我掳走她的,我还会告诉你她在哪里?” “那你相信我现在想杀了你的冲动吗?”江晓晓面无表情地威胁道。 不过威胁对他来说,似乎不管用,他怎么会这么轻易被她威胁,墨温和道:“我信你想杀了我,但你却下不去手。” “我为什么对你下不去手?”她冷笑,它也太高估自己了,她在刚刚看到碰沈夜冥的那一刻就真的想将它碎尸万段。 他笑而不语,如果要杀他,早就动手了,何必这么多的话,不过就是在宣泄她的愤怒,这女人嘴硬心软,压根不会杀任何一个人。 “如果我看到夜月一定会告诉你,不过我觉得她平安无事,你没必要这么担心。”墨一语双关地说,他并没有拿夜月怎么样,只不过是让她睡一觉罢了。 听罢,江晓晓冷漠地扫了它一眼,再问下去也无济于事,他说对了一件事,她即使再愤怒也没有到杀人的地步。 于是,她没有再跟他废话的时间,生怕夜月会出什么意外,便转身离开去找她……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墨渐渐从女鬼的模样幻化成了自己的模样,眼前的男人便是墨祁,他若有所思,他刚刚触摸了下沈夜冥,并没有在他身上摸到圣灵珠。 所以,圣灵珠已经不在他身上了吗? 难道说又回到那女人身上了? 墨祁似乎沉默了许久,终于决定近期对她动手取走圣灵珠,现在近她身很简单,趁着她睡着时就可以悄无声息地取走了…… 最终找遍了整个冥界,她都没有找到夜月,江晓晓更加确定了是这女鬼掳走夜月的,且不说她隐藏实力,还有一些连她都没见过的能够窥探的珠子,想藏一个人应该不难。 但是逼问、威胁,她都试过了,对那女鬼一一无效。 心里理性地分析,女鬼说过她没必要担心,夜月平安无事,如果是它掳走的,那么夜月既然平安无事,那它为的究竟是什么目的。 夜月知道了它的一些秘密,还是她想去做什么被它制止了。 几天的疲惫,她躺在了床上,却始终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才缓缓进入了睡眠,依旧是皱着眉心,不得安稳。 好半响,一丝阴风袭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就站在了她的床头—— 那身影便是墨祁,只不过他此刻不再伪装成女鬼的模样,而是他本体,那凌晨出生的至阴女子这几天早就被他吸收进去,让他恢复成了本体。 他站在她的床头,静静看了她一会儿,虽然这几天变成女鬼的样子都看过这女人的睡相,可今天看,她睡得极其不安稳,因为那个夜月? 真是瞎操心,爱胡思乱想的女人。 等他取走了她身上的圣灵珠,自然会放了那个没什么用的夜月,哼,杀了那种蝼蚁他还嫌脏手。 墨祁没有再犹豫,俯身朝着她胸前伸去,正要探入夺取圣灵珠之时,突然被她抓住了手,他怔了怔,随即敛眸看去,只见她缓缓睁开了迷茫的凤眸,望着他。 他不动声色,因为,不确定她是不是醒着,如果她醒过来,夺走圣灵珠应该会很麻烦,她肯定誓死守着那颗圣灵珠,他讨厌麻烦的事。 随即,她缓缓松开了手,他近距离盯着她迷蒙的双眼,想着她应该没有醒,所以想快点拿走圣灵珠。 可下一刻,她突然勾住了他的脖颈,让墨祁的手硬生生的停止在了那里,不解地望着面前这女人,她到底想做什么。 只见她微微扬起身子,贴近了他的脖颈,轻轻磨蹭,亲昵如情人一般。 墨祁一向柔和温柔的双眸却毫无波澜了下来,这女人如同猫一样在蹭着他,让他本来想取走圣灵珠的手向下移,轻贴在了她的腰间。 他想取走圣灵珠很简单,一秒就够,他就是好奇,这女人到底想做什么,更疑惑原来一个女人的身子竟柔软到这种不可思议的地步,抱着她就如同无物。 仿佛过了很久,江晓晓仿佛抱着他缓缓安心了下来,闭上了眸沉沉睡去,嘴里低喃了一声:“夜冥……” 听罢,墨祁抬手掰开了她的小手,放下了她,让闭着眼熟睡中的她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而她似乎毫无防备的样子。 他柔和勾唇,一个为爱执着的蠢女人罢了,然后无表情地伸手进她的胸前,没有再犹豫半分地取走了圣灵珠。 墨祁垂眸望着手上发着光的圣灵珠,转瞬间就消失在了她的床头,带着圣灵珠离开了冥界…… 300.第300章 300 被他欺负完,再欺压 墨祁离开后,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的江晓晓缓缓打开了眼,眼底没有一丝迷蒙,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仿佛压根就没睡着一样。 她摸了摸身体里的圣灵珠,果然被取走了。 这么说,和她预料之中一样,那个墨的女鬼就是墨祁。 起初,她就认为执意要留下的女鬼肯定有目的,但至于什么目的以及到底是谁,全然不知,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计就计。 在忘川河边,她的故意试探,墨祁无意中说了孩子的事,孩子流产有凶手这件事,除了沈夜冥,夜月,白无常和她,要是说还有第五个人知道,那就非墨祁所属。 所以当时她就认定了女鬼就是墨祁所变,如果是他,那么他为什么接近她,原因就简单明了了,就是她身上的圣灵珠。 虽然当时墨祁明明就已经被夜御所杀,她不太敢置信他还活着,但她还是坚信这是最可能的答案,所以她没有打草惊蛇。 对付墨祁,她没有一分把握,即使有圣灵珠,再加上沈夜冥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所以才想了一出将计就计,将圣灵珠换成……假的,放入身体内,他的目标既然是圣灵珠,那么让他拿走一颗假的就是了,这样他便会离开冥界。 即使到时候发觉圣灵珠是假的,也太晚了,想再闯进冥界,那就不易了。 这时,一个身影稳步走过来,阴影覆盖到了她的头顶,她才下意识抬眸,只见面前站着深不可测的男人,那人是沈夜冥。 他会来这里,她一点也不奇怪。 因为她事先就已经将全部的事情告诉他了,所以也自然知道他在一旁看着,望着他有些深不见底的眼,她也抬眸望去,没有丝毫心虚。 “刚刚为什么抱他?”他沉着眸瞥过她,仿佛要将她盯出个窟窿。 “不是说好了演戏?”江晓晓扯了扯唇,淡道。 沈夜冥冷下了声音,“抱得这么紧是演戏?” “那之前你不是也和女鬼又摸又亲,何况当时你并不是演戏。”她微讽地勾了勾唇,别过了脸。 告诉他这些事实是在这几天找到夜月后,才从夜月那听到了他之所以生气的理由,仅仅是因为没听清楚她说的话而误会了! 最终误会在夜月的解释中化解了,她也全盘告诉了他她的计划,不希望和墨祁硬碰硬,他也答应了。 只是他之前和那女鬼的所作所为却不能抵消,他是故意让她那么看到的,试探她,也不顾是不是伤害到她,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从来都不是善人,眦睚必报是她的性格。 他欺身而上,“所以,你在报复我?” 她抬手抵着他的硬实胸膛,敛了眸说,“比起你的又亲又摸,我只是抱了他一下。” 何况,那么做更有利于迷惑墨祁,一石二鸟。 “你忘了是谁害死孩子的?你对他投怀送抱?”这女人是想气死他?沈夜冥微微揪紧了她的长发,逼得她微仰着头凝着他。 “你也没反抗他的投怀送抱,不是吗?”她伶牙俐齿地反击了一句。 他俊颜一沉,如果他当时知道那个是墨祁,他非当场杀了他不可! 沈夜冥俯身咬了一口她鲜-嫩的唇瓣,沉声道:“这次算了,没有下次。” 她微眯起了双眼,“不知道是谁听错了话,说什么和我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再打扰对方了,和我做那种事只是因为身体契合,那你又有什么资格这么命令我?” 这女人在挑衅他?他压下了唇角,低冷地说,“我听错了说的气话,你也计较?” “那是谁的错?”江晓晓不仅没有放过他,反而步步紧逼,谁知道有一次,会不会还有第二次? 每次都要怪到她头上? 沈夜冥睨着她良久,“你想要我给你道歉?” 她挑眉道,“不行吗?”做错事道歉多正常的一件事,但她知道他的自尊不可能那么做,她也就说说,戳戳他的锐气,凭什么每次他都那么欺负她,做错事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他突然欺身将她压倒在床上,声音沙哑暗沉,深深地凝着她,“怎么道歉?让你舒服一个晚上?” 她皱着眉推开他,眼神微闪,“你要不要脸?” 老是说这种下-流无耻的话,那种事哪里算道歉,顶多再被他欺负完,再欺压,当她是傻子? 见他不说话,她刚抬起眸,下一刻被晗住了两片唇瓣,深深吸允,直到她喘息得说不出话来,他才微沉地说,“你还是闭上嘴惹人怜爱。” 听罢,气得她抬手就捶了他的胸膛,话都不让人说了,这男人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他握住了她的手腕,这才正儿八经地看着她说,“刚刚太冒险了,万一被他发现,我都赶不及第一时间救你。” 江晓晓凝了他一眼,然后捶着他胸膛的手,变成了轻轻滑动,“没有百分百的事,总要冒险,才能化险为夷,而且我们之前吵架是真的,他压根怀疑不了。” 他被她不安分的小手暗沉了眸,低哑地说了一句:“拿自己的女人冒险,还算一个男人该做的吗?” 他总是在一个地方装大男子主义,江晓晓撇了撇唇,“谁是你的女人,我们不是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吗?” “再提那件事刺我,我现在就地解决你。”他霸道狂妄地睨着她说,这女人越来越胆子大了,就像只猫宠着宠着性子就野了。 她眯着眼,“怎么解决我?” 这女人是真不懂,还是跟他装不懂?沈夜冥低头,隔着薄薄的衣衫咬了一下她的柔软,“你说呢?” 她低吟了一声,然后不再刺激这个男人,连忙推开他,“我知道了,不说就是了。” “晚了。”话音刚落,他粗粝的大掌已经探进了她的衣襟内,低头垂眸,望着她绯红的脸颊,想着她只有在他身下乖顺,就给了他极大的刺激和男性的征服欲。 她眼神闪躲着,编着借口说,“今天我累了,下次行不行?” 301.第301章 301 一个温湿的吻 沈夜冥凝了她微闪的眸子,就知道她在撒谎,这女人为了躲避抗拒他,竟然撒这种低级的谎话? 他带着她的小手抚向他的炙热,沉声道:“你问它行不行?” 流氓,江晓晓蹙了眉,想抽回手他却不让,紧接着覆盖下来一个温湿的吻,她快要动情时,门口传来一声动静,只听得咳了几声,“打扰你们了,我这就走。” 是夜月的声音,她便推开身上沉重的男人,“回来。” 听到她的低喝,夜月才不得不重新走进去,打扰了两人的甜蜜时光。 沈夜冥坐在床沿说不出的阴沉,她仅仅瞥了他一眼,知道他男人的谷欠望没有发泄才这样,便没有去理会。 而是望着夜月说,“你也不能总这么呆在我身边,我看得出你的心不在这里,你想……什么时候重新轮回?” 趁着她现在和沈夜冥关系好一点了,得赶紧帮她和夜御了却这桩心事,她才能安心。 听罢,夜月垂落下眸,小声说,“其实我也舍不得离开你。” “那就这辈子都不要走了?”她反问。 “我又没这么说。”夜月撇着唇嘟喃,“再多呆一阵不行吗?” “终须一别。”她以为她想这么快和她分别吗,那样少了她,她肯定不习惯。 好半响,夜月才正打算点头,只听到沈夜冥沉声道:“她恐怕轮回不了。” “什么意思?”江晓晓蹙眉道,之前他不是答应她了吗?现在又要反悔了?亏她还第一次求他! “夜御……的三魂七魄找不到,不论是冥界还是人间。”他面无心绪地这么说。 “为什么找不到?”她不解地问,他是堂堂冥王,整个世界的鬼魂都是他管的,他怎么可能找不到一个魂魄。 “找不到只有两种可能,第一被人刻意隐藏起来了。” “那第二种可能呢?”她有股不好的预感。 他深邃地瞥过她,“第二种可能就是他魂飞魄散了。” “不可能!”这话不说她说的,而是夜月,只见她万分激动地瞪着这男人,“夜御怎么可能魂飞魄散,你别乱说吓我,臭冥王!” 沈夜冥蹙了不悦的眉,沉声道:“我从来不开玩笑,也不说第二遍。” “魂飞魄散?”她的反应相较夜月来说还算冷静,因为她比夜月懂得控制。 他凝着她的一点点表情变化,“当时和墨祁同归于尽应该是使用了某种禁术,不过代价可能是他魂飞魄散。” 话音刚落,两人都面色苍白如纸,夜月疯狂地朝着他吼道:“你胡说八道!夜御怎么可能就这么消失在这个世上了,他怎么会就这么无声无息地魂飞魄散了,我……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说着说着,夜月就哭了,哭得很凶,很大声,似乎在发泄着心中所有的悲伤和感情。 见状,江晓晓将她揽到了怀中,安抚地扶着她的背,轻声说,“不会的,我会替你找到他的魂魄为止,别伤心了。” 她不信夜御,会就这样轻易消失了,所以她不会悲伤,她一定会找到夜御。 夜月在她怀中的哭声渐渐弱了,却始终抽噎着。 沈夜冥深深地望着她冷静的表情,什么也没说,起身就想离开,却顿了顿步伐—— 她握住了他的掌心,见他转过头深邃有神的目光,她淡道:“今晚我陪她,明天去找你。” 他敛了眸,敢情他还不如这小丫头,就她那一点点感情破事就让她冷落自己一晚上,他自然沉冷地说,“我今晚本来就没打算留下。” 话音刚落,他抽出手离开了。 望着他冷傲的背影,她轻垂了眸,那男人连夜月的醋都吃,不过她现在哪里有功夫理会他,连夜月都来不及哄了。 直到很晚,她才停下了抽噎,两人都没有睡着,仿佛心事重重都在想着些什么。 离开冥界。 墨祁就迎面碰上了在那儿等着他的一个红衣身影,他缓步走了过去,“在这等我?什么事?” 面前的红衣身影是苏尧离,她缓缓瞥过他,“只是想知道你成功拿到圣灵珠没?” 墨祁却一眼看穿她的心事,意味深长的浅笑:“难道不是想知道我是不是杀了那个女人,才拿到圣灵珠的?” “那你杀了她没有?”苏尧离也不拐弯抹角了,直言不讳地这么问。 她肯定是希望那个女人死了,那样她就少了一个阻碍,只要换心成功,便能得到沈夜冥。 “恐怕让你失望了。”他依旧笑着说,这女人真是比想象中狠毒,不愧最毒妇人心。 “是吗?那真是可惜。”苏尧离似乎若有所思地打量他,“我还以为是你不想杀她。” 听罢,墨祁眼睛都不眨一下,淡雅道:“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恨她,没有必要的事,我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呵。”苏尧离笑了一声,清冷地说,“你杀人还需要理由?人在你看来不都是蝼蚁。” 墨祁没有再理会这女人,只是抬手瞥了一眼手中的圣灵珠,顿时愣了愣,良久没有说话。 “怎么了?”饶是苏尧离也察觉到异样,追问。 “圣灵珠,是假的。”墨祁倒是没有一点失望的样子,反倒莫名地扬起嘴角,他竟然被那个女人算计了? 听罢,苏尧离便知道怎么回事了,然后瞥过他,“你看上去一点也不着急,看来这圣灵珠对你来说可有可无,你又何必这么费心思接近她?” “太容易得到就无趣了。”他云淡风轻地说,随即轻轻一合上手,假的圣灵珠,在他手心化成了碎片滑落在地。 苏尧离仿佛盯了他良久,“你说的是圣灵珠,还是……她?” 他转眸不可捉摸地淡瞥了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要是换做别的女人,你早就杀了她了。”苏尧离说着一个事实,这男人唯我独尊,谁妨碍到他就像捏死一只蝼蚁一样,达到目的就斩草除根,又怎么会留她一条生路。 谁知,墨祁却轻笑,“有一句话叫做生不如死,我就想看看没了孩子,再没了爱人,她还能不能坚持得和我斗下去?” 302.第302章 302 主动挑动他的女人 苏尧离望着面前的男人,突然觉得他很可悲,连爱的人都没有的可悲,只想着从破坏控制别人中得到优越感,她清冷道:“看着她什么都没了,那么痛苦你很高兴?” “难道我该伤心?”墨祁柔和浅笑。 “呵。”苏尧离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意味深长地说,“你究竟是因为想对付她,拿到圣灵珠才这么做,还是……” 她的话点到即止,不过是个人都明白她接下来想说的是,还是他潜意识里想除掉江晓晓身边所有关于冥王的印记,如果是那样,那他就真的太可悲了,连自己动情了都不知道…… 墨祁淡淡看了她一眼,然后头也不回转身走了,他怎么想的没必要跟任何人解释,至于圣灵珠迟早是他的。 御焱宫。 第二天,银铃如往常一样来情焱冰殿打扫整理,却瞥见那一地自己辛辛苦苦摆放的鲜花,被扫在地上而渐渐枯萎。 她也没怎么在意,那冷冰冰的男人会喜欢这种温暖的花就稀奇了,不过她还是坚持每天一束,放在他的房间里,习惯成自然,总有一天会改变他。 不过她没再侵犯他的隐私,进去他的密室,当然也不想自找死路,密室里都是机关,一不小心就没命了。 而情焱似乎神出鬼没,连他自己的寝宫都经常不见人影,当然晚上的时候她是回去了,不然她还以为他压根没住在寝宫。 银铃想了想,他们这样岂不是一个白天出现,一个晚上出没,压根没什么机会碰到面? 她倒有些失落,整天对着空荡荡的冰殿,枯燥无味,连个人影都没有,连个陪她说说话的都没有。 所以这天夜晚降临的时候,她没有离开,反正那群孩子现在也很乖,并不需要她多少照顾。 她留在了冰殿,除了密室几乎每个地方都逛了遍,直到深夜那个男人还没回来,她坚持不住地直接睡在了他的寝宫里的冰床上。 冰床显然有些冷,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怎么睡得着,于是她拿了条单薄的被子铺在地上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银铃感觉有人在动她,在江城那段时间的战战兢兢,让她警惕地惊醒了,可她万万没想到面前的男人是情焱。 更没想到他此刻正抱着自己,望进他淡漠的眸子,她怔了怔,随即被扔到了床上,只听他冷淡道:“谁允许你睡在这?” “我只是睡地上也不行?”银铃挑了眉,是他自己抱她上床的,她还不喜欢这么冷冰冰的床,根本睡不着。 “回去。”他言简意赅,没有多说半个字。 虽然这么说,但丝毫没有强硬驱赶她的意思,只是似乎转身想离开,打算将冰床留给她一人。 见状,银铃下意识就握住了他的大手,感觉到他的一丝僵冷,她便觉得他的反应很有趣,小手轻轻摩挲着他的掌心,只见他突然抽出了自己的手! 由于力道太猛,以至于她犹豫惯性差点从床上摔下去,这男人反应要不要这么大…… 还好她恰好眼疾手快抱到一样东西才没有摔倒,那样东西就是他的腰,银铃也愣了愣,随即缓缓抬眸撞进他的眸子里,好半响,才妖娆一笑:“抱歉,本能反应。” 情焱淡淡瞥过她眼底的狡黠,分明……是故意的,这不,那双小手似乎有意无意在摩挲他的劲腰,她是觉得这样很好玩? 看来不给她一点教训,她永远学不会安分。 下一刻,他擒住了她的小手,很沉重的力道,看到她眉头渐渐紧皱,却依旧没有喊一声疼,只是看着他。 仿佛,在跟他较劲。 银铃手上确实很疼,但不是轻易求饶的个性,仿佛和他倔着,依旧笑意盈盈,“你真是一点怜香惜玉都不会,这么粗鲁,疼死我了。” 听罢,情焱蹙着眉放开了她,这女人的脸皮比想象中厚。 而他正放开,她却一不小心抓住他,结果两人双双倒入了冰床之上—— 银铃也是怔住了一会儿,身上压下来的男性身躯让她感觉即陌生又炙热,随即似乎丝毫不怕他会对自己做什么,她抬眸轻笑,“你真重,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 情焱自然想起身,下一刻被她勾住了脖颈,垂眸就瞥见她婉转的笑意,带着一丝调皮的意味,他冷淡的眸深了几分。 不知道为什么,银铃很喜欢和他这样的亲近,每次她都觉得感受不同,比如现在,她静静打量他的眉眼,淡薄的唇线,突然很想亲他。 她从来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缓缓凑近,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他的薄唇一下,触电般的感觉很舒服,她下意识就抬眸看他的反应。 情焱依旧冷淡的目光,瞥见她下意识地微舔自己刚刚亲过自己的唇瓣,眉心皱紧了一分。 见状,银铃以为他不舒服被自己亲,所以没再继续,只是继续抱着他,亲近他,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过什么亲人爱人,更没这么亲近过一个男人。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轻声低喃:“你是不是对女人从来没反应,好冷淡,也是,你那么冷冰冰的性格怎么会有女人……” 话音刚落,她彻底怔在了那里,唇上传来微凉的薄唇厮磨,她的脑子仿若轰炸一般一片空白,看着他淡漠深邃的眼瞳,连身子都僵硬住了,这个男人竟主动吻她? 情焱只是想堵住这张动个不停的嘴,可是她的反应却很青涩,一点也不像刚刚主动挑动他的女人,他抬手撑在她的身侧,缓缓深入了这个吻。 银铃脸色微红,酥-麻的触感让她身子微颤,反应过来时,才害怕地想推开他,男性的身躯太过滚烫,让她本能就惧怕退缩。 好半响,情焱放开了她湿润的唇瓣,起身毫不留恋地下了床,没有看她背对着她说了一句就离开了,“下次还敢引诱一个男人,就不止这样了。” 银铃缓缓从床上起来,呆呆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她这算引诱吗? 不经意地她脸微红地抬手摸过自己的唇瓣,骤然心跳快了,她这是生病了吗? 303.第303章 303 就亲一下也不行? 冥殿,蓝火飘忽在半空中,寂静的气氛显得有些沉肃。 白无常正在殿下禀告着事务,报告完后便退下,站到一旁静静等待着冥王处理完事务,再分配他任务。 这时,他突然看见从一旁走出来一个女人的身影,他刚想出声提醒冥王,就被那女人制止了。 只见那女人缓缓走到了沈夜冥身旁,默不作声地静静凝着他,并没有打算出声打扰他看冥文,没过一会儿,却听到他微沉的声音道:“还要站在这看多久?” 面前的女人,就是江晓晓。 她只是不想打扰他处理正事,而她之所以会来,当然是想见他。 她眯起了眼,淡道:“我不能看着你?又没有打扰到你……” 话还没说完,沈夜冥便抬头瞥了她一眼,“要看过来,我让你仔细看清楚。” 话音刚落,她就被他握住了手腕,拉着坐到了他的怀中,她愣了愣,然后抬眸望向他,果然……看得很清楚,就连他的长长的睫毛都一清二楚。 随即,似乎不自在这么被他抱着,何况在白无常面前,但却没有推开他,而是转移了注意力,望向了他批阅的冥文,只见上面似乎记载着一些人间的事。 他不是专管冥界的吗?怎么管到人间去了? “感兴趣?”沈夜冥从身后搂住她的腰,嗅着她幽香的长发,“那你帮我看?” 她耳后是他灼热的呼吸,微痒,她逼着自己没去注意,把注意力放在了冥文上,似乎记载的是一个小村庄灵魂被吃的事件。 那村庄人不多,就几百来个人,只是最近仅仅剩下了十几个人,而且锁魂使也拘捕不到一个魂魄,所以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想怎么处理…… 这时,看得入神的她突然僵了僵,然后就抬手制止了那只默默伸进她衣服里,不安分粗粝的大掌。 她转过头,盯着若无其事的他,低的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放手。” 似乎不想让白无常这样的外人,看到这样羞耻的一幕,而这男人根本毫无羞耻心,大庭广众就这样! “你看你的,我不打扰你。”沈夜冥面无心绪地凝着她,仿若正人君子,可是他的手却不是这样的! 即使她压制着他,他依旧抚摸过她白嫩的肌肤,可她整个人散发着幽香,柔若无骨的身子在他怀中,他能克制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这哪里算不打扰她?江晓晓强忍着那痒的触觉,继续看着那个小村庄的事件,似乎发现了一点疑点,那就是那个村庄的领导人物基本都还生存着,所以说灵魂被吃,肯定跟幸存的十几个人脱不了关系。 她刚想告诉他,就感觉到颈子一阵湿润,她立即蹙了眉,“这就是你说的不打扰?” 听罢,沈夜冥暗哑着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低沉说,“就亲一下也不行?” 她沉默了一会儿,低得不能再低的说,“就一下,别再亲了。” 他扬起唇角,在她背对着看不到时眼神纵容,沉声道:“嗯。” 不能亲,他还能摸,还能…… 而她刚刚想说什么的思绪被他打断了,江晓晓又重新看了一遍冥文,刚想再和他探讨时,他的手就不安分地抚上她的柔软,这下,她真的生气地低喝了一声:“沈夜冥!” 他未放开手,那儿手感太过柔软让他舍不得收手,眯起了潋滟的眼,毫无波澜道:“叫我做什么?” 明知故问!他自己的手在做什么他自己不知道吗? 江晓晓小脸微沉,都说了别让他这样还这样,那些私密的事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做,但或许他只是在戏耍自己,要是她不给他反应说不定他会收手。 她转过头睨着他,转移了话题,“几百个灵魂被吃了,这事归冥界管吗?” 沈夜冥审视了她一会儿,深不见底地说,“鬼魂就是冥界管的,少了自然要查明去处。” “那问题肯定在存活的那十几个村庄的人,你派人去查他们,肯定能查到线索。”她胸有成竹地望着他说,仿佛很想帮到他,很想减轻他的负担。 仿佛盯着她良久,沈夜冥突然松开了戏弄她的大手,若有所思地说,“我会亲自去调查。” 她怔了怔,然后垂眸沉默了好一会儿,轻声问:“这种小事……也需要你亲自去查?” “关于冥界的事,无关大小。”他抬手松松搂住她的腰,“反正这段时间你也要陪着夜月,我最多半个月会回来。” 听罢,她眉心皱得更紧了,夜月是夜月,他是他,那么说她岂不是要半个月见不到他了,她似乎冷静地轻声道:“我不能去?” “不能。”她的试探,得到了他肯定的回复。 她不死心地抬眸盯着他,“为什么?” “你要照顾夜月。”沈夜冥锐利地扫过她,“其次,很危险。” 吃灵魂的事件从古至今虽然也有发生过,但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挑战冥界,一下子吃掉了几百个魂魄,可见事态严重性。 她不仅没有被劝退,反而被刺激到,很危险他还去,岂不是让她呆在冥界干担心,她皱着眉,“让白无常去不行吗?” 躺着也中枪的白无常,想默默退下,但冥王朝着他瞥去一眼,只见他频频摇头,他一个人可应付不来。 “他应付不了。”沈夜冥难得体贴他,替他说了一句。 她看着他铁了心一个人去的模样,抿了下唇,“我去难道会变成你的累赘?” “是。”她就是他唯一的弱点,沈夜冥对于这个弱点,冒不起一点点风险,她必须呆在最安全的地方,安全得连墨祁都进不了的冥界。 他已经吩咐了黑白无常在冥界守着,绝不会发生上次让墨祁变成鬼魂混进来的情况。 如果两人一起离开,说不定还会碰到墨祁,那要应付就不止是吃掉灵魂那件事了…… 听罢,江晓晓才轻轻推开了他,默不作声地从他怀里起身,默然地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了。 他考虑的她都懂,但理智怎么战胜得了感情? 304第304章304临行温存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沈夜冥缓缓垂下密长的睫毛,对着底下站着的白无常说,“我不在的期间,她少一根头发,唯你是问。” “是,冥王。”白无常应道,顿了顿才说,“那您要现在就启程吗” “明早。”他继续翻看着冥文,晚上他还有事要做。 白无常似乎意会,眼神意味深长地瞥过,离别前小两口肯定是要缠绵温存一下,这不奇怪。 回来后的江晓晓闷闷不乐,就连迟钝还沉浸在悲伤中的夜月都感觉得到了。 夜月抬头望着她,这些天多亏她在自己身边安慰她,她才稍微摆脱了一点点夜御魂飞魄散的事实的痛苦,也许,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爱他 现在的她竟觉得晓晓才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毕竟死去的人不能代替活着的人,她对自己那么好,她想用全部感情去报答她。 “晓晓,怎么了”夜月这几天哭得沙哑的声音说,担忧地看着她。 江晓晓回过神来,看着她,好半响,才轻声说,“他要走了。” 他指的是谁,从她的表情就看得出来。 夜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冥王为什么突然无缘无故要离开冥界,离开多久” “人间出现了吃灵魂的事,他要代冥界去处理,离开半个月左右。”她说着说着,低下了眉眼,似乎不想被人看穿她的情绪。 “原来是冥界的事,他是冥王自然要去处理,而且半个月不算久”夜月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或许对她来说算久,她想了想,“那你可以跟着冥王一起去,不用担心我,我能照顾自己,何况才半个月。” “他不让我跟着。”她声音里还带着微哑,不自觉委屈。 夜月瞥了她一眼,“可能是担心你的安危,要是晓晓你真想去,我可以帮你想办法。” “什么办法”江晓晓抬眸望着她,紧紧的一瞬不瞬。 被她期待的眼神看着,夜月有些压力,幸亏她机智,想到冥王之前扮成赛巴的样子,所以她便说,“他不是老是扮成其他人的模样,你也可以变成其他人的模样,偷偷跟着他。” 她皱了皱眉,这主意未免太不靠谱了,江晓晓还是一脸失意的样子,且不说这方法可不可行,她幻化成任何人,他都能一眼看出来,他是冥王怎么可能看不出 再说就算看不出,她偷偷跟着也迟早被他发现。 “你觉得这个方法不行,那我就无能为力了。” 说罢,夜月拍了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冥王就要离开了。” 她缓缓垂眸,说不定他早就离开了,事情那么紧急,他还留一晚做什么他是冥王又不是普通人要休息睡觉的。 只见夜月却抱着枕头被子打算离开的模样,她蹙了眉,“你去哪儿” “当然是给你们留私人空间,离别半个月只剩一晚,好好珍惜。”夜月朝着她一笑,然后直径离开了。 江晓晓若有所思,她怎么知道他今晚一定会来,说不定早走 了 这么想着,她又压抑着想去见他离开了没的念头,反正他都是要离开的啊,再去岂不是徒增离别之痛,她还不如一个人默默在这里伤心,也不会被他看到自己哭。 她躺了下去,抱着被子侧过了身子,一时间想了很多事,仿佛突然想通了什么,她猛然从床上起身,迎面就撞入了一个男人的怀里。 她怔了一下。 沈夜冥望着这鲁鲁莽莽的女人,轻地缓缓启唇:“想去哪,这么着急” 听到他的声音,有一瞬间觉得他们之间心有灵犀,她刚刚一想到想去找他,他就来了。 “我想去找你。”她如实地说了一句。 这么久以来,从来没有过此刻的坦诚,或许是经历的太多的不信任,太多的伤害,她才觉得坦诚的可贵。 他抬手轻捏著她的下颌,“找我做什么” 她紧紧盯着他,难以启齿地说了,“就是想见你而已。” 他应该明早就离开了吧,今晚能来看她,就已经很好了。 “见我没有其他事了”沈夜冥握住了她的腰,看着她清脆得一尘不染的眼睛,异眸噙着几不可见的邪佞。 她就这么抬眸看着他,明明说只是想见他,现在见到了他,又仿佛不满足,她也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才会满足。 大概,是时时刻刻在他身边,那样她会心满意足。 她说,“有。” “还有什么事”他眼底似乎多了一丝期待。 话音刚落,她仰起身子,蜻蜓点水地在他俊颜上落下一个吻,静静凝着他,“一路顺风,我等你回来。” 他半眯起深谙的眸,仅仅,这样 他白白期待了,也是,对这样一个迟钝的女人,能有多少期待,期待越大失望越大罢了。 他抬手抚过脸上的吻痕,面无心绪地说,“不够。” “什么”她不解他突然说到一半的话,疑惑的表情仅仅维持了一秒,他就俯下身用身体解答了她的疑惑,两唇相贴的瞬间,她连反抗都遗忘了。 只是任由他搂着自己压在身下吻着,渐渐的,两人身上的衣衫缓缓褪下,落在了床沿,地上,凌乱而暧昧。 地上倒映出两人纠缠的身影,而床上,沈夜冥静静凝着身下的女人,然后缓缓伸手和她手指交缠,在进入之前说了一句,深不见底地说,“我爱你。” 她迷离的凤眸微微茫然抬起,下一刻,她就发出了短促的叫声,然后想推开他,却因为那一句话渐渐没了力气,就是因为怕她推开他,才在剧痛之前就给她一点甜头吧 他就知道这男人要不是被谷欠望控制,怎么会轻易说出那三个字。 不过,即使是这样,她也淡淡扬起唇角,何况刚刚开始那狠劲力道的剧痛之后,便稍微好了一些。 漫漫长夜,男人不知疲倦的和她纠缠,她从抵抗到迎合,两人的身体契合无间,她昏昏沉沉被他带入了无边的情谷欠之中 305.第305章 305 昨晚火热的交缠 当江晓晓醒来时,仅仅动了下身子,就倒吸了口凉气,身体即软又酸,最重要的是很累…… 她便想起了昨晚火热的交缠,下意识地不自在,微红着脸朝着周身看去,心底咯噔了一声,那个男人已经不辞而别地早走了? 她想起身下床去找他,这时夜月便不知何时已经走进来,坐到床沿扶着她,劝道:“你别乱动了,冥王让我好好照顾你。” 她又没伤没病的需要是什么照顾? 但瞥见夜月了然的神情,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微咬着唇瓣说,“他人呢?” “在你醒来之前就走了。”夜月轻声说。 果然是这样,那个男人就是为了不让她送他离开,才做得这么狠,让她都下不来床。 她冷静了好半响,然后低声说,“这么说,我连你说的那个方法偷偷跟着他也不行了?” “冥王的行踪都不知道,所以跟不了。”夜月这么说。 让她彻底放弃了跟随他的念头,她无神地低下眸子,整整半个月,即使她想见他也见不到,她真的做不到那么久见不到他。 为什么那个男人可以走得这么决绝,难道半个月见不到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吗?而她却要承受那半个月来生别的煎熬…… 御焱宫。 这几天,银铃自从那天的无意间的吻,已经好几天没去打扫冰殿,一来是不知道再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二来从来敢作敢当的她……害羞了。 此刻,银铃正在和孩子们做着捉迷藏的游戏,在房间里抓着一个个银铃般笑声到处躲闪的小孩子,由于她今天心不在焉,所以没怎么用心玩。 抓了很久都没有抓到一个,这时,却抓到了一个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的……小孩。 不过这个小孩的体格似乎有点点大,她抱着他,似乎像一个成年人一样。 她顿了顿,然后拉下了眼睛上的布,情焱的身影就映入了她眼底,吓得她立即松手,朝后倒去摔得臀部顿疼。 她倒吸了口凉气,却硬生生忍了下来,对着他强颜欢笑了一下,恐怕笑比哭还丑。 只见面前伸出了一只修长的手,银铃缓缓瞥过,然后似乎小心翼翼地伸出去手,被他大掌握住拉了起来,惯性地投入了他淡漠的怀抱中…… 她好像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律,心底开始想入非非,他当着那么多人面抱她,有什么特殊含义? 难道因为那个吻,他就……这么大改变? 银铃疑惑地偷偷仰头瞧了他一眼,只瞥见他单薄的嘴唇动了动,“站稳了就松手。” 听罢,她才反应过来,立即离开了他的怀抱,果然是她爱瞎想,他是救了她唯一的男人,而她只不过是他宫殿里一缕渺小的存在,她垂眸笑了笑,“刚刚在跟孩子们玩捉迷藏,不小心抓到你,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我会让他们尽量不打扰到你……” 她话还没说完,情焱就穿过她,擦肩而过直径走向一个小男孩身侧,递给了他一样东西。 那小男孩两眼放光地盯着他,好像很崇拜的样子,“谢谢情焱大人,这就是我丢在以前屋子里最重要的东西,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情焱毫不动容,对他伸过来握住的手,缓缓抽离,冷淡地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她站在原地愣了愣,然后下意识就追了上去,在他身后,却放慢了脚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么一路跟着他回到了冰殿。 当然,她也相信他知道自己跟着他的,只是他没有打断她,应该是同意她跟着,她又自作多情了吧? 银铃垂眸轻笑,这时听到声音面前的男人顿住了步伐,转身瞥了她一眼,“笑什么?” 她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转过身跟自己说话,一时本能地说了出口,“我是高兴你对我的态度,稍微好了一点。” “我什么时候对你好了?”情焱敛了幽深漠然的眸,他刚刚不过是去给那小男孩一样东西,跟她什么关系? 这女人以为他是因为她,才那么多此一举? “哦,那是我自作多情了。”银铃似乎不介意,走到了他的身旁,迷人一笑,“这几天我没去冰殿打扫,你应该知道为什么吧?” “为什么?”情焱没有情绪地问。 她眼神遮盖了一丝羞怯,大大方方地承认,“因为那个吻,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她没有告诉他,这是她第一次吻男人,第一次碰男人,可是即便说了,他也未必会信,还以为她想索取什么承诺呢,她压根没那么想。 听罢,情焱清然地缓缓扫过她,冷淡地启唇,“你可以当作没发生过,或者意外。” 她愣了愣,随即妖娆笑了,“好啊。” 显然,他并没有当作一回事,她心底莫名的心痛,只是没有表现出来,或者,她习惯了用笑隐藏伤痛。 那日之后,他们之间恢复了最初的相处,只是银铃似乎刻意和他保持了一个距离,每当他不经意靠近时,她便下意识地远离了好几米。 情焱虽然看在眼底,但却什么也没有说,仿佛对她这样的行为,视而不见。 她就保持下了这么一个习惯,直到这天—— 情焱消失了五六天,不见踪迹,整个冰殿找不到他的声音,问他的属下秦和穆,全然不知,她想到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密室里。 她本来可以继续等,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底的担心出乎她的意料,也不顾密室里有什么生命危险,她再一次地闯了进去。 昏暗的密室里,这一次,银铃准备了一只蜡烛,缓缓走了进去。 一路上,似乎和上次无异,她想再过一段路程,大概就到了上次机关的地方,她便顿住了脚步,还不想没找到他就丧命于此。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踏出了一只脚,果然箭头就飞快射来过来,只是她有防备,躲得快,才躲开了那片箭头的危险攻击。 直到停止了,她才再次试探地踏出去一只脚,并没有反应了,她才安心朝着最里面走去…… 306.第306章 306 身上贴着她的身体……很不舒服 银铃往里面走去,只见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段悬空的路,仅仅剩下几根圆柱踏脚,一路延伸到对面,恐怕一不小心就会失足落下去。 而她丝毫不害怕,一步步稳稳地踏了出去,没有畏惧就不会脚抖,更轻松容易地跨了过去,到了对面。 对面空空荡荡,只有一个圆台,圆台上放着一个盒子,她缓缓走过去,将蜡烛放在圆台上。 然后疑惑地望了一下四周,情焱不在这里,那到底会在哪里? 而这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是人都有一分好奇心,想去知道未知的东西。 银铃也不例外,她缓缓抬手,打开了那个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把精致的刀刃。 她瞥了两眼,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然后伸手不经意触摸了一下,谁知道那刀刃却呼应她,跳动了两下。 她吓了一跳,然后拿走了那蜡烛,转身就按着原路返回,可是她没想到那刀刃却跟着她,直到离开了密室。 银铃也没注意到那刀刃一直跟着她,她刚刚的惊魂未定,似乎渐渐平静下来了,毕竟她还算胆子大的,只是没有找到他,让她很失望。 这时,面前传来淡漠的男声,“谁让你又进密室?” 她眼底闪过一丝光亮,然后抬眸就见到了那朝思暮想的男人,一时忘了语言,只是看着他笑靥如花。 情焱没有看她一眼,只是眸光扫过她身旁的伏羲刃,什么时候变得有灵性了,而且还跟着这女人? 他便朝着她走了过去—— 银铃抬眸直勾勾地望着他,仿佛还带着一丝期待的心情,只见他走过来却是拿走了她身旁的刀刃,她愣了愣,然后解释:“这不就是你密室里盒子里的刀刃吗?我是进去过,可是我绝对没有要偷你东西的意思,我没有把它带出来,我也不知道它怎么就出现在这里……” 仿佛深怕他不信她,以为她是个忘恩负义的小偷,她的语气有些急。 “你打开了盒子?”情焱冷淡地瞥过她,眼底是不可捉摸,这伏羲刃一直是他想研究透的东西,为什么会突然有了灵性,恐怕跟这女人分不开关系。 看到他不信任的眼神,银铃弱弱地点了点头,连她都不信自己这么牵强的解释,他会信? 仿佛盯着她许久,才想将伏羲刃带回密室,可是这时,伏羲刃仿佛有灵性地挣脱开了他的控制,重新飞回到了银铃的身旁。 银铃一脸诧异,然后朝着后面想躲开,那刀刃就跟着她走,她逼不得已向他求救,“它为什么要跟着我?” 情焱深不可测地凝着她,好半响,才淡漠说,“过来。” 是叫刀刃过去,还是叫她?银铃愣了愣,然后瞥见他看着自己的眼神,自作多情一回地走了过去,果然,那刀刃也跟在她的身后。 情焱伸手穿过她的身体,握住了那把刀刃,而那刀刃仿佛在跟他较劲,始终不肯离开她一分,他敛了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银铃却一直出奇的安静,现在这个样子仿佛被他揽入怀中一样,她抬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仿佛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心动。 他拿不动那伏羲刃,最终只能松了手,既然伏羲刃这么执意跟着她,也无妨,反正她人也一直在御焱宫。 所以情焱松开了自己的手,却见面前的女人嘴角闪过一丝灵动的狡黠,潜意识想后退,果然下一刻她便抱住了他的劲腰,缓缓靠在了他的身上。 他蹙着幽深的眉,冷淡道:“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矜持?” 他从未见过老是对男人投怀送抱的女人,这女人对他不是亲就是抱,上一次给的教训似乎才安分了几天而已,又记吃不记打。 虽然被他骂她很伤心难过,可她嘴角的笑意却更妖娆,“谁让……我喜欢你,对喜欢的人要矜持,我岂不是这辈子都碰不到他?” 听罢,即使是情焱也安静了几秒,不过随即恢复淡漠,随口将喜欢挂在嘴边,这么轻易说出口的女人,很随便,别说他不会喜欢上任何女人,就是会,也不会喜欢她。 别看她冷静的样子,从刚刚说出那句喜欢他时,心跳就没停下来过,即期待他的反应回答,又害怕他拒绝。 见他一直不说话,银铃揪着他的衣衫,轻声说,“我知道你现在不喜欢我,但你给我时间,我一定会让你喜欢我。” 谁知,他简单明了地拒绝了,“现在不会,以后更不可能。” 她心仿若沉入了冰窖,冷得彻底,痛得深刻,好半响,她才抬眸轻笑:“那你敢不敢跟我做个赌约?” 情焱漠然地瞥过她,不置可否,可是他这样高傲的男人,怎会不敢和一个女人赌,但也不会轻易中了她的激将。 “如果一个月内,我不能让你喜欢上我,那我就对你彻底死心,即使留在御焱宫,我也尽量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银铃放开了他的劲腰,狡黠地说,“但这一个月内,你不许抗拒我做任何事。” 见他没有说一个字,她婉转笑道,用他的话回击他,“反正你不可能喜欢我,又何必怕我做什么动摇你?” 情焱没有任何回应,他当然不可能有任何回应。 而她却将他当作默认,银铃这时抬手缓缓搂上了他的脖颈,笑意盈盈,最起码她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亲近他,哪怕结果不会如她所愿,她也知足了。 她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有自信,只有一颗喜欢他的心。 “做什么?”情焱显然不习惯地想拉下她的手臂,身上贴着她的身体……很不舒服。 她看着他,透着几不可见的酸涩语气,“不是说这一个月不抗拒我?” 他什么时候答应的,从头到尾都是她自说自话。 情焱冷淡地睨着她,两人仿佛僵持了很久,她满眼的委屈仿佛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样,最终他拉开了她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一个月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银铃怔了怔,这么说……他是答应了她的赌约? 307.第307章 307 晓晓去找冥王 几天后,冥界鬼门大开,是阴间的鬼魂回阳间探望亲人或寻食的日子。 锁魂使看管押着一批鬼魂正走过奈何桥,只不过不是喝孟婆汤,而是离开冥界,路过奈何桥上的孟婆不经意瞥了一眼,然后喊了一声,“等一下。” 锁魂使顿了顿步伐,然后回头看去,只见孟婆缓缓走过来,瞥过一个个他手底下的鬼魂,他疑惑地问了一句:“怎么了,孟婆?” 孟婆没有回答,而是在一个身影前停顿了下来,那身影微微低着头,没有抬起。 好半响,孟婆不知道在回答他,还是跟谁说话,“这批鬼魂带出去,一定要完好无整地带回来。” “放心吧,孟婆,我又不是第一个放鬼了。”锁魂使没有怎么在意地继续带着那群鬼魂离开了。 而孟婆在瞥过众鬼魂其中一个身影时,低声说了一句:“小心,保重。” 那身影顿了顿,回头凤眸瞥了她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跟着锁魂使离开了。 …… 出了冥界来到人间,锁魂使便放开了锁魂链,让全部鬼魂放风离去。 其中一个身影便立即飘了出去,不知不觉从鬼魂幻化成了人形,这鬼魂就是江晓晓,她为了瞒过黑白无常的视线,才想出这么个办法离开冥界。 因为哪怕可能会有危险,她也不想和他分别那么久,所以她逃出冥界了。 那时孟婆想必已经看穿她了,只是没有点破,反而让她小心,想必是尊重她的抉择。 江晓晓来到人间后,第一件事就是拿出了那颗珠子,上次墨祁变成女鬼给她的,她当时虽然不屑要,但现在好像确实派上用场了。 这颗珠子能看到他在哪里。 而此刻他似乎正在一个森林里,她不确定那是哪里,紧紧了蹙眉,只是突然警觉地看向了身后,只见一只鬼魂跟着她飘过来。 她眯起了眸,尽管对方不像来者不善,但她浑身充斥着生鬼勿近。 自从上次墨祁变成女鬼后,她就对鬼魂戒备极其高,谁知道,会不会这只鬼,也是墨祁变的。 现在不在冥界了,她最应该警惕的就是墨祁那个想夺取她的圣灵珠的危险男人,何况上一次算计了他,他肯定会来寻仇杀她。 那只鬼魂没有继续飘过来,只是站在原地,解释道:“我无亲无故,也不想去抢食,刚刚一直就觉得你不是鬼魂,所以一直跟着你。” 江晓晓想着如果他是墨祁,肯定第一时间要她的命和圣灵珠,所以压根没理会他,转身即走,谁知那只鬼魂就保持着一个距离跟着她,她蹙了眉,心浮气躁地继续看着珠子里不知名的位置烦恼。 这只鬼,还给她添堵。 谁知下一刻,那只鬼魂突然飘到她面前,在她要发脾气之前,说,“我知道这个森林的位置。” 听罢,她才抬眸瞥过那只鬼魂,半响,淡道:“在哪里?” 鬼魂指了指东边的方向,“翻过那座山,就到了。” 江晓晓抬眸看去,心想那还挺近的,便放起了那颗珠子,朝着那山走去,眼看那鬼还想跟上来,便施了定身咒,将他定在原地,半小时后自动解除,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翻过那座山,面前确实是一片森林,江晓晓再次拿出了手中的珠子打量,见他还在森林里,就安心了不少。 她缓缓走进了森林里,按照珠子里的场景细心找寻着,明明才分别了两天而已,她却很想见他,想下一刻就能见到他。 这样的感觉,就是思之如狂罢。 虽然她有些疑惑,明明过了两天的时间,为什么他还在这片森林里,但是等见到他自然而然就能够知道了。 走了半小时左右,她才听到前面一些声响,江晓晓瞳孔微微放大,然后抬眸望去—— 只见一个熟悉得令人心跳的身影,正靠着树干闭眸休息,她缓缓轻声走了过去,走到了他的身旁,凝视着他冷硬的俊颜。 好半响,她凤眸微垂,然后缓缓无声无息地靠在他的身旁,抱住了他硬实的腰部,自主温顺地投入了他的怀中。 良久,才感觉他动了动,似乎是醒了,她颤了颤眸,深怕他会责怪自己跟着来,没有听他的留在冥界。 他会不会立即将她赶回去? 只是好半响,他没有开口说话,而是抬手抚摸了下她的长发,动作带着一丝温柔。 江晓晓才心底有了底气,抬眸望向了他深邃有神的眸子里,在他开口之前解释道:“我想跟你一起去,我保证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我也能保护自己,何况,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而已。” 她不得不打感情牌,否则这个男人冷硬的心肯定不会同意她留下来的。 见他沉默,她眸子微湿,“你不让我跟着,我也不会回冥界,腿长在我身上,我去哪儿你也管不着。” 感情牌不行,她只能威胁他了。 良久,沈夜冥才伸手抚过她的脸颊,低磁地说了一句:“我有说过不让你跟吗?” 她愣了愣,不确定地盯着他再次确认道:“你不赶我回冥界?” 凝着她难得惊讶的表情,沈夜冥缓缓勾起唇角,捏起她的下颌,“我巴不得你留在我身边,一辈子。” 听罢,她淡淡扬起了唇角,然后心满意足地重新投入了他的怀中,见他动了动,她便抱着他紧了几分,低喃道:“别动,再让我抱一会儿就好。” 沈夜冥垂眸深深望向了她,眸子透着许些复杂,下意识地伸手替她撩起滑落在脸颊旁的发丝,柔若无骨的身子就这么贴着他,感觉很特别…… 两人就这么抱着,在这虫鸣鸟叫的森林里,形成了一副染着微光的美好画面。 另一边,瀑布绕着白云,若响雷奔走地飞冲了下来,猛溅起如雪卷颤的水花,晶莹地水光溅在了站在瀑布下修长的身影上。 仿佛唤醒了陷入沉思想着某个女人的沈夜冥,他正想从瀑布离去,早点办完事早点回冥界。 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阵铃铛声,余光间看到了一缕红衣的女人身影…… 308.第308章 308 被他紧紧握住的安全感 瀑布下。 出现的红衣女子便是苏尧离,她缓缓地走了上前,走到了男人的面前,在他还未开口之际,便清然道:“我知道,你已经完全将我忘得一干二净,你为了恢复百年功力,所以忘了我和她,但恢复的记忆却只有她。” 沈夜冥静静凝着她,不语,不知道她想说什么,想做什么。 她深深地望着他,“不过你记不起来也没什么,因为……从头到尾你都没有爱过我,记起来,或者记不起来又有什么区别?” “你想说什么?”他似乎没有这个耐心听她说这些废话,还有冥界的要事缠身,还要早点赶回去见那个女人。 感觉到他的不耐烦,苏尧离也没有丝毫生气,“我宁愿你失去记忆后才这么冷酷无情地对我,那样我就有借口安慰自己说,你是因为不记得我了,才这么对我。” 他没有再听下去了,转身就想走,这时,她拉住了他的手臂,忽然说了一句:“我今天来找你,有一件事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沈夜冥几乎没什么波澜地说。 他似乎跟她没什么交集,也没什么话好说吧?既然忘了,她又何必这么纠缠,她自己不也说了即使记起来也从来没爱过她。 “你听说过换心吗?”苏尧离一瞬不瞬的凝着他,毫不隐瞒的这么对他说,然后从身上取出来一个琉璃珊瑚,对他说,“这是我从万年海底取来的,你不会知道,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我不想知道。”他冷漠沉声道。 “呵。”苏尧离笑了一声,苦涩地说,“我用我下一世,下下世,世世轮回换来的,我只求这一世能和你在一起。” 只求那个女人让她这一世就好,那个女人还有来世,无数世,而她只有这一世。 沈夜冥这才知道她是说真的,而不是胡编乱造,他瞬间森然地扫过她,“你……想给我换心?” “对。”她毫不隐瞒地对他说,近乎痴迷地看着他,“你一定不记得了,几百年前你还是宁王的时候,我被夜御陷害和一个和尚通女干,可笑的是那个叫迦叶的和尚却是这世上最爱我的人,为了我,他甘愿几百年留在神木山,只为取神木救魂飞魄散的我,而这一世,他投胎轮回还是没能忘记我,还在苦苦为了找寻我而费尽一切,说实话,我从他身上取下来的心时,也犹豫了片刻,可是他却微笑着替我生生挖出了他自己的心脏……” 说着说着,她不知不觉地流下了眼泪,她牺牲了生生世世只爱她的男人,甚至连他这一世的名字都不知道,也牺牲了自己往后的生生世世,只是为这个男人…… 而他,无动于衷地看着自己。 沈夜冥听着她令人吃惊的话,看着她流下的眼泪,虽然无动于衷,但却不想被她换什么心,然后沉眸瞥过那琉璃珊瑚,似乎那个就是她所说的换心关键。 下一刻,那琉璃珊瑚瞬间被幽冥之火燃尽,脱离了她的手心,落在了地上。 可苏尧离看上去一点也不慌张,他便蹙了俊眉,怎么回事? 她反倒笑了,解释道:“琉璃珊瑚光是这样起不了任何作用,还需要你的幽冥之火,才能激活。” 她说了这么多坦诚的话,无非是逼着他动用幽冥之火,启动琉璃珊瑚,于是她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颗鲜活还在跳动的心脏,她珍惜般地抚摸过迦叶今生的心脏,你不会白白牺牲的。 下一刻,琉璃珊瑚瞬间从幽冥之火中蜕变成了火璃珊瑚,迦叶的心脏飞了过去,融合在了珊瑚里,猝不及防地撞进了沈夜冥的心脏之中…… 静谧安宁的森林里。 江晓晓躺在他怀里好久,心才安稳了下来,缓缓抬起头望着他,想起来一件事于是问了出口,“你不是已经出冥界两天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按理说早该离开这附近了,两天都留在这里,肯定有什么事发生了? 似乎早料到她会这么问,他低磁地应付道,“没什么,还有其他事要做。” 他不想多说,她再问也无济于事,江晓晓轻轻嗯了一声,然后从他怀中起来,瞥了一眼他的大掌,很想牵他的手。 所以她也做了,伸手轻地握住了,淡淡扬起嘴角说,“我不想耽误你做正事,我们现在就走?” 沈夜冥扫过她牵着自己的小手,没有回应,也没有松开,只是试探地说,“我是想你留在身边,但是你这么出来冥界,万一墨祁还要来夺圣灵珠呢?” 她望着他想了想,然后抿了下唇说,“他要来杀我也好,夺圣灵珠也好,只要和你在一起,我都不怕。” “杀你?”他似乎不解这个词,蹙了蹙眉,“他的目的只有夺走圣灵珠,你为什么认为他会想杀你?” 江晓晓沉默了好半响,才说,“我算计过他,他那样眦睚必报的人肯定会想让我死,或者生不如死。” 瞥见他若有所思的模样,她才补充了一句,“但只要这样一直握着你的手,我就什么也不会害怕。” 沈夜冥凝了她半响,只是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你倒挺了解他的。” 原本想说墨祁不想杀她,但又咽了下去,他对着苏尧离是那么说要她生不如死,可是这话从她嘴里听到,就莫名不舒服。 他不会连墨祁的醋也吃?她淡道:“我才不了解那种没人性的男人,何况他还杀了我们的孩子,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他!” 【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他!】 他听着她的这句话,缓缓地垂落眸子,一时无话,难得的安静。 “你怎么了?”江晓晓瞥过他,似乎也察觉了他的异常,为什么他们都在讨论那个墨祁? “没什么,我们走吧。”说着,他便带着她离开了这片森林。 而她感觉到手上的掌心似乎紧了几分,被他紧紧握住的安全感,让她无所畏惧,正如她说的,只要和他在一起,没什么可怕的。 …… 309.第309章 309 他第一次被女人保护 几个小时后,两人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小村庄,和冥文里记载的一样,这个村子几乎连一个人都见不到,据说只剩下十几个人。 江晓晓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然后松开了他的手,轻声说,“我先去看看有没有人,你在这里等一会儿。” 猛然被他抓着了手腕,沈夜冥瞥过她,只是言简意赅地说,“一起去。” 她便没有再坚持,她的行为,完全是下意识的想保护这个男人,万一有什么危险,她可以先挡着。 而他第一次被女人保护,似乎有种莫名的感受,下意识地瞥过她,此刻他幻化成别人,并不需要刻意伪装什么,只需要放松地遵从自己的内心。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江晓晓不解问:“怎么了?” 他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淡声道:“以后你不需要走在男人前面。” 她不理解他的意思,好半响,才眯起眼说,“保护自己在意的人还有男女之分?” “在意的人?”沈夜冥边走,似乎反问了一句。 江晓晓磨蹭了很久,才低得不能再低地说,“就是爱的人,这样可以了吧?” 见他不置可否,她才没有去注意,而是望向了突然群围着过来的十几个人,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想必是村庄里的人。 只见他们身着奇形怪状的符文装,警惕带着敌意地盯着他们两人,似乎还有一丝杀意。 沈夜冥平静得毫无波澜,默然地扫过那围剿他们的人类,出乎意料地缓缓吐出:“从人类变成半兽人,想必吃了不少魂魄吧?” 她怔了怔,这些都是半兽人?他之前怎么没和她说过,这些事冥文里也没有记载过啊,他瞒着自己? 话音刚落,那十几个半兽人突然就传出来明显的杀意,仿佛在说被他知道了身份,就不能留活口了。 正想动手之际,一个似乎他们之间的领导,从半兽人之间出现在他们面前,半兽人恭敬地自动让开了一条道路,他瞥过两人,才良久开口,“只要你们不是来干涩我们猎食的,我们就可以放过你们……” 他比这群半兽人嗅觉更为敏感,这一男一女不好应付,不似人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猎食?”江晓晓压下了唇角,“你所说的猎食该不是吃人类的魂魄?” “是又怎么样,与你何干?”他冷笑了一声,“人类可以吃任何生物,而我们不过是吃魂魄,可没有人类生吃熟煮,煎熬折磨各种生物的举动。” “但是你们破坏了冥界的秩序,就是和冥界作对。”江晓晓没有理会他的一大通歪理,沉着声音说,“别忘了之前你们也是人类!”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想到这女人这么伶牙俐齿,“和冥界,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就是冥王。”她只是沉静吐出。 话音刚落,几乎所有的半兽人都骚动了,这股骚动不仅有杀意,还有惧怕,毕竟怎么说他们也才刚刚变成半兽人,对付人类还绰绰有余,对付冥王那就…… 就在半兽人人心散了之前,他咳了咳,制止了其他半兽人的骚动,严肃道:“是吗?那你们想拿我们怎么办,杀了我们?” 江晓晓这倒没想过,然后她望向了身旁的男人,低声问,“你考虑过怎么处置他们吗?” 那语气和刚刚义正言辞,掷地有声的她截然不同,只有对这个男人的时候,才有的温顺吗? 沈夜冥深深瞥过她,对于怎么处置这群无关紧要的半兽人,他一个字都没兴趣,只是敷衍她道:“你决定就好。” 她听罢便想了想,好半响,才对着半兽人说,“你们不吃人类的魂魄会死?” “……那倒不会,只是修为不能进展。”半兽人回答道。 “只要你们保证往后不再吃任何一个魂魄,那冥界可以网开一面放过你们。”江晓晓这么说,被吃的魂魄已经无法往生,杀了他们也无济于事,何况是人都会犯错,若是有心悔过,那给一次机会又何妨,有时候仁慈比残忍杀伐,更为有用。 过了好半响,半兽人议论纷纷,然后做了一个决定。 “好。”半兽人的领导代表着说话,“我是半兽王,代表他们同意你的决议,保证不再吃任何一个魂魄,只要冥界不再为这件事滋扰我们。” 两边商议完后,结果看似完美,但她也知道彼此心中还是有不信任的存在,不过这是最好的结局,不动干戈他就没有危险。 没错,她就是这么自私的一个女人,不论什么都是出于他的安全考虑,还有这件事耽搁越久,就越有可能碰到墨祁,所以还是早点解决完,早点安心回去好。 结果半兽人为了表现他们不存在不信任,竟要留下他们一晚,好好招待。 她想离开,结果却被沈夜冥一句话打断,“好,反正也暂时没有其他事。” 江晓晓抿了下唇,怎么推着他的手臂暗示他离开,他都仿若没看到,什么叫暂时没有其他事,他们早点回去不好吗?非要留在这鬼地方,谁知道会新生什么变故? 最终,还是不得不遵循他的话,毕竟,男人在外面是要面子的,如果她当着半兽人的面说想走,那岂不是跟他呛? …… 夜幕降临。 火势旺盛的篝火旁,半兽人正在举杯狂欢,江晓晓不适应这样的氛围,便借故离开。 走到一旁草丛上坐着,不知道看了多久夜空繁星,身后传来了一丝浓重的酒味,她还未回过头,只觉得腰间多了一只手臂,强劲有力。 男人嗅着她的幽香长发,突然低磁地启唇,“他们不是真正信任我们。” “什么?”她不解地望着他。 “酒里下了毒,只不过我没让你喝,而我假装喝了。”沈夜冥意味深长地这么告诉她。 她蹙了眉,随即听到篝火那儿传来一阵骚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上去很严重,然后她瞬间感觉到了那群半兽人对他们的敌意……和杀意。 只是她忽略了身旁男人缓缓勾起的唇角…… 310.第310章 310 被他从身后抱住了 下一刻,只见那群半兽人朝着他们攻击而来,江晓晓蓦然打开了一个结界防御着,俨然一副保护身旁男人的姿态,就如同老鹰护着它的崽子。 他似乎笑了笑,悠然没有动手的意思,因为这群半兽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何况,她身上还有圣灵珠,说不定还能激活圣灵珠的效用。 他想看看圣灵珠的威力,究竟能够达到如何的极致,所以才制造了这么一场纷争。 良久,半兽人见打不破结界,便立即幻化成半兽半人的模样,除了人类的头,手脚幻化成各式的兽爪,力道速度加强百倍。 很快,结界就被打破了一个窟窿,半兽人比起野兽多了理智,他们懂得智取,所以集中火力直往那窟窿里攻击。 眼看结界快被打破,江晓晓召唤出神龙,转瞬间在和那十几个兽人交手,而神龙即使再强,也可能有所疏漏。 所以,一只兽人秉着擒贼先擒王,兽手突然迅猛伸长,朝着她的方向攻击而去—— 只见快要刺进她的脑袋,一旁的男人敛了下双眼,他高估她了,不过他说过不出手就是不出手,他原本就只是为了看圣灵珠的效应。 没必要这时候出手帮她,那他做的岂不是功亏一篑…… 江晓晓在那快要刺进来时,眼神突然变化了一下,白光一闪,那只兽手瞬间被斩断成两截,掉在了地上。 而她眸子里还泛着微光,似乎没想到刚刚自己会突然使出这样的招数,这是她在御焱宫看过假扮成夜御的墨祁所使用过的。 仅仅看过一遍,她之前一直使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危急之时,能够使出来。 见状,沈夜冥深深看着她,这便是结合了圣灵珠所释放出来的力量? 和他的虽然还比不上,但威力,也不容小觑。 想必现在的她和圣灵珠结合程度才达到百分之十而已,可见如果达到百分百,威力会有多强大,这更激起了他想得到圣灵珠的谷欠望…… 他垂下眸,想着等会就取了她的圣灵珠,还是再等等,反正在没完全融合之前,都是可以从她身体里取走的。 不经意间,他瞥见自己紧握的手指,愣了愣,然后缓缓松开了…… 只不过他的眉心却微敛了一下,心底突然闪过之前苏尧离跟他所说的话,他眸光瞬间犀利了一下,便在心底做了一个决定。 今晚,就夺取她的圣灵珠,如果她反抗的话……斩草除根,仅仅剩下她一人是动手最好的时机,他没必要错过,他这样告诉自己。 而那边,江晓晓却还在为保护他,和半兽人力斗到底,只见还剩最后几个半兽人时,她有些微喘,显然有些疲累。 毕竟以一对多。 但她完全没有依靠沈夜冥的意思,一方面是自己的高傲的性格,另一方面是想保护他,之前都是他拼死保护她,甚至差点牺牲自己。 她从来没为他做过什么,这点算什么。 于是便强撑着提起了精神,直到剩下那个半兽王时,她才松了口气,可那半兽王仿佛看准时机,直接刺穿了她的心脏。 江晓晓由于力气用尽,根本来不及出招抵挡,只能本能用手抵挡了下来,虽然让那只兽手偏了,但手上却瞬间鲜血淋漓,喷溅了她一脸。 见状,刚刚一直保持实力的半兽王,趁着绝佳时机,用另一只兽手,再次刺向了她的心脏,这一次她有了时间,自然再次眼睛一闪,白光割断了他的兽手。 她还未来得及有喘气的机会,没想到下一刻,半兽王的手立即重新伸长了出来,他和普通半兽人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是自愈能力极快,这世上无人能敌。 所以,这次她压根来不及防御,只见那尖锐的兽手刺穿了她的心脏……那一刹那—— 瞬间,被割断,猛然飞了出去。 半兽王愣了愣,然后望向了不远处站着的男人,看不清表情,他已然完全忘了这个完全不出手的男人,竟然疏忽大意了还有一个敌人。 但他半兽王岂是那么容易被杀死的,只见下一刻他的兽手又长了出来,刚想再次先杀了这个女人替其他半兽人报仇再说。 谁知,半兽王突然停顿住了他的动作,就这么站着那里,似乎不可置信地垂头看向了自己的肚子,只见一只手刺穿了他的心脏。 他缓缓望向了身后,不知道刚刚还在那边的男人,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他的身后,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击。 半兽王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轻易倒下,死不瞑目一般,砰然倒地睁着眸子瞪着那男人。 而江晓晓也怔了怔,没想到又被他救了一次,她微抿了下唇,说,“我自己可以应付,你干嘛……” 话还没说完,沈夜冥就走过来捏住了她受伤的手,疼得她倒吸了口气,他才松了手,“我怎么可能看着你受伤不出手?” 他原本确实没想出手,就是想看看她还能将圣灵珠发挥到什么程度,可是在她死了之后再取圣灵珠,似乎会减少了圣灵珠的灵性,所以,他才出手救她。 听罢,她心底虽然暖暖的,但依旧抱怨,“下次我也让我能保护你一次。”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都伤成这样了,还惦记着不切实际的想法,保护男人本来就不是一个女人该做的,这个蠢女人。 这时他瞥过她受伤的手,想了想,说,“后山有一种草药可以治你受伤的手,跟我走。”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先走一步,没有让她看清自己眸子里的一丝杀意,缓缓收敛平静下来,是时候该动手了。 她想说这点小伤不用这么大费周章,擦一下就好了,但是他似乎完全没有问她意见的想法,她只能跟着这个霸道的男人走了。 …… 后山。 江晓晓采了一种药,嚼碎了然后敷在自己手上,自食其力地撕裂衣衫一角,然后包扎了起来。 正想着那男人怎么这么安静,就被他从身后抱住了,她怔了怔之后,并没有反抗。 311.第311章 311 也不是第一次 两人似乎安静沉默了许久,维持着这个抱着她的姿势,江晓晓觉得他有些反常,敛了眸,轻声道:“你怎么了?” 沈夜冥俯视着她一会儿,闪过一丝犀利,没什么可犹豫的了,然后抬手朝着她的心脏处伸去—— 她似乎也感觉到了那丝几不可见的杀气,蓦然抬手轻轻抓住了他的大掌,转过头来凝着他,近乎仰视,脸色微红地轻喃:“别这样,我还受着伤。” 听罢,他眸子深了几分,静静地看着她绯红的脸颊,一时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江晓晓仰头在他薄唇上主动印下了一个蜻蜓点水的吻,缓缓垂眸遮盖了情绪,细软地说,“今天你就别折腾我了,下次行吗?” 而她感觉到他些微的僵硬,因为她轻的几乎不存在的吻。 沈夜冥一瞬不瞬地审视她,从她纤长的睫毛,到凤眸,再到刚刚吻过自己的唇,柔软的触感特别舒服。 最终在两人的僵持中,他缓缓放下了手臂,松开了她,转身没有说一句话就离开了。 而他没有看见在他离开后—— 江晓晓冷冷地擦拭着嘴角,恨不得擦破,擦去那恶心的痕迹,眸子里是疯狂的杀意。 刚刚那瞬间他是想杀自己,并取走圣灵珠吧? 很好,既然他想跟她玩,她只能将计就计,那他就等着死在她的手上! …… 隔天清晨,两人在后山附近的草坪各自保持距离地休息了一晚,江晓晓一起来就朝着还在休息的男人走去,缓缓地坐在了他的身侧。 果然他立即警觉地醒了。 沈夜冥凝了她片刻,没有说话,而是移开了视线,其实他沉思了一个晚上,并没有睡着。 他在想为什么昨晚明明可以动手,却对她迟疑了,已经没有任何理由留着她了,再拖着可能生变故,万一苏尧离那边没有得逞,那真的沈夜冥就可能出现,还不如现在动手? 可当他目光转向面前的女人时,却再次犹豫了。 见状,她主动投入了他的怀抱之中,没有让他看到自己冷冽的眼神,低声道:“你干嘛魂不守舍的样子,我们快点回冥界好不好?” 沈夜冥缓缓抬起手,搭在她的背部,只需要轻轻将手插入,就能取走圣灵珠,只是那样他的身份在她面前就暴露了。 他还是比较喜欢她现在这样。 所以他并没有立即取走圣灵珠,而是手指缠绕着她的长发,若有所思。 好半响,他才低磁说,“好,不过在回去之前,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江晓晓眸子冷静,想了一会儿,轻声应了一句:“嗯。” 她的手仅仅缓缓动了一下,正想做什么,沈夜冥就放开了她起身,她不着痕迹地收回了袖子里的匕首。 她面上不动声色,缓缓地跟上了他的步伐,离开了这里。 …… 很快,两人来到了一处悬崖顶端,那儿风景险象迭生,渐层的云雾染着清晨的光晕,柔和却夹杂着悬崖峭壁的危险,令人看一眼就忘不了。 江晓晓心中警惕,不露声色地问,“我们来这做什么?” 站在悬崖峭壁的临界点,沈夜冥再踏出一脚就落空,他背对着她观赏着面前的景色,仿佛睥睨众生一般,“我最喜欢这样的景色,即危险又绝美。” 听罢,她缓缓走到他的身边,扯了扯唇,淡道:“那你带我来,仅仅是为了让我看你喜欢的景色?” 他以为她会信他的鬼话? 不过她却没有丝毫害怕地凝着脚下的万丈深渊,谁生谁死,那就看谁先沉不住气。 见她丝毫不怕的模样,他缓缓勾起了嘴唇,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一个人看这样的风景,即使再好,也有些乏味。” 她余光瞥过他,一言不发,好像在想些什么,好像又没有在想什么。 而沈夜冥看着她刚刚余光一瞥,敛了眸,以前他以为女人不过只是个摆设,而她颠覆了他的想法,纵然她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但一举一动都能吸引人的视线。 就好比刚刚的魅惑一瞥,让他抬手揽过了她的腰肢,而她似乎也很配合地投入他的怀中,他静静看着她,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只要你喜欢,我希望陪在我身边看这片风景的人是你。” “我当然喜欢。” 说着,江晓晓抬手抱住了他结实的劲腰,语气温和,眼神令人捉摸不透。 两人身体紧贴,他低头凝着她的长发,轻轻用手摸着,眼神复杂,刚刚竟有一瞬间觉得自己随口说的这个提议,好像不错。 一个人看再好的风景,纵然心已经习惯的俯视众生,但不如两个人,从前他不这么觉得,可是现在亲身经历过,却觉得比以前好。 只是唯一可惜的是,她爱的是另一个男人,不然留着她一条命也无妨,让她留在他身边陪着他,他想,他的生活会变得更有趣…… 而此刻,江晓晓眸子里已经渐渐充满戾气,袖口闪过一丝银色光芒,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趁他不备动手,才淡道:“只是可惜——” 他凝视她,没有注意到他的身后环着他的那双小手,缓缓开口,“可惜什么?” 下一刻,她嘲讽勾唇,冷到极致地说,“只可惜你不是他,而是……墨祁。” 话音刚落,眼前幻化成沈夜冥的墨祁怔了怔,不是因为她冷冰冰的话,而是他低头看着她推开自己,望向了自己的腹中,一柄尖锐的刀刃从身后贯穿了他的腹部。 墨祁盯了很久,才面不改色地抬起头,原来这女人早就知道了,那么是在跟他演戏?他以为她如果认出来绝对会立即忍不住想杀他,没想到她能忍那么久。 他静静望着她,渐渐幻化成了自己的模样,却没有往常的伪装笑意,多了一丝深邃,“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他?” “从一开始。”江晓晓这么说,他也不是第一次变成沈夜冥了,还有在子母泉那次,何况她怎么可能认错自己的男人。 她只不过是在寻着能够杀死他的机会,智取比鲁莽有时候付出的代价更小,更能达到目的。 312.第312章 312 晓晓埋进了他的胸膛 “第二次算计我?”墨祁似乎笑了笑,这女人很擅长用美人计,而他却屡教不改。 只不过就这么一把没有威力的刀刃,她真天真地以为可以杀了他?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江晓晓扯了扯唇,淡道:“我不仅第二次算计你,还要让你第二次感受下死亡的滋味。” “凭你?”墨祁眸子都不抬一下,抬手想将那刀刃拔出,可在他拔出的瞬间,他怔了怔。 只见从那刀刃之中窜出了黑色符文,覆盖住了整个刀刃,进入了他的身体里…… 吃过一次亏,他自然知道这是什么,这不就是当初夜御和自己同归于尽的招数,伏羲禁术? 而她是怎么会这种招数,难不成真的看一遍,她便领悟力如此高能够做得到? 眼看着那伏羲禁术将他从伤口处,渐渐吞没…… 墨祁捂住了腹部的伤口,抬眸复杂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伏羲禁术一次杀不死我,你以为第二次能杀死我?” 他还可以继续找人附身,重生,这世上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够杀了他。 “那又怎么样?”江晓晓面无表情,至少能够再杀他一次解恨,也可以让自己有足够的时间逃离保住圣灵珠,去找真正的沈夜冥。 “这禁术有反噬的作用。”墨祁没什么情绪地告诉她,她难道没看到夜御的下场吗?使用后就魂飞魄散…… 而她却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她深深扫过他,微讽勾唇,“还轮不到你替我担心,我还好好站在这里。” 圣灵珠和伏羲禁术自从上古就有渊源,相生相克,所以只要圣灵珠在她身上,她使用伏羲禁术便可安然无恙。 听罢,墨祁恢复了常态,清然浅笑:“我如此替你担心,你却想杀我。” “你别忘了你杀了我的孩子,这笔仇只是让你死一次,还算便宜你了!”她冷声道,她缓缓走了过去,伸手握住了那刀刃,用力搅动。 仿佛故意为让他更痛,他该尝到她失去孩子时的痛,这种杀人不眨眼的杀人魔,就该死! 墨祁却依旧扬着唇,虽然唇瓣有些苍白,但看上去没有一点痛觉,笑着说,“最毒妇人心这句话说得,真是没错。” 她毒?毒得过一个杀人魔? 江晓晓懒得跟他辩驳,随即松开了手,冷冷地瞥过他,“以后别变成他的样子,你连他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只留下一句话,她转身即毫不留恋地走了。 墨祁抬眸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渐渐收敛了笑意,周身瞬间狂风大作,身上的衣衫飒飒作响,眼神冷戾,不止是被算计后的动怒,更似她那句话刺激到他。 他连沈夜冥一根手指都不如? 这世上还没有强过他的人出现,她敢这么激怒他,要是再让他找到那个女人,他……一定要将她斩草除根! 离开了那儿的江晓晓终于松了口气,这几天呆在那个男人身旁,她用了多大的克制力才让自己忍下来的,为的,只是能够替死去的孩子报仇,为的,只是能够再次活着见到沈夜冥。 现在摆脱了墨祁,她想他纵然不老不死,想恢复过来起码要几天,上次就消失了好几天才变成女鬼出现在她面前。 所以,她要抓紧时间,在墨祁恢复之前,找到沈夜冥和他一起回冥界。 而她不再看那颗珠子了,上次之所以找到墨祁,就是因为那颗珠子,是受墨祁的操控,根本不可能找到真正的夜冥。 她这次只能靠自己去找了。 但也不能盲目四处寻找,她想了想,还是顺着冥界来这小村庄的路途上,沿途找回去看看。 夜冥照理说应该早就到了,而那群半兽人显然没有碰到过他,所以他还没来过村庄,肯定是有什么事耽误了。 她一路上顺着原路返回,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她心跳也很快,不是好的预兆。 只能希望他安然无恙,其他事她都不关心。 江晓晓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后,到了一片谷底,那儿小河清清,她口唇干涸,打算喝口水再继续赶路。 刚刚俯身去舀了一口水喝下后,起身就瞥见对面站着的修长的身影,她心跳快了几分,然后抬眸见到那个男人朝着她缓缓走过来。 她以为是自己太想他,而产生的幻觉。 可当那男人来到她的面前,再将她拥入了熟悉得心跳的怀中时,她凤眸瞬间湿润了,抬手紧紧抱住了他宽厚的肩膀。 他一定不知道在发现那个沈夜冥是假的,是墨祁扮的时候她有多煎熬,多想见到真正的他,有多委屈…… “夜冥……”她紧抱着他不肯撒手,微哑地低喃。 沈夜冥感觉到衣衫上的湿润,低头凝着她,低沉道:“我不是让你别从冥界出来的吗?” 现在她连听到他的声音,都觉得弥足珍贵,江晓晓缓缓从他怀中抬眸,轻得不能再轻地说,“我想见你不行吗?” 见他沉默,以为他因为自己擅自离开冥界而生气了,她才抿了下唇,“我一路上也没碰到什么危险,而且现在也找到你了,你别生气我擅自出来,下次再也不会了。” “我没生气……”沈夜冥不用看都可以感觉到她语气里的委屈,他眯起了眸,怎么出来一趟就这样了,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 而且,她是从小村庄的方向沿途回来的,难道她去过那里了? 听到他没生气,江晓晓重新埋进了他的胸膛,仿佛知道他想什么,然后低声说,“你不用去那村庄了,我去过了,也全部解决了那群半兽人。” 她不想让他担心,所以隐瞒下来墨祁那件事。 听罢,他沉默了半响,面无心绪地问她,“怎么解决?” “全部杀死了。”她毫不隐瞒地干脆承认了,声音却低低软软的,仿佛在他面前压根就不可能有戾气和杀意,有的就是温顺。 沈夜冥长久的缄默不语,看样子她似乎不怎么想说那之间的经过,只要她安然无恙,他也没有强硬逼她。 这时,江晓晓似乎听到了一阵熟悉的铃铛声,她怔了怔,然后余光瞥见了那一袭红衣的身影走来…… 313.第313章 313 捏了一下她的臀瓣 面前的红衣女人是苏尧离,江晓晓确实震惊了片刻,他不是说了已经让取出神木而魂飞魄散的她,重新投胎转世了吗? 还是她原本的模样,一点变化都没有,这可不像是投胎转世了。 江晓晓下意识拽住他的手臂,蹙眉低声问:“她怎么会在这里?” 还未待沈夜冥回答,那个女人就先他一步开口了,“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只有你才能跟在他身边,才有资格?” 听罢,她没有去看那女人一眼,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只见他只深深凝视着她,竟然一言不发地默认那个女人的话。 江晓晓猛然推开了他,心如针扎,却依旧倔强地执着问他,“我问你,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 他说出来冥界办正事,亲自去那小村庄调查灵魂被吃的事,谁知却是因为这个女人耽误了,他现在的态度摆明不是被迫和她在一起的。 沈夜冥被她推开后,眸子沉了沉,似乎不悦,但还是低冷地解释了一句:“凑巧碰到的。” “凑巧?”她扯了扯唇,微讽道:“世上有这么凑巧的事,我怎么没先碰到她?” 她也不是傻子,竟然拿这样的理由搪塞她,要么就是他主动去找她,要么就是她主动来找他,他却没有拒绝。 “你现在不碰到了我?”他眯起眼,真话她不信,他怎么可能为了欺骗一个女人而撒谎? 这哪里是一样的,她是按照原路返回,当然能碰到他! 江晓晓懒得再跟他争辩,只是瞥了那个女人一眼,然后深吸了口气,握住了他的大掌,隐忍地垂眸说,“你现在跟我回冥界,我就信你们是凑巧碰到的。” 她的小手被他反手握住,禁锢在他的大掌之中,温暖霸道,正当她淡淡扬起嘴角时,却听到他面无心绪说,“我们本来就打算找到你,一起回冥界。” “你们?”她的唇角渐渐僵硬了下来,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和苏尧离? 沈夜冥似乎多注视了她一会儿,然后转过头对着那个女人说,“你先回冥界吧,我和她一会赶上你。” 苏尧离显然没有动弹的意思,眉目也极其愤怒,凭什么她要一个人先走,他却要好言好语劝着宠着那个女人? 但在他震慑力的视线中,还是转过身先一步离开了,反正来日方长…… 可是那女人走了,江晓晓小脸依旧沉着,似乎都没有缓过来,他还想让她一起生活在冥界? 见他沉默,她不得不再一次先开口,“你让她回冥界是什么意思?” 沈夜冥似乎有些疲累她一而再的逼问,与其说回答,更像是敷衍,“只是给她一个容身之所,你没必要想太多。” “你明知道她对你……”她欲言又止,看进他深邃的眼睛里,微咬着唇,“她爱了你几百年,你让留在冥界,不就等于告诉她你肯给她机会。” “什么机会?”他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江晓晓握紧手心,瞪着他一字一句,“让你重新爱上她的机会。” “你要是这么觉得,我无话可说。”他如此轻易就爱上别的女人,那他还是沈夜冥吗? 听罢,她便心中窒息的痛,后退了一步,远离了这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了个模样的男人。 见她神情恍然,转身就想离开这里,沈夜冥擒住了她的手腕,压低了声音,“别闹了,跟我回去。” 她却一直想掰开他的手,她甚至不知道怎么成了她闹,要她回去和苏尧离去抢这个男人,又或者两人一起呆在他身边? 她做不到,和另一个女人和睦相处地一起伺候他,他别妄想她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哪怕再爱他也一样。 她有自己的底线和自尊,不是为了他,什么都能容忍,什么都能接受。 见她挣扎得越来越厉害,沈夜冥危险敛了暗沉的眸,下一瞬间,不由分说将她猛然拉到了肩上,大掌托着她的臀瓣下方,沉声粗哑道:“再动一下,我就在这里要你。” 她抬手重重捶着他的背,恼羞成怒,“沈夜冥,你混蛋!” “还有更过分,要试试?”说着,他的手顺着她的大白腿根部,往上重重捏了一下她的臀瓣。 惹得她咬着唇不敢再出声了。 一路上,她安静得几乎不存在,也不再捶打他,她从墨祁手底死里逃生,换来的不是他温暖的怀抱,而是他近乎粗鲁的对待。 还有那个女人的出现,是她以前的噩梦,要她无动于衷怎么可能,他对她的态度明显纵容,还将她留在冥界,不顾她意愿,不顾她生气与否。 她眼底再也忍不住微微湿润,以前觉得他宽厚的肩膀很有安全感,此刻却蛮横粗暴得令人讨厌,好半响,才低哑地说,“我不跟你回冥界……” “由不得你。”他似乎没有理会她的发脾气,突然觉得以前是他太纵容这个女人了,才会将她纵容成这样。 听罢,江晓晓咬着唇,从唇缝挤出,“要么你让她留在冥界,要么让我留下,只能选一个。” 话音刚落,只见他顿了顿步伐,随即依旧稳健的步伐,就在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才气死人不偿命地回了一句:“我选几个不是由你决定的。” “你还想选几个?!”她气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多了一个苏尧离就够她气的了,听他的语气还不满足? 沈夜冥似乎从胸腔溢出低笑,这女人生气的时候倒是挺可爱的,要是她知道她在生气的时候,他还不当一回事,非得气死。 …… 在快到冥界时,趴在他肩上的江晓晓才冷着声音说,“都已经到了,快放我下来。” 见他不肯放,她抬手又想捶他,下一瞬间就被他扔了下来,差点站不稳,被他搂住了腰肢才稳住身子。 她被他粗鲁的动作激怒,冷冷地掰开了他的手臂,眼看着黑白无常出来迎接,她头也不回地和他们擦肩而过走进了冥界。 望着她的背影的沈夜冥深邃着不见底的情绪,嘴里说着不愿意跟他回来,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回来了,这女人真是喜欢口是心非…… 314.第314章 314 如果我也怀上夜冥的孩子呢? 这时,黑白无常才上前禀告:“冥王,您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冥界一切正常,除了——” “说。”沈夜冥没什么情绪地说,心思显然不在这里,而像跟着那个进去的女人走了一样。 见状,黑白无常面面相觑了一眼,决定长话短说,“夜月也逃离了冥界,昨天发现她不见的,估计是和江晓晓如出一辙的招数,借着鬼魂的身子瞒天过海离开的。” 听罢,他并没有一点波澜,“知道她去哪里了?” “从她身上的银粉反应,应该是去了僵尸城。”白无常这么说。 沈夜冥想了想,想必是去祭奠夜御了,所以他漠然道:“不用管她,没有其他事退下吧。” “是,冥王。”黑白无常让出了一条道路,看着他缓缓走了进去。 之后,白无常才对着身旁的黑无常挤眉弄眼的,“刚刚来了个苏尧离,现在又来个江晓晓,冥王艳福不浅?” 黑无常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少胡说八道,小心祸从口出。” “你也太正经了,无趣。”白无常耸了耸肩,“我敢预言一山不容二虎,有她们两在,冥界肯定一日不得安心。” 听罢,黑无常难得的没有反驳,似乎也难得的同意他的看法。 “要不我们替冥王解忧,这样冥王才能专心于冥界正事,而不是一直纠缠在儿女私情。”白无常建议道,和他勾肩搭背的。 黑无常推开他的手臂,半响,才无表情地说,“怎么解忧?” 白无常挑了眉,假正经,然后有条不紊地叙诉着自己的想法,“你看,既然一山不容二虎,那么就赶走一只老虎就是了,另外让一只占山为王,冥王就会安定下心,好好管理冥界了。” “你想怎么赶走?”黑无常觉得他说了等于没说,“赶走哪一个?”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而白无常似乎没有被为难到,只是意味深长地说,“其实她们迟早容不下对方,我们只需要加剧矛盾,就是制造她们两见面的机会,这样就能快点让她们彼此赶走其中一个,你说我的办法是不是绝佳?” 黑无常沉默了片刻之后,转身走了,“随你,我不参与。” 老奸巨猾!白无常恨恨地瞪着他,好事轮不到他,坏事都让他来做,他怎么就是这么尽忠职守好属下呢? 江晓晓回到房间,却不见夜月,她想可能是出去玩了,也没多想,刚刚快被那个男人气结,现在她真没力气再折腾。 她一躺床上,熟悉的气息很快让她沉沉睡去…… 而那个噩梦又再一次让她惊醒了,她一脸冷汗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迷茫的双眼,好半响才恢复清明。 这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凑巧,面前缓缓走进来的那抹红衣,正是她噩梦中之人。 她怔了怔,然后抬眸望去,只见苏尧离冷漠地看着自己,她以为是梦,但是掐了一下自己,发觉痛,是真实的。 这次不是梦,而是真实的噩梦。 她才记起苏尧离是真的留在冥界了,而且,是他亲自同意了的。 江晓晓沉着小脸,然后瞥见了守在门口的白无常,冷声对着他道:“我不想看到她,请她出去。” 她此刻刚刚做完那个噩梦,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动怒,对这女人做什么,到时候伤了她,万一沈夜冥怪她呢? 只是一直守着她的白无常却出乎意料的反常,没有进来请走苏尧离,反而站在中立的态度说了一句:“其实你们一起生活在冥界,抬头不见低头见,不如现在有些事说清楚更好。” 听罢,江晓晓眯起了眼,倒是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说好听点他是站中立,难听点就是让她们自己互相残杀,谁赢了就得到沈夜冥? 她甚至想笑,她什么时候沦落为要为了留在这冥界,而跟另一个女人争风吃醋,抢男人耍手段的地步了? 如果是那样,她宁可带着一身骄傲离开。 江晓晓冷冷瞥过白无常,然后瞥过面前的女人,没有波澜地淡道:“你来做什么?” “只是来叙叙旧。”苏尧离缓缓娴熟地走过去。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叙旧。”她似乎不领情,也没必要领情。 “我想你可能不知道,我之前也留在冥界一段时间,而且也呆过你的身边。”苏尧离笑了笑,坐到了她床边,清然道:“甚至还给你做过粥……” 听到这里,江晓晓蹙了眉,立即便从她的话里知道了她是谁,陌梨。 那个和墨祁串通一气来害死她的孩子的罪魁祸首,竟然是她? 她眼底更蒙上了一层恨意。 而苏尧离仿佛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眸子复杂瞥过她,“我知道你也和我一样很爱夜冥,所以……” 所以她才没取走沈夜冥那颗心,也是她不忍心取走的,而迦叶的心确实也在他的身体里,他拥有两颗心,但令她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还是比较偏袒她。 迦叶的心抵不过他的心,可是现在是如此,不代表以后也是如此,而她就是要看着这女人一步步被自己抢走男人后的痛不欲生,就和她自己曾经经历过一样。 “别拿你跟我相提并论。”江晓晓一点耐心也没有地这么说,起身就想离开这里,既然她想留在这里,就让她留着好了,反正自己多呆就厌烦。 见她要走,苏尧离却意味深长地挑衅说,“那日扮成白无常引你去子母泉的人是我,给你吃下有马齿笕的粥的人也是我,怎么,是不是想杀了我的心都有了?” 她深吸了口气,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冷声道:“你别太高估你自己。” 她绝不会中了她的激将法。 苏尧离见她还有理智,倒是有几分敬佩,不过随即却笑着说,“是吗?那如果我也怀上夜冥的孩子呢?” 这句话让她的理智彻底奔溃了,转瞬间,江晓晓倏然来到了她的面前,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你有本事再说一遍?你敢肖想他试试?” 只见苏尧离不怒反笑,余光更瞥向了门口刚刚经过的一道修长身影…… 315.第315章 315 很想爱她抱她 苏尧离一言不发,却看向了她的身后,这让她瞬间清醒了,理智渐渐回来,她……中了这个女人的激将法。 江晓晓抿了下唇,然后面无表情地松开了自己的手,转过身,果然看见那个男人站在她的身后,就这么深不见底看着她。 刚刚那一幕他应该看在眼底,也是苏尧离故意激怒她给他看到,她欺负这个女人的一幕。 他现在应该想,她原来是这样恶毒的女人,背着他去欺负嫉妒别的女人…… 江晓晓淡漠地扯了扯唇,没有解释一个字,和他擦肩而过地打算离开这里,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这里有苏尧离,她是一刻都呆不下去。 蓦然被他握住了手腕,沉冷着声音说,“去哪?” “用不着你管。”她冷冷地抽离自己的手心,朝着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她对着门口站着的白无常,没什么情绪地问了一句:“夜月呢?” 白无常愣了愣,然后如实说,“她……去僵尸城了,估计是祭拜夜御。” 听罢,她再无依恋,不论他信不信她,怎么看她,她觉得自己都不能和苏尧离一起呆在冥界,于是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离开冥界,去找夜月。 而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沈夜冥缓缓收回了视线,深邃的眸子里看不清情绪,只是不紧不慢地瞥过面前的苏尧离,低沉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想和她和睦相处,都是在冥界,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能一直躲着?”苏尧离这么做,不过是告诉他,她们之间肯定不能和睦相处,而即使她愿意,那个女人也不愿意,那就…… 怪不了她了。 好半响,他才邪肆地眯起眼,“你能和她和睦相处?” 苏尧离听罢,便清然笑了笑,“我知道你不信,本来我也不信,所以想试试看,结果看上去似乎确实不能。” 沈夜冥不置可否,只是沉声道:“那以后就别再来她这里。” 不论她是出于什么意图,不论刚刚是她对还是她错,他都不希望看到江晓晓生气的模样,那个女人闹起脾气来,他都招架不了。 看似警告的话,让她蹙了蹙眉,深吸了口气,才说,“刚刚看她的样子,不是要离开冥界了吗?” 她的目的也达到了,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赶走那女人,她还以为那女人可以多痛苦一会儿,多坚持一会儿。 这样看来,那女人对他的爱还不如她! “她走不了。”沈夜冥只留下这一句话,便转身离去。 在经过白无常身旁时,森然地瞥过他:“下次再让人打扰到她,我就让你魂飞魄散,懂了吗?” “是,冥王。”白无常强颜欢笑地说,谁知道他这么偏向江晓晓,早知道他…… 而看着他离开的苏尧离神色狰狞,她有些后悔当初没有拿掉他的心,谁知道那个女人对他来说那么重要,就连迦叶对她的爱都抵不过,那是多深的感情…… 江晓晓想离开冥界,却被面前的黑无常制止了,她这次并没有伪装,她不信她想出去,谁还拦得住? “让开。”她淡道,没有情绪地瞥过他,毕竟和他没什么过节。 黑无常则尽职地站在那儿,“冥王吩咐过,不准你踏出冥界一步,而我的职责就是遵守冥王的命令,请你别为难我。” 她握紧了下手心,她想离开想去哪儿不是她的自由,怎么成了为难他? 她倒是什么恶人的角色都是她来做,又欺负他带回来的女人,又刁难他的属下,她咬着唇说,“我再说一遍让开,否则别怪我……” 话还没说完,黑无常就对着她身后,喊了一句:“冥王。” 他以为这么简单的谎言她会信,此刻他恐怕还在苏尧离的温柔乡里,安慰她,怎么还会有空来管自己? 正想动手,一只大手制止了她,握住她的手腕朝后一拉,她差点没站稳,倒在了身后男人的怀中,更像是她投怀送抱。 她嗅到那熟悉的气息,蹙着眉,下意识抬手抵着他的劲腰,“别碰我!” 她不想他碰完苏尧离后,又拿那只碰过她的都碰自己,她怎么可能还会让他碰自己? 沈夜冥低头看着她的抵抗,没有强制地松开了手,低冷地启唇,“别跟我闹脾气了,我让黑无常送你回去。” 言下之意,就是强行不让她离开冥界半步。 江晓晓逼着自己冷静地盯着他,“我没跟你闹脾气,沈夜冥,你想留下她在冥界,这里是你的地盘你说了算,我没资格反对。你想和她亲密暧昧,我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想做什么都和我无关,我只有一个要求,让我离开冥界。” “我如果说不呢?”他阴鸷地扫过她,这女人哪只眼看到他和苏尧离亲密暧昧了,还要他放她走? 不可能,除非他死。 她握紧手心,胸口翻腾着怒意,“你信不信,我将你冥界翻天覆地!” 听罢,沈夜冥反而似笑非笑,“你可以试试,黑无常,以后换你守着她,她如果想闹地狱还是翻了冥殿都随她,千万别阻止她。” 听了这话,黑无常简直气得吐血,冥王让他不务正业天天跟着一个女人就算了,还让这女人掀了冥界? 刚想开口,就听到她冷声道:“这是你说的。” 此刻,江晓晓已经差不多被他气疯了,留下就是看着他和苏尧离恩爱,还时不时来气她,想离开眼不见为净,却被他拦着不让她走。 眼看着她转身就朝着十八层地狱走去,沈夜冥只是给了黑无常一个眼神,示意他跟着去,自己则深不可测地凝着她的身影,一刻也未移开。 仿佛很想爱她抱她,好好对她,可是心中总有股反抗的力量,在阻止他强迫他做着他不想做,不喜欢做的事。 …… 这边,江晓晓来到十八层地狱外时,怒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理智渐渐回来,她也不是那种一生气就会闹得世界大乱的人,最多独自舔-舐伤口。 316.第316章 316 想沈夜冥彻底讨厌她 可是身后的黑无常紧跟着上来,语气不善地说:“我劝你三思后行,冥界要是大乱,冥王要受责罚的,你要是打乱十八层地狱,让恶鬼逃窜,这个罪名不是你承担得起的!” 听罢,反而激怒了刚刚冷静下来的江晓晓,她转过头,冷淡瞥过他,“我也劝你别激怒我,否则别说十八层地狱,我能让整个冥界不得安生。” 她最恨的是自己,为什么要担心他受责罚,而克制自己的怒意,更不想打乱他辛辛苦苦几百年维持下来的冥界的安稳。 哪怕她再生气,也在想着他,而他却将苏尧离留在身边,他到底怎么想的? 黑无常被她一句话噎得说不出口,不得不说这女人太过伶牙俐齿,难怪连冥王那样强大的男人,都应付不了,对她百般迁就。 这时,两人谁也没想到,十八层地狱突然轰然作响,紧接着一群各型各色的恶鬼从里面逃窜了出来,鬼吏压根来不及捕捉全部的恶鬼。 黑无常首先反应过来,抓住了一个鬼吏,肃然问道:“怎么回事?” “有人……打破了十八层地狱的结界,我们来不及全部抓捕回来,所以……”鬼吏战战兢兢地报告道。 “废物!”黑无常气得脸色铁青,十八层地狱的结界不是普通人能够打破的,除了…… 他转头看向了面前的这个女人,她即有能力这么做,也有原因这么做,刚刚还放话说想让整个冥界不得安生,除了她,他想不到第二个人。 江晓晓这才回过神来,然后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她蹙了蹙眉,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也觉得惊讶,她不过是口头警告黑无常,什么也没做,怎么十八层地狱的结界就被打破了,恶鬼乱窜。 不过她懒得解释,即使再多的解释,不信她的人依旧不信,而黑无常脸上没有半分信任,她解释了反倒添了嫌疑,只是握紧了手心,掷地有声道:“请你以大局为重,现在当务之急是捕捉所有的恶鬼,让冥界恢复秩序。” 她不仅不为自己洗脱嫌疑,反而一心为沈夜冥着想,要是冥界大乱,他一定……受到责罚。 即使再生他的气,她也不想看到他受责罚,冥界的责罚不是一点小伤,而是能媲美人间千刀万剐之痛的酷刑。 话音刚落,黑无常顿了顿,心想这时确实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但万一冥王问起来,他一定会指责这个兴风作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 下一刻,黑无常便瞬间消失的去捕捉恶鬼,而她这时能够有自由离开冥界,却抿了下唇,依旧选择了替他去捕捉恶鬼,尽早恢复冥界秩序。 她并没有注意到,在角落里的那一抹红色衣衫掠过…… 由于恶鬼数量众多,江晓晓一个个捕捉完全是费时费力,不在短时间内捕捉完恶鬼,冥界便会大乱,所以她想了很久,才想利用体内的圣灵珠。 她缓缓从体内取出了圣灵珠,抬手覆盖在圣灵珠之上,默念了一句,再次睁开眼时,圣灵珠内发出了一道耀眼白光,变成了一道巨大的光网。 瞬间将她周身方圆百里的恶鬼捕捉,待捕捉完毕,江晓晓将那光网收了回来,她看了一下,几乎是全部在这里了,剩下的几只,黑无常应该能够解决。 于是她将恶鬼全部放回了十八层地狱,她的心才终于安了下来,这是她第一次借用圣灵珠的力量,没想到真的能够成功,这样一来冥界的秩序就不会紊乱了。 当黑无常赶回来时,诧异之极,刚刚还大乱的恶鬼怎么一下子就跑回去了,他正慌乱得毫无头绪,神经紧绷,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解决了,本来还想去找冥王求寻帮助,然后望向了她,是……这个女人做到的? 正想开口询问,眼看着她身后走出来了一个红衣女人,正是苏尧离,只见她先一步开口了:“恶鬼逃窜出十八层地狱会导致冥界秩序大乱,就是再生气也不能这么做,这样夜冥会受到天惩,你难道就不会替他考虑下吗?” 苏尧离明显是对着她说的,可却是分明说给黑无常听的。 听罢,黑无常便从其中听出了几分意思,于是问道:“恶鬼是你全部捕捉回来的?” “我不是为冥界,只是不想夜冥受到天惩,别说恶鬼,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会犹豫。”苏尧离说着这话时,目光意味深长地凝着她的反应,似乎在等着她发怒。 而江晓晓只是漠然地扯了扯唇,她从没想到苏尧离竟沦落为这种程度的女人,竟然连这点功劳也想抢,想必恶鬼逃窜也是她的所为,她是想沈夜冥彻底讨厌自己,赶她离开冥界? 可真是,煞费苦心。 见她无动于衷,不辩解更不说话,反而眸光清澄,看得苏尧离冷下了眼神,仿佛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愤怒而反倒自己动怒了,她就看看她到底装清高到什么时候? 这时,苏尧离却亮了亮眼眸,然后朝着她清冷反问:“你大闹十八层地狱,打乱冥界秩序,就是为了惹夜冥生气,报复他留下我在他身边?” 听罢,江晓晓简直觉得这个女人可笑,她是哪来的自信,她面无表情地说,“他不值得我这么做。” “是吗?”出乎意料这时两人身后传来了沉冷的男性磁声。 她僵硬了几秒,随即就瞥过苏尧离,故意套她的话让这个男人听到?江晓晓蹙着眉心,然后转过头来,一瞬不瞬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黑无常上前,禀告道:“冥王,刚刚她确实说过要让冥界不得安生,想必是她打乱了冥界秩序,将十八层地狱的恶鬼放出来,但现在还好一切稳定下来了,是苏尧离将恶鬼全部逮捕回来的。” 半响,沈夜冥锐利深邃地扫过她,望进了她清澄的眼底,没有起伏地问:“你做的?” 她抬眸和他四目相对了片刻,从他冷漠的眼里,她看不到以前的一丝深情,心骤然窒息得疼,她移开了视线,无焦距地望着前方淡道:“你觉得是,就是。” 317.第317章 317 冥王解开衣衫 沈夜冥面无心绪地凝着她片刻,然后没再看她,也没理会她所说的,只是对着黑无常吩咐道:“你去处理善后的事。” “是,冥王。”黑无常自然不愿在这不重要的儿女私情上,浪费时间,所以立即前往十八层地狱去处理稍后之事。 在黑无常离开后,苏尧离缓缓走了上前,走到他身旁拉住了他的手臂,亲密地在耳边说,“这事只是虚惊一场,反正冥界没事,她也只是一时冲动而已,你别生气。” 沈夜冥瞥过她,莫测地沉声道:“我没生气。” 她愣了愣,然后清然地说,“那就好,不过她那么做你应该知道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似乎没什么情绪地反问。 “她想离开冥界,就是为了激怒你赶她离开,不是吗?”苏尧离似有若无地扬起唇角,她不信他还能有容忍下她的度量,她就是要看着他赶走那个女人,才能泄心头之恨。 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望向了那个安静的女人。 江晓晓见他们亲密耳语,她的忍耐限度真的是已经到极限了,于是她走了过来,克制着想立刻分开两人的念头,只是冷声道:“这些都是我做的,所以你不想整个冥界大乱,现在就让我走。” 听罢,他凝了她几秒,森然地动了动唇,“你这么做,只是为了离开冥界?” 他从不以为她是会一时生气,做出扰乱冥界的这种事,所以他才那么放心地只是让黑无常跟着她身边,她说想大闹冥界,他压根没放在心上。 他断定她不会这么做,可谁知,她却能够狠到这种地步,仅仅是为了逼迫他让她离开,她就不顾他是否会受到责罚,打乱冥界秩序。 在她心里,他真的有一点分量存在? “是,你要是早一点让我离开,就不会有这么一件事了。”江晓晓嘲讽地瞥过他身旁的女人,似笑非笑,“哦,对了,你该多谢她替你将所有恶鬼逮捕回来,才不至于冥界大乱,她那么为你着想,你不觉得你们在一起很配吗?正好我的离开,也好成全你们。” 听着她说的这些讽刺的话,苏尧离似乎脸色变得难看,但却碍在他在身边,而不能说什么,只能隐忍下来。 沈夜冥仿佛想将她盯出个窟窿,沉声道:“成全我们?” 她可真伟大无私,能够将他随便成全给其他女人,还是他一开始就想错了,她从来没把他当一回事。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她冷笑了一声,否则他为什么要将苏尧离带回来,不就是为了取代她吗?别说她不信他,他也从来没有信任过她,随即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一字一句说,“这里我一刻也呆不下去,要么立刻放我离开,要么将我囚禁起来,否则我不止这一次让冥界不得安生,还有下次,下下次。” 她的愤怒已经掩盖了理智,口不择言地不经大脑就说出了这些话。 听罢,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她都能感觉到他那冷冽之极的视线,她知道他最不喜欢别人威胁他,特别是女人。 在她以为他会放她离开时,只见沈夜冥嘴角邪肆地微勾,没有起伏地说,“放你离开绝不可能,你想让我囚禁你,那就如你所愿。” 话音刚落,她沉默了很久,然后抬眸盯着他,“你要囚禁我?” “怎么,不是你自己说的?”他冷酷地扫过她苍白的小脸,他说过,放她走,除非他死。 即使折断了她的羽翼,他也要将她囚禁在自己身边,这辈子,她妄想离开他一步。 江晓晓眸子闪过愤怒,最终渐渐绝望,无神地望着前方,“好,沈夜冥你做的真好。” 这个男人是她看错了,她从来没想过他会这么对她,哪怕他不喜欢自己了,也放她走,而不是囚禁她折磨她。 这时,苏尧离似乎愣了愣,不满意这样的结局,她上前劝道:“夜冥,你为什么不让她走?囚禁她,是不是太过了?” “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谁也改变不了。”沈夜冥没有表情地扫过她,然后挣脱了她的手,朝着那女人走去。 只见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他沉了沉眸,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想带着她强行离开。 她挣扎,却始终挣扎不开他的大手,只能跟着他离开。 而身后的苏尧离面目微扭曲,这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结局,她想看到的是沈夜冥大怒,将那女人赶出冥界,那女人痛苦求饶的模样,所以她才废了那么多功夫,即留下他的心脏,又打破了十八层地狱的结界,演了这么一出戏。 谁知道结果却还没能让那女人滚出冥界,离开他的身边,她气愤地握拳,然后压抑着怒意,上前在两人身后问:“夜冥,你想将她囚禁在哪里……” “我的寝宫。”沈夜冥头也不回地打断了身后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觉得那女人太过烦人,她一来他和江晓晓就没有一刻安生过,他也想过赶走她,可是他的心却控制着他,不允许他那么做。 听罢,苏尧离几近狰狞地瞪着那女人的背影,他的寝宫?那还算囚禁吗?岂不是她做了那么多,反倒给他们两朝夕相处的机会? 她气得周身狂风大作,手上被指甲划得鲜血直流,她不会就这么罢休,这次算那个女人走运,下一次她一定不会只是将她赶出冥界那么简单,她要让她付出生不如死的代价! …… 一路上,江晓晓被强行带到了他的寝宫,她才挣脱开他的大手,强忍着无法克制的怒意,咬着牙说,“你如果不让我离开冥界,我只要能动一下,我都会让你的地府不得安生!” 她现在连一点点想留下的心都被磨灭了,恨不得立马离开这里,令她厌恶得一刻都不想呆,不论是苏尧离,还是这个讨厌的男人。 见状,沈夜冥缓缓逼近她到床沿,抬手缓缓解开身上的衣衫,冷然而笑,“我会让你一下都动不了,甚至下不了床,看你有什么本事再闹得冥界不得安生。” 318.第318章 318 夜冥狂烈炙热的感情 被迫步步后退到床沿的江晓晓,皱紧了眉心,一瞥见他衤果露性感的胸膛时,便下意识垂下了眸子,冷声道:“你敢碰我一下,我……” 话还没说完,整个人被猛然压倒在了他柔软的大床上,她眼疾手快地想推开他,双手瞬间被摁在了头顶,低头邪肆地瞥过她起伏的胸前,“我有什么不敢?” 她想捂住胸前不让这男人这么盯着看,仿佛她什么也没穿一样,但双手被他压制着,她咬着牙平静下来呼吸,冷静地低哑道:“你这样强迫我,别逼我恨你。” 他要是现在敢对她强占,她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哪怕再爱他,她也忍受不了这样的屈辱。 他盯了她良久,没什么起伏地说,“我会让你心甘情愿求着我要你。” 瞥见她紧紧咬住,快要出血的粉唇,他俯身就亲吻了上去,舔-舐过她的血渍,不但没有反胃的血腥感,反而带了点馨甜令人沉溺其中。 “放开我……”她皱紧了眉,似乎很不喜欢他的吻,尽管没有刚刚那么强迫性。 而她才刚刚张开唇,就被他趁虚而入,深入地卷住她闪躲的柔软舌尖,辗转深吻,直到到喘不过气地嘴角流下银丝。 吻到动情时,他才松开了她的两只手,他以为她没力气再反抗了,可谁知她却拼命捶打着他,逼得他不得不放开那软滑的舌尖。 沈夜冥高高在上地凝了她一会儿,然后轻而有力地握住了她的小手,贴到了他胸膛心脏的位置,“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真想反抗,就朝着里动手。” 他将自己的弱点全然展现在她面前,她想制止他,就挖走他的心脏,否则他不会停手。 她被那胸膛的滚烫温度僵硬了一下,抿了下唇,他以为他那么说她就会不忍心,就会乖乖配合他羞辱自己? 而他已经等不及她的任何反应,俯身就吻向了她白皙的颈子,逼得她微仰着头,感受着脖子的滚烫允吻…… 她的指尖毫不犹豫地陷入了他的胸膛,离心脏的位置只有分毫只差,要是常人肯定更在意自己的命,就是再有强烈的谷欠望,也抵不上命。 可是他却吸允得更重,让她疼得叫了出来:“疼……” 只见他唇角邪肆地勾起,从胸膛溢出一丝低笑,“疼什么,还没进去。” 听罢,她报复性地手指更陷入他的胸膛,直直留下血印,她都不撒手,仿若猫露出利爪不挠出个血不放手。 沈夜冥危险地眯起眸,这女人真是一点不留情,也好,他也不必手下留情了。 下一刻,他直接抵在了她的入-口,没有丝毫前奏地干涩地缓缓浸入,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只见她疼得抽气,咽呜着骂着他什么。 他压根没去理会,只觉得那感受如置身天堂,但同样能够感受到她却如置身地狱般难受,可她却松开了那只原本可以挖去他心脏的手,独自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心,将自己的手心掐出血来。 见状,沈夜冥深了深眸,然后长指伸-进她的手心,制止了她这种自残的行为,只见她快疼得呼吸不过来,他才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俯身吻了她喘-息着微张的嘴。 仿佛有些安慰性的吻。 可是她却完全感受不到,他不是在跟她作-愛,而是在让她屈服。 让她再也没有能力想逃出冥界,他这是在折掉羽翼,让她变成一只金丝雀,飞不出他禁锢囚禁的牢笼。 这样的沈夜冥,还有什么地方值得她去爱? 她绝望地缓缓阖上了眸子,他不会知道,即使他折断了她的羽翼,让她一辈子逃不开他的牢笼,她的心,他却禁锢不了。 即使她一辈子留在他身边,她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爱他…… 这是她最痛的决定,是他帮她做的,是他亲手毁了她对他的爱。 她的眼睛渐渐模糊,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他的摆弄下支离破碎,她多痛,他都不会心痛,她恨不得此刻就此死去,这样心就不会那么痛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停止下来,一股滚-烫涌-入了她的身体里,她的身子僵直了一会儿,才渐渐无力下来。 沈夜冥的理智才渐渐回来,他没有立即放开她,只是将她随意拥入怀中,等到呼吸渐渐平静下来,他才注意到怀里的女人安静得不正常。 他低头瞥过她毫无知觉的苍白小脸,抬手抚摸过她的长发,“很痛?” 他不给她点教训,她怎么会有记性,即将冥界捣得一团乱,又嚷嚷着要离开他的身边,他这样的惩罚算轻的,她要是还敢说一个字离开他,他不能保证自己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她没有半丝反应,也没有看他一眼,仿佛在沉浸在某种思绪中。 “怎么不说话?”他敛了深不见底的眸,紧紧盯着她,有痛到这种地步?好像也没出血,为了验证,他伸手去试探地抚摸了一下,感觉到她的僵硬,确定没有出血才安下心。 仅仅片刻的僵硬,她缓缓地垂眸,没有任何感情地说,“说什么?” 沈夜冥抬手摩挲着她的唇瓣,看着苍白的唇渐渐红了一些,才舒展眉峰,“什么都行,我想听你说话的声音。”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她动了动唇瓣,仅仅吐出四个字,“让我离开。” 听罢,他声音沙哑地沉声道:“除了这个,我都答应你。” 她便一个字都不再说了,而沈夜冥却反倒话多,低沉地道:“你不想让苏尧离离开冥界?” 他以为,她会说这个要求,可是她却只字不提。 此刻她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只是缓缓闭上了眼,仿佛累了一样,没有理会他沉沉睡去。 他静静凝着她的睡容,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他拥紧了她的腰肢,脑袋埋进了她的脖颈,长发撩得他有些微痒,知道她还没睡着,他低沉性感的声音缓缓传来,带着他自己都不自觉的狂烈炙热的感情,“她离不离开冥界确实无关紧要,因为我,会一直留在这里陪着你。” 感觉到她的僵硬,他莫测地敛了眸,她怕了?怕和他一辈子……在一起? 319.第319章 319 还没要够? 沈夜冥望着怀中渐渐安稳睡去的女人,静静地看了许久,心里仿佛被溢满,她只要还在他身边就好,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他缓缓低头想吻她的额间,却在碰到的那一刻,被什么制止了不得不停下来,最终只是强忍着那种感情搂着她入睡。 而江晓晓根本没有睡着,在他睡着之后,冷冷地掰开他的手臂,起身下床,刚刚赤着脚落地的瞬间,被从身后强硬霸道地揽到一个怀中,头顶传来沙哑沉冷的声音,“还能逃,看来我对你太温柔了?” 在他怀里的她几不可见地蹙眉,好半响,她才漠然道,“你想囚禁我一辈子,难道还指望我会安分地留在你身边,我说过只要我能动,我就会毫不犹豫逃离你。” 沈夜冥凝了她几秒,然后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忽而残忍地勾唇,“我要是挑断你的脚茎,你就不能逃离我了,你觉得呢?” 听罢,她觉得如置身冰窖,缓缓抬眸平静地看着他,他还是她心里爱着的男人吗?不,他不是了,那个沈夜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克制着身体的微颤,不是因为惧怕,而是心痛到无法克制,明明想过不再爱这样讨厌的男人,为什么还会痛? 感觉到她的发颤,沈夜冥缓缓敛了深邃的眸,他将她搂得更紧,轻声凑到她耳边低沉道:“只要你别想逃离我,我会好好对你。” 只见她下意识地别开了微沉的小脸,一言不发,把她像金丝雀一样被囚禁,再说好好对她,她连最基本的自由都被剥夺,她还能活得像个人吗? 见她终于不再逃离,也不再说什么,沈夜冥将她耳垂含近嘴里吸-允,亲密无间,就连呼吸都要融进去,用着自己的方式‘好好’对她。 而她却冷冷瞥了他一眼,“还没要够?” 听罢,他眯起了深不见底的眸,邪肆地动着唇角,“你这么说确实没有,刚刚迁就你只要了一次,你这是在提醒我多要几次?” 她深吸了口气,然后想推开他,躲开他炙热的呼吸,“滚开!” 却被他紧紧禁锢住腰身,他缓缓将她沉重地压倒在床上,又深又重地重新进-入她,如她所愿地进行第二次的欢-愛…… 御焱宫。 夜月被强行押着进去的,本来只是想去后山祭拜下夜御,反正晓晓去找冥王也有一段时间没回来,她不想这么快就忘记那个曾经深爱的男人。 这段时间她差点记不起他的样子,她想回到后山那儿,他的墓碑前,看能不能记起他。 她在想,是不是她对他的感情太少了,才会那么容易忘记他…… 而刚刚踏入僵尸城时,就被那群僵尸围攻,她不得不报出情焱的名字,才饶过她一条命将她强押着进了御焱宫。 她被押进去走着走着,就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是一群孩子的,她怔了怔,然后望了过去,更为惊诧,什么时候僵尸城还多了一群人类的孩子? 这时,更令她惊异的是,那儿还站着一个人类女子,那女子面容惊艳,笑靥如花地望着那群孩子。 很漂亮的女子。 只是为什么会留在御焱宫就不得而知,她也没有过多去理会。 半小时后,她被带到了冰殿,她说认识情焱也是因为保命,因为她知道现在僵尸城就只剩他管着了。 冰殿,一如既往的寒冷。 在夜月看见那个背对着她的情焱时,下意识地怔了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上次也是见过情焱,只不过没有现在这种感觉。 当情焱转过身淡漠地瞥过她,她的这种感觉愈加强烈,以至于一直盯着移不开视线,也说不出一句话。 情焱淡淡瞥过她,然后认出了她,对着她身后的穆和秦说,“我确实认识她,给她松绑。” 秦不情不愿地将她松绑,心想,这御焱宫已经多了一个女人和一群孩子,都是人类,该不会情焱大人又想收留一个吧? 被松绑的夜月直直盯着他,良久一言不发,就听到他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夜月好久回过神,才撇了下唇角,“我只是来祭拜夜御,谁知道还没去后山就被僵尸逮住,为了保命只好报出你的名字。” 情焱听到夜御两个字,下意识敛了眸,随即淡漠道:“秦,你带她去后山,然后祭拜完送她离开僵尸城。” 秦虽然不耐烦这样的事,只能领命,“是,情焱大人。” 听罢,夜月孩子气地笑了笑,“你可真好说话,谢谢了。” 她转身正想离开,就突然转过头,似乎不舍地再看了他一眼,不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我祭拜完夜御,能留在御焱宫吗?” 这个男人身上……有莫名和夜御一样的气息,大概是因为他和夜御在一起几百年过,莫名想让她亲近。 情焱没有表情地扫过她,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气息,“这里不是你该留的地方。” 夜月不满地撇了撇唇,刚刚还说他好说话,现在就被他拒绝了,她却耍无赖地留下一句,“我会回来的。” 只见情焱眉眼似乎冷了几分,御焱宫岂容她一个人类说留就留?于是便示意秦直接将她送走,秦领命跟着她离开去了后山。 这时,情焱正想离去,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得令他蹙眉的声音,“不是说有个人类女孩被抓进来了吗?人呢?” 这声音便是银铃,她环视了一圈周围没有见到,嘴角渐渐收敛了笑意,安静地问:“你该不会……已经杀了她?” “你不需要多管闲事。”情焱转过身,冷漠的眼神瞥过她,自从那天之后,她并没有日夜缠着他,也和平常一样没做什么特别的事,只要再过一个月,他就再也不必看到她出现在他眼前。 银铃沉默了一下,他要是杀了那个人类一定会承认,现在看来那人类应该没事,她才莞尔轻笑:“我管你的事并不算多管闲事,别忘了我们的一个月之约。” 说罢,她转身干净利落地离开了,情焱望着她的背影讳莫如深…… 320.第320章 320 我爱的始终是你 夜月再次来到后山时,仿若隔世般地凝视着那墓碑,她缓缓走过去,抬手珍惜地抚摸着那块墓碑,仿若是最珍贵的东西。 原来她不是爱得不深,而是藏得太深。 她在墓碑前呆了半天,最终依依不舍地惜别,夜御,你放心,纵然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人记住你,也有我,直到我死去那一刻我都会记得你。 记得你曾经为晓晓做过的一切,记得你因晓晓魂飞魄散,虽然你爱的始终是晓晓,但请你记得,我爱的始终是你。 …… 夜月离开后山后,瞥了一眼身旁跟着的秦,见他想将她带出僵尸城,她转了转眸子,说,“我还有重要的事要见情焱。” “不行,情焱大人说了要带你立即离开僵尸城。”秦不通情理地这么说。 夜月撇了撇唇,然后反驳了一句:“要是非常重要的事,被你耽误了,你承担得了这么最大的责任?” 秦似乎打量着她,看上去一点也不信她能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要有她刚才怎么不说,偏偏到现在才说。 “要是没有重要的事,到时候如果得罪了情焱,你大可以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如果有重要的事,你不带我去,那责任就是到你身上,你自己想想吧。”夜月转过身,作势要走。 秦沉默了很久,才冷冷说,“走吧,要是等会你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还打扰情焱大人,那你小心你这条小命不保。” 听罢,夜月立即转过身,笑容满面地扬眉,拍着胸脯道:“放心,所有责任我来承担!你跟我屁股后面走着就可以了。” 听罢,秦脸色铁青,很想捏死这臭丫头。 半小时后,夜月再一次来到冰殿,可是却不见情焱的身影了,她转头问向秦,“情焱呢?” “情焱大人行踪不定,我不知道。”秦冷冰冰地这么说。 夜月想了想,就这么坐在了一旁的地上门槛,“那我就坐在等他好了,你不用管我,去忙你的吧。” 秦额头抽了抽,最终懒得和这臭丫头较劲,转身气愤离去。 夜月才松了口气,其实她是想回到晓晓身边的,她那应该已经回到冥界了,只是她还有一件事要先确认,很重要的事。 关于情焱的。 而她等到夜幕降临,也没等到秦口中神出鬼没、行踪不定的情焱,她便靠在门槛上呼呼地睡去了…… 直到一阵声响吵醒了她,她揉了揉迷蒙的眼睛,只见面前突然走进来一个身影,她便下意识地抓着了他的衣角,抬眸一看—— 是情焱。 她眸子泛着亮光地连忙起身,“你终于回来了,情焱。” 情焱淡漠扫过她,没有感情地说,“你在这里做什么,不是让秦松你回去了?” “我在等你。”夜月静静凝着他,熟悉的感觉越来越深刻,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快把他盯出个窟窿,好像……真的好像他…… “等我做什么?我没时间浪费在你身上。”说罢,情焱头也不回地擦肩而过离开。 夜月连忙追了上去,然后追问道:“你等等,我真的有话想问你,就几个问题。” 这次他连回答都不肯回答她,惜字如金。 夜月不得不拖住了他的手臂,然后紧紧抱住,在他挣脱之前连忙地问道:“情焱,夜御死的那天你在哪里?” 听罢,情焱似乎怔了怔,不理解地瞥过她,最终,没有情绪地说,“不记得了。” “你不是和夜御感情很好,你连他死的那日一点悲伤都没有,甚至不记得自己在做什么?”夜月不信地说。 “就算记得,我何必告诉你?”情焱心中却缓缓记起来那天,他本来想救夜御,甚至拿出了伏羲刃,可惜最后……救不了他。 但他已经尽力了。 “你告诉我,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夜月跟他讲着条件,郑重其事地说,“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一个秘密。” 情焱没有动容,也没有心思和她玩什么过家家的秘密,“再不离开,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 “好啊。”夜月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就是夜御的转世,想跟着他,哪怕是冥界也让她暂时不想回去了。 情焱瞥了她一眼,他才知道不该善心,人类都是麻烦缠人的动物。 见他沉默,夜月转了转眸,垫着脚尖说,“那我先告诉你吧,你身上……有夜御的气息。” 听罢,情焱不能捉摸地看向她,因为他像夜御,所以她才不肯离开?他淡漠扫过她,“夜御已经死了,你到处把别人当成是他,你不能接受他死了,但别赖到我身上。” 说罢,他转身即想离开,夜月却执着地握紧他的手臂,她不会感觉错的! 而这一幕恰巧被来找情焱的银铃看在眼底,她静静地站在那儿,看着他和夜月姿势亲密,而且好像在说着什么话,从来没看过他的话也可以那么多…… 而且也丝毫没有推开她的意思,银铃没有上前,只是站在一旁漠然地看着,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想看看除了对她冷漠以外,是不是有特例的人存在? 这边,情焱余光似乎瞥见了站在那儿沉默的女人,他缓缓垂眸,听着夜月还在说着什么,却似没听进去,默然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臂,只言简意赅地留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开:“夜御已经死了,再有下次我不会手下留情。” 夜月气呼呼地看着他就这么推开她离去,她站在原地,想了很久,反正大不了就在御焱宫住下,反正总有机会接近他,直到确定他不可能是夜御之前,她都会赖在这里不会走的! 她没有注意到一旁的银铃,走回到门槛可怜兮兮的重新靠在那里,支撑她的,只有一分执着,对夜御的执着。 银铃静静地望着她,虽然她不知道夜御是谁,但似乎对她很重要,她将情焱认错成夜御了? 她眸子渐深,随即朝着情焱离开的方向走去…… 走在前面的情焱似乎感觉到有人跟过来,便转过身漠然瞥了她一眼,他以为还是那个夜月,见到是她,收敛了某种不耐烦,却依旧冷淡道:“什么事?” 321.第321章 321 看着她的上衣滑落 银铃紧紧盯了他半响,才妖冶笑着调侃道,“你挺受欢迎的,连小女孩都这么缠着你?” 听罢,情焱面无表情地瞥过她,“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废话?” 她缓缓走了过去,盯着他刚刚被夜月握着的手臂,似乎有些不满地说,“我就碰你一下,你像碰到脏东西一样躲开,她碰你怎么不躲开?” 情焱根本没空理会她说这些有的没的,正想离开,就听到她突然肃然地问了句:“夜御……是谁?” 他顿了顿步伐,敛了讳莫如深的眸,“你要知道这些做什么?” “只是好奇。”银铃收敛了笑意,“那个小女孩为什么将你错认成夜御,你和夜御之间发生过什么?” “你没必要知道。”说着这话,他并没有迈步离开。 “什么叫没有必要?”银铃不解地挑了唇,“别忘了我们之间有一个月之约,你想一个月之后摆脱我,那这个月里至少也应该配合一点?我想了解你,有关你的所有的事,不行吗?” 见她又拿那个一个月之约来束缚他,情焱蹙了幽深的眉,这女人知道这么不知死活地威胁他,真正激怒一个男人的后果吗? 他朝着她缓缓走去,带着莫名的压迫感,令银铃缓缓后退,她怔了怔,就听到头顶传来他的声音,“想了解一个男人所有的事,就要里里外外都了解透彻。” “什么里里外外?”银铃并没有害怕,她知道他压根不可能对她做什么,也不屑做什么。 情焱淡漠地瞥过她,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纯洁,平常挑动他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害羞矜持,他语气平静地说,“从身体开始了解,从里再到外,了解完我会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 仿佛就是为了故意击退她一样,毫不委婉的话。 他毕竟是一个男人,她平时那些小动作在他眼底就是过家家,玩真格的她就退缩了,对付她这样的女人,他压根不需要怜惜和委婉。 果然听了他的话,银铃蓦然低下了头,他在说什么,什么叫从身体开始了解,是她误解了他的话吗?那个禁谷欠冷漠的男人怎么会这么说? 她的眼神莫名地微闪,“我是说想知道你和夜御的关系,其他的我不想了解。” 下一刻,一只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耳梢,淡漠的声音传来,“上了我的床,我就告诉你。” 他的直言不讳让她再也避无可避,银铃耳梢微红,好半响,才低声道:“情焱,我是很认真地在问你。” 谁知他松开了手,冷淡道:“我也很认真地在回答你。” 银铃缓缓抬眸看着他认真的神情,一时充楞,最终眼神微闪说,“那你最后别退缩,我……我无所谓,反正我喜欢你我不吃亏,你对着不喜欢的女人行吗?”不知道是为了说服他,还是说服自己。 不知道最后,谁会退缩?情焱漠然地瞥过这个底气不足的女人,还质疑一个男人行吗? 蓦然情焱握住了她的手腕,她猝不及防被他带到了他的冰室里,银铃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面对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要是平常,她很乐意亲近他。 但此刻,总觉得氛围有些不同,她不傻。 “既然无所谓,那还害怕什么?”情焱盯着她微抖的脚,毫不留情地拆穿她。 银铃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没什么,就和平时一样就好了,她呼吸渐渐镇静下来,“我没有害怕,我只是在做心理准备。” “那你要做多久的心理准备?”情焱淡淡地顺着她的话,问。 紧紧地追问让她有喘不过气来的错觉,银铃皱了眉,半响,才说,“一天。” 听罢,情焱坐在了自己的床沿上,抬眸瞥她,“你是要我坐在这里等你一天,做好心理准备?” 她怎么不说让他等个一个月一年? “……”银铃也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她才瞥过他的下身,犹豫着问,“你不需要时间做准备吗?” 不是说男人需要准备,不是说做就能做的吗?好像和女人不太一样…… 她的担心让情焱敛了眸,“你只要管你自己,我需不需要时间不用你操这个心。” 银铃被噎了一下,好半会儿,才深吸了口气,“我……好了。” “好了站在那里做什么?”情焱冷淡地说,她一直打算站在那里,和他大眼瞪小眼? 她缓缓走过来,然后坐到了他的身旁,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后问,“那接下来怎么做?” 情焱仿佛故意看着她,不说一个字。 她憋了很久才说出口,“是你先脱衣服,还是我……” “你。”情焱淡漠地吐出一个字,他就这么看着她,讳莫如深地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话音刚落,她就后悔了这么问,银铃盯着他好半响,才颤着手褪去了自己的外衣。 而她的动作极其的慢,温吞得令人受折磨,但他却没有打断她。 感觉着他的视线,银铃在褪去内-衣时硬生生地停在了那里,脸色红得滴血,他能不能不这么看着她? 下一刻,就连情焱也没这个耐心,他也没兴趣看她半遮半掩,何况对她的身体并不是真的感兴趣,只是想让她知难而退。 修长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肌肤,抬手替她褪去了内-衣时,她蓦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睁睁看着她的上衣滑落,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春-光乍泄。 情焱眸子都不眨一下,依旧淡漠地凝着她,就见她想抬手去遮掩,他便倏然握住了她的手腕,“之前还引诱我,现在知道害羞了?” 银铃盯着被他握着的手,心跳如擂鼓,强迫自己不去在意他看她身体的视线,微低下头,遮住了她的情绪,“我……只是不适应,并没有害羞,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话音刚落,她被撞到了冰床上,凉意直透向她的背部,让她倒吸了口凉气。 下一刻覆盖下来灼热的男性身躯,腰带粗粝地摩-擦过她的腹部,让她从未有过的心慌,可他却待领着她一步步,探索了那些她未知的领域…… 322.第322章 322 夜冥抬手轻轻抚摸过她的长发 冥界。 当江晓晓醒过来时,浑身麻-痹般地抽痛,特别是下身,然后她回想起昨晚的火热纠缠,却不是红着脸,而是愈加苍白麻木。 她甚至不知道那个男人做了多少次,她这次真的是连下床都做不到了。 那个该死的男人! 她咬着唇,缓缓地扶着床头坐起来,刚刚醒来的她口干舌燥,这里却没有任何水,她只能缓缓挪动地移动着身体想下床。 这时面前伸出了一只手,递给了她一杯热水,她看都没有看来人,直接将那杯热水打翻在地,拳头握得不能再紧,“滚,滚出去!” 面前的白无常静静看着她发脾气,虽然冥王交代过,她一定会发脾气,但没想到女人发起脾气如此可怕。 而她仿佛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只能发泄在白无常身上,她抬眸盯着他,“我让你滚没听到?我数三秒,你要是还在我面前,别怪我杀了你。” 白无常只是看着她,尽职地说,“冥王交代我要好好看着你。” 下一刻,江晓晓眼神狠厉,蓦然强撑着身子从床上起身,毫无预兆就掐住了白无常的脖子,力道非常之猛,从唇缝挤出几个字:“带我出去离开冥界,我的手可不长眼。” 白无常紧紧盯着她,一言不发,随即感觉脖子快被掐断,他断断续续地说,“冥王说过……即使我死……也不能让你踏出这里一步。” 他在接到这个命令的身后就知道是个苦差了,现在看来连小命都难保。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上的力道渐渐紧了,眼看就要要了他的命,砰地她将他冷漠地甩在了地上,然后踩过他,朝着门外走去。 只见一道结界将她弹了回来,身体的剧痛加上心里的难以忍受的痛,她失去理智地疯狂一次又一次闯着结界,几番尝试无果。 她便拿出了体内的圣灵珠,生生地将面前的结界用圣灵珠的白光隔开,她抬手就毫不犹豫毁了那结界,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 此刻她已经没了理智,谁若挡在她面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偏偏面前出现了那个穿着红衣的女人,她最厌恶的女人。 仿佛为了故意激怒她,苏尧离清冷道:“怎么,这么快就受不了想离开冥界了?我还以为你能坚持久一点,既然你想走,不妨祝福我和夜冥……” 话音刚落,一股腥味涌上喉咙,江晓晓冷漠之极地瞥过她,她甚至有亲手杀了她的冲动,所以,在她靠近时,圣灵珠的白光突然将她弹开重重摔到了地上。 她漠然地走过去,低头森冷地扫过狼狈的她,看见她想反抗但却隐忍地看着另一个方向,她动了动唇,“同样的招数想玩几遍,苏尧离?” 她甚至不用回头就能够感觉到熟悉得刻入她骨髓的视线,可是她却没有回头看一眼,她现在已经不在意他怎么看她,她只想离开这里,为此不闹得更大一点,怎么如她愿让他赶走她出冥界? 苏尧离愣了愣,显然没想到她既然知道他在,还这么对她,难道她就不怕沈夜冥因此厌恶她? 江晓晓几乎没有表情地一脚踩住了她的手,沉重而毫不留情,冷冽似没有人性地睥睨着地上的她,见她疼痛地挣扎,淡道:“别反抗,他在看着,看到你的真面目你可就功亏一篑了。” 苏尧离咬着牙忍了下来,手上的剧痛,她没想到她会这么狠,一言不发地望着她身后的男人,企图让那男人来救她。 而他却站在那里,迟迟不肯现身。 “你真可怜,因为他在看着所以你不能反抗,只能任我欺辱。”她冷然地说着,“不如我临走前送你一个大礼?” 苏尧离疼得压根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羸弱的申吟,企图引起站在不远处的男人的注意。 “我若挑断你的手茎,我想他一定会很疼惜你,我成全你让你如愿以偿,你该怎么谢我?”说着,她缓缓俯下身子,冷冷抓起了那只被她踩得红肿的手,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有的只是失去理智的愤怒隐藏在冷漠之下。 苏尧离紧紧地盯着她,似乎不信她会这么残忍地做,下一刻她便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她竟徒手陷进她的手腕,在挑断手茎时—— 一只手臂制止了她,而她毫不意外,也没有抬头去看便知道阻止她的男人是谁,除了他,谁会那么在意苏尧离? 她想挑断这女人的手茎,他不忍舍不得了? 江晓晓瞥了一眼被擒住的手,然后缓缓起身,没有感情地看向他,就听到他沉声道:“还没闹够?” 她出乎意料的冷静,“我伤了她,你心疼了?” 话音刚落,苏尧离便似乎委屈地发出了痛吟,他低头看了她一眼,面无心绪地说,“你这么做就是为了想离开冥界?” 被他一语道中,她也眼睛都不眨一下,看似从容地淡道:“怎么你觉得残忍?这都是跟你学的。” 他可说过要挑断她的脚茎,让她一步都离不开冥界,而她只不过活学活用。 苏尧离做了那么多,即间接杀了她的孩子,又一次次在他面前诬陷她,她不回敬一次,就算不上她眦睚必报的性格! 听罢,沈夜冥没有说话,深邃地凝着她,半响,才说,“学得不错,只不过我还没教完,所以没打算放你走。” 她蹙了眉,没想到这样他还不肯放过她,难道他还想为苏尧离讨回公道?将她留在冥界继续折磨她? “真正的残忍是将恨自己的人留在身边,让她一刻也逃离不了,直到最后绝望地乖乖听话。”沈夜冥抬手轻轻抚摸过她的长发,然后狠狠揪住了她的长发,逼得她不得不靠自己身边,“你说呢?” 她缓缓抬眸看着他,最终怒极反笑,“即使有了你爱了几百年的苏尧离,你还是舍不得放我走?” 沈夜冥仿佛凝了她一个世纪之久,最终承认了后半句,“你要,永生永世都留在我身边。” 323.第323章 323 他当着苏尧离的面吻了晓晓 听罢,仿佛压倒了江晓晓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要她永远留在冥界看着他和苏尧离在一起,她的呼吸渐渐紊乱了。 下一刻,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 沈夜冥侧过了脸,深邃的眸光透过发梢盯着她,震慑人心的森然,这女人敢打他? 而她还一副动怒得失去理智的模样,现在到底是谁被打,好像是他打了她一样,那种目光好像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样。 最烦躁的就是,他被她那种目光看得刚刚的怒气渐渐消了,反倒有一丝心疼。 一旁的苏尧离愣愣地看着他被打,那女人疯了吗?她从来舍不得碰一下的脸,她却如此狠地打下去,而最令她难以忍受的是,这个男人竟无动于衷,反而一副心疼她的样子。 江晓晓连呼吸都近乎喘不上来,她盯着面前这个眼神冷漠的男人,最终冷笑地从唇缝挤出:“要我永远留在你身边,不如杀了我……” 她话还没说完,他霸道有力地揽过她的腰肢,神色阴鸷地盯着她,就这么当着苏尧离的面,狠狠地堵住了她那喋喋不休的小嘴! 他真的很想杀了她,那样……他就不用那么痛苦地抗拒着心底的感情了。 她怔了几秒后,疯狂地挣扎捶打着他,愤怒地撕咬着他的薄唇,仿佛失去了理智的野兽一样,只剩下本能的挣扎。 不一会儿,两人都尝到了鲜血的腥味,她恶心得想吐,而他却依旧不依不饶得追逐着她的小舌,直到她抵抗的力气渐渐弱下。 沈夜冥才抬眸凝着她,只见她目中无焦距地麻木任他吻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随即还是深深吻着她的唇舌,混着鲜血混着怒气的吻,让他更加沉沦,仿若无人能再打扰他们。 看着这一幕,苏尧离心痛得无以复加,她眸子泣血般地看着那个男人,主动在她面前吻着那女人,哪怕是有了迦叶的心,依旧抵不过他对这女人的爱……到底有多深? 她甚至有些绝望,第一次这么清晰地感受到他对那女人的感情,爱得那么炙热,灼烧了他们,也灼烧了他们身边的人。 她……是不是是时候该放弃了? 可是她不甘心,为什么最终得到这个男人的会是这女人,而不是早几百年就遇到他的她,明明是她先爱上的,究竟是为什么…… 良久,沈夜冥才停下了这个吻,吻着她他才能感到她的存在,而不是那样若即若离的疏远,让他觉得根本抓不住她,那种不安直挠他的心肺。 现在他拥着她很安心,哪怕她看上去不是那么愿意,甚至麻木得没有任何反应。 沈夜冥缓缓将她拦腰抱起,抱在了怀中,低头凝着她沙哑地沉声道:“别再挑战我的耐心了,乖乖呆在我身边。” 说罢,他连一眼都没看地上受伤的苏尧离,直到擦肩而过时,她才抓住了他的衣角,他顿了顿步伐,垂眸看向她。 她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感情,苏尧离轻哑地说,“夜冥……” 她受伤了,他却连一眼都不肯看,一句关心都没有,明明他亲眼看到那个女人故意伤她的,他却这么偏袒这女人。 “你去休息吧。”他只是言简意赅的几个字,就头也不回地抱着那女人离开了。 苏尧离望着他们的背影良久,没有回过神来,这一世她只为爱,只因为对他的爱才坚持了几百年,而这一刻,她彻底清醒了。 几百年前,这男人不属于她,几百年后也是。 不过既然不属于她,她也不会让别的女人得到他,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御焱宫。 冰殿外夜月靠着门槛呼呼睡着,一时头没靠牢,差点摔倒在地上,她瞬间惊醒,然后抹了抹嘴角的口水。 她朝四周环视了一周,发现没人,她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起身,四处寻着方向,想去找情焱。 昨晚她看在孤男寡女的份上,才觉得不适合去他寝宫去打扰他,所以一大早醒来,她就想着去找他,把昨晚的事情问清楚,否则她不会死心的。 到了冰室外时,夜月倒有些拘谨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现在的情焱,总有一种看到夜御的错觉,她相信这绝不是巧合。 当她走进去之时,夜月彻底愣在了那里,面前的场景令她心跳加速,不过脸色却苍白如纸,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 而先注意到她的到来的是浅眠中的情焱,他蓦然打开了淡漠的眸子,朝着门口望去,见到一脸发愣站在那的夜月,冷冽了几分,更夹杂着不耐嘶哑道:“出去。” 夜月仿若未闻,直直望向他床上沉睡的女人,他怀里抱着的女人,那女人身上衣着未缕,赤衤果着肌肤上有着明显的……吻痕。 而他的声音显然打扰了熟睡的女人,银铃缓缓醒过来,迷蒙地望着面前站在那里的她,两人四目相对,她茫然,她却愤怒。 情焱显然也察觉到她醒过来了,垂眸扫过她,静静地看着她,没有移开视线,也没有说什么。 银铃这才注意到身后男人的视线,她下意识地拉过被单,遮盖了身上的春-光,好半响回忆起昨晚在他床上发生的一切。 她连回过头看那男人的想法都没有,然后头低得越来越低,快将自己埋进被单里,仿佛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情焱看着她这样的反应,目光深了几分,这下她应该知道男人不是她随意能挑动的,本来只是想让她知难而退,谁知昨晚她的反应倒是挺新奇的,所以……他做到了最后。 连他都没想到,现在瞥过她身上的吻痕,竟是他做的? 情焱并没有多想,反正做了也没什么,然后抬头瞥过站在那里的夜月,“你还不出去,要我让人请你出去?” 听罢,夜月不可置信地望着两人,他怎么能和别的女人……他是夜御,不是情焱!他怎么能和这个女人有染,还是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她痛苦地咬着嘴角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324.第324章 324 夺走了她第一次的男人 在夜月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却当着他怀中女人的面,淡漠道:“没什么关系。” 话音刚落,银铃愣了愣,随即不动声色地扬了扬唇,自嘲地想,她还期待他怎么回答,又不是这样做了一次,他就会喜欢上她。 他们这样赤衤果地躺在一张床上,还说没什么关系? 夜月气得直咬牙,最终却发现自己不能拿他们怎么样,她只能自己忍着气,放下了一句狠话:“我一定会让你记起你是夜御,等着瞧!” 说罢,她头也不回,气得面红耳赤地跑了出去。 情焱压根没有把她的话当一回事,只是看着怀中的女人缓缓推开他起身,默然地换好了整齐的衣衫,难得的少话。 然后见她一言不发地想离开,情焱淡淡地瞥过她,第一次主动开口跟她说话,“你不是想知道我和夜御的关系吗?” 银铃顿了顿,起初她是想知道,想了解他的一切,哪怕再细微的事,可是她现在发现没有那个必要,她了解得越多,就陷得越深。 他也说了对她没意思,和她没什么关系,她岂不是自找苦吃? 她缓缓若无其事转过了身,妖娆一笑,“我现在……不想知道了。” 说罢,她转身即走了,在他看不见时却收敛了所有的笑意,这个夺走了她第一次的男人,却说和她没有什么关系。 她的心不是石头做的,也会痛。 情焱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然后没什么情绪地收回了目光,瞥过床上的一丝红色血渍时,瞬间讳莫如深…… 冥界结界外,忘川河之上起伏着人骨,沾染着耀眼的血色。 忘川河旁,苏尧离无神地望着平静的河面,好像在想着什么,又什么也没想一样,这世上只有一个情字,才会让一个女子如此魂不守舍。 “看来你进行得不是很顺利。”从不远处走来的黑发男子,柔和的嗓音带着笑意,稳步走来的身姿卓越,即睥睨天下又悠然自在。 听到他的声音,苏尧离才回过神,瞥了他一眼,然后清冷说,“彼此彼此,你竟然让一个女子从你手中逃离,如果她没有回来,我根本不会失败。” “是吗?”墨祁浅笑,好半响才说,“你最大的失败就是想要得到一个,根本不爱你的男人。” 她沉默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说,“你早就知道换心根本没有用?” “心只不过是记忆的容器,真正控制人的是意识。”墨祁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就是给他换一百次心,他也不会爱上你。” “所以,你在欺骗我?”苏尧离蓦然冷冽地瞪着他,这混蛋竟然敢戏耍她?她付出了这么多代价,她只剩今生今世不能投胎轮回,还挖走了最爱她的男人的心脏,结果却是欺骗! “至少他还肯留你在身边,这样还不知足?”他游刃有余地应付,“如果我一开始告诉你,你不是还会这么做吗?” 听罢,苏尧离彻底沉默了,是,就算只是能够留在他身边,她也会这么做,否则她剩下来的生命就毫无意义,不论几生几世。 见她沉默,墨祁笑着循循善诱,“你现在留在他身边就还有机会,只要——她离开冥界。” “你又想利用我做什么?”苏尧离岂会傻到不知道他的意图。 “别说得这么难听,我们只不过是各取所需。”他笑了笑,“你想好再找我,我不强迫你。” “不用想了。”苏尧离清冷说,“怎么做,你说。” 她的目的原本就是赶走江晓晓,无论墨祁是不是在利用她,都和她无关,反正她已经达到目的,至于那个女人随便他处理好了。 墨祁仿佛意料之中,然后从怀中取出了一样东西递给她,“把这样东西给她,告诉她人在我手里。” “这是什么东西?”苏尧离接过那蓝宝石的眼珠子,好像在哪里看过。 “夜月身上的信物。”墨祁云淡风轻地说,“你只需要把话传到,不论是不是真的,她自然会离开冥界确认夜月的安危。” 他可真会利用人性的弱点,苏尧离收下了那蓝宝石,“这倒是个省事的办法,不过也就你这种没人性的人能够想得出来。” 这话显然是贬义,而不是褒义的夸奖。 墨祁毫不动怒,浅笑了下,“半斤八两,你若有人性也不会同意我这么做,不是吗?” 苏尧离冷冷瞥过他,最终没有反驳,他是主谋,她顶多算个共犯罢了。 正想离开,她却瞥见了他腹部隐约残留着伏羲禁术的气息,她不解地皱眉,随即想了很久才想通,望着他意味深长地说,“我还以为你是怎么让那女人逃走的,原来是中了伏羲禁术,同样的错误犯了两次,可不像你。” 被她看破,墨祁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收敛了笑意,“我没想到她见过一次就会用,掉以轻心了。” 苏尧离却莫名地嘲讽了一声,“你也有掉以轻心的时候?偏偏每次都对同一个女人掉以轻心,墨祁,你该不会……中了她的美人计?” 听罢,墨祁不置可否,即没承认也没否认,可事实上他确实是一时被那女人迷惑才掉以轻心,所以他懒得否认。 见他默认,苏尧离的表情更为讶异,好半响不能平静下来,最终试探道:“真是稀奇,你会对一个女人感兴趣,不是所有人在你眼底都是蝼蚁般的存在?” “是。”墨祁笑着说,“包括她,不过被蝼蚁反噬了一口,感觉挺稀奇。” 听罢,苏尧离深深看了他一眼,沉默了很久,转过头望着忘川河的河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墨祁交待完事后,自然没有打算多留在这冥界界限外之地,正打算离开,就听到她说了一句话,“墨祁,没想到你也有这么一天。” 他仅仅顿了顿步伐,似乎并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你动心了,对那个女人。”苏尧离几乎肯定的口吻,女人的直觉向来很准,她一早就怀疑,现在却足以确定。 听罢,墨祁没有停驻步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没有反驳。 325.第325章 325 冥王的成全 苏尧离回冥界后,望着手中的蓝宝石,心想,现在夜冥已经不肯让她接近那女人了,她该怎么告诉她这件事。 想了很久,她觉得将蓝宝石和这件事交给白无常,一来他说的对那女人比较有信服力,二来他显然比她容易接近江晓晓。 起初白无常自然不愿意传话这种事,但在她的劝说下,只要那女人离开冥界,从此冥界就会安定下来,冥王也不会再为儿女私情分心。 最终,白无常答应了下来。 …… 被抱着回到他寝宫的女人一路安静得不存在,沈夜冥将她安置在床上,他坐在了床沿,盯着一言不发的她,抬手替她撩开脸颊的发丝,沉声道:“还不肯跟我说话?” 江晓晓缓缓地垂落了眸,连余光都不想看到他,只是在两人长久的僵持下,她才淡地说了一句:“让我离开冥界。” 仿佛,她想对他说的仅此一句。 沈夜冥危险地眯起了眼,这女人简直屡教不改,还敢想着逃离他,他压低了声音说,“与其让你离开,还不如……杀了你。” 他宁可和她一起死,也不想看着她就这么生生离开他。 听罢,她不仅没有惧怕,反而冷淡地不在意说,“那就杀了我,也好过留在你身边。” 让她这么眼睁睁看着他和苏尧离在一起,她怕总有一天,她会奔溃。 “让你呆在我身边,比死还难受?”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深邃得仿若夜空的无边无际,平静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手上却青筋微爆。 “不然你以为你让我留在你身边,我该感激涕零?”她几乎没有犹豫地这么说。 她的话,字字诛心。 沈夜冥的指尖摩擦过她那张不饶人的小嘴,见她不经意蹙了眉,他才收回了手,瞥过刚刚触到她唇瓣的柔软的手,触碰了下自己的薄唇边。 她瞥见他这样相当于间接接吻的动作,懒得看他懒得理会他,蓦然别过了脸,神经病! 而他手指擦过自己的舌头,那里被她咬得碰一下,就疼痛得他皱眉,之前吻她的时候还没察觉,现在却觉得这女人真是一点也没嘴下留情。 本来还想说什么,但见她一副不想和他说话的样子,更背对着他躺了下去,一声不吭地睡觉。 纵然知道她不可能真的在睡,但只要她不想着离开他身边,她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 望着她静静睡着的背影,沈夜冥深不见底地替她盖好了被单,俯身吻在了她脸颊旁的长发上,这一次他体内的另一股力量似乎也阻挡不了他了。 只见她僵了僵身子,仿佛怕他做什么,他便沉了沉眸,他像是那种不知道节制谷欠望的男人? 沈夜冥刻意忽略了身下的变化,强硬逼着自己起身,转身离开,他知道再呆下去,就控制不住自己……去伤害她满足自己。 在他离开不久后,江晓晓自然没有睡着,从床上起身,摸了下脸颊旁被他亲过的地方,沉了小脸,不自在地狠狠擦掉那个痕迹。 亲什么亲,要亲去亲他爱了几百年的苏尧离去! 当然,她没打算安分留在这里,正下了床想离开时,就碰到了白无常走进来,她蹙了眉,就知道那个男人不可能放她一个人安心在这里。 但一个白无常还不是她的对手。 “你以为你能阻止我离开冥界?”江晓晓面无表情地这么说。 可出乎意料的是白无常,却丝毫没有阻止她的意思,“我不是来阻止你的。” 她怔了怔,随即抬眸瞥过他,“什么意思?” “我是受人所托给你带话。”说着,白无常从手心拿出一颗蓝宝石递给她,“你该知道这是谁的东西吧?人在墨祁手上。” 江晓晓彻底震住了,这蓝宝石是夜月的义眼,她不会认错,可夜月不是去了僵尸城祭拜夜御了吗?怎么会落在墨祁手上。 难道墨祁就是为了她身上的圣灵珠,才特意对夜月出手的? 是她……害了夜月? 江晓晓衡量了下利弊,然后瞥过白无常,她也不是百分百信任他,他竟然会替墨祁带话,可见……这不过是个让她自投罗网的陷阱。 但是明知是陷阱,只要夜月有可能在墨祁手上,她都要去找他,确保夜月的安危,她已经没有了夜御,不能再没有夜月。 “你似乎不怎么相信?”白无常看着她,最终意味深长地反问,“还是你压根不想离开冥界,不想离开冥王,才会这么犹豫?” 听罢,江晓晓冷冷瞥过他,夺走他手上的蓝宝石,头也不回地离开只留下一句话:“带我离开冥界。” 白无常望着她背影一会儿,希望她走了之后冥界能够彻底平静下来,因为她,冥界已经翻天覆地了,他怕有一天冥王会因为这个女人而走上不归路,然后他跟了上去。 …… 为了隐瞒过冥界其他人离开冥界,白无常将她装扮成鬼魂的模样,将她一路畅通无阻地带到了奈何桥,正打算通过这离开冥界。 孟婆似乎无意间询问了一句,“白无常,这么忙?这是又要带鬼魂去哪里?” “当然忙,这只鬼魂冥界判错,带回人间让她重回肉身。”白无常仅仅打了个招呼,就急急地带着她离开了。 孟婆疑惑地多看了一眼那魂魄,然后震惊的似乎发现什么,想追上去,却被一道微沉的声音阻止了,“不用追了,让她走。” 孟婆怔了怔,这声音是……然后回过头来,果然看到是冥王。 他不是不让她离开吗?闹得整个冥界都动荡了,怎么现在又这么轻易放她离开? 沈夜冥莫测地凝着那个离去的背影,克制着强烈想上前将她抓回来,禁锢囚禁在自己身边,他不想让她离开自己哪怕是一分一秒,更担心她离开冥界会碰到墨祁有危险。 可是……他现在只会做伤害她的事,看着她那生不如死的样子,宁可死也不想留在他身边,令他和她都痛苦,还不如成全让她离开。 好半响,他才睁开了异眸,“孟婆,你知道琉璃珊瑚吗?” 326.第326章 326 晓晓帮墨祁? “很稀有的宝物。”孟婆愣了愣,然后说,“冥王怎么对这个感兴趣?” “那你知道它的作用吗?”他不答反问,面无心绪不知道在想什么。 “作为一种连接人身体的媒介,即可以换心,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包括记忆和身体的伤痕。”孟婆如是说。 听罢,沈夜冥深邃了森然的眸,“那琉璃珊瑚需要什么才能发挥作用?” “极阴之火。”孟婆顿了顿,“比如冥王的幽冥之火。” 听到这里,他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他心底的另一股力量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老是阻止他做想做的事,却让他老是逼他做伤害她的事。 见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孟婆疑惑问了一句:“冥王,您去哪?” 他去的方向明显不是离开冥界,他难道一点去追回晓晓的念头都没有吗?看着他们之间老是分分合合的,她心也跟着上上下下,这对爱人到底何时才能修成真果…… 离开冥界后,江晓晓下意识回过头瞥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在离开时,好像感觉到一股异常熟悉的视线和气息。 她抿了下唇,然后强逼着自己不去在意,他要是来了的话,还不拦下她又囚禁她? 所以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冥界,甚至没有和身后的白无常说一句道别的话,她觉得没必要,对一个和墨祁串通一气的人。 白无常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才松了口气,只希望他为冥王为冥界的心,能够得到回报,也希望冥王知道后能留他一个全尸,那样就算为冥界牺牲也值得了。 …… 江晓晓刚刚踏出忘川河,就瞥见站在不远处的黑发男人,她低头瞥了一眼手中的蓝宝石,如果没有这件事,她或许还下不定决心真正离开冥界,或许看到面前这个男人,会觉得危险。 面前这个男人,就是墨祁。 她想,也就是他下了陷阱让她离开冥界,来找他。 他……无非就是为了圣灵珠,她敛了眸,甚至在心里想好了,比起圣灵珠,夜月的命比较重要。 当然是前提确定了夜月在他手里。 “夜月在哪里?”她开门见山地直视着他,现在她人都已经到了他面前,想必没什么必要再骗她了。 果然,下一刻墨祁浅笑,“她不在我手里,我并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这颗蓝宝石是御焱宫里带出来的,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这么说,什么夜月在他手上就是在骗她出来的借口和陷阱?她早就该想到,但还是不忍拿夜月的性命开玩笑…… “你应该高兴,她不在我手里,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了。”墨祁笑着说,虽然他料到她一定会出现,只是没想到她……精神状态似乎很差,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 这么看来苏尧离还挺有手段的,将这女人逼到这种地步了。 江晓晓没有跟他浪费时间,逞口舌之强,夜月不在他手底,她就彻底安心了,半响,她冷然地扯了扯唇,“你为了圣灵珠真是煞费苦心,不过想要圣灵珠,恐怕还是得从我尸体上取走。” 既然没有了夜月的牵绊,她自然不会就这么轻易交给他,这个杀死他孩子的罪魁祸首,她绝不会便宜他一分!哪怕用生命守着圣灵珠,她也会这么做。 听着她一副想和他拼命的语气,墨祁收敛了笑意,“我现在暂时没有,拿走你体内圣灵珠的打算。” 听罢,她自然是不信的,想放松她的警惕? 不过有必要吗?他的能力和实力都在她身上,强来肯定能够立即取走圣灵珠,根本夜没必要和她说这些废话。 “那你大费周章地将我引来?墨祁,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他根本没必要隐瞒,也隐瞒不了任何人,何况她。 听了她的话,墨祁安静了片刻之后缓缓勾唇,“在你身体里的圣灵珠还没完全和你融合之前,我不急着取出来,而融合起码需要半年的时间,我想取走还绰绰有余。” 他狂妄自负的话令她作呕,江晓晓蹙了眉,“你以为我会信你?别忘了你还害死我的孩子,就算你不想现在取走圣灵珠,我也不会放过你。” 她岂是胆小怕死之辈,特别是对着这个害死她孩子的罪魁祸首,她更不可能低下一份头颅,他说现在不取圣灵珠,她还该傻傻感谢他的善心? 墨祁凝了她片刻,云淡风轻地反问,“你不是杀死过我一次了,在悬崖那次,就算一命抵一命,你也替那个孩子复仇了。我说过不取你的圣灵珠,就不会动你,你听不懂话?” 听罢,她漠然扯了扯唇,他的话听似有几分人性道理在,但谁知道他下一刻翻脸不认人,又或者有什么利用她的目的?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墨祁清雅地开口,“我确实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夺回冥王的位置。” 听了江晓晓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他什么意思?他要夺回冥王的位置,跟将她引出来有什么关系,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沈夜冥现在和那个女人应该恩爱在一起,他的事,往后都跟她没有关系,何况什么冥王不冥王的,她更不在意! “你能帮到我,这就是我将你引出冥界的理由。”墨祁如实地一五一十地告诉她真相,一丝隐瞒都没有,还耐心的跟她解释了半天。 可她却冷冷地回了一句话,“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墨祁,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不杀你已经算最大的极限了,还可以帮你?” 墨祁仿佛料到她会如此说,只是淡雅道:“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也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听罢,江晓晓甚至想笑,他还想她帮他对付沈夜冥?虽然她和那个男人没什么关系了,但也没兴趣和他对峙。 她也根本不屑他亏不亏待,答应她什么要求,她根本没什么需要他帮忙实现的事…… “难道……你不想复活为你惨死的夜御?”墨祁仿佛早有预谋,浅笑得风华。 327.第327章 327 他的野心已经不满足于只踏足人鬼神三界 “这是哪里?” 江晓晓站在一片虚空之中,周身的景物一片白茫,模糊得看不清,隐约可以看到古色古香的繁华建筑,她蹙眉望向身旁的黑发男人。 刚刚他说要复活夜御,她压根没信半个字,这种男人只会利用人性的弱点,来利用别人达到他的目的。 所以,要么他真的能够复活夜御,要么他只是欺骗罢了,而她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连沈夜冥都说了他已经魂飞魄散,根本做不到三魂七魄投胎转世,这男人怎么可能将已经魂飞魄散的人复活? 而下一刻,她就被墨祁拉进了这不明所以的虚空之中,这周围白茫茫一片,看不清景物,但可以肯定不是现世。 “幻世。”墨祁淡雅道,“是有别于人鬼神三界独立存在的时空,夜御是魂飞魄散了,但只是三魂七魄飞散,并不是彻底消失,而他的三魂七魄就在幻世里,只要你能够找到,就可能复活他。” 江晓晓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我怎么信你说的是真的?” “信则有不信则无,这么简单的道理不用我教你?”墨祁笑着说,这女人的警惕他意料之中,也被她算计过两次了,他知道她很聪明,但是再聪明的女人都逃不过一个情字。 对沈夜冥的爱情,对夜御的似友情似亲情,对夜月的亲情,她一样都逃不过,所以……才这么容易掉入他的陷阱,这无关智商。 她望着眼前白茫茫的景物,夜御……那个为她魂飞魄散的男人,一生九世为她做尽一切,她曾想过自己要为他做什么,可他没有给她那个机会。 时光纵然过去,她依然记得当时他临死前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他明知道自己没有来世了,还要她空许诺他下一世,而她连一个希望都没有给他。 他就这么魂飞魄散了…… 所以,无关利用不利用,无关真与假,她想为他……做些什么,哪怕是徒劳无功的。 江晓晓收回了沉思的视线,没有情绪地瞥过他,“怎么……才能找到他的三魂七魄。” “把这个戴上。”墨祁递给她一颗珠子,“隐魂珠能够隐藏肉身,我们进幻世的时候,才不会被幻世的监察人发觉。” 她顿了顿,抬头瞥了他一眼,“我们?” 她显然是更倾向自己一个人去,和这种男人多呆一秒,都是煎熬。 “不然,你怎么找得到他的三魂七魄,在幻世里可能幻化成任何模样,即使你找到也可能认不出而错过。”墨祁柔和浅笑,“你要想一个人进去,我也没意见。” 江晓晓冷冷地夺过他手上的隐魂珠,戴上珠子之后,头也不回地直接走进了幻世之中…… 身后的墨祁收敛了笑意,缓缓垂眸,给自己也戴上了隐魂珠,然后跟着她身后走了进去。 幻世里,江晓晓刚刚踏进去,就被一头猛烈冲过来的豹子差点撞倒,身后突然一股力量将她一拉,她才得以躲过站稳。 眼前的世界完全脱离了现世的认知,刚刚那头豹子转瞬间就幻化为人形,悠然地无意识在那走动着,而这里古色古香的建筑竟然……会动。 她甚至感觉到眼前的楼阁渐渐远离了她的视线,不止幻化成生物,而是世间各式各样的事物。 江晓晓面无表情地远离了身后跟着进来的男人,不看他一眼地离开,兀自去寻找夜御的三魂七魄。 “你想这么盲目的找?刚刚进入幻世的三魂七魄通常会聚集在一个地方。”墨祁开口制止了她。 她顿了顿步伐,最终深吸了口气,转过身瞥了他一眼,“哪里?” “连烽台。”墨祁见她不乐意和自己一起走,不动声色地笑着说:“跟我走。” 说罢,两人便一前一后地去了连烽台,边走着,他便解释给她听,“刚刚进幻世的三魂七魄会在连烽台,进行剐礼。” “什么……剐礼?”听着,江晓晓蹙了眉,一听这名字就感觉是酷刑。 人都死了,魂飞魄散后还要进行剐礼? “你去了就知道了。”墨祁面不改色地浅笑,仿佛对这里了如指掌,他的野心已经不满足于只踏足人鬼神三界,还有很多未知的时空等待他去探索,他才能得到更强的力量。 而这里,是他探索的第一个世界,只是很多事情他做起来都不方便,所以才想得到冥王的位置。 两人来到连烽台下,江晓晓望着一个个虚幻的身影走上连烽台,接受剐礼,那是一种先卸去手上五个手指,加脚掌,然后再挖去双目的礼仪。 “剐礼证明了他们正式脱离了人鬼神三界,在幻世,他们不需要行走做事看什么,这样便能保持幻世的秩序。”墨祁这么解释道,听上去毫无人性。 她深深蹙眉,不知道只剩三魂七魄的人是否还会感觉到痛意,因为他们平静地接受了剐礼,没有喊过一句痛,虽然有一丝波澜,但她还是以找夜御为重心,她不想他魂飞魄散后还受这种刑罚。 可是一个个看去,却唯独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刚刚进来的三魂七魄都会在这里,为什么没有看到夜御?”她问了一句,该不是这个男人在欺骗她? 墨祁顿了顿,然后望着她说,“那只有一种可能,他还在现世,并未魂飞魄散。” 听罢,江晓晓深了深凤眸,怎么可能,她亲眼看见夜御魂飞魄散的,难道是谁救了他? 当时在御焱宫有能力救他的……大概唯有情焱了。 这么想着,她转身就想离开幻世,但却不知道如何离开,只能回过头不情不愿地低声说了句:“既然他不在这里,那我怎么出去?” 半响,墨祁云淡风轻地说,“进来容易,想出去难。” “你在耍我?”她握紧了拳头,压根没有跟他打哑谜的兴趣。 “我有必要耍一个女人?”墨祁挑了眉峰,然后朝着连烽台后的百尺大门走去,“要连续躲避过五个看守幻世的监察人,才能离开幻世,否则最后通往现世的门会被关上,就不可能离开幻世了。” 328.第328章 328 最大的隐患就在她身边 听罢,江晓晓想了想,并不觉得离开幻世有什么难度,面无表情地说:“以你对这里幻世的熟悉,肯定不是第一次来,那你是怎么来去自如的?” 他能来去自如,却对她说很难离开,把她当成傻子耍? 可墨祁却柔和地反问,“我能做到,你能吗?” “你能,我为什么不能?”她瞥了他一眼,冷傲地这么说。 墨祁盯着她,半响才说,“我知道你领悟能力不错,我只说一遍,第一个看守视觉超强,能够看到百里的事物,俗称千里眼,第二个看守耳力敏锐,顺风耳,第三个看守凡是在他看守范围内能够感知重力变化,从而辨识有无人经过,第四个看守擅长摆阵,需要能够不惊动阵法离开,第五个看守有个很奇特的怪癖,只许男人经过不许女人经过。” 她的领悟力确实不错,不是他恭维,她只需要看过一遍,就能够使用任何人的招数,这种天赋千年万年都难得一个人。 话音刚落,江晓晓就没有丝毫犹豫地走向了面前的百尺大门,自信比怯懦更能激励人,畏畏缩缩只有失败一个结局,何必放胆一试? 两人进入第一个看守时,面前是一片空旷的平地,而对面站着监察人,她想了下墨祁刚刚说的话,第一个是视力超强,能够看到百里的事物。 当江晓晓睁开眼的瞬间,身旁的墨祁已然到了对面,她蹙了蹙眉,难怪他说自己能够做到,这样的速度比光电都快了,谁能看到他的身影,而她始终是个人类,再快也会被那监察人看到,该怎么办? 她想了想,最终打算声东击西,用白纸人分别幻化出了几个人的模样,陆续朝着不同方向跑了出去。 她想象着那监察人的视线,这时,第一个白纸人应该已经被销毁了,只要不是真人被发觉,就算躲避过监察人。 待到第三个白纸人被销毁,监察人的警备最薄弱的时候,她便朝着对面跑去,在快到对面时,监察人应该察觉到不对劲了,所以视线朝着她的方向看过来。 这时,剩下的所有白纸人自爆,瞬间吸引了监察人的注意,而她也成功到了对面。 江晓晓瞥了一眼悠哉站在那里的男人,看着她过来后,温和一笑:“辛苦了。” 她沉了小脸,这摆明就是讽刺她费了这么大的力,而对方不费吹灰之力,不过她没时间和他计较,想着第二个看守人也用这种方法。 顺风耳和千里眼几乎没什么差别,只要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就可以躲避过去。 直到第三个看守人的时候,江晓晓为难了一下,重力感知,也就是说她不能踏在地上一步,否则就会被发觉。 不能走过去,难道飞过去? 这么想着,她扯了扯唇,随即召唤出了神龙,她顺利趴伏在神龙的背上,很快抵达到了对面墨祁身边。 “看起来很顺利。”墨祁勾了下唇,“下一关是阵法,可以一起走。” “没必要。”江晓晓下意识就拒绝了他的提议,虽然是最省力的方法,但她还不至于沦落到靠他离开。 “好,随你。”待眼前的百尺大门缓缓打开后,墨祁先一步离开。 她随后跟着走了进去,而眼前的阵法,一块块无数的巨石在疯狂移动,速度和力道都很强,被碰到肯定受伤。 只见下一刻,墨祁的身影迅速陷入了巨石阵里,她不知道他成功顺利抵达对面了没,根本看不见,可她没必要管他的死活,何况他都来过不少次幻世了,肯定驾轻就熟,出事了倒好,可惜那可能性很小。 她要想的是自己怎么穿过这密集移动的巨石里,只要被碰一次,不仅她会受伤,监察人也能够察觉到。 江晓晓目光快速随着巨石移动,看了许久,似乎看出了一些轨迹和规律,奇门遁甲阵法? 她唇角扯了扯,随即毫不犹豫地陷身于巨石阵法之中,速度再快,力道再狠,只要事先知道它的轨迹,就没什么可怕的。 很快,她穿越过那一道道快速移动的巨石,半小时有些筋疲力尽地穿越过了巨石阵,而面前的墨祁似乎早就到了,悠闲地靠着门边等着她。 “最后一关了,不过对你来说好像也不怎么容易。”墨祁推开了百尺大门,正想着先一步离开,却被她叫住了。 他顿了顿步伐,转过身瞥了她一眼,“怎么了?” 江晓晓想到最后一关是只许男人通过不许女人通过这种莫名其妙的规定,她敛了眸,那她纵然有滔天本事也过不了,想了很久,她才冷淡地说,“把外衣脱了。” 既然是男的才能通过,那她只能想到女扮男装,这一招了。 墨祁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浅笑,“你倒挺直接的。” 他以为女人通常是矜持委婉的,看样子在她身上都没有这些特点,或许对她来说他不算个男人,没有男女之别,只是个恨之入骨的仇人? 江晓晓没有理会他的调侃,接过他褪下的外衣披上,然后抬手将长发瞬间盘起,撕裂了身上的衣布高高地绑了起来,现在唯一起疑的就是她的脸,她俯身到地上随手捏起泥土灰尘抹在了脸上。 做好这一切后,她才缓缓起身,面无表情地说,“走吧。” 墨祁瞥着她现在装成男人的模样,娇小的身子仅仅到他肩膀,披着他外衣的她,让他有股莫名的感觉,仿佛看着另一个自己,只是那灰头土脸的脸蛋,只露出清澄的凤眸,倒有几分滑稽。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江晓晓没有理会,先一步离开。 墨祁这才回过神,他刚刚看一个女人看出神了?随即收敛了目光,跟着她离开了这第五关。 结果还真的被她蒙混过关,两人顺利抵达到了离开幻世的大门,只见百尺大门已经缓缓打开—— 江晓晓抹了一把脸上的脏渍,神色漠然地走出了幻世,不过却没有松了口气,因为最大的隐患就在她身边,他说过暂时不取圣灵珠她也不会就这么傻傻相信,该怎么摆脱这个杀不死的男人,去御焱宫找夜御? 329.第329章 329 冥王正和别的女人恩爱 离开幻世后,墨祁若有所思地望着在前面走着的她,心想,夜御的三魂七魄既然不在幻世里,那就是在现世,她会想去哪里找他? 大概只有御焱宫罢。 正想到这里,面前的女人突然停了下来,墨祁倏然停下步伐,他缓缓垂眸瞥过冷冰冰抵在腹部的匕首,然后抬头望向她,语气平静地反问:“既然杀不死我,何必白费力气?” 她是不信他暂时不会取走她体内的圣灵珠,还是想借机逃离他而已? 江晓晓淡淡瞥过他,语气冰寒,“既然不想取走我身上的圣灵珠,那就别跟着我,否则我只能再杀你一次离开。” 听罢,墨祁敛了柔和的眸,“你这算不算过河拆桥?” 见她沉默不语,他继续说,“我带你去幻世查夜御的三魂七魄,你现在知道了他还活在现世,就打算这么离开了?” “那你想怎么样?”江晓晓没有情绪地说,他是带她去了幻世,但她也没承诺过他什么,对这样利用她、害过她孩子的男人,她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必要讲什么有恩必报。 听她近乎耍赖的语气,打算利用完他就踢开,墨祁笑意越深,似乎夹杂着一丝几不可见的生气,“我不是说过,要你帮我夺取冥王的位置,你可真是健忘。” 听罢,江晓晓扯了扯唇,他是疯了才会以为她会背叛沈夜冥去帮他?纵然那个男人是伤害过她,现在她也不想和他扯上什么关系,但她还不至于去帮孩子自己孩子的男人,她脑子还不至于这么傻。 “不是我健忘,而是你白日做梦。”说罢,她缓缓收回了匕首,没有天真的认为能够成功第二次,也没有必要,因为她此刻可以肯定他确实暂时没那个心思取走她的圣灵珠。 “即使冥王现在正和别的女人恩爱地在冥界,你也可以无动于衷地成全他,一点也不想报复他?”墨祁怂恿着这女人,知道她爱沈夜冥,这个弱点应该好好利用。 只要由爱生恨,她就能为他所用。 果然,江晓晓沉默了很久,最终,没有起伏地留下一句话离开了,“即使我想报复,也不会被你这种人利用。” 她还没有善良到默默在一旁成全他和苏尧离,不过即使报复,她也不会假借墨祁之手,虽然她只要一想到他正在和那女人缠绵,她的理智就奔溃的想要报复那个抛弃她的男人,可是仅存的一丝理智还是让她克制住了,仅仅因为她的骄傲不喜欢被人利用,何况那个人是害死她孩子的墨祁。 “终有一天,你一定会主动来找我。”墨祁望着她的背影,运筹帷幄地这么说。 她的步伐一下也不停顿,根本没拿他的话当一回事。 而墨祁没有跟上去,她还有利用价值,所以他没有打算现在取走她的圣灵珠,自然不会现在动她。 放走她也无妨,反正一切在他的计划之中,只是他却盯着她的背影,一时收不回目光…… 御焱宫。 这段时间以来,夜月天天无时无刻出现在情焱身旁,就是为了向他证明,他就是夜御。 她将以前发生的一点一滴都告诉了他,可是他无动于衷,没有一丝记忆的样子,更是不耐烦,之所以不赶走她,只是因为她的一次次赶走又变着方法回来,他便干脆没有去理会她了。 连夜月都怀疑她是不是认错人了,不过她没那么轻易就放弃。 这一天,情焱望着冰室里的一束鲜花,莫名深了几分眸子,自从那天之后,那个女人就再没来见过他,他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找她。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挑了挑眉,缓缓走过去,抬手轻轻抚过那束鲜花,来过了那女人? 这时,夜月却不厌其烦地突然出现在他身旁,笑着说,“这是我刚刚摘来的,感觉你房间空空荡荡的,放一束花正好。” 听罢,情焱缓缓收回了自己修长的手指,没有表情地瞥过她,“你摘的?” “是啊,不然你以为是谁?”夜月反问,见他不答,她也没有过多注意,只是突然深意地将那束花拿下来,一点点在他面前编织成了半个花环。 还剩一半的时候,递给了他,带着期待的语气说,“你试试?” 情焱自然没有理会她,只是无意间瞥过那花环的时候,莫名的怔了怔,似乎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当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接过了那半个花环,很快将半个花环编织成了一个精致的花环,待他回过神来,倒有几分意味深长,他什么时候会编这种玩意? 见状,夜月两只眼睛都泛着光芒了,她突然投入了他的怀中,笑得像个孩子般天真无邪,“夜御,你真的是夜御,这花环只有夜御会,我只看过他编过这种花环,太好了,情焱你真的是他……” 她语无伦次的话,让情焱蹙了幽深的眉,就凭他随便编一个花环就断定他是夜御,他怎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他是谁他自己会不知道? 他压根没有理会夜月的疯言疯语,正想推开她,就听到了身后的一丝声响—— 情焱没有回头,只是余光瞥见站在门口的女人,手上正捧着一束花,此刻却掉落在地,他敛了眉,这么久不来却偏偏此刻来? 这女人也太会挑时间了。 他没有表情地推开夜月,连否认自己是夜御都懒得否认了,她这段时间已经说了无数次,压根没把他的否认当回事,他自然懒得说了,只是对着她说,“回去,别再呆在我这。” 夜月自然也看到了身后的那个女人,是银铃,只见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他压根没有理会她的存在。 所以夜月心中自然高兴,撇了撇唇,“我偏不!” 然后她撒娇似的抱住了情焱的手臂,确认他是夜御之后,她就更加肆无忌惮了,随即一瞬不瞬地盯着银铃,似乎在挑衅。 而银铃站在那里没多久,他却自始至终一眼都没看她,她似有若无地扬了唇,然后默然转身离开了…… 330.第330章 330 他低头吻了她 江晓晓来到御焱宫的百尺大门前,她静默地望着百尺大门内渗出来的血液,蔓延到脚边,她看着那血液中冒出来的一个个尸魃。 她面不改色地走了过去,尸魃群起攻之,朝着她四面八方地攻击而来—— 一道神鬼七杀令全部灰飞烟灭,速度之快,力量随着圣灵珠的融合度越来越强,所以能够一次性击灭,要是换做以前她肯定做不到。 眼看着面前的百尺大门缓缓升起,而对面却站在两个男子,是秦和穆,有人闯进御焱宫,他们自然出来护卫。 但在看到她时均愣了愣,显然没想到闯进御焱宫的人会是她。 他们自然认识她,夜御大人的……朋友,上次来过一次,却是将御焱宫搅得天翻地覆,所以他们印象深刻,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她。 江晓晓缓缓走过去,只说了一句话:“告诉情焱,我有关于夜御的事要找他问清楚。” 听罢,秦自然是不满她的语气,刚想开口拒绝,被穆制止了,“他在这看着你,我去通报,这样可以?” 见她默认,穆便快速前去禀报,秦则守在了她面前。 夜幕降临。 银铃从冰殿回来后一直魂不守舍,就连小孩子在她面前都不能引起她的一丝注意,她敷衍着哄睡着那群孩子后,她便回房休息了。 她辗转反侧不怎么休息得下去,白天的一幕在她眼前放映着,她在意的不是夜月和他的亲密,而是他一眼也没有看她,压根不在意她。 他们之间……明明都已经做了那么亲密的事,他却像一点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她却每日每夜都在挣扎煎熬,想去见他却拼命克制自己。 好不容易今天才想通,克制不住心底的感情去见他,她去后山采了一束鲜花,压抑着激动的心绪去了冰殿。 结果却看到了那么一幕,她激动的心在那一刻仿佛更像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她越想心情越烦躁,好想做点什么发泄,却发觉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银铃从床上起身,然后离开了房间,漫无目的地走着黑夜之中,冷风吹过来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神智,正想回去,就听到了护卫队走过来的声响。 她愣了愣,差点忘了之前穆和秦交代过晚上御焱宫不可到处走动,这群护卫队没有意识的,只要发现异常就会立即将人类清除。 她记得穆说过之前有一个擅闯的人类就是这样被抽了脚茎,挖了眼睛,折断了手,当时她不以为然,现在想来,她有一股后怕。 听到那护卫队的靠近,银铃立即躲在了一个建筑后,在护卫队逐渐靠近时,她摒住了呼吸,生怕泄露了自己的存在。 护卫队在快要经过她离开时,她松了口气,不小心往后一退,踩到了什么发出了沉重的声响。 这声响显然足以引起护卫队的注意力,她脸色瞬间苍白,然后缓缓摸到腰间之前留下来的刀刃,想着若是真的受到生命危险,没人来救她,她也只能自己救自己自保。 正要动手之际,身后突然多了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她怔了怔,拼命挣扎,然后在听到一个淡漠的声音时停下了挣扎,“是我。” 银铃好半响才点了点头,示意她知道了是谁,然后对方才渐渐松开了修长的手指,她转过了身,半响,才缓缓冷静了下来,避开了他的眼神,“你怎么在这?” “应该告诉过你晚上别出来?”他不答反问。 银铃安静了几秒,才扬起略微苍白的嘴唇,“我一时忘了,下次不会了,麻烦到你了对不起。” 她突然变得这么客气疏离,倒显得刻意,情焱不动声色地掠过她,在黑夜里淡漠的眸子熠熠生辉,“知道麻烦就不要做。” 似乎丝毫没有客气回来的意思,反倒咄咄逼人,银铃皱了下眉,这男人为什么要这么刁难她,她也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了。”她想离开,他却没有放手。 “现在回去要是再碰到护卫队,没有第二个人会救你。”他没有起伏地这么说。 银铃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瞥着他握着自己的手发愣,好半响才妖娆一笑,“那就麻烦情焱大人送我回去了。” 她从来没那么叫过他,因为这么叫就陌生疏离,而且更有距离感,此刻她却觉得这距离感才更适合他们,那晚不过是意外,她没必要这么当真。 她……不该对他,抱有什么幻想的。 情焱一言不发地带着她离开了。 路上,银铃也难得的少话,然后听到他漠然的声音传来,“下午为什么来找我?” 她愣了愣,然后想了很久,才若无其事地轻笑道:“你没看到我带去的花吗?就是想你房间肯定是单调的清一色,所以突然想到很久没有给你送花了,刚好和孩子们去了后山,顺便采过来就给你送来了。” 她用完美的借口,来掩饰她的感情,不论爱慕,还是伤心,她都不希望给他带去困扰,爱是她一个人的事,他能给她和孩子们一个栖身之所已经很好了。 而且他对他们还有救命之恩,她不能奢求太多。 “仅此而已?”情焱毫无波澜地这么问了一句。 “嗯。”仿佛怕他不信,银铃又笑了,“我该不会打扰到你了吧,那我以后尽量不去冰殿了。” “那你的一个月之约呢?”他瞥过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 “不过是开玩笑的话,没必要当真。”她渐渐收敛了笑意,她发现自己也有笑不出来的时候,特别是他看着自己时。 话音刚落,他停住了步伐,她也无意识地跟着停住了。 情焱突如其来地深邃道,“跟我上床也是开玩笑,没必要当真?” 听到他这么直白的话,她心跳快了几拍,是被惊的,眸子闪烁,“没……没必要当真……” “那再来一次也无所谓?反正,是玩笑没必要当真。”情焱拿她的话,堵她。 听罢,银铃一时没话反驳,下一刻她突然被揽腰搂进了他的怀中,正想开口制止时,被他低头吻了个正着。 331.第331章 331 她的挽留就是对他的邀请 银铃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甚至连阻止都不会,只能脸色绯红地任由他吻着,当她反应过来时,也没有推开他,她爱的男人她怎么阻止得了他? 好半响,她才遵从了自己的内心,缓缓抬手搂住了他的脖颈,迎着他热烈难以抗拒的吻。 情焱感觉到她的主动,更紧地搂住她的腰肢,游刃有余地吻着她。 不知不觉地她身上的衣衫被他褪去一半,银铃才被微凉的风缩瑟了下身子,断断续续地说,“别在这里……” 她并不是想阻止他,只是不想在这里,纵然她愿意,但她的思想很保守。 情焱顿了顿动作,深深瞥过她,眼底的谷欠望显然还未消,下一刻嘶哑地说,“穿好衣服,我送你回去。” 银铃瞥见自己的衣衫凌乱,愣了愣,什么时候被脱的她都不知道,连忙整理好衣衫,遮住了春-光。 随即抬眸见他走远了,连忙跟了上去,走在他身后,又没有紧紧跟着。 生怕跟近了会惹他厌烦,银铃缓缓垂眸,他刚刚是不是生气了,因为她的阻止,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便有些后悔了。 她不想看到他生气,更不想让他厌恶自己。 …… 没过一会儿,她被畅通无阻地送回了房间,一路上没有任何危险,他是出于安全考虑才亲自送她回来的? 银铃笑了笑,被他保护的感觉真好,然后见他要离开,她忽而开口挽留:“要不你进来坐会儿?” 听罢,情焱转身瞥了她一眼,没有开口说话。 被他盯着良久的她便轻笑了一声,“我又不吃了你,这么警惕,我去给你倒杯茶。” 说着,她便转过身去倒茶,嘴角微扬,如果他能留下来和她聊一会儿话就好了。 下一刻她的手一抖,茶倒了出来,身体微微僵硬,只因为身后突然抱住她的男人,头顶传来他微哑的声音,“留一个男人你该知道是什么意思。” 银铃缓缓放下了手上的茶壶,甚至透过声音可以感觉到他的谷欠望未消,“什么意思?” 情焱没有说半个字,而是带着她双双倒入床榻之上,火热的身躯交缠,用身体告诉她她的挽留就是对他的邀请…… 夜很漫长,月色静静在两人身上披上光晕,唯美静婉。 很久之后,房间里的情谷欠气息才渐渐消去。 银铃回过神来发觉自己躺在他怀中,她没有抬眸去看他一眼,只是安静地呆在他的怀中,这样的温存是她最想要的,至少他没有做完就立马离去。 肌肤零距离的相接触,有些炙热。 她脑子里总能被这触感联系到刚刚的一幕幕,克制着自己的羞怯,他那么对自己,究竟有没有一点喜欢她? 见她终于缓缓抬起头,情焱淡漠地瞥了她一眼,每次做完她都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这么羞怯不像这女人,他没有起伏地说,“一个月快过去了。” 听罢,银铃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她愣了愣,他还记着那个她随便提的约定,她还以为他压根没当一回事,她轻地扬唇,“我当初就随便一提,你还当真了?” “是。”情焱这么说,然后低下头磁性的声音在她耳旁,“还记得那天你说过的话?” 她当然记得,不过佯作想了想,才妖娆一笑,“我说一定会让你在一个月内喜欢上我,如果没有,那我就再也不会接近你。” “那你觉得我喜欢上你了?”情焱讳莫如深地反问。 银铃沉默了半响,才抬手搂住了他的脖颈,那股安心给了她勇气,她从喉咙底溢出几个字:“不可以吗?” 她紧紧盯着他的深眸,依旧看不出来任何感情,是他隐藏得太深,还是根本就不喜欢她…… 听罢,情焱瞥过她搂着他的小手,抬手缓缓掰落,“愿赌服输,我不会喜欢上一个人类,你以后也别再靠近我了。” 银铃望着被他掰落的手臂,愣了愣,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愿赌服输?她输了,一个月后他依旧不喜欢她,对吗? 她动了动干涸的唇,带着一丝笑意说,“好,我愿赌服输,以后也不会再接近你。” 是她太认真了,太投入,以至于幻想着他也有一丝喜欢她,但他既然明明白白告诉她,他不喜欢她,她也不会死死纠缠,毕竟他救过她,也帮了她很多,还收留下无处可归的她和那群孩子。 听罢,情焱便缓缓地松开了抱着她的手,起身下床,干净利落地披上外衣,走之前只留下一句话,“我要了你两次,你可以跟我提两个要求,什么时候都可以。” 谁知,银铃却摇了摇头,轻笑着说,“这两次,就当作是对你的报答,谢谢你救了我还收留了我和孩子们。” 话音刚落,情焱余光瞥过她安静不吵不闹的面容,深了几分眸,随即还是动了动步伐,离开了。 望着他离开后,银铃才抬手擦拭了眼睛的一丝泪痕,收敛了笑意,她不该奢求他喜欢她,现在他连见他的机会都不给她了。 …… 情焱离开后,没过多久,便在路途中遇到了穆。 “情焱大人,有个人类女子想见您,说……有关夜御的事想问您,属下已经让人看着她。”穆恭恭敬敬地禀告道。 又是夜御? 情焱敛了眸,一个夜月还没走,又来一个,他淡漠地说,“带她去冰殿。” 穆点头应下,情焱则朝着冰殿的方向走去。 …… 御焱宫百尺大门内,江晓晓站在那里,在秦的监视下也没有贸贸然闯入,而是安静地等着,这是对情焱的一种尊重。 如果真是他救了夜御,那更该感谢他。 来之前她顺便去过后山,可却没有碰见夜月,白无常说她来僵尸城祭拜夜御的,难不成她在御焱宫里? 正这么想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扑到了她的怀中,她愣了愣,随即抚摸着她毛茸茸的脑袋,淡道:“夜月?” 夜月满腹委屈地窝在她怀中,她抽噎着语无伦次,“晓晓,我好想去找你……可夜御没死,他是情焱……但他根本不记得了……” 332.第332章 332 他也能够得到正真的幸福 听罢,江晓晓大概好一会儿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犹豫了片刻,不确定地问,“你知道夜御没死?” 夜月抱着她,半响后理清思绪,哭着说,“我觉得他一定没死,没有魂飞魄散,而且我发现情焱很像他。” 她这仅仅是猜测?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夜御还在这世上,而她说情焱就是夜御,这一点她不敢确信。 见她不信,夜月拼命想证明给她看,“你不信,我带你去见他。” 两人刚刚踏出一步,就被秦制止了,他尽忠职守的说,“情焱大人还没召见你们。” 夜月气得想和他理论,被她阻止了,江晓晓淡道:“没事,我们可以等。” …… 大概过了半小时后,穆才来通报说,“情焱大人请你去冰殿。” 江晓晓点了点头,然后和夜月两人随着他一路去了冰殿。 路上,她和夜月聊了一会儿,了解到她这段时间都在御焱宫,她还以为她在后山,她一直强调自己侦查了很久,发现情焱有和夜御一样的习惯和气息。 听罢,江晓晓不予置评,这些得等到见到本人,问他之后才能下定论。 很快,两人在穆的带领下到了冰殿,只见那个情焱依旧如初见时的模样,银发男子,身上系着白毛围巾,随风飞扬。 但好像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江晓晓具体说不上来,她瞥过他,然后就看到他同样看了自己一眼,她目光淡然地和他对视,这时,夜月挣脱开了她的怀抱。 夜月走过去,拉过她的手,不由分说地将她拉到了情焱的面前,质问他,“夜御,你可以不记得我,难道连晓晓你都不记得了?” 听罢,她若有所思地瞥着情焱的反应,只见他毫无波澜地看着她,显然没有半点记忆的样子,半响,才对着她说了一句,“这样的闹剧该结束了,你把她带回去。” 江晓晓眯起了眼,不置可否地说,“我会带她回去,只不过在那之前,我想跟你确认一件事。” 情焱并没有回应,不知道是肯不肯让她确认。 而她则当他默认地继续说,“当初夜御魂飞魄散的时候,你是不是救过他?” 沉默了一会儿,情焱没有起伏的说,“我是想救他,但是无能为力。” 听到这里,江晓晓陷入了沉思,不可能,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能够救下夜御,那么他为什么要撒谎,还是……真的被夜月说中了,他就是夜御,而且没有了记忆? 唯有这样,才能解释现在的状况。 见她沉默,夜月不依不挠地拉着她的手说,似乎想让她相信,“他就是夜御,怎么连你都不肯信我,晓晓?” 江晓晓垂眸瞥了她一眼,然后抬手摸了下她的脑袋,意味深长地说,“他是不是夜御,不是你决定的,是他自己。” 夜月根本听不懂她的话,不知道她是信了自己,信了他是夜御,还是不信,一瞬不瞬地转眸盯着面前的男人。 而他缓缓地扫过江晓晓,最终,冷淡地从唇缝吐出,“你有什么证据我是夜御?” 听罢,见他终于肯试着相信自己是夜御,夜月连忙说,“你和夜御会编同样独一无二的花环,就是上次我给你编的那个花环,而且你讨厌雨天,最喜欢夜晚的月色,还有你喜欢白色……” “就凭这些你就断定我是另一个人?”让他否定自己的存在?情焱面无表情地反问。 “可是一个是巧合,这么多加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了。”夜月坚持着这么说。 见他完全没有相信的意思,江晓晓才低声开口,“情焱,你没必要有负担,不论你是不是夜御,你现在的一切都不会改变,不论夜月还是我,不是你的责任,只是……一个关心你的人而已。” 情焱淡漠地扫过她,“我不需要关心,你带着她离开。” 说罢,他不耐烦地转身想离去,夜月立马上前拦住,挡在了他的面前,执着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忘了你为晓晓所做的一切了,你那么多的牺牲,那么多的付出,没有换来任何回报,你怎么甘心就这么忘了一切?你是为了晓晓而魂飞魄散的,不是那个银铃,你怎么能喜欢上别的女人!” 仿佛是心灵的怒吼,他可以喜欢晓晓,可以爱晓晓,夜月还可以接受,因为她也爱晓晓,但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他爱上了别的女人,那个才在一起多久的女人? 他忘了他爱了晓晓十世,那个他,就这么湮灭得一点不剩了吗?那样的夜御,还是有灵魂的他吗? 情焱一言不发地凝着她,随即,没有起伏地说,“如果真的是你所说的那样,我付出牺牲了这么多,没有得到任何东西,那有谁会想记起那不堪的记忆?何况,我并不是你所说的夜御。” 夜月怔了在了那里,他竟然把他的十世情深说成了不堪的记忆,他怎么这么侮辱夜御,侮辱晓晓? “你……” “够了,夜月。” 她还想说什么,就被江晓晓制止了,似乎从夜月口中听到了什么事,直直望向了面前的男人,轻声道:“那不是不堪的记忆,你所做的一切,我这辈子都会记在心里,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焱,我会带走夜月,你……过你想过的生活,和你想在一起的人在一起,这一生是你自己的。” 她几乎可以确定,他是夜御,夜月说的没错,他身上是有夜御的影子以及气息,但似乎他已经有喜欢的女人了,是一个叫银铃的女子…… 纵然她私心希望夜月喜欢他的心能够得到回报,但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她自己就是个例子,既然他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自己爱的女人,那就是她希望的他也能够得到正真的幸福。 听罢,情焱深深瞥了她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竟然一痛,不过转瞬即逝,他没有说一个字,转身漠然地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夜月气得眼中充满雾气,“晓晓,你怎么能让他喜欢上别的女人?” 仿佛知道她的痛苦,江晓晓抚摸了下她的脑袋,抿了下唇,“夜月,有时候放弃也是一种勇气。” 333.第333章 333 冥王取心 那一晚,夜月在她怀里哭了很久,她只是安静的听着她诉说着以前三人在一起时的时光,确实平淡美好,她对夜月和夜御的感情都是亲情,她希望他们都能过得好。 但感情强求不来,她不能为了夜月,而去毁了情焱现在的生活,所以,只能选择让一个人痛苦。 江晓晓紧紧地抱着她,低喃,“你还有我,而我也只剩你了。” 夜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了整整一晚,不过所幸的是,第二天她似乎想通了,说不想留在御焱宫了,想跟她一起离开。 江晓晓摸了摸她的脑袋,看着她哭红的眼眶,也没说什么,两人并没有和情焱告别,想必他也不想再见到她们,她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 他,已经有自己的人生了,而她,祝福他这一世能过得幸福。 两人在离开的那刻,不知道是不是命运的安排,不经意遇到了正带着一群孩子玩耍的银铃,看到她们两人,她也是一愣。 她自然认出了夜月,可是她身旁的女子她虽然不认得,但却莫名地凝视着她,好像有股熟悉的感觉。 不过一时具体也说不出哪里熟悉。 夜月一看到她,就狠狠地瞪着她,要不是因为她,她也不会不能继续呆在他身边了,她冷冷哼了一声,“狐狸精!” 听到这话,银铃缓缓垂眸,一言不发,她自然从之前的举动看出这小女孩是喜欢情焱的,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轻易就离开了,他也拒绝了她吗? 江晓晓眯起了眸子,“别乱说话。” 夜月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了嘴,然后跟着她离开了。 银铃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眸子闪过一丝诧异,她终于知道刚刚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熟悉感,那女人的轮廓……似乎有几分和她像似,是她的错觉吗? 冥界,冥殿。 黑无常报告完日常琐事后,见冥王揉着眉心似乎很累的样子,他想了想,然后上前报告道:“冥王,江晓晓去了御焱宫。” 似乎是给疲惫的他一颗糖,让他有动力继续处理冥界事务。 果然,刚刚还很累的沈夜冥,缓缓抬起深邃有神的异眸,“她去那里做什么?” 低沉的声音沙哑得明显很累,只是一听到她,仿佛什么精神都来了。 见这招有效,黑无常缓缓有条不紊地说,“大概是去找夜月吧,我估计这会应该已经一起离开御焱宫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面无心绪地问了一句,“那她……会和夜月回冥界吗?” 黑无常良久没有回答,这答案摆明是不可能的,但看到他失落的表情,才犹豫着说,“冥王您还是先把冥界里另一个女人处理好,再把她找回来,否则属下估计她那高傲的个性也是不会回到您的身边。” 另一个女人值得是谁,两人心知肚明,是苏尧离。 听罢,沈夜冥揉了揉眉峰,深沉地压下唇角,“你认为我怎么处理苏尧离好?” “属下可以给冥王建议,但前提是需要问冥王一个问题。”黑无常如是说,“冥王心底到底爱的是哪一个女人?” 沈夜冥轻飘飘地扫过他,并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见状,黑无常只能委婉的试探,“冥王赶走了江晓晓,留下了苏尧离,是因为爱的女人是她?” 不然怎么解释,此刻留在冥界的人是苏尧离,而不是江晓晓。 好半响,他才从唇缝残忍地说,“我之所以留着她继续在冥界,只是为了让她受她该受的惩罚,生不如死就是她最好的下场。” 就连黑无常都被他的狠厉吓到,那女人到底做了什么,这么惹怒冥王,何况曾经他还是为了苏尧离才从小鬼变成鬼王,怎么现在却对她这么狠。 “苏尧离做了什么?”黑无常疑惑地问。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他冷肆地敛了眸,然后无意识瞥向自己的胸膛,自从知道了琉璃珊瑚的用途之后,他终于知道自己反常的理由。 他右边心脏的位置不是他的,为了取出那颗心脏,他没少受罪,由于没有琉璃珊瑚的作用,他……是硬生生忍着痛将那颗右边的心脏挖出来的。 那样撕心裂肺的痛,他之所以能够忍受下来,完全是因为靠着对那女人的感情支撑着的,只要想着她,他就感觉痛少了一些。 取走心脏后,才过了一天,他的伤口没那么容易痊愈,所以他连看冥文都有些吃力得疲累。 只是那颗不属于他的心脏取走后,他自然立即清醒了,自己爱的女人是谁,也明白了是谁将这颗心放进他身体里,所以对于苏尧离,他没有立即杀了她,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而他做了那么多伤害江晓晓的事,她不肯回冥界也情有可原,连他都觉得这次她不会轻易原谅他,更怕她再也不肯见他,不肯给他解释的机会。 这种担心天天折磨着他,心浮气躁。 他即不肯告诉黑无常苏尧离到底做了什么,他又能怎么给建议处理她,好半响才说,“如果冥王爱的是那个离开的女人,那就不要让苏尧离再留在冥界,否则她一定会介意,更不会回来。” 听罢,沈夜冥陷入了沉思,最终沉声道:“那就将她赶出冥界,永生永世不得接近冥界。” “是,冥王。”黑无常领命,然后下去执行冥王的命令之前,还问了一句,“为了防止墨祁早一步对江晓晓下毒手,夺走圣灵珠,冥王还是早一点派白无常去将她接到冥界?” “不必。”沈夜冥缓缓阖上了眸,半响,才动了动唇,“我会亲自去接她回来。” 他了解以她的脾性,怎么可能一个白无常能够请得动她回冥界,何况要是碰上墨祁,白无常也对付不了,保护不了她。 听罢,黑无常则点头,没有意见地退下去,去执行他的命令。 而他走后,沈夜冥刚刚强硬的气势渐渐平复下来,似乎对带那个女人回冥界,难得的没什么信心…… 334.第334章 334 毕竟冥王爱的是你 离开僵尸城后,江晓晓带着夜月回了江城古宅,除那之外,她……还真没什么地方可去,夜御的事情解决完后,她觉得自己有些茫然。 从一开始的去找寻姥姥的踪迹,到最后发觉姥姥的真相,她已经筋疲力尽,不过那时她还有沈夜冥,那个男人是她唯一的支撑。 现在连他也有了别的女人,她不再是他的唯一,如果是那样,她宁可不要。 她在意的根本不是他囚禁自己,伤害自己,而是他身边的苏尧离,令她无法忍受地想逃离冥界。 但是—— 逃离冥界后,她发现自己有一瞬间被墨祁的那番话鼓动了,她承认自己对沈夜冥有过恨意,她所有的感情都在他身上了,而他却还把苏尧离留在冥界暧昧不清,她想报复他,要是……能报复到他就好了。 可也只是一瞬间,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能上了墨祁的圈套,所以她还是克制了下来。 …… 两人回到江城古宅后,江晓晓推开古宅的大门,似乎熟悉,似乎又很陌生了,看上去已然是物是人非。 “晓晓,我们为什么不回冥界?”夜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哪壶不开提哪壶。 听罢,她神色一僵,然后冷冷地说,“为什么要回去,那里有值得回去的人?” “冥王啊。”夜月缺心眼地说了一句,她也还沉浸失去夜御的伤痛中,所以没有那么多留意她的情绪。 “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江晓晓别过脸,然后一言不发地走进了屋子里,久别的兮兮跳到了她的肩膀之上,她抬手抚摸了下,它一直留在这里守着这里。 “没有任何关系?”夜月这才从自己的感情世界中回过神来,莫非晓晓和冥王又闹别扭了? 这才放下自己的感情,夜月走过去,也进了那屋子,走到她身边问,“怎么回事,晓晓,冥王是不是又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替你去教训他!” 江晓晓沉默了许久,才淡道:“我们不可能了,以后别在我面前提他了。” 听罢,夜月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然后皱眉问,“什么叫不可能了,你和冥王经历了那么多事,怎么说放弃就放弃,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见她不肯说,夜月就作势要离开,“我现在就去找冥王,问清楚!” 江晓晓才拉住她,敛了眸,“不许去!”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连夜月也要离开她? “我不去,那你总得把原因告诉我。”夜月这么说,没有迈开一步。 江晓晓半响才松开了手,坐到了一旁的木板床边,垂眸,言简意赅地说,“他把苏尧离接到冥界了。” “什么?!”夜月反应极其大,然后好久才语无伦次地说,“那个苏尧离之前不是魂飞魄散了,重新投胎转世了吗?怎么又会出现?” 她没有回应,墨祁让苏尧离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而且她的孩子没了,也是他让苏尧离去做的,这样的女人连她的孩子都害了,她不明白,他不替枉死的孩子报仇就算了,为什么还能心安理得地留一个害死他们孩子的女人在身边? 是她不够大度?要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自己爱的男人,而且还是害死她孩子的女人…… 不,她绝不会容忍得下苏尧离,唯独她不能! 见她没有回应,夜月大概也能猜到一些,然后犹豫着说,“会不会这中间有什么误会,毕竟冥王爱的是你,这是千真万确。” 不然在御焱宫那会怎么会拼命保护她? 她却像听到笑话一样,微讽地扯了扯唇,“那他可真博爱。” 爱她,却将苏尧离留在身边,怎么,他鱼与熊掌都想兼得? 听罢,夜月摸了摸鼻子,试图劝道:“可能男人和我们不一样,能同时爱两个女人,如果夜御也能爱我,哪怕是和那个银铃一起留在他身边,我也愿意……” 谁知越劝,她越生气,江晓晓抿紧了嘴唇,胸口翻涌怒意,“我做不到。” 什么叫同时爱两个女人?这样的爱她宁可不要! “晓晓你别生气,我只不过是猜测,说不定他不爱苏尧离呢?”夜月见她生气,连忙安慰。 江晓晓没有再理会她,仿佛很累一样躺倒在木板床上,闭眸休息,却更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在独自舔-舐伤口。 见状,夜月拿了条被子给她盖上,之前她安慰了她一天一夜,而她自己却是满身伤痕,还要安慰她。 夜月深吸了口气,然后坐在床边守着她,现在她只想晓晓能够幸福就好了,她的幸福就是看着她幸福…… 御焱宫。 这天,银铃有意无意地跟穆打听着有关夜御的事,最终知道了夜御也是僵尸城和情焱一样存在的人,只是因为保护一个爱的女人而魂飞魄散,而那个女人就是刚刚离开的江晓晓。 这样的故事很感人,很凄美。 银铃为这样的爱而感动震撼,而她记起夜月一直将情焱认错成夜御,一次两次情有可原,但这么久就不可能空穴来风。 而且那个叫江晓晓的女人也来了,肯定是为夜御而来,那么情焱会是那个叫夜御的痴情男人吗? 她并不在意情焱到底是谁,不论他是谁,她爱的就是现在和他朝夕相处的男人,她的感情不会改变。 只是如果情焱是夜御的话,她便心生一丝恐惧。 夜御爱的那个女人,和她有几分轮廓的相似,会不会是因为这样,情焱才将救她才她留在身边,而现在因为那个女人的出现,才让她不要再接近他了。 银铃想了很久,最终还是跟穆说想再见他一面,她想将事情弄清楚,否则她难以安心,更难以接受那些她以为他对她的好,全部……都只是因为她只是那个女人的替身?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剧痛无比,近乎不能忍耐。 穆最终抵不过她的请求,带她去冰殿见情焱,到冰殿的时候,他嘱咐了一句便退下了,“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不要惹情焱大人不高兴,否则你连御焱宫都呆不下去。” 银铃沉默了半响,然后扬了扬干涸的唇瓣,“我知道了。” 335.第335章 335 亲密的接触 穆退下后,银铃缓缓走进了冰殿,环视了一周,并没有注意到任何人的身影,她想他可能在忙,所以她便站在那儿等。 反正穆已经禀告他了,她应该不会等太久。 可是银铃几乎等了好几个小时都不见他来,心想,他既然知道她来找他,却避而不见,难道真的因为那个一个月之约不想她再接近他,哪怕是说几句话也不允许? 她缓缓垂眸,他不想见她,那么她等上多久他都不会出来的。 银铃转身离开,却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这男人站在她身后多久了,确实吓她一跳,她一时忘了来时的目的,就这么静静看着他。 她根本收不回目光,明明才几天不见而已,她却仿如隔世,一瞬不瞬地凝着他的俊颜,她不否认自己看到他心中的喜悦,感情仿若溢出来。 “来找我有什么事?”情焱缓缓走过去,其实他不是刚刚来的,在她身后莫测地看了她许久,想看看她到底多有耐心,可才几个小时,她就等不及想回去了。 他自然也知道穆报告过,她来冰殿找他,不然他压根不会出现在这里。 银铃好半响回过神,她扬唇淡笑着说,“我记得那晚说过不再接近你,但我有件事很想知道,问完我就走。” 又是想问事情? 情焱眼底闪过不耐,最近怎么这么多人想找他问事情,不过瞥了她一眼,收敛了不耐,淡漠说,“问吧,就当作我答应你的两件事的第一件事。” 她听着他冷淡的语气,本来想问出口的话却哽咽在喉咙口,问不出口。 见她默然地看着自己,情焱深邃地扫过她微张的唇,敛了眸,冷声道:“我没时间等你考虑一天再说。” 说是这么说,可他却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你……当时为什么要救我?”银铃只能委婉地试探问道,她有些害怕,他的答案,怕自己承受不了。 沉默了一会儿,情焱没有起伏地说,“只是凑巧救了你。” 他只是觉得意识里要去找她,要去救她,至于为什么,他还真没想过,也不知道,更不想跟她解释什么。 “是凑巧,还是……因为我长得像她?”银铃最终还是问出了口,她唇边一丝妖冶的痕迹。 “谁?”他讳莫如深地瞥向她。 “几天前来找过你的,和夜月一起离开的女人。”银铃直视他,逃避问题不是她的作风,要么知道得一清二楚才好,彻彻底底,干干净净对他死心。 听罢,情焱回想起那女人的面容,似乎不怎么记得,而他抬眸看向她,确实有一两分像,不过这能说明什么? “这重要吗?”他压根没当一回事,漠然地回了她一句。 银铃眼神微闪,“对我来说很重要,要是你是因为我是她的替身才救我,那我也好彻底对你死心……” “如果不是呢?”情焱意味深长地反问了一句。 她握紧了下拳头,“我也不会对你死缠烂打,只是,我会继续喜欢你,这是我一个人的事,应该不会妨碍到你……” “怎么不会?”情焱冷淡瞥过她,“你能保证不接近我?” “我能!”银铃皱着眉,保证道。 “那你现在不是在接近我?”他没有表情地反问,这女人说到却做不到,还拿什么跟他保证。 “我……我现在只是有事想问你。”她并不是故意想打扰他,如果这样都不行,那她以后克制住自己就是了。 “谁知道你下次会不会又有其他事?”情焱淡淡扫过她,仿佛就是要堵得她没话说。 银铃缓缓垂眸,“这是最后一次见你,只要你认认真真回答我的问题。” 听罢,情焱压根没有理会她,也懒得回答她的问题,正想离开,却被她拉住了手心,两人均愣了愣。 银铃握着他微热干净的手心,一时没有放开,脸一下蹭地红了,说不出一句话,这样的温度,这样的触感,几天前明明那么亲密的接触后,可是他却能够一眼都不看她干净利落地将她扔下,不予理会,如果她不来找他,即便两人同在御焱宫,他也能一辈子不见她。 他瞥了一眼她握着的手,虽然没有挣脱开她的手,但仿佛不想再被她缠着,没有起伏的说,“你觉得是,就是。” 她怔了怔,然后抬眸紧紧地盯着他,轻声问,“我是替身才救我,是这个意思吗?” 见他默认,她才缓缓松开了他的手,低着头,好半响才似乎笑了,“我知道了。情焱,我还是感谢你救了我,不过我有选择的话,并不喜欢被当成替身被你救。还有,打扰你那么久了,我也不方便再继续赖在御焱宫了,今天我会带着那群孩子离开,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们的照顾,算是道别了。” 她的直呼其名,并没有让情焱生气,他缓缓瞥过她低着的脑袋,看不清她的表情,没有波澜地说了句:“道别?” “反正我留在御焱宫,也答应过你不再接近你,和离开并没什么区别。”银铃依旧笑着说,“而你也不用担心我再缠着你,我也算遵守了我的一个月之约的承诺。” “你在威胁我?”说着,情焱擒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颅,冷漠地说。 “我威胁你什么了?”银铃渐渐收敛了笑意,毫无畏惧地和他对视,他把她当成替身救了,她还是依旧感激着他,他要了她两次,她心甘情愿给他的,并没有要他负责,他不想她接近他,她离开就是了,这样再也不用担心她会缠着他,他应该高兴才对。 她什么时候威胁过他?还是他以为她会天真到,认为自己离开他会挽留? 不,她没有那么自作多情。 情焱深深盯着她,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直到她眉心皱得越来越紧,才松了力道,最终留下一句话漠然离开了,“随你。”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银铃站在那里良久,直到身子被风吹得冷飕,她才缓过神来,他不挽留她不是料到了?她还难过什么,眸子微带雾气,僵硬地转过身离开了冰殿…… 336.第336章 336 冥王扮作墨祁调戏晓晓 江晓晓醒过来时,环视了周围一圈,才渐渐恢复意识,她离开冥界,离开了御焱宫,回到江城古宅了。 她缓缓起身,没见到夜月,愣了愣,她不是跟着自己一起回来的吗?现在去哪里了?连忙起来出去四处寻找。 找了半天依旧没见到她的身影,心想,夜月不可能一声不吭地就离开,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江晓晓担心地想到外边去寻找,刚踏出古宅的门,就瞥见一个黑发男人走了进来。 她怔了怔,瞬间眼底狠厉地盯着他,第一句话不是疑惑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是质问,“夜月在哪里,你把她怎么样了?” 走进来的黑发男人正是墨祁,他只是深不见底地瞥过她,低沉道:“你觉得我把她怎么样了?” “你要是敢对她怎么样,我就会不惜一切杀了你!”她冷冽之极地瞪他,要是他敢碰夜月一根汗毛,她就是搭上自己的命也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听罢,墨祁从胸腔溢出意味不明的低笑,沉声道:“你不掂量下自己的实力,就上去和别人拼命,有几条命够你用?” “你也别忘了我之前,亲手杀过你一次。”江晓晓面无表情地说,她实力是抵不过他,但是大不了和他同归于尽,省的他去害夜月,现在她只有夜月,谁也妄想伤害她,她真的会拼命! 墨祁似乎沉默了一会儿,“什么时候?” 他健忘?她不屑地冷声道:“上次你变成沈夜冥的样子接近我,被我拆穿在悬崖边杀过你一次,只不过你死不了,怎么,还想再来一次?” 仿佛过了很久,墨祁才眯起了危险的眸子,森然地问:“那你被占便宜了?” 听罢,江晓晓似乎蹙眉瞥过他一眼,总觉得这个墨祁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冷声道:“就凭你还想占我便宜,想多死几次?” 他似乎眼底的森然渐渐消失,缓缓走向她,抬手抚摸了下她的长发,仿佛为了故意激怒她, 邪肆勾唇,“挺洁身自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果然一听这么轻浮的话,还是出自这个厌恶的男人,江晓晓立马冷冷拍开他的手,一字一句,“你再碰我一下试试?墨祁,你这样的男人只会让我厌恶,从你口中说出来的喜欢更让我恶心。” 她毫不留情的话回击他,这个杀死她孩子的罪魁祸首,杀他一次她还不解恨,他还敢这么对自己动手动脚,说这么反胃的话! “碰你又怎么样?”墨祁不顾她反对,将她的纤腰搂入了怀中,贴紧他的男性身躯,抬手抚摸摩挲着她的脖颈,再到肩膀…… 下一刻,谁知她神色冷漠弑杀,冷然而笑,“让你再死一次!” 墨祁缓缓垂眸,轻飘飘地瞥过她小手上拿着的那柄尖锐闪光的匕首,正插入了他的腹部,没有丝毫留情,他不怒反而缓缓扬唇,“性子这么烈,我倒是不用担心你在外面被别的男人占便宜。” 说罢,在她快念动伏羲禁术之前,他缓缓抬手覆盖住了她的小手,江晓晓手心滚烫了一下,然后莫名地怔了怔。 这熟悉的气息……不会是他? 她凤眸诧异地抬起,只见眼前的墨祁渐渐幻化成另一个男人的模样,那熟悉的深刻轮廓,冷硬的下巴线条,薄冷的唇瓣,异色深邃能将任何人吸进去的眸子…… 她心底咯噔了一声,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墨祁吗? 江晓晓理智恍然,然后死死地盯着刺进他腹部的匕首,心痛得无法呼吸,甚至比刺到自己还痛,她亲手刺伤他?还差点……对他用伏羲禁术? 她不敢想象她慢一点认出他的后果,即便是恨他,恨他和苏尧离暧昧不清,也没有想要他死的地步,更不想他受伤。 面前的男人,是沈夜冥。 他带着她的手,缓缓将那把匕首从他腹部拔出,而她溅了一手的鲜血,滚烫的,是他身上流出来的。 见她怔怔的模样,沈夜冥抬手抚着她苍白的脸颊,邪冷道:“这下解气了?” 江晓晓下意识摇了摇头,她根本没想杀他,没想伤他,这男人为什么要变成墨祁骗她,还故意惹怒她,让她伤害他? 他……以为这样,她就会再对他心软,跟他回到冥界?不会,不会的。 可是为什么盯着他流血的腹部,心会这么疼,哪怕他和苏尧离再一起,她也不想他受一点伤,看到他现在这样子她说不出的烦躁,没地方发泄。 听罢,沈夜冥握着她的手,带着她手上的匕首,想再刺入自己受伤的部位,“那就让你再刺一次,直到你解气为止。” 她猛然冷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扔了那把匕首,狠狠瞪他,“变成墨祁戏耍我很好玩?沈夜冥,杀你我还嫌脏了我的手!” 他眸子深沉,没有理会腹部的伤口,只是静静地凝着她,他也想过以他本来面目来见她,可是他发觉自己做错了很多事。 深怕她就这么赶自己走,他唯一能够想到办法让她消气,就是这样用自己的身体让她泄愤。 “回你的冥界和苏尧离在一起,我不想再见到你,滚!”说罢,她转身就往屋子里走去,既然是他,那么夜月应该没有危险,她见到他浑身是气,想一个人去冷静一下。 “她已经离开冥界了。”沈夜冥不冷不淡地解释了一句,忍着耐心,还没有人敢让他滚的,这女人要不是他爱的人,早就…… 只见她顿了顿步伐,嘲讽道:“是吗?那你应该去把她找回来,而不是来这里找我?” 苏尧离离开了冥界离开他,他才退而求其次来找她,当她是什么?以为他想要她就要,不要她就可以不要? 听罢,沈夜冥捂着腹部想走过去,步伐却慢了几拍,倒吸了口凉气,结果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见状,她余光瞥过他一言不发的他,仿佛很痛苦地捂着腹部,那里还流着血,染红了他的手,她暗道,活该! 可是却怎么也迈不开步伐,她抿了下唇,“装什么?你是冥王这点伤还能要你命?” 的确这点伤不会,但她不知道,之前他动手挖出另一颗心脏的伤还未完全好…… 337.第337章 337 她撩开他的衣衫 江晓晓见他依旧一言不发,喉结滚动,似乎真的在忍受痛苦的模样,她刚刚迈开的双腿顿了顿,然后往回走到他身边,冷冷地凝睇着他半响。 最终抬起他的手臂,搁在她的肩膀上,扶着他进了屋子,让他坐在床上后,正想抽身离去—— 沈夜冥拉住了她的手腕,声音微沉,“去哪?” 她冷冷抽出手,没有和他说一个字,然后在他灼热的视线中,去打了一盆水回来,拧干了毛巾走过去。 江晓晓没有看他一眼,俯身替他擦拭着伤口的血迹,他能够自愈,不需要敷什么药草,只是她撩开他的衣衫,只见腹部结实的肌肉却没有愈合,怎么回事? “我受过伤,所以自愈能力减弱了。”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沈夜冥垂眸居高临下地凝着那个在擦着自己腹部的女人,纵然受伤了,可这姿势还是让他想入非非。 受过伤?她敛了眸,他不是一直在冥界的吗?在冥界谁能让他受伤? 但她一个字没提,仿佛一点也不关心他是死是活,擦完他腹部的血迹就起身离开去换水。 再次回来时,沈夜冥已经起身,缓缓朝她走来—— 她面无表情和他擦肩而过,见他没事的样子,就冷淡说,“既然没事就赶紧离开,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听罢,他却没有离开的打算,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坐在那里,一点也不像受伤的病人,倒像个无赖。 她蹙了蹙眉,他以为她舍不得赶他走?他受伤她会愧疚? 江晓晓漠然扯了扯唇,然后想出去找夜月,却听到他说,“夜月被黑无常带回冥界了。” 她深吸了口气,“谁让你把她带走的!” 她就只剩夜月陪着她身边了,连她,他也要夺走?这个该死的男人! “我不止要带走她,还要带走你。”他面无心绪地说,语气狂妄。 江晓晓沉着小脸地瞥过他,“休想,你把夜月还给我,不然……” “想再刺我一次,还是大闹冥界?”他压根没把她的威胁当一回事,低冷地说,“你知不知道你在外面很危险,你身上有墨祁觊觎的圣灵珠,万一刚刚遇见你的不是我,而是墨祁,你有几条命都不够死,跟我回冥界才是最安全的。” “用不着你管,你只要把夜月还给我。”她压低了声音,现在才跟她提她的安危不觉得太晚了吗? 要碰到早碰到了,何况,她早在离开冥界的时候就碰到墨祁了,只是他暂时没想拿走她的圣灵珠,否则他现在也见不到她,和她放马后炮了。 沈夜冥忍着耐心,低沉道,“你要是还生气我之前将苏尧离带回冥界的事,我可以解释。” 听罢,她深了几分眸,然后抬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见他沉默,她言简意赅地吐出几个字,“解释,我等着。” 她倒要看看这次,他又有什么苦衷,为什么每次他总是能够有不同的理由和借口伤害她,是他们生来就不适合,还是上天就是不愿意看着他们安稳,非要安排一次次磨难。 他没有说话,而是高大的身躯起身,覆盖在了她身上,强大的压迫感袭来,令她有几分不自在。 下一刻,沈夜冥不容拒绝地将她抱入了怀中,不让她看着自己,他才缓缓地开口解释,“她用琉璃珊瑚给我换心了,我知道是我粗心大意,让她得逞了,也对你做了很多不经大脑的事,我现在已经取出那颗心,也解决了苏尧离的事……” “怎么解决?”她不冷不淡的反问,那个女人害死他们的孩子,他就这么让她轻轻松松离开了? 他垂眸瞥过她,才邪冷地道,“知道你心狠,想置她于死地,但她之前身体里的神木也救过你,我也已经让黑无常赶她离开冥界,这样算不算解决?” “我心狠,她那么善良你去找她,别来找我。”江晓晓虽然也没狠到想杀了她,但是既然已经被他冠上心狠的名,她自然不会心软这么原谅他。 不然岂不是对不起他对她的看法。 他已经解释清楚了,可她却依旧态度没有软化,沈夜冥甚至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他眯起了眸子,“你用不着跟她比。” “我比不上她的意思?”她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没有半丝配合他。 沈夜冥轻飘飘扫过她,“你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惹人喜欢。” “我不需要你喜欢。”她想推开他,却怎么也推不开他的力道,他还受着伤,力气却这么大,这个野蛮人、臭男人! “那你想谁喜欢?”沈夜冥动了动唇角,盯着她一开一合红豔的唇,暗晦不明,“夜御?可惜他已经彻底魂飞魄散了,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都别想得到你!” 江晓晓懒得跟他解释夜御还没死的事,冷声道:“他比起你,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听罢,沈夜冥手上青筋微爆,呼吸有些紊乱,她竟然当着他的面说另一个男人比他好,半响,他沉得可怕的声音说:“他哪里比我好,你说说看!” 她敛着眉,没有感情地说,“哪里,都比你好。” 他都可以将她想成那种比苏尧离心狠的女人,她也只不过是实话实说,她只恨自己为什么这一世不是再爱上十世情劫的夜御,而是爱上这十世都在破坏她和夜御的罪魁祸首! 夜御为她付出那么多,她却因为他将夜御逼上绝路,所幸他现在能够过自己的生活,否则她一辈子都活在愧疚当中。 “终于说实话了?”沈夜冥捏起了她的下颌,邪肆冷笑,“在你心里我比不上他,那天死的是我就好了是不是?” 她抿着唇不语,他的解释真的只是个轻飘飘的解释,连句道歉都没有,对苏尧离却心存包容,那个女人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他也就轻飘飘的一句她心狠,还想她抹掉当时所受的一切,她能不气吗? 而这句话只是气话,他越抓着不放,她只能倔下去。 338.第338章 338 我只能保证我爱你 沈夜冥见她不说话,更似默认,深邃的眸透过发梢冷冷地瞥她,突然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怎么,我在床上也比不上他?” 听罢,她下意识就抬手想打他这流氓一巴掌,倏然被他握住了手腕,她便满心愤怒地瞪他,“你再说这种话试试?” 他什么意思,还想她和别的男人试试作比较? 看着她气得身子都发抖,沈夜冥渐渐松开了手,他也只是被气昏头才说出来,但是说出去的话就收不回来了,他放开她缓缓走了出去。 在她以为他要一走了之的时候,门口就传来他低沉得没什么波澜的声音,“还不走?” 江晓晓愣了愣,随即冷声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只听他邪冷地放了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先一步离开,“你可以不跟我回冥界,我回去就杀了夜月。” 听罢,她气得握紧了手心,他竟然拿夜月的性命威胁她?想起这男人一开始也是这么残忍无情,什么事做不出来。 她想了好一会儿,为了夜月她也不得不妥协,纵然她怒火中烧不想跟他回去,才逼不得已地跟着他离开了古宅。 …… 一路上,江晓晓几乎跟他保持着好几米的距离,也没有理会他,跟他说一句半句话。 可却不是去冥界的路,她蹙了蹙眉,终于忍不住上前没表情地问了一句,“不是说回冥界,现在又是要去哪?” 要不是夜月在冥界,她压根不会跟他回去,等回冥界,她把夜月一起带走…… 沈夜冥顿了顿步伐,然后沉声道:“到了。” 到了?她下意识抬眸望去,只见面前是一栋人间的医院,他先一步走进去,瞬间全部来往的人流,包括医生病人均如被定住般一动不动。 时间静止了,仿佛只剩他们两人。 江晓晓犹豫了一下,然后跟了上去,只见他停驻在了一间病房的面前,然后走了进去,她眯起了眸,在人间他也有什么重要的人? 随即,她跟着走了进去,面前是很普通的一家三口,看上去夫妻很恩爱,生活条件也不错,刚刚出生的小孩子被抱在女人手中。 她不解地望向他,他认识这对夫妻? 沈夜冥俯身从那女人手中抱过了那个孩子,动作笨拙,眸光深邃地望着那个孩子,然后走向她,微哑道,“你也抱抱他?” 她敛了眸,他没病?让她莫名其妙抱个别人家的孩子?她又不喜欢孩子,别过脸没有看他,更没理会他。 这时,孩子突然哭了,哭得撕心裂肺,很大声,应该是离开那女人后被陌生人抱着害怕不安。 沈夜冥抚摸了下他的小脸,而他却依旧哭闹个不停,小手揣得紧紧地甚至乱挥打他,圆滚滚的身子在他怀中扭动,而他却没有丝毫不耐心。 见实在太吵,江晓晓才回过头,淡淡瞥了他一眼,他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小孩子了?不过看他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不把小孩子吓哭才怪。 她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从他手中抱过了那小孩子,连哄都没有,抱得姿势也不是很正确,可转瞬间那孩子就安静了下来。 刚刚哭过的圆溜溜的湿润水光的眸子,一直盯着她,安静乖巧,这变化来得太快,让她蹙了眉,也静静地看着他。 好像……和其他小孩子不太一样,有一种亲切的感觉,仔细看看倒挺惹人怜惜。 只见下一刻他抬起胖乎乎的小手,揪着她的长发,放在了小嘴边不知是啃还是咬,动作很轻,似讨好,也不惹人厌烦。 一旁的沈夜冥见状,眸子深不见底,然后抬手抚摸着她的长发,揽到自己身边,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发顶。 她便立即皱着眉,她现在是被一大一小同时占便宜?何况她也没说和他和好,他凭什么碰她?! 她刚想推开他,就听到头顶传来他低沉的声音,“他就是你胎死腹中那个孩子的转世。” 话音刚落,江晓晓怔了怔,仿佛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手上的力道下意识就放松了,孩子差点掉下来。 见状,沈夜冥替她扶住了那个孩子,见她看不出表情变化,低声说,“我知道你很在意这个孩子,恨我没有保护好他,本来他胎死腹中是没有机会投胎的,我确实不能复活他,只能将他投生到人间,你想他的时候就可以来看他,我给他安稳的一生,让他无忧无虑地成长。” 她睫毛动了动,最终将那孩子毫不留恋地交给他,无动于衷地说,“他现在是别人的孩子了,不是我的。” 沈夜冥接过那孩子,将他重新放回到那女人怀里,然后拉着她离开了医院,两人转瞬间回到了冥界。 忘川河边,他才回过头对她说了一句,“夜月不在冥界,我说将你接回来,她想做什么随她去做,所以她回御焱宫了。” 什么?江晓晓回过神,她不在冥界,回御焱宫夜御那儿?不是跟她说好了,让她放弃夜御,她竟然…… 可这不是重点,这个男人竟然用夜月骗她回来! 她半个字没说,转身就想离开,倏然被他拥紧了怀里,磁性的嗓音缓缓传来,“她去她爱的男人身边有什么不对?你为什么要阻拦她?哪怕会受到再多的伤害,那都是她的选择。何况即使没了夜月,也没了那个孩子,你还有我。” 被抱在他怀中的江晓晓紧紧地蹙眉,“就算我尊重她的选择,也请你尊重我的选择。” “有比呆在我身边更好的选择?”他挑了俊眉。 自大狂妄!她敛了眸,好半响,才冷淡地说了一句,“你能保证没有第二个苏尧离的出现,没有第二个胎死腹中的孩子?” 他沉默了好半响,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想推开他时,就听到他附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只能保证我爱你。” 听罢,江晓晓好久没有说话,埋在他硬实的胸膛,鼻间都是他熟悉好闻的气息,似乎顺眼了一些,她没有回应,也没有推开他…… 339.第339章 339 留在自己爱的男人身边,过分吗? 御焱宫。 银铃从冰殿回来后,就默默地收拾好了东西,既然已经说出口要离开,她自然要走了,望着眼前这群天真的孩子一时出神。 “银铃姐姐,我们去哪里?”小女孩睁着大眼睛,拉着她的手问。 “去哪?”银铃重复了一句,似乎有些茫然的感觉,离开御焱宫她确实没想好去哪里,因为他们都是无处可归的人,天大地大,哪里是他们的归宿? “我们要离开这里了吗?”小女孩歪着脑袋追问。 “嗯。”银铃这么说,瞥了她一眼,“要离开了。” “太好了,我们可以去外面玩了。”小女孩明显没有心事,事事都能高兴,不谙世事的模样。 银铃没有回答,也没有在孩子们面前表现出不高兴,只是说,“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话音刚落,孩子们乖巧地跟在她身旁,银铃收拾好带上东西,离开前瞥了一眼面前的屋子,虽然仅仅才住了短短的一两个月,但很温馨。 无家可归的他们,渴求的不就是这样一个安身之所? 不过她也不想再给别人添麻烦,特别是——她的感情。 她收敛了情绪,然后转过身,带着孩子离开这里…… 刚刚踏出屋子,便看到了穆一直在那里守候着,她便走了过去,“劳烦你送我们出去了。” 穆瞥了她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跟我走吧。” 一路上,只有那群孩子的叽叽喳喳的声音,银铃安静的仿若不存在,这时,穆突然说了一句,“你是住在御焱宫时间最长的人类,也让我改变了对人类的偏见,自从你来了之后,情焱大人的情绪也变多了,没有以前那么冷冰冰,为什么不继续住下去?” 听罢,银铃静静地说,“有些地方不适合自己就要离开,如果要等到被人赶就连个美好的回忆都不能留下了,何况……像我们这样无处可归的人去哪里都一样。” “情焱大人并没有赶你走的意思。”穆这么说,他可以肯定这一点,否则,他现在也不会特地这么隆重来送她。 银铃缓缓垂眸,终于说了实话,“我不喜欢被当成替身活着。” 穆还想说什么,她已经擦肩而过地离开了,他只能将话咽下去,他本来想说情焱大人并没有把她当成替身,她只不过是情焱大人很久以前离开御焱宫救过的一个人类女孩,怎么可能是最近才出现的江晓晓的替身,只不过是偶然长得像而已。 穆将她送到了御焱宫的门口时,看着缓缓打开的百尺巨门,只见御焱宫外便引起了骚动,一只只低级僵尸在虎视眈眈著银铃和这些孩子,人类对他们来说是最诱人的食物。 而穆却抵挡在他们面前,冷喝了一声,“他们是情焱大人的客人,谁敢碰就是找死,跟御焱宫作对。” 话音刚落,那群低级僵尸似乎不满、却无可奈何地不甘心从围观到缓缓散去。 银铃忙着安慰被僵尸吓到的孩子们,好不容易稳定下情绪,她才对着穆说,“可以麻烦你送我们离开僵尸城吗?” 仿佛生怕他仅仅送到御焱宫门口,就让她们自己离开,那样这群僵尸肯定会将他们当成食物撕裂,她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这群孩子着想。 “嗯,走吧。”穆没有拒绝,而是走在前方,领着他们离开僵尸城。 银铃才安心地跟着他离开,身后的百尺大门缓缓地关闭上了,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里没有任何人的身影,他果然不会来送她,是她想多了。 她整理了下心情,才忍痛割去那才短短一两个月却深刻的感情,埋进心底最深处,她往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没有了他,还有这群孩子陪着她足够,她不想奢求太多。 穆带着他们离开了御焱宫,来到了后山,离开僵尸城的结界就在这里,可他们刚刚到的时候意料之外的碰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刚刚来的夜月。 见到她,穆并不陌生,但却愣了愣,不是已经跟着江晓晓离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见状,银铃倒没有多大的反应,夜月虽然喜欢情焱,但即使往后不是夜月陪着他,也会有别的女人陪着他,对她来说没有多大的区别。 夜月见到她却一脸敌意,这个狐狸精怎么在这里,一来就见到她,真晦气。 穆良久才反应过来,皱眉说,“你又来这里做什么,你一个人类来这里还没进御焱宫就会被僵尸群吃了,你知道吗?” 仿佛在教训一个小孩子的口吻,要不是碰上他,她还能活着进去吗?何况,情焱大人也不是特别待见她。 “不是碰到你了吗?”夜月撇了撇唇,她想见夜御,哪里管得了自己的死活。 “你!”穆真是拿她没办法,好半响才说,“我送你们一起出去,离开僵尸城。” 听罢,夜月瞥了眼前的银铃和那群孩子一眼,挑了眉,“你送他们离开就是了,反正我不走。” 银铃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垂眸,安抚那群有些急躁的孩子们。 “你也要离开。”穆毋庸置疑的这么说,“情焱大人不会允许你继续留在御焱宫的。” “这狐狸精……不,她都走了,为什么不让我留在他身边?我又不会给他添麻烦,就呆在他身边也不行?”夜月争辩道,她又不要求夜御喜欢她,只是留在自己爱的男人身边,这是她唯一的要求,过分吗? 被骂成狐狸精的银铃颤了颤睫毛,她深吸了口气,最终别过脸,反正要离开了,和一个小孩子也没什么好计较。 可她身旁的小女孩听了,却生气地叉腰说,“你怎么能骂银铃姐姐,你才是狐狸精!” 听着两个小孩吵架,穆的头都大了,本来想送他们离开的,结果却又多来了一个。 见状,银铃拉过那小女孩,刚想开口制止两人的吵闹,就从身后传来一个淡漠清冷的男声,“要闹到什么时候?” ………… 340.第340章 340 心动了 银铃听到这个声音愣了愣,然后转过头,看到那个银发男子,身上系着白毛围巾,随风飞扬,是情焱。 她下意识就移开了视线,在走到这里,她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离开,也决定忘记他了。 而他一来,她就感觉自己快动摇,尽管他可能不是为自己来的,可能是为夜月,她怕自己动摇了好不容易下定离开御焱宫,离开他的决心。 穆看到他,立即上前为难地禀告道:“情焱大人,我正要送她离开,可半路这叫夜月的小孩又来僵尸城了,说是一定要留在你身边。” 听罢,情焱抬眸无视了面前的银铃,穿过她看向夜月,没有起伏地说,“你不是已经回去了?” 夜月一见到他,眼睛都发光了,她立即跑到他身边,甜美讨好地笑着说,“我只是送晓晓回去,才舍不得离开你。” 他缓缓低头瞥过她,“我说了,我不是夜御。” “你是不是他都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你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就够了。”夜月就差发誓了,“我一定会乖乖听你的话,不给你惹任何麻烦,好不好?” 他不承认,她也不想逼他了,这样会把他推得越远,还不如换一个留在他身边的机会,她也不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夜月了,这点心思还是懂了。 争取留在自己爱的男人身边,比什么都重要。 而听到他们对话的银铃,一直默不作声,这时才抬起头来,也望着他,似乎想知道他的答案。 情焱虽然没有看她的方向一眼,但也能知道她此刻正在看着自己,所以,原本想要拒绝的话,漠然地说了句:“随你。” 听罢,夜月高兴坏了,上前就扑到了他的怀中,“情焱,你真好。” 情焱蹙了蹙眉,想推开她,就见那个女人走过来了—— 他敛了眸,倒没了动作,只是讳莫如深地看着走过来的女人,怎么,不是说想离开?他还以为她说的喜欢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要走的时候可以走得干净利落。 银铃走到他的面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仿佛要将他的容颜记住,半响,才扬唇微笑着说,“情焱大人,不管你是不是来送我的,我都很高兴,这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我祝你以后一帆风顺。” 说罢,她带着她身旁的小孩子们,对着穆点了点头,示意他带她们离开。 穆愣了愣,然后转头望向站在那里的情焱,见他没有开口制止,以为是默认了,便带他们离开了僵尸城…… 直到送他们离开僵尸城,穆才回来禀告,“情焱大人,我已经将他们安全送离……” 话还没说完,情焱周身不经意散发出寒意四射,没有波澜地弹开了在他身上的夜月,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但是就连穆都感觉出那冰冷气息,他这是……在生气那个女人就这么离开了? 而夜月被弹开,气得鼓起了腮帮子,然后没心没肺地跟了上去。 …… 情焱回到冰殿,秦刚好上前想报告一些僵尸城的事务,却被身后的穆走过来制止了。 而夜月依旧没心没肺去缠着冷冰冰的情焱,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仿佛见到他,就是最高兴的事了。 被制止的秦问了一句,“怎么了,你干嘛阻止我报告要事?” “你没看情焱大人正在气头上吗?你想撞枪口?”穆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秦愣了愣,然后问,“情焱大人从来没生过气,谁这么大本事惹他生气了?” “还不是那个刚刚走了的人类女人。”穆皱眉说,他原以为那个人类女人走了之后,御焱宫会恢复以往的平静和秩序,谁知道来了个更能闹腾的人类小孩,还不如懂得安分的银铃…… “你是说……银铃?她不是走了吗,怎么还能惹大人生气?”秦不解地看着他。 穆叹了口气,“她走了,情焱大人才生气……” 听罢,秦更加不解地看着他,这到底什么事?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人类掺和进御焱宫准没好事! 穆不再对牛弹琴了,再次叹了口气,跟着情焱身后离开。 见状,秦更加不解,让他不要报告情焱大人正事,说怕他撞枪口,自己就跟上去,这到底算什么事? 情焱瞥了一眼身后跟来的穆,看他似乎一脸有话想说的模样,对着缠在身旁的夜月淡漠道:“你要留在御焱宫可以,和我保持距离,否则你让人送你出僵尸城。” 听罢,夜月吓得连忙点头,后退了好几步,“这样够了?” 见他依旧冷漠盯着自己,夜月才可怜兮兮地渐渐远离了他的视线,不能接近他,她为什么来御焱宫嘛,真是的! 最终她只能远远看着他似乎在和穆说着什么,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恨不得自己长出顺风耳! 而这边,穆则壮着胆子问了一句,“情焱大人,可是在生气?” 好半响,情焱莫测地瞥了他一眼,让他冷汗微出,才淡漠道:“你以为我在生气?为了什么?” “恕属下斗胆,我觉得您是因为银铃的离开而生气。”穆直言不讳,他只是实话实说。 情焱没有情绪地勾了唇,“为了一个人类女人有什么好生气?” “您是不是……舍不得她离开?”穆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如果真的是,现在去追还来得及,他现在已经摒弃了人类和僵尸的偏见,不想看到有情人分离,很显然银铃是喜欢他的。 沉默了很久,情焱冷淡地说了一句,“她自己想走的,我没逼她,同样也不会强留她。” 感觉似乎有意逃避了他的问题,穆皱着眉说,“情焱大人,她的心意连属下都看得出来。” “哦?什么心意?”情焱反问。 “她喜欢您。”穆这么说。 他闪过一丝莫测,“你知道的可真清楚。”他是看出来的,还是她告诉他的? 穆听出了这话里的冰冷,不过却没有害怕,只是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镇静地说了一句,“情焱大人,你动心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 听罢,情焱没有起伏的说,“无关紧要,反正她已经离开了。” 341.第341章 341 冥王的克制 冥界。 江晓晓再回来仿如隔世,她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他以为说一句爱她,她就会像以前一样傻傻地对他死心塌地? 不会,要是他还敢再找下一个苏尧离带回来在身边,她一定不会再留在他身边。 经过奈何桥时,孟婆见到她回来了,看着两人还算和谐的气氛,笑着说,“晓晓,你再不回来,冥王就要成天茶不思饭不想了。” 江晓晓再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淡道:“我没这么大的影响力,说不定他是为另外一个离开的女人。” 另外一个离开的女人指的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是苏尧离。 孟婆想虽然她回来了,似乎还耿耿于怀,没完全原谅冥王,她笑着说,“肯定是为你,孟婆还会看错?再说冥王也在这,你问他不就是了。” 听罢,沈夜冥低头深邃地凝着她,却没有开口说一个字,要他承认为这女人神魂颠倒,她喜欢听这么肉麻的情话? 可是见他不说,她小脸都沉了,但也没有逼他,这种事也逼不出来,她头也不回地先一步离开了。 看上去是不高兴了,沈夜冥揉了揉眉心,刚刚才哄好却因为孟婆一句话又搞砸了,正想跟着她离开,却被孟婆阻止了。 他顿了顿步伐,不解地望向她,只见孟婆笑意盈盈地在他耳旁说了一句话。 沈夜冥眯起深沉的眼,仿佛陷入了沉思,然后若有所思地离开了。 …… 江晓晓本想朝着一直在冥界住着的房间走,毕竟住习惯了,但下一刻,却被身后的男人带到了他的寝宫,她不是没有挣扎,而是他不让她挣扎。 直到来到他的寝宫,她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生了,敛了眸,自然猜到了一些什么。 “以后住在我的寝宫。”沈夜冥不容置疑地这么说。 这跟那时囚禁她有什么区别?江晓晓几不可见地撇了撇嘴角,“我为什么要住你寝宫。” “我好照顾你。”他深深地从她的小脸,不着痕迹地掠过她的腹部。 听罢,她倒心底笑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那个不可一世的冥王竟然要说照顾一个女人? 这就是他改过自新,对她改变的开始,她倒不介意。 只是她还是没有表情地说,“谁要你照顾?少自作多情。” 毕竟虽然心里是原谅他了,可是面子上还是放不下来。 下一刻,沈夜冥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上,搂着她的腰肢,低沉性感的说,“我说的照顾是另一个意思,你该听得明白。” 听罢,她唯一的感动一下子消失殆尽,抬眸瞪着他,这个下-流的男人! 见状,他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眼神似乎深情,但薄唇吐出的话却不堪入耳,“我想每天每夜都将你照顾得下不了床,但是我又舍不得。” 她抬手就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冷淡道:“放开我,这种照顾我享受不起!” 想做那种事就想做那种事,还说得这么含蓄,能遮盖他流氓的本质吗? “只有你能享受。”说罢,他吻上了她的两片唇瓣,辗转含允,再撬开了她的唇,舌头亻申进去和她交缠。 江晓晓睫毛颤了颤,抵抗的力量渐渐弱了下来,最终只能任由他将自己的衣衫褪落下到地上,任由他从唇吻到了颈子,再到柔软的月匈前。 她的凤眸越来越氵显润,紧紧揪着他穿戴整齐的衣衫,敛了眸,凭什么每次都是她坦诚相见,而他却如此衣冠禽兽。 她抬手抚向他的衣襟,缓缓扯开,下一刻,就被他大手握住了—— 沈夜冥抬起潋滟的眸,望着坐在他身上的女人,柔软的娇躯给他的视觉冲击很大,只是他还是克制住了,拉下了她的小手紧紧握住,“你要是主动,我就克制不住了。” 半响,她才缓缓挑了眉,水光的眸子一瞬不瞬凝着他,“为什么要克制?” 她不信上次在这床上发狠要了她一遍又一遍,真的下不来床的男人,还懂得克制两个字怎么写? 他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她以为他想克制,还不是不想伤到她……虽然忍得很辛苦,但他只要一想到孟婆说的那些话,他就心甘情愿。 沈夜冥抱着她,轻轻抚摸着她白嫩的背部,低沉道:“为你好……” 话音刚落,他就低头吻上她的肩头,她敛了下眸,勾引了她大半天,等到她动情的时候却停下来,却说是为她好? 但她自然不会再主动,只想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不安分地抚摸着她的柔软,再到平坦的小月复,有些痒痒的感觉,她抬手把玩着他的头发,好像有些扎手,没以前的柔软,更添了几分男人味。 下一刻,她僵硬了一下身子,在他猝不及防的碰触下,抬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发出细细长长的慵懒如猫叫的低吟。 “故意的?”沈夜冥眯起了眸子,声音沙哑得不行,她这么在他耳边叫,他感觉下身快绷紧得弹出来。 他额间渗着克制的冷汗,滴落在她月匈脯上,有些酥-麻,她缄默不语,只是眸间闪烁着深意,然后抬手抚摸了下他的耳间,近在咫尺的唇瓣凑过去轻轻吻着。 既然他想克制,那她只想考验他的克制力和忍耐力到底多强大。 沈夜冥暗晦不明地看着身上柔若无骨的女人,一举一动都在叫嚣着让他狠狠要她,不知道多想直接将她扔到床上强势占有,但是仅有的一丝理智告诉他不能。 见他还在克制,江晓晓不明所以,要玩忍耐的话早该忍到头了,她不解地反问了一句,“你不行?” 是个男人听到这话都会被激怒,他紧绷的那根弦突然啪嗒断裂,猛然转身将她压倒在床上,大手却紧紧护着她的腹部,没让那里受到一丝震动。 紧接着滚烫的男性身躯压了上去,某处的炙热急不可耐地抵着她,烫得她身子一颤,看上去不像是不行,反而强悍得离谱。 江晓晓有些后悔这么挑衅他了,到头来受罪的是自己,她紧紧地咬着唇,等待着他进-来。 342.第342章 342 你的忍耐力这么好 等了半天,最终沈夜冥紧紧抱住了她,埋进她的长发间,喘着粗气,说,“不行。” 不行?江晓晓疑惑地瞥了他一眼,隔着那薄薄的布料都能感觉到他的强悍了,怎么就不行了? 不过既然他不想做,她也不勉强,只是不想和他这么亲密粘腻在一起,正想推开他—— 他握住了她的小手放在薄唇亲吻,浑厚低磁道:“别动,否则我会忍不住。” 她凝着他额间的汗水,眯起眼,慵懒地收回了小手,“你的忍耐力这么好,那就继续忍着,别抱我,我嫌热。” “你以为我想忍?”他撩开了她的长发,咬了一下她的耳尖,这迟钝的女人连自己身体变化都没有感觉到,这次怎么一点反应,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还有什么苦衷?”江晓晓不冷不淡的说,这种事还有苦衷,难道是他身体有毛病? “不是我,是你。”他深邃地望着她,呼吸间,两人连气息都交融了,很奇特很亲密的感觉。 她敛了眸,“我?我怎么了?” 怎么扯到她头上了,自己不行怪她?这男人的自尊心怎么这么强…… 就在她胡思乱想间,他说出了个让她久久难以平静的话,“我要是碰你的话,会动了胎气。” 说着,他的大掌轻抚着她平坦的没有任何动静的小腹。 江晓晓怪异地瞥了他一眼,不确定他说得是真是假,然后再瞥着自己的平坦的肚子,胎气?她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上次还有感觉恶心想吐,这次却没有任何感觉。 过了好半响,她也抬手扶着自己的肚子,眯起眼,若有所思地问,“你是说我这里有个孩子了?” 盯着她仿若不可置信的模样,沈夜冥手覆盖在她的手上,紧紧裹住,低沉应道:“嗯。” 听罢,她挑了眉,似有若无地扯了扯唇,“即使有了,你确定是你的种吗?” 她还记得上次她怀孕的时候,他不是怀疑不是他的种,就是要打掉她的孩子,虽然是失忆了,但也很过分。 他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有些动怒地说,“是不是我的种,我会不知道?你的身体上除了我,没有别的男人的印记!” 她瞥过他的兀定,然后没心没肺地问了一句,“你不准备拿掉他?” 沈夜冥凝着她,半响,又重又狠地捏了她的脸颊,沉声道:“再说这种话,我会狠下心惩罚你。” 可是话里却没有半点威慑力。 她蹙了蹙眉,然后拍开他的大掌,“我只是求个安心,免得到时候对他产生感情,你又要拿掉他。” “这次,我会好好保护他。”沈夜冥将她搂得更紧,似乎想让她安心地给了她承诺。 她静悄悄瞥过他,好一会儿才说,“怎么保护?” “贴身保护。”他邪肆地勾了勾唇角,抱着她的手又不安分抚摸着她白嫩的肌肤,柔若无骨的娇躯在怀里,他好不容易忍下来的谷欠望又渐渐苏醒了。 江晓晓扯了扯淡笑,然后握住了他的手,缓缓移开自己身上,不让他碰自己,谁知道他还能不能像刚刚那样克制住,“不需要你贴身保护,以后离我远一点,我怕你兽-性大发。” “你就这么信不过我?我刚刚不是也忍住了没有碰你,更不会伤到你。”他压低了沙哑的声音,明显包含谷欠望,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她淡淡瞥过他,只吐出三个字,“信不过。” 沈夜冥眯起了眼,最终还是妥协道,“抱抱你也不行?” 她望进了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挑了挑唇,“我说不行,你能做得到?” 沉默了好半响,他才抱着她吻了一下她的发顶,沉声认真地说:“好,我会试着做到。” 听罢,江晓晓倒有些出乎意料他的决心,然后她低头瞥了一眼他抱着自己的手,一言不发,而他好半响才缓缓松开了她,从头顶传来他微沉的声音,“你能折磨我的也就只有你怀孕的期间了,好好珍惜。” 她总觉得他在威胁她,等她生下孩子后,他就要好好‘折磨’她了。 江晓晓岂会被他威胁到,慵懒地靠在床边,衣衫不整,诱惑人心,“我渴了。” 听罢,他深深瞥过她微露的诱人肌肤,果断地移开了视线,然后下了床,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刚想靠近她递过去—— 就被她制止了,江晓晓接过那杯水,却阻止了他的靠近,“我要喝的是水,不是你。” 沈夜冥深深暗了几分眸,这女人使唤他就算了,还不让他靠近,有比这更生气的事吗? 她喝完水后,便躺了下去,不再折磨他,将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的,一点春光都不漏,带着困意呢喃,“你走吧,冥界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处理,我要睡了不用你陪。” 他望着她舒舒服服地睡着了,蹙着的眉渐渐缓了,算了,有必要和自己爱的女人计较吗? 他站在床边很久,等着她真的熟睡后,才缓缓靠近她,双手撑在她身子的两侧,低下头,吻了一下她红豔的唇,意犹未尽地多舔-吻了一会儿,以后只能趁着她睡着的时候亲近她了…… 冥界确实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处理,这次出去找她就耽误了很多事,除了儿女私情,冥界对他也算至关重要,所以他不得不暂时离开她。 沈夜冥离开后,吩咐了白无常守在门外,也吩咐下去有什么需求都满足她,白无常点了点头,望了一眼里面熟睡的女人,看来她才是一山不容二虎的最终赢家,连苏尧离都输给她了…… 这时,江晓晓似乎无意识翻了个身,背对着白无常,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凤眸闪着深意,抬手摸了摸被他氵显润的唇瓣,还说试着不碰她,明着不行暗着来,她小觑了这个男人了! 她哼了一声,男人的话都是不能信的,然后她缓缓垂眸深深注视着自己的肚子,缓缓扬起了淡淡的笑意,会是男的还是女的呢?会不会像刚刚去医院碰到的上一个孩子的转世那么惹人喜欢…… 343.第343章 343 男孩应该……会像沈夜冥 江晓晓醒来时,如猫般慵懒地伸展了下腰身,舒适得不行,这一觉是她这么久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她下意识醒来就抚摸了下肚子,疑惑了下,怎么还是没感觉出动静? “这才一个月,没那么快有肚子就有动静。”一个仁慈的声音由远至近,身影缓缓走来。 她抬眸一看,是孟婆,她怎么来了? “还不是冥王紧张你和你腹中的孩子,让我一定要来伺候你。”孟婆笑着说,“我可连我的饭碗都被黑无常抢去了,白无常也留下来看护你,你这孩子整个冥界都很重视,绝不容许有半点闪失。” 她愣了愣,以为他只是随便说说会保护这孩子,哪里知道动用了这么大的阵仗,何况这里还是冥界,还会有人害这孩子? 也不对,上次就是墨祁和苏尧离合伙害死了上一个孩子,还是在冥界,所以警备点总是没错的。 江晓晓扯了扯唇,嘴硬心软地道:“多此一举。” 听罢,孟婆也知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然后走过来,坐到了床边,拉过她的手轻轻握住,慈祥道:“我跟你说说这安胎的事吧。” 江晓晓瞥了她一眼,然后轻声说,“人类的安胎我就是没见过,也听说过。” “这人类和我们冥界的胎儿可不一样。”孟婆解释道,就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就糊里糊涂有了孩子,上一次没来得及告诉她,那可怜的孩子就已经走了。 “怎么不一样了?”江晓晓挑了眉,不都说孩子,十月怀胎生下来,尽量不做‘剧烈运动’,还有会有害喜的反应,就比如嗜睡呕吐…… 这些她都懂。 “你怀的可不是人类,是冥胎,自然和人类的胎儿不一样。”孟婆细细说来,“冥胎的孕期只有三个月,第一个月不会有什么感觉,第二个月比较辛苦,即胎动又有害喜孕吐等反应,第三个月肚子便会迅速变大,可以接生了。” 听得她一愣一愣的,还有三个月就可以生孩子的?那不是只剩两个月左右就要生了? 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月了,就是说马上就要迎来很辛苦的第二个月了? 见她蹙眉,孟婆连忙说,“别怕,不会太辛苦,你上次不是怀过了吗?那时就是第二个月,你看也没怎么是不是?” 深怕她一个后悔,说不生了,那她罪过可就大了,冥王可要杀了她的,自然得赶紧圆回来。 其实她上次才是第二个月的初级阶段,还没进入真正的艰苦,孩子就已经没了。 听罢,江晓晓也没什么反应,她本来就不是怕辛苦,只是有些好奇地反问,“那我岂不是能快要感觉到他的存在了?” “是啊。”孟婆连忙转移了话题,“说不定过几天就能感觉到孩子在你肚子里动了。” 听了她缓缓低下头,然后摸了下肚子,心想,好想快点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的动静,哪怕动一下让她感觉到也好,随即她淡道:“那现在知道是男还是女吗?” “当然。”孟婆得意的说,“冥胎从一怀上就知道是男是女了,不过我连冥王都没告诉他呢。” “那是男孩是女孩?”她抬起凤眸,急于想知道。 她想着上次给做的那双小鞋子,还有和夜月想好的男孩女孩的名字,她都想提前知道,然后替现在这个孩子准备好一切,再等着他降生。 上一个孩子没了,这个孩子她会用两倍的感情去疼爱。 孟婆神秘了好久,在她的催促下才妥协地笑着说,“是男孩。” “真的?”江晓晓笑了笑,眸子泛着光芒,上一个孩子虽然未出世,但也是男孩,大概是缘分。 虽然她更喜欢女孩子,只是男孩应该……会像沈夜冥,好像也不错。 “晓晓,你想好这孩子的名字了吗?没有早点跟冥王商量好。”孟婆操心的吩咐道。 “嗯,想好了。”她顿了顿,“我过两天跟他商量。” 其实她想好的名,也是他亲口说的,他没道理不喜欢,就是那次在幻境中,他告诉她男的叫沈潇冥,女的叫沈筱,后来夜月也说了这个名字。 足见,这名字跟他们有缘。 “这就对了。”孟婆想尽办法促进两人的感情,“切记怀着冥胎的期间,不能……有什么剧烈运动,动了胎气,孩子可保不住了。” “这一点我已经和他约法三章了。”江晓晓勾唇自信地说,她早就让他不要靠近自己,不许碰自己,虽然刚刚约法三章,他就亲了她,最起码……只是背地里当她睡着的时候,那不过分的举动就算了,反正不会伤到孩子。 “那就好。”孟婆想了想,“哦对了,你瞧我这记性,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 “什么事?”她不解的问。 孟婆拿出了一个银色挂锁,递给她,“这是冥界的镇鬼之宝,凡是鬼怪看到,如亲临冥王,是冥界身份尊贵的象征。” 江晓晓缓缓接过,把玩了一会儿,什么尊贵不尊贵,她没什么兴趣,只是他为什么不亲自交给她? 仿佛知道她的疑惑,孟婆笑着解释,“这就相当于是个仪式,不能冥王亲自交托的。这挂锁还有一个用途,就是无论戴着挂锁的人在哪里,冥王都能立即感知到,所以在孩子出世之前,你就戴在身上,万一有什么危险冥王会立即赶过去,呸我这乌鸦嘴,只是万一别放心上。” 她没说什么收下了,然后觉得这么呆着有些百无聊赖,直言不讳地说,“一直呆在他的寝宫也有些闷,我想出去走走。” “好,我陪你。”孟婆仿佛料到她会这么说,“冥王也交代了,要是你无聊了,就带你去幻界逛逛,那里是冥王专门为你建造的。” “幻界?”江晓晓不解挑眉,听着和幻世差不多,应该不是一个地方吧,这个幻界在冥界里,而那个幻世是有别于人鬼神三界的时空。 “不论你想去哪里,都能心想事成,不过里面的事物是虚幻模拟出来的,也只是冥王给你解解闷。”孟婆解释道。 344.第344章 344 把你捧在手心里宠着 去幻界的路上,江晓晓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孟婆一个白无常,她倒觉得有些多此一举,便转过头说,“孟婆留下陪我就够了。” 听这意思是赶白无常走?他便立即回应,“冥王吩咐下来的,寸步不离地保证你的安全。” 她眯起了眸子,他的左右手都做这些小事了,那冥界的事都他一个人处理?算了,累死他她也不会心疼的! 然后她没再说什么,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幻界之中—— 身后的两人见状,也跟了进去。 只见眼前是她想去的地方,是一处虫鸣鸟啼的草坪,而面前则是一片火树银花的美好景象,两人跟在身后默不作声。 而江晓晓缓缓走了过去,抚摸着那颗火树银花,然后抬眸一瞬不瞬地望着那棵火树,心中一阵阵回忆涌过,感情快将她淹没,突然很想抱抱那个男人,那个曾经为她割肉喂血的男人。 可惜,他却不在这里。 她遮掩眸子的湿润,然后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小腹,只能抚摸着他,轻声道:“他曾经为我割肉喂血,还是能和我同生共死的男人,你,就是我们的见证。” 微风撩过,她长发微飘,表情柔和,缓缓将长发撩到耳后,“他……也是我唯一最爱的男人。” 话音刚落,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肚子似乎听到了似的,回应般地配合着动了一下。 站在不远处的两人看到这一幕,白无常偷偷地将这一幕送递给了冥殿的某个男人,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守着,说白了他就是来‘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有什么重要的事就让冥王知道,他就是冥王的眼睛,让冥王时时刻刻看到这个女人。 …… 江晓晓去了很多地方,一一都是她和沈夜冥经历过的,她想把这些地方当成个故事告诉肚子里的孩子,让他知道他们是怎么相识,怎么……相爱。 做了这件事,她觉得很有意义,也心满意足地从幻界里出来了。 但她今天似乎并不觉得累,或者想嗜睡,于是去了冥殿。 到了冥殿,江晓晓让两人退下,白无常和孟婆见冥王就在殿内,便退后了一些,在不远处等着她。 她缓缓走到了冥殿中央,望着正蹙着眉看着冥文的男人,看上去很认真,很投入,她一时就看入迷没有打扰他。 她嘴角不自觉微勾,谁让他自作自受地调走他的左右手,给她做那种小事大材小用,现在只能自己亲力亲为,想必滋味不好受。 要说心疼……没有,倒有几分幸灾乐祸。 仿佛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他抬头看自己一眼,纵然再淡然也撑不住了,江晓晓没耐心再等下去,然后自己走了上前,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急了。 下一刻,迈上台阶时被磕绊了一下,猝不及防地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中,她抿了下唇,然后抬眸望去—— 只见面前的男人俊颜铁青,护着她的腹部,微沉道:“白无常和孟婆呢?怎么让你一个人过来?” “我让他们在那边守……” 她话还没说完,他便低冷地说,“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做什么事都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这么冒失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刚刚我没有扶住你,这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 被他教训的江晓晓愣了愣,虽然他说得还算有点道理,但这男人的语气是不是太凶了?她眯起了眼,“孩子比我重要?” 沈夜冥微垂了眸子,压低了声音,“我没这么说。” “那你就不该为孩子凶我,你好好说我也会听,毕竟我也想保住这个孩子。”她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现在孩子还没出生就为他凶她,谁知道出生后会不会把她扔到一边冷落? 听罢,他若有所思地凝了她片刻,怀孕的女人都是这样一点也凶不得? 他刚刚也只是一时情急,担心她担心孩子,于是抬手将她揽入了怀中,低沉性感的嗓音在她耳边轻声说,“那我好好和你说,别让这个孩子出点意外,第一个孩子没了你就那么伤心了,我怕你会更受不了。” 听着他的话,她才沉默了良久,然后缓缓抬手抱住了他劲腰,“夜冥……” 她知道她现在有些喜怒无常,恃宠而骄,但这全是他宠出来的,她心里很暖,很有安全感。 他没有回应,只是吻了下她的发顶,眸子深不见底地看着她,这女人既然吃软不吃硬,那么他便让她一回又何妨? “孟婆说孩子是男的,你觉得好吗?”她似乎忘了之前自己说的,让他不要靠近自己,更不要碰自己,只是想着孟婆说和他商量孩子的名字。 “我不喜欢小孩子。”见她脸色微变,他才低声道,“但你生的,无论男女我都会宠着他一生。” 听罢,她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些,想了想,勾唇兴致勃勃地说,“男孩应该长得像你……小时候的样子,倒让人有点想快点看到,可是孟婆说要再过两个月才能出世。” “长得像你不好?”沈夜冥轻抚着她的长发,瞥过她红扑扑的小脸,仿佛心情不错的样子,才缓缓扬起迷人的唇角。 “不好,太女气。”她在他怀里,缓缓抬眸认真地挑眉说,“毕竟是个男孩,我才让他长得像你,要是个女孩,我铁定不让她像你一分!” 他从胸口溢出一丝浑厚的低笑,“那就多生几个,有像你的,也有像我的。” 她敛了眸,“你想得美,多生几个我岂不是要多受几次罪?” “哪里让你受罪了?整个冥界都把你捧在手心里宠着了。”沈夜冥噙着邪肆的笑意,这女人真是脾气越宠越差,不过也好,这样只有自己能够容忍她。 听罢江晓晓无意间摩挲着他的劲腰,扯了扯唇,“是吗?这样听起来似乎多生几个也不错……” “真正受罪的是我——”说着他俯身轻-咬着她的耳朵,低磁的说,“还有两个月不能碰你,你这是硬生生地在折磨我。” 345.第345章 345 别碰我 听罢,江晓晓深意地笑了笑,然后推开他,“你提醒我了,这两个月里别碰我,我也会监督你的。” 被她推开的沈夜冥沉默了好半响,才说,“你倒巴不得我不碰你。” 她扯了扯唇,拍了拍他的肩膀,淡道:“别这么说,只是两个月,忍忍就过去了。” 似乎安慰的口吻让他眯起了眼,然后微沉道:“我要是忍过去了?” 江晓晓瞥着他熠熠生辉的眼睛,敷衍了一句,“到时候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反正是两个月后的事了,现在说了他也不一定记得。 “好。”沈夜冥握紧了拳头,忍着想抱她亲她的冲动,两个月后他要她亲自体验这句话的后果…… 御焱宫。 夜月呆在这里几天,也只是远远跟着情焱,几乎没近距离接触和他说几句话,她倒有些想念晓晓了,不知道她跟冥王回到冥界了没? 那天冥王来的时候,信誓坦坦地跟她保证会将晓晓带回冥界,好好对她,不知道做到了没有,有没有辜负她的信任? 她那个操心啊,自己的事都没着落,不过幸好她能留下来呆在他身边,还有那个银铃已经走了,不会再是她的威胁。 她相信日久生情,情焱一定慢慢接受她的存在的。 这么想着,她心情好了一些,然后去了后山摘了一些花草,一路上编织着花环,心想这样说不定他会想起过往是夜御的点点滴滴。 夜月笑了笑,正想着回御焱宫,就瞥见了一群僵尸围着一起,似乎在分割食物一般,兴奋,她也嗅到了一丝鲜血的味道。 本来不想管这闲事,她本身就是人类,也是靠着跟情焱攀关系这群僵尸才没对她下手。 但是下一刻好像听到什么人类,她就皱眉了,人类怎么会来这里? 夜月想离开,但迈不开步伐,于是只能折返,喝道:“住手!——” 那群僵尸一时还真被她喝住了,不过见是她,便没怎么放在眼底,“滚一边去!” 夜月瞥了一眼那个鲜血淋漓的人类女子,一时看不清那被血染的面容,一咬牙,“这人类是我朋友,你们敢动她一下,我就去跟情焱说!” “情焱大人也岂容你直呼其名?”僵尸明显提到这个名字害怕犹豫了,但也僵持着,毕竟这是一顿美餐。 夜月拨开了僵尸群,在那人类女子旁边蹲下身子,然后探了探她的鼻息,所幸还有些微弱的呼吸,然后鼓起勇气说,“她是情焱大人重要的人,要是碰了,你们有十条命都不够还!” 听罢,智力低下的僵尸群竟也信了,心不甘情不愿地缓缓绕开。 夜月趁着他们缓过神来之前,她赶紧俯身将那女子扶起,快步离开僵尸群,朝着百尺大门走去,大门缓缓打开的一瞬间,僵尸群才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这女人连脸都是鲜血淋漓得认不出谁,她怎么知道是情焱大人的重要的人,被糊弄的僵尸群疯狂地朝着她们涌了过去。 夜月也加快了步伐,无奈身上的女子很沉重,她已经听到了身后传来僵尸群恐怖的脚步声以及嘶吼声。 她心底咕咚咕咚地跳着,在跨进御焱宫的那刹那,一只僵尸抓住了她的手臂,正想将她扯出去—— 就在夜月都要绝望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人的身影,如天神降临肃然道:“松手。” 她抬眸望去,只见是穆,太好了,他来了她们就安全了。 见到是穆,僵尸群吓得连忙松开了手,道歉道:“穆大人,我们不是想伤害这人类小丫头,只是她带走了我们的食物。” 听罢,穆瞥了一眼鲜血淋漓的女子,才说了一句,“这是她的朋友,还有什么问题?” 连问都没问一句的包庇,连夜月有些感动,这穆看上去尽忠职守的忠诚木然,但实则通情达理。 见状,僵尸群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好不容易进来个人类美味的食物,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见他们离开后,夜月才彻底松了口气,连那人类女子都扛不住—— 穆抬手替她接了过来,然后在看到那人类的时候愣了愣,有些眼熟,随即抹掉了她脸上的血渍,大吃一惊,“怎么是她?” 夜月听到这么沉稳的男人也大呼小叫,便走过去一看,叫的比他还大声,“这女人怎么会在这里?” 她和穆面面相觑,最终,夜月气得直跺脚,她竟然救了这狐狸精,随即拉过她往外走,想把她重新扔到僵尸群里,随她自生自灭。 这时,不巧,百尺大门已经缓缓关闭上了。 夜月深吸了口气,气结自己怎么这么糊涂,没有看清楚就将她救了,任她被僵尸群吃了不就好了,这下好了,引狼入室,还是自己做的孽。 见她随手将银铃一松,她应声倒地,见状,穆皱着眉,随即走了上前,将地上的银铃缓缓抱了起来。 正要离开,就见夜月质问地拽住他,“穆,你想带她去哪里?” “放心,我不会带她去见情焱大人,只是去治好她的伤。”穆瞥了她一眼,人类真是奇怪的动物,刚刚还救了人家,现在就把她丢到僵尸群里,就是因为是……情敌? 可见嫉妒之心,有多可怕,能将一个善良的人瞬间变得冷血。 “那治好之后呢?”难保她不会主动去找情焱,夜月不高兴的问,恨不得立刻将她轰出去御焱宫。 穆想了想,然后说,“我会让她伤好之后离开。” “你说的,可别反悔!我会时时刻刻盯着她的!”说罢,夜月带着花环转身就走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让情焱记起以前的记忆,这样先一步在银铃伤好之前近水楼台先得月。 看见她离开的身影,穆则抱着银铃也离开了…… 此刻,御焱宫外面的僵尸群却瞥见了站在不远处的一个黑发男子,雍容的气息睥睨天下,他们立即躲远了,这不是他们能够惹得起的,本能的战栗,而刚刚就是这男子将那人类扔到了他们的面前…… 346.第346章 346 我不会强迫你 银铃醒过来时,迷茫的眼神扫过面前陌生的房间,脑子里从茫然到渐渐清醒地记起所发生的一切事,她眸子黯淡无光,渗着一股不为人知的绝望。 在离开御焱宫后,她以为至少她可以和相依为命的孩子一起生活,可世事难料,她只是出去寻食了半天,回来之后的景象几乎让她奔溃。 那群孩子全部倒在血泊当中,她无法相信地一个个确认过去,一点呼吸都感觉不到,一个……都没有存活。 到底是谁下的狠手? 在她绝望的时候,背后突然袭来一阵重击,她昏倒了…… 当她有些意识清醒过来时,就瞥见那熟悉的银色头发,白毛围巾飞扬的男人,她如遭重击,只见她被带回到了僵尸城,可是他却将她如垃圾一般地扔进了僵尸群当中,头也不回地离开回御焱宫…… 当时的她只有一个念头,她爱的男人杀了那群她仅剩重要的孩子,还将她丢弃到僵尸群里当作食物,纵然他不爱她,可她都已经这么远离他了,他为什么要这种毒手,对她们赶尽杀绝? “你醒了?”穆正从房间外走进来,他倒了杯水递给她,见她也不接过,只是毫无知觉的躺在那里。 他观察着她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劲,“发生什么事了,你不是已经离开僵尸城了吗?怎么会又出现在这里?” 过了很久,银铃才缓缓地动了动唇,“他们都走了,也好,我再也没有牵挂了……” “什么都走了?你说那群孩子吗?”穆想了想,随即说,“那你为什么回来,为了……情焱大人?” 一提到这个名字,银铃才有了一些反应,她缓缓扶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起来,骨头疼痛得她倒抽了口气,一时说不出话。 “你被僵尸群攻击了,能保住一命实属不易,不过所幸你的脸……没有被伤到。”穆补充了一句,女孩子应该最注意这一点吧,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出乎意料的贴心。 听罢,她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平静地说,“何必救我?” “不是我救的你,是夜月把你从僵尸群里救回来的,她也就嘴硬心软,说讨厌你,实际上她的本性是善良的。”穆解释着沉稳说,也知道她们一直针锋相对,说不定这次可以化解,那样的话一起留在御焱宫也不是不可能。 银铃听了,一点反应都没有,似乎对这人没有任何在意,“那救我,留我在御焱宫得到他的同意了?” “暂时还没跟情焱大人禀告。”穆如实地回答,他只是在想等她伤好了,如果她想离开就不用跟情焱大人禀告了。 果然是这样,那个男人怎么会救她,想必她被救了,还活着他想必很失望? 银铃一句话也没说,默默躺下继续养伤,眼神闪过一丝恨意,他想要她死,她偏偏要活着,在他面前活得好好的。 …… 几天后,银铃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只不过穆还没打算告诉情焱,只是时常来照顾她,时间久了,他便时不时跟她聊着御焱宫的事情。 当他聊到那群曾经住在这里的孩子时,她再一次说了走了,他便感觉到不对劲,最终理解了她口中的走了……是死了的意思。 穆问了她离开僵尸城的事,她缄默不语,他便没再追问了,怪不得……怪不得她变得沉默安静了许多。 这天夜晚,知了鸣叫,窗边能听到溪水流动的清澈声音,银铃缓缓起身,走到了窗边,默然地望着无边黑夜。 这时,从身后走过来一个黑发男人的身影,她一点防备也没有,人类的警觉自然不可能发现他,他便主动开口提醒她他的存在,“你就打算一辈子这么安静地呆在这里?放过那个想杀你的男人?” 听到这个陌生的声音,银铃愣了愣,然后转过身只见面前的男子黑色长发,根本不认识,瞬间警惕道:“你是谁?”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我能帮你。”男子莞尔浅笑,缓缓走到了她的身旁,递给了她一样东西。 “帮我什么?”银铃疑惑地接过那银簪,压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难道你一点报复的恨意都没有?”男子云淡风轻地反问,似乎一眼看穿她的内心,“如果想报仇却没有能力,这银簪能帮你,如果不想报仇,那么你就将这银簪扔了就是。” 报复两个字让银铃怔了怔,随即,便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但她也不傻,“你有什么目的?” “我的目的就是置情焱于死地。”男子似乎不隐瞒的说,“只不过选择权在你,你若是不想杀他报复,我也不会强迫你。” 看上去是给了她选择的权利,减轻了她的戒备心,那么她就会乖乖走进圈套了。 果然,银铃摇摆不定地低头望着手中的银簪,动了动唇,“这银簪能取他的命?” “差不多,里面有一种剧毒,解药只有我有。”男子笑得清雅,仿佛运筹帷幄。 “是吗?”银铃内心动摇地望着眼前的这银簪。 她之前是恨情焱,杀了那群孩子,还想杀她,可是她有借口不报复,因为她根本不能拿他怎么样,更别说杀他。 而现在她有这个能力了,如果她不做点什么,别说自己的仇,就是那群和她相依为命的孩子,她到了九泉之下也没脸见他们。 这,是她唯一能为他们做的,哪怕那个是她爱的男人。 男子望了她一眼,便胸有成竹地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留下她一人对着那银簪发着呆…… 第二天,银铃站在那儿神思恍惚,直到穆如往常地来探望她,给她送饭。 她才回过神,瞥过这几天一直照顾她的沉稳男人,晃了下神,恢复常色地笑着说,“谢谢你这段日子的照顾,我好多了。” 穆瞥着她久违的笑容,肃然的脸上也带了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下一刻便听到她平静地说了一句,“我要见情焱。” 听罢,穆渐渐收敛了笑意,半响,才说,“好。” 347.第347章 347 他正抱着她,紧紧的 银铃被带到冰殿时,远远看着夜月和情焱交谈的身影,看上去气氛似乎很好,看来是她要去打扰他们了。 “情焱大人,她来了。”穆替她出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听罢,夜月恨恨地瞪了她一眼,看那样子肯定在心底骂她,一个小孩子的恨意,比起她的微不足道,她自然没空去在意。 银铃缓缓走到了他的身旁,当她抬眸时,眼底噙着笑意,“我能捡回一条命,多亏情焱大人……的收留,还有该感谢夜月的搭救和穆的照顾。” 被点名的夜月不屑地哼了一声,却没有说什么。 情焱缓缓扫过她,捡回一条命?然后看向穆,后者立即解释道:“情焱大人,我来不及跟你禀告,她被僵尸群袭击差点毙命,夜月将她救回来,我就先照顾她,想着看她伤好之后要留下还是离开,再跟您禀告。” “你照顾她?”情焱意味不明地反问,这女人会返回来他一点也不惊讶,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蠢到深陷僵尸的攻击,也不提他的名字自保。 穆愣了愣,然后如实地说,“这几天是属下在照顾她,毕竟她在这里没有认识的……” 话却渐渐在他压迫感的视线中,不得不停了下来。 情焱没有再揪着这件事,而是淡漠地说了一句,“我有说过收留你吗?走是你自己要走的,现在,想回来就回来,你当御焱宫是什么地方?” 听罢,夜月松了口气,见他没打算让这女人留下,就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银铃静静瞥过他,“那我怎么样才能留下?什么样的惩罚我都愿意接受,只要,你不赶我走。” 她这次的坚定倒是出乎他的意料,情焱敛了眸,她都这么说了,他要是不惩罚,下次说不定又随随便便说离开就干净利落地离开,所以他冷淡地说,“每天清晨去凤火台,给火凤喂食。” 话音刚落,穆连忙上前劝阻:“情焱大人,火凤不会让人类喂食……” “这里轮不到你说话。”情焱冷冰冰地打断他,似乎懒得听他说半个字。 而银铃好半响,才点了点头,“好,我会尽力做的,如果没其他事,我先走了。” 说罢,她转身就离开了。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穆也跟他告退,跟了上去。 看到这情景,情焱毫无波澜地收回视线,只不过接下来夜月想上前和他继续谈话,好不容易才接近了他一些,也被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冷漠回绝了。 夜月气得直跺脚,都怪那个该死的银铃,这她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亲近他嘛! 第二天清晨,银铃便遵守了他的话,很早就起来了,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便离开去了凤火台。 那儿在高高伫立的旷阔平地之上,有一座很大的火凤雕塑,就是……让她喂这雕塑? 银铃走到一旁取过了放置在那里的铁桶,铁桶里放置着一堆蓝宝石,这就是火凤要吃的? 她没有做什么犹豫,便提着铁桶走到了巨大的火凤雕塑前,缓缓放下铁桶在火凤面前,然后抬眸说了一句,“你……吃点吧,情焱让我每天来喂你的。” 转瞬间一阵天崩地裂的摇动,她差点站不稳身子,面前的火凤雕塑,蓦然渐渐幻化成了真的火凤,火焰差点溅到她的身上! 银铃后退了几步,然后抬眸就瞥见火凤猛然尖锐的嘴角朝着她袭来,猝不及防地没有任何防备,即使有,她也抵挡不了这火凤如此强劲的力量—— 这时,腰间多了一道力量,周身清冽的气息让她愣了愣,在她充楞期间,从头顶传来冷漠的声音,“你也想做火凤的盘中餐?” 她回过神来,两人已经远离火凤好几十米远了,而他正抱着她,紧紧的。 银铃抬眸盯着他,最终冷静地不像刚刚脱离死亡的模样,“不是你让我来喂火凤的,你一开始不就是这么打算的,让我也做火凤的盘中餐不是吗?” 他的惩罚是想让她去死,而她并不惊讶,他将她扔到僵尸群里死不了,自然是想方设法想让她死,有什么好惊讶的,有什么好难过的,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而她在选择接近他的时候,就做了一个决定了,他能在她决定动手之前,杀了她最好不过,不然她就不得不动手…… 所以,她即使明白,也一点也不害怕的来赴死。 “那你还傻傻的来?”情焱敛了深邃的眸,情不自禁地问了一句,他现在有些搞不明白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谁知,她若无其事地轻笑了一声,“这才足以证明我想留下的决心,不是吗?” 她还笑得出来,差点就没命了,她不知道吗? 情焱更加握紧了她的腰肢,“你就这么想留下来,留在我的身边?” “嗯。”说着,银铃妖娆一笑,然后抬手搭在了他的腰间,“除了你身边,我哪里都不想去。” 情焱深深看了她一眼,见她如此诚实,那就饶过她之前想离开他就立马离开的做法,缓缓抬手正想碰她,而她也没有反抗。 只是转瞬间就移向了身旁袭来的火凤,他一只手抵挡住了再次进攻而来的火凤,然后抬眸瞥过这只敢偷袭的火凤,从手中延伸出了一把气刃,一抬手,火凤的翅膀伴随着尖叫嘶吼声,应声重重落地! 激起了一片尘埃雾气,火凤也随着重重倒地,扑腾了几下再也起不来了。 见状,银铃愣了一会儿,然后问身旁的男人,“这火凤对御焱宫应该很重要吧,你怎么重伤了它?它死了对御焱宫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焱收回了气刃,淡淡瞥过这瞎操心的女人,自己都差点丧命在火凤下了,要是换做被的女人肯定想让他杀了这只火凤,而她竟然还有空瞎担心它。 好半响,银铃才低声问了句,“那你要我每天清晨喂火凤,我还要做吗?” “它活不过今晚了,你说呢?”情焱不冷不淡地回了一句,刚刚也不知道怎么了,就为这女人杀了这镇了御焱宫百年的火凤,一时头昏脑胀了…… 348.第348章 348 被他压在身下 “那……我能留在你身边吗?”银铃不确定地问,她不确定他还会不会有其他的刁难,毕竟他不仅想将她赶出御焱宫,还要过她的命。 情焱瞥过她搭在身上的手,然后冷漠掰开,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你留在御焱宫可以,但别靠近我。” 这是答应她留下的意思?这么轻易就…… 只是别靠近他,她做不到。 几天后,银铃带着一束鲜花到了冰殿,只见那边夜月也带着一圈花环过来,她顿了顿步伐,停在了哪里。 夜月见到她,一脸愉悦的脸色立即难看了下来,狠狠地瞪了她手上的鲜花一眼,质问的口气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你来做什么,我就来做什么。” “你还要不要脸,这么缠着情焱?”夜月气得口不择言,骂着她说,“早知道当初我就该让僵尸把你吃了,省得你来跟我抢他,忘恩负义!” 银铃垂落眸子,“这件事我该谢你,可是一码归一码,除了离开他身边,你想我做什么,我尽力帮你,算报答你。” 听罢,夜月怒气稍稍平复下来,然后转了一圈,瞥着她,“你要留在他身边也可以,但是要收敛你对他的非分之想,做得到?” 她没有回答,早就在离开御焱宫的那刻,她的非分之想已经消失殆尽,此刻,有的不过是她不了解的恨。 夜月就当她默认,继续说,“还有,你要帮我得到他,那样才算你的报答,你做得到?” 话音刚落,银铃缓缓抬眸瞥过她,“帮你得到他?” “对,怎么?不甘心做不到?”夜月挑了挑眉,反问。 “嗯。”她平静地应了一声,气得夜月直瞪眼,她才轻笑了一声,“我没这个本事,但你可以具体告诉我让我做什么。” 听罢,夜月才深思熟虑了好久,咬着手指说,“那我看看你的诚心,你帮我把这花环给情焱,让他尽快恢复以前的记忆。” 听了银铃接过她手中的花环,看了看,称赞了一句,“编的挺精致的,很好看。” “那当然,他以前教给我的。”夜月得意地挑眉,被夸奖还是心情稍微变好,究竟还是小孩子。 “你想让我帮他恢复以前是夜御时的记忆?”银铃轻抚过那花环,问了一句,其实她也有些好奇他的过往。 “怎么,你不乐意?”她没好气地应道。 “不是,我是怕我没把握让他恢复记忆,让你失望。”银铃没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何况她也不熟悉他的过往,这希望恐怕有些渺茫。 “没事,你去试试。不行,我再想别的办法。”夜月仿佛将这件事敲定了,然后警告道,“我只是让你去帮他恢复记忆,没让你对他有非分之想,你别和他太亲密!” 她试过了太多的方法,可是没有一种能让他恢复记忆,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只要夜御恢复记忆,她相信他至少不会爱这个女人,她坚信他爱的一直是晓晓。 银铃低下头,有时候她真羡慕这孩子,天真无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即使他拒绝了她,她还是如此执着,不像她说得好听是不懂争取,顺其自然,难听点就是懦弱没勇气去争取。 而现在即使她想去争取,也不可能了…… “我知道了。”话音刚落,银铃便带着那花环走进了冰室。 而留在冰殿的夜月在她身后,强调警告了一句,“我就在外面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哦,别占情焱的便宜!” 她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走进了冰室。 看着她的背影,夜月提心吊胆地觉得自己这到底是赶走她,还是把她推到情焱身边,随即她猛然摇了摇头,算了,现在只要他能恢复记忆就好了。 …… 银铃走进冰室的时候,难得见他躺在冰榻上午休,她走进去将手中自己带来的鲜花插上去,然后拿着夜月的花环走了过去。 只见他很快即警觉地打开了深邃的眸,漠然地直视她。 她走到他身旁,然后俯身将手中的花环放在了他的床边,抬眸望着他淡笑着说,“夜月让我送来的。” 情焱仅仅瞥了一眼,这花环他都看腻了,她不说他也知道是谁送的,几乎每天都送,他还会不记得?只是没有起伏地说,“她让你送来做什么?” “她让我来帮你恢复以前的记忆。”银铃直言不讳,没必要瞒着他,他若不愿意,这记忆就怎么也不可能恢复。 “就凭你?”情焱审视了她一会儿,他不愿意恢复记忆,这女人有什么本事能够让他心甘情愿地去恢复记忆?何况她为什么要这么帮夜月? 听罢,她缓缓坐在了床沿边,然后俯视着他的俊颜,片刻之后,抬手抚着他的俊颜,轻声说,“嗯,你恢复记忆,那样才是真正的你。” 话音刚落,她的手腕猛然被他冷漠握住,然后随手一拉,力气十分之大,她砰地一声被拉到了床上,而他整个男性身躯压了下来,阻止了她的起来。 情焱凝着她,没有起伏地说,“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而她平静地看着他,被他压在身下她也没有丝毫紧张,更没有想入非非,扬了扬唇角说,“逃避是弱者的行为,我以为情焱大人不屑做这种懦弱的逃避,原来你也有怕的事,怕自己恢复记忆,逃避着不让自己想起以前的任何事,现在看来我高估你了。” 情焱听了眼神冷冰冰的,还冒着寒气,明知道她是激将法,可他漠然道:“你就这么想我恢复以前的记忆?” “不是我,是夜月。”银铃虽然心底想,但也是以前不是现在,所以她撇的一干二净。 情焱就这么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两人之间一时无话,就这么相互对视着。 而在冰室外看着这一幕的夜月气得咬牙切齿,都让这女人别占情焱的便宜了,她竟然明目张胆当着她的面这么肆无忌惮,这个言而无信的女人,是她错信她了! 349.第349章 349 尽情纵性地吻她 当银铃从冰室里出来时,就被夜月狠狠拉到了一边,她愤怒质问,“你刚刚怎么答应我的?还跟情焱滚到一张床上去了?” 听罢,银铃瞥了她一眼,在她眼里就是个小孩子,她低头说了一句:“他答应试着记起以前了。” 话音刚落,夜月所有的愤怒都消失殆尽,然后眸子泛着光亮,“真的?” 银铃没有应她,等于默认。 夜月高兴之余,没忘了刚刚两人的亲密,她还是不舒服,瞥了她一眼,“这次算你报答了我的救命之恩,但是以后你别再靠近情焱了,我也不需要你帮忙了。” 虽然这样有些过河拆桥,但是她还没傻到放纵让情敌接近他。 沉默了半响,银铃才若有若无地笑了一下,“不可能。” 她坚决的态度,让夜月皱了皱眉,瞪了她半响,她才妥协道,“一周一次,再多不行!” 她六天这女人一天,她才有六倍的时间接触情焱,这样她就不信她还不能让他恢复记忆之后忘了这女人! 听罢,银铃看了她好一会儿,虽然感觉是过家家一般,但她出乎意料地答应了,然后转身离开。 一周一次,足以。 望着她干净利落离开的背影,夜月倒是愣了愣,其实她知道她没必要那么听她的,也没必要征求她的同意,难不成仅仅是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还算这女人有点知恩图报的良心。 所以在这一周内,夜月拼尽全力让他记起以前的事,但是效果微乎其微,但总算他答应肯试着记起以前了,那么她就要耐心。 而她似乎忘了这一天是她答应银铃的,所以在见到她来的时候,夜月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了一句,“来得可准时。” “时间少,所以要把握。”银铃这么说,静静地掠过她。 夜月哼了一声,然后瞥过她手上带来的东西,好奇问,“这是什么?” “我自己做的点心。”银铃扬了扬唇,然后拿出来一个递给她,“你要不要尝尝?” 夜月紧紧盯着那花样雕刻得精致的小点心,瞬间危机感十足,她连厨艺都这么好?于是没好气地说,“心机真重!” 然后不仅没有接过还撞了她一下,将那点心撞到了地上,擦肩而过地走了。 银铃瞥过地上的点心,也没有去捡起来,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目光,确实是因为她救过自己,她才对她有些好感,但似乎别人不领情。 她也没有太多在意她的态度,于是拿着点心走进了冰室,只见情焱不在,而密室开着,想必是进去了。 她便坐在了一旁,耐心等着,不再像以往一样冒冒失失地冲进去找他,那个一心一意爱着他的银铃……已经不在了。 她神色有些恍惚,然后听到密室里传来一些动静,随即她抬眸就看见他的身影,只见他神情有些异常,脸上手臂上都有伤痕,怎么回事? 密室里的那些机关根本不可能伤到他,是发生了什么事? 若是以往她肯定会第一时间上前关心,但此刻,银铃一动不动坐在那里,望着他良久才问,“你怎么了?” 听到她的声音,情焱陷入迷茫的眼神才渐渐回过神,冷静了下来,“没什么,出来的时候被一些事干扰走神,触碰到密室的机关了。” 他会解释倒出乎她的意料,她想了想,一些事的干扰,难道是以前的记忆?他记起来了? “你记起以前的事了?”银铃随意问了一句。 “一些片段,现在……已经不太记得了。”情焱缓缓瞥过她,之所以停顿了一下,是因为他还记得那片段,只是不想跟她说,毕竟,那是有关于另外一个女人,几乎下意识不想让她知道。 但银铃也听出来他不想说,她也不勉强,只是朝着他笑了笑,“我带了一些自己做好的点心,你要吃吗?” 情焱瞥过她,深了几分眸,虽然僵尸不需要吃什么,但也不是不能吃人类的食物。 他刚想走过去,却倒吸了口凉气,顿了顿步伐,手臂还在流血…… 见状,银铃才起身缓缓走过去,将他拉到了冰床坐着,走到一旁拧干了毛巾,然后走回冰床,蹲下了身子,小心翼翼地抬起他的手臂,轻轻擦拭着血迹。 他是僵尸,过不了多久伤口就会愈合,只是需要休息,她擦拭了好半响,伤口才渐渐地慢慢愈合当中。 她才抬起眸,只见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她安静而妖娆地笑了,“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为什么回来?”情焱没有起伏,突如其来的问。 银铃愣了愣,依旧笑着说,“你是问我为什么回御焱宫?我不是说过,我想呆在你身边吗?” 情焱没有拆穿她的谎言,“那些孩子呢?” 话音刚落,银铃的笑意渐渐收敛了,安静地瞥了他一眼,若无其事地说了句,“死了。” “怎么死的?”情焱难得追问了一句,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她的表情一点难过都没有,那些孩子不是对她很重要? 听罢,银铃又笑了,他不是比她更清楚吗?他亲手……杀死的,现在这么问什么意思,后悔了? 见她没有回答,他自然没有再问,半响之后,情焱只是抬手微凉地抚摸着她的脸颊,他缓缓俯身。 而她配合地仰起头,迎上了他的吻。 在他的手接触到她的身体时,银铃身体颤了颤,很快放松地投入这个吻当中。 情焱将她抱在怀里,尽情纵性地吻她,而她的配合不仅没让他兴致黯然,反而更有征服欲。 而她仿佛被揉进他怀里一样,银铃缓缓地睁开了眸子,看见了他投入的神情,似乎是动情了,在心底轻声说了一句,情焱,再见…… 下一刻,她手中的银簪准确无误地插进了他的心脏,只见他猛然清醒过来,淡漠的眸子也变得闪过几不可见的诧异,目光从她平静的脸上,渐渐移到自己的胸膛…… 那儿插着冷冰冰的银簪,银簪里的黑色毒素立即进入到了他的身体里,剧痛袭来,而他却只是冷淡之极地瞥过她,“这就是你回来我身边的理由?” 350.第350章 350 她轻轻吻在了他的脸颊上 银铃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拔出了那把银簪,静静看着他流血,不知道为什么报复了之后她的心更痛了,甚至……后悔了。 她缓缓抬眸,看着他冷漠得可怕的眼瞳,心底咯噔了一下,最终她嘶哑道:“是,我亲眼看见你杀了那群孩子,还把我丢进僵尸群自生自灭,我都已经离开御焱宫你还下如此狠手,我不这么做对不起那群死去和我相依为命的孩子。” 听罢,情焱敛了深眸,半响,才缓缓瞥过她手中的银簪,逼问道:“这银簪谁给你的?” 银铃摇了摇头,她并不知道那个黑发男人是谁,所以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握紧了那银簪,只是说,“那个男人说银簪里有剧毒,解药只有他有。” 听了他神色简直冷得不行,只要稍微一联想就知道这其中肯定是那个男人搞的鬼,这个蠢女人这么容易受人蛊惑,他为什么偏偏对这样的人类…… “所以你是铁了心要杀我?”他从唇缝溢出淡漠的话,胸膛的伤口渐渐愈合,本来只是一个发簪的伤自然很快愈合,只是身体里的剧毒带来的剧痛却是难以忍受的。 他怕自己撑不了多久,但在昏迷之前,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做…… 银铃望着他渗着冷汗的俊颜,缓缓抬手替他擦去,动作温柔,深深看着他,“你在凤火台不要救我就不会死了,你现在是不是后悔救了我?” 她该报的仇都报了,接下来就可以遵从自己的内心了。 情焱冷淡地瞥过她,一言不发,不知道是默认还是否认的意思。 她望着他抿起的薄唇,她的手指渐渐往下,抚摸着他的薄唇,小心翼翼带着爱意,一向想到他所剩的时间不多了,她眼睛瞬间模糊,“情焱,在离开御焱宫那段日子,我以为我走得很干净利落,只要有那群孩子我就可以平静安稳过一生,可是那时我才知道不行,因为我遇到了你。” 情焱隐忍着剧痛,呼吸越来越急促。 见状,银铃的心越发抽疼,“如果没有这件事发生,我依旧会想回到你身边,因为,我爱你。” 听罢,情焱冷漠勾唇,克制着疼痛说,“爱到亲手杀我?银铃,你不配跟我说这句话。” 他从来没叫过她的名字,可却是如此冷漠绝情,银铃松开了手,望着他冷冰冰的俊颜,缓缓俯身想吻他。 可是却被他躲过,她轻轻吻在了他的脸颊上。 情焱蹙了幽深的眉,正想推开这女人,这时一滴晶莹落在他的脸上,他深了几分眸,艰涩抬眸—— 只见她双眼湿润绝望,“我知道我不配爱你,我只是个你以前爱的女人的替身,但在决定报复那刻,我就在想要是你死了之后,我该怎么办?想了很久,我才想到一个办法——” “那就是,陪你死。” 话音刚落,情焱啪地握住了她打算刺向自己的手腕,她手上的银簪被他的气刃震得弹飞,他冰冷地看着她,“你也不配陪我死,收起你那可怜的感情滚吧。” 银铃被他松开了手腕,推开了好几步,她面无血色站在那里,一瞬不瞬和他对视。 直到他再也坚持不住体内的毒素,扶着床沿,猝不及防地吐出了一口黑色血液…… 见状,她从未有过的害怕,害怕他真的有事,正颤抖着身体想上前—— 从她身后突然越过了一个娇小的身影,是夜月。 只见她慌乱地扶着情焱,焦急地大声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怎么吐血了,这么严重,该怎么办啊……” 银铃想上前,却被他哑声喝住了,“滚出去。” 她步伐一顿,呼吸快窒息地紧紧盯着他,片刻不离,也没有离开,更不敢靠近他,深怕刺激到他。 夜月被他这声喝得吓了一跳,然后瞥了一眼站在那里的她,似乎明白了什么,愤怒地道:“是不是你把他伤成这样的,这房间里就你们两人,他总不可能自己伤成这样!我就知道你这女人没安好心,缠着他不说,还把他伤成这样,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将你五马分尸剁了喂狗!!” 她气得实在没了理智,一想到夜御可能又将消失,她就害怕得不知所措,害怕像上次一样,空荡荡孤寂地守着一块墓碑思念他。 她实在是不想忍受那种痛苦,哪怕他爱的不是自己,只要他活在这世上就好,就够了! 而一旁的银铃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望着那个男人,怕错过一秒,想将他的容颜记在心底,好来世再去找他。 没过一会儿,情焱便失去了意识,缓缓倒了下去。 夜月连忙接住了他的身子,将他抱在怀里,朝着她嘶吼道:“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好半响,银铃才没有情绪地说着,“他身体里中了一种毒,只有那个男人有解药。” 边说着,她边走到了一旁,缓缓俯身捡起了刚刚被弹在地上的银簪,眸光平静,生无可恋。 “那个男人是谁,你快告诉我,我去找解药!”这笔账以后跟这女人算,现在他的命最重要,夜月见她没有开口回答,急怒道:“你快说!” 银铃缓缓抬眸,声音空洞,“我不知道,是那个男人主动来找我的。” “那你总该知道他长什么样,什么特征,不然天底下这么多人,我到哪里大海捞针?”夜月气得想杀人的冲动都有了,一边抱着情焱,探着他的鼻息祈祷他能撑久一点。 “黑色长发,袖口上绣着银龙丝……” “是墨祁!”听到这里,夜月立即说出了心中的猜想,然后将昏迷的情焱放倒在冰床上后。 正想去找墨祁,却见她将那银簪刺向自己,夜月连忙上前制止,然后气自己多管闲事,让这个女人死了多好,没好气地说,“现在情焱没人照顾,你照顾着他,我去找解药,等他醒过来你再在他面前以死谢罪!” 说罢,她夺过了那银簪,然后带着它离开御焱宫去了冥界…… 351.第351章 351 别摸了 冥界。 这段日子,江晓晓除了吃好喝好,被整个冥界的人好好伺候着,时不时百无聊赖的时候就去幻界打发时间,虽然是虚幻的,但想去哪里去哪里,倒也不错。 反正她过得挺悠闲自在的,如果一直被这么宠着,多生几个好像也不错。 唯一的就是每到夜晚的时候,她总能感觉到被揽进一个窒息的怀抱里,虽然潜意识里知道是谁,但也懒得醒来跟他斤斤计较。 而这一晚,她妊娠的反应特别厉害,辗转反侧睡不着,肚子里的冥胎动得活跃极了。 所以她脾气不好地推开了身上抱着她的男人,眯起了眼,秋后算账地说,“不是让你别碰我?烦不烦?” 沈夜冥见她辗转反侧睡不着,抬手抚顺她的长发,低沉道:“脾气这么暴躁?” 语气里满满的宠溺和耐心,这才让她心里舒适了一些,要是他敢凶她或者不耐烦,她就翻脸了。 “肚子动得太厉害,睡不着。”她主动窝进了他的怀中,这就是孟婆说的第二个月的特征了吧? 明显比上次厉害,怪不得说艰辛,明明嗜睡却硬生生睡不着,这不是折磨是什么? 他的手便缓缓下滑,快碰到她月匈部时,她猛地抓住了他的大掌,不悦地皱眉,“你还想着那种事?” 他却带着她的手抚摸向她微隆的小腹,感觉到那胎动,沈夜冥浑厚的声音沉声道:“倒挺敏感,我不过是想摸摸他。” 听罢,她才松了警惕,深怕他克制不住自己伤害到她的肚子,她感受着他带着薄茧的大掌,确实……很敏感,于是推开他的手,“别摸了。” 瞥见她耳尖的微红,他就知道她也有许些反应,也不戳破,只是轻飘飘瞥过她的肚子,“再动一下试试?” 江晓晓眯起了眼,有他这么威胁自己儿子的吗?不过看在他是为她着想的份上,不跟他计较了,反正还在肚子里没出生也听不懂人话…… 可是话音刚落,她的肚子似乎安静了一些,她怔了怔,还真听得懂? 感觉到胎动减小了一些,他才重新将她揽进怀中,“好了,睡吧。” 嗅着他好闻的男性气息,江晓晓心安地揪着他的衣角,沉沉入睡,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 沈夜冥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深不见底地望着她的睡颜,安静又美好,要是能一直这样,他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愿意。 …… 只是没过多久,一个娇小的身影闯了进来,令他周身的气温骤降,他明明吩咐过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进来打扰。 何况,她才刚刚被他哄睡下,不论是谁他都不会轻饶。 可进来的却是许久不见的夜月,而且是一副慌张焦急的模样,明显一副出大事了的样子,令他眯起了异眸,她肯定是从御焱宫回来的,那就肯定是和夜御有关。 他刚想让她走人,可夜月就大叫大嚷地差点吵醒了他怀中的女人,“晓晓,你快醒醒,夜御出事了!——” 听罢,沈夜冥俊颜森然,从唇缝挤出几个字,“滚出去。” 他料到她来找这女人肯定没好事,果然不出所料,不过夜御出事来找她做什么,她是夜御什么人?她是他的女人,别的男人出事关她什么事。 而且她现在还怀着孕,什么事都轮不到她操心,万一动了胎气保不住孩子怎么办? 话音刚落,夜月没有丝毫理会,而是冲过来,摇醒了沉睡中的她,“晓晓……” 一声声呼唤,让刚刚入睡的江晓晓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看过去,愣了愣,“夜月?” 她怎么来了? 见她醒了,夜月才激动了一下,深怕那视线能杀死的冥王赶走她,急忙重复了一遍,“夜御出事了,晓晓,只有你能帮他。” 听罢,江晓晓才逐渐清醒过来,担心地问道:“他出什么事了?” 看她的表情不像小事,才离开御焱宫没多久,怎么会出事,何况现在谁能伤的了他? “夜御……他中了一种毒,现在昏迷不醒,我都不知道他能撑多久……”夜月一急,又有些语无伦次了。 “你慢慢说,说清楚了,我才知道该怎么帮他。”江晓晓轻声劝道,她不是不急,只是急不来这种事,只有心平气和才能更快救人。 听罢,沈夜冥深深的瞥了她一眼,她都没有问过他的意见,就私自决定帮他?她忘了自己现在肚子里还有他的种? 不过,他不想和她吵让她生气动了胎气,只能见机行事。 夜月深吸了口气,然后拿出了一根银簪,“就是这跟银簪,上面有剧毒,夜御就是中了这种剧毒,看他的情况我估计最多活不过三天,所以必须要找到剧毒的解药。” “那剧毒的解药在哪里?”江晓晓皱着眉问,她以为是她夸大其词,没想到听起来有模有样,夜御……不会真的活不过三天了,那她无论说什么都要拿到解药。 毕竟,他救过她和沈夜冥一命,还为她做了很多事,她说过,无论什么事都会为他做,她便不会只说空话会尽力做到。 “在墨祁身上,只有……他有。”夜月见她神色愣了愣,也感觉到了冥王的杀气,她咽了咽喉咙,为了夜御她只能继续说,“我并不知道墨祁在哪里,或者去哪里找他,如果我自己可以找到他,我绝不会来打扰你,晓晓,只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夜御也等不起耗不起时间,他最多剩三天的命,我只能来求你,求求你帮夜御一次。” 她话还没说完,沈夜冥便邪冷打断,“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割了你的舌头,让你这辈子都说不出话!” 他堂堂冥王,说到做到。 一提到墨祁,他整个神经都紧绷了,她竟然还让这女人去找墨祁,不是羊入虎口,让这女人去送死? 他会同意,除非他死。 “你就算割了我的舌头,我还是要说。”为了夜御,哪怕是她的命都随便他拿去,夜月恳求道:“晓晓,你考虑一下,我不强求你。” 352.第352章 352 你弄疼我了 听罢,江晓晓沉默了很久,才轻声道,“我会救他的。” 话音刚落,她就被身旁的男人狠狠捏住了手臂,她蹙了蹙眉,一时不习惯他这样对自己粗鲁,便不悦道,“你弄疼我了。” 她这些日子只要这么说一句,他就立即迁就她,可这次,他却沉着眸说,“你也知道疼?那你现在是在清醒着跟我说话?” “我怎么不清醒了?”她揉着自己的手臂,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唇,似乎被他突然恶劣的态度震慑到了。 “那你还说会去救一个不相关的男人?你不知道现在自己正怀着我的种?”他紧紧盯着她的腹部,难道这个孩子还不如那个男人,值得她连性命危险也不顾? “他不是不相关的男人。”她打算和他讲道理,“他在御焱宫救了我们一命,他魂飞魄散的时候我没能力救他,眼睁睁看着他死,这次,你让我袖手旁观?” 沈夜冥冷峭地瞥过她,“所以你想不惜一切代价救他,哪怕是牺牲你自己或者孩子?” 听罢,她缄默不语了一会儿,最终缓缓点头,如果这次不救夜御,她这辈子都寝食难安,这是还给他的命,理所当然。 只是她没有说出口的是,无论如何,她即使能牺牲自己,牺牲孩子,也不会牺牲他,所以,她才想自己去救。 面对墨祁,即使是他,她知道也没有任何胜算把握。 见她默认,沈夜冥周身气息骤降,最终盯着她还是没有指责她一句,克制自己的情绪,起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话,“你太令我失望了。” 听罢,江晓晓望着他的背影,抿了下唇,知道他生气是因为担心自己和孩子,可是她不得不这么做,哪怕他生气,哪怕他会阻止。 而他大概知道没有什么能够改变她的心意,所以才被气走了。 “真的吗?晓晓你愿意救夜御?”夜月自然没有在意离开的冥王,只是眸子微亮地问。 “嗯,我不会不管他的死活。”她虽然这么说,但心底全想的是那个被她气走的男人,知道他的担心,可她会尽全力保住自己和孩子。 何况,现在墨祁似乎并不打算取走圣灵珠,就是说有转圜的余地,或许她可以毫发无损的从墨祁那拿走解药也说不定。 “我就知道晓晓你最好了。”夜月碍着她肚子里的孩子,轻轻抱了她一下,刚刚听到冥王口中说她有了身孕,着实吃了一惊。 不过,更加愧疚,万一晓晓也有什么意外,那她真的是千古罪人,为了夜御将另一个重要的人推入火堆,她知道自己这样很卑劣,可是她真的很爱很爱夜御,不想他受到一点点伤,何况是一条命。 她,再也不想独守一个孤零零的墓碑了…… 江晓晓缓缓抬手摸了下她毛茸茸的脑袋,“你也是我重要的人,我怎么会不帮你和夜御,你具体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夜月眼眶湿润,唯有在她身上才感觉得到温暖,即使在夜御身边他也从未正眼看过自己,她的委屈累积了很久终于爆发,哽咽着说,“他身边那个叫银铃的女人,对夜御下了毒,我赶去的时候,夜御已经吐出黑血,没过一会儿就昏迷不醒。而那女人说这剧毒只有一个男人有解药,就是墨祁。” 听罢,江晓晓沉默了许久,听起来,更像是墨祁的诡计,而那个银铃不过是被他利用的一枚棋子。 “那你怎么知道来找我就有用?”她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话。 夜月支支吾吾的,然后别过脸小声得不能再小声,“我本来只是想来找你商量,怎么救夜御,找到墨祁,可是——” “可是什么?”她敛了眸,问了一句。 “我一离开御焱宫,就……就碰上了墨祁。”夜月有些躲避她的眼神,深怕她责怪自己,“我刚开始觉得老天也在帮我,帮夜御,可是我根本抵不过墨祁,他说什么也不肯给我解药,只是留下一句话,要你亲自去取,他……才会交出解药,所以我才不得已来找你,晓晓,你别怪我。” “我为什么怪你?”江晓晓抚摸了下她的肩膀,“你如果不告诉我,我才要怪你,夜御,我一定会救,你不必担心。” 她深了深眸子,墨祁要她亲自去取,这就是他费尽心机做这一切的目的? 这么说又是她……间接害了夜御,她缓缓阖眸,对不起,夜冥,她不能让夜御一而再再而三因她而死,做人不能这么自私,夜御好不容易有自己的幸福,却因为她再次被破坏,她是他生命中的克星…… 可是她不会再眼睁睁看着他这么死去。 江晓晓缓缓地下了床,在夜月充楞间,便说,“夜御只剩三天的时间,我们抓紧时间离开冥界,去找墨祁要解药。” 谁也不能保证会有什么意外,多抓紧一秒或许就能救回夜御。 夜月连忙点头,小心地扶着她离开了房间。 …… 两人离开冥界之前,果不其然有人来阻拦他们。 不过不是冥王,而是孟婆,她语重心长地劝道:“晓晓,请你以你腹中的孩子和你自己为重,你知道你这么离开,冥王会有多担心多痛苦?” 一下子可能失去爱的女人和自己的孩子,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会痛苦,可是沈夜冥却没有亲自来挽留她,这就是在尊重她的抉择。 江晓晓抿着唇,睫毛颤了颤,遮掩了一丝情绪,“孟婆你替我给他带一句话,我会平安无事地带着孩子回来。” 话音刚落,她便头也不回地带着夜月离开了冥界。 身后的孟婆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然后对着身后走出来的男人,恭敬道,“冥王,我已经尽力了,还是劝拦不住她。” “能被你劝拦,就不是她了。”沈夜冥沉哑地动了动薄唇,在那女人的心里还有夜御的位置,所以她才这么不顾一切去救他,他纵然心痛,但却没有阻拦。 下一刻他也消失在了冥界…… 353.第353章 353 留在我身边 离开冥界后,江晓晓被夜月带到了一片了无人烟的森林中,她疑惑地望了一圈四周,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身影,“夜月,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不是说带她去找墨祁,怎么压根没见到他的身影。 “墨祁……说他会在这里等你。”夜月有一丝歉意,然后哽咽说,“晓晓,对不起,是我为了夜御将你置于危险之中……” 听罢,江晓晓轻抚了一下她的脑袋,缓声道:“就算你不求我,我也会为夜御做这些,别自责,我不会有事的。” 但她不会冒冒然让自己有事,因为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最重要的是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夜月还想说什么,就从对面传来一阵声响,她望了过去,只见那个黑色长发的男子缓缓走来,是墨祁! 她将江晓晓护在了身后,哪怕是他想伤害晓晓,她也会用身体抵挡,质问道,“按你说的,我带她来了,夜御的解药呢?” 对面走来的墨祁压根没理会她,而是缓缓朝着身旁的女人走来,目光清雅,且意味深长地瞥过她的腹部。 “好久不见,你的变化挺大的。”墨祁柔和浅笑,静静地凝了她片刻,仿佛眼底只有她,没有夜月。 江晓晓没有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跟他废话,冷淡道:“说吧,有什么条件才能把解药给我?” 她还没有夜月那么天真到,直接向他索要夜御的解药,他费尽心机地让夜御中毒,引她过来不就是为了他的目的? 当时说暂时不取她身体里的圣灵珠,现在却后悔了? 墨祁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笑,“你倒是干脆直接,我说过,我想要的是冥王的位置。” 竟然不是她体内的圣灵珠? 江晓晓蹙了蹙眉,不过随即,说,“不可能!” 她不会背叛夜冥的,那是他几百年来的努力得来的地位,她也知道他前世是宁王时有多在意皇位权力,他如此一步步将冥界管理到现在的地步,怎么可能拱手让人? “那我们似乎没什么好谈了。”说罢,墨祁毫不犹豫地打算转身走人。 她抿了下唇,一想到夜御只剩三天的性命,便一字一句从唇缝吐出,“等等。” 墨祁意料之中地顿住了步伐,缓缓抬眸看着她,见她一言不发,他倒是理解这女人在想什么,“即想救夜御,又不想背叛冥王?” 她确实是这么想的,只不过他也不是傻子,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将解药给她,没有任何代价的得到解药,反而可能是最大的陷阱,更令她不安,还不如他提出什么要求来得实在。 “倒有一个方法。”墨祁朝着她清雅笑了笑,说不出的风华韵味,仿佛就是为了说这一句,才做了这么多的铺垫。 江晓晓眯了眼,她就知道他的目的不止是冥王的位置这么简单,以他的实力怎么会将那位置看得那么重,就连圣灵珠他都不屑取走。 “说说看。”为了救夜御,只要不伤害沈夜冥,她都可以去做。 墨祁温和地缓缓地落眸,淡雅启唇,“留在我身边,等你和圣灵珠完全融合之前,我会取走圣灵珠,到时候就让你离开。” 江晓晓深吸了口气,她原本是打算抱着用圣灵珠和他交换解药的想法,这样她即能救夜御,也能平安和孩子回到夜冥身边,圣灵珠他想要拿走便是了。 可他现在在说什么,要她留在他身边? “要么你现在就取走,再给我解药。”她冷声道,握紧了拳头,要她呆在这男人身边绝不可能。 “你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墨祁云淡风轻地说,“我要取走圣灵珠,根本不用经过你的同意,现在就能取走,可是现在圣灵珠需要在你体内彻底净化,对我才有用。” 听罢,她强忍着内心的怒意,好半响才冷静下来,艰难地说,“要多久才会彻底净化?” “快则一个月,慢……差不多一年。”墨祁也知道她动摇了,这女人很重感情,所以用感情来威胁她,最简单不过。 她仿佛沉默了很久,不知道是不是在犹豫到底该不该答应他,如果不答应,夜御该怎么办,就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她转眸瞥了夜月一眼,只见她紧张的看着自己,江晓晓知道她很爱夜御,她若是不答应怎么跟她交代? 也不是要她和孩子的命,只不过是留在墨祁身边,忍受一个月,但一想到可能是一年都留在自己厌恶的男人身边,见不到沈夜冥,她光是想想都觉得奔溃。 见她良久的犹豫,墨祁也没有催她,“你有三天的考虑时间,夜御的命掌握在你手里,你自己决定,三天后我会在这里等你。”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两人面前。 夜月也沉默了很久,才走到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心,紧紧的,“晓晓,就算你不救夜御,我也不会怪你,你现在还怀着冥王的孩子,怎么能呆在另一个男人身边……” “怎么不能?”江晓晓似乎平静地瞥了她一眼,不知道为了劝服她,还是劝服自己,“墨祁要的不过是圣灵珠,他不会伤我也不会伤这个孩子,在圣灵珠融合之后我就可以回到夜冥身边,夜御也能得救,不是两全之法?” 夜月听得眼泪都出来了,只是一个劲的道歉,“我不是故意要破坏你的幸福,晓晓,对不起……” “不用道歉,跟你无关。”江晓晓缓缓阖眸,遮盖了眼底的湿润,艰难之极地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夜月抹掉了眼泪,哽咽着说,“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 “我会救他的,别哭了。”江晓晓轻叹地抬手,轻轻摸着她的脑袋,说来,她从来没为他们做过什么,她不想一直索取,她也该为他们做点什么。 “真的?”夜月抽噎着,最终轻轻抱住了她,温暖得令她安心,有她在,真好。 而此刻,她们身后毫无预兆地传来低沉阴鸷的声音,“你再说一遍?” 354.第354章 354 夜冥的咄咄相逼 江晓晓身子僵了僵,这声音她不用回头就能够认得出来,他……怎么来了?她缓缓回过头,只见他阴鸷的眼神,明显刚刚的话听到了,她便眼神微闪,不自觉躲过他的炙热的视线。 这时,夜月从她怀中离开,瞥见冥王来了,便自觉地先行离开。 她知道这次是她影响了他们的感情,害得他们生生分离,他们也只剩下三天的时间相聚了,她自然不会再打扰添乱。 而江晓晓转过身来,缓缓走到了他的身旁,低声道,“你都听到了?” 她也想不到该怎么跟他开这个口,他听到了……也好,她不必如此艰难地告诉他了。 “如果我没听到,你是想瞒着我去别的男人身边?”沈夜冥眸子渗血,已经极力在克制自己的怒气,还是看在她怀着孕的份上,到了这一步他也在忍让迁就,而她却想带着他的孩子去别的男人身边。 这女人如此践踏他的心,她到底有没有一刻为他想过,考虑过他的感受? “不是……”江晓晓轻声反驳,“我会和你商量……” “你已经做了决定,这不叫商量,只是通知我。”他透过发梢冷冷地凝着她,手上青筋微爆,生怕下一刻控制不住自己。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尽管她整个人恍然难受,却先试图安抚他,“夜冥,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我这么决定有我的考虑,我一定会保护自己和孩子,只要一个月我就会回到你身边。” 他冷然而笑,“一个月还是一年?你的考虑就只是为了夜御,你考虑过我?” 听着,江晓晓握紧了手心,艰难地吐出,“那你要我怎么做,眼睁睁看着夜御再次去死?那样即使平平安安继续留在你身边,我这辈子也难以心安。” “难以心安?”他缓缓邪冷得勾唇,“这么说他在你心里这么重要,和他比起来,我真是微不足道。” 知道他在说气话,江晓晓抬手抚摸着他的俊颜,眼神湿润,“别这样,夜冥,你知道我爱的只有你一个人。可是人的一生不只有爱情,不止为爱情活着,就像以后有了我们的孩子,那是亲情,我对夜御只是这种感情,你换着想想看,如果是我们的孩子有事,你会不会袖手旁观?” 听罢,沈夜冥更冷地瞥过她,“别跟我讲这些道理,我只知道你为了夜御,你要带着我的种去另一个男人身边,是个男人都不可能忍受你这么做。” 这女人是要气死他是吗?竟然拿他们的孩子和夜御相提并论,他的占有欲很强,即使是什么狗屁亲情也不行! 她紧紧抿唇,最终缓缓地放下了手,后退了几步,垂着眸看不清她的表情,“如果,我非要这么做呢?” 话音刚落,沈夜冥周身的气温骤降,神色森然,薄唇微启,“拿掉这个孩子,和我恩断义绝。” 她心脏剧痛,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绝情的话? 江晓晓微颤着身子,摇着头后退,生怕他动肚子里的孩子,嘶哑道:“我……不会拿掉这个孩子的。” 更不想和他恩断义绝,这么做无疑将她整颗心掏出来,他为什么要这么逼她,将她陷入两难的境地。 他都这么说了她却还在犹豫,沈夜冥深不见底地凝着她,缓缓地走向她,冷酷得没有感情道:“由不得你,只要你选择救夜御,我就替你拿掉他,这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你即想救他,就要付出代价。” 她深吸了口气,墨祁这么跟她说,要她付出代价,呆在他身边一个月甚至一年还不够?他知道她有多痛苦才做了这个决定,而他还要跟她讲代价,威胁她让她陷入两难的奔溃境地,他和墨祁有什么分别? 看着他越走越近,她便不自觉想后退,沈夜冥见她真的害怕自己伤了孩子,不由冷笑了一声,猛然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沉声附在她耳边:“还是想救夜御?” 她抵着他硬实的胸膛,似乎在防备他对孩子下手,呼吸微急促,只是动了动唇,“你别动这个孩子,让我再想想。” 他眯起了深沉的眸,瞥见她慌乱害怕的模样,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她这样真是让他心寒,他这么宠她到头来就换来她害怕自己? 江晓晓现在已经整个头脑都混沌了,她根本想不清该怎么办,怎么样才能即救夜御,又不惹他生气,到底她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谁来告诉她,她究竟要怎么做才可以让所有人都满意,让她身边所有重要的人好好活着? 沈夜冥看着她渐渐呼吸平静下来,才面无心绪地问了一句,“还没想好?” 连墨祁都给她三天的时间考虑,而他却步步紧逼,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她咬着唇,“你别逼我,夜冥……” 他仿佛就这么盯着她,良久,才低冷地说,“既然你做不了决定,那我帮你。” 话音刚落,他的手缓缓抚摸向了她微隆的腹部,那里的跳动鲜活生命力旺盛,他异眸莫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她仿若竖起毛防备的猫一样,猛然抓住了他的大手,语气放低祈求,“不要,夜冥,你忘了你说过会保护他?你不能这么做……” 他不能亲手杀了他的孩子,唯独他不能下这个手! 沈夜冥轻飘飘掠过她,“与其看着这个孩子在别的男人身边生下来,还不如现在就结束他的命,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救不救夜御?” 这个说着冷酷无情的话的男人,就是之前还把她放在手心上宠着的男人,却掌握着她孩子的生死大权,仿佛只要一用力,她的孩子就会没命。 江晓晓眸子倔强地盯着他,直到雾气蕴满了,他还是没有动摇,仿佛随时能结束孩子的生命,她低头就狠狠咬了他的手臂,口齿不清地说,“我恨死你了,沈夜冥……混蛋,没人性!” 在他动手之前,她才嘶哑得不行地低喃,“我不救他了还不行吗?” 她注定要再一次对不起夜御,她真的做不到拿这孩子和失去这个男人做赌注,去救他,夜御,欠你的来世……我一定还。 355.第355章 355 强势霸道地从背后抱住了她 江晓晓就这么不容置疑地被带回了冥界,虽然她口头上答应了沈夜冥不去救夜御了,但心里难免不踏实,毕竟是那个为她做尽一切,最终落得魂飞魄散的夜御。 和当时的情况不同,她现在有能力救他,可是她却选择了孩子和夜冥,眼睁睁看着他中毒而死。 她的心里肯定难受不安…… 而夜月也跟着回了冥界,本来沈夜冥不让她跟着回来,担心又会动摇她,可她却好说歹说留下了夜月,暂时陪着她。 毕竟这事,她还不知道怎么跟夜月开这个口。 夜月缓缓走到她身旁,轻抚着她的背,“晓晓,你别愁眉苦脸了,担心影响到孩子就不好了。” 江晓晓好半响才抬头瞥过她,犹豫着说,“对不起。” “你说什么?该说这句话的人是我。”夜月一听眼睛就模糊了,带着哭音说,“要不是我来找你,你就和能冥王安安心心在一起,还能平平安安生下这个孩子,我要是知道你怀孕了,我一定不会来找你,你和夜御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谁都不想出事……” “我知道。”说着,江晓晓将她揽入怀中,张了张嘴,想告诉她她不能去救夜御了,可是无论如何都开不了这个口。 不仅她要眼睁睁看着夜御死去,还要这孩子眼睁睁看着她最爱的男人死去,这有多残忍她知道,或许,将来她还会恨自己。 她便一次失去了两个重要的人,为了保住孩子和不失去自己的爱人,她不叫自私叫什么? 当初还想如果自己生了孩子,也会将她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现在却还是以自己亲生的孩子为重…… 夜月搭着她的背部,劝道:“晓晓,你和冥王应该还有很多话说吧,三天的时间很短,你别用来和冥王置气,你们好好心平气和的相处再谈谈。” “夜月,我……”她顿了顿,始终说不出口,“我暂时不想见他。” “可是你三天后就要去墨祁身边,你们可能一个月或者一年见不到面……”仿佛怕她伤心,夜月戛然而止,然后握住了她的手心,“你们这三天就好好相处吧,不然我会更难过。” 江晓晓睫毛颤了颤,刚想说什么,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低沉的男声,“我们当然会好好相处,用不着你担心。” 她抿了下唇,抬眸果然看到那个男人,他是不放心她会被夜月动摇,所以才来了? 见状,夜月总觉得看到他有股歉意,毕竟让他没了晓晓又没了孩子,她低得不能再低地说,“那好,你们多说说话,我先离开了。” 他与夜月擦肩而过地走了进来,面无心绪地揽住了她的腰肢,“你还没告诉她,你不去救夜御了?” 话音刚落,两人均是一愣。 江晓晓瞪了他一眼,她还在想怎么委婉不伤害夜月,跟她解释这件事,被他一搅黄可好了,这下夜月肯定恨死自己了。 而沈夜冥邪肆挑眉,似乎就是故意搅黄的,他可不想自己的女人再被这丫头煽动,鼓动她去别的男人身边,他这属于自我防卫。 果然,听了夜月整个人都懵了,她颤抖着声音,顿了步伐,“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去救夜御?” 江晓晓抿着唇,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想掰开他的手,却被他更紧更加占有欲地搂住了。 “你听不懂人话?”沈夜冥冷肆地启唇,“她不会去墨祁身边交换解药,你把她当成了什么?交换解药的物品?” 夜月好半响才缓缓回过神,不明所以地望着他问,“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晓晓的意思?” “你说呢?”他轻飘飘地瞥了怀中的女人一眼,抬手轻抚她的腹部。 江晓晓咬着唇,本来想说的话咽了下去,然后垂眸,默认了他的话,谁让……他拿孩子威胁她留下来。 见状,夜月整个人震在了那里,她不是怪晓晓,只是无法接受眼睁睁看着夜御去死,也不想在那孤零零的墓碑前守他一辈子。 她缓缓后退,看着江晓晓,再次确认了一遍,哽咽道:“晓晓,冥王说的是真的吗?” 好半响,她才艰难地点了点头,郑重地跟她道歉,“对不起,夜月。” 夜月听罢,仿若世界崩塌了一样,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想指责却又没有立场,只能忍着剧烈的痛苦,她怎么忍心看着夜御眼睁睁死去。 她还是她的晓晓吗? 瞥见她的道歉,沈夜冥眯起了深邃的眸,她可从来未跟他说过这几个字,却对这小鬼说,她有什么对不起她,难道非要配上自己,配上孩子才算对得起她和夜御? 他的手稍微松了,江晓晓便立刻推开他,走上前去安慰夜月,刚刚抬手碰到她的脑袋,就被她猛然躲过,她的手僵硬在半空中,“夜月……” 夜月神色复杂地瞥过她,然后绝望地后退离开,只留下一句话,“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了,再也不会。” 眼看着她离开的身影,江晓晓想上前去追,想和她解释,并不想因此失去夜月。 这时,身后的男人强势霸道地从背后抱住了她,制止了她的离去,从头顶传来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别去管她,你只要呆在我身边就好。” 她蹙着眉,烦躁地掰开了他的手臂,远离了他的怀抱,咬着唇说,“我只是去安慰她,怕她想不开,你这都不让我去?” 沈夜冥瞥见被她推开的手,沉了沉眸,心中自然不舒服,压低了声音,“你确定不会被她动摇?” 他到这时候还想着这些,她都答应他了还想怎么样,万一夜月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江晓晓压根没有理会他,直径越过他离开了他的身边,追出去想去确认夜月不会做傻事。 望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沈夜冥手上青筋微爆,心中更是一痛,他拿孩子威胁她她才肯留下,现在她宁可关心夜月的情绪,也不肯在意他的感受…… 356.第356章 356 她被打横抱起 江晓晓追上夜月后,蓦然拉住了她,想和她解释,“夜月,你听我说,我……” “我不想听你说话。”夜月哽咽着说,心底失去最爱的男人的悲痛,让她第一次对她如此冷漠,口不择言道,“你就继续呆在冥王身边过你的安稳日子,冥界……我再也不会来,我宁可守着那空荡荡、孤零零的墓碑,也不愿意再呆在你这样冷血无情的人身边。” 听到她说这样置气的话,江晓晓倒有一丝放心,她至少没有想不开做傻事,她耐着性子说,“我们还可以想其他方法救夜御……” “你根本不想救他!”夜月愤怒地没有了理智,只有三天后夜御将死的事一直盘旋在她脑中,“你打从一开始就想眼睁睁看着夜御死,是不是?之前答应我的就是敷衍我,亏夜御还为你们两个狼心狗肺的人魂飞魄散,结果,你们联合起来就站在一旁看着他死,冥王没有人性我可以理解,晓晓,我从来没想过你是这么冷血的人,我看错你了,你太让我失望了!” “夜月……”江晓晓脸色苍白,顿了顿,“我并没有不想救夜御,只是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我的生活还牵涉一个小生命,还有一个男人,夜冥他对我来说很重要……” “你就知道冥王,夜御做了这么多,爱了你十世,你就这么对他!”夜月气得语无伦次,她真的承受不了再一次失去夜御,此刻的她已经变得不像她。 “你冷静一点,夜月,你给我时间我一定想到办法……” 话还没说完,夜月猛然抽回了自己的手,而江晓晓由于抓得太紧,以至于一抽离整个人重心不稳,毫无预兆地摔到了地上。 两人均是一愣,夜月没想到克制不住自己的力道,然后下意识瞥向她的腹部,眼中终于恢复了一些理智,颤抖着走过去问道:“晓晓,你没事……” 江晓晓扶着手臂想起身,蓦然被一个强有力的力道打横抱起,那人身上散发着森然之极的气息,周身的幽冥之火,迅速蔓延到了夜月身上。 见状,她连忙拽住了他的手臂,急道:“夜冥,你别伤害她,我没事!刚刚是我自己没注意,不关她的事。” 她紧紧盯着他,握紧他的手臂,再次强调,“我真的没事,没摔到哪里,你放我下来,让我跟她好好谈谈。” 沈夜冥听到她说没事,好不容易才克制了怒火,听到她还想跟那小鬼谈,他冷酷地说了一句,“是不是要闹到孩子没了,你才甘心?” 这怎么成她闹了,他还讲不讲道理,她抿着唇,“孩子不是没事吗?干嘛这么大惊小怪。” “是我大惊小怪,还是你粗心大意?”沈夜冥沉冷地从唇缝吐出,他就一刻不在她身边,还是被她气的,这一出现差点没把他魂吓出来,就看见她那么摔倒,谁知道孩子会不会就这么流掉了。 她倒一点不在意,他紧张个半死。 她也听出他话里的紧张,江晓晓心底暖暖的,可是她也没忘了站在那里的夜月,刚想开口说什么,他就不容置疑地抱着她就消失在了原地。 夜月愣愣得站在那里,然后缓缓地狼狈失神坐到了地上,是啊,她怎么能怪晓晓,她的孩子,她的爱人都在这里,她怎么能要求她抛下这些去救她爱的男人? 将心比心,她也只是做了一个对的选择,既然她和夜御注定生死相隔,那么至少他们是幸福的。 想必即使夜御记起记忆,也会这么想的。 只是她还是无法面对他的将死,仅仅留下她一个人,撕心裂肺地痛哭,夜御…… 是她没用,救不了他,怪不了任何人。 她悲恸的哭声回荡,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为晓晓死一次还不够,还要为那个叫银铃的女人死一次,他为什么就不能好好活着…… 御焱宫。 银铃日夜不眠地在床边照料着昏迷中毒的情焱,她连一眼都未阖上,她此刻还有一些用处,她就不能死,至少要为他做这些微不足道的事。 她换了一块热毛巾在他额头上,然后替他擦拭着修长的手指,擦得干干净净的,轻轻握住了,低喃:“你说得对,我不配爱你,我让一个好好的你变成这副模样,我被仇恨蒙蔽双眼,是我害了你,情焱。你要是恨我,想杀我就赶紧醒过来吧,我不会逃,我就在这里等着你醒来……” 说着,她虔诚地轻触了下他的手指,“只要你醒过来,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以为我替那群孩子报仇了,我会开心,可是我这里更痛了。” 银铃瞥过自己的心脏,“明明我才认识你不到几个月,和那些孩子才是相依为命的亲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已经超过他们,空降到第一位,可我明白的太迟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如果这世上有后悔药,即使他杀了那群孩子,也想杀她,她也不会害他…… 可惜,没有。 银铃缓缓放下了他的手臂,正想起身,那只手臂猛然拽住了她的手腕,她瞳孔微微放大,愣愣地看着那只修长的手,然后欣喜地抬眸—— 原本以为他真的醒了,可他依旧紧闭着眸子,那这反应……是无意识的吗? 刚想离开的银铃顿住了脚步,他无意识的挽留让她无法移开步伐,只能重新坐在他身边,瞥过那只抓着她的手臂,也没有掰开,只是任由他握着。 他……也只有昏迷时,才会对她有这种挽留的举动,若是他冷静清醒时,巴不得自己滚的越远越好,他的一句句刺心的话历历在目,恨不得自己消失在他面前。 他就这么讨厌她?那么现在将她当成谁了,江晓晓还是夜月? 银铃自嘲扬了扬唇,她现在压根没有资格在意他爱的是谁了,哪里还有资格吃醋,她眸子再次湿润地缓缓趴在了他的身旁,情焱…… 你别丢下我,快点醒过来,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哪怕死。 357.第357章 357 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三天后。 江晓晓在冥界这三天里都是在不安里度过的,今天就是夜御中毒的最后期限了,而夜月早就死心离开冥界了,她一定很恨她见死不救,也再也不会回到她身边。 她一下子失去了两个重要的人,她的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以至于她吃什么都吃不下,不管孟婆怎么劝,她最多就为了孩子吃了一些,就躺下去休息了。 但就连休息睡觉她都闭上眼睛好久都睡不着,翻来覆去,心事重重,她再一次用夜御的牺牲来成全自己的幸福,让她怎么安心? “想饿死自己还是饿死孩子,这就是你报复我不让你救夜御的方式?” 只是听着这低沉好听的声音,她就知道是谁来了。 只不过她没有睁开眼,怕自己现在见到他忍不住会发脾气,毕竟真的是他不让她去救,她能够理解他,谅解他的感受,可是她无法赞同他的做法。 听得那脚步声渐渐靠近她,她也没有理会,继续闭眸佯作睡着,现在本身就很烦了,真的不想还应付他。 紧接着她被抱到了一个怀中,她蹙了蹙眉,不得不睁开了眼,对上了那深不见底的眼,不悦道:“你干嘛?别碰我,连觉都不让人睡得安稳?” 沈夜冥深深扫过她,她对自己的态度差的可以,就是因为不让她去救夜御? 她有没有想过去墨祁身边,不仅仅是他会不会嫉妒的问题,而是谁也无法保证那个男人会不会伤害她,会不会伤害这个孩子,她要他拿这个做赌注去救夜御? 她说他没人性,不懂得知恩图报,那些他确实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她。 “你翻来覆去的像睡得安稳?”他面无心绪地说,“你有什么话想说,想发泄冲我来,是我不让你去救夜御,你没必要折磨自己。” 听罢,她紧紧抿了唇,别过了脸,“难道你要我折磨你?” “可以。”他握住了她的手腕,沉声道,“你可以打我、骂我,总比这么折腾你自己不吃不喝不睡好。” 江晓晓听了心底的怒意少了好多,原本确实有些怪他,用孩子来威胁自己不让救夜御,但是他这么说一句话,她就不可遏制的心软了。 但是脸色依旧没怎么好看,冷声道:“打你,我都嫌手疼。” 他眯起了异眸,抚摸着她的长发,“难道没有一点舍不得?” 她敛了眸,自大狂,重重地打了他肩膀一下,“少自作多情!” 但这点力道对他来说无疑挠痒,沈夜冥眸子很深的凝着她,默默在心底做了一个决定,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好好休息,其他事交给我。” 江晓晓重新躺了下来,不明所以地望了他一眼,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只见他已经抽身离去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心底一股不好的预感…… 当夜月回到御焱宫已经是三天后,尽管她很着急赶回来,但还是为了求一线生机去了那片树林,可是没有碰到墨祁,想必是他避而不见她,因为她不是晓晓,他不会见她。 所以她只能心如死灰地回到御焱宫。 她回来时,穆见到她便打开了百尺大门,让她进来,看着她这副样子什么也没问,只是沉稳说,“去看看情焱大人吧,银铃也在等你回来。” 夜月眼睛湿湿的,心底一抽,也是,她应该去见他最后一面,她答应银铃的也没有做到,信誓坦坦说要去救他,结果…… 两人来到冰殿后,穆站在门外没有进去,夜月颤着身子走了进去,只见银铃正在照顾昏迷的情焱,而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冰床上。 过不了多久,他就会中毒死亡,渐渐没了呼吸,往后她只能看着冷冰冰的墓碑想着他。 夜月每走一步都觉得艰难,她哽咽道:“他怎么样了?” 银铃才注意到她回来了,便轻声说,“好点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她这是安慰的话吧?夜月沉默了好久,不知道该怎么说情焱的解药没找回来,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告诉自己救不了他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渐渐断气。 见她一直站在那里,银铃放下热毛巾,走过去,然后抚摸了下她的肩膀,“这三天你也累坏了吧?你先去休息,我会照顾他,等他醒过来我立即通知你。” 夜月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好半响点了点头,然后茫然地抬头,问,“等他醒过来?” 他不是中毒无救了吗?今天是最后的毒发期限,怎么会…… “嗯。”银铃扬了扬唇,“谢谢你夜月,让冥王把解药送过来,幸好来得及让情焱服下,否则,你现在就见不到他了。” 夜月越听越糊涂,“冥王送解药过来?” “是啊,就在你回来之前一个小时就送来了。”说着,银铃回头瞥了一眼脸色渐渐好了的情焱,目光神情温柔,“本来他都吐了很多黑色的血,我都快撑不下去了,不过吃了冥王送来的解药,我看他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脸色也好多了,应该是解了那毒,这些都要亏你去了冥界找冥王帮忙,夜月,情焱的命是你救的。” 夜月听得一愣一愣的,她什么时候去找冥王帮忙了,那个男人压根阻止晓晓不让她去救夜御换解药,怎么可能亲自送来解药,这些不说,他是怎么找到墨祁,拿到解药的? “怎么了?”银铃见她一言不发,担心的问道。 “解药……真的是冥王送来的?”夜月好久才平复呼吸。 “不是你让冥王送来的吗?他还说是你让他送来的,我才放心给情焱服下。”银铃解释道。 这下,银铃彻底怔住了,冥王……那个男人竟然肯为夜御去向墨祁要解药,可他到底是怎么让那个墨祁交出解药的,他既然阻止了晓晓去换解药,为什么自己要去换解药? 他不是想眼睁睁看着让夜御死,怎么会……救他? “竟然是他送来的解药……”夜月恍惚着苦涩笑着,走出了冰室,任由银铃在身后叫着,她仿若未闻。 是她误解了晓晓,误解了他,把他们想象得那么不堪,她执意把晓晓和孩子往火坑推,而他却用另一种方式……救了夜御。 358.第358章 358 你答应过不碰我的 冥殿。 黑无常才刚刚和孟婆调换回本职工作,让他去给新鬼递孟婆汤实在是忍受够了,现在好了,那女人谁也不肯让人接近她,孟婆只能回奈何桥继续她的本职,他也恰好调回来了。 原本还以为要等那女人再一个月,冥胎生下来后才能恢复本职,真是谢天谢地。 而此刻,白无常站在他身旁给冥王,报告着最近这段时间冥界的状况。 只见冥王似乎心不在焉,白无常报告完后,不解地和他面面相觑,然后喊了一声,“冥王?” 沈夜冥才回过神,撑着额头,微沉道,“听到了,就这样吧。” “好,那我们先退下了。”白无常说着,正想离开。 “有一件事要通知你们。”沈夜冥突然开了口,神色高深莫测,然后平静说出了令两人震惊的话,“过两天冥界即将易主。” 他说得好像是今天天气不错一样平静,但话却如石落水,激起了波涛汹涌。 白无常直直愣在那里,还没反应过来,而黑无常显然比他更冷静,肃然道:“冥王,易主不是小事,请您不要随便挂在口中。” “是我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我只是通知你们,并不是商量。”沈夜冥轻飘飘掠过他,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黑无常也愣住了,这么大的事他就一句话让他们怎么接受? 这时,白无常也回过神来,蓦然大声道,“冥王,易主这可不是您一句话就能了的事,你知道主动易主是要经受冥界的天惩的!” 天惩相当于人家的千刀万剐,即使是冥王也难以承受那剧痛,他到底为什么突然这么做…… “我意已决。”沈夜冥没有多说什么,仿佛任谁也不能改变他的注意,便起身打算离开冥殿。 “冥王!”黑无常突然叫住他,深意地问,“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 见他未答,也就是默认,黑无常则气愤地劝道,“冥王请您三思,这冥界是您几百年艰辛维持下来,现在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整个冥界值得吗?” “别说整个冥界,就是整个世界也在所不惜。”沈夜冥只留下这一句话,便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个阴影的背影。 见他势在必行,黑无常气得脸色铁青,“那个该死的女人,早知道就不该留下她,简直是……色令智昏!” “冥王看上去是势在必行,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关键是冥王的天惩该怎么解决。”白无常这时倒比他冷静一点。 “还能怎么解决,他若势在必行易主冥界,那天惩也势在必行!”黑无常拂袖气愤地离开了。 白无常连忙跟上去,追问,“冥王说易主,到底打算将冥界交给谁啊?冥界要是随便易主,岂不是大乱?”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去问冥王!”黑无常难得的脾气暴躁得很,仿佛一句话就能点燃他的怒火。 “这火气怎么这么大?”白无常叹了口气,冥王为那女人做什么他已经不大惊小怪了,从整个冥界都只为迁就那个女人,从为那个女人赶走苏尧离,从他这段日子变得眼底只有那个女人,将那个女人宠上天,他就知道了……有这么一天,早晚有一天冥王要死在那女人手上…… 而他只是个小小的白无常,没有能力改变冥王,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切,最多能做的就是为冥王解忧,想着如何化解那天惩,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 江晓晓的心在那男人离开后,就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生怕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自己那预感会实现,所以她更加辗转反侧。 索性从床上起身,打算去找沈夜冥,可是刚刚赤着脚踏下床,就被眼前的男人拦腰抱起,从头顶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地上凉,要去哪里?” 她被他放在了床上,却没有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淡道:“找你。” “还想去救夜御?这个时辰他早就毒发身亡了。”沈夜冥静静的想凝着她的反应,所以故意没有告诉她真相,但如果她带着孩子寻死逆活,他也不得不告诉她……夜御已经解毒了。 可谁知,江晓晓摇了摇头,只是抿着唇看着他,微哑说,“我刚刚突然有不好的预感,生怕你出什么事。” 他怔了怔,随即垂眸遮盖了自己的情绪,“我能出什么事……你就不担心夜御的死活,反倒担心我?” 听罢,她缓缓别过脸,冷声道:“即使我担心事情也已成定局了,担心还有什么用!” 这不都是她逼他选择的吗?好了,现在她选了他和孩子,放弃了夜御和夜月,他又想试探她会不会后悔? “我还以为你要为他寻死逆活,跟我闹脾气。”沈夜冥捏住她的下颌,让她转过头看着自己,“现在看来你挺冷静的,是装给我看的?” 她啪地拍开了他的大手,狠狠瞥了他一眼,“我已经放弃了救夜御,也失去了夜月,为了你和孩子,我这样还不够吗?” “不够。”他睨着她一开一合的小嘴,她生气的时候更加灵气动人,他低头凑近她的唇瓣,“我能为你放弃一切,失去一切,你觉得呢?” 听罢,江晓晓愣了愣,然后扯了扯唇低喃了一句,“说得好听。” 花言巧语!可她似乎蛮受用的,这么快就将他的坏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不想听,那我还能做。”话才落下,沈夜冥低下头,吻了她的唇。 面对他的强势霸道,她僵持了好一会儿才回应,微微张唇,他就毫不犹豫地闯进来了,吸允纠缠著她避无可避的舌头。 她不由发出咽呜的低吟,想推开身上的男人,断断续续地急忙说,“你答应过不碰我的……会伤到孩子的……” “放心,我不会做到最后的。”话音刚落,沈夜冥便抬手探进她的衣襟里,抚摸到那滑腻的柔软,神色深得暗晦。 显然,很久没有碰她,身下的某处炙热才会一下子就有了反应。 359.第359章 359 教着她怎么取悦男人 江晓晓瞥见他微隆起的某个部位,脸蹭地红了,他何必这么折磨自己,不做到最后还碰她,他不是忍得越辛苦吗?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沈夜冥吻着她的脸颊,“你不能帮我一次吗?” 她感觉脸上痒痒的,这男人在讨好她?她犹豫了一下,然后低得不能再低地问,“怎么帮?” 她也不是第一次和他做了,自然不如以前青涩,这都要亏他教的,有些事她知道的,但说不出口,也做不了。 他带着她的小手覆盖在那炙热上,沙哑的声音性感地吐出,“这样,懂吗?” “不懂。”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江晓晓就一动不动地僵硬在那里。 他眯起了暗晦的眸,索性迁就她,带着她的手包裹着自己,教着她怎么取悦男人,瞥见她红得滴水的脸颊,他的呼吸渐渐粗重。 很快,他就释放了自己的谷欠望…… 江晓晓才颤着睫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抬眸瞥着他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渐渐平静下了气息,而他刚刚的模样简直性感得窒息。 她收敛了砰砰跳动的心,然后缓缓躺在了床上,盖上了被子,似乎还有一丝羞怯。 沈夜冥平静下来后,抬手拂开她脸边的长发,俯身吻了她一下,“现在睡得着了?” 她没有理他,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你想听实话,还是谎话?” “实话。”他深了深眸,静静看着她娇弱的背部。 “睡不着,一想到夜御因为我的见死不救而再次牺牲,我根本无法安下心,我试过努力过,但始终无法让自己忘记这件事。夜冥,我不是故意这样折磨自己,我无法控制……”她说着声音低了下来,眼眶微湿。 即使背对着他,他也能感觉到她又快哭了,虽然没有寻死逆活,但依旧在意夜御的死活。 沈夜冥沉了沉眸,然后将她的身子翻过来,面对自己,果然看到微红的眼,好半响才低冷的说,“他没死。” 她仿佛良久没有反应过来,毫无焦距地看着他,仿若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思维仿佛迟钝得慢了一拍。 “我把解药送到御焱宫了,以夜月的名义,估计此刻他已经解毒,平安无事了。”他轻飘飘地掠过她,“现在还哭吗?” 她却还是哭了,不过不是伤心而是喜悦,她紧紧抓住了他的大手,“夜冥,真的吗?” 他抬手替她抹掉了眼角的水渍,低沉道:“假的。” “讨厌。”江晓晓破涕而笑,这下总算确认了夜御的安危,她一直吊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从此刻开始她就可以不必去想着夜御或者夜月,只要专心地看着这个男人就够了。 见她又哭又笑,那狼狈的模样倒是几分可爱,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沈夜冥缓缓随她躺下,抱住了她柔若无骨的娇躯,低磁道:“没有救他,你是不是要恨我一辈子?” “我从来没有恨你,你别乱说。”她抿了下唇,上次确实是咬了他一下,说恨死他了,可那是气话啊,他不会当真了吧? “你现在当然这么说,事后诸葛亮。”他不屑地说了一句。 江晓晓眯起了眼,“那你非要我说恨你?到时候你又要生气了……对了,你怎么拿到夜御的解药的?” 她刚刚想起这件事,解药不是在墨祁身上吗? 墨祁的要求她一个都没答应,为什么他能拿到解药,夜月说解药只有墨祁有,肯定是从他身上拿的,他和墨祁什么时候有过接触她怎么不知道? 还有墨祁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将解药给他,肯定有条件! 她便起了警惕之心的试探他,只见他沉默了一会儿,便拍着她的背,“我怎么得到解药你不需要知道,好好休息,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他越不让她知道,她越想知道。 她刚想说什么,他的大手又开始不安分了,她便只能咬着唇,抓住他的大手,妥协道:“我不想知道了,我要睡了,你别乱摸了。” 这时,从她头顶传来沉沉的应了一声,“睡吧,不摸了。” 他答应的,果然做到了。 很快,她便抵不过睡意沉沉睡去,毕竟所有心事都解决了,她自然安心,很快睡着,只是却忘了刚刚开始那股不安…… 而望着她睡着的容颜,沈夜冥紧紧抱了她一下,埋进她的长发间,嗅着她幽冷的体香,他能为这样的安稳放弃一切,他对她说过的话,也会说到做到。 待她熟睡,他才渐渐放开了她温暖的身子,缓缓起身下床,深不见底掠过她平静的睡颜,然后转身干净利落地离开了…… 幽冥河边,一如往常的孤寂,河面漂浮着蓝色幽火。 沈夜冥的身子渐渐显现,缓缓走过来时,面前已经站在一黑一白的两个男子。 黑无常眉头皱的紧紧的,在一切还来得及挽回的时候,还是出口劝道:“冥王,您真的想好了易主?那样不仅失去了整个你辛辛苦苦维持下来的冥界,还要受苦,何必呢?” 沈夜冥却毫不动摇,更没有丝毫惧怕犹豫,“开始吧。” 黑无常气得一言不发,到底怎么样才能令顽固的冥王改变主意,易主是一回事,受罚又是一回事,他就不担心自己承受不下天惩吗? 一旁安静的白无常,这时才说了一句,“冥王是想易主给谁?” “墨祁。”这两个字平静毫无波澜的从他口中脱口而出,沈夜冥眸子从容镇静,那天在树林里墨祁和她的对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不就是想要冥王的位置? 所以才计划出这一切,算计夜御令他中毒,算计夜月,让她骗出江晓晓,算计她,让她成为他的弱点,最终让他心甘情愿地易主…… 墨祁,真是漂亮的连环计划。 只是,他明知道是陷阱也不得不入,其实冥界对他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顶多受一次天惩,挺过去就带着他爱的女人和孩子离开冥界,这是他想的最一举两得的办法…… 360.第360章 360 沈夜冥不见了 御焱宫。 银铃一直守着情焱的床边,在他昏迷的三天时间里,她尝遍了绝望的滋味,再看着他渐渐变好,她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他更重要的人了。 只要他能好起来,什么都不重要了。 给情焱服下解药后的第二天早晨,她正帮他擦完身体,实在累得睁不开眼,才趴下来小憩一会儿。 她的手还握住那男人的手,深怕他万一醒来,自己会不知情,所以紧紧的握住。 在睡梦中,她隐约感觉到那男人的手在动,不知道是不是做梦,但她还是赶紧忍着疲倦的睡意醒过来。 银铃睁开了疲惫沉重的双眸,在瞥见那只一动不动的手时,激动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果然是她在做梦。 正想继续睡去,却感觉手上确实动了一下,她猛然睁开的眸子,紧紧盯着那只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一动不动。 蓦然那只手抽离了她的手心,银铃瞳孔微微放大,然后猛然抬眸—— 只见那个躺在床上之前还昏迷不醒的男人,此刻淡漠冷冽地看着她,随即不理会她的发愣震惊,缓缓从床上坐起来。 下一刻,情焱还没坐稳,她猝不及防地抱住了他,他蹙了幽深的眉,刚刚苏醒嘶哑的声音说,“我现在没力气扔你出去,自己滚出去。” 银铃完全没有计较他恶劣的话,只是紧紧抱着他,小声说,“既然没有力气,那就再让我多抱一会儿。” 他不知道他醒过来,对她来说,是世间最美好的事,一下子让绝望的她点燃了光芒,最亮眼的光芒。 情焱讳莫如深地瞥过身上的女人,她是不是忘了自己之前还亲手用银簪刺进他的心脏,以为他是豁达到对想杀死自己的女人,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任由她抱? 不过,他昏迷前知道自己中了毒,那么现在相安无事,谁给他解的毒。 他扫过这乱糟糟、身上还有股血腥味的女人,显然是每日每夜照顾他后的狼狈,只是没有情绪地问,“谁救的我?” 不会是……这该死的女人? 银铃缓缓放开了他,盯了他好一会儿,才扬唇道:“是夜月,去冥界找冥王替你拿到的解药,她这会儿很累了在休息,你想见她我去帮你叫?” 只要他好起来,她就觉得没有比这更能让她高兴的事了。 情焱神色看着她更冷了几分,不是她?在她转身正要走时,蓦然被他冷冷禁锢住手腕! 一下子疼得银铃直皱眉,不是说没有力气,怎么她感觉力气大得快将她的手腕掰断,她不解地抬眸看向他,“怎么了?” 不是想见夜月吗?看上去也不乐意见到她,她正要去替他叫夜月…… 情焱敛了莫测的眸,漠然道,“我们是不是该算算你想杀死我这件事。” 听罢,银铃才缓缓地坐在了他的床沿,静静看着他一会儿,轻然一笑,“大不了你杀我一次,这样算扯平了。” 仿佛完全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她早就没有活着的念头,如果他中毒而死,她会陪他死,如果他好过来了,那么她的心愿已了,再无牵挂。 情焱看着她一点也不怕死的模样,很想杀了这个敢毒杀他的女人,他一向对威胁到他的敌人绝不手下留情,斩草除根,而他……也这么做了。 气刃瞬间将她脖颈划出了一道血痕,银铃眼睛都不眨一下,只要再深一点,割到动脉她就活不了了,而她没有半丝躲避。 情焱冷淡地瞥过她,半响,才没有起伏地说,“我刚刚解毒力量不足,偏了,再让你苟且活几天。” 听罢,银铃荣辱不惊,从容地说,“好。” 说完,他便缓缓闭眸,靠着床头休憩,似乎刚刚真的用力过大一样。 而她缓缓瞥过他还握着自己的手,力道却那么大,也不拆穿他,只是一只手拿起了一旁的毛巾拧干,替他擦拭着修长的手臂。 她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己一身狼狈,却将他照顾地干干净净,在擦到脸的时候,他蓦然睁开了淡漠的眸,吓了她一跳。 银铃缓缓收回了手上的毛巾,以为他是不想被自己照顾,然后低下头,说,“我让夜月来照顾你,你放开我。” 见他没有松开手,她则继续给两人找了个台阶下,“我身上很难闻,这些天都没有打理过,我……先回去了。我会再来看你的,不会逃走,我的命一直在你手上。” 好半响,他才松开手,银铃起身,抬眸看了他一眼,“你好好养伤,我先走了。” 说完,她安静的离开了。 情焱面无表情瞥着她离开的背影,在想着自己还在犹豫什么,不杀了她,难保她下一次不会杀自己,而他也懒得解释不是他杀的那群孩子,以及将她丢到僵尸里自生自灭。 下次再见她,一定斩草除根。 冥界。 江晓晓睡着睡着,有股不安稳地悠悠转醒,才发觉原本睡在身旁的男人不见了,身旁空空荡荡。 她一下子恍然,然后再也没有睡意,辗转反侧,索性从床上起身下来。 离开了他寝宫,想着去找那个男人,不知道是不是现在怀孕了,她越发没有安全感。 虽然夜御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但她总觉得不会这么平静,墨祁会什么要求都不提给他解药吗? 她越想越后怕,特别是他现在突然消失,一声不吭的更让她神经紧绷。 江晓晓一路沿着走到了冥殿,可是那儿空荡无一人,更令她生疑,他通常不在寝宫一般会在冥殿处理冥界事务,可现在怎么不在,到底去哪里了? 要是找到他,她一定要告诫他不许这么随随便便消失,最好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除了忙冥界的事务之外。 她一路找过去,差点找遍了整个冥界,可今天似乎整个冥界都不大对劲,奈何桥那也看不见孟婆。 直到找到了充斥孤冷寂然的幽冥河边,她才看到了孟婆、黑白无常都在这里,以及站在那儿看不清表情的沈夜冥…… 361.第361章 361 枉费冥王为你做那么多 江晓晓感觉到气氛似乎有些凝重,她缓缓走过去,到他身旁,然后才看清他的脸色太过苍白,俊颜还渗着冷汗,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她蹙了蹙眉,抬手想碰他,“夜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沈夜冥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心,从唇缝冷静吐出,“没事,我们走吧。” 她心想他可能是累了,便抬手扶着他,疑惑地问了一句,“回寝宫?” 他深深瞥过她,似乎想解释什么但又吞下腹中,然后低哑地吐出几个字,“离开冥界。” 江晓晓愣了愣,随即问道,“是不是人间又出什么事需要你处理?也好,我陪你一起去。” 她才不想一个人留在冥界养胎,宁可留在他身边,谁知道他这一去会有多久,一个月后孩子就要出生了,她可不想孩子一出手他不在她身边。 他并没有说什么,更似默认了她的话,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带着几不可见的纵容。 她松了口气,深怕他会说什么让她安心留在这里养胎,不容许她这么任性,离开冥界多危险之类的,幸好他同意了。 只是黑白无常的表情似乎有些怪异的看着他们两人,就连孟婆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她。 江晓晓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以为他们是有什么冥界的私事,不宜过问,就没怎么在意。 但是看着他仿佛很累的模样,她担心地问了一句,“要不你休息半天,我们再离开冥界吧?” 再急的事也得等身体舒适了,不然他这么累的模样,怎么做好事? 沈夜冥还没回答,便戛然而止,抬眸看向了对面走过来的黑发男子,异眸冷肆而毫无波澜。 她则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冥界看到这个男人,瞳孔微微放大,他……是怎么进来冥界的? 为什么会如此正大光明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对面走过来的黑发男子正是墨祁,他目光清雅,不疾不徐地瞥过那个惊讶的女人,看来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也是,那个冥王这么心高气傲,怎么可能会告诉她? 不过他也只是抱着看戏的态度,不拆穿地浅笑,“真是凑巧,我正好来冥界有事,怎么,你们刚好要离开?” 江晓晓冷若冰霜地瞥过他,鬼才信他的鬼话,什么凑巧来冥界,当她是傻子?她没有表情地说,开门见山,“你来做什么?” 墨祁依旧笑着说,“听你的语气似乎不欢迎,不过我只是来参观冥界而已,不信你问冥王,我可是经过他的同意。” 听罢,她自然不会信,然后转过头看向沈夜冥,只见他默认且脸色冷峻。 她愣在了那里,他怎么会允许墨祁来冥界,他到底怎么想的,就是墨祁暂时不想夺取她体内的圣灵珠,也在觊觎他的冥王的位置…… 想到这里,江晓晓猛然瞪大了眸子,该不会—— 他之所以能够替夜御拿到解药,就是拿冥王的位置跟墨祁做交换的?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墨祁为什么会把解药给他。 她动了动唇,听到自己还算冷静的声音问他,“夜冥,你是怎么拿到夜御的解药的?” 她没有注意到沈夜冥的呼吸越来越紊乱,压根没有意识听到她在问什么,自然也没有回答,他光是坚持地站在这里……都很困难了。 可惜,不知是不是他忍耐力太过超乎常人,她才看不出来。 见他没有回答,江晓晓握紧了手心,然后低到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问,“你是不是拿冥王的位置,跟墨祁换取了解药?” 而他压根一副默认的样子,她的脸色瞬间发白,她都没想过让他牺牲冥王的位置,哪怕是牺牲自己和孩子都一刻都没有想过,因为她知道对于玩弄权力于掌中的他,有多在意自己的权力地位。 他却默默地用冥王的位置跟墨祁换取解药,还不让她知情,这男人到底是想让她多内疚,多自责,他……不是明明用孩子威胁她不许救夜御,她宁可他那样对自己坏一点,也不想他好得像此刻一样让她心揪着疼。 这个傻瓜为她做这么多,却一声不吭地接受她的误解,她的冷言冷语。 江晓晓眸子微湿,然后紧紧握着了他的手心,哑声说,“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一心只想着救夜御,让你拿你最重要的东西去换解药,我一定想办法帮你把冥王的位置跟墨祁要回来。” “不用,那不是……我最重要的东西。”沈夜冥压低了声音,好半响,才说,“跟我离开冥界,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江晓晓只能凑近他去听,只听到令此生难忘的一句话,“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 她的心突然被某种感情溢满了,然后看着他似乎很疲累的样子,她连忙小心翼翼地扶住了他,再次担忧问道:“你怎么了,夜冥?是不是哪里受伤了,要不要紧,严不严重?” 虽然他看上去不像受伤的模样,只是很累的样子,可她担心会受什么内伤,或者中毒之类的。 她的追问得不到他的回应了,刚刚那两句话已经废了他全部的心力。 见状,白无常实在看不下去了,只能上前,走到她身旁低声说,“你还是赶紧带冥王离开这里,他……需要休息,要是连这点都照顾不了他,那就枉费冥王为你做那么多事,牺牲那么多了。” 他明白冥王不想在墨祁面前示弱,不想让他爱的女人担心,只能自己这么撑着,可他一日是冥界的冥王,终身都是,白无常不忍心让他在众人面前失去一点点自尊,冥王已经失去得够多了,便想帮他维持着这份仅有的自傲。 听罢,江晓晓抿紧了唇瓣,听了白无常的话,忍下了情绪,扶着沈夜冥一步步离开。 和墨祁擦肩而过时,她瞥见墨祁温和的笑意,“你不肯背叛他,我照样能得到冥王的位置。” 这男人是那么刺眼讨厌,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替夜冥夺回属于他的冥王的位置,然后头也不回地和他离开了冥界…… 362.第362章 362 不许你进去! 情焱醒来之后,便一直是夜月在照顾他,说是照顾,也就是坐在一旁照看着。 他从不肯让她近身,夜月虽然气闷,但也看在他受伤的份上没有斤斤计较,倒是让那银铃在他昏迷时占了不少便宜,还替他擦身子! 想到这,夜月便撇了撇唇,不过所幸那女人有自知之明,没再来冰殿了。 刚刚放下心,却没想到那女人就这么快来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夜月瞥过她炖的汤,那香气扑鼻,肯定是大补汤,她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他是僵尸,你以为和你们人类一样,受伤康复还得喝什么补汤?” 听罢,银铃静静地看着她,说道,“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个。” “情焱不需要,你拿回去。”夜月说着,就开始赶人了,她现在可不想再假好心做烂好人,被她占去先机,好不容易她刺伤情焱,惹情焱讨厌了,她得抓住时机。 “我……就想进去看他一眼。”银铃蹙了蹙眉,她这么多天都没来,强忍着想见他,今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 “你还想看他?你别忘了是谁害得他差点中毒而死!”夜月才想起来这茬,自然不会放过数落她,“情焱放你一条生路,你就该感恩戴德了,还来见他做什么?” 听罢,银铃深吸了口气,“你说得没错,是我害了他。可是即使他想杀我,我都心甘情愿,我只是想见他。” 夜月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瞪着她,“不许你进去!” 完全是小孩子的对话,银铃有些没办法应付,她干硬的站在那儿,想进去,她不让。 可是不进去,她今天就白来一趟了,她就没有勇气再来主动找他见他…… 所以她躇踌了一会儿,正想转身离开,就听到一个淡漠的男声传来,“吵够了吗?” 银铃怔了怔,然后转过身看见了那个好几天不见的男人,只见他气色确实好多了,她心底吊着的石头终于落下。 见夜月一声不吭,她便走了上前,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打起精神轻笑着说,“你看起来好多了,对不起,吵到你了。” “你来做什么?”情焱缓缓地瞥过她,不动声色地反问,他还以为这女人不敢再出现在他面前,以为他要真的杀她? “我……”本来说想来见他,却瞥见在场的夜月,她改口了,“我只是来给你送汤的,不过你好像和人类不一样,补汤似乎对伤没有什么作用,我多此一举了。” 听罢,情焱面无表情地说,“我差点没命,你以为送个汤我就会不杀你了?” “我没……”她没这么认为,只是想为他做点什么,可是她没用,解药也是夜月求来的,她帮不上忙,希望他快点康复,只能想到做这个。 她话还没说完,情焱便冷淡打断她,“跟我进来。” 银铃愣了愣,她不确定地望着他的背影,他是让她进去吗? 她看了看身旁的夜月,只见对方恨恨地瞪着自己,“让你进去,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要我请你进去?” 银铃才点了点头,缓缓地跟着他进了冰室,只剩夜月气得直跺脚,平常连靠近都不让她靠近,却让这女人这么亲近他,他忘了是谁差点要他的命,不杀她就算了,还…… 冰室里,银铃放下了手中的补汤,有些发寒地抚了下手臂,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比平常更怕冷,以前来这里都不会觉得这么冷的。 见状,情焱没有理会,而是瞥了一眼她带来的补汤,这女人一碗补汤就想将事情一笔勾销,就是她亲手做的他也不稀罕。 气氛有些僵冷,她便安静开口,“你……为什么让我跟你进来?” 他是想杀她,还是原谅了她之前的所作所为,虽然前者的可能性明显比较大,但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你说呢?”情焱不着痕迹地瞥过她,眼底的冷意隐藏得很深,她还天真的以为她想杀他,他还会原谅背叛过他的人? 听罢,银铃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把汤端过来,给我。”情焱不动声色地这么说。 银铃受宠若惊地看着他,她知道他不用喝这种汤,可是是她的心意,他肯接受那是说他原谅自己了吗? 她走过去,倒了汤,缓缓走到他身边,递过去,忍不住扬了唇小声说,“我熬了一天一夜,是按我家乡的土方熬的,对康复有帮助。” 毕竟,他不是人类,而是僵尸,补汤对他来说应该没什么效用。 话音刚落,情焱抬手似乎是想去接那补汤,可是却擦肩而过,那碗应声落地,补汤溅了她的裙角。 银铃怔了怔,好半响才反应过来,伏下了身子去捡起碎片,轻声说,“对不起,我没拿稳,不过你喝了应该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不喝也没什么,我收拾一下,你休息吧,我等会就出去不打扰你了。” 她话音刚落,情焱却冷眼看她,“我故意松手的。” 她以为他这么容易就原谅她?她毫不犹豫地刺入他的心脏,就这样,还说爱他?那他倒要看看她能忍到几时,比起杀了她,他更想看着她这辈子只能这么狼狈地呆在他身边。 听罢,银铃颤了颤身子,良久,却没有说什么地起身,轻笑,“你不想喝可以直说,我不逼你,我先走了。” 情焱起身握住了她的手,连同那玻璃碎片一起握住了,只听她痛得倒吸了口凉气,瞥见那鲜血渐渐涌出来,他漠然地问了一句,“疼吗?” 她刺他的时候,可更恨更痛。 银铃强忍着,然后摇了摇头,手都有些颤抖,却笑着说,“不疼。” 这种痛她可以忍耐,可是心底的痛却难以忍受,有什么比爱的男人这么对她,更令人难受。 仿佛僵持了一个世纪之久,情焱才渐渐松开了手,冷淡地瞥过她,“走吧,没我的允许别再踏进冰殿一步。” 听罢,银铃依旧笑着,“好。”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情焱神色讳莫如深,没有注意到自己手上青筋浮现…… 363.第363章 363 她低头轻轻吻了下他的薄唇 离开冥界后,两人刚刚进入一片森林,身旁的男人毫无预兆地就倒下,江晓晓连忙抱住了他结实的腰部,吓得脸色苍白,“夜冥?你怎么了?” 而身上的男人任由她怎么叫都不醒,她紧紧抿唇,将他轻轻放下靠在树干上,然后颤抖着手,抚上他的鼻息,她才松了口气。 只是昏迷了。 她也顺着树干靠着坐下,轻轻握住了他的大掌,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拂开他凌乱的发丝,想到了离开冥界时黑白无常和孟婆的异常。 还有白无常说让她好好照顾他的话,就说明了一件事,白无常他们知道了夜冥受伤昏迷的原因,难道是冥界易主,他还要受什么惩罚? 她的心揪得更紧,他是明明知道不止失去冥王的位置,还要自己承受代价,也心甘情愿地去救夜御? 江晓晓即想在这里照顾他,又想去弄些水来,但又没有分身之术,只能选择留在他身边。 心想着他到底伤到哪里了,是外伤还是内伤? 她缓缓低头,然后抬起他的手臂,缓缓撩开了衣袖,而下一刻所见到的景象,令她震惊到无法呼吸。 他的手臂上近乎没有一处完好,一片片血肉模糊,仿佛被千刀万剐一样,骨头森然可见,虽然感觉已经在慢慢愈合,可见刚开始有多恐怖。 她摒着呼吸,缓缓撩开他的衣襟,露出了一大片胸膛,只见和手臂上简直一模一样,这……就是他受的惩罚? 而他竟然可以一声不吭,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就这样跟她离开冥界,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忍耐力才忍到现在的? 她颤着手想抚摸他的胸膛,可是又怕伤到他,怪不得一见到他就脸色苍白,一句话说得都那么艰难。 他是怎么撑过来的? 江晓晓一滴滴的水渍滴在了他的衣衫上,然后抬手无声擦掉了,低头凝着他昏迷的俊颜,即苍白又冷峻。 仿佛做了什么噩梦一样皱着眉,她刚想抚平他的眉目,就听到他低喃了一句,“别去墨祁身边……” 她红红的眼眶静静地看着他,这个傻瓜就是为了这样,才做这常人都不会去做的? 她低头轻轻吻了下他的薄唇,保证道,“我哪里都不会去,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这辈子都跟着你,直到你厌烦亲自赶我走为止。” 他的眉心才渐渐舒展开来…… 江晓晓轻抱着他,就这么静静看着他身上的伤口折磨着他,无能为力,他痛,她心里更痛。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他,只能等着他身上的伤慢慢自愈…… 冥界。 在他们走后,黑白无常都没有回过神,他们的冥王就这么走了,那这个冥界还是冥界吗? 墨祁缓缓走过去,优雅而笑,“怎么,冥界易主了,你们还想不认我这个冥王?” 过了好半响,黑无常才先反应过来,低下头说,“岂敢,您是上上代冥王了,资历久远,由您做冥王再合适不过。” “拍马屁。”白无常不屑地说了一句,冥王才刚刚走,他就这么背叛冥王,投靠这心术不正、被关过禁区的墨祁,这不是摆明的墙头草。 而且是当着墨祁的面这么说,黑无常蓦然脸色一变,然后替他解释道:“冥王,他只是胡说八道,您大人有大量,别放在心上。” 白无常一言不发,却连看都没看墨祁一眼,仿佛不承认他这个冥王。 黑无常瞪了他一眼,这家伙太过意气用事,眼下的低头只不过是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也没说就站在墨祁这边,总有一天,他相信沈夜冥能够重新夺回冥王的位置的。 听罢,墨祁只是云淡风轻的一笑,就在黑无常放心以为他不计较不生气的时候,他就说了一句,“从今天开始,他就去从小鬼重新当起。” 白无常脸都黑了,抬眸就瞪向了他,这么快就新官上任三把火了,这是杀鸡儆猴? 而他却不知道,墨祁已经够客气了,通常让他不爽快的人,他都立即上他消失在这世上。 不过看在今天看到了冥王那难得一见的狼狈样,他心情不错,饶过他这种小喽罗了。 然后吩咐黑无常了一句,“把生死簿拿给我。” “这……”黑无常犹豫了一句,毕竟生死簿是冥界最珍贵的东西,不过在看到他的神色时,还是不得不老老实实交给他。 不停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 墨祁接过那生死簿,简单地翻了几页,然后停在了一页,他垂眸瞥过生死簿上,那个女人从二十岁死于江家诅咒,到一生安稳、长命百岁,这其中被修改了两次。 沈夜冥动的手脚吧?没想到那个男人还挺深情的,就拿这次来说,他之所以能够得到冥王的位置,也多亏了他重视那个女人。 为了不让那个女人带着孩子来到他身边,所以才肯牺牲冥王的位置,以及遭受了一次天惩,想必此刻正脆弱得不堪一击。 不过他没有趁人之危的习惯,何况,就是沈夜冥没有受如何伤站在他面前,也不是他的对手,他何必趁人之危? 墨祁继续翻看着生死簿,直到翻到一个叫伏息的男人,他停顿了一下,找到了…… 他在生死簿上记载着只活到今年,真好,很快就会到冥界报道了,到时候又有缘见面了。 费尽心机隐藏自己的行踪,墨祁勾唇,他是找不到他,可到头来,他还不是要自己送上门,他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 墨祁眸子泛着野心的光芒,有了女娲的圣灵珠,再找到伏息这个转世的男人,他想要做的事,就快实现第一步了…… 良久,墨祁才将生死簿还给了黑无常,神色莫测地离开了。 黑无常接过,然后目光深思,直觉他是不是又要做什么心术不正的事,才逼得冥王退位,如果是这样,他就要暗中调查,以免人鬼神三界大乱。 而一旁的白无常气得七窍升天,在墨祁走后,才将他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骂了一个遍。 “忍着点,别等冥王回来之前,就被墨祁整死了。”黑无常说完,便离开了。 白无常这才冷静下来,最终还是忍下这口气,总有一天,要替冥王讨回来的! 364.第364章 364 怎么样?痛不痛? 御焱宫。 银铃从冰殿回来后,独自在屋子里处理手上的伤口,她蹙着眉,轻轻拔掉了镶嵌在手心的玻璃碎片,手再痛,也不如心痛。 所以她没有表情地处理了伤口,心想,这样他心里是不是好受一点,是不是原谅了她一点? 这样好像就不疼了一点,别说这点伤,就是要她的命也值得。 不过她并没有去找穆要药,正想用布缠上伤口,穆从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上带了一些伤药过来,见一地上一脸盆都是血渍,他神色一变,“你就这样处理伤口?” 听到他的声音,银铃抬头,然后一笑,“没事,过两天就好。” “你是人类,不是僵尸,不会自动愈合。”穆拆穿了她的谎言,就因为怕麻烦到他所以才自己处理? 见她不说话,穆走过去,放伤药放下,“好好处理,不然会溃烂,到时候被情焱大人看到就不好了。” 听罢,银铃低下头,“他不会看到,他说不让我再去冰殿打扰他了。” 穆正想离开,最终还是顿了顿步伐,感觉就是药放在她面前,她也不会处理,然后俯身捡起那伤药,“等情焱大人气消了,自然会见你,我帮你处理伤口。” 说着,穆拉过了她的手,干净利落地替她涂好了药,再用纱布缠好,“好了。” 正收拾着药,却见她一直盯着自己,即使是个人类,他也有些不自在。 银铃收回了自己的手,感觉疼痛感少了很多,而且包扎地也很好,期间一点也没有伤到她, 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哪来的人类的伤药?” 穆瞥过她,然后说,“我去了一趟人间……我明天再来给你换,听说人类伤口好得慢,你好好休息吧。” 说罢,他似乎有些逃避似的离开了。 银铃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她没想到僵尸还会有关心人类的一面,她以为僵尸就是在江城那里一样的凶残吃人,是她以偏概全了,比如他,比如情焱,都是有人性的…… 隔天,穆如他所说的来给她上药了,其实她自己也不是不能给自己上药,只是有些不方便,再加上她觉得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 她并未在意自己的伤口,倒是觉得多了个可以说话的人,以前在这屋子里,还有那群孩子,而现在只剩她一个人了。 要是一直让她一个人呆在这里,她也快闷出病来,而那个男人不许她踏进冰殿,所以她除了去后山摘一些鲜花,就是和穆说说话。 “伤口好多了,这次换了大概可以彻底好了。”穆这么说,给她换了最后一次伤药,人类可真麻烦,一个小小的伤口要好几天才能好。 银铃点了点头,然后说,“谢谢。” “没必要,举手之劳。”穆替她换着药,没有抬头看她,每次近距离接触她的时候,他都没有看她的眼睛。 银铃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笑着说,“不是谢你帮我换药,而是谢谢你每天来陪我聊一会儿天,不然我还以为这世上就只剩我一个人。” 听罢,穆静静地看着她,然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犹豫了一会儿,问,“那群孩子是怎么死的?你又为什么之前想杀情焱大人?” 银铃垂落了眸子,平静地说,“被情焱杀死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 “什么?”穆吃惊地说,然后想了想,“不可能,情焱大人一直没离开过御焱宫,那段时间都是在跟我和秦一起商议御焱宫的管理制度,怎么可能去杀那群孩子,再说,他也没有理由这么做。你亲口问过他了吗?” “他……没有否认。”银铃愣了愣,她那日让他中毒后已经告诉他真相,如果他真的没有杀过那群孩子,现在为什么不否认。 听罢,穆却说,“以情焱大人的性格,即使不是他做的,他也不会跟你解释,我觉得你还是跟他问清楚为好。” 她好半响怔在那里,如果他没有杀过那群孩子,没有将她丢入尸群,那么她亲手杀他,她往后该怎么面对那个男人? 见她半响不说话,穆小心翼翼将她伤口包扎好,然后起身想离开,说了一句,“等情焱大人气消了,你找个时间跟他好好谈谈。” 银铃反应过来,出神着起身想送他离开,一不小心那只受伤的手扶到一个尖锐物体,她倒吸了口气,然后一看是刚刚放在那里的剪刀。 见状,穆立刻转过身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紧张的问道,“怎么样?痛不痛?” 银铃莫名地抬眸看着他的紧张,然后,缓缓地说,“没什么,就是磕到了,过会儿就好。” 见她想抽出自己的手,穆也觉得自己的动作过火了,刚刚是情急之下的下意识反应,他沉稳地咳了咳,正想放手时—— 就从不远处传来一个稚嫩张扬的声音,“情焱,我今天带你去后山吧,你不是记起一些以前的事了吗?只要你跟我去后山,我保证你全部都记得一清二楚!” 听到情焱两个字,银铃身子一震,然后抬眸看去,只见那个男人余光冷淡地扫过这边,然后毫不停顿地离开了,而夜月跟着他身后也离开了,显然没有注意到这边。 银铃抽回了自己的手,缓缓垂眸,一言不发。 穆自然也听到刚刚那声音,他急忙反应过来,说,“我……我去跟情焱大人解释,不是他看到的那样。” “不用了。”银铃勉强扬唇笑了笑,“他不会在意的,没必要解释……” 穆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没有看她的眼睛,低下头,说,“那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好。” 银铃目送着他离开后,才瞥了一眼手上的伤,看样子又得过几天才能好,没有在意刚刚的事,他只不过是恰巧路过这里,看样子他渐渐接纳了夜月,也记起以前的事了。 这样,也好。 不论那群孩子是不是他下的手,她差点杀了他是事实,她……已经没有资格陪在他身边,他也不会允许一个想杀他的人类女子留在身边,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止于此了。 365.第365章 365 把她许配给别的男人 过了好几天,银铃都没再见穆踏足过这里,她心想可能是她的伤好了,他觉得没必要再来了,她倒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只是渐渐的她似乎习惯了一个人,也没什么,反正她从出生开始就是一个人,那些人不过是她生命中的过客…… 她白天百无聊赖就去采些鲜花,摆放在房间里,看着也心情愉悦。 这天,她从后山采些鲜花回来摆放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以为是穆,便笑了笑,转过身。 可是在看到那神情淡漠的男人时,笑容渐渐僵硬,就听到他有些陌生了的声音说,“以为是穆所以很失望?” 这女人看上去过得挺悠闲,看来她所说的话只有他当真了。 “没有……”银铃按捺下剧烈的心跳,心平气和地说,“你来找我什么事?” “他以后都不会来这里了。”情焱缓缓走进去,走到她身旁时发现她身子一僵,他淡淡扫过她,“他是御焱宫的左右手,不可能整天花时间在你一个人身上。” 好半响,银铃笑了笑,“我知道了,以后不会缠着他。” 他不就是这个意思,是她让御焱宫的左右手在耽误时间在她身上。 情焱瞥过她手上的包扎,莫名地问了一句,“伤好了?” 她盯着他半响,伤口是他留下的,是不是他不希望她好,她才低声说,“……还没。” 她也不是有自虐症,万一说好了,他又让她伤上加伤怎么办? 下一刻她的手就被抓了过去,她吓了一跳,想缩回,被他紧紧抓住,他干净利落拆了她的纱布,结果她的那双手白暇如玉,没有一点点伤口。 银铃尴尬了一下,为自己刚刚说的谎言,她结结巴巴地说,“可能……我没多大注意,没想到……好得这么快。” 就瞥见了他冷淡的眼神,她便噤声了,默默等着疼痛的来临。 情焱却没有起伏地说,“怎么,怕我还会伤你?” 心底是这么想的,银铃却没有说出口,笑着似乎真诚地说,“没有。” 话音刚落,他就仿佛偏偏和她作对一样,握紧了她的小手,禁锢的力道大到骨头作响,情焱一瞬不瞬看着她的反应,最终在看到她蹙眉妥协时,才缓缓松开了手,淡漠道:“让你再受伤一次,是不是再找别的男人替你包扎伤口?” 听罢,银铃很快想到那天被他看见的一幕,她刚想解释,又觉得没必要自作多情。 见她缄默不语,情焱以为她默认,冷淡地挑唇,“在我身上行不通放弃了,所以想找别的男人?你一个人呆在这里就这么寂寞?” “你……别说得这么难听。”银铃皱了眉,她什么时候放弃过他,不是他自己不让她爱他,不让她接近他,怎么成她放弃了? “你不是已经和穆打得很火热了?”他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既然她做得出,还怕人说? 她的爱也就这么回事,从一个男人到另一个男人就短短几天,他高估她了。 话音刚落,银铃深深地凝着他,然后移开了视线,“你吃醋?” 他既然不喜欢她,她和穆打得火热不是正合他的意,她也没再踏入冰殿,他来找她就为了上次看到的误会,她有正常的情商,自然会认为他这样的举动更像吃醋。 不过,她也就随便一问。 过了好半响,她以为他会否认,可是他却模凌两可地反问,“你觉得呢?” 银铃心底暗斥,这个狡猾的男人,她没再和他打哑谜,也不想在这小事上纠缠,只是说,“你今天来找我到底什么事,我累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有话快说,她要休息了。 听着她赶人的意味,情焱深了几分眸,于是也没打算多留,只是漠然道:“你想一直呆在御焱宫?” “你想赶我离开?”银铃意味不明地笑着问,她留下还有可能再见到他,哪怕只是偶尔,现在却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留给她? 情焱扫过她,不置可否地说,“你想留下,一个人却也是孤单。” “难道你想找个人陪我?”银铃随口一问,依旧笑意盈盈,心底却猜不透这男人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 “嗯。”没想到他却真的这么说。 她愣了愣,随即试探地问,“你什么意思?” “夜月说与其让你一个人孤单留在这里,不如找个人来陪你。”情焱语气平淡地说,“但你是人类,这里没有人类适合你,正好这几天御焱宫有个比试切磋,胜者就是强者,应该配得上你。” 银铃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紧紧地盯着他,“你的意思是说把我许给你们御焱宫所谓的强者,我就是个随你许配的物品?夜月说的,你就做,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我现在不是在问你?”情焱瞥过她生气的娇容,心中的闷气倒是出了,自从那日看到她和穆握着手亲密的样子,这件事似乎就在他脑子里挥散不去,他当天就将穆调离她的身边。 可似乎,还是不解气。 “你这是在问我?那如果我不愿意呢?”银铃自嘲地笑了笑,心痛得无以复加,他究竟把她当成什么了,就算他恢复记忆和夜月出双入对,言听计从,那也没有资格拿她的终身幸福去取悦夜月。 好半响,情焱讳莫如深地看着她,“你不愿意,就算了。” 而她也沉默了很久,最终握紧了纤细的手指,轻声一笑,“我只是说如果,并没有说真的不愿意,难得你和夜月为我的事操心,我不领情就是不知好歹,什么时候比试结束来通知我就可以了,我……都可以配合。” 他盯着她一瞬不瞬,有些淡地启唇,“好,比试那天我会通知你。” 说罢,他连多留一刻都没有,转身便干净利落地离开了。 只刚刚还在他面前坚持,他一离开,银铃就唯一的笑意也收敛了,她脸色苍白如纸,说生气谈不上也没资格,只是……彻底的绝望。 他和夜月这是要她彻底对他死心,连她唯一仅剩的感情,默默喜欢他的权利都剥夺了,那她还剩什么? 366.第366章 366 惩罚的吻 清晨,浓密的森林里空气清新之极,偶尔听到几声鸟鸣,宁谧惬意。 江晓晓悠悠转醒,她下意识第一件事就是看向身旁的男人,只见他还在休息,沉睡的俊颜有些孩子气,她的心一下子就松了下来。 刚刚她做了个噩梦,梦见了他离开了她的身边,而现在他还在她身边就好。 她瞬间想起来他的伤势,便轻轻撩开他的胸膛,看到那儿渐渐愈合了,胸膛新生的肌肉硬实,看得她倒有些脸红心跳。 她连忙替他合上衣衫,这时,一抬眸正巧狼狈地撞进了男人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她愣了愣,他什么时候醒来的? 醒来的沈夜冥低头瞥了一眼半遮半掩的胸膛,刚刚苏醒的声音沙哑,“这么着急,做什么?等我醒过来不行?” 她抿了下唇,红着脸将他的衣衫整理得整整齐齐,“你别乱说,我只是看看你的伤口好了没。” 她又不是急不可耐的色-女,这男人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不过问伤口的由来? 她也没打算过问,知道他的自尊心承受不住,被她发现,且和她当面谈。 他缓缓抬手,握住了她的手心,“我没乱说,你刚刚看着的那眼神就像……想吃了我。” 江晓晓轻轻捶了下他的肩膀,眼神微闪,什么叫想吃了他,胡说八道! 她经不住他这样的眼神,连忙转移了话题,“你的伤口怎么样了,还痛吗?” 他缓缓地从她身上起来,深深瞥过被他靠着娇小的肩膀,看着她揉着麻木肩膀的模样,心底如明镜一样,实话实说,“有点痛。” “哪里痛?”她紧张地凤眸看着他,一瞬不瞬。 他带着她的手抚过他的腹部,继续往下,江晓晓小脸一沉,猛然不留情地抽回了小手,“我在跟你说正经的!” 沈夜冥凝着她好一会儿,才没再为缓解她的紧张戏弄她,“只是手臂有点酸痛。” 她听了,缓缓抬起他的右手,轻揉了一下,“这只?” “嗯。”他的尾音微扬,似乎被她揉的很舒适。 江晓晓这才替他继续按摩着手臂,她轻声道,“力道会不会太重?” 生怕自己的力道会让他伤上加伤。 他嘴角邪肆微扬,“我不介意你再重一点。” 她的力道跟挠痒无异,不过倒是心底别有一番舒适的滋味,享受着她难得的伺候。 江晓晓瞥了他一眼,只不过是按摩,为什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感觉这么见不得人?她咬着唇,然后很用力地捏了下去。 只见他眉心一蹙,似乎很痛,她连忙收回了力道,“我不是故意的。” 沈夜冥仿佛要将她盯出个窟窿,她才改了口,“我要是有意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他猛然将她拥入了怀中,捕捉着她到处闪躲的唇,最终吻住了那两片诱人的唇瓣,浑厚的声音性感说,“惩罚你。” 江晓晓抵着他结实的胸膛,委婉抗拒道,“你伤才刚刚好,不要这样,万一牵动伤口怎么办?” 他晗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将她抵在了树干上,不容抗拒,“你要是再抵抗,我会伤得更重。” 听罢,她的抵抗才渐渐弱下来,任由他在她身上索取,她的呼吸急促得不行,背上的粗糙树干的触感,摩擦得她极其不舒服,但是又不忍心打断他。 直到最后一步,她才不得不红着脸轻声提醒,“不行,夜冥,别进去。” 沈夜冥深吸了口气,自然记起了她腹中的孩子,最终趴在她的长发间,抵着她依旧在做着剧烈动作,只是强忍着没有进去。 她满脸染着粉红,甚至到了脖颈和身上,最终他保持着理智没有进去,还是发泄了出来…… 听到他发泄后酣畅淋漓的喘息,她抬眸瞥过他湿-湿的发梢,喉结上下滑动,好半响才平静下来,而她却久久不能收回视线。 她的身下很难受,仿佛有一万只蚂蚁在爬一样难受,她却一声不吭,只是抬手拂过他滴下来的汗水,温柔地问,“有没有牵动到伤口?” 沈夜冥发梢下熠熠生辉的眸子扫过她,然后埋进了她的长发间,低沉微闷地说,“有一点。” “哪里?”她一听就紧张极了。 谁知,他从胸口溢出一声好听磁性的低沉笑声,“骗你的,这么一惊一乍做什么?” 她下一刻就捶了他的肩膀,冷声道,“就知道骗我,混蛋!” 他不知道她多紧张他的伤势吗?还拿她最在意的事开玩笑,是她没有认清这个男人一开始就是这么坏的?还一头傻傻地栽进去,现在想抽身抽心都来不及了…… 还有冥界易主,他受罚的事也骗着她,瞒着她,他知不知道她心底在知道那一刻多痛,多自责内疚。 “谁让你这么容易被骗?”沈夜冥不仅不安慰,反倒数落她,缓缓勾唇,这女人有时候天真得让人忍不住戏弄。 听罢,江晓晓气得面红耳赤,正想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她无奈只能逞口头之强,“我最讨厌被人骗,你以为你为我做的这些事,我会感激涕零?我……只会恨你骗我,我最容忍不了别人骗我,事不过三,你都骗过我几次了?” 好半响,他没有回应,周身的气息也冷得仿佛将人冻僵,她以为他真的生气,就因为她几句话? 这个不经话激的男人,难不成要她为无心之话给他道歉?一个大男人不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吧? 她刚想开口说什么,就听到他面无心绪地说,“那你别留在我身边,回没有欺骗过你的墨祁身边。” 江晓晓蹙了蹙眉,低声说,“我……没有这么说过,你别乱说。” “那就是想过?”他咄咄逼人。 “没有!”这男人怎么老是曲解她的意思,她气结,胸前因生气而起伏。 抱着她的沈夜冥感同身受,他缓缓放开她,看差不多了,再逗下去她可真生气了,亲了一下她的唇瓣,“我是唯一占有你的男人,要是你敢回墨祁身边,我会不惜毁了你……和孩子。” 她眯起了眼睛,她怎么就喜欢上这个恶毒的男人了…… 367.第367章 367 她可不想一直这样受折腾 待他伤好得差不多后,江晓晓带他回了古宅,自从上次江城的祸乱过去,这里变得稀无人烟。 但古宅还是她从小到大的古宅,朴素宁静,几乎没什么变化。 她打算在这里养胎,而他自然不会反对,大概是因为她这些日子腹部的反应越来越激烈,越来越折腾她,所以才出于愧疚近乎对她求必应。 江晓晓刚一踏进古宅,肚子就闹腾得厉害,差点站不稳,下一刻就被身旁的男人拦腰扶住,“他又折腾你了?” “什么叫折腾?只是普通的胎动。”她瞥了他一眼,淡道,“还有什么他不他的,他有名字的,好不好?” 腹中的孩子是他的种,怎么感觉他从来不怎么在意他?怪不得老是拿孩子的生死来威胁她! 沈夜冥敛了深邃如星辰的眼,不解地挑了眉,“叫什么名字?”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她不悦的蹙眉,他怎么这么健忘,上次跟孟婆谈完之后,她不是去找他商量这件事了吗?这才过了多久连名字都不记得,一点也不重视这个孩子! 他沉默了一会儿,她什么时候告诉他了,只告诉过他孟婆说孩子是男的,何况孩子叫什么对他来说都一样,这女人怀孕了就这么健忘? 沈夜冥莫测地说了一句,“我忘了。”与其拆穿她健忘,还不如让她以为自己忘了,他不想因为一件小事跟她争执。 感觉到他的不重视,她撇着唇,半响,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再次提醒了他一次,“沈潇冥,你的沈姓,风潇潇兮易水寒的潇,冥界的冥。” 听罢,他似乎若有所思了一会儿,“难道不是你名字里的晓?” “不是。”被拆穿心思的江晓晓不自在地别过脸,这名字当时也是他自己在幻境里取的,她才没有要将这孩子的名字刻意取成两个人名字的结合。 “名字取得不错。”他也没有戳穿她,抚着她的长发,勾唇赞道,这女人心思什么时候这么缜密,连取名都这么有含义了。 她瞥了他一眼,他自己取的当然觉得不错,她没有丝毫骄傲感,走进古宅的时候,发觉那张古板床已经积满灰尘。 她蹙了蹙眉,低喃,“还要收拾一下,这样不能住,太脏……” 沈夜冥环视了一圈,沉声道,“我来,你出去等一会。”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他堂堂一介冥王,前世还是玩弄权术的宁王,还会做这种小事? 最终在他默然的视线中,还是跨着步小心翼翼地踏出了屋子。 江晓晓走到了后院,微风袭来,吹乱了她的长发,她抬手将发丝撩到耳后,低头瞥过隆起的腹部,比起之前好像更大了。 这……也正常,就是她不大习惯,离出生还差一个月左右,到时候会大到寸步难行吧? 她蹙了蹙眉,还是只生一个好了,她可不想一直这样受折腾,何况男人都重男轻女,后继有人了,他应该不会再要孩子。 “真是恭喜了,这么快又和冥王有了孩子。” 听到这从不远处传来的清冷女声,令她一下子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凤眸警觉地盯着来人,那身熟悉的红衣,她不是被沈夜冥赶出冥界了,怎么还出现在这里? 而且来的不止她一人,还有她身后缓缓走出来的……扶桑。 江晓晓一动,就听到她说,“别急着去找冥王,我只是想来和你说几句话而已。” 她面无表情地瞥过扶桑,“我和你们没什么可说的。” “怎么没有?”扶桑笑着说,“还记得当初你在兰陵古墓中的蛊毒吗?我是来好心提醒你一句,中了我的蛊毒,就是吃了解药,也只是暂时压住蛊虫,并没有在你体内消失,谁也保不准什么时候蛊虫会发作,更无法保证蛊虫会不会钻进你孩子的体内……” 听罢,江晓晓还算冷静地和她对峙,“这就是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那我告诉你,这点小把戏还是省省。” 扶桑安静了一会儿,然后笑着说,“我跟你开玩笑的,何必当真?我今天来确实还有一件事,不过让她跟你说吧。” 这时,一直静默的苏尧离瞥过她的腹部,意味深长地说,“还差一个月左右就出生了吧,真是可惜。” “什么意思?我没空听你在这里说什么空话。”江晓晓别开脸,说实话她之所以不喊沈夜冥,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私心不想让他见到这个女人,一眼都不想! 她的孩子都快出世了,她不想沈夜冥又为这女人抛下自己和孩子,出什么幺蛾子,和她纠缠不清! 苏尧离仿佛运筹帷幄地说,“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你想保住你的孩子,最好多注意墨祁。” 她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会安好心? 江晓晓淡淡瞥过她,“多谢你的好心提醒。” “我知道你怀疑我的居心,不过你留个心眼总是害的吧?”苏尧离垂落了眸子,说,“你体内的圣灵珠原本完全融合最长可能需要一年的时间,可你肚子里的冥胎会促进融合,所以会缩短到一个月左右完全融合,到时候墨祁必定会在你孩子出世那刻来找你,孩子是最容易净化圣灵珠的纯净之体,到时候取出圣灵珠必定会伤害到这个孩子,说不定……会在你体内夭折。” 听罢,她眸子都不抬一下,仿若无动于衷。 见状,苏尧离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朝着那间屋子莫名瞥了一眼,然后见她这才蹙着眉,清冷而笑,“原来你怕我去见夜冥,放心,我暂时不会去见他的。” 叫的这么亲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亲密关系。 江晓晓冷眼看她,“你想说的话都说完了?” “嗯。”苏尧离仿佛真的只是来‘善意’提醒她一样,留下一个莫名的眼神就转身干脆离开了。 她提起的心才渐渐放松了,而她没有注意到面前还有一个扶桑在,当扶桑接近她时,她才警觉地眯起了眸子,瞬间在两人之间竖起一个坚不可摧的结界,阻止她伤害自己和孩子。 扶桑只是一笑,随即无数金蚕蛊飞窜出来,扑向结界啃咬着,她笑着说,“那个女人在,我都不好动手,还说什么不要伤害你,我就是看不惯你抢了她的一切!” 368.第368章 368 允许我和你一起睡? 在金蚕蛊快冲破结界的那刹那,江晓晓正想应对,身前便蓦然窜出一团霸道的火焰,猛然将一片金蚕蛊全部烧得消失殆尽,近乎一瞬间,只剩下一片灰烬落地。 扶桑愣了愣,随即看到了从不远处屋子里走出来的男人,她一咬牙,好汉不吃眼前亏,冥王的能力她还是有自知之明对付不了,便放下一句话倏然离去,“算你走运,下次可没这么好运了。” 江晓晓瞥着她倏然消失的身影,松了口气,然后转过身,刚刚那是幽冥之火,肯定是那男人听到外面的动静来了,希望……他没有见到苏尧离。 刚一转身,就撞在了他硬实的胸膛,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沈夜冥揽住了她的腰,眸子微沉,“现在追过去,还能杀了她。” 她怔了一下,然后明白他在说是去追扶桑,可是那样谁保证他不会遇到苏尧离。 她也不是毫无心机的,她不要她的男人跟苏尧离纠缠不清的可能,所以宁愿放过想杀她的扶桑,只是说,“不用去追。” “为什么?”他不解地挑了眉,刚刚扶桑都放话说还要杀她,扶桑的存在就是对她和肚子里的孩子的威胁,宁可杀了断绝一切伤害她的可能性。 江晓晓沉默了好半响,才抿着唇,实话实说,“刚刚……苏尧离也来了,你还想去?” 听罢,他缓缓垂落了眸,“她跟我去杀扶桑有什么关系?” 她心底冷哼,看他撇清关系撇得多干净,指不定心里还在想去见见他的旧情人,江晓晓扯了扯唇,“要是苏尧离阻止你杀扶桑,你会拿她怎么办?” “她阻止不了。”他干净利落地说,似乎没有丝毫犹豫的思考,有没有苏尧离在,对他来说都一样,他只是想确保她和孩子的安危。 正要放开她离开,江晓晓抓住了他的大手,蹙着眉,“我若不让你去呢?” 他顿了顿步伐,再不去追扶桑就来不及杀了她,而沈夜冥却耐心地望着她好一会儿,一言不发。 见他缄默不语,她没有表情地说,“你去了万一有人来害我和孩子怎么办,声东击西你懂不懂?” 他瞥过她紧紧拽着自己的小手,眸子深了深,她就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以为他是去见苏尧离,其实他一开始就知道苏尧离来了,没有出面是因为当时她还没有危险,而她肯定也不希望自己见苏尧离。 不过他没有拆穿她,反手扣住她的手腕,轻细摩擦,“嗯,不去了。” 听罢,江晓晓才松下了警惕,乖顺地顺势投入到他的怀中,轻声说,“以后你可要寸步不离地保护我。” 虽然她不信今天扶桑所说的话,墨祁会在孩子出世那刻来夺取圣灵珠,还会伤到她的孩子,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防备一点也是有利无弊。 沈夜冥垂眸盯着她,半响抬手抚摸着她的背部,语气沉稳,“寸步不离的意思是……允许我和你一起睡?” 她掐了一下他的劲腰,闷声道:“我才不是这个意思,上次在冥界说的保证还算数的。” 她说不让他一起睡,碰她,他哪一样做到了,但她还是要口头说说,不然他愈加过分放肆。 果然,沈夜冥压根没把她的这句话放在心上,只是带着她来到了屋子里,她愣了愣,看到了刚刚还杂乱不堪的屋子,一下子变得干净整齐,他是怎么做到的? 她疑惑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挑唇问道,“都是你亲手打理的?” “你说呢?除了我还有别人?”沈夜冥眯起了深邃的眸,他没有告诉她,他不过是招来几只鬼,帮忙从里到外打扫得纤尘不染,才满意放那几只鬼回去。 明明不是他做的,却在跟她邀功,恐怕这脸皮也只有他有了。 江晓晓走过去,摸了一下古板床,手上不沾一点灰,她笑了笑,回过身搂住了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一下他的薄唇,“有你在,真好。” 他心满意足地感受着唇上的余温,眯起了潋滟的眸,低声道,“那今晚……” 她愣了愣,然后淡笑道,“隔壁还有个客房,你自己收拾一下,自便吧,我累了先休息了。” 说罢,她放开了他的脖颈,打了个哈欠,仿佛很累地拿了条毯子,躺到了古板床上,盖上被子闭眸睡觉。 沈夜冥紧紧盯着她好一会儿,这女人就不能主动邀请他一次,非得他每次等到她熟睡的时候,才能偷偷抱着她入睡? 搞得跟偷情一样,不就是怀个孕吗?他就不能正大光明抱她? 他敛了眸,算了,不跟怀着自己种的她计较,反正也只剩下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他忍过去就是了…… 御焱宫,每年一次的比试切磋今天开始了,目的就是为了促进僵尸城的新鲜血液流动,谁有本事谁就能晋升。 而好几天没来的穆,今天突然来了,倒是银铃愣了愣,她好半响才反应过来。 只听到,他肃然沉稳地说,“情焱大人让我带你去凤火台。” 听罢,银铃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着说,“好,我跟你去。”这几天里她想了很多,既然是他希望的,她配合就是了。 反正这辈子不能和他在一起,再和谁在一起,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凤火台就是她上次去喂过火凤的地方,那只火凤雕塑不见了,旷阔的风火台下聚集了很多御焱宫的高级僵尸,不似御焱宫外还未化成人形的低等僵尸,这里都是化作人形的强者。 只不过顶尖的强者一直是情焱和夜御,所以他们才统领整个僵尸群,而夜御已经死了,所以只剩情焱。 只是今天却是除了他之外的比试切磋,为了更新御焱宫的等级血液。 风火台下,银铃站在穆的身旁,听着他跟她解释道,“过一会儿就开始了,大概半天就结束了,你……在看什么?” “情焱呢?”她环视了一圈没有发现他的身影,他……不来吗? 穆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说,“他在后面的云阙阁看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369.第369章 369 身体的发泄罢了? 听罢,银铃朝着身后看去,只见云阙阁上的男人正在和一个小女孩说话,那个小女孩无疑是夜月,见他们气氛和睦,想必是他记起以前所有的事了。 因为,她看见他宠溺地抚摸着夜月的头,那种眼神以前从来不会有的。 她缓缓收回了视线,扬了扬唇,她也应该死心了,不属于她的再强求也没有用。 银铃望向了凤火台上的对战,她便觉得有些血腥,尽管没有伤及性命,但都是好好的上去,缺胳膊断腿的下来。 看了一会儿,她便垂眸没再去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身旁的穆一直望着她,突然说了一句,“等会我上去应战,你可以……看着我吗?” 她不解地抬眸,想到他在御焱宫也挺照顾她的,便说了一句,“小心。” “好。”一向肃然的穆笑了笑,有些憨厚的模样,仿佛她的一两个字都能让他充满信心和战斗力。 …… 而坐在云阙阁上望着这一幕的夜月,收回了目光,然后看着身旁的男人,看不出他的情绪,但却确确实实在看着那两个人。 “夜御,你既然记起了我,那你应该……记得晓晓吧?”夜月不舒服地皱眉,她没想到他恢复记忆后还那么在意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的? 情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不记得。” 夜月握紧了拳头,“她是你爱了十世的女人,你怎么说忘就忘,你连我都记得住,你怎么可能偏偏忘了她?” “我说了,记不起来。”情焱没有起伏地说,目光瞥过那个对着那女人笑的穆,眸子一深,喜欢上这人类女人了? 夜月看着他良久,他是不是单独忘记了晓晓,对她的爱就这么让他痛苦,痛苦得不愿意选择记起,本能的保护自己吗? 那么她是该让他记起晓晓,做回本来的夜御,还是就让他这样自欺欺人下去。 此刻,凤火台上穆已经上台对战,对手是一连赢到了最后四强的秦,两人均是情焱的左右手,而秦已经被墨祁断了右手臂,显然处于劣势。 但能赢到四强,也算强者了,不过所幸对手是穆,即使打不过也不会重伤他。 银铃在底下看得很认真,答应过他,或许这样他会有动力,觉得有人在鼓励他,果不其然,他赢过了秦,却没有伤他分毫,点到为止。 下一轮就是最终的强者之战,穆对上了一个带着黑色帽子的男人,那男人遮盖住了脸部,低着头看不到任何特征。 银铃倒宁可胜出的人是穆,怎么说也是往后陪她一生的人,至少那样是熟悉的一个男人,何况穆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即使没有动容,也有感激。 他似乎不知道情焱的决定,将她许给胜利的强者,她自嘲地扬唇,或许他还不愿意呢,勉强在一起往后会过得好吗? 而最终,出乎意料的穆输了。 她皱了皱眉,然后望向了最后胜出的那个带着黑色帽子,始终不肯以真面目见人的男人,如果御焱宫有这号人物,不应该到现在还默默无名,隐藏如此之深…… 当穆走下来的时候,似乎十分懊悔,看着她,拳头握得很紧,“我,我不甘心就这么输了。” “你人没事就好。”银铃回过神,然后说了一句,看着他完好无整,想必那黑帽子男人手下留情了。 “可是情焱大人说只要谁赢了,就能……得到你。”穆似乎有些结巴,仿佛很渴望地看着她,从听到情焱那么说,他就忍耐着很久没去见她,拼命练着自己的实力。 原本以为这御焱宫除了情焱以外,没人能够战胜他,谁知道半路杀出陈咬金,这黑帽子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原来他知道这件事,银铃有些不自在,毕竟这种事任谁都不会高兴被当成物品一样被得到,她垂落眸子,连安慰他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而这时,云阙阁从楼上走下来两个身影,瞬间她周身整齐道:“情焱大人。” 她便顺着那动静望过去,只见情焱正好掠过她,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然后跟那个黑帽子男人说了几句话。 银铃唯一听到的就是,他说,这个女人以后就是你的了,黑帽子男人却也不动声色地一言不发,似乎是默认了,不过没朝她的方向看一眼。 银铃一瞬不瞬地看着那个神情淡漠的男人,他为什么能如此若无其事地将她随便给一个男人,他们之间的那两次亲密的接触,在他看来并不算什么,只是肉体的接触,身体的发泄罢了? 她轻地勾唇一笑,她从生下来就不配拥有任何东西,父母一生下她就将她抛弃,她不配有亲人,那群孩子也永远离开了她,她不配有亲情,跟她有联系的人都不得善终,而她最不应该的就是奢求想要这个男人。 她天真的以为只有她和他有过那般亲密的关系,她至少是有一点点特别的,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彻底清醒了。 她在他心里什么也算不上,什么也不是,是一个随意扔给其他男人的物品而已。 当那个黑帽子男人朝着她走来时,她也无动于衷地继续看着情焱,直到被那黑帽子男人擒住手臂,将她强硬带走。 她余光才看了情焱最后一眼,而他也望了过来,四目相对,她从他眼里看不到一丝波澜,仿佛她怎么样都不关他的事。 银铃才彻底死心地回过头,任由被拉扯着僵硬的身子,跟着那黑帽子男人离开了凤火台。 一旁的夜月见到这一幕,总算放心地松了口气,就算她不先动手,那个女人也会动手将她赶离夜御身边,她只不过先下手为强,只要那个女人身旁有了另一个男人,那么她和夜御就再无可能。 夜月回过头来,瞥了面无表情的他一眼,“夜御……你该不会舍不得她跟着别的男人?” “可能吗?”说罢,情焱漠然转过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凤火台。 夜月总觉得还有一丝不安,还是让他记起晓晓妥当,她并不奢求他的爱,只是能够像现在一样呆在他身边就好,前提是银铃那个女人不能在他身边,碍着她的眼。 370.第370章 370 俯身作势要吻她 离开凤火台的半路上,银铃回过神来,才抽回了自己的手,望着面前的黑帽子男人,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他身上的气息冷冽。 当初是她自己答应了情焱这件事,现在再反悔只会令自己陷入难堪的境地,好半响,她犹豫了一下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转过头来,只看到一张薄唇动了动,“你住哪里,就去哪里。” 她愣了愣,然后低喃,“我住的屋子……很小,而且就我一个人。” “走吧。”他没有让她多说的空闲,直径穿过她,先一步离开。 而银铃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正是她的住处,他怎么知道的?情焱告诉他的吗? 她带着疑惑跟了上去,一路上,她在想真的要跟这样陌生的男人共处一室吗?她该怎么跟他相处? 她该怎么……在心里有另一个男人的情况下,跟这陌生男人相处? 她自嘲地想,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甚至觉得这就是个笑话,情焱或许就当一出戏在看,而她根本入不了戏。 来到她的屋子时,黑帽子男人目光似乎扫过她的房间,停在了那些摆放在那里的鲜花,抬手抚过,突然开口,“每天都换?” 如果没有每天换的话,鲜花早就枯萎了。 银铃听罢,轻声说,“我一个人住这里,反正也闲着没事,也就每天去后山摘下一些花。”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没有起伏地说,“是吗?既然这么无趣,为什么不离开?” 她垂落了眸子,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我离开也没地方去。” 她离开这里,也没有值得她在意的人在等她,既然反正是一个人,呆在哪里不是一样,而她私心想……留在这里,这样就离那个爱的男人近一点。 “如果我说,我带你离开这里呢?”他一直背对着她,语气淡漠,听不出来什么意味。 银铃怔在了那里,仿佛沉默良久,才低声说,“我……我不想离开这里,这里有……” “有你重要的人?”他转过身,冷淡地问了一句,似乎也不强迫她。 她一时没有回应,见他也不说话,她才不得不开口,“我……我最爱的男人就在这里,所以我哪儿都不去。” 她想跟他说实话,心里更存着一点心思,希望他能够因此主动放弃她,这样就不算她反悔情焱的话。 可是那男人仿佛知道她的心思,听到她有爱的男人,看上去并不在意的模样,“既然你想住这里,那就在这里住下。” 听罢,银铃似乎不太满意他的反应,一般男人听到这样的话,肯定会翻脸走人,她倒不知道说什么了。 见他缓缓坐下,她秉着待客之道,就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放在了他的面前,保持着距离和客套,“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而他没有在意她的客套,仿佛也愿意和她保持距离,倒是有些绅士风度,“焰。” 银铃愣了愣,随即疏离地笑着说,“哦,你先喝会茶,我去隔壁帮你铺床。” 焰这个名字倒是让她觉得有些熟悉,熟悉地想到了另一个男人,不过只不过是个名字,不会改变她的任何想法。 她先一步开口让他睡到隔壁屋子,既然他说要留在这里,肯定是要住下,而她可不想和陌生男人住同一间屋子,所以她没有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焰敛了讳莫如深的眸,他还以为这女人傻不拉几,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防备意识,他喝着她亲手泡的茶水,难得几不可见扯了唇。 银铃在隔壁屋子刚刚铺好床,正想出去,迎面撞上了一个男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喝完茶走进来的,走路也无声无息的,吓了她一跳。 她还没回过神,焰就进了屋子里,环视了一圈,才淡漠道:“是不是太简陋了?” 他的直言不讳令她有一丝尴尬,银铃想了想,才说,“你看看你还需要什么,我帮你准备。” 她只不过是随意的客套,也不想有任何可能让他有借口不住在这间屋子,难免不会有和她同住的想法,她就算自作多情,也要小心防备一些。 听罢,他毫不客气地冷淡道,“最起码该有一些纸墨,一些古书籍,还有……” 银铃越听,脸色越不好看,但她忍着脾气,笑了笑打断他接下来更多的要求,“我尽力帮你去准备,你先休息吧。” 话音刚落,不待他任何反应,她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再继续呆下去,她怕他会提出什么帝王般的待遇。 早知道会是这么一个人,她还不如不赌这口气,孤独终生算了。 而焰余光瞥见她离开的身影,抱胸靠着窗户,听着窗外的小河流水竹片声,他倒要看看这女人的忍耐力有多强,就这种觉悟还想和别的男人住一起? …… 夜幕降临之前,银铃带着一大堆纸墨和书籍回来,都是她摆脱穆去准备的,说实话她不想麻烦他,特别是在知道了他的心思之后。 只是在御焱宫除了他,她没有其他认识的人。 而她也不想这男人有借口不住在那间屋子里,所以当她搬回那些东西的时候,却不见焰的身影,她想,会不会是出去有事? 毕竟整个御焱宫都知道他是除了情焱外的强者,他晋升了自然有很多御焱宫的事要忙。 她想了想,然后将那些书籍摆放在桌上,再将纸墨一一放好,抬头看了看天色,似乎太晚了,不适合在一个陌生男人屋子里,她便起身正想离开—— 突然从身后一只强劲的手臂抱住了她,银铃身子僵硬,她倏地转过头,只见是那个刚刚离开的焰,她更加紧绷加紧张了。 黑帽子遮盖得他只看得到那薄唇,他将僵硬的她转过身来,俯身作势要吻她。 银铃眸子里的瞳孔渐渐放大,下意识想推开他,结果纹丝不动,她便急急的别过脸,没有一丝笑意地冷着声音,“放开我,你再这样我……喊人了!” 371.第371章 371 在她脖颈印下一个个吻痕 冰殿。 夜月从冰室走出来,到处都找不到夜御的身影,他到底去哪里了?正想着凑巧碰上穆,她连忙逮住人问,“情焱呢?” 穆愣了愣,最近她不是和情焱大人打得火热,整个御焱宫都知道他们走得很近,怎么还向他一个属下询问,“我也不知道,情焱大人最近只是有公务的时候才会出现,我还以为是和你在一起?” “哪有跟我在一起?”夜月气得直跺脚,“自从那天去了凤火台,他就神出鬼没,在冰殿根本见不到踪影。” “那你在这等等吧,说不定情焱大人有什么重要的事离开御焱宫了。”穆说了一句,便借口有事离开了。 夜月也没再纠缠他,看上去他也不像知道什么的样子,她皱着眉想,有什么重要的事根本没跟她提过,难不成…… 是恢复记忆,记起晓晓去找她了? 夜月打了个响指,然后想着上次那件事挺对不起晓晓和冥王,正好找个机会离开御焱宫去探望他们,想到什么做什么就是她的个性。 所以她压根没跟任何人商量,兀自离开了僵尸城去了冥界…… 这边,银铃刚刚喊完,身上的男人薄唇刚好擦过她的脸颊,她蹭的脸红了,然后不可思议地瞪着这个男人,她怎么会对一个陌生的男人会有脸红心跳的感觉? 见她如此安静下来,他就没再吓唬她,只是冷淡放开了,走到一旁桌子旁坐下,“过来,帮我磨墨。” 他的语气不是太好,银铃不想对他惟命是从,但是又怕刚刚的事又发生,所以不得不走过去,反正就是磨墨而已。 总比发生一些暧昧,她不愿意的事好。 她坐在他身旁,保持了一定距离在那里磨墨,一边瞥过了他写的东西,僵尸的语言文字她看不懂,所以不知道在写些什么,只是疑惑,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他还用毛笔写字…… 大概是御焱宫几百年与世隔绝,才恍若古代一般,就连这里的建筑都古色古香,不过不得不说他拿毛笔的模样还有几分诗人雅意。 银铃晃了晃神,她这是怎么了,看一个陌生男人看得出神,这男人刚刚可轻薄过她,想到这里,她的手用力重了几分。 一不小心,墨水溅到了他的宣纸之上,将他刚刚写的全部溅得一塌糊涂,银铃愣了愣,然后抬眸茫然地看着他。 虽然被黑帽子遮掩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看得出他周身的气息更加冷冽了几分,动作顿了很久,然后将那张写得满满的宣纸抽走,随意扔到一旁。 银铃脸上有几分歉意,毕竟写了那么久被她一下子捣乱了,虽然她不是故意,她低着头继续磨墨,一言不发。 两人沉默了很久,她只听到毛笔沙沙划过的声音,如果一直是这么相处,相敬如宾,她倒觉得还能接受。 虽然他不怎么多说话,但至少屋子里能感觉到有个人陪着她,她也不会那么孤零零的落寞。 只是也仅此而已,她对这个陌生男人不会有任何感情,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出神间,她没想到一不小心又打翻了研磨台,她连忙将研磨台捡起来,看到那墨渐染了整张宣纸,任她怎么擦拭都蔓延到那些字上…… 她又一次给他添乱了,银铃面色有些尴尬,她缓缓抬眸,正想说对不起,就听他漠然道:“故意这么做的?” “我不小心的。”银铃擦得自己的袖子都黑了,感觉越解释,就越描越黑,“对不起,我还是出去不给你添乱了。” 刚刚起身就被他握住了手腕,他抬眸瞥过她,没有起伏地说,“给我坐下。” 她蹙着眉,本想找个借口走人,但似乎不顶用,虽然她确实不是故意的,“我……怕再打扰你。” 他讳莫如深地看着她,好半响,才说,“也是,那就做点别的事。” 银铃眉心越皱越紧,被他盯着的眼神越发不安,她试图从他大手里挣脱,可挣脱了几次越发紧致,她不得不用上全力。 快挣脱开时,他倏然将她整个身子拉到了他的怀里,她身体紧绷,害怕地抬眸看向了他,只看到黑色帽子下一双沾着情谷欠的眸子。 银铃吓得挣扎得很厉害,害怕被他强来,她是个人类,根本抵不过他的实力。 而她最担心的事发生了,男人根本不顾她的意愿,将她打横抱起,走了几步,将她扔到床上,随即灼热的身躯覆盖了上去。 银铃心跳的很厉害,是惧怕,呼吸急促得不知所措,挣扎的双手被他抓住,只见他俯身吻上了她的脖颈。 她除了两只手被他钳制,身子也被他压制着,脚间抵着他修长的腿,她唯一能动的只有嘴巴,她声音似乎想努力冷静,还是泄露出颤声,“不要,我跟你说过我有爱的男人,不能接受其他男人。” “那又怎么样?”他没有起伏地冷淡在她脖间吐气,在她脖颈印下一个个吻痕,她越是挣扎,男人通常越加兴奋,他也不例外。 感受到脖子上的湿意,银铃厌恶地皱眉,握紧了手心,咬破了嘴唇,“你再这么做,我……我咬唇自尽也不会让你多碰我一下。” 她除了这么说,实在找不到威胁这陌生男人的话,这里很偏僻喊根本没人听得见。 他果然顿了顿动作,却不是停下来,而是抬头吻住了她带着一点点腥味的唇,他敛了眸,这女人真的咬了自己? 见她不像说说而已,他先一步探进她唇舌,阻止她地让她根本合不上唇舌,渐渐松开了手。 银铃的手一被松开,就猛烈的挣扎,在他再一次制止地握住她的手之前,她不小心撩开了他的黑帽,所有的抗拒在看见面前的男人时,全部停了下来。 盯着那双淡漠深邃的眼睛,她急促的呼吸渐渐平静下来,唯有心跳越来越剧烈,这个男人怎么会在这里? 面前穿着黑衣连帽的男人正是情焱,他眼底的情谷欠一下子消失殆尽,俊颜冷淡地放开她想起身,下一刻,蓦然被她抱住了他的脖颈,制止了他的离去…… 372.第372章 372 男人和女人会做的事 银铃抱着他的脖颈,两人呼吸近在咫尺,近到可以看到他眼睛的深邃,他睫毛的长度,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所以两人均是愣了愣。 不过她回过神也没有松手,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么近地见到这男人,更没有亲近过他,自从他中毒恢复过来后,根本不让她踏入冰殿一步。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是这场比试中最终获胜的焰,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她就有些熟悉,焰不就是等于情焱的焱? “你为什么……要扮成别人的样子接近我?”她安静地盯着他,“不是你让我不准踏进冰殿一步,也是你说要将我许给别的男人,你不是讨厌我?” 情焱一言不发地掰开了她的一只手臂,他不喜欢被女人这么主动,换句话说被女人掌控。 她身子一僵,以为他又想直接离开,那样的话,她恨不得刚刚没有拆穿他,没有发现他,那样她还能在他身边多呆一会儿。 “我什么时候说过讨厌你?”说罢,他不仅没有离开,反而俯身吻向她的脖颈,手扯开了她的衣裙。 反正她这么挽留他,他什么都不做岂不是对不起她的主动?当然主控权要掌握在他手中。 银铃眸子闪过某种情绪,她抵着的手渐渐无力,脖子上的触感让她脸红心跳,明明刚刚在不知道是他的情况下那么厌恶,可如果是他,她就变得这么心甘情愿。 她瞥过他英俊的侧脸,微喘地说了一句,“你的意思是,不讨厌我?” 谁知,情焱没有起伏地冷静说,“也算不上喜欢。” 他的一句话将她从天堂打入地狱,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对她做这种事? 她身体僵硬,任由他的手在她身上乱抚-弄,直到他从裙底伸进去,银铃才醒悟,猛然将他推离自己身上,瞥见他被打断的冷冽,她鼓起勇气说,“那你喜欢谁?” 是那个江晓晓,还是夜月,好歹让她知道,清楚自己爱的人到底喜欢谁,她也会彻底死心。 情焱被打断本身就不悦这女人的抗拒,不是说爱他,刚刚挣扎就算了,现在也知道是他还抗拒,到底哪里爱他? 所以他难得的情绪变化了下,漠然道,“反正不是你。” 银铃脸色苍白了一下,手揣得紧紧的,心底一阵阵痛楚,反正不是她,也对,不是她她知道再多,无非是给自己添堵。 “怎么,我不喜欢你,你也想收回自己的感情?”他眸子深浅不一,看不出情绪。 听罢,只见她缄默不语,良久还是摇了摇头,她即使知道他不爱自己,也没办法收回自己的感情,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爱上别的男人。 从她将身体交给这个男人起,她就有了这个觉悟。 “那就是了,别跟我谈什么。”情焱眸子很深很深,仿佛深到无物,那种东西只会重伤一个人的心智,让人变得痛苦不堪,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再沾染半分。 她没有说话,下一刻,他凑近她的唇瓣,“或许我们能一直这样。” 一直这样? 这话是什么意思?就保持着这样身体关系的关系? 银铃自嘲地想,他不想要她的感情,没关系,只是这样令人鄙视的关系,也没关系,总有一天她的感情会打动他的,只要她还在他的身边。 她凝着他近在咫尺的薄唇,轻轻地吻了上去,换来的是他令她招架不住的热情…… 两人身上的衣衫一层层剥落,她青涩地承受着他的猛-烈动作,期间根本没有敢看他一眼,一整夜,直到她承受不住,迷迷糊糊还感觉到他的律-动。 她沉沉睡去之前,只有一个想法,他难道不累吗?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满足? 瞥见她体力不支地昏睡过去,情焱没有再折腾她,快速解决了他的谷欠望,等他平静下来,也没有碰她更没有抱她,只是将被单一拉,缓缓落到了两人的身上,他便闭眸浅眠…… 清晨。 门外传来了一个稚嫩却有些吵闹的声音,吵醒了浅眠中的情焱,他睁开眸子,就瞥见了眼前还在熟睡的女人,看上去昨天折腾得她很累。 他瞥过她被单外露出的肌肤上,鲜明的吻痕,和雪白的肌肤形成强烈的对比,仿佛被蹂-躏过一样,还透着诱-人的色泽。 他敛了闪过谷欠望的眸,明显记起了昨晚消魂紧致的感受,呼吸乱了节奏,缓缓抬起的修长手指,正要掀开她的被单。 这时,门外由远至近传来—— “整个御焱宫我都找遍了,就只剩这里没找过,我就不信他一声不吭地就抛下我离开御焱宫,喂,银铃——” 这声音无疑是夜月。 情焱伸到一半的手停住了,随即将她肩膀的春光遮住了,抬眸瞥了一眼这时刚刚走进来,却蒙圈了的夜月身上。 刚刚走进来的夜月愣在了门口,而身后的穆随之走进来,是想劝她不要惊动银铃,而看到这一幕也怔了怔,随即低下头不敢再看第二眼。 夜月则一瞬不瞬地盯着看,那女人还在沉沉毫无防备睡在他怀中,而他……修长的手臂搭在她外露的香肩上,格外亲密,似乎没有避开她的意思。 她怒火中烧,她找了他这么久,而他却又跟这个女人搞在一起了,恢复记忆偏偏不记得晓晓就算了,还依旧对这个女人情有独钟,这叫费尽心思的她怎么能不气? “你们,这是做了什么?”夜月气得面红耳赤,指着他们两现在这副惹人遐想非非的一幕,一地凌乱的衣衫,可见昨晚他们有多疯狂。 情焱没有收回搭在她肩膀的手,不冷不淡瞥过一旁的穆,缓缓几不可见地扯了下唇,“男人和女人会做的事。” 诚实得没有丝毫隐瞒,仿佛一点羞赧遮掩都没有,一副光明正大的模样,倒让她气结得无话可说。 一旁的穆则将头低的更低,手无意识地揣紧,好半响,才从唇缝挤出,“属下先告退。” 情焱瞥着他离开的身影,才收回了自己的手…… 373.第373章 373 俯身吻了她的肩头 什么叫男人和女人会做的事? 夜月简直要被气死了,她好不容易将这女人许给其他男人,他到底是怎么又跟她扯上关系,难道他舍不得将她让给其他男人? 她气得没有了理智,快步走过去,拉过银铃的手臂,想让她远离夜御! 可此刻的银铃不着一缕,仅仅一层被单盖在身上,被她一拉肯定春-光乍泄,而这举动也惊动了她,让她睁开眸子醒过来。 而银铃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夜月想将她拉下床,而她猛然被一道无形的气刃弹开了! 夜月愣了愣,然后也不顾醒来的银铃的诧异,死死地瞪着她身旁的男人,“夜御,你就为了这个女人这么对我!” 情焱瞥过她,他以为她虽然还小,但还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语气谈不上责备,“夜月,你适可而止。” “我为什么要适可而止,你明明答应过我要将她许给御焱宫最强的男人,现在却不守信用地和她搞在一起?”夜月指责地哽咽道,他明明恢复了记忆,不喜欢她就算了,还对这女人恋恋不忘。 “那天在凤火台胜出的就是我,这也算不守信用?”情焱不冷不淡地说,那日不过用了个分身,赢过了台上最后的对手穆,对他来说想办到很简单。 是,他一开始是打算将这女人许给别的男人,且不说这女人害得差点没命,他也不想沾染,可是最后一刻,他改变主意了。 如果他连个女人都防备不了,要靠躲避她来克制自己,那就不是那个心高气傲的夜御了。 “你!”夜月没想到那个黑帽子男人竟然会是他,他明明和她在云阙阁,怎么…… 她惊诧之余,是气愤,带着哭音地说,“混蛋!我……我不管你们了,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 话音刚落,她转身就伤心之极地跑了出去。 银铃安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直到夜月离开,她才缓缓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如果他刚刚没有制止夜月,她恐怕就是一身狼狈地站在他们面前,那样羞辱她宁可一死。 她垂落复杂的眸子,然后轻声道:“你出去吧……” 虽然她感谢他刚刚那么做,也许只是随手罢了,但刚刚那番情景仿佛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一样的事,还是让她有种羞愧的感觉,恨不得钻进地底。 或许,这就跟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样,没有任何正式的关系,她只是他的……床伴。 “你让我出去?”情焱没有起伏地说,且不说这御焱宫哪里不是他的地方,就是这里也是她给他准备的屋子,要出去也该是她。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语气更不好,为了她,给了最得力的属下一个下马威,还被夜月闹了一场。 “你回冰殿。”她也感觉到他的语气不好,但却坚持了自己的想法,他没有理由委屈在这么小的一间屋子里,反正她也知道了他的身份,再说御焱宫也有很多事等着他处理,他在这里怎么都不方便。 见他周身气息冷冽下来,银铃才抬手轻轻抚过他的俊颜,耐心解释道,“你回去好好跟夜月说吧,住这里你不习惯而且不方便,我……我会去冰殿找你。” 听罢,情焱才舒展微蹙的眉,她说得也没错,他是不习惯住这种小地方,也不方便处理御焱宫的事务,这女人倒大方得体。 如果一直是这样安静得不吵不闹,一直将她留在他身边也不错,至少不会像夜月这么让他头疼。 只听得他没有情绪地嗯了一声,然后起身,银铃等着他离开,下一刻,被他揽进了怀里,她僵了僵。 情焱俯身吻了她的肩头,有丝淡炙的气息,“晚上来冰室找我。” 她颤了颤唇瓣,然后别过脸,艰难地从唇瓣吐出一个字应道,“好。”她根本不知道怎么拒绝他,或许从她爱上他的那刻,就注定了她要对他无条件的妥协。 看着他毫不留恋起身离去的背影,银铃才缓缓起身,手紧紧揣着被单,随即将衣服换上遮得严严实实的,仿佛这样就能够忘了刚刚的羞耻感…… 古宅。 到这里差不多一个月,看着离孩子出生的日子越来越近,江晓晓淡淡瞥过隆起的腹部,虽然有了那个男人的无微不至最近少受了很多折腾,但心底隐隐不安。 这全怪那日苏尧离所说的话,说什么墨祁会在孩子出世之时,来夺取圣灵珠,害得她忧心忡忡。 弄得她警惕心十足,常常大惊小怪、一惊一乍,令沈夜冥头疼不已。 比如沈夜冥出去了一趟回来,都能被她打量半天,试探半天,仿佛是怕他是墨祁变幻的要来害她,这女人还要逼他说一些以往只有两人知道的事,才肯让他接近她和孩子。 江晓晓眯起了眼,抚摸着他脸上的伤痕,“这伤怎么来的?” 堂堂冥王有人能伤的了他,还是碰到什么人了,出什么事了? 看着她敏感警惕的模样,沈夜冥深不见底地凝着她,最终拉下她的小手,有丝疲累地低沉道:“被你装在门口的暗器伤到的,你做这些能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 她缓缓抬眸,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她怎么知道现在的他是不是墨祁,告诉了他还怎么防备,不过也就临近孩子出世的这几天,要多加小心防备,为了孩子只能暂时委屈他了。 江晓晓转过身,只留下一句话就利落进屋,“你要是厌烦我,那这几天就别靠近我。” 她还没踏进屋子,便被他从身后毫无预兆地抱住了! 她顿了顿步伐,没有回过头,只见身后的男人微沉邪肆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什么时候说厌烦你了?只是你这么警备我,不肯让我靠近,要逼疯我?” “你都忍了好几个月,还差这几天?”她不解地挑眉,逼疯他,有这么严重? 话音刚落,他的手却缓缓往她的胸口移去,江晓晓瞳孔微微放大,第一反应就是他想夺取圣灵珠,立马握住了他的掌心,一道腐蚀的符咒贴了上去,逼得他松开手,挣脱开了他的怀抱更警觉地远离了他…… 374.第374章 374 说这种话勾引我? 被腐蚀符咒灼伤的沈夜冥不得不放开她,瞥过手上被灼伤得流血的右手,缓缓垂下,没有半丝理会,只是抬眸沉了脸色看着她,一言不发。 江晓晓怔了怔,才发觉刚刚是自己太过敏感,竟然把他当成墨祁,还弄伤了他的手。 她连忙上前抬起他的手,看了看那被腐蚀流血的手心,她真的没想伤他,可他刚刚干嘛做那会令她误会的动作,心疼地蹙眉,“对不起,夜冥,刚刚是我太敏感了,不会有下次了。” “要是还有下次呢?”他显然不信她的片面之词,一整天不是脸受伤就是手,饶是他忍耐力再好,也忍不住动怒了。 不能碰她就算了,还要时不时被她被当成墨祁抗拒,他跟那混账男人在她心里一样? 她抿了下唇,然后带着歉意地投入他的怀中,“要是还有下次,你就抛下我走人,别生气了好不好?” 沈夜冥感受到她贴着他的肚子似乎也动了动,气瞬间就消了下来,抬手抚着她的长发,深意地动了动唇,“今晚让我陪你?” 她再次蹙了蹙眉,本想抗拒,但无奈他生气,不得不答应,轻轻嗯了一声。 他眸子潋滟了一下,彻底消气地吻了一下她的发顶,亲密惯宠。 …… 说实话这差不多一个月来,沈夜冥都是规规矩矩睡在她隔壁屋子,虽然半夜在她睡着的时候会过来看看她,抱抱她。 但总是不够光明正大,何况她都睡着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而今晚,他抱着怀中昏昏欲睡的女人,虽然知道她怀孕嗜睡,但他还是不想难得的相处的一晚被她这么煞风景地度过。 他低下头,吻住了她微张的唇,直到她呼吸不过来地清醒了才放开她。 江晓晓抵着他的肩头,抱怨的低喃道:“我很困,你干什么?” “吻你。”他实话实说,抬手抚着她的娇躯,却没再碰她的胸前,怕她一下子又敏感地以为他要夺取圣灵珠,将他当成墨祁。 她任由他抚摸着,懒洋洋地窝在他的怀里,半睡半醒,如同一只温驯的猫。 她的身体他太熟悉,所以,很快她就有感觉地彻底醒过来了,睁开了迷离的眸子,然后抬手搂住了他的脖颈,蹙眉道:“都说了不许你进我屋子,不许你碰我,这下我们两个都得难受了……” 即使他们再动情,有孩子在,他们就做不了什么。 “不会。”说着,他粗粝的掌心抚向她白滑的长腿,眯起了深邃有神的眸,“至少不会让你难受。” 江晓晓瞥过他的手,这么快就伤口复原了,怪不得想着这种事了,感觉到他的手心越来越接近某处,她垂落眸子,“痒……” 他轻-咬着她的耳朵,抚向她的大月退内侧,动作轻柔,“这样可以吗?” “干嘛……问我?”她身子有些紧绷,更有些微颤,随着他的动作,手心越来越紧得握紧。 直到他突然毫无防备地浸入,她没忍住低喘了一声,然后握住他的手臂,急地蹙眉说,“你这么重要是伤到孩子怎么办?” “不会,够不着。”沈夜冥如实地吐出一句话,埋在她的长发间,嗅着她的幽香,虽然身体不满足,但是心里很满足。 他直言不讳让她不自在地脸色薄红,而身下的动作,让她难以忍受地咬住了他的肩膀,不过最终舍不得从咬变成了吻,顺着锁骨吻着他结实的肩膀。 然后听到了耳边传来他呼吸不稳的声音,仿佛很有成就感,她渐渐吻到了他的脖子,沿着那突起的动脉轻轻滑动舌尖。 沈夜冥发梢微湿,额间渗着忍耐的汗水,深不见底地凝着她,这女人什么时候学会的主动? 而下一刻,她晗著了他的喉结,轻轻吻着,抬眸瞥见他俊颜微红,手上的动作也停下来,他也有脸红的时候? 江晓晓心满意足地蹭着他硬实的身躯,比起作愛,这种耳鬓厮磨般的举动更容易令她心动,她从喉结吻着吻着,吻到了他的薄唇,像他以前一样地探进和他纠缠。 他化被动为主动,深深抱着她拥吻,继续手上的动作,又深又重地直到她身体僵硬地释放,他才抽回了手,紧绷着下身抱着她入睡,“睡吧,我不会再打扰你。” 虽然他身体没有解决,但她的主动给了他很大的心里满足。 江晓晓眯起眼,感觉着那抵着她又烫又大的石更物,他这叫不会打扰她?不过反正是他要挑起的谷欠望,也赖不着她,就是她心疼他,也只能为了孩子让他忍着。 她舒展着懒懒的身子,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阖着眸,抬手抚摸着他硬实得令人脸红心跳的胸膛,“真的不会?可是你那里真的好……精神。” “说这种话勾引我?”沈夜冥身子一僵,低头咬着她的唇瓣,声音沙哑从唇缝吐出。 听罢,她淡淡扬起一个漂亮的唇角,挑动完他后,才心满意足地在他怀里睡去…… 看着她睡着的美好容颜,他盯着许久,待谷欠望渐渐褪去,才吻了一下她的额间,正要睡去,只闻到了空中突然飘来了一阵异香。 他敛了眉,周身的幽冥之火火速燃烧掉了空气中飘来的异香,生怕这异香是对她有害的,所以没让她吸入一丁半点。 而他的睡意彻底消失,警觉地望着周围,其实不止她在防着墨祁,他自然也是,看着好像没什么动静,他才将注意力放在身下的女人。 只见没过一会儿,她眉心就皱紧了,呼吸越来越急促,最终疼痛地捂着肚子,睁开了眼,揪着他的衣襟断断续续说,“肚子……好痛……” “怎么了?”沈夜冥慌神地握住了她的小手,该不会这么凑巧是刚刚的异香?可是他已经阻止了,难道是不用吸入仅仅在空气中就能发挥作用? 江晓晓深吸了口气,然后指尖陷入了他的掌心,咬唇道:“还能怎么了,笨蛋,孩子快要出生了,你……你去找孟婆来。”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看着她疼痛的模样,不得不留下她一人快速去了冥界…… 375.第375章 375 好想沈夜冥陪在她身边 江晓晓躺在床上看着那男人离去的身影,她和他都没有生孩子的经验,何况是冥胎,为了保证万无一失,还是让孟婆来比较有保障。 但在这之前,她需要一个人扛过去。 她额间长发都湿了,脸颊顺着流下冷汗,紧紧握着手心,痛得呼吸快不过来。 原来之前的折磨都只是小巫见大巫,此时此刻的痛是几千几万倍,她紧紧咬着苍白的唇,好想此刻沈夜冥陪在她身边,哪怕是什么都不做就躺在他怀里,她感觉疼痛都能减轻很多。 一个人忍着这种生育之痛,实在太难煎熬了。 可是为了孩子的安危,她必须要忍。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丝动静,本来疼痛难忍的江晓晓不可能注意到,直到传来了开门声,才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眸子一亮,艰难的从床上爬起,他这么快就带着孟婆回来了? 而抬起沉重的眼皮看过去,面前出现的男人身影晃动,她一时看不清地晃了晃脑袋,还是看不清,只见那个身影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直到那个身影停在了她床前,好半响,仿佛在看着她一样,一言不发。 江晓晓感觉到不对劲,要是那个男人他怎么一声不吭看着她那么痛苦,但她还是抱有一线生机,嘶哑地低声道,“夜冥?你……为什么不过来?” 她连说话都仿佛憋了很大的力气,夹杂着非人的痛苦,或许,冥胎比正常的人类生育更加痛上百倍。 看着她连喘气都微弱,面前的男人缓缓垂眸,唇角优雅的浅笑渐渐收敛,只是清雅启唇:“可惜,我不是你心心念念的男人。”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江晓晓的心冷了一大半,竟然是……墨祁,她千算万算没算到,他会在临产前这一刻他才出现。 而且还是沈夜冥不在身边的这一刻,这么说,苏尧离的话几乎百分之九十可信,他是在孩子临产前来夺取圣灵珠的。 她强撑着身子,颤抖着爬下床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要伤害她孩子的男人身边,她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不能再失去这一个孩子了。 可刚刚踏下床时,身子不稳就倒了下来,墨祁扣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扔到了床上,语气平淡,“就你现在这样还想能够逃过我?” 江晓晓被重重摔在床上,她呼吸急促,扶着剧痛的肚子,生怕刚刚那一下伤到了孩子,喘息着说,“你……你为什么会来?不是……说暂时不取我身上的圣灵珠吗?” “苏尧离没告诉过你吗?”墨祁云淡风轻地说,“你体内的孩子能够净化圣灵珠,此刻取是最佳时机,我说最快一个月,并没有食言。” 果然,好的不灵,坏的灵验了。 她扶着床沿,举步维艰地往后退去,无比害怕他伤害孩子,摇着头,“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等……等我生下来,我再给你圣灵珠……” 现在取走圣灵珠,净化圣灵珠是需要孩子,肯定会伤到孩子,她冒不起任何风险,只要她还有一个口气在,就不会让墨祁动这个孩子。 这女人也有害怕的时候?墨祁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隆起的腹部,很想让这个小生命就在他手中消失,“我刚刚说的话,你听不懂?这一刻取走圣灵珠才是最佳时机。” 江晓晓一边忍着剧痛,一边混沌的脑子还要想着怎么保护孩子,她痛苦地想,夜冥你怎么还不回来…… 在感觉到他的接近,她慌乱地颤声,“墨祁!” 听罢,他顿了顿步伐,敛了浅浅温和的眸子,难得有兴致带着戏谑,“你想说什么?我可以给你五分钟的时间,要是你能说动我,我就不带走圣灵珠不伤害这个你想保护的孩子。重点是,我想听的话。” 他想听的话? 她咬着破皮染血的苍白唇瓣,沉默了很久,似乎在想说什么,能够打动他,让他不伤害这个孩子,那么让她说什么都行。 “只剩四分钟。”墨祁淡雅地说,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女人,被汗水打湿的长发,隆起的肚子,隐忍痛楚的表情,说不出的……性感。 他随即不经意扬了唇,真是有意思的女人,和她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了未知的‘惊喜’。 “你为什么一定要夺走圣灵珠。”她压根没想好说什么,只是想拖延时间,随口一问,剧痛的脑子能想出什么,能有意识说出口就已经不错了。 “是让你说,不是让你问我。”墨祁淡地瞥过她,最终说,“不过我今天心情不错,反正就要夺走圣灵珠了,不妨告诉你原因。” 她疼痛的抓紧了手心,靠着墙壁才稍微支撑着身子,嘴角吐出的气息急促,下身突然的剧痛让她说不出一个字,但还是压抑着没有喊出来。 “圣灵珠是女娲死后灵力所附,能够得到更强大的力量,就是我做这些唯一的理由和追求。”他言简意赅的解释,想必她也已经痛得没有力气听了。 墨祁缓缓坐在了床沿,平淡地浅笑,“只剩三分钟。” 她咬紧了牙关,忍着泪和汗,一字一句地从唇缝吐出,“你知道什么是亲情和爱情吗?” 他没有任何反应地坐在那里听着,她断断续续地哑声道,“就是……牺牲自己也要保护的人,如果你连这样的人都没有,那你很可悲,墨祁。” 听罢,墨祁不怒反而轻笑,“你这女人真是会反其道而行,我让你说点我想听的,你却说了我最不想听的,那我剩下这三分钟都不会让你拖延时间了。” 话音刚落,他抬手抓住了那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女人,拉到了自己的面前,低头瞥过虚弱得无力的女人,还说要牺牲自己保护孩子,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墨祁抬手就利落伸进她的胸前,去探索那颗圣灵珠的所在,最终却迟疑着没有立刻取出来,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迟疑什么,他收敛了笑意看着她,“你把圣灵珠附在你的三魂七魄上了?” 取出圣灵珠,不仅这孩子,就连她也…… 376.第376章 376 她恨不得咬断他? 江晓晓痛得近乎神志不清,自然不会回应他任何话,唯一的神智就是将圣灵珠附在了自己的三魂七魄上,要么她就跟这孩子一起活,要么就一起死。 她连同第一个孩子的感情都放在这孩子上,不能承受再失去他。 墨祁沉默地看着她很久,正要缓缓取出那颗圣灵珠时,伴随着一声剧痛的尖叫,她的指尖陷入了他的手臂,虽然他并未感觉到疼痛,但却缓缓瞥过她的腹部,甚至感觉到孩子正在努力地出生…… 他只懂让人消失在这世上的主宰感,却没想到一个生命诞生,这么神奇艰难。 他盯着她握着自己手臂的手,夹杂着汗水,脏乱不堪,而他没有松开她的手,反而感觉到她仿佛溺水抓到浮木一样,紧紧拽着他这根救命稻草。 真是可笑,他是要杀她和孩子的人,并不是要救她的人。 墨祁就这么撑在她身侧,俯视着她,只要这个孩子出世,他的计划就会功亏一篑,不就是杀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吗? 这有什么难的,比杀一只蝼蚁还简单,只不过这么简单就杀了这个女人,往后可能会很无趣。 好半响,他才缓缓缩回了自己探进她身体的手,瞥过那只被她抓住的手臂,忽而反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嘴角浅笑,带着一丝温暖,但说出的话却无比可怕,“我现在可以不取走你的圣灵珠,但这个孩子还是逃不过这一劫。” “什……么意思?”江晓晓嘶哑得难听的声音问,他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即使你生下这个孩子,我也会杀了他。”他笑意不减,就这么直视进她痛苦的凤眸中,她想和这个孩子一起死,他就偏偏不如她的意。 他想看看没了这个孩子,这女人到底会奔溃,还是继续冷静地和沈夜冥在一起,很有趣不是吗? 即使拼命想挣扎反抗,到最后依旧反抗不了他,仿佛高高在上操纵着他们命运的神。 江晓晓唇瓣咬出了血渍,才稍微从痛楚中清醒了一些,字字泣血,“那你最好现在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听罢,墨祁轻抚过她的手心,淡然如水地说,“你杀过我一次了,我还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 她杀不了他,他也根本死不了。 她还来不及再说什么,腹部突然一阵从未有过的剧痛,她嘶哑的连叫声都喊不出来,只发出类似野兽般的无声喘息,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从身下缓缓出来…… 她没想到,她还是等不及沈夜冥归来,此刻孩子出世的重要时刻,却是这个想杀他的可怕男人陪着身旁。 墨祁静静地凝着她痛苦的模样,蓦然抬手撩开她湿湿的长发,谁知她痛得一口就咬住了他的手掌,他愣了愣,看见她仿佛泄愤似的往死里咬。 他想抽出手都抽不出来,随即云淡风轻地笑了一下,她恨不得咬断他的手吧? 瞧,咬的鲜血直流,腥味充斥她嘴角都不肯放开,不过他倒也感受到了一点点的痛,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也没有强行抽回手。 直到听到了一声婴儿清脆响亮的哭声,此刻就在她身下,听着哭声就能知道非常健康的孩子,这是……她和沈夜冥血脉相连的骨肉亲生孩子。 墨祁敛了深浅不一的眸子,瞥过因为痛苦折磨而虚脱得无力的女人,他刚一动,就被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拽住了手臂,他看过去—— 只见她眸子少了很多怒意,更多的是……祈求,“别伤害他,我求你了,墨祁。” 体力虚脱的她,根本没有意识和体力,之所以能够制止他,全靠仅仅剩下无意识的所为。 他怔了怔,随即眯起温和的眸子,这女人也会求人? 平时一副心高气傲的模样,宁可死也不会妥协的倔强性格,现在却为了和沈夜冥的孩子求他? 他缓缓意味不明地勾唇,浅笑道:“你求我,我就要放过他?你是放下了自尊,但你的自尊在我眼底并不值钱。” 说罢,墨祁从她身下抱过那个刚刚出世的孩子,眸子略深,这眉目轮廓像极了那个男人,不愧是亲生的种。 不过真是越看越不顺眼,缓缓抬手覆上他的娇小白嫩的脖颈,仿佛只需要轻轻一下,他就断气死亡。 而孩子似乎知道对方要对他不利,拼命地挣扎着白嫩的四肢,哭声响得震耳欲聋! 墨祁无动于衷,稍微一用力,孩子的哭声便弱了,他面无表情地仿佛看着一个蝼蚁一般,正要动手杀了他—— “放过他……” 嘶哑难听的声音从满身是血的江晓晓口中,低得不能再低的说出,她没有力气,也没有能力阻止,最多只能说一两句话的力气。 墨祁转过头,瞥过靠着床边的虚弱无比的女人,长发沾湿在身前,身下血迹斑斑,吓人无比。 他却看得一瞬不瞬,她的一句话比起手上这鲜活生命的百般挣扎,似乎更有用,至少没有立即杀了他,他倒想听听她想说什么。 “放过他,不可能。”他淡雅地仿若在做一件非常平常的事一样,根本不像在杀人。 而事实,他就在做一件残忍无比的事。 靠着床边的江晓晓只休息了一会儿,呼吸渐渐恢复,抬起沉重的眼皮,断断续续地轻声吐出,“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 除此之外,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挽救那个孩子,她心底多想沈夜冥此刻能够出现,救她的孩子,哪怕不救她。 可是他没来,不能怪他,是她让他去找孟婆帮自己接生,所以她必须自己想办法。 “任何事?”墨祁似乎咀嚼着这几个字,意味深长,“你以为我会需要用你做什么事?” 这女人,太高看自己了。 好半响,在他快没耐心时,江晓晓看不清表情,低着头才一张一合地动着唇瓣,虚弱的声音传来,“墨祁,你夺取圣灵珠我还能理解,但你出于什么目的非要杀这个孩子?” “你以为是为什么?”他不动声色地反问了一句。 377.第377章 377 这世上不止沈夜冥能喜欢你 他即不是为了圣灵珠想杀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对他来说,并没有任何威胁,他有必要特地来这一趟就为了杀个无关紧要的孩子? 江晓晓依旧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她现在压根没心思猜他到底为什么想杀她的孩子,只是想着如何拖延时间到沈夜冥赶来,所以她随口道:“你杀这个孩子是因为他是夜冥的孩子,你想报复他几百年前夺走冥王的位置?” 听罢,墨祁语气淡雅,口气却狂妄,“小小的冥王,我还不放在眼底。” 如果不是因为沈夜冥,那就是……因为她才想杀这个孩子? 她是杀过他一次,他想报复无可厚非,可是他想杀她轻而易举,有什么理由因为她杀这孩子。 那是……因为什么? 这时,江晓晓脑子里闪过两人曾经在悬崖边,他说过的话—— 【只要你喜欢,我希望陪在我身边看这片风景的人是你。】 当时他已经暂时放弃了夺取她体内圣灵珠,根本没有必要装作沈夜冥继续应付她,欺骗她,而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说这样的话,有点情商的都明白,其中缘由。 虽然她不确定这令她不舒服的想法,但没有什么比起这更容易拖延时间了,于是她沉默了片刻,微哑着嗓音,语出惊人,“你是不是喜欢我,墨祁?” 她连片刻的犹豫都没有,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而她之所以平静,是因为她不在意,心中只是在祈祷沈夜冥能够快点过来,救她和孩子。 当然,面上没有表现出一丝焦虑,被他看破。 听罢,墨祁没有多少震惊诧异,因为她不是第一个问这问题的人,在苏尧离当时问的时候,他就有了心理准备。 只是她亲口问,一向能言善语的他,也一时没了话语,只是成功地将注意力从孩子身上,转移到她身上。 见状,江晓晓便觉得可以继续利用这个话题拖延下去,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唇,“还记得当时在悬崖边,你跟我说的话吗?” 他深深看着她,随即,浅笑道,“我说过什么?” 似乎不记得的模样,其实他只是佯作不记得,想试探这女人到底记不记得。 “你说,只要我喜欢,你希望陪在你身边看这片风景的人……是我。”江晓晓轻声说着,顿了顿,“那时你并没有夺取我的圣灵珠,根本没必要继续扮作沈夜冥。” 没想到她会记得一字不漏,墨祁沉吟了片刻,云淡风轻地说,“一时兴起罢了。” 他从来不会自欺欺人,在苏尧离面前没有否认,而在这个女人面前,他却做不到承认。 只见,她不着痕迹地瞥过门外,握紧手心,然后收回视线,苍白染血的嘴角微扬,似笑非笑,“一时兴起的喜欢?” 话音刚落,墨祁看着她看不清低着头的表情,只是看着她微勾着漂亮的唇角,深不可测地静静看着这女人,上一次他就中了她的美人计,这次他会重蹈覆辙? 她无法想拖延时间,等沈夜冥来救她和孩子,这点心思,他还是看得破,之所以不戳破,只是想陪她玩玩罢了。 这次,他耐心用尽,索性柔和地笑着承认了,“喜欢你又怎么样?这世上不止沈夜冥能喜欢你,所以我要杀这个孩子的原因你该明白了?” 没想到承认之后,看到她愣住之后却慌张的表情,墨祁的笑意更加扩大,他捏起了那个还在哭闹的孩子的胳膊,却没有当着她的面杀这个孩子,而是渐渐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江晓晓撑着无力的身体,想追过去抢回孩子。 倏然从床上狼狈猛地摔到地上,她仿若没有知觉,手沾着地上的泥土混着血握紧,撕裂般的喊着,“墨祁!别把孩子带走,不要杀他——!!” 转瞬间,墨祁的身影还是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他淡雅的气息,证明他来过嘴里。 而她那刚刚出世的孩子,她还未来不及见上一面,就被墨祁带走了,生死不明…… 她身体虚弱地连起身都做不到,只能从屋子里爬到了古宅院落内,依旧看不到任何身影,找不到孩子。 不知何时烈雨交加,狂烈的风雨打在她虚弱沾血的身上,比起身体,更痛苦的是心,她无法承受、无法控制地疯狂嘶吼,最终身体撑到极限地失去了知觉…… 当墨祁带着孩子离开古宅后,走进了一旁森林,正准备动手,杀了怀中的孩子,这时从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铃铛声—— 他回过头去,只见一身红衣的苏尧离从暗处走了出来,然后瞥过他怀中的孩子,并不意外。 “你怎么在这里?”墨祁连杀人都眼神温和,大概只有他一个人了。 “我特地在这里等你。”苏尧离也平静地说着,让人看不清她到底想干什么。 “等我?”他浅笑,“真是稀罕,你不去缠着你的冥王,来干扰我的事?” “你上次让我做的事,我没有任何条件就帮你做了,去告诉那个女人圣灵珠和孩子的事。”苏尧离一直盯着那个孩子,眉眼好几分像那个男人,还在可怜的哇哇哭着,她垂了眸,“我是不是能跟你提一个要求?” “你说说看。”墨祁不动声色地说,倒想看看着女人卖什么关子。 “我想亲手杀了那个女人的孩子!”苏尧离眸子狠厉,“她抢走了我的男人,明明我比她先遇到的夜冥,可他却不爱我,只爱她,我恨她,我恨不得杀了她。但是现在的我做不到,我只想杀了这个孩子泄愤,反正你也要动手杀他不是吗?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解心头之恨,你动手和我动手没什么区别不是吗?” 墨祁打量了她眼底愤怒和嫉妒的恨意,嘴角微微勾起,柔和地笑着说,“最毒妇人心,既然你帮了我,我自然要给你这个机会,往后我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 “好,我往后会竭力帮你。” 苏尧离缓缓走过去,从他手中接过了那个哭得惹人怜惜的孩子…… 378.第378章 378 轻轻如猫一般地蹭着他的胸膛 江晓晓醒过来时,稍微一动浑身牵扯着剧痛,她喉咙也干涉得难受,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揽入一个熟悉的怀里。 她下意识就摸着自己平坦的腹部,这么说她真的生了,刚刚那不是做梦幻觉,她扯着身上的男人,急切地嘶哑道:“夜冥,你别管我,快去追孩子,墨祁带走了孩子还想杀他……” 沈夜冥冷静地凝着她,然后抬手抚摸了下她的额头,烧刚刚才退下,他紧蹙的眉心缓缓舒展,抱紧她说,“你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你知道当我看到你倒在雨水里一动不动时,心跳都停止了,以后别再这么吓我了。” 她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江晓晓没有理会自己的状况,而是推开他,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那孩子呢?” 他沉默了一会儿,知道该来的还是躲不过,他压低了声音说,“被墨祁带走了,我和孟婆赶到的时候只发现你一个人……” “那你还那么冷静?那是你的亲生骨肉,都怪你,那么晚才回来,我一直拖延时间在等你回来!”说着说着,她捶打着他的胸膛,眼底酝酿着泪水,倔强地不肯流下。 他强硬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失控的她霸道地搂在怀里,沉稳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打我你会痛,刚刚醒来你需要多休息,乖,孩子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我要的不是交代,是孩子好好的活着,你能保证吗?”她挣脱不开他的手,气愤地想咬他的肩膀,直到嗅到血腥味,最终还是恢复了理智,舍不得地松开了口。 她整个人变得非常安静,她知道孩子的事不能怪他,是她要他去叫孟婆来,是她的错,她刚刚失去了智,不仅打他还咬他。 她紧紧抿了唇,痛苦地一字一句,“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孩子。” 见她一下子都他又打又咬,一下子道歉,沈夜冥都怀疑她有些神志不清,他宠溺地吻了吻她的发鬓,低磁道:“我宁可你怪我,也不想你胡思乱想。” 江晓晓沉默了很久,才缓缓抬手,搂住了他宽厚的肩膀,埋在他的脖颈里,一言不发。 良久,他感觉到脖颈的湿润,一点点浸湿他的衣襟,她无声的哭泣更令人怜惜,在她看不到的时候,沈夜冥异眸森然得快令空气燃烧,他比她想象中更在意那个孩子,只是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出来。 如果连他也沉浸在痛苦中,她岂不是更伤心难受,他需要做的就是陪着她,等她情绪稳定下来,再去处理孩子的事。 待在他怀里的江晓晓哭了很久,轻轻如猫一般地蹭着他的胸膛,将脸上的泪渍蹭掉,要是此刻没有他在她身边,她肯定会奔溃。 而他的温柔安慰让她好受了很多,抱着他仿佛天塌下来,她都能坦然面对,他说得对,她即使再胡思乱想,再担心,也无济于事。 还不如养好精神,好好去找孩子…… “他一定不会有事对不对,我们连名字都起好了,沈潇冥……”她缓缓地闭眸,闷声地吐出一句话。 沈夜冥低沉地嗯了一声,比起孩子,她更重要,即使孩子可能生死不明,他也第一次说了口是心非的谎言。 “我连一眼都没看到他,墨祁就把孩子抱走了。”她难受得不行,为什么每次都是墨祁害死她的孩子,她现在恨不得将那个男人千刀万剐也不解气。 沈夜冥手伸进她的长发间,他最看不得她痛苦,冷酷道,“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不论是夺走冥王的位置,还是两个孩子,墨祁欠他的债实在太多…… 听罢,她却蹙眉,虽然她很痛苦自责那个孩子的失去,但她不想逼他去对付墨祁,墨祁的实力他们交过手,她十分清楚,即使圣灵珠加之于他身上,也对付不了墨祁,何况墨祁是不老不死的怪物,他的胜算并不大。 万一这个她爱到骨髓的男人有什么闪失,她真的会奔溃。 所以,她默默做了一个决定…… 御焱宫。 一个月后,银铃一踏进冰殿,不知道是不是凑巧,刚好碰到了好久不见的穆,见他看着自己神色闪躲,招呼也不打地擦肩而过。 她知道那天他也看到了她和情焱在床上那一幕,所以她也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客套地问候了一句,然后离开。 这时,身后的穆突然叫住了她,“等等。” 银铃转过身,不解地瞥过他,“什么事?” 穆皱着眉,一向沉稳、有话直说的他,犹豫了很久才开口,“你和情焱大人……是什么关系?” 她便沉默了,这个问题夜月当时也问过,只是那个男人的话,她懂那个意思,所以她也没有擅作主张地强行地将两人定了关系,只是疏离地笑着说,“没什么关系。” 就如同,他当着夜月的面所说的一样,这样,就不会给他带来困扰了。 听罢,穆眼睛一亮,不过不知道想到什么,随即脸上闪过一丝可疑的异色,“那你们……那天为什么那么亲密在一起?” 而情焱大人当面承认了他们做了……男人和女人会做的事,让人不想想歪都不行。 谁知,银铃无所谓地扬唇,“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不过我们也确实没什么关系。” 说罢,她点了点头,和他擦肩而过,朝着冰室走去。 穆则转过身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握紧了拳头,她不可能是那样的女人,难不成是情焱大人勉强她的? 银铃没有注意到身后灼热的视线,只是她还是顿了顿步伐,因为面前这个面色淡漠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面前,刚刚的话……他听到了? 她应该没有说错什么话才对,为什么他的脸色似乎不对劲,周身的气息也很冷冽。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走到他身旁,佯作若无其事地笑着将手中的花递给他,“你昨天说冰室单调,我特地刚刚去后山新鲜采的……” 话还没说完,他压根没有接过,只是一道气刃将那束花猛然摔到地上…… 379.第379章 379 难以抗拒的吻 银铃看着地上被他摔到地上的花,怔了怔,显然没明白他为什么生气,缓缓抬眸看向他,刚想说什么。 只见他没有表情地与她擦肩而过,毫不留情地踩过那些她采来的鲜花,仿佛不屑得弃之敝履。 她脸上的血色消失得一干二净,然后下意识拉住了他的手臂,轻声问,“我做错了什么?” 他为什么这么无缘无故地对她,她以为这些日子他们的关系,稍微变好了一些,毕竟她一直小心翼翼地对他察言观色地顺从。 情焱瞥过站在那里一直看着这一幕的穆,才没有抽回手臂,冷漠地没有看她一眼,“把你这种献殷勤的态度收起来。” “献殷勤?”银铃不解地看向他,辩解道:“我没有……” 她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发自内心的,为什么他会觉得她在献殷勤,如果她真的是有所图,才算献殷勤不是吗? 情焱转过头,捏紧了她的下巴,冷淡道:“在我面前献殷勤,在别人面前却撇清我们的关系,你真的如夜月所说的心机深沉?” 原来他真的听到刚刚那句话,也是因为这话才会生气。 银铃安静地看着他,并不在意他的冷淡,或者说习惯了,他生气的时候特别冷,能够让她的心一阵一阵的痛,她却妖娆一笑,“我心机是很深,之所以在别人面前撇清关系,是不想惹你讨厌,你不是说我们只需要保持这样的关系,我并没有逾越我们的关系。” 听罢,情焱漠然扫过她,“我们什么关系?” 银铃仿佛沉默了很久,才低到不能再低地说,“床伴。” 仿佛很羞愧这种关系,一直没敢抬头看他。 话音刚落,情焱周身的气息骤降了好多,他原以为这女人会说些好听的,还说什么不惹他生气,每一句话都根本不会讨男人喜欢。 下一刻,他反手擒住她的手腕,她怔了怔,抬眸不解地看着他,“情焱?” 看着她纯情的反应,仿佛床伴两个字不是出自她的口中,情焱敛了深意的眸,然后当着穆的面将她不容拒绝的拉进了冰室。 银铃半推半就地被他拉进去,她不想反抗他,只是他的动作太过粗鲁,以至于有些推拒,最终还是顺从他跟着他进了冰室。 而看着这一幕的被站在冰殿的穆看在眼底,他刚刚燃起的希望又很快破灭,不过更多的是恨意,刚刚的情形,明显情焱大人对她态度很差,都是她在迁就,而且最终还强迫她…… 她和其他的人类女人不一样,他不想看到她就这么毁在情焱大人手中,他便暗自在心中做了个决定。 正想离开的穆,碰上了走进来的夜月,真是巧,什么人都凑到一块了。 穆想了想,随即沉稳如往常地没有异常的说,“情焱大人在冰室有事忙,你还是稍后去找他。” “这么说,他人现在在冰室?”夜月高兴的说,“我还怕来这一趟白来,以为他出去了,现在好了,我去找他。” “等等,我说了情焱大人在忙,你去打扰他不适合吧?”穆似阻止似不阻止地说。 “怎么不适合,我们的关系还算得上打扰不打扰,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他是你说的。”夜月单纯的拍着胸脯保证。 “我是说,情焱大人在和银铃在一起。”穆突然说了实话。 话音刚落,夜月似乎怔在了那里,好半响,才愣愣反问,“你说什么,他们孤男寡女在情焱的冰室里?” 穆顿了顿,然后说,“你上次不是也撞进了他们在一起亲密的时候,用不着这么吃惊。” “我能不吃惊吗?”夜月气愤之极,面红耳赤地说,“他们怎么能又做那种事,不行,我要去阻止……” “要是情焱大人怪罪下来……”穆就说了半句话,戛然而止。 “我自己承担!”夜月只留下这一句话,快步走了进去,朝着冰室的方向。 穆望着她的背影,虽然不想利用一个小女孩,但是他更不想让她做不愿意做的事,今天凡是她对他说一句她是心甘情愿的,他便会真心祝福她,如果不是,他一定会将她带离御焱宫,带离情焱身边…… 冰室。 被他拉进来的银铃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男人砰地压制在门边,不容她说一句话地覆盖上来熟识难以抗拒的吻。 突如其来毫无防备,让她更加紧张,下意识想抗拒他的侵略。 下一刻,她的双手被压在身侧,清冽的气息让她心跳急促,她缓缓移开视线,低声说,“情焱,我不想打扰你的兴致,但我今天……真的不方便。” 情焱看着她好一会儿,眼中的谷欠望才渐渐隐藏了起来,淡漠道:“我说过要做?” 听罢,她愣了愣,然后脸色微红地推着他,结结巴巴地说,“那你……干嘛吻我?”他以往都是这样吻她,然后就自然而然地做了某些事,她以为他今天也想…… 看来是她想多了,好丢人,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冷淡瞥过她,没有起伏地说,“你不是想做我的床伴?这点吻都没有心理准备,紧张什么?” 好歹他们之前也不是第一次了,而她每次的反应虽然都这么紧张,但似乎他怎么也不会厌,就好比现在被她拒绝,他内心十分不悦,毕竟下面是要自己忍的。 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语气和态度自然不怎么好。 听罢,银铃似乎特别敏感床伴两个字,她脸色微白地看着他,一时半会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承受,是她自己心甘情愿呆在他身边的,没有权利去指责他。 这时,情焱扫兴地放开了她,没有再看她一眼,“回去吧。” 她愣了愣,然后明白过来,这些日子和他的相处……都基本是在床上,如果她不能做那种事,他就一分钟和她都呆不下去。 虽然习惯了,但她的心也不是铁做的,也会痛,痛得难以呼吸。 她却勉强扬起一个笑意,“那我先走了,下周我身体好些会过来。” 380.第380章 380 允许她那么亲他 话落,情焱没有阻止她,她便刚想打开门走出去—— 这时闯进来一个娇小身影,银铃愣了愣,只见那身影推开她,走到了他的身旁,质问道:“夜御,你们大白天躲在冰室里孤男寡女的干什么?” 情焱缓缓瞥过她,要是以前他肯定冷声让她滚出去,可是自从恢复记忆以后,确实对她纵容了不少,不过她也因此更加肆无忌惮。 看,现在都敢对他指手画脚,他蹙了幽深的眉,“胡闹什么,出去!” “我哪里在胡闹?”夜月现在胆子是肥了,都敢明目张胆的顶嘴了,就连银铃都没有的待遇。 站在一旁的银铃缓缓垂落眸子,听着他们一人一句,压根没人在意她的存在,仿佛她就是多余的。 她便默不作声,没有打扰他们,缓缓地转身离开了冰室。 而情焱的余光瞥过离开的那个身影,敛了深邃的眸,让她自己一个人冷静下也好,今天即说了他们之间没有关系,还说成是床伴,不止如此,还找了什么破借口拒绝他。 他就是惯着夜月,也不会惯着那个想杀了自己的女人。 “她人都走了,你还看?”夜月不满地撇着唇,“我人站在这里,你连多一眼都不看!” “看你做什么,她和你不一样。”情焱没有起伏的说,在他眼底,她顶多算是个妹妹,可以宠可以纵容,却唯独没有她想要的爱情。 “怎么不一样?”夜月突然抓住了他的大手,放在了她的平坦的胸前,信誓坦坦,“你别老是把我当作妹妹一样看待,我也是个女人,和银铃一样的女人,你和她能做的,我们也可以。” 情焱冷漠得扫过她,没有半丝犹豫的抽回手,“你再胡闹,我就把你送出御焱宫。” 他也就恐吓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并未说真。 而她却当真了,气得直跺脚,鼓着腮帮子喝道:“我哪里不比银铃爱你,你们做了那么多次,和我做一次怎么了?” 见她越说越离谱,情焱索性没有理会她,打开了密室,打算进去图个清静,可下一刻被她从身后抱住了身躯,他神情淡漠余光瞥过她,带着一丝警告。 夜月已经被气糊涂,开始扯着他的衣衫,嘴里胡乱亲着他的背部,急切地说,“我也可以像银铃一样做得很好,讨你喜欢,夜御,别推开我!” 而此刻,站在门外还未走远的银铃顿了顿步伐,她回过头,就从门缝看到了这一幕,也听到了夜月说的话,看着她亲密暧昧的动作。 最重要的是情焱没有推开她。 银铃身体僵硬了一下,那个男人允许她那么亲他,原来他并不是只能和她有肌肤相亲的接触,她觉得世界仿若崩塌了一样,恍然地离开了冰殿。 每走一步,她的心就痛一分,看着这即熟悉又陌生的御焱宫,她恍然发觉这里其实一直不是她的归属。 她苍白着脸色,茫然地走着,脑海里全部是刚刚那一幕。 只要一想到接下来,情焱可能和夜月做他们做过的事,她的呼吸就快窒息了一样,突然顿住了步伐,她很想回去阻止两人,可是…… 可是她没有立场和资格,到头来狼狈得连唯一的自尊都失去的会是她自己。 银铃捂着疼痛的腹部,缓缓腿软地蹲下,这时,身后一阵有力的臂膀扶住了她,她怔了怔,然后回过头,只见面前的男人是—— 穆。 他担忧地看着她,沉稳着声音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银铃没有回答一个字,想推开他,却没有力气抵抗一个男人的臂力,半响,才吐出一句话,“送我回去。” 听罢,穆也没有多过问地将她送回了那简陋的屋子里,“好。” 屋子里,看着她躺下休息的模样,穆瞥过她捂着肚子的手,细心的留意了一下,然后安心地离开了。 银铃缓缓打开眼,睁着眸,完全没有睡意,身体的疼痛再加上心里,她现在真的很难受,很难熬。 情焱……你现在在做什么,和夜月在一起吗? 你会碰她吗?像对我一样? 她不敢想象下去,心口闷痛得难受,她抿了下干涸的唇,想起身去倒水,这时,一个身影走过来,是那个去而复返的男人。 并不是,她心中想的男人。 穆将一杯红糖水放置在她的床边,犹豫了半天,才结巴地说,“喝这个,你肚子就不会那么痛了。” 人类女人每个月都会来的疼痛,他也是最近才对人类多做了很多了解,所以才知道僵尸不知道的一些人类的习惯。 御焱宫的其他人,肯定没一个人了解人类的这种小事。 银铃缓缓起身,瞥了一眼放在旁边的红糖水,然后抬眸看了他一眼,缓缓地接过那杯红糖水,无声地一点一滴喝光。 最终,轻声说,“谢谢你,你帮了我很多,我以后会想办法还你的。” “不用。”穆急切地辩解,“我不是想让你还,所以才……” “那你是为什么?”银铃顺势问,似乎随意得一问。 而穆却紧张了半天,才吐出,“我……没为什么,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瞥过他急匆匆走的身影,银铃倒松了口气,要是他说出什么话,她也回应不了,只会令两人尴尬,她缓缓放下那个杯子,不可否认,这个男人很暖,也很关心她。 但是他不是她爱的那个,谁都不能代替情焱,她爱的男人。 要是她先一步遇到穆,或许她不会这么飞蛾扑火吧…… …… 另一边,密室前,情焱骤然推开了在他背上乱蹭的夜月,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我对你没有感觉。” 说罢,他便轻而易举挣脱她,走进了密室。 剩下气愤交加的夜月,直跺脚,朝着密室吼道:“那你对谁有感觉,那个银铃吗?她有什么好的,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对我心动的,早晚有一天……” 见他早已不在眼前,夜月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身离开了冰室。 381.第381章 380 她凝着他温柔的吻着自己 古宅。 几天后,江晓晓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她虽然心心念念那个被墨祁带走的孩子,但在沈夜冥面前却没怎么表现出来。 一来是怕他担心,二来……她已经决定自己去找墨祁。 她不想看到他受一点点伤,何况他和墨祁起冲突不是一点点小伤的事情,而是你死我活,那样她宁可自己去,即使她也对付不了墨祁,最起码可以想办法,就是用这条命她也想保住那个孩子。 所以此刻她在想怎么样才能不被他发现的离开,更不想让他担心。 江晓晓垂眸瞥过手上从孟婆那里讨来的迷魂香,这种迷魂香能够让法力再强的人,也暂时陷入幻境,但不会对他的身体有什么伤害,只是让他没有自觉地休息三天。 她……一定会在三天之内回来他身边的。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样才能让他没有任何防备地吸入迷魂香,她微咬着唇角,轻轻在屋子里点燃了迷惑香,当然事先她用圣灵珠让自身摆脱迷魂香的作用。 她站在那里轻轻拨弄香薰,一脸出神的心事重重。 这时,从身后一个熟悉的男性身躯贴上了她的背,她身体一僵。 沈夜冥轻地环住了她的腰,好像怕打扰她一样,低沉的声音好听得要命,“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她缓缓垂落眸子,心跳加剧,因为从来没有算计过他,可这次虽然是为他好,但还没做就有些愧疚了,她抿了下唇,“没什么,你刚刚去了哪里?” “我在后院弄了一些东西,我带你去看?”沈夜冥薄唇轻触着她的长发,吻了吻,他知道她心里其实担心在意那个孩子,只是在他面前没有表现出来。 也知道她心情不好,所以他想方设法想让她转移注意力,不至于太过伤心难受。 而江晓晓制止了他想将她带到后院,余光扫过香薰,只是随口淡道:“我现在身体有些累,不想到外面吹风,再等一会儿可以吗?” “嗯,随你。”他没有逼她,虽然他花费了很大的心思,可是她的身体更加重要。 江晓晓垂眸,瞥过他的大掌,然后抬手轻覆盖在他的手臂,拖延时间等待他摄入迷魂香,低声说,“你是不是因为孩子没了,才对我这么好?” 听罢,他仿佛要将她盯出个窟窿,这女人真是不识好歹,他将她转过身来,抚摸着她苍白的脸颊,低冷道:“说清楚,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 话音刚落,她扬起了一个真心的淡笑,抓着他的手轻声道:“没有,你对我很好可以了?” “言不由衷。”沈夜冥眯了眯眸,然后低头盯着她的唇,她也很顺从,他便自然而然地吻上她的两片唇瓣。 她睁着深意的眸,接吻是最好的拖延时间的办法,他能够摄入足量的迷魂香,她凝着他温柔的吻着自己,有些歉意地抬手抚摸着他的头发,她能爱上这个男人真的很好…… 以前所受的伤心难过,现在看来,能够和他在一起就是最值得的。 一吻完毕,沈夜冥才握紧了她的手心,和她十指紧扣,带着她去了后院。 江晓晓瞥过他的手心,干净温暖,好像就这么呆在他身边,可那个……是他们两血脉相连的孩子,她真的无法袖手旁观,就这么安心呆在他身边什么也不做。 而一来到后院,她一抬眸就看到了那儿的一颗火红的枫叶树,上面挂满了银色灯光,近乎和在天山龙脊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缓缓走过去,抬手摸了摸那颗树,是真实的,不像幻境里一样那么不真实,可以触摸到的,让她觉得非常安心惊喜。 这就是他安慰她的方式吗?从以前只知道笨拙地和她做那种事,来分散她的注意力安慰她,他越来越懂得怎么安慰人了。 她嘴角挑起了漂亮的弧度,这男人确实成长了不少,而且那股霸道的温柔,她根本拒绝不了。 沈夜冥将她整个娇躯抱在了怀中,见她心情终于好一点笑了,也不枉他亲自布置这麻烦的东西,趁着她还算感动的时候,浑厚的声音低磁传来:“我们被困在天山龙脊那次,其实我想和你一起呆在那里一辈子,那时候我就很爱你了,以后我只会越来越爱你,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最重要的是你。” 这算是他给她的誓言,他第一次对女人说这种情话,他以为会说不出口,难以开口,可是见到她就自然而然说出口,只想让她从孩子的伤痛中走出来。 听罢,江晓晓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半响,才动了动唇微哑道,“夜冥,对不起……” 他敛了深不见底的眸,瞥见她脸上突然落下的泪渍,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只是抬手抹掉她脸上的泪水,仿佛烫了他的手心,让他也跟着难受。 刚想说什么,眼前的女人突然变得虚幻了起来,他瞳孔微微放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下意识想保护她,可却连走动的力气都没了。 他捂着额头,倒下那刻,江晓晓上前扶住了他沉重的男性身躯,紧紧抱着他,眼眶微红地再次说了一遍:“对不起。” 原来她说的是这个意思。 沈夜冥在昏迷的一瞬间,想到了她这么做的理由,就连生气也做不到,就失去了意识。 好半响,她才抹掉了眼底的泪水,然后将他轻轻扶着进了屋子,小心翼翼地让他躺在床上。 她坐在了床边,抚摸着他的发梢,对不起,夜冥,我算计了你,你好好在这里休息三天,我们的孩子一定没事,我一定会找到孩子带回来。 她知道他醒来肯定会生她的气,但他……比孩子更重要,只要他平安无事,她就能安心去救孩子,哪怕上刀山下火海。 在她离开古宅之前,在整个范围内都布置上了一个以防万一的结界,不允许任何人接近他,江晓晓收敛了眸子里的不舍和歉意,然后离开了古宅,朝着冥界的方向走去…… 382.第382章 381 要晓晓杀了沈夜冥 冥界,禁区外。 一个黑色长发男人站在那里,一瞬不瞬看着那圆台上的黑色雾气,若有所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黑无常瞥了他几眼,心想这墨祁曾经是被囚禁在禁区,虽然他不知道当时是谁有那个本事将他关进禁区的,可他此刻来禁区到底是想做什么,他要替冥界提防着这男人的目的。 “这禁区存在了有多少年了?”墨祁温和如玉般的问了一句,意味不明。 “两万三千五百多年。”黑无常这么回答,只是始终不肯喊他一声冥王。 “呵。”墨祁挑了英俊的眉,随即,意味深长地说,“够长了,是时候消失了。” 黑无常吓了一跳,“万万使不得,这是冥界关押重犯的禁区。” “关押我?”墨祁笑得风华绝代,反问得他一字一句都反驳不了,任何可能威胁到他的存在的地方,他都不会允许存在,他要毁掉整个禁区。 “那……禁区从来没人有办法毁灭的。”黑无常见劝不了他,不想以卵击石,只能和他婉转地阻止。 “我能。”墨祁语气狂妄,缓缓走近了几步,他被这禁区关押了几百年,无计可施,无法逃离,那种感觉他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所以,他要毁了这禁地。 黑无常看着他那架势,感觉肯定能够毁得了禁地,他心底彻底担心了,没有这禁地以后还怎么关押着不老不死的怪物,冥王怎么对付得了他。 正想阻止,正好白无常来了,他立即眼前一亮,然后跟墨祁禀告道:“白无常有事找您,禁地的事随时可以处理。” 他想能拖延一段时间是一段时间,等到冥王归来。 墨祁转过身,看上去虽然没有不悦,但收敛了温和的气息,“说。” 白无常上前几步,虽然不待见墨祁,但还是吃一堑长一智,低声说,“有人闯进冥界了,您看是不是要放行?” “谁?”墨祁没有半点在意,敷衍地问了句。 “江晓晓。”白无常顿了顿,然后怕被责怪补充了一句,“她说有重要的事要见您,所以我才来通报一声。” 其实,他只要说出这三个字,这女人的名字就够了。 墨祁莫名地敛了眸,云淡风轻地转过身,真的忘了刚刚要毁了禁区的事,他只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带她去冥殿见我。” 白无常和黑无常面面相觑了一眼,那个女人能来肯定是冥王的吩咐,他们自然要助她一臂之力,就等于帮助冥王。 …… 冥殿之前。 黑白无常将江晓晓带到后,便退到了一边,但在墨祁的一个眼神中,两人还是不得不退下,本来还想留在这里照应她,万一有什么闪失也不好跟冥王交代。 再次见到这个男人,江晓晓眸子冷静了不少,因为今天她来只是为了救孩子,并不是报仇。 见她一言不发的冷静,墨祁倒觉得有意思,他杀了她两个孩子,照理说,他还以为她一来就会跟他拼个你死我活,看来他又小看这个女人了。 而她现在来找他,又有什么目的? 墨祁坐在曾经沈夜冥曾经坐的位置,令她十分碍眼,总有一天,那个位置要归还给沈夜冥! 好半响,江晓晓深吸了口气冷静下来,两人的沉默中总有一个人要先开口,她不得不冷声道:“你把我的孩子怎么样了?他现在在哪里?” 她都想好了怎么跟他谈判,做交易让他放过那个孩子。 听罢,墨祁温文尔雅地笑了,这女人还天真的以为他会不杀那个孩子,他什么时候在她眼底仁慈到这种地步? 仿若平常的语气一般,诉说再平常不过的事,他浅笑道,“你以为我到现在还会留着那孩子?如果你今天要来找那孩子,恐怕得失望了。” 江晓晓一阵头昏脑胀,她握紧了手心,“你再说一遍?” 她仿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一样,眼中的雾气渐渐聚集,她连一面都没见到的孩子,竟然如同上一个孩子一样被他害死了。 这个该千刀万剐的男人! 这次,墨祁却沉默了一下,扫过她眼底明显的泪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本来想说他杀了那个孩子了,但顿了顿,却说,“那个孩子……也不是没有转机。” 江晓晓呼吸一窒,然后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就知道那个孩子不会这么轻易有事,颤着嗓音,试探道:“他不在冥界?” “被人带走了。”墨祁如实地说,却没有说是苏尧离带走的,那两个女人水火不容,那样岂不是等于告诉她孩子已经被苏尧离杀死了。 与其告诉她实话,还不如将计就计地利用这个孩子。 “被谁带走了?”看着他不像说谎的样子,江晓晓呼吸急促,仿佛想马上飞往那个孩子的身边。 可他却一直不说,她也不是傻子,立即明白这男人不会轻易告诉她,他不是会白白告诉她的善人,肯定有什么条件。 江晓晓沉思了好一会儿,咬着牙说,“告诉我孩子的下落,不论什么事我都可以为你做。” 他肯说孩子被带走了,肯定是有事情要她做,只要不是有关沈夜冥,上刀山下火海,她都可以做到,为了孩子。 听罢,墨祁审视了她好半响,偏偏说了她唯一的弱点,“要是我让你杀了沈夜冥呢?” “做不到。”她想都没有想,一刻都没有犹豫过,比起孩子,沈夜冥重要上百倍千倍,她之所以会在意这个孩子,就是因为流着他的血液。 她就是自己去死,也不会伤他分毫。 看到她如此坚决的否定,墨祁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看来这个孩子,对你来说也不怎么重要。” “重要。”她低声毫不隐瞒地说,“之所以重要,不过是他是沈夜冥的种,我不愿意他受一点伤,所以才自己来找你,你以为我会为了孩子伤他一分?” “真是情深感人。”墨祁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好,既然你不肯伤沈夜冥,那只有另一条路径。” “什么?”见有转机,江晓晓自然想抓住。 383.第383章 382 让任何女人沦陷 “什么?”见有转机,江晓晓自然想抓住,她很想保住这个孩子,在不伤害夜冥的前提下。 “我跟你提过,你上次没有答应的两个要求。”墨祁浅笑着,笑意不达眼底,“冥王的位置我已经得到了,你说呢?” 另外一个要求,就是……留在他身边。 听罢,江晓晓没有立即拒绝,比起第一个要求,这个要求实在是能力所及,就是要她死她也义无反顾,何况只是留在他身边。 见她似乎动摇了,墨祁柔和地笑着说,“留在我身边一年,应该不难吧?” 江晓晓眯起了眸子,其实先答应他,再找机会套出孩子的下落,并不需要一年那么久,想要有所得就必须有所失,如果仅仅是一年能够换回孩子,她能够忍耐不见沈夜冥,相信他为了孩子也能。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万一孩子有什么闪失……我要先确保孩子的安危。”江晓晓这么说,她想着也可以趁这个机会,找到带走孩子。 没必要和这种男人讲什么信用。 墨祁当然也没有想空手套白狼,从容镇定地说,“好,三天后我会带你去见孩子。” 仿佛那个孩子还活着一样,不露一丝把柄,心底却有了胸有成竹的盘算,想让她见到一个素未谋面的孩子,有什么难的? 随便找个孩子,即可。 三天后?她沉吟了一会儿,然后说,“不行,你明天就带我去确认。” 她语气坚决,三天后,沈夜冥的迷魂香就失去作用了,她还想在三天内救回孩子,回到他身边,要是他清醒过来后,看不到她,肯定会找来冥界。 到时候,她所有的算计就功亏一篑。 墨祁闪过几不可见的不悦,还没有女人能够惹怒他,她是第一个,这女人这种口气,到底是谁求谁? 不过最终想到,自己也杀了她两个孩子,她对自己这种口气……似乎也情有可原。 所以,他淡然答道:“好,但你今天得陪我去一个地方。” 三天后和明天根本没什么区别,他要的是她一年呆在他身边,等到圣灵珠彻底净化后再万无一失的取出来,失去了那个孩子的最佳时机,要等这么久,已经打破他的底线了。 为了这个女人的性命。 只见她头也不回的背影,熟练地离开,去了冥界以前住的那个房间。 墨祁深深看着那背影,他想看看,他为这个女人,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他想证明一个人的感情也没什么大不了,喜欢就喜欢,反正他也承认了喜欢这个女人,只是他的理智永远凌驾于感情之上,所以感情不会成为他的弱点。 所以,他没必要害怕这种感情,必要时,他也会为了大局牺牲这个女人…… 古宅。 一个红衣脚上系着铃铛的女人靠近,然后强大的结界抵挡住了她的去路,她手中还抱着一个睡着的白胖小娃。 这个女人便是从墨祁手中,夺走孩子,想要归还给她们的苏尧离。 她蹙了蹙眉,这结界明显是那女人设下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用了很大的法力才打开结界,抱着孩子走了进去,找遍了整个古宅,才在一间屋子里找到了躺在那里似乎睡着昏迷的沈夜冥。 她连忙放下了孩子,然后坐过去,抚着他的鼻息正常,才安心地喊了几声,“夜冥?” 没有见他有反应,她环视了一圈四周,没有发现那个女人,她冷下眉梢,那个竟然抛下他一个人离开,还对他下了迷魂香。 她知道他这样要是碰上什么人就毫无反抗之力就没命,她怎么安的下心离开? 气愤归气愤,苏尧离还是有一点私心,在那个女人回来之前,她也有一点时间可以陪着他,最后一点时间了,到时候将孩子归还给他们,她便会祝他们幸福。 她想通了,使了这么多卑劣的手段,都快将她变得不像她,即使注定得不到他,也牺牲了最爱她的男人迦叶,她彻底领悟了一件事。 感情是强求不来的,而归还这个孩子就是她最痛的祝福。 所以,就让她抱着一点最后的私心。 苏尧离抬手轻轻抚过睡着中有丝孩子气的俊颜,心满意足地笑了,“还记得你是宁王的时候吗?那时候我被夜御派到你身边的第一天,你就从几个女人中唯独选中了我,当时我见到你的第一刻虽然也有惊艳,但更多的是使命,可是你的宠溺真的能够让任何女人沦陷,我相信江晓晓也是其中一个罢了,只是她最终得到了你的爱。你都不知道我多羡慕她,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先爱上你的,为你做尽我所能的所有的事,可是这样你还不能爱上我,那我们就真的是有缘无分了……” 说着说着,她滴下一滴晶莹的泪水,她放弃是无奈,并不是心甘情愿那么高尚,“无论你是夜冥,还是宁王,你都要记得曾经有一个女人愿意为你做尽任何事,她确实做过很多坏事,但只要你能记得她的一点好,她就心甘情愿为你去死。” 这时,身旁的孩子似乎醒过来,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哭声,可这响亮的哭声依旧没有吵扰到昏迷中的沈夜冥。 苏尧离便回过神,抱起那个孩子哄道,“乖,别哭,看看这是谁?” 白净的孩子身上仅仅裹着一块红色的布,和他白嫩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哭得泪水模糊的视线仿佛听得懂人话的看了床上躺着的男人,然后渐渐停止了哭声。 他伸出了白胖的手臂,指着那个男人咿咿呀呀,似乎想说什么,表达什么。 苏尧离凝着这个九分像他的孩子,那个女人生的孩子真的很惹人疼爱喜欢,她淡笑了一声,回答他,“他是你父亲。” 听到这个答案,他睁着乌黑如星辰的圆溜溜眸子,猛然白胖的身子往前一倾,似乎是很想扑到他怀里! 苏尧离也放开了他,任由他在沈夜冥身旁爬来爬去,这孩子真的活泼得很,看着看着,她真心笑了…… 384.第384章 383 被逼着做不愿意的事 江晓晓在冥界呆了半天,就被黑无常带到了人间一片不知何处的花海中,她敛了眸,不知道墨祁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看着黑无常默默后退,她才面无表情地走进那片花海之中,她之所以会来这里,还是看在明天他会带她去见孩子的份上。 走进花海中,她望着那片鲜艳不似人间的美丽花海,可惜她现在没有一分兴致去观赏这片美景。 只是漠然地望着花海中正俯身种植着花草的男人,如果没有看清那个男人是墨祁,她倒不会惊讶,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男人会有如此闲情逸致? 不过,他有什么样的兴趣跟她无关。 江晓晓走过去,冷声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赏花。”墨祁种下最后一颗花种子后,起身优雅地弹去身上的灰尘,抬眸瞥见她一点兴致也没有,也不扫兴,浅笑道,“我最喜欢看一个人被逼着做不愿意的事的表情。” 听罢,江晓晓深吸了口气,垂眸随意瞥了一眼他种下的地方,“这里的花都是你种的?” “亲手种的看到的才是最美的景色。”墨祁笑着说,语气平静,一点也不像那个野心极强,随便都能杀个人、站在人神鬼三界顶端的男人。 她嘲讽扯了扯唇,真是高雅的兴致,“那你认识这些都是什么花?” 果然见他沉默了,典型的打肿脸充胖子。 墨祁听罢,然后缓缓俯身摘下一朵红色杜丹,上面还沾着露水,泛着清淡的香气,他递过去在她面前,云淡风轻地说,“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她愣了愣,没想到他还真认识,她眯起了眸子,若无其事地接过,然后煞风景地将花朵揉碎,仿佛手上的花是他一样,在手中放开花瓣随风飘散落地。 见状,墨祁也不动声色地浅笑,“你不喜欢杜丹?” 她是不喜欢这个人,凡是他沾着的东西,她都觉得恶心厌恶。 不过明天还要指望他带她去看孩子,所以江晓晓忍耐下想杀他的冲动,心平气和地吐出,“我对花过敏。” “这样吗?”墨祁柔和地低吟了一句,然后认真想了一下,“那我们回去罢。” 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妥协,江晓晓却也没再多看他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望着她的背影,墨祁深邃了眸子,然后俯身缓缓拾起她捏碎的杜丹花瓣,轻轻放在唇边,那香气令他心底莫名一动,随即没有笑意地浅笑。 这女人弃之敝履,也讨厌他之极,毕竟他杀了她两个孩子,却不得不呆在他身边,想必是个生不如死的折磨,不过看着这样的女人,这一年倒也能过得有趣了。 御焱宫。 夜月今日不同寻常地拉着路过的秦,一直不停的询问,“你发现我今天有什么不同吗?” 秦还有很多事要做,显然敷衍地说了一句,“裙子。” “你观察得真仔细,还是说我今天穿了这件裙子变漂亮了?”夜月笑得甜美,摆弄着自己的新裙子,一想到待会要给心上人看,她就很激动。 秦莫名的瞥了她一眼,不忍打击她,还是说了一句,“是你自己让我给你带来的新裙子,我当然能发现。” 他又不是没事观察一个人类小女孩,那么多漂亮的女僵尸送上门,他都没瞧一眼,他会看上这没发育的小丫头?又不是眼睛瞎了,本来替她做这种小事还是屈于她的威胁,谁让她现在和情焱大人关系好如兄妹。 夜月收敛了笑意,猛然推开了他,冷哼了一句,“没情趣。” 秦哭笑不得,一个小女孩懂什么叫情趣,不过也没和她多浪费时间,见能够脱身,立马离开了她的视线去做正经事了。 不一会儿,夜月穿着漂亮的小裙子,信心十足地来到了冰殿,他不是嫌弃她不如银铃女人,对她没有感觉吗? 她打扮得漂亮一点,说不定他就会喜欢她,她比银铃年轻,而且打扮起来……也不输她,至于身材长大了自然就会好,她还小嘛。 夜月这身裙子本来是低胸的,但是由于她发育不完全,所以只露出了前面平坦的胸前,倒也让她有些羞怯。 当她走进冰殿时,到处也找不到夜御,她蹙眉,然后去了冰室,依旧没找着,以为他在密室里,所以她不顾密室的机关也推开了密室的门,走了进去去寻找…… 而她千辛万苦寻找的人,此刻,正站在那间简陋的小屋子里,拿着毛笔记录着一些事务,男人蹙了幽深的眉,连个给他磨墨的人都没有,他什么时候屈就到这种程度了? 那个女人不是压根闲着没什么事,怎么一天到晚不见身影。 自从上次说什么一周后会再来找他,结果一周过去,人影都不见一个就算了,还不让人通知他,说话随便敷衍的态度让他极度不悦。 这个男人就是情焱。 他缓缓放下了笔,心绪不宁地揉了揉眉心,直到听到门外传来的声响,似乎有那个女人,还在跟着一个男人交谈。 情焱漠然地起身,缓缓走到窗户前,目光没有起伏地瞥过那个送她回来的男人,很明显是个献殷勤的男人,他怎么不知道那个多年的得力助手,竟有这么执着的一面。 那天的警告竟然就左耳进右耳出,没把他放在眼底,还敢肖想他的女人? 而穆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那女人在他面前从未有过的放松轻笑,仿佛在说着很开心的事,谁也插不进去,他现在要是出现,恐怕会打扰他们这么和谐的气氛吧? 情焱冷漠扯唇,很好,这女人因为和别的男人相处得太愉悦,所以忘了答应他的事,银铃,你真行! 伴随着一阵风刃,桌上的纸墨被瞬间翻倒,宣纸满屋子飞扬,那个男人冷冽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屋子里。 这时,银铃告别了护送她回来的穆,缓缓收敛了笑意,这次拜托他做的事很冒险,可能得罪情焱,所以对他多了些许歉意。 当她回到屋子里的时候,愣了愣—— 385.第385章 384 慌乱地推着他的身躯、他的手 银铃看着隔壁屋子大门打开,便疑惑的想,明明走之前将所有屋子都关好了的,她蹙眉地走进去一看,便愣在了那里。 原本她每天都在整理得整齐、不管那个男人回不回来的狭小简陋屋子,此刻,却乱得一团糟。 很明显有人来过这里,她怔了怔,然后走过去,缓缓俯身捡起了那宣纸上面写着的文字,她缓缓抚过,然后拿起了之前情焱留下的文字,和新写的是一致的。 他来过了? 那宣纸从她手里缓缓滑落在地,沉默了好半响,既然来了,为什么连一面都不见她就走了? 她很快……就不会留在御焱宫了,见他的机会就几乎没有可能了。 想到这里,她就开始慌乱,她重新俯身将那些宣纸,和打翻的墨砚放好在桌子上,收拾好这一切,才打算回自己的屋子冷静下想见他的情绪。 她不是不想去见他,而是,她怕看到的是他和夜月亲密的画面,毕竟他……已经碰了夜月。 所以她一周不去,他也没有来找她。 可是她觉得自己无法继续下去了,和他那样的关系,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豁达,只要陪在他身边就够了。 一旦想到他和夜月也做了那样的事,她就难受得浑身不适,更无法再和他做那样的事,也没办法留在他身边,再去见他。 与其一直痛苦下去,还不如趁早离开御焱宫。 所以她,今天找了穆来商量这件事,而他似乎也没有嫌麻烦地答应了她,会帮她安排,安全地离开这里,还帮她找了人间的栖身之所。 他所做的,她会记在心里,以后一定还他。 正要离开那简陋的屋子的银铃,一转身就看到了靠门边站着气息冷冽的男人,她彻底怔在了那里,才一周不见,就恍如隔世。 她楞了好一会儿,才走过去,若无其事地走过去,笑着说,“我说这一屋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原来你真的来过?” “怎么,我还不能来我自己的地方?”情焱冷漠之极地反问,明显是态度不好,心情不悦。 而她自问没有做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这几天连碰都没有碰到过他,还怎么惹他生气? 银铃只想自己可能是撞枪口了,她便没再多费力不讨好,轻声说了一句,“那,你自便吧。” 说罢,她就和他擦肩而过地打算回自己的屋子。 啪地她被他握住了手腕,顿了顿步伐,听到他淡漠的声音,“看到我就走,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话音刚落,她轻敛了眸,本想在离开之前至少彼此留个好印象,那样往后她想起来的都是他的好,所以她并没有和他争执,轻声认真地回答他,“没有,只是我怕打扰到你,就想着先离开……” “难道不是我打扰了你们?”情焱没有起伏地说了一句,眼神冷得彻骨。 打扰……你们? 银铃不解地看着他,然后想到了穆送她回来的事,她安静地看着他,没有丝毫遮掩的清澈干净,“我们什么也没有。” 他冷淡扫过她,“你们有什么也不关我的事,但是我提醒你,他是我的左右手,要是被御焱宫的人传说我和他共用一个女人,我在御焱宫还有什么威严?” 银铃仿佛听不懂他的话,茫然地看着他,好半响才听懂,脸色发白,一字一句地颤声道:“我说了我们没有什么,不会影响到你。” 他竟然说她是一个被两个男人共用的女人,在他心底,就是这么想她的?她如此随便? “那就好。”情焱瞥过她,然后捏住她的下巴,“下次也不要让我看到你们有说有笑,否则不是你离开御焱宫,就是他离开,懂了吗?” 不会有下次了,她……会离开御焱宫,如他所愿。 她木然的点了点头,这算,她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至少让他留住了他的左右手,比她有用多了。 见她乖顺点头,情焱捏着她的下巴的手,缓缓放松了力道,轻抚了一下,算是因她的保证消气了,然后俯身想吻她。 谁知,银铃猛然别开了脸颊,瞬间感觉到他冷漠的视线,她垂落眸子,好半响才说,“我们以后别做这种事了。” 听罢,情焱敛了讳莫如深的眸,静静看着这个女人,连正眼都不敢看他,就这样,还想躲避他? “这种事指的是什么?”他故作不解地挑了眉,似乎要故意看她难堪。 银铃果然闪躲着视线,在他以为她无法应付的时候,才下定决心地对他轻声说,“情焱,不论是吻还是上床,我们都别再做了。” 话音刚落,她感觉感觉下巴快被捏碎,可是她却没有妥协,没有收回自己所说的话。 仿佛感觉到她的决心,沉默了一会儿,情焱扯了唇没有表情地说,“其实我还挺习惯你的身体,不过换个女人对我来说,也无所谓。” 话听到她耳朵里,银铃握紧了手心,唇瓣苍白,仿佛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克制自己想冲他发怒,不许他碰别的女人,除了她以外都不准! 可是他已经和夜月做过了,她逼着自己将这些话吞入腹中。 “我知道了,我……可以走了?”她怕再呆下去,她会情绪失控地做出什么她自己也无法预见的事来。 见她急着想离开,情焱却一点也没有翻过她的意思,冷淡且没有波澜地吐出,“现在恐怕不行。” 银铃蹙着眉,不解地望着他,“为……什么?” 下一刻,情焱倾靠过去,难得清冽地勾唇,“就算换女人也得等下次,男人有时候一刻都等不了,你懂吧?” 耳边灼热的呼吸让她一窒,银铃僵硬着身体,一时没有反抗,他的手就没有迟疑地探进她裙底。 待碰到她,银铃便恍然清醒过来,慌乱地推着他的身躯、他的手、他的气息,急得下意识就脱口而出一句心里话,“放开,你碰过夜月,就别碰我!” 话刚落下,情焱俊颜莫测地看着她,原来她的反常就是因为这个? 386.第386章 385 深入了这个吻 被他这么看着,银铃缓缓垂眸,然后冷静了下来,正想推开他—— 情焱倏然将她抱起,走到了床边,才将她顺势压倒在床上,清冽的气息凑到她耳边,“我今天就是要碰你呢?” 她想躲开他的气息,推拒的手突然被他握住,下一刻身子一僵,手指突然传来一个湿润的触感,她猛地抬眸。 只看见他禁欲般淡漠的眼神,可却在做着令她整个身躯都燃烧的事。 银铃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重重一咬,疼得她倒吸了口凉气,“情焱……” 微扬的尾音倒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她自己也没发现。 他放开了她的手指,冷淡地吐气,“叫什么,这么轻也疼?” 他当然不会疼,觉得很轻,但咬的是她,她当然会疼。 连这都不让她叫,天天欺负她,现在身边还不止她一个女人,现在又对她这么强硬,银铃眸子酝酿着从未有过的愤意,挣扎得更强烈了,“情焱,你放开我!别碰我,你既然那么喜欢夜月,和她也可以做,那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你吃醋了?”情焱一针见血地漠然道,句句离不开夜月,想必是那天的事被她看到了,可惜她没有看到他推开夜月,他也懒得解释。 他倒挺喜欢看她这么嫉妒的模样,比起那什么事都可以不在意,安分静然的模样,又是另一种新鲜的感受。 听罢,银铃一愣,随即摇头辩解道,“我没有,我只是……不想被一个身上沾着别的女人气息的男人碰,我觉得脏……” 话音刚落,情焱周身的气温骤降,冷到她涩然发抖,她只是一时情急才那么说,可是明显已经伤到他的自尊了。 她想跟他解释,却又无从开口。 情焱冷冰冰地俯视着她,仿佛千年寒冰一样的语气,“我就是碰过夜月又怎么样,银铃,你不过是个解决我生理谷欠望的女人,你以为你有资格装贞洁烈妇?” 她脸上苍白得可怕,她没想到他会说这么难听的话来形容她,从来坚硬的心一下子被他轻易打碎,她低着眉眼,一言不发。 见她缄默不语,情焱虽然俊颜如常的淡漠,但明显已经动怒了,“你跟别的男人倒是有说有笑,到我面前就变得这么纯洁青涩,或许夜月说得对,我被你的外表迷惑了,你的本性是不是一天都不能没有男人?” 从来没有人让他这么生气过,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第一次理智渐渐远离了他。 而银铃脑子里最后一根弦断裂,心底刺痛得不行,逼着自己平静地一字一句,“原来你心里一直是这么想我的,情焱,我什么人都能忍受,唯独你这么对我,我忍受不了。我会离开御焱宫,不会再打扰你和夜月,你也不用再见到我这样不堪的女人……” 听到离开御焱宫几个字,情焱眸子冷到不行,这女人不但不会服软,还火上浇油! 他捏紧了她的下巴,冷寂地睨着她,“我没让你离开,你就是死也不能离开。” “放开我!我一刻也不想呆在你的身边,我再也忍受不下去了……”她的情绪,几近奔溃。 他轻而易举地制止了疯狂挣扎的银铃,情焱冷着眸子还想说什么,一下子就愣住了,刚刚似乎有水渍滴在他的手臂上。 他再抬头看去,只见她确实……哭了,这女人不是一向很坚强吗?从来没在他面前伤心难受过,更何况掉眼泪。 被他看到自己忍不住的眼泪,银铃更加无地自容,感觉自己唯一的尊严都保不住,她的指尖在他手臂上划下一道血痕,撕心裂肺地说,“滚!你给我滚出去,情焱……” 话还没说完,她所有的话被他吞入腹中,情焱堵住了她一开一合的唇瓣,用力深入地吻着她,仿佛像发泄心中的愤怒。 习惯了这女人的安分静然,从来没有一天想象过从她嘴里能够听到这样过激的词,她敢让他滚? 银铃从起初的疯狂挣扎,到无力推拒,她身子微颤地任由他热烈深入地吻着,她从来没有一刻那么讨厌过自己,明明忍受不了想离开他,可是却还是……对他的吻有感觉。 感觉到她的抵抗渐渐弱下,情焱的理智也渐渐回来,他冷漠地吻着她,看着这个默默流泪的女人,心底莫名的不舒服。 被他吻,有这么难受? 他抓着了她抵抗在胸膛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脖颈后,搂着她更加深入了这个吻,直到她不受控制地低吟了一声。 情焱眸子沾着愤怒后明显的谷欠望,也遵从了自己的谷欠望,某处抵在她柔软之处,却不立即进去,淡漠哑声道:“还想离开我?” “让我……离开。”银铃用了最后的理智,从唇缝吐出,声音却软弱无力,比起刚刚的奋力抵抗,弱了不少。 尽管她讨厌这样的自己,但她不得不承认,只要她还爱他,就不可能拒绝得了他。 情焱漠然扯了扯唇,禁欲的俊颜染上情谷欠,格外的迷人,他动了动身体,“我还没近去,你的身体就那么渴求。” 她恨自己的身体竟这么容易跟他妥协,银铃苍白的脸色渐渐染红,漂亮得魅惑,低声道:“你从我身上下去,情焱,我们别再这么做了……” 话音刚落,他便再也忍耐不住地闯进去,而她难以忍受地发出吟叫,因那突如其来的结合。 还未待她反应过来,情焱就掌控着她的身体,让她没有任何思考的能力,只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良久,动静渐渐小了下来,空气中还弥漫着情谷欠的气息。 银铃回过神来,才发觉被他抱在了赤衤果的怀中,立即回想起刚刚的火热缠绵,深吸了口气,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离开他,可是却被这么轻易动摇了。 她似乎犹豫挣扎了很久,最终缓缓伸出白藕般的玉臂,轻搂住了他的肩膀,紧紧埋进他的脖颈,“情焱,我爱你。” 听罢,他深凝着这女人,正想开口说什么就听到她下一句,“所以,你放我离开吧。” 387.第387章 386 这就是她和夜冥的孩子? 情焱身体一僵,然后冷漠地拉下了她的手臂,推开了她,一言不发地起身,披上外衣后,余光没有波澜地瞥过在床上的女人,“可以,三天后。” 听罢,银铃愣了愣,随即垂眸轻笑,“谢谢你,情焱。” 然后她看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简陋的屋子,她躺在床上心事重重,他虽然答应让她离开,她有高兴,但也不可否认的有难受。 但是这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吧…… 隔日,冥界。 江晓晓一夜没睡,她担心那个孩子几乎没合眼,天一亮就去找墨祁了,半路被黑无常拦住了。 “跟我走吧,墨祁交代了,他已经在那里等你。”黑无常先是说了墨祁交代的话,然后走在前面,又低声说了自己的话,“冥王让你一个人来冥界,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江晓晓跟在他身后走着,然后也目不斜视地轻声道:“夺回冥王的位置这件事以后再说,现在我只想救孩子。” “那……冥王知道你一个人来冥界?”黑无常最终问出了口,以冥王的性格不太可能答应她一个人来墨祁身边冒险,而放心地到现在还不出现。 她沉默了半响,才说,“我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来的。” 他就知道是这样,黑无常头有些疼,“那冥王如果知道还不得闹翻整个冥界?” “他不会知道,我会在三天内回去。”江晓晓如是说。 黑无常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如果有需要,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她瞥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心底还在想墨祁会这么轻易让她见到孩子吗? 还是会有什么圈套,她左思右想,最终决定走一步是一步。 两人来到了奈何桥边,墨祁已经站在那里等很久,还在和孟婆说着什么,依旧温和浅笑。 而江晓晓走过去,然后直直地看着孟婆手中抱着的孩子,收不回视线,一瞬不瞬地仿佛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是她的孩子? 见状,墨祁让黑无常退下,黑无常不得不先一步离开,他转过身,对着她柔和道:“怎么,连你自己的孩子都认不出来?” 江晓晓咬着唇,用最后一丝理智抗拒,“我怎么知道他就是我亲生的,而不是你随便拿一个糊弄我?” “我有什么必要糊弄你,他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用,我没必要藏着他用个假的糊弄你。”墨祁一步步打消她的防备,然后眼神示意孟婆。 孟婆则抱着孩子上前,那白白净净的孩子正眯着眼,乖巧得很,她笑着说,“晓晓,这是冥王的孩子,准确无误,他身上流着冥胎的血,不会错的。” 听到孟婆的确认,江晓晓的戒心彻底消失了,她望着那个睡觉的孩子,心底柔软无比,她走过去,小心翼翼地从孟婆手中接过了那个孩子。 一到她怀里,孩子仿佛被吵醒一样,哇哇大哭了起来,她有一丝不知所措。 然后孟婆笑得仁慈,“哄哄他就不哭了,孩子都这样。” 怎么哄? 江晓晓眉目温柔地轻轻抚摸着那白胖的手臂和脑袋,孩子的哭声果然渐渐小了很多,然后睁开了熟睡的眼睛,乌黑圆溜地盯着她,半响拍了拍她的头发,抓起玩弄。 似乎一点也不怕生,和她很投缘,刚刚还哭着一睁眼看到她,就连眼睛都没离开过她。 见状,她心底一阵柔软,目光温柔,轻轻将孩子抱紧。 这就是她和夜冥的孩子?他没事真的太好了,他还温暖的在她怀里,还活着,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 而一旁看着这一幕的墨祁深意地勾唇,这女人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看来这孩子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可以好好利用。 望着他的神色,孟婆隐隐的担心,他又会做什么坏事,心想要赶快让晓晓带着孩子离开冥界,回冥王身边才是。 此刻的江晓晓全副心思在孩子身上,她淡笑着抓起孩子的小手,胖乎乎的手指柔软且小的离谱,让人喜欢得不行。 墨祁没有给她太多相处的时间,缓缓走过去,温和地笑着说,“现在确认了他是你儿子?我也让你看到他完好无整,把他交给孟婆吧。” 听罢,她将孩子抱得更紧了,抬眸冷地瞥过他,“如果我现在要带走他呢?” 仿佛意料之中,墨祁云淡风轻地说,“你没有这个本事,从我眼皮子底下带走人,如果你不怕我杀了他,尽管可以试试。” 江晓晓沉默了好一会儿,现在看到孩子相安无事了,她心底的石头虽然落下了,可是她还没想到该怎么带走孩子才万无一失,孩子在孟婆手底应该是安全的。 她只需要在剩下的两天内,想出办法对付墨祁,带走孩子就好。 这么想着,她才渐渐松开了手,孟婆走过来接过那孩子,安抚道:“晓晓,我一定会照顾好这个孩子,你不用担心。” 说着,孟婆手中递过来一个纸条,她若无其事地接过,江晓晓转头一言不发地离去了。 望着她的背影,墨祁深了深眸,他就知道这个女人肯定在想方设法带走孩子,离开冥界,这在他意料之中,她要是不那么做他还疑惑。 不过他倒想看看这女人到底打算怎么做?他可以陪她玩玩…… “这孩子……”孟婆抱着孩子走到他身旁,犹豫着问,“是从哪里接回来的?” “你不需要知道。”墨祁仅仅留下这一句话,便没再多说半个字。 他敛了没有笑意的眸子,瞥过她手中的孩子,那孩子看到他似乎吵闹得很,所以他转身离去了。 他本想随便找个孩子来,但是……又怕瞒不过江晓晓母子连心,所以,他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去找了苏尧离,就在昨晚。 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如此心慈手软,竟然没有将孩子杀死,那么刚好将孩子带回来,不费吹灰之力。 不过他知道那个女人反倒不会相信这个孩子是她亲生的,那么接下来她会做什么,很值得期待不是吗? 388.第388章 387 一介冥王竟然栽到你手上 回到房间的江晓晓,坐在了床上,展开看着孟婆递给她的纸条,上面写着:会帮她制造机会带着孩子离开冥界。 她看着那张字条若有所思,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墨祁的戒心会不会太低了?他让她见的真的是她和夜冥的亲生儿子吗? 那个孩子真的是沈潇冥? 其实现在只有三种可能性,第一种孩子早被墨祁杀死了,这个孩子是假的,第二种孩子没死,不过这个孩子也只是墨祁糊弄她的,第三种便是孟婆手中的孩子就是她亲生儿子。 所以,她需要排除前面两种可能性。 江晓晓蹙了蹙眉,她自然不希望是前两种可能,看来需要从墨祁那里套话才能知道孩子真正的死活,她所剩的时间不多了,如果孩子没死,她必须快点确认那个孩子的真假,并且离开冥界。 …… 所以第二天,她主动去了那片墨祁常去的那片花海,看着俯身种植的男人,没有表情地瞥了一眼,然后走过去。 那个男人的警惕性自然发觉了她,只不过没有起身看她,只是浅笑,“不是说对花粉过敏,怎么来这里了?” “我随便说的,你也记得?”江晓晓收敛了厌恶的情绪,淡然地看着那片花海,意味不明,似乎有了些和他聊天的耐心。 墨祁倒是稀奇地抬眸,看着这个女人,不知道她想玩什么花样,不过他都奉陪,勾唇道:“这么说只是敷衍我,亏我还以为你真的对花粉过敏。” 说着,他折下了一朵紫罗兰,然后走过去到她的身旁,看着她默然的表情,缓缓抬手替她戴上,深深看着她,“很适合你,紫罗兰。” 江晓晓没有拒绝,只是似笑非笑,“谢谢。” “我还以为你会像那天一样扔了我的花。”墨祁似乎很在意那天她就这么捏碎他送的花,这女人应该很讨厌他。 如此反常,应该是有什么目的吧? “我来找你,是想问你一件事。”江晓晓直言不讳,再拐弯抹角的试探对他都没用,大家都是聪明人,与其拐弯抹角,还不如开门见山。 果然,墨祁温和地笑了笑,看着她带着那朵紫罗兰,心情似乎不错,“说罢。” “你为什么没杀我的孩子,这不就你带走他的目的?”她唯一想不通的就是这点,如果他解释不通,那么她便只能认为那个孩子并不是她的,孩子已经逝去。 墨祁仿佛意料之中,他并没有介意,如实说了一句,“我是想杀了他,只不过半路出来一个人救走了。” 被救走?她眯起了眼睛,这个解释虽然看不出说谎的痕迹,但谨慎起见,她还是问道:“是谁?” “苏尧离。”他本不想回答,在孟婆面前也是没有透露一个字,可是她问的,似乎……觉得说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并不影响大局,那就满足这女人的好奇心。 她彻底愣住,如果说是苏尧离救下孩子,那就合情合理了,可以百分百确认孩子还活着,虽然苏尧离是她心中一直存在横在她和夜冥之间的刺,但那个女人并不是真正的坏,她相信她不会伤了这个孩子。 见她沉默,似乎在想怎么,墨祁依旧笑着说,“你是不是还想问既然被苏尧离救走了,怎么又会在冥界,在孟婆手里?” “为什么?”她低声问。 “我昨晚去了一趟古宅。”墨祁意味深长地说,然后盯着她的表情和反应。 果然,她脸上一变,一直淡然从容突然有丝慌张,夜冥就在古宅的结界里,而那结界根本困不住墨祁,她几乎失声地抓着了他的手臂,“你对他做了什么?” 看着她紧张的模样,墨祁坏心眼地浅笑,“我要是说杀了他,他也没有还手之力,被你昏迷在床上,没想到一介冥王竟然栽到你手上。” 听到他这么说,江晓晓反倒冷静下来,松开了手,想了想,然后说,“苏尧离带着孩子去了古宅?那你没有伤害她?” “你倒关心她,她可是你爱的男人的旧情人。”墨祁不怀好意地说,“你就不怕他们旧情复燃,我是没有伤害他们,留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只是带走了孩子,她自然也阻止不了我。” 听罢,江晓晓松了口气,他们没事那就好了,而她想知道的也问到了,并且百分百确定是真的,她便没再和这个男人废话,转身就离去。 她现在要想办法试探那个孩子的真假,自然没时间和他耽误,再过一天,夜冥就会从迷魂香的效用中醒过来,她不想让他醒来看不到自己。 望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墨祁也没有生气,低头看向了手底的紫罗兰,这是他最爱的花,给人一种冷艳难以靠近,却让人想靠近的感觉,和那个女人一样。 最后一天,江晓晓去了奈何桥边,远远的站在那里看着孟婆怀里的孩子,眸子即温柔又犹豫,她多想那个孩子就是她亲生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喜欢他。 如果有母子连心这一说,她就可以肯定那个孩子是她的,只是她还是想百分百确认。 毕竟墨祁那样奸诈的人,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原因,想杀孩子的他又将孩子送到她面前,而且毫无防备,仿佛她随时可以和冥界的人联合带走孩子。 他也不是傻子,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这么想着,江晓晓缓缓朝着孟婆走去,而孟婆似乎也一早就在等她一样,见她走过来,便将孩子递到了她的手上。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来,然后低头望着睁着圆溜溜眼睛的孩子,低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等一下可能有点痛,对不起你忍耐一下。” 说罢,她抬手划破了孩子的手心,渗出来血,她也划破了自己的手心,握住了他的小手,然后将两人融在一起的血沾在了一张符咒上。 然后她默念了什么,只见符咒上渐渐呈现出一条血丝,上下滑动,她眸子一亮,然后抱紧了怀中的孩子,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抬头急切道:“孟婆,麻烦你安排我们立即离开冥界。” 孟婆刚想答应—— 389.第389章 388 带着孩子去找冥王 江晓晓刚刚的方法是想了一天一夜才想出来,古代的滴血认亲根本没有科学依据,而她只是将两人融合的血放在符咒上,通过圣灵珠辨别这个孩子是否和圣灵珠有感应。 在她腹中三个月,怎么也该沾染上圣灵珠的气息,所以这个是最好的办法。 既然已经确认了这个孩子就是沈潇冥,那么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离开冥界,夜冥的三天期限也快到了。 听着她急切的话,孟婆刚想答应—— 她身后就传来一阵两人都不愿意听到的柔和男人的声音,“怎么,这么着急要离开冥界?” 这男人是……墨祁,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 江晓晓深吸了口气,紧紧抱着孩子,知道他没那么轻易放过她,不过却是一副死也别想将她和孩子分开的架势。 见状,孟婆猝不及防地朝着空中扔了一颗珠子,然后将她们母子俩往敞开的空间一推! 下一刻,墨祁自然不会这么轻易让她离开冥界,一道白光想打破那珠子打开的大门,可是没想到,孟婆竟然用身体挡住了那道白光。 一瞬间,那道白光将孟婆的魂身斩成两段,白光即可杀人,也可以伤鬼魂。 刚刚踏进大门里的江晓晓看到这一幕,蓦然震惊睁大了眸,然后下意识想踏出来去看看孟婆的情况,可却被孟婆最后一口气喝住,“晓晓,带着孩子回冥王身边,快点离开,快!——” 她眸子酝满泪水,眼睁睁看着大门合上,地上的孟婆奄奄一息,而缓缓走过来的墨祁嘴角的笑意一点也不剩,只是望着那门缝里的女人,那么阴鸷。 显然,他没想到这该死的孟婆竟然能够牺牲自己,为了救那女人和孩子。 所以,在那一瞬间,墨祁在她最后的视线中,毫不犹豫地将孟婆打得魂飞魄散,白光散尽,孟婆也咽下最后一口气。 而墨祁仿佛还不解气,周身的白光四射,将整个冥界都动荡得毁天灭地一般,很久很久,才随着他的情绪平静下来。 他眸子渐深,很好,敢这么耍他,他墨祁绝不会让那个女人和沈夜冥安心地在一起,这辈子他们都休想安生! …… 而这边离开冥界的江晓晓,默默擦掉了脸上的泪,她亲眼看着孟婆被墨祁杀死,为了保护她和孩子,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方法帮助她离开冥界,她不会答应的。 不过,她不会让孟婆的牺牲白费。 她握紧了手心,忍着痛,快速离开了原地,朝着古宅而去,她想着夜冥的迷魂香应该快到时限了,现在应该苏尧离守在他身边,找到他后得赶紧找个隐蔽的地方,躲避墨祁。 墨祁那样的男人绝不会容忍别人这么刷他,他肯定会找他们报复,她现在不想以卵击石地空谈什么报复,她只想和夜冥还有孩子好好的在一起就够了。 即使躲着墨祁一辈子,她也愿意。 …… 江晓晓带着孩子回到古宅的时候,她彻底愣在了那里,原本应该还昏迷在那儿的男人,已然不见踪影。 她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紧紧地抱着孩子,直到孩子因疼痛发出哇哇哭声,她才回过神,冷静下来轻轻安抚孩子,然后便恢复理智地想。 肯定是苏尧离将他带到了安全的地方,她该怎么想办法找到苏尧离? 她走进之前夜冥躺着的屋子,然后在那床板上看到了一样东西,她缓缓捡起来,仔细一看,是一片火红的枫叶,是后院夜冥为她准备的。 难道是苏尧离留下来的暗号? 这么想着,她再细想下去,这片枫叶是那火树银花上的,莫非苏尧离带着他去了天山? 想到这里,江晓晓眸子一亮,她那么做肯定是不想夜冥受到墨祁的伤害,才带走他,她转身就离开了古宅,也不想在这危险之地多留片刻,带着孩子启程去了天山…… 御焱宫。 银铃数着日子过了三天,他也没有来找她,明明答应过让她离开的,不会出尔反尔? 她想去找他问清楚,但不知道怎么的,似乎没什么动力。 她知道三天前她动摇了,但最终还是决定离开,她的底线和唯一的自尊让她不能和别的女人分享爱的男人。 只要他和夜月是那种关系,她便不会委屈自己留在他身边,她的爱已经够卑微了,不想连自尊都没了。 正当她犹豫的期间,秦来通知她去凤火台,她便做好了心里准备,跟着他离开了屋子。 到了凤火台时,银铃没想到自己看到的竟是这样的一幕—— 凤火台上两个人正在比武切磋,那两个人不是别人,而是穆和情焱。 更令她没想到的是,穆正拿着一柄剑快速朝着他刺去,银铃脑子一片空白,当她反应过来时,已经冲到情焱的面前,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身躯,毫无畏惧地挡在了他的身前。 她当时什么都没想,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情焱不能有事,一点都不能。 而穆则及时收回了那把剑,目光复杂的看着她的背影。 这边,银铃回过神来,然后四处检查着他身上有没有伤痕,紧张地问,“你有没有伤到哪里?有没有哪里痛?” 这一刻,她忘了他是僵尸,就算伤到也会复原,可刚刚那一剑要是刺到她身上,她是人类根本无力回天。 情焱却没有看她,而是余光瞥过绝望站在那里的穆,缓缓勾起淡漠的唇角,然后抬手松松地抱住她柔软的娇躯,温柔道:“没有,不用担心。” 听罢,银铃才彻底松了口气,然后再次抱紧了他,深怕刚刚那一下就再也见不到他,完全忘了自己来的目的是为了离开御焱宫。 她天真的举动倒让他心情不错,特别是在穆的面前,如此紧张他,而且没有去看那个男人一眼,光是看着穆那绝望却无可奈何的表情,他都觉得舒适无比。 情焱难得地露出淡漠的笑意,这女人总算做了一件顺眼的事,不过他今天安排的事还没做完…… 390.第390章 389 就凭他,还妄想带走他的女人? 好半响,银铃才回想起今天来的目的,她猛然推开了身上的男人,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她刚刚干嘛那么在意这个男人? 反正他是僵尸,被穆刺到也不会死,很快就复原了,就像他上次刺入他心脏,也是很快好了。 被他看到她那么关心他,肯定又要被他嘲讽了。 而情焱凝了她一会儿,才恢复漠然道:“你不是来找我放你离开御焱宫?” 她愣了愣,见他主动提起,肯定是安排好了,她便无声地点了点头。 是啊,她不就是来找他履行三天后让她离开的诺言吗? 为什么会在临行前,心底这么难受地舍不得他。 “只要今天在这凤火台的比试上,他赢了,你就能离开,相反我赢了,那番话我就收回。”情焱毫无波澜地这么说,这番话也恰巧让在场的穆听到,更激起了他的斗志。 而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听罢,银铃唯一的不舍消失殆尽,她盯着他,皱眉,他们之间实力悬殊,穆怎么可能打赢得过他? 这么说,他只是在敷衍她?什么三天后让她离开,只不过是给她看一个既定的事实,她注定离不开御焱宫。 她气愤之余,竟还有些不为人知的喜悦,她有些恨这样的自己,明明已经决定离开他,却又在心底想留在他身边。 而这时,穆却上前跟她保证道,“银铃,我会拼尽全力,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离开这里。” 他竟当着情焱的面,如此大放厥词。 银铃看着他,有些担忧,然后再瞥向身旁的男人,果然他周身的气息骤降,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情焱看都不看她一眼,起身冷漠的气息瞬间震撼全场,冷淡地吐出一句话,“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带走她,如何?” 听罢,她脸色略微苍白,然后渐渐握拳,他竟要将她再次抛给别的男人。 穆听到却眸子泛着光芒,没有注意到前方的陷阱,只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我让你攻击三次,我不还手,相对的,之后我若是控制不了力道,要了你的命,你也得心甘情愿,做得到?”情焱眸子从未有过的杀意闪现,就凭他,还妄想带走他的女人? 即使是他的左右手,他也绝不会容忍。 今天,就要做一个了断。 听罢,穆没有片刻的犹豫,仿佛他的命早就置身事外,“好。” 可是在一旁听着这对话的银铃,震在了那里,什么叫让他攻击三次不还手? 虽然穆实力抵不过他,但是不还手岂不是任由他宰割,他是要在受重伤的情况下,才跟穆公平对战? 她默不作声地低下头,逼着自己不去阻止,她也没什么立场阻止,这是他们自己做的决定。 在她低下头的瞬间,明显已经感觉到他们的比试开始了,而她之所以不敢看,是因为此刻是情焱单方面的受伤,她怕自己会像刚刚一样忍不住去阻止。 而当三次攻击后,银铃才忍不住抬头瞥了一眼,然后第一次看到满身是血的情焱,彻底震惊在那里。 穆是真的没有留情,因为他知道情焱大人的强大,如果有半点留情,他根本抵不过他,虽然被让了三招有些丢人,但他只想带走银铃,所以被这个念头蒙蔽的他毫不留情地继续攻击受重伤的情焱。 看得一旁的银铃心惊胆跳,每次看到情焱快被伤到时,心就狠狠揪起来,想不看,又忍不住直直注视追随他的身影。 到底是他受了重伤,所以在穆的咄咄相逼的攻势下略显劣势,她心里不由想,这个傻瓜为什么非要让别人三次机会,虽然穆是在御焱宫对她很好的人,但她无疑更在意情焱,毕竟他才是自己深爱的男人。 就在她提心吊胆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情焱突然转了劣势,招招致命地攻向了穆,仿佛刚刚那个处于劣势的人不是他。 银铃握紧了手心,从头至尾,她看的人只有他一人,他身上已经浑身是血了,其实她也不确定他是不是还有再被穆伤到。 然而在确认了情焱已经快赢了,打得穆无法招架,体力消耗殆尽,眼看就要输了,她提起的心才渐渐放松了。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情焱竟然不收手,仿佛直要置穆于死地。 她愣了愣,随即想到了一开始他所说的话,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算好了,即使让穆三招也能够打败他,更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要穆的命。 所以他压根没打算让她被穆带离御焱宫,让三招也不是他大方,而是为了取穆的性命。 想到这里,眼看情焱的气刃要割到穆的喉咙,她才出声制止,“情焱,你不要伤他!他已经输了。” 听罢,两人均是一愣,情焱的动作顿了顿,眼看就要杀了他,淡漠启唇,“他还未认输。” 他之所以这么说,并未太强硬要他的命,只是认定他一定不会认输,他的命,他势在必得。 他绝不会容许自己身边的属下,觊觎自己的女人,就是这一点,他就该死。 “穆,你认输吧,我……我不想离开御焱宫了。”她知道他是为了自己才拼死战到最后,他之前帮过她的,她不想他最后为了她而死,她可以不离开御焱宫,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拿他的命换,她这辈子绝不会安心。 可是穆却强撑着站在那里,朝着她的方向沉稳地笑了,“我一定会带你离开,你等着。” 听罢,银铃愣了愣,随即眸子缓缓垂落,他为什么这么执着? 在情焱再次动手之前,她咬着唇喝道,“你傻不傻,我想离开御焱宫只是随便跟你说说,你何必这么当真,我从来没想过离开这里,我……我爱的男人就在这里,我哪里都不会去!” 话音刚落,穆仿佛神色空洞地看着她,她说想离开情焱,离开御焱宫,只是随便说说? 情焱却面无表情,什么爱的男人?这女人不过是在为保住穆的命,而在他面前撒的谎言罢了…… 391.第391章 390 加深了这个吻…… 听到她这番话,穆的决心和坚持渐渐消失了,麻木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毫无抵抗地任由宰割,仿佛下一刻要了他的命他也无所谓了。 见状银铃便走上前,没有看他,而是一瞬不瞬地看着情焱,平静地说,“他认输了,我也不会离开御焱宫,你……放过他吧。” 这男人真是安排的好,到头来竟是她求着他不离开御焱宫,这就是他的目的吧? 情焱冷淡地瞥过她,最终滑向穆脖颈的气刃收了回来,他本来是想杀了穆,可是在她面前动不了手,万一杀了穆,她…… 于是,他头也不回地带着重伤地离开了凤火台。 银铃静静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情复杂,他如此费尽心思留下她,是为什么,夜月不是可以取代她的作用了吗? 他不想……她离开,对吗? 收回了视线,她转身走到受伤的穆身旁,轻声说,“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不过我不值得你搭上自己的命,虽然我刚刚是为了救你才说那番话,不过有一句话是真心实意,我爱的人永远只会是情焱。” 听罢,穆似乎苦笑了一声,回过神瞥了她好久,“我不是为你,我是为自己。你应该知道……我喜欢你是不是?” 她没有回答地别开了脸,他那么明显如果她还不知道,那就成傻子了。 “可是我还没表白,就被你拒绝了。”穆沉稳的说,“银铃,如果你真心想留在情焱大人身边,夜月会是你的阻碍,我可以帮你除掉她。” 话音刚落,银铃急忙摇着头,“你不需要再为我做什么,何况夜月不是我们之间的阻碍,如果情焱对我没有感情,即使杀了夜月,他也不会爱我。” 听了,穆才收敛了那个心思,他现在即使被拒绝了,还是想为她做什么。 两人正沉默着,银铃看着他身上的伤,他是为她受的伤,她轻地说了一句,“我送你回去吧,这段时间你好好养伤,我也会来看你的。” 虽然拒绝了他,但他是整个御焱宫对自己最好的人,连命都肯为她牺牲,她没什么能为他做的,自然也不会因此远离他。 穆看着她,然后点了点头,其实只要能守在她身边就好了,他不该太贪心的,为了她重伤了情焱大人,万一他有什么意外,那僵尸城岂不是要大乱。 是他考虑不周,以后……再也不会了。 …… 送穆回去之后,银铃没有立即回自己的屋子,而是去了冰殿,她连穆的伤势都在意,怎么可能不去在意她重视的男人。 即使僵尸能够自愈,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痊愈。 以他的自尊不会让任何人靠近他,可是一个人受重伤自己呆着独自舔-舐伤口的滋味不好受,她不想留他一个人。 而当她来到冰室外,却发现自己错了,夜月正陪着他。 让她不知道该进去,还是该离开。 这时,情焱似乎余光瞥到了她,没有起伏地说,“夜月,你出去。” 夜月没有看见门外的银铃,只是担忧之极地追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这里谁敢伤你,我……我替你报仇去!” “出去。”情焱忍着耐心,再次说了一遍。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夜月不舍地再看了他一眼,然后不情不愿地起身离开。 只是走到门口看到那个女人时,才明白过来他为什么让她离开,夜月立马愤怒了,她冲着来的银铃发火,“你来这里做什么?他受伤了需要休息,你走!” 银铃瞥了她一眼,就在以为她会像平时一样默不作声地走人时,她平静地说了一句,“我是来看情焱的,不是你。” 说罢,她没有理会夜月便走了进去,倒是夜月愣了愣,这女人不是一向忍让她吗?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银铃压根没理会她,以前忍让并不是她善良,只是她救过她一次,而现在看到她,她就想到了那日在冰室她和情焱所做的事,她再也不是什么小女孩了。 她现在看到夜月,没来由的讨厌。 见状,夜月想进去将她赶出去,但是看到了情焱的目光,不得不咬唇愤恨地哼了一声,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气愤离开。 情焱瞥着面前的女人,他一直以为连夜月都能应付她,没想到她今天真是出人意料,敛了眸,“照顾完别的男人才有空过来?” “我只是送他回去。”银铃走到了他的身侧,然后抬手轻抚着他身上正在愈合的血淋淋的伤口,意味不明的说,“你用这种伤害别人,伤害自己的方法,让我求着你要留在御焱宫,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情焱瞥过她,冷淡地说,“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没本事就别想着离开。” 她似乎笑了一下,他当她是傻子,这原本就是没有可能离开的机会,他要的不过是她的死心,可是这些都不是她在意的,最终她问,“我只问你一件事,你和夜月做过没有?” 对,她从始至终在意的就只有这一件事,她希望那天只看到一半的事,不是真的。 听罢,情焱的视线绕在她身上,讳莫如深,刚想说什么,她便立即用手堵住了他的唇。 只见银铃皱着眉,以他的自尊即使没做过也不会如实告诉她,她深深看着他说,“你不用回答我,要是和她做过,那就拒绝我。” 拒绝什么? 话音刚落,她便缓缓放开了手,用唇代替了手,吻上了他的唇角,轻轻绕过他的伤口搂住了他的脖颈。 她知道他不屑说谎,要是他没有拒绝她,就说明他和夜月根本没什么,是她想多了,相反那她也该对这个男人死心了。 情焱敛着深邃的眸,看着她良久,这个女人倒学聪明了,知道如果问他,他一定不会否认,而这个吻却令他难以拒绝。 好半响,他才抬手搂住她的腰肢,加深了这个吻…… 得到答案的银铃颤了颤身子,心底的喜悦溢满,是她误会他了,他和夜月根本什么都没有,她灰暗的世界一下子变得绚丽缤纷。 392.第392章 392 冥王将她连同孩子拥进怀里 去天山的路上,江晓晓一边赶路,期间一边抽空地照顾着孩子,说实话,她是第一次这么照看接触孩子,也深怕照顾不好他。 幸好孟婆之前留的纸条上告诉了她怎么照顾孩子,冥胎生下来后已经相当于人类一年的智力和行为,孩子也不需要像人类一样进食,只要每天在他休息的时候不要打扰他就可以了。 所以当孩子累了睡着的时候,江晓晓不得不停下赶路,靠着一棵树下休息,随意捡了几个果实充饥。 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白胖的手脚,轻轻抚摸着,之前没有仔细观察他,现在看来几乎有八九分像沈夜冥,不知道那个男人看到这孩子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她淡淡扬起嘴角,轻轻拿起那白嫩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小声道:“我们要谢谢孟婆,没有她,我们就不能离开冥界,不能和夜冥团聚。潇冥,你要好好长大才不辜负孟婆的牺牲。” 沈潇冥在她怀里带着困意,扭动了下白胖的小身躯,嘤咛了一声,仿佛怕吵。 她便只静静看着他,没有再打扰他,可是就这样能看很久都不会腻,他长得太像沈夜冥了,她在想夜冥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模样? 想着想着,江晓晓便弯唇笑了。 …… 到了天山,花了最快的时间也需要半天。 除了天山下的那个小村庄,她几乎找遍但看不见苏尧离和他的身影,迫不及待想见那男人,想必此刻已经快过了迷魂香的效用醒过来了。 所以她想会不会是在龙脊里面,她仅仅犹豫了片刻,就打算进去—— 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阵熟悉的铃铛声,她眸子一亮,然后转过身,只见那袭红衣确实是她想象中的女人。 苏尧离远远地站在那里看着她,半响才开口,“还记得上次在这里见面的时候吗?” 她缓缓走过来,边说,“那时候你和他被困在龙脊里,我救了你们,结果连片刻的时间都不愿意耽误在我身上,我仅仅说了两句话,他便想出来找你,可惜当时你已经被夜御带走了。” 江晓晓缓缓垂眸,这么说,那时她就误会了他们? “对,你一直误会了夜冥。”苏尧离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继续说,“真不知道你这女人有什么好,他从始至终只爱你一个人,你却每次都不信他,他因为你受过多少伤,付出过多少,想必在你心底他的付出还不如夜御对吗?” 她抿唇不语,只是抱紧了怀中的孩子,若有所思,她想说什么?夜冥和她在一起吗? “我看得出来即使是现在,你依旧对我心存芥蒂,不过在他心里我永远比不上你,哪怕我几百年前就认识他了,哪怕我会他魂飞魄散,而为了救你,他宁可让我再一次魂飞魄散,为了让你不觉得亏欠我,他宁可失去百年功力来救我,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苏尧离从来没有一刻那么清醒,清醒地知道沈夜冥心中爱的女人是谁。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江晓晓抬眸,平静地看着这个女人,她救了他们的孩子,所以她对这个女人的印象有所改观了。 “为了夜冥。”苏尧离如是说,“别再不信任他对你的爱,也别再丢下他一个人,像这次这样,他会很生气,也会……很担心你和孩子,你以后若不好好爱他,我一定会将他抢回来。” 江晓晓凝视了她好久,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苏尧离瞥过那孩子,“不过,也多亏你的一意孤行,现在孩子还是平安无事地救回来了,这个孩子……很像他。” “是吗?”江晓晓勾唇笑了笑,低头看着怀中的潇冥,只见他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在两人身上看着,刚刚睡醒的他安静乖巧,惹人怜爱。 “走吧,我带你们去见他。”苏尧离转过了身,也露出了一个笑意,原来真正解脱的感觉如此轻松。 爱一个人,不一定得到他,这个道理她牺牲了很多才最终明白,幸亏,还不晚。 江晓晓跟在她身后,只见她进了那个小村庄,原来他不在龙脊里,唯独在这个她忽略的小村庄,也是,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她,为夜冥考虑得很周到。 如果没有她在,或许夜冥会被墨祁所伤,孩子也保不住,此刻她也很感激她。 看着她,就如同初见时的那般,那个不愿意对她使用酷刑,哪怕计划败露的她,那一份骨子里的善良几百年来都没有改变,哪怕为了沈夜冥她沾染了许多鲜血,但依旧掩埋不了她的本性。 小村庄的一个老旧草屋子里,她带着孩子跟在苏尧离身后走了进去,只见那背对着她的男人站在那里,江晓晓眸子闪过浓重的感情,正想走过去。 只见那男人转过身的那一刹那,震惊得她放大了瞳孔,她频频后退,“怎么会是你?” 面前那个男人竟然不是沈夜冥,而是墨祁,他面无心绪地说了一句,“你以为谁?” 江晓晓想离开,却被身后的苏尧离抵挡了,她愤怒地看向她,“你和墨祁是串通好的?” 听罢,苏尧离从容不迫地笑了笑,清然道:“也可以这么说,谁让你这么好骗。” 她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刚刚从冥界逃出来,没想到却又被掉入了墨祁的圈套,自动送上门。 正当她绝望时,她才想到一个问题,“那夜冥呢?他在哪里?” “你还有空关心他?”墨祁缓缓走过来,深不可测地凝着她和孩子,眸子里亦是有着浓重的感情。 见她还想逃,墨祁将她连同孩子拥进怀里,霸道得不容拒绝。 江晓晓起初厌恶得拒绝,到后来渐渐停了下来,然后抬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这熟悉的气息分明是…… 而面前的墨祁,此时才渐渐幻化成了沈夜冥的模样。 见状,苏尧离才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了,留给他们相处的空间,他们的相认就是她最好的祝福。 393.第393章 393 她重重地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江晓晓从见到墨祁的绝望挣扎,到一瞬不瞬看着面前幻化成的沈夜冥,下一刻,她重重地咬在了他的肩膀上,“你为什么这么骗我,耍我很好玩,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是墨祁,混蛋。” “这是你给我下迷魂香的惩罚。”沈夜冥刚刚苏醒的声音沙哑的不行,这女人敢给他下了三日的迷魂香,让他毫无知觉地陷入幻觉。 然后自己则去了龙潭虎穴,去救孩子,虽然最后误打误撞给她救回孩子,可万一……她有什么事,或者回不来,他会有多奔溃她知道吗? 在她回来之前,他是很生气,可是在看到她抱着孩子那情景,再大的气也消了。 更何况刚刚已经给了她一个‘教训’,吓吓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丢下他一个人,独自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听罢,她紧紧抿着唇,这个男人真的很坏,什么不好惩罚,偏偏让她差点心跳都停止了,竟然变成墨祁吓她? 她抬手就想捶打他,可是没注意到怀里的孩子,手一松,孩子差点落地。 沈夜冥手一伸,将孩子接了个正着,他低头凝视着那长得跟自己有几分像似的孩子,小小的一手就能拎起来,孩子在他手下挣扎扭动,他低沉道:“你连个孩子都抱不住,还怎么照顾他?” 见状,她心松了下来,不过随即眯起眼,瞥过他拎着孩子的手,“半斤八两。” 他连抱孩子都不会,还好意思说她不会照顾孩子?哪里有这么拎着自己孩子的?他真是…… 这时,孩子受到惊吓,猝不及防地哇哇大哭起来。 江晓晓连忙从他手中抱了过来,然后用了在路上累积起来的方法哄孩子,成功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哭声渐渐弱了下来,整个白胖的身体软软地靠在她身上。 她抚摸着他的脑袋,然后看向面前的男人,见他眸光深邃地看着自己,她走过去,低声说,“别用拎的,他会难受,你试试看抱他?” 沈夜冥敛了眸,看着那一团白胖胖的东西,最终动了动薄唇,“他会哭。” “不会,你轻一点。”江晓晓看着他,耐心地说,“你别折腾他,他其实很乖巧。” 他什么时候折腾这东西? 沈夜冥不得已接过那团,然后低头看着她手把手地教着自己怎么抱孩子,看着她那么认真的模样,倒也不再抵抗。 她将他的掌心往下移了几分,然后带着笑意说,“另一只手再托住他的脑袋就可以了,很简单。” 沈夜冥照着她说的做,倒是把孩子抱得紧又安全,而他似乎也不哭不闹了,他挑了眉,“比想象中简单。” 她则凑了过去,亲了亲孩子的脸颊,温柔得很,但抬眸看他就收敛了那温柔,“你还记得上次我上次告诉你孩子的名字吗?” “我怎么会不记得?”他毫不心虚地回应,却半天没有说出那个名字,只是镇静自若地和孩子玩着。 江晓晓蹙了蹙眉,他这哪里像记住的样子,那个名字明明是按他们两的名字里取的,这么好记他都不记得,而且从他对孩子的态度完全感觉不到他的重视。 见她半响不吭声,沈夜冥抬眸瞥了她一眼,似乎不解地看着她说,“怎么了?” “没什么。”她安静了片刻,才说,“你既然记得,那你喊他一声,我想看看他对自己的名字有什么反应?我喊他的时候,他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孩子还小,哪里对自己的名字会有反应,而她只是想试探他是否真的记住那名字,虽然只是小事,但有时候从小事就能看出一个人是否重视。 沈夜冥眯起了异眸,好半响,就盯着她,然后缓缓垂眸看着孩子,低沉好听的声音喊了一声,“潇冥。” 孩子起初懵懂地睁着乌黑的大眼睛,但听到这声音,这名字,咿咿呀呀地附和他,似乎很高兴的模样。 见状,江晓晓愣了愣,不止是孩子的反应,还有原来他记得,那他干嘛叫不出来,这是他儿子啊。 好半响,沈夜冥才深不见底地睨着她,“怎么样,我没记错?” 原来他就是耍自己,江晓晓轻轻嗯了一声,然后从他怀中抱过了孩子,“他要睡觉了,孟婆说冥胎的孩子休息睡觉的时候不要打扰他就可以……” 说到一半,她突然停顿,“夜冥……” “嗯?”沈夜冥走过去她的身边,看着她发愣的神情,抬手纵容地抚摸着她的长发,耐心的等着她开口。 “孟婆死了。”她缓缓地阖眸,遮掩了一丝痛苦,“我之所以能从冥界,墨祁手中逃出来,就是她牺牲自己让我们逃出来的……” 听罢,他蹙了眉,怎么说他也和孟婆相处了几百年,自然是有感情的,听到这个噩耗,他半响没有开口说话。 江晓晓打开眸子,知道他肯定比自己更伤心,见他转身想走,她蓦然拉住了他,紧张地问道:“你要去哪里?” 他不会想去给孟婆报仇,去冥界找墨祁? 不,他不是墨祁的对手,而且他们一家三口好不容易相聚,他如果去冥界,她也会带着孩子去,那么孟婆的牺牲还有什么价值? 果然,他冷肆地吐出:“冥界。” “夜冥,我知道我不让你去很自私。”江晓晓抿了下唇,“可是你现在贸贸然去,没有杀了墨祁的胜算的,不如我们从长计议,等想到能够杀墨祁的方法,到时候一定替孟婆报这个仇。” 听罢,他深深凝过她,不置可否,但明显是动摇了,不为别的,只为她和孩子。 如果他去了,以她的个性肯定会带着孩子和他一起去。 他确实可以让她昏迷几天独自去,但之前他亲身体验过那种可能失去她和孩子的惶恐,根本下不去手。 在他犹豫间,江晓晓将孩子轻轻放在了床上,然后投入了他的怀中,轻地温柔道:“夜冥,你相信我一次,孟婆的恩情我不会忘,这个仇不报那我就不得好死……”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他重重地捏了一下腰,疼得她倒抽气。 394.第394章 394 晓晓的主动 话还没说完,江晓晓就被他重重地捏了一下腰,疼得她倒抽气,只听到头顶传来他的声音,“她的恩情不需要你来还,你再说这种毒誓,信不信我会狠心惩罚你。” 见他终于松动了,她安心无比地呆在他怀里,轻声呢喃,“怎么惩罚?” 说着,似乎不怕死地轻轻摩-挲着他的劲腰,有几分挑动的意味,她知道最好的转移他注意力的方法。 果然,沈夜冥眸子暗晦不明,抓住了她的小手,“别摸,我控制不住。” “你的自制力这么差?”她挑了眉,抬眸不知好歹地反问。 沈夜冥抬手抚摸着她的长发,危险地眯眸,“谁对着你能有自制力这东西?” 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在他眼里,她就是什么都不做,都足以勾引他,都在诱惑他,何况她主动。 听罢,她倒淡淡扬唇,他以为全天下男人和他一样没有自制力?再说,他说得好像别的男人都对她有所企图,是不是想太多了? 话音刚落,她便猝不及防被他抱到了内屋,江晓晓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然后瞥了一眼外屋的孩子,“潇冥他……” “没事,外面有什么动静我能感觉到,何况他在睡觉不需要你照顾。”他倒回得干净利落,好像一开始就想好了。 她都怀疑她不勾引他,他就克制不住了,也是,毕竟怀孕那几个月都残忍的让他忍着,现在没必要再让这个男人难受着了。 不待到床边,她就缓缓撑起身子,凑到他耳边,轻轻添着他的耳朵,“这次让我主动,好吗?” 听罢,沈夜冥倒是诧异了片刻,随即眸子似火地盯着她,哑着嗓音说,“好。” 然后将她轻轻放在了床上,她没有松开挂在他脖子的手,两人便双双倒入床中。 她抬手抚摸了下他的头发,轻声道:“你头发好像长长了,我明天给你修剪吧?” “嗯。”他低沉的声音格外好听,还带着一丝情谷欠的尾音,但因为答应让她主动,所以迟迟没有动手。 她想到了第一次给他修剪头发那次,他不知道她是特地随便帮他乱剪的,笑了笑,然后才如她所愿地顺着他的脸颊,摸到他的喉结,再往下,一点点解-开了他的衣衫。 只见他的眼眸暗沉得不行,“你这是在折磨我?” 他嫌她动作慢?江晓晓撇了撇唇,“急什么,不是说由我主动?” 这么快就进入正题,那只是解决生理需求,她只想和他亲密的温存。 沈夜冥隐忍地敛眸,最终,妥协道:“好,随你。” 她才扬唇淡笑,吻了吻他的薄唇,然后撩开了他的衣衫,轻如羽毛般地抚着他硬实的胸膛,男性气息太过强烈,以至于她也有些动情了。 她只是蜻蜓点水的吻了下,又退开了,看到他深不见底的眸子,仿佛很隐忍,她才低下头吻着他的脖颈,以及胸膛。 小手轻轻往下抚摸,触到他紧绷的月复部,就知道他有多忍耐了。 她睫毛颤了颤,心跳有些快,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往下—— “不是你说的主动,要退缩?”沈夜冥凝着她,邪佞地反问。 “才没有。”她抿了下唇,然后深吸了口气,忍着羞涩一把握住了他的命根子,重重的。 因为他这话激怒了她。 他脸色也不大好看,她那么重是想让他不举?哪门子是主动,是主动折磨他吧? 很快,在难以忍受的疼痛中,他还是发泄了出来,惊得她瞪大了眸子,看向他,沈夜冥俊颜微沉,谁让是她,不论做什么,他都有感觉有什么办法? 过了好半响,她主动凑过去唇瓣,和他接吻,这一次很久很长,他也开始回应她。 否则以她的吻技,就跟啃没什么两样,同样让人难受。 他真是后悔之前为什么一时心软,答应让她主动,这不是享受,而是忍受的折磨。 见他不大享受的模样,江晓晓想了想,最终轻轻将他推倒在床上,柔软的身躯贴在他的月复部,紧紧的,毫无缝隙。 她当着他的面一个个解-开了上衣的扣子,只见他喉咙似乎上下滑动,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动作,似乎被吸引的模样。 她却偏偏半解衣衫,俯身手轻轻划过他的胸膛,问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你不坐-上去,我怎么舒服?”他邪肆的挑了眉,她仅仅是坐在他身上,快折磨死他了,就像看着一顿美餐在眼前,却不能动不能吃入腹中。 江晓晓见他的视线却一直盯着她的月匈前,才发觉刚刚解得太过了,以至于一俯身,就被他全部看光了。 只见那雪白的肌肤近在咫尺,他呼吸越来越重。 她俯视着他,想了想,最终还是不忍心他这么受折磨,只能缓缓地移动了下身子,让他浸入了自己的身体里,两人同时发出了一声低-喘。 “这样呢?”她一动不动,却已经脸颊发红得动人。 “嗯,这样很舒适。”沈夜冥抬手想碰她,但却被她制止了,他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舒适过后,她即不动,又不让他碰,这样的折磨更甚。 他下次,绝对不会再答应让这个女人自己主动来折磨自己了。 她凝着他脸上的汗水,看上去忍得很辛苦,江晓晓便顾不得什么羞怯,和他一起沉入情谷欠的深渊…… 在爆发的前一秒,沈夜冥看着她长发沾湿贴着雪白隆-起的肌肤上,一时看入神,忍不住抬手抚摸上她的骄躯,立即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 随即,两人均忍不住地一起抵达到极限。 沈夜冥将身上的女人猛地压在了身下,在她无力的抗拒下,深深吻了她,刚刚的忍耐在这一刻爆发,答应她的主动已经让她玩了,现在该轮到他了。 她却有些困意地抵着他,脸上红得不正常,轻喃,“一路上哄着孩子,我很累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她以为她的示弱服软有用,然后不可置信他一次次强劲狂烈的占有,最终她无力反抗,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395.第395章 395 被这种野心极大的男人喜欢 离开小村庄的苏尧离,回头瞥了一眼村庄里的两人,意味不明,然后她再次走到了天山脚下,而那里正站着一个黑发男人。 那人就是墨祁,是真的墨祁。 见她走过来了,墨祁才缓缓转过身,淡雅地问了一句,“事情都办好了吗?” “办好了。”苏尧离似乎没什么情绪地清冷回答。 听罢,墨祁转过身,审视着打量她,“我还以为你真的想通不争沈夜冥了,连他们都被你骗过了。” “当然,我差点连自己都骗了。”苏尧离扬唇笑了笑,微冷的。 “你也差点把我骗到了。”墨祁如实地说,“你竟然不杀那个孩子,真是没想到,我以为最毒妇人心,没想到你也有仁慈的时候。” “那是因为那个孩子长得像他,否则我肯定毫不犹豫杀了他。”苏尧离冷笑,“那个女人生的孩子,我会伟大到去保护他?” “可是对冥王下手,你忍得下心?”墨祁轻缓地瞥过她,这女人倒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你只是说把他的命交给我处理,不会伤害他,不是吗?”她蹙了蹙眉,似乎不太满意他所说的话。 半响,墨祁想了想,现在她还有利用价值,于是浅笑,“当然,解药我会给你,一个月一次,他不会有危险。” “前提是我要按照你说的做?”苏尧离仿佛已经摸清了他的脾性,“可以,反正我现在也是贱命一条,替谁做事对我来说都一样。” “那就好。”墨祁笑了笑,正想转身离开。 她便再次出声,问道:“那我一个月后来找你要解药,还有一件事,你为什么处心积虑要夜冥中毒,逼迫他们分开?” “你不是知道答案吗?”墨祁头也不回,只是顿了顿步伐。 “是因为那个女人?你爱上她了?想将她占为己有?”她指的无疑是江晓晓,她仿佛不可置信,这种冷血的男人也会有爱情? 见他不回答,苏尧离想了想,说,“那你不是之前就可以将她和孩子禁锢在冥界,为什么刻意放走她?” “我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的女人,不是整天想着逃跑,她想玩,我可以陪她玩玩,看看最后她是不是能够逃出我的手掌心。”墨祁难得有感兴趣的人,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苏尧离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皱着眉,心想,江晓晓,你被这种自私自利、野心极大的男人喜欢上真是可怜、可悲。 冥界。 黑白无常站在奈何桥边,寂静无声地一言不发。 黑无常手底拿着孟婆的信物,渐渐抓紧,“墨祁杀了她,夺走冥王的位置,这个仇一定要报。” “还说让我冷静,我看你现在根本不冷静,我们对付得了他吗?就是冥王也未必……”白无常眼底微痛,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因为一个墨祁,整个冥界都变天了。 “就是我们忍下这口气,难保下一个不会是你我其中一个!”黑无常冷着眼神,“幸亏那天墨祁还未毁掉禁区,我们还有机会赢他。” 白无常皱眉,“他是不老不死的怪物,也只有禁区能够关住他,可是他也不是傻子,怎么会自己再次走进禁区?” “也不是完全没办法。”黑无常沉思了片刻,“只要我们找到他的弱点。” “他都不老不死还有什么弱点?”白无常白了他一眼,说的都是废话,要是他有弱点,怎么可能连冥王都不敌他。 “一定有的。”黑无常想了很久,在他离开之前,莫名问了一句,“你有没有觉得他对江晓晓的态度很怪异。” “怎么怪异?”白无常似乎不明所以。 “怎么说,感觉和对待其他人不同。”黑无常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你的错觉吧,我看他就是为了夺取她身体里的圣灵珠,才搞出这么多事。”白无常挠了挠头,似乎很烦躁,“或许你说得没错,下一个可能就是我们。” “我说这个不是让你担心我们的安危,而是整个冥界的。”黑无常没有情绪地说。 “我当然知道,用不着你说。”白无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说,“对了,墨祁不是很喜欢种花草,那天我好像看到了他和江晓晓挺亲密的,搞不好你说的是真的。” 黑无常想了想,沉吟道:“如果他的弱点真的是江晓晓,那一定不会放过她和冥王,最终要将他关进禁区的人非她莫属。” “可冥王不会让她冒险的,我们还是另想办法?”白无常深知冥王的脾性,他会让爱的女人深陷险境去囚禁墨祁? 显然不会,他恨不得将她保护得好好的,不容许任何人接近。 “这倒是,也只能另想办法了。”黑无常顿了顿,最终将手上孟婆的信物抛入了忘川河之中,“孟婆,你安息,这个仇我们会想方设法替你报的。” 只见那信物随着河流渐渐飘远,就像孟婆再也不可能回来冥界,在奈何桥上喊一声喝孟婆汤,那个仁慈的孟婆消失在这个世上了…… 看着黑无常离去的身影,白无常站在奈何桥想多留一会儿,正出神想着什么,身后传来了一阵温和的声音,“在悼念孟婆?” 白无常吓得一个激灵,平复下心绪,反倒想到了黑无常所说的,他们随时可能是下一个,谁知道这个喜怒无常、杀人如麻的男人会突然想杀谁。 他尽量平静下情绪说,“好歹我们一起处事了几百年,这么做难道不应该?” 墨祁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这个刚刚开始如此正大光明的反对他的白无常,也学会收敛了,早知道杀鸡儆猴这么有用,能够让人敬畏,他就不用多费什么心思管理冥界了。 他没有笑意地浅笑,“那你继续悼念,我不打扰了。”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白无常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他这么近,这是他第一次做鬼还怕死,不,是怕魂飞魄散…… ………… 396.第396章 396 认真无比地吻着他…… 御焱宫百尺大门的台阶上,夜月正百无聊赖地坐在那儿。 自从那天生气她从冰室跑出来后,就两三天没再去冰殿去找夜御,当然也没人来找她安慰她,她也仅仅坚持了两三天自己生闷气,过后消气又克制不住想去找他。 今天是她忍耐的极限,所以,她起身去了冰殿。 路上碰到了秦,那家伙阴阳怪气地看着她,似乎没话找话地拦着她说,“我今天从人间给你带了好几套漂亮的裙子,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我没空。”夜月皱着眉,想推开他。 他又绕到了她面前,再次说,“那人间的美食你也没兴趣吗?有你喜欢的冰糖葫芦和牛奶蜜豆糕……” “不想吃!”夜月抗拒了美食的引诱,“让开!” 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去见夜御的,他比那些可重要多了,虽然她还是小孩子的阶段,也分得清楚孰轻孰重。 这次,秦似乎直接拦住她,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娇小的身躯,似乎想说什么,又无从开口。 夜月想推开他,可是她这么点力气怎么可能动摇他,她生气的鼓起腮帮子,口不择言,“我让你让开听到没有,你个死断臂!” 秦听罢这张脸都沉了,他的右臂是那时候被墨祁斩断的,但在御焱宫没人敢拿这事嘲笑他,这是他为御焱宫的荣誉。 可这臭丫头竟然敢这么叫他。 看着他阴冷透着杀气的面容,夜月也有些后悔这么鲁莽地脱口而出,虚心地瞥了他一眼,“看什么看,我不过是随口一说,谁让你非要挡着我的道!” 听罢,秦冷笑,“你要去冰殿看别人恩爱,我真是闲得没事干才来拦着你,就你这榆木脑袋、要身材没身材,要样貌没样貌,情焱大人肯定是选银铃,不会选你!” 话音刚落,夜月脸上一白,她气呼呼地大声道,“你说谁榆木脑袋,谁要身材没身材,要样貌没样貌?” “我说的就是你。”秦低头盯着她,半响才冷静下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一个小丫头吵架,他真是闲得没事干了。 刚想离开就被她拽住,夜月低喝,“你给我站住,把事情说清楚,什么叫去冰殿看别人恩爱?” 秦也没想到刚刚一时生气竟然说了,之前还费力隐瞒,他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你自己去看吧,也好死了这个心!” 说罢,秦没有再理会她离开了。 而夜月愣了愣,然后沉默了一会儿,转身就朝着冰殿走去,她倒要看看是什么能够让她死心,反正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夜御死心,何况他现在恢复记忆了。 对她比之前失忆不知道纵容多少了,她又不是傻子,当时没有放弃,现在才放弃他! 当她走进冰殿,就看到情焱的身影,刚想叫他,就瞥见一个女人的身影从冰室走出来,那个女人是银铃。 夜月也不是没有想到这种情形,那天她离开后谁知道他们做了什么,难道情焱原谅了她上次刺伤他令他中毒的事? 怎么可以这样?她那么拼命救他,而那女人除了伤害他,还为他做了什么? 现在竟然还随随便便从他寝宫出来,该不会昨晚也是呆在一起? 夜月越想越气,刚想上前,就见情焱抬手撩开她的长发,替她戴上了手中的蓝宝石项链,她彻底震惊在了原地。 什么时候夜御竟然对那个女人这么好,他不是总是对她很冷淡的吗?怎么才没几天就变了一个样,怪不得秦说他们恩爱,是她自作自受非要跑来看,不听劝,非要自找罪受! 夜月抹了抹眼角的泪渍,突然觉得这里只有她是多余的,碍眼的,她两三天生气也没人管,她现在过去只是给他们煞风景。 夜御一点也不在意她,她……她想念晓晓了,自从上次去冥界拿夜御的解药,她就没那个脸再去见她。 她和冥王费尽心思替她找来解药,而她却跟晓晓发脾气,还误会他们见死不救。 可是这一刻,她真的想离开御焱宫,去冥界找晓晓,去见她,哪怕是一眼。 下一瞬间,在他们毫无知觉的时候,夜月便伤心默然地转身离开,一心想去冥界找晓晓。 …… 这时,毫无知觉的两人还站在冰殿里。 银铃也是惊愕了一下,她微怔了怔,低头瞥过脖子上的项链,一时回不过神,没想到他会送自己的东西,而且漂亮得令人夺目。 而他俯身替她扣上了项链的锁,淡漠的声音传来,“怎么,不喜欢?” “没有……”银铃垂着眸,没敢抬眸瞥他,怕被他看到眼底的感动,像她这样轻易动感情的人他不会喜欢吧? 紧接着脖子传来一阵阵微痒,只见他轻轻抚过她雪白的颈子,没有起伏地说,“礼尚往来你该懂吧?” “我……没什么东西好送你的。”银铃有些羞赧,她吃的住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给的,包括她的命,她还能送什么他稀罕的东西? “有。”情焱缓缓收回了手,看着她,只是这么一样御焱宫遍地都是随便挑的蓝宝石,她就看上去很感动,如果她这么好掌控,那么他就不必怕自己和她在一起会动情了。 只要给她一点甜头,她就会乖顺地永远呆在他身边,也不会离开御焱宫,让他不必再为此时烦心,再好不过。 “什么?”她似乎不解地看着他,一副他想要什么,她都会给的模样。 倒是让他觉得这心血来潮的举动还算值得,情焱漠然扯了唇,“吻我。” 话音刚落,银铃眸子微闪,最终缓缓靠近他,凑近到近在咫尺的时候,顿了顿,握紧了手心,才羞红着脸贴上了他微凉的唇瓣。 她的浅尝即止,情焱自然不会满意,抬手搂着她的腰,淡漠地看着她,“好好的吻,不要这种没感觉的。” 对于他的挑剔她没说什么,只是缓缓伸手揽着他的脖颈,听他的话,认真无比地吻着他…… 远远看上去,两人的拥吻更似一副你情我愿、眷侣美好的画面。 397.第397章 397 想见晓晓 冥界,忘川河外。 夜月站在那里安静等着里面出来人接她,过了这么一会儿,她也冷静了下来,她觉得自己不应该一有烦恼就来找晓晓。 夜御不喜欢她,她也强求不来,只是无法接受,这件事她不打算告诉晓晓,让她担心自己。 好久没有见到晓晓了,不知道她上次有没有生自己的气,这次过来也正好看看她,然后……再回御焱宫。 毕竟,夜御在那里,她就会一直留在那里,她要向他证明,她的爱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过了好一会儿,白无常从冥界里走出来,看到她,一个劲跟她使眼色。 她不解地看过去,只见从他身后走出来一个意料之外的人,那男人长黑发……是墨祁。 夜月震惊了好久,他怎麽会出现在冥界,晓晓和冥王呢? 怎么出来迎接她的人会是墨祁这个大坏蛋?而且他还和白无常这一块…… 见她还不知道逃走,傻傻站在那里,白无常不得不叹了口气,然后走过去,小声喝道:“夜月,你没事来这里做什么?” “我……我来找晓晓和冥王……”夜月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他们不在冥界了。”白无常恨铁不成钢地瞥了她一眼,要不是为了她上次来冥界要他们帮夜御的事,冥界至于易主吗? 现在又来添什么乱? “为什么,他们不在冥界了?晓晓去哪里了?还有,这个坏蛋怎么会跟你在一起?”夜月的问题不断,好似有很多不解的地方。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墨祁就站在不远处,白无常咬牙切齿地回答,“你小声点,他们还不是被你害的离开冥界了,到处躲着墨祁。” “为什么会这样?”夜月脑子里一片混乱,都是她的错?她做了什么害了他们? “还不是你上次来求他们找墨祁要夜御的解药,你知道解药的代价是什么?就是冥界冥王的位置。”白无常冷冷看着她,心里却在想该怎么赶走她,否则,墨祁说不定又会利用这小麻烦精,找到冥王和江晓晓。 夜月彻底呆愣著了,她没想到看似简单的一个解药,冥王得来却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她终于知道墨祁为什么会在这里了,他夺取了冥王的位置。 她眼底闪过一丝痛苦,“那我现在能够做什么弥补吗?” “只要你现在赶快离开,回御焱宫,别再给他们两添麻烦就谢天谢地了!”白无常自然也知道冥王他们也是在意她的命的,现在只能尽量赶走她了。 谁知,夜月倔强道,“我不走,除非你告诉我晓晓和冥王去了哪里,我要去找他们!” “我不知道,而且就算我知道,告诉你让你去找他们,好让墨祁跟着你找到他们,你是不是想害死他们?”白无常气愤她的没有头脑,整天就知道闯祸。 听罢,夜月的声音弱了下来,“我也只是……担心他们。” “你担心也无济于事,你安全回到御焱宫不添麻烦,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帮助了。”白无常这么说。 “那……现在墨祁会放我走吗?”夜月这才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身后的男人,谁知道那男人缓缓走过来了,她不由自主地后退。 见状,白无常上前想阻拦,“她只是来找人,而且构不成威胁,你放她走吧。” “哦?来找谁?”墨祁明知故问,浅笑得风华绝代。 白无常沉默了,倒是夜月鼓起勇气,初生牛犊不怕虎地说,“我当然来找冥王和晓晓,又不是找你,关你什么事?” 听罢,白无常那个脸色僵紫的,果然,这麻烦精只会捣乱,冥王和晓晓不在,到来给他捣乱来了。 只见墨祁的笑意更深,“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们。” 听罢,夜月愣了愣,然后看了看白无常,在他眼神示意中,她最终说了句,“真的吗?” 白无常简直气炸,她怎么能这么祸害人? 墨祁轻轻笑了一声,看上去很亲和,“当然,你在冥界住一两天,我就亲自带你去。” “要是你食言了怎么办?”夜月毫无心机,或者说在这种人面前,她的小心思根本不够用,她很想见晓晓和冥王,确定他们的生死。 “我从来不对任何人食言。”墨祁语气狂妄,说罢,仿佛给她自己选择的机会,不强迫她,转身就进入了冥界。 实则是用另一种方式,让她自己走进圈套。 果然,夜月仅仅犹豫了片刻,就选择留在冥界,要她这样不知道晓晓和冥王安危,就离开回御焱宫,她根本安心不下。 见状,白无常赶紧拦住了她,气愤道:“夜月,你回御焱宫,你留下来只是添乱你懂不懂?” “我想……先确定他们安全再离开?”夜月低声说。 她是不是没脑子,要是让墨祁知道他们在哪里,他们还能安全?退一万步,墨祁不知道冥王在哪里,他还能拿夜月做筹码引冥王和江晓晓主动出现? 她能不能带点脑子,真不知道冥王怎么会惹上的女人一个比一个麻烦,为了江晓晓连冥王的位置都不要了,现在又来一个! 他刚想说什么,黑无常便从冥界走出来,然后阻止了他,望着他也是无可奈何,“墨祁说有事情交给你处理,现在跟我进去吧。” 什么有事情,分明是不让他阻止夜月?白无常在他的眼神示意下,还是跟着走了进去,他知道黑无常的意思,如果他抗命,他们一个都活不了。 身后的夜月踌躇着,然后就跟着进了冥界。 几人经过奈何桥的时候,夜月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便问了一句,“孟婆呢?” 前面的黑白无常顿了顿,却谁也没有回答。 夜月撇了撇唇,不告诉她不想理她就算了,反正她也只是来找晓晓和冥王的,不过墨祁应该不会骗她,她也没什么好被他欺骗的。 留在冥界一天,明天就能见到晓晓了,真好…… 与此同时,御焱宫。 秦第一时间发现夜月去了冥界,急忙禀告了情焱,只见他沉默了半响,然后才对秦说,“和我去一趟冥界。” 398.第398章 398 她都怀疑他根本喂不饱 宁静的小村庄里,老旧的屋子朴素平淡,此刻外屋突然传来一阵响亮的哭声。 这声响吵醒了屋内沉睡的两人,沈夜冥缓缓打开深邃的眼睛,微微蹙眉,似乎有被打扰的不悦,但是清醒过来那是谁的种,才消了气。 江晓晓听到哭声,便瞬间惊醒,她推开了身上的男人,想出去哄孩子。 下一刻,他拉住了她的手臂,“就这么出去?虽然我不介意被我儿子占便宜。” 听罢,她才拿起一件他的外套换上,堪堪遮到臀部下方,瞪了他一眼,“少胡说八道。” 望着她两条白皙的大长腿,沈夜冥若有所思地敛了眸,没想到她倒挺尽职地哄孩子,还是说她很喜欢孩子,也是,她不是挺喜欢夜月。 和他生的应该更喜欢才对! 想到这里,沈夜冥也没有睡意地从床上起身,走到了外屋,靠着墙壁站在那儿看着面前的女人。 江晓晓抱起哭闹的孩子,哄了半天还是在哭,她平时明明很容易哄的,可这次就连转移注意也不管用了。 她正愁着怎么不让他再这么哭,倒不是觉得吵闹烦躁,只是心疼。 这时,站在那里看热闹的男人走了过来,低沉道:“把他给我。” 江晓晓抬眸瞥了他一眼,才将信将疑地放到他怀里,动作小心翼翼,而且指导着他要好好抱着沈潇冥,他连抱孩子都抱不对,让她怎么相信他能哄得了她都哄不住的孩子? 可是下一刻,他割破了自己的掌心,血顺着他修长的指尖流下来,滴到了孩子的嘴边。 沈潇冥伸出了小舌头,覆盖到了他的大掌旁,仿佛在吸允一般,津津有味。 见状,江晓晓皱眉,这孟婆不是说了他不需要食物,只需要休息吗? 仿佛知道她的疑惑,只是沉声吐出两个字,“饿了。” 饿了?不吃食物却喝他的血长大? 江晓晓蹙了蹙眉,怪不得一直哭闹,人间的孩子饿了自然也会哭个不停,“他要一直喝你的血长大?我的不行吗?” 听罢,沈夜冥低沉地勾唇,“我舍不得你流血,还是我来。” 听了这样的话,她也没有反驳什么,知道或许只是他的血管用,只是走过去,“他好像喝饱了。” 可沈潇冥却越喝越起劲,完全没有喝饱的意思,胖乎乎的小手捧着他的掌心,仿佛死死抓住不放手的模样。 “随他。”沈夜冥纵容地看着他,这点血对他来说没什么,他要是吃不饱她肯定心疼,而且吵闹起来打扰到他们‘和谐’相处了。 光是后面有点,他恨不得一下子将他喂饱。 她凝着他抱着孩子的模样,好半响才说了一句,“夜冥,够了,别惯着他。” 说着,她从他怀里将意犹未尽的沈潇冥抱了过来,要是不阻止,她都怀疑他根本喂不饱。 这点,倒是和这个男人在某个方面有点像,不愧是亲生的。 见孩子吃饱喝足后,在她怀里扭动了下小身躯,然后舒舒服服地窝在她怀里睡着了。 哄睡着后,江晓晓才将他放在了床上,还未起身就被他从身后抱住了,她愣了愣,随即没有抵抗的安静反问,“怎么了?” 他抱着怀中女人柔软的身躯,压低了声音,“我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顿了顿,别说他,她自己都觉得有点不真实,他们之间那么多曲折磨难,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确实不易。 所以,她才更珍惜他和孩子。 江晓晓转过身,环住了他的肩膀,轻声说,“我也是,不过往后的每一天,我都会在你身边,时间久了你就不会觉得不真实了,或许还会厌烦这样平淡的日子,厌倦我和孩子了。” 他低头咬了她的唇瓣,沙哑地低道:“我就是厌倦孩子,也不会厌倦你……的身体。” “混蛋!”她轻捶了他肩膀,她那么正经和他说深情的话,他竟然这么不正经跟她耍流氓。 沈夜冥缓缓俯身,正要吻上她微张、诱惑着他的红唇,这时,动作一顿。 然后缓缓放开了她,她疑惑地看向他,似乎不解。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摸着她的长发,说,“我出去一会儿,等一下就回来陪你和孩子。” 听罢,江晓晓也没有缠着他,仿佛也知道他去见谁,这天山下除了他们就是苏尧离了,不过这一次,她并不介意。 她对苏尧离的心魔彻底解除了,就连那女人也觉悟祝福他们了,她还有什么放不下的,而且她还记得当时苏尧离所说的话。 【别再不信任他对你的爱,也别再丢下他一个人,像这次这样,他会很生气,也会……很担心你和孩子,你以后若不好好爱他,我一定会将他抢回来。】 所以,她选择了相信他。 “恩,你去吧。”她推开了他,转身去照顾孩子了。 望着她还算平静的反应,沈夜冥才安心地缓缓离开,只是在离开之前,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他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深怕……这是最后一面。 但有些事还是要去解决的,躲避不了。 …… 苏尧离依旧一身红衣、赤着脚踝挂着铃铛,身上红衣随风飘扬,站在天山脚下,陷入沉思地远远看着前方的景物。 直到他从身后缓缓走来,她才转过身,看到他眸子染了笑意,和他见面如同初次一般那般令人心动,好半响,她才开口,“谢谢你能来……见我最后一面。” 虽然是她用铃铛通知了他,但他能抛下孩子和他爱的女人来这一趟,她觉得此生足矣。 沈夜冥深凝着她,片刻之后,才说,“谢谢你救了孩子。” “不用,这是我欠她的。”苏尧离笑了笑,这天大概是她笑得最多的一次,因为解脱了自己几百年来对这个男人的爱恋。 “你不欠谁,你为了我做了那么多,我会记得。”他仿佛也回到了最初见到这女人的时候,是他,让她一步步沦落到此,她最不应该的就是爱上他,而他没有爱上她,也是命中注定。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苏尧离抚过被风吹乱的头发,然后转身离去,不带一丝留恋,她今生爱过他真的很好,他会记得她,她……就是死也心甘情愿了…… 399.第399章 399 安分乖顺的女人 冥界。 夜月完全不自知危险地安心住着,她在想她都出御焱宫一天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发觉她不见了,肯定没有。 反正她在他们心中不过是外人,夜御他忙着和银铃恩爱,哪里有时间理会她? 她还是不要自作多情,他会担心她。 呆了一天,她也觉得有些百无聊赖。 夜月便走出了房间,随便到处逛逛,然后碰上了上次跟着她的鬼魂,她跟鬼魂打听了下冥界的情况,“你知道孟婆去哪里了吗?我在奈何桥都看不到她的身影。” 鬼魂缩瑟了下身影,然后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最终低声告诉她,“孟婆因为帮助江晓晓和她那孩子逃离冥界,被墨祁打死了,魂飞魄散了。” 听罢,夜月整个人都呆愣住了,孟婆……死了? 还是那个看似无害的墨祁,竟然杀了孟婆? 夜月有些担心他所说的那番话有几分真实性,又会不会杀了她,犹豫着到底还要不要留在冥界,等着他带她去见晓晓和冥王。 说不定他还会利用她,去威胁晓晓和冥王,想到这里,夜月这榆木脑袋终于开窍,想着要逃离这冥界。 可是来是容易,去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如她的愿? 她还没踏出半步,她身旁的鬼魂就立即被打得魂飞魄散,她吓了一大跳,只见面前缓缓走来的可怕男人,黑色长发微扬。 他又杀了鬼魂,仿佛捏死一只蝼蚁一样。 夜月缩瑟了下身子,该怎么办,该怎么想办法逃离他的眼皮子底下。 这时,墨祁仿佛看透了她的一切心思,浅笑道:“不是说好了,今天我会带你去见他们,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我……我没有。”夜月还算有一点智商,知道现在就是自己想离开,他也不会放她离开,她想离开,恐怕这魂飞魄散的鬼魂就是……她的下场。 “没有就好。”墨祁依旧笑着说,“那你现在做好准备跟我离开,去见他们了吗?” 夜月深吸了口气,然后低声问,“他们现在在哪里,你能先告诉我吗?” 见状,墨祁也知道她不信任,便柔和地说,“他们就在天山脚下的小村庄里,我没必要和你说谎,想必你刚刚也看到了,我想杀你易如反掌,没必要费尽心思骗你。” “那你是不是想利用我引出晓晓和冥王?”夜月警惕地看着他,最终决绝地说,“要是那样,我宁可一死了之,也不会让你得逞!” 她不能一次次再害晓晓和冥王了,要是那样,她死了就不会再害任何人了,反正也没有人在意她,就连夜御也有了爱的女人。 她确实有些生无可恋了。 “我既然知道他们在哪里,又何须引出他们?”墨祁笑得滴水不漏,“如果我带你去那里,看不见他们,再一死了之也不迟。” 听罢,夜月紧紧盯着他,最终点了点头,“好,我信你一次。” 如果一旦她威胁到晓晓和冥王,她即使牺牲自己也不会让他得逞。 …… 两人到了冥界出口时,意料之外地碰到了几个不速之客。 见到那些人,夜月第一时间锁定了那个银发围着白毛围巾的男人,她眸子亮了许多,然后忍不住地叫了出来,“夜御,你怎么来了?” 她做梦也没想到他会来,他是因为她离开御焱宫,所以担心她,才抛下了银铃来找她,救她来了吗? 她还来不及感动,情焱冷淡地扫过她,“谁让你随便乱跑的,过来。” 夜月刚想过去,却被墨祁拦住了,只见他浅笑,“既然来了客人,我们就改时间再去,毕竟要招待客人。” “我没打算留下被你招待,只是来带人回去的。”情焱漠然地说,要是他没有恢复记忆,自然不会去管这个惹是生非的丫头,可是恢复了记忆,他就一直将她当作妹妹一样宠着。 一时听到她跑出去,可能会出事,还真有些担心,所以现在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 听罢,墨祁笑了笑,若无其事地说,“我要是不放人呢?” 那语气唯我独尊,似乎不允许任何人忤逆他。 这时,情焱身后的秦和其他属下纷纷上前,似乎想动手的模样,而墨祁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尽管他身后的黑白无常也打算做做样子上前,被他制止了。 墨祁笑着说,“何必动手,我只不过是想尽地主之谊,请你们在这里多留一天,也好款待你们。” 良久,情焱也让身后的属下退下了,“款待之后呢?” “自然是让你带着人离开,安然无恙,如何?”墨祁柔和地说着,“我这人从来不会食言。” 听罢,情焱似乎斟酌了一下,夜月要救,但他也不会鲁莽,先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何况,比起伤痕累累回去,或许结果比他想象中更糟,他还想回去见那最近安分乖顺不少的女人,连离开也是让别人带话,这样不辞一别,即使是他,也没把握那个女人不会生气。 “就一天。”最终,他答应了墨祁的提议。 “好,果然聪明人就是爽快。”墨祁现在压根没心情对付他,自然只是想利用完夜月,就打发走。 “黑白无常,好好款待我的客人。”墨祁吩咐了一句,然后说,“夜月我借走一天,明天原样归还。” 说罢,他便带着夜月离开了,夜月自然不乐意,但被他钳制着,想呼救却瞥见他的杀意,瞬间吞入腹中。 这坏蛋到底打算带她去哪里? “你不是想见他们吗?”墨祁收敛了杀意,笑着说。 夜月瞬间放弃了挣扎,不得不跟着他离去。 而情焱自然有他的打算,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讳莫如深,他恢复了记忆,自然记得墨祁,他可是害过他两次的人,他会天真到就这么耐心等待他回来? 在墨祁离开的期间,他好好安排好一切,等待墨祁归来那刻,给他一个毕生难忘的‘惊喜’。 他没有注意,在他身后一直注视着他的一个身影,胸口隐藏的蓝宝石一闪而过…… 400.第400章 400 和她做那种事 情焱被黑白无常带到客房时,他并未有闲心休息,只是若有所思地瞥过两人,试探道:“不知道这里还属于冥王,还是现在的墨祁?” 黑白无常面面相觑,一会儿,黑无常才代表两人,说了句,“自然是冥王的。” 这么说,他们两的心还是向着冥王,不过他不会全然尽信,只是继续试探,“这么说不怕我告诉墨祁?” “我相信你不会,因为冥王救过你,他现在遇难正需要人帮忙,你是最好的人选。”黑无常仿佛也领悟了他的意图,索性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既然他这么说,情焱也没理由不信,只是说,“那你有什么计划?” “冥界有个禁区,是唯一能够关住不老不死的墨祁,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办法。”黑无常说着,“而能够把墨祁关进去的,至今没有人能够办到。” “说了等于没说。”反正情焱一开始也没打算全靠他们,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事。 “那你有什么办法?”白无常静静看着他说,“我们有什么能够帮得上忙,你尽管说,只要能够让墨祁死,就算要我的命,我都在所不惜。” 情焱依旧没有开口,就在以为他没办法时,他才说了三个字,“伏羲刃。” 两人均是一愣,黑无常见多识广,他摇了摇头,“且不说伏羲刃能不能够杀了墨祁,这东西已经从上古就失传,就如同伏羲这个人一样消失在世间。” “现在在御焱宫。”情焱没有起伏地说,伏羲刃他没有放在密室,是因为它一直有意识的跟着一个人,他也就随它所愿就那么让它跟着那个女人。 “什么?”黑白无常震惊了很久,谁也没想到失传的伏羲刃会重现世间,而且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那伏羲刃到底有什么作用?”白无常问道。 “伏羲禁术能够让墨祁死一次,不过他根本死不了,而伏羲禁术只是伏羲刃的一小部分。”情焱解释道,“不过光是伏羲刃也杀不了墨祁。” “那到底怎么样才能,你倒是说。”白无常性子急,经不住他打哑谜。 “需要有人能够驾驭伏羲刃,而那个人必须是伏羲刃选中的人,人融入刀刃之中,即可封印了墨祁,但是那个人必须牺牲。”情焱有条不紊地说着,这些事仿佛已经计划了很久。 可以说,他此次前来不止为了夜月,还有……杀了墨祁,这是他身为夜御仅存唯一的执念,何况墨祁还害了他两次。 “那找到那人没有?”黑无常问了一句。 “找到了。”情焱似有若无地瞥了一眼身旁的一个属下,那人低着头,看不清脸,只是胸前的蓝宝石微闪。 “那就好,什么时候动手,需要我们怎么配合?”黑无常即使再沉稳也忍不住激动了几分。 “等墨祁这次回来,给他一个猝不及防。”情焱运筹帷幄的说,“你们要做的只有一件事,保护,夜月。” “这个没问题。”黑无常保证道,犹豫着说,“墨祁此次去恐怕会危害到冥王,我想……” “我已经派人提早去通知他们了。”情焱如是说。 “你……怎么知道冥王在哪里?”白无常疑惑问,就连他们都不知道。 “就在刚刚,夜月离开擦肩而过时递过来的暗示。”情焱将一块石头扔到了两人面前,上面用手指甲划出了天山两个字。 那小丫头总算成长得有几分智商了,知道这样不动声色传递信息。 白无常捡起来看了下,“那你什么时候派人去通知的,我们怎么不知道?”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他是怎么做到的。 “地狱蝶。”情焱顿了顿,“可以第一时间去天山通知他们,即使墨祁也赶不上。” “那就好。”黑无常松了口气,多亏他的存在,解决了他们那么多问题。 “没什么事,你们可以出去了,养好精神准备明天作战。”情焱熟练地仿佛吩咐自己的属下一般。 而黑白无常却是一副信服的模样,“好。”应了声,两人便相继出去了。 而剩下的只剩他的属下,情焱未去看他们一眼,只是漠然说,“你们也退下去。” “是,情焱大人。”秦率先应道,然后带着几个属下准备下去,而其中一个属下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看着情焱,他蹙眉,“杵在这里干什么,没听到情焱大人让我们退下去?” 那个属下一声不吭,只是看着那个漠然的男人。 秦刚想动手拉走她,情焱出乎意料地开口,“她留下,你们可以出去了。” 秦愣了愣,然后还是收回了好奇心,带着那群属下缓缓退下去了。 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人,气氛沉静。 那个属下缓缓退下了头上的连衣黑帽子,露出来的精致面容无疑是银铃,而她此刻胸前的蓝宝石熠熠生辉,她安静地盯着他。 情焱回过头看到她也丝毫不惊奇,仿佛一早就知道她跟着来了。 “你连我会跟着你来都料到了?”银铃没有如往常一样接近他,只是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不然你以为,以你拙劣的伪装出得了御焱宫一步?”情焱毫不隐瞒地回应。 银铃面容静好,只是微白,“从一开始,我……就在你的算计之内?” 那句话仿佛刺入她的心脏,让她久久不能忘怀。 【需要有人能够驾驭伏羲刃,而那个人必须是伏羲刃选中的人,人融入刀刃之中,即可封印了墨祁,但是那个人必须牺牲。】 别人听不出来,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伏羲刃就是天天跟在她身边的那把刀刃,她毫无心机地无视地别在腰间。 可是,他的意思竟然是要她牺牲,来封印那个叫墨祁的男人,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从一开始就在算计她? “不是一开始,是从伏羲刃时时刻刻跟在你身边的时候。”情焱如实地说,抬眸毫无波澜地瞥了她一眼,仿若没有感情。 银铃脸色更加惨白了几分,那跟一开始有什么区别,这么说,之后和她做那种事,她错觉他也有点在意她,还有她的感情都被他利用,玩-弄在鼓掌之中? 一切都是为了利用牺牲她,来封印墨祁? 401.第401章 401 主动抱他 “那从伏羲刃选上我的时候,你就打算牺牲我?”银铃眸子空洞地盯着他,仿佛不认识这个男人,这几天对她稍微好一点,没想到竟然是要牺牲她之前的安抚罢了。 而她却自欺欺人,以为他送一条御焱宫随便能找一条的项链,她以为是对她有感情了。 情焱深邃地看着她,最终,淡漠地说,“是。” 那时候,他是有这样的打算,反正她的命是他救的,他拿回来理所当然,即使那时候他没恢复记忆,但是夜御是墨祁所杀,他想杀了墨祁祭奠他,可是最终没想到自己就是夜御。 再加上墨祁的再次相害,那么他就更要铲除那个男人。 听罢,银铃呼吸略微急促,嘶哑地问,“那你现在也是这么想的吗?” 那时候他们才刚认识没多久,想牺牲她无可厚非,何况她的命是他救的,他要拿回去她也不会有怨言。 而现在他们相处了那么久,就是石头也应该被捂热有一点感情了。 何况,他们有了最亲密的接触,他真的一点犹豫都没有吗? 只见情焱似乎沉默了,好半响没开口说话。 她心底升起了一丝希望,缓缓走到他身边,踮起脚尖轻轻抱住了他,带着一丝恳求的意味,“情焱,要是我死了,你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吗?” 她不是贪生怕死,要是以前她甚至觉得那是一种解脱,可是她现在有了最深的依恋,她舍不得死。 情焱低下头,瞥过这个主动抱他的女人,她就这么贪生怕死?不惜对自己从未有过的服软示弱? 他虽然没有推开她,却冷漠着声音说,“你的命是我救的,我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你就得赴死,这次,我势在必行。” 他做的决定,没人能够改变。 听罢,银铃唯一的血色褪去,她缓缓松开了手臂,抬眸安静地盯着他,心脏几乎痛到停止,渐渐地往后退去。 他也没有回避她的视线,只是被她用这种眼神看着,莫名的胸口有些闷。 “要我生我就生,要我死我就死?”银铃轻笑了一声,最终扯下了胸前的项链,“情焱,你对我真好,随便拿一条御焱宫随地可见的项链给我,就让我这么轻易感动,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感情很廉价?” 他缓缓瞥过那条项链,确实是让秦随便找的,蓝宝石在御焱宫随处可见,可是…… 见他无动于衷,她以为他默认,继续笑着说,“只要你给一点甜头,我就死心塌地听你的话,最终还要没有怨言被你牺牲,情焱,我这么好掌控,就像一只朝着你摇尾乞怜的狗一样对吗?” 话音刚落,情焱俊颜因她的话阴沉了下来,他从来没想过,她也有能把他堵得无话可说的地步。 银铃没有在意他动怒,她的心终于在这一刻死了,那么苟延残喘地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何况,是他要她死?她妖娆一笑,眼底没有一丝笑意,“也好,就当作还你的救命之恩,这下我们两清了。这个也还给你,我配不上。” 说罢,她将项链扔到了他脚下,砰地清脆一声,明明很坚硬的蓝宝石项链却出乎意料被摔得四分五裂。 情焱眼底酝酿着从未有过的怒意,就这么看着这个女人离开决绝的背影,下意识开口冷冽道:“银铃……” “在赴死前至少给我一天的清净。”说罢,她便远离了他的视线。 情焱看着那个脱离他控制的女人,也看到了她眼底的心如死灰,眉心缓缓蹙紧,是他错将她当成温顺的女人,忽略了她骨子里的傲气。 他并没有追上前,是她让他给她一天清净,他满足她。 情焱盯着脚上蓝宝石项链的碎片,沉默了很久,下一刻,俯身缓缓将那些碎片一片片捡起来。 那些蓝宝石碎片依旧闪着耀眼的光芒,这时隐藏在蓝宝石后,隐约浮现出了两个字。 情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知道当时发什么神经,竟在蓝宝石的背后刻上了她的……名字。 墨祁带着夜月去天山的路上—— 夜月不是肚子痛,就是想方便地来拖延时间,这时,她方法用尽,只能装病,“那个……我头有点晕,我们能不能慢一点赶路?休息一下行不行?” 精明如墨祁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小心思,不过没再在她身上耽误,浅笑着说,“可以,打晕你就不用赶路,到时候我会叫醒你。” 夜月扯了扯唇,然后尴尬的说,“我现在不晕了,我们赶路吧。” 两人一路无阻地来到了天山脚下,片刻之后找到了那个小村庄,夜月提心吊胆的,不知道那时候交给夜御的暗示,他有没有及时通知晓晓和冥王离开村庄。 他们来不来得及离开,千万不要让墨祁碰上,她在路上已经竭力拖延时间了,如果实在不行,大不了到时候用她挡着,让晓晓和冥王逃跑。 而他们刚刚踏进村庄的时候,整个村庄就静的寂然,仿佛这里一个人都不存在。 墨祁深了几分眸子,最终两人一间间地找过去,结果…… 整个村庄别说他们一家三口,就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见状,夜月自然是高兴得合不拢嘴,晓晓和冥王看来是得到夜御的通知了,安全离开天山了,这样就好了,她就不会害到他们,他们也不会有事被墨祁伤害。 要是再害他们一次,她万死难辞其咎。 而墨祁安静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缓缓扬起了一个弧度,“你通知他们离开的?” “我哪里有这个时间,我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夜月闪烁其词。 听罢,墨祁也应和道,“也是,即使你给情焱暗示,让他来通知他们离开,也来不及,更不可能。因为这里早就安排了我的眼线,有人靠近一步就立即杀无赦。” 话音刚落,夜月的脸色早已苍白如纸,夜御的通知没有送达到晓晓和冥王,那……他们怎么会离开的? 墨祁意味深长地垂眸,是他大意了,错估了苏尧离那个女人…… 402.第402章 402 有孩子,有他,就足够了 刚刚离开天山的江晓晓抱着还在熟睡的孩子,她疑惑地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问,“我们走得这么急干什么?” 沈夜冥沉默了一下,然后回想起苏尧离走之前交代的马上离开天山,墨祁很快会出现,他没问为什么,也相信她不会欺骗或者害他,否则直接将他们行踪告诉墨祁就可以了。 “没什么。”最终为了不让她担心,他没有说实话。 她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从他跟苏尧离谈完后就隐约不正常,回来就立即要带着他们离开天山,百分之九十肯定是跟苏尧离的话有关。 江晓晓佯作生气地说,“是她告诉了你什么吧?你和她谈了什么话,不能让我知道?” 这女人有时候聪明得太过,一点事都瞒不住她。 他深深瞥了她一眼,然后从她手里接过沈潇冥,沉声道:“换我照看他,你休息一会儿。” 她虽然放开了手,将孩子交给他,但是眯起了漂亮的眸子,“逃避我的话?” 见逃不过,沈夜冥不得不实话实说,对她他说不出一个字谎言,“苏尧离让我们离开的,她说墨祁很快会出现在天山。” 她安静了片刻,想了想,“她怎么知道墨祁会来,墨祁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现在在天山?” 她虽然不想怀疑苏尧离,但他们在天山除了他们三人,没人知道,当然不会是他们两人,那就只可能是她。 只不过苏尧离若是想背叛他们,没必要等到这时,也没必要让他们离开。 这一点,她还是清楚的。 “这件事过去了,别追究了。”沈夜冥自然是知道某些事,不过他不打算说出口,何况她心底也明白。 江晓晓看着他半响,扯了扯唇,“你就不怕我吃醋?” 听罢,他邪肆地动了动嘴角,“你这么深明大义,怎么会胡乱吃醋?” 这个马屁算他拍的对! 江晓晓淡淡扬唇,然后靠在他的身旁,边逗弄着苏醒的孩子,边和他说说笑笑。 一路上气氛难得和谐,这样的平淡就是她想要的,有孩子,有他,就足够了。 而他们还没想好去哪里,只要和他们在一起,哪里都好。 冥界,幽冥河边。 银铃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神智,就发觉自己走到了这里,她站在河边,似乎感觉到了这里万年沉淀下来的孤寂。 她出了一会儿神,想着情焱所说的一字一句,怪不得他一直对她那么冷淡,说别谈感情,原来一开始就是为了利用她而已,还需要投入什么感情。 这一刻,她从未有过的平静。 死并不可怕,最重要的是她在死前终于得到了真相,而不是她一直活在自欺欺人之中。 这一点,她该感谢他,是他让她彻底清醒了。 这时,她发觉身后有脚步,并未回过头,现在的她心如死灰,没什么能够激起她的波澜。 “我都听到了。”身后传来的男人声音有些熟悉,很沉稳,是穆。 他不是在御焱宫吗?什么时候也跟着来了冥界? 银铃好久才转过身,看向了面前的男人,只见他穿着和自己一样的黑色衣服,大概是和她一样混着离开御焱宫,情焱并不知道。 “情焱大人不能那么对你,他既然不喜欢你,那我带你离开吧?你……不值得为他牺牲!”穆是担心她此次来冥界遭遇到危险,才跟过来的,刚刚听到那一切令他生气之极,为她的牺牲和爱感到不值。 如果情焱大人肯好好爱她,他一定祝福他们,他最低的底线,是要她安然无恙,哪怕她不幸福也是她自己选的,他尊重她。 只是情焱大人竟然要牺牲她,他不懂什么大义,不懂好人坏人,只懂银铃是个好女人,为什么要落得这种境地? 银铃没说什么,只是沉默地看着那片幽冥河,她也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他动摇不了她。 “我带你离开并不是想贪心和你在一起,只是想看到你活得好好的,你离开情焱,过你一个人平凡的日子吧。”穆真心实意地这么说,他只会在她周围默默保护她,守护她这一世不会受到危险,好好过完一生。 “谢谢,不用了。”银铃还是拒绝了,因为她的心如死水,已经泛不起任何波澜,谈何生的谷欠望。 她只是这次之后,她和情焱之间彻底两清。 “银铃,就因为他不爱你,你就这么轻生?”穆皱着眉劝道,“现在的你根本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坚强的人类,你就算不在意自己,也要为在意你的人着想。” “这世上还有谁,在意我?”银铃恍然一笑,转过头,“我从小无父无母,身边的人都被我克死了,我不想再回到人间祸害别人,还不如死了干净一点。” “我……我在意你。”穆憋了好久,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银铃静静地看着他,然后轻声说,“不论是你还是情焱,我都差点害死你们,或许我命中注定是个灾星,你没必要再为我做什么了,我也还不起。” 她刺杀情焱令他中毒差点死去,而穆差点在和情焱比试中死去,他是御焱宫对自己最好的人,她不想祸害他。 “我不需要你还,我只想为你做一些事,那样我就很高兴。”穆急切地澄清,自己现在真的对她没有非分之想。 银铃没有再作任何回应,仿佛心意已决,九头牛也拉不回她的决心。 见状,穆着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劝回她,没注意,自己已经上前,猛然将她冰冷的身体拥入了怀中,感觉到她的微怔然后抗拒,他没有放手有些强硬,在她耳边说,“银铃,就当作为你自己活着,别再为情焱活着。你该解脱,把对他的爱放下了吧……” 话音刚落,银铃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就听从身后传来淡漠的声音,“我什么时候允许你跟着我来冥界?” 这个声音无疑是……情焱。 而穆却毫不惧怕地和他对视,此刻怀中的人停下了挣扎,他更加有底气地说,“我是来保护她的,跟你无关,也不允许你伤害她一根头发!” 403.第403章 403 她不会再执迷不悟喜欢他了 话音刚落,情焱周身的气温骤降,以一个属下的身份跟他说是不敬,以一个男人的身份跟他说是,在挑衅他。 他冷漠地瞥了一眼银铃,见她不挣扎地安分呆在穆怀里,眼神更冷了几分,“她的事轮不到你插手,滚!” “从今天起我不会再回御焱宫,你也没资格再命令我。”穆一心想护着她,不让他伤她一分。 听罢,情焱似乎动了杀气,“我有没有资格命令你,你想试试?” 刚走进两步,银铃突然推开了身上的穆,她没有转过头看那个男人,只是平静地说,“你敢动他,我就是死也不会如你的愿去杀墨祁。” 话确实是对着情焱说的,她可以如他所愿为他牺牲自己,去杀了墨祁,但是她不希望身边的人再因为她而死。 她的要求,就只有这一个,他都不答应,那么她还怎么劝说自己为这样的男人牺牲? 良久,情焱的视线一直绕在她身上,一时收不回来,这女人现在是在他面前维护另一个男人? 她以为他不动手的话,就会就此离去,可是今天他却反常地站在原地。 三人之间的气氛,有一些尴尬。 穆率先开口,沉稳肃然地说,“情焱大人,你想杀墨祁是理所当然,我也没有资格阻止,毕竟他害了您和夜御大人,可是如果你自己没本事杀了墨祁,拿一个女人做牺牲去报仇,我想这种仇报的也不光彩。” 这话显然是以下犯上,大不敬。 就连银铃也愣了愣,没想到他会用这样的口气得罪情焱,她低声说,“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他做的了,还不让人说?”穆仿佛就是为了故意激怒他,就因为她的一句,要是动他,就不会如愿牺牲自己去杀墨祁。 那样的话,他宁愿情焱杀了她,也不愿意她去牺牲。 情焱的情商也不低,自然知道他是故意激怒自己,只是看着他们互相庇护,非常不顺眼,他冷冽地说,“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算什么东西敢为她出头?” 平时他语言不会这么过激,可见真的是被穆气得不轻。 银铃这才正式地看了他一眼,撞进他那淡漠深邃的眸子里,心跳立即加速,马上收了回来视线,告诉自己不准再被他迷惑,这个男人想自己死,她不会再执迷不悟喜欢他了。 不会! 穆沉默了很久,仿佛酝酿着情绪,好半响才当着他的面说出口,“我喜欢她够不够?你呢,你又以什么身份插手她的事,她的救命恩人?” 这次,穆仿佛以男人的身份在跟他对峙,连情焱大人的敬词也省了。 听罢,情焱淡淡瞥过那个女人,只见她移开了视线,微蹙着眉一言不发,他微讽地勾了唇,“那你有问过她喜欢谁吗?” 这女人还挺受欢迎的,连他的属下都被勾走了心,真是有本事,银铃…… 穆顿了顿,随即毫不犹豫地说,“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爱的是你……” 银铃眉头皱得更紧,忍不住说了声,“我没……” 现在还要让这个男人知道她爱他,她到底多廉价,被他利用了还不死心!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穆打断,“可是你仗着她喜欢你,就肆无忌惮地伤害她,不顾她的感受,不回应她的感情,不喜欢她就干脆拒绝这才是男人,别让她这么痛苦!” 情焱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似乎下一刻就能将他毙命。 而穆似乎一点都不怕,继续说,“你现在还想牺牲她,我自然要劝她不要做傻事,不要再爱你,为自己活着……” 一句不再爱他,彻底如穆所愿激怒了他,情焱下一刻手中的气刃就横在了他的脖颈,一道长长的血痕划出,鲜血直流,但是他这种等级僵尸不是划一下脖子就会死,起码要砍下整个脑袋。 穆仿佛一点也不怕,没有感觉到一点痛苦一样,一副赴死的模样。 见状,银铃自然立即上前制止,拽住了他的手臂,麻木的脸色才有了一丝情绪,“情焱,你杀了他,我不会替你去杀墨祁的!” “我平生最讨厌别人威胁我。”情焱瞥过她抓住自己的手,漠然地说了一句。 只是那动作停在那里,没有深入割下穆的头颅。 见状,银铃见还有转机,紧紧握着他的手,深怕他动手,嘶哑道:“那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他?我……求你行不行?” 听罢,情焱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怎么求?” 银铃指尖扣入手心,他这是连自尊都不打算留给她?她苍白着嘴唇一笑,“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死不死已经无所谓了,关键是不能活着再害到别人了。 看着她一副不乐意的模样,她以为他会怎么为难她?情焱敛了不悦的眸,心中一股闷气难以发泄,最终冷淡吐出,“那就当着他的面,吻我。” 听罢,她脸上唯一的血色都流失了,他非要在别人面前羞辱她不可?吻他本来是一件她愿意的事,可是现在时机地点都不对,她都已经对他死心了,而他也不是真心想让她吻,只是想借机给穆看而已。 让她在别人面前演一场别有目的的戏,不是在羞辱她? “别听他的,银铃……”穆喉咙因失血过多而变得沙哑,“别向这个男人低头,不用管我……” 比起介意她吻别的男人,他就是死也不想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失去尊严。 话音刚落,情焱便割得更深,仿佛压根不期待她的回复。 可下一刻,一个温润的触感贴上了他的唇瓣,就是情焱也愣了愣,他低头瞥向这个目光空洞的女人,她…… 是有多厌恶吻他,这么痛苦绝望。 而他根本不懂,他连她唯一的自尊也剥夺了,他可以让她去死,可以不爱她,但她不能承受在他面前,一点自尊都不剩。 这个男人真狠。 银铃一吻完毕,立即抽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幽冥河,也不再去在意穆的死活,那是彻底的绝望,对他…… 404.第404章 404 我们的身体是契合的 冥界外,忘川河边。 秦和黑白无常焦急地等待着夜月和墨祁的出现,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情焱安排的保护好夜月即可。 终于,在半天之后,见到了归来的墨祁和夜月两人。 三人连忙迎了上前,黑无常率先开了口,“冥王,你的事情都办好了?” 这是他第一次墨祁当上冥王后郑重其事地喊他,态度也很恭敬,看不出来一丝破绽。 但是没有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 他太过恭敬,令墨祁眯起了危险的眸,随即收敛,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浅笑道:“用得着这么大阵仗迎接?” “自然是要的,您不在的期间冥界一切都很正常。”黑无常正常地如同把他当作冥王一样。 “很好。”墨祁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 然后正想进入冥界,黑无常这时却说了一句,“您一路劳顿让白无常先带您进去休息,夜月就交给我来安排?” 听罢,墨祁笑着看着他,仿佛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连黑无常也抹了一把汗,“原本我是想把夜月放了,你想带走她,我也不阻止,可惜——” 说着,他摇了摇头,“这次前往的事,她并没有办成,所以,还得劳烦她多住在冥界几天。” “好,那我和您一起回冥界,顺便替夜月安排入住冥界。”黑无常只能退一步,不能现在就将她带走,只能先回冥界看着她再做安排。 “嗯。”这次,墨祁没有多说什么,就走了进去。 黑无常给他们两使了个眼色,他们便也跟着墨祁走进了冥界,而他则低下身体跟夜月说了句什么。 只见夜月大吃一惊,想尖叫,被他捂住了嘴唇。 然后那边传来墨祁的声音,“还不进来?” “马上。” 话音刚落,黑无常就带着夜月进入了冥界。 …… 与此同时。 银铃坐在房间里的大床上,一动不动地发着愣,她自然也知道时间差不多了,墨祁快回来了,要杀他只有这么一个措手不及的良机。 既然已经决定了,她……没时间犹豫了。 她缓缓抬起手中一直跟着她的伏羲刃,安静地凝视着,她只要把这把刀刃插入自己腹中,就能和伏羲刃合二为一。 到时候,就能杀了墨祁。 她觉得最可悲的就是,她脑子里在最后一刻还在想着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还在想,如果她为他牺牲了这条不值钱的命,他…… 至少能够在往后的生命里,记得曾经有个女人爱过他,即使被他利用,被他玩-弄了感情,依旧……执迷不悔。 伏羲刃上滴下了几滴晶莹的水渍,银铃缓缓垂眸,然后没再犹豫地将刀刃直直插入腹中! 她的脸上,衣衫上,手上,均沾了一大片喷溅而出的血液,那么刺眼。 可是她却没有感觉到一点点疼痛。 好半响,她才回过神,迷茫地盯着那另一只徒手握着伏羲刃,阻止了她刺入腹中,而她抬起头来看到的却是意料之外的人。 银铃一瞬不瞬地看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不应该阻止她的男人,良久才松开了手,脑子里一片混沌,没能组织起语言,只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怎么是你?” 面前的男人正是情焱,他面无表情地将那把沾血的伏羲刃收了起来,不顾自己手心的伤口,只是淡漠道,“难道你以为是穆?他都已经被我杀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银铃瞥过他流血的手,逼着自己不去动容,微阖着唇,“你要是杀了他,我……” “又想威胁我?可惜,我改变主意了,他有一句话说得对,我还不屑用女人去报仇。所以,收起你没用的威胁。”情焱说罢,只是盯着她反问,“你这么担心他,该不是移情别恋了?” 听罢,银铃愣了愣,随即皱着眉,“我对他没别的感情。”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跟他解释,还有什么叫移情别恋,他以为她的感情是那么随便的吗?可以一下子爱他,一下子爱别的男人? “既然没有别的感情,就在他的面前亲自断了他的妄想。”情焱讳莫如深地看着她说,让别的男人围绕着她转,她很高兴? “你不是说他已经被你杀了?”银铃平静地看着他说了一句。 其实她也知道,听他的语气,穆应该安然无恙。 见他沉默不语,她便垂眸问了一句,“不用牺牲我去给你报仇,我在你眼里,是不是没有一点价值了?” 情焱敛了眸,别过了俊颜,好半响,才没有起伏地说,“至少,我们的身体是契合的。” 话音刚落,她脸上微红,这算什么回答? 银铃握紧了手心,呼吸微急促,低声说,“我……不想只是身体上的关系,情焱,如果我们之间只能一直这样,那你放我离开吧。” 这女人是不是在得寸进尺,情焱蹙了幽深的眉,“那你想要什么关系?” “不是我想要什么关系。”她深深看着他,只想知道这一件事,“是你到底对我有没有一点感情?” “什么感情?”他不动声色地反问。 “就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感情,就像我对你的爱一样。”银铃耐心地跟他解释,最终却有些不自信,“别骗我,情焱,你只要告诉我有没有,我不会纠缠或者责备你。” “你觉得呢?” 听他似乎打哑谜一样的回答,银铃皱着眉,不悦地瞥过他,“你不想说就算了!” “跟我走。”情焱伸出了自己修长的手指,在她面前。 她没有将手覆盖上去,只是犹豫,他连一句承诺都没有,她又要再次将自己的一切感情押注在他身上,也许又会重蹈覆辙? 见她迟迟不肯伸手,情焱俯身拉过她的手,将她带离了房间,有些肃然的说,“现在别跟我耍性子,墨祁快回来了,不能杀了他,又要保证将你和夜月带回御焱宫,这已经够我烦了。” 她低了头,他的意思就是她是累赘? 银铃瞥见他深深皱着的眉,想到可能是关乎全部人生死的事,便没再跟他计较私事,以大局为重地安静呆在他身边,没有注意到自己又再一次轻易原谅了他…… 405.第405章 405 像江晓晓对冥王那样重要的人 而在他们离开的路途中,正巧碰到了回冥界的墨祁几人,见到他们的身影,墨祁意味深长地反问,“这么急是要去哪里?” “不是你说的,办完你的事,就让我带走夜月走人?”情焱淡漠地冷冷瞥过这个男人,气势毫不输于他。 墨祁沉默了一下,然后仿佛才记起这件事,浅笑道,“不好意思,我最近事情比较多,所以忙忘了。可是,夜月这件事还没办完,可否请在冥界多留几日?” “如果你的事一直忙不完,那我岂不是要抛弃我的御焱宫,长住冥界?”情焱和他不相上下的交锋着。 身旁的夜月看到他,连忙扑到了他身上,似乎很委屈的模样,“夜御……” 情焱没有理会她,只是看了一眼身旁一直安静的女人,此时却在看着不远处受伤的穆。 银铃只是想确定他的安危,看到他虽然受伤,但总体来说应该没事,她就放下心了。 这时,情焱重重地将她拉回到了身边,警告似地瞥过她一眼。 她才回过神来,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见状,夜月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现在是她差点被墨祁杀死了,他却不担心她,反倒在意这个臭女人。 显然,她忘了这一出麻烦也算是她自己惹出来的。 看着这有趣的一幕,墨祁嘴角含着深意的微笑,“放心,不会超过十日,何况还有这两位陪着,你权当在冥界玩几天?” “我要是现在就想走呢?”情焱毫无商量的语气说,没有理会他的调侃。 墨祁眯起危险的眸子,虽然自己没打算多出力气对付御焱宫,但也不容别人如此对自己放肆,他浅笑却没有笑意,“也可以,不过夜月要留下,你们想走请便。” 他现在只需要一个可以引出江晓晓的人,并不需要一大堆无用的蝼蚁。 “她,我也要带走。”情焱敛了眸,“我之所以兴师动众来拜访冥界,只是为了带回夜月,也已经给了你一天的时间,你现在告诉我就让我空手而归?” 听到这番话,夜月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深情看着夜御,原来他是为了她才兴师动众,她误会他一点也不在意她了。 夜月瞥过他身旁的女人,挑了眉,似乎在炫耀。 而银铃看着她,没有任何反应,她的心思全部集中在身旁男人和墨祁谈判的结果,这结果影响着他们一众人能否安然离开冥界。 好半响,墨祁盯着他,似乎闪过一丝杀意,只见他无动于衷的镇定从容,倒是有些深思熟虑,通常越是害怕就越激起人的杀念,而越是平静就越让人平静得一点杀人的谷欠望都不剩。 良久,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墨祁才笑着说,“这么说来好像是我理亏,这样吧,看在你们是客的份上,我代冥界尽地主之谊,等我回去准备一下,再送你们一干人等离开冥界,如何?” 听罢,情焱觉得这大概是谈判最好的结果,便没再强硬态度,“好。” “黑无常,先带他们去冥界出口等我一会儿。”见他同意,墨祁自然是扬唇道。 他们指的是除了夜月之外的人,应该他已经摁住了夜月的肩膀,不让她离去,面对情焱投来的视线,他柔和地说,“只是说几句话,很快送她到你身边。” 见状,情焱深深瞥过她,虽然她眼神示意不想留下,但他最终还是转身离开,带着身旁的女人,只不过是几句话,墨祁要是想对夜月不利,早在回来的途中动手了。 夜月看着他只顾那女人,气得直瞪眼,喃喃道:“眼里就只有银铃,到底是谁先认识你的!” 见状,墨祁笑了笑,“怎么,你这么喜欢他?” 人这么小,占有欲倒不小,眼神里恨不得吃了情焱才好。 “当然喜欢!”夜月激动地发泄般的说,“不对是爱,你这种没有感情的人怎么会懂?” 墨祁移开了视线,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小丫头教训他不懂爱?她怎么会知道他也有喜欢的女人,他深了几分眸,循循善诱,“我看他挺在意他身旁的银铃,难道你不想从她手中抢走他?” 夜月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我想,你有办法?” 心下还是疑惑,他会那么好心,一个大坏蛋还会教她怎么得到夜御? 她该信他? “你过来我告诉你。”墨祁温和地说,似乎无害的看着她。 夜月一心想得到夜御,所以缓缓凑近他,反正他要伤害自己,早动手了,而且像她这种人类根本不费力气,她就放心地靠近了。 下一刻,却闻到了一股异香,瞬间眼前的墨祁变成了两个身影,然后渐渐黑了下来,“你……你对我下迷香?” “我没直接打晕你已经是仁慈,看在你还是个小女孩的份上。”墨祁如是说,随即他让人将夜月带了下去。 而他的身旁这时变成了一个白色纸片人,渐渐的幻化成夜月的模样,只是有些木讷无神。 墨祁看着它,说了一句,“跟我走吧,待会跟着情焱回御焱宫,尽量不要露出马脚。” “是。”纸片人变幻出了夜月的声音,回答道。 …… 被带到冥界出口的情焱几人,没过一会儿,就等到了墨祁的到来,他没有食言地带着夜月出来了。 并且,客套地将他们送离了冥界。 身旁的黑白无常面面相觑,想不通他会那么好心放走夜月这个可利用的人? 墨祁看着一众人离去的身影,缓缓勾唇,然后心情不错地回了冥界,不费一点心思打发走,才是上策。 “墨祁该不会隐藏着什么阴谋?”白无常担心问道。 黑无常摇了摇头,“暂时不知道,只能静观其变,只是这次不能杀了墨祁实在遗憾,谁让情焱临时变卦,不想牺牲了那个女人。” “大概是重要的人。”白无常应了一句,大概是像江晓晓对冥王那样重要的人罢…… 黑无常叹了口气,“还是我们自己想办法,外人靠不住,唯一庆幸的是现在墨祁还没空毁了禁区,我们还有机会。” …… 406.第406章 406 柔软的身躯摩擦过他 离开冥界的御焱宫一干人等,一路上畅通无阻,想必墨祁是真的没打算留他们。 银铃却觉得有些奇怪,她直觉觉得那个男人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否则也不会和情焱谈判这么久。 她朝着身后望了一眼,看到受伤的穆时,闪过一丝歉意,而他似乎勉强朝着她一笑,表示自己没有事。 这时,身旁的男人传来淡漠的声音,“看什么?” 她没有回过头,而是顺着穆看向了那个安静得不正常的夜月,她轻声说,“你不觉得夜月有点反常吗?” 平常这么活泼的一个孩子,怎么平安回来时却这么沉默寡言,不论她生气还是高兴,都是很张扬的,不可能这么默不作声的安静。 听罢,情焱深深看着她,“有什么反常?” “你是真没发现,还是装作没发现?”这时,银铃才蹙着眉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她平时那么活泼,现在这么死气沉沉的,怎么不反常?” “也许她在冥界吓到了,让她冷静几天就没事了。”情焱没有去理会。 银铃知道他是在意夜月的,否则不会亲自去冥界救她,只是他通常嘴硬心软,她犹豫着说,“我去看看她?” 他意味深长地瞥过她,“我以为你讨厌她。” “她救过我,我没有理由讨厌她。”银铃看着他直视锐利的目光,转过了脸,她才不会因为他才嫉妒讨厌夜月,她又不是小孩子这么幼稚。 “不用去了,让她一个人呆着,何况你去她也不一定高兴。”情焱仿佛看透了很多事,这么说。 银铃想了想,也是,她不讨厌夜月,不代表她不讨厌自己,她听他的话低声说,“嗯。” 看了看她,情焱才不冷不淡地问,“累不累,休息一会儿?” 她没想到他会问她这种事,一时反应不过来,半响,她摇了摇头,毕竟那么多人也不好因为她一个人耽误行程,虽然她脚走的是有点疼了。 可他却仿若未见,出声让全部人休息半个小时。 银铃怔了怔,随即看到穆朝她走来,他似乎正想说什么,下一刻她就被情焱拉过了手心,带到一棵树旁坐下。 她倒不介意被他拉走,只是他……干嘛让她坐在他身上,银铃仿佛极其不适应地动了动身体,就是私下里她也不适应这样亲密,何况这么多一众人在看。 关键是夜月也在,他就不怕她吃醋? “别动。”情焱摁住了她的乱动,柔软的身躯摩擦过他某处,让他眸子淡漠却夹杂情谷欠,“不想让穆看到我们这样?” “不是……”银铃皱着眉说,“被夜月看见,她要是生气怎么办?” 听罢,情焱只是敛了眸,冷淡道:“她没有看这边。” 她不解地看过去,只见夜月真的无动于衷,可她却更加陷入了沉思当中,照理说,夜月不可能这么冷静,在御焱宫的时候只是和他呆在一起,她都能生气地发脾气。 这个夜月……怎么这么奇怪,首先反常的一言不发,现在却丝毫不在意她和情焱亲密。 银铃眸子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 墨祁为什么会这么轻易放走他们,之前还一副毫不妥协的样子,而情焱刚刚的举动,分明不是为了试探穆,而是试探夜月的反应。 夜月的反常只能说明了一个问题,她可能不是真的夜月,所以墨祁才会这么简单放走他们,而且在离开之前,墨祁将她带走了,即使只有片刻的时间,足够他掉包真的夜月。 而夜月怎么可能反抗得了他? 想到这里,银铃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不知道他既然知道这个是假的夜月,打算怎么办,是现在想重新去冥界找回人吗?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情焱仿佛什么都没想一样,凝着她淡漠的吐出,“想了?”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当她反应过来时,脸瞬间红了,摇了摇头,“我是想夜月她……” “她的事不用你管。”情焱打断了她,“跟我回御焱宫。” 她没想到他会放着真的夜月不管不顾在冥界,银铃还想说什么,嘴角就被他吻了一下,她呆愣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 见状,情焱才清净下来,缓缓闭上眼睛休憩。 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想动一下却被他抱得紧紧的,轻轻垂了眸,没有再敢打扰他休息,僵硬着身体安静呆在他怀里。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去救真正的夜月,但他比她聪明,考虑得也多,一定有他的理由,她也不可能勉强得了他,只是希望真的夜月千万别出什么事。 而闭着眼的情焱,却没有立即休息睡去,心事重重,刚刚的试探基本可以证明这个夜月是墨祁用来糊弄他们的,可现在若是重新回去,墨祁肯定更加加强了戒备。 光凭他们几人不可能,还不如等回到御焱宫,从长计议,带上僵尸城的兵力再去冥界。 还有,这个男人不能跟着他身边,碍手碍脚。 光是想着她会不会出什么事,就占据他一半心思,他这次出来就没打算带着她,谁知道她自己跟过来,回去自然是让人看着她,不让她踏出御焱宫半步。 那样,他才安心去救夜月。 …… 当银铃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脖子上多了一条蓝宝石的项链,看上去像是之前被她摔坏的项链修复起来的,虽然有些没那么有光泽,但是她看到了项链后刻着她的名字。 她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时,发觉他早就醒了,正看着自己,她犹豫着说,“你……干嘛把它复原了?” 情焱冷冽地开口,“你再敢扔一次,我就杀了你。” 银铃僵硬了下,哪有他这么威胁人的,她默不作声地看着那项链,小声说,“反正不过是你随便挑的。” “你没看到上面刻着什么?”情焱敛了眸,不冷不淡说。 “看到了,我的名字。”银铃躇踌道,“你在这上面刻两个字不是也很简单。” “那你想要什么?”他语气里透着危险的气息。 407.第407章 407 吻别 听罢,银铃认认真真地看着他说,“我要的不是这样一个标记,像你属下胸前刻着的名字一样,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标记,我想要你坦诚跟我说,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之前她之所以妥协,是因为出于大家安全为重的考虑,才没有跟他纠缠这私事,不过不代表之前说的话就不算了,他要是不喜欢就放她离开。 听罢,情焱淡漠地瞥了她一眼,“如果我说不喜欢呢?” “放我走。”银铃平静地看着他,这么说。 “威胁我?”他不经意蹙眉,她就不能安分呆在他身边? 她没有说话,她这算得上威胁吗?穆说得对,他要是不喜欢她,为什么不干脆拒绝她,让她这么痛苦,可是她这么要是她这么说出口,他肯定会生气。 她便忍了下来。 见她不说话,情焱没耐心的说,“起来,我们走吧。” 正要吩咐下去,银铃却难得固执得没有起身,便打断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情焱看着坐在他身上不肯起身的女人,淡漠道:“赖在我身上不肯起来,是在暗示我什么?” 听罢,要是平常的她肯定脸红起身,可是现在她没有心思和他开玩笑,她在认真正经得问他问题,不得到答案,她不会放弃的。 “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银铃抬手轻揪着他的衣袖,“喜不喜欢有这么难回答吗?不要说什么如果,干干脆脆回答我。” 情焱没有起伏地回答,“不喜欢,这样够了?” 话音刚落,银铃脸色苍白了好几分,但是她也接受了这样的结果,毕竟感情不能强求,他能给她一个结果就好,“那你放我离开。” “除了御焱宫,你还能去哪里?”他握紧了她的腰肢,她要他喜欢她,或许对普通人来说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但对于他,是件很难的事,她有没有爱过一个人十世,却不得善终,那种痛苦亲身经历过就知道了。 爱有多深,就有多痛,要他此生再爱上一个女人,将自己投入在这种痛苦之中,他宁可不要这种爱。 “我能去哪不用你费心,天地之大,总有我的容身之所。”银铃仿佛下定了决心,决绝地说,“情焱,你不爱我就让我离开,或许在这天地之间,还有我的归宿。” “什么归宿?”他讳莫如深地看着她。 “或许,我还能找到陪我过往一生,平平淡淡过日子的人。”银铃如是说。 情焱缓缓漠然地说了一句,“那我就是你的归宿。” 她蹙着眉,“你不是。” “怎么不是?”他冷淡地瞥她,“我不能陪你过一生,还是不能给你安稳的日子?” “都不是,你唯独不能给我的是感情。”银铃这么说。 “感情对你就这么重要?”他敛眸,不懂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不过就是一个口头承诺,在一起做难道不比说重要? “重要。”她承认,“没有感情在一起,对你是一种煎熬,对我,是一种折磨。” 情焱良久没有说话,只是放开了她的腰肢,看着她缓缓起身,没有回头地朝着穆走去,他眉心皱得更紧。 似乎听到他们在那里说着什么告别的话,他允许她离开了?对他连个告别都没有,却先去跟个无关紧要的男人告别。 “穆,我要离开了,这段日子在御焱宫多谢你的照顾,我想以后我们不会有机会再见,我是来跟你告别的,你保重。”银铃说完打算离开。 穆却喊住了她,“银铃。” 她顿了顿步伐,听到他继续说,“你能离开我为你高兴,以后好好为你自己活着,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幸福。” “好,谢谢。”银铃听完,便一笑,正打算离开。 被蓦然出现在身后的男人擒住手腕,情焱抬眸对着众人说,“你们先走,我和她随后跟上来。” 见状,其他人自然是听从命令,可是穆见情形不对,连忙说,“情焱大人……” “听不懂?”情焱气息透着危险和杀意。 见他不肯离开,银铃微一咬唇,“没事,穆先走吧,我就和他单独说两句话。” 听罢,穆才犹豫了很久,才缓缓离开。 而情焱在此刻真的很想杀了他,每次都在他气头上惹怒他,他忍了几次都不知道,就因为这个女人的求情。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银铃转过头看向他,“不过我不会改变我的决定。” 仿佛九头牛都拉不回她的想法,他不喜欢她,仅仅是这一句话,就能让她坚定信心死心,而如果他说一句喜欢她,也同样能够让她死心塌地……地留在他身边,永远爱他。 不过,他不可能会说。 仿佛看了她良久,情焱才渐渐放手,“你想走?好,我放你走,银铃,你不要后悔。” 瞥过他放手,银铃才轻笑,“谢谢你肯放我走,我不会后悔。这是我想了很久才做的决定,不是一时跟你置气。情焱,我刚刚跟穆告别,还没跟你告别。” 听罢,他似乎无动于衷,连看都没有看她,只不过没有移开步伐离开。 他倒想听听她跟他说什么道别的话。 谁知,这个女人只说了轻飘飘的两个字,“保重。” 就连穆也是好几句,而他就两个字? 情焱胸口仿佛积累着某种情绪,眸子很深地盯着她,似乎想做什么,说什么,发泄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说罢,银铃在离开之前,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在他唇边印下一个很轻的吻。 “这是什么?”他没有起伏地问。 “吻别。”银铃逼着自己笑着和他分别,即使再痛,再不舍,长痛不如短痛…… 情焱看着她说完这句话后就转身离开的身影,一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半响,才抬手擦掉嘴角的余温,头也不回地漠然朝着相反方向离去…… 有本事,这个女人这辈子都别后悔! 而他没有注意到,渐行渐远的银铃缓缓放慢了步伐,他们之间终于终了,人散。 408.第408章 408 表白 银铃漫无目的地走着,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或许,随处而居,或许,回自己的故乡江城。 一路上,她大多数都在神游,整个人心思还在想着刚刚那一幕,心底的悲伤始终还没化解,真正爱过,哪有那么容易放下。 但试着放下就已经需要足够的勇气了,她相信,时间能够治愈她的伤口。 突然间,她被一个力道从身后箍住了腰肢,她怔了怔,遇到劫匪了?下意识就想去摸腰间的刀刃,可惜那把伏羲刃被情焱收回去了。 但她的力气不是普通人能够匹敌,所以试图想掰开他的手,可是奇怪的是,对方力道竟然比她还大,怎么也掰不开。 她脸色有一丝苍白,遇到狠角色了?她可是疯狂挣扎,却依旧没有动摇对方半点。 “放开我,我身上没有财物,你找错人了!”她试图和身后的男人沟通。 可是他却一个字没说,她以为不是劫财,难道…… 下一刻,她腰间的手似乎在轻抚,银铃身体一僵,哑着声音说,“你别乱来,再动手动脚,我……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刚刚力量的稍稍较量中,她大概知道了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但是她也不会这么为了苟且偷生任由玷污。 如果是那样,在那之前,她宁可咬舌自尽。 仿佛感觉到她的意图,身后的男人将她转过身来,在她还没看清对方时,就被他堵住了唇,淡漠冷洌的气息从唇边传来。 银铃怔在了那里,这个气息分明就是…… 她缓缓抬眸,只见面前的男人根本不是她胡思乱想什么劫财劫色的男人,而是……早就已经和她分两头离开的情焱。 他,怎么会在此刻出现在她面前?又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地吻她? 她被这个热烈的吻很快燃烧了理智,只能低着他的肩膀承受,她越来越搞不懂这个男人了,不是说不喜欢她,还回来找她又吻她,是不是一定要看她动摇好不容易下的决心? 两人的呼吸渐渐紊乱,银铃想推开他,就被他毫无预兆地拥入了怀中,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无声地任他抱着。 他这样反常的举动,让她想抗拒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只见他下巴轻蹭了下她的长发,令她心跳快了几分,半响,才淡漠道:“银铃。” 他这么近这么温柔的叫她的名字,她有些不习惯地垂眸,“为什么来找我,我们之间不是都已经说清楚了吗?” 她觉得他没必要再来找她,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纠缠? 她不是他给了一条带着她名字的项链,给她一个印记,她就是他的狗一般,任由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冷眼相待还巴巴地凑上去讨好他。 之前的她,爱得太卑微了,卑微得几乎没了全部自尊,可是他依旧说不喜欢她,在那一刻她醒悟了,即使爱到没有自我,即使爱到为他牺牲,他也不会动容,不会对她动一点感情,那样她又何必作践自己? “还有一句话没说。”情焱缓缓放开了她,没有起伏地低道。 银铃抬眸静静地看着他,“那你说吧,我听着。” 她反正已经决定了要离开,不会这么轻易被他说服或者动摇,如果是那样,他也太小看她了。 见她直直看着自己,情焱移开了视线,看向远处,磁性漠然的声音传来,“你应该知道我是夜御,不是情焱,我之所以会去找你救你,不过是情焱的遗言,你确定你爱的是我而不是情焱?他才是在你小时候救过你的男人。” 听罢,银铃有一瞬间的诧异,随即反应过来,轻声说,“救过我,我就要爱上那个相处都没有相处过的男人?你是夜御是情焱和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对你的爱,已经成为过去了。” 原来他救自己也只是因为别人罢了,他们之间再无任何可能,那她也不想再显现出任何犹豫,就让她带着最后的尊严,离开他。 情焱敛了眉,现在这个女人似乎彻底脱离了他的掌控,无论说什么都能让他不顺眼却无可奈何。 他想让她留在他身边,却说不出口,只是面无表情地说,“已经成为过去?”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也已经超过一句话了,我还要赶路,麻烦你让开。”银铃走过去,与他擦肩而过想离开。 情焱抓住了她的手臂,微阖着薄唇,犹豫了很久才开口,“留在我身边,除了感情我都能满足你。”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放她走,她一离开他视线,竟然不是她后悔,而是……他开始忍受不了没有她的御焱宫。 “除了感情,我什么都不要。”银铃没有丝毫犹豫地这么说,“你要是天生没有感情,就放过你身边的人。” 她指的不止是她,还苦苦爱着他的夜月,她痛苦,夜月何尝不是,或许是所谓的同病相怜让她恨不起那个女孩。 “我要是有呢?”情焱脑子一阵钝痛,不知道闪过了什么,那种痛不欲生的感情,她怎么知道他没有经历过? 银铃愣了愣,这么说,他在失忆前除了夜月,还有爱的女人? “那……”她有些艰难地动了动唇,“那你就好好珍惜那个你爱的女人,别再打扰我了。” 情焱看着她好半响,才冷淡道,“你要我珍惜你?” 话音刚落,银铃下意识反驳,“我又没让你珍惜我,你去珍惜你爱的女人,你听不懂吗?你……” 她是生气了,情绪再次被他挑动,这个男人怎么还能影响她? 她正动怒时,突然戛然而止地回过神,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他刚刚说的那句话……怎么这么奇怪? 怎么好像说得她是他爱的女人一样,是她听错了?还是误解了?再怎么样也轮不到她,他身边那么多女人,现成的曾经的…… 而他却静默的一句话不说,只是给她时间自己消化,他不会说第二遍。 银铃却蹙起了眉,她也犹豫了很久,才忍不住低声地问了一句,“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409.第409章 409 深深吻住了他渴望的唇 “我不会说第二遍。”情焱漠然地说,刚刚那不过是他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他明明决定经过那十世的爱,再也不沾染爱情这东西。 所以,他此刻虽然动摇了,还没有坚定下来要倾注全部的一切,去爱这个女人。 银铃盯着他,一瞬不瞬,“那我就当你没说过,我也没听懂。” “你敢!”他蹙了幽深的眉,这女人是不是太得寸进尺,已经说出口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成了定局,还要他再说几遍才满意? 她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没有迈开离开的步伐,或许是他刚刚的话即使是错觉,对她的诱惑也太大了,最终在他沉默中还是问了一句,“或许是我太自作多情,刚刚你说的爱的女人……是我吗?” 情焱没有表情地看着她,“如果,是呢?” 他想知道她的反应,想看到她的反应,可惜她却不如自己想象中的喜悦,只是平静地说,“那我就留在你身边,即使你赶我,我也不会走,只要你现在跟我说那句话。” 说的话倒是有几分顺耳,情焱扯了唇,“你凑近,我告诉你。” 银铃顿了顿,缓缓地凑近了他,下一刻被他再次吻住了唇瓣,她皱眉,正想骂他不守信用,就用一个吻还想…… 这时,唇瓣的厮磨中传来他的声音,略哑清冽,“那个女人就是你。” 她心跳骤停,然后还是喘着气,维持着仅剩的理智,问,“什么那个女人?你……你说清楚。” “我爱的女人。” 听罢,她依旧皱着眉,他怎么老是说话说一半,谁知道以后他会不会抵赖时,就听到他说了两个字,“是你。” 银铃怔了好半响,才渐渐被心中的喜悦填满,从未有过的幸福感觉,应该是觉得当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最美好的事就是,恰好那个人也爱你。 这样的两情相愿,是她最想要的。 良久,她缓缓抬手抱住了他,急忙跟他也承诺道:“不论你是情焱还是夜御,对我来说都一样,我爱的是和我朝夕相处的那个你,不是别人,不是那个救我的男人,你相信我。” 情焱低头看着她,移开了视线,佯作不在意的模样,冷淡地说了一句,“嗯。” 得到他的应答,银铃笑得仿佛孩子一样满足,紧紧的抱着他,不松手。 “有吻别,是不是也应该有重逢的?”好久,他才淡然吐出一句。 她晃了下神,然后放开了他,他在像她索要吻?可是刚刚不是吻了这么多次了,他怎么还不腻,她缓缓动了动唇,“那……你闭上眼睛。” 情焱讳莫如深地看了她一眼,他岂是会在女人面前,这么听话的?许久,看着她一直看着自己,才微蹙眉心地阖上眸。 她抬手轻轻抚过他的唇瓣,如同羽毛轻触般,然后收回手,“好了。” 刚刚那是不是吻岂是那么容易糊弄他的? 情焱敛了眸,“你耍我?” 这女人是不是越来越狡猾,难以控制了,现在都让他对她承认感情了,下一步,谁知道他还会因这个女人做出什么改变? 银铃扬起唇边妖娆的笑意,“你以前不也经常欺负我,一人一次扯平了。” 他下一刻就将这越来越狡猾的女人搂进了怀里,深深吻住了他渴望的唇,空隙间,他淡漠呼出气息,“看来我还要多欺负你,反正在你心中我是这样的人……” 他的欺负和她所说的欺负根本不是一个意思,银铃红着脸,躲着他炙热得无法承受的吻,最终两人都渐渐投入到了吻当中。 她的心渐渐温暖,只要有他,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她做梦都没想到他们是两情相愿的,这世界就是这么奇妙,她的努力争取终于得到了这个男人。 她一定会用尽整个生命去爱他,夜御,她在心底默念着这个陌生,却又仿佛早已刻入她心里的名字…… 冥界。 此刻,因迷香而昏倒的夜月渐渐清醒过来,她猛然从床上坐起,环视了周围一圈,才发觉这里是冥界以前晓晓住的那个房间。 她渐渐记起了昏迷前的事,她明明要跟着夜御离开冥界,回御焱宫,他是为了救自己才来的冥界。 可是最后,墨祁那个混蛋却用迷香迷晕了她,那么夜御为什么没来找她?他离开冥界了?带着银铃,不顾她的死活? 夜月越想越怕,她索瑟了下娇小的身躯,然后起身下床,想离开这里,可门口却站在白无常。 她眸光一亮,拉住他追问道:“夜御还没走对不对?他还在等我跟他回御焱宫,是不是?” 看着她期盼的目光,白无常缓缓低头,“夜御……和御焱宫一干人等,都被墨祁送走了。” “怎么会?”夜月松开了自己的手,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夜御怎么可能抛下我,就这么带着那个女人独自离开?他怎么会如此狠心不管我的死活!” 说着说着,她眼睛带泪,差点奔溃地怒吼。 被遗留下来等死的滋味不好受,被她最爱的男人抛弃,就更难以忍受。 白无常看着她快奔溃,然后实话告诉她,“不是他抛下你,而是墨祁用你的替身跟着他回御焱宫了,他并不知道,你还在冥界。” “什么?”夜月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捂住了脑袋,像频临困境的野兽嘶吼道:“墨祁那个混蛋,为什么还要留下我?我要去杀了他!” “凭你根本做不到。”白无常不得不泼她冷水,让她清醒。 “那我不要一辈子都呆在这里,我要回夜御身边!”夜月激动地喊道。 “你不会一辈子呆在这里。”白无常如是说。 “真的?”她燃起了一丝希望。 “墨祁的目的就是利用你来引出江晓晓和冥王,只要他们出现,你就没有利用价值,自然会让你回御焱宫。”白无常给她分析道。 夜月沉默了半响,然后摇了摇头,痛苦道,“可我不想还晓晓和冥王,我……不能这么自私。” “你能这么想就好,这件事我们可以从长计议,你先调整好情绪,过几天想出办法我会通知你。”白无常说完,就离开了。 410.第410章 410 想念之极的晓晓 几天后,夜月在焦虑的等待下,终于等到了白无常的消息,他说时间紧迫,今天会帮她逃离冥界,她逃出去后,只需要在天山附近的城镇逗留几天,他们会来主动找她。 夜月听了自然是高兴极了,即能离开这破冥界,又能见到好久未见想念之极的晓晓……顺带冥王。 她十分配合地听白无常的话,白无常将她打扮成了一个新鬼的模样,打算将她混出冥界。 一路上,她扮作一个呆滞的鬼魂,不敢多动,目光也如死人一般呆滞,深怕被冥界的人看出端倪。 而一路畅通无阻,她才松了口气,在快要离开冥界的时候,竟然好巧不巧地碰到了……外面归来的墨祁。 那时,她想死的心都有,紧张的呼吸屏息着,不敢出一声大气,微低着头。 听到他和白无常随意聊了几句后,在她身旁停顿了一下,她瞬间僵硬,最终意味深长瞥过她,擦肩而过地离开了。 夜月吊着的石头终于松下,她紧张的快出汗了,被墨祁发现,不仅逃不出去,可能还会杀了她,她不怕死,只是还想见夜御和晓晓,这个信念支撑着她离开。 见墨祁彻底离开她的视线后,她才彻底松了口气。 “别回头看!”白无常喝了一句。 夜月连忙收回了视线,继续乖巧地装成一只呆滞的鬼魂,跟着白无常身后,飘忽地走着,走着。 直到安然无恙,没被发觉的走出了冥界了。 夜月才猛然抬起头,眸子带着重获自由的欣喜,“白无常,我真的离开冥界了吗?好像在做梦一样,我真的可以现在去找晓晓和冥王了?” 她虽然也很想现在就回御焱宫,夜御的身边,但是她还是想先去看看晓晓冥王以及孩子,那么久不见她不想念是不可能的。 “你的存在感低,墨祁这次放松了警戒,我才能把你带出来,你赶快走吧,别在这里逗留,万一墨祁发现,你就走不了了。”白无常催道,“记得是去天山附近的城镇,冥王他们应该会出没在那里。” “知道了,谢谢你,白无常。”夜月高兴的笑道,随即想到什么的担忧说,“那墨祁发现我不见了,会不会惩罚你?” “他又不知道是我带你出来的,每天出入冥界那么多人,也可能是你自己逃出去的,好了,我现在要赶回去了,不然他真的会起疑,你一路小心保重。”白无常说完,便匆匆回了冥界。 夜月紧紧盯着他的背影,大声说了句,“白无常,你就没什么话要托我带给冥王吗?” 白无常顿了顿步伐,然后摇了摇头,直径离开。 她愣了愣,原以为,他应该有很多话想对冥王说的,毕竟他是站在冥王这边的啊,怎么一句话都没有让她带。 不过,她没有在这件小事上想太久,然后高高兴兴地转身离开了。 此刻,白无常才顿住了步伐,转过身,深深看向了离去的夜月娇小的背影,意味深长,而他脸上渐渐幻化成了另一个人、另一张脸的模样。 他转过身,对着从冥界走出来的黑色长发男人,恭敬地禀告,“都按照您的吩咐办了,放走了那个小丫头,也告诉了她要去天山附近的城镇,那里我也放出了消息,相信即使知道是陷阱,他们也会来的。” “很好。”说话之人声音柔和,正是墨祁,他笑了笑,“我就不信这次碰不到他们,走吧。” “是。”说着,他跟着墨祁身后,也跟上了夜月的步伐。 他这不是放虎归山,而是引蛇出洞。 …… 一路上,夜月走得很累,即累又饿,她只能喝一点河水解渴,周围连片森林都没有,想吃点果实充饥都做不到。 她只能饿着肚子,晚上,烧起了一堆火取暖,靠在树干旁睡去了。 白天,一觉醒来,却发觉火势依旧很旺,而火堆旁放了一只死去的兔子。 夜月愣了愣,然后望了望周围,没有发现人的身影,她犹豫了一会儿,对这只从天上掉下来的兔子,仅仅犹豫了一下。 最终还是肚子战胜了。 …… 她吃完了那只火烤的兔子后,便灭了火堆,吃饱睡足继续赶路。 而她没有注意到从身后走出来的两人,墨祁似笑非笑,瞥了一眼火堆旁的整只兔子被啃光了,“倒是好胃口。” 他身旁的属下则是那个为夜月打兔子的人,他面色不佳,“何必关她的死活,反正才一两天也饿不死她。” “万一有事,岂不是破坏了我费尽心思的计划?我不容许有一丝失败的可能,懂吗?”墨祁温和的说。 “懂了,主人。”他如是应道。 两人边走,似乎不怕被那个迟钝的夜月发觉,墨祁开口跟他闲聊道,“魏麟,你是从什么时候跟着我的?” 魏麟便是他身旁的属下,他沉默了一下,仿佛陷入回忆,“从几千年我的命就是你从战乱中救回来的,否则我早就被万箭穿心而死,还给了我永世的生命,我发誓会忠于你一人。只是几百年前您突然被关押在禁区,我就游荡在人间,这才找到您。” “这么说,我们有几百年没见了。”墨祁沉吟了一下,“难得你还记得住我,我也正好缺一个忠诚的属下。” “承蒙您看得起,魏麟一定为您身先士卒。”魏麟恭敬地低着头。 墨祁笑了笑,说是说信任的忠诚,而这世上,他唯一信的就是他自己。 而他之所以让江晓晓逃走,就是因为对她有了一丝信任,才会相信她会遵守诺言,给她见了孩子,就会留在冥界,留在他身边一年,到时候他自然会放了孩子。 可谁知,她原本的打算就是欺骗他,就是为了从他这带走孩子,才说了答应留在他身边一年的谎言。 是他对她太过仁慈了,才会让她一次次得逞,这一次,他不会再心慈手软,如此戏耍他,他势必杀了她最重要的人,冥王和她的孩子…… 这就是,她欺骗他的下场。 411.第411章 411 任由他又亲又摸 离开天山后,江晓晓没打算走多远,毕竟越危险的地方就越令墨祁意想不到,但还是人烟稀少的地方比较隐蔽安全,最终在天山周围的一个小乡村的后山,找到了一个废弃的草屋。 草屋虽然有些古旧,但修葺一下就好了。 而且草屋周围围着篱笆,四处的景色清新自然,几乎连天一线。 最重要的是,这里和她曾经美好的幻境中想象的近乎差不多,不仅是景物,还有人。 有她,有沈夜冥,还有孩子。 所以江晓晓扯了扯唇,似乎很满意这里,她看向身旁的男人,淡道:“夜冥,我们就住这里吧?” “随你。”沈夜冥将孩子交给她,沉声道,“我去收拾一下屋子,你和孩子在这里等一会儿进来。” 她眯起眼看着他一会儿,然后接过来孩子,淡道:“好。” 而这时沈潇冥刚刚醒来,睁开了黑不溜秋的大眼,盯着她好一会儿,抬起白胖的小手就想抓她的头发玩。 她也随他,静静盯着他说,“你知道吗?你的名字就是我在幻境里那个沈夜冥告诉我的,也算是他给你取的,我也很喜欢潇冥这个名字,因为是他取的。” 说着,沈潇冥似乎回应一样咯咯地笑了笑。 看得她怔了一秒,之前这小家伙一有不舒服就只知道滔天大哭,现在还会笑了? 冥胎的孩子成长的速度真是比普通孩子快得多,她也朝着他扬了扬唇,然后抬手摸了下他刚刚睡醒红扑扑的脸颊。 沈潇冥抬起白胖小手,抓住了那手指,晗进了嘴里啃咬。 她以为他肚子饿了,想喝血,可似乎他并不是饿,只是轻轻地啃着,仿佛在讨好着她。 有一点痒,令她皱了皱眉,他便立即放开了她的手,咿咿呀呀地轻抚着她的长发。 这举动倒是跟沈夜冥有几分相似,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见状,江晓晓低下头来,轻吻了吻他的脸颊,从来没觉得小孩子也有这么顺眼的时候,这么有灵性,遗传了那个男人强大的基因。 还有……大概是亲生的。 好半响,她才从孩子身上收回视线,等不及地走进了屋子,只见沈夜冥只是懒懒地靠着墙壁,指挥着几只劳命的鬼魂,在收拾房间。 她挑了挑眉,这么说上次在古宅替她打扫房间也是这样如出一辙? 这个男人可真是‘睿智’。 亏她还以为这个男人什么时候这么细心贴体,原来只是不费吹灰之力的指挥而已,这么轻松,还把功劳拦在自己身上。 见她走进来,沈夜冥愣了愣,随即别过俊颜,低沉道:“一路上你累了吧,和孩子留在这里休息,我去帮你弄点吃的。” 听罢,她才瞥了一眼肚子,被他这么一转移注意力,还真有点饿了。 一路上她都是用一些随意的果实充饥,她现在不怎么想吃素的,便说,“我想吃点荤的。” 听罢,沈夜冥沉默了一会儿,便邪性地挽唇,“是吗,我也想。” 一听就知道他想歪了,她抿了下唇,眯起眼,“我跟你说认真的。” 何况,他不是刚刚才吃过荤的?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是这样吧,她现在也不像最初那个动不动就被他撩得脸红心跳的女人。 这时,他才走过去,揽过她吻了下她的发梢,“知道了,别生气,照顾好孩子,我一会儿就回来。” 话音刚落,他便利落地转身走出了屋子,替她去找食物。 江晓晓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抬手抚过被他亲的地方,绝美的脸上绽放少见的笑容,他这么宠自己,就不怕将来有一天不能没有他吗? 她想起了当时幻境时,他也是这么温柔,还主动给她做吃的,就如同现在一样给她去找吃的。 如果是刚刚认识他那会儿,她从来没想过,那个残忍无情的男人会如此温柔地宠她,经历了这么多误会和磨难,她想如果是换来现在的幸福,对她来说是很值得的。 或许,这就是她要平凡简单的幸福。 …… 当江晓晓哄完孩子从内屋出来时,听到了外屋厨房里传来的声响,她轻声缓缓地走了过去,然后靠在墙边,安静地凝望着那个男人修长的背影。 看起来这男人还会炖鸡,她咽了咽喉咙,不可否认肚子闻到那香味,止不住地……饿了。 她缓缓走过去,然后默不作声走到他身后,抗拒了食欲的诱惑,抬起纤细的手臂从身后环住了他。 动作亲昵,凹凸有致的身材惹火地摩擦着他的后背。 只见他顿了顿,沈夜冥暗晦了一下,低笑,“还没好,这么迫不及待?” 听罢,江晓晓抬起不安分的手,摸着他胸前结实的肌肤,似笑非笑,“那你快点啊。” 他敛了眸,没想到这女人会这么亲近他,这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他以为她即使爱他,也不会这么黏着他,毕竟她不是个粘人的女人。 “你这么贴着我,怎么快?”他的注意力全被她吸引走了,还有什么心思做饭给她,填饱她的肚子。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靠着他的背,意味深长地勾唇道:“你先喂饱我的肚子,我之后自然也会喂饱你。” 沈夜冥微挑了眉,这话是个男人都懂一个女人的暗示,可是如果那个女人是她,他就不怎么信了,“怎么喂?” 他以为她退缩的时候,听到了她说,“用嘴喂。”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江晓晓拉过他转过身,然后仰着身子吻上了他,心想,他不就喜欢这样的调调吗?那她从今往后主动点就是了。 果然,只见他嘴角邪气四溢地拥着她,吻不够,还动手动脚地摸她。 她也忍了,只是抬手勾住了他的脖颈,任由他又亲又摸好半响,才轻声在他耳边说,“小心炖鸡糊了。” 沈夜冥强大的克制力让他逐渐放开了她,然后似乎被迫‘从容’地去照看着那锅炖鸡。 见状,她笑得开怀,只是唇边的笑意还未散去时,逐渐僵硬住了,只听得屋外传来了一些异样的声响! 什么人……来了? 412.第412章 412 只对她一个人温柔 江晓晓正想出去一探究竟,蓦然被他握住手腕,她低头瞥了他的手一眼,抬眸给以他一笑,“没事,我就出去看看,如果有什么事我会喊你,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听罢,沈夜冥深不见底地凝着她,最终缓缓松开了手。 于是,她干净利落地转身走出了屋子,眸子冷静从容,但是心里却想即使有危险,她也能挡在他身前,而不是躲在他身后。 江晓晓走到屋外,面前出现的人倒是让她松了口气,至少不是墨祁,或者冥界的人。 现在要是冥界的人出现在这里,就表示墨祁也在附近,或者他也知道了他们的所在,冥界现在的人即使不愿意也要为他所用,现在墨祁才是冥界的冥王。 她只是想和夜冥过平淡的日子,不希望被打扰,更不希望牵扯到以往的恩恩怨怨中,她现在还有了他们的孩子,更渴望三人在一起的生活。 见她发愣,面前的一男一女面面相觑,最终那个有些凶神恶煞、长相却极端俊朗的男人,看着身旁的女人,尽量平缓下语气,“我们是凑巧这座山,我妻子刚刚是草丛中被蛇咬了,能否在你这休息一会儿?” 身旁的绝美妇人捂着手臂,似乎真的被咬伤了很痛的模样。 见状,江晓晓回过神来,本来想拒绝不想多管闲事,可是见那男人这么关心他的妻子,一时心软,便点了点头。 即使他们是什么危险人物,要躲也躲不过,即使赶走了,也会在暗处对他们下手,何不让他们在眼皮子底下,明着比暗着总好。 男人便扶着绝美妇人缓缓走进了屋子,她皱着眉,连忙跟了进去,她说要留下他们还没跟那个男人商量过,谁知道他会不会同意? 这时,沈夜冥‘正巧’走了出来,他端出来一碗炖鸡汤,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审视地瞥过走进来的两人,俊颜一沉。 她主动走到他身边,轻声解释道:“他妻子被蛇咬了,就是来休息一下,一会儿就走。” 沈夜冥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管闲事了?” 她有些发疼的蹙眉,轻轻推着他弄疼自己的手,“我是多管闲事了一次,你不高兴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没有理会那两人,将她拉到桌前,低沉在她耳边说,“我再不高兴,也不能饿着你,不是吗?” 听罢,江晓晓勾唇笑了笑,然后凑近那炖鸡汤,闻了一下,“好香,我尝尝。” 他一瞬不瞬看着她的吃相,已然忘记了刚刚走进来,兀自在一旁休息的男女,仿佛眼里只有她,异眸闪过一丝餍足。 见状,一旁的男人收回了视线,对着身旁的绝美妇人说,“罗刹,你是不是也饿了?” 绝美妇人瞥过他,刚想摇头就听到他对着那两人开口,“能不能给我妻子一点?她肚子也有些饿了。” 听罢,沈夜冥压根没有回话的兴致,他为自己女人做的,为什么要给一个外人?何况,是他亲自第一次做的东西。 他垂眸看向了那个顿了顿的女人,只见她抬眸看着自己,好半响,才轻声说,“还有剩的吗?有就别浪费了。” “我给你一个人做的。”沈夜冥压低了声音,隐藏着些微不悦。 “别这么小气,何况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你要我撑死?”她抬手覆盖在他的大手上,笑意里似乎还有一丝温柔,这男人霸道得令人心安幸福。 他眯起了眼睛,好半响,才说,“在厨房,自己去端。” 这话明显是对着那对男女所说,那个叫罗刹的绝美妇人愣了愣,然后看向身旁的男人,“我不……” 她话还没说完,男人就起身走向厨房,去端了一碗汤走出来,递给罗刹。 江晓晓刚好喝完,不经意瞥过那对男女,发觉他们虽然表面上很关心,也以夫妻相称,但是一点也没有夫妻间的亲密。 就连她和沈夜冥这样的程度都没有,她便若有所思地收回了目光,既然不是夫妻,那为什么在她面前扮成夫妻? 还有为什么要接近他们? 正想着这些,她听到沈夜冥赶人的话,“休息也休息过了,吃的也给了,是不是该走了?” 听罢,江晓晓倒是默不作声,不再同情心泛滥,且不说刚刚做的已经仁至义尽,就是他们欺瞒这件事也不值得她再说什么。 那男人顿了顿,随即,蹙着俊眉说,“刚刚我给我妻子看了一下手臂上的伤口,不仅没有好一点,而且有些发黑,看上去是中了毒,可能是被毒蛇咬了。我把她暂时留在这里,我好去找一些草药给她解毒,这样行吗?” 沈夜冥想都没有想,丝毫没有犹豫地沉声道:“不行,马上滚。” 他不近人情的模样,倒是和最初遇见的残忍无情的鬼王,以及那个只懂权势的宁王无异。 江晓晓勾了嘴角,看来不是他变得那么温柔了,而是只对她一个人温柔,只不过是极其霸道的温柔。 听罢,男人似乎面容凶神恶煞了一些,正要发怒,就被身旁的绝美妇人罗刹拦住,“神侬,别这样,毕竟这里是别人的地盘,我们有求于人……” 被叫做神侬的男人才渐渐平静下来,默不作声地盯着两人,似乎打算赖着不走的意图。 听到有求于人,江晓晓本能觉得没好事,这就是他们欺瞒的目的,是不是她又惹来了一个麻烦,她有些愧疚地望着身旁的沈夜冥。 而被她这么看着的他轻敛了下眉,似乎受不了这样的目光,就是惹来麻烦,他也没有一点责怪她的意思,替她善后就是了。 见两人都沉默,神侬才趁机说了一句,“那我就当你们默认了,罗刹身上的毒等不了了,我先去找草药,她就拜托你们照料一下。”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屋子,而那个叫罗刹的绝美妇人,有些窘迫地朝着两人笑了笑,“对不起,我和他也是走投无路,只能麻烦你们了。” 413.第413章 413 深爱 这时,江晓晓瞥过她捂着的手臂,淡道:“手拿开,我看看中了什么毒?” 她潜意识里觉得这对男女在撒谎,什么被毒蛇咬了,什么去找解药,都是想方设法留下罢了。 而他们之所以留下,到底出于什么目的? 罗刹愣了愣,随即缓缓地移开了自己的手,只见那手臂上确实有一块黑雾缠绕,看上去很恐怖的样子。 仅仅中了蛇毒,怎么可能是这样的情形? 她蹙了纤眉,转过头,轻声和身旁的男人耳语,“你怎么看?” 沈夜冥只凝着她,“你这么关心她做什么,她是死是活和你无关,但她若是敢打什么伤害你的主意,我就让她死。” 这番话就是故意说给罗刹听的。 罗刹怎么会听不出来,她低下了头,看着自己毫无痛觉的手臂,那块黑雾渐渐小了,剩下来一条虫子般的草在她手臂内缓缓蠕动。 见状,她脸上闪过惊恐,被江晓晓捕捉到,这不像装出来的,看来她手臂的毒是真的,而且看上去有恶化的趋势。 但是这显然不是毒蛇咬到的简单的事,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留在这里,到底是什么事有求于他们? 她自认不可能解了这女人的毒,想了片刻之后,便没再理会,夜冥说得对,这女人的死活和她无关。 江晓晓看了他一眼,淡道:“我去看看孩子醒了没?” “我陪你去。”沈夜冥自然地揽过她的纤腰,仿佛一点也没心思关心其他人。 见两人去了内屋,罗刹才收回了视线,她死死地握着自己的那只手臂,仿佛在等待着一个救赎的机会。 …… 内屋。 江晓晓见孩子还未醒,便也没有离开,只是依靠身旁的男人身上,低声问,“夜冥,你说那两个人到底什么来历,为什么要缠上我们?” 听罢,沈夜冥搂着她,微沉道:“你要是担心,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他们以绝后患。” “不是,我只是疑惑他们的身份。”她顿了顿,说,“杀了他们倒是其次,万一他们背后隐藏着什么,还是弄清楚比较好。” “随你。”他低下头,自然地吻了她的粉-唇,低喃,“你想怎么折腾,我都会保护你。” “怎么成我折腾了?”她轻打了他胸膛一下,不悦地敛眉,这话听着怎么像是她胡闹,胡作非为要他收拾善后,给她擦屁股? 她这是为了安全起见,万一这两人是墨祁那边的,不查清楚,杀了两个,还会来一双的! 如果是,他们应该尽早离开这里,再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沈夜冥邪气四溢地盯着她,“你就尽折腾我,不论白天,还是晚上。” 他这话她就不爱听了,明明晚上是她被他折腾,她眯起了眼,然后回吻,不,是咬了他的薄唇。 他蹙了蹙俊眉,抬手摸着嘴边的血丝,她竟然真咬? 江晓晓咬了之后,又有些后悔,才轻添过被她咬过的地方,像似安抚,随即利落离开,正经地说,“我说认真的,夜冥,你真的没有一点察觉到他们的身份吗?” “男的看不出来。”他被安抚得虽然不尽人意,还算勉勉强强。 “那外面那个叫罗刹的女的呢?”江晓晓追问,“你看得出她的身份吗?” “你知道在地府罗刹是什么意思?”他有条不紊地启唇,“罗刹就是恶鬼之名,男罗刹为黑身、朱发、绿眼,女罗刹则如绝美妇人,富有魅人之力,专食人之血神通力,可于空际疾飞,或速行地面,为暴恶可畏之鬼。” “恶鬼?”她抿了下唇,“那么说她说的中毒是别有他意,夜冥,你知道她手臂上中的什么毒吗?” 看样子,来此的目的无非是要帮这女人解毒吧,不,是恶鬼。 “这世上能让罗刹中毒的人为数不多,她中的叫牵丝细,四十八个小时后,手中的黑雾化成一条细丝在她体内四处钻动,其疼痛不说了,即使取出那一条,体内早就由一条衍生出无数条,直到吸光三魂七魄,受尽折磨而死。”他看上去平静,事不关己地诉说着。 早就看破的他,一点动容都没有。 江晓晓想了想,然后说,“那没办法可解吗?” “你想帮她?”他不明意味地深深凝着她,似乎不置可否,她这么做他是否赞同。 “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她倒不是在想怎么救罗刹,只是在想他们到底有什么能够帮到他们,值得他们这么死缠着不放。 “在我认知里,是无解的。”他这么说。 江晓晓便不再多问这件事,只是安静了一会儿,挑了挑眉好奇问道:“他们该不会是一对阴阳夫妻,那个叫神侬的男人生前很爱他的妻子,死后还和她一直在一起,拼命帮她解牵丝细的毒?” “可惜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么感人,他们根本不是一对真正的夫妻。”沈夜冥醇厚的声音缓缓传来,沉稳断言。 “你怎么知道的?”她敛了眸,他也看出来了?这男人什么时候这么细心了? 下一秒,他低下头扳过她的下巴,“眼睛是不会撒谎的,真正的夫妻该有的浓厚感情,他们没有。” 听罢,江晓晓抬眸,噙着莫名的笑意,“那我怎么看不出你眼睛里有什么感情?” 没想到话题会扯到自己身上的他,薄唇微抿,深邃地看进她的凤眸,“怎么看不出来?” 她勾了勾唇,抬手轻轻划过他好看密长的睫毛,戏谑道:“就是有,也没有很深很浓厚,你是不是没有你说的爱我?” 沈夜冥皱了眉,这女人是在试探他?他明明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在她身上,看着她笑,他就能开心一整天,看着她哭就会痛很久,这样都不算深爱,还要怎么样算? “如果我的眼睛里你看不到,那你就看着我的心。”他抓起她的小手,放在了心脏处。 “怎么看?”江晓晓安静地看着他。 他不动声色地轻声道,“你可以挖开来看。” 414.第414章 414 男人也有这么纯情的时候 江晓晓顺着他的胸膛,抚摸着那颗跳动的心脏,剧烈而热情,她淡淡的笑了笑,然后抬手抱住了他,“我舍不得,就信你一次。” 听罢,沈夜冥轻-咬了下她的颈子,热气喷在她耳边,“玩我?” 她现在只是随口一说,而他像个傻瓜一样跟她认真证明着自己的感情。 “开玩笑,别这么认真。”她眼睛里都是笑意,躲着耳朵和脖子的热气,这男人也有这么纯情的时候? …… 听着内屋里的欢声笑语,罗刹眼底是复杂的情绪,他们之间的感情如此的深,还能被任何人破坏吗? 可是她此次和神侬来的目的,就是受了某人之托,为了让她失去一切,确保心无旁骛地将身体里的圣灵珠完全和她自己融合。 罗刹正蹙着眉,屋外走进来了一个人,她抬头一看,是神侬。 “你回来了?”她意味深长地故意说大声,给内屋的两人听。 “嗯,我找来一些草药了。”神侬如是说,手底确实有了几样草药,可是他离开再回来的速度也太快了。 就仿佛一开始就准备好了到哪里找到草药一样。 听到声响,好一会儿,两人才不得不从内屋走出来。 江晓晓只见那女人,不,那女恶鬼身上的牵丝细的毒快布满全身,那一条条如虫子般的细丝在全身钻来钻去,令人实在看不下去。 她便转移了视线,看向了那个叫神侬的男人,见他手上拿着草药,想必是从外面已经找到了解药,她便开口,“既然解药已经找到,那你怎么不给她服下?” 言下之意是赶紧服下解药,然后解了毒离开这里,毕竟她能做的已经仁至义尽,他们还有什么理由赖在这里? 听罢,神侬却没有立即将草药给她服下,尽管她看上去已经一刻也耽误不了,他缓声地意味深长,“光是草药解不了她身上的毒,想必你们也看出来她身上中的是牵丝细,我找来的不过是辅助的草药,真正的解药在你身上。” 江晓晓就知道没那么简单,而他说的你指的是她自己? 这时,沈夜冥眸光阴沉地扫过两人,“想从她身上拿到解药,就拿你们的命来换。” “我还没说什么解药,就是从她身上取得,对她来说也很简单。”神侬如是说,仿佛天经地义一般,“只需要她的一滴血,即可救罗刹了。” “她的一根头发丝,都不行。”只见他残忍无情地勾唇。 沈侬听了似乎非常生气,然后看向了她,只见江晓晓抬手滑放进身旁男人的掌心中,轻轻握住他的大手,非常有安全感。 看样子完全是听从这个男人的意思,他不得不忍气吞声地说,“只要你给我一滴血救罗刹,之后你要我做牛做马都可以。” 听罢,江晓晓顿了顿,瞥过他,“我不需要牛和马,你走吧。” “你……”神侬气得差点吐血,这女人竟然见死不救,和意料之中的计划似乎有所出入。 这时,罗刹才突然出声打断了他还想说的话,气息微弱,“求求你,救救我……” 江晓晓听了她的祈求无动于衷,“你不是恶鬼吗?反正已经死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吧?” 她的冷漠出人意料,唯有沈夜冥深不见底地看着她,听出了她的试探。 “我……我是恶鬼,可是我并没有害过任何人。”罗刹停了一下,打算动之以情,“要是我害过人,肯定早被冥界带走了,不会几万年游离在人间。” “与我无关。”江晓晓倒是听出了一些事,她即生存了几万年,想必法力不弱,那为何会中牵丝细这种毒,到底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 见她毫不动容,罗刹和神侬对看了一眼,然后她突然始料不及地说了一句,“我知道墨祁正在找你们。” 听罢,江晓晓眼中瞳孔微微放大,她是怎么知道墨祁和他们之间的事,他们又是什么身份来这里的,墨祁派来的? “我们不是墨祁派来的,否则我此刻也不会告诉你这件事,他正带着夜月来找你,只要你能救我,我便让神侬去救夜月,而且保证不会泄露你们的位置。”罗刹也是被逼无奈才说出来这件事,否则她怕完不成那个人的交代。 “我……怎么相信你们?”此刻的江晓晓脑子很乱,什么墨祁正在找她,还有夜月怎么会在墨祁手中。 “除此之外你别无他法,因为你要救夜月。”罗刹如是说,仿佛这次完全不怕她不答应。 听罢,沈夜冥眼神深邃,轻飘飘地扫过面前的两人,震慑人心,“那么你们又是什么人,又有什么目的?” “我叫罗刹,他叫神侬。”罗刹有意避之这个问题,“至于有什么目的,当然只是为了解毒。” 她以为他们会信这个解释吗? 可是眼下,却不得不做这个交易,因为…… 沈夜冥低头看着沉默动摇的女人,知道夜月在她心中就相当于半个孩子,她不会袖手旁观的,所以与其让墨祁利用夜月伤害她,不如和这两人暂时合作。 想必她也是这么想的。 江晓晓也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想法,她抿了下唇,“只是……要我的一滴血,别无其他目的?” “没有。”罗刹仿佛说着谎言,如同真话一般自然,可能是她的虚弱给了她掩饰。 听罢,她想了好久,最终看了一眼沈夜冥,见他一言不发地默认,仿佛她做什么决定做什么他都会支持,她才缓缓抬起手,割破了自己的手心,血立即染红了她。 见状,神侬走过来取过了那一滴血,沾在了自己采来的草药之上,随即两只手心,缓缓泛起了金色的光芒,围绕着那血草,炼化之后才喂给了罗刹吃下。 转瞬间,罗刹身上的细丝渐渐弱下,她的脸色也稍微好看了一些。 看样子是解了毒了,江晓晓的手心还流着血,就被身旁的男人握住了手心,俯身低头轻轻添舐过那血。 下一秒,她手心的伤痕渐渐愈合,愣了愣,然后红着脸推着他,“别这样,有人在。” 415.第415章 415 她脸微红的样子 沈夜冥放开了她的小手,看着她脸微红的样子,却在想着别的事,他总觉得这两人目的不会这么简单。 但是既然他们想去救夜月,从墨祁手中,那他何不将计就计,利用完他们之后,不论他们还有什么目的,再彻底摆脱他们。 “现在如你所愿解了你牵丝细的毒,是不是该轮到你们履行承诺?”他面无表情地说,“敢反悔的话,我要你们死,也就一句话的时间。” 听罢,脸色渐好的罗刹即刻说,“放心,答应你们的事一定会做到,因为……” 她似乎犹犹豫豫地有苦难言的模样,身旁的神侬替她,开了这个难开的口,“你的血里有圣灵珠的力量,但是只能暂时止住牵丝细的毒,每过三天,她体内的牵丝细还是会发作,所以还是需要你的血来维持她的命,因此我们不会反悔,三天内会将夜月完好无缺地给你带回来。” 江晓晓蹙了眉,这也就是说就是救回来夜月后,也要被他们缠着? 她刚想说什么,就听到身旁的男人沉声道:“可以。” 她疑惑地抬眸,还以为他会第一个反对,可谁知道他这么轻易就同意了,而她潜意识里还是听他的,所以也默认了他的意见。 见状,神侬扫过两人,继而说,“夜月此刻应该快到天山附近了,你们该知道墨祁之所以带着她来,是为了引诱你们出现,所以要找到她很简单。为了节省不必要浪费的时间,我们现在就可以动身了。” 说完,他便扶着刚刚好转的罗刹离开了。 望着他们的背影,江晓晓动了动眉,虽然伤还没好就动身去救夜月,是让她有所动容,可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演给她看的。 再说她很难想像有人能够从墨祁手中救走人,除非,他们本身就是墨祁的人。 “夜冥,你觉得他们是不是墨祁派来的人?”她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 “不是。”沈夜冥给予她肯定的答案,仿佛运筹帷幄。 “你为什么这么断定?”她不解的问,难道是他们二人露出了什么破绽,而她却丝毫没有察觉? 见她一副疑惑的模样,他收敛了认真严肃的神情,似戏谑地反问,“你这么聪明,会不知道?” 听罢,她修长的指尖,重重点着他硬实的胸膛,不悦地挑眉:“少嘲讽我,我笨行了吧?” 沈夜冥略微狂妄地看着她,大掌包裹着她的小手,眸子熠熠生辉,“我会嘲讽女人?别胡思乱想,我告诉你总行了。” “快说~”她蹙眉,明知道这事这么重要,还吊她胃口。 她没有发觉自己的语调上扬,有些撒娇的意味。 他便恢复常色,温情地看着她,语调平静地说,“那个男人的身份不可能与墨祁为伍,几万年前是,几万年后亦是,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关联。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虽然不是墨祁派来的,不代表他们对我们没有危害,只是可以斤斤计较,等救回夜月就摆脱他们。” “那个男人是什么身份?”她不解地说,他是怎么发现的? “你想问我怎么发现的?”仿佛知道她怎么想的,沈夜冥沉声道,“虽然他刻意隐藏了自己的真身,但是开了天眼就能看到他的真身,有一处非常特别的就是他的腹部是透明的。” “这……有什么特别的?你就凭这个知道他是谁?”江晓晓有些事知道的显然比他少。 “你应该听说过神农氏尝遍百草。”他缓缓地有条不紊地说,“之所以能够识辨百草的药性,为后人提供神农本草经,就是因为他真身的腹部是透明的,五脏六腑都能看得见,也能明确反应药性。何况,他丝毫不隐藏自己名字叫神农。” “神农?”她确实只是听过传闻,扯了扯他的袖子,“那等他们救回夜月,你有办法对付他们吗?” 听起来这个神农似乎很厉害,何况不知道对手的法力到底多深厚,毕竟是几万年前传闻中的人物。 “只需要注意他的草药,那个罗刹也不堪一击,所以小心对付他们绰绰有余。”沈夜冥如是说,仿佛胸有成竹。 听罢,她才笑了笑,原来他是想将计就计,救出夜月先,再对付那两个居心叵测的人,难怪他刚刚不拒绝他们的得寸进尺。 他也知道夜月对她来说有多重要,他这样狂妄自负的男人竟然在开始,考虑她的心情,以她为中心为她做一切打算。 这世上有个男人能待她如此,夫复何求? 天山。 墨祁和魏麟在身后看着那夜月来到了山脚下的小村庄,由于这小丫头力气有限,所以干脆坐在了原地休憩。 两人站在一棵树后,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 墨祁使了个眼色,魏麟立即从树后面走出去,随意抓了一只蛇,然后无声无息地扔到了夜月身后,便归来了。 两人等了一会儿,果然听到了夜月的尖叫声,她吓得立即连困意累意都没了,逃也似的离开了那儿。 墨祁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轻笑,“做的不错,对付小孩子有一套。” 魏麟也没领功,在他看来对付一个小孩子,实在是过家家,但对他有用,自己自然会想方设法去做。 很快,夜月离开了天山,在附近一个离得最近的城镇,名叫相思镇。 夜月人生地不熟,她自然是见到一个人,问一个人,一个个打听过去,只是她形容的江晓晓和冥王似乎……和本人有些‘差距’。 就是见过的人,也不一定想得起来。 见状,墨祁微蹙了眉,没想到这丫头连基本的话都说不清楚,“去帮她一把。” “是。”魏麟领命。 可是正要去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两个人的身影在夜月面前,一男一女,见状,墨祁拦住了魏麟,“等等。” 墨祁望着那两人,神情高深莫测,似乎在想着什么,而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两个人连带夜月骤然不见,他眸子阴鸷下来,对着魏麟下命令,“给我去找,翻遍整个镇子也要把那三人找出来!” 416.第416章 416 见到了朝思暮想的晓晓 夜月被捂住了嘴巴,她拼命疯狂挣扎,在这种情况下她难得提起了警惕,本来好不容易从冥界墨祁手中逃出来,该不会又被墨祁的人抓回去了? 见状,捂住她的罗刹附在她耳边,冷静自若的说,“我们是来带你回去见冥王和江晓晓,别出声,被你身后跟着的墨祁听到,那你就真的要跟他回冥界。” 听罢,夜月起初是一愣,但她心思单纯,谁说她基本信,这倒成了优点。 她一点也没有怀疑罗刹,连忙点了点头。 要是能带她去见晓晓和冥王,她就是做什么都愿意。 “我松开手你保证不会叫?”罗刹再三问道。 “别放开她,小心为上。”神侬话音刚落,只见眼前走过来魏麟的身影,果断拉着她们躲到了墙壁后面。 夜月显然也看到了那个身影,她疑惑地呜呜呜,似乎想问那个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跟着她身后? “他是墨祁身边的属下,你该不会一路上被跟了那么久,一点察觉都没有?”罗刹小声的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 夜月听罢摇了摇头,表示她确实一点察觉都没有,也没见过那个人,那个男人真的是墨祁的属下吗? 墨祁为什么会跟着她,为什么要跟着她? 见她一脸懵懂的样子,罗刹就知道她被墨祁利用得完全蒙在骨子里,这样的人竟然是江晓晓重视的人,如果是这样,即使他们不动手,江晓晓迟早被这小丫头连累得怎么死得都不知道,早晚失去一切。 只是他们接受到的任务,要保证的不止是让她失去一切,更重要的是她的安危,以及确保她和体内的圣灵珠完全融合,这就是他们与墨祁的不同之处。 “他们是为了利用你找到江晓晓和冥王,不信,你看。”罗刹小声地说。 而夜月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那个男人走到了墨祁身边报告什么,她倒吸了口气,那个墨祁竟然是假装放她出冥界,不对,这么说那个白无常也是坏的? 她压根不知道白无常是魏麟假扮的。 脑子一片混沌的她才后怕,如果刚刚没有遇到身旁的两人,岂不是亲自带着墨祁去害晓晓和冥王,她害怕的颤抖,为什么每次她都会害到晓晓,她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现在信了吧?”罗刹轻地说了句。 这时,墨祁似乎朝着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吓得夜月摒住呼吸,她身子抖得更厉害。 而罗刹和神侬两人无动于衷,似乎根本不怕墨祁的样子,而墨祁只是缓缓绕过他们,压根没看见他们的存在,走了。 而后,魏麟也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去寻找他们的身影。 在他们走后,罗刹和神侬才带着惊呆的夜月走出了墙壁后,她看着夜月吓愣的表情,笑着说,“神侬的隐身草,至今没人能够发觉,放心吧,墨祁看不到我们,带你去后山见江晓晓和冥王。” 这时,她才放开了捂住嘴的夜月,刚刚即使看不到,但能够听得到声音,若她发出一点声音,他们就真的暴露了。 夜月好半响才回过神,跟着他们身后,犹豫地问了一句,“你们真的是带我去见晓晓和冥王吗?” 经过三番四次被墨祁利用,她可总算长了一点心,知道要提防着害冥王和晓晓的人。 “你别无选择,再说,如果我们的目的和墨祁一样,就不会费尽心思带你走。”罗刹瞥过她。 “不用跟她废话。”神侬凶神恶煞地瞪了她一眼,随即收回了视线。 夜月吓得索瑟了下脖子,这男人虽然长得还不错,但面相太过吓人,她后退了几步。 “别怕,他就那个样子。”罗刹笑了笑,调侃道,“看,你吓到小丫头,吓跑了怎么跟江晓晓交代?” 神侬低沉地哼了一声,然后没再看两人一眼,独自上山。 而身后两人紧紧跟着,夜月也知道跟着罗刹,毕竟她比较温柔一点,她犹豫了下,问:“为什么晓晓会让你们来救我?” “她如果亲自出现,岂不是正着了墨祁的道?”罗刹随意应道,“墨祁就是利用你引她来救你,自然不能出现。” “哦。”夜月顿了顿,随即说,“那么你们到底是晓晓的什么人,为什么会替她来救我?” 这时,罗刹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想怎么回答,半响才说,“她救了我,我做这件事只是为了报答她。” 仿佛真的是这样,说着谎言完全没有喘气,也没有停顿,让人极其容易信服,何况是这个容易相信别人的小丫头。 “那就好,我等一下就能见到晓晓了吧?”夜月两眼泛着光芒,这么久不见,自从那次因为误会闹翻了之后,她不知道多想念晓晓,能见她一面真是太好了。 “嗯。”罗刹没有多言,怕露出破绽,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眼看快要抵达后山那间屋子,夜月不小心摔了一跤,罗刹蹙眉,然后俯身扶起了她,“没事吧?” “没事没事。”夜月连忙起来,手底揣一张从地上捡起来的纸条,没有惊动两人。 在到了那间屋子时,两人就放松了警惕,没怎么在意她,夜月敞开了纸条,匆匆瞥了一眼,然后收起来。 因为她个子矮,所以这张纸条她容易看到,捡起来的时候,她下意识不让两人看到。 而纸条上的内容,让她陷入了沉思之中。 上面只有四个字—— 【甩掉两人】 落款是晓晓。 她无条件相信晓晓,所以她趁着他们进屋子的时候,转身就跑,只不过没跑多久,就被罗刹堵住了。 她愣住了,这女人不是还在屋子里,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只见罗刹笑了笑,“这张纸条是我们故意扔到地上给你捡到的,没想到你这小丫头难得有点智商了,不过这不过是为了测试你是不是真正的夜月罢了。现在测试过了,走吧,你要见的人就在屋子里等着你呢。” 听罢,夜月蒙住了,然后被她硬带着走进了屋子,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到了朝思暮想的晓晓,她的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 417.第417章 417 夜冥爱屋及乌 夜月愣愣地站在那里,眼前的人,似乎有些不真实,她眼睛模糊地望了半响,然后实在忍不住,扑到了那个熟悉的怀中,嘴里低喃,“晓晓,终于见到你了。” 而她身上的江晓晓抬手抚摸着她的头,就如同往日一样,她嘴角微扬,可以看出她的心情也很好,待她心情平复下来,她才轻声问:“最近在御焱宫过得好吗?夜御……待你好吗?” 说到这个,夜月抱得更紧了,似乎鼻尖酸涩委屈,但却不肯跟她说那些委屈,只是吸着鼻子说,“过得不错,他待我……也很好。” 她不想让她担心自己,她……都有孩子了,有了自己的家了。 “那我就放心了。”江晓晓并没有指责她,差点让墨祁找到他们,只要她平安无事,就够了。 “对不起,晓晓。”夜月却主动承认了错误,她知道,是自己一意孤行,只顾自己在御焱宫受了委屈就想去见她,才差点连累到晓晓和冥王。 所以,这个道歉,是她该做的。 “没事。”她什么也没多说,只是轻描淡写地两个字。 这让身旁的沈夜冥倒也不好说什么,心里自然是嫌弃这个麻烦精,但,谁让他爱的女人重视她呢。 他也只能,爱屋及乌。 “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夜月激动的语无伦次,“这个道歉不止是这次差点害墨祁跟到这里,还有上次,误会你们不让我救夜御,害得冥王连冥界都失去了,要是你们再有什么散失,我就真的难辞其咎了……” “现在不是没事了吗?”江晓晓想起上次被她误会,自己也不好受,她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至于冥王的位置,要说欠,也是她欠他的,因为救夜御是她想做的事,不能全怪夜月。 但是她有一辈子的时间还他,又有什么关系? “嗯。”夜月重重地点头,哽咽道,“对了晓晓,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我带你去看看?”江晓晓淡笑着推开她,然后拉着她的手,就高兴地进了内屋。 夜月也一副要见到宝宝兴奋的模样,两个女人的世界,通常男人是插不进去的,这不,某个被冷落的男人也只能一瞬不瞬地站在那里看着她们进去的背影。 见状,罗刹才缓缓开口,“冥王,我们按照约定三天内将夜月带回来,现在两天就办到了,希望你也能守信用,让我们留在这里,毕竟我的毒是需要晓晓解毒的,每三天一次,我离不开她的。” 他们之所以费尽心思救夜月,为的不过是一个守在江晓晓身边,扫除她周身一切‘障碍’的借口。 而从她口中听到晓晓这么亲切的称呼,身旁的神侬瞥了她一眼,难道才过一两天,她就对那个江晓晓有了一些感情? 听罢,沈夜冥回过神,莫测地扫过两人,邪冷启唇,“我已经不是冥王了,你们没必要留在这里,但我说过的话不会食言,既然想解毒,那就三天来一次。若是平时,我不欢迎你们踏进来一步。” 他之所以这么说,一方面是不想有人打扰他们的三人世界,另一方面,自然是摆脱掉这两个缠人别有目的的人。 但神侬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皱着眉宇,粗声粗气地说,“口说无凭,不时时刻刻跟着你们身边,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逃走,让我们到哪里去找人解毒!” 他有理由,他们这边也有。 沈夜冥瞥过他,仿佛意料之中他的难缠,不是那么容易应付,也早有对策,低冷地缓缓道:“你不是百草药王吗?在我们身上留下一些跟踪的银草粉,无气无味,对你来说易如反掌。这个借口,太烂。” 他直接戳穿了对方的谎言,仿佛掌控着他们之间的主控权,让人压迫感十足。 罗刹看了看神侬,然后犹豫着难言之隐似的说,“就不能看在我们安全把夜月带回来的份上,让我们留下吗?” “我说过的话,不会再说第二遍。”沈夜冥没有费多余的经历在他们身上,大有过河拆桥的意思。 但是对于一开始就别有目的而接近的人来说,他也只能无情对待,过河拆桥算轻的,看在夜月完好无缺的回来,看到江晓晓的笑容,他才打消了即可让这两个对她有威胁的人,消失在这个世上。 他们是存在了几万年,但一个没有丝毫攻击力,只懂百草,一个是万年游离人间的恶鬼,而他是鬼王,怎会怕一只恶鬼?哪怕是几万年,终究在他眼底是小鬼。 所以,要杀死他们,轻而易举。 罗刹似乎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始终没有硬来,而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样吧,能不能将这个决定交给晓晓,如果她亲口赶我们走,我们绝不会赖在这里?” 说罢,神侬似乎有异议,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妥协了,可在她的眼神下,还是稍安勿躁了。 “她也不会留下你们,死了这个心。”沈夜冥说罢,就没有理会纠缠不清的他们,转身走进了内屋。 而罗刹则在他身后,笑着开口,“好,那就让她亲自让我们死了这个心。” 只见他顿了顿步伐,最终还是走进了内屋。 神侬见他进去了,才指责道:“你知道我们浪费心思又冒着风险救了夜月,为的就是这个留下来的机会,你这么轻易放弃,岂不是功亏一篑?” “你没看见他的态度吗?要是我们再硬来,他可要动手杀了我们了,过犹不及。”罗刹理性地轻声跟他分析道,“不过,我之所以会那么说,肯定是有我的办法。” “什么办法?”神侬凶神恶煞着一张俊颜,不解地盯着她,最终缓缓凑近她。 只听到她说的办法,起初皱了皱眉,最终还是犹犹豫豫,不得不妥协,看了她一眼深意道:“真的要对她使用迷幻草?” “就如冥王所说无色无味,任何人都发觉不了,为何不用?”罗刹胸有成竹地这么说。 418.第418章 418 那么爱你的男人 内屋,传来两个女人任谁插不进去话的谈笑风生。 “晓晓,这个孩子是叫沈潇冥吗?”夜月眼中泛着光芒,抬手触碰了下那肥嘟嘟的小手,好像很新奇的样子,这个小家伙就是晓晓的孩子? 他能平安生下来,真的是太好了,如果因为她而没能保住这个孩子,夜月会后悔终生的。 “嗯,这名字当初也算你给取的。”江晓晓淡笑着说,她倒和那个男人心有灵犀,都想到了这个名字。 “什么叫也算?分明就是我取的!”夜月傲娇地撇唇,“既然是我取的,那我要认这个孩子做弟弟!” “你怎么知道他是个男孩?”她不置可否地勾唇道,虽然她有了孩子和夜冥,但如果还有夜月在身边,那就更好了。 “我们不是说好了,男的叫沈潇冥女的叫沈筱?”夜月挑眉,“你以为我这么笨吗?这小不点是男的还是女的,我都认不出来?” “我可从来没说过你聪明。”江晓晓戏谑地瞥过她,她要是聪明,还会被墨祁利用得团团转,虽然不怪她,但不代表她不会说实话。 夜月小声哼了一下,她也知道自己脑子不大好使,才会差点被墨祁利用害了他们,所以也没好意思大声嚷嚷,嘟喃,“我是笨了那么一点,差点连累害到你和冥王,难怪……你们都不喜欢我。” 听罢,江晓晓挑了挑唇,现在这里又没人说不喜欢她,就是夜冥,也只是靠在一旁没有一句恶言相向,反而被她冷落,因为她。 这样的待遇怎么算不喜欢她? 但看样子,夜月应该值得不止是他们,难道她之前说的在御焱宫过得不错,只是敷衍?实际上过得不怎么好? 江晓晓察言观色,好半响,才轻声问道,“是不是夜御……对你不好?” “我……我没那么说。”夜月结结巴巴地说了句。 “可你都写在脸上了,还用得着说吗?”她深了下眸,大概也只有夜御的事,能够让她这么不开心,即使她不想让自己知道,但她也根本掩饰不了。 夜月眼神闪躲,只是简单说了一句,“他没有对我不好。” 她似乎不愿意多说,毕竟夜御是肯去冥界救她的,证明在他心里是在意自己的,但她同时也知道,那或许—— 不是她要的感情。 仿佛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了什么,江晓晓沉吟了一句,“既然夜御没有对你不好,那就是因为另外一个女人?” 其实她知道此刻在情焱身体里的夜御,失去了全部记忆的夜御,已经……爱上另外一个叫银铃的女人,夜月能开心得起来吗? 夜月默不作声,她低下头,轻地说,“其实……我尝试过和那个叫银铃的女人争取,可是,最终我败给她了。” 听罢,她哭笑不得,抬手轻轻抚过夜月的脑袋,倒是有了几分兴致,“你怎么争取的?” “我……我尝试将那个女人赶出御焱宫,但她死赖着不走,我又劝夜御将她许给别的男人,可是最终没能如愿,反倒让他们的感情更近了一步,所以我心灰意冷想暂时离开御焱宫。”夜月说着说着,声音低了很多。 “哦,所以你才想到出来找我?”江晓晓扬了扬眉,她实在没想到,这小丫头也是有一些心机的。 竟然懂得和另一个女人争夜御,可是她唯一不懂的是,感情是无法勉强的。 如果夜御真的爱那个女人,最终她做什么都无法阻止,因为她无法改变夜御的心,即使对银铃做任何事都无济于事。 “才不是,人家也很想你的。”说着,夜月索性撒娇地投入她怀中。 江晓晓抬手轻轻抱着她,敛了眸,深意地说,“夜御……他如果有了爱的女人,你要学会放手。” 如果她执迷不悔,那么受伤的最后只会是她,长痛不如短痛,她不懂,自己懂。 “我,我还没有死心!”夜月咬着牙说,“他最近很重视我了,还冒着危险去了冥界在墨祁手中差点救回我……” 说到这里,她突然戛然而止。 只见江晓晓面色复杂地看着自己,她半响才低下头,低声说,“他恢复记忆了。” 这句话,在她心里泛起了一丝波澜,更让靠在一旁闭眸凝神的沈夜冥,打开了双眸,眼底深邃而警惕地透着危险。 “可是,他唯独记不起你。”夜月更小声的说,“我问过他好几次了,他都说记不起你了,而他记得我,所以最近对我都很好,真的。” “不记得了?”江晓晓重复了一遍,最终瞥过一旁俊颜微沉的男人,“那样……不是更好吗?” “他记不起你,怎么更好了?”夜月似乎替她鸣不平,压根没有注意到那男人的阴沉,“他爱你爱得那么深,十世的感情说忘记就忘记,现在还爱上另外一个女人,难道你不气愤吗?” “我只会祝福他。”她睫毛都不抬一下的说,但也能够感觉到沈夜冥的视线。 她不是因为他在场才这么说的,而是,真心实意。 别说这一世,就是下一世都不能许诺他,难道还不允许他爱上别的女人?她没有那么自私地困住他的爱,让他痛苦了几世,他也该有自己的幸福了。 “晓晓,你……”夜月仿佛觉得不可思议,“他可是夜御,那么爱你的男人,难道你一点也不会不舍?” “夜月。”她认真地抬眸,盯着她,一字一句,“虽然我这么说很残忍,但我不是你。你爱夜御,所以你不能理解我为什么会祝福他,只是因为我有我爱的男人,他的感情不能接受,无法不舍。不论是你,还是银铃,只要是他真心爱的,我都会尊重他的决定。他记不记得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该有自己的生活。” 唯独记不起她,就是夜御潜意识里,所做的决定。 听罢,夜月眼眶湿润地看着她,“你尊重他的决定?这么说,你赞成他和银铃在一起?那我呢,我该怎么办?” 419.第419章 419 倒映出两人纠缠的身影 江晓晓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还小,以后会碰到属于你的幸福。” “我确定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爱的都是夜御!”夜月似乎十分不理解她为什么帮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也不帮她! 见她不说话了,夜月拉着她的手,哽咽道:“既然你不爱他,就不能把他让给我吗?为什么非要让给那个银铃?” 听罢,江晓晓蹙了眉,低头看她,“这不是让不让的问题,夜月……” 她还想说什么,就被走过来的男人打断,居高临下地睨着夜月,“毛都没长齐,还谈什么爱不爱?” 夜月愣了愣,然后气得面红耳赤,“你……你才毛都没长齐!” 沈夜冥没有理会她,而是沉声道:“别再跟她讨论什么夜御的事,让她哪来的回哪里去!” 这话明显是对着江晓晓说的,她抿了下唇,知道他不喜欢听到夜御的事,但他也不能这么粗鲁地直接赶走夜月吧? 正想开口,就听到夜月受刺激地冲他喊道:“走就走,谁稀罕留在你这破草屋,我是来看晓晓的又不是来看你的,臭冥王!” 说罢,她气极,头也不回地就冲出去了。 江晓晓见状自然是想起身去揽她,但被他拦腰抱住了,她挣扎了一下,抬眸刚想责备,只是看到他深邃的眼睛时,垂了眸,“你不该对她那么凶的,她一个人出去也不安全,我想……” “她很快会回来的。”沈夜冥一句话打断了她。 她还是不放心地皱着眉,就听到头顶传来他低沉暧昧的声音,“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吗?还是仅仅看我在场这么说的?” “什么话?”她不解地反问,现在一心还在离开的夜月身上,自然没想起来刚刚说了什么。 “你会祝福夜御,因为你爱的是我。”他低头看她,狂妄得不可一世。 听罢,江晓晓别过脸,低声道:“自恋。” “难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他刚刚听到的时候,心里不知道多感动,难不成还是她随便说说的? “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江晓晓就是偏偏不想让他心里得意自己那么爱他,故意挑唇道,“我不过是看你在,故意这么说的,谁知道我要是说实话,你会不会立马跟我翻脸?” “那你的实话是什么?”沈夜冥凑近她耳边,语气里透着危险的气息。 她微微转过头来时,不小心擦过他的薄唇,顿了顿,然后口是心非地红着脸说,“我会祝福他,只是不喜欢他,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一点关系也没有?”说着,他的薄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有些痒。 江晓晓嘴硬,“没有。” 下一刻,她被整个身子压倒在床上,而他没做别的,就是在耳边呼着炙热的呼吸,大掌在她腰间痒痒地抚摸着,“说不说?” 低沉的声音回响在她周身,江晓晓忍不住笑了,求饶地推着身上滚烫的身躯,“别这样,夜冥。” “这么倔?”沈夜冥深深凝着这个脸色红扑扑的女人,然后低下头,轻轻吻着她的腹-部,继而往下。 她立即慌忙制止了他,红得滴血地凝着他,“我说。” “说。”他顿了顿动作,言简意赅。 “我……”她断断续续地低吟,呼吸急促,“夜御爱上别人,我替他高兴祝福他,因为我有我爱的男人。” “那个男人是谁?”沈夜冥质问,大掌压在她细腻的腹-部。 “你,是你。”江晓晓滚烫着脸轻喊,更像对这个男人妥协。 听罢,他俯身覆盖在了她的娇-躯之上,墙壁倒映出两人纠缠的身影…… 当跑出去的夜月冷静下来后,才缓缓往回走去,她也不想一个人这么出来,万一碰到墨祁怎么办? 生气归生气,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她也知道不该怪晓晓,毕竟不喜欢她的是夜御。 她明白,就是无法死心,毕竟自己那么爱他,并且确定了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会爱他的这么一个男人,她怎么可能放的了手? 都怪那个臭冥王,尽说风凉话,还激怒她,才让她跑出来,这样又让晓晓担心了。 正想回去,突然身后有人将她捂住了嘴,夜月瞬间瞪大了眸子,不会真的这么乌鸦嘴被她说中了? 真的是墨祁来了?找到她了? 夜月呆滞了片刻之后,疯狂挣扎,眼看挣扎不开,毫不动摇对方,她下意识就想咬断对方的手,可谁知这时从身后传来淡漠的声音,“是我。” 夜月彻底呆愣著了,她猛然回过头,只见眼前衣袂微扬、穿戴白毛围巾的男人,竟然真的是…… 情焱。 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来找她,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 又为什么会来找她? 墨祁不是让那个假夜月跟他回去了吗? 想着想着,夜月眼眶湿润地看着他,激动得手足无措,“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就你一个人来?” 情焱放开了她,低头漠然道:“我一个人,救你足以。” 听罢,夜月仿佛心中被某种感情填满,她立即扑到了他身上,紧紧抱住了他,哭着说,“夜御,你真的来救我,我还以为你分辨不出那个假的夜月,我还以为你有了银铃,就不会管我死活。” 情焱没有推开她,冷淡地反问,“你和她……不一样,我倒是不想来救你,谁让你是从御焱宫跑出去的?” “我以后会乖乖的,不会乱跑了。”夜月哭笑着激动说,蹭着他的肩膀,嗅着他清冽的气息,她和银铃不一样,怎么不一样? 可是她不敢问,生怕不是她想要的答案,他在意她就够了,剩下的可以慢慢来。 “我来就是问你一句,要跟我回去,还是……留在他们身边。”情焱原本是担心她被墨祁抓走,可眼下看来她安全了,只是还是给了她选择的机会。 他们指的自然是江晓晓和冥王,他们不会害她,她若想留下,他绝不会强求带走她。 “我,我当然是想跟你走!”夜月被迫被他推开,刚想跟他离开,突然想到一件事说,“我……还想回去跟晓晓道别,不然她会担心。” 420.第420章 420 少儿、不宜的事 当夜月回到草屋时,她转身和情焱交代了一些,然后让他在门口等一会儿,自己则进去想和晓晓道别,再跟他离开。 刚想进去,被罗刹和神侬两尊守门神拦住了,她顿时生气道:“让我进去,我就和晓晓说几句话就走。” “她现在有事,不方便见你。”罗刹如是说,低头看了一眼这小丫头,刚刚生气跑出去,现在又跑回来,现在的小孩子还真是麻烦精。 “有什么事不方便见我?我是来道别的,不会打扰她很久。”夜月听罢,就更生气了,有什么事这么一会儿功夫都挪不出来。 该不是因为她生气跑走,就当作赶走她了,那个臭冥王不让她进去见晓晓了? 坏蛋! 夜月推开两人就闯了进去,却没见到罗刹和神侬一脸兴味的模样,当鲁莽过后,看到内屋的情形时,感觉到那浓重的情谷欠气息,她整张脸被蒸得红透,结结巴巴地说,“对不起,晓晓,我不知道你们在……” 此刻,江晓晓眼底还透着情迷,性感惹-火的身体一览无余,上面还爬着一个英俊无比的男人,在做着少儿、不宜的事。 她突然望向了门外突然出现的身影,很快回过神,佯作若无其事推开身上的男人,,朝着她走过去,“夜月?” 夜月听到她的声音才缓过神来,她脸红透的低着头,虽然她知道这些事,但从未亲眼见过,难免羞涩,她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这话说的反倒欲盖弥彰。 江晓晓听了,低笑了一声,“知道了,不生气了?” “我……我本来就不该生气的,对不起。”夜月好不容易脸上的热气才消了一些,她还是低着头说,“晓晓,我是来跟你道别的,夜御他……来接我了,我想跟他回御焱宫了。” 听罢,江晓晓收敛了一些笑意,这么说她这么快就要离开自己身边了,才来没多久啊,不过她没有表现出不舍,轻声应道:“嗯,你想跟他回去就去吧,好好……照顾自己。” 听着,夜月的眼眶又有些红,“晓晓,你也是,我其实不想这么快回去的,但是夜御他来了,我只能先跟他回去,我一定会再来看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额间湿着发丝的沈夜冥,性感沙哑地打断,“别再到处乱跑给别人添麻烦了,老实呆在那里就是,她不需要你关心,有我在,她一根头发丝都不会少。” 这次,他的霸道讨人厌的话,倒没让夜月发飙,她临行前哽咽着说,“你要是不好好保护晓晓,让她有一点点受伤,我绝对会回来给你添乱的!” 话音刚落,江晓晓缓缓走过去,最终还是不舍地将她小小的身体搂入怀中,“一路小心,夜月。还有……” 她轻附在夜月耳边,只用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别让夜御烦心,乖一点,你和他都好好活着,这是我现在唯一的心愿了。” 她的身边已经有爱人,有孩子,她所重视的人,她也希望他们能够过得幸福一些。 “好,我会听夜御的话,晓晓……”夜月搂紧了她,哭了好一阵子。 不过再不舍也有离别的一刻,江晓晓将哭得眼睛红肿的她送到了屋外,多说了几句后,便打算和她分别。 这时,从不远处缓缓走来的身影,周身的气息一下子清冽了许些,江晓晓愣了愣,抬眸才知道谁走近至她面前。 一如初见的白毛围巾,衣袂飘逸,唯独不同的是这次,他身上一向穿着的蓝衣换了,一身白衣到让人觉得更添了几分凛冽。 她晃了神,似乎记起了以往的一件事,但随即收敛了心绪,抬眸看着他,如平常的淡道:“夜月……就交给你了,情焱。” 面前走近的男人就是情焱,他漠然地扫过她,没有多看一眼,就对着夜月说,“走吧。” 那冷淡的态度,就仿佛陌生人一般距离生疏,就好像从来未遇见的疏离,这就是选择了遗忘十世爱情的夜御,那么冷漠陌生。 不过她不求他能够同以前一样,什么事都以她为重,他,是时候为自己活着了。 江晓晓释然地勾了勾唇,夜御,你在我心中,和夜月一样都是我很重要的人,只是这一点,你不需要知道。 听罢,夜月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她的手,走向了情焱身边,两人正要离开时,他无意间瞥见她嘴角的似有若无的痕迹。 情焱顿了顿步伐,脑子骤然闪过一阵剧痛,他敛了眸,多看了这女人一眼,最终还是带着夜月离开了。 ……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好一会儿,江晓晓才回过神,正想走进屋内,就听到身旁的神侬突然望着不远方,神色凝重的不明所以说了一句,“他们……走不了了。” “你说……什么?”她瞳孔微微放大,心下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神侬却沉默了,只见罗刹指着不远处说,“晓晓,你自己看,那片黑雾。” 江晓晓顺着她的手心方向看去,只见那片黑雾渐渐朝着他们的方向聚拢过来,仿佛遮盖天地般的气势,让人说不出的沉重感和压迫感。 “那是什么?”她缓缓阖着眸,心中不好的预感又增加了。 “遮天术。”罗刹的声音里也带着一些出乎意料,和神侬面面相觑,似乎在想着解决方法。 而她再次睁开眼时,凤眸里泛着金光,开了天眼,眼前一片黑雾之中是一只只吞噬着光、空气、一切事物的黑色巨型飞虫。 江晓晓微微蹙着眉,到底会是谁,该不会是…… 在她担忧不安时,就被一股熟悉的气息揽入怀中,从头顶传来沈夜冥低沉的话,“别怕,有我在。” 她转过身,下意识投入了他的怀中,犹豫着抿着唇问,“会不会……是墨祁?” 他缓缓垂眸看着她,幽深得像吸引人的漩涡,“即使是墨祁,我也不会让他动你一下。” 这么说,真的百分之九十是墨祁搞的鬼?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 421.第421章 421 看着自己女人去救情敌 “就算是墨祁,他也不会进自己施下的遮天里。”罗刹补充了一句,顿了顿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想怎么破解,如果什么都不做,我们这里每一个人,包括离开的那两个人迟早都会死在遮天术里,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罢了。” 一旁的神侬静悄悄地瞥过两人,然后视线停在了江晓晓身上,他倒不担心什么遮天术,只是这下他之前下的迷幻草就有些多余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挥药效。 这时,江晓晓轻轻推开身上的男人,说,“夜冥,你看着孩子,我先去……看看他们怎么样了。” 说完,她先一步离开了草屋,朝着刚刚夜月和情焱离开的方向走去,余光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黑雾,心想他们应该快碰到黑雾了,万一…… 万一遇到生命危险怎么办,而她又不能让沈夜冥去救他们,所以只能她自己去。 望着她匆忙赶去的身影,沈夜冥神色阴沉,却没有阻止,尊重她的决定。 见状,神侬意味深长地调侃了一句,“看着自己女人去救情敌,你可真是淡定?” 话音刚落,他神色一变,沈夜冥转瞬间就面无表情地掐住了他的脖颈,渐渐收拢手掌,一字一句,“反正你现在没有用处了,我就是杀了你也无所谓。” “你——”神侬脸色渐渐因为缺呼吸而僵紫,他是法力不如这个男人,但不代表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动了动手指。 一股草药异香弥漫,可下一瞬间,被沈夜冥周身的罡气一刹那震散得一干二净,冷血无情地睥睨他,“在我面前,这些小把戏还不够看。” 完全和在那个叫江晓晓面前的男人是两个人,给予他们错觉,以为这个男人也就是无害温柔,但此刻才知道大错特错,强烈的杀意袭来,令人震撼。 两人僵持间,罗刹才赶紧上前制止,“冥王,是他多嘴了,我替他给你道歉。不过你现在杀了他,对你可不利。” “有什么不利?”沈夜冥缓缓扫过她,似乎她说得如果他不满意,下一刻就扭断神侬的脖子。 罗刹咬着唇,继而说,“他……他知道怎么解开这遮天的术法,能够帮你们从墨祁手中逃脱,这,算不算有用?” “罗刹……不要跟他说……”神侬艰难地吐出,他原本没打算帮他们解开遮天术的,最好能够让江晓晓身边的人都替她牺牲,那样倒省了他们的力气,只要保护好她一人就足够了。 他话还没说完,沈夜冥就用力掐住他脖颈,不让他说话,朝着罗刹沉声道:“继续说。” “他能确保你们安全离开遮天,杀了他,你确定能安然无恙带晓晓和孩子离开吗?还有个夜月的累赘,情焱恐怕也自身难保。”罗刹这么分析道。 好半响,她紧紧盯着他,沈夜冥缓缓勾唇,漂亮而残忍的弧度,“要是敢欺骗我,我会让你们死得更惨。” “不会。”见他放开了神侬,她连忙上前扶住了,关切地问,“怎么样?” 神侬仇视地瞪着走进屋子的男人,待看不到他时,才咳了咳,“你为什么要告诉他,忘了我们的计划了?” “如果我们都被他杀了,还谈什么计划?”罗刹皱眉说,“放心,到时候其他人我们可以假借墨祁之手除掉,只要保护江晓晓一人离开就是了,计划还是不变。” “那……就好。”神侬咳得厉害,可见刚刚那力道有多狠,那个男人真的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容易相处。 江晓晓一不在,他就原形毕露如此残忍无情。 …… 此刻,江晓晓已经朝着夜月和情焱离去的方向,一路找去,直到看到不远处,一个身影走来,她眸子一亮。 这后山几乎没有其他人,肯定是他们。 她快速地赶了过去,只见面前走来的人是情焱,他正抱着怀中的夜月走过来。 她蹙了蹙眉,快速来到担忧问道:“夜月,她怎么了?” “没什么事,就是吸入了一些雾气晕倒了,那些不是人类能承受的,不过很快她会醒过来。”情焱漠然地说着。 听罢,江晓晓松了口气,然后说,“你先带她回草屋,我们再一起想办法怎么离开这黑雾。” “嗯。”他言简意赅地这么说。 看着两人在前面走着,江晓晓转过头看了一眼黑雾,只见黑雾的速度越来越快朝这边蔓延过来了,时间紧迫,必须要赶快找到离开这片黑雾的方法。 她转过头,跟上了情焱的步伐,没有注意到身后某个男人温和却如毒蛇缠绕的视线。 半路上,夜月缓缓转醒,看见了她,先是疑惑,“晓晓,我这是在做梦,我不是离开了吗?” “我们暂时被困住,不过很快你就能和情焱回御焱宫了。”为了不让她害怕,江晓晓虽然没有把握,也只能这么安慰她。 夜月难得安静得不吵不闹,然后点了点头,随即瞥了一眼抱着她的情焱,紧紧依偎在他怀中,甚至私心想要是能一直被他这么呵护对待就好了。 那样别回御焱宫也不错,至少不会回去就被那个叫银铃的女人抢走他。 见她紧紧抓着自己,情焱没有过多在意,只是毫无预兆地突然脑子一阵剧痛,他蓦然驻足了步伐,呼吸间有些紊乱。 “怎么了?”见他停住了,江晓晓也顿了顿,转过头瞥了他一眼问道。 情焱缓缓抬起冷淡的眸子,盯着她,眼前的女人和他脑海里的身影,渐渐重叠了起来,脑子里闪过的一幕幕,似乎熟悉亲身经历过,但,却恍如隔世。 见他沉默了很久,江晓晓拉了拉他的手,催促道:“时间紧迫,夜御,我们快走。” “你叫我什么?”情焱敛起了讳莫如深的眸,也不知道是不是记起来一些过往的什么事,却不动声色如同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 她一时情急才这么叫,也知道他不喜欢记起这个名字,于是江晓晓改口淡道:“情焱,没时间耽误了,我刚刚不是故意那么叫你,我们走吧。” 422.第422章 422 投怀送抱 情焱多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默不作声地转身,朝着草屋走去。 跟在他身后的江晓晓没多想,也跟了上去,两人到了草屋,她刚刚走进去就被抱入了一股好闻的怀里,她也没有抵抗。 与其说没有抵抗,不如说是自己投怀送抱。 才一会儿不见,不止他,她也尝到了思念的滋味,紧紧地抱住了他的劲腰,好半响,才察觉到众人的视线,脸色微红地推开他,“夜冥,放开我吧。” 沈夜冥放开了她,视线扫过一旁抱着夜月的男人,眸子危险而冷摄,不可否认,即使夜御失去了记忆,对他来说还是一个不小的威胁。 只因为,她在意他,即使那无关爱情。 情焱自然也感觉到他的视线,漠然地将怀中醒过来的夜月放下,仿佛压根不在意。 夜月看了看他,再看了看对面的两人,咬着唇问,“晓晓,那团黑雾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们会暂时被困住,我们会不会有危险,能不能安全出去?” “吵死了。”神侬一出声就喝住了她,不耐烦地凶神恶煞道,“小孩子就进去,别在这里烦人,我们有重要的正事要商量。” “你——”夜月气得面红耳赤,他凭什么在这里大呼小叫,晓晓都没嫌她烦,他一个外人倒摆起谱来了! 刚想还嘴,江晓晓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潇冥醒了,你这个做姐姐的就替我去照顾看他一下?” 夜月的气一下子就消失殆尽,她撇着唇,说,“我才不是怕这凶男人,你们有正事就谈吧,晓晓,我去看住沈潇冥。” “嗯。”她淡淡笑了下,这也算给她一个台阶下,再则沈潇冥这个时辰确实该醒了,平常都是她抱着哄,不然会有时候会哭闹不停。 见夜月走后,情焱收回视线时不经意瞥过她,就被一个高大的身躯挡住了视线,他敛了眸,表情始终冷淡。 这时,罗刹打破了几人之间强烈的针锋相对,有些静谧的气氛,说,“我们一起坐下,商议下怎么离开这里吧?” 见状,江晓晓轻拉着身旁的男人坐下,然后抬眸瞥过站在那儿的另一个男人,“情焱,你也想快点带着夜月离开这里,回御焱宫对吗?那里……还有等你的人。” 听罢,情焱蹙了蹙眉,然后缓缓走过来,气息冷冽地坐下,“我刚刚尝试过,那片黑雾闯不过去。” “你当然闯不过去,那可是盘古流传下来的遮天术。”神侬神色肃然地说,“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墨祁所设下的困住你们的术法,只不过想闯出这遮天术,要同时聚集五个条件。” 见一片沉默,江晓晓来回瞥了左右两个男人,没人附和,她只能淡地接道:“哪五个条件?” “第一,要找出施术人的方向,第二,需要两个人拖延住黑雾蔓延的速度,这两个人必须是五行相克的,第三,一个人留在这里不停地给嗜血玉喂血,第四,破解遮天术除了我这个嗜血玉,还需要研磨一种草药,这件事非我莫属,剩下的,你们自己分配。”神侬仿佛是已经计划过一般地有条不紊地说着,“时间不等人,你们自己还是快点决定。” “还有第五个条件呢?”江晓晓细心地发觉了他只说了四条,不是说同时具备五个条件,才能破解遮天术吗? “等做完了前四条,我会告诉你们的。”神侬不是故意保密,而是现在说出这第五个条件,他们之间肯定不能和睦协助。 因为,这第五个条件,就是他们之间—— 必须牺牲一个人为条件。 反正到时候,神侬是打算让他们全部留给墨祁收拾的,牺牲不牺牲对他来说没差,只要保住江晓晓即可。 说罢,神侬便起身,留下一句话后离开了,“我先去研磨和嗜血玉相配的草药,嗜血玉,我就留在这里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在场的几人陷入了沉默之中,罗刹见状,先行笑着开口,仿佛也早在自己计划之中,“我去找施术人的方向吧,毕竟我是恶鬼,对人类磁场的方向特别敏感,实在找不到,我身上也有个磁軠,可以帮助我快速找到施术人,肯定是我比较适合。” 说罢,仿佛这么决定了,她缓缓起身,正想离开,江晓晓便开口道:“等等。” 罗刹脸色闪过几不可见的变化,然后恢复自然问,“怎么了?” “首先要找出五行相克的两个人,再决定其他。”江晓晓深意地看着她,“没有五行相克的人,剩下来有一样条件不满足,岂不是功亏一篑?” 听罢,罗刹愣了愣,半响点头道:“你说得对,我是水,那么你们呢?” 江晓晓来回瞥了一眼又沉默了的两个男人,便代替他们说,“情焱金,夜冥火,而我是木,所以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你和夜冥取拖延黑雾蔓延,要么……我和情焱去。” 水火不容,金木相克。 只是要是罗刹和夜冥取拖延黑雾蔓延,那么她和情焱,其中一个要去找施法人的所在,另一个人则喂血,重要的是他们之间没有一个人有百分百把握能够找到施法人。 与其如此,还不如将罗刹派到去找施法人,她和情焱去拖延黑雾,只是那样,喂血的人会是沈夜冥,想到这里…… 她便蹙了蹙眉,心里做了另外一个决定。 “这样吧,我去找施法人的方向,能够准确找到,不敢说百分百,起码百分之九十九。”罗刹怕被她抢先一般,提前说了,“晓晓,你和情焱去拖延黑雾蔓延,冥王能否留在这里给嗜血玉喂血,您看如何?” 这话,却不是对着江晓晓,而是对着沈夜冥,仿佛他才是这里有话语权掌控权的人,只要他点头,便可。 要是平时,她肯定顺从沈夜冥的决定,可这次,她却先他一步抿着唇说,“不行,我不同意。” 罗刹愣了愣,然后蹙眉,不得不问,“那晓晓你是怎么想的?” 423.第423章 423 他被一个叫江晓晓的女人掌控 罗刹的计划,就是自己去寻找那施术人,因为如果是施术人是墨祁的话,他们或许还可以加以利用,可如果被她打乱计划的话,那就不妙了。 所以,她要在不动声色的情况下,争取到几人同意让她去找施术人方向。 江晓晓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而是转过头,看向了情焱,眸子微深,“情焱,你有把握找到施法人吗?” 听罢,情焱缓缓瞥过她,随即没有起伏地说,“六成。” 他虽然没有说具体的方法,可是她相信他,江晓晓淡笑了下,“好,那你就负责去找施法人的所在方位。夜冥,你和罗刹去拖延好吗?” 见她终于把视线转到他身上,沈夜冥眸子里是闪过一丝戾气的,她为什么要先争求那个男人的意见,就连她对那个男人笑一下,他都觉得很不爽。 他想也没想地沉声给了两个字,“不好。” 轻飘飘的两个字,却震慑力十足。 江晓晓怔了怔,一时没想到反驳,就听到罗刹赶紧应和道:“是啊,情焱去只有六成,就是说有四成可能失败,要是他失败了,我们岂不是功亏一篑,不能把我们的命用来赌这个六成的机会。让我去吧,我保证能找到施法人。” 见她还想说什么,罗刹只能搬出沈夜冥来压她,“再说,我看冥王的意思就是让你和情焱去拖延,剩下的,冥王不会反对我去找施法人吧?” 沈夜冥只是瞥过她,却仿佛空气都凝滞了,半响,他启唇冷道:“我留下守着嗜血玉,就这么决定了。” 言下之意,就是同意了罗刹的安排,因为他和她之间谁也不希望对方是留下来被嗜血玉喂血的那个,因为要一直不停地给嗜血玉喂血。 虽然说两人都不是普通人,不是那么容易失血而亡,但谁知道嗜血玉有什么副作用,会不会要人命。 所以,谁也不肯让对方冒险。 但最终他的气势,似乎压倒性地不容人反驳。 “好,那我先去找施法人的方向了。”罗刹终于如愿以偿地暗自一笑,面上自然没有表现出来,“时间紧迫,我就先走了。” 说罢,她仿佛怕江晓晓阻止她一样,头也不回地快速离开了。 看样子已经成定局了。 江晓晓瞥过眼前脸色阴沉的男人,显然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不是都按照他说的做了,她看着那红得剔透慎人的嗜血玉,蹙着眉低声道:“夜冥,嗜血玉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要不我来……” “不用了,你和他去拖延黑雾。”沈夜冥说是这么说,可是俊颜却更阴鸷,显然,说的和想的不是一回事。 让他看着他的女人和另外一个男人一起,还是那个让他防备,且警惕,她在意的男人,并且对她有着非分之想的男人。 要不是不想让她给嗜血玉喂血,不想看她受伤,他绝不会这么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把自己的女人推到夜御怀里! 见他如此决绝,江晓晓沉默地垂了眸,然后就听到情焱起身,淡漠的声音,“还走不走?” 语气里,还透着一丝不耐。 她一时两难,然后抿了下唇,在离开之前,当面抱住了沈夜冥,凑到了他耳边轻声耳语,“夜冥,你没必要担心我和他,我很快会回来你身边,我也舍不得你一个人一直给嗜血玉喂血,我可以帮你。” 听罢,沈夜冥眉间才渐渐舒平,最终看着她随着情焱离去,不,那是失忆的夜御。 他……应该是相信她,才会放她和夜御独处,而她的话,确实说得他很舒心。 这女人什么时候懂得安慰男人了? 还清楚他吃醋了,看来她的情商增长了不少,不过他怎么有种被她掌控的感觉,一向最讨厌被人掌控,竟被这个女人吃得死死的。 他长长的睫毛垂落一片阴影,遮盖了他的情绪,他知道他是心甘情愿被一个叫江晓晓的女人掌控。 可他的心是高傲狂妄,任何人走过他都不允许留下痕迹,唯有她,只允许她在他心上走来走去,留下深刻的烙印。 …… 而离开草屋的两人,迅速赶到了离黑雾最近的边界地方。 江晓晓抬眸看着那黑雾近在咫尺,那压迫感真的能够让人无法直视,一看,便有深深的恐惧印入心里。 这时,情焱没有理会她的充楞,周身瞬间涌起了气刃之风,紧接着脱离了他的周身,冲着黑雾袭去—— 只见片刻之后,气刃之风形成了一个屏障,覆盖在黑雾的面前,阻止了黑雾的蔓延。 她才缓过神来,抬眸看着这一幕,看样子没有她,情焱一个人看上去也能够抵挡得住黑雾的侵袭。 她还没松口气时,就听到身旁的情焱不冷不淡的说,“还杵在那做什么,你不动手怎么阻止得了黑雾蔓延?” 江晓晓怔了怔,然后就看到了黑雾只是暂时被拖延,一下子又开始缓缓动了,虽然比之前的慢一点,可还是不能拖延住,光凭他一人。 也是,神侬说是必须要五行相克的两人来拖延。 她便不再迟疑,这时,缓缓阖眸,从体内脱离出了那颗圣灵珠,她才打开双眼,从圣灵珠里散发出的白色光芒冲向了黑雾,覆盖在了情焱的气刃之风的屏障上,而形成了白色坚固的屏障。 继而,稳稳地拦阻了黑雾的蔓延。 见状,江晓晓才彻底松了口气,转头朝着和她共同努力抵挡住黑雾的人,勾唇道:“成功了,情焱。” 不过两人都没有松懈,持续给白色坚固的屏障注入力量,保证足够法力能够阻拦住黑雾。 情焱听到她的话,没有回应一个字,看上去无动于衷,只是眸子却深了深,余光看到的那个笑颜,似乎在脑海深处牢牢刻著了一样,感到熟悉。 为什么……会这么熟悉? 突然脑子里闪过了一个片段,令他震诧地停下了所有的气刃之风力量的注入,一时间,白色屏障瞬间变得薄弱,黑雾缓缓朝着他们袭来。 江晓晓怔了怔,“情焱?” 424.第424章 424 这一次我不会对你存在任何感情 情焱一停止注入力量,光凭她一个人自然不可能挡得住黑雾,她逐渐显得吃力了,黑雾也开始推动地蔓延了过来。 见他还是沉浸在自己思绪中,江晓晓低喝,“情焱,你别再发呆想别的事情,快注入力量。” 听到她的声音,情焱晃过神,然后目光掠过她,随即缓缓地抬起修长的手臂,重新注入了自己的力量。 很快,薄弱得快瓦解的白色屏障,重新坚固了起来,再一次抵挡住了黑雾的袭击。 只是,情焱似乎还有一些魂不守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一样,心不在焉。 她瞥过他,最终却没有问出口,虽然看出来他这样显然有心事,可是现在她的身份不方便询问。 他们就相当于陌生人,虽然对她来说他还是夜御,可是对他来说,她已经不是那个江晓晓,她问了反而奇怪。 所以,她沉默了。 过了好半响,情焱蓦然没有起伏地问了一句,毫无预兆的,“你该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穿白衣?” 她几乎没有经过脑子,下意识地回了句,“我给你的第一件衣服就是白衣,可能是习惯……” 话还没说完,江晓晓猛然顿住,莫名深意地望向了他—— 夜月不是说,他虽然恢复了记忆,但唯独不记得她,那也应该不记得他们之间,所发生的所有的事情才对。 “习惯?”情焱冷笑了一声,“那夜月给我的花环,我编得顺手又是怎么回事?” “……”她沉默着在想难道是夜月在欺骗她,夜御并没有失去她的记忆,否则他怎么可能连花环的事都记得? 见她不说话,情焱好半响才冷静下来,一向淡漠的他第一次情绪失控,刚刚快被那突如其来的记忆弄疯,冷漠着语气说,“我要是记起了你,你打算怎么办?” 听罢,江晓晓彻底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在此时此刻记起,如果可以,她宁愿他这辈子都记不起来,她抿了一下唇,“既然你潜意识里选择忘记,那就别再记起了,这样,对你才是最好。” “对我最好?”情焱冷地勾唇,难道不是对她最好,他记不起她,就不会再打扰她和沈夜冥的感情了吗? 这个虚伪的女人。 她自然不知道他心里那么想自己,她只是想他好好过自己的生活,江晓晓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有些僵硬,沉默得令人不自在,她别过了脸。 见她一言不发,情焱讳莫如深地瞥过她,忽而冷冽地轻笑,“我起初是选择忘记,但是人不可能逃避一辈子,终有一天还是会记起该记起的事。不过你放心,这一次我不会对你存在任何感情,因为,我……已经有爱的女人了。” 听罢,她缓缓垂眸,动了动睫毛,也知道他的视线一直萦绕在自己身上,她想了很久,才低声地说,“是那个叫银铃的女人吧?” 情焱漠然地收回了视线,心底也想到了那个被他安置在御焱宫,此刻安然无恙,没有任何危险的女人,不置可否地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上次去御焱宫,见过她一次。”江晓晓说着,眼底带着笑意,“虽然没有近距离和她谈过话,但能让你爱上的女人肯定有值得你爱的地方,你们也很相配,如果有机会去御焱宫,我也想见她……” 话还没说完,情焱便再一次收回了自己的力量,在她诧异的目光下,缓缓走到了一旁,漠然之极地盯着她,然后靠在一旁树干上,眼睁睁看着那白色屏障逐渐变弱,也似乎袖手旁观地阖眸休憩。 见状,江晓晓一边强撑着圣灵珠的力量注入,一边看向他,她蹙着眉,她说错了什么? “情焱……”叫了好几声,他都没打算回应自己。 她微微咬唇,见他打算袖手旁观,起初还能抵挡一会儿,最终还是无法一个人抵挡住黑雾,不得不向他求救,不过既然叫情焱他不应她,她深吸了口气,“夜御,你别再闹了!” 听罢,情焱缓缓地打开深邃的黑眸,莫测地瞥过她,却没有动一步,只是,周身的气刃之风疯狂大作,覆盖在了黑雾之前。 “别再叫这两个字,我不想听到,特别是从你嘴里叫出来。”他没有起伏地说了一句,便再次闭眸休憩。 而那气刃之风还在帮她,江晓晓松了口气,可是却微皱眉,深意看着他,既然不想听她这么叫,为什么唯独对这个名字有反应? 夜御,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想开,就如同你说的,你已经有爱的女人了,又何必在意是否记起她,那都已经是过去了,别…… 再执着了,十世已经够了! 另一边,罗刹走到了一边黑雾最薄弱的地方,那儿正是情焱和夜月回来的地方,而她缓缓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周围的气息。 然后缓缓走了过去,但是仿佛有一个结界抵挡了她的敏感嗅觉。 罗刹蹙了蹙眉,随即拿出来袖子里的磁軠,抛向了空中,磁軠开始疯狂旋转,终于在一处停了下来。 磁軠砰地打破了结界,只见黑雾那头隐约被她看到了一个身影,那身影黑色长发如丝绸般,高挑修长的身躯,眉目柔和的男子。 罗刹顿了顿,随即便猜到了这个男子的身份,虽然没见过面,但是这副打扮除他之外别无他人,而他只是站在黑雾外,而进不了。 正好,她能和他沟通。 罗刹看过了他的方向,“你应该听得到我的声音……墨祁?” 好半响,对面的男子才有所反应,缓缓转过头,看了她一眼,似乎对看到她有所失落,想必他是有想见之人,而那人不是她。 罗刹却笑意满满,“真是几万年不见了,墨祁,没想到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你是……罗刹,那只女鬼?”对面的男子仿佛陷入回忆,好半响才记起她。 “是我。”罗刹笑了笑,“我就是跟在‘她’身边当年那个不起眼的女鬼。” …… 425.第425章 425 丝毫不受诱惑 ‘她’身边当年那个不起眼的女鬼? 墨祁听了这番话,才彻底想起了她的身份,缓缓勾唇浅笑,“原来是你,你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说来话长了,墨祁,眼下的情况似乎不容我们多聊吧?”罗刹带着笑意说,心下却在盘算着如何在这老奸巨猾的男人眼皮下,利用他达到他们的目的。 “好像是。”墨祁温和地说了句,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她会出现在这里,无非说明她已经和江晓晓扯上关系,为什么?当然只有那颗圣灵珠,她也想夺走圣灵珠? 两人面上均带着笑,却各怀心思。 “那我们就长话短说吧。”罗刹笑着说,“我既然中了你的遮天术,自然是要逃出来的,不过其他人我管不着,看在我们认识几万年的份上能否让我和神侬离开?” “那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墨祁虽然这么说,心下却思量着,连神侬也来了,就说明真的是冲着圣灵珠而来,他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吗? “这个自然。”罗刹说,“不过你设下这遮天术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只要试探出这一点,她就可以利用他帮到他们。 可墨祁脸上却看不出任何表情,他温和道:“你以为呢?” “我想——”罗刹顿了顿,才说,“你应该不是为了江晓晓身上的圣灵珠,否则以你的能力,别说一个圣灵珠,十个都不成问题,何必这么大费周章设下遮天术。” “哦?继续说。”墨祁笑了笑,似乎对她的猜测很感兴趣。 “我以为,你大概是想要除了江晓晓以外的人的命。”罗刹如此试探道,一瞬不瞬观察着他的表情,“当然不可能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我和神侬,也不会是你带来引出江晓晓的夜月,还有突然出现的情焱,那么只剩下……” 听罢,墨祁似乎收敛了一些笑意,“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并不是好事。” 这么说,她猜中了! 墨祁的目的竟然和他们一致,都是要沈夜冥和那个孩子的命,而他们需要的江晓晓一无所有,剩下的夜月和情焱也是碍事者,最好能够将他们一并铲除。 那样,江晓晓才能心无旁骛地和体内的圣灵珠,完美融合,达到那个人交给他们的任务。 所以,罗刹想了想说,“自然,我也是随便猜猜的,不过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你不必担心我们会阻碍你的事,我拿我和神侬的性命担保,你想做的事,和我们并不冲突。墨祁,我们各做各的,互不相干,可好?” 听罢,墨祁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浅笑了一声,意味不明。 这不同意也不反对的态度,在罗刹看来,却是默认,她也冲着他回以一笑,然后罗刹便转身离去了。 此次来这里找出施法人,只是在他们面前说得冠冕堂皇罢了,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说几句话,该做的她都做完了,接下来,要看他们了,就等着他们……自掘坟墓。 看着她离去,墨祁深了深神色,眼底闪过一丝不可见的杀意,敢利用他? 不过,谁利用谁还未可知,他也会让两人付出……代价。 草屋里。 夜月正在逗弄着醒过来的沈潇冥,只见他认生地猛地咬住了她的手指,任由她怎么挣脱都死死咬住,她气得满面通红,这小不点的力气还挺大的啊。 “沈潇冥,放手!”夜月小声喝道。 “唔唔。”回应她的自然是听不懂的话语。 夜月虽然不是撕心裂肺的痛,但她也是人类,怎么堪这强大的冥胎长大的孩子这么咬,她想了想,然后拿起了一旁的拨浪鼓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可这小不点似乎很聪明,丝毫不受诱惑,不仅咬她,还抬手撕扯着她的头发,胖乎乎的小脚也缠着她,两人不一会儿就一起滚到了床上。 夜月实在是挣脱到最后没力气了,随他折腾了,这小不点真的是太难伺候了,她快虚脱而亡,她从没见过这么闹腾的孩子。 或许是强大的冥胎的缘故。 晓晓,你快点回来吧,你家这一大一小也只有看到你的时候,才肯安分乖顺。 不过没过一会儿,沈潇冥似乎玩腻了她这个‘玩具’,渐渐产生困意,才让她趁机逃离了他的魔掌。 见他眼睛迷离地阖上,夜月才松了口气,小不点终于睡着了,这下安分了。 她俯身轻轻将他摆正,然后替他盖上了一层被子,确定他睡着以后,才渐渐起身,走出了内屋。 此刻外屋没有其他人,只剩下了沈夜冥一人,还未走近,她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然后就看到了他正在给一块血红的石头喂血。 她愣了愣,然后跑上前询问,“怎么了?你受伤了?晓晓呢,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闭嘴。”此刻,饶是沈夜冥也快被这嗜血玉,吸血得俊颜苍白,冷汗微渗出来。 “关心你呢,好心没好报。”夜月哼了一声,“那我问晓晓总可以吧?” 她才懒得管他是死是活,还是晓晓比较重要。 只见他好半响没有回答,夜月便推了推他,可他却差点身子不稳,她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你……你到底怎么了?” “别多管闲事。”他从唇缝里吐出一字一句,显然十分费力。 他没想到,一块嗜血玉的副作用会如此之大,因为—— 它不仅是在吸食人血,更在吸食着他的灵气,原本可以自愈的身体,因为灵气被吸食,而渐渐显得自愈疲惫,所以身体自然变得虚弱不堪,跟不上嗜血玉的吸食速度。 看来这样一直下去不是办法,需要找个人接替,他才能有时间恢复。 沈夜冥在扫过她时,却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危险地沙哑道:“进去,别站在这里碍眼。” 如果让嗜血玉吸食她,她肯定受不了,他还没有虚弱到需要一个人类小孩来帮他。 夜月却犹犹豫豫地看着他,刚刚他那一眼让她直打寒颤,可是现在她又迈不开腿离开…… 正在这时,屋子外走进来了一个身影。 426.第426章 426 夜冥,你对她这么深情 眼前的身影,令在场两人均有些意外。 毕竟他们以为在遮天里应该只有他们几个,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面前的女人一身红衣,伴随着清脆的铃铛声走了进来,她一瞬不瞬地凝着眼前的男人,仿佛眼睛里有炙热的感情,但很快隐藏了起来。 下一刻,她没有多说什么,从袖口拿出一柄刀,划破了自己的手心,将手覆盖在了嗜血玉之上。 夜月反应过来,疑惑地看着她,歪着头问,“你……不是苏尧离吗?怎么会在这里?” 听罢,苏尧离朝着她瞥去一眼,缓声道:“我是跟着墨祁来的,看到他设下这遮天术后,趁着他不注意就进来了,我虽然阻止不了他,但我想至少我能对你……们有些帮助。” 虽然不尽是实话,但想帮助他确实真的。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看向了一旁俊颜苍白的男人,放轻了语调,“夜冥,你松手吧,我跟你交换给它喂血,等你伤口复原后,再换你。” 沈夜冥抬眸看了她一眼,不得不说她出现的太过及时,就仿佛就是为了帮他才出来的,令他很难相信…… 她的话。 不过最终他还是忍不住嗜血玉灵力的侵蚀,毫无力气,被苏尧离推开了手臂,她对着夜月说,“你扶着他进屋休息一会儿吧,这里有我。” 见他额头发丝微湿,视线透过发梢看向了她,苏尧离见状,笑了一下对他,“放心,我撑不住会叫你。” 见状,夜月则难得听话地走过去,想扶着沈夜冥进屋,毕竟这男人要是有什么闪失,晓晓可是会伤心的。 她不想晓晓伤心难过,所以正要扶着他进屋时,被他阻止了,她被推开一下子就有些生气地说,“算了,我才不管你的死活,我还是去照顾小不点。”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进了内屋。 而他抬眸深邃地看着面前替他给嗜血玉喂血的女人,仿佛过了很久,两人的沉默才打破,他低哑启唇,“说实话,为什么会在这里。” 刚刚的解释太过苍白,他压根不信她会没事跟着墨祁,如果她真的是和墨祁一伙的,那么早就将他们的所在告诉墨祁,也不会在天山的时候告诉他们要离开。 既然她不是跟墨祁一伙的,那么又为什么会特意跟着墨祁? 所以,她的解释骗骗夜月这样没有脑子的人还可以,但是他根本瞒不过去。 苏尧离仿佛也知道瞒不过他,也没想多隐瞒,只是有些话只想,当着他的面说出口。 她沉静了好一会儿,才低着头温情地说,“我……是跟着你才会在这里的,我离开后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但是我没有想要打扰你们的意思,只是现在情况紧急,我才会出现。” 而她之所以会跟着他,只是想在剩下为时不多的日子里,再多看他几眼,因为墨祁给的毒药,她没有下在他身上,却下在了自己的身上。 一个月没有解药,她就会死,反正她也无牵无挂了,便也无所谓了。 人总是在死前才知道生命多宝贵,包括她也是,现在她唯一留恋的就是他,就这么看着他,一个月的时间似乎太短了。 听罢,沈夜冥若有所思地瞥过她,没有再继续追问,他缓缓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苏尧离愣了愣,然后有丝紧张地看着他,更有些羞赧,有多久,他没有这样温柔的对她,她一直惦记着他几百年前的宠溺,尽管那不是真情。 下一刻,他却声音沉稳地说,“你不需要做这些,这点血还要不了我的命。” 苏尧离眼里的光芒一下子黯淡了,和他僵持着,“我连替你做这些的权利都没有吗?还是只有江晓晓能为你做?” “我不想欠你人情。”他直言不讳,从来不会拐弯抹角,也不想因此再和她有什么瓜葛,那个女人很会胡思乱想。 对于苏尧离,她一向很敏感,既然他们之间清清白白,那还是不要让人有误会的可能才好。 她好半响笑了笑,苍白着唇瓣低喃,“为了她和我撇清所有的关系吗?夜冥,你对她这么深情,我真是想不到。” 她也羡慕那个女人,她付出了多少次自己的生命,为他做过多少事,终究不及那个女人一分。 她一直疑惑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比自己好,但现在才明白过来,唯有一点,她始终比不了。 那就是他的感情。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只是因为他爱那个女人罢了。 光是这一点,她几辈子都比不了,抢不过。 就是死前想为他做点什么,都恐怕做不到了。 苏尧离的手渐渐被他移开嗜血玉,她也没有反抗,既然他不肯接受她的人情,她也无法强硬过这个男人。 他做的决定,没人能够改变。 与此同时,分别去做其他三件事的四个人也回来了。 罗刹在见到墨祁谈妥后,就去找了神侬,待他草药制作完毕后,两人才去告诉江晓晓和情焱两人,不必再拖延黑雾了。 四人便很快回到草屋,黑雾已经继续蔓延,而现在所有破解遮天术的条件都聚集了,可以开始尝试破解遮天术,没必要拖延黑雾,但是时间紧迫,毕竟黑雾没人拖延后所剩时间并不多。 当众人走到草屋外时,江晓晓便听到了屋内的声响,她担心给嗜血玉喂血的沈夜冥,所以第一个快步走了进去。 可眼前这一幕,看得她怔在了那里。 眼前这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女人,怎么会在草屋里,她自然不是因此才迈不动进去的步伐,而是,沈夜冥正握着她的手腕,两人似乎在谈着什么话。 虽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动作,但总让人感觉流淌着一股暧昧,眼睛里只有彼此,就连她走进来都没看到。 她颤了颤睫毛,不可否认,心底在那一刹那不舒服了,随即紧紧皱着眉,没有走进去打扰两人,只是站在门口。 “怎么了晓晓,干嘛站着不进去?”罗刹第二个走进来,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再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顿时闭嘴,明白了什么。 427.第427章 427 和他缠绵亲吻 听到声响,两人自然下意识朝着罗刹的方向看去—— 见到江晓晓的身影,苏尧离缓缓垂落眸子,看来能和他单独相处的时间,也不剩了,她多想再和他多说一两句话。 哪怕是听他拒绝她。 沈夜冥轻飘飘瞥过走进来的几人,扫过情焱的时候,皱了下眉,然后掠过将视线停驻在他牵挂着的女人身上。 而她看到自己的伤,却没有第一时间赶来,而是站在那里,随即移开了和他四目相对的视线。 他眯起了危险的眸,不被重视的他自然心底自尊心受损,难不成和夜御单独相处了一会儿,她便一点也不在意他了? 就是他刚刚被嗜血玉吸食光血和灵气,她也无动于衷。 神侬虽然注意到这略微微妙的气氛,但是现在不是管儿女私情的时候,还是逃离遮天比较重要,所以他如常地走了进去,看了看那被喂满的嗜血玉,便从他手中取走,“嗜血玉差不多了,辛苦冥王了。” 身后的情焱也漠然地走进去,一旁的罗刹见她转身想走,蓦然拉住了她的手,“我们正要破解遮天术呢,你去哪里?” “反正该做的都做了,也没我什么事了,我出去走走,过会儿回来。”江晓晓没有波澜地这么说。 听罢,罗刹也不好劝阻她什么,也就松开了自己的手,朝着屋内走进去,心想着等遮天术破解再带着她离开,不必时时刻刻看着她。 可江晓晓的手再次被握住,她蹙眉转过头,“我都说了就出去走走,你放手……” 话还没说完,她便将剩下的话吞入腹中,一言不发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然后抿着唇抽离了自己的手心。 下一刻,她的腰猛然被握紧,紧紧不留缝隙地贴到他硬实的身躯上,她怔了怔,并没有挣扎,只是抬眸看着他,“你这是做什么?放开。” 沈夜冥没有情绪地盯着她,掀动了下薄唇,“想去哪里?” “我不是说了出去走走。”她语调平静无波,仿佛刚刚那一幕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现在是让你出去走走的时机?”他居高临下地凝着她,眼神如深潭。 现在他们都被困在黑雾遮天术里,她还有心情到处散心? 似乎有些呵斥责备的语气,江晓晓心底本来就烦躁,听到这样的语气心情还能好到哪里去,随口说了句,“我想去哪做什么,你管我?” “我管不着你?”他语调上扬,阴沉地瞪着她,要是其他人早就被他…… 江晓晓蹙了眉,然后深吸了口气,“你用什么身份管我?” “这个。” 说罢,她刚好抬头看他,而他摁住了她的脖颈,倏然压向了自己的唇,强行吻住了她微张的嘴,蛮横、粗暴! 她抬手就猛烈反抗,显然不喜欢他这么粗暴的强吻,但她的拳头打在他身上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拳头都打进棉花里,没有任何反弹和解气。 不一会儿,他将她的唇舌晗在口中,轰地一把火在她身上烧起,她怔了怔,动作僵硬了一下。 趁着她发愣时,他的舌已经闯了进来,石忝过她口内的每一处,最后缠上了她的小舌,时不时旋转逗-弄-着她的舌头,顶挑、吸-允着她甜蜜的汁液。 她狼狈地躲闪,到最后头昏脑胀地攀上了他的肩膀,和他缠绵亲吻。 心中郁闷之气,随着这个吻消失殆尽,这男人太狡猾了,仅仅一个吻就让她轻易缴械投降。 她呼吸还没稳过来时,一只不安分的手就覆盖上她的胸前,她眼底闪过迷乱,不过理智还是战胜地推开他,小脸热热的,“夜冥,现在不是做这个的时候!” “怎么不是时候,反正现在也没我们什么事。”他的声音里,没有半丝情谷欠。 他竟拿她的话来赌她,她抿了下唇,好半响冷静下来,“我刚刚不该这么说,我们进去吧,破解遮天术为重。” 可是他却没有放开她,“那你刚刚为什么那么说?” 见她沉默,他邪冷地眯起眼,“说不出口?我来替你说,你刚刚看到我握住苏尧离的手,看到我们在一起,所以想歪了,是不是?” “不是……”她别过脸,无力的反驳,自恋狂,花心大萝卜! “你以为她是我让她跟着来的,怀疑我和她有私情,所以吃醋了,是不是?”他一步步逼问,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不是!”江晓晓转过脸,解释道:“我根本没那么想,都是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你没吃醋?”沈夜冥冷笑,看着她倔强的抿着小嘴,明明就在跟他发脾气,除此之外,他想不到任何对不起她,值得她连一眼都不看他的伤势,转身就走。 “没有。”她握紧了手心,就是不肯承认,刚刚消下去的气,又被他的逼问,憋到了心口。 看着她胸前剧烈的起伏,似乎真的很生气了,眼角还有水渍,沈夜冥愣了愣,好半响才安静了下来,收敛了自己的怒气,片刻之后低声说,“没有就算了,跟我进去。” 看着他递过来的大掌,江晓晓推开了,默然地站在那里,直到眼角的水渍消失进眼底,才冷静下来问,“她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指的是谁,两人心知肚明是苏尧离。 句句不离她,还说没有吃醋。 沈夜冥异眸缓缓掠过她,本来不想回答她的质问,但是看到她微红的眼眶,心一下子就软了,他别开俊颜冷沉地说,“她自己说是跟着我来的,一直没出现是不想打扰我,刚刚情况紧急,她就出来替我给嗜血玉喂血。” 听着他冷冰冰的解释,江晓晓心头微凉,然后低下头看不清表情,轻的不能再轻地说,“我知道了,我们进去吧。” 说罢,沈夜冥想拉她的手,被她下意识避过,他阴鸷的眸子扫过她,可是她却擦肩而过地走进了屋内,头也不回没有看他一眼。 他周身的气息骤降,他瞥过自己不停流血的手臂,她连一句话关心都没有,而他却在一直给她解释不存在的误会,什么狗屁私情,这女人为什么就能这么轻而易举惹怒他。 428.第428章 428 你再碰她一下 仿佛感觉到他的冷窒,苏尧离缓缓走过来,盯着他流血的手心说,“你先处理下手上的伤口吧,给。” 说着,她递过去一块纱布,没有替他绑,仿佛不想被误解什么。 沈夜冥面无表情地接过,然后随意替自己流血的伤口包扎上了,因为灵力被嗜血玉吸食,所以一时半会自愈力低下,只能用人类的方法止血。 可是看在江晓晓眼底却不是这样—— 只见苏尧离暧昧地替他包扎着伤口,时不时和他眉来眼去,魅惑地摸着他手臂,大有勾引之意。 而最令她难以接受的是,他竟当着她的面看着她闪过一丝温柔,不经意碰触到她的手,也毫不排斥。 就如同刚刚走进草屋一样,她和众人看到的情形完全不一样,她之所以会那么生气,不是因为苏尧离做了什么,而是因为他。 因为他眼睛里对苏尧离的温柔,宠溺。 江晓晓捂着头晃了晃,再次抬眸,才看清楚他们已然分开,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可是她刚刚看到的不是幻觉。 她脸色变得极其苍白,为什么苏尧离要来这里,不是说祝福他们吗?为什么要和他这么暧昧不清,而他为什么不拒绝这个女人? 她身子微微颤抖,似乎很冷地抚住手臂才站稳,她的脑子一片混乱,全部心思都在这上面,所以才没有注意到他手臂的伤势,而现在苏尧离替他包扎了,也不需要她了。 他其实……并不是非她不可的,是不是? 还有一个这么爱他的苏尧离,而她刚刚还那样冲他发脾气了,他肯定更生气,那个女人那么温柔体贴,想比之下,她就只会任性发脾气。 她咬着苍白的唇瓣,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即害怕失去他,又放不下自尊去主动跟他认错,刚刚她只是看到他们亲密吃醋了,所以才会…… 她后退了一步,不小心撞到了什么没站稳,身后的情焱漠然地瞥过她,在她摔倒的前一刻,毫无痕迹地扶住了她,讳莫如深地看着她的反常,倒也没多嘴问什么。 听到这声响,立即吸引了众人的注目。 罗刹和神侬意味深长地面面相觑,其他人不知道,但他们是知情人,自然知道内情,大概是之前给她下的迷幻草起药效了,所以她才会这么反常。 不过他们没打算多过问,他们之间内讧再好不过,省的他们动手多此一举了。 神侬继续用嗜血玉和草药融合,没再理会他们,而罗刹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辅助着神侬,没有插入他们之间的谈话。 下一刻,只见沈夜冥将她从情焱怀中,不容抗拒的拉回到了自己怀中,他阴沉的看着扶她碰过她的情焱,似乎不容许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碰一下。 何况,是这个她心底在意的男人。 情焱漠然扯了唇,没有起伏地说,“扶一下就这么紧张,看来你是把我当成夜御在防着?” “你恢复记忆了?”沈夜冥掀了掀唇,声音冷硬,他自然希望他永远不要恢复记忆,像以前一样觊觎他的女人。 “是又怎么样?”情焱不冷不淡的反问,他以为他还会执迷不悟地喜欢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爱了十世的后果,就是他魂飞魄散成全他们? 他还会这么傻一次? 那他还真是死不悔改。 “不论你恢不恢复记忆,都离她远一点。”沈夜冥从唇缝吐出,“你再碰她一下,我不能保证不会杀了你。” 听罢,情焱微讽地勾唇,他的占有欲这么强,这女人竟然还能忍受得了,“我没兴趣,你看好你的女人。” “最好不过。”沈夜冥危险之极地睨着他,头也不回地拉着她,两人直径进了内屋。 …… 不一会儿,夜月从内屋走出来,看到情焱便心花怒放地凑近,扯了扯他的衣角,“夜御,我们还要被困多久啊,什么时候能回御焱宫?” 其实她不着急,能和他一起困在这里一辈子也好,只是想清楚这样的日子能维持多久。 情焱低头瞥过她,极淡地说了一句,“用不了多久。” “哦。”夜月隐藏了一丝失落,继续笑着说,“晓晓生的小不点真可爱,夜御,你不进去看一眼吗?” 听罢,情焱沉默了一会儿,她生的孩子?片刻,他冷漠挑唇,“有必要?” “你……不想看就算了,我陪你说说话。”夜月仿佛被他泼多少次冷水都不介意,依旧兴致勃勃。 只要能跟他这样在一起,就足够了,一旦回到御焱宫,他就可能被另一个女人占去了身心。 “夜御……”夜月聊着聊着忽然顿住了,她小心翼翼地问,“你为什么要来救我?” “救你,需要理由?”情焱缓缓闭上了眸,似乎在休憩。 “总要有个理由啊。”夜月对这个挺执着的,毕竟她还有一丝小小的希望,没有磨灭。 “因为我恢复记忆了,自然要救你。” “这算什么理由?”夜月见他不愿多答,便没有强迫,接着戳着手指问,“那如果我……和银铃之间,你只能选择救一个,你会救谁?” 见他连回答的兴致都没有,夜月补充了一句,“要是再加上晓晓呢?” 她才想起来,他已经恢复对晓晓十世感情的记忆了,所以在他心中,她即使比不过银铃,那么晓晓呢? 她是不是比银铃重要? 听罢,情焱似乎动了动睫毛,缓缓打开眼,扫过她几眼,冷漠之极地说了一句,“别再在我面前提她,就是记起她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既然选择了前世的仇人,那爱她十世的夜御也就再也不存在这世上了。” 夜月懵懂地看着他,却没有多问,但也听懂了关键,他……的意思是,即使恢复记忆,他也不会再爱晓晓了吗? 为什么? 她的心里竟有一些凉意,他连爱了十世的晓晓都能放弃,那么何况是她,这些都是,仅仅因为那个叫银铃的女人吗? 她才和他在一起多久,怎么就连晓晓都比不过她了? 429.第429章 429 动了真感情? “那你为什么抛下银铃来救我?”夜月颤抖着声音,深吸了口气,才问出口。 心底有一丝未灭的希望,希望他说,在他心里,她比银铃更重要。 她紧张屏息等待,过了好半响,情焱才不冷不淡地动了动唇,“她在御焱宫才是最安全的,没必要跟我过来冒险。” 这下,夜月彻底失了魂魄般的一动不动,这一刻,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费尽心思替他想起来以前的事,结果还是一点都没改变。 她在他心中依旧不可能是他爱的女人,他也决定放弃对晓晓的十世感情了,她这么拼命想让他忘记银铃那个女人,可是他却……一点动摇也没有。 难道他真的对银铃,动了真感情? …… 这边,罗刹和神侬已经融合了嗜血玉和草药,眼前的是一块血红之石,散发着摄人的魔力。 罗刹眼中泛着光芒,激动地问,“神侬,这血红石成了吗?” “我出手还有什么困难的?”神侬扬眉道,“多亏了冥王不断注入的血,才使得这血红石的力量超乎我预料的强,对付遮天术应该不成问题。” 听罢,罗刹看了看四周,似乎没人注意到他们,她小声说,“要是等一会儿破解了遮天术,我们带着江晓晓往南边的方向去,那个人在那里等我们。墨祁那边我也已经去交谈过,他的目的和我们一样都是除去这帮人,他好像没想过对江晓晓下狠手。” “他要是想下手,还轮得到我们?”神侬这么说,“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你说,以墨祁的能力,想得到圣灵珠何须这么大费周章?” “他和我们的目的不一样,他想要圣灵珠可以直接杀了江晓晓,强取豪夺。而我们是确保江晓晓能够和圣灵珠融合。”罗刹意味深长地说,“至于他为什么不这么做,我想只有一个原因能够解释。” “连这你都知道?难怪那人称赞你聪慧过人。”神侬盯着她说。 “不是我聪慧过人,而是我也是一个女人。”罗刹低下声音,“你别忘了,这世上还有一个连理智也无法控制、无法算计的因素。” “哦,是什么?”神侬把玩着血红之石,仿佛真的不理解,他几万年以来只知道尝遍百草,为后世留得百草经拯救世人,自然不理解。 “感情。”罗刹如是说,“我没想到,那个不老不死、凌驾于人神鬼三界的墨祁也有动情的一天,他之所以不杀了晓晓夺走圣灵珠,无非是对她动情了,舍不得下手罢了,这也能够解释他为什么想杀了她身边的人,特别是……冥王。” “听你这么说,好像有几分道理,不过太过匪夷所思。”神侬还是不大相信,与其说不相信,还不如说是不能理解这种名为感情的东西。 罗刹还想说什么,那边苏尧离便走了过来,她立即闭上了嘴,直勾勾的看着走过来的红衣女人。 他们谈论的自然不能让这帮人知道,这帮人都要假借墨祁之手全部除掉,一个不留。 只见苏尧离缓缓朝着他们走来,并不是听到他们的谈话,而是如常询问了一句,“现在这样就可以离开遮天术了吗?” 听罢,神侬瞥了她一眼,然后缓缓摇了摇头,“如今我说的四个条件是符合了,但是还有最后一个条件,才能离开遮天术。” “什么条件?”苏尧离顿了顿,随即问道,她现在只想让他……们安全离开遮天术,躲过墨祁,那个危险的男人现在显然是想杀了除了江晓晓以外的人。 那个男人动情起来,很可怕。 神侬看了看身旁的人,似乎在说要不要告诉她,罗刹则接过话,“最后一个条件就是——” “我们之间必须要有一个人牺牲,才能保证大家安全离开遮天术。” 话音刚落,苏尧离似乎晃了下神,好半响才听清了她的话,喃喃道:“你是说,我们之间必须死一个人才能离开墨祁的遮天术?” “是。”罗刹循循诱导,“你很聪明,应该知道我们两个才能解开遮天术,自然不会白白牺牲,而剩下来的唯有晓晓和冥王,那个孩子就是想牺牲也没有那个条件,还有情焱和夜月,他们之间是相互联系相互牵挂,让谁牺牲都会犹豫不决,最后只剩下你。” 她的意思很明显了,唯有她苏尧离,无牵无挂,是最适合的人选,只不过是委婉的说出来,毕竟谁也没资格要求对方去死。 虽然他们这群人迟早要死,就是不死在遮天里,也会死在墨祁手中。 “只剩下我?”苏尧离默然地重复,清冷地反问,“如果我没出现,你们打算牺牲谁?” 罗刹笑了笑,“除了晓晓以外,我相信会有人心甘情愿替她去牺牲的。” 也是,这里除了她苏尧离,都是深爱着江晓晓的人,谁不会替她去牺牲。 就是夜冥,他也会心甘情愿去替她死吧? 可是现在多了一个她,她确实无牵无挂,而且身上的毒药也活不过一个月,但是她却不是想替江晓晓去死,她是替想为那个女人牺牲的沈夜冥……去死。 “好,我去吧。”苏尧离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没想到会这么顺利,罗刹深深看了她一眼,“你确定吗?确定的话,这件事最好不要告诉他们,以免因为某些事而耽误时间,你这么聪明应该懂的。” 苏尧离转过头,望向了那间内屋里的声响,眸子带着痴恋,想着死前能真正为他做一件事也值了,最起码能够救他,“我决定了,不会改变。说不说对我也没有区别,随你。” 罗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事后,我会告诉他们,是你牺牲自己救了他们,你不会白死。” 仿佛知道她看的是谁,罗刹意味深长说,“至少,冥王会记住你一辈子。” 听罢,苏尧离死灰的目光才有了一些光亮,“是吗?那样,就足够了。” 430.第430章 430 永生永世爱你 此刻,屋内。 江晓晓被他拽得生疼,她进了屋子,才冷冷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臂,“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对她这么粗鲁,对苏尧离却是又温柔又宠溺,这个一脚踏两船的滥情混蛋! 被她挣脱的沈夜冥,蹙着眉,转过身仿佛将她盯出个窟窿,“罗刹和神侬快融合嗜血玉,离开这里之后,你再怎么跟我发脾气都随你,现在乖一点,别再跟我吵了,带上孩子跟我出去。” 他说得好像是她无理取闹一样,如果他没有和苏尧离眉来眼去,没有一点点表现出对她的感情,她会无缘无故发脾气吗? 还是在这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 江晓晓死抿着唇,泣血忍下他和苏尧离的暧昧,他说的孩子两个字提醒了她,纵然他背叛了她,孩子也是无辜的,她要将孩子安然无恙地带离这里。 她看也没看他一眼,便走到了床边,抱起了还在熟睡的沈潇冥,紧紧地搂在怀里,闭上了沉痛的眼睛。 她只剩下这个孩子了…… 这时,沈夜冥搂住了她的腰,深邃地看着她,心想她本身就对苏尧离特别敏感,现在这样也不是不能理解,等离开这里,苏尧离离开,她应该不会再生气了。 这么想着,他低下头想亲吻她,却被她再次冷冷躲过。 他眸子阴鸷,抬手捏住了她的下颌,重重允吻了下她的红唇,沉声道:“别躲着我,不然我不知道我会做什么。” 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她这样不想被他碰触,厌恶他逃避他的举动,让他的心轻而易举就痛得难以忍受。 她抬眸瞪着他,一声不吭,似乎已经气到不知道该说什么。 …… 两人带着孩子走出内屋时,神侬和罗刹已经和苏尧离沟通妥当,情焱和夜月也缓缓走过来。 罗刹见人都到齐了,才开口,“神侬的嗜血玉已经融合成血红之石,接下来只需要去我之前找到的最薄弱的黑雾那里,就可以破解遮天术,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她意味深长地瞥过在一旁沉默的苏尧离。 她缓缓抬头,轻轻点了下头,表示已经准备好了。 “时间紧迫,那我们现在走吧?”罗刹提议道。 “等等。” 罗刹愣了愣,看向了开口之人,竟是情焱,他淡漠地说了一句,“你说最薄弱的地方岂不是墨祁所在的位置?” 她之前找的是施法人的位置,也就是墨祁。 没错,她就是要将所有人引到墨祁面前,再趁乱将江晓晓带走,其他人是死是活,与她无关。 罗刹这时自然不会如此直言不讳,她为难的说,“只有那里能够破解遮天术,虽然有些冒险,可是没有第二个选择。” 话音刚落,众人便知道了她话中的意思,破解遮天术是其次,破解后可是要直面那个可怖的墨祁。 气氛似乎僵凝了很久,江晓晓才从容开口,“只要引开他,不就可以了。” 听罢,几人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罗刹顿了顿,然后佯作若无其事的问,“晓晓,你有什么办法?墨祁不是那么容易能够……” 江晓晓打断了她,淡道:“用我体内的圣灵珠,将他引到另一边,拖延时间,我们就可以趁机离开了。” 众人沉默了几秒,情焱淡漠地启唇,“这个办法,可以。” 可是罗刹和神侬眼神却变得很奇怪,他们本身就是要保证江晓晓和体内圣灵珠融合,可她却想将圣灵珠丢弃,作为诱饵脱离身体,这跟他们想做的背道而驰。 罗刹想阻止但又怕太明显,想了好久,才想到一个借口,“利用圣灵珠的灵气吸引走墨祁,确实是个好办法,但是墨祁那边可是有两个人,还有一个是他的属下叫魏麟,万一他让魏麟去另一边,那岂不是前功尽弃,还浪费你的圣灵珠,得不偿失啊,晓晓。” 听罢,江晓晓蹙了下眉,“那也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与其直面墨祁,还不如赌一把。” 罗刹咬着唇,实在想不出办法阻止她取出圣灵珠,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从体内将圣灵珠缓缓移出来,放置在手心,听到她说要独自去置放圣灵珠,让他们前往黑雾最薄弱的地方,兵分两路,很快她会追上他们。 而罗刹想不出任何借口,只能见机行事,到时候再趁乱去将圣灵珠取回来。 最终,罗刹、神侬、情焱和夜月,以及苏尧离先一步去了黑雾最薄弱的地方,而沈夜冥没有让她任性地说一个人去就一个人去,不容拒绝地跟在她和孩子身边。 …… 待将圣灵珠放置好,江晓晓和身后的男人以及孩子回到黑雾最薄弱的地方时,恰巧看到了神侬利用血玉之石破解遮天术的一幕。 眼前红光刺眼袭来,狂风大作,在血玉之石和遮天相互抵抗,相互制约之时,看不出哪边弱势,也看不出红玉之石能够破解得了遮天术。 江晓晓开始担忧会出什么意外,这时,罗刹却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众人身旁脱身,去了另一边去寻找那颗圣灵珠。 半响之后,神侬才将视线投向了苏尧离,莫测地说了一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该你了。” 这句话倒是听得众人云里雾里,唯有苏尧离心如明镜,她点了点头,没有怯意,缓缓朝着血玉之石走去,在投入黑雾之前,她缓缓转过身看向了站在那里护着身旁江晓晓的男人。 沈夜冥半敛了深不见底的眸,瞥过了一旁的神侬,心底闪过一丝异样。 见状,一旁的江晓晓脑子似乎又在隐隐作痛,她在看到那些令她痛苦的画面之前,索性闭上了眼,隔绝了面前的一切。 而苏尧离只是望着面前的男人,深深记住了他的容颜,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着说一句话,“你曾经问过我一句话,如果你想要的,我会不会成全你,我的答案是,我会。” 说罢,她便利落地飞快投身于茫茫黑雾之中,夜冥,上一世你要的权力,我成全你,这一世,你要的是江晓晓和孩子,我……也成全你。 只希望,你能成全一个永生永世爱你的苏尧离…… 431.第431章 431 冥王,我知道你在动怒 眼前一个红衣身影被黑雾,迅速吞没了,连让人反应的机会都没有,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消失在这个世上了。 而那个红衣的身影,就是苏尧离。 在众人猝不及防时,她竟然对着沈夜冥说完一句话,毫不犹豫跳进了能够吞噬光、声音以及一切的黑雾之中…… 见状,除神侬外众人显然还未反应过来,只见神侬对着发愣的众人说了一句,“之前我不是才说了四个条件吗?第五个离开遮天的条件,就是牺牲我们之中的一个人。” 听罢,江晓晓的脑子嗡嗡作响,她不敢置信眼前的一幕,那个苏尧离为什么就这么义无反顾地跳入黑雾之中,她……为什么要为他们牺牲? 这时,沈夜冥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眸子渗血般地扫过他,一字一句,“你逼她的?” “我没有逼迫她,她自愿牺牲的。”神侬如是说,“你们也看到了刚刚她一副赴死的模样了吧?是她让我不要告诉你们,就是怕耽误破解遮天的时间,对了,你们也不用一副这样子。虽然她没说,但是我一眼就看出来她中了一种厉毒,最多只剩一个月的时间,我想她这样做也算物尽其用了……” 他话还没说完,夜月就生气地喝道:“你说的这是人话吗?什么叫物尽其用,肯定是你逼迫她去牺牲的,你要是不对她说这件事她会选择自己牺牲吗?你怎么不自己去牺牲!” 人都死了,他竟然说了物尽其用这样的话,让人听了都觉得心寒,连她一个小孩子都看不过去了。 “哼,没有我你们根本走不出遮天术。你觉得我会傻到牺牲自己?不是她,就是你们其中一个,你倒说说在这里你想牺牲谁?”神侬冷笑,就会说的冠冕堂皇,这里他和罗刹除外,哪个不是他们重视的人,要说选择,最终不还是会选择牺牲苏尧离吗? 现在他不是好心帮他们做了艰难的人性抉择,不感谢他还骂他? 不过反正最后他们都会被墨祁除掉,也没什么区别。 “你——”仿佛戳中了夜月的弱点,她一言不发地没有反驳,虽然气愤,但是除了苏尧离以外,她真的是一个也不想让他们牺牲,夜御不用说了,就是她死也不会让他去赴死,而晓晓也是她最重要的人,冥王和孩子也不能有事,不然她活不下去。 但是突然一个陌生的苏尧离代替他们去牺牲,她还是心里怎么都不舒服。 而下一刻,神侬说完,周身便瞬间起了强烈可怖的幽冥之火,眼看就要将他燃烧殆尽,幸亏他反应够快才用隔离草撒在了周身才躲过一劫。 神侬自然知道幽冥之火是谁动手想杀他,也清楚他的愤怒,但是他可不会把自己的命悬在剑刃之上,惊吓之后,他才冷静下来说,“冥王,我知道你在动怒,毕竟……她是爱你的女人,但你也想想不牺牲她,另外一个可是你爱的女人,你想杀我随时可以,我们大家就都被这个遮天术困死,到时候你的女人你的孩子都会死,你自己权衡,我们还有一炷香的时间。” 他这么说主要也是为了罗刹在拖延时间,此刻罗刹趁乱离开,去取那圣灵珠,并且将墨祁引过来,这最薄弱的黑雾之处已经因为苏尧离的牺牲而变得松动,接下来只需要血红之石即可。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沈夜冥低垂着发梢,看不见他的神情,他也没有看身旁的江晓晓,以及孩子。 脑子里放映着刚刚苏尧离跳入黑雾的一幕,以及她最后对他说的一句话。 别人听不懂,他却一清二楚。 那句话是他几百年前还是宁王的时候问过她,当时,他只是想利用她夺取夜御的皇位,所以他试探地问她如果他想要皇位,她会不会成全他,她当时说了她会,结果,她也果真做到了。 此刻她同样深知他想要的是什么,在她和江晓晓之间,如果必须要牺牲一个人,她没有把这个难题留给他,而是成全了他们自己赴死。 她之所以会中厉毒,也是因为混淆墨祁的视线,让他和江晓晓能安然于世。 本来,他爱的女人应该由他自己来守护,他的皇位应该由他自己来夺取,最终,却依赖了一个女人。 这个人情,他该怎么还? 见他陷入沉默没有再动手,神侬才松了口气,知道他理智还为这个叫江晓晓的女人存在,那便好。 而江晓晓此刻才反应过来,她抬眸看了一眼黑雾那边,然后转过头看向身旁的男人,见他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气息,没有理会她和孩子。 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沉思了片刻,转身深不可测地看向了神侬,淡道:“为什么这么做?” 听罢,神侬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然后回答,“除了她,我想你谁也不想牺牲吧?” “我不是问你这个。”江晓晓面无表情,从手心抽出了一个动着的草药,“为什么对我下迷-幻药?” 在苏尧离跳入黑雾那刻,她终于明白过来,一切不过是她的幻觉,她该相信肯为他们牺牲的苏尧离,绝不会和夜冥有私情。 而她的幻觉到底从哪里来的,她才察觉到身体内的异常,这种草药很容易就联想到了惯用草药的神侬,除了他,别无他人。 而她暂时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对自己下药,不过这已经不是至关重要的事,重要的是他和罗刹到底有什么目的。 见神侬似乎还没想到借口,一时沉默,她便环视了周围一圈,问出了被众人忽略的一个至关重要问题,“罗刹不见了,她去哪里了?” “她……”神侬低着头,看不到神情,“她只是遗漏了重要的东西在草屋,回去一趟去取了。” “现在这个生死关头的时刻,还有什么比命更重要。”江晓晓一下子就戳破他的谎言,她想了想,“还是说,那个重要的东西是圣灵珠。” 一语惊人,就连神侬也猛然抬头一瞬不瞬看着她,这女人比想象中太过敏锐和聪明,瞒过了所有的人,唯独瞒不过她…… 432.第432章 432 夜冥,我们也走吧? 谁也不能保证神侬和罗刹是站在他们这边的,之所以会一起破解遮天术,不过是他们逃生的选择,也不能排除他们和墨祁没有任何联系。 刚刚罗刹就接触过施法人,也就是墨祁,谁能保证他们之间没有交易? 何况,罗刹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消失,她自然会觉得蹊跷和怀疑。 神侬一直沉默着,她便冷静地若有所思道:“现在就破解遮天术,这样就能证明……罗刹不是去取圣灵珠,你们和墨祁也没有任何联系。” “现在就破解,不等罗刹来就将她一个人留下,岂不是将她置于危险之中?”神侬猛然抬眸,没想到她会提出不等罗刹,现在就离开的话,距离黑雾困死他们还有一段时间。 他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等罗刹取回圣灵珠,将墨祁引过来。 所以,他自然不会同意现在就解开遮天术,让他们逃离,他们一个个都是阻碍,要借墨祁之手除掉。 而不是安全放走他们,置罗刹于危险之中。 听罢,江晓晓缓缓走过去,与他快擦肩而过的时候,冷漠地启唇,“你能不知会我们一声就让苏尧离去牺牲,我,为什么不能让你的人留下,她危险不危险……与我何干?”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神侬握紧了拳头,“你!我不会抛下她不管,更不会现在就解开遮天。” 仿佛他不做,他们能奈他何? “那你恐怕活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了。”她眸子都不抬一下,刚刚夜冥想杀了他,只不过被他侥幸逃脱,不过他别说夜冥,就连她都应付不了。 如果真的要他的命,他又有什么资格说不? “我死了,你们怎么找到破解遮天术的方法?”神侬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退后了一步。 江晓晓瞥过他手中的血红之石,“只要有它就很简单,我也要感谢你替我们把最困难的都做了,只留下最简单的一步就可以离开遮天。” 说着,她再一次压迫感地逼近他。 神侬再次后退,紧紧地握着手上的血红之石,“你……你这是要过河拆桥?” “我不是已经感谢过你了吗?”她扯了扯唇,冰冷地挑眉,“你们费尽心机地救回夜月,还有破解遮天,辛苦了,你们的作用也到此为止了,我也只不过是物尽其用罢了。” 她用他之前形容苏尧离的话,一五一十地还给了他。 神侬气得面色苍白,身子颤抖,“你……你在报复我让苏尧离去牺牲?这不是你心底最想的吗?她可是你和冥王之间的阻碍,你的情敌。” 听罢,江晓晓似笑非笑,“是又怎么样?但我还没傻到让我爱的男人永远记住她的牺牲,就算我不动你,夜冥也会杀了你,你还不如好好想想我的建议,或许我可以保住你的命。” 话音刚落,她似乎感觉到沈夜冥缓缓抬眸的视线,那么深沉,深不见底,仿佛她说的话让他终于有点波澜了。 神侬想了好久,他看着她,再看了看身后充满杀意的沈夜冥,确实,那个男人恨不得马上杀了他,即使杀了他,只要有血红之石接下来破解遮天的步骤就简单多了,他们真的有可能能够破解得了,才这么自信。 而唯一能够制止沈夜冥杀他的人,就是面前这个女人。 “那罗刹……她怎么办?”神侬这么问,显然是动摇了。 “你还有空理会她?你们不是真正的夫妻吧?”江晓晓从一开始就看穿了他们,真正相爱的夫妻岂会这么疏离,连基本的感情都没有,“再说,她和墨祁之间的关系你不是最清楚的吗?何必担心?” 神侬愣愣地看向了这个可怕的女人,仿佛被她看透一切一样,要不是之前用迷幻草控制了她,说不定早就察觉出异样了。 他过了好半响,才在自己的命和罗刹之间衡量,最终人都是自私的,何况他压根没有感情,所以他虽然不甘愿,还是没有再拖延时间,立即扔出了手中的血红之石,朝着黑雾最薄弱的地方。 很快,黑雾从那最薄弱的地方,渐渐裂开了一条细缝,而对面并没有施法人的存在,而是一个生面孔。 所以,他们百分之五十的几率,赌赢了。 面前守在这里的是墨祁身旁的魏麟,而墨祁则被圣灵珠吸引到了另一头,连同去取圣灵珠的罗刹…… 江晓晓见终于破解了遮天,而面前也只是个小喽罗,不是墨祁,她赌赢了,也能够保证全部人安然从墨祁手底下离开。 这是她能做的,唯一对得起苏尧离牺牲的事。 她看向了情焱和夜月,说了一句,“你们快出去,墨祁很快就会察觉到异常会回来,出去之后,别再回头直接回御焱宫,我们兵分两路,即使墨祁追上来,也不会祸及到你们,他的目标是我。” 夜月看着她,舍不得地哽咽,“晓晓,我舍不得你,还有小不点。” 江晓晓从她手中抱回了孩子,抚摸着她的脑袋,言简意赅地说了一句,“我会去看你的,好好待在情焱身边,别再给他添麻烦了。” 只见情焱神色复杂地掠过她,最终只留下两个字便衣袖微扬地离开,“走吧。” 这两个字不是对她,而是对夜月。 夜月依依不舍地看着她,最终跟着情焱,离开了遮天。 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江晓晓的一个心事终于放下了,他们要安安全全地离开,然而还有一个。 她转过头看着一动不动的沈夜冥,然后抱着孩子走过去,抬起手握住了他的大掌,轻声道:“夜冥,我们也走吧?” 沈夜冥透过发梢没有情绪地盯着她,仿佛陌生人一般的眼神,“你为了让夜御他们还有自己逃生,是打算阻止我杀神侬,还是打算出尔反尔地反悔答应要保住他?” 听罢,江晓晓安静地看着他,嘴唇却苍白,“这个选择我交给你,夜冥,你现在可以选择杀了神侬替苏尧离报仇,我们就留在这里等墨祁回来,我和孩子都不会逃。只是夜月和情焱不该留下陪葬,他们是无辜的。” 433.第433章 433 别把她的死迁怒到我身上 他想为苏尧离报仇,理所应当,但是她也有私心,不希望夜月和情焱搭进去,她和孩子可以陪着他去死,但是他们不能! 沈夜冥仿佛要将她盯出个窟窿,她竟是事事为了夜御着想,就连后路都是为他想好的,他阴鸷地盯着她,“你用苏尧离的死,换夜御安然离开?” “沈夜冥,谁也不想她牺牲,你想为她报仇我不反对,但你别把她的死迁怒到我身上。”她垂眸,遮盖了眸子里的一丝凉意,一心照看着怀中的沈潇冥,没有再看他一眼。 她尊重他为苏尧离报仇,也能够理解他,甚至愿意和孩子一起陪他留下,这还不够吗? 她不是圣人,总会有私心,她只是想夜御和夜月经历过那么多生死之后,能安稳过一生,不被她连累,她做错了吗? 她的直呼其名,说明她没有耐心再和他解释什么,他爱怎么想怎么想,觉得她自私也好,害死苏尧离也好,随他好了,她问心无愧。 听罢,沈夜冥冷酷地将视线投向了一旁的神侬,后者快速地移开了目光,随即似乎怕他们反悔一样,快速地离开了遮天。 看着他离开,沈夜冥没有动手杀了他,她以为他会为了苏尧离报仇,而麻木了理智,赌气将她们母子留下来落到墨祁手中? 纵然要报仇,他也不会拿她们母子作为代价。 下一刻,沈夜冥冷着俊颜,拉起她的手,一言不发地带离了遮天术的黑雾,手劲非常之大,仿佛就是故意弄疼她。 之前黑雾外的魏麟已经倒地,显然被最初离开的情焱打倒,但好像还剩一口气,所以他们也没有理会,直接跨过他离开。 她微蹙着眉,一路上跟着他踉踉跄跄地走着,直到远离了草屋,墨祁不可能追到之时,她才猛然抽离了自己的手臂,“你弄疼我了,沈夜冥!” 她一时没控制声音,吵醒了睡着的潇冥,他一被吵醒就哇哇大哭,她没有理会手上的疼痛,连忙哄住他,万一他的哭声引来墨祁就不好了。 哄了好一会儿,才把他哄安静下来,不过没安分多久,抓着她的头发生疼,她蹙眉不悦,她也是人,也有脾气。 这一大一小,就知道弄疼她,她痛的时候却只能默默忍受,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要这么对她? 江晓晓眼睛微微刺痛,沉默地任由怀中的小家伙折腾她,这时,对面的男人走过来,压迫性极强,但她却无动于衷。 倒是怀中的小家伙立马反应过来,伸出肥肥的小手,唔唔地叫道,似乎想要什么。 下一刻,沈夜冥割破了手心,递过去,只见暴躁的小家伙才安分下来,捧着他的掌心急促地吸允着,心满意足的小模样。 他眯起了异眸,看着这小家伙似乎情绪渐渐冷静了下来,然后余光瞥过抱着小家伙的女人,只见她连一眼都没有看他,一向淡然的眸子此刻却死气沉沉。 是他刚刚说的话重了? 沈夜冥敛着眉,可她那么为夜御着想,让他怎么能不生气,再加上苏尧离的死,一时让他情绪失控,所以才对她说了从来没有凶过的话。 他凝着她,半响,才低冷地说,“我并不是想迁怒你,只是你在做决定之前能和我商量吗?毕竟苏尧离的死是为了我们离开遮天……” “她不是为了我们,只有你。”江晓晓抬眸,冷漠地看着他,“当然,我也不会狼心狗肺忘记她的牺牲,如果可以,我倒希望死的人,是我。” 这样他们也不会因为苏尧离的死,彼此的心,渐行渐远…… 说完,她见孩子已经吃饱,便推开了他的手,没有情绪地转身走到一棵树干下,坐下休息,哄睡了沈潇冥后,才缓缓闭上了空静的眸子。 脑子里却闪过刚刚苏尧离跳入黑雾的一幕幕,他情绪失控地想杀了神侬,她不是介意他如此在乎苏尧离。 苏尧离愿意为他去牺牲,注定他会记住她一辈子,想替那女人报仇,这些她可以理解也并没有阻止。 她却无法忍受他如此看待她,既然在他心中,她是那样自私自利、狼心狗肺的人,那么……他们往后的路还可以一起走下去吗? 和她这样的人相处,他难道不会恶心? 她抱紧了怀中熟睡的沈潇冥,她终于知道了他们之间为什么历经那么多磨难,那么多误会,她以为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可是结果……还是不信任对方。 她是,他亦是。 不过不是每一次都能解除误会在一起,她……累了,这一次便顺其自然,如果不能再好好地在一起,那么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有缘无分。 这时,沈夜冥深邃地凝着她,缓缓走过去,将她和孩子一起拥入怀中,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再敢说一遍你希望死的人是你,如果是那样,我会让全世界给你陪葬,包括你在乎的夜御。” 她连睫毛都没有动一下,仿若什么也没听到一样,继续休息。 而他霸道地将木讷的她禁锢在怀中,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只是害怕她离去一般抱得那么紧致,那么深情…… 与此同时,当墨祁察觉到不对劲赶回来的时候,面前只剩下被打倒在地,奄奄一息的魏麟,他虽然脸色不露声色,但垂落身旁的手已经青筋微爆。 明明近在咫尺了,却还是让他们逃了,他怎能不动怒? 这时,罗刹正好带着那颗圣灵珠走出来,恰巧碰到他,她愣了愣,随即明白了江晓晓他们已经逃离,而神侬也是,全部背弃她一个人离开。 但她没时间生气,因为面前这个男人掌握着她的生杀大权,只要他动一动手指,她就死无葬身之地。 罗刹脑子里飞快的旋转,想着什么办法能够动摇他。 “是你带着圣灵珠引诱我离开的?”墨祁沉着俊颜,瞥过她,仿佛带着可怖的杀气,让人无法呼吸。 生怕回答错一个字,就身首异处。 434.第434章 434 冥王,你又欺负晓晓了 罗刹小心翼翼地点头,最终选择实话实说,“不是,我只是去取圣灵珠,想将它带回来,也好告诉你他们的所在,只是我没想到他们竟然抛弃我快一步逃离,我……没有理由说谎,毕竟现在我的命在你手上。” “那是谁提出这么做的?”墨祁不露喜怒的问了一句。 他想知道到底是谁,将他刷的团团转。 “是……江晓晓。”罗刹垂眸说,“我低估她了,明明为了保险起见给她下了迷幻草,最终还是被她识破,估计是她知道了我和神侬的目的,才会逼迫神侬先一步抛下我离开。” “哦?”听罢,墨祁不怒反笑,笑得温和,温和得可怖。 罗刹不知道他这笑意里到底是杀意,还是信了她说的话,放过她,她忐忑不安,咽了咽唾沫。 要是实在应付不了这可怕的男人,她只能将‘那个人’搬出来了。 意味不明地笑了一阵,墨祁停止了笑意,说,“她不是你能低估的女人,罗刹,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要还是不要?” 听罢,罗刹眸子放光,忍着急不可耐想答应,故意犹豫了一下才应道:“你说说看。” “把圣灵珠给我送到她身边去,我不论你用什么方法。”墨祁如是说。 罗刹心想这太简单了,也正合她的意不过,她的目的就是看着江晓晓体内的圣灵珠融合,不过他不是一直想要圣灵珠,又为什么大费周章这么做? 沉默了好一会儿,罗刹才说,“没问题,那我找到她之后,要通知你?” “不必,等你通知我,她早就跑远了。”墨祁仿佛对那女人了如指掌,以她的谨慎,怎么可能对罗刹没有丝毫防备。 罗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果然,他这老奸巨猾的男人没有立即放了她,墨祁浅笑,“我怎么知道,你会照我说的做?” “这么做对我百利无一害,就算你不这么说,我也会这么做,你根本不必担心。”罗刹焦急地解释,因为担心他会对自己身上做什么手脚,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而墨祁如她所愿地从袖口拿出了一颗黑色药丸,听着她说的话,笑意不减,“那就吃下这药丸,我做事百分百的确定,不然我不可能信任你。” 罗刹看着那药丸,然后犹豫艰难地问,“这是什么?” 她要试探出这药丸,才能到时候让神侬配出解药,否则她就是完成了他交代的事,他也不见得会将解药给她,毕竟她这种无关紧要的人死了也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你不需要知道。”所谓道高一尺,墨祁并没有轻易说出口,“你只要知道,解药只有我有,毒发的时间只有半个月。” 罗刹好半响,不得不在他的视线中接过,然后皱着眉服了下去,她别无选择,为了活命。 “现在我可以走了?”她一刻也不想呆在这可怕的男人身边。 “当然。”墨祁如是说,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在她走的那刻忽然说了句,“你之前说你的目的和我一致,我很好奇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这个,我死也不能说。”罗刹仿佛坚毅的目光看着他。 半响,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墨祁也没有强求的样子,温和道:“我只是随便问问,你走吧。” 然后看着她离去,墨祁收敛了笑意,有人也和他有相同的目的,会是谁?神侬和罗刹背后指使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另一边,最先离开的情焱却停顿了下行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沉默着若有所思。 身后的夜月疑惑地打量他,“怎么了,夜月?你有心事?” 情焱低头瞥了她一眼,极淡地说了句,“我们离开多久了?” “差不多半个小时了。”夜月掰了掰手指头,这么说。 “半个小时?也差不多应该到附近了。”情焱不明意味地这么说了一句。 夜月不解地问,“我们为什么要停在这里,不回御焱宫吗?” “等人。”情焱靠着树干,似乎想休息一会儿。 夜月见他累了,自然是不去打扰,可是她又好奇等谁,该不会是…… 她忍不住上前,追问,“难道银铃要来?” “她在御焱宫。”情焱冷淡瞥过她,“她比你安分多了,不会给我惹任何麻烦。” 听罢,夜月心里自然不高兴他这么夸银铃,轻哼了一声,“你的心都在她身上,当然向着她,反正我在你心里也没什么分量。” “那我何必多此一举来救你?”情焱没有起伏地说了一句。 夜月被一噎,然后不想说这个扫兴的话题,“既然不是她,那么我们到底要等谁啊?” 这时,说曹操曹操到,前面突然传来了一些动静。 夜月循声望去,只见面前出现的人让她眸子蹭地泛着光芒,然后没有缠着情焱,主动扑到了那个女人身上,感觉到她的僵硬冷淡。 她猛然抬眸望过去,然后瞪向了身旁的沈夜冥,“臭冥王,你又欺负晓晓了吧?你看她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沈夜冥阴沉着俊颜,“她是我的女人,用不着你操心。” “你!”夜月还想顶嘴,被她制止了。 只听江晓晓仿佛若无其事地淡道:“我没事,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可能是凑巧吧?”夜月没有心机的说,“我们刚好在这里休息一下,就碰到你们了,这就说明我们有缘分,反正你们暂时不知道去哪里,不如晓晓你跟我回御焱宫吧?这叫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墨祁肯定想不到你会在那里!” 见她沉默,夜月转过头看向情焱,“夜御,你说好不好?” 只见情焱依旧靠着自顾休息,不置可否,但更似默认。 因为,他停留下来就是……为了等他们,他还没有无情到被救就立马走人。 “夜御,他同意了。”夜月仿佛很了解他似的,替他说。 “我不同意。” 说这话的人,不是江晓晓,而是她身旁的男人,她缓缓垂落眸子,没有说一个字,仿佛对去不去御焱宫,对她来说压根没有半点兴趣。 435.第435章 435 抱着她,感受着她的温度 “你凭什么不同意,臭冥王,你就这么看不得我和晓晓多呆一会儿?”夜月生气地哄道。 沈夜冥危险的微眯眸子,邪佞地压下唇角,“凭我是她的男人,我说不行她就不能去。” “霸道,专-制!”夜月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 谁也没想到,这时,情焱余光掠过她的脸上,似乎看到了两人没有主意到的异常,他蹙了幽深的眉,然后插了一句话,“去不去,要问过她本人的意见不是吗?” 而他这一句话,仿佛点燃了沈夜冥的怒火,他沉声一字一句:“我说的就是她的意见,我说不行……” “我去。”江晓晓一句话打断了他,但也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怒火,她垂下了疲累的眸子,低声说,“夜月说的没错,我们暂时没有可去的地方,御焱宫确实是个墨祁想不到的地方,应该很安全,而且情焱也同意了,我们没理由拒绝。” 反正去哪里都一样,她不想为这点小事再争吵,她只想好好的休息,找个安身之所。 听罢,沈夜冥周身的气温骤降,这女人竟然当着他的面附和另外一个男人,他仿佛将她盯出个窟窿,可她实在没有看他。 刚想说什么引起她的注意力,这时孩子醒来,只见江晓晓更加满着照顾孩子,没空理会他,听他说一句话。 他也只能看在孩子的面上,隐忍着怒意,深深地望着她的背影,然后走过搂住了她的腰,感觉到她的僵硬,他蹙了眉,“要去御焱宫也可以,你和孩子都不准离开我半步。” 只要不接近夜御,去不去御焱宫,他其实也不是那么在意。 江晓晓没有说话,却似默认,她现在根本没心情去想别的事,做别的事。 见她这么温顺,他才稍稍消了气,吻了吻她的耳畔的发丝,低沉而磁性地说,“那我们走吧。” “嗯。”她平静地应了一句。 见状,情焱便先一步走在了前面,身后的夜月连忙跟了上去。 她笑呵呵地小声道:“夜御,你是故意停在这里等晓晓的吧?” 他没有回答,她却乐此不疲地继续说,“你恢复记忆后,应该还是很在意晓晓,对不对?我就知道你不是这么无情的男人。” 他以前那么深情爱过的女人,怎么可能说不在意就不在意,她现在才感觉到,他只不过是把感情藏在心里罢了,就像这件小事一样,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他的感情和关心。 又如同对她,如果他不来救她,她压根看不出他还是有些在意她的生死的。 情焱不明意味地扯了唇,“在意?” “你要是不在意晓晓,怎么会停下来等他们,还邀请他们去御焱宫避难?”夜月天真无邪地这么说,在她看来,情焱的示好肯定是看在晓晓的面子上的。 说不定他还爱着晓晓呢,这样最好,反正他不爱她,就是还爱着晓晓,也不能爱着那个银铃,那个讨人厌,抢走她夜御的女人。 “只不过是还人情罢了。”情焱最终收敛了那一点点弧度,淡漠道。 夜月听了,愣了愣,随即不死心地追问,“真的只是还人情?” 而他的默认让她无法接受,她咬着唇,反问,“晓晓哪里比不上那个银铃了,她明明更漂亮,更聪明,也更惹人喜欢!” 她的意思就是银铃丑,又笨,还不讨人喜欢,惹人厌。 在她眼底确实是这样,可是在别人眼底,却不尽然。 情焱不冷不淡地瞥了她一眼,“感情不是比较,我说过,爱她的那个夜御已经不存在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喜欢银铃?”夜月咬着唇角,逼着自己艰难地终于问出了这个心底一直想确认的问题。 他的回答,也好让她彻底死心。 听罢,情焱似乎沉默了许久,最终,出乎意料地敷衍了两个字,“也许。” “什么叫也许?”夜月不满地嚷嚷,他这么说到底喜不喜欢银铃啊,但他却明确说了爱晓晓的夜御已经不存在了。 就是他已经不爱晓晓了,那么她呢? 在他心里对她又是怎么看待的。 见他不回答这个问题了,夜月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然后低的不能再低的问了一句,“那我呢,你喜不喜欢我?” 其实她真正想知道的,这么拐弯抹角的,无非也就想知道这一件事罢了。 可是情焱的听力本就不寻常,比普通人类强上百倍,因为他是僵尸,他没有看她,但是却很清楚她的心思,连一个小丫头的心思都看不透,就不是他了。 “喜欢……”情焱顿了顿,然后漠然道:“可以是任何形式的喜欢,但绝不可能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他的明确回复,也算是对她的负责,虽然她还小,但是他不想她把心思费在他身上。 听罢,夜月从起初那两个字泛着光芒,灼灼的目光一下子黯淡得苍白下来,哆嗦着声音,“你……你再说一遍。” “我不会说第二遍,你已经听清楚了。”情焱这才看了她一眼,正视他的答案不要逃避,她才能真正的成长。 夜月眼睛含泪,却没有大呼小叫,只是隐忍地闪烁着,没有惊动身后的两人,默默地低着头,跟在他身边走着。 懂得克制情绪,也算是她的一种成长了,她终有一天会明白,她对他的感情,其实和对江晓晓的依赖并无两样。 …… 另一边,江晓晓一路上和身旁的男人没有任何沟通,她安静地边走,边照看着沈潇冥,仿佛一心只在这小家伙身上,而忽略了身旁的男人。 见状,沈夜冥也没有出声说什么,只是抱着她,感受着她的温度和孩子的存在。 刚刚发生的事,他也还未真正平静下来,他的心说实话,因为苏尧离的牺牲,因为她死前的话而起了波澜。 不过,他唯一可以肯定是那不是感情。 他深邃地看了怀中的女人一眼,他爱的只有她,否则他不会那么在意她和夜御而发脾气冲她凶,他怎么舍得…… 436.第436章 436 明显的吃醋 半天后,众人回到了御焱宫。 在百尺大门缓缓打开时,对面除了站着迎接的秦和穆,还有一个精心打扮过的身影,原本就容貌甚美的女人,此刻更加明媚动人。 情焱还未踏进去,迎面那女人就走了过来,当着众人的面抱住了他,不顾众人的视线和目光,仿佛多久不见的思之如狂,“情焱……” 而这个女人就是银铃。 情焱低头瞥过眼前这个紧紧抱着他的女人,打扮得从未有过的精致,有女人味,看上去是特地为迎接他才弄的。 不过才走了没几天,怎么,她就这么想他? 对面的秦和穆仿佛惊讶了一下,那个一向淡漠的男人也会笑,刚刚那一刹那的扬唇是他们的错觉吗? 他眸子扫过她纤细的腰,然后缓缓抬手,松松地搭在她腰间,远远看过去像是将她整个娇躯拥入怀中。 感觉到她身体颤了颤,情焱恢复了常态,淡漠地盯着她,不是她自己投怀送抱,这会儿又害羞什么? 银铃垂着眸,没想到他会回应,毕竟他从未当着外人的面对她做过什么亲密的举动,她只是担心他在外面出事,才会这么激动的跑来,因为穆说他此次一个人前去救夜月,是有风险的。 所以这几天她一直提心吊胆,现在见到他活生生站在她面前,她自然是很高兴的。 见状,一旁的夜月早被气得面色苍白,她快步走上去,拉开了银铃,不悦地撇唇,“他刚刚赶路回来很累,你别缠着他了!” 她这么明显的吃醋举动,倒让银铃松了口气,刚刚还在想怎么下台,那么热情抱着他,结果那么多人看着,她确实事后有些羞赧,幸亏夜月推开她,给了她台阶下。 银铃没再接近他,也没有直视他,只是瞥过夜月,“你能安全回来就好,之前发现那个跟回御焱宫的不是你,情焱他就立即再次去找你了。” “你希望我回不来才好吧?”夜月不屑地说,就是看不惯她,一副假好人的模样,狐狸精还勾引夜御,也不知道她给夜御吃了什么迷魂汤,让他连晓晓都不爱了,非喜欢这女人! 银铃没再说话了,她现在说什么,夜月也听不进去,因为她讨厌自己,当然她还不至于和一个小孩子计较。 她缓缓转移了视线,则看到了另外两个人,不,还有一个孩子。 银铃才轻声开口询问,“情焱,他们是……” 她是见过江晓晓一面,但也仅仅一面之缘,她不太记得,而沈夜冥她压根没碰见过,自然不知道,还有那孩子……明显他们看上去像是一家人,那她就更加认不得了。 听罢,江晓晓抬眸凝了她一眼,她是记得这女人,也清楚御焱宫唯一的人类女子肯定是那个叫银铃的女人,她淡道:“我是江晓晓,我们会在御焱宫暂时留一段日子,你是银铃吧?” 江晓晓…… 这个名字很快让她认得对方,那么这就是他和冥王的孩子,银铃点了点头,笑着走过去说,“我是,早听夜月提过你,上次见过一面,可我记性不太好,能再见到你我很高兴。” 江晓晓静静地看着她,这样的女人,确实配得上夜御,她也同样为夜御高兴,缓缓扯了扯唇,还想说什么。 就被一旁的夜月打断,拉着她的手,嘟着唇说,“晓晓,别跟这女人说这么多,她勾搭完夜御,还想勾搭你。” “别胡说八道,夜月。”江晓晓正色地盯着她,她便不敢再挑银铃的刺了。 只是还是不满地瞪着银铃,这女人就会抢走她身边的人,一下子夜御,现在连晓晓都不放过,她以为全世界的人都会喜欢她吗? 但在江晓晓面前,她没有发牢骚,只是说,“你和冥王也累了,先带孩子进去休息吧。” 这时,穆走过来,对着两人说,“跟我走吧,我已经安排了客房。”来之前,他就已经接到了情焱大人的通知。 江晓晓点了点头,而身旁的男人自然希望早点远离那个夜御,便头也不回地带着她离开了。 他们走后,夜月才转过头缠着情焱,不让他有机会和银铃说什么。 秦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身后落下的孤单身影,说了句,“进去吧,银铃。” 银铃回过神,轻应了一声,然后走了进去,身后的百尺大门缓缓关上,她望着他们的背影,她只是远远的跟着,没有上前搭话。 其实他们能安然回来就够了,而且刚刚她也抱过他,最重要是得到他的回应,她就心满意足了。 没过一会儿,情焱和秦离开去了冰殿,有事商议。 所以夜月识趣的没有跟过去,她顿了顿步伐,然后转过头,瞥过走来的银铃,心底的怨气又增加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就一肚子气,夜御拒绝了她,也不爱晓晓了,唯独对她模凌两可的态度。 夜月不悦地走过去,质问道:“你别总缠着夜御行不行?” 听罢,银铃抬眸瞥过她,半响才说,“我没有缠着他。” “你还没有缠着他?一见面就投怀送抱,你这女人有没有羞耻心?”夜月气呼呼地吼道,“你问过他的意愿吗,就这么干巴巴地贴上去!” 沉默了一会儿,银铃阖着眸,“刚刚我只是太担心他,所以一时失控才会……” “你分明就是勾引夜御!”夜月气愤地说,“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你还要不要脸?” 银铃皱了皱眉,“你别说的那么难听,我没有勾引他,也没有缠着他,是……” “是什么?难道你以为他喜欢你吗?他压根就不喜欢你!”夜月一时气急说,反正他确实没承认过喜欢她。 “他……”银铃咬着唇说,“如果他不喜欢我,我不会留下来也不会接近他的。” “你的意思是夜御喜欢你?”夜月眸子都睁大了,“你少自作多情了!他怎么可能喜欢你?” 银铃垂眸,他亲口跟她承认过的,可是她却没法义正言辞的说出口,深怕那只不过是他的敷衍,深怕真的是自己太自作多情。 437.第437章 437 他那样优秀高傲的男人 “怎么没话可说了?”夜月步步紧逼。 既然夜御现在对她的态度是模凌两可,那么她要提前替他,斩断和银铃的所有可能,当然不能从夜御那边下手,只能从银铃的身上下手。 爱情是靠自己争取来的,既然这女人懦弱的不懂得争取,那就注定她得不到夜御。 最终,银铃仿佛想了很久,才渐渐握着拳,克服着心里的不确定和懦弱,闭上眼轻声说了一句,“他说,他喜欢我。” 听罢,夜月震惊地站在那里,不,不可能,她慌然道:“怎么,怎么可能?” 银铃别开脸,知道她不愿意相信,就连她自己都感觉那天像是在做梦一样。 那天她都已经做好准备,离开他离开御焱宫,原本以为他会说不喜欢她,可最后他却让她想做梦一样说了喜欢她。 当时她觉得没有人比她更幸福,可是冷却脑子后,才冷静的细想,他是真的喜欢她吗? 为什么仅凭一句话,她根本看不到他的任何喜欢的举动。 这让她不太敢将他的话,大声告诉给夜月,深怕到时候只是空欢喜一场,让她从天堂跌落地狱,万一情焱只是敷衍她呢? 她不想太自作多情,这是她唯一的自我保护。 “我问过他,当时他是这么回答我的。”银铃也只是模凌两可地这么说,她压根没有自信,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 听罢,夜月仿佛更生气了,她以为夜御多爱她?如果那么爱她,怎么不在自己面前干脆承认,而是说了个或许? 这女人真是够自恋的! 夜月瞪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才冷静下来说,“银铃,有一件事你肯定不知道。” 银铃安静地看着她,不明所以。 夜月收敛了怒气,她笑着说,“你不知道夜御失忆前有一个深爱的女人吧?” 听罢,银铃垂落眸子,她其实隐约有感觉到,只是听她说出口,心中似乎更难受了几分。 他那样优秀高傲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爱人? “那个女人就是江晓晓。”夜月如是说,“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和晓晓有几分相似吗?” 听着她的话,银铃眉心皱得越紧,她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或许他之所以对你特别,就是因为这一点。可他现在已经恢复记忆了,也记起了晓晓,你觉得他还可能喜欢你吗?”夜月笑着说,她就是要从心理防线打破她,让她自动退出离开夜御的世界。 “我……”银铃握紧手心,“我不介意他以前爱过谁,只要他现在心里有我的位置。” 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他那天对她说的话,说的喜欢。 夜月动怒了,因为她的执着,“他怎么可能心里有你?你知道他为晓晓甚至付出了自己的生命,比得过她吗?” “我不需要比得过她,我只知道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他。”银铃却毫不退让,虽然她心里也动摇了。 那个叫江晓晓的女人看上去那么淡然自信,不是她这样的普通人类能够比得过,那样的女人是他以前爱的,她相信夜月的话,他们如此般配…… 可是那女人已经有孩子,有冥王了,她相信情焱不会去破坏他们,也相信他是个聪明的男人,不会再死磕在一段以往的感情上。 她……为了自己的爱情,赌这一把。 哪怕堵上自己的自尊,感情,以及一切。 夜月第一次一句话被她堵得说不出口,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刀枪不入,以前明明说一两句就会退缩,懦弱地不堪一击。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以攻克? “你……”夜月还想说什么,就被突然出现的穆打断了。 “情焱大人让她过去,夜月,我送你回房吧。”穆及时的出现,替银铃解围了,他是送了江晓晓和冥王回了房间,才‘刻意’路过这里看看,果然看到了她被回来的夜月‘欺负’了。 他怎么可能看得过去,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欺负成这样,自然要帮她解围。 夜月听到他又让她一个人去冰殿,明明在讲着正事还让这女人过去,而她却为了不打扰他们刻意没去,这不是厚此薄彼吗?她瞪了穆一眼,气急败坏地喝道,“用你送,我自己没脚不会走?” 说罢,她气呼呼地撞了下银铃,就直径离开回房。 见状,银铃在她面前鼓起的勇气,一下子松懈了,其实她本身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可是就是一股不甘心让她在夜月面前强撑着。 不甘心……就这么放弃自己深爱的男人。 “情焱大人在冰殿等你,去吧。”穆深深看着她,说了一句。 “嗯,谢谢你。”她自然也知道穆在替她解围,也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思,银铃多看了他一眼,却除了谢谢没有其他能够感谢他。 望着她去冰殿的背影,穆才安下心来,他想通了,只要她幸福他即使看着她也能感觉幸福,而她的幸福只有情焱能给,他只能放手,并且帮她一把。 …… 冰殿内。 “情焱大人,此次你只身一人前往去救夜月,还差点和墨祁交手,这很危险,万一你出什么事,御焱宫怎么办,僵尸城怎么办?”秦报告完御焱宫的日常事务之后,才不得不说了一句。 “我自有分寸。”情焱没有起伏地说。 “可是为了一个夜月不值,希望情焱大人能够微整个僵尸城考虑,这是凤火会给您的忠告。”秦如是说。 “值不值不是由你说了算。”情焱冷淡瞥过他,“我不需要忠告,要么就罢免我,找个更有能力的管理御焱宫。” “情焱大人请勿动怒,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还想说什么,结果情焱已然开口打断他,“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 听到他的话,秦才将视线转向了门口,逆着光站在门口的女人,面容精致秀丽,这个女人是不该出现在这里、打扰他们谈正事的银铃,只见她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走了进来…… 438.第438章 438 我只会用身体沟通 秦见状,则吞下了刚刚想说的正事,毕竟一个人类,还是一个外人就算再得情焱宠爱,也不能让她参与御焱宫的正事。 “你来这里做什么?”情焱抬眸瞥向她,不冷不淡的问了一句。 听罢,银铃愣了愣,不是他让她来的吗?她放轻了声音,“刚刚……穆让我过来,他说你在冰殿等。” 情焱讳莫如深地凝了她片刻,随即,漠然道:“我并没有让你过来。” 听他这么说,银铃才知道刚刚那不过是穆为了替她解围,才那么说,而她竟然信了,她缓缓后退了一步。 她脸上闪过火云烧般滚烫,是她理解错了,她低着头说,“我……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谈正事。” 还没离开半步,就听到情焱喊了一声,“站住。” 银铃本能顿住步伐,不过她没有回头,恨不得找个坑埋了自己,就像夜月说的那样,她是不是太过自作多情了。 只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下一刻,她的手臂被他握住,拉到了他身旁,头顶传来他淡漠的声音,“正事谈完了,省得我让人去找你,跟我走。” “情焱大人,我们不是还没谈完吗?”秦见他们正前往冰室,插了一句嘴。 情焱极淡地掠过他,“我说谈完了,你耳朵聋了?” 秦顿时被震住,他自然知道情焱生气的预兆,他结巴地说了句,“是……是,情焱大人。” 话音刚落,情焱便带着身旁的女人进了冰室,丝毫没再理会他。 秦眉头紧锁,他总觉得人类女人会是情焱的软肋,不论是银铃,还是夜月也好,就好比这次,要是跟墨祁动手,肯定是情焱吃亏,御焱宫差点就失去了情焱。 再加上江晓晓和冥王也来了,注定御焱宫不会平静。 不行,这件事他要再和凤火会商议出,一个确保几百年一向与世无争的御焱宫和僵尸城,安然无恙的决策…… 此刻,冰室里。 银铃站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想得发呆,连走到她面前的男人都没有注意。 仔细一想,应该不是她理解错了穆的意思,而是穆刻意除了替她在夜月面前解围,还谎称情焱找她,让她来御焱宫。 为的就是,让她主动去找情焱? 她知道不应该怪他,或许,她该感谢穆,给了她这样的机会接近她爱的男人,要不是他,她没有这个勇气主动接近他的。 见她一直发呆,情焱走到她面前,她也无动于衷,他敛了深眸,然后凑近她耳畔冷淡道:“再发呆,就给我滚回去。” 显然他的语气不是很好,因为刚刚秦的冲撞,让他心情很不好,拉她进来只是想从她身上得到安慰,可她却自顾发呆,他自然不悦,也没有耐心。 银铃回过神来,耳边一烫,她显然不适应他这么靠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也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悦,她低下头说,“那……我先回去了,打扰到你真的抱歉,下次我不会贸然就这么闯进冰殿了。” 听她说着这些话,情焱蹙了幽深的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明明看到他还生着气,她就这么一句话不安慰说走就走? 说完,银铃不打算再留下自取其辱,她擦肩而过正想离开,猛然被他拽住了手,下一刻就被他甩到了冰床之上。 冰床的冰冷刺骨的从背部传来钝痛,银铃正想起身,覆盖下来一个灼热的身体,让她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冰火两重天。 她呼吸急促地抬眸看着他,“情焱,你做什么?” “做我想做的事。”说着,情焱抬手解开了她的上衣,根本不顾她的意愿,他的不悦总要发泄,而她既然自己不想安慰他,那么他就自己索取。 反正她想要的,他不是给她了。 对他突然的动作,银铃精致的面容上染了一层红晕,不过很快回过神,制止他,“你……你做这种事之前,能不能先问问我的意愿?” 情焱冷淡地瞥过她,抬手重重地捶在了她脸颊旁的冰床上,“怎么,不是你自己来找我,现在又抗拒什么?” “我来找你又不是为了这种事。”银铃蹙眉,下意识瞥过脸颊旁的冰床的裂痕,刚刚有一瞬间,她不确定他的拳头会不会落在她身上。 她不确定他会不会伤害自己,她……连这点自信都没有。 “那是为什么?”他也不着急要她,仿若囊中物一般志在必得,却又不疾不徐地看着她挣扎。 “我……最多是想和你说说话。”银铃低垂眸子,心里想到了之前夜月跟她说的,他失忆前有深爱的女人。 那个女人叫江晓晓,那个自信淡然的女人她比不过,如果不是她有了孩子和冥王,恐怕他会和她在一起吧? 虽然在夜月面前那么理直气壮,实际上,她却害怕那个江晓晓,怕她依旧对情焱有着影响力,怕她依旧是情焱的……最爱。 “我只会用身体沟通。”情焱一句话打断了她所有的思绪。 只见她耳朵红红的,眼神微微闪躲,“你是不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你可以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你分担,其实我们不一定要做那种事……” 见她似乎一直在躲避排斥做那种事,情焱没有耐心地解开了她最后的遮掩,让她和自己坦诚相见,只是从薄唇吐出,“你能帮我分担的方式,就是和我做。” 银铃感觉到身上一丝凉意,她想用手遮掩,但却被他蛮横拉开,然后俯身吻着她微颤的身体,炙热的吻让她一下子就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和抵抗。 她紧紧握住了拳头,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每一次她都觉得无法承受他的亲密,那种感觉就仿佛害怕自己沉沦在,他给的疼爱之中。 …… 男女的喘-息回荡在冰室之内,交缠着的身躯滚烫,情焱在发泄之前,突然僵住了,只因为她突然两侧的长腿缠住他的强劲的腰身,主动回应他。 他勾了淡漠的唇角,紧捏她的大腿,继续尽兴的和她缠绵,直到她承受不了昏厥过去…… 439.第439章 439 谁让她勾引? 夜月回去之后,怎么也安不下心休息,想着与其一个人无聊的呆着,还不如去找晓晓和小不点玩。 这么想着,她便立即起身离开了房间,心想晓晓也说只是暂时留在御焱宫一段时间,说不定很快就会离开,趁着现在能见面,就多见几面吧。 省的以后想见也很难常常见到,她会很想念晓晓和小不点的。 很快,她来到了穆给他们准备的客房外,还是一路上问了几个随从才知道这里的。 夜月在进去之前,便看到了客房外的两个可疑身影,她很快走了过去,质问道:“你们两谁啊,干嘛鬼鬼祟祟站在晓晓房间外?” 两人一见是她格外警惕,吞吞吐吐说,“我们只是路过。” “鬼才信你们只是路过,老实交代,要不然我就把晓晓喊出来。”夜月还没见过鬼鬼祟祟的好人,他们肯定是对晓晓有什么目的。 不过在御焱宫应该不可能是墨祁的人,那会是谁派来监视晓晓的? “说!”夜月眼看就要喊了。 两人不得不说,“你别喊,我们是情焱大人派来的,没有恶意的。” “没有恶意?我还没见过什么没有恶意的人,这么鬼鬼祟祟,你要是真的没有恶意,为什么不直接进去?”夜月也不是傻子这么好欺骗,他们是看她是小孩子才这么糊弄吧? 两人似乎沉默了一会儿,原本以为是个小孩子,提到情焱她应该会信了,谁知她这么难糊弄,半响,才说,“我们只是来保护他们的,情焱大人是怕他们被墨祁的人盯上,才派我们来的?” “御焱宫守卫这么森严,墨祁的人怎么能进得来呢?你别把我当三岁小孩骗,你们哪里是保护,我看分明就是监视!”夜月难得聪明了一回,指着他们说。 听罢,两人似乎有些头疼,“我们怎么可能是来监视他们,我们是情焱派来的啊,你难道觉得情焱大人会害他们吗?” 听到这里,夜月觉得他们的解释也有一些道理,毕竟整个御焱宫都是情焱的地盘,这些人肯定也是情焱的吩咐,他……不可能会害晓晓的。 想到这里,她将心里唯一的疑惑隐瞒了,因为她信任情焱。 见糊弄过去了,两人才松了口气,然后才欲进则退地说,“不然我们跟你进去,对江晓晓和冥王说清楚也行,不过他们恐怕会胡思乱想吧?到时候和情焱大人的关系,可能会变差……我们也是作此考虑,才这么鬼鬼祟祟保护他们的。” 听罢,夜月才思考了片刻,然后摆了摆手,“算了,你们继续在这里守着吧,别进去了,我可不想晓晓和他的关系变差。” 本来就被那个银铃占据了的夜御,再让他和晓晓关系变差,不就彻底让他和银铃走到一起了? 这时,两人才面面相觑地笑了,“好,那我们继续守着了。” 眼看着夜月走进去,其中一个黑衣人才冷哼道:“不过是个小孩子,就是好糊弄。” 另外一个白衣人严谨道,“别粗心大意,掉以轻心,我们为凤火会做事的,千万别露馅让情焱知道,就让他们互相猜测内斗,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 很快,夜月忘了那么一档子事,当她走进屋内的时候,看到了江晓晓一个人安静地坐在窗边,身旁的沈潇冥已然安然入睡,不吵不闹。 唯独,不见那个臭冥王。 夜月想也好,反正她和那个臭冥王八字不合,管他去哪里了,反正她也不是来看他的,是来看晓晓的,眼不见心不烦。 她走过去,扑到江晓晓身旁,给了她一个惊喜,“晓晓!” 江晓晓愣愣地回过神,看到是她,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夜月,是你,吓我一跳。” “好像是有惊无喜啊。”夜月撇了撇唇,不满地说,“亏我特地来看你,给你惊喜。” 江晓晓淡淡扬唇,“怎么不去缠着你的夜御?” “我也想啊,可是他现在可有个狐狸精相陪,哪里会理我?”夜月冷哼了一声,看着穆叫银铃去冰殿,她就知道了。 夜御不希望她缠着他,想银铃那个狐狸精陪他,要不然怎么会特地让她去冰殿。 对于她的称呼,江晓晓蹙眉,“别人有名字,你干嘛这么叫她?” “谁让她勾引走夜御的?”夜月仿佛没有丝毫愧疚的说,“她就是狐狸精,要不是她,夜御会忘了十世深爱的你吗?他会想起来也惦记那个女人吗?就算他放下晓晓你了,也轮不到她啊,我等了他那么久,结果却半路杀出陈咬金,被那个狐狸精拣去了便宜。晓晓你也知道,当我知道夜御死的时候,我多绝望,好不容易等到他活过来,却被另一个女人占据,我心底好受吗?夜御为了你付出了很多,甚至生命,而我呢,为了夜御也付出了很多,甚至生命。那个银铃付出什么了,她凭什么轻易得到他,她有什么资格?” 说着说着,她哽咽着眼睛带泪,她不甘心,自己等了那么久,重活了一世,还是等不到他。 仿佛沉默了良久,江晓晓将她揽入怀中,轻声道:“世上不是所有事都会如你的愿,有些事就连自己也没办法控制,我只问你一句,夜月,如果你知道最终不能得到他,还会不会为他做那么多?” “我当然会!”夜月斩钉截铁的这么说。 “那就是了。”江晓晓低下眉目,“不论你能不能得到他,他都是你最重要的人,你都会为他付出,那又何必计较结果?” 听罢,夜月一言不发了许久,才埋在她怀里闷声问,“如果晓晓你最终不能和冥王在一起,你还愿意为他付出吗?” 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之久,江晓晓才轻声道:“我比不过你,夜月,如果我知道最终不能和他在一起,我便……不会付出。” 话音刚落,夜月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了门口传来的声响,然后她抬眸看去,犹豫地小声道:“冥王?” 440.第440章 440 热情给我看看? 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不是沈夜冥还会是谁? 夜月撇了撇唇,有些后悔自己干嘛问那样的问题,被冥王听到这样的回答,说不定会影响他们的感情,她真是个闯祸精。 自己和夜御感情不顺就算了,还连累晓晓,她带着歉意说了句:“不是你听到的那样,晓晓她……不是那个意思。” 她显然在向沈夜冥解释,只是后者面无表情地走进来。 江晓晓则打断了她,摸着她的脑袋说,“不用解释了,潇冥醒了,你带他出去玩吧,我们的事自己会说清楚的。” 夜月看着她若无其事的模样,还真以为没事,她便展开了笑颜,然后抱起了有些重量的沈潇冥,笑着逗弄他,“小不点,跟我出去,姐姐带你去玩好玩的。” 看着她和沈潇冥和睦相处,气氛活跃地渐行渐远,江晓晓眸光温柔,直到看不到他们,才收回了视线。 仿佛这时才注意到身旁男人的周身温度冷窒,她缓缓抬眸,终于正式地平静瞥了他一眼,“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似乎,没打算解释的样子,刚刚她只不过是敷衍夜月的话,她从来就没打算再跟他解释了。 既然不信任,再多的解释又有什么用? 一个误会完后,又是另一个,她觉得看不到尽头,也觉得很累了,信任是他们唯一的解决方法。 等什么时候他们之间有了信任,她觉得什么解释都是多余的,他们才能继续走下去。 见她完全没有解释的谷欠望,沈夜冥俊眉敛起,沉冷地挽唇,“你真行,就因为我之前语气重了些,你就跟我冷到现在?” 他压根就不知道他们之间的问题出在哪里,她缓缓垂眸,“那你觉得我该对你多热情?你才满意。” “多热情?”沈夜冥眼底透着冷意的戏谑,“你倒是热情给我看看?” 仿佛知道他的意思,江晓晓缓缓从窗边起身,然后抬手一点点解开了身上的衣衫,边淡道:“这样够不够?你要的就是这样,我可以配合。” 听罢,他眼神似乎更冷了几分,眼看着她快春-光乍泄,他走过手覆盖在她小手上,制止了她继续脱,冷漠之极地一字一句,“你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再做这样的举动,即是侮辱我,也是侮辱你自己。” 没想到,她却笑了,淡然从容地凑近他的耳畔,“你这时候倒假正经,也不知道是谁,老是做这样的事‘侮辱’我和你自己?” 轻呼出的气息让他身体血流往下,沈夜冥别开俊颜,恨不得撕了她这张惹怒他的嘴,沉声道:“闭上你的嘴。” 她倒也听话,然后推开了他的手,既然他不想要,那她一颗颗的扣好了衣衫的扣子,走回到了床边,随即就躺下休息,仿佛他不存在一样。 见状,沈夜冥觉得自己的怒气,仿佛打在棉花上的拳头一样,无处发泄,这女人到底在跟他闹什么? 他们好不容易从危险逃离,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她为什么就不能安分乖顺地待在他身边,非要这么惹怒他?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沈夜冥的怒气才渐渐消失,他缓步走过去,坐到了床边,然后抬手想碰她,却停住了一会儿。 好半响,才躺在了他的身旁,顺手将她翻过身子,揽入了怀中,看着她睡着的容颜,深沉得不行,“你是要把我折磨疯吗?” 她依旧紧闭着双眸,他轻抚着她的长发,沙哑的说,“我不该把苏尧离的死迁怒到你身上,对不起。” 见她似乎动了动睫毛,能让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道歉的,这世上恐怕只有她。 不一会儿,她果然缓缓睁开了双眼,平静地说,“你没有错,那种情况下任谁都会心情不好,何况她是那么爱你的女人,你眼睁睁看着她死了,难免会有些情绪。” 既然他没有错,她为什么这么冷地对他? 沈夜冥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低冷地说,“你说的和你做的,截然不同。” “是吗?”她轻声地应道,微微阖上带着情绪的眸子,“你是认为我吃醋你对苏尧离的死有触动,你不该对她有一丝动容,我的占有欲这么可怕,你忍受得了吗?” 听罢,他握紧了她的胳膊,“你给我说实话,别跟我拐弯抹角!” 他发现他不能忍受她这样,让他感觉明明近在咫尺,却一点也抓不到她的感觉,那种感觉快将他逼疯。 江晓晓淡笑,“别这么激动,即使你这么认为,我也不会生气。夜冥,你真的要我说实话,还是要我说你心里想的话?” 苏尧离确实之前是她的心魔,因为爱他,所以那个女人算是她的情敌,她害怕他和苏尧离旧情复燃,她也经常做这样的噩梦。 可在什么时候这个噩梦从来没有出现过,梦是反应人心里最真实的反应,她已经放下,在苏尧离在天山对她说的那些话,在她帮自己救下孩子的时候。 可是,他不信。 之所以在遮天里会有那样的反应,是因为被迷幻草所影响,直到苏尧离跳入黑雾之中,她真正理解了那个女人的感情,也破解了迷幻草的药效。 “实话。”沈夜冥从唇缝挤出这两个字,这女人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她凝着他许久,才低声说,“不要让我告诉你,夜冥,你问你自己的心……信不信我。” “什么意思?”他紧紧地盯着她,仿佛看着她,仿佛透过她看着别的东西一样。 “或许等到信任彼此那天,我们之间就不需要苍白的解释了。”江晓晓缓缓地闭上眼,在他怀里,安静地睡去了。 而望着她的孩子般的睡容,他眸子深邃,一时回不了神,此刻的她睡在他身旁,可是心却不知道在哪里,她的意思是等到他完全信任她的时候,她才肯把心重新放回到他身上? 就如同她说的,如果最终得不到他,她就不会做任何付出。 他低头埋进了她的脖颈,幽冷的香气让他暂时忘却了一切的烦恼,这个女人,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441.第441章 441 滚烫的柔软触感 江晓晓在身旁抱着她的男人睡着后,才缓缓睁开眼,不经意瞥见了窗户边的两个身影,敛了眸,显然很早就已经在那里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了。 他们现在在御焱宫,即使是墨祁也不可能这么快追过来,那么会是谁安排的,夜御? 除了他,她想不到在御焱宫第二个人。 可是夜御为什么要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又说不通,明明是他自己同意让他们暂时留在御焱宫,这不是打自己嘴巴? 如果不是夜御,那么会是谁?这个御焱宫还有人想争对他们? 虽然监视不能对他们怎么样,但她留了一个心思,或许,到时候能帮夜御解决一些御焱宫内的事。 想到这里,江晓晓才收回视线,静静地凝着面前睡着的男人,密长的睫毛投下莫测的阴影,薄削的脸庞冷硬分明,轻浅的呼吸撩人。 看着看着,她不自觉地缓缓抬手摸了下,真实的活生生在她身边,再瞥过他占有欲横在她腰间的手臂,她淡然扬唇。 她缓缓收回手,阖上了眸子,轻的不能再轻地推了推他,动了动僵硬的身子。 可下一刻,唇上立即覆盖上了滚烫的柔软触感,她震了震,然后抬眸看到他还是闭着眼,只是沙哑地低沉道:“别动,不要逃走……” 谁要逃走了? 江晓晓挑了挑眉,只见他还没醒过来,只是下意识的反应,这男人也太警觉了,她感觉着唇上的湿热,就知道占她便宜。 她轻轻移开了小脸,下巴缓缓靠在了他的肩头,低声道:“我为什么要逃走,我们孩子都有了,我能逃到哪里去……傻瓜。” 他们之间是没有信任,但是有谁也无法否认,抹不去的深爱不是吗? 这一点,毋庸置疑。 凤火台旁,不远处的云阙阁楼上。 一个蓝衫少年正在和一个老年人下着棋,身旁站着两个不敢出声的人,这两人便是从监视江晓晓房间离开的黑白两人。 少年天真无邪地撑着脑袋,似乎在认真想着接下去该走什么棋路,老年人则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身旁的俩个人,苍老的声音格外沉稳:“有什么发现吗?” “禀告九司,被情焱带回来的冥王和江晓晓,暂时没什么动静,看上去只是暂时来御焱宫,应该很快会离开。”黑白两人恭敬回答。 “哦?”老年人落了一颗白子,顿了顿才说,“那得在他们离开之前,完成这件事了。” “是,我已经将我们的监视行踪推给了情焱,想必他们之间会互相猜测,到时候我们坐收渔翁之利。”黑衣人如是说。 老年人深意一笑,然后瞥了一眼单纯在想着棋路、心无杂念的少年,“是吗?不要小看对手,稍微露出破绽就可能是致命的,而且你们的监视行踪很快会暴露。” “放心,我们这条命是您救的,即使暴露我们就是自刎而死,也不会说出九司大人。”白衣人在表明自己的忠心耿耿。 “那就好。”老年人微微一笑,俨然一个笑面虎的模样,他看向了少年,“还没想好怎么落子?” “多考虑,才能万无一失。”少年把玩着手中的棋子,仿佛根本没听他们的谈话。 见状,老年人也就不再打扰他,继续和那两人说正事,老谋深算道,“记得,凡是都要做好两手准备,万一一条路走不通,就有另一条路可走,不至于最后走进死胡同无路可走,知道吗?” “恕属下愚钝,敢问九司大人,另一条路指的是?”白衣人疑惑问道。 听罢,老年人在他们面前从棋罐子里取出了五颗棋子,摆在石桌上,分别划分开来,“江晓晓和冥王是此次目的中最重要的棋子,等了那么多年的天时地利终于到了,你们两个要做的就是继续监视他们,回来向我们禀报,如果有突发意料,我也准备了另一颗棋子,那就是墨祁。” “墨祁?”两人似乎愣了愣,“那样可怕的男人,要是和我们扯上关系,九司大人会不会会不会适得其反?” 言下之意是,墨祁这颗棋子太冒险,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利用的,万一出差错,他们就得全部丧命。 “多大的风险,就意味着多大的利益。”老年人点着手中的那颗棋子,“他是难以利用,我不过是想各取所需,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再用这颗棋子,只要动用这颗棋子,他们一干人等的行踪一暴露就必死无疑。” “九司大人说的是。”白衣人附和道,“那剩下的两颗棋子呢?” 老年人拿起了其中一颗棋子,笑眯眯地说,“就在你们面前啊。” 两人愣了愣,然后看向了面前还在认真思索的少年,仿佛一点也在听他们讲什么,也不知道在讲他自己一样,一副忘我在棋局中的模样。 “他一下棋就是这个样子。”老年人似乎宠溺地笑了笑,“不过,他可是能够帮助我夺得御焱宫的最重要的人。” 怪不得天天带在身边,白衣人看了他一眼说,“他看上去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少年,九司大人,他会有什么作用?” 老年人笑了笑,指着他说,“人不可貌相,这一点千万要记住,他是五帝之子,而他的作用——你们到时候就知道了。” 两人面面相觑,对于五帝之子他们一无所知,所以也不知道这少年有什么了不得的,既然能够帮助九司大人从情焱手中夺取御焱宫。 “好了,该说的说完了,我也该专心下棋了,否则真要输给这小子了。”老年人笑着说。 “是,九司大人。”两人便缓缓退下。 待两人走后,老年人才专心在棋盘上,直到最后一步输了,他才笑着道:“九司大人的棋艺又进了一步,老夫真是骄傲您能够青出于蓝胜于蓝。” 刚刚那两人口中的九司竟不是这个老年人,而是这个少年,只不过为什么要隐藏身份,想必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从棋盘上抬头的少年,和刚刚思索在棋盘中看似天真无邪的他,判若两人,桀骜自信地说,“还是老师教的好。” 442.第442章 442 不许碰 “不,是九司大人天赋异禀。”老年人捋着胡子笑盈盈地说,“您在下棋的时候就如同不谙世事的少年,我在想,这或许就是您最好的伪装。” “是吗?”九司桀骜地笑了笑,“我可以试试,多谢老师的建议。” “还有,您打算什么时候动身接近她呢?”老年人将棋子缓缓收到了棋盘里,“毕竟,我们已经查出了那个瑶姬转世的女人,只要她恢复前世的记忆,就必定能为我们所用,到时候御焱宫就是您的了。” “让我想想……”九司点了点棋子,然后抬眸,问,“那我总该有个自然的理由接近她吧?” “理由?”老年人笑了笑,“那还不简单,老夫替您想了一个,您看看可不可行。” 老年人将茶水沾了沾手,然后在石桌上写了四个字,英雄救美。 见他蹙眉,老年人笑着说,“虽然老套,却也是最有用的,最容易取得人心的捷径。” “那具体怎么安排?”九司喝着茶,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这个就交给老夫,您只需要人去了就行。”老年人如是说,“时间就定在,明天下午一刻,您看如何?” 九司蹙了蹙眉,“我那个时间还要去练剑。” “练剑每天都可以,您就少练一天吧。”老年人劝道,“有些习惯或许会成为您的弱点,希望您能改掉自己一贯的习惯,这样对手就抓不到您的把柄和弱点,自然也威胁不到您。” “知道了,老师。”九司低下头,瞥着那四个英雄救美的字,讥诮了下,一个人类女人要不是瑶姬转世,值得他大费周章吗? 不过为了大局着想,小不忍则乱大谋。 从云阙阁离开,九司如往常一样去了后林练剑,明天才是老师安排的时间,今天的时间他自然是随心所欲。 到了后林,一向安静的后林,今天却十分吵闹。 他蹙了蹙眉,明明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接近后林,谁的胆子这么大敢擅闯? 而那银铃般的笑声,听上去年纪不大,是个女孩。 九司顿了顿,人类? 随即一想,能够到进御焱宫的人类,也就那么几个,其中一个就是瑶姬转世,而其中两个人类女人可以排除,因为这是个小女孩,年纪比他还小。 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就是那个天天缠着情焱的人类女孩,夜月。 九司直到走到她身后,她还毫无知觉,就是他现在杀了她,也能神不知鬼不觉,他缓缓抬起剑—— 这时,夜月被怀中的孩子扑倒在地,反倒救了她一命,而孩子似乎有灵性般的朝着九司,咿咿呀呀地挥舞着白胖的手臂。 大有,威胁之意。 仿佛在说不许碰夜月,倒是夜月毫无知觉地替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继续和他在草丛中玩耍着。 九司黑色的瞳孔倨冷地扫过这个小孩,想了想,大概能够猜测出是谁家的孩子,江晓晓和冥王所生之子…… 倒是有几分有趣。 他收起了剑,算他们今天运气好,他今天不想大开杀戒,不然他们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死。 而这时,夜月这闯祸精刚好回头看见他的身影,不怕死地喊了一声:“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听罢,九司顿了顿步伐,转过头瞥了她一眼,倨傲地挑唇,“这里是御焱宫,不是你家,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盘问我?” “你……”夜月被他一噎,然后瞪着他,“臭小鬼,整个御焱宫还没有我不认识的,有本事你报上名来,我去问情焱便一清二楚了!” 九司没空和她过家家似的吵,这时从他袖口钻出了一条条蛇,然后仿佛有灵性一般地爬向了夜月。 见状,夜月睁大了眼睛,然后面色苍白的频频后退,护着身旁的沈潇冥,她喊道:“你快把蛇收走,我……我不会来这里打扰你,跟你道歉还不行吗?” 面对她的软弱妥协,九司无动于衷,沉下眼睛,“不行,除非——” “除非什么?”夜月最害怕蛇这种动物了,眼看一条蛇要爬到她脚上了,她连忙将沈潇冥护到了身后,即使她怕蛇,她也不能让这小家伙受一点伤。 不然,她怎么跟晓晓交代。 “你快说我,我都要被蛇咬死了!”夜月见他磨磨蹭蹭,害怕地尖叫了起来。 九司讥诮地哼了一声,连蛇有没有毒都搞不清,怪不得到处闯祸,还让情焱亲自去和墨祁作对,为的就是救这样一个惹人厌的丫头,感情果真是最可怕的弱点。 “替我做一件事,我就收回来。”九司仿佛在算计着什么,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我……我答应,你快点把蛇收回去啊!”夜月早就吓得面无人色,以为对方就是一个顽劣的男孩,能有什么条件不能答应。 下一刻,就在蛇快要咬上夜月时,她紧紧护住了沈潇冥,九司将蛇全部用剑斩成了两半,只是一瞬间,他就将那群蛇全部斩断,一条不留。 动作干净、利落。 这时,夜月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知道了对方不是普通人,但是也没有起疑,毕竟御焱宫本身就是僵尸的地盘,能有什么普通人? “你……你要我做什么?”夜月将小家伙护在身后,深怕他再用蛇或者剑伤害他们,至少先答应他的要求,两人安全离开才是最重要的,完不完成以后再说。 “很简单。”九司低头瞥了一眼那允着手指的小东西,“明天下午一刻,带情焱去凤火台。” 见她愣了愣,他再重复了一遍,然后桀骜地瞥过她,似威胁的语气,“听清楚了?” “清楚了。”夜月皱着眉,现在答应她,等回去她反悔了就是,她才不会带情焱去,说不定是个陷阱有危险呢? 她难得的开窍了,只可惜她太过单纯,什么心思都写在了脸上,这时,九司走过去,抬起剑快速划过她的脖子,划出了一道血痕,倨冷地盯着她,“要是你反悔,可要想清楚后果,在御焱宫抬头不见低头见,我随时可以找到你们。” 443.第443章 443 被动的女人,突然主动 “我……我知道了,我会照做的,你放过我们。”夜月为了沈潇冥只能暂时妥协。 “对了,不要告诉他原委,只要找个理由带他去就可以了。”走之前,九司留下了最后一句话,便消失不见。 而夜月也赶紧带着沈潇冥,离开了这个危险的后林,不敢再贪玩,赶紧回去晓晓身边…… 隔天,下午。 夜月没有将那件事告诉晓晓,深怕被她责怪,责怪她差点让小不点受到危害,反正小不点相安无事地回到晓晓身边了。 她接下来倒是不怎么想听从那个陌生少年的话,她还没有认为自己比夜御重要,她才不会为了自己去拉夜御下水。 可是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件事改变了她的想法。 她昨天晚上刚想睡着的时候,床头竟然多了一个银色挂锁,这挂锁分明是沈潇冥的挂锁,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床头? 然后她想到了那陌生少年在后林所说的话—— 【要是你反悔,可要想清楚后果,在御焱宫抬头不见低头见,我随时可以找到你们。】 她心底一咯噔,该不会是那个变态少年放在她床头? 小不点明明在晓晓身边,为什么贴身之物会被那变态少年夺取,几个小时前将沈潇冥送回晓晓身边明明,挂锁还在他身上。 那就说明是在晓晓身边丢的,怎么可能?那岂不是说那变态少年在警示他,他能够偷到挂锁,也能够伤害小不点。 如果她不照他的话做的话,夜月两难了一夜,最终还是选择了听那变态少年的话,毕竟小不点的安危更重要,御焱宫是夜御的地盘,就是她带他去了凤火台,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两者权衡之下,夜月选择了保护小不点,去找夜御。 所以失眠睡到中午后的夜月,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就离开房间,去了冰殿。 冰殿外,夜月还是多少犹豫了一下,最终缓缓走了进去。 只见秦正好走出来,见到她毫不意外,“怎么,又来找情焱大人,今天算你运气好,他没有跟银铃在一起,我们也刚刚公务谈完,你进去找他吧,不然他又要离开冰殿了,你可就找不着了。” 听罢,夜月难得没有露出高兴的神色,要是平时,她肯定高兴死了,可现在只能说事事怎么这么巧,不好的事他偏偏在,她还希望他拒绝见自己呢。 带着这些想法,夜月出神地走着,直到撞到了一堵肉墙上,她揉了揉脑袋,抬起头见到了面前这个男人,她一时无话地看着他。 光是那淡漠的气质,就足以让人看上几个小时都不会腻。 这一刻,她甚至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夜御,为自己活着的夜御,而不是被束缚着不断付出痛苦的他,她之前一直逼着他想起来过去的事,或许是做错了。 此刻,才是最真实的他。 见她发着呆,情焱不紧不慢地瞥过她,“来找我什么事?” 听到他的声音,夜月才回过神来,她一想到那个变态少年的话,她艰涩不得不开口,“我……我想让你跟我去一趟凤火台。” “为什么去那里。”情焱看上去不是很好奇,只是随口敷衍的样子。 夜月想了一夜想出来的理由,此刻却在喉咙口说不出来,直到他快没耐心的时候,她才咬牙说,“银铃她这么跟我说的,她说让你在那里等她,我只是帮她传话。” 她知道自己没有百分百的能力劝动他,只能搬出了那个女人,一来是为了沈潇冥而完成那个变态少年的要求,二来是想试探他,在他心中银铃到底是什么分量的存在。 会不会她一句话,就能够影响他?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情焱才出乎她意料地说了一句,“她为什么找你帮她传话?” 这个才是他最疑惑的,他们之间不是一向关系不好吗? 什么时候好到替那个女人传话了,这其中他要是没有丝毫疑惑才奇怪。 “她……她在这御焱宫也没其他什么认识的人啊。”夜月克制着眸子微闪,深怕被他看出端倪,这么聪明的男人,她真的能够瞒得过吗? “那为什么不找秦和穆禀告我?”情焱提出了合理的疑惑,似乎看着她的眸光,都透过她的犀利和锋芒。 “我怎么知道,你等会自己去问她,我也懒得替她传话,看来以后我还是少跟那个女人接触。”夜月强忍着心底的心虚,转身作势要离开。 这时,情焱才漠然地说了一句,“她让我去,我就要去?” 听罢,夜月倒没有失落,反而眸子泛光,难道他其实也没那么在意银铃? 可是下一刻,他却迈动脚步走到她身旁,“还杵着做什么,不是说午时一刻,再不走就要过了时间了。” 夜月愣了愣,然后抬眸瞥向他,只见他淡漠的眸子熠熠生辉,在阳光下格外耀眼,一点也不像他说的那么勉强。 夜御他……是真的那么在意银铃吗? 好半响,夜月才动了动脚,缓缓地朝着凤火台走去,一言不发地走在前头,她没想到自己这么拙劣的借口竟然没让他生疑,他那样聪明高傲的男人,怎么会没有察觉她一个小丫头的不对劲? 那他为什么还会跟着自己来,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被‘银铃’那个女人麻痹了,失去了该有的判断和理智。 这样看来,她是不是彻底没有希望了?输给那个叫银铃的女人了…… 情焱没有注意面前的夜月的反常,他淡淡敛眉,什么事能让那个只会被动的女人,突然主动来找他,惊喜? 想到这里,他漠然地扯了唇,他还是别太高估那个女人好了。 两人不一会儿,就抵达了凤火台,可是那里却一个人影都没有,这时,情焱就算再被感情蒙蔽,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突然的从四面八方闯出来了一堆黑衣人,他眸子立即散发阴冷的杀意,拉过了发愣的夜月,周身的气刃疯狂扫动,片刻之后,那群黑衣人源源不断地袭击而来。 444.第444章 444 她肯定是被利用威胁 被气刃所伤的黑衣人倒地之后,眼看还有口气,他本想留活口审问,谁知,被打败的黑衣人立即咬毒自尽,整个身体渐渐被腐蚀得一点不剩。 这样,就不能被敌人审问出一点信息了,做的非常周密。 想来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这群黑衣人依旧不断地袭来,仿佛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地阻拦他。 情焱似乎也察觉了,周身的气刃,也随着他的怒气,瞬间变成了震慑强大的巨龙,如狂风一般剧烈狂扫过那群黑衣人。 这一次,很快将那群黑衣人解决掉,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事,解决了一批黑衣人,竟然还有埋伏在那里的精英杀手。 他的气刃对付一个两个,自然是游刃有余,但数量如此之多,就好比折断一只筷子和一堆的区别。 他渐渐浮躁得心有余而力不足,还要顾着一个累赘夜月,他自然限制了不少真正的实力,但是即便这样,也没有半分出于下风。 那群精英杀手虽然是一堆,但也一个个被他折断,只不过需要时间,他蹙着幽深的眸,若有所思,想必,派这群人来刺杀的人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为什么? 难道是御焱宫出什么事了?还是说……银铃出什么事了? 他垂眸瞥过躲在他身旁的夜月,是她带自己来这陷阱的,她脱不了关系,但唯一可以肯定是,她肯定是被利用威胁了,否则以她的个性绝不会这么做。 御焱宫内会做出这样的事的人,大概只有一个人了。 凤火会的……九司。 那个老家伙一直虎视眈眈从他手中夺取御焱宫,如果是他,一切都可以解释得通,只不过他现在竟然卑劣到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情焱极淡地抬眸,似乎真的动怒了,下手也没轻没重了,一下子就疯狂扫落了一半的精英杀手,既然那个老家伙敢动他的人,就不要怪他不义了。 很快,盛怒中的情焱将面前的精英杀手,一个不留地快速消灭了,自然一个活口都没有留,反正他们也会咬毒自尽,没有留下的必要。 好不容易从害怕中回过神来的夜月,见到了他们四周壮观的画面,全部……都是人的尸体,她没想到那么多厉害的人物,竟然这么快就被情焱灭掉了。 她心底自然是高兴的,心底的害怕一扫而空,抬眸正想说什么,就看到了他冷漠的视线,她一时心虚地眼神闪躲,一句话说不出口。 毕竟是,她引他来这个陷阱的,虽然他现在确实没事,可是要是有事,她就是死也难辞其咎。 因为她的没有头脑又差一点害了夜御,她心里无比自责,尽管她是为了小不点才那么做的。 “谁让你带我来的?”情焱不知道是没工夫理会她的叛变理由,还是压根不在意,只是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似乎不想浪费任何时间。 “是……是……”夜月哽咽道,似乎是自己害得他差点丧命,引他去陷阱,而感到没脸面对她,所以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快说。”情焱自然没耐心再等她调整好情绪,就这么个信任的人,她竟然亲自将他引到陷阱面前,任谁现在都没有好语气。 夜月被他大声吼得凶的吓了一跳,她缩瑟了下身子,断断续续说,“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一个字不落地说出来。”情焱逼问道,神情漠然之极。 夜月停止了哭泣,哽咽着说,“我昨天和潇冥去了后林,在那里……碰到了一个少年,那少年想杀我们,放走我们的条件就是让我替他做一件事,我,起初不想帮他做的,可是他拿小不点的命来威胁我,我只好……” “继续。”情焱眸子似乎在深思着什么,一个少年?会是谁,那老家伙身旁那个看似不起眼的男孩? 他还是没想到,九司会这么做的理由,到底是为什么拖延时间,将他拖延在此? “他就让我下午一刻带你来凤火台,其他什么都没说。”夜月说完,还解释了一句,“我想整个御焱宫没有人是夜御你的对手,说不定你来还能对付那个少年,他就不会存在御焱宫里害人了……” 她话还没说完,情焱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愣了愣,然后追了上去,“夜御,你要去哪里啊?” “冰殿,回去别跟着我。”情焱冷淡之极地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 那语气令她怔了怔,夜月停住了步伐,然后也没脸继续跟着他,毕竟是她害得他这样,说不定御焱宫也有危险,都是她的错。 可是那样仿佛累赘的语气,还是伤到她了,夜月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然后默默转过身,想着回晓晓那里,看看小不点的安危,这是她唯一的安慰了。 …… 当情焱回到冰殿的时候,从秦的汇报中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御焱宫的异常,所以他陷入了沉思之中,九司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 很快,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然后他半刻不停留地离开了冰殿,秦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身影,似乎还想说什么,“情焱大人……” 最终只能吞入腹中,他原本想说,在百尺大门口发觉到一处异常,可还没说出口,情焱就着急着离开了。 不过只是小事,他便没有追上去打扰情焱大人的紧急要事。 他怎么知道,情焱的要事,就是他未禀报的小事,而因为他未禀报,导致,情焱差点翻遍整个御焱宫。 百尺大门前。 银铃才刚刚从后山采一些鲜花回来,她看上去心情不错,而看着冰室里一如既往的没有生气,她便闲着也是无聊地去了后山采一些花来,增添一些生机。 可是还未走进御焱宫,身后的僵尸突然骚动了起来,本来她已经是僵尸城的熟人了,这群僵尸应该不会袭击她了,她才敢这么放心一个人出来。 但没想到,这群僵尸突然失控地朝着她袭击而来,银铃气喘吁吁地朝着百尺大门的御焱宫内跑去—— 445.第445章 445 两人之间的暧昧 眼看银铃快进百尺大门内,身后突然被一只僵尸拽住了脚踝,她猛然摔倒在地上。 她忍着脚踝上传来撕咬的疼痛,艰难地朝着前面爬去,眼看就要进去了,僵尸就不会再袭击她了。 她嘴唇快咬出血,可是身后的力气显然比她大,就这么越来越重地拖着她,银铃根本进不去御焱宫,她感觉到脚踝上的疼痛越来越剧烈。 她额间都是冷汗,虽然她忍得了痛,可是眼下的情况,她根本没办法脱身,也没有人能够帮她。 她不该奢求别人帮她,她要自救,正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刀刃—— 而正在这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银铃忍着疼痛,眸子里似乎有了一丝光芒,虽然说不奢求别人的帮忙,如果那个是……他就另当别论了。 她心里剧烈跳动,会是他来救自己吗? 她并不是贪生怕死,只是一想到他能够赶过来救她,就足够说明他在意她,这比她置身危险,对她来说更重要。 可是眼前这个陌生少年,却不是他。 她眼底光芒渐渐消失,握紧了刀刃,就算不是他,她也要脱身,不然她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 下一刻,面前的少年一把剑刺穿了撕咬她脚踝的僵尸,看上去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银铃感觉到挣脱了僵尸的束缚,不顾脚踝的疼痛,她连忙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直到走进了御焱宫,看着百尺大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她和僵尸,她才彻底松下了心里的警惕。 这时,才感觉到脚踝的剧痛,她倒吸了口凉气,差点倒地。 九司倨冷地抬手扶了她一把,瞥过她,佯作无害的声音说,“你没事吧?坐着休息一会儿,我这里有伤药,你等等。” 扶着她坐在了一旁的台阶上,九司则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药膏递给她,“这个能快速治疗你腿上的伤口,不会留疤。” 银铃抬眸瞥了一眼少年,再瞥了一眼他手中的剑,就猜测他不是普通人,她不太敢接受他的恩惠,她顿了顿,低着眉眼谢绝了,“谢谢你救了我刚刚,这点小伤……没事,我回去自己处理就是了。” 她不想欠人情,特别是陌生人的人情,在御焱宫,这样就是会给别人添麻烦,特别是情焱。 见她拒绝,九司倒是有几分意外,不过他还不至于连个人类女人都应付不来,哪怕她是瑶姬转世的女人,半响,他瞥过她的脚踝,“僵尸咬的伤是有剧毒的,对人类来说,根本不是什么小伤,你自己回去根本处理不了,或者你可以麻烦御焱宫其他人帮你?” 听罢,银铃紧紧阖着唇瓣,她不想因为自己去了一趟后山就把自己搞成这样,被穆或者情焱知道,即使他们不担心,也会打扰他们。 想了好半响,她才犹豫着缓缓伸手,取过了他手中的那个药膏,轻声道:“我们无亲无故,你即救了我,又给我这么珍贵的药膏,我……” “就当作交个朋友,不需要你报恩,放心。”九司缓缓扬起了凌然的嘴角,眼底却是不达眼底的笑意。 “朋友?”银铃抬眸看了他一眼,她总觉得这一切太过巧合,他该不会是有什么目的接近自己吧? 可是她能让人有什么目的,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银铃缓缓忍着痛涂完了药膏,很神奇的,脚踝的伤极其快的好了,也不痛了,连伤疤都没留下,这药……应该很珍贵吧,给她就这么用了不是很可惜。 她抬眸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却看不出他有什么意图,只见他缓缓走过来,俯身半蹲在她面前,毫无预兆地倨傲地替她放下了撩起的裙角。 银铃怔了怔,这样沉稳的男人般的动作,仿佛根本不像是一个少年该有的,而他却弯下了倨傲的腰,替她做这些小事。 他们……明明就是才见面的陌生人啊,他即救了自己,又对自己那么好,是为什么? 银铃百思不得其解,说没有动容那是假的,可他还是个少年她自然不会多想,为了化解两人之间的暧昧,她移开了视线,转移话题说,“谢谢,我没事了,我……我先走了。”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在一个少年面前,为什么仿佛有股压力一般,甚至因为他的好,想逃离。 “好,我送你。”九司缓缓起身,那股压迫感才不见了,他对着她桀傲地笑了笑,在她拒绝之前赌上了一句,“拒绝别人的善意,会很容易伤害到人。” 听罢,银铃想说的话堵在了喉咙口,她静静地看了他几秒,“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我们走吧。”他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 结果,银铃就被他送了一路,期间她没有说一个字,在快要回到房间时,才停住了脚步,“我到了,谢谢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不会光用嘴说谢谢。” 她知道他说的什么朋友,什么不需要报恩,都只是客套疏离,她宁愿还给他这个人情,也不想再有其他牵扯。 “九司。”他毫不忌惮地说了自己的真名,意味深长地沉吟,“那你叫什么名字?” 仿佛故作不知道她的名字,不然岂不是暴露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 “银铃。”她也如实地说了,眉间一直皱着,“那我先进去了,再见。” 她正想转身离开,就听到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制止了她,“等等。” 九司缓慢地走过去,停在她身边,感觉到她的僵硬,他扬起傲然的唇线,抬手抚过她的发丝。 在她诧异转过头来时,才看到他手心指间的花瓣,想说的话便默不作声地吞进腹中,对方只是替自己拿掉头上的花瓣,要是她说什么反倒大惊小怪。 然后在他令人不舒服的视线中,银铃转身走进了房间之中,可是她感觉那道视线并没有消失,她总觉得自己碰上了一个不该接近的人。 这时,她刚走进房间,就看到一个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男人,周身淡漠的气息冷冽人心,而她却止不住心都跳得热了起来。 446.第446章 446 将她推到床上 面前出其不意出现的男人是情焱,他余光瞥过外面转身离去的高挑少年身影,那个人他自然认识,是九司那老家伙的身旁的少年。 果然……是冲着这女人而来,所以才故意让夜月带他去凤火台拖延时间,为此不惜大费周章地用沈潇冥那孩子威胁夜月,到底是想对这女人做什么? 而他们做了什么,现在也只有这个女人知道了。 情焱收回了目光,冷淡地瞥过面前的女人,“你们做了什么?” 听罢,银铃愣了愣,她垂眸,心里潜意识不想将刚刚发生的事告诉他,她只是去了一趟后山,回来竟然没用到差点因僵尸丧命,反正现在自己已经没事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何况,他或许会觉得自己麻烦,还是不要说比较好。 “我……我刚刚从后山回来崴到脚,是他给了我药膏还送我回来的。”银铃眸色微闪,她显然也不擅长说谎,特别是在这个男人面前。 情焱若有所思地扫过她,缓缓走近她身边,便闻到了一股药膏的香气,他低头瞥过她的脚,白皙的脚上没有任何伤痕,显然已经好了。 只不过这药膏是御焱宫珍贵之极的,要不是什么大伤,根本没必要用,只是崴到脚,那少年就给她这么珍贵的药膏? 下一刻,情焱将她推坐到床上,抬手捏住了她的脚踝,指腹轻轻摩挲过那个受过伤的地方,敛了眸,这哪里是什么脚崴了,分明是被僵尸咬伤而愈合的。 当他抬眸时,就瞥见她连耳畔都红透,漠然道:“我再问一遍,你们做了什么?” 银铃脚踝被他干净温暖的手包裹着,她理智全失,压抑着被他手指摸过流窜的酥麻电流,她缓缓低下头,想遮掩脸上的红晕,没注意就说了实话,“我去后山回来的时候,外面的僵尸突然就袭击过来,是他救了我,还给我药膏送我回来。” 当她回过神,已然在他的压迫感下,什么都招了。 听罢,情焱放开了她的脚踝,缓缓起身,眸子很深地沉思了很久,九司那个老家伙会对她想做什么? 她身上能有什么值得他大费周章?她是伏羲刃选中的人,这件事九司并不知情,所以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是他身边的人这一点。 那老家伙想动她,无非是因为他将她留在了身边,并且待遇与众不同。 他以为他很在意她,所以想拿她做文章? 想到这里,情焱冷漠看向她,“连他的目的都不知道,就这么用一个陌生人的药膏,让一个陌生人送你回来,你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死,还是你就这么对男人饥渴?” 听罢,银铃脸上的血色全部褪去,她缓缓抬眸盯着他,他为什么要把她说成那样? 只不过是送她回来,他们之间清清白白,并没有那么不堪。 “他救了我,不是陌生人。”银铃好半响才说了一句,声音微哑,如果他真的要害自己又何必救她,而且她也没有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东西,救她能有什么目的? “你知道他救你,出于什么目的吗?”情焱不冷不淡地看着她,说。 “他并没有要我报答他。”她倔强地这么说,仿佛不能忍受他这么看待自己,她又不是那么饥渴的随便的女人,这对一个女人来说,贞洁是最重要的。 何况,他是她爱的男人,任何人她都不在意,唯独他,她不想被他这么看待。 “你以为这世上存在着救了你,又治好你的伤,还送你回来,并且不求回报的人?还是说你以为一个陌生人是因为对你一见钟情,才为你做这么多?”情焱觉得这女人实在傻得,任何人都能利用,而且还不自觉。 这样没有脑子的女人,留在他身边迟早是个祸害…… 听着他的话,银铃握紧了手心,她紧紧地盯着他,“你一定要……这样羞辱我?” “我不是在羞辱你。”他缓缓俯身,贴在她耳边冷冽吐出,“我是在告诉你事实,你还没有让任何人一见钟情的资本,所以别再自作多情,清醒一点看清事实。” “那你告诉我,事实是他想利用我做什么才这么救我?”她连唇瓣都是苍白的,他的每一个字都在刺痛她,这男人为什么老是要说这些令她伤心的话。 是不是真的像夜月所说,是她太过自作多情,他根本不喜欢她,才会这么随意给一点甜头她就心满意足,又随随便便地说这种话伤她。 情焱仿佛压根没理会她的脸色,也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没有起伏地说,“从今天起,你不许踏出这间屋子一步,我会派人来给你送一顿三餐。” 说罢,他转身正想离开,蓦然被她抓住了手腕,他蹙着眉转过身,只见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银铃的眼里仿佛只有他,她放轻了声音说,“你要把我一个人关在这里?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要么留在这里,要么离开御焱宫。”情焱虽然没有扯开她的手,却冷冰冰的说,仿佛不容商议的语气。 听罢,她身子微颤,之前她要离开他百般阻拦,可为什么现在却主动要她离开,她都已经做了那样一辈子只爱他的决心,心早就这个男人困住,脱不了身了。 好半响,见他不耐想离开,银铃才皱着眉问,“那……你会来看我吗?” “不会。”他回答得几乎没有犹豫,那么决绝。 她眸子一直盯着他,良久才缓缓松开了手,莫名地垂眸一笑,“我知道了,情焱,那总有个期限吧?你总不会想关我一辈子?” “到时候我会告诉你。” 只留下这一句话,情焱转身即离开了,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银铃整个人仿佛从天堂坠入地狱,就在前几天,他还说喜欢她,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变得这么快,难道他那天说的喜欢就是敷衍她吗? 这时,夜月的话不受控制地浮现在她脑海里,她像那个江晓晓,所以他才会喜欢她,而现在那个自信淡然的女人回来了,再也……不需要她了…… 447.第447章 447 只能迎合 而离开房间的情焱顿了顿步伐,他转过头朝着里屋的女人看了一眼,神情复杂,然后在离开时,迎面而来的身影是秦。 仿佛站在那里等待多时了。 秦显然听到了刚刚的对话,疑惑道:“情焱大人为什么不告诉她实情,这么做只是为了保护她?” 为什么要说得那么难听,甚至让两人的感情都破裂了。 “没必要。”情焱冷淡道,“我要的就是九司那老家伙无从下手,并且让他知道,这女人对我来说,只不过是无足轻重。” 所以他才说了那些话,所以,才不会来看她,完全将她独立保护起来,那么他就看看那老家伙还能玩出什么名堂来。 “是,情焱大人。”秦应了一声,却有些同情屋内不知情的银铃,情焱大人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想必会很伤心,虽然是为她好,但这方式有点残忍…… 云阙阁。 “老师,我按照你的做了,可情焱似乎也有了应对的对策。”九司喝着茶,慢悠悠地说着,仿佛根本不当一回事。 本来,他就没多想靠这些不入流的手段夺取御焱宫,只是老师的话,他只能迎合罢了。 “放心,老夫早就想到了情焱会这么做。”老年人笑笑说,“不过他现在越是远离那个女人,就说明他越在意那个女人。” “怎么说?”九司漫不经心地反问。 “当最重要的人可能被人利用,有危险时,你会怎么做?”老年人意味深长的说,仿佛循循诱导。 可是他又怎知,九司早已看透,只不过在他面前总是留了一手,他想了想,才说,“想办法将她藏起来。” “所以情焱肯定想方设法远离她,但这恰恰是在意她的表现。”老年人如是说,“不过就让他折腾,反正妨碍不到我们的计划,等时机一到,就恢复她前世瑶姬的记忆,到时候她肯定为我们所用。” “是,老师。”九司若有所思地盯着茶水,“那我现在接下来还可以做什么?” “自然是接近我们最重要的棋子了。”老年人笑得深意,缓缓吐出了一个名字,“江晓晓。” “怎么接近?”九司缓缓地问。 “她和情焱有着感情上的纠葛,这一点,可以利用。”老年人继续说,“既然她、冥王和情焱的感情混乱,那我们就让他们三人的感情更混乱一点。” “老师觉得该怎么做才好?”九司仿佛一个虚心讨教的学生一般,听从他的意见。 “我们可以制造一些障眼法,让他们产生间隙,和误会。”老年人沉吟了下,“让他们之间互相残忍,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如何?” “好想法。”九司言不由衷地赞道,他其实最不屑这些,只是现下掌握实权的人,不是他。 他只不过是垂帘听政的傀儡,按照他的吩咐行事,谁能保证最后得到御焱宫,不会是他这个名义上九司? 而不是,他这个真正的九司。 是人,总有私心,何况是这样有野心的人。 “你刚刚不是问我怎么接近江晓晓吗?”老年人一笑,然后递给他一个药物,“用这个。” “这是什么?”九司心底警惕,但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疑惑问道。 一直以来对于这些药物,他都小心翼翼,这次,他也是。 “易容的药物,名叫易溶。”老年人仿佛没有察觉的跟他介绍道,“这个药物只要吃了,就能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模样,不止脸,包括声音,身体等,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再亲近的人也认不出来真假。” “那老师是要我变成谁?”九司抬眸,看向了老年人。 “情焱。”老年人回答,“你那么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他如果装太傻,反而被看出破绽,九司缓缓道:“老师是想我扮成情焱的样子,去接近江晓晓,让冥王误解他们之间的关系,因而……让他们两个男人为一个女人敌对?” “九司大人果然聪明。”老年人夸奖道,“男人的弱点就是女人,所以老夫才让你不要沾染上爱情这种东西,不然当你有了弱点,就容易被人掌控。” 九司心里却想,真正容易被人掌控的是权力,绝不是爱情。 “即使你接近江晓晓,切记不能和她有过多的深入,接触只是演戏,不能投入真感情,知道吗?”老年人再三嘱咐。 “我知道了,老师。”九司应道,然后接过那个药物,把玩着似乎随口问道:“这药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 “放心,九司大人。”老年人拿出了那个药丸,仿佛怕他不信任般,亲自给他试验了一下,一瞬间面前的老年人就变成了情焱的模样。 九司这才安心收下那颗药物,笑道,“老师真是无所不能,竟然连这种珍贵的药物都有。” “那是为九司大人准备的,不然怎么帮助您得到御焱宫,不,御焱宫只不过是我们的第一步,接下来,还有……占领人界、冥界。”老年人似乎野心真的不小,却丝毫没在他面前隐瞒,当他是自己人一般。 “人界,冥界吗?”九司看着眼前这个野心勃勃的‘情焱’,心里突然在想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他的面容会不会也是通过这药物来欺骗他的? 当然,他心里所想的,压根没流露半分,其实在他面前的九司也是一种伪装了。 “当然,九司大人可不该止于御焱宫这个小地方。”老年人一笑。 “谢谢老师,为我做的一切。”九司也笑了,然后也抬手服下了那颗药物,他的面容慢慢开始变化,不止面容,身体也变得仿若长大了一般的硬实,想必此刻他已经是情焱的模样了。 而面前两个‘情焱’相视,他起身离开前,听到喉咙里发出了不属于自己的声音,“等事成,我会约老师再见面的。”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云阙阁。 而留下来的‘情焱’慢慢变化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却不是老年人,而是一个年轻银眸的男人,莫名地淡薄笑了笑,这个孩子终于……也长大了。 448.第448章 448 比起说,我更喜欢做 与此同时。 江晓晓这边倒显得宁静又平和,她正坐在床上,和精神饱满的沈潇冥玩笑闹着,他从出生到现在也有一个月左右了,除了天赋异禀的会爬会咿咿呀呀,最近还学会了一个技能。 那就是,隔空取物。 他看到一样新奇的玩意,不用她动手拿到他手中,就直接已经到了他手中,就好比这个拨浪鼓,此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他手中,晃得响响的。 伴随着他咯咯的笑声,仿佛很得意。 江晓晓看着他,也知道冥胎多少有些不同,他是沈夜冥的种,多少应该也继承了他的能力,这不奇怪。 但是按照他的成长,现在应该会说话了,可是他依旧只能咿咿呀呀。 所以,她决定从此刻开始就教他说话,她很想听听他说话的声音,很想听听他能表达自己的想法。 比如对她,对沈夜冥。 江晓晓抚摸着他的小脑袋上的柔软小毛发,看着他开心地摇着拨浪鼓,眼底温柔无比,“我很想听你说话,你的名字叫沈潇冥,这三个字要牢牢记住,期待你能开口说话的那天。” 他歪着脑袋,咿咿呀呀地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是发出了三声,像是回应,明显是听得懂她说的话。 只不过发不出正确的声音,而且模糊得很。 听罢,她眸子敛了几分,然后再次重复了几遍他的名字,很快,渐渐的他能说出个大概了,虽然也不对,但她似乎能听得出来。 “真乖。”她亲了亲他白嫩的脸颊,“明天我再教你其他词汇,现在玩累了吧,赶紧躺下睡觉。” 沈潇冥似乎不舍地放下了拨浪鼓,他的玩具并不多,所以很珍惜,也很喜欢这个拨浪鼓,依依不舍地多看了一眼,然后听话的躺下。 江晓晓替他盖上了被子,然后哄着他睡着后,才缓缓起身,正想舒展下筋骨,就听到了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不过她没有多疑,除了夜冥,应该没有人会这个时候来,夜月那丫头肯定黏在情焱身边,何况夜冥出去也有一会儿了。 至于他去哪里,干什么,她一无所知。 但他们现在连信任都成问题,她也不好多问什么。 而当她转过身的时候,看到的面前的男人却愣了愣,不是沈夜冥,而是—— 情焱。 她虽然沉思了片刻,似乎没想到他会亲自来,但很快回过神,走出内屋,淡笑着说,“今天怎么有空来,夜月那丫头呢,没粘着你?” 情焱缓缓瞥过她,良久,才开口,“我来找你有事,我也不喜欢被那丫头一直黏着。” 听罢,江晓晓多看了他一眼,似乎不解,“什么事?” “我前几日在凤火台遇袭。”情焱如是说,“是夜月带我去的。” 她皱了皱眉,从他的话听出了一些意味,淡道:“你的意思是,夜月故意带你去的,想害你?” “那倒不是。”情焱转过头,凝着她,语气有丝倨傲,“她是受人威胁。” “谁?”江晓晓一边分析着这件事,一边想着他来告诉自己是什么目的。 “这个我暂时没查出来,不过她是因为沈潇冥那条丢失的挂锁,才会被威胁带我去了凤火台。”情焱有条不紊地说,似乎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而当时在场的杀手确实也是想要我的命,冲着我来的,我担心这个人可能对你们也会不利,所以才特地来提醒你。” “我……知道了,谢谢,还有因为潇冥你受连累了。”她似有若无地阖了眸,遮盖了一丝情绪,那是一丝波澜。 但是却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关心,还是其他什么。 “不必,还有我是来还你这个挂锁的。”说着,情焱从手心里拿出来了那个银色挂锁,然后交给她。 江晓晓伸出手来,正要接过,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心,她愣了愣,见他没有缩回去的意思,抬眸疑惑地看向他。 “孩子睡着了吧?有时间陪我出去走走吗?”见她的视线一直看着自己,情焱也似乎不着痕迹地松开了手,然后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她思考了片刻,然后看了一眼屋内,要是其他人,她肯定会留下来照顾沈潇冥,但这个人是夜御,她不忍拒绝的男人。 她点了点头,“不过我怕潇冥很快会醒过来……” “没事,我们就出去走一会儿,我送你回来。”情焱从容地这么说,眼底闪过一丝傲冷,这女人的防线也就如此。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是不是和普通女人一样,那么容易动摇,水性杨花。 江晓晓多看了一眼屋内,似乎不大放心,但她又担心夜御的反常是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她权衡之下,还是跟着他走了出去。 一路上,两人走过了一片樱花树下,头顶飘来的粉色花瓣,带着香气,落在了她的肩上,眼前,地上。 这时,见她魂不守舍,情焱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这里的樱花很久才开一次,能遇见也算幸运,我记得以前我们相处的时候,不是这么陌生的?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听罢,江晓晓回过神,记起以前他对自己的温柔和一次次的付出,便认真地回应他,“不是的,夜御,我对你一直没有变过。对我来说,你和夜月一直是我重要的人,只不过现在你已经有你自己的生活,我怕打扰到你,所以才……” 她比起以前,更会表达自己对别人的感情,她知道,有些感情需要表达,对方才能清楚,才能感受到。 “才和我保持距离?”情焱倨冷地反问,“可我想要的不是这样。” 她沉默了一下,然后皱着眉说,“那你……想要怎么样?” “比起说,我更喜欢做。” 话音刚落,情焱将她猛然抵到了树干上,姿势暧昧,低头看着她的唇沿,看上去很柔软泛着诱人的光泽,倒有让人尝试一下的念头。 要是被人看见他们这样的姿势,就是再多张嘴也解释不清,可是她却格外冷静地看着他,扯了扯唇,“你不会这么做的。” 449.第449章 449 你身上也湿了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情焱才缓缓如她所愿的放开了她,深意地说了句,“还是你了解我。” 可是尽管两人隔出了一段距离,江晓晓还是觉得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刚刚那种感觉真的是她的错觉吗? 为什么有种被试探的感觉? 见她发愣,情焱才看着她,浅浅道:“时间差不多了,要是潇冥醒了找不到你可要哭闹了,我送你回去吧。” 江晓晓默不作声,总觉得他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可是半响,她还是点了点头。 最终,他将她送回去之后,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江晓晓也就没有再多想什么,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夜御来找自己的次数频繁了许多,她有些措手不及,招架不住。 即拒绝不了他,又觉得和他相处不太对,虽然自己觉得清者自清,对他也就是像夜月那样的感情。 但是…… 他来的次数多了,难免,会被夜冥看到。 她和沈夜冥都互不信任了,再让他看到这样他们相处的场景,她很难想象他不会误解,所以她想方设法地暗暗提醒了几次夜御,希望他不要再来找自己。 可是每次都被他不是装糊涂,就是圆过去。 而这一天,他又来找她,江晓晓却是已经没了之前的急躁,她平静的应允了他。 只是这次,情焱没想到会多出来一个电灯泡,这个电灯泡就是夜月。 他面上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心底却在想,这女人倒是想了个两全之策,即不拒绝他,也不会让沈夜冥误会的办法。 看来,他和师父都小看了这个女人了。 这个女人太聪明,他甚至有些担心那药物根本瞒不过这女人,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他没有做过多的举动。 只是秉着耐心和她就这么隔着一个夜月相处。 “晓晓,你看这里的樱花很漂亮啊。”夜月一来,气氛肯定是叽叽喳喳的热闹,看上去她似乎很高兴。 也难怪,她最希望的就是这样的三人相处,夜御和她,和晓晓一起这样和谐相处,她觉得最幸福的事就莫过于此。 “你喜欢就好。”江晓晓扬了扬唇,嘴角的笑意却是松了口气,只要不要让他们两人单独相处,那种怪异的气氛就算了,她可不想让自己的男人误解。 这样像亲人的相处,她觉得很挺不错的。 “晓晓,你弯下腰来,我给你戴上,这朵花可漂亮了,戴在你头上肯定很好看。”夜月踮起脚尖也够不到,显得有些吃力。 这时从身后走过来一个身影,取过了她手心的花朵,倨傲地扯唇:“我来。” 夜月愣了愣,然后松开了手,毫无心机的说了句,“好啊。” 江晓晓却蹙了蹙眉,这时的夜御缓缓凑近她,又是让她感觉到那种试探的感觉,那种令她不舒服的感觉,想躲避,却被他抓着了手腕,随即替她戴上了那个花朵,“很漂亮,很适合你。” 听到他的赞扬,她没有半分喜悦,反倒不自在地抽离了自己的手心。 “真的啊,晓晓,你就这么戴回去给冥王瞧瞧,他保证会被你迷得不要不要的。”夜月顽皮地吐了吐舌头,跑到了前方去玩。 江晓晓见她走远才说了一句,“夜御,你这样是不是太过了?” “什么过了?”谁知,他却耍起了装傻的把戏。 令她蹙着眉,又不好说什么,万一真的是自己误会呢,她想了想,也没做什么,大不了之后躲着他一点就是了。 这么想着,她下意识地上前了几步,走到了夜月的身旁,和他保持距离。 见状,情焱似乎失望地说了一句,“你是不是在躲着我,不想和我这么相处?” 她还没回答,夜月就不可置信的说了一句,“怎么可能,晓晓怎么会躲着你,夜御,我们巴不得天天和你在一起呢,对不对晓晓?” 看着她笑靥如花的面容,江晓晓神色却变得复杂,她敷衍地嗯了一声。 “那就好,我带你们去看御焱宫新建的喷泉。”情焱似乎听罢心情不错的样子,深深地瞥过她。 “真的吗?我喜欢看喷泉,我们这就去吧?”夜月的兴致很高,也难得的开心,毕竟自从得知夜御不喜欢她,也不爱晓晓,倒对那个银铃情有独钟的时候,她难过的要死。 不过现在那段日子过去了,她现在能和晓晓和夜御在一起,不知道多幸福。 见她如此高兴,江晓晓根本打断不了她,原本以为叫她来能够打破两人的暧昧,进而让情焱能够不再时常来找她,可是现在看样子他根本没有受到夜月的一点影响。 不止如此,不如说夜月还帮着他,让两人多一点时间在一起,她,这算是失算了吧? 江晓晓蹙眉,然后发着愣,一路上也爱答不理,等来到了新建的喷泉前,她被夜月来到了那泛着阳光折射的七彩斑斓的水光喷泉前。 “哇,好凉快。”夜月看到美丽的水光,自然贪玩地伸手过去,接水。 然后玩开了之后,脚下一滑,一不小心跌入喷泉之中! 江晓晓为了拉她,也溅湿了半身衣服,她拉着夜月上来,先替她擦着身上的水渍。 然后想到了借口,便转头对着身后注视着她们的情焱,说,“衣服都湿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情焱深深看了她一眼,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才应道:“我送你们回去。” 路上,江晓晓有些微冷,而夜月一直喊着冷死了,便轻轻抱着她,直到回到了屋子里,她还来不及送走情焱,就被夜月吵得先帮她找好衣服,然后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这时,她才想到什么的,跟夜月走出了内屋,看着面前果然还未走的情焱,蹙着眉,“夜月这么贪玩,现在身体全湿了,可能会着凉,你先带她回去休息吧。” 这也算委婉的赶人,毕竟对方是夜御,她不可能明着赶走他。 听罢,情焱缓缓走过来,耐人寻味地掠过她身前淋湿而凸显出来凹凸有致的身材,深远地浅浅道:“与其担心夜月,还是先担心下你自己,你身上也湿了。” 450.第450章 450 不能忍受沈夜冥以外的男人碰她 话音刚落,江晓晓皱着眉,余光瞥过自己身上不经意露出的春-光,她只能佯作若无其事地别开脸,捂住了身前,“我……我先去换衣服,你带夜月离开吧。” 没有听到他的回复,她也顾不了那么多,她自然是不想被任何除了沈夜冥以为的男人,看到自己的身体,包括……夜御。 在她换衣服的期间,似乎听到了屋外有人离开的脚步声,她才缓缓松了口气,褪下了沾湿在她身上的衣物,正拿起干净的衣衫—— 身后突然有人走进来了! 她连忙用衣衫遮住了自己的身躯,转过身盯着来人,她没想到刚刚走的竟然是夜月,而情焱还未走,正在她面前! 她甚至想不出什么词,在这种莫名的情况下,说什么。 脑子空白了一瞬,眼看着他又走近了一步,她连忙喝道:“夜御,你出去。” 他却肆无忌惮地走了进来,还霸气地堵住了她想离开的路,没再遮遮掩掩地倨冷说,“你让我出去?这么多天来我什么意图,你也不是傻子感觉不出来吧?” 她都怀疑说这话的人是不是夜御,好半响才冷静下来说,“我再说一遍,你出去,否则不要怪我……” 可是情焱却毫无忌惮地继续朝着她走来,“怎么,你还想杀我?你忘了之前是谁不要命的救了你和冥王?” 听罢,江晓晓似乎迟疑了一下,想到了那次在御焱宫他为了她和夜冥魂飞魄散的事,心底一软。 可就在她这一出神的期间,情焱倾身缓缓抱住了她赤衤果的腰身,猝不及防地贴近她,“我拿自己的命换你们的,难道你不需要还吗?” 她咬着唇,一字一句,“夜御,放手!” 他抬手细细摩挲着她的腰,细嫩得令人爱不释手,这是他第一次触碰到女人,难免有些好奇,他讥诮地暗讽,“难道你对夜御没有一点感情吗?如果是那样,你早就该拒绝我了,现在又何必欲拒还迎?” 江晓晓敛了眸,深吸了口气,“我是对你有感情,不过那是和夜月一样的感情,你应该清楚。夜御,你现在也有了你爱的女人,你的生活,别这么做破坏了你的生活,也让我们之间的关系破裂。” “我这是为了让我们的关系进一步进展,怎么算破裂?而且我爱的女人,你怎么清楚……是谁?”情焱贴近她耳朵边,“你有我清楚吗?” “那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她握紧了拳头,似乎再劝他,不想就这么和他硬碰硬,她对那个为她牺牲一切的夜御…… 根本下不了手。 或许就是抓住这一点,情焱变本加厉地缓缓扯下了她手中唯一的遮掩,暧昧的在她嘴边呼气,“我是个男人,当然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既然你也承认对我有感情,那就别拒绝我了。” “你再不放开我,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情义了,夜御。”江晓晓音调都冷了下来,战栗的身体,似乎已经忍耐到极限,仿佛根本不能忍受除了沈夜冥以外的男人碰她。 即使那个人是她亏欠了最多的男人。 但她的感情不是爱情,他……怎么能这么对她? 这次,出乎意料的,情焱没有再跟她做口头之争,而是猝不及防地低头吻住了她,拉过她的赤衤果的身体,贴近了他衣服上的布料,轻轻摩擦着。 一个吻,虽然生涩,但却如他所说的好歹是男性,即使没有做过这些事,但雄性本能他还是有的。 江晓晓的忍耐已经达到极限,她脑子里那根弦瞬间崩裂,夜御,你……再也不是那个为她付出一切的男人,她也不会再心慈手软。 正在她动手之际,凑巧的是,刚好有人从屋外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人的步伐,她以为是夜月去而复返,可是眼前出现的男人却令她震在了那里,连反抗都忘记了,她不是没想到他会回来,只是没想到他会偏偏在这一刻……回来。 仿佛也察觉到动静的情焱,却是没有停止侵袭的动作,反而压得她更紧,吻得更深,仿佛就是为了做给此刻正在看着他们的男人观赏。 这,本身就是他的目的。 而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的男人,正是沈夜冥。 他异眸深得如漩涡般,能够吸引进任何事物,看到她浑身赤衤果地被压在一个男人身下侵略,纠缠深吻,眸子猩红渗着血丝,而那个男人,却是夜御。 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瞬已经倏然出现在两人面前,捏住了情焱的脖子,砰地撞到了墙壁之上! 两个男人深深对视着,谁也没有移开视线,只见一瞬间,情焱讥诮地勾唇,仿佛在对他的讽刺,仿佛在说我碰了你的女人又怎么样,挑衅太过明显。 刹那间,沈夜冥一用力,捏断了他的脖子,可是情焱怎么可能毫无防备,他转眼间就凭空消失在了两人的面前,仿佛没来过一样。 沈夜冥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才渐渐收回了,神情森然地转过身,看向了那仅仅用衣物遮住身躯的女人,“你和他刚刚在背着我,偷情?” 听罢,她脸色微一苍白,抿着唇说,“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正想推开他。” “我看到的只有,你的迎合。”他显然没有一丝相信她的辩解,此刻处在怒气中的他,怎么还听的进去她的解释,没有像刚刚杀夜御一样杀了她,已经是他最大的忍耐限度。 江晓晓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自然也知道他对自己没有任何信任,于是干脆没再解释,只是敛着眉说,“我觉得夜御有些反常,他根本不会做的事情……” “你再替他说一句话,我就让整个御焱宫陪葬。”只听得他从唇缝中阴沉挤出这句话,可怖的压迫感令人呼吸不过来。 她蹙了蹙眉,“夜冥,你冷静一点行不行?” 现在想办法比解释,恐怕更有用,越解释只会越刺激到他,这样他和夜御岂不是只会愈加水火不容,想到这里,她敛了敛眸,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沉默不语了。 沈夜冥和夜御……水火不容? 451.第451章 451 别逼我动粗 与此同时,银铃已经被关在屋内好几天了,她足不出户的就是再耐心的性子,也有些烦躁起来了,除了一日三餐是穆送过来的,和她说两句话,就剩屋子外也站了两个看守她的。 她觉得这样的日子有些无法忍受,但是,情焱说要么被关,要么离开御焱宫。 就算被关,但总有个期限,说不定他很快会放自己出去。 她要是离开了御焱宫,天大地大,真的没有她的容身之所,何况,这里有她爱的男人,她能去哪里? 她缓缓走到窗前,竹林微动,小溪竹片声很清脆动人,风也凉得刚好舒适,可是每天看着同样的风景也会腻。 她的神情,也比以往木讷,显然不开心。 而这时,她感觉到了一个熟悉的视线,心底一颤,她直接这视线是情焱,他来看自己了? 不是说不会来看她的吗? 她心底即期待又害怕失落地抬眸,可是那一抹一闪而过的身影,分明是她朝思暮想的男人。 银铃睁大了眸子,然后没再细想,就转身往屋外冲去,结果被守在门口的两人拦住了。 她着急的说,“你们放我出去,他来了,情焱来了。” “情焱大人不会来看你的,你死心吧。”两人看都不看她一眼,以为是她眼花,他们只是负责守在这里,而且情焱大人说了不会来,直到有人来通知之前不能放她离开这个屋子。 “我真的看到他了,你们让我出去,我就看他一眼……”银铃不能死心,刚刚看到的那个身影分明是那个男人,她爱的男人怎么可能看错? “情焱大人说了不能让你离开半步,你进去吧,别逼我们动粗。”两人丝毫不通人情,倒是尽忠职守。 银铃无计可施,她出不去,但想见他的心情急切,哪怕只是一眼也好,让她看看他的模样,让她知道他还肯来看她,有一分想念她。 她推不开两人,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她只能喊道:“情焱!我知道你在,我想见见你,你能出来跟我说句话吗?我保证不会逃走,也会乖乖呆在这里,直到你说的期限。我只是想见你,你能不能不要躲着我……” 说着说着,她声音有些嘶哑,被那两人拦着无力挣扎,最终被推进了屋内。 银铃木然地走了进来,缓缓无神地坐在了床上,难道真的是她的错觉吗? …… 此刻门外两人刚刚赶回那女人松一口气时,在见到走过来的男人震惊地愣在那里,反应过来后连忙正要喊情焱大人,可是被他制止了。 情焱缓缓走过去,余光瞥见坐在那里面的女人一副比起几天前消瘦的模样,看上去过得很不好,明明让人送过去的三餐都是按照人类营养丰富,怎么可能会将她瘦成这样? 何况送餐的人是穆,他们不是之前感情挺不错,他还以为她会很开心。 “送过来的三餐她都吃了?”情焱冷淡地问了两人一句。 两人立即恭敬回答,“都吃了。” “说实话。”情焱瞥过两人,眸子渗着冷气,他不信一个人消瘦成那样,会将那些三餐都吃下去。 “这……”两人犹豫地结结巴巴,“我们说的就是实话啊。” 情焱周身的气息骤冷,气刃瞬间割破了两人的脖颈,但却不足以致命,只是划出一丝血痕。 两人吓得惨白,终于战战兢兢说了实话,“穆大人送过来的三餐,她只是吃了一点点,一半都不到,其余的她吃不下让我们偷偷处理掉了,为了不让情焱大人担心。” “从此刻开始,就是强灌,也要让她全部吃下去。”话音刚落,情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是,情焱大人。”两人面面相觑,明显感觉到他的关心,却要用这种粗莽强硬的方式。 云阙阁。 今日天气不错,天蓝云清,老年人站在阁楼上望着远方,似乎在等什么人来。 好一会儿,才走过来一个黑色长发的儒雅男人,睥睨众生的气质,在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 “墨祁,你竟然能够不动声色地潜进御焱宫?”老年人转过身,看向了来人,万年不变的容颜,不老不死的男人。 “这里的防御比起冥界,弱多了。”墨祁浅笑,仿佛不值一提一样。 他也根本不把御焱宫里的任何人放在眼里,他的眼里,只有江晓晓……和冥王。 “那倒是。”老年人轻叹了一口气,“既然你看不上御焱宫,又为何而来?” “何必明知故问?”墨祁笑了下,“不是你让人通知我的吗?” “我是让人提前告知了你江晓晓和冥王在这里,只不过我也说了,要动手也要过一段时间,这算是我给你情报的回报,反正对你来说迟早不一样吗?”老年人如是说。 “虽然一样,但我更想快一点摧毁他们。”墨祁笑着说着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他们?江晓晓和冥王?”老年人顿了顿,然后劝道:“墨祁,自古以来成大事者,最终胜利的人基本都是属于有耐心的人,我想以你的眼见,应该以大局为重,看得更远吧?” “那你倒说说,什么大局?”墨祁瞥过他,他想摧毁的就只有冥王和那个冥胎,并没有江晓晓,但他觉得没必要对着这不相干的人解释。 “我相信你的野心肯定不止人鬼神三界,那么,我们的目标就是一致的,只是第一小步是拿下御焱宫。”老年人捋着胡子说,眼神泛着光芒,“接下来人界,鬼界已经被你占领,剩下只剩远古留下不足数位的神,等到占领了三界,到时候你才能踏足三界之外,而我们能帮你节省这个时间,何不互相合作。” 他所说的不足数位的神,就包括五帝之子九司,瑶姬两人,所以就要从两人先入手。 墨祁沉静了一会儿,经过他的提醒,他才幡然醒悟,自己最近到底在做什么,竟然围绕着冥王和江晓晓团团转,差点忘了自己之前的所谓野心…… 452.第452章 452 得到她的欲望 可是他的野心,不自觉被一个叫江晓晓的女人取代了。 不知不觉间,墨祁竟然从征服人鬼神三界外的野心,变成了……得到她的谷欠望。 这种征服感以前从未有过,仿佛其他太容易得到,就失去了原本的兴趣,而她,是他怎么也得不到的女人,倒激起了他男性的征服欲。 不过,经过老年人的提醒,他此刻稍微清醒了一些。 “好,那就以你说的大局为重。”墨祁似乎想压抑心中那股谷欠望,才逼着自己快速做了决定。 “我就知道你是做大事的人,不需要我多提醒。”老年人笑了笑,“来,坐吧,我给你倒杯茶,我们边喝边聊。” 说罢,老年人走过去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作势请他入座,只见墨祁良久才缓缓坐下,他才坐下,举起茶杯,笑着说,“其实有一件事我很疑惑,冥界此刻已经是墨祁你的囊中物了,为什么你还对冥王赶尽杀绝?” “斩草除根需要什么理由吗?”墨祁没有说出真正的原因,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水。 或许,是他知道如果说了,那么他的弱点就暴露在别人眼前,一个人一旦有了弱点,那就可能随时被人威胁,虽然他不老不死,但被人威胁的感觉始终令他深恶痛绝。 “可是斩草除根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老年人似乎意味深长地说,“我可是从御焱宫一些流言中听说,你还对他们使出了遮天,不仅如此,还利用一个人类小女孩引他们出来,现在又第一时间追到这里,要不是我劝你大局为重,你现在就会立即去要了他们的命了吧?这些可不是仅仅斩草除根会做出来的,仿佛……是生死仇人一般的追杀啊,墨祁。” 这老家伙很聪明,也很敏感,像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可他面对的人是墨祁,一个强大凌驾于一切的人,不会害怕,不老不死的人,自然气势上还是有一些不足,那是天生的畏惧与仰望。 “就算不是,你有必要知道的那么清楚吗?”墨祁似乎也不打算隐瞒的意思,而是直接出口威胁。 他不需要隐瞒,谅他也不敢探究其中的原因。 果然,老年人想了想,还是笑面虎般地说,“我当然没必要,这对我来说无关紧要,那么墨祁你是留下来还是先离开?我建议你先离开,这里的一切我会派人一五一十禀告给你的。” “我会留下。”墨祁如是说,仿佛是决定,而不是和他商议。 听罢,老年人似乎蹙了蹙眉,说,“这……这不大好吧,毕竟要是露出破绽,就会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墨祁显然处于主导权的地位,说话语气如此不客气。 也是,不论是面对谁,他都是主动地位,也没必要屈就任何人之下。 “我知道了。”老年人好像不得不答应的样子,比起现在惹怒他,还是先安抚他,不可因小失大,“可是你这样很显目,能不能易个容,这样呆在御焱宫,也方便你行动一些,你说呢?” 这一次,墨祁似乎给了他一点面子,缓缓地说,“那就把你的药物给我。” “以你的能力,就是易容也没人认得出来。”老年人言下之意是他不需要什么药物。 可他却说,“有人能够认出来。” 墨祁眯起了眸子,上一次被那女人赤衤果衤果地认出来,并且将他刷的团团转,他心有余悸,所以必须要万无一失的药物才行。 他还不知道上一次被认出来,并不是因为他声音或者身形不像沈夜冥,只是因为性格,这一点药物怎么可能弥补得了? 听罢,老年人执拗不过他,只能取出那珍贵的药物,放在了桌上,“你想易容成谁?” 九司已经时不时易容成情焱,接近江晓晓,引起冥王和情焱之间的战火,就是说眼下有两个情焱,稍有不慎就会露出破绽,他可不能再易容成情焱,那样风险就多了好几分。 “放心,不是你想的人。”说罢,墨祁取走了那颗药物,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黑发飞扬,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度,霸气,干净利落。 望着他离去的身影,老年人皱着眉,显然有些脱离了他的控制,虽然安抚下墨祁了,可他还是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引爆。 因为他不知道他真实想要除掉冥王的目的,就会在战局中显得被动一些。 看来要在墨祁做出什么过分举动之前,弄清楚他对冥王赶尽杀绝的缘由才行…… 想到这里,突然又有一个身影走了过来。 老年人收回了冥思,抬头看去,只见情焱正缓缓走过来,只不过是吃了药物变成这副模样的九司。 他缓缓落座,然后无意间瞥见了桌上的另外一杯被人喝过的茶水,深意地勾了勾唇,“老师可真忙,刚刚还见过其他人?” 老年人似乎面不改色,在心里想了一下,便有了借口,“嗯,刚刚和凤火会的人商议了一下,关于罢免情焱的事,他们其中有一半是站在九司大人这边的。” “哦?那也是站在老师这边,我只不过是老师的影子罢了。”九司似乎毫无忌讳的这么说,就是为了试探这老家伙。 “九司大人稍安勿躁,很快,老夫就会告诉所有御焱宫的人,你才是九司,不过这对你现在的行动有所不利,还是等行动完成,那时也老夫也能够推你上情焱的位置,再公之于众,岂不两全其美?”老年人说得很流利,仿佛没有半点欺骗。 可是,九司却从他太过流利的话中,嗅到了一丝早有预谋,却不戳破,只是说,“好,谢谢老师。” “对了,你在江晓晓那边现在怎么样了?”老年人见他信了,便转移了话题,不想继续说这些以免露出破绽。 “有老师的指点和药物,当然是水到渠成。”九司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无意间摸了下刚刚留下的那个茶杯。 453.第453章 453 没情调 茶杯上留下的能力的痕迹,太过强大,强大到令人发指。 九司垂下了眸,不动声色地喝着茶,这是他的能力之一,感知力,而老家伙刚刚分明见的不可能是凤火会那群垃圾货色,那样强大的人怎么可能屈居于小小的凤火会,就连整个御焱宫都不会放在眼底。 因为比起情焱,那个男人实在过于强大。 所以,那个男人就是这老家伙的幕后主使? “九司大人想什么这么出神?”老年人似乎也瞥了一眼那个留下来的茶杯,觉得自己太过粗心大意,没有处理掉这茶杯,而他刚刚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 “没什么。”九司倨傲地笑了笑,“老师,江晓晓那边我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冥王看上去动怒了,很快,他和情焱就会反目成仇,我们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那就好,我就知道九司大人绝不会失败。”老年人仿佛觉得是意料之中,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拿过了那个墨祁留下的杯子,意味深长地问,“你刚刚是不是用能力探查过这杯子上残留的力量?” 听罢,九司愣了愣,随即笑道:“老师不愧是火眼金睛,这都看到了,我瞒不过你,只不过我是下意识想看看罢了,随便测试下自己的能力,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这杯子上留下的能力这么强大,对吗?”老年人替他说了,既然他知道了,他也知道全盘托出,否则取不了他的信任,现在他很是很有用的,不能丢弃的棋子。 所以,要继续留住他的信任。 九司不置可否,安静地听着他的解释,自然心底还是对他留了戒备,只是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其实老夫刚刚对你说谎了。”老年人似乎十分歉意地对他说。 九司看着他看似对不起他的模样,心里讥诮,老家伙演技不错,可惜他不吃这一套。 他一定不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他会的,他都学会了,而且和他一样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来。 “来的那个人是墨祁。”老年人说了实话,因为除了他,这世上再也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 他自然知道九司有什么能力,能够探出那力量的强弱,并且进行比较,比情焱,比冥王还要强的力量,绝不会可能是凤火会的小喽啰。 九司佯作很惊讶的模样,“墨祁?他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老师不是说等最后一刻实在不行,才放出这张王牌吗?” 这老家伙竟然在背后阴他一把,枉费他做的那么辛辛苦苦,还……还做了他这个年纪不应该做的事,没想到竟然是白费心机,老家伙早就找好后路,以为他做不成。 “我只是提前告诉他,但是让他先别动身,可是他出乎我意料,就在刚刚来了,我也是猝不及防。”老年人实话实说,“九司大人,我不是故意欺骗你,只是在提前铺好后路,确保计划能够万无一失。” “老师不用解释,我知道老师都是为我好。”九司如是说,笑着喝了口茶,似乎无害。 “您能理解最好不过。”老年人看着他,然后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补充了一句,“老夫和墨祁不可能是一路的,刚刚我还劝他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此刻,江晓晓和冥王早就葬身此处。” 听罢,九司顿了顿,然后说,“老师,我没有那么想,只是墨祁为什么偏偏要冥王和……江 晓晓死?” 那个女人让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说不出来的奇怪。 “这个原因我也好奇。”老年人对他敏锐的感觉加以赞赏,“所以,我希望你能从冥王和江晓晓那边下手了解到原因,毕竟墨祁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人,我现在只能拖延住他。” 九司想了想,“好,我知道了。” 纵然他变成情焱做了那样的事,但也不是不能再接近她,或许还可以火上浇油,加速情焱和冥王之间的怒火。 看样子他们现在还没动静的样子,否则整个御焱宫都翻天了,他们还会这么平静坐在这里闲聊。 看来冥王不是普通人,忍耐力超强,自己的女人都差点被他玷污了,他还能够忍下去? 啧,要是他…… 想到这里,九司顿然戛然而止,制止了自己的想法,抬眸说,“好,老师,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下去了。” “去吧。”老年人仁慈的看着他,然后低下头来,喝着茶。 两人各怀心思地别离了…… 这边,情焱从银铃那屋子外离开后,凑巧碰上了回来的夜月,她正好从晓晓那回来。 因为他让她先走,她也没有多疑什么。 可是此刻在这里碰到他的夜月,却是愣了愣,他不是应该还跟晓晓在一起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算是出来,也应该在她后面才对,而不是从她面前出现。 这困扰着夜月,发呆了一会儿,才回过神,“夜御,你出来的真快,怎么不多留一会儿?” 听罢,情焱蹙了幽深的眉,她也看到了他去银铃的房间,可是平常她不是该阻止而不是还建议他多留一会儿,不过很快恢复常色,漠然道:“还有公务要处理。” “哦,那我们顺路,我能陪你走一小段吗?”夜月乖乖地呆在他身边,自从最近他经常抽出时间来陪晓晓和她,她就一点也不在意那什么银铃了,只要有他,有晓晓陪在身边的日子,就是最幸福的! 情焱不置可否地先走一步,她紧紧地跟着身后,看着他的影子笑了笑,仿佛很满足,最终走到他的身侧说,“夜御,你和晓晓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有你们在我身边,真是太好了,我很幸福。” 对于她莫名其妙的感慨,情焱顿了顿步伐,冷淡的瞥了她一眼,“大白天的,你没睡醒?” 好不容易的感慨,竟然被他说成白日做梦,夜月对于他的煞风景气呼呼,鼓着腮帮子,“没情调,煞风景!” 然后头也不回地先一步离开了。 454.第454章 454 被缠上了 对于她的反常,情焱没有过多的留意,所以也就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他回到了冰殿,秦和穆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的模样了,他最近除了忙着管理御焱宫,还要防着那个虎视眈眈的凤火会。 而凤火会的带头人物,就是九司。 那老家伙从银铃身上下不了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只不过他没想到到现在还耐心的没有任何举动,至少他没有感觉到。 还是说,其实那老家伙已经动手了,只是他尚未察觉? 而他派了穆去监视那老家伙的一举一动,情焱瞥了一眼穆,“他最近和什么人接触过?” “就是他身边的少年。”穆如实地禀告,“他们接触的很频繁,两三天基本要见一次面,地点在云阙阁。” “是吗?”情焱沉思了片刻,“除了他,你确定没有其他人?” “不……确定。”穆似乎想到了什么,才这么说。 “为什么?”情焱蹙眉,不确定还跟他汇报,他现在的做事能力这么低下? 他不计较他喜欢自己的女人,是看在他的才华的份上,才重新对他委以重任。 可他却这么让他失望。 “除了一小段时间,我被凤火会的人缠上了,等我脱身后回来,只是见到了九司身旁的少年在他身边。”穆如是说。 “这么说,在你不在的期间,你并不能确定他没有见过其他人?”情焱反问。 “是的,情焱大人,期间起码有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穆总觉得这里有猫腻。 “特意让凤火会的人阻拦你,绝不会是和他身旁那少年见面,那个少年只不过是掩人耳目,而那老家伙大概是想即使被我知道,我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毕竟——” 情焱顿了顿,“你没看到那个人。” 听罢,穆皱着眉,道歉道:“对不起,情焱大人,是我的失误。” “我不需要道歉。”情焱冷冷打断他,“给我好好想想,还有什么破绽和疑点,告诉我。” “是。”穆退到了一旁,在细细想着那天所发生的一点一滴,试图找出破绽。 这时,秦上前,轻声说了句,“情焱大人,一年一度的凤火会还差三天就开始了,希望您能在这三天的时间里别让九司抓到把柄,否则他肯定会在凤火会参你一本,这样的话御焱宫就会落到了他手中。” 情焱沉默了一会儿,“我不是已经让人把她关起来了,那老家伙根本动不了。” 他这话间接承认了,银铃是他的把柄,是他的弱点。 这还是第一次,他在外人面前,如此承认。 听罢,一旁的穆愣了愣,然后缓缓露出安心的笑容,情焱他终于懂得保护在意她了,所以他才赞同他的做法,将银铃关起来而什么都没说。 因为,他知道情焱这么做是为她好,她的命比起关几天来说更重要。 但却不能告诉她原因,否则会出乱子。 秦却因为这话皱眉,“情焱大人,请恕我直言,您现在越是把她关起来,就反倒证明了你越在乎她,九司不可能不知道这么简单的道理。” “那又如何?”情焱反问,似乎没有丝毫动摇的意思。 “到时候她肯定会是您的弱点,总不可能关她一辈子吧?属下觉得还是替您除掉这个弱点为上上策。”秦会这么说,完全是出于最安全的方法建议。 话音刚落,他还没说什么,身旁的穆就失控地先一步开口,“秦,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银铃并没有做错什么,她也是一条生命,不能这么对她!” “你什么时候在意人命了?别忘了我们是僵尸,没有人性的。”秦反驳道,“我知道你喜欢她,御焱宫的人都知道了,你这么袒护她,就是偏私,根本不顾情焱大人和御焱宫的安危,就知道为那个女人考虑!” “我不是……” 穆似乎还想说什么,被情焱没有起伏地打断,“说够了?” “情焱大人,对不起。”两人同时道歉。 “我自有分寸,不需要你们担心,只要我想,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威胁到我。”情焱眼底的感情渐渐收敛,“御焱宫我会守住。” 就算是为了他夜御而牺牲、和他几百年一起打拼下来御焱宫的情焱。 “我相信情焱大人。”秦眸子泛着光,他终于想通了,果然还是要有对手,否则情焱大人快被那个女人迷得不务正业了。 而一旁的穆却又开始深深担忧,担心银铃又会因他而受到伤害,他之所以留在情焱身边,就是为了看着银铃幸福,如果她不能,他不会轻易将她交给他。 仿佛察觉到他的视线,情焱缓缓掠过他,漠然而警示,仿佛在说,要是他还对那女人存有幻想,后果自负。 下一秒,他头也不回地进了冰室。 两人对视了一眼,便分别去做自己的事情,而进了冰室的情焱,拿出了手中的伏羲刃,静默了几秒。 当初情焱就是用伏羲刃救的自己,而伏羲刃却选择了银铃,他在想,总有一天,他要在留住她和牺牲她杀死墨祁之间,重新做选择。 因为他知道不论是为了自己和情焱报仇,还是为了保住御焱宫,又或者,为了那个被墨祁追杀的女人,他都会有可能重新面临选择。 此次,和那九司老家伙见面的,有百分之八十……是墨祁。 因为墨祁将会成为他推翻自己的最要筹码,以他的老奸巨猾,没道理放过这张王牌。 情焱紧紧握住了伏羲刃,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他会选择牺牲银铃吗? 只要牺牲她一人,很多事都可以完成了,他只要舍下那个女人即可…… 伏羲刃渐渐在他手心划下了血痕,血滴顺着他的掌心,往下滴落,他无动于衷地看着自己的血液,流在地上。 仿佛感觉不到疼痛,最终放开了伏羲刃,缓缓地阖上了复杂的眸子,脑子里却是她消瘦的身影,喊着想见他,想听他说话的模样…… 心底,一下子就软了。 ………… 455.第455章 455 吻过你,还贴在你身上了 现世。丛林里。 罗刹带着圣灵珠穿梭在茂密繁杂的丛林里,她仔细研究过路线,沿着他们留下的脚印走着,要将圣灵珠送到她身边,是她的使命,也是那个该死的墨祁留下毒药半个月需要解药的威胁。 而走着走着,脚印却不见了。 她气得差点没咽气,这江晓晓实在太过狡猾了,连逃的时候都不忘擦去脚印的痕迹,做得这么细心根本让人查不到她的去向。 而这时,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意料之外,却又是意料之中的男人。 这个男人就是神侬。 他不是已经早就逃走了,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 “我特地留下来等你,我就知道你不会被墨祁杀掉,你很聪明,知道怎么存活下来。”神侬瞥过她的身体,“你中毒了?” “你以为墨祁那男人会这么好心放我走,剧毒!”罗刹没好气地反问。 “这世上还没有我解不了的毒,你等着。”说罢,神侬走近她,握住了她的手心,然后静心把脉。 好半响,才深皱眉,一言不发。 那模样让罗刹也知道了结果,咬牙道:“我就说你没本事解开毒药,那个奸诈的墨祁也说了解药就他有……” “我说我解不了吗?”神侬瞥了她一眼,“在这里等着,我去采草药。” “真的解的了?”罗刹两眼放光,要是解得了她就不用死了,否则就是为墨祁做了事,他也不见得会为她解毒。 “算你幸运。”神侬如是说,望着自己透明的腹部,“我最近新尝试了一种草药,能够治百病,你的毒不在话下。” “太好了。”罗刹不用死自然高兴,“不过,墨祁交代的我还是要做。” “为什么?”神侬不解地看着她,“我不是说了可以替你解毒,不必听从他的吩咐了。” “他的要求,就是我们的使命,所以我必须要做,幸亏他把圣灵珠给我了,让我交回到江晓晓手中。”罗刹神色一变,“可是我们现在跟丢了江晓晓,根本不知道她现在身处何处。” “这个简单。”神侬说得很轻松,“你想想他们现在还有什么去处?” “他们去哪里不行?天大地大,我们要是要找江晓晓就好比大海捞针!”罗刹说出了心里话,到底哪里简单了,就是难如大海捞针。 “你忘了和他们一起离开的两个人了吗?”神侬看着她说,似乎想提醒她什么。 “情焱和夜月?”罗刹虽然想到两人,却不知道到底和江晓晓有什么关系。 “他们如果是一起走的,那你觉得他们跟情焱回御焱宫的几率有多大。”神侬说,其实他心里百分百确定了,只是想让她自己领悟。 “可是他们分明是一前一后走的吗?”罗刹却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一前一后走的。”这件事,神侬是知道的,因为他亲眼看见的,而她那时还在遮天里,根本没有看见他们逃离的现场,怎么知道的,他也没有告诉过她。 “看脚印啊,虽然后面的脚印被江晓晓处理了,追踪不到她的行踪,可之前的分明就是一前一后走的。所以不大可能会一起去御焱宫,那样太冒险了,比起去其他地方,去御焱宫可能更容易被墨祁发觉,他们没必要冒这个险。”罗刹分析道。 “你观察得倒挺仔细,不过有一点你分析错了。” “哪一点?” 神侬深意地说,“即使他们先后离开,也有可能最终一起离开,去御焱宫看上去是很冒险,但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让人想不到不是吗?” 他如此断定,倒让罗刹有些不解。 见状,神侬才说了实话,“是‘那个人’告诉我的,所以我才这么百分百确定,江晓晓和冥王去了御焱宫,此刻就在那里,而且毫无防备,墨祁想不到那里,他们很安全。” “除此之外,那个人还说了什么吗?”罗刹神色肃然,似乎一提到那个人就格外遵从。 “我们现在已经很难再取得江晓晓的信任,再接近她,恐怕要自己想想办法。”神侬如是说,然后转身离去,“我先帮你去找草药,解了你身上的毒再说,你先想想该怎么做,那个人可不会一步步教我们。”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罗刹眼底闪过一丝不信任,毕竟他丢弃过她一个人逃走,如果他真的站在一条船上,就不该丢下她。 不过看在他替自己解毒的份上,还能容忍一次和他一起执行任务,毕竟那个人的事优先,她的命都是那个人救回来的,所以会全心全意地为她做事。 想到这里,罗刹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圣灵珠,深思了半响,现在知道了她人在御焱宫,到底该怎么才能将这圣灵珠交到她手上,而不被她怀疑…… 御焱宫。 江晓晓仅仅一番话,将盛怒中的沈夜冥,怒火浇熄得一点不剩,她并没有对刚刚的做半分解释,而是和他说了另外一件事。 见他终于恢复理智,她才缓缓披上了外衣,系上腰带,走过去投入了他的怀中,柔顺得很,眸子却冷了几分,“你不信我,总该信自己的眼睛,我会证明给你看。” 仿佛沉默了一个世纪之久,他低冷地阴沉道:“可你还是被他碰了,我不管他是谁,他是个男人,他吻过你,还贴在你身上了。” 听罢,江晓晓虽然没有承认错误,本身也没错,只是态度良好,“那你想我怎么样,你说,我做。” “去消掉他的痕迹。”他一字一句说。 “怎么消掉?”她皱了下眉,问。 “洗干净,要是洗不干净,我可以帮你。”沈夜冥低头,最后一句话虽然冷着声音,却难掩暧昧。 “我……那我去后山的温泉洗。”出乎意料的,她非常配合,似乎想躲掉他的帮忙。 可是还没踏出去一步,手腕便被他握住了,意思不言而喻,她蹙了蹙眉,验证了一句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只能顺从地跟着他去了后山温泉…… 456.第456章 456 温泉鸳鸯浴 后山温泉,四周冒着迷茫的温暖雾气,但还不至于什么都看不清,至少人的身影能够准确看清楚。 江晓晓被他拉着的纤细手臂有些微疼,她抬眸瞥了一眼他英俊的侧脸,她都跟他说了那件事,还对她这么粗鲁? 他们之间果然是,零信任。 而他们身旁则跟着一个侍从,说是情焱派来的保护他们的,可怎么也不大像,只是不是上次在窗户外监视的两人,又换了一个人。 她余光瞥过那个面容其貌不扬的男人,不过可能肯定的是这次的这个男人,和上次那两人是听从同一个人的吩咐。 只是是不是情焱还未可知,但她觉得更可能是其他人,因为情焱没有‘保护’他们的目的。 沈夜冥则完全忽视了身后的男人,在她发着呆的期间,一把将她狠狠推入到温泉之中! 猝不及防的江晓晓呛了几口水,然后从温泉底扑腾着冒出水面,她抚着脸上的水渍,抬眸愤怒地瞪着面前站在那里高高在上的男人,“你疯了?!” 就这样毫无预兆将她推下来,她何曾被他这么嫌弃又冷漠的对待过?除了刚刚认识他的那会儿,这个男人的眼睛都猩红了,仿佛还在在意她刚刚被‘情焱’碰过。 她都这么听他的话了,他想让她干什么,她就绝对配合了,他还想怎么样? “那也是被你逼疯的。”他居高临下地轻瞥过她,看着她整个身子被温泉浸湿,衣衫紧紧透明的贴着娇躯,水渍顺着她姣好的脸颊,流下至白嫩的脖颈,锁骨,再往下滴落到白皙的月匈部之间…… 他喉咙微动,眼底的猩红转成了沾染谷欠望的黯红。 听罢,江晓晓无话可说,她低下头,想了想,刚刚被‘情焱’碰过的地方,身体压根就没怎么碰到,就是被强吻了一下。 她缓缓地蹲了下来,修长的手指掬起温水,清洗抚过自己的身体,既然他嫌她脏,她也只能清洗了。 谁让这个男人这么有洁癖…… 而她没有注意到她的一举一动,都仿佛在勾引着面前的男人,沈夜冥暗了暗眸,突然沉声说了一句,“你这样怎么洗的干净?” 她愣了愣,随即听到了男人下水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嘴角微扬,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忍不了多久,想和她做就直接说,何必找这么拙劣的借口? 在他靠近她身后时,她缓缓转过身,然后温顺地抬手抱住了他的脖颈,只见他没有其他举动,只是看着她。 江晓晓抬起手臂,轻划过他的薄唇,似笑非笑,“怎么,嫌我脏?那就推开我。” 下一刻,她却被抱得更紧了一些。 可是他依旧没有其他动作,她倒有些不耐地抬眸看着他,看着他被雾气沾湿的长长的睫毛,投下来的漂亮的阴影,动情地轻声道:“夜冥……” 她似乎想说什么可是戛然而止,她此刻想被他疼爱,想感受到他的存在,最重要的是,想知道他还在不在意她,她渴望每时每刻都能被他重视,被他爱着。 他缓缓低头,在和她的唇瓣近在咫尺的时候,偏偏想到了刚刚‘情焱’深吻她的情形。 所以他顿了顿,抬手重重擦过她的嘴唇,动作用力,直到她的嘴唇都破皮沾染血丝了,才停了下来。 看着他如此幼稚的举动,根本不像个一介冥王所会做的事,还有他认真的神情格外迷人。 江晓晓也任由他弄破自己的嘴唇,直到他停下来,“这样可以了?” “还不够,还有他留下的痕迹。”沈夜冥凝着她,如是说。 “哪里?”她不解且平静地看着他,问。 他看着她,手却渐渐往下,抚过她玲珑的身躯,触到那滚烫柔软时,眯起了黯红的眼,“这里。” “可是……他根本没碰过……这里……”江晓晓话还没说完,就将剩下的话吞咽入腹,压抑着溢出的支离破碎的申吟。 他的手指在她月匈前作祟,故意令她难堪的叫出声,沈夜冥将她重重抵在了石块上,嗅着她幽冷的体香,手上滑腻的触感,都让他某处又涨又肿。 唯独对她,他即使再生气,也没有丝毫抵抗力。 他的大手渐渐顺着小月复往下,倏然被她摁住,她低软地说了一句,“他哪里有对我做这么多,连身体都只是似有若无地碰了一下,就一个吻,你……你还没摸够?” “我要你的身体,全身上下都是我的印记。” 他冲破了她软弱无力的阻碍,在她身体上留下自己深刻的印记,还有吻痕…… …… 此刻,站在温泉旁的男人其貌不扬的脸上镇静自若,他显然听到了那暧昧的声响,是个成年人都应该明白一对男女在那里做什么,但仿佛对于这种事没什么惊讶地镇定。 只不过,细看他脸上是镇定,只不过手心缓缓握紧,青筋微爆。 听着那女人情不自禁的申吟和男人的低喘声,缓缓阖上了眸子,好半响,才打开了眼,眸子里一片平静了。 只是此时,温泉内瞬间发出了一声巨响,温泉从内喷涌而出水流,水花四溅,瞬间快将温泉里的两人冲走。 而沈夜冥眼疾手快,停下来动作,眼底的谷欠望收敛,迅速将她护紧到怀里,不让她受到一份伤害。 等到温泉的水流渐渐平静下来,他才放开了她,若有所思地余光瞥过站在那里背对着两人的男人,然后收回了视线,此刻,他的情谷欠早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缓缓放开了怀里的女人,他低冷道:“有没有伤到哪里?” 江晓晓被他保护得好好的,别说伤,就是水渍都没溅到她,她似乎感觉到了他重新的重视和在乎,心里暖暖的很舒适,她心情不错地抬手勾住了他的大掌,戏谑勾唇道,“要不,你全身替我检查一下?” 听到她还有心情开玩笑,肯定是没事了,沈夜冥想了想,“刚刚那分明是人为的。” 听罢,她也收敛了笑意,淡道:“这里除了我们,就只有他。” 显然,两人都想到了一块,站在温泉外‘保护’他们那个其貌不扬的男人。 457.第457章 457 自己正湿-身着 说曹操,曹操到。 他们刚刚想到那其貌不扬的男人,他就正好转身,缓缓,一步一步稳稳地走了过来。 江晓晓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的身影有些熟悉,正想凑近看,却被夜冥拉到了身后,听到他从头顶传来的声音,阴沉地掀起唇角,“想被他看光?”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正湿-身着,她便没有起身,而是呆在他身后将身体沉入水中,只留一个脑袋在水面上。 见状,沈夜冥才从她身上收回目光,抬眸轻飘飘扫过面前出现的男人,“刚才……是你做的?” 能够轻而易举令整个温泉动荡,想必不是简单的人物,何况还是他感觉不出来的强大,能够隐藏这股强大,可见实力有多强。 仿佛沉默了一个世纪之久,男人才出声,“我刚刚也听到了那巨响,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赶过来看看,毕竟是情焱大人派我来保护你们,看样子你们没事,那我先退下了。” 男人的解释,即完美,又无懈可击,毫无破绽。 江晓晓瞥过他的时候,却下意识的皱眉,两人对视了一眼,那眼神令她说不出的厌恶,不知道为什么。 直到他收回视线,离开,这种感觉才消失。 她下意识拉了拉他的衣角,“我们回去吧,刚刚发生的事让我有点不安。” 看到那个男人她觉得更加不安,总觉得身边存在潜在的,不受控制的危险,她不想再经历一次在遮天里那样的事了。 那次是牺牲了苏尧离,他们才安全离开。 苏尧离的死,也让她和沈夜冥之间潜在的问题暴露了,巍巍可及的信任彻底瓦解了。 可是这都是小事,比起生死的危险来说。 沈夜冥瞥过她的担忧,然后掰开了她的手,半响,才握住了她小而柔的手心,“回去吧。” 话音刚落,两人便离开了温泉,而那男人则一路跟着到了屋子外,才守在了门口。 江晓晓进了屋,心底那股不舒适才彻底消失了,她连忙回内屋,看到了熟睡的沈潇冥,才彻底安心。 大概……是她想多了,要是墨祁那个男人来了,还会让他们过得这么平静吗? 早就让他们不得安生了吧,是她太过胡思乱想,也太过敏感了…… 隔天,天朗气清。 江晓晓哄完孩子睡觉后,没想到会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更没想到这个不速之客会是他,她以为经过昨天他和沈夜冥的正面冲突之后,会暂时懂得躲避不出现。 可他这么正大光明出现,就意味着,他除了让夜御和沈夜冥水火不容之外,还有其他目的。 幸亏,此刻夜冥出去了,不然见面肯定又会像昨天一样打起来。 江晓晓缓缓走过去,语气似乎有些犹豫不决,“情焱,你还来做什么?” 见状,情焱踱步进去,接近她身旁,暧昧地贴近她耳边说,“我知道此刻沈夜冥不在,我才来找你的。” 她蹙着眉,推开了他,和他保持距离,微冷道:“你别这样,昨天发生的事我可以当作没发生过,如果你还希望我们之间能说话,而不是陌生人。” “哦?你为了沈夜冥,连我付出这么多都可以视而不见,还想和我划清界限?”情焱仿佛咄咄逼人,他倒想看看这女人是不是真的对那个男人这么忠贞。 “我知道你为我付出了很多,可是唯独感情,我不可能回报你。”江晓晓不动声色地这么说,仿佛很坚定,“我爱的只有,沈夜冥。” 而他听到这句话却看上去无动于衷,这令她更坚定了一件事。 “是吗?”情焱沉吟了一声,似乎在想什么拖延时间,至少该让那男人再次看到自己的女人,背叛他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 这时,他记起自己还有另一个目的,他低下眸子,试探转移了话题:“好了,不说这件事了。我们上次一起从墨祁的遮天逃出来后,我就一直在想,他既然得到了冥界,为什么又对你和冥王如此执着,且费尽心思地穷追不舍地追杀?” 听罢,江晓晓想他终于按捺不住,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这就是他来的另一个目的? 她似乎陷入了思考,然后认真回答他,“他想要我身上的圣灵珠,这应该也算一个原因。” 其实,有时候这个问题她也在思考,说墨祁想要圣灵珠,他明明有很多机会能够得到圣灵珠,却放过了她,既然不是为了圣灵珠,也得到了冥界,又为什么追杀他们,还费尽心思用了遮天? “如果他只是想要你身上的圣灵珠,那现在已经不在你身上了,你觉得他就不会再追杀你们了?”她不知道,但是他清楚,此刻墨祁已经潜入了御焱宫之内。 显然不是为了圣灵珠而来,因为圣灵珠已经被罗刹夺走了。 所以,这个肯定不是墨祁会这么做的原因,那老家伙要他探听出这件事,就是为了要抓住墨祁的弱点罢? 江晓晓听了没有反驳,她直觉墨祁还会再来,所以她否认不了,而且如果她的直觉准的话,她心底想的事情已经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而她犹如一只浮在水面的浮木。 “那你觉得他是为了什么?”她低着头,没有情绪地反问了一句。 他似乎沉默了几秒,最后随口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要么就是对冥王有血海深仇,要么就是对你……”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然后瞥过她的唇瓣,记起了昨天尝过的柔软,一时晃神,好半响才正色地别开脸,“要么就是对你,图谋不轨。” 就算他从小精通算计,他也是个情窦未开的少年。 “对我图谋不轨?”江晓晓勾唇,仿佛听到了什么玩笑话一样,那个杀人不眨眼,唯我独尊的不老不死的怪物,会觊觎一个女人? 任何理由都可能,唯独这个她不能相信。 而这时,守在门口的男人似乎动了动自己的身影,余光瞥过了屋内的两人,不动声色地移开了…… 458.第458章 458 得到你 可是,就是这个余光,却被敏感的江晓晓感知到了,她敛了眸,虽然没有开口打草惊蛇,可是却对此人的身份深深怀疑且警惕。 在温泉那里,绝不是偶然,这世上没有绝对偶然的事,所以肯定是这个男人的小动作。 但是这足以证明这个男人不是小喽罗,所以她要格外小心,又不能打草惊蛇,只能想个法子支开他。 这时,情焱有条不紊地对她说,“据我所知,冥王和他之间只有冥界的关联,现在冥界已经被他夺走,他和冥王也没有血海深仇,没理由浪费这个时间在冥王身上。而你,一个男人会对一个女人如此大动干戈,那只有一个可能。” “不用说了,不可能的事。”江晓晓面无表情地转身,瞥过站在门口的男人,既然是他安排的人,那就让他自己带走。 “我还没说,你就知道了?”情焱玩味地看着她,这女人也不是傻子,只是她知道,却不想承认。 他好奇,这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能够让一介冥王,和那个神一般存在的强大男人惦记……喜欢。 喜欢,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好半响,江晓晓才没有丝毫羞赧地冷静道:“你想说,他喜欢我?” “你真是聪明过人。”情焱讥诮地挑唇,“除此之外,还能解释他对你们穷追不舍的追杀吗?他其实并不想伤你,所以才没单独取走你的圣灵珠,我想,他主要想杀的人,是冥王和你的孩子。” 听罢,江晓晓眉头皱的更紧,“你说,他只是想杀冥王和我孩子?” 难怪,他当初将圣灵珠留下,并没有动她,只是带走了孩子,想杀了孩子是毋庸置疑,而他竟然连沈夜冥都想抹杀,到底丧心病狂到什么程度了? “这你都想不通,我把刚刚说的话收回。”他还觉得她聪明过人,这点都想不通,他一个人没有任何感情经历的人都能够看得通透。 情焱倨骜深意地说了一句,“嫉妒。” “他在嫉妒你爱的男人,更想抹杀你们的孩子,这种感情不止女人有,男人也同样有。”情焱大胆的猜测,“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可是旁观者清。” 听着听着,江晓晓不可置信地笑了,仿佛觉得那是无稽之谈,但偏偏又那么合乎情理,这个解释,偏偏能够解释之前墨祁所做的一切的事。 可是事实,却那么令人难以相信,那个墨祁会知道喜欢是什么? 最终,情焱得出了一个结论,他说,“他这么做的目的,大概只有一个,那就是——得到你。” 她垂落眸子,眼睛都不抬一下,“你说的人,跟我认识的墨祁不太一样,不过这个猜测我会考虑在内,我有点累,想休息了。” 言下之意,明显在赶人。 听出话中意思的情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着她,今天恐怕是拖延不了时间,等不来冥王,可是他却得到了另一个情报,也就是那老家伙让他探究的目的,墨祁的弱点,他已经得到了。 也可以功成身退了,让夜御和沈夜冥反目成仇这件事还可以延后,反正他们的矛盾想必已经很深了。 所以,情焱也没有强留下来,绅士地说,“好,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他在走出去之前,江晓晓又似乎随意抱怨了一句,“把你留下的人带走吧,我不需要他保护,他也没这个能力保护我,只会让我看着烦。” 目光却紧紧盯着站在门口的男人,既然是他留下来的,那就当面让他带走,她就不信他会拒绝。 那样,她还有理由应付。 可是情焱不知情的瞥了瞥站在那里的其貌不扬的男人,似乎想了想,随即说,“好,我把他带走。” 虽然不是他留下来的人,但百分之九十是那老家伙的眼线,只不过此时眼线并没有什么作用了,留下和带走都一样,还不如减少她的防备将人带走。 所以,他对着那男人说了句,“走吧。” 那男人却一动不动,只是转过身,瞥了一眼江晓晓,那目光柔和得慎人,在情焱不耐烦的催促下,他才缓缓扬唇意味不明得朝着她笑了笑,然后跟着他离开了。 江晓晓才松了口气,这男人不论是谁,都很强,支开他是最好,最安全的选择。 …… 离开屋子的情焱,吃了一颗药物,缓缓变化成了自己的模样,他就是九司。 九司得到了最重要的情报,自然要去告诉那老家伙,此刻就算他们之间互不信任,但暂时还是在一条船上的,就像那老家伙也不敢贸然得罪自己。 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得到的情报那个男人的弱点,而那个男人,此刻—— 正在他身边。 浑然不知危险,就在身边的九司,还顾着自己赶路,压根忽视了身旁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 而那个其貌不扬的男人,顿了顿脚步,抬起了云淡风轻的眸子,突然开了口,“你想去告诉那老家伙?” 听罢,九司也停住了脚步,皱着眉回头,正视了一眼面前的男人,他肯定是那老家伙的亲信,可是听他的语气,反倒是那老家伙是他属下一般。 见他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自己,男人温和笑了笑,“我这人最不喜欢的两点,其一就是被人知道自己的弱点,其二就是对知道自己秘密的人……留活口。” 仿佛听出了一丝端倪的九司虽然有些警惕,但显然还不敢肯定他是谁,“你的弱点?” 他刚刚分明是知道了墨祁的秘密和弱点,而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到底在说什么,他的弱点?难不成他还是……墨祁不成…… 一想到这点,九司的脸色瞬间难看了几分,他抬眸一瞬不瞬盯着这个男人,面前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竟然,是墨祁。 那老家伙肯定也给了他易容丹,所以才会让人认不出来本来面目。 只是,如果他是墨祁,他说的不留活口的话就不能当作儿戏,九司想,他危险了…… 459.第459章 459 还小,容易掌握 这么想着,九司缓缓后退,本能想离开这个危险人物。 见状,墨祁也恢复了本来的面貌,似乎没有意愿再遮掩扮丑,安静凝了他片刻,浅笑了一声,“不过这次例外,我倒想留你一条命,只不过有个条件。” 见他倔强地不肯开口说一句话,墨祁仿若没在意的继续说,“比起留在那老家伙身边,被他利用,还不如为我所用,你的伪装以为那老家伙没有察觉吗?你还年轻,斗不过他的,不过如果有我在,你就能轻而易举地斗败他。” 听罢,九司抬眸看了他一眼,“我听不懂你什么意思。” 仿佛还在坚持,墨祁便缓缓一笑,“一旦那老家伙夺得御焱宫,你就没有任何用处了,也会被他夺取走九司的名号,正大光明顶替你,而你,没有利用价值恐怕活不了多久。” “你少胡说,挑拨我和我师父的关系。”九司不是没有心动他的话,而是在想,他这话是不是替那老家伙试探自己。 仿佛知道他心里所想,墨祁说,“我没有功夫试探你,要么现在死在我手里,要么和我合作。” 他仿佛没有耐心等一个小毛孩,做详细的考虑和试探,这根本不值得他浪费时间。 要不是,看在他有一些天赋和智商的份上。 九司说到底也是个少年,他也会贪生怕死,在生死之间自然会犹豫,好半响,才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和我合作,和我师父不是更好?” “你师父老奸巨猾,难以控制,而你——”墨祁瞥过他,实话实说:“还小,容易掌控。” 听罢,他的疑虑消失,也做了个对自己最有利的决定,“如果我选择和你合作,那我现在回去,该如何跟那老家伙解释?” “这个该你自己去想。”墨祁没有兴致再陪着他瞎逛,转身即走,“下次,别再随意用情焱的身份命令我,我最讨厌被人命令。” 看着他远远离去,又朝着江晓晓那屋子的方向走去,九司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吊起了警惕,他就这么和墨祁妥协了,为了保命,不过那老家伙本来就对自己不善,他是知道的。 之所以教育他,只不过是利用他,他也没有什么好尊师重道的,背叛,也没什么好愧疚的。 只是,该怎么跟那老家伙解释这件事。 他回云阙阁前,回过头看了一眼离去的墨祁,目光顿了顿,竟然真的如他猜测中的那样,这个强大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男人,对那样的女人动心了。 真是……不可思议。 云阙阁。 老年人一直在一个人下着棋,喝着茶,在等着他归来,突然茶水倒在了他的袖口,他皱了皱眉,这是在告诫他什么吗?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九司已经挽着袖子,坐在了他的对面,拿起了一旁棋罐里的白棋,和他对下,“师父一个人下棋多无聊,怎么不等九司来?” “九司大人有正事,老夫九司闲着无聊打发时间的。”老年人回过神来,然后擦拭掉了袖口的水渍。 两人无声地下了一段时间的棋盘,有时候无声胜有声,棋子的走向就是一个人心里的反应。 老年人突然说,“九司大人是从江晓晓身上发现了什么吧?不然你不会在此刻回来。” “我只是猜测,并不算发现。”九司如是说,打算先拖延时间,“老师等我先证实了,我会告诉您的。” 就是他不告诉他,这老家伙又能怎么样? “我看不止是猜测吧?”老年人仿佛看穿他的心思,但却又不能逼迫他说出来,只能诱导。 “老师怎么看出来的?”九司也学了他老奸巨猾的几分精髓,在和他打着太极,拐弯抹角不肯说实话。 “从你的棋路看出来的。”有时候姜还是老的辣,并不是青出于蓝胜于蓝,老年人捋着胡须断言说,“你目标明确,一路毫无畏惧,肯定不是迷茫时所能下出来的棋子,老夫说得对吗?” 仿佛可以看透人心,这个老家伙,太过可怕,幸好……他此刻是在和墨祁合作。 就算这老家伙再能算,任何算计在墨祁的强大实力面前,都显得软弱无力。 听罢,九司笑了笑,倨傲说,“老师真是厉害,什么都瞒不过您。” “那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什么情况吗,九司大人?”老年人似乎有了一丝着急,因为他的肆无忌惮的淡定,反倒让他疑惑,甚至害怕心底的某种想法。 “好。”可九司却没有露出破绽,缓缓说,“我此次前去江晓晓那里,确实探听出了墨祁的一些秘密。” “什么秘密?”老年人对墨祁的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很关注,那个男人是个很大的不确定因素,所以只有知道他的弱点,才能进而和他合作。 这或许就是墨祁想和单纯的九司,合作的理由。 “墨祁他……”说着,九司皱着眉,顿了顿,才说,“他是对江晓晓……身体里的圣灵珠感兴趣,所以才会对冥王和江晓晓穷追不舍的追杀,老师,墨祁那样强大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男人,是没有弱点的,他只追求力量,这样的人是最强大最可怕的,我们真的要和这样的人合作吗?我怕,最终吃亏的会是我们。” 听罢,老年人打量了他良久,不知道是信了,还是不信,低头说,“除了他,我们别无选择。” 这老家伙中招了。 九司心里暗自讥诮,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一副乖巧的模样,“我知道了,师父,还有一件事,就是他此刻用着您给的药物易容,正虎视眈眈地呆在江晓晓身边。他会不会等不到我们实施计划的那天,就对江晓晓下手了?” 老年人沉吟,“放心,关于这一点,我已经警惕过他以大局为重,他绝不会这么早动手。” 以大局为重?九司却陷入了沉思,墨祁那样的男人要的肯定不会是御焱宫,那么说着老家伙有着更大的阴谋,或者说野心。 460.第460章 460 敢看一眼,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江晓晓看着‘情焱’离开后一段时间,才打算离开屋子,去冰殿找一个人确定一些事,可正在这时,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便是之前那个守在门口,情焱派来保护他们其貌不扬的男人。 ‘情焱’不是当着她的面带走他了,怎么会又出现在这里? 她蹙着眉,逼着自己冷静,“你怎么又会在这里,我不是说过不需要你保护,还有你真的让人很烦……” 她话还没说完,墨祁便安安静静地问,“你现在是想去哪里?” 见他不答反问,江晓晓深吸了口气,“退一万步,我让情焱留下你保护,而不是监视,所以轮不到你过问我去哪里!” 说罢,她便佯作生气地出了屋子,打算去冰殿,结果没走两步,发觉身后的脚步声,那个男人一直在跟着她,倒也未阻止她去冰殿。 江晓晓顿了顿步伐,他既然是那一边派来的人,她自然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去找真的情焱,这样无疑告诉他们,自己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夜御和沈夜冥水火不容。 她转过身,冷冷地瞥过他,“我去哪里,你都要跟着?” “当然,我接到的命令就是随时随地保护你。”墨祁看着她想动怒却又忍耐的模样,不由暗自笑了下,她也有动怒的时候?他还以为她一直淡然,从容得任何事都不能让她动容。 “很好。”江晓晓想了想,才说,“我要去昨天的温泉,你也要跟着?” 墨祁缓缓垂眸,说,“我会在外面守着。” “好,你要是敢看一眼,我就挖了你的眼睛。”她放着狠话,便头也不回地转了个方向,去了后山温泉。 听到她的狠话,身后的墨祁怔了怔,随即莫名地笑了一下,不知道是嘲笑还是无奈的笑意。 又或者,是纵容的笑意。 两人到了后山温泉,他果然只是背过身,站在温泉外守着。 而江晓晓并不是来再次洗温泉的,她站在那里,想着该怎么不着痕迹甩掉他,去冰殿找真的情焱,告诉他实情。 以防,最后他和夜冥最后反目成仇。 这么想着,环视了下四周,这个温泉只有一个出口,就是那男人站着的地方。 那就只能将他引进来,她才有机会离开。 显然,她已经想好了办法,她干净利落褪下了自己的外衣,然后放在了最醒目的石头旁,随即拿起了身旁的一块巨石,重重砸落在温泉之中。 巨响传来,她适时地叫了一声,带着惊慌和惊恐,做好这一切,她听到了外面传来脚步声,连忙躲到了一块他看不到的角度的石头后。 很快,看到了他渐渐走到了自己的面前,背对着自己,却站在那里没有靠近,只是看着那块石头上隐约自己的衣服。 见状她没有犹豫地从巨石后走出来,在他身后悄无声息地离开,离开前还听到他询问,“你没事吧?没事的话应一声,先把衣服穿好……” 接下来的她就没听到了,因为她已经从他眼皮子底下,不着痕迹地离开了。 离开后山温泉后,江晓晓自然是没有耽搁的去了冰殿。 冰殿上,情焱正在听着秦的禀告,然后看见了闯进来的女人,蹙了幽深的眉,审视着她褪去外衣,仅仅着一层薄衫的女人,看样子来的急匆匆,应该有什么急事。 情焱还没有询问她,便对着秦说,“剩下的明天再说,你把这个交到凤火会,先退下吧。” “是,情焱大人。”秦瞥了她一眼,然后擦肩而过地带着一样东西离开了冰殿。 冰殿只剩下他们两人,气氛安静了几秒。 江晓晓便走上前去,望着眼前这个淡漠的男人,便确定无比他是真的夜御,她眸子闪过一丝光芒,和之前的男人不一样,真的不是他。 他依旧是她重视的那个夜御,他并没有对自己做过那些破坏两人现在关系的事。 真好……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焱没有起伏地说,也并没有看她。 因为她现在身上仅仅披着一件薄薄的衣衫,非礼勿视,他还是懂的,不看她不是不尊重她,反倒是尊重才不看她。 只是他并不知道为什么她仅仅只剩一件薄衫的原因。 “有事。”江晓晓如是说,但一时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也不知道他信不信,所以沉默了几秒,才说,“有人假扮你接近我和夜月,你知道是谁吗?” 她便用最简单的语言,概括了这几天发生的事,她并不想让他知道细节。 听罢,情焱也不是傻子,很快理解了她问这话的意思,更联想到了那天夜月对他说的那些反常的话,半响动了下嘴角,“九司。” “九司……是谁?”她不了解御焱宫内部的人,不奇怪。 “想要将我取而代之的人。”情焱倒也解释的干净利落,沉思了几秒,假扮他到底是为什么?他假扮自己做了什么? “原来如此。”江晓晓瞬间想通了很多事,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得到御焱宫的九司,这就是他为什么想让夜御和夜冥反目成仇,互相厮杀的原因。 只是……为什么他还在试探墨祁的事,难不成他也参与进来了? 被蒙在骨子里的情焱,看着她一副想通了事情的模样,压低了声音,“他假扮我做了什么?” 见她不语,情焱仿佛没多少耐心,冷声道:“即使你不告诉我,我也可以去问夜月,我相信她会说得更清楚。” 听罢,江晓晓才松了口,看着他,轻声道:“也没什么,就是做了一些惹怒夜冥的事,他的目的就是为了你们反目成仇,互相厮杀,然后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听着她的话,情焱深了几分眸,从她话里也能大概猜测出九司做了什么,从唇缝一字一句漠然吐出,“这叫没什么?” 此刻,江晓晓的心思反倒在九司试探她墨祁那件事身上,随口应了一句,“美男计罢了。” “……” 她的心都在沈夜冥身上,不论是谁都无济于事,包括夜御。 461.第461章 461 再也不是她一句话就会心软的男人 美男计?情焱蹙了眉峰,没想到九司那老家伙竟然会派人做出这么龌龊的事,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他才别开脸,淡漠的问了一句,“他到底做了什么惹怒沈夜冥了?” “你说呢?”江晓晓不答反问,她不想提这件事,那个人不是他,这就够了。 “他碰了你?”情焱敛起了复杂的眸子,复杂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这女人是他十世爱过的女人。 他就算嘴上说得无动于衷,但怎么可能真正做到无动于衷,只不过现在他的克制力比以前更强,除了他自己,任何人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她缓缓抬眸,瞥过他,“他不是你,你没必要在意这些,还是想想怎么对付你说的九司……” 见她默认的态度,情焱周身的气息更冷了几分,她话还说完就被打断,“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什么交代?江晓晓不解地看着他,然后说,“我不是要你给我交代,他的目的是在你,我们应该想个办法对付他才是。” 最令她在意的就是这件事到底跟墨祁,有没有关系。 “不需要你想办法,这是我御焱宫内部的事。”说罢,他头也不回地出去了,似乎看样子现在就想去找九司的模样。 江晓晓想也没想就拉住了他的手臂,皱着眉说,“你现在去就是打草惊蛇,而且没有任何证据,他也不会承认的。” “我不需要证据,有的是办法让他招供。”情焱转过头,眸子是她陌生的冷冽。 “可是——”她顿了顿,垂眸道:“我想知道墨祁是不是参与了这件事,如果你打草惊蛇,这条线索就断了。” 半响,情焱推开了她的手,转过身,淡漠的看着她道:“那你想怎么样?” “你带我去见见那个叫九司的人,或许我能探听出一二。”江晓晓如是说,她要想办法确认那个叫九司的人是不是和墨祁有过接触。 否则,她呆在御焱宫一点儿也不安心,不仅为她自己,她现在还有孩子了,要为孩子着想,最重要的是沈夜冥。 如果让他和墨祁正面相对,他肯定不会妥协,即使两败俱伤也会拼个你死我活。 情焱凝着她良久,如果是别人提这样的要求,他肯定想都不想拒绝,从以前就是,他对其他人从来都是冷漠。 唯独对她,倾尽一切的感情。 可惜,她不屑。 那么他也没必要再做回以前那个傻傻的夜御,他还是拒绝了,“不行。” 听着他似乎没那么坚定的拒绝,江晓晓觉得还有挽回的余地,所以她上前轻声道:“如果真的九司和墨祁有联系,恐怕连你也会受到牵连,你让我弄清楚,如果是,我和夜冥还有孩子马上离开御焱宫,这样对你,才是最好的。” 情焱扬了扬眉,这么说,她还是为他着想的,这女人以前对他不是一贯看都不看一眼,他的付出对她来说,不值一提。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要? “我说了不行,就不会再说第二遍。”情焱似乎丝毫不动容,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她一句话就会心软的男人。 见状,她抿了下唇,然后似乎失落地缓缓和他擦肩而过,“既然你不同意,那就算了,我……另想办法。” 说着,她便离开了冰殿。 身后一直看着她的情焱,神色渐渐变深,她就这点毅力,这么几句话就放弃了? …… 离开冰殿没多久的江晓晓回去时经过了凤火台,不自觉顿了顿步伐,无意间瞥到了旁边云阙阁的一个站在那里的身影,是个老年人。 她看了一眼,便直径打算离开。 这时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男人,她愣了愣,他……怎么也跟着出来了,刚刚还在冰殿的男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来了?”江晓晓疑惑地看着他,如果只是凑巧碰到那就太凑巧了。 偏偏她前脚出来,他后脚跟出来,而且还凑巧碰到一样的地方。 那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跟着她。 可他不是拒绝了自己,为什么跟着来? 仿佛知道她心里想什么,情焱面无表情地看向了云阙阁的那个老头子,冷漠地说,“九司就在你身后的云阙阁,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会来了?” 原来如此,他是来找九司,而她恰巧走到这里,才碰到他的。 江晓晓顿了顿,虽然也想跟他去见那所谓的九司,但既然他不同意,她也不会强人所难。 正打算离开,只听见情焱走进了那云阙阁,只留下一句话,“既然来了走什么,进来。” 听罢,江晓晓怔了一下,随即嘴角微扬地转过身看着他的背影,这男人真是刀子嘴豆腐心,似乎跟以前的夜御不一样了,但他绝不是表面上那样无情的人。 她好一会儿,才跟着他走了进去,守在门口的人才对她放行。 两人走到了二楼,只见一个老年人正在自己一个人下着棋,喝着茶,相当悠闲,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来的两人一般。 情焱没有理会地走过去,气势不怒自威,他缓缓地落座在老年人对面,漠然地抬手,修长的手指放置上了一颗黑子,“是不是活的太久,没有对手闲得按捺不住了?” 他的话一点面子都没有给老年人,只见老年人脸色一变,随即恢复常色,和他对弈着棋子,边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他身旁的女人说,“情焱大人,真是会开玩笑,想必您身旁这位就是你心爱的女人吧?” 听罢,情焱掷着棋子的手顿了顿,最终回答,“不是。” “哦?”老年人语气微扬,“那想必这位就是江晓晓,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老夫早就听闻你的事了。” 江晓晓站在一旁,缓缓扫过他,他就是九司,而夜御肯让她上来,肯定是肯给她机会试探这老年人,她便低声道:“我的什么事?” “好多。”老年人边下棋,边回答她,笑着说,“容老夫想想,哦,对了,听说夜御大人就是为你而死的,那一个叫一往情深啊。” 462.第462章 462 轻轻把玩她 话音刚落,两人均是脸色一变。 江晓晓缓缓抬起了毫无波澜的眸,看着那个下着棋、未看她一眼的老年人,“他是为我而死,但请你别拿这件事亵渎他。” 听罢,老年人眯了眸,没想到她会比情焱直接不给面子,好一会儿才笑道:“你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如果让你误解了,我道歉,你也坐吧,你是情焱大人的客人,也就是我的客人。” 她没有回应,半响,才走过去坐到了一旁,瞥了一眼那凌乱的棋局,若有所思,该怎么试探这老年人,他和墨祁到底有没有关系? 怎么试探,他才不会察觉到她的意图,而放松警惕。 这时,情焱似乎为了配合她,分散了老年人的注意力,漠然道:“你的棋艺退步了,九司。” 看着他修长的手指落子的地方,老年人皱了下眉,然后笑道:“不愧是情焱大人,仅仅下了一两颗棋子,就让属下快要走投无路。” “不是我让你走投无路,而是你自己,要走进死胡同。”情焱落了那颗白子,面无表情地这么说。 “哈哈。”老年人似乎无所谓的笑了笑,“不走走看,怎么确定那是死胡同,或许是一条新大道呢?” 情焱冷冷地说了句,“不到黄河不死心,那我就成全你。” 说罢,两人继续下着棋,但对话却不像在下棋了,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而却给江晓晓留了时间,没过一会儿,她瞥过那老年人的棋路,淡道:“善于假借其他棋子,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引诱对方进入圈套,实在是高招的棋路。” 听到她的称赞,老年人没想到她那么懂棋,他以为这种围棋,女人没一个会懂,他笑着说,“你真是与众不同,难怪夜御大人会喜欢上你这样的女人,不足为奇。” 听到夜御两个字,其实两人都有反应,只是都不着痕迹的遮掩了,江晓晓才明白过来,这老奸巨猾的老头,在转移他们的话题和视线。 她沉吟道:“我可以直接称呼你九司吗?” “当然可以,荣幸之至。”老年人笑了笑,仿佛很和蔼的模样,却是完全一副笑面虎的模样。 “你似乎对夜御当时为我而死的事,很关心。”江晓晓看着他,一瞬不瞬,“想必你该知道夜御是被谁杀死的,对吗九司?” 老年人顿了顿,没想到她会将话题引到了……墨祁身上,而且是顺着他的话,这个女人不简单。 “当然知道,身为御焱宫的人哪有不知道的道理。”老年人却是避无可避,心里警惕提起那个人的名字,但现在只能装作和那个人没有关系的坦然。 “哦,那你说说看。”江晓晓就是为了逼他谈及墨祁,而观察着他的神色变化,虽然他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但也只是表面。 就凭他停顿的这几秒,她就足够可以肯定,他在做贼心虚! “夜御大人是我们每一个御焱宫的人都尊重的,他……被墨祁那个魔头杀死,我们也很难过,如果有机会我们一定会替夜御大人,报这个仇的!”老年人仿佛义愤填膺地气愤道。 但是江晓晓却没有放过他,拿起了棋盘外的一颗棋子,轻轻把玩,勾唇道:“你对墨祁这么深恶痛绝,那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你说。”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老年人却心底警惕无比,深怕自己说错一句话而露馅。 尽管他老谋深算,但是没有人能够在心虚的情况下,没有任何异常,他已经控制得很好了。 “如果……墨祁此刻就在御焱宫,那么你会怎么做?”江晓晓缓缓放下了那颗棋子,砰的一声,虽然轻,却格外清脆得震耳欲聋。 老年人动了动喉咙,额间冷汗微出,不,墨祁不可能被她发现的,虽然他确实在御焱宫,这女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情报,可是她现在只是在试探自己,并不确定,他不能不打自招。 半响,他才平复心绪,“我自然是立即带领我的人,配合情焱大人围剿墨祁。” “好,这是你说的,我和情焱可都听到了,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反悔。”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额间的冷汗,这样就紧张了? 不过眼底却没有任何笑意,试探到现在,她几乎有百分之六十的几率可以肯定墨祁就在御焱宫,这件事让她无论如何都轻松不了,虽然他此刻没有危害孩子和夜冥,肯定在等待什么,但谁也不能保证他会在下一刻就对他们出手。 “自然。”老年人笑了笑,不过这下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连下棋都没心思,仿佛在想着别的事一样。 情焱则轻而易举地将他的棋路封死了,没有起伏地说,“一心二用是下棋的忌讳,不用我教你,九司?” “抱歉,情焱大人,我有些累了,所以走神了。不过就是我不走神,那也不是您的对手,您还是放过我罢?”老年人有些求饶的意思,但此刻他只是想在江晓晓步步紧逼的质问中,脱身。 “一旦下棋,必须下五盘,你不会不知道这个规矩?”情焱淡漠道,“现在才想走,一开始就不要狂妄自大地跟我下棋。” 听罢,想起身的老年人不得不重新坐下,和他开启了下一盘棋子,可是他一边要对付情焱的强大压迫,一边要应付江晓晓步步紧逼的质问。 就算他心里再强大,也忍不住逐渐从内心一步步,被打垮。 “情焱大人,您先。”老年人拿过一旁侍从的毛巾,擦了下汗渍,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下着棋。 情焱的棋路成熟,且步步陷阱,一不小心就落入陷阱,翻不了身。 老年人原本可以随便下下,主要应付那个女人的提问,可是他随便下,情焱也不是傻子,会觉得他在藐视他,到头来会得罪情焱,现在还不是和他摊牌得罪他的时候,小不忍则乱大谋。 所以他一边认真的和情焱对弈,一边回应着江晓晓,自然有些力不从心,这不,他甚至没听清楚她的话,“你刚刚问我什么?” 463.第463章 463 一下,两下,缓慢而有力 “我是问——”见这老头的防线越来越低,江晓晓轻敲了敲棋子,一下,两下,缓慢而有力,似催眠地轻声说道:“其实我有一个怀疑对象,那个怀疑对象是从你这派来的人,你能配合将此人拿下吗?” 只听得啪嗒一声,老年人的棋子落到了地上,他纵然再镇定,也经不住对方正确无比的猜测,就仿佛一开始就知道,只是为了过来给他下马威一样。 他缓缓抬头,看着面前从容自信、嘴角微扬的女人,仿佛一副兀定,有真凭实据的模样,他咽了咽唾沫,嘶哑道:“我……我当然可以配合你和情焱大人,抓住墨祁是为夜御大人报仇的最好机会。”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江晓晓的试探差不多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结局,她缓缓俯身,捡起了那枚棋子,然后放在了他面前,“不必这么紧张,墨祁他也是人,也有弱点,这个弱点我已经确定了,就算碰到他也不必害怕。” 听罢,老年人抬眸紧紧盯着她,才握紧了拳头,原来那天九司的试探已经知道了墨祁的弱点,可是却在他面前装傻,倒恰巧被这女人渔翁得利,得知了墨祁的弱点? 看着他终于露出了一丝异样,她淡淡笑了下,“你不继续和情焱下棋吗?我不打扰你了,你慢慢下。” 老年人深吸了口气,他现在还有什么心情下棋,眼看计划就要败露,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竟然三言两语令他自乱阵脚。 不行,他要冷静下来。 “还不下,我可没耐心等你,九司。”对面,情焱面无表情地说了句。 “抱歉,情焱大人,是我耽误时间了,想久了。”说罢,老年人强行逼自己重新下起了围棋,只不过这次力不从心,因为他在心中却是火速想着该怎么应对。 如果墨祁暴露,那一切计划就完了,他不会帮他们隐藏的,只会出卖他们,而江晓晓说有墨祁的弱点,大概不假。 那么墨祁并没有百分百能够战胜他们,那么,他就不止计划会失败,就连人也可能面临生死危险。 因为,他利用墨祁打算夺取御焱宫,被情焱知道,肯定是不会留活口的。 他要快点想办法,掩护墨祁,不让他被他们找到,只要墨祁不暴露,他们便没有证据拿他怎么样。 可是墨祁易容了,就连他都不知道他的面容,怎么找? 对了,这女人说是他派去的人,就是说墨祁曾出现在这女人身边,他应该还会出现在她身边。 老年人下了一颗棋子,顿了顿,即使冒险,他也要试着带离墨祁。 “每走一步都深思熟虑,棋路高超,还要三心二意想着别的事,是低看我,还是高估了你自己?”情焱故意打乱他的思绪,冷冽地反问了一句。 “不,怎么会?我怎么可能低看情焱大人,只是有些累了,您见谅。”老年人一直找着借口,要是寻常人早就两重折磨,折磨得身心疲惫而奔溃,他累也是有些道理的。 双重拷问下都能支撑下来,说明他不是普通人。 而他的不普通和野心,注定了和情焱敌对的未来。 两人下完五盘棋子后,老年人已然浑身是汗,然后笑了笑,恳请道:“我现在就派人去配合情焱大人,抓捕墨祁那个魔头。” 情焱却摇了摇头,“守株待兔不需要这么多人,我的人就够了。” “可是,刚刚不是您让我配合的吗?”老年人似乎有些慌地急了声音,如果不让他的人接近,他怎么带离墨祁,不让他破坏他的计划? “那是我说的,你还是听情焱的,他才是你主子。”江晓晓依旧勾勒唇角,仿佛在他面前,故意饰演了自信从容的模样,就是为了从心底防线打破击溃他,进而让他自乱阵脚,露出马脚。 这叫,攻心。 “是,是……”老年人不大情愿地应道,然后喝了口茶,被两人逼到这个份上还能坚持得住,这老家伙确实不简单。 情焱瞥过他似乎还在挣扎,想着什么方法似的,才淡漠扯了唇,怪只能怪他碰上了眼前这个女人。 他从来都知道她的聪敏,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即使是这个老谋深算的老家伙,也不是她的对手,只要她想,她可以敌对全世界。 听罢,江晓晓缓缓走到老年人的身旁,擦肩而过的低声说,“还在想怎么让我们不找到墨祁吗?恐怕很难……” “你……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背叛情焱大人?”老年人也急躁了,一向运筹帷幄的他,尝试到被人掌控的滋味,一定会自乱阵脚。 而且,变得理智全失,因为他自负没人能够猜到他在想什么,当他被猜测到自己的动机时,强大的自信心就会被击毁,比普通人更容易…… 击垮。 而江晓晓此刻需要做的,就是推波助澜,“我怀不怀疑事实也不会变的,不是吗?这一点你心里最清楚。还有,你别再多费心神了,就算我们找不到墨祁,他也会自己来找我的,这一点我很清楚。” 他的目标不就是杀了夜冥和孩子,还有夺取圣灵珠吗? 自然会冲着她来,能够忍耐到现在不动手,她觉得恐怕已经是墨祁的极限了,所以她根本没必要亲自去费心思寻找墨祁,他会自己出现。 老年人的脸色渐渐苍白,然后仿佛内心崩塌一样,“我没有背叛情焱大人,没有……” 这苍白的解释江晓晓听了摇了摇头,淡地掀起唇角道,“别再自欺欺人了,你想知道你的破绽在哪里吗?就是你身边的那个少年,他扮成情焱的时候露出的破绽……” 让她抓住了这老奸巨猾的九司的狐狸尾巴。 老年人握紧了拳头,僵直了身体好久,才渐渐人命般地平静了下来,他抚摸着桌上的棋子,眼神复杂,他可真是养了一个白眼狼,即背叛了他,又出卖了他,没想到自己栽在了小小年纪的他手中。 可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九司,借刀杀人这招你比我运用得好…… 464.第464章 464 难以忍受的痛,痛…… 九司彻底放弃抵抗,看上去已经被折磨得只能认输,那个老谋深算的老家伙,竟然在她几句话的试探下,渐渐招供,且面临奔溃,最终承认了自己背叛他。 情焱静静看着面前这个女人,觉得很不可思议,她以前是聪明,但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展露如此令人惊异的才能。 或许,是为了从墨祁手中保护孩子和沈夜冥,才激发出她潜在的才能。 “你回去吧,只有你回去,墨祁才会出现。”情焱缓缓走到她身边,扫过她,“我会派人守在你们身边,一旦墨祁出现他们就会动手,且通知我。” “他们动得了墨祁?”江晓晓不答反问。 “你自然会有办法。”情焱没有起伏地这么说,不仅是因为她说她知道墨祁的弱点,而是相信她,有这个本事。 她都能将九司逼得不打自招,墨祁对她来说,应该也不是难事。 虽然墨祁的实力在任何人之上,但是这个世界已经不是实力为尊,而是靠脑子。 她,是绝对比墨祁更可怕的存在。 “你现在倒变得狡猾了许多,夜御?”江晓晓淡笑了下,丝毫没有动怒的预兆,然后离开前,留下了一句认真的话,“即使我对付不了墨祁也不会连累你,夜御,现在的你很好,过好你的生活。”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情焱缓缓收回了视线,揉着紧皱的眉心,不连累他? 说得好听,不连累也连累了,她以为如果她失败了,墨祁会好心放过他和御焱宫的人? 在墨祁眼底,只有杀,和不杀两种人,他杀人全凭自己的心情,没有任何理由,更何况如果惹怒他的后果可想而知。 不过是他让她和沈夜冥留在御焱宫的,他自然会承担这个后果,只不过那个女人不能牵扯进来,他转过身,轻声对着身旁的侍从吩咐了一句什么,那侍从就听从命令转身离开了云阙阁…… 此刻,银铃正呆在屋内,她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总是有些不安。 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不,不会的,情焱不会出事的,他那么厉害根本不可能有危险,是她的错觉罢。 这时,穆走了进来,手上端着她的三餐,放到了一旁,上前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银铃愣了愣,随即推开了他,“你干什么,穆?” “跟我走。”穆拉着她就打算往外走,而门口守着的两人见状,也丝毫不阻拦。 银铃更加疑惑,她本能想挣脱他的手,“为什么要跟你走,去哪里?” “现在什么都别问了,我们先走,否则来不及了,是情焱大人交代下来的。”穆见她极端不配合,于是不得不提出这个对她有着非凡影响力的名字。 其实情焱并不是直接对他下命令,让他带走她,但是路上他拦住了那个通报的侍从,才只身赶过来,情况紧急想带走她。 “情焱?”她果然动容了一下,所以被穆一路上带着走,直到回过神来,她才再次挣脱了他的束缚,问道,“他想让我离开御焱宫,只需要一句话,我要他亲口跟我说。” “现在情焱大人根本没时间理会你,你听我的,赶紧跟我走,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还能再回御焱宫。”穆似乎很着急带离她,什么借口都想出来了。 为了她的安全,他必须带走她。 而银铃听出了几分隐约的危险,再加上之前的不安,她抓紧了他的手臂,追问,“是不是情焱会遇到什么危险?那我不要走,即使是死,我也要死在这里。” 见劝不动她,穆索性说实话,“带你走是情焱的意思,如果他知道你还在御焱宫,肯定会为你分心,到时候反倒害了他,你知道吗?” 听罢,银铃皱着眉,犹豫着说,“可是,我只想留在他身边,何况,我对他根本没那个影响力的。” “你怎么没有?如果你没有,他就不会因为担心你的危险,而将你关起来。”穆一直劝着她,“时间紧迫,银铃,他们马上要动手了,说不定会祸及到你,我们快走吧,你走了情焱大人才能专心对敌。” 仿佛沉默了很久,银铃垂落眸子,如果说他关自己真的是担心她的安全,她心底无比感动。 她留在他身边会害她?也是,反正起不来任何帮助。 为了他,她只能割舍自己的感情,艰难地做出了决定,“好,我跟你走。” “这就对了,银铃,你听我说。”穆边走边说,“我不能带你走多远,我还要回来帮情焱大人,你出了僵尸城后,去这个地方暂时住一阵,如果有人来接你,那就说明情焱大人安然无恙,如果没有,那你可以继续留在这里,也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我想去的地方,只有他在的地方。”银铃固执地说,闪过难以忍受的痛,如果他死了,她还会独活吗?没有他,她……还活得下去吗? “好了,我们走。”穆也知道她做了离开的决定有多痛苦,她有多爱情焱,他一清二楚,正因为如此,她才要走,她留下只会是情焱的阻碍和弱点。 两人没过一会儿就到了百尺大门之内,很快,百尺大门缓缓升起,穆正要带着银铃离开,可是面前突然出现的黑色长发的男人,令两人均愣在了那里。 是……是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墨祁。 两人自然是认得他,此刻他也没有易容,故意让两人认出来。 穆下意识将银铃护在了身后,防备之极地瞪着他,并且做好了自己为银铃逃走做牺牲,银铃则一言不发看着对方。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墨祁才缓缓浅笑道:“我只不过是路过这里,没想到这么凑巧碰到二位,这么着急……是想去哪里?” “不用废话,要么让我们过去,要么……和我交手!”穆取出了自己的武器。 可惜,墨祁连一眼都不看他,他的目的本来就不是他,而是瞥了一眼银铃,却是对他说,“你还没有资格跟我动手,实在想找死,我也不拦着你。” 465.第465章 465 轻轻抱住了她 穆被激怒,立马想冲上去和他拼命,好为银铃逃走争取时间,可是,这时,银铃却抓住了他…… “你不是他的对手,别白白为我死了。”银铃垂着眸,“我们走不了,跟他回去吧。” “银铃,我刚刚跟你说的你都没听懂吗?”穆似乎很着急她的妥协。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的安全,才那么说的,我不傻这点还听得出来,我影响不了情焱的,你就让我留在他身边和他同生共死好吗?”银铃的话接近请求,她真的不想离开他。 哪怕是多走一步,就像要了她的命一样,痛,而艰难。 听罢,穆便不再说什么了,他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她的心想留下,怎么也劝不走。 “想好了吗?还要动手?”墨祁似乎有些不耐地问了一句。 “我们不走了。”银铃从唇缝吐出,握紧手心,情焱,如果真的为了她的安危,才将她关起来,她不会怪他。 她要留在他身边,哪怕是一起死,也心甘情愿。 听罢,墨祁笑了笑,“识时务者为俊杰。” 其实他倒想他们反抗,那样他就有理由杀了他们,反正带走人或尸体,对他来说没有差别,就是为了让那个女人看看敢惹怒他的下场。 那他就从她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除掉。 …… 江晓晓回到屋子时,只见那男人已经回来,看样子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她敛了眉,既然他不知道,该想方设法隐瞒住他,不让他和孩子掺和进来。 见她心事重重地回来,沈夜冥似乎也有些疲累的模样,不知道他最近去了哪里,但她没心思猜测,墨祁这件事就够她烦了。 他走过去,轻轻抱住了她,沙哑地问,“去哪了?我还以为一回来就能看到你。” “你……等我多久了?”江晓晓低下头,在他面前好像连撒谎都显得困难,所以她只能转移话题。 “没多久,你还没回答我去哪里了?”沈夜冥岂是那么好糊弄的,他低头靠在她的肩头,嗅到了她身上沾染了另一个男人的气息。 而她没有隐瞒,淡道:“去见情焱了,把告诉你的事情原封不动告诉他。” 假情焱的事情,她事先告诉了他,那天她被那个假情焱碰,他才没有动怒,虽然还是很生气,但如果没有告诉他,她怕自己早被这男人掐死了,还怀疑她偷情。 “然后呢?”他不动声色地反问。 这让江晓晓觉得有些被动,仿佛他知道了一些事,却装作不知道,等待她主动交代,可是她是跟他说实话,但却同时隐瞒了墨祁的事。 不要怪我,我不想你和孩子扯进来。 她有办法对付墨祁,全靠那个假情焱提供的他的弱点。 “情焱带我去了假扮他的人那里,如果他交代了,是为了得到御焱宫,才这么做打算让你和情焱反目成仇,坐收渔翁之利。”她没有替夜御,就是刻意在他面前避嫌,不想那么亲密,以免激怒他。 现在是非常时期,她没时间再和他争执这些小事。 好半响,他才低冷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他这样这么轻易就相信她了?江晓晓疑惑瞥了他一眼,见他没再多问,便抬手环住了他宽厚的背部,“所以这件事已经解决了,我们……安心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也谢谢你,相信我。” “我什么时候不信你?”沈夜冥抬手抚摸着她的背,然后抱紧,眸子却深不可测,两人显然都没有说实话。 还谈何信任? 不过有时候为了对方好的谎言,却恰恰是最爱的表现。 听罢,她挑了眉,轻笑了声,“你不信我的时候多了,不过看在你这次信我,我既往不咎了。” 只要他和孩子平安无事就好,其他的她来做,有些事并不是只有男人,女人同样可以,保护最重要的人。 而她放在他背部的袖口,她缓缓捏碎了一样药丸,不着痕迹地全部涂在了手心上。 他似乎低沉性感地笑了下,“你可真宽宏大量。” 似乎听出了他的嘲讽,江晓晓抬手仿佛缓缓地抚摸过他的脖颈,直到某些东西留下后才松开了手,似有若无地压下唇角,“那当然,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那如果我做了什么事,你会怎么做?” 听罢,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邪冷道:“不怪你。” 她想听的就是这三个字,话音刚落,她心底仿佛很满足紧紧地抱着他的脖颈,谢谢,夜冥…… 对不起…… 刚刚说完,沈夜冥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晕眩了,难道这几天的事让他疲累到这种程度? 然后江晓晓也知道药效发作了,便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进了内屋,坐到了床上,让他躺在了沈潇冥身旁,然后俯身亲了下他的脸颊,便想起身走人。 却被仅剩一点力气的沈夜冥抓住了手臂,他低哑道:“为什么?” 望了他一会儿,江晓晓抿了下唇,“墨祁来了,我有办法对付他,你只需要睡一会儿,等你醒过来,我就回来了。” “不……不准去……”他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艰难。 “放心,没有十足的把握的事我不会做,你再信我一次。”江晓晓握住了他修长的手指,“别担心,安心睡吧。” 说罢,她看着他渐渐阖上的异瞳,在他最后的意识里跟他说了半句话,“第二次这么对你,对不起。” 话音刚落,她便毫不犹豫地起身,但是不论第一次还是第二次,她都不后悔这么做。 安置好两人的江晓晓,没有再迟疑片刻,走了出去…… 这时,她不会想到,躺在床上的沈夜冥缓缓睁开了疲累的眼,深邃得看不清里面的情绪,她以为同样的手段,她能成功第二次? 他渐渐从床上起身,瞥了一眼熟睡的沈潇冥,那女人真是令他又爱又恨,即想一个人对抗墨祁,又想保护他们两人。 那样,到底将他置于何地。 沈夜冥深了深眸,那他这几天做的事,又算什么,罢了,将那些人调过来给她做后盾也好,只不过他怎么可能躲在一个女人的身后…… 466.第466章 466 她这么敏感 江晓晓走出来时,瞥见周身站着的护卫队,看样子是情焱派来的,只不过并没什么用处,连吓唬人都起不了作用,因为对方是墨祁,顶多给她多了一些气势。 她缓缓垂眸,默然等待墨祁的到来,夜冥身上的迷魂香的量大概能维持半天,足以。 不知道夜御那边……是不是已经安排好了,暂时离开,她不想连累他和他身边的人,也已经跟他说过,他应该会有所动作。 这点时间应该够了。 可是,当她看到了银铃和他身边的属下穆,被一个黑色长发的男人带过来时,来的只有一个人,而这个男人,除了墨祁还会有谁? 她蹙了蹙眉,只是她没想到银铃会在他身边,心里很快想到,肯定是夜御担心她的安危,才打算让人带走她,只是半路上被墨祁拦截了。 所以这个女人,对夜御来说,比他的命更重要,如果可以,她尽可能也不让她出事。 墨祁再次看到这个女人,以真面目见她,倒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半响,他才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温和地笑道:“好久不见。” “不是才见过,只不过不是这副模样。”江晓晓自然没什么好跟他闲聊的,顿了顿,“放了他们,对你来说他们无关紧要。” 听罢,墨祁笑了下,原来她观察这么敏锐,每次他易容她都能识别出来,不论做什么遮掩,他没有回答她后一个问题,只是说,“既然认出来我,为什么不离开?” 这两人的生死就在他的一念之间,却也确实是无关紧要,他更好奇,见到他为什么她能这么冷静站在他面前,仿佛在等着他来一样。 之前在遮天里,她不是想尽办法想逃离吗? 这个善变,令人捉摸不透的女人。 “为什么要离开,你的目标也不是我。”江晓晓毫无波澜地和他对视,一下也未离开视线,“如果你想要我的圣灵珠,早就动手了,也有无数次机会杀我,可是你没那么做,你觉得我为什么还要离开呢?” 她就是在跟他打心理战,换做动手,就是整个御焱宫的人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 不能武力解决,那么就用智力和谋略。 听罢,墨祁似乎收敛了笑意,不知道被她说中还是动怒了,因为她从容淡定的神情,仿佛在挑衅他一样,他蹙眉压低了声音,“上次不杀你,不代表这次不会。” “是吗?”江晓晓淡笑了下,缓缓朝着他走过去,走到他身旁时,才停了下来,附在他耳旁,面无表情地说了句,“两次中了我的美人计,会舍得杀我?” 她此刻就是要在他面前,表现得自在从容,仿佛他根本不能拿她怎么样,放松他的警惕。 墨祁低头看了她一眼,手间一道白光闪过,却在一刹那被他自己粉碎了,显然杀意一闪而过,笑得柔和,“舍不得杀你,我可以杀你身边的人,你说呢?” 见他承认,江晓晓心底除了恶心没有别的感觉,她心底更是一紧,本来保护沈夜冥和孩子就足够费力了,现在还多了个银铃和穆。 心底的重担一下子沉得她喘不过气,不过很快她调整了情绪,她瞥过面前的银铃和穆,似乎不甚在意地反问,“你是说这两个无关紧要的人?” “对我来说无关紧要,但对你来说不是,否则你一开始也不会让我放过他们。”墨祁仿佛想看她的反应,之所以拦截住两人,也是为了当面在她面前杀了他们。 他是不会杀她,但看着她生不如死地看着身边一个个人死去,还有什么比这更痛苦的吗? 这就是她出尔反尔的代价。 没想到,江晓晓却无所谓地一笑,“那你可以现在就杀了他们。” 看着她一点也不着急,不阻拦的态度,墨祁还不确定她是真的不在意,还是装给他看的。 而听到这句话的穆脸色一变,他连忙开口,“要杀杀我好了,放她走!” 见墨祁无动于衷的看着她,穆便知道了决不决定杀他们是这个女人的态度说了算,他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恳求道:“你不能不管银铃的死活,她对情焱大人很重要,请你看在情焱大人的份上,救救她。” 听罢,墨祁似乎一副看戏的态度,抱着手臂,凝着面前女人的表情,仿佛她只要出现一丝不舍和劝阻,他就会毫不犹豫杀了这两个人。 而江晓晓面无表情地听着,瞥过穆一眼,“她是死是活和我没关系,如果你说看在情焱的份上,那我更不会救。” “为什么?”穆不可置信,他把全部希望托在她身上,她如果不救银铃,银铃非死不可。 就是他死了,他也不会让银铃死,可是他不知道就是他的急躁和维护,再次将他们两推到死亡边缘。 只见江晓晓敛了眸中的情绪,瞥过面前的银铃,“因为你说她对情焱很重要,我是和情焱关系不错,但是你别忘了我和夜月关系也很好,夜月喜欢的是谁你不会不知道吧?我救了她,就等于将夜月推入火坑,如果你是我,你会救吗?” “你——”穆愤恨地瞪着她,似乎想骂她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 却被银铃制止了,她望着面前的女人,好半响,才说,“我不求你救我,帮我带一句话给他,行吗?” 听罢,江晓晓顿了顿,缓缓抬眸,和她四目相对,没有感情地扯了扯唇,“没空。” 听到她的拒绝,银铃也没有强求,她默默垂眸,就这样再也见不到他了吗?连一句话都不能跟他告别,是她最大的遗憾。 “江晓晓,情焱大人收留你和冥王,才惹来的墨祁,而她是情焱大人唯一交托给我,让我带出去的,你这么做不觉得自己狼心狗肺吗?”穆仿佛很生气的朝着她怒吼道。 江晓晓不动声色瞥过他,“那又怎么样?” “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穆握拳,银铃出事对他来说是最痛苦无法接受的,他朝着她攻击而来,幸而护卫队拖住了他。 467.第467章 467 躺着熟睡的他 见他如此激动,江晓晓多停留了几秒钟他身上,不甚在意地移开了视线,淡道:“你恐怕连做鬼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墨祁下杀手,他肯定魂飞魄散,哪里还能变成鬼魂重新投胎?还有他连一点头脑都没有,只知道瞎嚷嚷,不仅不能救他和银铃,反倒成了他们的催命符。 这种人她根本不想救,几条命都不够他死,而银铃……她是肯定要救的,就算是为了夜御。 穆气得面红耳赤,蓦然挣脱了护卫队的阻拦,直直朝着她攻击而来,而她还未动手,他腰间就多了一束白光束缚住了他的行动,连疯狂挣扎都无法挣脱,嘶吼道:“江晓晓,你敢动银铃试试?” 她朝着这个无法动弹的男人微讽地笑了下,仿佛根本不把他的威胁当回事,而这束白光无疑是墨祁动手禁锢他的。 所以,她转身对着墨祁,眸子都不抬一下,“不是想杀他们吗?就从他先下手吧,竟然连想杀他的人都搞不清楚,这种人留着做什么?” 听罢,墨祁见她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他反倒没有杀人的谷欠望,沉思地盯着她,似乎在看她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不动手吗?”江晓晓淡地看着他,然后随意地开口,“还是说你觉得我替你动手,你这戏看得更尽兴一些?” 仿佛知道他在看戏,以及他这么做的念头,墨祁却一点也不能拿这个女人怎么样,想杀她下不了手,想杀她身边的人她不在意。 见他沉默,江晓晓转过了身朝着穆走过去,随手拿过护卫队身上的剑,想对他动手,但他一副恶狠狠的模样,似乎宁死不屈,她似笑非笑,“我看还是先留着你这倔骨头,我先从你在意的女人开始吧?” “你敢!你敢杀她,情焱大人不会放过你的!”穆嘶吼道。 眼看着江晓晓走到了毫无反抗的银铃面前,抬眸看着她一瞬不瞬,眸光深意,这背对着墨祁的时候对着她眨了一下眼。 似乎想提示她什么,银铃愣了愣,然后装作没懂的样子,一副视死如归之色。 倒是穆反倒歇斯底里地吼道:“不要——不要杀她——” 听罢,江晓晓微微扬起嘴角,然后抬起剑就朝着她的脖颈滑去,这时,不出意料的听到了身后的墨祁出声,“够了,我放他们走。” 而她之所以扬起嘴角,等得就是他这句话,她扔了剑,缓缓转过身,淡道:“戏看够了?” 看着她一副自己不能拿她怎么样的模样,墨祁深了深眸,就算她不在意这两个无关紧要的人,但是他就不信她能眼睁睁看着沈夜冥和孩子出事,他云淡风轻地说,“这只是开始,要是换成沈夜冥,你也会这么无动于衷?” 江晓晓没有回答他,只是朝着银铃瞥去一个眼色。 只见她便走到了解开了白光的穆身旁,看着他愤怒的神情,似乎还想说什么做什么,她便连忙轻声说了句什么,然后拉着他离开了这里。 看着他们安全离开,江晓晓才冷静地回答,“你没有机会伤害到他,我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是吗?他现在只要在御焱宫,就插翅难逃。”墨祁如是说,还有他不信沈夜冥会留下她一个人而逃走,他肯定就在这附近,他就不信找不到。 到时候看她还怎么冷静,怎么在他面前这么春风得意,以为他不能拿她怎么样,不能奈何她。 “那你尽管可以去搜,就从我身后的屋子搜起?”江晓晓缓缓给他让出了一条道路,脸上从容自若,更是一脸淡然挑衅的模样。 若是自视过高的男人,越是对自己的自信心爆棚,他只会相信自己,怀疑别人,对任何人都不信任,所以她偏偏反其道而行。 听罢,墨祁盯了她一眼,然后看向她出来的屋子,照理说,沈夜冥和孩子不可能还在这里,明明知道他要杀他们,她还会让他们留在这里吗?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们还在御焱宫,他一个人找起来麻烦,看来还得借助九司那老家伙的力量。 想到这里,墨祁却未立即带着她离开去找九司,而是还秉持着一分怀疑,缓缓走向了屋子,直到走到门口时,见她依然平静地站在那里,他才转过身,瞥了她一眼,浅笑了一声,“我会找到沈夜冥的,你最好祈祷他已经带着孩子离开御焱宫了,跟我走吧。” 江晓晓也没想过他会轻易放过她,虽然不想杀她,但若留下她是不可能的,万一她去接应沈夜冥,他大概担心的是这点。 “去哪?”江晓晓也没想多做无谓的挣扎,何况……她在他眼皮子底下,保住了沈夜冥和孩子,光是这一点,她就觉得知足了。 她余光瞥过那屋子,里面内屋此刻还躺着熟睡的沈潇冥,以及被迷魂香迷昏的夜冥,她并没有将两人搬离这间屋子,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她也是借着墨祁的高傲自负,打了一场心理战,才保护了他们,而他们此刻正那间屋子里就是最安全的。 “云阙阁。”墨祁温和道,望着走在身旁的女人,“你倒挺平静的?” 难道她已经有了万全之策,对于她,他都不得不警惕,三番四次将他耍的团团转,而她的淡然看上去不像是装的,难道想好了后路? “我担心紧张能改变什么吗?”江晓晓却不置可否地这么说,随意笑了一下,却含着一丝嘲讽。 “确实不能改变什么。”墨祁柔和地说,看着她嘴角的笑意,突如其来地说了一句,“你似乎变得喜欢笑了,以前总冷着一张脸,是因为和冥王在一起?” 对于他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话,江晓晓本来不想回应,可路上气氛冷僵,她便敷衍了一句,“和自己爱的男人在一起,当然会快乐幸福,不过,这一点你一辈子也体会不了。” 听罢,墨祁收敛了笑意,冷下脸,“你非要惹怒我?” 468.第468章 468 如猛兽咬住不放 话音刚落,江晓晓头也不回地朝着前方走去,他值得她惹怒?不过要是真的被惹怒,敌人的不痛快,那就是最痛快的。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墨祁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束手无策,他甚至有些迷茫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以他的野心有必要在这小地方折腾吗? 根本没必要,只是如果什么都不做,心底仿佛很郁闷,无处发泄,根本没心思再顾忌完成自己的野心。 他想,只要把这女人的事解决了,他就能恢复成以往那个只为追求力量、睥睨众生的男人。 当两人来到了云阙阁时,见她先一步走进去,墨祁蹙着眉,怎么感觉她比自己还积极,这女人到底是在打什么算盘? 最终,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直到二楼,只见江晓晓已经落座,对面是面色不佳的九司那老家伙,见到他来了,那个叫震惊得合不拢嘴。 墨祁云淡风轻地走过去,瞥了那老家伙一眼,“没有其他人来找过你?” “没……没有。”老年人下意识看了江晓晓一眼,情焱已经撤离,而他交代过不能说出那件事,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是吗?”墨祁不知道信还是不信,缓缓落座,瞥过桌上的棋盘,问道,“你和谁下过棋?” “我一个人自娱自乐的,要不你来和我下一盘?”老年人抬手打乱了那棋子,没让他看清两边棋子的套路,根本不是出自同一个人,那是情焱下的棋子,他还‘来不及’收,或者说故意留下来的。 也不知道墨祁明没明白他的暗示,老年人一瞬不瞬盯着他,“你……怎么和她一起来的?” 听罢,江晓晓听着他试探的话,也知道这老家伙的心还在墨祁那边,根本不受情焱的威胁,只要被他抓着机会,就会如猛兽咬住猎物不放。 她想了想,然后同样试探道:“我会和他一起来,自然是一伙的,你说呢?” 听罢,墨祁眯起了眸子,轻的瞥过她,似乎知道她的意图,但没有戳穿她,沉默不语。 见状,老年人以为她说的话是真的,他眸子一亮,便说,“墨祁,我可没有背叛你,她和情焱来的时候不是我交代的你,是她为了试探给我设下的圈套,我还在想方设法通知你,可是情焱的人控制着我,直到现在才离开。” 听罢,墨祁意味不明地笑了,原来她早就和情焱审问过这老家伙了,所以不是他暴露了自己,而是这老家伙中了她的圈套说出来的。 他可真不能小看这个女人,此刻她一脸思索淡然的模样,又是在想着什么? 真是让人警惕,又忍不住有了一丝期待,想看看她的小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明明实力根本敌不过他,却在他丝毫没有放水的情况下,三番四次将他刷的团团转,名副其实地‘战胜’了他。 见这老家伙说出了实话,江晓晓也没有丝毫惊慌,这事就算不说出来刚刚的棋子已经提示给墨祁了,想必他也想到了,而且夜御已经离开,她没什么包袱更好应付这两个人。 “不管你有没有背叛我,我只需要你做一件事,否则我心情一不好,你知道你的后果的。”墨祁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我一定做,你说什么事,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会做。”老年人似乎贪生怕死地如是说。 “用不着你上刀山下火海,很简单,带着你的人搜遍整个御焱宫,也给我找到冥王和她的孩子。”墨祁望着茶杯,温和地说,“不需要留活口,他不是你们能对付的角色,找到只需要拖延时间,等我来即可。” 说着这话的时候,他的余光瞥向了一旁的江晓晓,似乎故意看她的反应,只见她无动于衷。 他倒要看看她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好,我马上去办。”说罢,老年人立即起身,召回了身旁的侍从,离开了云阙阁。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江晓晓垂眸,缓缓平静勾唇,“反正无聊,下一盘棋?” “你还有心思下棋?”墨祁眯起了眼,似乎越来越不能理解这个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还有看样子,她似乎想了万全之策,根本不怕他能够再御焱宫找到沈夜冥。 “因为你根本找不到他。”她也没有隐瞒地说出口,然后将那被撒乱的棋子放进了棋罐里,清脆的声音响彻,“不信,我们赌一次?” “你要跟我赌?赌什么?”墨祁蹙了蹙眉,发觉自己似乎完全被她掌控在手心,跟着她的节奏走,而弄不清楚她想做什么。 这种被人掌控的滋味他自然不喜欢,但是示弱,更不是他会做的。 而她就是抓住他的自负,才提出这样的条件,她扯了扯唇,落下了一颗白子,“还是先下棋吧,这盘结束我告诉你,到时候你再决定跟不跟我赌。” 墨祁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最终浅笑:“好,我很好奇你到底想跟我赌什么。” 一盘棋子下来,他小看了她,她明明就不会围棋,怎么能和他下的差不多,就快平局了,她是怎么做到的。 江晓晓从容下子,虽然她没下过围棋,但是她有方法有脑子,“快要平局了,打发时间也差不多了。” 言下之意是不想下了。 墨祁听罢,静静看着她,“你快追上我,局势对你这么好,你在这个时候放弃?” “人要懂得在该放弃的时候放弃,否则之后损失的会更多。”她顿了顿,“何况你已经知道了我的棋路完全是按照九司的来,我们最多平局,既然知道结果就没必要多浪费时间了。” 她就是利用九司之前和情焱的对局中,学会了那套路,所以即使她不会围棋,只要记忆力够好,就能够照搬,这就是她为什么不会围棋能够和他下平局。 墨祁沉吟了一句,“光是看就会了,我差点忘了你有这样千年难得一遇的天赋。” 江晓晓对他的夸赞无动于衷,她说,“之前说了下完棋告诉你,我的赌就是——” 469.第469章 469 进去…… “如果在一炷香的时间,你找不到夜冥的行踪,你就放我们离开。”江晓晓神色认真的看着他,说了一句,“我知道你不会出尔反尔的。” 他不会,她上次在冥界就是欺骗他,继而带走孩子,她出尔反尔,他为什么要遵守承诺? 墨祁眉目深邃,缓缓道:“你的意思是,他确实在御焱宫里?” “除了这里,他还会在哪里,你不是也说了他不可能抛下我独自离开吗?”她面无表情地这么说。 现在他有些分不清,她哪句话真,哪句话假,这女人诡计多端,跟他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带有目的的。 墨祁沉默了一会儿,才动了动唇,“既然他在这御焱宫,那我就不可能找不到他,你想赌,我可以如你所愿。” 他要的就是,她输得心甘情愿。 听罢,江晓晓却意味深长地勾起了唇角,这个自负的男人不可能不接受她的赌约,即使知道她可能有陷阱,他也会为自己强大的自尊跟她赌。 而这只是成功的第一步。 …… 一炷香时间过得很快,期间九司带着人来禀告过一次,说到处找不到冥王的身影,已经将御焱宫里里外外都搜了个遍了。 而墨祁只是看了看她,皱眉说,“继续,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看着那群人再次离开去找,江晓晓的心绪也很平静,平静得令他都感到疑惑。 “他难道还会凭空在御焱宫消失?”墨祁反问,既然没有离开御焱宫,为什么搜捕队每个角落都找不到他的身影。 除非,他不在这里,她在欺骗他,所以才这么镇定自若。 “你放心,我没有骗你,到时候完成赌约,我就会带你去找他。”江晓晓翘着修长的腿,看似镇定自若,心底却始终还是在不安。 深怕有什么意外,比如夜冥的迷魂香提前醒了,那样他肯定会出来找她,这样她的计划就被破坏了,以他的体质,会提早醒也不是不可能。 她此刻有些后悔,下药下的轻了一些,宁可他多睡一些时候,反正这药没有副作用。 这是她唯一担心的,关于他们的屋子会被搜查她一点都不担心,有一句话叫做灯下黑,这就是整个御焱宫的盲区。 不论是墨祁,还是九司,他们都是聪明人,聪明人往往自负只信自己,所以他们任何她不可能将沈夜冥留在原来住的屋子里。 而他们确实此刻正那间屋子里,等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她就会带墨祁过去。 想在他眼皮子底下离开,必须要剑走偏锋,她赌的就是他的自负,他说过的话,就没脸反悔。 ……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这次来的是九司身旁的少年,他缓缓地朝着两人走过来,倒有一丝倨傲的气质,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我师父让我来告诉二位,冥王的行踪根本找不到。” 听着他的话,江晓晓勾唇,墨祁蹙眉,“为什么让你来通报?” “师父怕你责怪他办事不力,所以他没脸来见你,派我来通知你。”九司耐人寻味的瞥过她,话却是对着墨祁说的。 看到他的实现,她总觉得有些熟悉,之前在哪里见过? “他倒懂得推脱责任。”墨祁冷笑,倒也没有为难这个不相干的人,只是瞥过她,半响才说,“你赌赢了,现在可以带我去见他?” 江晓晓撑着手臂,直直看着面前的九司,似乎记起了这熟悉的眼神了,只不过她不点破,淡道:“可以,就让他也跟着吧。” 见他不解,她便说,“多一个人见证你说过要让我们离开,我才能确保你不会出尔反尔。” 墨祁温和地哼了声,即使有人作证,他要是真的不守信,他们又能怎么样? 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九司意味深长地说,“那我就当个见证吧,我很想知道你将沈夜冥和孩子藏到哪里去了,竟然能够瞒过搜捕队?” 此刻,墨祁要么杀了在场的两人,否则为了他的面子着想,他也反悔不了了。 听罢,她懒懒地抚了下长发,看了一眼九司,似乎在思索他到底是不是那个老家伙那边的人,然后起身,“走吧。” ……没过一会儿,两个男人被江晓晓带到了她住的屋子门外,然后顿住了步伐,就听到身后传来墨祁的声音,“怎么不走了?停在这里做什么?” “夜冥和孩子就在内屋。”江晓晓淡然之极地说了句,而这句话让身后两人同时默契地沉默了。 谁能想得到,他们根本没有离开,就傻傻呆在远处,而他们还找遍了整个御焱宫,唯独这里觉得不可能放过了这个盲区。 这算不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墨祁眸子闪过一丝怒意,他压抑着怒气,“他……真的在里面?” “不信你可以进去看看。”江晓晓这次依旧平静地说,就如同之前让他进去一样。 当时他不进去是因为觉得沈夜冥不可能傻傻留在那里,等着被他发觉,而这次,是因为震惊,那个想抓捕的人就是自己之前擦肩而过的地方,最意料不到的地方。 这个狡猾的女人,竟然是跟他打心理战,并且还提出了什么赌约,让他自动进去了圈套,再一次将他耍的团团转。 而这次,墨祁并没有盛怒,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你未免也太过自以为是了,你以为我会信守承诺?” 江晓晓安静地看着他,半响,才说,“你会,否则你就不是墨祁了。” 被她猜中心思的墨祁,讽刺一笑,然后踱步走进了屋子,“你会信我?你不过是在利用我的弱点达到目的,这样你和我有什么区别?” 她和他有什么区别? 江晓晓看着他,然后垂眸一笑,“有没有区别有什么关系,就是我和你是一样的人,又如何,我有那么多重视的人,而你孑然一身,或许,这就是我们的区别。” 她的话仿若刺痛了他,墨祁动怒,“那你就失策了,我不会放过你的孩子和冥王。” 说罢,他便带着杀意进了内屋,见状,江晓晓见情况偏离了她的预料,便急忙跟了进去…… 470.第470章 470 肯定忍不了 然而,两人在走进去的一刹那,均怔了怔。 江晓晓明明将中了迷魂香的夜冥放置在床上,当时孩子也在床榻上熟睡,怎么此刻人都不见了? 她慌乱地看向了墨祁,只见他一副也不解的模样,她才镇定下来。 不,不可能是被墨祁的人发现了,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夜冥醒过来了,并且主动带走了孩子。 她蹙着眉,显然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本来可以带着他们就离开御焱宫的,可是夜冥行踪不明,到时候就算找到他,墨祁也没有理由遵守承诺,并不算他违约,而是她没能带他找到沈夜冥,说明赌约无效。 见状,身后的九司一脸镇静,仿佛早就知情的模样,他搭着手掌,轻轻点着手指。 而江晓晓无意间瞥过,本来毫不留意,直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静静地站在那里,想着刚刚那少年的手指点的频率。 是凑巧,还是故意的? 如果是前者自然没什么好留意,只是如果是后者,她就不能错过,宁可相信是后者,也不愿意放过任何线索。 她沉默了许久,记忆里一一放映过刚才他的手指动的频率,很有规律,是某种密码,他想说什么? 她突然记起一种叫摩斯密码的东西,很快一一翻译过他想说的话,最终译成一句话:冥王和孩子无恙。 江晓晓瞥了他一眼,然后不着痕迹的收回,不想让墨祁看出破绽,只是这个少年不是九司的人吗? 而且他还假扮成情焱促使他和夜冥反目成仇,分明就是九司的人,可是为什么要跟她报平安,他的情报是真是假。 如果是假的,那就说明孩子和夜冥已经落入他们手中,可是九司没有道理不将他不交给墨祁,如果是真的,那么这少年和夜冥之间又有什么关联? 他为什么会代替九司来墨祁这说这件事,还是说九司已经被俘虏了,所以才让这少年过来。 目的……就是为了告诉她刚刚摩斯密码里的事,如果她看不透那密码岂不是功亏一篑,夜冥就这么信她? 此刻的江晓晓已经百分之九十信了九司,她继续佯作慌乱的样子,未免引起墨祁不必要的怀疑。 而墨祁似乎真的愤怒了,转身看向她,“你说的人呢?耍我?” 听罢,江晓晓实话实说,“我给他用了迷魂香之后,以为他至少会昏迷半天,没想到……他会这么早醒过来,现在他离开这里,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最好,是你说的这样。”要是让他发现她再次欺骗他,墨祁这次绝不会轻饶她。 话音刚落,墨祁拂袖离开前留下一句话,“继续在御焱宫搜索他的身影,有线索第一时间通知我,还有,你跟我走。” 九司点头,最后一句话无疑是对着她说的,江晓晓心想现在他肯定不会放过她,她要想办法离开和夜冥汇合。 在经过九司身旁的时候,对方递给她一张纸条,她不着痕迹接过,然后低头展开,看罢,便扔了。 纸条的内容是,后林聚。 现在她暂时得跟墨祁走,寻时机离开去后林和夜冥汇聚,然后商量离开御焱宫,而这个九司身旁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夜冥收服了。 竟然在为他做事。 望着她和墨祁一前一后离去的身影,九司目光深远,那个无所畏惧、不老不死的墨祁竟然会对这女人动心,还被耍的团团转,还留了活口,丝毫没有动她的念头,哪怕是伤她一根头发丝,沈夜冥根本没必要担心她,好半响,他转身离开了。 …… 后林。 九司站在那里许久,才迎来一个修长的身影,他没有转过身,而是开口倨冷道:“你说的我都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你答应给我的东西呢?” 那个身影也没有靠近,只是抛来一样东西,他迅速接过,看着那冥玉眸子泛着亮光,这样就能调动冥界一半的势力了,这样他就可以不用靠着那老家伙,做个有名无实的傀儡,也有自己的势力了。 那身影缓缓从后林里走出来,那冷硬的轮廓分明是沈夜冥,这就是他为她准备的后盾,现在派上用场就好,他邪冷道:“东西我给你了,现在可以告诉我,她到底清楚了我交代的话吗?” “她比想象中聪明多了,我只是用密码传递信息,她很快就选择了相信我。”九司笑了笑,“那张纸条也交给她了,想必她只要摆脱掉墨祁,就会来后山找你。” “是吗?”沈夜冥不置可否,他自然不能确定这少年说得是不是真的,万一是假的,他不会让他活着离开的。 仿佛感觉到他的杀气,九司蹙眉,然后认真地跟他解释,“我没骗你,她真的接收了我的信息。” 沈夜冥深邃审视了他许久,才低沉道:“我知道了,只不过在她没来后林之前,你不能离开这里。” 听罢,九司眉头皱的更紧,“那样我师父回来找我,他会生疑的。” “那又如何,他本来就怀疑你了,根本不会信你,你有了冥玉就能调动冥界一半的势力,已经有能力和他抗衡,还要取得他的信任做什么?”沈夜冥有条不紊地邪肆扯唇。 在没有确认江晓晓确实知道了他要传的讯息之前,他还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够放他离开? 九司走不得只能留下,他缓缓瞥过这个男人,然后似乎做好了留下的决心,坐到了一棵树旁,半响,才突如其来地开口,“你的女人还挺多人惦记,觊觎,要是我,我的自尊心肯定忍受不了。” 仿佛知道他是故意激怒自己,好趁乱逃走,拿到了冥玉的他没有留下来冒险的必要。 沈夜冥沉冷的眸光瞥过他,霸气侧漏地回了一句,“这证明了我的眼光,不过再多人惦记,她终究是我的。” 听罢,九司怔了一秒,随即笑了,真不知道他是太过相信女人,还是自信心爆棚,“没想到冥王这么天真,不过是女人罢了,竟然让一个女人成为你的弱点,还为了女人失去一切权力,根本就不值得。” 471.第471章 471 江晓晓的美人计 与此同时—— 江晓晓正想方设法离开,这时,听到身旁的男人云淡风轻地说,“怎么,在想着怎么回到沈夜冥身边?” 听罢,她不动声色地反问了句,“难道你以为我会留在你身边?” “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在我眼皮子底下逃走。”墨祁浅笑,虽然这女人曾经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过。 但同样的美人计,他不会傻到中第三次,他要是再中她的美人计,他就跟她姓。 她没有情绪地瞥了他一眼,想从他身边逃走,其实很简单,只是她要快一点见到夜冥,就需要冒一次险了。 …… 两人再次回到云阙阁的时候,老年人已经在那里恭候,“我来迟了,不过我已经让人来报告过您吧?” 墨祁缓缓瞥过他,让他的徒弟来顶罪,没事了再自己出现,果然是老奸巨猾,不过他现在根本没心思理会,“嗯。” 听罢,老年人见他没有责怪之意,便恢复常色,思考了片刻才说,“等您事情处理完后,这御焱宫的事,您还管吗?” 情焱此刻不在御焱宫,他的言下之意就是等抓捕到冥王后,他能不能接管御焱宫,这就是他做这些事的最终目的。 不过此刻能做主的显然是墨祁,连自己的命都掌握在他手中,自然要询问他。 “你觉得我会管?”墨祁眼底闪过一丝不耐,这种芝麻小事他连回答的谷欠望都没有。 “是,我明白了。”老年人笑得春风得意,按捺住心中的激动说,“我这就下去加派人手,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冥王的踪迹,您看如何?” “去吧。”墨祁显然不愿和他多扯,没有看他,走到一旁坐下,倒了杯茶喝。 待老年人下去加派人手后,他才缓缓瞥过站在那里的女人,目光收敛了不耐,“站着多累,不坐?” 听罢,江晓晓面无表情瞥过他,然后不跟自己作对,随意找了个地方靠着阁楼栏杆坐下,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御焱宫,她敛了眸。 夜冥,你等我,我想到办法就去后林见你和孩子,再等一会儿就好…… 见她沉默的似乎在想什么,墨祁自然知道她的心思,她想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走,回沈夜冥身边去,他眯起了眼,温和地把玩着茶杯笑道:“还没想到办法,或许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方法?” 听罢,她顿了顿,然后抬起眸子正式他,一言不发,看看他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是想设陷阱诱导她? “这个方法你不是用过两次,成功过两次吗?”墨祁抬起手上的茶杯,嘴角勾起的笑意,连他都不知道有些期待的意味。 江晓晓盯着他,用过两次?成功过两次? 他说的是美人计?她也不傻,事不过三,不认为他傻到会中第三次,不过,他竟然让她对他用美人计? 她垂落了眸子,看不清表情,冷声道:“你以为我会傻到用同样一成不变的方法,你不是傻子,我也不是。” “或许,对我管用。”墨祁缓缓抬起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她微低着头,眉目有一瞬间柔美的错觉,令他没有收回视线。 听罢,江晓晓从唇缝溢出一声嘲讽,“拿我打发时间?墨祁,我可不是一只落入狼群的兔子,随你逗弄。你自己最清楚,根本不会再中计,只不过是想看戏罢了,我没工夫配合你。” “哦?那你是什么?”墨祁听着她的话,挑了眉峰,这女人倒是一清二楚,难怪能够三番四次将他耍的团团转。 他不能再对她掉以轻心了,她说得对,她并不是任人宰割的猎物。 江晓晓缓缓朝着他走来,从容镇定,“我是等待你捕捉到猎物后,再给你致命一击的……猎人。” 话音刚落,他放下了茶杯,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挑唇道:“脾气不小,你就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她淡淡瞥过他抓着自己的手,想抽出,但却被他抓得更紧,低头瞥过他,“理论上,不会。” “是吗?为什么?”墨祁没有让她抽出手臂,握着那细腻的触感,他垂着漂亮的眸子,深深看着她,倒让人有几分人性的错觉。 “你不是喜欢我吗?”江晓晓几乎没有情绪地说出口,对她来说这件事,她除了恶心,没有其他感觉。 之所以能够知道,并不是因她低下的情商,而是靠着理性的分析,所以才说是理论上。 首先,他三番四次放过自己,明明可以取走圣灵珠,却还是放在她身上,虽然害过她的孩子,想害夜冥和孩子,却始终对她没有下杀手。 以他毫无人性的个性,不可能有仁慈这种东西。 其次,就是九司身旁那个少年所说的话,更加鲜明的提醒了她这一点,他想试探出墨祁的弱点,所以告诉了她此次墨祁会追来御焱宫,会想杀夜冥和孩子,不是想出于斩草除根的目的。 而是,因为她。 他的弱点就是她,一个男人的弱点是一个女人,这样用脑子想想,都会知道是什么原因。 最终,她结合了层层判断,得出这个男人百分之九十是喜欢她。 听罢,墨祁似乎沉默了很久,可是手依旧没有放开,静静地看着她,不躲不闪,也不否认。 倒像是,默认。 被这样的视线看着,江晓晓不悦地蹙眉,被任何人喜欢都比被自己最恨的敌人喜欢,令人不痛快。 “你是说,我喜欢你?”墨祁最终不答反问。 “这个你自己最清楚。”她没有感情地说了一句,然后目光瞥过他喝的茶水,眸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 下一刻,墨祁放开了她的手,云淡风轻的说,“那就是好了。” 他就这么简单的在她面前承认了,他喜欢她。 原以为会很难,没想到说出口会这么简单,说出来后也轻松了很多,仿佛一直吊着胸口的石头终于落下。 只是胸口似乎多了另一种不知名的感情,看向她的眼神也是,从来杀戮、伪装的俊颜有了一刻的真实,这种感觉并不像被感情和弱点掌控那么差…… 472.第472章 472 贴着她柔软的唇,垂眸笑 而她的表情毫不动容,仿佛他说的喜欢,在她看来丝毫没有意义一样,不值得一提,不值得在意,不屑一顾。 墨祁见状,便收敛了自己的感情,与自己的感情相比,他清醒地认知,他的野心更重要。 感情不过是无聊时的调味剂,没必要太过重视。 他给面前的女人,亲自动了矜贵的手,替她倒了一杯热茶,意味深长地说,“坐下喝杯茶冷静一下,你才能像到办法离开不是吗?” 他知道,此刻她肯定拼命在想怎么离开,怎么找到沈夜冥回到他身边的办法。 听罢,江晓晓瞥过那杯茶,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然后缓缓入座,抬手抚摸过茶杯,拇指似乎不经意地擦过茶杯口,并没有喝那杯茶,只是分散他的注意力说,“如果找到人,你打算在我面前杀了他们?”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来在御焱宫?”墨祁见她不喝也不勉强,只是浅笑道:“怎么,以为我会对你下毒?” “你是不屑对我下毒。”她顿了顿,瞥过那杯茶,“但谁知道会不会是别的。” “别的?”墨祁蹙了一下眉,然后才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这女人心思缜密,而且还把他想成那种卑劣无耻之人。 他虽然说是杀人不眨眼,也不算什么好人,但绝不会无耻到做那种事,也不屑。 “你以为我会对你下春-药?”他似乎有些收敛了笑意,动怒的征兆,要是别人,他早就二话不说杀了她。 这女人是在挑战他忍耐的极限。 “没有吗?”见他快动怒,江晓晓只能再添一把火,仿佛恨不得他动怒,那样他才能不知不觉走入陷阱。 她瞥了一眼茶杯,然后抬手,缓缓放到了他的面前,面无表情地冷声道:“你喝了它,我才安心。” 听罢,墨祁自然是不屑证明什么,可是他不动,她却用一种他就是抱着那种不堪肮脏的心思的男人,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不耐地抬手端起了那杯茶,放置到唇边,快要喝下去之时,却停住了。 他差点忘了,这个女人才是诡计多端的那个。 他瞥了一眼她,再瞥了一眼这茶水,他是不会对她下毒,可是谁能保证,她不会对自己下毒? 墨祁差点就因为动怒中计,他浅笑着,放下了那杯热茶,“我要是说,我就是想对你下春-药呢?” “卑劣,无耻。”江晓晓眼看着他快要喝下去时,却放开了,心底显然失落了一下,就差一步,他就喝下那沾有迷魂香的茶水。 以他的功力,即使迷不住他半天,至少半个小时是有的。 真是,可惜。 只不过她不会放弃,这次行不通,那就等下次,时间紧迫,她必须要在他看不出来的情况下,让他毫无知觉喝下这杯茶。 话音刚落,墨祁猝不及防地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凑近自己,低头看着她姣好绝美的面容,温和地挑唇,“我卑劣无耻?我至今没有对你做过任何一件逾矩的事,不过既然你这么想,那我什么都不做岂不是对不起你?” 她丝毫没有惧怕地和他对视,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坚决而冷漠,动了动唇,“你可以试试。” 见她不躲不闪,墨祁也拿不准她到底心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不推开他。 他的手缓缓松开,然后抚摸上她的脸颊,轻的几乎没有碰触,不近女色的他自然不会对她多做什么,柔和地微笑,“激怒我,对你没有好处。” 江晓晓重重打开了他抚摸着自己厌恶的手,然后拿起了刚刚那杯自己碰过的茶水,喝了一口,随即冷笑,“我说卑劣无耻真是高抬你了,敢想不敢做,连一个男人都算不上……” 话音刚落,她的嘴毫无预兆地贴上了男人的唇,怔了怔之后,握紧了手心,忍耐着地盯着他,终于被激怒走进了她的陷阱。 在喘息间,墨祁贴着她柔软的唇,垂眸笑道:“我会让你知道惹怒我的后果。” 两人在吻时,她忍耐,他并没有深入,只是简单的触碰,但仅仅是这样,两人的唇瓣很快热了。 墨祁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疑惑地看着她,为什么不推开自己,难道……有诈? 被她刷的团团转的那几次,瞬间提醒了他,让他恢复了警惕,正想放开她—— 这时,她却深入了他的唇内,猝不及防的吻着他,柔软的触感令墨祁身体紧绷,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在她的主动下,渐渐呼吸紊乱。 他不受控制地伸出了手,轻触般地搂住了她的细腰,看着她清澄得没有杂质的眼睛,一时回不了神。 他不清楚胸口咚咚的心跳,也不知道俊颜上的微红,到底是什么原因,只是理智渐渐远去,没有注意到嘴里无色无味的混着迷魂香的茶水,已经被他喝下去了。 尽管只有一点点,但足以昏迷他半小时。 见他已经喝下去那茶水,江晓晓自然是第一时间猛然推开了他,厌恶的擦拭着自己的唇瓣,仿佛要将那恶心的味道擦去,要不是为了离开,她…… 而被推开的墨祁才注意到不对劲,不过此刻他身上的迷魂香,已经起了作用,眼前忽然变得模糊,就连这个女人的身影都看不清。 他……又再一次被她算计了,没有注意到她吻他之前,喝了一口自己倒的茶水,他躲过了第一次,却没想到躲不过第二次。 迷魂香是唯一一种对于任何有法力的人,都有作用的无色无味的香薰,但是他的能力太过强大,以至于没有立即昏迷,并且昏迷的时间也会很短暂。 最多半小时。 他强撑着意识,盯着她,从喉咙溢出嘶哑声:“你为了回到沈夜冥身边,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我低估你了,江晓晓。” 听罢,她没有再多做停留,想立即回到夜冥身边,看也没再看他,因为他是不死之身,也杀不死,所以趁机杀他并没有任何用,反而浪费时间。 第473章 473 他要……‘摧毁’她 在他的愤怒的视线中,盯着她的背影,听到她留下一句绝冷的话,“你想杀我身边所有的人,总有一天,我会真正杀了你。” 看着她毫不停留的身影,墨祁缓缓倒在桌上,模糊的视线里全是她,这一次似乎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同。 他的心似乎莫名的痛了一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痛什么,这种感觉显然不是他想要的,但他不知道做什么才能发泄这股郁痛。 直到失去意识那刻,他唯一想的就是,他不会再手下留情了,他要……‘摧毁’她,不惜一切代价。 从云阙阁逃出来的江晓晓,一路上没有停留地赶去了后林,那少年留给她的纸条,她不认为是陷阱,就算是,她也要去了才肯死心。 思念折磨得她心情停不下的烦躁,仿佛只有见到他和孩子,才能安下心。 墨祁说她无所不用其极,是,只要能够回到他身边,她甚至可以成魔。 任何人都无法理解她有多爱沈夜冥,她一时半会见不到他就会慌,见到他却无比依赖他想亲近他,被他误会时,她痛苦得连理智都散失,看到他为苏尧离痛斥不相信她,她无处发泄自己的痛苦和烦躁,但却逼着自己忍下,告诉自己他这么做没有错,她不能嫉妒,却怎么也离不开他,只是留在他身边,哪怕他不信任自己,哪怕只是让她感觉到一点点宠爱,她就立即化解了那股痛苦和烦躁…… 这样一个一举一动都左右着她的男人,她即使牺牲一切,也不会让墨祁伤害他一根头发,也不会让自己离开他。 要是不在他身边,她会受不了,会奔溃。 一路上畅通无阻,不知道是不是她运气好,竟然没有碰上那些搜捕队,节省了她不少时间。 墨祁的迷魂香只能维持半小时,所以她必须在半小时内找到沈夜冥,然后跟他离开御焱宫。 十分钟后,她来到了后林,为了能够快速找到他,她在地上快速升起了一个火堆,火烟雾缓缓升到了天上,想必他能够第一时间看到。 江晓晓站在火堆旁,焦心地等待着他的出现,果然,没过一会儿,她的身后传来了细碎的草丛声,她知道有人来了。 但她不能确定是不是他,仔细一听,应该是两个人的脚步声,不是一堆人,所以不可能是搜捕队。 但是怎么会是两个人,如果是夜冥,虽然是两个人,但应该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才对。 另外一个人是谁? 在她想着这些时,身后的人已经悄然接近,猝不及防地被从身后抱住了,她蹙眉,刚想挣扎,就听到耳旁传来磁性的男声,“是我,晓晓。” 从他嘴里第一次情不自禁吐出的名字,格外动听,温馨。 她如竖起毛防备的野兽,但听到他的声音,瞬间松懈了警惕,低头瞥着他抱着自己强劲有力的手臂,她……终于回到他身边了。 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江晓晓挣脱了他的怀抱,然后转过了身,一言不发地封住了他想开口说话的薄唇,将所有的感情都附在了这个吻上。 两人接吻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却遗忘了站在一旁的九司,他仅仅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但不是害羞,而是没兴趣留下来观赏人家恩爱。 反正他和沈夜冥之间的交易完成了,他不会阻止自己离开了,而他也拿到冥玉,不需要他了。 所以,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此刻,后山。 之前那块冷清的墓碑前,却站在许些人,那墓碑上刻着夜御两个字,简单的墓碑却让人觉得莫名心痛。 或许,这里天生就散发着一股孤寂。 站着的这些人里有夜月,她静静地望着这块墓碑,以前她来这里的时候,心底无比窒息痛苦和绝望。 此刻却除了一点点孤寂外,更多的是平静。 因为真正的夜御就站在她面前,他没有死,只不过是换了个身躯,但依旧是他。 此刻夜月突然豁然开朗,她要的不就是他好好活着,那时候她就是这么想的,只要他活着,就是他一直爱的是晓晓,她也无怨无悔,只要能够留在他身边。 只不过现在他不爱晓晓了,爱的是银铃,她就忍不了了? 现在才想起了初心,夜月望着不远处在深情对望着情焱和银铃,心中的怒意少了一点,脑子里闪过晓晓说的话。 她尊重夜御的选择,他如果选择爱的是银铃,那就该祝福他。 她眼底闪过湿意,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很难,可是这一刻,她知道不能再做那个任性、只顾自己的自私自利的孩子。 她该成长了。 这时,秦走过来,看着她劝了一句,“别看了,只会越看越伤心,情焱大人只是把你当作妹妹,你该清醒了,夜月。” 夜月听了苦笑了一声,她知道,她从来都是最清楚的,他不爱她,不论几生几世都不会爱她,不论晓晓,还是银铃,即使没有他们还会有别的女人,而他永远不会对她产生爱情。 只是她不甘心,为了他装傻地认为他总有一天会喜欢上自己,自私自利地让晓晓去救他,做自己最不擅长的事恶毒地排挤银铃…… 但做完这一切后,她才知道,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因为,他不爱她,即使她毁了整个世界,也改变不了。 她只能接受,夜月深吸了口气,然后瞪着他,“用得着你咸吃萝卜淡操心,离我远点。” 说罢,她转过身去,缓缓走向了那墓碑,娇小的背影倒有几分可怜。 秦看着她,皱起了眉,小小年纪还为情所困,她懂什么? 他叹了口气,然后望向了身旁的穆,他们是被情焱大人带到这里,为了他们几人的安全着想,不过很快就可以回御焱宫,只是暂时避难。 只见穆正看着不远处亲密无间的两人,摇了摇头,又是一个痴情种,问世界情为何物,能让人爱而不得,却义无反顾地栽进去…… 第474章 474 甜蜜又心动 而不远处的两人,似乎相处得挺和睦的。 银铃望着面前的男人,这些日子她都被他关起来,暗无天日,最重要的是没有他,她的心里饱受煎熬,可是此刻见到他,却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能再看到他,是最美好的事情。 何况,她已经从穆之前透露的口风中,得知这个看似无情的男人,为什么将自己狠心关起来,还说那些狠话。 竟然是因为保护她,这个她想不到,也不敢想的理由,令她甜蜜又心动。 见她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情焱淡漠地说了一句,“还没看够?” 听罢,银铃小心翼翼地接近他,然后投入了他的怀中,见他没有拒绝,才颤着手抱住了他的劲腰,低声说,“穆说你是为了保护我,才把我关起来的,是吗?” 情焱是没有推开她,或许是她的小心翼翼取悦了他,但是却没有承认。 即使是,他也不是做什么就整天挂在嘴边的人。 见状,她仿佛了解他的性格,再次开口,“你不用回答我,我就当你默认了。情焱,从今天开始,我能一直留在你身边吗?” “不需要。”情焱冷淡地回了句,然后在她僵硬时,说了句,“你可以当作我在保护你,所以即使你留下,也会像现在一样被我关着,因为我的身边永远不会少了危险,走了一个墨祁,还有九司,而我不想有弱点被人抓住,所以你还是要在留下或被关两者间选择。” “我……不能选择留在你身边,帮你吗?”银铃沉默了很久之后,才说,“我会努力不成为你的累赘,你相信我,我可以做到的。” “你一个人类怎么做得到?”情焱低头瞥过她,然后缓缓松开了她的手臂,“待会我让穆送你离开,你回人间吧。” 她却抓住了他的手臂,动怒道:“你一次次赶我走,情焱,你明明说过爱我的,为什么你一点也不希望我留下,那些话是骗我的吗?” 她不能理解,既然爱一个人,为什么能够这么绝情地赶走她,一点留恋都没有,让她不得不怀疑他对自己根本没有感情,或者感情没那么深。 难道,他还忘不掉他以前爱的女人吗?还……情根难断? “我没必要跟你解释。”情焱移开了目光,他当初只是为了留下她,随口说的爱,既然她想听,他就说。 现在为了她的安全,还是送走她,他自然不会再说她想听的话。 那些话,他确实不是发自内心而说的,只不过是敷衍。 经历了十世的爱恨痛苦,他的心比任何人都坚硬,就连那个爱了十世的女人,他都可以冷漠对待了,一个银铃算得了什么? 此刻的他,要再爱上谁,比登天还难。 “情焱……”她顿了顿,抿着唇说,“你要赶我走,总要给我一个死心的理由,不然我不会走的。” 她说得很坚决,她那么爱他,放弃了好几次最终还是败给了她的感情,何况他现在对她好了一点,让她看到了一点曙光。 她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他。 见他没打算回答,银铃做出了自己的猜测,她犹豫了下,眼神微闪,“你是不是……还爱着那个江晓晓?” “谁让你提她的?”情焱不悦地转过头,盯着她,她不知道他现在最讨厌别人做他面前提那个绝情的女人。 果然,一提到那个女人,他的脸色都变了,这样的反应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他还爱着那个江晓晓,这个就是赶她走,对她忽冷忽热的最好的解释。 而她傻傻的以为她能够比的过江晓晓,以为和他上过床就对他来说特别,以为他真的不爱那个女人了,爱过那么深刻的女人,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只是他隐藏得深罢了。 她……彻底死心了。 银铃呼吸不顺,深深望着他,“为什么不能提?她对你来说是我不配提的女人,对吗?夜月说你很爱她,你为了她心甘情愿付出一切,甚至付出自己的性命,你还爱她对吗?” 她终于问出了心中最想知道的事。 两人之间似乎沉默了一个世纪之久,只见他缓缓动了动薄唇,漠然道:“是。” 这一个字仿佛粉碎了她所有的希望,银铃微颤着身子,强忍着自己的动怒,第一次有了嫉妒的女人,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嫉妒,第一次那么恨这个男人,既然那么爱他,为什么不干脆拒绝她? 为什么要那么残忍的在给了她希望后,又将她打入了无边的绝望深渊,从天堂到地狱,那种感觉生不如死。 她对他来说,就这么不值得在意,随意玩弄她的感情,这个男人……几乎将她内心所有的阴暗愤怒都逼出来了。 银铃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嘴角缓缓妖娆苍白地笑了,“既然你承认了,我也不会再对你死缠烂打了,只是情焱,你爱的女人都已经有了爱的男人,也有了孩子,你为什么还要肖想她?” “这是我的事。”情焱没有起伏地说,漠然地扫过她苍白的小脸,“不需要你操心,穆,带她回人间。” “不用了。”银铃打断了他的话,她看着这个爱的男人,心凉得没有温度。 她终于知道了,他为什么对她忽冷忽热,为什么可以毫不在意她的情绪伤害她,为什么能够三番四次丝毫不留恋地赶走她。 原因只有一个,她最不想接受的,但却不能不接受—— 这个男人不爱她。 “我自己有腿会走,不需要人带。”银铃深深看了他一眼,离开的步伐最终还是难以迈开,她哽咽地问,“我要走了,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吗?” 她没有想象中的坚强,也没有想象中的有骨气,爱他,是她迈不开步伐离开的原因。 情焱的视线中她身上围绕了几秒,才缓缓低磁地说了一句,“你可以过正常的人类生活了,走吧。” 她战栗着发抖的身躯,他想说的就这么一句?银铃绝望地望着他…… 第475章 475 强硬,顺从他 银铃绝望地看着他,她可以过正常的人类生活了? 她的世界里没有亲人,没有爱人,没有朋友,哪里来的正常的人类生活,她的生命里只剩他一人了,如果连他也不要她了,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她低头握紧了手心,好半响才松开了自己的手心,似乎想通了什么,不再纠结死缠着他,苍白地抿着唇说,“我离开御焱宫后,回到人间……会过好我的生活,情焱,你也是。我离开你就不会弱点了,也不会有危险了是吗?如果是那样很好。从最初认识你,你救了我,我这条命是你的,这次你让我走,我离开算是对你最后的报答,我们……互不相欠了。再见,情焱……” 与其说道别,听着却像永别。 情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眉峰微蹙,却没有看她一眼,只是静静听着她低柔的话,他或许早就料到,他再怎么伤害她,她永远不会跟他动怒,永远会顺从他。 更不会一哭二闹,这就是留她在身边那么久的原因。 可是现在除了墨祁,还有个虎视眈眈的九司,盯紧他和御焱宫,已经从她身上下手过一次,所以她已经被九司认为是他的弱点,她就不能再呆在他身边。 做这样的决定,他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做的决定。 而他做的决定,绝对不会改变。 见他沉默,银铃怕他是不耐烦没再多说,缓缓和他擦肩而过,最后的希冀,希望他能挽留她。 可是,他没有,她也早该料到他是做出决定就不会改变的男人。 她一言不发地离开,她的世界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所有的事物停止,变得黑白没有色彩,她的时间停在了这一刻。 身后那个绝情的男人,她这辈子都会记住,但不是恨,是爱入骨髓。 当她经过那闹腾的夜月和秦身边时,她瞥过天真无邪的夜月,其实她真的有些羡慕她,她可以一直留在他身边,而她却不能。 同样是无关爱情,她却比自己幸运。 银铃没有再做停留,只是轻得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了句,“保重。” 听罢,夜月愣了愣,似乎不理解她为什么这么说,刚刚还和夜御搂搂抱抱的,怎么一下子这么凝重起来了? 她不就跟秦多说了两句话吗,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了? 可是眼看着她离开,走到穆的身旁时,穆一把抓住了她,问了夜月好奇的话,“怎么了?你要去哪里?” 银铃沉默了一下,然后冶然笑道:“回人间,那里才是我该呆的地方。” “什么叫你该呆的地方,还是……情焱大人让你离开的?”穆想了想,他们谈话过后,她就一脸不对劲的想离开,肯定是情焱跟她说了什么。 听罢,银铃摇了摇头,“他给了我选择,是我要走的。” 她没有说谎,他给了她留下来,被他继续关着,或者离开去人间,她若强硬要留下来,她知道他也不会逼走她。 只是,强硬得来的施舍,她连见他一面都不能,终日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她……光是几天已经受不了了,何况一辈子。 那样的话,她宁可离开,永远……离开。 “情焱大人会给你什么选择?肯定是要关着你,我,我替你去跟他说说看。”穆看着她这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心疼得都揪起来了。 “不必了,他做的决定不会改变的。”银铃很了解他,自己爱的男人怎么会不了解,“我也已经决定了,就不会再改变了,你不用劝他,这真的是我自己的选择。” “那……那我陪你走?”穆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似乎渴求得到她的回复。 她想走,他其实心底就一直等着她对情焱死心的一天,因为,情焱根本就不懂得珍惜她。 这一天的到来,他早已预料到。 但却不是最开心的,因为他知道她的幸福,只有情焱能够给她,可是如果没有了情焱,他愿意一直陪着她,不计后果。 哪怕,情焱阻拦。 而听到这句话,站在那不远处的男人似乎朝着他们的方向,瞥了一眼,意味不明,却没有阻止的意思。 只是穆却感觉到了浓重的杀气。 “不用,谢谢你的好意。”银铃最终还是拒绝了,她决定去的地方,只能她一个人去,这是她做的决定。 听罢,穆虽然很想陪她去人间,但是却不能强行强迫她,只能尊重她的意愿,可是他还是先陪着她,哪怕是偷偷不让她知道的陪着她、看着她一辈子。 “那总能让我送送你吧?”穆望着她,如是说。 “好。”这次,银铃没有拒绝,她在离开后山前,顿了顿脚步,最终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去。 穆跟着她身后离开,他是去送她,只是会一直在暗处跟着她,他并没有跟情焱禀报,而情焱也没有当着她的面阻止他。 望着离去的两人,夜月从疑惑,渐渐明白过来,她皱着眉走向了情焱,“你干嘛又赶她走?” 情焱不耐地敛眸,一个质问完他,又来了一个,他心中的郁冷越来越重,“这是她的选择。” 夜月仿佛看了他很久,然后正儿八经地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你逼走她的,连我都看得出来,你还说是她自己的选择,她自己的选择,她会走得这么伤心难过?” “你什么时候变得为她说话?”情焱没有起伏地反问。 “这说明连我都看不下去了!”夜月低喝了一句,“你对她承诺过喜欢她,答应过的事就要做到,为什么要出尔反尔赶她走?” “我有我的理由,你不需要知道。”情焱面无表情地说,“还有,我不喜欢她。”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招惹她?”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为银铃说话,或许是她临走前那个生无可恋的神情,连她……都动容了。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他才轻冷地吐出,“因为她像江晓晓。” ………… 第476章 476 诱惑太大 穆一路陪着银铃离开了御焱宫,路上,只见她一声不吭地神智游离地走着,他也知道她受了情焱的刺激,所以他没有多说什么烦到她,想让她一个人静静。 直到回到人间,他才顿住了脚步,看了她一眼,“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话这么说只是因为她不想让他跟着,但是,哪怕偷偷跟着她一辈子都不说上一句话,也值得。 银铃回过神来,朝着他笑了笑,“嗯,你回去吧,好好照顾……情焱。” 她都被他赶出来了,到现在还在惦记这那个根本不把她当一回事、不懂得珍惜她的男人。 她到底有多傻? 不过如果不是这样,那就不是银铃了,她只不过是个脆弱的人类罢了。 穆当着她的面缓缓点头,“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深深看了她一眼之后,穆假装当着她的面离开了,而银铃转过身继续走着,这是她第二次被他赶出御焱宫了。 第一次天大地大,她觉得这世上没有她的容身之所,可是这一次,她却是明确了自己的栖身之所。 没走几步,银铃停了下来,她缓缓拿出袖口之前私藏的匕首,抬手触碰着那刀刃的尖锐,手上立马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而她似乎没有痛觉,心如死灰大概就是她现在的模样。 她说的归宿,就是永远离开这世间。 既然没有她的容身之所,她何不干净利落地烟消云散,即不会再给他添任何麻烦,也不会再痛苦,挣扎和煎熬了。 如果有选择,她宁可死,也不要离开情焱,她有多爱他,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没有了他,她就了无生趣、没有了活下去的希冀。 如果有下一世,她还是不会后悔遇见他,只希望下一世他能够对自己……好一点。 银铃缓缓抬起手中的匕首,迅速刺入了心脏,那个最致命的地方,因为她只想不必再感受到任何痛苦地离开。 她眼眶微微湿润,这一次真的再见了,情焱…… 当她闭上了眼的那刻,刺入心脏的匕首被一只手截住了! 银铃怔了怔,以为是去而复返的穆,可睁开双眼的时候,印入眼帘的却是那个曾经在百尺大门口救过她的少年。 而这一次,又再次救了她。 九司缓缓从她手中夺取了匕首,倨傲地盯着她,“死是弱者才会选择的,你这么做对得起救了你的人?” 他救过她两次,情焱救过她一次,还有穆…… 银铃微微晃神,看着被他夺走的匕首,眼睛木讷,“我什么都没了,只有死才是我的解脱。” 她不想再这么每天在思念那个男人的煎熬中度过了,她只想从这种无边无际的痛苦中解脱,他不爱自己,就是她死心不想活下去的最重要的原因。 他爱的是那个叫江晓晓的女人,她不想每天反复都记着这件事,直到一个人孤独,终老,死去…… 那样,真的太痛苦了。 “不,你还有别的解脱方法。”九司将那匕首扔掉了,似有若无地瞥过她身后不远处站着的男人,似乎带着警告的意味。 倘若他敢上来,他就不保证银铃的安危。 所以不远处守着银铃的穆犹豫不决地看着两人,还是想先按兵不动,否则会无辜伤害到她。 银铃沉默了很久,才动了动唇,哑声道:“没有。” “我说有就有。”九司斩钉截铁地说,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她不能死,因为真正的她还未苏醒。 银铃蹙了蹙眉,她承认自己,因这少年的话而动摇了,原本都已经做好死的决心了,死也不是那么容易,需要勇气,她不能保证自己能死第二次的勇气。 “什么?”她最终还是缓缓开了口。 “情焱不就是嫌你没用,帮不上他,而且还变成他的把柄弱点吗?那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你弱小。”九司循循善诱道,他要她求着自己心甘情愿帮她前世苏醒。 “我只是个人类,就算我想,也什么都做不到。”银铃面色苍白地望向了别处,她是懦弱没用的人类,所以他才会赶走她嫌弃她? “你现在是,不代表以前是。”九司见她动摇了,便煽风点火道。 “你……什么意思?”银铃自然听不懂他说的话,她一个人类怎么会想得到自己的前世…… “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你以前不是普通的人类,至于你是什么人我还不能告诉你,现在还不是时机。只是,你只要听我的,我就能让你变得强大起来,这样你就不会再是情焱的累赘,还能帮到他,到时候他怎么还舍得赶你走?”九司想,目前为止,能够让她心甘情愿地变回瑶姬,只有利用她对情焱的感情。 果然,听到这话对她来说的利诱很大,银铃动了动手心,紧张地握起,“你为什么无缘无故这么帮我?” 她虽然不是很聪明,但也知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一个陌生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帮她? 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因为,我以前认识你。”九司走过去,轻抚着她的面容,低声在她耳边说,“我们之间还有特殊的关系。” 听罢,银铃下意识地远离了他,心里纠结而挣扎,到底是选择一死了之,安心‘离开’情焱,还是听从这个陌生人的话,回到情焱身边,哪怕会付出再大的代价,哪怕被利用。 最终,心底深处的感情让她选择了后者。 回到情焱身边,对她的诱惑太大,也打乱了她一心求死的心,让她重新燃起了希冀。 如果她变得不再依靠他,能够帮到他,站在他身边而不是他身后,他会不会……喜欢她? 这么想着,银铃最后一丝挣扎犹豫消失殆尽,待她抬起头来时,那抹绝望不再,“我想回到他身边,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 她的眸子里,多了一分几不可见的坚毅。 “你不需要做什么,只要跟我去一个地方。”九司见她上钩,笑得居心叵测。 第477章 477 感受着她的温度,莫名心动 后林。 此刻静谧的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江晓晓贴在了他跳动的胸膛,温存了一会儿,才抬头说,“我们要离开御焱宫了,没剩多少时间,墨祁就会追过来。对了,孩子呢?” 沈夜冥低头看了她半响,才压低声音,“不用着急,我之前就把孩子送出去了,他很安全。” “那我们快离开吧?”她抬手放进了他的大手里,抚过他带着薄茧的掌心,握住了那修长的手指,拉着离开了后林。 走到半路,他突然停顿了步伐,她转过身疑惑问,“怎么了,夜冥?” 沈夜冥却回头看了一眼,却没有见任何人的身影,眸子锐利,“我总觉得有人跟着。” 听罢,江晓晓握紧他的大手,安慰道:“可能是你的错觉,快走吧。” 他瞥着她拉着自己快步走着的身影,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莫名心动,除了她,这世上没有第二个女人能让他有这样的感受。 只是…… 他不能给她安稳的生活,还要让她在墨祁的追杀中担惊受怕,他知道她不是普通的女人,但他作为一个男人,只想让她过一个普通女人的生活。 毕竟,她怎么说也是个人类。 不知道他在想这些的江晓晓一心只想和他离开,离开墨祁的追杀,带着孩子一起离开,安然离开就是她此刻最大的心愿了。 此刻,从他们身后走出来一个影子,直到两人离开,才收回了目光。 身旁的老年人幻化成了一个银眸男子,上前走到影子旁,恭敬而不满地说,“主子,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放他们吗?太便宜他们了!” “你连一个女人都应付不了,还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跟我说这种话?”影子的声音不辨男女,更看不到他的面容,“或许,我该换个人替我做事。” 银眸男子皱了下眉,然后解释道:“主子,这女人和墨祁、冥王、情焱都有不浅的交情和关系,我不是败在她手底,而是他们那么多人,我……” “解释,对我来说没用,我只在意结果。”影子打断了他的话,仿佛没有兴趣听什么辩解。 “我……我一定会将功抵过,弥补我的过失,将御焱宫夺取回来,你再相信我一次。”银眸男子恳求道,“我是全心全意为您做事,主子,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仿佛沉默了很久,影子缓缓开口,“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失败你就只能用你这条命谢罪了,失去一个你,对我来说并不会多大影响,别忘了你还培养了一个徒弟,青出于蓝胜于蓝,我看比你有用多了。” 银眸男子握紧了拳头,然后保证道:“我一定不会再失败。” “很好,那需要几天?”影子不紧不慢地问道。 “最迟三天。”银眸男子不得已向他保证,为了自己的命,必须在三天之内夺取御焱宫,否则他不会有耐心等待的。 但是此刻最重要的棋子,已经被他放走了,他只能从情焱那边动手,和他正面交锋,所以还是很困难的。 “好。”影子似乎满意这个日期,转身便消失在了原地。 银眸男子多看了他一眼,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他的真实面目,连声音都不辨男女,只是这次他似乎看清了那双纤细白皙的手…… 分明是女子的。 他愣了愣,但也没多去在意,影子是男是女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她的尊贵和强大不是任何人能够觊觎的,包括墨祁,而他关于她唯一知道的,除了他,只见过神侬和罗刹也是她的下属。 而现在重要的是,如何夺取御焱宫。 不过幸好的是,他已经让九司去做那件事了,就算放走江晓晓和冥王,也不会打乱计划。 银眸男子正转身打算回去,先跟墨祁交代这件事,可是说曹操曹操到,没想到一转过身就看到了赶过来的墨祁。 原本温和的男人,此刻却是盛怒无比,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失控的模样,银眸男子愣了愣,一时没话说。 他此刻也不是老年人的模样,倒不知道他认不认得出来。 “他们人呢?”墨祁仿佛一眼就看出来他的伪装,只是此刻压根没功夫管他,他的愤怒来自于,又再一次被那个女人算计成功,让她带着沈夜冥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他们指的是谁,银眸男子自然知道是沈夜冥和江晓晓两人。 他沉默了一会儿,自然不会把实话告诉他,是影子让他放走那两人,只能随口编了个谎言,“我……没看到他们,不过御焱宫的门口都派了护卫队森严把守……” 话还没说完,墨祁冷窒地瞥过他,“你以为那些没用的护卫队能够拦住他们?” “这……要不我们现在去御焱宫门口看看,或许他们还没离开,能够碰到也说不定。”银眸男子只是打着太极,说着没有用的话,来敷衍打发他。 可是墨祁岂是那么好打发的?他眸子一睁,一道白光一闪而过,迅速刺入了他的手臂,转瞬间,他的手臂被打出了一个窟窿,血流如注。 银眸男子痛叫了一声,连忙捂住了手臂,“墨祁,你!” “我没杀了你,是不想浪费我的时间。”墨祁没再和他说一句话,仅仅是他没有抓捕著那两人,就足够让他杀了他。 可是,即使盛怒中的墨祁,此刻似乎也不太想杀人,或许是沾染上了人性和感情,有些变得犹豫不决。 而他迅速朝着御焱宫的百尺大门赶去,如果让他看到那两人,这次,他一定果断干净利落地杀了冥王和孩子! …… 百尺大门不远处,江晓晓正和身旁的男人离开,可是见守在那里护卫队,不得已两人花了一番功夫才一起解决的。 护卫队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等他们都倒下后,便不再浪费时间地离开了。 仅仅隔了五分钟不到的时间,当墨祁来到百尺大门前,就已经见到了面前这副景象,而那两人已经逃之夭夭了…… 第478章 478 这个姿势能够让他睡得舒适 离开御焱宫的江晓晓确实松了口气,能够在墨祁眼皮子底下离开,实属不易,这样惊心动魄的事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半小时后,她被沈夜冥带到了一个安全的山洞前,将安置在这里的沈潇冥抱了出来。 见到孩子安然无恙,她最后的担忧也落下了。 沈夜冥稳稳地抱着孩子,确认了这个姿势能够让他睡得舒适,见她一瞬不瞬看着自己,才不动声色地瞥过她,“怎么了?” 江晓晓摇了摇头,只是觉得他抱孩子的姿势似乎准确了些,这样细小的细节让她觉得格外温馨,她转移了话题,“我来抱吧。” 然后从他手中接过了孩子,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问,“我们接下来,该去哪里?” 古宅不能去了,虽然那里对她来说是出生之地很熟悉,御焱宫也被墨祁发现了,也不能连累夜御他们,他们还能去哪里? 他想了想,抬起如深壑的双眼,伸手宠溺地抚着她的脸颊,“我不会让你一辈子过这样不安稳的日子,终有一会杀了墨祁。” 江晓晓望着他微蹙的眉心,然后上前,轻轻吻了下他,“不是你,是我们。” 她会帮他的,除了杀了墨祁,还有冥界也要夺回来,属于他几百年来付诸心血的东西,她不会任由别人践踏。 御焱宫。 等墨祁发现两人逃之夭夭了,自然没有再继续留下来的必要了,他愤然地离开了…… 而看着他离开的情焱一众人,则回到了御焱宫内,外患是解除了,但是内患还未消灭。 “情焱大人,穆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是不是该派人将他带回来?”秦走到他身边说,要是说送人早该回来了,可是到现在还没出现,担心他是一去不复返。 “不必了。”情焱没有起伏地说,眸子略深,自然知道他为什么会一去不复返。 他若是想跟着她,他成全他,或许,还能保护她。 听罢,秦便没有再谈及这件事,毕竟不是那么重要,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对付九司,“那九司那边怎么办?” 情焱顿了顿步伐,凌然皱眉,“让他来见我,云阙阁。” “是,情焱大人。”想必是想好了如何应付九司的办法,秦点头然后退下,去做他吩咐的事情。 秦离开后,情焱就往云阙阁的方向走去。 身后跟着的夜月反正也没什么事,就跟着他去了…… 云阙阁,夜月坐在了那里喝着茶,托着下巴,乌黑的眸子直勾勾看着他问,“你真的不后悔把银铃赶走?” 情焱背对着她站在那儿的身影高挑修长,隐约参杂着一股寂然,当他转过头来就消失不见了,“我倒有些后悔,没让你跟着她一起回人间。” “我……我不问了还不行嘛。”夜月撇了撇唇,他可真是会威胁人,不过他说之前会那么对银铃只不过是因为她像晓晓,那是真的吗? 这个男人的心思,比以前更难猜测了。 情焱没再和她说话,心思全在等会怎么对付那老家伙上面,用武力杀了他固然简单,但没有足够的借口在凤火会交代。 这样,不能服众。 这时,他从栏杆下看到了走进来的九司,和他身旁的那个少年,除了那少年身旁没有带其他人,想必是不怕他动手杀人灭口。 这老家伙倒是有自信。 待两人上了楼,夜月瞥见两人,哼了一声,那少年就是拿蛇吓她,还骗她将夜御置于危险之中,当然对他没好感。 九司跟着老年人走了进去,瞥过她一眼,便安静收敛地站到了一旁。 老年人走过去,到情焱身后,才问了句,“不知情焱大人,找我来有什么要事?” 之前他们之间是摊牌过,他被那个女人逼得招供,也让他警惕了九司,但只是证明他和墨祁有来往,并不能证明他背叛了情焱,背叛了御焱宫。 “你不是心知肚明吗?”情焱余光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说。 “属下实在不知,还请情焱大人明说。”他自然不会不打自招。 情焱转过身,看着这个老家伙,不可捉摸地问,“你和墨祁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旧识,何况我只知道他是来找江晓晓和冥王,并非御焱宫的麻烦,所以,出于情义没有告知情焱大人,请您责罚。”老年人如是说,只是缓兵之计,顶多被责罚,而不会要了他的命。 他还可以放松情焱的警惕,在三天之内拿下御焱宫,好给影子交代,否则他就真的没命了。 听着这狡猾的理由,不愧是老奸巨猾,情焱却漠然凌厉地反问,“如果我想要你的命呢?” 听罢,老年人愣了愣,他握紧拳头,告诉自己他不会要自己的命,至少不能跟凤火会交代,于是沉下气说,“情焱大人,我这……罪不至死吧?” 情焱看了他良久,仿佛就是要折磨他一样,很久才放过他地淡薄道:“我开玩笑罢了,不必紧张。” 老年人却笑不出来,只能咽了咽唾沫,“那您的意思是?” “这样吧,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看在你一把年纪的份上,我也不折磨你了,只是你的位置还是留下吧。”言下之意,情焱是要将他在御焱宫的权力降低架空,让他不能兴风作浪。 “属下虽然犯了错,但这几百年对御焱宫的贡献,就算我肯,凤火会也不会肯的,我若不在他们很多事情都处理管理不好。”老年人自然不会让他将自己架空,想方设法地找着借口,靠着凤火会来威胁他。 沉默了一会儿,见他没有打算收回成命的意思,老年人继续说,“退一万步,即使我走了,那谁来接任我的位置,您这是要将御焱宫至于大乱之中?” “你不用走。”情焱终于睁开了眼,瞥了他一眼,给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意思?”老年人完全不懂他心底在想什么,打什么算盘。 “你问什么人适合接任你的位置,自然是你自己亲手培养的徒弟,他对你的事再熟悉不过,而且凤火会也可以交代了,而你,就辅佐他吧。”情焱如是说。 第479章 479 他的独占欲 话音刚落,老年人脸色苍白,似乎隐忍着动怒,私下他还可以跟九司玩玩过家家酒的师徒,可摆在明面上,要被九司掌控实权,要他辅佐自己的徒弟,他怎么可能不动怒? 这样,他的计划也就受到限制了,毕竟,九司已经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了。 见状,情焱冷淡地反问了句,“怎么,有异议?” 他这么做并不是信任那个少年,只是想让他们猜忌、互相牵制,甚至最后狗咬狗,那就皆大欢喜了。 这下老年人也没有借口反驳了,咬牙切齿地说:“没有,情焱大人。” “那就退下吧。”情焱没再看他一眼,等到他彻底铲除这老家伙,还有杀了墨祁这个最大的隐患,替自己报完仇之后—— 他或许会去人间将那个女人带回来,到时候留在他身边,就没有任何危险。 老年人只好忍着怒气退下,这经过九司的时候,见他顿在那里,本能说了句,“还不走?” “我还有事要感谢情焱大人,师父您先请。”九司嘴角笑意微扬,明显在说他现在走不走已经轮不到他指手画脚了。 现在,他才是辅佐自己的奴才。 见状,老年人脸色憋得紫青,最终忍气吞声地佛袖离去。 直到他离去,九司才收敛笑容,这么做一来是做给情焱看的,他不就是要他们两互相残杀,互相算计争斗,自然要更明显表现给他看,二来,确实是受了这么多年窝囊气,倒也真情流露。 他缓缓走到情焱身边,“谢谢情焱大人,我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情焱瞥过这个口是心非的少年,倒是学了那老家伙几分精髓,没有情绪地说,“凤火会问起来,你该知道怎么做?” “当然,师父年纪大了老了,有些事做不动了,记忆力也下降了,我心疼师父所以才顶替了他的位置,让他老人家能够少做一点事,多休养身子。”九司显然做事一点也不青涩,相反圆滑得很。 就是俗称的虚伪。 听罢,情焱重新审视了下他,说不定这次这少年真的能够将那老家伙一举摧毁,只是毁掉一只老狐狸,还有一只狼在等着他。 所以,他必须在两人暗斗结束之前,将凤火会换成自己的人,才能将这两人同时铲除。 两人各怀心思,九司笑了笑,“情焱大人若没什么事,那属下就先告退了。” 见他默认,九司正想离开,就被一旁的夜月窜了上来,拉着了他,并且莫名其妙地一巴掌打到了他的脸上! 清脆的响声,令他愣了愣。 九司捂着被打的脸,看着眼前的她,然后再余光瞥了一眼情焱,看他似乎没有阻止的意思,就是默认…… 所以他只能静观其变,并且盯着眼前的夜月,沉静地问,“你这是做什么?” “就是你拿蛇吓唬我,还让我们陷入刺客的危险,打你一巴掌算轻的!”夜月提及的那件事,正好是情焱忘了追究的一件罪责。 听罢,九司便不敢再造次,心想,想必是情焱借着夜月给他一个提醒,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下马威,否则就是拆情焱的台,他不会放过自己的。 “打过了,我可以走了?”九司没有解释那件事,相信情焱已经心知肚明,大家都知道对方不安好心了,只是现在没有借口杀他和老师罢了。 夜月瞪着他,一想到上次他又害沈潇冥和她,又害夜御,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就又想打他。 结果被身后走来的情焱制止了,“够了,夜月。” “可是,他明明想害我们……”夜月撇着唇不悦地说。 “走吧。”情焱这话显然是对着九司说的,后者点了点头,然后脸色也不怎么好看的离开了。 等他离开后,情焱才说了句,“还不是时机。” “什么时机?”夜月不解问。 “杀他们的时机。” 说罢,情焱重新走到了栏杆前,低头看着刚刚走出云阙阁的少年,心想或许,他的对手变成这个少年会更加棘手…… 现世,人间。 两人离开了御焱宫半天了,江晓晓跟着身旁的男人来到了一所复古别墅前,上面写着灵异事务所,她疑惑地挑了眉,“这里是?” “冥界为了拘捕灵魂,在现世掩人耳目的地方。” 沈夜冥才走进去,就有一男一女出来迎接,穿着打扮如现代精英一般,看到他便上前恭敬道:“冥王,黑白无常都用灵蝶通知我们了,让我们在这里迎接您。” “还说了什么吗?”他知道黑白无常一直是站在他这边的,就连之前的冥玉都是他们准备的,所以在他们眼中他还是冥王,而不是墨祁。 “还有一件事。”精英男走过来,说,“黑无常找到了一些墨祁留在冥界的线索。” “什么线索?”沈夜冥异色的眸子暗沉了几分,似乎一提到墨祁,他的神色都变了,变得认真严肃。 这大概表明了他想杀墨祁的决心。 江晓晓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听着,却是站在他身旁,她知道如果她一个人想办法杀墨祁,夺冥界,他的自尊肯定不允许,所以她想在暗中帮他。 以前的她总不为他着想,只想能被他爱,不允许任何人沾染他的独占欲,可是现在她想放下他对自己的宠溺纵容,替他做一件事。 “墨祁在翻阅冥王的生死簿的时候,留下过痕迹。”男精英继续说,“那个痕迹就是一个叫伏息的男人,这可能就是他夺取冥界的目的。”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江晓晓若有所思。 “我知道了。”沈夜冥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然后说,“你们先把孩子带进去。” “是。”女精英走过去,抱走了她怀中的孩子,看了一眼小冥王,笑了笑,然后抱了进去。 她才回过神,也想跟着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和孩子似乎都是形影不离,更形成了习惯,离不开他。 这时,沈夜冥握住了她的手腕,低沉道:“跟我独处一会儿,不行吗?” 第480章 480 男人是女人的灭火器 江晓晓被带进了一个就近的房间里,当他门关合上的时候,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看不清表情,支支吾吾了半响,只是低声说了句,“这里是没人,可是我不习惯在新地方。” 听罢,沈夜冥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不解地蹙了眉,“和你说几句话,需要习惯在哪里说?” 话音刚落,她才抬起头,望进了他幽沉如深壑的眸子里,瞬间明白自己会错意了,他……说的独处就是说几句话? 可有什么不能在外面说的,非要跑房间里说?! 江晓晓面红耳赤地走到一旁,背对着他,压下了声音,“那你快说。” 如果有个地洞,她早就钻进去了,这不是成心让她误解吗?其实她也疑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想入非非了,都怪他把她的身体变得很奇怪,老是在不经意就注意他的暗示。 可谁知,这次偏偏丢人的猜错了。 不管什么样的女人,在这方面都是矜持的。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身后的男人没有说话,她正不耐地想转身,就被他从身后拦腰抱住了,怔了怔,“干嘛你?” “火气这么大,我没怎么你吧?”沈夜冥贴在她的耳边呢喃,掌心不安分地从她的腰往上移。 她啪地摁住了他的大手,“你不是要说事吗?别动手动脚。” 他低笑了一声,停了下来,“我听说过一句话,女人欲求不满的时候脾气很暴躁,看样子没错。” 话音刚落,她便狠狠推开了他,红着小脸,“什么欲求不满,你少胡说八道。说不说正事,不说我走了。” “正事暂时搁一边,你比较重要,都说男人是女人的灭火器,那我试试看行不行。” 说罢,他就抬手拉开了她肩膀的衣衫,香肩外露,他俯身低头轻轻吻住了。 江晓晓身子一僵,一开始还在抵抗,可是最后垂落眸子盯着他,心跳了许久,才遵从自己的内心,缓缓抬手搂住他的脖颈,亲昵地抿着红唇,“你要给我灭火,才这种程度?” 见状,听到她挑衅的话,他抬手拦腰将她倏然抱起,低头看着她衣衫滑落,那对弹跳出来的饱满柔软的丰-盈印入了异眸。 隐约瞥见微颤的红梅尖头,强烈刺激着男性的荷尔蒙,令他下身血脉喷张,压低了男人特有沙哑的声音,“我会让你满足到哭着求我。” 话音刚落,她被扔到了床上,起初还肆无忌惮,直到她两只小手被绑到了床沿上动弹不得,她才有些慌乱了。 没过一会儿,房间里便传来了男人的喘息以及女人的低吟,混杂着暧昧的撞击声…… 御焱宫。 此刻,情焱正和秦谈完正事,朝着冰室走去,可是走到门口的时候,他顿了顿步伐,里面有人? 怎么可能,重兵把守,谁敢进他的冰室? 难道是夜月? 这么想着,情焱走了进去,可是没想到眼前的人不是夜月,却是个怎么也没想到的女人。 他不是已经让她离开回人间了吗?而且亲眼看着她和穆离开的,怎么还会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这里? 坐在他床边的女人正是银铃,只不过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面前的女人抬眸看了他一眼,仿佛一直在等着他,看到他来了,没有表情的容颜,便冲着他一笑,“我一直在等你谈完。” 没过一会儿,情焱恢复常色走进去,漠然道:“你回来做什么?” 听罢,银铃缓缓从床沿起身,朝着他走过去,然后毫无预兆地伸手抱住了他的劲腰,靠着他的胸膛,神色复杂地低喃:“我想你啊。” 情焱蹙了眉,看着抱着自己的女人,不是说不会纠缠着他,他还以为她与众不同,没想到还是和其他女人一样,有些不耐地说,“我说过要么离开,要么被关着不能踏出一步,这是你自己选的。” “那为什么夜月能留在你身边,她一样对你有威胁,一样是人类,一样是你的弱点。”她神色微冷下来,他现在厌恶她连看见她都不愿意了吗? 她的成全,她的隐忍,她的差点消失,最终换来的就只有他的厌恶? 情焱,这一次恐怕不会如你所愿了。 “她和你不同。”情焱如是说,至少九司那老家伙之前能拿她的命来威胁,只是没那么做,因为他没把握自己重视夜月,所以她可以留在他身边。 “她和我不同?”听在她耳里却似另一个意思,银铃从他胸膛起来,抬手轻轻擦掉自己留下的痕迹,“是我连她都比不上,对吗?” 他不喜欢她,她比不上江晓晓在他心底的位置,她能够容忍,毕竟那是他爱了那么久的女人,不可能说不爱就不爱,可是就连夜月,她也不如。 在他心里,她就是可以随便弃之敝履的女人罢? 情焱一言不发地盯着她,不知道她说这些想做什么,有什么意义,反正他做的决定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不论她说什么,做什么。 见状,银铃突然挽起唇瓣,坚决地问,“如果我说我非要留在你身边呢?” 没想到她原本如此顺从的个性,会突然变得这么强硬,情焱有着被打断计划的不悦,所以他自然语气不善,“随你,从此你是死是活和我无关。” 听罢,银铃脸色还是苍白了一下,不过他不知道,如果她现在没有站在这里,她即使死了他也到现在都不知情,笑了笑,“好啊,我还以为你还会再把我关起来?” 即使他现在要将她关起来,也拦不住她了,只要她愿意。 情焱瞥了她一眼,冷淡地说,“我没时间浪费在你身上,你也别再缠着我,只会让我厌烦。” 仿佛过了良久,银铃低垂着眼睫,克制着心中的抽痛,一字一句地说,“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因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都会出现在你身边,就算你厌烦,我也不会走。” 他冷冽下眸子,这女人现在是跟他对着干?他让她做什么,她偏偏反着来,这是非要惹怒他? …… 第481章 481 解开他的衣衫 见他一声不吭,也没有赶自己走,银铃默默擦肩而过走到他的冰床边,替他整理着床上的被单,心里突然平静了不少。 她……终于又回到他身边了,这是她日思夜想的事,不论……付出什么代价。 啪地—— 情焱握住了她的手腕,冷声道:“谁让你碰我的东西,出去。” “我帮你整理打扫而已,也没缠着你……”银铃抬眸看着他,他连她为他做这些小事都不肯? “不需要。”他强硬拉过她,可是用力一过猛,让她一个酿跄差点摔倒在地。 银铃下意识就拉着他的衣角,结果导致两人毫无防备地跌撞到了床上! 她愣了愣,然后抬眸瞥见了他冷冽清俊的棱角微微紧绷,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银铃发觉自己正压在了他身上,近乎毫无缝隙地贴在一起,她的心跳自然剧烈,只是没有立即起来,她有多久没有亲近过他了? 见她一直不肯起来,情焱沉了俊颜,“起来,听到没有?” “你不是可以推开我吗?”这次,她似乎变得伶牙俐齿了起来,身子轻轻蹭了下,似乎想寻找舒适的位置。 可是这让情焱眸子变得更暗沉,抬起的手却推不开她,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身上的女人不安分的扭动摩擦着他重点部位,他会有反应不奇怪。 银铃贴近他的耳边,轻声问,“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这么听你的话了,只会做我想做的事。” 她之前那么听他的,近乎惟命是从,比他属下还听话,可是她换来什么,一次次将她赶走。 他皱着眉,刚想说什么,就被她的手指头堵住了嘴唇。 银铃抵着他的薄唇,看着他漠然禁欲般的眼神,缓缓移开了手,代替上去的是嘴唇。 她晗著他的唇瓣,仿佛什么好吃的一样,吸允着,摩擦着,轻-咬着…… 情焱只觉得身体越来越滚烫,紧绷,僵硬,唇上的柔软小心翼翼地吻着自己。 之前都是他强行要她,而她连回应都青涩,现在却这么主动,他深了深瞳孔,摁住了她的肩膀,想推开她。 毕竟他虽然身体叫嚣着某种谷欠望,但他还不是没有一点克制力的。 而她下一刻就缓缓解开他的衣衫,用尽心思吻着他,小手也渐渐往下,直到摸到那微微凸起的硬邦邦物体,她脸上微热,压抑着自己的羞耻心和难堪,继续探索。 见状,情焱手背青筋微爆,那在自己身下作乱揉捏的手,这女人疯了?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仿佛紧绷的弦瞬间断了,他脸色一沉,猛然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咬牙切齿,“你这个淫-荡的女人……” 话音刚落,她被他狠狠堵住了沾着水光的唇瓣,被他激烈地吻着,她的脸色都红得不正常了,不仅是因为他喘不过气的吻,还是因为他难听的话而羞耻。 情焱深深陷入了她的腿-间,正要缓缓进去时—— 门口传来了一阵声响,打断了两人,两人均愣了愣,那声音似乎是夜月和秦在争吵,似乎快要走进来了。 情焱紧绷着身躯离开了她身上,下了床,不动声色地隐忍了疯狂的谷欠望,走到了门口,只见夜月正拉着秦走过来。 夜月看见他就告状,委屈地撇唇道,“夜御,你看他,刚刚我就不小心说了他一句话,他就打我,除了你这世上可没人打过我!” 仿佛受到委屈的孩子一样,跟他打着小报告,此刻她自己也不知道,对他的感情已经从自认为模糊的爱,变成了浓厚的亲情。 或许,一开始就是这种感情,只是她年纪太小,没搞清楚罢了。 听罢,情焱俊颜更加冷了,就是因为这种小事冲进来打断他? “情焱大人,不是她说的那样。”秦自然不会白白受这小魔王的冤枉,“她先骂我死断臂,我只是生气作势打她,并没有下狠手。” “我都说了是不小心说的,你还这么凶,跟我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你是不是男人?”夜月大声质问。 “我本来就不是人类。”秦哼了一声,显然没有道歉示弱的模样。 见两人还想着他面前争执,情焱没有起伏地阴沉道:“还没吵够?” “抱歉,情焱大人。”秦最终妥协了,“我不该跟她计较的。” “这就对了,是认错的态度。”夜月挑了挑眉,就着他委屈的表情,很是得意。 “你也收敛点。”情焱瞥过她,然后压低了语气,“没事了就回去。” 见他有赶人的趋势,似乎还有什么急事要做,秦自然是先一步告退了,夜月见他走了,也觉得无趣了。 可是正要走时,却觉得此刻的情焱似乎有些和平时不同,仿佛眼睛隐约有些红,她疑惑地顿了顿脚步,朝着冰室内瞥了一眼。 刚好瞥见了那女人如白藕般的手臂,才恍然大悟,原来着急不耐烦赶走她和秦,是真的有事情要‘办’。 夜月仿佛也知道了那个手臂的主人是谁,不过此刻她奇怪的是,并没有了那种嫉妒的感情,或许是上次在后山墓碑前想通了。 她转了转灵动的眸子,故意拖延时间,笑道:“对了,夜御,以后能不能秦听我的话,他老是这么凶我,我也不想每次都来打扰你‘办事’。” 听罢,情焱蹙着眉,然后面无表情地递给她一块牌子。 她来回翻看了那块牌子,牌子上写着,见令牌如见情焱,太好了,有了这块牌子那个秦就不能欺负她了,就是有也是她欺负他! 可是夜月似乎没打算马上走,故意赖着说,“我口渴了,能不能进去喝口水再走?” 下一秒,似乎也看穿了什么的情焱,眼神凌厉地压迫感十足,只是瞥过她,就让她缩瑟了下身子。 夜月也知道不能再逗弄下去了,连忙摆手,赔笑道:“算了,我出去找水喝,你……你去办你的事吧。” 她咽了咽唾沫,红透脸转身就溜走,他那轻薄的衣衫,根本就遮挡不住高昂的谷欠望…… 第482章 482 男人的占有欲通常是很强的 云阙阁。 九司坐在那儿望着手中的酒杯,把玩着,身旁站着曾经‘德高望重’的老师,此刻只能恭恭敬敬站在他身旁。 但,他只是夺回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 “九司大人,不知道银铃的事怎么样了?”老年人低头看了他一眼,不得不放低了姿态。 谁让情焱那混蛋将两人的位置颠倒了,而且这小混蛋还将凤火会搞定了,所以他事事只能受牵制于他了。 九司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倨傲的笑了笑,“有我在,她自然是被我说服了,而且已经恢复瑶姬的记忆和能力了。” “那你能保证她会为我们所利用?”老年人说,“我担心她对情焱的感情,是不是对我们不利?” “她的感情有比杀母弑父重要?”九司运筹帷幄的说,“前世,情焱杀了她的父母,所以这一世才会弥补救了身为人类的她,要是你,你会不报父母之仇?那可就是大不孝了,她不是这样的人。” 他猜测的都对,但却唯一算漏了一点,那就是银铃知道,真正的情焱已经死了,现在的情焱是夜御的灵魂,并不是那个杀她父母的男人。 只是,在他面前,银铃并没有露出半分破绽。 所以,他自然不知情。 听罢,老年人点了点头,“而且情焱那么伤害她,她心里的恨意应该更重,可以好好利用的话,那将是杀了情焱,夺得御焱宫最好的办法。” 九司瞥了他一眼,“师父接下来,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这段时间内,想办法撮合他们的感情,否则以情焱的个性不会轻易信任她,要让他彻底对银铃动情。”老年人这么说,情焱既然想让他们窝里斗,他自然不会如他的愿。 宁可先和九司联合对付他,之后得到御焱宫,再解决九司就简单多了。 九司莫测地看了他一眼,仿佛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一样,想了想,“怎么撮合他们的感情?” “既然情焱现在对她的感情可有可无,那你就多和银铃接近刺激他,一个男人的占有欲很可怕,想必这是最快撮合他们感情的办法。” “姜还是老的辣,师父,佩服。”九司喝了口茶水,笑得意味深长地说。 老年人也笑了笑,可两人均是各怀心思,笑里藏刀。 隔天。 银铃从冰殿走出来,正想去后山采撷花回来,整个冰室太过死气沉沉,而她脸上遮掩不住的幸福。 直到半路上碰到了迎面走来的九司,她才立即收敛了自己的笑意。 等到走到他身旁的时候,才看到他果然顿住了步伐,倨傲地笑道:“这是要去哪?我可以陪你一起吗?” 要是以往她肯定会拒绝,可是现在他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银铃只能表明上先迎合他,默然地点了点头。 然后两人便去了后山,一前一后走着,一路上几乎没什么沟通。 但是银铃却觉得很不自在,直到到了后山,她在花丛间,俯身心不在焉地采撷着鲜花,本来心情不错,只是看到他却忧心忡忡。 他是九司那边的人,也就是想害情焱,之所以会帮她恢复记忆和能力,就是为了让她报杀父母之仇。 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真正的情焱已经死了,现在在情焱身体里的人是夜御。 她之所以表面上附和他,就是不想他再想其他办法害情焱,宁可这样拖着他,到真正的时候也能帮着情焱对付这两个狼子野心的人。 采撷完鲜花后,她转身就吓了一跳,好半响才恢复过来,“你干嘛站着我身后?” 九司抬手抚过她手上的花,虽然年纪不大,但身高高挑得已经和她差不多高了,他嘴角含情,“这花……还不如你美。” 听罢,银铃皱着眉,显然没有把他的夸赞当回事,不说他是个少年,还有他是情焱的死对头,最重要的是她明确自己爱的男人是情焱,自然不会对他的调情有任何反应。 而他也不会无缘无故这样,这样心机复杂的少年做什么都有目的。 “我送你回去。”九司没有过多地做惹她厌烦的事。 她点了点头,两人便离开后山的花丛,九司在护送她回去的同时,目光瞥了不远处角落里的身影,微扬了嘴角。 路上,九司瞥过她手底的花,询问道:“看样子你和情焱的关系缓和了不少,他都允许你接近他的冰殿了。”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银铃将鲜花捧在怀里,目不斜视地说了句。 “我还想让你和情焱的关系更好一点。”九司戏谑地说。 她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他和九司到底想做什么?然后收回视线,说,“你……想怎么做?” 她现在表面上,只能装作配合他,但是她绝不会做伤害情焱的事,这样一来,反倒可以帮情焱反监视,他们在做什么。 当然这件事她没有告诉情焱,也没有告诉他,自己前世的身份,以及现在恢复记忆和能力的事。 并不是她不信任情焱,而是告诉了他,反倒不能让九司他们相信。 “你配合和我演戏。”九司如是说,将那老家伙交代的一五一十告诉她。 “配合你?”银铃不解道。 “让情焱看到我接近你,和你亲密,我相信他会更加在意你,男人的占有欲通常是很强的。”他浅浅地笑道。 银铃想都不想地拒绝了,“不行。” 她不想让情焱误会她是朝三暮四的女人,好不容易才关系好了一点。 “你有拒绝的权力吗?别忘了是谁救了你,让你恢复记忆和能力,你才能回到他身边。”九司沉吟了一声,“千万别过河拆桥,这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而银铃捧着手中的鲜花,深深地敛眉,如果现在拒绝他,他和九司会不会对情焱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伤害他,还是先稳住他再说…… 沉思半响,她收回了视线,然后转身朝着冰殿走去,她并不知道刚刚的一举一动已经由监视的人,禀告给了情焱。 第483章 483 对小冥王动手 现世,灵异事务所。 一个打扮精致,心事重重的小女孩抱着一个洋娃娃,徘徊在门外,最终,踮起脚尖,揣起小手敲了敲门。 好几声之后,事务所里的门才被打开,走出来的女精英四处望了下没人,好半响才看到自己身下小小的女孩子,疑惑道:“小妹妹,你一个人来这里做什么?” “这里不是灵异事务所吗?我……遇见鬼了。”小女孩害怕地抱紧了手中的洋娃娃,不经意间,洋娃娃的眼睛似乎转了一下。 听罢,女精英似乎有些头疼地看着这小女孩,谁会把一个小孩子的话当真话,何况,他们这个灵异事务所不过是冥界的伪装接洽地点,并不是真的为人类解决什么灵异事件。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凝望着她。 “花颜。”她下意识就回了一句,对一个小女孩似乎没什么警惕。 “哦,花颜姐姐,我真的看见鬼了,我好害怕。”小女孩嘟着粉色的小嘴,颤着声音说,“你能不能救救我?” 花颜虽然是个冥界的拘魂使,但是她一向对小孩子没辙,就像小冥王一样,她可喜欢伺候他了,她顿了顿,想着一个人类小女孩放进来也没什么。 于是,她便说,“那你进来说说看怎么回事,我看能不能帮你解决问题?” 她对小孩总是心软,所以想帮这小女孩解决这件小事,反正手头上的事情都做好了,正好放松一下。 小女孩抱着洋娃娃走了进来,仿佛怯生生地爬着她的裤脚上,“花颜姐姐,你要带我去哪里?” 两人来到大厅,花颜领着她到一旁,低头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雪霁。”小女孩扬起小脑袋,认真回答道。 “好,雪霁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处理点事,等会回来你再把你的事告诉我,好吗?”花颜耐心地劝道。 “好。”雪霁乖乖地抱着洋娃娃,坐到了一旁。 然后看着花颜问了身旁的侍从,“小冥王醒了吗?” “花颜大人,醒了,正吵闹着,我刚想来向您报告,要不要通知冥王?”侍从回答道。 花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先去哄哄看,实在不行,你再去通知冥王。” “是。”侍从和她进入了一间尊贵的房间里,留下小女孩一个人在复古富丽堂皇的大厅里。 雪霁见周围没有了任何人,抬眸圆溜溜地扫过周围,然后从椅子上滑下来,跟着那两人身后走到了那间尊贵的房间门口,从门缝的一条细线里看到了里面的情形。 一个比她还小的一岁左右婴儿,就是他们口中的小冥王? 雪霁眼看着花颜哄完孩子出来,她便收回视线,重新走回大厅,坐在了原来的位置,等着她出来。 花颜出来后,见她安静乖巧地坐在那里,心便融化了一下,她走过去,然后坐在了她的对面,问道:“现在可以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了,我看看能不能帮你。” “是这样的……”雪霁抱着洋娃娃,低下头仿佛陷入回忆,“这两天我上学回来的时候,发现家里……多出了一个自己,明明才刚回来,爸爸却说我怎么放学了又跑出去玩了,还有睡觉的时候,总感觉有人盯着我看。明明在房间里一觉睡到天亮,可爸爸却说我半夜跑到他房间里吵着要和他一起睡。还有……” “我大致了解了。”花颜打断了她的描述,然后瞥过她手中抱着的洋娃娃,伸手想拿过来看看。 却被她抵挡了,雪霁撇着唇说,“洋娃娃说不喜欢别人碰她,对不起,姐姐。” 听罢,花颜只能收回手,然后看着那洋娃娃说,“洋娃娃是最容易让灵魂入驻的寄宿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跟这个洋娃娃脱不了关系,雪霁你想摆脱现在的状况,只能把这洋娃娃交给我检查一下,不然我无法帮你。” 看着她严肃的模样,雪霁仿佛艰难挣扎,最终缓缓放松了手中的洋娃娃,颤抖着双手递过去给她。 花颜接过了她手中的洋娃娃,然后抬手用灵力感知了一下,随即那洋娃娃便疯狂震动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雪霁似乎惊讶地捂着自己的嘴,害怕地索瑟着,“洋娃娃怎么会动?” 花颜直接用手抓出了洋娃娃里的灵魂,看了一眼,便拘禁到了自己的体内,边解释道:“这洋娃娃里有灵体寄宿,是个小孩子的灵魂,你所碰到的事都是它搞出来,好了,雪霁,洋娃娃还给你,现在回去吧,已经没事了。” “真的……没事了吗?”雪霁不确定地接过洋娃娃,水灵灵的眸子直勾勾地凝着她。 “嗯,我保证。”花颜抚摸了下小女孩的脑袋,笑着说,能够帮她解决麻烦,她也很高兴。 “好,谢谢姐姐。”雪霁似乎很开心的抱着洋娃娃,然后犹豫着补充了一句,“如果我还碰到鬼,还能来找姐姐吗?” “当然可以。”花颜被她的笑容暖化,然后笑着送她离开了。 只是她没有看到,离开事务所的雪霁顿了顿脚步,回过头看着那缓缓被关上的大门,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结果,第二天,小女孩又来了。 花颜疑惑明明帮她除了那洋娃娃里的灵魂了,怎么还会遇见那样的事,但她还是没有防备地让她进来了。 这次,她的描述还是和之前的一样,这倒难倒了花颜。 雪霁瞅着她半响,才循循诱导:“花颜姐姐,会不会那个灵魂还在我家?我好害怕。” “这样吧,我跟你去你家看看?”花颜实在丢不下这个孩子不管,于是提出了这个建议。 雪霁笑得天真无邪,然后答应了,两人相继离开了事务所,只不过在离开后,她的身影却再次出现在大厅里,并且朝着之前那间尊贵的房间走去…… 刚刚那个不过是她的分身,而她的目的就是房间里的沈潇冥,雪霁走到了房间里,低头看着熟睡的他,缓缓抬起手,正要动手—— 第484章 484 还敢占她便宜 一只手制止了她,雪霁愣了愣,然后转过头看向钳住她的人,她还以为是被冥王和江晓晓发现,并且已经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 只要能完成影子交代的事,付出再大的代价都行。 可是面前的男人却是她不认识的,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身着宽松的白色衬衫和西裤,钳着她的小手腕改成了握住,然后拉着她不由分说地往外走。 雪霁恼羞成怒,“你谁啊你,干嘛拉着我?” 男人走到门口时顿了顿步伐,深意瞥了她一眼,“你又想干什么?” “我干什么关你什么事?”雪霁凶道,这才是她的本性,之前对付花颜的不过是装出来的。 “你要是杀了沈潇冥,你也不能活着离开这里。”男人看着她说,似乎在劝她回头是岸。 雪霁猛然甩开他的手,冷眼看他,“我就是死也会完成任务,岂会贪生怕死?” 她根本不认识这个男人,看样子好像不是这里的人,不管他怎么进来,又想做什么,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他没打算打小报告,只是来制止她的。 那么她就更加肆无忌惮了,正想回去杀掉沈潇冥,就听到了一个突如其来的女声,“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雪霁震了震身体,这个声音是…… 她缓缓转过头,只见江晓晓莫测地看着自己,然后缓缓走近,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冥王不在。 她咽了咽唾沫,虽然已经做好准备赴死了,但是没有人在死亡面前没有一丝动摇的。 “我在问,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聋了?”江晓晓走过来,语气也没有很客气。 毕竟看样子这鬼鬼祟祟,压根不像做什么好事,何况还是在自己儿子房间门口,这里原本守着的花颜却不见了,谁能保证他们不是想害潇冥,若是她晚来一步…… 后果不堪设想。 见雪霁没有回答,一旁的男人替她回答了,“这里是灵异事务所,我们当然是来询问关于最近发生的灵异事件,她小孩子不懂事,所以随便乱走,走错房间了,不好意思。” 听罢,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江晓晓,眯起了眼,“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父女。”男人如是说,仿佛没有说谎的正正经经。 话音刚落,雪霁脸色一黑,谁是他女儿了,长得这么丑,还敢占她便宜。 “是吗?”江晓晓不置可否,然后环视了一周,“谁领你们进来的?” 见男人说不出口所以然来了,雪霁只能说了句,“花颜。” 因为这里除了花颜,他们谁都不认识,根本掰不出第二个人。 江晓晓沉吟,“既然是她招待你们,那她现在人呢?” 花颜本是照顾潇冥的,怎么会莫名招待人类,还有现在她人却不在,留下她儿子一人在这里,要是这两人有什么企图,他岂不是很危险。 “她……她出去了……”雪霁眼神微闪,似乎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 一旁的男人便接过她的话,“她说临时有事出去了,让我们在这里等她一会儿,她很快就回来。” “临时有事?”江晓晓对这个借口将信将疑,然后沉默了很久,才说,“那你们到大厅等她吧。” 摆明是花颜不来给他们作证,他们就不能走的阵势。 男人看了她一眼,然后心平气和地说,“不打扰了,我们改天再来。” 听罢,江晓晓没有阻拦,似乎默认的盯着他们,直到他们手牵手快要离开她的视线时,她才莫名说了一句,“我怎么觉得你的声音这么熟悉?” 男人顿了顿脚步,“这世上像似的声音很多,可能你认错了。”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江晓晓陷入沉思,她敢肯定曾经听过这男人的声音,但至于是在哪里听到的,就不得而知了。 她缓缓抬眸,瞥过两人,在快要到大门口时,才渐渐扬起莫测的弧度。 只见咔嚓一声,大门打开了—— 花颜回来了。 而这一点,她自然是知道了,才作势放走两人,并且拖延了一点点时间。 见到花颜,两人的步伐一致一顿,显然是说谎后的做贼心虚。 “花颜你回来了,你的两位客人刚等得不耐烦想走。”江晓晓就站着原地,勾唇,似笑非笑。 花颜看过两人,然后一愣,“我的客人只有一位啊,而且刚刚想跟她去她家,结果一没看牢,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只好回来了。雪霁,你怎么会还在这里?这位又是谁?” “我是她父亲,是来这里找她的,她可能跟你走丢了,才会又摸到这里来吧。”男人天衣无缝的解释道。 雪霁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个莫名其妙为自己解围的男人,她敢肯定他不是影子的人,怎么会替她做掩护? 听罢,花颜才笑了笑,“原来如此,那你女儿最近闹鬼的事你也知道了,她一个人来这里求救……” 她不知道刚刚这两人在沈潇冥的门口出现,自然没有戒备。 在她还未说完时,男人便推辞了,“我就是想来感谢你一声,其实我女儿就是心理阴影太深,没走出来,家里已经没有事了,麻烦你了,我们先走了。” 感觉他没有多留多聊的意思,花颜也不再挽留。 江晓晓看着男人牵着雪霁走,缄默了一会儿,然后一针见血地问了句,“那你是怎么进来的,伏息……” 最后两个名字,令男人猛然一震。 他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被看透身份,在易容且不留破绽的情况下,被拆穿了确实在意料之外,本还想救这小女孩,可谁知连自己都搭进去了。 雪霁抬头看了他一眼,明显不知道伏息是谁,而看样子他似乎和江晓晓认识,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她便立即甩开了小手。 伏息缓缓转过了身,望了她一眼,看着她了然的眼神就知道瞒不过去了,便缓缓撕下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张雕刻般五官分明的脸庞,淡薄如雾的眼神似乎经历了几万年的沉淀,无法看透…… 第485章 485 撬开她的嘴 要问江晓晓怎么发现他的,声音自然是一部分,最重要的是他用了和上次一样的人皮面具,气息都一模一样,或许他自己没有知觉。 但她却可以一眼看穿。 伏息这个声音,就是上次在医院提醒她十世情劫的人,当时她没有当一回事,后来知道是自己和夜御的十世情劫,已经明白了她不会再次陷入情劫。 因为,这一世她爱的男人不是夜御,而是沈夜冥。 可是能够预知之人,想必不是普通人,何况那次他似乎说了认识自己。 还有,刚刚黑白无常从冥界带出来的唯一的线索,就是墨祁在查伏息这个人,可见他有多重要。 所以,哪怕不是为了沈潇冥,这个人也必须留下,才能进一步得知墨祁的目的,进而对付他。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伏息望着她,缓缓走近她身边,仿佛老朋友一样的语气。 江晓晓似乎也没怎么排斥,仿佛是下意识的举动,只是淡道:“你这是自己承认了?” 听罢,伏息看了她一眼,“如果这是你的试探,我承认了。” “那就好,说说吧,这个小女孩到底是谁?”江晓晓如是说,她看得出来,刚刚他在阻止她伤害潇冥,而这小女孩才是想伤害她儿子的罪魁祸首。 她绝不会轻易放过。 瞥到她狠绝的眼神,伏息不动声色地说,“不是说了她是我女儿?” “你们一点也不像父女。”她毫不客气地拆穿。 这时,反倒是雪霁沉不住气,她抱着豁出去死就死的态度,也绝不求饶,“谁是你女儿,少自作多情,也不需要你帮,一人做事一人当!” 听罢,伏息倒是不出声了,也不帮她,也没有开口说什么,仿佛站在中间态度。 “那你刚刚接近潇冥房间,想做什么?”江晓晓见她承认,也不再遮遮掩掩,开门见山的说。 雪霁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响,才冷哼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还问我?多此一举,我就是为杀沈潇冥而来!” 见她说了实话,江晓晓再次追问,“谁派你来的?” 这次她一声不吭了,似乎没打算说出幕后主使,见状,江晓晓倏然上前,捏住了她的下颌虎口,逼得她张开了嘴,吞咽不下任何东西,她挑眉,“想死?没那么容易。” 她刚刚想服毒自尽,没想到被这女人识破,完不成任务,就是死也不能出卖主子,这是他们的信仰。 雪霁怒瞪着她,不成声的说,“你休想从我口中知道一点信息!” “这句话等你尝过冥界的酷刑之后,再对我说。”江晓晓瞥了花颜一眼,“去照顾潇冥,再犯一次错你也和她一样下场。” 就是因为她的疏忽,才导致潇冥差点被这女孩所害,她作为母亲的自然会动怒。 但是看在她是对夜冥忠心耿耿的份上,这次才不与计较。 “是,我现在就去照看他。”花颜也吓得脸色苍白,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心软,竟然差点害死小冥王,要是被冥王知道,她十条命都不够死。 见她离开后,江晓晓走过去,低头瞥了雪霁一眼,“我亲自审你。” 她就不信审不出幕后主使,那个三番四次想害死夜冥和她儿子的罪魁祸首到底是谁,不论对方是不是一个小女孩,只要对他们父子有伤害的可能,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善良从来不是她的个性,有仇必报,百倍还之才是她。 刚抬手碰到她,就被伏息制止了,他深望着她,“你的双手……不适合沾染上鲜血,相信冥王也不愿意你亲自动手。” “那你的意思?”江晓晓倒要看看他想玩什么花样,想怎么救这差点杀潇冥的小女孩。 “我来。”伏息如是说。 听罢,雪霁自然脸色煞白,冲着两人怒吼,“我誓死不会说半个字的!” 越是动怒,就证明她越是心虚,才想借此壮胆。 江晓晓似有若无地瞥过她,面无表情地抱着胸站在一旁,“我会亲眼看着你撬开她的嘴。” 这世上,对于想害她最重要的人,她绝不存有半点仁慈。 伏息点了点头,朝着雪霁走过去,只见她似乎露出了怯意,但坚持着不退缩不求饶,还未开始就动摇了,她一个小女孩能坚持多久? “你……你想干什么?”雪霁握着小拳头,面无血色地看着伏息身旁缓缓凭空出现的一只……巨狼,张大了那流着口水的尖利口牙,锋利的爪子划过地板,仿佛随便一下能将人撕成两半。 最可怕的是那嘶吼声,和冲着她仿佛随时要扑过来的势态。 雪霁终于忍不住后退了,这不是普通的狼,而是血狼,不论人鬼神,都能撕咬其皮肤,啃噬其骨头,其痛苦仿若千百只蚂蚁啃噬的火辣辣的痛,但却不足以让人立即死亡。 吃完了皮肉,就开始吃内脏…… 她咽了咽喉咙,眼底充满血丝的红,没想到是怕什么来什么,她转过了头,连一眼都不敢看那比一个人还巨大、饥肠辘辘的血狼,也阻止不了那咬着牙齿发出的嘶吼和摩擦声。 仿佛,随时就要将她要成碎片! 伏息看着她难以掩饰的惧怕,便朝着身旁的血狼,抬手抚摸了下,然后安静地说了声,“去吧。” 得到了主人的命令,血狼仿佛看到了美味的食物,锋利地尖牙露出了一大半,舌头激动的吐出喘气,伴随着慎人的巨响叫声。 每听到一下,雪霁的身子就索瑟了一下,她开始缓缓往后退去,腿一软,就摔倒在了地上,面色苍白如纸,十分狼狈。 说到底,她还是个阅历不够的小女孩,不管是不是人类。 而眼看着血狼就朝着她冲过去了,江晓晓站在一旁,丝毫没有阻止,仿佛就在等着她开口求饶的那刻,面对如此血腥的逼供,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见状,伏息深深凝了她一眼,他到底低估她了,以为再怎么样也是个女人,没想到她的心却坚硬如铁…… 第486章 486 不怕冥王吃醋? 下一刻,血狼瞬间将雪霁扑倒在地,先是撕咬其手臂,锋利的牙齿猛力嵌入,一刹那鲜血喷溅了一地,与此同时传来了她撕心裂肺的嘶叫声。 听在任何人耳朵里,都会感觉到慎人。 但是伏息见身旁的女人无动于衷,他也不能叫停,只是在嘶叫声中冷静询问,“把指使你的幕后之人说出来,你就不必受苦了。” 雪霁在地板上痛苦翻滚,躲避血狼的撕咬,喘着气断断续续说,“反正都是死,有什么区别?” “有。”伏息看着她,喟叹道:“一种方法能让你死得痛快,另一种就会让你疼上三天三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罢,雪霁尖叫了一声,那血狼咬断了她的一只手腕,只剩茎连接着,仿佛随着可掉。 眼看那血狼要继续咬她的身体,雪霁痛苦地闭上眼,仿佛忍受不了这折磨,她呼吸急促,而紊乱,“我……我说……” 听罢,伏息仿佛松了口气,“回来吧。” 这话是对着血狼说的,而尝过了血腥的血狼仿佛不知足,一直流着口水,滴到了雪霁的脸上,只见她紧张地闭着眸,最终那血狼嘶吼了一声,还是乖乖听话渐渐远离了她。 她才睁开了眼,满身是汗地捂住了自己的断臂,缓缓起身,艰涩地吐出一句,“我说。” 江晓晓缓缓走了过去,俯身看着她,似乎在防止她耍什么花招,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除了墨祁,那个幕后之人也是个隐患,必须斩草除根。 “那就快说。”伏息瞥了她一眼,再看了下江晓晓,目光仿佛置身事外。 “指使我来的人是……”雪霁说到一半,仿佛喘不过气顿了顿,然后继续,“就是……” 她缓缓抬起头,然后看着伏息,诡异地笑道:“难道……不就是你吗?” 伏息平静地看着她,似乎叹息,“还不肯说实话吗?” “我说的都是实话,不然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怎么撇得清关系?”雪霁笑着笑着,然后毫无预兆地猛然倒了下来。 江晓晓蹙了眉,然后蹲到了她的身侧,抬手摸着她的鼻息,最终淡道:“死了。” “怎么死的?”伏息似乎不知情如是问。 而江晓晓倏然起身,冷漠地盯着他,“这该问你自己。” “我都是在你眼皮子底下审问她的,会不会是她自己用别的方法自尽了。”伏息没有丝毫慌乱地分析道。 江晓晓瞥过他,沉思了片刻,然后走到了那个雪霁尸体旁,看着她有些发黑的嘴唇,导致死亡的理由,显而易见。 中毒而死。 可是她是如何在他们面前自尽的,毒根本不在她嘴里,那会在哪里。 想到这里,她缓缓蹲下了身子,然后伸手想去触碰她那断臂中流出来的血液,啪地,突然被身后的男人拦住了。 “别碰。”伏息难得皱眉,制止了她。 这下想必明了了,江晓晓抽出了自己的手腕,仿佛知道了什么地反问,“有毒?” “……”伏息什么都没说,他似乎还没想好借口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 显然没想到她会如此快的发觉,是他小瞧了她的敏锐观察力。 她转过身,盯着他缓缓道:“你之所以替我审问她,就是为了在我的眼底下杀了她,替她保守秘密?” “不是。”这话似乎没什么说服力。 江晓晓没有波澜地说,“毒就是血狼咬伤的地方进去的,这样说够明白了?明白了就不要做无谓的解释,既然你想帮她,就是和那幕后之人关系不错,所以死了一个不知道什么事的小喽罗,并不可惜,因为你才是最重要的人。” 就连墨祁,都在想方设法地找他,而他此刻竟然自己送上门,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听罢,伏息垂落眸,“就算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那你上次为什么要出现,告诉我十世情劫的事?”江晓晓知道不能对他硬来,只能想方设法从他口中套出幕后之人的事。 所以,她不动声色,并没有逼问他。 他愣了愣,然后恢复常色,“我只是不想看你重蹈覆辙。” “这么说我们以前还有交情?”他似乎也说过,看在他们之前认识的份上才告诉她的。 “浅薄的交情罢了。”伏息别开了脸,沉吟了一句,“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你说呢?”她不答反问。 伏息轻叹了口气,“我不会告诉你什么,从我身上你得不到什么,或许你放我走,我会给你一个线索。” “你就是最大的线索。”江晓晓打断了他的话,抱着胸冷淡道:“所以,我不会放你走,直到你告诉我幕后之人。” 但即使他说了,留着他也还能对付墨祁,所以这个人至关重要,不能让他再次消失在她的视线内。 听罢,伏息似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收敛了着急想走的心态,越是这样她越不会放走自己,他瞥了她一眼,莫名地平静道:“你把我留下来,就不怕冥王吃醋?” 她下意识蹙了蹙眉,显然一提到冥王,她也是个女人,对自己爱的男人自然有反应,而且感情还容易影响理智。 江晓晓抿了下唇,颤了颤睫毛,虽然没做什么但总有股不自在,“我……我会跟他说清楚的。” 她相信夜冥不会乱吃这样的醋,但相信,并不一定就能让她心安。 感觉到她的动摇,伏息想这是她的弱点,只能朝着这个方向做他也不愿意的事,那样他才有机会逃离。 “你确定他会相信你,让你二十四小时跟在我身边,就为了防止我逃走?”伏息仿佛一针见血,如果不是她,其他人怎么看得住伏息。 所以,只要她不跟在身边,他就能逃走。 听罢,江晓晓断言道:“他当然会信我。” 伏息看了她好半响,万年没有表情的脸,似乎笑了下,“不要挑战男人的占有欲,要不,我亲自帮你问问他?” 话音刚落,她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第487章 487 你们该做的都做了吧? 江晓晓真的还以为说曹操曹操到,谁知他看去的方向……空无一人,才知道上了他的当,也唯有感情才能让她失了理智。 见状,伏息莫名一笑,“好像是我看错了。” 看着他的笑意,江晓晓深吸了口气,握紧了手心,不能被他这么左右,不然他压根不会说出幕后之人。 “你这么在意冥王,怎么二十四小时看着我?”伏息如是说,“我如果想走,你也拦不住。” “那就现在告诉我到底是谁想害我们,我就立即放你走。”江晓晓态度坚决,毫不因他的话而松动。 他看了她良久,轻叹道:“她并没有想害你,我也不会出卖朋友的。” 听罢,她敛了眸,这么说他和幕后之人关系非浅,那她就更不能放过他了,冷笑了一声:“差点害死我儿子,这叫并没有害我,难道他想害死我身边所有的人,也不算想害我,我还要感谢他不成?” 伏息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怎么安抚她,好半响,才缓缓从袖口拿出来了一样东西递给她,“这就是她的诚意,你的圣灵珠完璧归赵。” 江晓晓瞥了一眼他手中的圣灵珠,没有伸手取过来,“这对我来说,无关紧要。” 谁知,伏息将圣灵珠交代了她的手上,“很重要。” 见她不语,他才说,“这是你对付墨祁最重要的东西,你应该恨不得杀了他吧?那就没有道理拒绝。” “什么意思?”她不解反问,她得到圣灵珠也不是一时半会了,只是暂时丢失了,她自然也没有半分在意。 只是她从来不认为圣灵珠能够杀了墨祁,顶多被他夺走,增加他的功力。 “等到你和圣灵珠完全融合的时候,就知道答案了。”伏息说,“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你如果不放我走,只不过是自寻烦恼罢了。” 江晓晓沉思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让开了挡住他的身体,淡淡地问了一句,“你要去哪里?” “我去做我最想做的事,云游四海。”伏息笑着说,笑意豁达,“放心,我不会被墨祁找到,也不想参与你们之间的是是非非。” “如果我非要知道那个幕后之人呢?”她心平气和地说,但却有股压迫感。 “我只能告诉你,她是个女人,并且就算这世上的人都想伤害你,她都不会。”伏息缓缓道,“当然,不包括你身边的人,她这么做有她的理由,过不了多久你就能明白。” “只有这些信息,你以为我能猜到什么?会放你走?”江晓晓蹙眉,虽然她不擅长强人所难。 “你会的。”伏息笑了笑,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地毫无顾忌地离开了。 而江晓晓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去,一方面她确实无法从他嘴里再探听出什么关于幕后之人的事,而且他也告诉了自己杀墨祁的方法,另一方面,她……也担心强行留下他,他会做出什么事刺激沈夜冥,逼她让他离开。 与其最终迫不得已让他离开,还不如一开始就给他一个面子,说不定往后两人再相见还有事需要他。 所以,她只能看着伏息从她眼前,大摇大摆地走出了事务所。 当她回过神来时,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圣灵珠,等到完全和她融合的时候,她就知道怎么杀墨祁了吗? 这,倒是值得期待。 御焱宫。 这几日,九司时不时就来找银铃,御焱宫所有人基本都看见了他们的出双入对,倒也有人疑惑她不是情焱大人的女人吗?怎么会跟这九司身边的少年这么亲近。 以九司的高挑的身材,以及早发育,根本让人将他当成了一个成年人,走在银铃身旁,也给人一种相配的感觉,不论样貌还是身高。 “你能不能不要每天都来找我?”银铃跟他在一起浑身不自在,但却不得不配合他。 “我们不说好了?我帮你快一点得到情焱的心,不好吗?”九司走在她身旁,却没有逾越的行为。 “可是,也用不着每天啊。”银铃皱眉,不悦地说,耐心再好的人也会被他惹怒。 “用不用得着,不是你说了算。”九司倨傲地冷声道,“我只是尽最快的时间,做完成这件事。” 他可不想拖延到猴年马月,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恬不知耻的跟着一个女人,她以为他想? 听罢,银铃咬着唇,“万一他完全不在意,你又想怎么做?” “你把你说得这么没有吸引力?”九司挑了眉,环视了一眼她的身材,“你们该做的都做了吧?都是他的女人了,他没道理不在意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什么……什么该做的都做了?”银铃似乎听出了一些意味,她双颊绯红,微颤着声音。 这种事,女人自然是矜持的,哪里堪被别人这么说? “没必要藏着掖着,整个御焱宫的人几乎都知道了,你天天往他寝宫跑,你以为别人是瞎子?”九司戏谑地反问了一句,瞥过她微红的脸。 这女人对情焱难道情根深种到即使父母被杀,也被感情蒙蔽吗? 如果她舍不得杀情焱的话,那样他还要好好想想后路了。 “这……不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吗?”银铃低声说了句,她装作犹豫不决的模样,仿佛在挣扎着一样,不过都是演给他看的。 也不知道,瞒不瞒得过这少年。 “那你可要再加把劲,让他喜欢上你,对你毫无防备的时候,就可以动手了。”九司如是说,瞥过她犹豫挣扎的神情,这女人还是可以再利用看看。 “我……我知道了。” 银铃脸上的红晕还未退,走着走着,突然碰到了一堵墙,不过没有感受到一点疼痛,是一堵硬实的肉墙。 她缓缓抬头,就瞥见了站在面前漠然的男人,她愣了愣,这几天和九司在一起,几乎都没碰到过他,可以说是幸运。 也可以说是他不在意她,可是现在凑巧碰到了,她倒不知道该怎么办,该说什么,做什么了。 见状,九司先她一步恭敬开口,嘴角还有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情焱大人。” 第488章 488 想让我生气,高估你自己了 情焱仿佛真的只是凑巧路过碰到一样,一言不发地和两人擦肩而过,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银铃迈开步子就下意识想跟上去,被身旁的男人制止了,“银铃,我们走吧,情焱大人很忙,没事不要打扰他了。” 这话说的很大声,仿佛就是要对面的情焱听到一样,但是却不妨碍他的脚步,甚至连停顿都没有。 这让九司想,经过了这么多天的演戏,这男人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别说嫉妒吃醋和独占欲了,到底是不在意银铃,还是……没有表现在脸上,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银铃无法挣脱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去,她紧紧咬着唇,深怕他真的误解她,她还是先找个时间跟他解释一下现在的状况。 否则,她怕他们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远…… 没过多久,就连夜月也撞见了两人好几回,她立即跑到了情焱身边,去打小报告。 “夜御,你怎么不管管那个银铃?你没看到她最近跟那个谁走得很近!”夜月说出口的语气是不屑,但心底却是为他担心。 他爱的女人,她可不能让她跟着别的男人跑了,来伤他的心,要是这样她就是杀了银铃的心都有。 “不用管他们。”情焱正在练着书法,笔风强劲有力,稳如泰山,仿佛心情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 “怎么不用管,你不是喜欢银铃吗?她现在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你竟然无动于衷?”夜月瞪大了眼睛,然后拔腿就走说,“你要是放不下面子,我替你去教训那两个人,顺便把银铃带回来兴师问罪。” “我说了不用,听不懂?”他轻飘飘的话,却仿佛让人无法违抗的压迫感。 夜月不得不顿住了脚步,她低喃道:“可是……就这么放任银铃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她只会越来越过分,夜御,我是替你担心。” “我不喜欢她,你也不必操这个心。”情焱缓缓放下了毛笔,修长的手指划过宣纸,目光凌然。 “你说真的?”夜月心底却没有开心,只是隐隐的担心,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直觉。 情焱还未开口,就抬头看向了冰殿门口走进来的女人,显然那女人听到了这句话,而愣了愣,好半响才走了进来。 而走进来的女人,正是他们现在口中谈论的银铃。 可谓说曹操曹操到。 夜月见到她可是一肚子火,谁让她抢走了夜御,还不知道好好珍惜,到处勾三搭四,她没憋住气就喝道:“你还有脸来?” 而情焱一言不发,仿佛默认了她的行为。 银铃蹙了蹙眉,缓缓走近两人,手里是一束刚刚采来的鲜花,她放置在了一旁,可是下一刻却被夜月撒到了地上。 她没好气地说,“你以为一束花就能弥补你犯的错?” “我……犯什么错了?”银铃望着地上被践踏的鲜花,心情一下子降到谷底,今天她就是来跟情焱解释清楚的。 可是,她并没有犯错,这么被对待她心底难免不舒服,也倔强了一点。 她没有犯错,不需要跟任何人道歉,只是来解释误会的。 “你到处勾搭男人,还说喜欢情焱,你要不要脸?”夜月气呼呼地脱口而出,她的词汇量不多,顶多骂来骂去就是要不要脸这种词汇,说难听也难听,但也在范围之内。 所以,情焱没有制止,他仿佛置身事外地继续拿起毛笔练字。 见状,银铃凝着他微垂的睫毛,发着愣,他这次连制止都没有制止夜月,而是纵容,想必这也是他的意思,他……是不是生气了? 这么想着,她顾不上自己被骂,然后对着夜月说,“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有事想跟情焱解释,等我解释清楚了之后,随你怎么说。” 夜月似乎还想说什么,就听到一声微沉的声音,“出去。” 是情焱。 她愣了愣,夜月不解地指着自己,“你让我出去?” 而他头都没有抬一下,仿佛默认这句话,气得夜月直跺脚,竟然不让银铃出去,让她出去,到底谁在为他担心,为他说话啊! “算了,我不管你们了!”夜月冷哼了一声,转身便跺着脚走了出去,经过门口守着的秦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秦皱眉,他这什么都没做,又怎么惹到这小魔王了? 冰殿里。 银铃见他没有半分理会自己,只顾自己在那里练字,她便轻巧地走到了他的身旁,望着他龙飞凤舞的字,和他的性格很像。 他没有说话,她也不想打扰他的雅兴,便安静地站在一旁,替他磨墨。 她的视线一直萦绕在他身上,仿佛怎么也看不够,大抵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她眼里,这个英俊的男人一举一动都迷人得令人心跳,让她根本移不开视线。 仿佛就这么看一辈子,都不会腻。 她嘴角微扬,一不小心出神地将墨水溅出,她连忙慌张地用袖子擦拭干净,然后抬眸就撞进他冷傲孤清的眼底,“看够了?没什么话说就走,别在这里打扰我。” 听着他的话,银铃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轻声问,“你……生气了?” 直觉是跟几天前看到的那一幕,以及最近的传言有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他有些生气的迹象。 这下,她更应该解释清楚了,她不想让他刚刚萌生的一点点在意,却因为误会而消失的一干二净。 听罢,情焱缓缓放下了毛笔,波澜不惊地瞥了她一眼,淡漠地说,“想让我生气,高估你自己了。” 她脸色略微苍白,身子更是一僵,是她想多了,自作多情了。 银铃垂着眸,他的话让她喘不过气来,仅仅是对她好了一点,仅仅是……上过床,她就以为他开始喜欢她了,之前的教训还不够吗? 他根本就不是轻易喜欢别人的男人。 她握了握自己的手,“不论你生不生气,我都想跟你解释我和九司的事,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情焱没有起伏地打断,“你和他的事,和我无关。” 第489章 抚向了平坦的小腹 银铃站在他身旁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抬手,覆盖在他修长的手指上,“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 “你以为我有这个时间听你,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焱冷冽地回了一句,仿佛世上最冰冷的。 她的温情,怎么也捂不热他冰封的心,在那个女人那受过的伤痛,却由她来承受。 银铃皱着眉,好半响,才松开了自己的手,还是第一次强硬解释道:“他想利用我伤害你,我只不过陪他做做样子,不然他肯定还会想别的办法对付你。” 听罢,情焱没有情绪地扫过她,冷冽地反问了一句,“这么说你还是为我着想?银铃,你以为我会信?” 他怎么知道她不是真的是九司那边的人,现在说出来只不过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她也不是没有前科,上一次他毫无防备地被他毒杀。 那件事,他耿耿于怀。 她去而复返的原因,如此主动接近他这些不正常的举动,让他怎么能不想到她别有目的。 “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你不能否认我对你的感情。”银铃安静地看着他,“何况,如果我想伤害你,那天……我们在床上时,应该是你防备最松懈的时候,我并没有动手。” 他眉峰间似乎叠皱了下,这女人还要不要脸?上次还不是她像荡……妇一样勾引他,她还敢在他面前提起那天的事。 见他没有开口说一个字,可是气息沉得周围降温,她放低了声音,似乎不想再惹怒他,“情焱,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你,我都不会背叛你。我不是你深爱的那个女人,也不会像她一样爱上别的男人,你能不能正视我的感情?” 话音刚落,情焱眉峰偏冷,“我说过,在我面前不要提她。” “你连提她都不敢?”银铃似乎比以前胆子更大了,从前她怎么也不敢再在他面前提江晓晓,因为这个名字是禁忌。 是他的禁忌。 可是现在,她觉得无所谓了,反正他也不喜欢她,她再做他讨厌的事,顶多是更不喜欢罢了,有什么关系? 还有,大概是得到了记忆和能力,让她多了几分自信。 下一刻,情焱便捏住了她的下颌,狠厉地吐出,“我不是不敢,而是不想。” 她没有露出丝毫惧意,看进他冰冷无情的眼里,嗓音有些哑,“你在她面前表现得像似放下了,不屑对她的感情,而事实上,你又放不下,不准我提,不准别人碰触你的伤口。又将所有人想象成她那样会伤害你,刺痛你的人,情焱,你这样很自私。为什么不把你心里的话,和她说清楚,你……还爱她不是吗?”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他才没有起伏地动了动唇,“我自私你还喜欢我?” 听罢,银铃心跳快了几分,特别是从他嘴里说出口的喜欢,似乎磁性得撩人,她脸色微红,“我……” 他一句话就将她堵得没话说了,不论她怎么自信,在他面前,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女人。 见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情焱瞥过她,“我说不说清楚是我的事,你没资格管。” 说罢,他松了手,转身想离开。 银铃蓦然抓住了他的大手,她低下头,那是一双极好看的手,指骨分明修长,葱白指尖那样干净,又那样薄凉。 她没有抬头看向他,只是低了声音,“我原本也打算离开御焱宫,离开这里,离开你,毕竟你说了不喜欢我,我不想对你纠缠。” 情焱没有抽出自己的手臂,漠然启唇,确认了她的想法,“我是不喜欢你,既然不想纠缠,那就别出现在我面前。” 听着他的话,银铃蹙眉,“可是,我有不能离开你的理由,情焱,这个理由无论你怎么赶我走,我都不会再离开你半步,哪怕你不喜欢我。” 他神情冷淡,眼皮未掀。 女人总有千万个理由,不论喜不喜欢,喜欢就千方百计接近他,讨好他,听他的话,一旦他说了实话不喜欢她,她便心里更是越得不到越想得到的死缠烂打,还美其名喜欢他,就理所当然呆在他身边。 而不喜欢就是他掏心掏肺,为她付出生命和一切,也换不回她的一眼,给他的理由,就是决绝地爱上别的男人。 他不会让自己再动容,再变回那个傻傻付出不求回报的夜御,绝对……不会! “我没兴趣听你的理由。”他眉目深深,却是没有任何人情味的冰冷。 而银铃却没有再多做解释,只是美眸微闪,然后握着他的修长手指,缓缓抚向了自己平坦的小腹,她感受到那指尖的温度,烫得她有些酥麻。 这个动作,让她连耳根子都红了。 感觉到手下细腻柔滑的触感,情焱却更深的眉峰微蹙,这女人又在勾引他?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他冷下声音,“别再做这种无谓的小动作,我不会再碰你……” 她以为她这么做,他会再和她上-床,然后就会对她好一些? “不是……”银铃缓缓垂落眸子,微颤着声音说,“你感觉不到,我肚子里有什么吗?” 听罢,他沉了沉眸子,心生一股不好的预感,甚至感觉到手掌下的脉搏更鲜明了,“什么意思?” 银铃抬眸瞥过他,仿佛是想好了,鼓起勇气地说,“即使你现在说不会再碰我,可你别忘了我们之前上过多少次床,现在想和我撇清关系……已经晚了” 她看着他眼底满是刻骨铭心的感情,只是少了当初那份纯粹和单纯,多了一丝捉摸不透,是他一步步将她…… 听罢,情焱倏然强有力的握紧了她纤细的手臂,从未有过的冷,声音像把锋利的刀,刺进她的脊骨,“你要是在跟我开玩笑,就适可而止。” “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说着,银铃俯下头,眼底显然有泪光在闪,即倔强,又亮得灼人,“情焱,我有你的孩子了。” 话音刚落,这话仿佛重石击水般泛起了巨大的涟漪,两人之间,僵冷了好久…… 第490章 被这个傻女人欺瞒了 “你再说一遍。”情焱近乎冷躁地松开了她的手,呼吸间,似乎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在生气什么?仿佛这件事惹怒了他? 银铃眼神微闪,她不过这赌一个机会,既然他不肯让她接近他,那么干脆就做一场赌注。 反正最坏的结果就是现在这样的疏离厌恶了,她还怕什么? 不过如果她赌赢了,那就是得到他一生一世,这样的赌注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机会。 “我说,我有你的孩子了,不论你接受不接受,这都是事实。”银铃心里突突的跳着,她在他面前从来不说谎话。 可这次,唯独例外。 她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他发现自己什么破绽,所以呼吸急促得不行。 而情焱似乎沉浸在这震惊的话之中,一时半会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一向精明的他,没想到最终被这个傻女人欺瞒了过去。 他生生揉皱了面前的宣纸,沉默了好半响,才从唇缝冷冰冰吐出,“如果不要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听罢,银铃收敛了自己的紧张,既然他这么问,就是动摇了,这试探她,她只能装作很生气,动怒地瞪着他,“可以,我也不会独活,反正多我一个,你不是也不在意!” 听着她第一次冲而且动怒的语气,情焱敛了漠然的眸子,轻抿的薄唇紧了一下,最终才转过身背对着她,没有感情地说,“要留下要弄掉随便你,不管我的事,你说完了就给我出去。” 话音刚落,他没有看到背后的银铃,愤怒而绝望的眸子里泛着一丝光芒,仿佛死灰复燃。 他……始终还是有一点在意她的冥,是不是? 得到了他的结果,银铃也不再死缠烂打,毕竟这件事需要时间来消化,她也想给他独自的时间思考。 她便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淡淡扬起嘴角,抽身离去了…… 在她离开后,情焱转过身,眸子深得不可捉摸,下一刻重重地垂在了桌子上,宣纸一下碎的四处飘落。 当秦走进来报告事务时,看到这一景象,愣了愣,然后上前询问,“情焱大人,怎么了?是不是九司那边又有动静,惹您生气了?” 情焱好久才渐渐平息下怒意,瞥过一地的碎纸,才知道自己的情绪失控了。 竟然因为那个女人一句话,就失控了。 什么有他的孩子了,那又怎么样,他……不觉得自己该对她付什么责任,反正那种事是你情我愿,他何必自寻烦恼。 就当作没有那个孩子,像以往那样对待她不就可以了。 “刚刚银铃才走,您就发这么大的脾气,难不成是她惹怒您了?”秦见他不肯说,肯定是私事。 要是关于九司的公事,他不可能绝口不提一句。 情焱重新走回到了桌前,这次他冷静了不少,缓缓拿起毛笔,沾了点墨水,然后抚平了一张宣纸,在上面边写着字,边冷静平和下心绪,缓缓地问,“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情焱大人。”秦禀告道,“刚刚有人传出了这样一个流言,说是九司本是那老狐狸身旁的少年,只是这个名号被那老狐狸占据了,所以忍气吞声了十几年。属下看那师徒两想必已经是貌合神离,不论是不是真的,您都可以让那少年恢复九司的名号,以进一步刺激两人紧张的关系。” “就按你说的做。”情焱似乎心不在焉地说,平时一写书法练字就会心平气和,但这才一会儿,又开始心浮气躁。 特别是脑子里又闪过那个女人,以及她说的话,简直可以用阴魂不散四个字形容。 他下意识蹙了蹙眉,见状秦又补充了一句,“好,还有一件事就是……” “我没耐心听你吞吞吐吐。”情焱继续写着字,眸子都不抬一下。 秦便不得不开口,缓缓道:“还有一个流言就是九司抢了您的女人,因为几乎整个御焱宫都看到了他们两形影不离,难道您没发觉什么异常吗?” 情焱的笔锋顿了顿,他冷漠地反问,“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银铃是我的女人?” 这倒说得秦无话反驳,可是他也不瞎,银铃去了那么多次冰室,还被他碰到过几次,他们之间怎么可能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主子的话就是圣旨,就算是事实也不能说,这才是尽忠职守的好属下。 “是,那我要不要派人去澄清这个流言。”秦提建议道,“毕竟这可能对您的威信有所影响,何况那男人还是九司,他是您的死对头,这样让他占了上风,对您不利。” “不必管这些闲事,我上次交给你的事办好就行。”情焱眉峰冷了下来,澄清什么? 澄清他和那女人没有什么关系?要是在她告诉他孩子的事之前,他还可能那么做,现在…… 怎么可能没有关系? 他既然说了孩子随她处置,那就一言九鼎,到时候她还能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吗? 他现在让秦去澄清两人的关系,以后,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 好半响,秦才点了点头,“是,情焱大人,我会竭尽全力办到,没有其他事,我先离开了。” “等等。”情焱叫住了他,然后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意味不明地看着自己手下宣纸上的字,紧了紧眉宇,然后递给了他。 秦不明所以地接过,然后低头看了一眼,还以为是什么公事,结果上面只有两个字—— 孩子。 什么意思? 秦自然不明白地看着他,直到听到他问,“如果我有孩子了,你说该不该留下来?” 听罢,秦震惊了,随即也不傻的想到了刚刚那个离开的女人,难不成是她的…… 情焱眼神透着一丝迷茫,他发觉现在理智根本不在身上,竟然要靠秦来判断,但是他已经决定了的事不会改变,只是想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 “是……您和银铃的?”秦仿佛看透一切,而他也绝不是能够让自己左右思想的男人,多此一问,不过是要自己的肯定罢了。 “嗯。”他冷淡启唇,承认了。 第491章 别讨好我 最终,秦如他所愿地,‘劝’他该留下孩子,他才放过了自己离去。 情焱修长的手指不经意抚过那张宣纸,然后拿起,缓缓扫过上面的两个字,眸子变得很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毕竟这个孩子,最终即使他不出手,也不见得能平安活下来,那个女人压根不知道,她又给敌人添了一个弱点可以要挟利用。 第二天一早。 银铃就离开了房间,并不是前往去打扰情焱,她想给他足够充足的时间消化这件事,而是去找了夜月。 至于为什么找夜月,大概她是这御焱宫,她唯一可以倾诉的人。 夜月还没睡饱就被敲门声吵醒了,她迷糊地揉着眼睛,打开了门,看到她大吃一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这么一大早不睡觉,来我这干嘛?” “我有事想找你商量。”银铃轻咬了下唇瓣,她也看出来了,这丫头最近已经释怀了,认清了自己对情焱的感情,并非男女之情。 虽然她还是对自己态度不是很好,但她可以谅解,只不过是因为在意情焱而口无遮拦,她也不会和一个小丫头计较这些。 反倒,有事想听听她的意见。 “和我商量?”夜月也震惊了一下,她震惊的是,她什么时候和这个女人关系好到这种地步了? 昨天才骂过她,她脸皮也太厚了吧,一点也不介意?虽然她确实是无心之失。 她一个小孩子能够克制情绪到什么地步,看到自己在意的人受委屈,当然会先帮在意的人。 “嗯。”她轻声应道,“除了你,我不知道找谁说。” 听罢,夜月巡视了她一周,好整以暇地抱着胸,“你不可以找情焱,继续使劲勾引他吗?干嘛来我这浪费时间,我告诉你,我早就没打算和你争他了。” “我知道。”银铃如是说,“你其实对他只是亲情的依赖,我并没有想和你争,从一开始就是。” “哼,就知道放马后炮。”夜月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当然只是做做样子,心里松了警惕。 但还是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来找她做什么? 难道又是和情焱闹矛盾了? 见状,银铃低下头,轻声说,“我之所以不找他,是因为这件事我已经跟他说过了。” “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夜月不耐地说了一句,看着脚尖,对这个女人,现在倒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之前之所以讨厌,大概是因为她霸占了夜御,而现在自从明白对夜御是亲情之后,她心情平复了许多,不再嫉妒。 所以,自然而然对这个女人没那么讨厌了。 但绝对算不上喜欢。 “我跟他说,我有他的孩子了。”银铃毫不隐瞒地告诉她,把实话说了之后,她沉重的心情终于如石落地,松了口气。 这个谎言一直压着她,太过沉重。 话音刚落,夜月诧异地合不拢嘴,说话也语无伦次,“你……你什么孩子,什么意思?” “我说,我有情焱的孩子了。”银铃望着她,到冷静了下来,看着她这样的反应,别说她了,就连自己也震惊,当时的自己怎么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说了个这么不像话的谎言。 夜月深吸了口气,然后冷静下来,问,“你说,他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是,我告诉他了,就在昨天你走了之后。”银铃想着,该怎么告诉她真相好,不然她一个人保守秘密,短时间还可以,长时间真的做不到。 也不可能无中生有,突然去变出一个孩子来哄情焱,只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现在即使后悔也收不回了。 有时候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回来。 “那……你还跟我说什么?关我什么事?”夜月皱着眉,不解地看着她,“难道他……说不要这个孩子?” 除了这个可能,她想不到其他她还会来找自己的原因。 “不是,他说随我留不留这个孩子。”银铃犹豫着说。 听罢,夜月松了口气,却没给好脸色,“既然如此,他往后肯定对你如宝了,你还来我这炫耀什么?” “可是。”银铃欲言又止,缓缓低了头,不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而是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她一个小孩子,这样做会不会连累她? “可是什么可是,婆婆妈妈,磨磨唧唧的,你再不说,我就送客了!”夜月作势要转身进去。 银铃才抿着唇,开口,“可是……我并没有怀孕。” “你说什么?!!”夜月这下嘴里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这到底唱的哪出跟哪出啊? 一下子怀孕,一下子没怀? 她的智商快跟不上她的话了,这到底……是怀了情焱的孩子没有? “我说,我其实并没有怀情焱的孩子,我……对他撒谎了。”银铃如实地跟她交代,此刻才如释重负,原来一个人保守秘密是那么沉重痛苦的事。 多一个人分担,就少一分负担,只是她本不想牵连夜月,但实在没有其他人能够听她诉说这件事,却不会去告诉情焱。 “这么说……”夜月好半响才理出思绪,“你只是在骗情焱,你怀孕了,你为什么这么做啊?” 她不理解,是正常的。 银铃好半响才认真说,“我想留住他的心,想让他有一点在意我,哪怕是因为孩子。我是真的很爱他,喜欢总是期待得到回应,可是我努力了这么久还是不能让他对我打开心扉,所以……我一时头脑发热就说了这样的话。” “你!”夜月被她气得不轻,这种事连她小孩子都知道不能乱说,要是情焱知道真相,就是喜欢她也不会再看她一眼了。 她这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吗? 你了半天,夜月也没能说出一句话,她根本没有立场指责她,两人僵持了很久,她才皱眉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告诉情焱?” “我相信你。”银铃这么说。 夜月不屑轻哼,“别讨好我,我可不会帮你隐瞒情焱,顶多……就是当作今天什么也没听到。” 第492章 往后不能做那种事了 两人又僵持了好一会儿,夜月被她沉默的神情,弄得烦躁,半响,才嘟喃的说,“情焱迟早知道你这件事,纸包不住火的,这是你们两的事,谁管得了?” “我知道,也不强求你想办法,只是想找个人倾诉。”不然她憋得太痛苦了,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样,需要找人倾诉和发泄。 “你……你现在说都跟我说了,还说不强求我想办法。”夜月哼了一声,“我倒是有个办法,你听不听。” “什么办法?”银铃确实惊异了下,没想到她还会替自己着想,以为她应该是不想管的。 “很简单。”夜月看着她说,“弄假成真,具体的不用我教你了吧。” …… 银铃回去后脑子里全是她的话,弄假成真,确实是最好的办法,这样他也不会知道她撒了谎,事情也会朝着她希望的方向发展。 只是这种事,怎么可能是她控制的了的,说变就无中生有地变出一个孩子来。 她正愁着这件事,回到房间时,就发现了几个侍从就在那里搬着她的东西,看到她便恭敬地说了句,“情焱大人,让您搬到冰殿。” 听罢,银铃不可否认心底闪过一丝欣喜,可是随即又忧愁了起来,越是近距离相处,就越容易暴露。 何况,她觉得那个高傲的男人,不会那么轻易就信了她,说不定就是想借机试探她罢了。 她微低着头,沉默了好半响,才跟着那群侍从离开了那独自居住的小屋子。 比起被他试探,时时刻刻呆在他身边,总比一个人呆在这屋子好,这不就是她日思夜想的吗? …… 冰殿。 银铃走到冰室门口时,那群侍从已经将她的衣物和东西搬进去了,等他们离开后,她站在门口犹豫了很久,才走进去。 她没敢看他在做什么,只是走到一旁整理自己的东西,整理好放到一旁,尽量不碍着他。 这时,身后传来冷清的声音,却有些霸道,“过来。” 听罢,银铃才缓缓起身,抬眸看向了他的方向,轻声说了句,“我……我不会打扰你公务,你做你的事情,我可以一直安静地坐在这里。” 只要能看着他,就是做一天一夜,她都不会腻。 “我让你过来,别让我说第三遍。”情焱轻蹙了眉,不耐地说。 话音刚落,银铃只能动了动身子,缓缓地走了过去,她还没靠近,就被他拉住手腕到了他身边。 近在咫尺的距离,让她几乎能够感受到他的呼吸。 银铃脸不受控制蹭的红了,“你,靠太近了。” 情焱没有理会她的变化,只是将她拉到了身前,整个人站在她身后,抬手指着宣纸上的字迹,淡漠道:“自己念。” 这样近乎将她抱着的姿势,她很难集中精神看什么他指着的字,直到似乎感觉到他的不悦,才低头瞥了一眼,轻轻念道:“古有妇人妊子,寝不侧,坐不边,立不跸,不食邪味,割不正不食,席不正不坐,目不视邪色,耳不听,夜则令瞽诵诗道正事;如此则生子形容端正,才过人矣。” 这是……列女传里古代胎教? 银铃转过头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他是想让她按照列女传里面这么做?他在让她安胎的意思? 见状,情焱漠然地吐出,“看得懂意思?” “嗯。”她应了一声,基本她能看懂,大致就是很多规矩,很多事不能做,那样生出来的孩子才容貌端正,才智过人。 他是用来试探她的反应,还是真的这么在意这个莫须有的孩子? “那你解释下这句?”情焱修长的手指,划过宣纸,一行字映入眼帘。 目不视邪色,耳不听。 这是列女传里的一句,只是单独看怎么说不清的羞耻,银铃耳根染红,他为什么要问她这种问题? 这么显而易见的谁会看不懂? 她余光瞥了他一眼,却出乎意料地看到了他来不及收回的笑意,她仿佛发现新大陆一样震惊在那里。 他……这么冷冰冰的男人,也会笑? 还是在她面前? 一贯来在她面前,他不是动怒,就是面无表情的冷淡,她以为他只有对江晓晓,那个他最爱的女人的时候才会露出温柔的笑容。 银铃抿了下唇,才说,“眼睛不能看不该看的东西,耳朵不能听不该听的事,对吗?” 她解释的很隐晦,仿佛不知道他的潜意识一样。 而情焱却没有她矜持,直言不讳地对她说,“就是往后不能做那种事了,所以,我既然让你住在我寝宫,以后别再勾引我。” 听罢,银铃轻皱眉,她是想住在他这里,但主要是因为能够看到他,怎么会想要勾引他? 她根本没有这样污秽的心思,这个男人为什么把她想得那么不堪。 还没等她开口,情焱就放开了她,“所以我让人准备了另一张木床,冰床对你……没有好处。” 她听了,听话点了点头,“好。” 她也没奢望能够和他亲近到睡一张床,毕竟男人是比较冲动的动物,怎么可能睡到一起什么都不做,那样他也可能忍得很辛苦。 所以,她理解。 “把伸出来。”情焱面无表情地睨着她,说。 银铃不解地将白皙的手臂,伸到了他的面前,下一刻手臂上多了一个紫珠手链,她疑惑地抬眸问,“这是什么?” 该不会是像上次项链一样,随意敷衍她的? “带着就是,问这么多做什么。” 见他似乎不愿意解释,银铃也没有强逼,“哦。” 她不知道这个手链,他曾经给过江晓晓,只要她遇到危险,他就能感知到,如今,却代替了江晓晓套在了她的手上。 这……还不能代表什么吗? 银铃离开了他的身旁,认真地望着那手链,一时失神没注意,脚下莫名猝然一滑,还没回过神来,下一刻就及时被稳稳揽住了腰身,避免了摔倒。 她抬眸,只见他神情似乎有些复杂地……盯着她的肚子。 第493章 温柔对待 情焱的变化众人有目共睹,自从她说了那个谎言之后,换来了他一点点温柔对待,她觉得很值得了。 尽管,往后可能付出很大的代价,但她不后悔。 只是她没想到,那一天来得这么快。 …… 这天,很多天都没有机会接近她的九司,逮到了一个机会。 她去了后山习惯性地采撷鲜花时,再一次碰到了这个不想见的男人,她一言不发地站在花丛间,神情显然有些冷下来。 “怎么,不想见到我?”九司缓缓踱步走过来,抬手抚过她的一缕发丝,“看样子你过得太幸福,以至于忘记了杀母弑父之仇了?” “我……没忘。”银铃只能继续假装,不想被他看出来什么。 “那——”九司缓缓目光掠过她的肚子,“你留着这个孩子做什么?” “增进我和情焱的关系,这不是你想要的目的吗?”银铃急中生智地应了一句。 听罢,九司似乎陷入沉思,半响才说,“你舍得牺牲这个孩子?” “什么意思?”银铃似乎不懂他牺牲的含义,询问地看着他。 “牺牲这个孩子才是最能打乱他阵脚的办法,到时候,你想报什么仇都轻而易举了。”九司也看得出来,从这几天的流言来看。 似乎因为这个孩子,情焱对她的态度好了很多,近乎一百八十度转变,这难道不是正好说明了他有多重视这个孩子吗? 这么好的机会,不好好利用可惜了。 听罢,银铃暗自握紧了手心,但想了很久,才渐渐松开,反正这个孩子是莫须有的,根本就不存在。 所以她也能将计就计,牺牲这个莫须有的孩子,并没有什么困难和伤害。 相反,可以让九司不再想其他办法伤害情焱,岂不是一举两得,虽然这对情焱来说是有些过分。 即隐瞒了他,又扼杀了这个他以为存在的孩子,但什么都没有比他和他重视的御焱宫重要,反正……她和‘孩子’他也不是那么非要不可,应该不会太伤心。 这么想着,银铃缓缓点了头,“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罢。” “这么听话,我倒有些不习惯了。”九司笑着说,倨冷地审视着她,“那你可要好好这段时间,让情焱和孩子好好相处,加深感情,那样他才会在孩子死的时候,更痛。” “我……我知道了。”银铃低垂着头,那她还是尽量不要让他,和‘孩子’相处了。 万一真的相处出感情,那岂不是更恨她了? 当然在他面前,她说了反话。 原本以为这样他就该离开了,毕竟她答应他的也做到了,可是九司却留下了,多‘陪’了她半个时辰。 原本享受午时温暖阳光,此刻却变成了煎熬。 银铃很快结束了采撷,这时,不小心被花丛绊了一跤,但是只是磕破了脚皮,并没什么大碍,所以拍了拍身子的灰尘,就若无其事地起来了。 正打算离开,就瞥见了九司奇异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似乎莫名的审视。 好半响,粗心大意的银铃才记起了自己正‘怀着孕’,怎么可能摔一跤,一点担心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有。 她下意识咬唇,怎么办,会被他看穿吗? 以他的聪明,不可能,想不到一点点异常,想瞒过他恐怕,难。 “这么不小心?”九司缓缓走过来,递过来一张手帕给她,见她不接,便抬手,替她轻轻擦拭。 语气,却显得阴阳怪气。 银铃也听出了几分,抽回了自己的手,不悦地说,“不用你管。” “我这是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担心,你摔了这么一跤,竟然一点也不担心肚子里的孩子出事,是不是太过淡定了?”九司毫不遮掩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他的意思很明了,就是在逼着她说实话,承认肚子里……并没有存在孩子。 银铃呼吸紊乱,最终平静下来,低声说,“是,我并没有怀孕,没有情焱的孩子,但是对你来说这并不是重点,只要能够杀了这个莫须有的孩子,那结局还不是一样如你所愿。” “你真聪明,这都想得到,我可真佩服你。”九司阴阳怪气地说,“可是,你以为情焱是傻子?会毫无怀疑的相信你的肚子里,怀着他的种?” “我知道,但我不担心。”银铃如是说。 “哦?”他不解道。 “因为你会帮我,不是吗?”银铃瞥了他一眼,“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置情焱于死地,使用什么手段你并没有限制我,现在都走到这一步了,如果被他发现,那你的计划可就功亏一篑了。” 九司仿佛被威胁的差点翻脸,但还是忍下来了,“没有人能够威胁我,你也一样。” “那你帮不帮我?”她只是淡地问了一句。 他没说话,直到走之前,才留下了一句,“万不得已的时候,再找我。”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银铃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了一声,这种人为了自己的目标,没什么不能做的,她根本不担心他会不帮她。 解决了这件心事后,银铃才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她嘴角微扬,抚摸着手中鲜美的花瓣,嗅着那清香,感觉心情不错。 他……一定也会喜欢。 可是她没想到在九司走后,另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却出现了她面前,是秦。 照理说,她来后山平常身旁跟的都是侍从,秦身上有整个御焱宫的重担,他怎么可能24小时跟在她身边,现在来找她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秦表情微妙地看了她半响,才说了句,“情焱大人,要见你。” 银铃望着他,冷静地点了点头,“那我们回冰殿吧。” 他特意叫秦来带她回去,发生了什么事,她总有隐约不好的预感,大概是最近过得太幸福了,生怕这幸福,在转瞬间就消失殆尽。 毕竟这是一个谎言构出来的假象,终有一天,谎言被看穿,那么一切就回到了原点,不,可能更糟糕,情焱会有多愤怒,根本不会原谅她。 而接下来一句话,却让她愣在了原地,秦说,“不用回冰殿了,他就在那里等你过去。” 银铃怔了怔,脸色苍白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一棵树旁站在的修长身影正是情焱,而他看向这边的目光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他……是从什么时候就在那里了?—— 新文《总裁大叔,宠新欢!》 第494章 他说她令人倒胃 银铃见他似乎从一开始就站在那里,岂不是看得一清二楚? 就连刚刚她……摔倒,若无其事地起来的一幕,也看到了? 她现在只能祈求他什么都没看到,否则连九司都发觉得了的事,以他的智商,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联想? 九司能够联想到她假怀孕,他肯定也能。 只是……她总有不好的预感,如果他什么都没看见,为什么让她过去? 心事重重的银铃,被带到了站在背对着她那儿的男人,秦出声提醒了她一声,然后退下,“情焱大人,人带过来了。” 听罢,银铃才回过神来,抬眸瞥了一眼面前的男人,一时倒有些心虚地一言不发。 要是被他发现自己跟他说了谎,他恐怕杀了她的心都有了吧? “情焱……”她轻的不能再轻的喊了一声。 好半响,他才转过身,似乎没有起伏地问了一句,“你刚刚在和他说什么?做什么?” 银铃因为心虚,所以声音也低了,“没什么,他……就是担心我会背叛他,所以来给我警告,不过我在他面前还是假装配合的态度,不然他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坏事。”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事?”情焱似有若无地敛了眉,仿佛在等着她主动,自己说出来。 或许,那样他还能给自己一个借口,绕过坦白从宽的她。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银铃才低声呢喃,“有。” “说。”他仿佛没耐心地冷冷吐出一个字。 “我刚刚……”银铃艰难地从唇缝挤出几个字,但最终还是将真相咽进去了,“我刚刚听到他说想利用和牺牲这个孩子,来威胁你,我……我在想这个孩子是不是不要的好……” 到了这时,她才发觉自己根本没那么从容的面对他,要是此刻就揭穿了真相,那么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这个男人的骄傲绝不容许别人的欺骗,特别是女人。 “我说过,随你。”情焱仿佛也毫不留恋这个孩子的模样,平淡地说。 听罢,银铃咬着唇,心想如果现在弄掉这个孩子,就不会被他知道自己在欺骗他了,那样她还能留在他身边,顶多被他冷言冷语,也好过彻底离开他被他厌恶的好。 于是,她低头看着自己脚尖,结巴着说,“那……那就拿掉这个孩子好了。” 话音刚落,情焱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紧张的神情看,半响,才冷冷勾唇反问,“你不是很想要这个孩子,很想留下他,怎么说变就变?” “我现在不想要了,他是你的累赘。”银铃眼神微闪,说着这话的时候。 “你不也是我的累赘。”他面无表情这么说。 “或许我以前是。”银铃沉思了一下,决定除了孩子这件事,其他事不想隐瞒他,都想对他坦白,于是说,“但现在不是了,我有能力保护我自己了,九司他……就是帮我恢复了前世的记忆和能力,所以才会让我帮他做事,可是他所谓的筹码对我根本没有任何用。他说情焱是杀害我父母的罪魁祸首,可是你不是真正的情焱,你是夜御,所以我根本不会被他动摇来害你,我……我还想帮你……” 她话还没说完,情焱便打断了,“我不需要你帮,你的前世怎么样也和我无关,我现在最后问你一遍,你对我,真的毫无隐瞒?” 见被他逼问到这种地步,银铃深吸了口气,最终仿佛挣扎犹豫了很久很久,要是说出来,他肯定不会原谅她,永远不会。 她连呆在他身边都不可以了。 可是如果不说,仿佛一根刺卡在喉咙口,让她难受至极,何况,他还在咄咄相逼,或许…… 她有股直觉,他是知道了真相,只是在逼她说出事实。 为什么? 既然知道了她没有怀着孩子,是欺骗他的,为什么不直接说出口,来责备她,将她赶出他的身边…… 还是说,他在给自己最后的机会? 银铃终于醒悟,他那么聪明,比自己聪明百倍千倍,会被她骗一时,怎么可能一直被她骗,即使今天没有看到这一幕,也应该察觉了。 也只有她傻傻相信,他信了自己怀着他的种。 想到这里,银铃才握紧手心,在他终于不耐烦想离开时,动了动唇,艰涩的说,“对不起,情焱,我骗了你,我……并没有怀上你的孩子,但我这么做只是……” “够了。”情焱脸色终于沉得铁青,捏住了她的下巴,“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这种谎话都敢说,银铃,我低估你了。” 听罢,银铃脸色苍白,没有阻止他弄得自己微疼的大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背,祈求道:“情焱,我是真的很爱你,你听我解释好吗?” 而她平时能够让他稍微消气的表白,此刻都对盛怒中的情焱不管用,他冷笑,“你把我当是傻子欺骗,还要我听你解释?把你廉价的爱收回去,我一点也不想听!” 看着他动怒发火,银铃的心一直颤抖,连声音也是,“我没有把你当成傻子,我只是想到底怎么做才能打开你的心,怎么样才能让你忘记江晓晓,不再活在她的阴影下。” 那个女人已经有了孩子,和自己爱的男人,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了,她不想看到他痛苦地守着,她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他幸福。 可是她现在知道了,她用错了方法,他……不会原谅自己了,不会的。 越想,她心越慌,不自觉湿了眼睛。 而情焱瞥见她微湿的眼眶,才注意到自己的力道有多狠,松开她下巴的手时,都能看到她下巴的红痕,是那么明显。 不过他没有过多在意,被这个蠢女人这么欺骗,他怎么可能一时半会就消气。 情焱只留下一句话,便决绝冷漠地离去,“就算我忘了,也不可能对你有任何感情,别再让我看到你,令人倒胃。” 不知道过了多久,银铃一直一个人,脸上没有任何感情,伫立在后山那儿…… 第495章 她……活该被他骂,被他这么对待 银铃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回来的,仿若行尸走肉,没有思绪脑子一直空白一片,麻木空洞,那之后,她很自觉地没有再去打扰情焱了。 毕竟是她做错事在先,是她欺骗了他。 她……活该被他骂,被他这么对待,所以这几天她并没有哭,或者委屈,是她应该承受的。 但是她即使再难受,也不想就这么再见见不到他了。 她还不肯死心,想留在他身边,可是她不想再做什么欺骗伤害他的事,那她该怎么办,能怎么办? 几天后。 九司再次来找她,她才恢复常色,不想被他看出异常,如果让他知道了自己被情焱识破,并且远离,那她就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了,他肯定会想别的她不知道的方法害情焱。 她不想那样的事发生,所以便装作若无其事。 “之前你不是跟我探讨过牺牲‘孩子’的事吗?”九司笑得意味深长,看着她,然后从袖口拿出了一样东西给她。 “这……是什么?”银铃眉心微蹙,手有些微抖地接过,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手里给她的会是什么好东西。 “滑胎用的。”九司倨冷地勾唇,然后看着她的反应。 只见她并没有太大波动,想必是真的没有孩子,这件事可以确定了。 “可是我肚子里根本没有孩子需要滑胎啊。”银铃疑惑地看着他,该不会有别的用途吧? 她显然很防备九司,谁知道这是不是滑胎的。 “这只是给你制造滑胎的假象的药物,不然你以为以情焱的智商,会相信你平白无故的滑胎,至少应该在他面前弄掉这个孩子,才能让他相信,才会让他痛苦。”九司指着这瓶红色的药物,如是说。 这药可以让她在适当时候,制造出流产的假象,比如流血,子-宫滑胎等迹象。 相信可以瞒得过情焱,当然前提是在这之前不被情焱看穿,她假怀孕,否则一切空谈。 听罢,银铃蹙了下眉,然后平静地说,“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利用。” “具体的时机,就看你自己。”九司如是说,然后补充了一句,“千万别让情焱看穿你肚子是假的,否则就白费心机了。” “嗯。”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做到,说谎脸都不红一下,心平气和地保证,“我不会让他发现的。” 可是事实上,他早就发现了,并且动怒了。 只是似乎御焱宫的人并不知情,想必是他有意封锁了消息,也是,他怎么会让九司得逞。 九司交代完一切后,才想离开,可是在离开时,又顿了顿,“过两天,我会带个稳婆过来,也好配合你演戏。” 稳婆?就是接生小孩的接生婆? 银铃想了想,大概除了配合她之外,还有监视她罢? 这么想着,她却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说,“好。” …… 两天后,银铃怎么也没想到九司带过来的那个稳婆,看到她之后,逡巡了她,审视了她半天,才出人意料地说了一句话,“九司大人,我看不必假装,是真的。” 话音刚落,两人均是一愣。 先反应过来的是九司,他疑惑地问了句,“稳婆,你说什么是真的?” “九司大人不是说我只要配合她假怀孕吗?可是她肚子里,明明就有了孩子,这假戏不就可以真做了吗?”稳婆如是说。 “你确定没看错?”九司惊异地看了她一眼,那她为什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这世上有这么迷糊的女人吗? 自己怀孕了却不知道,还在情焱面前假装怀孕,谁知却是弄假成真? 而最震惊的莫过于银铃,她突然激动地上前握住了稳婆的手,颤抖着声音问,“你说谁肚子里明明有孩子了?” “你啊。”稳婆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询问:“你最近是不是嗜睡?你这个是怀孕初期,应该没有其他明显的症状,但是我不会看错的。” 她确实比平时嗜睡了一些,但总觉得不可思议,她只是一时头脑发热,才会想出这个办法来骗情焱。 谁知道,会弄假成真?! “不信,可以让九司大人再找几个稳婆来看看。”稳婆仁慈的看着她,说,“往后你怀孕的症状会越来越明显,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稳婆本来就是来假装演戏,并没有收到什么监视,或者知道弄掉孩子的事,所以她才会说这番话。 而银铃脸色却从激动,变成了担忧,然后下意识瞥向了九司,这个男人不管孩子是不是真的存在,恐怕都会想利用牺牲掉孩子。 她真是迷糊的,现在连孩子都置于危险之中。 但是她就是死,也会保住孩子,不过却不能让他发觉到一丝异常,否则她和孩子更危险。 果然,九司听罢,眯了眼睛,“你是我请过来的,我当然信你。银铃,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他这只是表面上问问吧,想必心里已经下定决心要她牺牲孩子了,她就算说不,也逃离不了他的魔掌。 与其如此,还不如先应付他,到时候再想办法脱身,带着孩子……离开这里,离开御焱宫。 那样,才是真正的安全。 她可以为了情焱留下,同样,可以为他们的孩子离开。 反正……他已经不会原谅她,更何况相信她说的话,她现在就是放羊的孩子,说了一次谎话,就再也不会得到他的信任了。 这么想着,银铃便闭上了眸子,狠心道:“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做吧,这个药换成流产的给我,情焱杀母弑父之仇,我不报不共戴天。” 这话,是说给九司听的。 九司听了似乎很满意,可是稳婆听到流产两个字,自然急了,“银铃姑娘你想清楚,这孩子可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不论什么仇恨,都不应该牵扯到他,你……不要做错事,到时候后悔……” “够了,这里没你的事了,回去。”九司冷声制止了她,她便不敢再开口说话,缓缓退了下去。 他离开前,留下了一句话,“我会另外派一个稳当点的稳婆协助你,堕胎药也会让她带给你。” 第496章 哀求着想见你 银铃想趁着九司还未派来稳婆时,再去见情焱一面,虽然她知道他不再信任自己,但带着孩子离开御焱宫之前,还想见他最后一面。 只可惜,最后连冰殿的门都进不去,看来他已经彻底不会原谅她。 所以才唯独对她竖起了防备,不让她踏足冰殿去见他,好说歹说求了秦半天,结果,他也并未通融。 银铃只能灰头土脸地回去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秦似乎还是有一些动摇,被她说动,所以他进了冰殿。 秦对着站在那儿的男人,说,“情焱大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不让她踏进来,也告诉她,让她死心不要再来打扰您了,但是……” “不需要报告我多余的事,按我命令做就行了。”情焱看着公文,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似乎,完全不想知道那个女人做什么,说什么,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她既然敢欺骗他,就该承担这后果。 听罢,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吞咽进去了,那女人哀求他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只是自己始终是忠诚于他的。 …… 离开冰殿后,银铃漫无目的地走着,她低头瞥了一眼自己平坦的肚子,真的如稳婆说的那样,自己真的怀孕了? 她苦笑了下,为什么偏偏此刻才知道,如果早一步…… 早一步知道的话,或许就能够瞒过情焱,事情往往总是这么不巧合,不过,这怪不了任何人,要怪,只能怪她要撒下这个不可饶恕的谎言。 这后果,她该承担的。 走着走着,没注意碰上了一个人,就听到对面传来她清脆的声音,“谁走路都不看路的,眼睛长到头顶上去了?” 这嚣张跋扈的声音,在御焱宫也就是一个人了,夜月。 她抬眸一看,果然是她。 夜月看到她,也是一愣,然后打量着她半响,看着她不好看的脸色,察言观色地试探道:“怎么,不会假怀孕被情焱知道了吧?” 银铃沉默了好半响,才点了点头。 “我这乌鸦嘴……”夜月挠了挠脑袋,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那他现在怎么个态度?对你爱答不理?” “他……不允许我接近冰殿,不肯让我见他一面。”银铃如是说,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神情恍惚。 “这,也太过分了。”夜月皱了皱眉,她还以为顶多冷战几天就算了,“他什么时候这么大脾气了?不就是说了个小谎吗?至于吗,一点男人度量都没有……” 她不知不觉没有注意到自己,帮着银铃说话。 听罢,银铃深深看了她一眼,轻声道:“是我对他说谎了,怪不了他,要怪就怪我自己……” “你不也为了能够和他感情好一点,才这么做吗?”夜月抱怨道,“又不是想害他,有什么不能原谅好生气的。” “我……”银铃本来想告诉她,自己现在才知道真的怀孕了的事,但是却戛然而止。 “你想说什么,干嘛吞吞吐吐的!”夜月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就是她这种温吞的个性,才遭人好欺负的,“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说是这么没感情的说了,但她心里却是想,去冰殿给她跟情焱求情去。 “……好。”最终银铃还是咽下了那个秘密,如果告诉她,她也未必真的相信自己,反倒会觉得自己想利用她去和情焱和好。 见她离开了,银铃也缓缓地回去了。 …… 冰殿。 情焱正和秦说到凤火会和九司的事,突然闯进来的娇小身影,让两人的谈话顿了顿,同时朝那个身影看去—— 只见夜月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看守的人一向对她是来者不拒的,这也是得到了情焱的特殊允许。 可是她在见到情焱那刹那,气势瞬间弱了下来。 但夜月还是没有退缩,走上前质问道:“你干嘛不让银铃见你?” 两人似乎意外她会来,是因为那个女人,她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好到能替对方出头的份上了。 其实夜月也不知道,或许就是上次那个女人将假怀孕的事,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她,算是对她的信任。 而且她也看得出来银铃不是故意欺骗他的,否则也不会将那件事告诉她一个局外人啊。 听罢,情焱不冷不淡地看着她,“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不然呢?”夜月不解地看着他,怎么语气说的这么轻松,仿佛一点也不在意的感觉。 “如果是为了这件事,那我只有一句话,我做的决定不会改变。”情焱从她身上淡漠收回了视线。 夜月憋了一口气,“就因为她假怀孕,说谎骗了你?你一个男人,就不能气度大一点吗?何况她这么做也无非是因为爱你,你就这么将她拒之门外,等到她真的心凉了,对你死心失望了,难道你不会后悔吗?这世上就少了一个对你这么情深的女人了……”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其实她也奇怪自己怎么有这样的感悟,能够说出这样的话,仿佛是一直憋在心里,却不敢承认的事。 此刻,却毫无避讳的说出来了,心底的重石仿佛落地般的轻松。 话音刚落,情焱敛了眸,从唇缝没有起伏地吐出,“她让你来的?” 那个女人真是手段越来越多了,假怀孕不成,又从夜月这里下手,他原以为她是什么都不懂的蠢女人,现在却觉得低估了她。 “她没有,你爱信不信。”夜月见他这样都不动容,就觉得他的心是不是铁打的,皱着眉说了最后一句就转身离开了,“我也不是为她来这一趟的,夜御,我是为你来的,只是来告诉你,她在你知道之前就告诉过我这件事,她是欺骗了你,但那只是因为爱你。”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秦默不作声地瞥向了他,忍不住插了一句,“情焱大人,刚刚银铃来的时候,哀求着我想见你,您看,要不要现在去请她来一趟……” “没必要。”情焱目光淡薄,仿佛极致的冷漠,他还不至于仅凭夜月几句话就动摇。 第497章 那么小心翼翼的爱着 稳婆过来的几天里,银铃事事被监视着,而她交给自己的堕胎药,是一颗黑色的药丸。 她趁着稳婆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掉包了,将堕胎药换成了普通的黑色药丸,一直带在身边。 …… 没过几天,夜月出乎意料来找她了。 起初,银铃示意稳婆离开,想单独和夜月说话,可是她不肯离开,自己也没办法。 反正夜月不知道她的计划,应该不会说出什么来。 夜月一进来,就看到了照顾她的稳婆,疑惑地问了一句,“她是谁啊?” 银铃看了稳婆一眼,然后想了想,模凌两可的说,“照顾我的。” 见她还想问什么,银铃便转移了话题,“你今天来看我的吗?还是有什么事?” “你想得美!”夜月口是心非的说,然后将一袋子东西扔到桌上,说,“这是秦让我带给你的人类的零食,还有……” “还有什么。”银铃瞥了一眼那零食,没有戳破她的心思。 秦跟情焱明显是一条心的,情焱连见都不见她,还会细心到让秦给她送人类的零食,这恐怕就是她自己的心意罢了。 她不会傻得那么自作多情,以为自己说谎骗了他,他还会关心她。 “你跟我走就是了。”说罢,夜月一把拉过她的手腕,似乎想带她去某个地方。 银铃下意识瞥了一眼稳婆,眼看着她要跟上来,她先一步开口说了句,“我和夜月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了,不用担心。” 这话,显然就拒绝了她的跟从,稳婆现在虽然监视她,但表面上也是下人的身份,不好在夜月面前强行跟着,心想,不能明着监视,只能暗着来了。 所以,她没有强行跟上两人,而是一直在身后偷偷跟踪。 银铃也感觉到了,没有告诉夜月,却更注意了自己的一举一动,深怕在稳婆面前露出破绽,到时候这个孩子会被九司所害。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走了一段路程之后,她才询问。 夜月瞥了她一眼,然后说,“当然去冰殿。” “情焱不会让我进去的。”银铃顿了顿步伐。 夜月也跟着停了下来,拍胸脯保证,“放心,这次有我,他敢不让你进去?” 虽然她也没几分把握,但是这几天总是隐约不好的预感,如果什么都不做,总觉得夜御会错过什么,她这么做不是帮银铃,而是为了夜御后半生真正的幸福着想。 她,可真是操碎了心。 …… 冰殿前,几个看守见到银铃,自然是奉命阻止他们进去,“你能进,她不能。” 听罢,银铃低下眉眼,“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闯进去……” “你这个笨女人,道歉也要分对错,你怎么不能进了?”夜月瞪大了眸子,话是对着她说的,却更像是斥责看守把关的两人。 “这是情焱大人的命令。”两人依旧把守森严,毫不动容地说。 “我今天如果偏要带她进去,你们难不成还要动手?”夜月没好气地说,威胁道,“现在她和情焱只是闹了小脾气,你们敢动她一根汗毛,之后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死无……全尸。” 听罢,两人面面相觑,似乎在考量她的话,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们无能为力。” “那进去通报一声总行?”夜月依旧替她争取见情焱的机会。 她看在眼底,自然心底很暖,但同时因为情焱的态度而微冷。 “这……好吧。”见她们不死心,看守把关的人也无可奈何,一人留下,一人离开去禀告。 而留下那人还没回过神来,夜月便朝着他不知道喷了什么东西! 那人迅速迷迷糊糊的晕倒了。 银铃愣了愣,“你对他做了什么?” “没事,就是让他好好睡一觉而已。”夜月笑得狡猾,扬了扬手上的喷雾,这可是秦给她的防僵尸喷雾。 终于派上用场了。 银铃隐隐担忧地看着那倒地的人,见她如此,夜月恨铁不成钢,“怕什么,反正情焱都不想见你了,死马当活马医,闯进去不就见到了?” “那样,他会更讨厌我吧?”银铃蹙了眉,实在还是在意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他都那样对你了,你还顾及这个做什么?听我的没错,跟我进去。” 夜月小小的手握住了她,带着她,强行闯了一次冰殿。 …… 冰殿之下。 刚刚进来的看守战战兢兢打断了情焱的闭眸休憩,“情焱大人,外面……夜月带着一个人硬是要见您,那个人就是您之前命令不准踏进冰殿一步的女人。” “既然是命令,那还跟我报告什么?”情焱眼皮都不抬一下。 “可是……夜月看样子想硬闯……”那人犹豫着说。 “那就动手,一起轰出去。” 话音刚落,夜月正好带着银铃走进来正厅,大声嚷嚷,“夜御,你不要太过分了!” 听罢,银铃抬眸,一瞬不瞬地看着这个正在休憩的男人,才几天不见,恍如隔世,她甚至觉得陌生的插不上一句话,深怕她说什么,都会惹他不高兴。 她不由自嘲,即使恢复记忆和能力,她依旧一点也没变,对他,还是那么小心翼翼的爱着。 她真没用。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情焱才缓缓打开黑眸,扫过夜月,没有看她身旁的女人,“我是不是对你太纵容了?” “相比对她,好像是。”夜月这次毫不退却地跟他对峙。 情焱敛了眸,好半响,才将视线瞥过银铃,勾唇淡漠,“那从今天起,你和她一样待遇,是不是心理平衡了?” “你!” 夜月气得还想说什么,但却被银铃制止了,她看着面前清冷孤傲的男人,轻声道:“是我求她带我来见你……最后一面的,不关她的事。” 听罢,夜月愣了愣,明明是她拉着这女人来的,她为什么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这个笨女人。 情焱一言不发地睨着她,这女人到底又想玩什么花样,最后一面? “你……能安排我离开御焱宫吗?越快越好,不要惊动任何人,包括九司。”银铃如是说。 第498章 他的冷嘲热讽 话音刚落,情焱不冷不淡地瞥过她,之前还死缠烂打地说要留在他身边,他不过说了她几句,不见她几天,谁让她拿他当成傻子一样欺骗? 她就受不了,这么迫不及待想离开了? 听了这话,夜月赶忙上前,轻声劝道:“银铃,你冷静一点,我们再好好跟他说说看,别意气用事离开,离开了你就再也见不到情焱了,这样也没关系吗?” 这话,情焱显然听到了,可他一言不发,就是为了听她的回答。 银铃缓缓垂眸,她也不想离开,不想再也见不到他,可是她别无他法。 她不离开,九司就会想伤害她肚子里的孩子,他也不会信她,她……只能带着孩子离开,才是最好的办法。 有了这个和他血脉相连的孩子,她觉得自己的后半生可以撑下去了。 她不想太贪心,这样就足够了,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 “不是意气用事,我想了很久才决定离开了。”银铃轻得不能再轻的说,轻,却坚决的态度。 让两人怔了怔,夜月缓缓松开了手,似乎皱着眉,她走了,那夜御怎么办? 谁还能动摇他的心,晓晓已经将他伤害得够深了,她不想他后半辈子没有一个相爱的女人,陪他走下去,那样他的孤寂谁来化解? “银铃……” 她还想劝什么,就被情焱打断了,“你想走,没人拦着你,我也说过给你自己选择的权力,既然你想走,我会马上派人将你送出御焱宫,不会惊动任何人。” 如果这是她想要的,他成全她。 听罢,银铃心底还是痛了一下,明知道他不可能挽留,还是抱着一分幻想。 “能不能给我十分钟的时间,我临走前还有话,想跟你单独说。”这次分别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她自然心里舍不得这个男人,想着能够在离开前,和他单独相处十分钟也好,毕竟后半生再也见不到这个男人,再也听不到这个男人的声音。 所以,她想好好记住他。 夜月见他似乎想拒绝,连忙想着抓住这最后的机会,替他答应道:“那我先出去,你们聊,我就在门口。” 夜月给两人制造了机会独处,能不能抓住这十分钟,挽回银铃,就得看情焱开不开这个口了。 见她主动离开,情焱敛了眸,也没说什么,半响,才瞥了她一眼,“想说什么道别的话,就快说,趁我还有耐心听。” “我……”银铃也听出了他的不耐,她都要走了,还不能占用他十分钟,仅仅最后十分钟她都嫌不够,他却不耐烦了? 好久,她才抿着唇说,“我想跟你道歉,骗你怀孕的事,是我不对。” 听罢,他没有半分动容,“已经做错的事,道歉并没什么用。” “我知道。”银铃皱着眉,“可真的不是故意想骗你,就是一时头脑发热……”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你不是要离开了?”情焱不冷不淡地转过头,瞥了她一眼,深邃,且莫测。 “嗯……”她深叹了口气,想了好久,原本有好多话却在他的冷漠下,无法说出口,只是说,“你要小心九司,他利用不了我,肯定会想别的办法对付你。” 见他一言不发,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而她继续说,“你的寝宫常年冰冷,放一些花草能够降温。” 她想说的不是这些,而是…… “你别在把自己的感情放在晓晓身上了,她有爱的人了,我祝你找到你真正爱的女人。”银铃眸子微闪,他和江晓晓已经不可能了,他即使不爱自己,也别把自己永远陷在她的感情中那么痛苦。 “说完了?”情焱面无表情地反问。 银铃想了想,没有把自己最想说的说出口,点了点头,“你派人送我离开吧。” 她想说—— 不论今后站在他身边的女人是江晓晓,还是其他人,她的感情一直都只有他。 “十分钟还没到。” 她没想到情焱会这么说,疑惑的抬眸,只见他薄削的唇瓣动了动,“你说完了,该我说了。” 情焱走近她,冷漠地说,“你的感情也只有这种程度?” 银铃紧了紧手心,想否认,嘴角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说实话,他会信吗? “假怀孕骗我,被我拆穿就想逃走?我只不过冷落你几天,这样就受不了了?”他似有若无地瞥过她。 “不是……”银铃下意识反驳,不过她能说什么? “那是什么?”情焱似笑了下,“原以为你还有唯一的优点,就是坚持,现在看来你真是一无是处了。” 银铃握紧拳头,他为什么临走前都不肯对她态度好一点,他不知道她最受不了他的冷嘲热讽吗?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惹怒她,最终,她还是忍不住咬唇说,“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就算我说了实话,你也未必会信。”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信?”情焱这才收回咄咄逼人的态度,恢复淡漠的神情,她一向对他死缠烂打,要他相信一个人变化这么快。 肯定是有理由的,她不说,他就逼她说。 “我……我只是想躲避九司。”银铃还是没有说怀孕的事,她骗过他一次,他就是再傻也不会信她了。 “躲避他什么?”情焱挑眉,在他眼皮子底下,还需要怕一个小小的九司?他既然没有再赶她走,自然是不怕九司再对她做什么。 一方面,她说自己恢复了能力,另一方面,他已经在她周身下了埋伏,一旦九司有什么动静,他能第一时间感知。 他下意识瞥了她的手上的紫色珠子手链。 “我怕他对我……不利。”银铃不自觉抬手抚过平坦的肚子,眸子坚定,即使不靠他,她也能保护好孩子。 “你就这么贪生怕死?”他懒懒嘲讽,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任她怎么挣脱都挣脱不了的禁锢,看着那紫珠手链,“只要你一遇到危险,这手链就能立即通知我,不过既然你真这么怕死,那我也不会留你。”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过那手链,银铃一个激灵,她几番挣扎犹豫,最终还是坚持了原来的决定…… 第499章 你别自作多情 银铃望着被他抚过手上的余温,最终,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地说,“那送我离开吧,我不想节外生枝被九司发现异样,早一点离开我就早一点安心。” 听罢,情焱神色似乎冷了几分,她还迫不及待想离开他了? 果然,女人说的话都不可信,前一秒还爱得死去活来,后一秒就走得干干净净。 他现在庆幸自己没有因这蠢女人,而让自己陷进去,否则,他面对她这样的选择恐怕不能冷静面对了。 …… 很快,秦和夜月走了进来,夜月走到她身边,小声问,“你们说什么了?情焱他……有没有挽留你?” “没什么。”银铃低下头,似乎没什么心情想别的事,稳婆如果发现她长时间不回去,肯定会发觉异常,然后去通知九司,那样她走的就不安全了。 “没什么?他什么都没说,也没让你留下来?”夜月瞪大了眸子,叉着腰,“我去找他说清楚!” “不用了,我想离开,他也想让我走,这样……不是两全其美吗?”银铃拉住了她的手,然后紧了紧,开口,“谢谢你为我做的,夜月,已经够了。” “我,我才不是为你,你别自作多情。”夜月一副不承认的模样,皱着眉,“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想走,难道是因为他对你太坏了?我可以帮你说说他啊。” “不是他的原因,他无论怎么对我,都赶不走我。”她如是说。 “那你到底为什么突然决定要走?”夜月不解道。 “我……不能说。”银铃还是没有将秘密说出来,“夜月,我走了之后,替我好好照顾他。” “这还用你说?”不过谁照顾谁就不一定了,夜月撇着唇,“你不说我也不勉强你,你也好好照顾自己吧。” 她知道自己白费口舌,也没什么用处了,她发现这女人其实也很固执己见,就像她对情焱的感情一样,她决定不放弃,就是情焱再伤害她,她都不会走。 如果她决定放弃了,那么,谁也留不住她,何况情焱根本不是那种会留人的人。 他们……注定这辈子走不到一起了。 而夜月除了惋惜,别无他法,因为她只不过是个局外人,无力改变。 那边,秦和情焱的谈话刚刚结束,他对着秦说,“按我说的,送她出去。” “是,情焱大人。”秦说罢,朝着银铃走去,“跟我走吧。” 银铃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他一眼,可惜他已经转身离去,连最后一眼的机会都不肯给她。 最终,她顿了顿步伐,还是跟着秦离开了冰殿。 见状,夜月才追上了情焱,绕在他身边,不厌其烦地说,“夜御,你就这么放她走,可别后悔,我说了,这世上再没有别她更爱你,你放弃她,就打算这么孤独终老?” “烦不烦?”情焱不冷不淡地瞥了她一眼。 “我这是为你好啊,夜御,我孤独终老就算了,我不想你走我的老路。”夜月煞有其事的说,“我那么喜欢你,你不喜欢我就算了,连银铃的心也伤得彻底,你知不知道你伤了两个深爱你的女人?” 虽然她对他,是亲情多一点,但此刻为了能够说服他,只能这么说。 情焱斜睨了她一眼,“她要是真那么喜欢我,我再怎么做,她也不会离开的,如果不是,我更没有理由去理会。” “这都是你的想法,万一不是这样呢?万一她有什么苦衷,我怕你会后悔终生。”夜月认真地看着他说,“晓晓已经是你的过去式了,别再不珍惜身边的人,不要连你真正的感情都失去了。” “你以为她在我心中有那么重要?”情焱不答反问。 “如果不重要的话,你为什么不否认不喜欢她,为什么给她紫珠手链,想在她危险的第一时间里去救她,为什么在她欺骗了你还不赶走她,为什么……唯独和她那么亲密?”夜月说到最后的时候,脸红了一下。 她撞见的可不是一次,而是两次了! 她坚信那种亲密,只有爱人之间才会做出来的,而他虽然现在失去记忆,恢复后像变了个人,但只是将真正的自己封锁起来,并没有改变。 他绝不是那种随便和任何女人都能亲密的男人,否则当初她自己那样说了,他也无动于衷。 说明,唯独银铃,他才会那么做。 这还不能说明她在他心中的独特吗?或许,只有他自己没有感觉到。 听罢,情焱淡漠地扯唇,“无稽之谈。” “是不是无稽之谈,等会就知道了。”夜月眸子闪过精光,她老神在在地转过身,离开前嘟喃了一句,“刚刚我出去时已经让人去给九司传纸条,他很快就会赶去,到时候要是银铃发生什么意外,你也无动于衷?”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而情焱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追向银铃离开的方向,因为他几乎可以肯定夜月只是说瞎话,唬他罢了,所以只是转身朝着冰室走了进去…… 秦将银铃安全送出了御焱宫,直到回到人间,确认她安全才离开。 只是银铃没想到,自己回到人间见到的第一个人,竟然会是最不想见到的,明明就已经让情焱不要惊动他,护送她离开。 怎么,还会让他找到了自己? 面前站着的人正是九司,见她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他缓缓走近,笑得阴鸷,“你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逃走的机会,服下这药,我就让你走。” 银铃脸色苍白的看着他手上那颗黑色药丸,可以肯定那是堕胎药,他要弄死肚子里的孩子才肯让她离开? 为什么,明明他要对付的是情焱…… 只是她没有看到站在他们不远处的那抹清冷身影,似乎正在观望,并没有打算出手,似乎想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而九司余光瞥了那男人一眼,意味深长,抬手将药丸递给她,“这药只是让你昏迷,我会重新将你带进御焱宫,不吃下它,你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得死。” 半响,银铃才颤着手拿过了那颗药丸,缓缓服下,见是她心甘情愿服下,所以男人没有出手,只是下一刻,她便痛苦地捂着腹部…… 第500章 怎么会有一个女人蠢到她这种地步 见她吃下那颗黑色药丸,九司才松了口气,然后出乎意料地视线穿越了银铃,望向了不远处的男人,笑意倨傲地说,“情焱大人,你可来晚了一步,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站在那不远处的男人正是情焱。 因为夜月那番话,他不知道是真假,虽然只有百分之一的几率是真的,他……还是来了。 只是刚刚看到银铃是心甘情愿吃下那药,而这男人所说的,孩子没了,是什么意思? 情焱缓缓地走近两人,一把握住了沉浸在痛苦中的女人,“怎么回事?你的肚子?” 他清冷的声音却如一弯清泉,流入她心底,让银铃在疼痛中稍微找回了理智,她隐忍着剧痛靠着他身上,“肚子……好痛,情焱。” 仿佛这样,就能稍微减轻一些痛苦。 他低头看着这个只会喊痛的女人,知道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便抬头冷睨着九司,“你刚刚给她什么药?” “她心甘情愿吃的,堕胎药。”九司笑得计谋得逞的模样,一切能按照计划中进行,真是不枉费,他大费周章。 “她肚子里根本没有孩子。”情焱冷漠的回应了一句,吃不吃堕胎药应该没什么关系,难道她连九司都骗了,这女人倒是有些心计。 是他低估她了。 可是,她如果是演戏,未免……太过逼真了。 他甚至,能感觉到她浑身因剧痛而颤抖的身子,紧紧贴在他身上。 “呵,还有比你更粗心大意的男人吗?自己女人是不是有了孩子都不知道,不过我已经替你请了稳婆确诊过,就在几分钟前孩子还是在的,只不过吃了这堕胎药,孩子恐怕就保不住了。”九司为了故意激怒他,添油加醋道:“对了,反正你也不想要这个孩子,她这么做一举两得。” 而银铃根本没力气反驳他的话,肚子越来越剧痛,一阵紧缩,她感觉到身下流出了什么液体……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会信?”情焱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不信,你看看你脚下。”九司得意地如是说。 听罢,情焱目光不动声色地瞥过两人的脚边,便看到了一片猩红,从她腿上流下来,而她正痛苦不堪地扶在他身上。 汗水湿了她的发丝,苍白的不似人的脸色,显示她确确实实在承受剧痛,而不是演戏。 见状,情焱不由敛了眉,随即漠然道:“这些你不是也可以假造的,九司,不论你有什么目的,对我都不起任何作用。” “是吗?你既然不信,那我也没办法。”九司恭敬地说了声,“情焱大人,好好照顾她吧,她可是听你的话将孩子流掉,不论真假都要承受剧痛,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九司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是为了让情焱失去分寸和理智,虽然在他面前没有表现出来,可是他知道,当情焱知道真相的时候,必定会痛苦失去理智,就算没有那也会对银铃更加投入感情,即使是愧疚。 那样,对他们的计划来说就是最重要的,一个没有弱点的男人该如何对付,只能尽量找出弱点。 在他离开后,情焱收回了视线,然后将靠着他怀中的失血过多的女人,打横抱起,转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 …… 冰殿。 秦一脸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看着情焱抱着一个女人回来了,那个女人正是银铃。 他刚想松了口气,这两人终于和好了? 可是一看似乎不对劲啊。 那一路的血滴下来,是怎么回事? 还有银铃看上去快要昏迷的模样,又是怎么回事? “情焱大人……”秦走过去,刚说了一个字。 就被情焱打断,“去叫一个可靠值得信任的稳婆过来。” 秦愣了愣,最终还是遵从命令,“是。” 转身就走了出去。 而情焱抱着眼看快要昏迷的女人,走进了冰室,将她放置在床上,刚一起身,就被她下意识抓住了手。 他顿了顿,视线扫过她苍白的唇瓣,游离剧痛的眼神,才没有抽出自己的手离开,坐在了床边,“现在可以说话?” 仿佛休息了很久,银铃听到他的声音,昏迷中寻到了一丝理智,“不用……担心,我没事。” 他脸上写着担心她三个字了? 情焱没有情绪地扫过她,却没有立刻质问她这到底怎么回事,只是动了动薄唇,只问了一件事,“我最后问你一句,孩子到底是真还是假。” 待会稳婆来,事情的真相就会大白。 可是他还是想听她亲口承认。 银铃艰难地张了张嘴,无声中嘶哑地吐出两个字,“真……的。” 很好,这女人竟然真的怀了他的孩子,却欺骗再三欺骗他,将他刷的团团转,明明真有孩子,却说是假装怀了,她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怎么会有一个女人蠢到她这种地步? 既然是真的,那么九司说的就是真的,她吃下了……堕胎药,这个孩子就还是保不住了。 不论真假,这孩子都即将没了。 情焱眼底难得闪过一丝失控,他手上青筋微爆,想动这个女人,却见她一副虚弱得仿佛碰一下就碎了的模样,最终只是甩开了她的手。 没有了他的体温,银铃更难在剧痛中坚持下去,很快,她就丧失了意志,昏迷了过去…… …… 当稳婆来的时候,夜月也听到了消息,跟着过来了。 起初,她也像秦一样不明所以,但直觉不好,问情焱,他一个字不说。 最终,稳婆告诉了他们真相,“孩子的脉相很弱了,情焱大人,这胎恐怕保不住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情焱似乎冷静地说了句。 而夜月震惊在那里,“怎么回事?不是没有怀孕吗?怎么孩子还会保不住,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呱噪的声音更令情焱不耐,他转过头瞥了一眼躺在床上苍白的女人,最终没有起伏地说,“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谁也不准再提。” 第501章 爱错了人,才会这么痛苦 当银铃再次醒过来时,迷茫地睁开了双眸,浑身酸痛,特别是身下。 正想起来,被一个力道制止了,下一刻,便听到一个仁慈的老年人的声音,“你刚刚流产还是多休息吧,养好身体要紧。” 除了稳婆在场外,夜月也在,见她醒过来连忙上前,握住了她的手,“银铃,感觉怎么样?还痛不痛?” 银铃抿了抿干涸的唇,艰涩地问,“我现在在哪里?” “冰室,情焱把你抱回来的。”夜月看着她,然后对着稳婆说,“你把热水端过来,她看样子口渴了。” “好。”稳婆倒了杯热水,然后递过来给她。 夜月接过,“你帮我把她扶一下,小心一点。” 稳婆照做,小心翼翼将她从床上扶起来,夜月才将水一点点喂给她,喝得差不多,才让她重新躺下来。 银铃这才意识渐渐恢复,瞥了她一眼,嘶哑道:“孩子……真的没了吗?” 听罢,稳婆接话道:“是啊,你都吃了堕胎药,孩子怎么可能还会存活下来?” “那流掉的孩子呢?”银铃心底一阵剧痛,本来想带着孩子走的,她还有一丝活着的希望,现在她唯一的希望都没了。 她连离开御焱宫的念头都没了。 “才两个月,孩子还没成形,流掉的已经被带走,听说葬在后山了。”稳婆回答她,似乎在尽力安抚她的情绪,也不知道是谁的吩咐命令。 “放心吧,银铃,稳婆说你孩子虽然流掉了,但是身体并没有大碍,孩子以后还可以再生的。”夜月也安慰她,毕竟丢掉孩子是一件大事,看她生不如死的样子也吓到她了。 都怪……都怪她没有及时发现这孩子是真的,并不是假怀孕,才导致孩子没掉的,当然最重要的是情焱的不信任。 银铃缓缓闭上了空洞的双眼,以后,她还有以后吗? 她的未来还有什么可值得期待的,还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为什么不把她也一起带走。 见状,夜月只能从另一个方面安慰她,“情焱答应让你留在他的寝宫休养,他现在有事出去办了,很快会回来看你的,我看得出来他有些懊悔让你失去这个孩子,他这么愧疚,我看你们的感情很快就可以和好如初了。” “愧疚?”银铃嘶哑地说了句,似乎嘲讽,她不需要他施舍的愧疚,何况是用孩子换来的愧疚。 夜月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便说,“不是,不是愧疚,是对你的感情,你相信我,银铃。他对你真的有感情的,只是他自己还没有感觉到,我可以帮你……” “不必了,我……不需要他的感情了。”银铃心如死灰地缓缓翻了个身,背对着两人,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之中。 她那么痛苦,是因为她失去了和情焱唯一有联系的孩子,她后半生该怎么过? 她也再也没有力气再去争取,再去爱他了,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之后,却抓不住任何东西的无力感。 良久,身后没有任何人的回应,银铃以为她们都离开了,才转过身,可是面前站着的男人却令脸色苍白的她一愣。 男人是情焱,他低下头,凝着这个大病初愈流产后的虚弱女人,也听到了她刚刚那句不需要他感情的话,要是平时他一定会回一句他的感情也不会是她,可是在看到她动也动不了,毫无血色的脸时,最终还是淡漠说了句,“孩子已经埋了,别胡思乱想一些没用的,只需要好好养身体,这段时间不会有人来打扰你,包括我。” 说罢,他便转身想离开。 才来不到一分钟,他才说一句安慰又不是安慰,只是通知的话。 银铃咬紧牙关,难听的声音带着痛苦道:“和我多呆一分钟你就受不了?情焱,即使失去孩子,你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我以前以为你是外冷内热的男人,现在看来我错了。你不知道我爱你坚持得有多累,你不知道失去这个孩子我有多痛苦,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就没有心……” 话音刚落,情焱顿了顿步伐,他转过头,就瞥见她带着恨意的眸子,那么深刻,那么痛苦。 仿佛,能够让人感同身受她的痛,她的恨。 情焱转过身,没有离开,只是也没有走近安慰她一句,“那你还想我说什么安慰你?这个孩子没了,我们还有下一个?还是我很痛苦失去这个孩子?” “我不要安慰,只想听实话。”银铃倔强地看着他,不论是什么实话,她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她要让自己彻底死心,没了孩子,没了他,她一无所有,就再也没有牵挂了。 情焱沉默了很久,才说,“实话就是我不会中九司的圈套,不论是失去这个孩子因此而沉浸在痛苦中,还是他想以你为弱点威胁我,我都不会如他所愿。” 只要知道了前因后果,那么自然能用理智控制自己的感情。 究竟是他太过理智,还是用的感情……不够深。 听罢,银铃苍白的唇瓣似乎笑了下,这就是她的爱,她的孩子换来的结果,原以为只要捂暖他冰封的心,就能够打动他,进入他的世界。 可到这一刻才知道他真的没有心,没有心,她怎么捂暖也无济于事。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银铃异常平静地说了句,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脑子一片空白,仿佛什么都思考不了,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怪,只能怪她自己爱错了人,才会这么痛苦。 只是为什么连一个孩子的寄托都不肯给她,这是在将她逼往绝路吗? 她以为情焱在她说完后早就离开了,可在她闭上眼睛后,情焱反倒没有急着离开,站在那里一声不出地看着她,直到看到她眼角滑落的晶莹,才动了动身子。 他朝前走了几步,走到冰床边,缓缓抬起修长的手,在碰到她之前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地收回了手,然后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第502章 适合长眠的好地方 几天后。 银铃的身子慢慢好了,可是心底却留下了一道永远恢复不了的伤疤。 夜月近乎每天都来,陪她说说话,还有稳婆负责照顾她的身体,最终,稳婆说了一句,“身体是好利索了,但是心理方面解铃还须系铃人,替我跟情焱大人说一声,这个我无能为力。” 夜月点了点头,神情凝重,她走向了床边静默坐着的女人,劝道:“银铃,你起来走走吧,这样闷在冰室对身体不好。” 银铃依旧没有回她,安静的仿佛不存在。 “秦今天去了人间一趟,带回来很多好吃的。”夜月见一招不管用,只能用了一招。 然而那些她认为诱人的美食,却打动不了银铃,贪吃馋嘴的人是她,又不是别人。 她想得太过天真了。 夜月坚持在她身旁自言自语了好几天,最终还是放弃了。 …… 冰殿内。 “你就进去看看他吧,除了你,她不会跟任何人说话的。”夜月看着正在忙公务,仅仅和冰室距离不远,却自从银铃醒过来没进去过一次的男人,实在忍不住说了句。 劝不动银铃,她只能劝情焱了。 “你没看到我在忙?”情焱不冷不淡地说了句。 “再忙也得去看看你爱的女人啊,她这样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都快不吃不喝了,还不是因为你不信她,说她假怀孕才会让她变成现在这样,你也要负责任的啊,怎么连起码的愧疚都没有?”夜月和他对峙着。 “我什么时候说过她是我爱的女人?”他顿了顿手,然后抬眸瞥了她一眼,似乎不屑承认。 “你!”夜月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以前还嫉妒银铃,现在看来没有喜欢他,对他的感情是亲情,真是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了。 否则,银铃承受的就是她要承受的痛,这个男人除了对晓晓,对其他人都是没有感情的。 当然,现在即使是晓晓,她也觉得他不会再付出真心了。 “没什么事就回去吧,别老是来这里,这里有稳婆照顾她一日三餐就够了。”情焱下了驱赶令。 “她的身体早就好了!”夜月瞪了他一眼。 “那不是很好?”他没什么语气的说。 夜月皱着眉,说,“可是稳婆也让我告诉你,她心里还没好,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就是那个解铃人,你不去看她,她永远好不了!” 情焱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漠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夜月警惕地望着他,不让他敷衍而过,一副仿佛他今天不去看银铃,就会一直缠着他办公的势态。 见状,情焱才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事务,“我一会儿去看她。” “现在就去。”夜月叉着腰威胁道,“不然我不会走的,烦死你为止。” 情焱虽然不喜欢被人威胁,只是她的威胁太过没有威信,他也就不当一回事了,然后一言不发地穿过了她,朝着冰室的方向走去。 见他终于被自己说服,去看银铃,夜月觉得很欣慰,她一直站在那儿,直到看着他走进冰室。 …… 冰室,银铃靠坐在床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没有神采,跟一开始进御焱宫的那个笑意妖娆,有时候狡黠、却始终善良的她,判若两人。 望着她不知道过了多久,情焱才动了动步伐,就看到了她缓缓转过目光,似乎感觉到他的存在而看向了他。 但眼神似乎在看他,又仿佛透过他在看着别的东西。 她,难得的在他面前一言不发,通常都是他缄默听着她说话,可是此刻两人都没有开口,就显得气氛怪异静谧了。 情焱余光瞥了一眼还站在外面的夜月,心想今天公务是办不了了,只能朝着床边走去,给她倒了一杯热水,递过去。 原以为她不会接,毕竟他也听稳婆说她从来不会主动说什么,做什么,只是被动被喂几口才勉强跟上营养。 谁知,银铃抬手接过,喝了一口,便握在了手心里,暖着那因为这个男人而冰冷的手指。 “身体……好了吗?”情焱语气平缓,让人听不出一点关心。 要是别人问,肯定是关心她的身体,而他…… 却是随口问问。 银铃没有回答稳婆,没有回答夜月她们的关心,反倒回答了他,“好了,夜月逼着你进来看我?” 听罢,情焱敛了眸,她真的像稳婆说所的那样生无可恋?在他看来,反应说话也挺正常的,可是他不知道,唯独对他才正常。 “正好今天的事务少。”情焱随意编了个借口,反正被夜月骚扰得根本无法做公务。 “那你想留我在你的冰殿多久?”银铃平常语气的问,她的身体什么的既然已经好了,那就没必要留在这里占着他的地方了,不是吗? 他那么不情不愿地来看她一眼,还是被夜月逼着才进来的,他以为她不知道吗? 既然这样,她又何必厚着脸皮留在这里,占着他的寝宫,碍着他的眼? 没了孩子,她也不会再对他死缠烂打了,就是要死,也要死得离他远一点,免得脏了他的地方。 情焱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才没有起伏说了句,“如果我说随你,你会想留在这里多久?” 听着他的反问和试探,银铃没有心思应付,只能说出心里的实话,“马上就走。” 很好。 情焱不动声色地扫了她一眼,既然她想走,他又何必留她,“那你想去哪里?离开御焱宫?” 她想去哪里? 她还有哪里可以去,她没什么值得留恋,去哪里都一样,只要不留在他身边,不再承受那折磨着她的痛苦的感情。 银铃沉默了很久,他也等了她很久,她好半响,才想到一个地方,“后山。” 那儿有她喜欢的美丽花海,那儿还葬着以前逝去的夜御,或许,是个适合长眠的好地方。 情焱仿佛深邃无边地看着她,想说什么,最终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淡而清冷地说,“如果这是你的要求,我答应你。” 第503章 求求你,杀了我 情焱答应她的那天,她便离开了御焱宫,在夜月的陪同下去了后山,而他并没有再露面,意料之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儿多了一间精心修过的屋子,听夜月说是临时赶工出来的,因为她。 里面的摆设都精心设计过,简单却不简陋,还留下了个稳婆继续照料她。 安排得,很周到。 夜月在说了几句之后,也在离开前对着她说,“好好在这里休养,这里的风景很好我也很喜欢,我会经常来看你的,如果腻了跟我说,我把话带给夜御,他会让你回御焱宫的。” 说罢,银铃即没点头也没摇头,也不知道她听进去没有。 这段日子,她的改变也让夜月适应了,她轻叹了口气,然后离开了。 ……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多星期。 银铃每天苏醒除了发着愣,就是去花海采撷鲜花时,她的心情才稍微平和一些。 有时候,她也会去那块墓碑前看看,以前的夜御就葬在这里,如果可以,她希望她死后也能葬在这里,这样她的魂魄即可以安心了。 可在她做这个决定之前,有人不肯放过她。 这天,银铃醒来时,却发觉稳婆不见了,她起初没在意,等到了屋外看到了那熟识的身影,便理解了为什么稳婆会消失。 而她也压根没有理智再考虑这个男人,会不会来害她。 她本来就不打算活,更不会被他用来威胁情焱,因为她对情焱来说,不足为道。 见她走出来,九司缓缓转过身,有些倨傲地说,“别告诉我,你就打算在这种地方过一辈子。” “不,不是一辈子。”银铃似乎一点惧怕都没有,仿佛老朋友一样和他攀谈了起来。 或许,这个敌对的男人,更容易没有顾忌地说话。 “什么意思?”九司眯起眸子,“你已经想到办法再次回到情焱身边了?” “嗯。”银铃淡淡应道。 九司眸子深沉,试探道:“什么办法?” 虽然不指望她,但好歹也听听。 银铃却朝着他淡淡一笑,然后指着对面的墓碑说,“埋在那里,就和他在一起了。” 听罢,九司脸沉了沉,以为她在耍自己,可是看她超脱生死的模样,倒是有几分说真的,他皱着眉,这女人想死? 还是因为失去孩子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了。 “你还不能死。”九司抓住了她的手臂,深深看着她,“既然想死,那也要物尽其用才行,你还要用你这个身体替我完成最后一件事,我就让你去死。” 听罢,她连一眼都没看他,“想利用我对付情焱,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我对他来说……没有一点作用。” “你也别妄自菲薄。”九司如是说,“你对他重不重要,这个不需要你说,我有眼睛我会看。” 他捏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张开了嘴,然后喂进去一粒闪着七彩光芒的药物,“反正你都要求死,吃进去!” 银铃挣扎着但却被他禁锢,想使用法力,但她还是抵不过他,因为不止她会法力,他亦会,而且能力在她之上,所以她近乎手无缚鸡之力。 最终,她被迫吃下了那颗药物。 看着她惊慌的面容,九司冷笑,“刚刚还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怎么,现在怕死了?” “你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半响,银铃才渐渐平静下来。 说的也对,不论是什么,她反正连命都不要了,还怕什么? “一种只要你完成我的任务就能安安心心地去死,如果你潜意识里反抗,或者没有完成任务,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九司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寒意地吐出几个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从失去听觉,视觉,触觉,再到你这张脸腐蚀,七窍流血却怎么也死不了……” 听罢,饶是一心求死的银铃也心生寒颤,她脸色苍白地盯着这个可怕的少年,“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做?” “还不是因为情焱的实力太过强了,只能由他身边不设防的亲近的人,去接近他,去……杀了他。”九司笑笑说。 而她身子听得越发的冷,为什么她都要死了,还不肯放过她…… “我交给你必须完成的任务,就是刺杀情焱。”九司笑了笑,“反正你有上一次的经验,再加上现在已经恢复能力,肯定如虎添翼。” 见她一言不发地愣在那里,似乎在犹豫,似乎在想什么,九司便收敛笑容,警告道:“这药的来历我也可以告诉你,来自上古神兽麒麟的麒麟角锻制而成,即使是大罗神仙,你即不能自杀,也没有解药可解,你还是放弃你的那点心思,乖乖地帮我办完事,我保证能让你死得舒舒服服,到时候你想葬在哪里,我都替你做到,怎么样,我可从来不食言的。” 听罢,银铃脸色发青,他……要她亲手杀了情焱? 她已经动手过一次,因为误会了那个男人,而这次却是为了自己,去杀那个男人? 虽然,她真的很累了,可为什么连死的机会都奢求不来,不肯给她,非要她活着受尽折磨? 银铃神情恍惚地离开了后山,朝着御焱宫走去…… 望着她的背影,九司才安心地笑了,这次绝不会有闪失了,只要她杀了情焱,那么一切都可以圆满结束了。 他就可以夺得御焱宫了…… 冰殿。 情焱正在和秦讨论如何对付九司,这时,便听到了殿外的一丝动静,当他抬眸时,没想到见到的来人却是……银铃。 他敛了眸,好一会儿才淡漠地对着身旁的秦说,“你先退下吧。” “是,情焱大人。” 秦从银铃身边走过,但却发觉了她的一丝不对劲,看着她走向了情焱,下意识顿了顿步伐,转过头去—— 只见银铃一言不发地投入了他的怀中,而他却瞥见了她身后袖口的一丝闪亮的银光,秦眸子大惊,正想大呼! 下一刻就听到银铃嘶哑而痛苦,身子微颤地贴在他冰冷的怀中,“情焱,求求你,杀了我。” 第504章 这女人这么硬骨头 听罢,情焱敛了眉,显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低头看着怀中的女人,似乎也注意到了她袖口的银光,却不动声色。 这女人……又想干什么?还是说九司又对她做了什么? 见状,秦连忙上前,告诫道:“情焱大人,她手上有匕首,小心!” 下一刻,银铃将匕首抵到了他的心脏处,抬起眸子,看着一动不动没有防备的男人,却停顿了下来,轻哑地问:“为什么……不躲开?” 他有能力躲开的,难道他真的一点也不怕她对他下杀手? 这一幕看得秦心惊胆战,想上前阻止,可是凭情焱肯定能阻止,他不想阻止,自己也无能为力。 “你的眼里没有杀意。”情焱望进她浑浊的眼里,反倒是…… 那句求他杀了她,倒有几分真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为什么要这么对他说? 听罢,银铃缓缓放下了匕首,然后放在了他的手心里,深深凝着他,“情焱,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任何事,对吗?” 他深邃无边地睨着她,缄默不语。 银铃缓缓垂落无神的眸子,握着他包裹着匕首的大手,轻声说,“杀了我,这是我唯一也是最后求你的一件事。” 话音刚落,秦震惊在那里,这到底是唱的哪出?原以为是想刺杀情焱,怎么是来求死的? 情焱扫过她,敛了眸,没有起伏地动了动唇,“你再说一遍。” 他清冽的气息就在周身,银铃一字一句,一心求死地说,“杀了我。” 她自然不会如九司的愿,伤害他一分一毫,哪怕他让她这么痛苦,如果非要死在一个人的手里,她不希望是九司,她希望是这个男人。 这样,他就能记住她一辈子了,不是吗? “你让我……杀了你?”情焱看不清情绪地盯着她,这个女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胡话吗? “情焱大人。”这时秦上前,劝道:“可能她失去那个孩子,精神状态不是太好,我送她回去休息一阵就好了。” 银铃神情恍惚地抬眸瞥过两人,然后紧紧握着他修长的手,恳求道:“我这辈子就求你这么一件事,你都不肯答应我吗?” 情焱深吸了口气,甩开了她的手,将那匕首扔到了地上,冷冷瞥了她一眼,“我可以看在孩子没了的份上容忍你,但是我不保证你每次这么一惊一乍,我都受得了。” 听罢,银铃眸子染上了一层湿雾,容忍不了她?她的要求就这么简单而已。 为什么他连这都不能答应她? 秦适时走过来,然后想扶着带着她回去,她也毫无反抗的亦步亦趋地被他带走,与其说毫无反抗,倒不如说心如死水。 在她被带走前,情焱看见她深深地看了自己一眼,那目光令他无法忽视,那么深刻,那么痛苦,却唯独没有恨意。 他站在那里良久,没有动弹…… 银铃被送回来后,稳婆被吩咐贴身照顾她,屋外也多了几个看守,似乎在保护她。 可是九司如果要来,岂是那群人能够抵挡得住的? 这日,稳婆正在喂她喝汤,九司却闯了进来,她没有感到意外,毕竟她没有刺杀情焱成功,他自然会来找自己。 这并不奇怪,意料之中。 稳婆见他闯进来,连忙呼救,可是外面看守的早被他杀掉了,此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稳婆只能口头上告诫,“九司大人,你这么做怎么跟情焱大人交代?” “我自然有办法交代,滚出去。”他冷声道。 稳婆看了一眼毫无反应的银铃,不得不说了句,“我就在门口等着,有什么事一定要叫我,银铃姑娘。” 她没有回应,一向如此,现在的她除了在情焱面前才能多说几句话,在其他人面前几乎不开口了。 见稳婆出去后,九司才走近,逼问道:“你不去刺杀情焱,你一动不动躺在这里,你体内的毒很快就要毒发了”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吗?”银铃动了动唇,嘴角微扬,似乎想通了什么,“我想试试那是什么滋味,会不会比现在更难熬。” 听罢,九司皱紧了眉,没想到这女人这么硬骨头,他阴沉了声音,“很好,我就看你能坚持多久,这几天你就要失去听觉了,听不到周围人说话以及任何声音,慢慢的失去视觉,你的世界永远一片黑暗,再失去触觉,碰触不到任何东西,没有任何感觉,这世上只有一片黑暗寂静无声陪伴着你,不过最后你的脸还会渐渐腐蚀,再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放心,不会要你的命,就看到时候还会不会有人愿意照顾这样一个累赘,并且是一个令人恶心到想吐的女人。” 如果是一般人,早就理智奔溃了。 而银铃却毫无波澜,她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才说了句,“只有这样吗?” 没有任何感觉,就不会有痛觉,一辈子孤寂黑暗,不就是等于死了没两样吗? 那样,她有什么可怕的。 九司深吸了口气,握紧了拳头,他发现不论什么对这个女人都起不来作用,她仿佛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无所谓,那么还有什么能够威胁到她? 最终,他气得拂袖离去。 稳婆才缓缓走进来,到处检查着她的身体,深怕她被九司伤到了哪里,那她怎么跟情焱交代,说好要好好看着她,少一根头发都不行。 全身检查了一遍,发觉她没一点事,瞬间就放下了心。 稳婆端起了一旁放得不烫了的粥,坐到床边,开口说了句,“来,银铃你多少吃点,我花了很多心思,小心烫。” 银铃只是安静地看着她,那目光有丝不寻常。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稳婆疑惑问,“怎么了?” 银铃缓缓张开了口,吃下了那一口,然后再吃了几口,就没再张嘴,而是别过了脸,那意思就是不想吃了。 稳婆意会,也没再勉强,扶着她躺下,替她盖好了被子,才出去。 而银铃眸子一直睁着,有些空洞,她刚刚……只看懂了稳婆说话的口形,却没有听到她说的话和任何声音…… 第505章 别再容忍我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银铃做了一个罕见的美梦。 她梦见情焱就在她身边,将她拥入怀中,神情温柔疼惜的看着她,仿佛她就是他这生最爱的女人。 身旁躺着哇哇叫的婴儿即陌生,又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熟悉感,是她……的孩子吗? 可是不是已经胎死腹中了?难道是情焱救了这个孩子吗? 银铃抬眸望着面前的男人,然后也问了他,他也承认了,她瞬间笑靥如花,真是太好了,他在她身边,没有冷漠对她赶她走,孩子也没有死。 她一高兴过了头,有些头昏眼花,看着面前的男人说着什么,可是她怎么也听不见,她越着急就连眼睛也渐渐模糊,看不清面前的男人。 直到眼前一片黑暗,她紧紧抓着身旁的男人,害怕的一遍一遍叫着他的名字,他也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她才稍微安心。 这究竟是怎么了? 为什么她即看不见也听不见了? 没过一会儿,手上的触感也渐渐消失了,她彻底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什么也抓不到,感觉不到…… 她短促叫了一声,便猛然冷汗着惊醒。 好半响,银铃的眸子渐渐恢复清明,她还能看得见,幸好那是个梦,只是从美梦变成了一个噩梦,而她也渐渐想起了九司给她下的毒。 那个噩梦,不就是她正要经历的吗? 而且,她刚刚也听不见了稳婆说的话,原本一心求死的她,现在越想越慌乱…… 她此刻才知道死和陷入无边黑暗的区别,一个是自己毫无知觉,另一个是清晰的害怕恐惧地感觉到彻底的绝望和黑暗孤寂。 过了很久,银铃急促的呼吸平复了,渐渐冷静下来,她发觉手上抓着一个柔软的触感。 她怔了怔,然后抬眸望去,只见坐在床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男人,而她抓着的正是他的手,葱白修长的手指节骨分明,干净温暖。 可是和他的清冷极不相符。 “你……怎么会来?”银铃望着他就记起了刚刚那个美梦,但是没想到现实,他竟然也真的出现在她身边。 只不过现实和美梦,总是有一定差距。 因为她知道现实中的他,永远不可能用那样温柔疼惜的目光看着自己,她也永远不可能是他爱的女人。 在他心里有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女人,那个女人不叫银铃,叫江晓晓。 情焱缓缓抽回了自己的手,没有回答,而是淡漠地说,“做噩梦了,叫的那么大声?” 看着他一张一合的薄唇,银铃知道他肯定说了什么,可是情况就跟稳婆那会儿一样,她……听不到一个字。 她脸色微白,这么说,九司所说的那个药效已经开始了,从剥夺她的听觉开始…… 见她良久没有开口,情焱还想说什么,就听到她低声说,“我说了什么?” 她是听不到他的声音,但是他的口形以及大概意思她能猜测几分。 “只叫了一个人的名字。”他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 “谁?”银铃一直看着他的薄唇,因为如果不看,她根本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而她究竟为什么要隐瞒他? 大概是不需要他的同情,他也救不了自己,九司说那种药无药可救,算她自作多情,何必多添一个人烦恼。 情焱没有说话,缄默不语地盯着她,她梦到谁,自己还会不知道吗? 可是,他没想到关于他的,竟然是噩梦,他到底在梦中对这个女人做了什么,值得她叫的这么恐惧和害怕? 银铃也猜到了是谁,她垂下眸子,“我梦到你了,情焱。” 她说了实话,然后没有抬头看他,也知道他此刻是沉默的,这个男人话本来就不多,肯定是在等着自己继续说,“在梦里,你对我很好,好到我以为是个梦,还有孩子也没死,他就在我身边活蹦乱跳,如果那是现实该有多好……” 听着,情焱敛了眉,她的潜意思是在指责他现在对她不好?还有那个孩子,她到现在还耿耿于怀。 “可是这个梦还没醒过来,就变成了一个噩梦。”银铃缓缓抬眸瞥了他一眼,“那个噩梦和现实一模一样,现实得让我害怕,害怕得我惊醒过来,才发觉那个噩梦才是真实的。” 他微凉地瞥过她,“孩子已经死了,即使你再难受也改变不了事实,与其天天沉浸在这种梦中,还不如清醒过来。” 那个孩子已经是过去了,她一直揪着不放,怎么往前走。 “我如果不想清醒呢?”银铃如是说,清醒过来有多残酷,她一无所有了,难道连做个美梦安慰自己,唯一的希冀也不允许吗? 话音刚落,情焱抬手捏住她的下巴,逼着她看着自己,冷漠道:“如果你想一辈子都不清醒过来,没人阻止你,只不过以后也不会有人再一直安慰你,照料你,容忍你。” 听罢,她扬了扬唇,苍白地说,“是你容忍不了我了?也好,那你走吧,别再容忍我了,也别再来这里看我,我这辈子都没办法忘记这件事。” 他能来最后见她一眼就够了,她不想,等药效发作的时候,让他看到自己失去所有的感觉,像一个废人累赘的活着,还让他看到那个…… 令人作呕的自己。 情焱神情冷若冰霜,他还没走,就说了她两句,她就直接赶他走? 她以为她这副样子,孩子就能够回得来吗?做这么没用的蠢事,能换来什么? “这是你说的。”最终,情焱面无表情地起身,既然她想他走,以他自尊高傲还会留在这里? 见她一言不发,他便漠然起身就想走,没有注意到之前,她还微微靠在自己身上,他一起身离开,她就惯性地往前倒去! 情焱眼睁睁看着她落下了床,狼狈的模样让他心中异样,不过还是没有动一下。 银铃一阵钝痛,正想爬起来,眼前忽然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她心一慌,强压下心头的恐惧,情焱还在这里,还在看着她,所以她忍着痛抬手小心翼翼一点点地摸索着床沿,那模样狼狈之极。 而他,却不动声色站在那儿看着。 第506章 她看不见,也听不见了 情焱看着她动作迟钝地扶着床沿起身,他蹙了蹙眉,想上前扶她,但是一想到她刚刚说的赶他走的话,他便硬生生顿住了步伐。 他从来不是被赶,还硬巴巴贴上去的人。 既然她这么有骨气,也不想再见他,他可以如她所愿,反正向来都是她再主动来找他。 正想离开,余光瞥过上床的女人折腾了很久,才摸索到床上的,那动作即小心翼翼又狼狈,令他不由停驻了脚步。 不过,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而银铃早就听不到任何声音了,现在连看都看不见,过了很久,大概猜测他已经离开,才缓缓伸手到一旁的摸索着水。 她记得稳婆经常就把热水放在她的床头,方便她取。 失去了视觉和听觉的她,整个世界真的是寂静无声的,唯一可以感觉到的只有触感,直到触到一杯热水,她连忙捂在手里,感受着那温度,慌乱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 情焱走了,她也看不见听不见了,这个世界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银铃还是有些害怕这样一个人的孤寂,没有谁会不怕孤独,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那种感觉很无助,从内心散发出来的恐惧,她也不可避免。 一不小心,随着她动了一下,热水洒在了她的手上! 还有知觉的她痛得倒吸了口气,下意识松开了手,水杯掉落,可是她良久没有感觉到身上的滚烫。 银铃以为倒在了床上,便抬手去摸,摸了好久却摸到了一只骨节分明男人的手,她手心一烫地收了回来! “你……还没走?”她自然认得出来这只手是谁的,化成灰她都认得出来。 情焱深深地盯着她一会儿,将手里那杯接下来的热水,放置到了一旁,低头问:“眼睛……怎么了?” 她这副模样起初差点骗过他,可是仔细一想,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所以他驻足下来观察了她一会儿。 而她压根没感觉到他的存在,无视他,心高气傲的他也有些动怒了。 但久而久之,直到看到被热水烫到手,到处乱摸掉下来被他接住的水杯,他才发觉,这女人不是无视他而是…… 发生了什么事?九司对她做了什么? 想到这里他问出了口,可是良久没有得到她的答复,就在他不耐的时候,银铃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轻哑说,“你走吧,我想好好休息。” 因为,她根本听不到他说了什么。 下一刻,她的手臂被抓住,力道不是很重,而她只能感觉到他那手心熟悉令人心动的体温,根本听不到他说了什么,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他快点走吧,她都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她不想被他看到自己的变化,变得越来越令人厌恶。 好歹在别离的最后留给他一个美好的印象,等他走了以后,她就离开这里。 情焱期间问了她四五句话,她连一句都不答,饶是再耐心也忍不住不悦。 但他没有放开她立即走人,冷漠扫过她无神的眸子,喝了一句,“稳婆,进来。” 听到他的吩咐,站在门口守着的稳婆连忙走了进来,“情焱大人、” “你没发觉她的异常吗?为什么不跟我报告,我不是告诉过你,有异议就禀告我吗?”情焱冷冽地睨着她。 “刚刚……九司来找过她,我正想跟您禀告,可您就来了,二话不说就进去了,我没来得及……”稳婆解释道,然后看了她一眼,“银铃姑娘怎么了吗?” “那在九司走之后,她的情况正常吗?”他敛了眸,不知道心里在烦躁什么,瞥见她毫无生机的模样,连他们的话都无动于衷,眼睛也不知道看哪里的恍惚。 这副模样,还是当初那个跟他打赌约一个月内要让他喜欢上她的女人吗? “正常啊,她还跟我说过话。”稳婆不确定地看着她现在的模样,然后心底一诧,“怎么变成这样了?” 稳婆连忙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臂,询问道:“银铃,你开口说一句好不好?你没事对不对?” 银铃低下头,看向了那握着自己的手,有些粗糙,是稳婆的,她在跟自己说话? 好半响,她才动了动干涸的嘴唇,“我没事,你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 稳婆不走,她怎么离开这里? “情焱大人,她说她没事。”稳婆松了口气,才松开了手,说,“银铃姑娘,你别吓我,如果你要喝水,告诉我一声就是了,我给你倒。” 显然她也看到了那被热水烫得微红的手背。 可是,这一次银铃却没有任何回复。 稳婆疑惑地看了看她,再看了看情焱,只听得他漠然地启唇,“你去再倒一杯热水给她。” 听罢,稳婆连忙点头,倒了杯热水,递到了她面前可是她没有接。 稳婆不解地看向她,只见她眼里毫无焦距,仿佛透过她看着别的地方,“银铃姑娘,你喝点热水,我再扶你躺下去休息。” 若是平常她即使不爱说话了,也会配合,可是这一次,她仿若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稳婆无措地看着她,再看了情焱一眼。 “继续,跟她说话。”情焱俊颜阴沉,手上青筋微爆,这女人究竟是在跟他赌气,还是…… 稳婆两难,继续和她说话,可是她一个字没回答,弄得她尴尬,“情焱大人,还要继续?” “直到她开口跟你说话为止,如果她不开口,你就下去领罚。”情焱这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可是稳婆脸色发白,唠叨着继续和她说,她依旧无动于衷。 自从他们把手松开后,银铃就感觉不到任何人的存在,她自然没法回答…… 她缓缓垂眸,遮掩了那抹痛苦绝望的情绪,“如果你们还在的话,就全部出去,我谁都不想见……” “情焱大人,她说话了。”稳婆眸子泛着亮光。 听罢,情焱冷冷睇过她,“滚出去,没我命令不准进来一步。” 稳婆点头,然后松了口气,走出去了。 而情焱在听她和稳婆之间的对话,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她不是不回答,也不想开口说话,她说的是如果他们还在…… 就是说,她压根不知道他们此刻还在这里。 但是即使看不见,稳婆也一直在说话,除非……她连话都听不见了。 第507章 连最后的自尊都不给她 情焱不知道看着她多久,才抬手触碰了一下她的手心,见她下意识想缩回,冷冷握住了在掌心,“听不到我说话,也看不见了?” 银铃听不见,但是能感觉到手心那微凉的触感,是情焱。 她皱了下眉,他竟然还没走吗? 虽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但能猜到他肯定在说什么,她也知道自己瞒不了多久,如果他没有马上离开,那么就是她……暴露了。 银铃蹙了下眉,感受着他的手一直没挪开,好半响才嘶哑出声,“我……不需要你同情,你的同情只会让我更痛苦,要么杀了我,要么再也不要来见我。” 听罢,情焱周身的气温骤降,要是平时她说出这话,他肯定二话不说起身离开,可是此刻她看不见也听不见了…… 他紧了紧手心,面无表情地附在了她的耳畔,低醇的气息近在咫尺,“同情你,我还没有这么感情泛滥到这种地步。” 银铃虽然听不见他的话,但是他柔软的唇时不时就碰到她的耳边,她也看不见,变得更敏感腾地微红了脸,颤着声音说,“你不要靠我这么近,情焱。” “我不靠近,你怎么知道我在跟你说话?”情焱黑沉的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无焦距的眸,似乎从来没这么近距离,认真地看过这个女人。 她确实和江晓晓有几分相似,但他其实……从来没把她当作是那个女人。 银铃僵硬着身躯,能感觉到他就在她面前,清冽的气息她都能感觉到他在说话,可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肯定不是什么安慰她的话,她很清楚他的性格,他不会说那种话,可是以他的性格,她都这么赶他走了,他为什么还要留下来? 既然他不肯走,也发现了她的事,银铃只能将实话告诉他,抬手轻轻抵着他的胸膛,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毫无焦距地低声说,“我中了九司的毒,看不见和听不见只是最初的阶段,后面我还会感觉不到任何东西,失去触觉,最终全身上下都会腐烂。” 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一样。 她的平静连情焱都震惊了,他沉了磁性的声音,冷若冰霜的吐出,“他敢给你下这种毒?解药呢?” 即使不听他的话,也知道他在问什么,银铃这时候还能轻笑,连她自己都诧异,“九司说没有解药,要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要么……你现在杀了我,我就可以解脱了。” 听罢,情焱眉间褶皱更深了一分,没有解药? 他没有想到自己一时疏忽,竟然让她陷入了这样的境地,那她那天去找他,要他杀了她,并不是因为失去孩子受到刺激才那么说。 想必是九司给她下了毒药,以此威胁,让她……杀了他。 可是,她并没有那么做,甚至求他让他杀了她,最终换来他的冷眼相待。 此刻,他眼前出现了那被秦强行待下去后,那绝望而痛苦的视线,她的眼睛里浑浊得不像最开始的澄净,却饱含着令人心颤的感情。 他没想到,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没有失明的她。 情焱站在那里良久,一动不动,看不清他的表情,好半响,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银铃感觉到面前长时间没有人触碰她,她扯了扯苍白的唇,那个男人被她吓走了? 她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没有变化,还没有那么吓人,他就急不可耐的走了,虽然这是她想要的,但她没想到,她的心还会痛。 她受不了他的一点厌恶和反感。 银铃察觉到自己眼眶微红,她抬起手抹掉了那微凉的液体,缓缓摸着床沿下了地,站在那儿,平复了情绪。 她凭着记忆,缓缓走出了屋子,既然他走了,那这是她离开的最好时机。 可还没走几步,就被一个感略微粗糙的手扶住,她愣了愣,是稳婆,还守在门口? 稳婆见她走出来,连忙扶着她,“情焱大人让我看好你,要是你少一根头发,我的小命就没了,进去好好休息吧。” 可银铃却猛然挥开了她的手,她虽然中了毒,但是她好歹还有能力,一个稳婆还阻止不了她离开。 不管情焱还会不会回来,她必须离开。 她现在只想找个没人地方,一个人呆着,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渐渐丑陋的变化,也不想变成任何人的累赘。 到最后只能被厌恶的弃之敝履,那样她宁可保留最后一丝自尊。 稳婆差点没站稳,没想到她会动手,见她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连忙追了上去,可是还没碰到她,就被弹了出去,摔倒在地上,疼得她直呼,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渐行渐远。 银铃走了一段路,凭着自己记忆里的方向走着,没过多久,面前传来一道久违的声音,“银铃。” 她听不到,可那人握住了她的手臂,这个触感是……穆? 那么久没见,她甚至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他,可是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对于他,她没有防备,更没有动手。 而她不知道,穆一直远远守在她身边,没有靠近她,她被下毒的事也是才知道,他深刻自责地说,“对不起,我没能保护你。” “但是你不能走,我相信情焱大人一定会想办法替你解毒。”穆觉得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情焱,她不能一走了之,独自承受这痛苦。 银铃想离开,而他却一再阻拦,她想动手,可是他仿佛不怕被她伤的模样,让她根本动不了手。 最终,银铃还是被他带着回到了那屋子里。 刚刚被迫被穆带回来的银铃进了屋,眉心紧皱,心底却是无边黑暗,连最后的自尊都不给她,非要她在情焱面前,在众人面前受尽痛苦折磨? 下一刻,她便毫无预兆地拉进了一个清冽的怀抱之中! 银铃怔了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也推不开他,以她的能力都推不开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 情焱。 第508章 他给她的美梦 被紧紧抱着的银铃突然喘不过气来,她开始挣扎推拒着他,直到耳边抵着他的薄唇,感觉到他似乎说了什么。 但是她听不到。 “再敢一声不吭逃走,我不会轻饶你。”情焱清冷地说了句,近乎咬着她的耳朵,但又没有用力。 她都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还不肯安分还折腾,他光是去给她弄解药的事,就忙得焦头烂额,偏偏还不让他省心,一会儿不在就逃走,害得他无功而返。 这时,秦上前禀告,“情焱大人,九司那边嘴很严,什么都不肯说,只说没有解药,要么杀了她,和银铃说得一样。” “嘴很严就撬开,严刑逼问不会吗?”情焱周身的气温都冷了好几度,他恨不得亲自去,但是这女人一丢下就会逃走。 “是,我这就去!”秦转身离去,严刑审问九司谈何容易,但是此刻他不敢再忤逆情焱,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面容有多阴沉狰狞。 见他离去,穆也告退地守在门外,屋子里只留他们两人。 情焱才缓缓平复下情绪,看着还在挣扎反抗的女人,下一刻就将她带到了床边,强制地将她压在了床上不得动弹。 在她疯狂挣扎想起来时,修长的手指在她手心划了几下。 银铃瞬间停顿住,他好像在写一个字,虽然她听不到看不到,可是触觉还在,那划在她手心微痒的触感,真实得令人心安。 她长时间压抑的爆发,渐渐平静了下来,只因那两个字:别慌。 见她终于冷静下来,情焱替她盖上了被子,抬手摸了下她冰冷的双颊,然后起身,没走开一步。 猛地,被她抓住了衣角! 银铃刚刚冷静下来,可是看到他没有触碰自己,直觉他是要离开了,下意识就凭空抓住了他。 她不想让他走,至少现在她还可以有触觉,心里还想多碰他多亲近他,让她往后能够记住他的体温。 见状,情焱顿了顿步伐,本想给她倒杯水暖一下身体,但被她抓住了手,一步都走不开。 他记起刚刚稳婆说的,现在的银铃的世界很敏感,如果他走开一会儿,都足够让她难过。 这个麻烦的女人。 情焱轻叹了口气,然后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背,在她手心又写了两个字,睡吧。 银铃紧了紧手,摇头:“我不困不想睡。” 睡着了,或许一觉醒来,再也感知不到任何东西了,包括他。 只剩这么点时间和他相处,她自然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想错过。 情焱没有劝她,深不见底地凝着脸色苍白、毫无生气的她,他记起了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他救了她,只不过是因为真正的情焱的嘱咐,将她带回到了御焱宫。 从此改变了她的命运,如果他不那么做,或许她会过得更好。 此刻,就是他也意识到了,她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他……是最主要的原因。 因为他,被九司下毒,因为不杀他,独自承受生不如死的滋味。 见他一直沉默,银铃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却是无声,他是不是不耐烦这么一直陪着她? 还是…… 她焦急地问了句,“我脸上开始有什么变化了吗?” 她不在意自己毁容,但没有女人不介意自己爱的男人,看到自己最丑陋的一面。 “没有。”他答了一句,反应过来她听不到,所以在她手上写了他的话。 感觉到那两个字,银铃似乎松了口气,半响,她才说,“让你这么一直陪着我,你肯定不耐烦,御焱宫更也有很多事等你处理,要是你实在忍受不了我,那你不要告诉我,给我一个你在的假象也好。” 话音刚落,她感觉到身旁的床微微下陷,身旁躺了一个人,他将她连人带被子裹着拥入了怀里,就这么抱着她,低头看着毫无焦距的她,莫名的觉得此刻的她…… 似乎没有以前那么讨厌,反倒令人有一丝……怜惜。 银铃僵了僵身体,这是她之前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他会主动抱她,是因为……可怜她吗? 一定是这样。 她抿了下干涸的唇角,轻声说,“情焱,你抱得太紧,我……喘不过气了。” 可是他却没有松开力道,依旧维持着这个姿势。 他在她手心写了一句话—— 【你那天说的美梦是什么样的?我帮你……实现。】 银铃眼眶微湿,仅仅是这么一句话,她就没出息的感动了,她断断续续地轻哑说,“就是……像现在这样抱着我,已经……实现了。” 【没有其他吗?比如……】 比如什么?正当她疑惑时,干涸的唇角传来一阵温暖的湿润,她震了震,然后握紧了手心,颤着声音:“没有……” 她说完,情焱没有再在她手上写什么,她却战战兢兢,这种看不见听不见的环境下,她更敏感。 下一刻,他微凉的手心轻抚着她的脖颈,让人有被安慰疼惜的错觉,真的,好像在梦中一样,他那么温柔疼惜她,好像,她是他爱的女人。 她心里仿佛被什么填满,就算只是错觉,也好。 情焱的动作顿了顿,他垂眸看着这个女人眼角缓缓流下的晶莹,滴在了他的手背上,有些莫名的滚烫。 他曾经以为她和江晓晓一样,即使爱了九世,还是会背叛他,留他一个人独自那么痛苦,可是她到最后一刻都没有选择这么做。 她和那个女人不一样,他有一瞬间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看着她无声的哭,情焱重新俯身吻上了她湿咸的嘴角,很苦,让他似乎在这一刻能够感受到她的痛苦。 良久,她干涸冰冷的唇渐渐温热,银铃颤着睫毛,胆小地主动回应了一下,惹来了他更深、更沉的吻。 而她冰冷怎么也捂不暖的身体,毫无遮掩地在他触摸下,轻颤发热,他动作从未有过的温柔地进入了她,那一刻,即使看不见听不见仿佛也看到了他渗着微汗,深沉看着自己的模样,微喘的气息在耳边,似有若无地撩拔着她…… 这……就是他给她的美梦吗? 第509章 直到黄昏落日 当银铃清醒过来的时候,全身仿佛置于一片黑暗之中,没有任何人,没有声音,有的只有她清晰的意识。 她虽然有心里准备了,但是心底还是无比恐慌。 她听不见,看不见,现在连触觉都没有了吗? 刚刚她还陷入情焱给的美梦之中,一觉醒来,一切都是这么现实残酷。 或许,那才是梦,这才是她的地狱的开始。 她浑身发冷,抬起手抓不住任何东西,只有黑暗,无边的黑暗,恐惧得将一切都吞噬掉的黑暗。 她呼吸渐渐急促,她宁可死掉,也不想一直清醒地感知到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地狱般的折磨。 谁,谁来杀了她? …… 猛然,银铃从那黑暗之中再次清醒了过来,她呼吸急促,这次虽然也看不见听不见,但至少能够感知到,身旁抱着熟睡的男人…… 刚刚的一切,只是一个梦? 不,不是,那是即将要实现的噩梦,是在警惕她。 她根本受不了那种折磨,她既然不能自杀,只能求别人杀了她,给她一个痛快。 这时,身旁的男人动了动,似乎被她惊醒,握着她的手心干净温暖,在她手心写了几个字。 【又做噩梦了?叫的这么大声。】 银铃渐渐平静下来,幸好那是梦还有机会,她死也不想去那种地狱承受生不如死的滋味,而他之前就算求他他也不愿意动手杀她,她……只能另找其他人了。 于是,她佯作平静地摇头,“嗯,一个噩梦罢了,你……不用离开去处理御焱宫的事吗?” 【你在赶我走?】 情焱写完这几个字时,没有发觉自己的神情有些恼怒,他现在对她还不够温柔吗?不够迁就? 几乎在她身上,用尽了自己所有的耐心。 虽然这么对她,似乎也没什么困难,似乎轻而易举。 “不是,我担心因为我,耽误你重要的事。”银铃轻声说,虽然这么被他抱着,疼着很幸福。 但谁能不保证,下一刻这种虚幻的幸福就被无边的黑暗代替。 她既然已经体验过这样的幸福,就应该知足了,不应该贪得无厌,早点解脱才好。 【你就把这么看得这么不重要?】 银铃愣了一下,他什么时候觉得她重要了?至少,她一刻也没有感觉出来。 会这么想很正常,何况此刻就是想赶走他。 见她没有回答就相当于默认了,情焱蹙着眉,冷峻地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后如她所愿地放开了她,却见她松了口气。 他的怒意更甚,却对着看不见也听不见的她,无处发泄。 情焱从床边起身就想离去,既然她赶自己走,他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可是脚步却始终顿了顿,心里竟然在想,反正他留下来看着她,她也看不到他,听不到他的声音。 情焱冷漠抿着唇,该死,他为什么非要看着这个蠢女人? 沉默了好半响,他才头也不回地佛袖离去。 …… 不知道为什么,银铃就是知道他已经离开了,或许是他那高傲的脾性,根本不可能被她赶还留下来。 她扶着床沿走下来,一直摸索到了屋外,似乎有人拦住了她,这触感…… 不是稳婆,而是穆。 她眸子虽然无神,但却闪过光芒似的明亮,“穆,是你吗?” 被认出来的穆也不好再隐瞒,他学着情焱的方法,在她手上写字,进屋休息,别站在这里吹风,你的身体受不了。 可银铃摇了摇头,突然问,“情焱,走了是吗?” 【情焱大人,刚刚走,不过你放心,他一处理完九司的事肯定赶回来看你。】 穆安慰她,殊不知,她就是希望情焱离开。 “那……你身上有匕首吗?”银铃安下心,就急忙追问他。 【你想干什么?】 穆警惕地看着她,她该不会想不开? “我想求你一件事,穆,这件事别跟情焱讲行不行?”银铃握住了他的手臂。 【你……说说看。】穆根本无法拒绝她的请求,低头看着她紧紧握着自己,仿佛他是她的救命稻草一样。 让他根本不忍心拒绝,因为,他是真心爱她。 “我求你杀了我,情焱他不肯杀我,我求过他了。”银铃感觉他似乎生气了,拼命在她手心写着,可是她却没有理会,抓紧了他,力道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你让我死好不好?我不想再像这样生不如死下去了,再接下来我感觉不到任何人,全身腐烂被情焱看到,要是到了那一步,那才是最令我痛不欲生的事。我只求你这一次,成全我好不好?” 【情焱大人会找到解药的。】 银铃拼命摇头,“九司说了没有解药,我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了,穆,你喜欢我对不对?算我卑鄙,为了我能不能给我一个痛快,来世,我就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 她说着连手和身体都颤抖了,穆快要动摇的时候—— 突然眸子一震,看到了不远处走过来的一个男人的身影,是情焱。 他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不是已经看着他走了吗?他……全部听见了? 穆缓缓松开了她的手,银铃不死心,伸手害怕地仿佛抓住浮木的想抓住他,却抓到了另一个人。 她身子一僵,怎么会是他? 她的手心传来微痒的触感,【想死?为什么不求我?】 银铃颤着睫毛,“我……求过你,你上次不肯动手,我以为……” 【这次……我答应你的请求。】 情焱示意穆离开,将惶然的银铃重新安抚下来,带回到屋内,深不可测地凝着她,他听到了她的那番话,而他确实……找不到解药,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点点中毒,忍受那非人的痛苦。 与其让她一直承受痛苦,到最后一刻,还不如早一点让她解脱。 银铃无神地望着面前的方向,“你,没有骗我?” 【没有,不过在动手之前,你要答应我两件事。】情焱垂眸,遮盖了自己的情绪,虽然她根本看不见,他也不想显露自己的异样。 “什么?”银铃仿佛心中的重担终于放下,连声音都不再那么沉重。 “第一件事是陪我再过一天,就今天,直到黄昏落日为止。”情焱发觉自己的声音染上了嘶哑。 “好。”银铃露出了久违的笑意,那是真正释然的笑容。 第510章 从来……不后悔认识你 银铃不知道此刻身处何处,只知道一直在她身旁的男人,一直陪着她,他说,要陪他再过一天。 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有这样的要求? 她还以为在他心里即使是她死了,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不过看来是她把他想得太绝情了。 这个男人,不过是因为江晓晓的情伤而不敢接近女人,他……虽然外表冷冰冰,其实内心火热。 她的手一直被他握着,突然他在她手上写了两个字:到了。 “这……是哪里?”银铃看不到,但可以感觉他们似乎离开了僵尸城,此刻应该是在人间了,只是她不知道他是想带她去哪里。 情焱微凉的手指握着她,半响没有说话,而是抬头看向了眼前的旷阔的草原,舒适的微风,无边的云卷云舒,有时候人间才是最美的景色。 他已经实现了她的想做的事,这一天他想她陪他,去他想去的地方。 他想去的地方就是这里—— 第一世,他身为白龙被那女人救起,爱上她,和她过的最美好的一段日子的地方。 之前他总说已经不爱江晓晓了,甚至面对她,都冷漠以对,可是只有他知道,那是他受伤怕了的自我保护,自我欺骗。 他总是躲避着任何人提起她的名字,因为还有感情,所以才会怕自己再次陷进去。 没有直面她的一刻,就证明他还没放下江晓晓。 而此刻,他决定面对。 他想知道自己的内心爱的人到底是江晓晓,还是…… 想到这里,情焱垂眸瞥了她一眼,仿佛安静的不存在,他抬手拂了下她冰冷的脸蛋,她才缓缓抬眸,看着自己。 那眼神,令人无端生痛。 或许是,再过几个小时她就要彻底消失了。 见他没有在自己手上写字,银铃敏感的觉得自己被忽略,虽然失落,但没有说什么。 既然他不愿意告诉自己,自己就安分地陪着他,最后几个小时,能陪在他身边,死而无憾了…… 老天,还是待她不错的。 这时,银铃感觉到他耐心地滑动手指,在她手心,她眸子似乎亮了一些,他说,这里是他和江晓晓初始的地方。 仅是这一句,她就懂了许多。 银铃下意识皱了眉,潜意识还是嫉妒他提那个女人,但很快释然了,她都要死了,还在乎这些做什么,只要这一刻他肯陪她就够了。 下一刻他竟然说,如果比江晓晓更早认识她,或许,他会爱上她。 银铃震惊地愣在了那里,好半响,才扬唇,“这世上没有如果,你爱的就是江晓晓,永远不会变,我已经接受了,情焱。” 情焱转过头,不置可否地看着她,然后默不作声地将她,温柔地揽入怀中,没有在她手上写字,而是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她听不到的话,“我带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证明我心里,已经足够正视面对那个女人了,也证明我可以忘了她了。” 银铃感觉到耳朵微痒,却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她缓缓抬手,回应地抱住他的劲腰,低声道:“我看不见这里,但可以想象这里肯定很美,承载了你许多美好的记忆,你肯带我来你这么重视的地方,我已经很高兴了。可惜我不能亲眼见见……” 他和江晓晓初始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的,那时候的他又是怎么样的,关于他的一切她都有兴趣知道。 情焱放开了她,“我带你去见。” 接下来的半天,银铃被带着摸过参天的大树,嗷嗷待哺刚刚出生的小鸟,香气迷人的鲜花,地上青葱的小草,透着清新草味的土地…… 这……就是他充满最美好记忆的地方,她仿佛看到了这一幅幅鲜活美好的画面,身旁还有这个男人的陪伴,仿佛江晓晓不是这个故事的主角。 有一瞬间,她觉得是她和情焱的。 银铃嘴角微挽,她握紧了他的手心,想到自己时限快到了,不由自己地轻哑问,“情焱,如果我死了,你会有一刻想起我吗?” 很快,他给了她回答:不会。 她失落地低下头,虽然知道是意料之中,但还是被他现在的温情蒙蔽了,以为他还是有一点在意自己的,看来又得意忘形了。 她勉强扬起嘴唇,佯作不在意道:“我知道了,我不在意这个。” 见状,情焱俯下高傲的身躯,揽紧她纤细的腰肢,凑近了她的唇边,“我会一直想你。” 她颤了颤身子,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在她手上写字,可她却仿佛知道他在说什么,接下来,不出意外的一个自然深入的吻。 直到她喘不过气来,情焱才放开了她,他抬头看着夕阳西下的景象,眼神深得近乎透着寒意,这么快就到时候了…… 他告诉她,夕阳西下,黄昏落日了。 银铃身子一震,该来的总会来,她沉浸在他的温柔中差点忘了,是她,求他杀了自己。 见她许久不说话,情焱拉过她,坐在草坪上看着夕阳落日,将她拥入怀中,力道很紧,下巴抵着她,清冽低沉地喊了一声,“银铃。” 明知道她听不见不会应他,他垂下了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沙哑地说了句,“我不想杀你了,怎么办?” 他决定的事从来没有反悔过,从来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可唯独这件事,他一开始也决定了,没有解药,与其看着她生不如死还不如给她一个痛快的解脱。 可是现在到了最后一刻,她解脱了,那他呢? 长时间两人相拥着沉默,银铃从袖口拿出了一直藏在身上,就为了解脱的这一刻而准备的匕首,摸着他的手,然后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虽然百般舍不得他,但是等她失去了全部的感觉,连他都感觉不到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趁变得丑陋和累赘之前,结束掉自己的生命。 情焱低头,眸子凝着她一言不发,手中冰冷的刀锋令他迟疑得一动不动。 始终没有等来痛觉的银铃,抬起手覆盖在他手背上,拉着他将匕首缓缓刺进她的腹部,她扬起苍白的嘴角,“我从来……不后悔认识你,情焱。” 他们之间,终于走到了尽头终点。 第511章 银铃之死 情焱低头看着那插入她腹部的匕首,下一刻便血流如注,溅到了她的衣衫,溅到了他的手背,仿佛也染红了他的视线。 他良久没有收回目光,在那一刻,他失去了所有的感觉。 银铃终于感觉到那撕裂般的钝痛,她缓缓扯了唇角,终于……她的这份感情解脱了,不用再害怕黑暗,不用再害怕没有他在身边。 她缓缓抬起无力的手,探索着摸到了他的俊颜,颤着手缓缓抚摸着,他的轮廓,他的嘴唇,他的眼睛,低得微急促得说,“情焱……我……曾经以为让你喜欢上我是很容易,这一刻我才知道你的感情是深沉得无坚不摧的,任何人都改不不了你的感情,但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你,对感情执着了十世都不变,你对我绝情,就是对……她的情深……” 随着她微动的嘴,缓缓流下了血丝。 情焱抬手,缄默着替她抹去,抱着渐渐僵硬的身体,如果在这一刻之前,她说这样的话,他一定会觉得这世上唯一能看懂他的人是她。 他擦掉了那些血渍,她却流出了更多,怎么也擦不干净。 银铃缓缓无力地垂下了那只手,动了动头,轻轻靠在他的怀里,贴近他的心脏处,至少此刻是因为她而跳动的。 良久,她逐渐阖上了无焦距的双眸,感觉整个身体都放轻了,没有痛苦,没有难熬,仿佛轻飘在空中那么悠然自在。 在她陷入那个梦之前,手上传来微凉的触感,她低得不能再低,几近无声地动了动唇,最后平和地说了一句:“下雨了,情焱……” 话音刚落,她便渐渐失去了意识,等待她的不是痛苦,而是解脱,那里是一个美梦,她去了之后不会再有任何痛苦。 情焱,我是真的深爱过你。 …… 不知道过了多久,穆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他的脸色亦是空洞麻木,看着情焱怀中抱着的僵硬冰冷、死去的银铃。 “情焱,你连到她死为止,都不肯说一句爱她,你连死都不肯让她瞑目?”穆直呼其名,情绪几近奔溃。 情焱没有任何反应,背对着他,看不清他的表情,甚至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呼吸和存在。 “既然你不爱她,她生前你占据她,她死了你没有资格再占据她的身体,把她……给我。”穆一字一句地泣血说。 他的爱比情焱不知道多了多少倍,一直默默守护她,生前他尊重她的选择,她的感情。 死后,就让他带走她罢。 见他依旧没有动弹,穆嘶哑道:“她其实不喜欢御焱宫,不喜欢僵尸城,之所以会呆在那里只因为有你在,她现在死了,我想带她回她人间的故乡,那里才是她的归宿。” 看着他一言不发,穆握紧了拳头,二话不说地上前想从他怀里,将银铃硬夺回来! 下一刻,猛然被气刃弹了出去,穆抬头就瞥见了他慎人得毫无温度的眸子,连他都一个哆嗦,愣在了那里。 情焱转过头,默不作声地将怀中毫无气息的女人抱起来,硬着背脊,头也不回地走进了传送门。 穆回过神,然后追过去,哑声大喊道:“情焱,你凭什么将她带走,连她死了也不肯放过她?” 在传送门关上那刻,穆以为他不会回答,毕竟他的实力在他之上,他若不肯将银铃交给他,他就根本抢不过来,却听情焱冷到极致地从唇缝吐出,“凭我……一定会让害她的罪魁祸首,付出生不如死的代价。” 听罢,穆便没有再追过去,他站在原地良久,对着天嘶吼了三声,让九司付出惨痛代价有什么用,银铃她会活过来吗? 他终究只会做这种无用之事,他到底真正为银铃做过什么?值得她到死,都宁可死在他怀里! 几天后,冰殿。 夜月担心地在冰室外来回走了一圈,然后实在忍不住,便问身旁的秦,“到底怎么回事??” “情焱大人一回来就避不见人,已经在冰室里两天两夜了。”秦如是说,皱着眉,“好像听人说,回来的时候抱着一个女人的尸体,我没看见,也进不去,要不你进去劝劝?” “你都进不去,你让我飞进去啊?”夜月没好气地说,然后喃喃道:“一个女人的尸体……” 随即,她诧异地睁大了眸子,“该不会是——” “我派人去后山看过,银铃她确实不见了,不过也不能百分百肯定是她。” “这还不能肯定?有谁会让情焱这么在意,这么自傲的一个男人,把自己关着几天几夜都不出来!”夜月眼睛都湿润了,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银铃……真的死了吗? 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那么爱他的女人,可是,最终却演变成了这样令人伤痛的结果。 夜御才失去晓晓,现在却又失去了银铃,或许,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见状,秦也不好受地安慰了她一句,“你别胡思乱想了,等情焱大人出来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冰室的门自己打开了! 夜月震惊了一下,然后迫不及待地闯了进去,只见情焱背对着她站在那儿,浑身散发着逼人的寒气。 她心底一咯噔,为什么总觉得他好不容易稍微暖化又变回了原样,不,是更加难以接近。 “夜御。”她走上前,轻扯了扯他的衣角,“你一回来怎么就把自己关在冰室两天两夜,我和秦都担心了你两天,你没事吧?是不是银铃……她出什么事了?” 一开始毫无反应的他,听到银铃两个字,才动了动身躯,缓缓转过头来,冷肆地瞥过她,“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她,否则滚出御焱宫!” 他的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阴晴不定,甚至还有一丝暴戾。 就连夜月也吓了一跳,这时,秦走进来,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情焱大人,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禀告你。” 见他默认的态度,秦便继续说,“九司他们趁着您闭关这两天已经联合凤火会,打算易主,您看这事……” “我知道了,下去。”情焱眼底闪过一丝嗜血,他还没去找九司,他倒自己送上门了。 见状,秦不好多说,便将还想留下的夜月强行带走了。 两人走后,情焱才打开了密室走了进去,尽头,他站在一道冰棺前,看着那一动不动被冰封的女人,俊颜露出了一丝痛苦和无措…… 第512章 要是晓晓在……就好了 冰殿。 夜月和秦守在冰室外,等着情焱出来,她皱着眉低喃了一句,“要是晓晓在……就好了,她肯定可以安慰他,让他重新振作起来,我真没用。” 听罢,秦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还站在他身边就是最好的安慰,比起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女人,好多了。” 夜月不悦地蹙眉,“晓晓很关心他的,不许你这么诋毁她!” “哼,谁知道?”秦本身就不怎么喜欢那女人,“除了给情焱大人惹麻烦,她还会做什么?还不如银铃,做每件事都是为了情焱大人,现在死了他自然会伤心,我们只要守在这里,等他恢复过来就好。” 夜月不满地撇了撇唇,“什么叫惹麻烦,你什么意思?情焱中毒的解药,可是冥王拿冥界的位置换来的!” “可你别忘了,为什么情焱大人会中毒?还不是墨祁为了对付冥王和江晓晓,一而再再而三地拖累情焱大人,都为他们死过一次了,还把人带回御焱宫,我就说没什么好事,自从他们来了之后,墨祁又来了,扰得御焱宫上下不得安生。银铃又死了,我怎么觉得碰上他们就没什么好事!” 听着他的抱怨,夜月气得反驳不出一句话,正想打他,冰殿外就出现了一群人。 领头的是九司和那老年人,身后跟着的是凤火会的人,看这气势是打算造反了? 秦立马严肃了神情,上前将她护在身后,冷喝道:“谁给你们的胆子,私闯冰殿?这是对情焱大人的大不敬,还想活命的就给我立即滚出去!” 听罢,九司缓缓上前,倨傲地说,“恐怕情焱无心政事,一心都在那个死了的女人身上,国不可一日无君,凤火会已经近乎半数多通过将情焱撤换下来,罢免他的职务,所以从这刻开始,这里不再是情焱的地盘,你还是通知他,让他快点滚蛋,当然如果他想继续呆在这里,御焱宫还会给他苟延残喘的一个地方收留他。” “你这是以下犯上?”秦气得直哆嗦,看着他正大光明地待人走了进来。 “都说了,他不再是御焱宫的地盘,谈何以下犯上?”九司笑着走过来,到他身旁的时候顿了一下,“你如果有意投诚,我还是愿意接受,毕竟你掌管了御焱宫那么多年肯定是能力有佳,我不想浪费人才。”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你要取代情焱大人?”秦怒狠狠地瞪着他,虽然早有预料,但没想到对方动作如此之快,令人防备不及。 他才刚刚禀告了情焱,现在人就来了,此刻情焱还没从银铃死了这件事走出来,怎么办?难道任由他夺取御焱宫? “当然,凤火会选的人就是我,接替情焱。”九司笑了笑,转过身,“不信你问问我身后的人?” 老年人会意走出来,说,“一个小时前,凤火会已经投票表决,九司接替情焱,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了,毋庸置疑。” 听罢,夜月实在听不下去,立即上前指着九司说,“你……你趁人之危,卑鄙小人!” 九司毫不在意的笑了,看向了秦,“我劝你还是把这小丫头拉下去,免得……我误伤了她,到时候可别怪我。” 秦则立即上前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这张嘴再骂什么,捅什么乱子,愤怒地盯着九司,“你以为你篡位,情焱大人会放过你?” “他现在还抱着他的女人,哭得死去活来罢?”九司嘲笑了一声,身后的人便跟着嘲笑。 “那你就太小看情焱大人了。”秦突然冷静了下来,盯着他,“你们有本事敢碰这里一下,那你们一个个就等着受罚!” 九司拍了拍他的脸蛋,眯起眼,劝诫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种话一点威胁力都没有,你把我们当成三岁小孩?” “那可不一定。”秦突然镇静的这么说。 九司皱了眉,似乎对他的镇定有些忌惮,但很快恢复常色,这时,身旁的老年人走上前,“那你就跟情焱一起滚出冰殿……” 话音刚落,老年人突然被一阵气刃直接割破了两只手臂,和两只脚,瞬间瞪大了眸子,似乎震惊地盯着那从冰室走出来的男人。 瞬间,扑通一声,老年人整个身躯倒了下来! 见状,九司脸色一变,身后的凤火会的众人也跟着喧闹了起来,他看向了从冰室走出来、浑身冷若冰霜的男人。 无可厚非是情焱,可是他竟然这么快就从银铃的死中恢复过来了,失算了…… 看到情焱出来,一下子就杀掉了老年人,如杀死一只蚂蚁一样,凤火会的人瞬间胆怯的面面相觑,不敢再出声,深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秦眸子一亮,喊了一声,“情焱大人。” 而见他终于出来的夜月,也走到了他的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担忧小声道:“你没事吧?夜御……” 见状,九司沉了沉神色,瞥了一眼倒地的老年人,冷嗤了一声,压根没有一点感情,他们之间不过是互相利用,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可惜的。 不过没有自乱阵脚,九司踏着他一动不动的尸体走过去,没有丝毫惧怕地对着情焱说,“你既然没空管御焱宫,我只是根据凤火会的投票结果替你管,怎么你想抵抗凤火会的决议?” 情焱仿佛谁也没有理会,声音如浸过铁锈般沉哑,“我想杀你,还需要经过谁的同意?” 听罢,在场的众人立即感受到了那恐怖的杀意,就连九司也是一愣,随即笑道:“为了一个女人连整个御焱宫都不顾,就算御焱宫易主你都无所谓罢,只是想替银铃报仇杀我?” 见他没有说话,九司仿佛不怕死地继续激怒他,“你要杀我很简单,我也承认我敌不过你,不过不论是我还是我师父,不过是那人的一颗棋子,替那个人办事,真正……要银铃死的人不是我,当然你也可以杀了我们泄愤,只是,你永远不知道害死银铃的真凶是谁……” 仿佛早就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九司看着他隐忍的模样,便笑了,笑得肆意,他只不过是小喽罗,杀了他就找不到真凶,还不是得留着他的命。 可是他的笑容再下一刻僵硬住了,九司缓缓低头看着刺入心脏的气刃,气若游丝地颤声说,“情焱你……” 第513章 索性堵住了她的嘴 见状,身后凤火会的众人再也没敢出声,各个噤声。 九司盯着胸前插入心脏的气刃,然后捂住了鲜血直流的位置,差点连站都站不稳,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冷笑道:“你竟然真的动手,为了一个女人你真是一点理智都不剩了,我高估你了。” 仿佛一点也不惧怕死亡的样子,本来篡位这种事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生死压在上面了。 “不过你就一点也不想追究幕后之人,到底是谁害死银铃?”九司仿若是死前的回光返照,说话都变得利落多了。 情焱刚刚那一击足够要他的命,所以没再理会九司,而是走向了躺在地上的老年人,俯身撕去了他脸上的人皮面具。 只见露出了一张年轻男子的面容,好半响才咳了咳血,缓过气地睁开了银眸,嘶哑地说,“为什么……不杀了我?” 他刚刚没有瞄准要害杀了这个人,现在正好派上用场,能够套出幕后之人,这样的人只需要有一个就足够。 九司见状苦笑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师父没死,所以情焱才毫无顾忌杀了自己,他真是千算万算最终还是棋输一着,败给了自己的师父。 扑通一声,九司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失血过多倒在了地上,眸子仿佛死不瞑目地睁着。 情焱没有感情地收回了视线,低头瞥了一眼银眸男子,“我只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把指使你的人告诉我。” 银眸男子气若游丝,双手和双脚都被重伤,但还不至死,却因失血过多而乏力,“我……不会背叛主子。” “你只需要告诉我是谁,我可以说是九司透露的,整个御焱宫也可以拱手相让。”情焱冷若冰霜地拽起了他的发丝,声音彻骨得寒,“如果你不说……我会让你像银铃一样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银眸男子望进了他的眼底,那里是不似人的冰冷,且不说这威胁令人毛骨悚然,何况这利益使然,他最终还是松了口,“我的名字叫黑雾,九司他一直是我培养出来,为主子效力的棋子,我的命是主子捡回来的,但是我没见过她的真容,她就像一个影子一样来无影去无踪,只有她来找我,我根本找不到她……” 听罢,情焱松开了他,冷冽地动了动唇,“那就由你把她引出来。” “我这么做岂不是会被主子知道我背叛了她?”黑雾皱着眉,似乎不愿意这么做。 “难道你不是已经背叛了她?”情焱冷漠扯唇,“引出她后,我会杀了她,这样你就没有后顾之忧,我答应你的还是会给你。” “这……”黑雾犹豫了下,“可是你根本杀不了她,影子是我们对她的称呼,我之所以说我们,就是我仅仅只是她广大棋盘中的一枚无关紧要的棋子。” “还有谁?”情焱直接忽视了他说的,杀不了她,即使杀不了他也会和那人同归于尽。 “这个……我知道的不多。”黑雾低下声音,“我并没有接触到核心,只知道神侬和罗刹都是她的人,其他的真的已经不知道了。” “那墨祁和你的接触是为了什么?”情焱如是说。 “他……并不知道影子的存在,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的交易。”黑雾眼神黯淡下来,明显说了太多有些力不从心,“或者说影子的野心和墨祁差不多,这么说你该知道为什么会出这一系列的事?夺取御焱宫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罢了……” 听完,情焱捏住了他流血的手臂,疼得他脸色苍白倒吸了口气,他面无表情地冷声道:“今晚,就将她引出来。” “可是只有她来找我,我,我根本招不来她。”黑雾疼得身体发颤。 “只要我放消息出去,你已经夺得御焱宫了,她会不来吗?”情焱低头,冷窒地瞥过他。 “这……”黑雾感觉手上的剧痛又多了一分,最终被屈打成招,“好好,我会把你引出来的,你现在先放我去养伤,让他看到我这样,岂不是功亏一篑?” 话音刚落,情焱松开了他的手臂,然后从袖口扔出了一盒药物,“吃下它。” 他言简意赅的话,让黑雾却警惕地打开那盒药,最终看到是治伤药,便毫不犹豫地吃了下去,身上的伤口在顷刻之间好了,他心里暗道不愧是御焱宫的圣药。 这都舍得让这个害死银铃的他吃,想必情焱是心情急切想见到影子,杀了影子替银铃复仇,想必自己最终的结局也不会有好下场。 现在只能先敷衍他,等到最后再趁乱逃走,这御焱宫他要不起,还是命更重要。 …… 当晚,冰殿只坐着黑雾一人,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而大殿之上空无一人,气息阴冷得毫无人气。 只是冰室内,情焱也在等待着什么人,身旁的夜月拉了拉他,“夜御,你冷静一点,我们从长计议不好吗?谁知道这会不会是黑雾的圈套,还有万一真的有那个叫影子的厉害角色,那万一应付不过怎么办?” 情焱索性堵住了她的嘴,冷若冰霜地吐出,眼神冷冽,“我一定要杀了所有害死她的人,这样我才能……放下她解脱自己。” 夜月一言不发地凝着他,杀了他们替银铃报仇了,他真的能放下银铃,真的能解脱吗? 仿佛过了良久,冰殿才传来了一丝动静和声响。 黑雾屏息望着面前,突然传来一阵阴风,下意识朝着冰室瞥了一眼,然后收回视线。 在他的屏息中,眼前蓦然出现在面前的黑色影子,渐渐从黑暗不远处缓缓走来,雌雄未辩的声音响彻整个冰殿,“黑雾,你真的……夺取御焱宫了?” 当影子从黑暗走过去的那刹那,从冰室射出来的一道光芒,令她下意识地往那个方向瞥了一眼,而光线正好照在她的脸上! 只见看见了影子真面目的情焱,眼中的杀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震惊。 影子……怎么会是她? 第514章 你移情别恋了? 冰殿内。 黑雾眼看着走过来看不清面容的影子,那气势让他下意识索瑟了下,露出了本能怯弱的反应,“是……是真的。” 见状,影子才顿了顿步伐,抬眸扯唇一笑,空灵般的声音响彻大殿,“我看不像。” “主子,我真的逼情焱拱手让位了,凤火会也一致同意通过,只可惜九司牺牲了。”黑雾打算吸引走她的注意力,转移话题,让她不易怀疑。 影子沉吟了一句,“不过是个棋子,死了有什么可惜的?” “是,不可惜。”黑雾连忙答应了一句,然后目光不经意瞥了一眼冰室。 这时,影子却带着冰冷没有感情的笑意,说,“是不是还有什么人想见我?” “没……没有。”黑雾否认得太过刻意,想让人相信他没有说谎都不行,而他下意识瞥向冰室,与其说是下意识,还不如说是故意想引起影子的注意。 “你要是敢对我说一个字的谎言,下场会比九司更惨。”影子轻飘飘的威胁。 “我……其实……我也是逼不得已主子。”黑雾仿佛不得不吐露实情,然后看到了从冰室那儿走过来的身影,心想着等会趁着他们之间纠缠的时候逃走。 “迫不得已被人利用,还放话给我说取得御焱宫,为的就是引我出来?”影子似乎没有打算再和他废话,也转过了身,看向了从冰室出来的两人。 夜月跟在情焱身后,望着这个影子,下意识就躲到了他的身后。 情焱这会儿已经收敛了刚刚的情绪,他一瞬不瞬地望着面前的影子,不冷不淡承认道:“是我威胁他引你出来。” 影子的面容被黑帽遮盖着,只见嘴角微扬,“也罢,本来御焱宫对我来说,就没什么重要的。” “没什么重要?”情焱冷得彻骨,“你知道对你无关紧要的计划,却害死了一个人?” “你是说——”影子顿了顿,仿佛为了刺激他,笑意渐浓,“银铃?” 果不其然下一刻,气刃猛然在她周身刮起,可影子却不动声色,仿佛根本不把他放在眼底,“怎么,想杀我?你还不够格。” “不试试怎么知道?”情焱声音冷得窒息,仿佛那两个字触碰到了他的禁区,让他燃烧了自己的理智。 影子看着面前的气刃幻化成了龙形,仿佛冲天之势朝着她的方向欲贯穿而过,她收敛了一丝笑意,漫不经心地说,“可是……你下的了杀手吗,对我?” 话音刚落,情焱的动作突如其来的顿住了,他眸子沉得不能再沉地瞥过她,一言不发,即没有动手,也没有收回冰龙。 见他们的对峙,那边黑雾便趁机溜走了。 而夜月不解地望向他,他不是想替银铃报仇吗? 为什么真正的仇人在他面前,他……却犹豫了,虽然影子确实很强大,但是他绝不是贪生怕死的男人。 见他动作顿了顿,影子勾唇迷人地笑了,“情焱……哦不,夜御,你别忘了你爱了十世的女人是谁。一个银铃就让你失去了理智,忘了吗?” “你……不是她。”情焱从唇缝冷声吐出,“她绝不会这么做。” 那个女人固然无情,固然冷漠,但他知道她绝不会伤害任何人,何况,她明明说过祝福他和银铃。 影子缓缓走近他身边,抬手抚过他的胸膛,低声说,“你忘了……是我教你变成人的,忘了你对我说过,不论几生几世都只爱我一人,是不是?” 情焱神色渐深,无法反驳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这话…… 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当时除了他,只剩……江晓晓知道,她是如何得知的? 见他动摇了,影子几不可见地扯了扯唇,“如今你移情别恋了?还要替那个女人报仇,杀了我?” “移情别恋?”情焱仿佛被这个词刺激到,下一刻就捏住了她的下巴,微微抬起,咬牙切齿地说,“是谁先移情别恋?” 这时,显然被她迷惑了,有一刻将她当成了江晓晓,所以带进了情绪。 而一旁的夜月,在影子抬起脸时,看清楚了那张脸,瞬间震惊地断断续续,“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晓晓?” 影子笑了笑,也不在意他的粗鲁举动,他越动怒就说明越信她是江晓晓,她张了张红唇,懒懒地说,“怎么不会是我?夜月,难道连你也不认识我?” “我……”夜月为难地看着她,如果她是晓晓,那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和冥王在一起吗? 又为什么会是指使黑雾和九司的幕后之人,怎么会……是害死银铃的罪魁祸首? 听到夜月的声音,情焱才回过神,猛然松开了自己的手,冷漠看她。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他才平复下心绪,淡漠得不带一丝情绪,“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顶着这张脸,以为我就下不了手?” 听罢,影子银铃般的笑声传来,“我说过你杀不了我,我有必要为此变成另个女人的样子欺骗你?” 下一刻,情焱瞬间被激怒,冰龙瞬间毫不犹豫地刺穿了她的心脏! 连他都愣了愣,自己怎么对‘她’下得了手,而且是这么干净利落,是不是对她的感情早已……消失殆尽。 果真,影子被冰龙刺穿后,嘴角的笑意不变,身体真的如影子一般幻影了几番,渐渐聚拢,变成了原样。 毫发无损! 见状,夜月倒吸了口气,看到她被情焱刺穿那刻,心脏仿佛停止了,哪怕这有可能不是晓晓,但万一是呢? 为什么情焱会如此决绝狠心? 影子复原后,拍了拍手,扬唇赞道:“真是心狠手辣,情焱我小看你了。我错以为我在你心中还留有重要的地位,看来是我高估自己了,在你心里我的位置已经全部被银铃代替了吧?所以我杀了她,你才对我下得了手?” 一听到她杀了银铃这几个字,情焱眸子暗沉得如翻云覆雨,“这么说,你承认……是你计划杀了银铃?” “她不过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死不死对我来说,没有多大的影响。”影子云淡风轻地说 第515章 我昨晚……一直跟夜冥在一起 “她不过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死不死对我来说,没有多大的影响。”影子云淡风轻地说,“不过就算我承认是我杀了她,你又能拿我怎么样?你也奈何不了我。” 情焱手上青筋微爆,看着她的目光,狠戾之极,仿佛随时像频临极怒之中,即将爆发的野兽。 “别这么生气。”影子轻然一笑,“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 说罢,影子将手中的一颗珠子放在了他的手心,笑着说,“这是圣灵珠,把它带到人间交给她,我指的是谁你应该知道。” 情焱冷冽地瞥过她,从唇缝讥讽吐出,“她在人间,你让我交给她?那你还说你是她?” 就算她不这么说,他也不会相信她就是江晓晓,绝不会! “她就是我,我就是她。” 当她话音刚落时,影子瞬间消失在了冰殿之上。 听罢,情焱神色更加冷,将脑子里差点相信的念头,抛之于脑后,不可能,不可能是她害死银铃的! 夜月见那影子走了之后,她走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角,“夜御,你不会相信她的鬼话,认为是晓晓杀的银铃吧?” 情焱仿佛沉默了很久,才握紧了那颗圣灵珠,淡漠的吐出两个字,“没有。” “可是你的表情,似乎动摇了。”夜月蹙着眉,她也不是三岁小孩那么好糊弄了,现在至少懂得察言观色了。 他眸子更冷了几分,动了动唇角,“和我去一趟人间吧,我要听她亲口解释。” 夜月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看在他还处在银铃的悲痛中,没有再刺激他了,她坚信晓晓不会那么做的。 否则当初她怎么可能宁可支持银铃和他,也不帮她夺回他? 灵异事务所。 过了一段安逸日子的江晓晓,仿佛忘记了什么冥界、墨祁、还有御焱宫的事,仿佛她的世界里只有孩子和……沈夜冥。 她觉得这样的日子,确实不错。 即舒适,又安逸。 这是夜冥为自己和孩子建筑的安稳生活,她很珍惜,也有些居安思危地害怕谁来打破这样平静的日子。 可是—— 该来的终究要来,谁也逃不过,避不开。 只是江晓晓唯一没想到的是,来的人不是墨祁,不是伏息,却是情焱。 她心底顿时有不好的预感,情焱不会无事来找自己的,一定是出什么事了,该不会是夜月? 她一着急就什么也没顾,第一时间赶了过去。 事务所的大厅里,背对着她站着两个人,那背影看来无疑是情焱和夜月。 听到声响,夜月先转过了身,见到她,眸子微湿,许久不见的想念让她忘了此次来的目的,想也没想还是像以往少不更事那样扑进了她的怀中,“晓晓,好想你。” 江晓晓低头看着她,然后检查了一下,发现她毫发无损,瞬间心安了下来,不是她出事就好。 她抬眸看了一眼转过身的情焱,见他也不像受伤有事的模样,胸口那巨石就安了下来,不过既然不是他们出事,那究竟是为了什么来找自己? 她摸着夜月的头,轻声道:“怎么了,你们突然来找我?” “不……不能来看看你吗?”夜月撒娇抱着她的细腰,眼底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无事献殷勤。”江晓晓轻轻点了下她的额头,却笑得纵容。 自从有了孩子,她对小孩子的态度变化很大,即多了耐心,又多了分温柔得不像话,何况现下沈潇冥都能站起来走路了。 夜月却心事重重,被她那一句话提醒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因为那件事。 而她开不了口。 见状,情焱缓缓走上前,漠然地瞥过她,开门见山的问,“你没有离开过这里半步吗?” 听罢,江晓晓疑惑地望着他,显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可是她如实的说,“有过几次去人间购置东西,我不习惯假手于人。” “昨晚你人……找哪里?”情焱缓缓抬眸,似乎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语气接近逼问。 听得夜月皱眉头,使劲朝着他使眼色,他这样,更像是审问犯人,是个正常人都会不悦。 果然,江晓晓敛了眸,也收敛了笑意,“你什么意思?审问我?” 情焱良久没有说话,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才冷窒地说了句,“是。” “我做了什么事需要你审问?”江晓晓自然不悦,见到他和夜月仿佛看到家人般高兴。 可是他却给自己摆脸色,既然不高兴看到自己,那就别来了,来了又给人添堵,闹得大家难的见一次面都不开心! “银铃死了。”情焱面无表情地说,仿佛没有波澜,没有感情,陈述一个事实一般。 听罢,江晓晓瞳孔微缩,半响,才放开了怀里的夜月,微低下了声音,“怎么回事,夜御?这就是你来找我的理由?你怀疑……是我杀了银铃?” 仅仅听他一句话,她就猜测出了大部分的事,他的盘问,他的陌生,他的冷言冷语,只有一个解释—— 那就是,银铃的死,他认为和她有关,又或者确定是她做的。 这些本就不难猜测,何况是她这么聪明的女人,情焱也不拐弯抹角,他移开了她清澄的目光,没有波澜地问,“我只要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做的?” “如果我说没有,你信?”江晓晓同样反问他,他若不信,她说什么都是借口。 “只要你亲口告诉我,我信。”情焱转过头凝着她,眸子里却是暗淡无光。 江晓晓愣了愣,见到这样反常的他,她才收起了自己被质疑的动怒,忘了银铃的死,他肯定还没缓过来,这样黯然失色的他,她从来没见过。 可见他有多在意银铃的死,所以才对她语气重了一些。 她轻缓了口气,垂眸无比认真地分析,“那我告诉你,不可能是我,首先,你说的昨晚应该是重要的时间对吗?我昨晚……一直跟夜冥在一起,不可能出现在御焱宫,因此我有不在场的证明。其次,你说怀疑我杀了银铃,我并没有任何动机。” 她知道他需要的不是空白的解释,而是合理的解释。 第516章 想将她玩弄股掌之间,她奉陪到底 听罢,情焱不置可否,即没有立即信任她,也没有再试探质问她。 见状,夜月皱着眉说,“我相信晓晓,她不会伤害银铃的。夜御,你别被那个影子的话迷惑了,三言两语就不信任晓晓,她想陷害晓晓,我们才是你值得信任的人!” 影子?江晓晓顿了顿,似乎陷入了沉思当中,如果有人陷害她,为什么夜御会这么容易轻信? 肯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理由。 果然,夜月不经意脱口而出,“就算那人和晓晓长得一模一样,你怎么确定不是她幻化或者易容成晓晓来欺骗你?” 情焱没有起伏地说了句,“你都知道的事,我会不知道吗?” “那你究竟为什么怀疑晓晓?”夜月不解地看着他,难道他还不知道晓晓的为人,这么质疑她,晓晓该多伤心。 情焱没有回答她,而是看向江晓晓,言简意赅地说,“她知道我们以前的事,只有我们两知道的事。” 江晓晓愣了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她指的是那个影子罢?他会怀疑自己杀了银铃,就是因为那个影子知道他们以前的事? 以前九世相爱过的那些点点滴滴吗? 可是…… 江晓晓敛了眸,沉默了半响,才说,“如果我的记忆被人窥探过呢?你说的那个影子既然和我长得一样,那么她肯定认识我,想要得到我的记忆也不是难事,还有……她为什么要杀了银铃,她还说过什么留下什么线索没有?” “不排斥你的记忆被她窥探过。”情焱这才收敛了自己的冷漠,缓缓解释,“她说的倒不多,我从她的话里根本找不出什么线索,她只留下一样东西叫我交给你,她说你就是她,她就是你。” 江晓晓望着他递过来的圣灵珠,眸子略深,缓缓抬手接过,“圣灵珠不是在罗刹手里,再不然也应该在墨祁手里,怎么会落在她的手里?” 还有那句她就是影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她口中是没有留下线索,但在之前她的属下黑雾交代了一件事,罗刹和神侬都是她的属下,想必是罗刹交给她的。”他眸子深幽,如果那影子不是她,他就要另想办法杀了她。 否则银铃……的死,就会一辈子痛苦折磨着他。 “原来如此。”江晓晓深了深眼眸,“那黑雾是谁,他又对御焱宫做了什么,影子为什么要杀银铃?” 情焱一时半会没有开口,夜月则替他说了,“黑雾就是九司的师父,凤火会那帮人,做这么多就是为了夺取御焱宫,当然最终没有得逞,银铃……不过是这其中的牺牲品。” 她没想到御焱宫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江晓晓也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理清自己的思绪。 现在得到的信息,只有影子和她长得一模一样,而且窥探过她的记忆,她到底是用什么办法窥探,不得而知,为什么和她长得一模一样是幻化还是易容,又或者,真的如她所说,影子就是她? 她不想放过任何可能,因为这件事不止牵扯到银铃的死。 罗刹和神侬之前的所作所为想必也是影子吩咐下来的,当时大家陷入墨祁的遮天术时,罗刹拼死也去取圣灵珠,说明她的目的真的是圣灵珠。 但是为什么得到圣灵珠之后,交到影子手里,影子却让夜御又带回来给她? 这么说,影子的目的,并不是单纯的得到圣灵珠,而是—— 确保圣灵珠在她体内,不落入任何人手里。 但是她不觉得影子是为了保护她这么做,肯定有别的目的,否则神侬当时不会对她下迷幻草,不伤及她,却让她对夜冥产生隔离。 如果这就是影子的目的,那就是她确实不想伤自己,但却要将她身旁的人,全部隔离疏远,甚至……害死。 想到这里,江晓晓的疑惑却是越来越深了,为什么想除去她身边所有的人,唯独保住圣灵珠保住她? 有这样的目的似乎还有一个人,墨祁,但她不会相信影子的出发点和墨祁一样,那个男人……喜欢她,这么做没什么好奇怪的。 而影子是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个女的,难道和她真的有什么渊源? “晓晓,你想什么这么出神?是不是想到了那个影子的身份?”夜月走近她,出声打断了她的沉思。 江晓晓摇了摇头,低声道:“夜御,在你之前还有个人给过我圣灵珠,就不知道哪颗是真,哪颗是假?” 这件事她差点遗忘了,伏息走之前,他交给她的也说是影子交给她的。 情焱看着她从体内取出那颗圣灵珠,一时目光深邃,“谁交给你的,你这么信任他给的就是真的?” “他叫伏息,说和影子是旧识的朋友,还有他也是墨祁要找的人。”江晓晓陈述道,“算了,圣灵珠我事后自己辨识真假,夜御,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情焱才缓缓垂眸,没有情绪地漠然道:“回御焱宫,等找到影子,我自然会去找她算账。” “那银铃……真的没办法救回来吗?”江晓晓眸子深刻地盯着他,见他没有说话,便知道了结果,如果可以救他绝不会袖手旁观,只剩找影子报仇的愤怒了。 在他离开之前,江晓晓缓缓走上前,拉过他修长的手,在他手心不动声色写下了几个字,然后抬眸说,“我会尽快找到影子的,我跟你保证。” 情焱看着手心的字愣了愣,然后深深瞥过她,清冷地应了一声:“嗯。” 夜月自然是要跟着情焱离开,只是她舍不得就这么快离开,所以紧紧抱着她,“晓晓,我们才聊了不到十句话,要不然我留下来陪你,过段时间再回御焱宫?” “他失去了银铃,应该是很痛苦的,你要陪在他身边,知道吗?”江晓晓不容置疑地这么说。 夜月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她的怀抱,一步三回头地渐渐跟着情焱离开了。 江晓晓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良久,才收回视线,她低头看着手中的两颗圣灵珠,淡淡勾了唇角,既然有人想将她玩弄股掌之间,她奉陪到底…… 第517章 和她缠绵了一会儿 江晓晓将圣灵珠收好,并没有立即融入体内,就像她不信伏息的话一样,同样不信……夜御。 因为此刻的夜御,已经被银铃的死蒙蔽的脑子,没有丝毫的思考能力,可是她还有,即使为了孩子和夜冥,她夜不能轻易出事。 等到查出哪颗是真的,她才会放进体内,否则谁知道会不会中了那个影子的计谋? 这时,就听到花颜来找她,她就知道是沈潇冥醒过来了,所以收敛了心事,连忙赶回了房间。 果然,沈潇冥踢开了身上的被子,白嫩的小手小腿露在了外面。 江晓晓怕他着凉,连忙上前帮他盖好,这时他已经清醒了过来,嘴里嘟喃着什么话语不清:“江……” 她却听得意味深长,笑得纵容地抱起了孩子,什么都不会说的孩子唯独反复念着她的姓,她自然说不出的舒适,仿佛刚刚的烦心事一下子消失殆尽。 江晓晓靠在了他的小肩膀上,哄道:“乖,再叫一遍?” 自己生的就是不一样,以前除了夜月,她也不怎么喜欢小孩子,可是她知道出于私心,比起夜月,她确实更喜欢潇冥。 这时,一向听话的孩子突然推开了她的怀抱,她愣了愣。 只见已经可以走路的沈潇冥,屁颠屁颠地跑下了床,江晓晓转过身望向了他跑出来的方向,只见一双修长的腿出现在她面前。 那小子扑通一声抱着了那双长腿,她缓缓抬起眸,就瞥见了俊颜深邃,神色莫测的男人靠在了门边,没有看沈潇冥一眼,尽管他抱大腿的举动格外惹人注目,而是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江晓晓疑惑地敛了眉,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可是她没……做什么事吧? 除了瞒着他一些不需要他担心的事。 下一刻,男人将沈潇冥拎了起来,转身对着花颜说,“照顾他。” “是,冥王。”花颜笑呵呵地抱过了孩子,“我会照顾好小冥王的。” 等她离开后,沈夜冥才缓缓走向了她,就听到她立即脱口而出,“昨晚一整夜都没消停,白天是不是别折腾我了?” 他下意识顿了顿步伐,蹙了俊眉,低冷地说,“别转移话题。” “我哪里……转移话题?”江晓晓眼神微闪,她就是在转移话题,不想让他问影子和御焱宫的事,找影子这件事她想自己去做,毕竟和夜御有关,她怕他想歪。 “你昨晚是不是明明听到我说不要了,还一个劲地折腾我?”江晓晓干脆没羞没臊地这么说,扯了扯唇,“野蛮人。” 听罢,他英俊的脸色自然不是太好看,压低了声音,“你再大声一点,所有人都听到了!” “听到就听到……”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夜冥捏住了下巴,她瞬间把话吞了下去,只是看着他,叹了口气,该来的终究躲不过。 “刚刚和夜御说了什么?他是不是又让你为他去做什么事?”沈夜冥看着她的眼神,仿佛深怕那个男人来找她,她就抛下他和孩子,去帮那个男人了。 就算不是那个男人,那还有她重视的夜月,都是阻碍他们安稳生活的绊脚石! “没说什么……”江晓晓看着他有些阴沉的眼神,便不得不开口,“银铃死了,她是现在夜御最重视的女人,他只是请我帮忙找出真凶,仅此而已。” “那与你有什么关系?”他无情地反问了一句。 “你怎么这么冷血?”她轻的不能再轻地说,也没有责备的意思,就是有一丝丝抱怨和撒娇。 “他的事,哪次你管得不是尽心尽力,结果都是要我承受。”他眼底深不见底,就算他冷血无情,也不想看到她有一点点危险。 江晓晓知道他说的是那次为救夜御中毒的事,她害得他失去了冥界的位置,她抿紧了唇,“这次不会再害你失去什么,只是调查而已。”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沈夜冥垂下了密长的睫毛,突如其来地低沉道,“我最害怕失去的,就是你。” 她晃了晃神,心底犹豫了很久,低得不能再低的说,“那我们每人退一步,我做什么都跟你汇报,这样可以?” “所以,你做不到不去管夜御的事?”他从唇缝吐出几个冷漠的字眼。 见他快要生气,江晓晓眼神闪躲,她袖手旁观怎么跟夜御和夜月交代,那样他们会认为她有了沈夜冥和孩子,就完全不在乎他们了,连调查这点小事都做不到。 何况,她答应了夜御,说出口的话,又怎么反悔? 两人僵持了很久,他最终妥协了,“那你把事情原封不动地跟我说一遍。” 听罢,江晓晓自然是一五一十地不敢再隐瞒地跟他交代了,将影子的事,御焱宫的事,以及银铃的死,当然还有夜御现在对银铃的感情,就是为了让他安心她和夜御之间再无可能。 最终听完了之后,沈夜冥只问了两个问题,“那你打算怎么调查影子所在,还有她给的两个圣灵珠又怎么分辨真假?” “去找伏息。”江晓晓也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她早就想好了,不然她不会贸贸然给夜御保证,就是她已经有了八九成的把握。 “去哪里找,你不是已经放他离开了?”他挑眉,问。 江晓晓眸子微弯,“你可真天真,你以为他说想去云游四海,我就真的放走他?表面上我是放他走了,但是他可是墨祁都要找的人,我自然在他身上放了一些东西,能够追踪到他的所在。” “你说谁天真?”沈夜冥危险的眯起了眸。 话音刚落,她一言不发地投入到了他的怀中,倒有几分讨好的意思,扬唇道:“我说错了,你是最聪明睿智的男人。现在可以放心让我去调查了吗?” 他看着这个越来越狡猾的女人,推开了她的肩膀,摁住她的后颈,低下头和她缠绵了一会儿,才低喘着说,“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调查,无论查得出查不出都得回到我身边。” 三天和她分别,还未分别,他就觉得时间太长了。 江晓晓眸子一深,三天?那时间紧迫,就算她在伏息身上放了东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马上找到的,可是她知道他做的决定绝不会改变。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限度。 第518章 迷幻香薰 人间,李氏棺材铺。 这条街坊的都认识李穆,但谁也不想和他接触过多,毕竟没人希望自己早死,去他那儿定一副棺材。 这天,李穆接到了几个棺材的单子,忙到了夜幕降临。 李穆正在棺材铺算账,前台点着一盒香薰,就是为了提神,他正绞尽脑汁算着今天的入敷。 突然传来一阵阴冷的寒风,冷飕飕地他裹紧了衣服,继续低下头算账时,被一阵吱吱、吱吱的声音打扰了思绪。 李穆皱着眉,然后放下了手中的笔,走出了前台,走到隔壁放棺材的房间,摸索着打开了墙壁的灯开关。 他巡视了一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关上了灯,一向省吃俭用的他自然不愿意浪费那么大量的电费。 可关上灯的那刹那,那吱吱声,就越发响彻整个房间。 李穆脸色一变,顿了顿步伐,再次打开了房间的灯,还是没有看到任何异常,除了一堆和他相依为命的棺材。 正想关灯,这时却再次听到了那仿佛空洞得从某个狭小空间传来的吱吱声,响彻慎人。 李穆壮了胆子,再次一一检查了一幅幅棺材,心想这些棺材才刚刚定制出来的,有几幅棺材还是明天要给客人送去的。 他这只是卖棺材的,棺材里自然不可能有尸体,就算有,那尸体怎么会动? 想到这里,李穆咽了咽口水,拍了拍自己脑袋,想太多了,都做这一行多久了,还怕鬼他还怎么混饭吃? 可当他要离开时,仿佛就在耳边发出了吱吱声,吓得他身子一颤,呼吸急促,刚刚那声音…… 怎么这么像从他身体里,肚子里,脑海里发出来的? 下一刻,李穆又仿佛听到了从棺材里传来吱吱声,他咽了咽唾沫,难道刚刚是他听错了,是棺材里被装进了什么动物抬进来? 想到这里,李穆想与其害怕一个晚上,还不如检查清楚让自己心安。 于是他趴在每一幅棺材上,仔细听着棺材里的动静,一副副听过去,趴在棺材上的他虽然觉得浑身毛骨悚然,但还是克制住自己没逃走。 直到听到一副棺材里清楚的响声,他才立马起身,盯着那副棺材,安慰自己,肯定是被那些不负责任的棺材制作商放进去什么动物了,没什么只要打开拿走就是了。 李穆下一刻壮了胆子,速度极慢地吃力推开了棺材,推开到一半的时候,他因为害怕就没敢再碰棺材。 他拿来了手电筒,小心翼翼地凑近棺材,用手电筒光照着棺材里面,眯起了双眼,好半响才敢睁开一条缝隙,往里看去—— 只见一只小鸟窝在了角落里,时不时地朝着他吱吱叫。 李穆那颗害怕的心瞬间松了下来,果然不出他所料,是只动物,害得他那么大一个人了,搞得这么害怕丢人,差点吓得尿裤子了。 真是丢人。 不过幸好没人看到。 李穆俯身钻进了棺材里,想将那只小鸟抓出来放生,可是一只手怎么也抓不到那只小鸟,他便把手电筒放到了一旁,抹黑去将半个身子探到了棺材里。 乌漆吗黑怪吓人,不过既然是只小鸟,他胆子也不至于这么小,害怕小鸟能够伤了他,正摸到那只小鸟时,突然手上传来一阵剧痛。 疼得李穆倒吸了口气,他连忙缩回了手,看到了手上的血痕,吓了一跳,什么时候连小鸟都这么锐利? 他气得二话不说,再次钻到棺材里,快速将那只啄伤他的小鸟猛然抓了出来,可是在那一刹那,他好像抓到了……一只人手。 冷冰冰的,就像在水里浸泡过一样。 李穆吓得身体一抖,然后连忙看了一眼手上的东西,只见那只小鸟正在奋力挣扎,在他手里。 可是根本没有刚刚啄伤他的凶狠,真特么见鬼了! 李穆没有再棺材旁多呆,连棺材盖子都懒得阖上了,转身就走了出去,去放生小鸟,却没有注意到此刻从棺材里一股黑烟缓缓弥漫出来。 …… 李穆将小鸟放生后回到了棺材铺,本打算继续算账,但经历刚刚的事,难免心里有阴影,不敢一个人再呆在棺材铺了,打算回家。 所以当他收拾完东西,打算回去时,脑海中似乎又传来了吱吱声。 这次,他脸色彻底失去血色,明明已经放生了那只小鸟,到底哪里来的声音,这次好像不再是棺材房间里,而是他的身体里。 他确确实实,清楚无比的听到了从他的肚子里发出来的。 李穆浑身僵硬地缓缓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肚子,而看到的这一幕让他毕生难忘—— 一只血手正缓缓扒开他的肚子,血淋淋地被撕开了一个洞,里面的小肠露了出来,被那只血手抓在了手里,然后放进了肚子里,里面传来了吱吱、吱吱仿佛在吃东西的声音。 他终于知道吱吱声是什么,从他肚子里发出来的,在吃着他的小肠和胃,看到这一幕,和意识到这一点,即使没有感觉到任何痛觉。 也足够让胆小的李穆,脑子一黑,瞬间昏厥了过去! ……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瞥见了眼前从不远处走过来的女人,神色镇定自若,气质天成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气场。 而他恢复意识的第一件事,就是摸着自己的肚子,发觉那里并没有被吃或者被扒开。 难道刚刚做梦了? 想到这里,李穆转过头环视了一周,才看到那香薰已经燃尽,而地上的手电筒,和账单都在提醒着他,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吓得他根本没有注意走过来的女人,突然尖叫地疯狂逃离了棺材铺。 走进棺材铺的女人没有理会他,而是四处环视了一圈,然后瞥见那香薰,抬起白皙的手,抹了一把,放在鼻尖嗅了一下。 “迷-幻药。”女人敛了眸,这就是把刚刚那个人吓得逃窜的手段? 她缓缓走进了放着一副副棺材的房间,啪地打开了房间的灯,望着面前的棺材,意味深长地低道,“人都被你吓跑了,还不出来?” 话音刚落,其中一副棺材自动打开了,里面坐起来了一个修长的身影—— 第519章 她要,掌握主动权! 走进去的女人正是江晓晓,她嗅着空气中还有一丝余留的迷幻香薰,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倒挂着脑袋、流淌着鲜血的人头,血淋淋地密密麻麻的黑孔眼球盯着她。 她缓缓闭眸,念了清心咒,再次睁开眼,只见其中一副棺材自动打开了,里面坐起来了一个修长的身影—— 她并没有走过去,而是站在那儿看着男人从棺材里爬出来,似乎有丝被她找到的懊恼。 男人靠在棺材旁,抬眸瞥了她一眼,“怎么找到这里的?” 江晓晓凤眸里透着许些莫测,不答反问,“怎么想到躲在人类的棺材铺里,你该不会躲进棺材就没人找得到你,打扰你了?” “棺材里的阴气强,能够遮盖我身上的气息。”男人正儿八经地回答她,“不过我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找到这里,我还以为你真的让我离开?” 没错,此人就是伏息。 “你想去云游四海,我是很想成全你,但是你终究逃不过命运,我放过你墨祁也会想方设法找你,还不如……被我找到,不是吗?”江晓晓挑了眉,明明言而无信,却被她硬生生掰成了为他好。 伏息怒极反笑,“说罢,在我身上撒了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一点知觉都没有?” 如果身上有什么味道以及异常,他不可能不知道的。 她缓缓走过去,到他身旁时,将他系在腰间的一枚玉佩扯了下来,扯了扯唇,“就是这个。” 伏息脸色变了变,“你……在这上面动手脚了?” “没有。”江晓晓若无其事地把玩玉佩,垂眸道:“我猜……你肯定会将当时那个严刑逼供而死的小女孩的灵魂收到这里面,带她转世投胎,所以你将那小女孩的灵魂收进去的时候,就沾染上了圣灵珠的碎片,随后只需要跟着圣灵珠感应的气息找你,我赌你现在还未将她投胎转世,毕竟找到一个好人家也是需要时间,所以我不能拖太久才来找你。” 伏息出神地看了她片刻,有些感叹道:“你有一点和以前一样没变过,就是聪明得能将任何东西算计进去。” 包括……她自己。 “以前?”江晓晓似乎记得他以前提醒她十世情劫的时候,也说过和自己相识,她皱眉,“多久以前?” 是在她和夜御经历十世情劫之前,就和她认识了吗? “如果我说盘古开天地之时,你信吗?”伏息笼统地随意敷衍了一句。 “那么久远的事,还是不要扯了。”她显然没心思再在那上面浪费时间,她来的主要目的不是和他叙旧。 江晓晓把刚刚从他玉佩里取出来的圣灵珠碎片,与从袖口取出的圣灵珠,那几乎看不见缺口的地方合上了,然后说,“这颗圣灵珠是你说影子带给我的,而我现在手上还有另一颗圣灵珠,也是她让夜御带给我的,你猜影子给你和夜御的圣灵珠,哪颗是真的哪颗是假的?” 听罢,伏息似乎冷了一下,不是因为那两颗圣灵珠的事,而是她这么快就知道了影子的事。 两人之间沉默了好一会儿,她也不催促,“影子是不信任你,还是不信任夜御?” 她刻意的挑拨他和影子之间的关系,他说过,影子是他的朋友,但他谁也不帮。 所以,即使再明显的离间计,只要能够奏效就行。 谁知,伏息轻叹了口气,“并没有哪颗是假的,两颗……都是真的,你之前之所以和圣灵珠不能完全融合,就是因为圣灵珠本身就是有两颗才能发挥它真正的作用。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影子的事,想必是她不想隐瞒了,那我也没必要隐瞒了。” “两颗都是真的?”这下江晓晓吃惊,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样的结果,“如果我和圣灵珠完全融合,既然能够对付墨祁,那影子就不怕我对付她?” “影子……等着你和圣灵珠彻底合二为一后去找她。”伏息如是说。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和我长得一模一样?”这个问题也是她来找他的重要原因,当然最重要的,就是多知道关于影子的事。 然后,挖地三尺也要将她找出来。 不仅为了夜御,还有她最不喜欢,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她要,掌握主动权! “你见过她了?”伏息愣了愣,然后欲言又止。 江晓晓看着他,想着或许可以从他口中套出什么,便说,“我自然见过她,她还和我说了很多事。” 她没有说什么事,因为她根本没见过影子,影子也没说过什么有用的信息。 伏息刚想说什么突然缓过神,笑着道:“我差点被你骗你,圣灵珠是夜御交给你的,想必是他见过影子,在御焱宫,你根本没见过影子,你会来找我也是想从我口中套出影子的事,不是吗?” “我不能来找你对付墨祁吗?”江晓晓不置可否地说了一句。 “有了圣灵珠你自己就能对付,何必需要我这个无用之人?”伏息轻声道,“关于影子的事,我真的不能告诉你,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不久后你肯定会知道,她会亲口告诉你的。” “这么说,影子真的是和我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江晓晓分析道:“难道是江家祖先,还是说是我那死在民国时代的姥姥?” “不,这个人你绝对猜测不到。”伏息深邃地瞥了她一眼,一个人即使再聪明,怎么聪明得过自己? 她绝对猜不到? 江晓晓敛眸,似乎真的想破脑子也想不到,突然她意味深长地说,“伏息,我知道你本质……很善良,否则你不会帮那个小女孩投胎转世,但是你觉得影子现在所做的事,你真的能视而不见吗?” 见他无动于衷,她继续说,“影子想杀我身边最爱的人,又将御焱宫弄得天翻地覆,而且……还害死了银铃,这和你的本性都背道而驰,你说她是你朋友,可你却眼睁睁看着你朋友做这些罪恶滔天的事?现在唯一能制止她做这些事的就是你,你阻止她就是在帮她少害一些人。” 她试图说动他,虽然可能性很小,但还是想试一试,赌他的善良…… 第520章 你舍不得杀我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伏息才摇了摇头,依旧是那句话,“我不会背叛朋友。” “你根本就是在助纣为虐,你也说过我们以前是旧识,你不背叛她就是在与我为敌,别怪我……不念旧情。”江晓晓冷若冰霜地瞥了他一眼,既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都说服不了他。 那么她只能动手了。 听罢,伏息直视她,周身的气息强势压来,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角色,毕竟是活了几万年的人,“你现在对付不了我。” “那如果我现在将圣灵珠就放进体内,再和你动手呢?”江晓晓取出了那两颗圣灵珠,欲放进体内。 伏息仿佛盯了她许久,周身的气息才渐渐消失,轻叹了口气,“你现在与其想着对付我和影子,还不如想想先应付墨祁……” 他话音刚落,江晓晓肩膀便停了一只蝴蝶,是冥界的通信使者,她看了一眼信息。 信息上是花颜发出的,上面只简单地写着了四个字:墨祁来了。 见她脸色一变,伏息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他沉思了一下,“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墨祁……找来了。”江晓晓皱了下眉,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 才发现了几点可疑,如果墨祁真的找到了夜冥和孩子,那么花颜为什么只字不提他们的安危和动静,只是就算有疑点,她也非回去不可。 她冒不起一点危险的可能。 听罢,伏息想还真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然后说,“把圣灵珠放进你体内,做好最坏的打算,我……和你一起回去对付他,这是我唯一能帮你的。” 她没有犹豫转身即走,伏息跟着她离开了棺材铺。 …… 可是他们两,谁也没想到竟然会在半路碰上了……墨祁! 突如其来出现在他们面前,几乎毫无防备地闯入了他们的视线之内,一点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江晓晓先反应过来,她倏然上前,拽住了他的衣襟,冷得削骨:“墨祁,你把夜冥和孩子怎么了?” 墨祁没有回答她,而是余光瞥了一眼随行之人,温和地笑了笑,“踏破铁鞋无觅处。” 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跟在她身边的人是他一直要找的……伏息,原本只是为了引她从来,没想到倒引出了一个更重要的人。 伏息见到他,也没有任何波澜,因为他打算跟她一起去对付墨祁,肯定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和他决一死战。 所以自然不会害怕提前遇见他,因为…… 伏息下意识瞥了一眼身旁的女人,因为她已经将那两颗圣灵珠融合在体内了,现在的她,再加上他,能够和墨祁决一生死。 他也不想再过着逃避的生活了,就把这一切都在今天,此刻了结。 “墨祁,我知道你在找我,我主动送上门,是因为你死期将近。”伏息为了刺激他,故意这么说,他越失去理智,对他们越有利。 可是墨祁岂是那种容易被撼动的人,他笑意云淡风轻,“我的死期?你以为凭你和她,能杀得了不死之身的我?” “你并非真的不死之身。”伏息同样没有撼动,平静地说,“没有任何人是真正没有弱点的,即使是你,也有弱点。” 墨祁渐渐收敛了笑意,虽然不知道他口中所谓弱点是什么,但不保证他不是在虚张声势,没有回应也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看向了一旁的女人,只见她恶狠狠地看着自己,恨不得立即杀了他。 这时,他才温润如玉地对她缓声:“不想知道冥王和孩子的下落了?” 江晓晓才拼命克制住自己的杀意,暗自握紧手心,逼着自己冷静,好半响才说,“他们在哪里?” “我如果这么轻易告诉你,我岂不是没有筹码了,你觉得我会这么蠢吗?”墨祁笑意温柔,还掺加了一种面对别人没有的耐心。 “那你想拿什么做交易,我又怎么知道他们是不是现在在你手上?”她虽然担心夜冥和孩子,也接收到了花颜的信息,可是她还是有着自己的防备心。 “伏息的命。”墨祁轻笑道,然后将手中的一样东西抛到了她手上,“这个银色挂锁你应该记得是谁的吧?” 江晓晓慌忙接过,然后再三确认,证实了这就是潇冥的挂锁,所以现在百分之八十他们在墨祁手中,她冒不起这个险。 所以她紧抿着双唇,握紧了手心的挂锁,然后瞥了一眼身旁的伏息,一言不发。 无言中却更似压迫感让她喘不过气来,气氛那么沉重。 墨祁……这个男人她一定要杀了他,在确定夜冥和孩子没事之前。 伏息也一言不发,他自然不可能将自己交到墨祁手中,哪怕为了换取冥王和她孩子的安危,他也没有伟大到这种牺牲自己救不相干的人的地步。 见状,江晓晓抬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墨祁,说,“那他们现在人在哪里,我把伏息的命交给你了,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言而无信?” “你别无选择,现在主动权在我手中。”墨祁虽然在咄咄相逼,可是语气却十分淡然。 她瞥了一眼伏息,然后转过头来,抿着唇说,“我还有一种选择,那就是杀了你再去找他们。” “我如果不出现,冥王和你的孩子就必死无疑。”墨祁如是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还是在糊弄她罢了。 毕竟现在谁也没办法确认,对方是不是在故弄玄虚。 听罢,江晓晓却突然将手中的银色挂锁抛到了地上,“我差点就被你骗了,墨祁,孩子和夜冥根本不在你手上。” 见状,墨祁没有注意到自己下意识地蹙了下眉,随即恢复常色,“也就是说,你想拿他们的命来赌一把?” “你不是说你的能力足够对付我们两吗?那又何必威逼,直接杀了我,带走伏息不就可以了,这么拐弯抹角为什么?”江晓晓顿了顿,然后勾唇,“让我来替你说,你舍不得杀我对不对?” 第521章 强大的晓晓 听罢,伏息不可置信地瞥了一眼面前的男人,那个近乎三界主宰的男人从来都是视万物为无物,竟然会喜欢上江晓晓。 不,不可能,墨祁不可能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的,他怎么可能爱上女人,让她变成他的弱点,他……又怎么动爱情? 可是墨祁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否认,而是转移了话题,“他们确实不在我手里,但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她有一句话说得对,就是他根本不需要靠着冥王和孩子来威胁,他有足够的自信对付他们两人。 话音刚落,江晓晓才松了口气,既然夜冥和孩子不在他手中,那么……她就可以和伏息联合起来杀掉他。 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她身上融合了两颗圣灵珠,而伏息的功力应该也不低,除掉墨祁,往后就不必再担心受怕他再害夜冥和孩子。 所以,今天她下定了决心杀了他。 仿佛感觉到她的杀意,伏息走到她身后,轻声凑近她耳边,说了句,“我先和他动手,你要将圣灵珠运用自如还需要一点时间。” 江晓晓点了点头,似乎也点也不排斥他的靠近。 说着这话的时候,伏息故意靠她很近,余光不经意瞥过面前的墨祁时,发觉他嘴角温和的笑意渐渐消失了。 一个人强大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一个人强大到没有弱点。 只要墨祁有了弱点,那么这场本来百分之五十胜算的战斗,就大大增加了胜算。 下一刻—— 伏息骤然刮起了庞然狂风,朝着墨祁的方向疯狂袭击而去,狂风之中有潜藏着无比可怖的能力,还没接触到就可能被那力量席卷进去,割成碎片!! 在狂风接近墨祁时,一道白光瞬间将狂风从中间开始切开了一道缝隙,白光护着他,缓缓地走进了狂风之中,两人的面前。 伏息也没想这么简单就收拾掉墨祁,在对方走过来之际,他眸子骤然变成了红色,光芒诡异而慎人。 转瞬间面前出现了一个黑洞,伏息转瞬间消失在她面前,在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只看见他将墨祁迅雷之速地带进了黑洞之内…… 两人同时消失在了她的面前,黑洞也渐渐消失,连狂风也是。 江晓晓皱了皱眉,心里显然是担心伏息,可是又想起他刚刚说的话,由他来拖住墨祁,所以应该是暂时消失在黑洞里,在跟他打斗,很快如果伏息抵挡不住了,自然会从黑洞出来。 她要趁着这个时机好好将圣灵珠运用自如。 江晓晓渐渐沉下气,心平气和地感受着体内的圣灵珠,两颗圣灵珠,感觉是一冰一火,在她体内疯狂相互抵抗着。 所以现在最难的就是相融,她用尽了全部力气也没能让两颗圣灵珠完美融合。 她渐渐睁开眼眸,心想冷静想一下,肯定有办法的,她必须要在伏息从黑洞出来之前,把圣灵珠融合,给墨祁致命一击。 伏息在黑洞苦苦和墨祁决斗,想必是拼上了性命,这一刻,她相信他是真的认识过她,也是……真的想帮她。 江晓晓眉心紧蹙,为了往后和夜冥孩子的安危,她也要赌这一刻。 她伸出了手,缓缓伸进了自己的心脏,摸索着,直到摸到那两颗半融合的圣灵珠,一咬牙,心一狠全部推入到了心脏里面! 下一秒,她心脏处传来了剧烈无比的痛楚,她捂住了胸口,呼吸几乎窒息,为什么这么痛? 难道是排斥效果太强? 她的心脏都承受不了? 江晓晓猛然倒地,她撑着自己恍惚渐渐被痛苦吞噬的意识,握紧了手心,不行,她不能就这么被痛苦吞噬,被圣灵珠吞噬。 更不能让小小的圣灵珠,掌控了她。 她紧紧咬着唇,几乎快咬出了血,混沌的脑子里一闪而过一个男人的模样,冷硬的侧脸线条,薄而轻削的嘴唇,深邃的异眸,夜冥…… 江晓晓实在忍不住地阖上了沉沉的眸子之时,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 几分钟后,她挺过了那非人的痛苦,感觉到体内一阵流畅的气息,渐渐舒适了下来,那痛楚渐渐消散。 江晓晓扶着草地站起来之时,面前突然出现了黑洞,她紧张之极地盯着那黑洞看,会是谁先出来,千万不要是墨祁! 直到—— 看到了伏息从里面先一步,她才松了口气,可是下一瞬间,伏息的胸膛被一道白光瞬间刺穿,应声倒地。 而踩着他的尸首走出来的人,正是面无表情的墨祁。 他低头瞥过那奄奄一息的伏息,正要扬手给他最后一击,他不仁慈,更不会留有隐患,只有斩草除根才不会给自己埋下祸根。 正当他动手之际,啪地一只纤细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臂! 墨祁愣了愣,然后抬眸望向了面前周身气息凌冽的女人,他……差点忘了还有一个敌人,那就是她。 江晓晓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眼神一敛,从她手心处强烈的能量击入了他的身体里,从他的手臂,再到全身! 原以为只是挠痒,墨祁却没想到力量大到他身体差点麻痹掉,连动作都迟缓了一刻,才猛然将她推开。 两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江晓晓没有立即上前继续攻击他,而是蹲下身子,从袖口拿出了一颗药喂他吃下,将他扶起,瞬间转移到安全的地带。 墨祁没有偷袭她,而是默然地盯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过一会儿,安顿完受重伤的江晓晓,缓缓起身,转过头瞥了站在对面的男人一眼,“看样子,伏息也打伤了你。” 他的肩膀处多了一处微愈合的伤口,看来他的强大,实在出乎她的意料,就连生存了几万年的伏息都不是他的对手,仅仅将他的肩膀打伤,而自己差点付出生命的代价。 所以,她不免有些质疑圣灵珠的融合真的能够对付如此强大的墨祁吗? 仿佛看穿了她的徘徊不定,墨祁收回了目光,似乎没有把那伤当作一回事,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笑得云淡风轻,“这也叫伤?那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第522章 佛弑,爱灭 听罢,江晓晓垂下了眸,似乎有些丧失斗志的模样。 见她一言不发,墨祁也没有趁人之危,反倒放松了警惕,温柔开口,“你大可以扔下他自己逃走,以你现在的能力做得到,何况……我只要他的尸首。” “你一开始并不知道伏息和我同行,那又为什么假传消息引我出来?”江晓晓一点逃离的念头都没有,她冷声道:“你根本就没有打算放我走。” 两人之间沉默了许久,墨祁才深意地瞥过她,“有时候,我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但是聪明过头了,就会让人忌惮,想……杀了你的冲动。” “你要是想杀我,有无数次机会,现在又何必恫吓我?”她没有情绪地说,“何况,现在不是你想杀了我,而是——” “我想杀了你!” 话音刚落,江晓晓倏然消失在了原地! 墨祁不得不承认,融合了圣灵珠之后的她能力大增,但是…… 下一刻,江晓晓周身狂风大作,猛然将他击倒在地,如同一只眸子泛着光、血腥的野兽,只想杀掉自己眼中的猎物。 这一刻,她仿佛变得不像她,倒像嗜血的修罗。 虽然墨祁是故意被她击倒,但她周身的力量也令他大吃一惊,他抬眸静静地盯着她严重泛着血光的眸子,不再清澄,震撼人心的戾气。 但他自然没有惧怕,因为,她根本杀不了他。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江晓晓手中带着强大的气,直直刺穿了他的心脏,快狠准。 当她瞥见他没有丝毫慌乱的墨眸,她敛了眸,然后缓缓从他身上起来,低头居高临下俯视着被刺穿心脏一动不动躺在草地上的墨祁。 直到看见了他的身影渐渐消失了,在原地,她也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其一她是见过墨祁的招数的,他能够在现世和虚幻之间让人分不清,死了那个只是他的幻象,想真正杀了他,就要等到他的本体出现的那瞬间。 所以,她很冷静……地在想对策。 其二,此刻的她还在试探着、适应着体内圣灵珠的力量,所以刚刚只是出了不到两成的力量。 她还没有自大到这样,就可以轻易打败那个不老不死的墨祁。 想到这里,已经过了十分钟,墨祁的另一个幻体又出现了,她虽然知道这不可能是他本体,但是不杀死这个幻体,墨祁的下一个幻体,直至本体都不可能出现。 所以,她还是要一次次杀死墨祁的幻体,直到,能够杀死他的本体为止。 至于他的本体什么时候能够出现,她只能在战斗中判断了。 墨祁缓缓地朝着她走过来,轻轻地勾了下唇,“看来你一点也不惊讶,也是,上次你亲眼见过。不过这次如果你想从时间上判断,恐怕要失望了,毕竟人不会犯两次错误。” 上一次被她破解过,所以他早就改了这个习惯。 江晓晓眯了眸,随即二话不说地快速接近他,手中的气渐渐化成了一柄随心所欲的刀,仿佛长在她手上一样,一把无形的刀。 她瞥了一眼,这就是圣灵珠的力量? 她凝神注入了百分之五十的力量,和墨祁对抗了半小时左右,能力依旧源源不断,没有丝毫疲惫。 战斗过程中,她面无表情,仿若眼中无物,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他,杀了墨祁。 墨祁的白光在快要斩断她的腰间时,突然顿了顿动作,就在这时,她的无形的刀已经抹断了他的脖子,毫不犹豫。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停下,但她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如果和一个要害自己和身旁最爱的人,计较公平的话,那下场只有死。 仁慈,绝不是用在他这种视万物为蝼蚁的人身上。 眼看着第二个幻体倒下,江晓晓收起了无形的刀,沉思,同样的手段不可能第二次还奏效。 这次,她用上了百分之八十的力量,在短时间内凝视闭眸,默念了咒语,召唤出了神龙。 神龙的力量是取决于她的力量,当初的她根本无法解封神龙真正远古的力量,就仿若当初在虚空中看到的那无比神力、能够轻而易举主宰生死的远古巨龙。 神龙赦令,水神阴姬借法,火神祝融借法,土神行孙借法…… 转瞬间,神龙破空而降!! 与此同时,墨祁刚刚出现的幻体,被神龙猛然卷了起来,渐渐肋紧,见杀不死他,朝着天怒吼一声,雷电劈下瞬间将他和神龙消失殆尽了…… 江晓晓依旧毫发无损,她站在那里,心想,上一次是第四个是本体,她赌的就是这个。 所以这次她使用上了百分百的力量。 一分钟后,墨祁再次现身,脸色似乎不佳地望着面前远处的她,“没想到你能把我逼到这种程度,圣灵珠的力量果然不可小觑……” 他话音刚落,蓦然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腹部,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多了一个人,他捂着流血的腹部,缓缓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人,是江晓晓。 难道和他一样,刚刚他看到的是幻体? 此刻他面前的江晓晓早已消失不见,她倏然拔出了带着电流的无形的刀,冷漠地望着他,“不是幻体,是分身,墨祁,你的死期到了。” 她知道这样还无法将他正式消灭,但击中了他的本体,他就暂时无法动弹。 她缓缓拿出了一道符咒,眸子一冷厉,她要将他封印,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做个活死人。 仿佛察觉到她的意图,墨祁眸子猩红地凝着她,沙哑地说,“我的死期?你也未免太自视过高……了……” 没想到他脸色突然一变,而她还未开始封印的手术,只觉得身后突然袭来从未有过强大得如同黑洞的神秘力量,朝着她的身后,准确袭来—— 怎么回事?是谁? 她的余光瞥见了伏息已经从地上爬起,盘腿而坐,似乎在念着什么咒语,周身佛光涌动。 无疑是他。 她怎么也想不到背后捅她一刀的竟然会是她想去相信之人,只能怪……她太过天真? 佛光携着黑气强势得令人无法抵抗地朝着她的身后袭来,只听到他喊了一声佛弑,江晓晓用了全身的力量形成结界抵抗,最终被击破! 在佛光黑气快触碰到她时,另一个难以抗拒的力量将她拉到了怀中…… 第523章 墨祁的心愿 江晓晓只感觉到一阵天摇地动的冲击,可奇怪的是,没有感觉到一点点痛觉,她缓缓抬眸,看见了将她完好无整护在怀里的男人,竟然是…… 最不可能这么做的墨祁。 她的脑子一时混沌得一片空白,等到佛光黑气消失,她才回过神来,猛然推开身后的男人! 余光瞥了一眼深深看着她,眼里似乎有令人心悸的感情的墨祁,江晓晓赶紧收回视线,头也不回地不再看他一眼,直直走向了伏息的身旁。 因为墨祁刚刚受了那佛光黑气肯定是受了重伤,她也不觉得他会偷袭,所以她走到伏息身前,看着他使用完佛光后,仿佛力气用尽的扶着地面喘气。 江晓晓见他也没力气再伤害自己,缓缓蹲下,和他直视着,冷声一字一句地问,“刚刚为什么偷袭我?你本来就打算置我于死地?” 亏她还信了他和自己是旧识,不论从感情,还是理智,都觉得他没有道理害自己,可就在刚刚他差点杀了自己。 结果却是那个她心心念念想要将他除掉的男人,反而救了她,这世界仿佛颠覆了一样,让她的理智一时恍然。 “我如果想杀你,用得着这么复杂吗?”伏息喘着气,扶着地缓缓起身,好不容易站稳的身子,然后凑近她说,“墨祁的弱点是你,利用好了就是百分八十可以战胜他。” 听罢,江晓晓冷笑,“你这是在拿我的命做赌注,万一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压根没想冒险拿自己尊贵的命救我?” “我看了局势,如果不这么做,我们必败无疑,死马当活马医,这么做是唯一能够绝地反击的机会。”伏息这么跟她分析道。 江晓晓皱着眉,还是不能够接受他这样的计划,为了杀墨祁,竟然可以卑劣利用他的弱点,来杀了他,那样和他有什么区别? 而她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墨祁为了救自己而受重伤这件事。 她并不是仁慈,或者动摇了,只是这根本就不是她为人处事的风格,令她很不舒服。 但结果已经是这样了,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改变不了什么。 她正想俯身扶着伏息,骤然身后刮来一阵强风,她和身后的男人猛然消失在了黑洞之内!! 伏息内伤还未来得及恢复,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眼睁睁看着江晓晓被带进了黑洞,那里是与现实完全隔绝的世界,除非里面的人从黑洞里出来,否则,就算他进去,也是不同的时空,根本做不到她。 他皱着眉,担忧地想,该怎么办? 这时,伏息转过身,无意间瞥见了朝着这边走过来存在感极强的男人,他怔了怔,他怎么回来? “她人呢?”男人独有的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赶路后的沙哑疲惫,还有一丝几不可见的焦虑。 “她……被墨祁带进了时空黑洞,暂时出不来……”伏息看着眼前的男人,没有隐瞒,而是艰难地说,这样的事谁都不想发生,可是他也知道比起自己,面前的男人肯定更担心江晓晓。 毕竟,是她最爱的男人。 沈夜冥转瞬间就消失在了他面前,进入了黑洞去寻找…… 或许,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差别,伏息愣了愣,他可以不计后果地去找江晓晓,而他却考虑再三…… 黑洞里。 江晓晓苏醒过来的时候,面前一片刺眼的光芒袭来,她下意识地眯紧了眸子,当她缓缓从黑暗缓过来适应后,才睁开了眸子。 眼前是一片悬崖,悬崖前云雾缭绕,彩色云雾显然是雨后的折射到她面前,仿佛铺了一层温暖的光芒,但哪怕景色再美,她也没心思欣赏。 因为她记起了刚刚和墨祁的生死大战,那不是在做梦,也不虚假,她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臂,就知道了。 只是当时发生了一件令她无比震惊的事。 伏息想要杀她,用了她都无法抗拒的法术,佛光黑气,结果,救了她的人是墨祁。 他肯定受了重伤,所以她一时大意,最终被他带进了时空黑洞。 只不过他似乎没有杀自己的打算,否则她不会到现在安然无恙,否则他也不会……冒着自己受伤的危险,救了她。 江晓晓一咬唇,她不会改变杀了墨祁的决心,哪怕他救了自己,他是要害夜冥和孩子的人,她绝不会放过,和影子一样。 她是第一个,影子是第二个她要除掉的人! 正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轻乎其轻,可她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 她猛然回过头,果然看见了一个男人的身影,那个男人……无可厚非是带着她进黑洞的墨祁。 只见他手上多了一个色彩缤纷的花环,那样不沾杀意的他,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 令人不敢置信这就是墨祁。 他缓缓走过来,将花环放进了她的手里,温和地说,“我……见过你和夜御的第一世,你很喜欢他给你做的这个花环。” 见状,不知道他到底打什么主意的江晓晓,冷眼看他,面无表情地将手上的花环扔到了地上,毫不怜惜,“我没时间和你说这些废话,要么现在就和我动手,我们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听罢,墨祁敛了下黑眸,然后轻声说,“黑洞是我打开的,只有我能送你出去,你杀了我就会永远和我困在黑洞里,你愿意?” 话音刚落,江晓晓脸色一变,冷若冰霜地一字一句,“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如果真的想杀她,大可不必救她,刚刚也有的是机会,难道他是想将她困在黑洞里? “只要你完成我的一个心愿,我就送你出去。”墨祁缓缓抬眸,看向了她身后那片彩色云雾,这是那带她去过的悬崖看过的美景。 他说过,一个人看这样的美景,未免太过孤独,遗世独立,高处不胜寒,而两个人刚刚好。 如果非要有另一个人,他希望是……她。 江晓晓沉着脸,好半响,握紧了手心,只能先忍耐情绪,冷声道,“什么心愿?” 第524章 不知不觉中看了你十世 江晓晓心想怎么样也得先答应他,如果不是很难的要求,她一定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陪我再看一次这景色。”墨祁语气异常地轻,甚至有股飘忽的若隐若现的错觉。 听罢,她皱了下眉,不是因为这太难,而是因为这太简单。 该不是有什么陷阱? 她会这么想不无道理,因为对方是狡诈的墨祁,她不会因为救过她一次,就对他放松警惕,谁知道他会刷什么花招? 现在的他说话,举止都不太正常。 江晓晓想是这么想,但还是答应了他,毕竟这个要求很容易,并没什么困难。 “你还记得上次我幻化成冥王的样子,带你来这里,跟你说过的话吗?”墨祁收回了看向云雾的视线,转过头,视线灼灼的看向她。 而她只是冷淡道:“不记得了。” 就算她记忆力不错,但也没必要记着这可有可无的事。 墨祁仿佛意料之中,浅笑,“你要是记得住,那我还会奇怪,毕竟我算是你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吧?” 听罢,江晓晓不置可否,但更像默认,他害夜冥和孩子,还想害她,自然是这辈子她最厌恶的男人。 可是她不用说,他也从她的表情里看出来了,毋庸置疑的答案。 虽然一早就知道了,但他还是有些不舒服,墨祁面上云淡风轻,“既然我是你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如果……我死了,想必你应该很高兴。” “当然。”江晓晓毫不犹豫,也不怕他难受实话实说,瞥了他一眼,“我恨不得你早一点死,墨祁,你做的哪件事不是让我恨之入骨,杀了我的第一个孩子,夺走了夜冥的冥界,还想害潇冥,甚至夜御之前的死都该算到你头上。” “我做任何事都有一定目的,而且会不惜一切代价。”墨祁如是说,“而我做了这么多你所说的坏事,你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吗?” 她收回了视线,没有感情的说,“我对你的目的不感兴趣。” “你知道,却假装不知道,其实真正害了他们的人,是你。”他轻地说,仿佛不满她的置身事外,明明…… 明明他可以主宰三界,却一直在做这些无关紧要的坏事,若是以前,她在他眼里只是一只蝼蚁,杀了她夺走圣灵珠就完事了。 可是他越来越偏离了自己原来的轨道,在做着那些不知所谓的事,她眼中的坏事。 这一切,不都是因为她。 让他变得不像他,做着堂堂墨祁不可能做的事。 比如想杀尽她身边所有爱的人独占她,比如三番四次被她的美人计所俘虏,比如这次,为了救她连自己的命也…… 墨祁收回了心神,只听得她依旧冷漠的声音,“我只知道你自欺欺人。” “自欺欺人的人不是你吗?”墨祁反问了一句,“我做这一切的目的,只有得到你。” 话音刚落,江晓晓良久没有发出声响,小脸依旧冷漠,似乎没听到一样。 不论他出于什么目的,都不可能改变他想伤害夜冥,那样她就必须杀了他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所以,你身边一切事情的源头,就是因为——”墨祁走近她,在她耳后轻声仿若情人呢喃,“我喜欢上你了。” 而这话别人说,她可能有一点触动,可是他,却如毒蛇围绕在她脖子间吐着信子般的寒意。 “墨祁,你太过自以为是了。”她冷嗤道,“你的喜欢在我看来一文不值,甚至反感,别说我,你这种人永远不会有人对你付出真心,因为你根本不配拥有真心。” 墨祁静静地凝着她,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才低声道:“原来……如此。” 他竟没有反驳,也没有了往常伪装的笑意,他在她心中原来是这样的人。 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他还会做那么多无用之事吗? 他不懂感情,只想夺取,占有,所以才落得如此下场,直到……最后一刻才明白。 不过不晚,至少现在他明白了,她心里真正的想法。 墨祁抬眸看着逐渐黯淡下来的彩色云雾,忽然开口,清然道:“我记得第一次在冥界看到你的时候,是你被夜御推入忘川河的那一世,你因为执念,不肯喝孟婆汤,也是第一个冥界难以处理的棘手人物,那碗孟婆汤是我强硬喂你喝下的。在那一刻,我也看到了那一世的一幕幕,当时,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世上竟然有这么愚蠢的女人……” 江晓晓几乎没什么波澜地听着他说,既然他想说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她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懒得理会。 “接下来的八世,每一世你来我这报道的时候,都是这么倔强不知悔改,一个人愚蠢一世情有可原,愚蠢了九世那就无人能比了。”墨祁身子隐约的变得透明了一下,仿佛是错觉一般的恢复了正常。 听罢,她冷冷地瞥过他,毕竟没有人会无动于衷被人这么辱骂。 谁知下一刻,他却说,“我在不知不觉中看了你十世,我知道自己看中了你,因为你是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可是我没想到,最后也犯了一个和你一样愚蠢的错误……” 江晓晓缄默不语,她那么聪明,怎么可能听不懂他的意思。 墨祁不再看那片逐渐黯淡无光的云彩,而是深远地瞥过她,“我不应该遇到你,如果没有你,我还是那个高高在上主宰三界,不老不死,不伤不灭的墨祁,这是……我注视了你十世的代价。” 江晓晓冷淡地扯了扯唇,“如果没有你,我的第一个孩子就不会死,我现在也能和夜冥过平稳的日子,墨祁,这世上没有你该多好。” 他沉默了几秒,突如其来地说了一句,“我消失的那刻,你就能被送出黑洞了。”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皱了眉,他刚刚不是还说杀了他,永远走不出黑洞吗? “云雾都消失了……”墨祁轻声说,瞥了一眼面前的悬崖,只剩暗沉沉的一片残像。 话音刚落,他的身体骤然忽明忽暗,仿若渐渐透明一样,江晓晓站在他的身旁,不动声色地盯着他。 他似乎想抬起手触碰一下她,可还没来得及,手已经渐渐化为碎片,再到身体,最后整个人都消失在空气中了…… 第525章 这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 江晓晓看着快伸到她脸庞的手,刚想避开,可却出乎意料地渐渐消失在她眼前。 她微微敛了眸,似乎一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看着他的身体从手臂,渐渐消失,再到身子,最后她抬眸望进那双温润如玉的黑眸之中…… 深沉,难掩他最后的感情。 而当他完全消失成碎片,化成一点点星光,逐渐消失在空中时,她晃了晃神,消失了? 那男人又想玩什么花招? 江晓晓收敛了神情,想着走一步算一步,记起他消失前说的那句话。 【我消失的那刻,你就能被送出黑洞了。】 她皱着眉冷哼,她还不是被困在黑洞里,什么能被送出去,三番四次算计她,她竟然还有一分信了? 可这时,面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个黑洞出口,黑色漩涡渐渐扩大,对面正是伏息的身影! 江晓晓一惊,然后没再犹豫地立即离开了黑洞。 在她离开了时空黑洞后,黑洞便立即关上了,直至消失。 她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墨祁到底在搞什么鬼,把她抓进去就看什么破景色,就把她放出来,这太不像他的行为了,奇怪得离谱。 通常不解的事,她都会想出个所以然,不然墨祁下一步想怎么对付她都不知道。 而看着只有她一人出来的伏息愣了愣,恍然问,“怎么……你一个人出来,墨祁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有。”江晓晓言简意赅,不解地蹙眉,“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搞什么鬼!” “那你怎么出来的?”伏息更疑惑,安然无恙的走出来,而墨祁却不见了? “他消失了,然后送我出来的。”江晓晓没有情绪地说,她也想知道怎么回事,还有他消失前那眼神,那举动…… 让人浑身不适。 “消失了?”伏息的眸子一亮,然后说,“该不会是为了保护你,被佛弑正面击中……死了?” 听着他的话,她冷冷移开视线,“怎么可能?” 那个不老不死、不伤不灭的男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死了,她倒是希望他就此死了,省的她费尽心思去杀他。 不过,她宁可是自己亲手杀了他,也不愿意……因为什么保护她而死了,这种令人不爽的理由而死。 “如果他真的被佛弑正面击中,那就有可能。”伏息冷静解释道,“这种术法是最古老的禁术,能够吸食人的三魂七魄,即使是灵魂不死不老,也能够啃噬干净,从此魂飞魄散!” 听罢,江晓晓不易察觉地垂了眸,“你是说,如果他真的中了佛弑,就会魂飞魄散?” 在伏息刚刚发动佛弑的那刹那,她亲身感受到,墨祁……确确实实替她挡下了佛弑,她当时就疑惑,这么强大可怕的力量,怎么他一点事也没有。 至少应该受重伤才对。 可是却没有想到中了佛弑的人,会死这么严重…… “当然。”伏息欲言又止,他想说,使用禁术相应的代价是很大的,如果不能将墨祁至死,他也不会冒这个险去用。 江晓晓似乎沉默了很久,如果真的是这样,就能解释得了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了,她即使再不愿意相信,事实却容不得她不信。 墨祁将她带进黑洞,不是为了伤她,不是为了囚禁她,而是为了陪他完成最后的心愿? 呵,真是讽刺。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要杀的人,竟然用命保住了自己,还口口声声说……喜欢她? 看着她的脸色异样,伏息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劝道:“你想开点,哪怕他是为了保护你而死,也不能改变他所做的那些伤害你的事,他确实爱你,但你不杀了他,他就会害你的孩子和冥王,你难道会因为他爱你就不杀他吗?” “不会……”江晓晓咬牙切齿地说了句,没有人能够在她心里比夜冥更重要,只是…… 她想杀死墨祁的方法,绝不是这样的,不是!! “那就是了,墨祁死了,这样一来冥王和孩子就相对安全了。”伏息安慰道,不自觉咳了咳,手中的鲜血被他瞬间隐藏了起来,不想被她发觉。 “利用感情杀了他,这么做和他那种人有什么区别?”她低喃道,眸子似乎浑浊了一瞬间。 “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所以,我替你做了。”伏息笑了笑,轻声说,“和墨祁那种人一样的,是我,不是你。” 这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 江晓晓默不作声,紧紧握紧了手心,良久没有开口,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墨祁死了,她再也不用担心他伤害夜冥和孩子了,尽管还有影子的存在,但至少少了一个重要的威胁。 她承认,她是自私的,冥界也会重新回到夜冥手中,仅仅是为了他,她就不得不接受伏息的‘好意’。 她脑子闪过墨祁死前的模样,他似乎想触碰她,最终没有,或者是不敢,或许是知道了自己对她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而他说的看了她十世…… 最终湮灭在她的脑子里,自此,这世上再也没有墨祁这个男人了。 这时,突然一阵温湿喷溅到她手上,江晓晓低头看了一眼,是血,她愣了愣,抬头看向了伏息嘴角的血渍。 蓦然缩紧了瞳孔,似乎想到了什么,嘶哑地追问:“佛弑竟然是禁术,那使用了到底有什么后果?” “会有什么后果?”伏息笑了下,轻松地擦掉了嘴角的血渍,“自然是付出生命的代价,没有比这更昂贵的代价了,不过我们虽然是旧识,但你记不得以前的事,即使我死了,你也不必太过伤怀,毕竟我是为了以前的你才做的这些事……” 听罢,她整个人恍然了,他……也会死? 江晓晓缓缓垂眸,看不清她的表情,“我可以杀了墨祁,你为什么要使用这种禁术,我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伏息嘴边的血渍越流越多,怎么也擦不干净,依旧淡笑,“我忘了告诉你,刚刚冥王也来找你了,跟他回冥界去吧,别再找我了,我的愿望就是云游四海,这下终于能够实现了……” 第526章 埋进了冥王的怀中 江晓晓抬眸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抬起手想替他擦掉血渍,最终被他握住了手心,制止了。 “别做无谓的事了。”伏息缓缓闭上了双眼,声音渐渐低下,“影子……所做的一切,你总有一天会明白……” 看着他的手松开渐渐落下,她一动不动,良久,才抬手去触碰他的呼吸,没有了一丝气息,身体也开始冷冰冰了。 她忽然觉得一丝疲惫,阖上了眸子,如果早知道这样的结果,还不如不将他牵扯到内,她算计到最后,却漏算了……人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她身体微凉,从身后贴近一个体温,将她缓缓从脏乱的地上抱起。 江晓晓身子一僵,然后抬起微湿的睫毛,看向了眼前的男人,一时埋进了他的怀中,一言不发。 “墨祁……死了?”男人低沉的声音从胸腔微震动而出来。 “嗯。”她轻软地应了一声,抬手扯住了他的衣角。 感觉到了他真实的存在,混乱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只要他还在,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也死了……”他低头瞥过没有呼吸的伏息,“他生前的愿望是远游四海,我让人将他的骨灰撒到海中,你觉得呢?” “嗯。”她平静地说,“挺好的,他应该会赞同。” “我刚刚进黑洞去找你了。”他说,“我不怕找不到你,最怕看到的就是像伏息一样的尸首。” 听罢,她干脆地道歉了,“对不起。” “你没事,就是对我最好的道歉。”沈夜冥缓缓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了一个微凉的吻。 她的心情缓缓平静了下来,感觉到自己在他胸膛留下的湿湿的水渍,有些难为情地说,“我……眼睛进沙子了。” 他凝着她,也没有拆穿,“嗯。” “我们回冥界吧,孩子安全吗?”她问,似乎是想转移话题。 “已经在冥界了,黑白无常守着。”他回答,然后低沉说了句,“回冥界吧。” 他抱着她瞬间消失在了原地,而伏息的尸首也消失了…… 虚空,宫殿。 漫天风沙里,一个全身围裹着毛布的女子缓缓行走在沙暴中,就连脸庞也遮盖住了,只露出了一双清澄的双眸,里面却毫无波澜。 直到走入了宫殿内,她瞥了一眼阻拦她的两名守宫人,声音微微轻哑道:“影子召唤我来的,可以让我进去了?” “报上名,我去通报影子大人。”守宫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了句。 “陌夙。”她沉闷的声音从毛布里传来。 “等着。”守宫人不客气地留下了一句,然后进去通报了。 陌夙站在那儿等了大概半小时之久,才见守宫人出来,依旧态度极差地说,“跟我进去。” 她没有说什么,跟着守宫人走过了宫殿的狭小走廊,没过一会儿,眼前光芒刺眼袭来,瞬间变得旷阔了。 她良久才适应了这道光芒,睁开了清眸,只见眼前背对着她站在一个女子的身影,而且是站在高台的王座前。 守宫人恭敬地弯腰,“影子大人,人已经带到了,我先下去了。” 待他离开后,陌夙见她一言不发地背对着自己,她只能先开口,“你为什么召唤我到这里?” “你在虚空不是没有容身之所,来这里不好吗?”影子并没有转过身,一道慵懒的声音传来,“这里没有风暴,没有饥饿难耐,最重要的是没有虚怪的追杀。” “可是,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陌夙看得玲珑剔透,婉拒道:“我不适合留在这里。” “适不适合你还没做怎么断定?”影子这才转过身,居高临下正视她,“何况,你不是一直在虚空寻找你的记忆吗?” 陌夙似乎沉默了一会儿,她怎么知道的,随即试探道:“我什么记忆?” “你来虚空前失去的全部记忆。”影子轻笑,“你的命……还是我救的,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够召唤你了?” “我怎么知道你能不能帮我找回记忆?”陌夙没有被利诱得冲昏头脑,冷静地说,“又或者说,你想利用我做什么?” 影子笑了一声,懒懒地反讥了一句,“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你想恢复记忆,难道不需要替我做一些事?” 她就知道是这样,她会被召唤来只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她来之前犹豫了很久,深怕这是个陷阱,引诱自己进无底的深渊。 可是她又被另一股诱惑引诱得来了,那就是她的记忆。 没有记忆的人,有多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仿佛茫然得没有任何感情,没有任何依靠,每日为了活着而活着,那种行尸走肉的生活,她似乎……不想过了。 不过最终,陌夙没有立即答应她,只是说,“我如果拒绝呢?” “我不会强迫你。”影子似乎纵容她,“我给你自己选择的机会。” 人通常越逼就越有逆反心理,反而给她选择,她会乖乖走入她的陷阱。 果然,下一刻,陌夙还是抵不过她的心计,以及对那潜藏的记忆的渴望,垂眸平缓地说,“你要我做什么?” “不必着急,我会给你一段适应的时间,以及教你你该学会的。”原本站在高台上的影子,转瞬间来到了她的面前。 陌夙知道她不是普通人,但此刻近距离的接触能够更加近的感觉到她的无比强大,她缓缓抬眸,也看清了影子的真面目,那面容近乎……惊为天人。 和她雌雄难辨的声音不同,竟是个和她一样的女人。 影子对着她懒懒一笑,“我可以提前告诉你一件事,有关你的记忆的,也好让你有动力留在这里。” “什么?”陌夙虽然好奇过往的记忆,但却聪明的没有表现出来。 这一点让她有些欣赏,影子眸光一深,缓缓道:“你是惨死的,死的时候即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更没有爱人,就那样孤独地以最残忍的方法死去。当然你之前还拥有一切的,毁了你这一切的人就是我日后要你接近的男人。” 第527章 诱惑对她来说,太大了 陌夙安静地站在宫殿的走廊里,看着宫殿外的风尘暴扬起的迷雾般的风沙,她自从醒来后,就没有任何记忆。 只感觉到这片风尘暴,她一直是一个人,并没有感觉到孤独,因为她光是存活就很艰难,何来时间感受孤独这种奢侈的东西。 这时身后走过来一个身影,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冥思,“你是新来虚无宫殿的?” 陌夙转过身影,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没有点头,甚至连她脸上那层毛布依旧围着,让人根本看不见她的容颜。 那个身影好奇地靠近了她,笑着露出了虎牙,“你不说话我就当你说是了,我也是,我是被影子大人从虚空里捡来的,我来这里才一个月而已。” 陌夙依旧没有说话,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她醒来后就很少接触人,只不过她却听得懂,也说得了话,毕竟以前遗留下来的本能。 “我告诉你,影子大人很好的,你跟着她以后会比一个人漫无目的在虚空好几百倍,这里就是我们的安身之所。”少年笑得无邪道,“哦对了,我叫银元。” “银……元?”陌夙突然因这个姓有些动容,她重复了好几遍,似乎想想起什么,但脑子却很疼。 什么都想不起来。 “对啊,我叫银元,这是我来虚空之前的名字。我听别人说你叫陌夙,对吗?”银元仿佛很兴奋一样,“这个名字很好听,让我觉得很有亲切感,所以我就过来想试着找你,因为……我在这宫殿里也没有认识的人,除了影子大人,没人陪我说话……” 听罢,陌夙多看了他一眼,好半响,以为她不会再开口说话,她才说了一句,“亲切感?” “嗯,可能是同病相怜吧。”银元挠了挠头,“我们都是刚刚进来的新人,除了影子大人,周围的人仿佛很排斥我们,我想跟你做个伴可以吗?” 陌夙这次没有回应他,直接转身回了房间。 望着她的背影,银元死皮赖脸地追了上去,扯着她的衣角说,“我可以给你讲笑话,很多笑话逗你笑,你看看你脸上面无表情的,肯定有很多不开心的事……” 他的话简直停不下来,陌夙虽然不适应,但是没有半分烦躁。 最终任由他跟着自己进了房间,银元打量着她的房间,又露出了两颗可爱的虎牙,“好漂亮高雅的房间,你对影子大人果然是很重要的存在,好羡慕你,不像我没有半点用处。” “她……只是想利用我。”陌夙冷静的说,走过去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顿了顿,多倒了一杯放在一旁。 银元仿佛自己房间一样,随意走过去,端起来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喝完后放下来,然后继续说,“我多想影子大人可以利用我,那样我就有用处可以报答她的救命之恩了,你这样想,就不会不开心了。” 听罢,陌夙扯了扯一个讥讽的弧度,对于想利用她的人,她从来不会心存感激,对于影子,她莫名的没有好感。 仿佛那张脸虽然惊为天人,虽然对她很友好,但她从心底里排斥那张脸,仿佛……那是令她嫉妒的一张脸,不是因为样貌,而是…… “我说了那么多,还没告诉你,我是怎么来虚空的,你想知道吗?”银元不等她回答,便自顾自说了起来,“” 陌夙仿佛也习惯了,坐在了床边,轻靠着闭上了眼,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死后能进虚空的都是死前不得善终而死的。”银元说,“不得善终就是不像往常的人一样,死了就去了冥界投胎转世,我们是不行的,比如魂飞魄散之类的,但不是每一个不得善终的人都能进虚空,需要一定的契机,那几率应该是千万分之一,否则就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了,谁也救不了。当然,除了一个人,那就是影子大人。” 听着听着,陌夙皱了眉,不得善终,她也是吗? 影子说……是她救了自己,那她为什么又不得善终,跟她所说的那句话有关吗?那句话是真的吗? 【你是惨死的,死的时候即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更没有爱人,就那样孤独地以最残忍的方法死去。当然你之前还拥有一切的,毁了你这一切的人就是我日后要你接近的男人。】 “哎,我只是依稀记得一点点碎片,并不记得死前到底是什么人做了什么不得善终。”银元叹气道,“我只模糊记得我似乎一生被人利用,最终残忍地害了一个人,为了某种目的,所以我想,我死后会到虚空是应该的,毕竟我做了坏事该受到这样的惩罚,可是比起魂飞魄散永远不存在这世上,这个惩罚轻多了。” “你……是怎么记起死前的事的?”陌夙听到这里,终于缓缓打开清澄的眸子,她对一切都可以平淡无波,唯独记忆的事,能够让她有些情绪。 记忆,大概是现在她唯一想要的东西。 “我就是自然而然想起来的啊。”银元如是说,安慰道:“放心,你也会记起以前的事的,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真的?” “哦如果你是影子大人所救,那么记忆可能就在她手上,我是千万分之一的几率进入虚空的,在虚空之后才被影子大人带回宫殿,不一样。”银元爬到了她对面的床上,晃动着自己的小腿,笑着说,“不过,能遇见你真好。” 陌夙好一段时间没有开口,这么说她只能按照影子所说的做,她才肯把记忆给她,那么问题是,她即使做了,她最后会不会给她记忆,还是…… 她的利用价值没有了,就将她斩草除根? 可是记忆的诱惑对她来说,太大了,她……最终决定一试。 一个月后。 陌夙和银元被送出了虚空,两人来到了僵尸城,银元一直在她耳边兴奋吵嚷着,“哇,好多僵尸啊,陌夙,比在虚空里的低级但数量却更多啊……” 陌夙无波澜地看了他一眼,“我动手,还是交给你?” 第528章 他体力不支了 “这些低级僵尸小喽罗当然是交给我。”银元露出了虎牙,笑得似乎真的很开心。 第一次离开虚空,他觉得很新奇,少年的玩心很重,当然在虚空中这些怪物,他们都能够手刃,否则连在虚空生存也生存不下来。 陌夙瞥了他一眼,下一瞬间,那一群警觉感觉到闯入僵尸城的僵尸们,群袭而来。 银元瞬间消失在她面前,在虚空这样的速度很平凡,因为虚空的重力压力很大,所以行走的阻力很强,久而久之来到这里就显得速度快了好几倍。 转瞬间,一阵阵哀嚎声传入她的耳朵里。 陌夙没有上前帮忙,她站在那里,打算等着银元筋疲力尽再交替作战,毕竟他们只有两个人,而在这个城里僵尸…… 数不胜数。 即使再强的人,以一敌百已经是竭尽全力,总有筋疲力尽的时候。 何况,他们之间银元并没有被影子训练过,他在虚空里属于很弱,只是在这里稍微强势一点,所以必须要合理安排作战计划。 不能……还没接近到目标,就消耗太多的实力,因为最难缠的是在僵尸城的御焱宫里的某个站在顶端的男人。 陌夙一瞬不瞬地看着银元作战,眼看着他一个个打倒僵尸,全靠蛮力和速度占优势,才让他一路毫无障碍。 她沿着他打开的一条道路,缓缓地通向了御焱宫的……百尺大门,一路染血,仿佛某种过去的祭奠一般。 陌夙看着眼前的御焱宫,按影子所说的,她死前肯定是惨死在这里,可是她却一点也记不得了,别说是人,就连这里的景物……都没有一点印象了。 “夙夙,你快过来帮忙啊,我……我有点累了。”银元有些气喘吁吁地打倒了一个靠近他的僵尸,瞥了她一眼,示意她来帮忙。 他的身后已经打倒了一大片的僵尸,只是这数量比虚空里多得多,所以他体力不支了。 这也是她意料之中的,所以陌夙见他真的支持不住了,便上前迅速解决了剩下来的一批僵尸,当然这不是所有的僵尸,还有一些在城边,而不在城中央。 所以,解决起来就更利索,快捷一些,当然不能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否则等城边的僵尸聚集起来,那就又得费一番功夫。 见状,银元崇拜地看着她,虎牙微露笑道:“夙夙你真厉害,我都没看清楚你怎么出招的,影子大人交给你的你仅仅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就都学会了,那些虚空的人看着你都羡慕嫉妒,毕竟他们是花费了至少百年。” “别说废话了,走吧。” 银元撇了撇唇,然后跟着她,一步步踏着僵尸血染的尸体前行,直到到了百尺大门前。 在靠近百尺大门之时,又出现了一群彪悍比刚刚僵尸高级一点的尸魃。 看样子,应该是通过百尺大门进入的必经之路,必须要打败的才能进御焱宫。 她看了看银元,后者直摇头,哀呼,“我刚刚打了那么大群低级僵尸,手都酸死了,没办法了,还是你来吧。” 听罢,陌夙便没再犹豫浪费时间,迅雷之速地消失在了原地。 这次银元稍微看清了,她的武器是手指里从自身身体里伸出的坚硬无比的骨头,一下子就刺穿了僵尸的命门,一个个惨死在她手中。 鲜血溅了她一身,她依旧整个人被毛布包围着,只露出一双清澄的眼神,毫无知觉地继续杀戮。 直到最后一只尸魃倒地,百尺大门才缓缓升起! 银元眸子一亮,喊道:“门开了!我们可以进去了!” 陌夙缩回了自己的手骨,转过身正想和银元一起进去,面前出现了两个挡路的男人,是和他们一样的人形,不是低等的僵尸。 她蹙了蹙眉,想必实力不一般,所以她警惕的留了个心眼,可是没想到银元却初生牛犊不怕虎地笑道:“夙夙,我刚刚休息够了,这两只臭僵尸让我来!” 她还来不及阻止,银元就冲上前去和两人决斗了,所幸,其中一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不想以二敌一? 僵尸也有如此人性的时候? 陌夙清澄的眸子缓缓扫过对方,那是个极其沉稳的男人,见银元和另一个男人作战,他也没有朝着她走来,更没有加入。 所以敌不动我不动,她也没有轻举妄动。 看向了银元,只见他起初势气冲冲,对方只是躲避没有还击,似乎在观察他的实力,而他却错以为是实力相争。 直到后来,越来越被动,甚至慢慢处于劣势,银元连还击都显得吃力,他体力不足地微喘,一个不慎猛然被击中,他吐了一口鲜血,肩膀受伤。 那男人自然乘胜追击,正想给他致命一击时—— 时夙快到看不见的速度,制止了他,从他手中救下了银元,带着他到了一旁,将他扔到了地上,看了他一眼,“剩下的,我来。” 银元捂着受伤的肩膀,撇了撇唇,喃喃道:“我真没用,连一个僵尸都打不过……” 时夙没有理会他,而是朝着两个男人走去,手骨已经锋利地透着光芒。 而站在对面的两个男人,正是穆和秦。 他们感知到有人强行闯入御焱宫,便火速赶来,就看到了仅仅两个人,才松了口气,特别是一个女人,一个小孩。 可是那个小孩并不弱,这个女人看上去也是。 秦瞥了她一眼,“谁派你们来的,擅闯御焱宫者死!”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时夙走过去的那刹那,就在话音刚落的瞬间,对这个男人进行了好几次攻击! 就连秦也有些招架不住,他不得不急着凭空喊了句,“站着看戏啊,赶紧帮忙,这女人不好对付!” 穆愣了愣,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那个女人的声音,给他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不过他知道肯定是自己的幻觉,于是也加入的战斗之中。 以二对一,即使是时夙也渐渐显出了劣势,两人乘胜追击,可就在眼看就要将她逼入死路,一击打死的那刻—— 突然出现绝地反击的反转,时夙的手骨突然脱离了她的身体,分别刺向了两人的命门,与此同时,穆不经意地打掉了她毛布,露出了一张令两人均震惊熟悉的脸…… “银铃?!” 第529章 将她拥入了怀中 穆几乎震惊的忽略了飞向胸口的致命手骨,一瞬不瞬地看着那毛布被拉下来的那张熟悉的脸庞,几乎和过去没有变化,他不会认错的。 她就是银铃!! 陌夙愣了愣,却不是因为‘银铃’两个字,而是原本能够杀死两人的手骨,瞬间被一阵气刃震了下来! 秦和穆两人因此得救,穆仿佛没有因为自己得救而半分开心,只是没有移开视线的一直盯着她,“你……是银铃吗?” 陌夙没有半分理会他,随即听到一旁的银元大喊道:“夙夙,是站在那边那个男人挡下你的攻击的!” 正想再次动手的她闻声望去,她并没有看清那人的样貌,只是隐约本能觉得这人实力比起之前无疑更强大。 能够挡下她的攻击,御焱宫里的人恐怕只有一个人。 所以如此推测,面前的男人只可能是那个影子交给她,要接近杀了他的……情焱,御焱宫的主人。 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听到情焱两个字并没有多大感觉,而此刻却有了一丝曾经认识的错觉,或许是因为此刻正置身于这里,她死前惨死的地方,才激起了她的一点点模糊感觉。 “银铃,你没有死,对吗?”穆的眼底仿佛只有她,他压根不怕被她伤害的靠近她,毫无防备。 而秦想制止他,“穆,你清醒一点,她刚刚差点杀了你,她不是银铃,或许是谁派来的杀手,只是为了迷惑你和情焱大人而已!” “不,银铃不会死的!”穆依旧坚持。 他一步步靠近银铃,直到到了她的面前,刚想抬手触碰到她,穆突然身子一阵僵硬,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自己的胸口—— 那儿被陌夙的手骨刺穿,心脏处,几乎毫不犹豫地刺穿了他跳动的心脏。 穆捂着心脏处,双眸依旧包含深刻的感情,仿佛即使她杀死了他,他依旧觉得没有半点恨意,反而觉得是解脱,即使她……不是银铃。 下一刻,时夙几乎没有感情,看着穆因失血过多而倒地。 见状,秦自然是脸色大变,连忙上前扶起了他,想给他注入灵力救他,却被他制止,“别……白费力气了,我……是心甘情愿死在她手上的,这对我来说,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你别傻了,她不是银铃,你觉得那个善良的银铃会杀了那么爱她的你吗?”秦大声喊道,然后不断给他注入灵力。 “我不会认错的,她身上有银铃的气息……她是……”穆露出了最后的笑意,断断续续地说,“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秦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断气而死,他沉重的闭上了眼睛,好半响,才平静下心情,放下了他。 几乎在那同一时刻,毫无预兆地冲着陌夙发起了进攻! 猝不及防的进攻,起初,陌夙一开始是有些无措,可是越到后来越是得心应手,同样的仿佛,就在快刺进秦的心脏时—— 她的手腕被强劲有力的擒住了,陌夙皱了下眉,那是一只葱白修长的手,好看而充满强大的力量。 以至于她不得不停手,秦再次得救。 出手相救的人,让秦瞬间冷静下来,嘶哑地喊了一声,“情焱大人,她杀了穆,你一定要为报仇,她不是银铃,你不要像穆一样被她迷惑了!” 他的话让陌夙缓缓地望向了阻止自己的男人,他英俊的脸庞清冷淡漠,气质卓然,这样的男人就是害得她惨死的男人吗? 果然,越是长得好看的男人,越是心狠手辣。 “为什么……杀了穆?”情焱握住她的手,一刻都不曾放开,他的声音听上去不动声色,手心紧紧抓住她的力道,却暴露了他的情绪。 陌夙感觉到自己被他抓得很紧,想抽都抽不出来,她垂了眸,心想,杀了那么多人就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力,这是其一。 其二就是为了试探他和自己实力的差距,看样子,现在想直接杀了他不可能,影子告诉过她不能鲁莽行事。 不过他们都说她是银铃,很像那个女人,那那个叫做银铃的女人,大抵就是她死前的名字。 “他想杀我,我是正当防卫。”陌夙实话实说,缺少了一些人性的波动。 情焱没有拆穿她的借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好半响,才低声道:“为什么来这里?” “我来找一个人。”陌夙瞥过他冷清的眸子,这个男人的骨子里很冷,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能够感觉到。 她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谁?”情焱渐渐放松了手上的力道,深深望着她,动了动薄唇,似乎在等着她说出什么一样。 而陌夙也同样深深看着他,仿佛天地之间,只有她和他,在对视。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陌夙抬起清澄的眸子,如他所愿地说出了他想要的答案,“你。” 下一刻,情焱拽过了她的手腕,将她猝不及防地拥入了那个清冷微凉的怀抱之中! 陌夙显然身子一僵,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她以为她说实话,他会害怕她来报仇,毕竟是他害得自己惨死。 可是现在看来,他似乎……不是那么害怕她回来报仇,仿佛自己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一样。 她几乎没有犹豫冷冷地推开了他,冷声道:“我来找你,是为了杀了你。” 这次,她还是实话实说,她不会拐弯抹角,更不会影子交给她的利用他的感情,她就是正大光明告诉他,她要杀他,他害得自己惨死,她会来报仇他应该不奇怪。 即使,她不一定能够杀了他,因为他跟之前的小喽罗的实力不一样,很强。 但是她只是想给过去的自己一个交代,哪怕,今天她会死在这里。 而被她出乎意料推开的情焱,似乎蹙了下眉,并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是她本能抗拒的举动。 他深沉地凝着她熟悉如冰棺里的面容,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才恢复常色,淡漠道:“你想杀我?好啊,我给你机会。” 听罢,陌夙闪过一丝异样,但也只一闪而过,只是没有感情的说,“你别后悔。” 第530章 唇上的湿热 冰殿。 陌夙没想到对于一个要杀他的女人,他还安排了他们同吃同住,她越来越搞不懂这男人想做什么,除了将她安排在身边,还…… 还时常对她没有任何防备,但是她之所以没动手,只是因为还在观察期间,谁能保证他不是故意这么做。 这天,银元好几天没见到她,便来了冰殿找她。 “夙夙,你怎么还不杀了情焱,我们好快点回去跟影子大人复命了。”银元皱着眉说,显然是等得不耐烦了。 虽然来御焱宫才两三天,不过这里让他有股越来越熟悉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不好的记忆要涌上脑子里,那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我在找时机。”陌夙如是说,瞥了一眼放在冰室里的鲜花,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这束鲜花和这里的寒冷冰室,格格不入。 不知道有什么含义? “找时机?”银元撇了撇唇,“这都两三天了,你天天和他在一起,还找不到一点时机,你们不是一起睡吗?那个时候,他的防备应该是最弱的,你晚上下手不行吗?” “谁告诉你我们睡在一起的?”陌夙不悦的说,仿佛生气了。 “那你们……”银元不解地看着她,“没有睡在一起吗?” “当然没有。”陌夙冷冷的说,“我睡在冰室,晚上他进了密室。” “什么密室?”银元好奇地四处环视,打量,“这里面还有密室?那他现在还在密室里吗?” “没有,出去了。”她说。 “那我们进密室看看吧,说不定有什么好玩的?”银元眸子放光,“你一定知道密室在哪里对吗?” 陌夙好久没说话。 “快点带我去,不然你就今天去杀了情焱,我们快回虚空,这里好没意思!” 被他缠得烦了,陌夙只能缓缓走向了那机关处,打开了密室的开关,她看过情焱这么做,他毫无顾忌当着她的面,想必是以为她不会进去。 密室打开后,银元高兴的说,“好厉害的密室,真想知道里面有什么,我们进去吧?” 陌夙和他走了进去,然后提醒道:“既然是密室,可能有机关,还是小心一点好。” “知道了。”银元欢快地走在了前面。 突然前面传来了一阵机关的声响,瞬间箭四面八方地射了过来,银元吓得连忙躲避,所幸没有受伤,他及时看了一眼身后,“夙夙,你没事吧?” “没事。”陌夙走了过去,瞥了一眼满地的箭,“这点东西根本防不住我们。” 想必不是为了防他们,她也有些好奇密室里面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我们走吧。”银元兴奋地继续走,丝毫没有因为刚刚的惊险而吓到。 她跟着他身后,四处小心帮他防范着周围,直到两人进到了密室的尽头,那里并没有其他东西,只有一个冰棺,以及一个盒子。 她没有立即过去,只是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熟悉气息,让她顿足了脚步,害怕走过去看到什么一样。 而毫无顾忌走过去的银元,他蹲在冰棺上,兴奋地大呼小叫,“夙夙你过来看,冰棺里好像躺着一个死人。” 陌夙愣了愣,缓缓走过去,然后立即听到他惊奇叫道:“感觉好像一个人,你快过来看!” 听罢,陌夙便没有再犹豫直接走过去,只见厚厚的冰层里,确实冰封着一个不腐朽的尸体,完好的被保存着。 而饶是没有感情的她,也吃惊了一下,因为…… 冰棺里的那个女人,长得,跟她一模一样。 银元看着她,又看了看冰棺里的尸体,犹豫着说,“夙夙,她……怎么跟你好像?” 陌夙好一会儿才恢复神智,这尸体该不会就是她死后被冰封起来的?不过为什么会被冰封在这里,为什么……情焱会夜夜来这密室。 见她良久没有说话,银元没趣地转移了目标,他走到那盒子旁,打开了盒子里! 这时,盒子里的伏羲刃猛然飞出,吓得银元连盒子都落地了。 而伏羲刃却环绕着陌夙,好几圈之后,才渐渐安静下来,掉落在了她的脚边,她回过神,没有去管那刀刃,而是走上前几步,抬手正要触碰那冰棺—— 密室外突然传来了声响! 陌夙立即收回了手,对着银元说了句,“把这刀刃放回去,赶快跟我离开密室。” “哦。”这次,银元不再拖拖拉拉,照做完之后就跟着她急匆匆离开了密室。 而密室外,站在那里的男人除了情焱不会有第二个人,因为他的冰室不是人人都能进来,她……是个例外。 陌夙瞥了他一眼,却没有解释,只是对着身旁的银元说,“你先回去吧。” 他留在这里只会是个累赘,他的功力根本抵不过情焱,只是她的阻碍,她宁可他别留下来拖累自己。 “可是……你答应过的事要尽快完成。”银元看着情焱在,便难得知道有些事不能明着说,所以拐弯抹角。 “我知道了。”陌夙应道。 “那我先走了。”银元暗示道,“我三天后会来看你。” 言下之意就是要她三天内,杀了情焱,完成任务,跟他回虚空。 陌夙看着他离开,刚收回视线就瞥见他走过来,气势凌人,可是她没有后退,更没有惧怕,大不了就是生死一搏。 她,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 “你进了密室?”他问。 她无声的默认。 “我只允许你住在这里,没有允许你进密室。”情焱声音冷冽,扫过她,即使是她,也不能打扰她长眠。 陌夙盯了他片刻,手中的骨头慢慢生出来,下一刻,灵力聚集猛然对他发起了攻击。 她没兴趣解释,反正银元催她尽快完成任务,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尽快回虚空。 可是几下交手,她很快出于下风。 情焱擒住了她的双手置于背后,让她一动不能动,而她还在挣扎不肯安分,一不小心让她挣脱掉了。 陌夙尖锐的手骨刺向他的心脏,近乎没有犹豫没有感情,他没有躲避,只是周身的气刃让她无法刺进去。 僵持间,陌夙低下头,出乎意料地拉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扯,两人双双倒地,在看准时机,她再次刺向他的心脏…… 这时,猛然被他压制在地上,紧接着唇上的湿热,让她顿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第531章 你说这世上唯一最在乎你的人 陌夙起初一愣,随即刺向他心脏的手,猛然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抬手就是清脆的一巴掌! 巴掌落下,她连看都不看他,起身整理好了凌乱的衣衫,转身就走了出去,头也不回。 仿佛刚刚开始想杀他的念头,因为一个吻……失去了契机。 而情焱望着她离去的身影,眸子不再清冷,而是闪过一丝炙热,他抬起手抚过自己的脸颊,蹙了下眉。 那女人下手可真重。 紧接着抚向自己的嘴角,上面还留有她的余温,不再是冷冰冰地躺在冰棺里了,他眼底噙着一丝温暖的意味。 …… 离开冰殿的陌夙一时有些懊恼,刚刚明明是一个好时机,在他吻自己的时候,杀了毫无防备的他,不就一了百了了。 为什么没有下手,错过了最佳时机? 冰殿外等着她的银元,见她出来了,连忙追问了一句,“你和情焱动手了?” “嗯。”陌夙实话实说。 “那结果怎么样?他死了吗?”银元急促地催问,“他死了任务就完成了,我们可以回虚空禀告影子大人了。” “还……没。”陌夙犹豫着说。 “什么叫还没啊?”银元皱着眉,打量了她好半响,“我怎么感觉你有哪里不同了?” “什么不同。”陌夙冷静了情绪,心想这次不行,已经错过了杀他的时机,那就下次。 下次她一定毫不犹豫地杀了情焱,不会再动摇了。 “我觉得你好像自从来了御焱宫,变得……怎么说,人性了一点,以前你在虚空宫殿里,一般是没有表情,话也很少,可你刚刚好像生气了。”银元如是说。 “我哪里生气。”陌夙别过了脸,平静无波地说。 “那你为什么气得脸都有些红了?”他指着她的脸,疑惑地这么说。 听罢,陌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更红了一些,随即冷冷转移了话题,“我会在三天内完成任务的。” “这是你说的,你可别让我再失望,别让影子大人失望,辜负她对你的期望。我们的命都是她救的,她收留的,也是她教了你那么多东西。”银元似乎对影子很崇拜,甚至言听计从。 而她不一样,她不似他那么好欺骗。 影子只不过是想利用她,她并没有说出口。 见她沉默,银元离开前问了一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你尽管说,不管为了完成任务,还是为了你,我都愿意帮你。” 陌夙想了想,然后说,“我如果直接和情焱正大光明动手,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那你想怎么做?”银元问道。 “我……”陌夙想到了什么似的说,“你记得密室里那副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棺材里的女人吗?” “记得啊。”银元恍然大悟,“你是说你死前和情焱认识,那个女人就是去虚空之前的你?” “应该是。”她除此之外想不到其他可能。 “那就好办了,你不是说他夜夜都去密室吗?”银元替她分析道,“而那个女人和你长得一样,或者是死前的你,你就可以提前埋伏在密室里,装成那个女人的样子,等着他的到来然后给他出其不意的致命一击,如何?” 看着他越说眸子越亮,陌夙想了想,然后点头,“我……试试吧。” 装成那个女人杀了他,或许真的可行,反正他自己也说了,可以给她杀了他的机会,她不利用岂不是浪费了? 夜幕降临。 情焱走进了冰室,不见中午离开的那个女人,他顿了顿,总觉得少了什么,比起躺在密室里冰棺里的银铃,他怎么好像更在意起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或许是因为他潜意识里,不肯相信银铃彻底死了,相信了……陌夙就是银铃。 他缓缓闭上了眸子,最终打开了密室走了进去。 直到走到尽头,他才停下来,站在那冰棺前,如同这段时间里,除了白天处理御焱宫的事,夜夜来此。 情焱走到了冰棺前,垂眸凝着躺在冰棺里,容颜不毁、永远沉睡的女人,生前他从来没有那么仔细地看过她。 更没有多关心她一刻,直到她死去,这些事情,他却一样一样的做全了。 银铃死的那天,仿佛永远徘徊在他脑子里,不肯散去。 他缓缓抬手搭在那冰棺上,然后轻声说,“前几天御焱宫来了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在看见她第一眼的那刻,我几乎以为那就是你。” 躺在冰棺里一动不动的‘银铃’,自然没有任何回应。 “但是她却杀了穆,那个你说这世上唯一最在乎你的人,如果是你的话——”情焱嘶哑地说,“你绝对不会那么做的,对不对?” ‘银铃’依旧没有回答他,手指却几不可见的动了一下。 “在你杀了他的那刻,我就告诉自己,那不是你。”情焱敛了幽深的眸,“可是,即使她杀了穆,即使她还想不自量力杀我,我还是留下了她,在我身边给她杀我的机会,你知道为什么吗?” “……”躺在冰棺里装作银铃的陌夙紧闭双唇,心底却跳的很厉害,不知道为什么。 “不止是因为她长得像你,我……觉得有点累了。”情焱咽了咽喉咙,压低了声音,“银铃,她不是你,你不会再活过来了。当我真的累了的时候,非要一个人杀了我,我宁可是……她。” 陌夙睫毛不经意地眨了一下,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察觉到,知不知道银铃被掉包了,她想在此刻动手,可是怕太冲动,反而失败。 还是再等等,等一个时机,等他背对着自己,一个绝佳的时机。 “穆的尸体,我已经替你葬在后山。”情焱收回了自己搭在冰棺上的手,冷淡下来了声音,“我确实有些羡慕他,至少你死前知道他是深爱你的,至少他是死在和你一模一样的人手中,我看到他死去那刻脸上不是痛苦,而是安详,是解脱……” 良久,陌夙仿佛感觉到他远离了冰棺,背对着她,声音还在继续传来,她想,时机到了…… 第532章 陪我睡 陌夙确实没有半分犹豫从冰棺里离开,手骨生出,快速地刺向了他的背部,那一瞬间,几乎快要刺进他时—— 她的手腕还是被情焱重重握住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好半响,才说,“我让你什么时候杀了我,是我说了算,不是现在。” 听罢,陌夙沉默地盯了他好久,才冷冷抽回了手心,没有打算再傻傻地刺杀他,而是冷声问了句,“什么时候。” 既然他有打算赴死的心,她……可以再耐心等等,只要完成任务,时间不是最重要的问题。 完成了任务她就可以拥有记忆了,她反正等了那么久,不在意多等一段时间。 情焱没有回答,而是转身离开了密室。 陌夙皱着眉,最重要的问题,他没有回答,让人等至少要有个期限,总不可能巴巴地在他身边等着杀他,等上几年?几十年? 所以,她跟着他出了密室,她又再一次问了这个问题,“什么时候?” 话音刚落,她猛然被他狠狠撞到墙壁旁,情焱沉了眼神,一字一句地问,“她在哪里,你弄哪里去了?” 陌夙好半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银铃的尸体,她几乎没感情的回应,“一个死人而已,我随便扔出……” 还没说完,她脸庞突然划过一道气刃,她转过头,瞥见了墙壁上的一个大坑,如果在攻击在她脸上,她就活不了了。 陌夙却没有丝毫害怕,直视着他,也不肯求饶,“你天天看着她,对着一个尸体说得那么起劲,她也只是个尸体,不能说话,不能动,更不能回应你。你死前不能对她好,死后的情深她也感觉不到了。” “告诉我她在哪?”他声音嘶哑得很沉,仿佛在克制着杀她的冲动。 陌夙看着他清冷眸底令人心惊的感情,她有些不懂,这样明明看上去那么薄情的男人,哪里来的感情,她最终瞥了一眼冰床,“在那里。” 下一刻,情焱转瞬间就松开了她,走到冰床,俯身抱起了那个银铃的尸体,动作温柔,小心翼翼。 仿佛是他最爱的女人一样。 陌夙别过了脸,看着他与自己擦肩而过,抱着那女人进了密室,而她似乎余光瞥见了那个女人离开冰棺,有些腐烂的双手…… 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难受,仿佛是自己被腐烂一般,那样难受。 好半响,她才深吸了口气,走到冰床上躺下休息,心想,今晚情焱应该也会在密室里,陪着那个尸体了。 陌夙望着这个冷冰冰、毫无生气的房间,只有一束天天换的鲜花,还算顺眼,不过还挺适合那个薄凉的男人住。 她突然在想,既然影子知道自己不可能敌得过情焱,又为什么要她来杀情焱,难道是要她来送死? 不,影子要她死很简单,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 那是为什么,相信她能杀了情焱? 照影子的说法,既然情焱是害得自己惨死的男人,他又怎么会那么在意她的尸体,护得那么好,还……让人错觉这个男人的情深。 难道,是他后悔害死自己了吗? 渐渐的,想着想着,陌夙缓缓入睡了。 期间,她做了一个梦。 虚幻的梦。 梦里她似乎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周身只有可怕无边的黑暗,她……很害怕,什么都抓不到的感觉,即孤寂又惧怕。 不过很快她躺在一个温热的怀抱里,那是她无比向往,无比渴望的一个温度,她紧紧地抓着,不想失去唯一一个能够让她感觉到的人,而且……是个男人。 到底是谁? 她想不起了,只是很重要的,很重要的记忆。 …… 陌夙倏然惊醒,她微喘着从冰床上起身,迷茫的双眸,似乎还未从梦里缓过来,记忆…… 她想要找回记忆。 最重要的记忆,没有记忆的人很痛苦。 她紧紧抓紧了被单,刚平静下来,就发觉黑暗中身旁似乎多了一个气息,多了一个……男人。 陌夙想推他下床,刚一碰到他,猛然被他拉了下来,投入了一个温热得不行的怀中,她失神了一瞬,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好像梦中那个怀抱。 所以,她一时没有推开。 情焱见她没有推开,轻轻埋在她颈间,低哑道:“你说得对,尸体不能说话,不能动,不能回应我,也没有温度,冷得彻骨。但是你有……” 听到这带着一丝疲倦的声音,陌夙一瞬间就知道是谁了,她皱着眉,把她当成尸体来抱着取暖? “银铃。”他低醇的声音仿若最动听乐奏,流露而出。 “我是陌夙。”她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压根没有当尸体替身的想法,也不同情这个男人,更不想安慰他。 失去的永远也回不来,既然不知道珍惜,又为什么现在来后悔,痛苦? 他仿若未闻,紧紧地抱着她温暖的身体,他清醒地知道她不是银铃,银铃不可能杀了穆,可是她身上的温暖,她身上的气息,都和银铃有一样的感觉。 情焱轻抚着她的背,阖着眸低声道:“折磨了我那么久,为什么还不回来?” 她动了动睫毛,如果这不是她要杀的人,不是害的她惨死的人,说不定她还会动容,“我不是她。” 她再一次重复说,就是想打破他的幻想,让他死心。 “还不够,对不对?”情焱握着她的手,放在他的心脏处,“杀我的那天,把它取走。” 陌夙感受着他跳动得剧烈的心跳声,她一时没有收回手,轻声没有感情还是询问了那句话,“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取走它。” 她以为这次他也不会回答,谁知他却低的不能再低的说,“月圆之夜。” 月圆之夜?陌夙想了想,现在在月弦,月圆还差十五天,松了口气,时间等的还不算长,否则银元肯定会不耐烦地来催她早点完成任务。 望着她的反应,情焱松开了手,仅仅松松地抱着她,什么也没做,“银铃的尸体我已经处理了,从今天起你代替她,陪我睡。” 第533章 我想碰你 陌夙在他怀里,整整一夜未阖眸,应该是一种本能的不安全感,她也不确定他是真的睡着,还是只是浅眠。 所以,她没有贸贸然动手。 就这么……看了他一夜,直到天亮,她才挪开了抱着她腰间的手臂,刚刚起身下床。 突然就被拽住了手腕,她一皱眉,果然只是浅眠,索性她没有冲动要他的命,打草惊蛇。 下一刻她被拉到了床上,压下来他重重的身躯,陌夙直视他,“不是说只是陪你睡?” 情焱以为她刚刚要离开,正好从那银铃死去那天的噩梦中惊醒,初醒的声音有些沙哑,“陪我睡,有很多种意思。” 他显然把她当成了银铃。 陌夙敛了眉,“我的底线,就是昨晚那样。” 听罢,情焱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以前他从来没这么对她做过,甚至温柔过,有句话叫做树欲静而风不止,他想这么做的时候,她,却不在了。 感觉到脸上的微痒,陌夙显然不适应地想推开他,“别拿你的手碰我!” 他压制住她的手,也不再碰她,凝着她淡漠的说,“我想碰你,你就是阻止也阻止不了,所以别跟我玩欲拒还迎。” 陌夙心底冷哼,谁跟他玩欲拒还迎?自恋也要有个限度,不想碰她,那他刚刚手在做什么,之前的吻又怎么回事。 她单纯得显然没有想到另一层的意思。 看着他松开自己,下了冰床离开了冰室,陌夙缓缓起身,在冰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才打开了密室,进去看了眼那个冰棺。 结果银铃的尸体,也就是她自己的尸身,不见了。 难道真的被情焱处理掉了? 云阙阁。 刚刚从人间回来的夜月手里还揣着冰糖葫芦,她第一时间回来就来找情焱,听秦说他在这里,她就立马赶来了。 “今天……他也喝酒了?”夜月放下手中的冰糖葫芦,快乐的眉眸染上了一层忧虑。 “没有。”秦回答她,然后替她取过了冰糖葫芦,示意她进去,“不过有些反常,你还是去陪陪他。” “你先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夜月疑惑道,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事发生,不然情焱怎么可能这么反常。 “他……把银铃的尸体处理掉了,不再放在冰棺里了。”秦垂眸,经过这段日子,恐怕御焱宫里每个人都知道了一件事。 那就是银铃的死,对他的打击有多大,有多重要。 “他为什么这么做?”夜月仿佛不相信他这么轻易放下银铃了。 “最近来了一个和银铃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大概是她迷惑了情焱大人的心。”秦低下头,之所以会这么说,因为那个女人杀了穆,也差点杀了他。 那个善良的银铃,就算活着,也不可能对他们下毒手。 那个陌夙只是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不可能是她,也可能是敌人派来迷惑情焱的。 “和银铃一模一样的女人?”夜月皱着眉说,“这世上有可能有一模一样的人吗?” “不可能。”秦回答,“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她是其他人变成银铃的模样来迷惑情焱大人,想害他,二是她就是银铃,只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大,毕竟她杀了穆,也差点杀了我。” “什么?穆死了?”夜月脸色微苍白,“怎么会这样?” “他……死的时候很安详,也是时候让他从银铃的痛苦中解脱出来了。”秦如是说。 夜月好半响,才说了句,“他解脱了,那情焱呢?” “那个女人接近情焱大人是想杀他,可是情焱大人还将她留在身边,给她机会,这样下去,他的命迟早会死在那女人手上。”秦担心的说。 “那女人叫什么?”夜月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只是问。 “陌夙。”秦想了想,才说。 “陌夙?”夜月沉吟了一句,“情焱现在也不是完全没有理智,既然他想留陌夙在身边,肯定有他的理由,或许……他只是想从银铃的死解脱,或许,她就是情焱的解脱。” “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情焱大人的生死?”秦不解问,她不是最爱情焱,对情焱的感情最深吗? 为什么此刻反而这么冷静。 “与其生不如死,行尸走肉的活着,还不如死而解脱。就像你说穆的死,一样。”夜月低声说,可虽然说是这么说,她依旧舍不得情焱,也就是夜御的灵魂。 如果连他都不在了,她还呆在这御焱宫有什么意义? 仿佛看出了她的茫然,秦别开了脸,说了句,“你进去吧,不论情焱大人做什么决定,在御焱宫里都还有你的容身之所,因为,还有我。” 夜月看了他一眼,然后沉默半响,没说什么地走了进去。 秦看着她的身影,静静发呆。 …… 夜月走到了背对着她的情焱身后,轻吸了口气,然后开口,“听秦说,陌夙那个闯进御焱宫的女人很像银铃,就因为这样,即使她杀了穆,你还是将她留在了身边,甚至连银铃的尸体都甘愿为她毁掉?”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情焱才动了动唇,“她不是银铃。” “既然你的理智这么清醒,那又为什么要沦陷在她身上?”夜月没有苛责,只有疑问。 “但我,希望她是。”情焱转过了身,眸子清冷,显然神智很清醒地说这句话。 “你因为一张和银铃一模一样的脸,爱上陌夙了?”夜月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她以前从来不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对银铃的感情,竟然深到这样的地步。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直到银铃死的那刻,才渐渐领悟明白过来。 “爱不爱有什么区别。”情焱低了声音,“失去的……永远也回不来了。” 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银铃。 夜月低下头,忍住了眼泪,不是为银铃的死,而是因为他,他这番话的潜意思,她明白,但她不能阻止这样一个生不如死、只求解脱的男人。 那样,太残忍。 所以,她选择对自己残忍,默默地支持他的决定,哪怕那会让她失去最重要的人。 “我知道了,情焱。”夜月缓缓转过了身,背对着他,逼着自己一步一步地离开,不再回头,不再依依不舍。 这,是他自己的抉择,夜御,我尊重你,就像晓晓当初对我说的……成全你。 第534章 再用力点 冰殿。 陌夙拿着那束从冰室里带出来凋零的鲜花,准备扔掉的时候,侍从突然上前阻止她,紧张地说,“陌夙姑娘,这花千万不能碰,否则情焱大人会动怒的。” “怎么动怒?”陌夙似乎不在意,“我看着不顺眼,有什么你让他来找我。” “可是之前一个动了这花的……已经被逐出御焱宫生死不明,我是好心提醒你姑娘。”侍从说罢,缓缓退了下去。 陌夙依旧一意孤行将那花扔了,她丝毫不惧怕情焱,别说那个男人,就是影子她也是一样的态度。 对于没有记忆的她来说,没有任何在意的东西,就无惧无畏。 …… 她自然不可能一直呆在冰殿,她去找了银元,将月圆之夜杀情焱那件事告诉了他。 而他坐在石块上沉默了好久,然后说,“我会替你转告影子大人的,还有件事她让我告诉你,就是你的任务多增加了一个。” “什么?”陌夙皱了眉,没想到这个任务还没完成,影子得寸进尺又想利用她做什么。 “杀了夜月。”银元盯着自己的脚尖,毫无感情地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来了御焱宫,他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变化,具体也说不上来。 “什么时候都可以?”陌夙似乎没有犹豫地接受了这个任务,对她来说,还不是很难。 多杀一个人,对她来说,没什么区别。 “影子没说,你可以根据自己的想法做。”银元望着她,轻声说,“可是夜月跟情焱的关系不错,你如果现在先杀了他,不知道他会不会改变月圆之夜的主意,又或者因为夜月的动怒……而杀了你。” 听罢,陌夙垂落眸子,似乎不怎么在意,依旧一意孤行,“那又如何?” “那好吧,随你。”银元没有再劝她,只是突然撇着唇问,“你来了这里有没有记起自己死前的一些事?” “我的记忆在影子手里,怎么可能记起来?”陌夙看了他一眼,“你这么问,是想起什么了?” “记起了一点点。”银元一向乐观的面容,有些哀愁,“我总觉得我以前不是什么好人,做过很多坏事,我……不想做那样的人,怎么办,夙夙?” 陌夙良久没有说话,在以为她不会开口时,才缓慢道:“坏人和好人有很多区分,比如我们杀人在很多人眼里就已经被看作是坏人,你选择做以前那样的人,还是现在这样的人,是由你自己选择的。选择了……就不要后悔。” 银元看着她,突然问了她一个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以前对夙夙做过坏事,你会原谅我吗?继续像现在这样允许我在你身边吗?” 陌夙不知道他记起什么,但她却没有半分犹豫,“现在留在我身边的,也不是以前的你,只要你还是现在的你。” 她对死前的恩恩怨怨没什么多大感情,之所以杀情焱也不是因为恨他害得自己惨死,只是想从影子手里取回记忆,所以她不得不完成任务。 银元缓缓从石块下来,走到她身旁,抱住了她的腰,露出了虎牙,意味深长地说,“我还是喜欢现在的你,夙夙,别再重蹈覆辙了,那样你会过得更好,相信我。” 陌夙低头看着他,然后抬眸望向远方,不论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她都想知道,但即使知道了,她也不会改变自己变回以前的自己…… 夜幕降临,陌夙才会银元分开,回了冰殿。 走进去时,她似乎瞥见了侍从战战兢兢的面容,还深意地看了自己一眼,陌夙那么聪明大概可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她仿若无事地进了冰室,只见密室大开着,想必那个男人回来了,在密室里。 她瞥了一眼放置在一旁的鲜花,应该是知道自己扔了那破花,才从侍从发脾气了。 她也知道那束花肯定是和银铃有关,他无非是想表现自己多在意银铃,她眸子闪过一丝冷讽,死后才后悔,才想把自己扮成情圣一样,别人都碰不得他的伤口,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有多爱银铃? 这样的男人永远也不懂,如何珍惜眼前人,活该遭到这样的下场。 他想死,想陪银铃一起死,她就成全他。 不过,她倒想看看,到时候,他到底会不会因为怕死而后悔? 陌夙摸着那束鲜花,陷入了沉思,这时,密室里的男人走了出来,她也没有抬头。 只听得他清冷地声音似乎有些不悦,“谁让你碰的?” 听罢,陌夙松开了手,却不是因为他的不悦,只是淡讽说,“脏了你的花不好意思,不过你既然这么宝贝就别放在这,或者别让我留在这,我就碰不了了。” 情焱看着她好半响,才不冷不淡地说,“你以为我留下你,就会容忍你的一切?你之所以还能活着,要感谢你这张脸。” 陌夙缓缓走到冰床边,动作缓慢地褪去了外衫,“那我想知道,你能为这张脸容忍到什么程度?” 看着她仿佛没有他存在的自然动作,情焱移开了视线,漠然道:“你想做什么?” 她缓缓躺倒在了冰床之上,一瞬不瞬地望着他,试探道:“如果我说,我想杀了夜月呢?” 话音刚落,她就觉得周身的气刃强烈的气压袭来,他……动怒了,也动了杀意。 情焱冷若冰霜地睨着她,“你敢杀夜月,我会毫不犹豫杀了你。” “是吗?”陌夙缓缓地侧躺了下来,仿佛在闭眸睡觉,浅浅从唇边溢出,“那你看好她,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动手。” 她之所以提前告诉他,就是想试探到底他会不会因为夜月的死,而想杀她,银元说得倒没错,不过她还是会一意孤行地完成任务。 不论,他会不会制止。 周围仿佛安静了很久,久到她快入眠,可猝不及防地下一秒,她的脖颈上骤然多了一个冰冷无温的力道,扼住夺取了她的呼吸…… 陌夙睁开了眼皮,印入眼帘的是他清冷的眸光,她不动也不挣扎,“再用力点,就能杀了我。” 第535章 我想抱着你,就这么睡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情焱都没有用力,也没有动手杀她,只是和她对视,看进了她平静无波的眼底。 她是真的一点害怕都没有,那么冷静,冷静得不可思议,仿佛生死置之度外。 这样一双无欲无求的清澄眼睛,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么喜欢杀人? 这时,连空气都静谧了。 陌夙想推开他,他却纹丝不动,她也没有动怒,“下不了手就放开我。” 好半响,情焱才缓缓松了手,却没有起身离开,什么也没说,就着这样的姿势将她拥入了怀中。 而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一言不发地闭眸休憩。 情焱看着她的动作也没说什么,瞥过她的背影,她的长发,她单薄的肩膀身躯…… 她不止一张脸像银铃,除了性格,不论哪个部位他都觉得很熟悉,这或许是他下不了手的原因。 两人一时气氛没有刚才那么剑拔弩张了,和睦了一些。 就在陌夙快睡着的时候,她猛然睁开了眸子,然后摁住了他想褪去她内衫的手,余光瞥过自己被撩开内衫以至于香肩外露,“你干什么?” 而回答她的是肩膀处,他温暖湿润的吻。 陌夙身体一僵,明明昨晚什么都没做,她天真的以为陪他睡就是那个意思,可是现在似乎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她直觉觉得自己再不制止…… 可能会发生她不能接受的事。 情焱盯着她的反应,算不上强制,但也没有因此停下,淡漠地说,“我说过,我想碰你,你就是阻止也阻止不了。”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意思。 陌夙理解得太晚,以至于此刻想反抗,却觉得没有任何意义,她反抗也反抗不过他,只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 见她没有反抗很安分,只是紧紧皱着眉,情焱褪去了她的内衫,在他面前妙曼微颤的娇躯,他并没有多看,只是扫过她刚刚自己吻的位置,那上面显而易见有个她自己不曾看到的印记。 陌夙显然不习惯和男人这么坦诚相见,她握紧了手心,咬牙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此刻的她,像是板上鱼肉任人宰割般。 情焱俯身吻住了她微颤的红梅,就听到她身子紧绷地倒吸了口气,猝不及防地想推开他。 结果抓住了他的头发的手,却软弱无力,更像抱住他的头,欲拒还迎。 陌夙身体仿佛被抽去全部力气,即厌恶却又推不开他,她咬着唇忍耐着他的强硬侵-犯,渐渐的,呼吸有些急促。 她从来没有害怕过什么,可是这一刻,她却害怕接下来要做的事。 那种不知名的恐惧,让她身体僵硬而战栗。 下一刻,感觉到他骨节分明的手抚摸到她的腿-心内侧,陌夙没忍住惊呼了一声,“不要,不要碰……” 情焱仿若未闻地侵入了她最柔软的地方,盯着她竭力忍耐的痛苦和难受,仿佛对她来说,他碰她就是一种酷刑。 而他紧紧凝着她肩膀的印记,冷清的眸光渐渐缓和下来,俯身主动吻了她微张喘息的唇,倾尽温柔地吻她。 可她依旧难受地皱眉,丝毫没有感受到他难得的温柔对待,甚至抬手抵挡他反感的吻。 陌夙难受地喘息着,胸前起伏得厉害,“别……吻我……” 话音刚落,情焱连安抚她的心思都没了,砰地将她抵抗的手压制在两旁,眸光里有着不易察觉的动情。 他退出了自己的手,取而代之是早已硬-了的物体,缓而沉重的进-入了她的身体。 “嗯~”陌夙拽着他的头发,几乎要扯掉他头皮的力道,虽然有了之前的润滑,但是她全身心的排斥,导致他进去的很艰难。 情焱缓缓地动了几下,发觉她近乎虐待地又咬又扯他,他蹙了好看的眉峰,这才记起以前每次都是自己想要,她就躺好配合他。 而不是现在即反抗又反感排斥,像是他强她一样,这种情况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心里不舒服。 但是他凝着她肩头的印记,那是和银铃身上一样位置的胎记,他想……去相信银铃还未死,而她就是银铃。 都说女人的身体是最诚实的,他想试探,她到底是不是银铃,可是…… 她却如此排斥他,甚至厌恶。 情焱额头渗着微汗,他低头看着身下隐忍的女人,压低了沙哑的声音,“你要我怎么做才让你舒适一些?” “出去。”陌夙连声音都失去平稳,却想也没想就这么说,她怕她的忍耐快到尽头了。 在他进来那瞬间,她整个脸色都苍白了,内心的痛苦和忍耐他想象不到,她甚至…… 想现在就杀了他! 但是想到影子交换记忆的任务,她咬牙忍下来的,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多久。 可是,和她的话背道而驰的是,他却更进入了几分,激得她身子微微弓起,短促的痛吟了一声。 情焱轻抚过她弓起迎向他的娇躯,把玩着她柔软的红梅,此刻他的理智已经全部失去,只想着怎么征服她,怎么才能让她心甘情愿求着他要她。 她越是反抗,就越激得他的谷欠望。 陌夙感觉到他越来越快的动作,别过了脸,紧咬着渗血的嘴角,不再去看他一眼,她告诉自己,只要忍过他发泄就……好了。 她觉得自己仿佛沉入地狱一样,浮浮沉沉地看不见光芒,除了黑暗就是绝望。 唯一的光芒,就是她的记忆,在支撑着她挺过去。 情焱在发泄前一刻,他温情地抱住了她无力的身子,吻着她的湿发,将自己毫无防备的一面展现在她面前,如此此刻她想杀了他,易如反掌。 这时,陌夙感受到那炙热流入她体内,她松了口气,终于结束了,她缓缓松开了渗血的唇角,刚刚脑子里一片黑暗,根本没有理智再想什么。 她黯淡无神的眸子转过来看向他,“够了就放开我。” 情焱抹去了她嘴角的血渍,没有放开她,不是太强制松松搂着她,淡漠却不是很冷的低声道:“我想抱着你,就这么睡。” 第536章 微凉地吻了一下 陌夙最终因为疲累,背对着他渐渐睡着了。 而情焱却凝视了她一个晚上,他缓缓抬手抚摸过她的肩头,那儿的印记近乎和银铃一模一样,他……一定会想办法证明她就是银铃,哪怕她不肯开口。 他缓缓低下头,微凉地吻了一下,终于不再是冷冰冰的尸体,让他微凉的唇灼热了一些。 他承认自己是在失去后,才知道银铃的重要,可是如果她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不会再错过的。 陌夙醒过来的时候,身旁的男人已经不在了,她微皱的眉心才渐渐舒展,可是昨晚发生的一点一滴都无法让她释怀。 即使他离开了,她感觉全身上下还有他的气息。 这种感觉……真的很讨厌。 陌夙握紧了拳头,那个强占她的男人,她觉得自己甚至等不到月圆之夜就想杀了他,可为了拿回记忆,她付出了太多,所以她现在不得不忍耐。 可是现在不能杀了那男人,不代表不能先杀了夜月。 她眼神狠了几分,昨天他加注的痛苦和绝望,她也要他尝尝,既然夜月对他那么重要,她死了肯定对他打击很大。 这更加坚定了她要立即杀死夜月的心。 …… 此刻,夜月正在云阙阁吃着人间的美食,而秦却一直守在她身旁。 她吃,他看。 夜月深吸了口气,“你老看着我看什么?烦不烦?” “不烦。”秦耿直的回答,“情焱大人吩咐下来的,我要一直跟在你身边,寸步不离的保护你。” “保护我干嘛?你以为有人要暗杀我啊?简直没事找事干!”夜月啃着冰糖葫芦,数落他。 “这是情焱大人吩咐下来的。”秦仿佛是复读机一样这么说。 “你除了这句话,能换一句话?”夜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吃太多冰糖葫芦,容易蛀牙,你少吃点。”果然,秦换了一句。 只不过却是忠言逆耳,夜月哼了一声,“要你管,多管闲事!” 秦看着她吃得一本满足的样子,更加一瞬不瞬,他没有告诉她,是陌夙想杀她,情焱大人才吩咐他时时刻刻保护好她。 而他也会竭尽全力保护她的。 不知道是不是说曹操曹操到,突然从楼下传来上来的脚步声,秦瞬间警惕了,听那脚步声判断可能是个女人。 而上来的确实是个女人,还是他心惊胆战的……陌夙。 见状,夜月也看到了她,不过她天真的没有一丝防备,也没有感觉到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缓缓放下冰糖葫芦,只是疑惑地看着她,“你是……陌夙?” 陌夙不紧不慢地瞥了她一眼,不着急过去,因为秦在警惕防备她,她应道:“嗯。” “那你来找我什么事?”夜月不解地问,她觉得自己和她好像没什么交集,不过她看上去真的像银铃。 她难免有些亲切感,还有些愧疚,因为之前对银铃,她始终抱着敌对的心态,老是跟她作对,没有对她好过几天。 银铃死后,不仅情焱,她也有些内疚和难过。 “你过来,我告诉你。”陌夙如是说,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夜月毫无防备地打算过去,可是秦却骤然拦住了她,冷声道:“别过去,她……想对你不利。” “她为什么要对我不利?”夜月睁大了眸子,对于他的阻挡,很疑惑。 “她……想杀了你。”秦见她毫无防备的样子,不得不说了实话。 听罢,夜月震惊的看着他,然后又看向了陌夙,看着她冷静的模样,她完全想不到她想杀自己,虽然得知她杀了穆,也想杀秦,可是没想到她会想杀自己。 “为什么?”她问。 陌夙看着她,直言不讳地说,“为了任务。” “任务?”夜月更加疑惑,“什么任务,谁交给你的任务?” 见她没有回答,夜月继续追问,“你会来御焱宫也是因为任务吗?你杀这么多人也是为了任务?你也想杀了情焱,对吗?你杀了那么多人,你能得到什么,你就一点感情也没有?” 【你就一点感情也没有?】 陌夙顿了顿,最终,她平静地说,“我自然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她想要记忆,她就能够做任何事来换取,因为她不想什么记忆都没有的做个来历不明的人,没有身份地活着。 她想记起来一切,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 夜月不肯死心的继续问,“你……到底是不是银铃?” 听罢,陌夙开口否认,“不是。” 因为她不想情焱还有一丝生的希望,她希望他就那样因为银铃的死,而失去活的希望……自愿死在她手中。 “你不是银铃……”夜月喃喃道,最后一丝希望仿佛也破灭了,如果银铃真的死了,那么情焱…… 在她毫无防备,秦望着她出神的那刻—— 陌夙猝不及防地伸出手骨,朝着她猛然袭去,夜月吓得毫无抵抗地酿跄了一步,才躲过了她的攻击。 秦立即挡在了夜月的面前,拼尽全力地和她对战。 陌夙知道他不是自己的对手,在这御焱宫里,只有一个人制止得了她,而他不在,她就非杀了夜月不可。 果不其然,秦渐渐地处于劣势,他见形势不对,猛然朝着夜月大喊,“走!去找情焱大人,到他身边,这里我还能挡一阵,快走,听到没有?” 夜月发愣,被他一吼,才回过神来,腿脚发软地逃离云阙阁。 见状,陌夙没有耐心和他对战,直接一击刺穿了他的肩膀,秦猛然倒地,她没有再理会他,转身快速追上了逃走的夜月。 逃得气喘吁吁,脸色发白的夜月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刚刚还在云阙阁和秦对战的女人,突然出现在了她面前,她颤着声音问,“秦怎么样了?你杀了他?” “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的命。”陌夙仿佛一个死神主宰着人命一样,缓缓地朝着她走近。 夜月则一步步后退,凝着她,鼓起勇气一字一句问,“在我死前,你能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杀那么多人,你到底能得到什么?” 第537章 充满男性占有欲的深吻 “一个快死之人没有知道的必要。” 话音刚落,陌夙没有用手骨刺穿她,而是转瞬间来到她面前,捏住了她纤细弱小的脖颈,扼住了她的呼吸。 就像昨晚,他对她做的一样。 陌夙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只需要再稍微用力一点,她的生命就在她手中陨落,她在想那个男人在知道夜月死后是什么样的表情。 她不论这么做后,他是不是想杀死自己,此刻,她只想报复昨晚他对自己做的不耻恶心的举动。 可就在捏断她脖子那刹那,面前的夜月突然消失不见。 陌夙敛了下眸,然后平静无波地转过了身,果然看到了,夜月正被那个男人抱在怀中。 来得真够及时。 她仅仅瞥了他一眼,便厌恶地收回了视线,既然他在,她就怎么也对夜月动不了手了,所以,她一言不发转身……渐渐默然离开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情焱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克制,以及容忍,他告诉自己她可能是银铃,才没有对她动手或者任何责备。 而怀里的夜月重重的咳嗽着,眼角都是泪,“她是……真的要杀了我,她不是银铃,那么善良的银铃绝不会杀人的。” 见她满腹委屈,情焱没话安慰,心情极度复杂,抱着她回云阙阁,让她一个人在一旁冷静。 他走过去,瞥过躺在一旁肩头受伤的秦,“严重吗?” “死不了。”秦捂着肩膀,缓缓恢复力气,看着还活着的夜月松了口气,“不过我倒有些意外,她明明可以杀了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慈手软了?” 情焱瞥过他嘲讽的笑意,眸子略深,“你根本保护不了夜月,刚刚差点死在她手上。” “是,情焱大人都是我的责任。”秦深吸了口气,“请您责罚。” “是我考虑不周,你不是她的对手。”情焱垂眸,最终取出了一样东西交给他,“这是伏羲刃,如果她再对夜月出手,你就……杀了她。” 秦愣了愣,然后接过,犹豫着问,“我真的可以不必请示您杀了陌夙?” 他不是瞎子,看得出来情焱对那个女人的眼神,绝不是没有一丝感情,哪怕只是当作银铃。 他允许他杀了陌夙? “如果她威胁到你和夜月。”情焱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带她回去休息,一步都不要离开她。” 秦看着他的背影好半响,才郑重其事地点头,“是,情焱大人。” …… 陌夙离开云阙阁后,因为没能利落杀了夜月,心情更加不悦,本来就因为昨晚的事难以释怀。 走着走着,一个身影扑进了她的怀中。 她低头一看,然后放松了警惕,“银元,你怎么在这里?” 银元放开了她,看着她的脸色不佳,便皱眉问,“我特地来找你,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 陌夙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将昨晚那难以启齿的事告诉他,冷着声音说,“没能杀了夜月,错失了一个好机会。” “原来是这事。”银元松了口气,“没事,不是还有很多机会吗?情焱总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夜月,对了,你想杀夜月,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陌夙冷讽了一下,却没有说话,他都已经对她做了那样令人生不如死的事事,她还介意他想杀她? 见她没有说话,银元检查了一下她的全身,发现没有受伤,才放下心,“你要是被情焱牵制着,我也可以帮你去杀夜月。” “夜月身边时刻跟着秦,你不是他的对手。”陌夙说了句。 “那……我就不插手了。”银元摸着她的脸,心疼道:“可是你的脸色真的很不好看,不如好好休息几天?” 陌夙是累了,第一次感觉心累,她点了点头,正想拉下他的手—— 就见他突然眼神一变,敌视的看着自己身后,陌夙虽然没有看到身后,但也感觉到有人靠近他们。 她还未转过身时,手臂被狠狠握住,力道强劲地将她拉离了银元的身边! 这时,她看到了银元敌视愤怒的眼神,余光也瞥见了将她强硬拉到身边的男人是谁,她想抽离自己的手,却被他抓得更紧。 陌夙神色抵触之极,皱着眉低喊道:“放开我,情焱!” 不要碰她,一碰她,她就想到了昨晚令她噩梦的事情,他为什么这么阴魂不散! 情焱不动声色地瞥过她,然后对着对面的银元说,“从今天起,你不能留在御焱宫,我决定的事不说第二遍。” “如果我不能配合呢?”银元仿佛褪去稚气,和他对峙,如一个男人一样。 “我会强行让你配合,或者一个死人,更容易配合我。”情焱的话里,含着没有克制的杀意。 银元自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最终咬牙地看向了一旁的陌夙。 陌夙也看着他,她可以杀夜月,他也能杀银元,虽然银元对她来说不是那么重要,但好歹是虚空唯一一个和她谈心的人,她还不想他死,所以她不想身边留有一点弱点。 “你在御焱宫外等我,我会完成任务和你一起回去。”她如是说。 银元仿佛过了好久,才接受了这话,咬牙说,“好,我等你,你一定要完成任务出来。” 他静静和她多对视了好几秒,才转身,被迫离开了御焱宫。 看着他离开,陌夙的眉心皱得更紧了,这下,身旁连个说真心话的人都没了。 瞥见她不舍的神情,情焱眸子更加清冷,胸口仿佛积生了一股无处发泄的怒意,想杀了银元但却因她而犹豫,只能放他走。 下一刻,陌夙猛然被他拉着离开了原地,隔绝了她看着银元的视线,她一路被拉着走,情绪越积累越深,再加上昨晚的事,她低喝了一声,“再碰我一下,我一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可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猛然撞到了周身的假山上,紧接着覆盖下来的是他急切而灼热、充满男性占有欲的深吻…… 第538章 犯贱还喜欢他? 最终,在男女喘息间这个吻以一阵清脆的重响结束! 情焱俊颜漠然,仿佛被打的人不是他一样,他眼底的谷欠望也因为这一巴掌,渐渐消去。 只是一瞬不瞬地凝着面前这个愤怒微喘的女人,眸子里有着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感情。 陌夙好半响才平复下情绪,以往她从来没这么生气过,没被人强吻过,没被人强……上过,这个男人每一个举动都在激怒她。 她想杀了他,时时刻刻都想,他这么玷污自己,她绝不会放过他。 可是不是现在,现在不是时机,她只能忍耐。 “你说不杀我是因为我这张脸,现在因为这张脸做这样的事,一边表现得很爱那女人,一边又做伤害她的事,情焱,你这种男人真是令人厌恶。”陌夙冷讽地说了句,转身就想走,一秒钟都不想看到他。 情焱握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离开,背对着她抱住了她的细腰,贴近她耳边,“我令你厌恶?” 她身子一僵,陌夙深吸了口气,挣扎着推他的手臂,“难道你对我做了那样的事,还指望我喜欢你?” 而他纹丝不动,淡漠地说,“我就是想你喜欢我。” 他没有察觉到自己语气里的一些霸道,他并不是因为这张脸,而是她是银铃,所以他才…… 喜欢他?陌夙甚至想笑,他是有多自信以为全世界女人都该喜欢他,还是以为她犯贱被强-上了,还喜欢他? “我就是喜欢上任何人,都不可能喜欢强迫我的男人!”陌夙几乎冷得没有感情的说。 情焱似乎沉默了许久,但是却没有放开她,好半响,才低声说,“我……不强迫你,你可以给我一次机会吗?” 这话根本不像他会说的,说出口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愣了愣,请求一个女人给自己机会,他别开了俊颜,可他本能的不想她那么排斥讨厌自己。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陌夙转过头来,平静无波地看着他,“不强迫我做昨晚那样的事,也不强迫吻我?” 她并不是想给他机会,只是不想在月圆之夜之前,还发生像昨晚的事,她只能暗自忍下怒意,和他心平气和地说话。 “嗯。”情焱望进她清澄的眸子里,轻淡地应道,他不想只占有她的身体,她的心,他也要。 “那你记得说到做到。”陌夙缓缓抬眸,敷衍了一句,只要他别再碰自己,她应该可以忍到月圆之夜那天,反正也只剩十几天了。 “我答应的自然会做到,但你——”情焱顿了顿,然后轻抚着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不能躲着我。” “我……尽量。”陌夙忍着情绪说。 话音刚落,情焱放开了她,然后握住了她的手心,感觉到她的僵硬,他当作没看到,“跟我去一个地方。” 陌夙瞥了一眼被他紧握两人交缠的手,忍着不适,皱眉说,“去哪里?” …… 后山。 当初银铃住的那间屋子还留到了现在,陌夙被带到这里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至少看不出来。 情焱见她没有一点表情变化,他解释了句,“这是银铃死前住过的地方。” 听罢,陌夙才有了一点反应,她还奇怪这男人带她来这里做什么,不过这屋子是她死前住过的地方,她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但,和她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我看过了,可以走了?”陌夙没有给他多余的反应,他带自己来这里的用意是什么,她也不想猜。 情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漠然带着她离开了那间屋子。 没多久,两人到了不远处的花海,她以前最喜欢来这里的,冰室里的鲜花也是她习惯性地带回来放上。 “来这里又是为什么?”陌夙大概了解了他带她来后山的理由了,冷讽地说,“银铃最喜欢的地方?不过不论是哪里,我都不感兴趣。” 听罢,情焱也没有生气,不紧不慢地瞥过她,“那你现在对什么感兴趣?” 他突然想了解她现在此刻到底在想什么,喜欢什么,想知道真实的她。 “没有什么能让我有兴趣。”陌夙平静地说,她是个失去记忆,没有感情的人,何况还是在虚空里生存下来的,怎么会有平常人的喜好。 “那从今天起,我会让你有。” 他话音刚落,陌夙就皱了眉,他真是自大到某种令人厌恶的程度,凭他? 只见他下一刻松开了她的手,不知道去了哪里,陌夙也懒得管,收回了被他一直握着难受的手,上面似乎还留着他的气息,她默默擦掉了。 没过一会儿,她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可是她没有防备,因为她感觉得出来防备也没有用,这个人实力在她之上,而御焱宫实力在她之上的,也唯有一个人。 这时,陌夙怀里多了一个花环,她敛了眸,虽然看上去编织精细,确实挺漂亮,可他给她这种东西她根本不屑一顾,也不吃这一套。 刚想扔掉这玩意,情焱从身后抱住了她,握住了她的手里的花环,淡漠的声音里放轻,显得温柔有余,“别扔,听我说完。” 陌夙不喜欢被他这么抱在怀里,周身都是他的气息,就连呼吸间都是他,这种感觉很令人厌恶。 见她忍耐着不做声,情焱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很想吻她,撬开她紧闭的唇,深深地吻她,想听她忍受不住的低吟,他垂眸遮盖了一丝深黯,“我曾经给另一个女人编过这个花环,那个人不是银铃,她是我爱了十世的女人。” 听罢,陌夙无动于衷,也不动容,也不嫉妒,和她又没什么关系,她甚至没什么耐心听他讲他私人的感情故事。 可这个自大的男人非逼着她听。 “甚至在银铃死之前,我都认为我还对她存有感情。”情焱低下头埋在她颈子里,炙热的呼吸在她白皙的脖颈,“她死后我的思绪一直很混乱,直到刚刚那一刻,我才理清了思绪。从今往后,我只想给你一个人做这个,只要你想。” 第539章 我想吻你,行不行? 谁知陌夙想也没想,没有犹豫地拒绝他,“我不想,我也不是银铃。” 听罢,情焱缓缓放开了她,说没有失望是假的,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漠然地压低了声音,“你是不是她我有分辨的能力,不需要你告诉我。” 陌夙没有理会,无动于衷地转身就走,手中的花环随手扔到了地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望着她的背影,情焱深了深眸,他做这些的前提,自然是认定了她就是银铃。 而这次,他不会再错过她了。 云阙阁。 夜月刚刚惊魂定下,差点就被陌夙给杀了,她的心脏扑通扑通才恢复正常,自然是被吓到了。 见状,秦上前一只手轻抚着她的背,“都怪我没保护好你,吓到了?” “我才没有吓到。”夜月撇了撇唇,好半响,才低喃,“就是裤子好像有点湿了……” 听罢,秦哭笑不得,“你就这点出息。” “你说什么呢,谁这点出息,我是……刚刚掉水坑了!”夜月恼羞成怒。 “我知道了,你说什么是什么。”秦懒得跟她斤斤计较,然后在心里郑重其事的跟她保证,下次他就是拼死也会保护好她。 夜月哼了一声,推开了他的手,平静下来后,想了很久才说,“你说,要不然我离开御焱宫一阵后再回来吧……” 她眸子似乎有些复杂,其实她不是完全因为陌夙想杀她的事,而想离开,她…… 不想亲眼看着夜御因银铃的死,而丧失生的希望,不想亲眼看着他被陌夙杀死,虽然她说过要成全他,但亲眼看着他死,对她的打击太大。 所以她才想逃避。 或许,这一离开……便再也不会回来了。 至少晓晓还在,她想留在她身边,不然她一个人根本抗不过去失去夜御的痛,就当她……自私吧。 听罢,秦看着她好久,突然说了一句,“你想去冥界吧?你确定……会再回来吗?” 她想的,怎么可能瞒得过秦,她的心思很单纯,光看表面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可能。”夜月瞥了他一眼,然后说,“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了,我走了,陌夙也不会来找你麻烦了,你也不会受伤了……” 秦似乎沉默了很久,才说,“我……也可以去冥界照顾你。” 天知道他说这句话,费了多大的力气和勇气。 “不用了。”夜月说话不经大脑,“御焱宫还需要你,如果情焱……走了之后,就全靠你了。” “……嗯。”秦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两人沉默了好半响。 “什么时候走?”秦问,意味不明。 “明天一早。”夜月想了想,她不想不辞而别,她想今晚去和情焱做最后的……道别。 “你今晚要去告诉情焱大人?”知她莫若他,秦问了一句。 “嗯。”夜月如是说,“我还有很多话想跟他说,我想他不会阻止我回晓晓身边的。” “好,那我送你回去,你先休息一会儿再去。”秦体贴地说。 夜月点了点头,瞥了他一眼,其实还是有些舍不得他,不过以后想他,也可以随时来看他不是吗? …… 夜幕降临。 当情焱进冰室时,陌夙早就躺下休息了,她的休息十分规律,一到夜晚她就很早入睡,他走过去坐在了冰床边,她依旧毫无知觉。 他凝着她睡着时恬静的容颜,忍不住伸手替她将垂下来的发丝,捋到耳后,不小心凑近,甚至感觉到她身上的幽香。 他深了几分眸子,凝着她因呼吸而微动的粉唇,缓缓俯身—— 就在快触碰到的时候,一只小手抵挡住了他,只见刚刚还熟睡的陌夙缓缓睁开了清澄的双眸,看着他带着苏醒的轻哑,“你别忘了你自己说不会强迫吻我,也不会做那种事。” 经过昨晚那种噩梦般的事后,她的警觉高了许多,特别是这个和她一起睡的男人。 情焱顿了顿,稍微拉远了两人的距离,让她感觉到安全后,才低声说,“只要征求了你的同意,就不算强迫对吗?” “我不同意。”陌夙没有感情的这么说,然后转过身背对着他,似乎不想看到他。 不然连觉都睡不好。 看着她的背影,情焱没有强迫她,只是褪去外衣后躺在了她的身旁,也没有碰她。 但却隐约能够感觉到她身体的热度,令他想到了昨晚,同样在这在床上,她柔软的身体,压抑不住的低吟,那儿的紧致都令他下身蠢蠢欲动。 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转了个话题,“今天你杀夜月的时候,有一瞬间,我想杀了你。” “那怎么不动手?”背对着他的陌夙,无表情地说了句。 “如果换做其他任何人,我一定会杀了她。”情焱转过身,盯着她娇小惹人怜爱的背影,克制着自己想碰她。 “那我该感到荣幸?”陌夙似乎冷笑了一声,这种话她根本打动不了她,她也不会因为他一两句话动容。 她有脑子,知道他把她当成了银铃,因为害死她的某种愧疚,或者后悔失去才想弥补,她压根不稀罕,更对他没有一点好感。 “别伤害夜月,否则到时候我不保证我不会对你下手。”情焱靠近她的耳边,说了句。 “我如果说不呢?”似乎感觉到他的气息太近,陌夙蹙眉,忍不住转过身想推开他。 这时,正好被他揽入了怀中,怎么也挣脱不了! “情焱!”陌夙低喝了一声,似乎快动怒,男人的话果然不可信,特别是当在床上的时候。 情焱低下头,在离她粉唇几厘米的时候停了下来,他低沉得近乎沙哑的说,“我想吻你,陌夙,行不行?” 听罢,陌夙感觉到那近在咫尺男性气息,然后不想被他碰触地厌恶别开脸,“不……不要。” 她不想被他吻,很讨厌,特别是他强迫她的时候,嘴上说着不强迫她,可现在他在做什么,象征性征求她的意见? 这个只会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她都害怕自己拒绝了他还会强硬地…… 第540章 他低沉的喘息声 见她拒绝,情焱既然答应了她就不会再强迫,只是没有放开她,身上紧-致地贴着她柔软的娇-躯,滚烫的感觉从他这传到了她那儿。 而且,她耳边都是他低沉的喘息声。 陌夙看着他满是谷欠望隐忍的眼神,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若无其事地阖上了视线休息,他忍得再辛苦也不关她的事。 就算对他有好感,她也不会拿自己给他解决生理谷欠望,何况她很厌恶这个男人。 见状,情焱渐渐平静下来自己的谷欠望,看样子她一时半会儿不会让自己碰她,看着她装睡的恬静睡容,他扯了扯唇,最终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下,不带一丝情谷欠。 正在这时—— 冰室外传来了一点声响,情焱蹙了蹙眉,应该是有人来了,他刚刚想抱着她入睡,有着被人打扰的不悦。 而来的人是想向他道别的夜月,她没有忌讳地闯入了冰室,结果看到这一幕,她倒有些后悔自己这么鲁莽。 不过幸好,两人还没开始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 夜月咳了咳,“情焱,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明早不行?”情焱不怎么想离开这个‘睡着’的女人,抱着她的手感让他心里觉得很舒适很满足,一刻……也不想离开。 “不行,明早我就要走了。”夜月叹了口气,她怎么觉得他是彻底被这个不知道是不是银铃的女人,给……迷得死死的。 恐怕就是死在她手里,也心甘情愿了。 听罢,情焱顿了顿,然后问,“去冥界?” 他怎么会想不到她的心思,他瞥了一眼陌夙,夜月暂时离开御焱宫也好,这样他就不会两头为难了。 “嗯。”夜月应道,也是不想让他两头为难,“我有点想晓晓了,去看看她,过段时间……回来。” 这段时间会有多长,她自己都不确定。 因为,她再也不想看着他的尸首,冷冰冰毫无人气的墓碑。 听罢,情焱才放开了熟睡的女人,缓缓从冰床起身,动作轻而小心翼翼,两人离开了冰室。 听到两人离开的声响,‘睡着’的陌夙才缓缓打开了清澄的眸子,深深看着夜月离开的背影,刚刚的话她也听得一清二楚。 夜月要是离开去了冥界,那么她想下手,可想而知就非常困难了。 到时候就算杀了情焱,影子也不一定会给她记忆,她必须先除掉夜月,而她明早就要离开了。 陌夙想来想去,能动手的时间只有这一晚,而且是等情焱和夜月谈完之后。 可是那个时候,情焱回来要是看不见她在肯定会怀疑,那么她只能等情焱熟睡后再离开行动。 但问题是,她这几日和他睡下来,基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入眠,她睡着之前他还清醒着,她醒来后他就已经不在。 …… 冰殿内。 夜月瞥了一眼冰室里的女人,缓缓开口,“我还是说实话吧,我就去冥界躲避她一段时间,我可不想天天被她追杀,不过你放心,晓晓会照顾好我的,不用担心。” 听罢,情焱敛了幽深的眸,“你觉得留下来,我保护不了你?” “我知道你给秦伏羲刃了,可是如果到时候她想杀我,要么秦和我受伤,要么她……受伤,你岂不是两头为难?”夜月说了一半的实话,另一半就是不想眼睁睁看着他死在陌夙的手里。 好半响,情焱才淡漠道:“如果她想杀你,我一定会……杀了她。” 夜月愣了愣,她刚想说什么,从她这个角度好像看到冰室有个人影闪过,不过再次睁眼又没看到什么人,可能是她看错了,才摇了摇头,“没事,我就去冥界玩一段时间,整天呆在御焱宫我也有点腻了,你就放我走吧?” 最后一句近乎撒娇,仿佛她真的很想离开。 情焱才不冷不淡地说了句,“随你。” 夜月心底松了口气,可是仿佛有什么压着她,她走近他,握住了他的手臂说,“夜御,我记得以前你很喜欢摸我的头,为什么现在不那么做了,把我当成妹妹亲人那种?” 语气里有着不舍。 情焱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缓缓抬手摸了下她的脑袋,他动作轻缓,依旧和以前一样。 之所以不那么做,只是不想让她过多依赖他,产生不必要的感情。 感觉到他的抚摸,夜月笑得心满意足,甚至眼眶里有了一丝泪痕,“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们能一直像以前那样就好了,我能和你还有晓晓在一起。可是我不能那么自私,晓晓已经有冥王了,而你也有了自己爱的女人,这样你们才是幸福的,夜御,不论你做什么,我和晓晓都会支持你的决定。如果你真的喜欢陌夙,那就尽全力去感动她,虽然她想杀我,可是她的眼神很清澈,我不相信……她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说完,她缓缓推开了他的手,对他笑了笑之后转身离开,“明早不用送我,今晚就算道别了。” 望着她离开的娇小背影,情焱半响没有说话,他余光也瞥见了冰室里的身影,也不出声,只是漠然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用尽全力……去感动她? …… 当情焱走进冰室时,陌夙醒了,也不继续装睡,就坐在床边仿佛在等着他回来。 他缓缓地走近她,低头瞥了她一眼,“你也听到了她要走了,是不是在想她如果去了冥界,你就没机会下手了,想在今晚对她动手?” “我本来是这么想的。”陌夙毫不隐瞒地这么说。 “那现在呢?”他问。 陌夙镇定自若地动了动唇,“你的戒备这么高,我怎么动手?” 听罢,情焱走到她身边,抬手似乎想摸她的长发,下一刻就被她的手推开,听到她冷讽地说,“你这么喜欢摸女人的头发?” 他敛了下眸,然后想到刚刚那摸了夜月脑袋一幕被她看到了,“你介意?” “不介意,但是别碰我。”陌夙淡淡瞥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也压根不会生这种男人的气。 第541章 我不能保证能够停下来 情焱也没说什么收回了手,半响,才压低声音,“还想杀夜月?” 陌夙似有若无地瞥了他一眼,答非所问地说,“我刚刚听到了,你说我如果想杀她,你就一定杀了我?” 听罢,情焱也看到了她的人影,知道她可能听到了那番话,最终,他不冷不淡地应道:“嗯。” 陌夙缓缓起身,走到他身旁,没有感情地说,“如果你不想她有一点危险,最好还是杀了我这个隐患。” 下一刻,情焱揽住了她的细腰贴近自己,淡漠的说,“别激怒我。” 陌夙就着和他这么近的距离,然后也冷下了声音,“如果你下不了手,就放开我。” 情焱蹙了蹙眉,明明是她自己投怀送抱的,这个喜怒无常的女人,下一刻,他没有理会她,将她蓦然打横抱起! 陌夙怔了怔,本能地揽住了他的肩膀,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被扔到了冰床上! 紧接着,满是雄性气息的身躯压了下来! 情焱压着她,感受到她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娇躯,眸子略深,“你以为我舍不得动你?” 她不喜欢被他压着的这个姿势,下意识蹙紧了眉,“我说了,你想动我就趁现在,别等到……” 别等到她杀了夜月,再来后悔。 可是她话还说完,情焱就嘶哑下某种情绪的声音,“这么说你同意我动你了?”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她明白过来,他说的不是夜月的事,而是之前答应没有经过她允许之前不会碰她。 她刚想否认,微张的嘴就被他堵住了! 情焱仿佛忍了许久,有些急不可耐地深深吻-咬着她,直到她的粉唇变得占满水光,柔软而诱人。 他眸子深谙,抬手抚向她的胸前,猛然被她摁住了手臂,陌夙微怒地冷声道:“我说的动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从我身上下去!” 情焱清冷的眸子凝着她,他手下的柔软触感太过细腻,而且被她摁着,更加深深感受到那种触感,微哑得低声道:“你的手再不放开,我就不能保证还能够停下来。” 话音刚落,陌夙才发觉现在这样更像似,将他的手摁在自己胸前,感受到这个认知,她连忙松开了手,可怎么也抹不去他刚刚摸过她的令人厌恶的触感。 见她松手,情焱顺着她的脸颊吻到了她的脖颈,埋在了她的颈间,轻轻吻着,感觉她还想挣扎,就握住了她的手缓缓抚摸到自己的身下。 陌夙蓦然睁大了瞳孔,手上不情愿碰到的到底是什么,那么炙热,那么……巨大? 他感受着她颈子的冷香细滑,沙哑的低喃,“我忍了一晚上了,真的很难受。” 听罢,陌夙脸色似乎闪过薄怒,终于知道了那是什么,更想到了昨晚他恶魔般的掠夺,就是那巨大-炙热的玩意。 再加上他令人反感恶心的话,她一没忍住,狠狠地捏住了那玩意,恨不得直接断了那东西,让他往后再也不能碰自己! 刹那间,情焱疼得俊颜微狰狞,他握住了她的手腕,才逼迫她松开了手,他冷若冰霜地盯着她,眼底的谷欠望不仅没有消退,反而愈来愈浓烈。 只因为,她的碰触。 陌夙只恨自己刚刚没有一下捏断它,下一刻,就听到他压低了黯哑的声音,“既然你这么主动,那今晚我一定满足你一整晚。” 话音刚落,他干净利落地撕去了她的内衫,在她挣扎反抗间,零距离地直接触抚着她曼妙白滑的身子。 陌夙脸色煞白,昨晚的记忆仿佛又回到了脑海中,她嘶声低喝,“情焱,你白天才答应过我什么,说不强迫我做这种事!” 他眸子清冷地吻着她的颈子,没耐心地敷衍了一句,“你刚刚不是同意我动你了?” “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你明明知道的!” 陌夙身子一阵僵硬,那是害怕的本能,经过昨晚,那种事已经在她脑海里刻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情焱没有回应,或者说是明知道还在装作不知道,男人有时候所有的保证在床上那刻,就全部失效了。 他抬头吻住了她还想说话的嘴,骨节分明的手安抚似的抚遍她全身,可是只让她越来越僵硬,越来越抗拒,他也有些不耐烦了,但没有直接进去。 “放松点,不会吗?”情焱淡漠的声音,贴着她耳边轻呼着清洌的气息。 “不要……再做下去,情焱,你再做一次我现在就杀了你。”即使杀不了她,她也不想继续受这样的侮辱。 听罢,情焱顿了顿动作,眼底的谷欠望终于渐渐退了,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是—— 因为她清澄的眼里,闪过一丝水光。 他突然心中一阵窒息的痛,她就这么厌恶他的碰触,哪怕他再耐心,再小心翼翼地温柔呵护她,她依然如此排斥。 情焱最终凝着她,没再碰她一下,取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低下头,看着她还是警惕、紧张、厌恶的模样,他克制了自己动怒的情绪,缓缓俯身吻了下她沾着水光的睫毛,然后抱着她淡漠道:“不碰你了。” 被他隔着被子抱着的陌夙,才稍微冷静下来,她裹紧了身上的被子,不想和他有一丝的肌肤相触,那样的感觉很恶心。 冷静下来的她,缓缓闭上了微红的眼,一分一秒都不想看这个强迫自己的男人,她也再也不会信他的保证。 刚刚差一点,他就又要强-上了她。 这个言而无信、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她真想早一日杀了他也好! 可惜,要等到月圆之夜才能动手,还剩十几天,她不想每个夜晚都是这么胆战心惊的度过,还有夜月…… 影子要她杀了夜月,可是情焱一直在警惕她,她是抽不了身去杀夜月,而必须在夜月回冥界之前杀了她,否则就没有机会。 所以,陌夙想到了一个人,银元……她不能分身去杀了夜月,可以让别人代劳,不是吗? 望着她终于平静下来的睡容,情焱良久没有收回深邃的目光,他要怎么对她……才能让她不那么排斥,对自己顺从,温顺安分一点? 第542章 他埋进她的颈子里 第二天早上。 夜月一夜未睡,所以天一亮,她就收拾好了东西,背着一个背包离开了屋子。 屋外,秦正在等着她,他也在外面一宿未睡地守了她一夜。 “没睡好?”秦看到她脸色不大好,上前接过她的行李包袱,关心了一句。 “没有。”夜月不想让人担心,“就是……要离开了,舍不得。” “不是说过段时间会回来吗?”秦仿若不知道她的意思,这么说。 “嗯。”夜月点了点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仿佛陷入了沉思,半响才说,“你送我到御焱宫外就可以了,我不想你们任何人来送我,我和情焱也已经道别了,别通知他我离开了。” “可是,那样我担心你的安危……”秦如是说,微蹙的眉头显然真情流露。 她去了冥界就几乎见不到她了,除了她的安危外,他还想多和她呆一会儿,哪怕多一分一秒也好。 “不用担心陌夙,情焱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我不会有危险。”夜月笑了笑,“我不喜欢离别的伤感,我们走吧。” 秦看了她良久,才点了点头。 …… 秦将她送到御焱宫门口时,看着百尺大门缓缓升起,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见她想离开,他忍不住说了句,“我再送你几步?我担心……” “不用了,秦。”夜月拒绝了,转过身看着他,“就算……我不会回御焱宫,你也可以来冥界看我,不用弄得像生离死别,我不习惯。” 好半响,秦才深深看着她,垂眸道:“好。” 可是那终究不一样,只见一两面,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煎熬,因为他想……时时刻刻和她在一起,可是他也知道。 他不配。 他根本配不上她,且不说他自身缺陷,还有他本身就是御焱宫情焱大人的属下,他更知道她喜欢的是像情焱大人那样身份的人,而绝不会是他。 所以,他不敢表明心意,更不敢奢求什么,可是现在连陪在她身边的权利都没有了。 夜月见他不再说话,便轻声道:“谢谢你经常去人间给我带各种我喜欢的东西回来,也谢谢陪在我身边任劳任怨,忍受我的脾气,再见,秦。” 说罢,她接过他手中的包袱,没有再看他,转身走向了百尺大门外。 秦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看着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他知道她就算有留恋也是对情焱,而不是他,他不想自作多情。 可是当百尺大门缓缓阖上时,隔绝了他的视线,渐渐看不到了她的身影,他开始变得慌乱。 秦握紧了拳头,在对情焱大人的忠诚,和对她的感情之间—— 他最终选择了后者,也消失在了御焱宫内。 冰殿。 陌夙悠悠转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她瞥了一眼腰间占有欲的手臂,今天醒来的时候他还未离开,她想大概是想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不让她有接近夜月的机会,为了夜月,他真是步步为营。 她扯了扯唇,缓缓敛了眸,随即一只蝴蝶从窗外飞进来,她抬手轻抚过,眼神里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半响,正要放开那只蝴蝶,身后一只葱白节骨分明的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不用回头都知道这手是谁的,陌夙蹙了眉,一言不发,然后听到身后传来男人刚刚苏醒的低哑清冷声音,“做什么?” “这么紧张干什么?”陌夙冷讽道,“一只蝴蝶飞到我身上吵醒我了,你放手!” 情焱盯了她半响,缓缓放开了手,看着她将那只蝴蝶放生了也没有阻止,只是紧紧地抱住了她的细腰,“你喜欢,我可以让人给你弄几只漂亮的?” “不需要。”陌夙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被束缚起来的东西,怎么可能漂亮得起来?” 只有自由,才是最美的。 她不否认她喜欢蝴蝶这种美的生物,可是抓回来的蝴蝶即使再漂亮,失去了自由,也会变得黯淡失色。 情焱看着她,仿佛觉得她话里有话,轻咬了下她的耳朵,“你是说我在束缚你?” “难道不是吗?”她反问,“你以为我喜欢每天和你呆在一起,每天和你入睡,每天被你抱着?这些我都不喜欢,而我最不喜欢的东西,就是你。” 情焱什么时候被人比喻成东西,何况还是个女人,他这辈子的耐心恐怕都在她身上了,可是她依旧还是这么冷冰冰的态度。 任谁都会受不了。 情焱压低了声音,附在她耳边,“我不碰你,已经是我忍耐的底线,你再跟我说这些,我之前的保证当作没说过。” 听罢,陌夙深吸了口气,最终忍下了自己脾气,一言不发地闭眸休憩。 不知道过了多久,情焱抱着她低而轻地问了一句,“不杀了夜月,你会有什么惩罚?” 陌夙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关心这样的事,他不是为了保夜月都可以杀了她?最终,她扯了扯唇,没感情地吐出一个字:“死。” 他沉默了半个世纪之久,“我不会让你死,除了我,谁也不能从我手里夺走你的命。” 上次眼睁睁无力的看着她死去,他再也不想体会第二遍了。 陌夙对他的话无动于衷,心底冷哼,只要杀了夜月她就不会死,再杀了他就能从影子那里取回记忆。 “还剩十二天就到月圆之夜了,你……还坚定不移地想杀我?”情焱试探地问她,看着她缓缓打开纤长的睫毛,清澄的眼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不想杀你了?”陌夙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这个自大的男人以为自己占有了她的身体,就连同她的心一起占有了,认为她舍不得杀他? 她恨不得立即杀了这个强她的禽-兽! “我会等到那一天。”情焱不冷不淡地说了句,然后埋进她好闻的颈子里,轻触着她,感受着她温暖人心的体温。 你永远等不到那一天…… 陌夙在心里说,无论发生什么,她对他只有厌恶,绝不可能对这个强迫她的男人有一丝舍不得,更别说动感情。 第543章 最重要的是,舍不下她 夜月离开御焱宫后,感觉心里空空荡荡的,她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一样,心情自然也不是很愉悦,就是打算去冥界找晓晓,能够见到晓晓,她的心情也好不起来。 一路上,她总觉得有人在跟随他,总有一双眼睛。 她顿了顿脚步,对方就似乎停止了。 夜月心里一慌,难道是陌夙追杀上来了?顿时后悔没让秦送她到冥界,可是她真的不想看到他送她来,而自己回去那种孤独感。 这时,身后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夜月慌乱转身,只见一个少年对着她露出了虎牙,她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疑惑。 虽然不是陌夙,但是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就是一时记不起来。 “你是夜月吧?”银元对着她笑了笑,是那种很天真,和她刚刚从圣灵珠出世那般,令人毫无防备和警惕。 可是他知道自己名字,令夜月疑惑了一下,“我们……认识?” “我听过你,可认识应该现在算第一次。”银元微露虎牙,然后慢慢地收敛了笑意,“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呢。” “你找我什么事?”夜月显然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她不觉得和这样的少年会有什么交集,如果他不是少年,或许她的防备会更高一点。 “你不认识我,总该认识她吧?”银元垂下了睫毛,似笑非笑,“陌夙。” 听到这个名字,夜月才恍然大悟,她猛然后退,“你是她什么人?你要对我做什么?” 陌夙想杀她,这个少年会来的目的岂不是和她有关? 又或者,他就想杀自己,想到这里,夜月开始后怕起来,步步后退。 她总算记起来,这少年是谁,是陌夙身旁的少年,虽然只有一面之‘缘’。 “她是我最重要的人。”银元如是说,“无论她想要做什么,我都会帮她完成,当然包括杀了你,而且杀人对我来说本身就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见他逼近,夜月紧张地咽了咽唾沫,“等等,是陌夙要你来杀我的?” “不然呢?”银元似乎有些不耐烦,“别想拖延时间,这里不会有人来救你,你要是配合点,我能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不!你不能杀我!”夜月脑子一片混沌,她步步后退。 “我为什么不能杀你?”银元冷嗤,“如此贪生怕死,该不是吓尿了?” 夜月咬牙,她从来没有这么直面死亡的恐惧,自然会害怕,她的年纪还不足以让她坦然面对死亡,她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最终胡乱编造,“秦就在周围,你敢动我一根头发,他立即杀了你!”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银元冷笑,“他要是在你周围保护你,早就出来救你了,何况我也听到你们在御焱宫说的话,你让他不用送你去冥界,要怪就怪你自己傻,怪不了别人。” “你——”夜月气得脸色又红又白,那是谎言被轻而易举拆穿后的恼羞成怒,可是还有着惧怕死亡的胆战心惊。 这些感觉汇聚在一起,令她脑子一片空白。 她真的就要死了吗? 不,她不想死。 如果真的就要命丧于此,她还想再见一眼晓晓和冥王,这样简单的要求恐怕都实现不了了。 见银元缓缓带着杀气走近她,夜月深吸了口气,最终绝望的缓缓闭上了双眸,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夜御更早就…… 银元见她认命,便随手拿了把匕首,刺向她的脖子,对付人类他的警惕和力量也自然少了。 可正因为这样,才救了夜月一命! 良久,夜月都没有等到该来的剧痛,她才缓缓睁开了眸子,眼前站着一个男人的身影,她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觉得他的背如此宽厚,如此令人心安。 这个男人是她之前不让他送自己去冥界的男人,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她心里即感动又复杂,他……是放心不下自己才默默跟来保护她的吗? 这个笨男人。 银元本来可以杀了这个女人,跟陌夙交代,可是半路杀出陈咬金,他没想到地一咬牙,“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沉默了半响,才说,“情焱大人派我来保护她的,我绝不会让她受一点点伤,而你,今天休想活着从我手中离开。” 其实是他自己自作主张来找她的,不放心她是其一,最重要的是,舍不下她。 夜月好半响回过神来,她瞥见了秦徒手接住了他的匕首,手上都是鲜血往下流,刺激着她的视线,让她脑袋昏昏然,“秦你的手……” “没事。”秦将她紧紧护在身后,杀气腾腾的面对着银元。 这是夜月从来没见过的一面,令她很有安全感,刚刚害怕焦虑的心终于渐渐回来,平静下来。 这时,银元见状觉得不妙,但他也无路可退,只能和秦硬拼。 论实力,秦在他之上,所以银元渐渐处于弱势了,但他依旧在拼死反抗…… 见状,秦不想浪费太多时间,想快点解决这个银元,于是拿出了情焱留给他的伏羲刃,猝不及防地刺进了他的腹部! 银元因为没有防备,蓦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腹部的伏羲刃,那黑色的符文从刀刃里窜出来,将他整个人渐渐包围住。 他有了一丝惧怕,可是无论怎么抵抗都抵抗不了黑色符文的力量,在整个人被吞没那刻,他脑子里……全是陌夙。 银元悲哀地勾了下唇,其实……他恢复了死前的记忆,他前世做了那么多坏事,应该有此报应,特别是对现在最重要的女人做了那样不是人的事。 他罪有应得,可是她那么善良不应该有那样悲惨的结局,如果可以,他希望她这一世能够幸福…… 看着被黑色符文吞没的银元,夜月心底的石头终于落下,然后连忙走到他身旁询问,“你没事吧?” “没事小伤,我送你去冥界。”秦对着她温柔一笑,仿佛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一样,语气如常地止住了自己手上伤口的血。 第544章 连小冥子都那么成熟了 冥界。 三五只鬼魂在奈何桥上飘来飘去,围绕着一个看上去已经三四岁的小鬼,不像是想伤害他,倒不如说战战兢兢,即躲着,又担心会伤着他。 那小鬼发出银铃般清脆的咯咯笑声,似乎觉得很好玩,而他眼睛上蒙着一块看不见的布,在跟这些鬼魂玩着捉迷藏似的。 鬼魂四处你争我让地躲着,小鬼耳朵微动,突然听到什么动静一样猛然抓住了面前的一只‘鬼魂’,感觉到自己抓到了,他眸子一亮,稚嫩的声音响亮清脆,“我抓到你了,别逃!” 话音刚落,小鬼摘下了蒙在眼睛上的布,看到自己抓到的鬼魂时,显然愣了愣,好半响才奶声奶气地问,“你不是冥界的鬼魂,你是谁?” 见状,其他的三五只鬼魂一哄而散,终于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不用陪这小祖宗玩捉迷藏了。 而对面站着的两人,一个是被他抓个正着的夜月,另一个则是将她送来的秦。 夜月低头看着这个小鬼,总感觉有一丝熟悉的感觉,但没有多注意,以为只是地府的一只小鬼,便掰开了他白胖胖的小手,转头对着秦说,“秦你回御焱宫罢,也给情焱报个平安,说我安全到冥界了,我去找晓晓了。” 秦深深地看着她,似乎还舍不得就此离开,见到她疑惑的表情,才艰涩点了头,“好,我会回去禀告情焱大人的……保重,夜月。” “你也保重。”夜月朝着他微微一笑,一如最初的纯净,要是没有他,刚刚她就会死在银元手中了,但她的感谢是在心里,并没有说出口。 过了一会儿,秦转身离去后,夜月才收敛了笑容,看着他目送着他离开,这是她唯一能做的感谢。 秦离开后,夜月正想去冥殿找晓晓,突然被眼前的小鬼抓住,只听到他收敛了某些稚气,“你说你要去找谁?” “和你有什么关系?小鬼你……松手。”夜月本来想甩开他,可是怎么也甩不开,也是,她是人类,就算是只小鬼能力也比她强。 小鬼皱着小小的眉,说,“我不叫小鬼,我叫沈潇冥。” “什么?”夜月瞪大了眸子,凝着他,近乎不可思议,才多久没见,那个小不点什么时候长这么大了,还能开口说话能走路? 她忘了冥胎不是寻常的人类成长。 “你要找晓晓是不是,我可以带你去。”沈潇冥抓着她的手,改成了握住她的手心,看着她的目光闪过一丝光芒。 他知道自己不是第一次见她,在他还不会说话不会走路的时候,就见过她了,那时候她喜欢喊他小不点,还喜欢带他去玩耍,遇到危险的时候也会保护他。 这些,他都记得住。 听到沈潇冥三个字,夜月渐渐没有排斥他的接近,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拉着她走着,脑子里全是感慨,没想到那么小的小东西竟然长得这么快。 眉眼间即有晓晓的美艳,也有冥王俊美的深邃轮廓,两者结合在一起,竟然不显得违和,反倒多了一丝摄人精致的美。 可是晓晓不是他娘,竟然直呼其名都没人管管吗? 仿佛有读心术,沈潇冥挑了挑小眉毛,“我娘让我这么叫她的,她喜欢,我也没办法。” 夜月倒是好奇他们母子到底是怎么相处的,怎么就把这小不点养成了这样的性格,她瞥着小小的他,尽量回忆他小时候可爱的模样,才笑着说,“那我该叫你什么好呢?潇冥……小冥子好了,你觉得呢?” 沈潇冥似乎顿了顿小步伐,转过头奇异地瞥了她一眼,然后继续走着,若无其事地说,“怪不得我娘说你曾经拥有她的记忆,心有灵犀连小名取得都一模一样。” 听罢,夜月的笑容更深,显然提到晓晓她的心情好多了,眼底多了一丝趣味,“那你怎么喊你爹的?” 一听到沈夜冥,他眼神都变了,变得崇拜和尊重,“他是冥界的王,所有冥界的鬼魂都得尊称他为冥王。” “那晓晓就不用啊?”夜月刻意逗弄他。 没想到他认真回答,“那不一样,我娘是冥王最爱的女人,只有她有这个殊荣。” 听罢,夜月打量了他好半响,觉得他的心智根本不像是三四岁的小孩子,成熟得令人匪夷所思,可她刚刚明明看到他还跟个小孩子一样,跟鬼魂玩着捉迷藏,完全是小孩子心性。 沈潇冥看着她的脸,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的心思就单纯的写在脸上一样,不用猜就知道,他动了下水灵却如星辰般的眸子,“那样的伪装对我来说,根本没有难度。” 听了,夜月更加疑惑地盯着他,“伪装成小孩子?” 等等,他本身不就是个三四岁的小孩吗? “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样子,不然大人会更操心。”沈潇冥如是说,从他出生开始,他就有了自己的思想,所以他才能记住她。 没有在意她愣着的模样,沈潇冥将她带到了幽冥河边的一个小亭子旁,只见那儿坐着个熟悉的身影,他说,“到了。” 话音刚落,夜月才回过神,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才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她眼睛一亮,是晓晓。 见状,沈潇冥松开了手,她也直径走向亭子,擦肩而过时他不经意说了句,“这件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夜月愣了愣,也没多在意,快步走到了江晓晓的身后,瞥见她正悠闲地喝着茶看着书籍。 虽然算起来不算太久没见,但是却感觉是过了很久,大概是夜御的事让她更加敏感和伤怀,她走近她时,轻喊了一声,“晓晓。” 江晓晓缓缓放下了茶杯,丝毫不觉意外,仿佛早就知道了一样平静地转头看了她一眼,如同从未分别一样的熟稔,“你来了,坐吧。” 夜月没有再像以前少时一样见到她,就往她怀里扑,毕竟已经成大了,就连小冥子都那么成熟了,她自然不想当着他的面那么丢人。 这时,沈潇冥缓缓走过来—— 第545章 这小冥子实在太会装乖了 沈潇冥走过去,乖巧地扑到了她的怀里,稚嫩地声音奶声奶气说,“我刚刚在跟五鬼玩捉迷藏的时候碰到了夜月姐姐,就带她来找你了。” 听罢,江晓晓摸了摸他的头,抬眸瞥了她一眼,“怎么还站着?” 夜月这才走过来,坐到了她的身旁,看着这小冥子一下子变成了三四岁小孩一样听话乖巧,一点也不像刚刚跟她说话那样成熟。 小小年纪这么会伪装,是好事? “晓晓,我很想你。”夜月收回神,便直言不讳地表达自己的感情,她不喜欢拐弯抹角,另一方面快要失去夜御,让她的感情更加深沉和珍惜。 江晓晓听了,轻叹了口气,“所以你才从御焱宫跑来冥界看我吗?那里……没发生什么事?” “没……没有。”夜月支支吾吾,一看就是有事的样子。 “对我没必要隐瞒,我们是家人,不是吗?”江晓晓深凝着她,她很高兴她来看她,可是更担心她有什么事不说,或者不是她,而是夜御发生了什么。 不论是什么,只要是她和夜御的事,她都很在意。 夜月垂下了眸子,良久才说,“虽然有些事我没告诉你,但是即使是你也阻止不了,那是夜御他自己的选择,你告诉过我,要尊重他的选择不是吗?” 良久,江晓晓压低了声音,“夜御还在因为银铃的死,而想不开?” “本来我觉得时间可以治愈夜御的伤口,可是最近御焱宫来了一个女人,那女人是个杀手,虽然不知道谁派她来的,她杀了穆,还想杀我……甚至夜御。”夜月在她面前根本瞒不了任何事,将所有的事都娓娓道来。 “连夜御都对付不了,不是她的对手?”江晓晓蹙了眉,女杀手?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女杀手,还想杀了御焱宫那么多人? “她不是夜御的对手,但是他杀不了她。”夜月别开了脸,脸上神色有些复杂。 她不知道那个叫陌夙的女人出现到底是好,还是坏…… “为什么杀不了?”江晓晓问,她更疑惑那女人的来历,以及目的。 “因为她长得像极了一个女人,或者说近乎一模一样。”夜月如是说。 听罢,江晓晓没有再问,沉思片刻,才说,“和银铃长得一模一样?” 她想,只有这种情况,夜御才舍不得下手杀她,即使她杀了穆,还想杀夜月和他,他都舍不得杀她。 “嗯。”夜月点了点头,“我不知道她到底是银铃死而复生,还是扮成银铃的样子,不过不论是哪种情况,我看夜御都会毫不反抗死在她手里,我想,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这样爱着一个女人的男人。” 半响,江晓晓看着她,不动声色,“你说得对,没有人能够阻止他,失去爱人的痛苦只有他自己清楚,那夜月,你想开了吗?” “我早想通了。”夜月勉强扬起笑意,“我对夜御和你一样,就像你说的我们是家人,我没有其他奢求的感情了,只是不想眼睁睁看着他死,所以我才离开了御焱宫。” 江晓晓沉默了很久,她眸子闪过一丝复杂,为什么他就是不能得到正常的幸福,十世情劫已经让他的感情筋疲力尽,好不容易出来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银铃,可是却错过了。 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到这种地步。 她现在做什么也无济于事,和夜月一样,银铃的死罪魁祸首是影子,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夜御找出影子。 不知道想到什么,江晓晓忽然问,“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陌夙。”夜月如实说。 “陌夙?”江晓晓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才说,“你说她是想杀整个御焱宫的人,还是你和夜御?” “原本她想杀的只有夜御,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我下手了。”夜月回想道,“我觉得她的目的应该只有我和夜御,谁阻止她她也会毫不留情杀谁,哦对了,她身边还有一个叫银元的,我在来冥界的途中,要不是秦保护我,早遭他毒手了。” “目标准确的人,要么是有利可图,要么就是他人指使。”江晓晓分析道,“前者我想不到一个你们不认识的人会有什么有利可图,那就只有后者了,指使她杀你和夜御的人,会是谁?” “晓晓或许真的是你说的那样,她一开始不想杀我,肯定是接受到什么人的命令,才转而锲而不舍地追杀我。”夜月说。 想害夜御和夜月的人,除了一个人,她想不到第二个。 江晓晓眸子更深了几分,看来找出那个影子的事不可耽误了,“陌夙什么时候对夜御动手?” “月圆之夜。”夜月想了想说。 “那只剩十天左右的时间了。”江晓晓眉头皱的更深,现在对影子的所在还是一无所知,她实在没办法保证十天后能够找到影子,即使找到她也不能保证能够杀了她,阻止她命令陌夙杀夜御的计划。 所以,她只能多想个办法以防万一。 找到影子可以顺藤摸瓜,她问,“你说的那个银元现在人呢?” “死了,被秦杀死了。”夜月不解地回答,似乎不解她为什么这么问。 听罢,江晓晓想着,可以利用这个人找到影子,首先不能让秦将银元之死的消息带回御焱宫,其次要有人假扮银元回到御焱宫,接触陌夙,从她口中套出影子所在。 这么想着,她却没有告诉夜月,因为她不想让夜月知道影子的事,她还很单纯,她不想让她陷入这件事当中。 “好了,夜御的事交给我。”江晓晓眸子闪过镇定自若的算计,她低头摸了摸沈潇冥的小脸,忍不住掐了一下他水嫩的脸蛋,“你带夜月去休息吧,好好陪着她知道吗,小冥子?” 沈潇冥逃不过她手指的蹂躏,半张小脸都红扑扑的,他忍耐着低声乖巧地奶声奶气点头,“知道了。” 话音刚落,她才放过他,沈潇冥小腿迈向了一旁的夜月,伸手握住了她手,“夜月姐姐,我带你去房间休息,你跟我走吧。” 夜月反应过来跟着他离开,刚刚还因为夜御的事愁眉不展,一听到他的声音就转移了注意力,这小冥子实在太会装乖了…… 第546章 你捏到我屁股了 离开幽冥河,沈潇冥带着夜月来到了他的房间,那是两间连着的大房间,本来是小时候方便他被照顾而挑的房间,住久了他可以一个人住的时候,习惯性地还是住在这间房。 只是隔壁房间一直空荡着,现在她来了正好可以住下来。 “这是我的房间,隔壁就是你的房间。”沈潇冥拉着她的手,到了隔壁房间,然后望向她,“你还满意吗?” 夜月任由他的小手牵着,似乎有些不习惯他在晓晓面前,和在她面前判若两人,现在更像是他在照顾她。 “发什么呆?我在跟你说话。”沈潇冥平静地催促了一句,真是又迷糊、反射弧又长的女人。 夜月回过神来,看了一眼眼前的房间,敷衍了一句,“很漂亮。” 她对住的房间没什么要求,她来冥界只是想留在晓晓身边,现在想想还有小冥子陪着她,她……应该会过得很幸福,只是她始终还是为夜御担忧。 “那行,我去给你抱一叠被子,你在这里等着我。”说罢,沈潇冥松开了她的手,小腿迈开走回自己的房间去给她取被子。 那贴心的小模样让人看了就暖,夜月也笑看着他的小背影,即欣慰又化解了她的一点点忧虑,没过一会儿,就见他抱着比他人大好几倍的被子,也一点也不显的吃力。 但她连忙上前帮他抱住被子,“我来。” 可是沈潇冥不肯,躲开了她的手,沉稳地说,“不需要,我不是人类,拿东西根本不需要力气。” 她差点忘了,夜月缓缓地缩回了自己的手,看着他将被子放在她的床上,然后细心地帮她铺好,她走过去,摁住了他的小手,“这个还是我自己来,时间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 听罢,沈潇冥果然松开了手,只是没有立即离开,站在那儿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夜月铺好床单后,见他还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她不解地问了句,“怎么了?” “我睡觉前需要用幽冥水擦身。”沈潇冥低声说了一句,他之所以能够长这么快和这个也是密不可分。 “那……平时是谁帮你擦身的?”夜月想了想,问。 “晓晓。”沈潇冥看了她一眼,回答道,“不过她现在应该在为夜御的事烦恼,没时间来照顾我。” 也是,晓晓答应她夜御的事交给她,想必很忙。 那么擦身这点小事,夜月觉得她既然可以做,至少应该帮晓晓做一点事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毕竟每次找她都是有事,虽然不是为了自己,但她依然都觉得愧对晓晓。 所以,夜月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帮小冥子擦身有什么难,他这小身板擦两下就好了,不麻烦。 …… 可是事到临头的时候,夜月却觉得无从下手。 她取过那装有幽冥水的脸盆,也拧干了湿毛巾,走到沈潇冥身旁时,想帮他脱掉衣服,可又觉得不大习惯下不去手,只能咬唇问,“你自己能脱掉衣服吗?” 沈潇冥凝了她片刻,然后默然点头。 夜月看着他动作缓慢地一件件衣服褪下来,直到露出了白嫩的小身躯,然后见他抬眸认真问了一句,“裤子也要脱吗?” 夜月僵了僵,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他嘴角隐约有笑意,像是在捉弄他,可转瞬她觉得是自己多想了,才三四岁的小孩哪里会懂那么多。 她摇了摇头,抬手将毛巾轻轻擦过他的小身板,“应该不用吧,擦上身就够了。” “可是晓晓帮我,是擦边全身的。”沈潇冥看着她认真替自己擦身子,一本正经地这么说。 夜月顿了顿,然后继续擦着,“知道了先把上身擦干净,抬手。” 听罢,沈潇冥配合地微抬白嫩小手臂,不经意地把玩着她的头发,感觉到她疑惑的视线,他才说,“我最喜欢晓晓的头发,你的,和她差不多又软又滑。” 听了这话,夜月才消除了心中奇怪的感觉,小孩子总是新奇,什么都要碰什么都要摸,他肯定也喜欢玩晓晓的头发。 擦完了他的上半身,夜月就有些手僵,心想照顾一个小孩真不容易,难为晓晓了,看来往后她得发挥自己唯一的用处,多帮晓晓照顾小冥子。 所以夜月没有再顾自己习不习惯,擦完上半身后,怕他着凉先帮他一件一件衣服穿戴好,才转身去拧毛巾,边说,“把裤子脱了,我帮你擦下半身。” 话音刚落,沈潇冥盯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坐在了床沿,将裤子褪下,若无其事地露出了两只白嫩的小腿。 当夜月转过身来时,他已经褪得一干二净,她目不斜视地半蹲在他面前,轻轻替他擦着小腿,期间一句话不说。 见状,沈潇冥低头凝着她,倒先开了口,“痒。” “啊?”夜月疑惑地抬眸,下意识地问了句,“哪里痒?” 听罢,沈潇冥半响不回答,直到她眉心微皱,才说,“你捏到我脚心了。” 这才让夜月注意到自己捏着他的脚,在帮他擦着,于是立即松开了,“这样呢?” “你捏到我屁股了。”沈潇冥直言不讳,盯着她捏着他大腿在帮他擦拭,仿佛童言无忌,又仿佛别有深意。 听罢,夜月连忙松了手,她不自然地扬起笑意,“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继续吧。”沈潇冥仿佛无所谓地靠在床上,任由她擦拭,目光却不离开她片刻。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夜月才帮他擦完再穿好裤子,这一分一秒对她来说怎么都觉得不自在,允许是刚刚频频犯错,让她有些懊恼,自己怎么连照顾小冥子都不行,那她除了给晓晓添麻烦,还有什么用? “你早点睡吧,我等你睡着再离开。”夜月替他盖上了被子,贴心的说。 而沈潇冥眼睛如星辰般亮,躺着丝毫没有睡意,他动了动小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力道很轻地抓住了她的手…… 第547章 靠着她安心入睡 被他突然抓住手的夜月顿了顿,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沈潇冥动了动水灵的眸子,好整以暇地凝着她,说,“晓晓在我睡着前都会给我讲故事,我才睡得着。” 夜月一时沉默,他不说自己伪装成小孩吗?怎么这会儿又要听故事? “习惯,改不过来。”沈潇冥解释了一句,然后松开了她的手,将被子的一边敞开说,“你躺进来给我讲。” 夜月刚想说什么,就听见他说,“晓晓就是这么抱着我,给我讲故事的,不然我睡不着。” 夜月深吸了口气,最终克服了自己的不耐心,“知道了,你躺好。” 话音刚落,沈潇冥见她躺进来,就微抬身子,自然而然地小身体靠进了她怀里,眸色透着光,“你讲吧。” 夜月低头看着他自然靠着她的模样,只能抬手将被子给两人盖上,随口讲了一个脍炙人口的故事。 “听腻了,换一个。”沈潇冥如是说。 这小子要求还挺多…… 夜月真是有些替晓晓累,原来照顾小孩这么累,她保持着耐心,轻拍着他的肩膀,随便编了个故事糊弄他。 但是没想到把自己的故事给编进去了,但反正他听不出来也没事。 谁知,沈潇冥下一刻却问,“故事里面那个因爱而死的女人,是你吗?” 夜月没想到他这样都听得出来,再也不敢将他看成三四岁智商的小孩子了,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否认,“不是。” 她只是不想他继续追问一些事,所以才干脆否认。 “那你继续讲吧。”虽然她的心事都写在脸上,根本不用说就能看出来,沈潇冥也不拆穿她,缓缓闭上了眼睛,似乎想睡觉了。 见状,夜月似乎松了口气,然后继续讲完了那个故事。 只见他呼吸平稳似乎睡着了,夜月才掀开被子,动作很轻地打算离开,可是他的手怎么也掰不开。 她皱着眉,也不想吵醒他,最终,只能重新躺在他的身边,看着他一会儿,自己渐渐抵不住睡意,靠着床头沉沉入睡。 这时,沈潇冥缓缓打开黝黑的眸子,盯着熟睡的女人,缓缓勾了唇,就这么靠着她安心入睡了…… 三天后,御焱宫。 陌夙从冰殿出来,寻着蝴蝶的踪迹到了一处假山前,她站在那儿不一会儿,就听到了假山后传来的动静。 她才转身走到了假山后面,只见面前站着等她已久的少年,她便平静问,“夜月平安到了冥界?” “嗯。”少年回道,“我没能杀了她,对不起。” “为什么?”陌夙扫过他,追问,“她一个人类不是很好应付,难道……” “秦也在,所以我没能下手。”少年这么说,“夜月到了冥界,我们恐怕不好杀她了,要不要跟影子大人报告?” “不用。”陌夙蹙了眉,分析道,“这件事我会想办法,实在不行我会亲自跟她说,银元,这里暂时没有你的事了,要不然你回虚空去?” 银元似乎顿了顿,眸子深不见底,半响,才说,“我想留下来,陪你。” 听罢,陌夙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也行,等我杀了情焱之后,你和我一起回虚空。” “好。”银元垂下睫毛,闪过一丝深意,然后看着那只蝴蝶问,“我的地狱蝶回了虚空,上次告诉影子大人杀夜月的事,还没回来。” “如果你收到她的命令,就告诉我,我先走了。”陌夙说了句,便转身干净利落离开。 “嗯。”银元凝着她离去的背影,等她消失在视线里,半响才低喃了句,“确实是影子,不过即使知道虚空,不清楚具体位置也找不到她。” …… 冰殿。 当陌夙回来时,秦拦住了她,“情焱大人正在会客,一个很重要的客人,请你先回避。” 听罢,陌夙顿了顿步伐,瞥了他一眼,试探道:“很重要的客人?” “对。”秦看着她的眼神非常不善,她都想杀夜月,他管她是不是银铃,态度冷淡,“比你重要一百倍,是个女人。” 听了这话,他以为她会动怒。 谁知,陌夙无动于衷,冷讽道:“那我站在这里等他们谈完,再进去总可以?” 秦冷哼了一声,懒得回应她。 见状,陌夙抱着胸平静地靠在一旁,仿佛真的耐心地等着,实则心里却在想,这个关键时候来的女人,还是很重要的女人,会不会破坏她的计划? 她不太愿意相信这只是巧合,世上没有这么凑巧的事,多留一个心机总是好的。 她沉默了片刻之后,试探地瞥了秦一眼,“是你护送夜月去冥界的?怪不得银元杀不了她。” 见她如此直言不讳,秦的怒意瞬间被点燃,只要涉及到夜月,他的情绪就克制不住,他握紧了拳头,“你这是承认是你让银元去杀夜月?” “我什么时候否认过?”陌夙冷淡地反问了句,“就连情焱,他不是也知道的吗?” “他不知道你还派银元去杀夜月,否则他不可能置之不理!要不是我及时赶到……”秦动怒地喘气说,最终戛然而止。 及时赶到? 陌夙敛了下眉,刚刚她见过银元,可是他只是说秦护送着夜月,并没有说和秦有过交手,否则他也不可能活着回来,到底怎么回事? 银元会欺骗她?为什么? 影子的命令,还是…… 面上她没有表现出半分质疑,陌夙轻声道,“他不可能置之不理,那你认为他就算知道,会杀了我吗?” “你别以为情焱大人舍不得杀你!”秦语气越来越激动,声音也逐渐大了,没想到已经传到了冰殿里的人都隐约听到了。 “那你现在告诉他不就可以让他杀了我,还是说,你已经告诉他,可是他却对我只字不提,依旧如常……的好?”陌夙故意激怒他,就是为了引冰殿里的人出来。 让她看看,那个很重要的女人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如她猜测中的那样,秦和夜月去了一趟冥界,就有人来了,那么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冥界的人。 再符合重要的女人这个条件的,情焱跟她讲过,在银铃之前还有个爱了十世的女人,那就只有她了…… 第548章 在我最动情的时候,你就可以杀了我 听到她和秦的争执声,从冰殿里果然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是情焱,另外一个女人……想必就是冥界来的江晓晓。 陌夙看着两人走出来,就没再理会秦,一言不发地走到了他的身边,抬眸凝着他,似乎在等着他开口说什么。 情焱也深深凝了她一眼,不冷不淡地问,“和秦在吵什么?” 这语气不像是责备,倒像是平常的询问而已。 “因为夜月的事。”陌夙如实地说了句,倒是无所谓的口吻,也不怕刺激到他一样。 听罢,情焱蹙了幽深的眉,想动怒但却拿她无可奈何,她这么明目张胆提夜月的事,一点愧疚都没有! 而他,却只能睁只眼闭只眼,或许她就是仗着他不会对她怎么样,才这么恣意妄为。 见状,一旁一直沉默的江晓晓扫过两人的气氛,半响压低声音说了句,“夜月现在在冥界很安全,既然没事,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陌夙,你觉得呢?” 听到她的话,陌夙打量了她一会儿,似审视似警惕,“只要我在的一天,我就一定会杀了她。” “你进不了冥界,也杀不了她,现在的你还没有这个能力。”江晓晓漫不经心地说。 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剑拔弩张,似乎平静如水。 “我没有,不代表我杀不了她。”陌夙平静地转开了视线,她不需要亲自动手,而她最好时时刻刻防备着,寸步不离夜月一个人。 听罢,江晓晓试探道:“杀了夜月是你的任务,对吗?你……还有同伙?” 陌夙知道她在试探自己,一个字不答。 江晓晓也未强逼她,只是换了个话题,淡道:“那杀了情焱,也是你的任务之一?” 话音刚落,陌夙的睫毛才动了动,她抬眸不是看向江晓晓,而是瞥了情焱一眼,见他也在看着自己,随即没有感情的说,“他自愿让我杀了他。”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会自愿让你夺走他的命?”江晓晓敛了眸,一瞬不瞬看着她,她和银铃大不相同。 银铃很善良,很爱情焱,而她如同一个杀手一样,无情无欲,仿佛生命里只有杀人。 听罢,陌夙却冷讽了一声,“因为我这张脸,他想死在银铃手中不是吗?” 这句话却是对着情焱说的,只见他眉峰清冷,看着她的视线,有一瞬间令她恍然。 不过很快她回过神,这个恶劣强占自己、令人厌恶的男人,她绝对不会心慈手软,一定要手刃他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江晓晓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因为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陌夙都听不进去,更不会动容,只是白费口舌而已。 她似有若无闪过一丝莫测,看样子陌夙很警惕,‘银元’想要从她身上找到影子的线索,恐怕有些难度。 那么她只能想一个让陌夙放弃杀情焱的方法,只要她弃暗投明,那么找到影子也轻而易举了。 “秦,送她回房好好照料,她会留在御焱宫几日。”情焱适时开口,打破了三人的僵局。 听罢,江晓晓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干净利落地跟着秦离开了。 见两人离开,陌夙的视线还未收回,那个女人的眼神给她一种……怎么说,虽然不动声色,却暗藏锐利锋芒,仿佛什么都逃不过她的那双眼睛,什么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一样。 这种感觉……跟影子很相似,可是她们长得完全不一样,看样子是她多虑了。 她没想到是江晓晓来之前,为了避免和影子像似,才易的容罢了。 下一刻,她还未想出那女人到底来做什么之时,情焱便抓住了她的手腕,带着她走进了冰室,有些强硬,似乎还有些怒意。 可是陌夙完全没有一点惧意,冷冷瞥了他一眼,这男人又想干什么?因为夜月的事,跟她秋后算账? “松手!”陌夙低喝了一声。 话音刚落,就被情焱松开了手压制在墙上,他低头扫过她眼神变化了一秒,才低声说,“那么想杀了我,是不是在数着日子等着什么时候能够杀了我离开?”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留在你身边?”陌夙声音也冷了下来,“任由你糟蹋?” “我糟蹋你?”情焱对这个字眼似乎眼底都结了一层冰霜。 “难道我还该感谢你强占我?情焱,你自我感觉不要太好。”她微讽,粉唇一张一合,“我之所以忍受下来,就是为了杀了你,不杀了你,我难解心头之恨。” 不知道为什么,她肆无忌惮地说出了心里所想的,或许是压抑太久了,眼看着一天天过去,只剩下七天了。 她只需要再忍受他七天就足够,但她此刻需要一个发泄口,不然她怕自己无法坚持下去。 情焱捏住了她的下巴,凝着她的粉唇,漠然说,“其实还有一种方法不用等到七天后,也可以杀我,你想知道吗?” 听罢,陌夙怔了怔,随即以为是他玩花样,一句话都懒得搭理他。 “男人在床上的时候防备是最弱的。”情焱摩擦着她的脸颊,低醇如大提琴一般动听悦耳,“在我最动情的时候,你就可以杀了我。” “变态!”陌夙脸色一沉,猛然推开了他,似乎有一瞬间的动怒。 如果是那样,要她再次被他糟蹋玷污,她宁可不要那记忆了,她实在承受不了那地狱般的折磨。 所以她宁愿再等七天,也不会考虑他这种恶心的建议。 还没走两步,就被他擒住了手腕,带着她进入了密室,陌夙想挣脱但挣脱不开,于是没再白费力气。 两人来到了密室尽头,只见那冰棺还在那儿,走过去时,和第一次进密室看到银铃的尸身不同,那冰棺里已是空无一物。 带她来这做什么? 她还没问出口,情焱就压低了喉咙说,“七天后,把我的尸首放在这冰棺里,是我唯一的心愿。” 听罢,陌夙站在那冰棺旁看着他,一言不发地不作答,然后,两人难得安静和睦地站在一块儿…… 第549章 碰她一下,以后就别碰我了 秦将江晓晓送到上等贵宾房间后,便匆匆退下去了。 江晓晓坐在小河竹片声的窗边,悠闲地给自己倒了杯水,漫不经心地喝着,那样子似乎在等什么人一样。 没过一会儿,一个少年的身影踏进了屋子,也从容自在仿佛自家一样坐到了她的身旁,瞥见她被微风吹得有些凌乱的长发,自然地抬手替她抚开。 江晓晓嘴角淡淡笑意,全然接受他这样的动作,瞥了他一眼,“从陌夙那里回来的?有什么收获?” 一语双关的话令少年微垂了眸子,“不是你让我去她身边的?” “我又没说我在意,你去别的女人身边。”江晓晓继续喝着茶,口是心非的说,“说正经事!” 少年没有立即说,只是轻飘飘扫过她,“我劳心劳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一杯水都不给我倒,就急着过河拆桥?” 听罢,江晓晓轻笑了一下,那是女人对男人的娇羞,她抬手替他倒了杯水,亲手递到他面前,“我有那么坏吗?” 少年接过她倒的水,喝了一口便抬眸认真地说,“她是影子派来的可以百分百确定了,现在只知道一件事,她在哪里,但却无从找起。” “什么意思?你从陌夙口中知道了影子在哪里?”她沉思了片刻,看来扮成银元接近陌夙没有错,确实能够探听一些事情。 但却无法这么轻易得知影子的所在。 这和她预料中的没有太大出入。 “影子把安身之所定在虚空,很大一部分原因,应该是虚空的庞大,不按照一定路径进入,根本找不到她。”少年这么说,他喝光了她亲手倒的茶水。 仅仅是平淡无味的茶水,只要是经过她的手,就可以让他倾心。 见他似乎真的有些口渴,江晓晓又替他倒了一杯,然后陷入沉思,没想到影子竟然在虚空,所以想知道具体位置,也只有利用陌夙了。 可是该怎么利用她,才不会被发觉? 见她眉头不展,少年仿佛知道她在烦扰什么,缓缓抚摸着手中的茶杯,“我还发现了一件事,要听吗?” 听罢,江晓晓对他的知情不报显然不悦,蹙眉微嗔,“你故意的?” 仿佛知道她快生气,少年也不继续逗弄,正儿八经说,“影子和她属下的通信是那只地狱蝶,银元的地狱蝶已经飞往虚空,如果影子还有什么命令应该会传回来,在那之前,可以利用这个命令让陌夙回一趟虚空,命令内容就是紧急将她和银元召回虚空,如果不引起她的怀疑,我就能成功进入虚空,找到影子的所在。” 江晓晓盯了他片刻,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原来才这么一会儿,他就帮她想出找出影子的办法了,一开始他说要扮成银元的时候,她以为他只是来凑热闹的。 毕竟是夜御的事,他哪里会这么尽心尽力,看来是她低看了……她的男人。 “但前提是,陌夙不会对我产生怀疑。”少年如是说,“如果她察觉到一丝异样,那就功亏一篑。” 她想了片刻,才说,“你可以多接近她,让她消除对你的疑虑,那样她会对你信任没有怀疑。” “你允许吗?”只听得他不置可否地问了句。 江晓晓自然知道他在打趣自己,似有若无地对着他笑了一下,“你可以接近她,但是碰她一下,以后就别碰我了。” 看着她的笑意,虽然耀眼但却更似荆棘的玫瑰,少年缓缓垂眸,“要是刻意躲避她,只会惹她怀疑。” 听罢,江晓晓想了想,似笑非笑,“行吧,那你随便碰,只要她不察觉你的异常就行。” 少年这才抬眸,认真地瞥过她,低笑了声,“好。” 话音刚落,她爽快地拿着茶杯碰了下他的茶杯,“我等你好消息。” 冥界。 当沈潇冥醒过来时,身旁抱着他的女人就不见了,他下意识地蹙眉,然后倏然掀开了被单,下了床。 迈着小腿在两房间内绕了一圈,没看到夜月,他沉思了片刻,便乖乖地躺回了床上。 没过一会儿,夜月就端着一旁食物走了进来,见他醒过来了,“怎么这么早起来?我听白无常说你一般是日上三竿才起的。” “你不见了。”沈潇冥瞥了她一眼,眸子里似乎隐藏着某种思绪。 “我只是去给你准备食物,等你一醒来就可以吃。”夜月将食物端过来,“刚刚去问了白无常,他说晓晓和冥王一起离开冥界几日了,所以这几天我会尽力照顾你的。” 她想既然晓晓不在,她于情于理应该照顾小冥子,何况她也不能白住在冥界,总要找点事情做,其他事她怕添倒忙。 这事虽然做不了十全十美,但所幸他还算没有嫌弃自己的笨手笨脚。 “那白无常没有告诉你,我不吃这些食物吗?”沈潇冥瞥了一眼那些人类食物,他有些想不通她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他是冥王之子,岂会用低等的人类食物? “没有……”夜月糊里糊涂地说了句,“那你吃什么?” “喝血。”沈潇冥老老实实地交代,他还没说自己只喝冥王尊贵的血液成长的。 就听到她犹豫了半响,伸出了自己白皙的手臂说,“那你喝我的血,可以填饱肚子吗?” 见她这么一本正经的问,沈潇冥忍不住勾了唇,小腿一蹬,下了床走到她面前,轻抚着她的手臂,“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不怕疼吗?” “这点疼算不了什么,我想至少我的血应该可以撑到晓晓回来。”夜月甚至做好了被他吸光血而亡的准备。 听罢,他星辰般的眸子盯着她,她不是傻,是傻得离谱。 “我不会吸光你的血,你也不会死。”沈潇冥不自觉认真告诉她,“人类就算失血400毫升,一到两小时也能恢复,懂了吗?” 夜月费了好大的劲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然后瞥着手里的食物,“那这些食物你还吃吗?” 沈潇冥没有拒绝她辛苦拿来的好意,沉吟了一句,“也不是不能吃。” 话音刚落,只见她笑了笑,似乎是出自内心的,他星辰般的眸子似乎动容了一下。 第550章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沈潇冥吃得极少,因为他从来不碰人间的食物,只是象征性地吃了几口,而他盯着夜月,见她吃得像小孩子一样神情。 他轻叹了口气,他总觉得不是自己被照顾,还需要照顾她…… “看我做什么,你也想吃?”说着,夜月笑着将一片西瓜,塞到了他嘴里。 他不得不嚼了嚼咽下去,“淡而无味。” “明明很甜啊。”夜月再吃了一口西瓜,疑惑地说了句,“你味觉是不是有问题?” 沈潇冥沉默了一会儿,“我不是人类,不需要吃这些,自然也不需要味觉。” “没有味觉?”夜月蹙了下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好可怜。” “有什么可怜?”沈潇冥不解地瞥了她一眼。 “你不知道吃东西最重要的是味觉,那种甜甜的味道在嘴里回味无穷,才是最美好的感觉。”夜月笑意弥漫,这是她喜欢吃人类食物的原因,之前和狼人共同生活食肉只是为了温饱,而再之前身为圣灵珠根本不用吃东西,自然也体会不到这美好。 “甜味?”沈潇冥蹙了眉,“是什么样的感觉?” “就是很幸福很享受,仿佛飘在云端一样。”夜月简单解释了一下,她也说不清楚,这种感觉只能意会言传不了 沈潇冥盯着她嘴角一动一动地嚼着,突然扶着床沿凑近了她,星眸盯着她,“我可以尝尝?” 话音刚落,她还没反应过来,嘴角就多了一阵湿热的触感。 沈潇冥浅尝即止,他退回来,对着她勾了唇,“是感觉不错。” 听罢,夜月彻底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突然亲自己,虽然他只是个小孩,可是一般小孩不是最多喜欢亲脸? 他怎么喜欢亲嘴? 夜月不解地瞥了他一眼,只见他若无其事地下了床,她也不想想太多,就是个小孩子无心之举,她计较太多反而很怪,于是就强行将这事忘到脑后。 “一直呆在这里想必你也很闷,我们出去玩。”沈潇冥转过身,瞥了她一眼,扬了扬小嘴。 “去哪儿?”夜月放下了手上的吃的,连忙跟上了他。 “和五鬼一起去人间。”沈潇冥小小的身子,派头倒挺足,话音刚落,五鬼就被他召唤而来。 只见五只鬼魂瞬间出现在他们周身,夜月吓了一跳,那五只鬼各模各样,凶神恶煞的,但是对他倒是卑躬屈膝。 “小冥王,今天召唤我们出来,又是想玩什么?捉迷藏还是……” 五鬼话还没说完,沈潇冥就扬了小小的眉峰,“去人间玩。” “这……”五鬼面面相觑,然后极力劝阻,“万万不可,这要是被冥王知道非打得我们魂飞魄散不可!” “知道了,责任我自己承担。”沈潇冥似乎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势态,小小的年纪就有这样的魄力,不愧是冥王之子。 只是五鬼觉得这时不该感叹这个,也不该被他的气势压倒,他们面面相觑,互相使着眼色,最终其中一只鬼,神不知鬼不觉地打算飘走,通知黑白无常阻止小冥王。 可是还没飘走几米,就被一阵金光束缚住,拉了回来。 沈潇冥自若地瞥了他一眼,“想去告密?信不信不等冥王回来,我就可以让你魂飞魄散。” 听罢,五鬼身子瑟瑟发抖,敢怒不敢言,一个个苦瓜脸,小冥王实在太难伺候了,太霸道,欺人太甚了。 见状,夜月不得不插了一句嘴,“我们还是别去人间了,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放心,我不会让你有危险的。”即使是她开口,沈潇冥还是一意孤行地不容置疑。 这一点,倒是跟冥王像极了。 夜月也臣服在他的气势之下,低喃了一句,“我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全,而是担心你。” “那就更没必要。”沈潇冥拉过了她的手,看着她,“我连自己都保护不好,怎么还会带你出去。” 夜月犹豫着看着他,“要不,先跟黑白无常说一声吧,这样单独出去,冥王回来要是知道了,那就是我的失责……” “你不说,我不说,他们五只鬼更不敢说,谁知道?”沈潇冥难得稚气地挑唇,“放心,我有神不知鬼不觉出冥界的方法,跟我来。” “啊……等等……” 夜月的声音消失在了原地,当她再次睁眼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了冥界,眼前是人间……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眸子,“你是怎么做到的?” 刚刚明明还在冥界,就连冥王和晓晓都做不到…… 沈潇冥到了人间,望着眼前人间的繁华景象,眼眸微亮,他也是第一次出冥界,所以心里难免会有些兴奋。 他转过头对着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我可是从冥界禁书里学的瞬间转移,别告诉晓晓。” 夜月震惊了一下,随后还是战战兢兢地跟在他身后,深怕他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更怕他会有一点点危险。 “别这么紧张,既然都出来了,不逛逛就回冥界岂不是浪费了?”沈潇冥勾唇道,“反正我爹娘一时半会回不来冥界,我们可以玩一两天了。” 夜月突然拉着他,“那你不许闯祸,不许干预人间的事,我们就低调点去逛逛知道吗?” 见她同意了,沈潇冥拉着她转瞬间就再次消失在了原地,身后的五鬼大喊:“小冥王,你慢点啊,我们跟不上啊。” 即便他开启了时空转移的隧洞,但是要跟上他的速度也是极其难的,等跟上他的时候,五鬼简直气喘吁吁。 夜月也是被他弄得一惊一乍,只见晃过神来时,他们已经在一座人烟稀少环海白色古堡前,只听得他说,“你不是说低调点,这里人最少,环境也不错,我还没看过大海……” 沈潇冥松开了她的手,缓缓走到了崖边,低头望着那波涛汹涌的大海,眸子泛着亮光,那是对世间的好奇之心,即使他心智再成熟,对世界还是有探知的求知欲。 夜月则瞥了一眼那古堡,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来的不详预感…… 第551章 抚摸着她的细腰,轻声呢喃 御焱宫。 清晨,陌夙被一只黑色地狱蝶惊醒,她缓缓睁开了清澄的眸子,瞥了一眼身旁还在熟睡的情焱,抿了下唇,移开了他的手臂。 她下了床,抓住了那只地狱蝶,传来消息是银元有影子的命令,需要她立即去汇合。 她便披上了外衫,准备离开时,腰间一阵力道将她拉到了一个清冽的怀中,她蹙了蹙眉,“情焱,松手。” “一大早要去哪?”情焱刚刚苏醒的声音低哑,一醒来就看不见她,他仿佛又回到了银铃死后的那段日子。 即空虚,又毫无目的地活着。 “去见银元,他有事找我。”陌夙直言不讳,似乎没有丝毫隐瞒,反正这些事他知道也无关紧要。 情焱似乎轻哼了声,语气甚冷,“你让我放你去见别的男人?” “什么别的男人,他不过是个小孩子……”陌夙注意到自己跟他解释,蓦然戛然而止,“关你什么事!” “那他也是个男的,何况你对他的态度比对我好上百倍。”情焱在意地低喃了一句,轻轻抵住她的耳尖。 “如果你做得到和他一样,我自然对你们一样。”她没有感情的说。 “和他一样?他是怎么样的?”情焱抚摸着她的细腰,轻声呢喃,“对你言听计从,还是会对你撒娇?” “至少他不会强迫我,和他在一起我很自在。”陌夙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如果他能像银元一样容易控制,那样她的态度绝对会对他好一点。 “我知道了。”情焱这么说,然后放开了她。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冰殿,情焱看着她良久没有回过神,像银元一样,她就会喜欢? 那个少年几乎对她言听计从,也像个小孩子一样对她撒娇,说实话他是有些羡慕,但是他也看得出那个少年……喜欢她。 所以他才不喜欢让她去见银元,不论他多小,始终是个男人,他……也会介意。 情焱缓缓垂下眸子,她和银元在一起很自在?有多自在,和他在一起就变成强迫了? 他心里不舒服,非常不舒服,所以他打算亲自看看她到底和银元相处得多自在…… 云阙阁。 陌夙来时愣了愣,她有些疑惑银元怎么约她来这个地方,平时都是比较隐蔽的地方,这么光明正大虽然也没什么关系,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再加上脑子一闪而过,当时秦不自觉脱口而出的话,他曾碰到过银元,而银元却对她只字不提。 这让她对银元逐渐变得有些警惕。 当陌夙上楼时,只见银元站在那儿背对着她,那气场即使不说话都存在感极强,以往的银元哪有这样的气势? 陌夙蹙了蹙眉,但还是收敛了疑惑走过去,“你通知我过来是影子又有新的命令了?” “嗯。”银元缓缓转过身,深邃地扫过她,“她要我们现在立即回虚空。” 听罢,陌夙的眉心一敛,心中顿生疑惑,走到了他的身边,抬手如往常试探的摸了下他的脑袋,看着他完全没有拒绝自然的神态,收回了手,敛眸道:“没有说什么事吗?” “没有。”银元没有任何异常地说,“可能跟那个女人突然来御焱宫有关。” “江晓晓?”陌夙非常聪明,一点就通,“怎么跟她有关?” 仿佛为了取信她,银元从容镇定地说:“你没想过影子大人为什么会想杀夜月和情焱吗?” “为什么?”陌夙从没想过,是因为她觉得没有必要,她和影子是各取所需,她要她杀人,她要她的记忆罢了。 “因为这两个人都跟那女人有关。”银元眸子深不见底,微沉道,“影子大人想杀了她身边所有她在乎的人,你觉得她来这里了,影子大人不会有新的行动?” 这番话解释得合情合理,陌夙差点就信了,但是瞥过他说话的神情语态,总觉得哪里不一样,是因为他来到御焱宫所以恢复记忆了,所以渐渐改变了在虚空时那天真无邪的模样? 所以她突然问了句,“银元,你是不是记起了死前的事了?” 银元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半响,才低声道:“为什么这么问?” “我觉得你应该是记起死前的一些事,因为你跟来时有些变化。”陌夙直言不讳,但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变化。 下一刻,银元垂落眸子,“以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你只要记得我是现在的银元就好。” 陌夙沉默了一会儿,才点头,“我知道了,但有一件事我想问你,银元你一定不要欺瞒我。” “你问。”银元心里却是在思索如何应对,尽管他表面镇定自若。 “为什么……你没有跟我提碰到秦的事?”陌夙如是说,她盯着他,似乎想听他如何解释这件事,也是猝不及防的问,不给他任何编织借口的时间。 银元抬眸正视着她,眼里没有一丝心虚,也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直接回应,“我不想让你担心,何况我不是没有被秦杀死吗?” “那你受伤了?”陌夙蹙着眉,她觉得即使他能够侥幸从秦手底下逃走,也不可能毫发无损。 “恩,重伤。”银元低头说,“多亏了影子大人替我治好,我……不想你为我担心,所以才没告诉你,你生气了?” 这语气倒是让她回到了虚空一样,有些熟悉感,陌夙仿佛消除了疑虑般松了口气。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虚空?”她问。 “越快越好,你还有什么事要处理吗?或许,我们就不用再回来了也说不一定。”银元如是说。 听罢,陌夙眼神微冽,似乎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如果不能再回来,那她岂不是杀不了情焱了? 那她岂不是白白被他……强占了身子?还不能替自己报这个仇!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陌夙才收敛了自己的怒意,平静下来,说了句,“没有,我们立即就走,回虚空。” 话音刚落,银元闪过一丝深意,然后点了点头,“好。” 第552章 逮着女人就能上 陌夙走到冰殿门口时,顿了顿,回想起刚刚那一幕和银元的对话之后,本来说立即回虚空的,但她…… 又临时改变主意回来了。 倒不是因为她多舍不得情焱,而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一个疑点,才没有和银元现在就回虚空。 至少要等她证实那个疑点之后,她才会放下戒备,和他回虚空去见影子。 “回来了?”情焱仿佛第一时间知道她的行踪,她一回来,就碰上了他。 陌夙心底冷哼了一声,跟踪狂,别以为刚刚她没有发觉他也在云阙阁附近,看着她和银元的谈话,这不奇怪。 因为之前她说了他要是和银元一样,她就对他态度好一点,他会去,她并不感到意外,也不会感到警惕。 令她警惕的是,除了他之外、当时在云阙阁的另一道目光。 陌夙瞥了他一眼,“要是——我不准备回来了呢?” 情焱刚刚确实在云阙阁附近,也听到了她要跟银元回虚空的话,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走过去,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可你还是回来了,回到我身边了。” “少自作多情。”陌夙没有感情的说,她只是疑惑那另一道目光,总让她觉得此次影子的命令有所蹊跷,想查清楚了,再回去不迟。 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见她没有推开自己,情焱先放开了她,倏然握住了她的手腕,“陌夙。” “做什么?”她挣扎着想抽回手,不耐烦地说了句。 “如果我变成银元那样,你真的会对我态度好一些?”情焱问。 听罢,她瞥了一眼因为把自己一句话当真的男人,移开了视线,“你永远不可能是银元那样的人,那样就不是你,情焱。” 一想到这个男人可能像银元一样,依赖她,对她撒娇,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她消受不起! “那我怎么做,你才能……喜欢我?”情焱不再拐弯抹角,直视着她,这是他心里最想要的,直到刚刚听到她要回虚空了,可能再也见不到她。 他心里一阵混乱,似乎非要做什么才能平息那股焦躁,所以,他没有多考虑就说出口了。 他想要的不是她的排斥,她的厌恶,而是像银铃一样的深爱,这个女人到底怎么样才能爱他? 陌夙不想回答这样没有意义的问题,转身就想走,因为,她根本不可能喜欢他。 见她没有回答,情焱却蓦然说了句,“还是说,你喜欢银元?” “是又怎么样?”陌夙几乎没有思考地回应了句,都不知道是不是要回虚空,连杀他解气都做不了了,气气他也好。 转瞬间,刚刚还在她身后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而且神色还十分震怒,她从来没有看到过的震怒。 陌夙皱了下眉,心下顿时生了不好的预感,深怕他又对自己强硬,她刚想后退几步,猛然被他拦腰抱起! 她惊了一下,然后挣扎低喝道:“你疯了,情焱?” “你再说一遍喜欢他,我不知道自己会对你做什么。”情焱就这么抱着她,进了冰室。 不论她怎么挣扎,他的脚步都稳如泰山,仿佛根本不受她的一点点影响。 到了冰床旁,他顿了顿步伐,低头凝了她一眼,“就如你所说的,我永远不可能变成银元,那我就做我自己,反正你也不会喜欢我,那我不介意你更厌恶我。” 说罢,他将她动作微轻的放到了床上,还不待她起身就压了上前,时不时触碰她敏-感的脖颈。 陌夙咬着唇,奋力地抵抗他,“现在是白天,情焱!” 她刚刚不该这么肆意激怒这衣冠禽-兽,现在白天,都能发-情,简直比野兽还更野兽。 “有什么区别吗?”情焱没有急着要她,只是等她适应地轻吻研-磨着她的身上每一处。 她不该跟他讲道理的,陌夙冷下了声音,“所以你这种男人跟禽-兽有什么区别?随时随地能发-情,逮着女人就能上,你要是真那么有需求,自己去多找几个女人解决,别来碰我!” “你说什么?”情焱骤然停住了,他目光森然若冰霜,她让他去找别的女人? 这个女人将他看成什么女人都能上,在她心里,他就是这样的人? 他心底一阵阵抽痛,悄无声息地握紧了拳头,最终缓缓地放开了她,面无表情地从她身上起来,哑声道:“你要我去找别的女人?” 陌夙见他起身,连忙将自己身上凌乱被他拨开的衣服整理好,没有看到他的异常,没有感情的说了句,“你爱找谁找谁,跟我没关系,别找我就行。” 她刚刚确实因为那日的地狱般的阴影,而激动得口不择言,特别是当他那微硬的东西抵着她时,那日被强占的一幕幕在她眼前放映,她再也不想体验那样的绝望。 如果他非要做,她都有可能考虑杀不了他……就杀了自己,一干二净!! “好,我如你所愿。” 话音刚落,她抬起头来时,只见到了他离去的背影。 陌夙听着他那句如她所愿是打算去找别的女人解决?那样……最好不过,她裹紧了自己的身子,反正不要是她就好,他爱找哪个女人,就让他去找哪个女人解决。 反正……不要是她。 仿佛催眠一样,陌夙因为松了口气,心中一轻松下来,人就有些累了,渐渐躺在冰床上睡着了。 睡梦中—— 她似乎看到了自己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那样熟悉的感觉,熟悉得令她骤然心动,她抱住了那个男人的劲腰,抬头主动吻住了那清冽的薄唇。 可那男人却缓缓推开了她,她一脸疑惑地望着他,只见他动了动薄唇,问,你不是让我去找别的女人? 她愣在了那里,想抓住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却怎么也抓不着,最终他淹没在白茫茫的虚雾中。 她站在原地,心底猛然一阵剧痛,她什么时候对他说过那样的话,她明明……是对着那个强占她禽兽不如的男人说的! 那股剧痛延续到陌夙惊醒,她额头虚汗,梦见什么她不记得,只记得这股剧痛,她眸子迷茫了一会儿,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做梦明明没有了记忆…… 第553章 堂堂冥王何曾让调戏,也就她这么放肆 半时辰前,银元靠在云阙阁二楼的柱子旁,低头凝着离去的陌夙,一时神情复杂,是不是他露出什么破绽被她发觉了? 明明答应立即和他回虚空的,可怎么转眼间又改变主意了? “看样子她有些警觉和怀疑你了。”江晓晓走过来,淡道,似乎没什么情绪变化,仿佛她就是不回虚空,她也想到另外一个办法救夜御。 “嗯。”他收回了视线,转眸看了她一眼,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破绽,但是却没有说出口。 刚刚他已经竭力不露出任何破绽,可是他不露出破绽,不代表她没有,这女人站在一旁看着如果被陌夙看到,肯定会生疑。 而他之所以没有说出口,只是不想把责任推给她,让她胡思乱想。 银元走过去,到她身旁轻抚着她的脸,“有点凉,站了很久?” 江晓晓没有注意脸上有些凉意,站外面看着两人对话太过投入,以至于没注意被风吹得有些身子僵冷,她摇了摇头,“就站了一会儿,刚刚夜御也在,估计他跟着陌夙离开了。” 听罢,他眯起了眸子,“没有和他单独相处?” 江晓晓移开了视线,心底有着被他重视的喜悦,却不想表现出来,“我干嘛和他单独相处,他现在爱的是陌夙,你看不出来吗?” 他拉过她的手捂着,渐渐将暖意传到她手上,低声说,“那就好,不然我也不会允许你参与这件事。” 江晓晓对他不容置疑的霸道似乎习惯了,似笑非笑,“现在既然你答应了,就尽力说服陌夙回虚空,实在不行我再想办法。”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夜御死,他已经为她死过一次,他不能再经历一遍那样痛苦的过去,绝对不能! “怎么尽力说服都没意见?”他似乎故意这么说,深邃的眸子里噙着淡淡的邪意。 “没有。”江晓晓轻拍了拍他的脸,“乖,好好身体力行去说服陌夙。” 银元敛了深不见底的眸,一瞬不瞬地凝着她,突然抬手抚向她的脖颈,强硬拉下来,凑上前吻住了她。 她怔了怔,然后有些不习惯他顶着别人的脸吻她,但还是没有拒绝他,从来,她就拒绝不了他。 一吻完毕,他退开,银丝从两人的唇角滑落。 江晓晓轻笑着摁住了他摸向自己胸不安分的手,摇了摇头,“不行,正事要紧。” 他蹙着好看的眉,最终收回了手,这段时间从来都是他想要她就给,以至于他的克制力似乎越来越低了,就好比现在他就忍得很辛苦,一个吻就能点燃他的需求。 他压低了微沉的声音,也正经了起来,“如果陌夙不和我回虚空,你打算怎么做?” “置之死地而后生。”江晓晓虽然刚刚说想办法,可是办法她早想好了。 想必他也看出来了,她不做没把握的事,嘴角是自信胸有成竹的意味。 他想了想,随即深邃看向她,“你想先动手杀了夜御?” “对。”江晓晓摸了摸他的脑袋,扬唇赞道:“真聪明。” 她发觉这样变成少年的他,格外惹人喜欢,特别想摸摸他,逗逗他,比起本来老是霸道强势的他可爱多了。 啪地,银元握住了她的手腕,眯眸,“别动手动脚,说正事。” 他不是不喜欢她碰他,只是不喜欢这种戏谑和调戏,他堂堂冥王何曾让人在太岁头上动土,也就许她这么放肆。 江晓晓也没再激怒他,然后正色说,“但是夜御绝对不会配合的,他现在宁可死在陌夙手里,也不会贪生,不如赌一把,重伤夜御看看陌夙会不会动容?” “你是想让夜御英雄救美,救下陌夙,让她感动放弃杀夜御?”他挑起了一侧眉峰,“我觉得那个女人比你还铁石心肠,没有心。” “我猜应该是影子夺取了她的记忆,虽然救了她,这也能解释她为什么杀人,也不记得夜御了。”江晓晓沉吟了一句,“如果不能让陌夙动容,救下夜御,想必他也没有生的念头,救得了一时,难保他不会自己想不开。” “那你真是为他煞费苦心。”他意味不明地勾了唇,这女人为夜御做的,在他看来一点也不少。 哪怕曾经夜御为她也做了很多,但他难免有些在意,她都没为自己做过,却为那个男人做了那么多。 听罢,江晓晓轻轻抬手摸了下他的肩膀,“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事情解决了我们也好早点回冥界,和小冥子一家团聚不是?” 听着她的话,他眸子闪过暗芒,这女人还知道利诱他了,他握住了她的手贴近在唇边,“办完这件事,你一分钟都不能再呆在这。” “好啊。”江晓晓见他握着自己手心认真的模样,眸子一下子多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她很庆幸自己选了这个深爱的男人,哪怕他前几世是拆散她和夜御的罪魁祸首。 可是他却用自己的爱,让她深陷其中不肯自拔,但是他们已经圆满幸福在一起,可夜御还未和陌夙好好在一起,等他们的事尘埃落定,她就再也不管夜御了。 人间。 沈潇冥刚刚从崖边无边海景中回过神来,转过头,却不见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夜月,他脸色一变,对着五鬼低喝,“夜月去哪里了?” 五鬼一愣,显然不知情的模样,“小冥王,我们也刚刚来,不知道啊,来的时候就只看到您一人,以为夜月没跟上来。” “要你们跟着有什么用!”沈潇冥气得小脸铁青,最终目光被古堡里的幽幽蓝光所吸引,皱了下小小的眉头。 该不会……进了古堡里了? 才一眨眼的时间,不可能走太远,想来想去只剩这个可能。 所以沈潇冥转瞬间就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了古堡的大门前,看着蔓蔓青藤围绕着的铁门,眼神一冷,倏然铁门被他的力量强行打开了! 这时,身后气喘吁吁跟上来的五鬼,看着这古堡,劝阻道:“小冥王这古堡感觉说不出的诡异,我们还是回冥界找人帮忙吧。” 第554章 那家伙恶趣味还挺重 “不行,我要先救夜月。”沈潇冥瞥了五鬼一眼,仿佛势在必行的气势,让他们根本拦不住! 话音刚落,只见沈潇冥已经消失在他们面前。 五鬼急的团团转,最终商议先去冥界搬救兵,要是真有危险留下只能添乱。 …… 古堡里,沈潇冥刚刚进去,只见狭窄的走廊尽头仿佛站在一个人,背着光他看不清,但肯定不是夜月。 那是个身材修长,穿着白袍的男人,只见他缓缓朝着他,逆着光走来。 直到走近,沈潇冥才看清这个男人,温润如玉的面容带着浅浅的笑意,望着他仿佛无害,只是说了一句,“不知闯入古堡,有何事?” “我的人走丢了,就在附近,我怀疑她进了你的古堡。”沈潇冥直言不讳。 “是吗?”男人温柔地低眉道,“那我帮你找找看吧,你跟我去客厅坐一会儿,这样行吗?” “我自己会找,不需要你代劳。”沈潇冥看都不看他,与他擦肩而过。 下一刻被他捏住了肩膀,力道很轻,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止了他前行。 男人笑了笑,然后拒绝了,“不行,你既然要找人按古堡的规矩来,否则就请你出去。” “我如果说不呢?”沈潇冥态度强硬,仿佛根本不拿他当一回事,他现在一心只想找到夜月。 “那就由不得你,你即使打败了我……还有十个人等着你,所以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客厅等着。”男人收敛了笑意。 听那语气根本就是知道他不是寻常人,沈潇冥皱着眉,“我怎么知道不是你们,抓走了夜月?” 男人顿了顿,然后笑着说,“你要找的人叫夜月?应该是个美丽的女孩子吧,否则你也不会这么着急,退一万步假使我抓走了她,你就算硬闯也无济于事,你的能力不足以和我对抗,更何况古堡里深藏不露的人很多,那还不如省点力气呆在客厅等着,说不定你的五鬼很快就去冥界搬来救兵了。” 沈潇冥瞳孔微睁,他竟连他的身份也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么看来—— 就是他抓走夜月的,目的是什么他不清楚,但刚刚简单的较量自己确实不如他,就算古堡里只有他一人,他孤军作战也救不了夜月。 权衡之下,沈潇冥还是忍下了立即救夜月的冲动,稍微找回了一丝理智,最终说,“那就按你的规矩来。” “好。”男人温柔的笑了笑,“我叫古仙,我带你去客厅,那里可能会有点吵,你不要介意。” 沈潇冥一言不发地跟着他走出了狭窄的走廊,只见他推门而入,面前是一个宽敞偌大的欧式复古客厅。 男人走了进去,听到动静,客厅里站着坐着的几人均纷纷朝着他们的方向望过来—— “古仙,这小毛头是哪里的?迷路了闯进来的?”一个七八岁小女孩咯咯笑了一声,不像是不明白他的来历,只似嘲笑。 古仙没有理会她,只是对着沈潇冥温柔一笑,“进去等吧,不用理会他们就是,我这就帮你去找你的夜月,你看可以吗?” 沈潇冥连回应都没有,走了进去,见状,古仙才保持着嘴角的笑意渐渐阖上了门,离开之前留下一句话,“好好对待我的贵宾,别弄死。” 话音刚落,小女孩嗤笑了一声,“就这小玩意一只手就能捏死,我对弱者没兴趣,黑鳄让给你玩?” 被称作黑鳄的男人身上满是纹身,延续到脖子上方的嘴角,看上去更像是黑社会,他坐在一旁看着书籍,喝着茶,“佛心,我对古仙的猎物不感兴趣,那家伙恶趣味还挺重。” 佛心冷哼,“不知道他把一只蝼蚁扔在这里,是什么意思?还不许我们弄死,成心碍我们的眼?” 这时,一个戴着眼睛,扎着马尾辫的少女扶着眼镜,打量着沈潇冥说,“或许他的身份很特别?” “哪里特别?就是有点冥界的气息罢了,说不定是冥界逃出来的小鬼。”佛心不屑地说了句。 听到这里,一言不发的沈潇冥走了过去,从他们对话里大致能够知道,他们不清楚他的来历,但是刚刚那个叫古仙的男人知道,所以—— 绑走夜月的人,只可能是那个男人。 这群人是他的同伙,但是却不知情,而他也不能打草惊蛇,否则自己敌不过古仙,反倒会让他伤了夜月。 为今之计,就是等冥界的支援。 拖延——时间。 见他走过来,佛心余光都不去瞥一眼,仿佛根本不怕他做什么,可是下一刻,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脖子上就多了一丝冰冷锐利的凉意。 是刀刃。 佛心愣了愣,瞥过刚刚还在不远处,转瞬间在她面前,用刀刃抵着她脖子的沈潇冥,速度倒是挺快,可是她没有丝毫惧怕的模样。 倒是多了一分审视,刚刚那是瞬间转移? 那不是普通的鬼能够做到的,那可是冥界的禁术。 “你想杀我?”佛心随口问了句,仿佛自己的命不在他手上一样。 沈潇冥眸子藏着某种锐利,“给你一个警告,别惹我。” 听罢,佛心冷笑了一声,“你以为你有多大能耐?” “我们可以试试?” 在沈潇冥动手之前,佛心周围的黑鳄瞬间放下了自己的事,很快就来到了他们之间,砰地瞬间捏断了他手里的刀刃,俯视地睨着他,“我劝你还是别在这里动手,否则你的小命就真的保不住了。” 沈潇冥瞥着被他折断的匕首,以及他身手如此快,跟他几乎不相上下,力道确实他的百倍。 他不是怕死,只是在死之前,还有个念头支撑着他,就是先救出夜月。 气氛一下子僵冷了下来。 这时,一个打扮性感之极、眼角带着泪痣的女人走过来,挽住了黑鳄的手臂,柔柔说了句,“好了,别跟个小孩子一般见识,这可显得你以大欺小了。” 黑鳄扔了那匕首离开了,似乎本来也没打算动手。 “神狐,你倒是对古仙死心塌地,他的人你也要帮忙看着。”佛心嘲讽了一句,然后不再理会沈潇冥也离开了。 第555章 她俯身轻允他了一下 神狐拿着一杯茶走到他身边,递给他,“坐在这里耐心等吧,古仙既然对你做了承诺,就一定会将那个叫夜月的人类女孩带过来。” 沈潇冥没有接过,默然走到一旁坐下,仿佛陷入了沉思,刚刚看到的这群人的身手绝不是普通人,各个都在他之上。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他们是什么人? “你在想我们是什么人?”神狐对着他笑了笑,“我们只是一群隐居之人,想过和平常人一样的生活罢了。” 沈潇冥瞥过她,她是能看出自己内心,还是凑巧…… “我的能力是读心术。”神狐先一步介绍了自己,笑得娇柔,“你如果再想一些事,都会被我听到的,还是安心在这里休息,别瞎想了。” “读心术?”沈潇冥看着她,干脆直接将心里所想问出口,“那其他人的能力呢?” “各有不同,也很强,我只能这么告诉你。”神狐将手中的茶放到他手中,“你的手很冰,暖暖手。” 这次,沈潇冥没有拒绝,对付他这样心高气傲的小孩,神狐懂得以柔克刚,因为他吃软不吃硬。 “夜月……是被那个叫古冰的男人抓走的?”他没有拐弯抹角,反正他心里想的她都一清二楚。 “我只能告诉你,很快,她会平安无事地回到你身边。”神狐笑着说。 “那为什么要抓走她?”沈潇冥皱着小小的眉心,总觉得他们有什么阴谋。 “古仙想做什么只有他知道,我并不知道,他也没有告诉我。”神狐缓缓垂落眸子,美丽的容颜似乎染上了一层哀愁,“他……做什么,从来就不肯告诉我。” 而她只能,默默在一旁帮他罢了。 “那个叫古仙的男人想引我来古堡,不知道我的猜测对不对?”沈潇冥这么说,因为除此之外,他想不到任何理由抓了夜月,又将她平安无事送回来。 而他只说了那个男人,是因为这里的人都不知道那件事。 “可能吧。”神狐抬眸笑了下,“小小年纪就这么聪明,不愧……是冥王之子。” 沈潇冥心底冷哼,“冲着我爹娘才引我来的?不过你们若想用我威胁我爹娘,我宁可一死了之。” 神狐盯了他好几秒,才说,“古仙不是那样的人,但他那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我相信他不会伤害你的。” 听罢,沈潇冥沉默了好一会儿,该问的都问完了,他大致了解了现在自己的情况,环视了一圈周围,这里形形色色的人很多,聚在一起气氛还算融洽。 这样的一群人,往往不可能没有头领,也就信仰之人,否则他们也不可能聚在一起,更不可能这么和睦。 而他心里所想,即使不用说,神狐也是一清二楚,她顿了顿,才说,“我们所信仰之人还未苏醒,之所以聚集在这里,就是为了等待他的苏醒。” 沈潇冥心底一惊,能够让他们这群能力卓群的人聚集在一起,准备复苏之人可想而知是多么恐怖的,是善还可,若是恶那就是人间的苦海无边。 正在这时,门边传来声响,有人推门而入,只见首先进来之人—— 竟然是一脸警惕的夜月,在看到他们时有些迷茫,但在看到他时,眸子一亮,快速走到了他的身边,一下子就抱住了他,“小冥子,你来救我的吗?” 沈潇冥受宠若惊了一会儿,然后想到这里的场合,拍了拍她的背,轻声道:“嗯,跟我回去。” “好。”夜月真心地笑了笑,本来被突然抓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知自己生死,肯定是有些慌乱害怕。 她还在想,如果他发觉自己不见了,会不会来找自己,但另一方面又担心会连累他,祈祷他快回冥界。 但是真的见到他来救自己,她心里自然是莫名的高兴,这几天没白照顾他,他还是担心自己的。 “等等。” 在两人要走之际,身后走过来的古仙温柔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话,语气平缓,没有强迫的感觉,却压迫人心,让人迈不开步伐。 夜月担忧地看了他一眼,沈潇冥顿了顿步伐,瞥了他一眼,“你把我引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直接说吧。” “我最喜欢跟爽快的人说话。”古仙浅笑道,“我可以放你们两个一起离开,但是前提是,你需要帮我一个很小的忙。” “什么?”沈潇冥知道这话绝不是请求帮忙,而是他必须做,否则就不能踏出古堡,更不能保证夜月的安危。 他犹豫着,没有轻易答应。 他自己闯的祸,不能牵连任何人,包括冥界,包括他爹娘。 “只需要你的一点点血而已,小冥王。”古仙从袖口拿出了一个小瓶子,走过去,递给他,“怎么样,很简单吧?” 听罢,沈潇冥原本以为他会提让他去冥界取什么东西,或者利用他威胁他爹娘,可是没想到却只是想要他的血? 这要求确实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他想做到很简单,而且他想不到自己的血有什么用,又或者对冥界和他爹娘有什么威胁。 所以思来想去,沈潇冥瞥了一眼一脸担忧的夜月,心下做了个决定,接过了那个瓶子,迅速刮破了自己的手心,任由自己的血滴落在瓶子里。 见状,夜月短促叫了一声,惊慌道:“小冥子。” 望着她担忧的面容,沈潇冥勾了勾唇,像似在安慰她自己没事,直到瓶子里的血液缓缓满了,他才将瓶子扔到了古仙手中,“你要的已经给你了,我们现在可以走了?” 古仙望着那瓶子血,眸子亮了一些,然后笑容温和地望向他,“当然,神狐,送小冥王出去,一定要安安全全将他送出去,不能怠慢了,还有……对冥界前来的黑白无常问好。” 神狐点了点头,转过头对着两人说,“走吧,我送你们。” 夜月蹙着眉,握住了他流着血的小手俯身轻允了一下,然后抬眸问,“疼吗?” 听罢,沈潇冥心底一暖,星辰般的眸子熠熠生辉,凝着她摇了摇头。 第556章 为什么不主动一点? 御焱宫。 当江晓晓从黑白无常的灵蝶里得知,沈潇冥差点闯祸连同夜月两人都陷入危险时,脸色苍白得没了血色,幸亏最后平安无事地回到了冥界,她才没有抛下一切回冥界。 她明明交代过不能让他出冥界的,他倒好,不知道在冥界书籍里学了什么禁术,竟然擅自带着夜月出冥界。 这不是最令她生气的,令她气的是,差点两个最重要的人都有危险,如果真是那样,她该多自责,此刻…… 没有在他们身边。 她抿着唇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告诉沈夜冥,只能回去之后再想办法哄他,否则他肯定生气地半途而废,立即现在马上就回冥界了。 …… 没过一会儿,秦便来给她带了口信,说是情焱要见她,而且还在云阙阁喝得酩酊大醉,一天一夜了。 江晓晓皱了眉,然后没有多犹豫就跟着他去了云阙阁。 她的印象中,夜御绝对不是一个借酒消愁的男人,他很节制,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他甘愿用酒麻醉自己? 当她到了云阙阁,看到眼前这个醉醺醺的男人,简直和那个遇事冷静的夜御联想不到一块儿去,她蹙着眉走了过去,就闻到了浓烈的酒味,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夜御?怎么喝这么多,发生什么事了?” 啪地! 情焱握住了她的手腕,抬起醉着却愈发亮的清冷眸子,望着她半响,“我不是夜御,别再这么叫我。” “好,你不是夜御。”江晓晓眯起眸,顺着这酒鬼,“情焱,别再喝了。” “那你陪我?”情焱挑起了眉梢,醉醺醺地凝着她,抬手勾起了她的下巴,“长得不错啊……” 她深吸了口气,忍着打他一巴掌的冲动,这醉鬼! “你喝醉了,我让秦送你回冰殿,起来。” 说着,江晓晓低下身子,扶着他打算起来,下一刻反倒被他揽入了怀中,只听到他沙哑的喃喃,“她要我去找别的女人……” “谁?”江晓晓愣了愣,随即想到了陌夙那个女人,敢情是被那女人伤害了,才在这里借酒消愁,这男人也有这么一天? 她抬手推开他,认真地问,“那你不是非要陌夙不可是吗?那还这么痛苦做什么,随便一个女人你都能爱吗?” 情焱恍然地好不容易聚焦,同样认真地盯着她,一字一句,“我爱的女人,都不肯爱我。” 听罢,江晓晓别开了眸子,她这一瞬间觉得他没喝醉,他…… 在指责自己。 她好半响整理好心绪,才说,“不,银铃很爱你,她只是失去了记忆,才会忘了你。” “她很爱我,让我去找别的女人?”情焱清冽的酒气吐在她脸庞,凑近她,“你肯让冥王去找别的女人,嗯?” 听罢,江晓晓立即应道:“当然不肯。” 随即觉得自己着了他的道,他到底有没有喝醉,神智如此清醒,能让一向伶牙俐齿的她都甘拜下风。 “那就是了。”情焱松开了她,眸子泛着淡漠的光芒,继续喝着酒。 江晓晓一把抢过了他手中的酒,正色地盯着他,“你为什么不能主动一点,非要等着她来爱你?” “我主动过一次,后果是什么?魂飞魄散?”情焱似笑非笑瞥了她一眼。 这下就明着说是他身为夜御的时候,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可结果不仅得不到她,还落得了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他不想再做那个傻傻付出的夜御了,这就是他不再肯承认自己是夜御,特别是从她嘴里听到。 江晓晓一时噎住,半响,她将那酒坛子扔到了地上,清脆的声响刺激了两人的情绪,她冷静地说,“她不是我,她死前有多爱你,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那你就拿跟她同样的爱,爱她一次,我不信即使她没了记忆,你还感动不了她。” 她也会助他一臂之力,哪怕要看着他徘徊在死亡边缘,只要他能够为此一搏得到真正属于他的幸福。 情焱凝着那一地的碎片,茫然了一会儿,然后抬眸清冽地瞥过她,“如果我付出所有感情,到那时我是一无所有呢?” 听罢,江晓晓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手犹豫了一下,最终抚在了他的肩上,轻声说,“别怕,情焱,我不会让你一无所有。” 似安慰,却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他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情焱坐在那儿一会儿,然后缓缓起身,扫过她,“陪我去个地方。” “去哪?”江晓晓看着他似乎一点醉意也没有的模样,但总算恢复常态了,她松了口气的同时,见他走远了,只能皱着眉跟上。 …… 假山环绕的小青石路上。 陌夙时不时瞥了身旁的银元一眼,两人之间沉默了很久,还是她先开口,“你是不是怪我没有立即跟你回虚空?看你心情好像……不是太好。” “你多虑了,这件事还是你做主。”银元没有刻意催促她这件事。 越是催促,就越是引起她的疑心。 果然,听他这么说,陌夙想了想,然后说,“既然影子下了命令了,想必也是很急,要不然我明天跟你回虚空吧?” “好,我都听你的。”银元深邃的眸子闪了闪。 “嗯。”见他终于恢复常色,陌夙才松了微皱的眉,毕竟他是她没有记忆以来唯一相处的人,就算不是在意,也形成了一种习惯了,很难改没有他的日子。 “银元,你还记得在虚空跟我说过的话吗?”她突然这么问,猝不及防,也不知道是不是试探。 听罢,银元似从容自在地应道:“什么话?” “你说我们是相依为命的两人,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是真的吗?”陌夙静静凝着她。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转过身,轻抚着她的脸颊,“当然,不会离开你,这辈子都不会。” 话音刚落,只见他突然震了震,望向了一个方向。 陌夙也顺着他的方向望去,只见站在那儿的两人正是,走过来的江晓晓和情焱…… 第557章 江晓晓笑着吻了下他的薄唇 江晓晓看着那暧昧的一幕,眼看着他抚摸着陌夙的脸,虽然理智上知道只是他为了不引起陌夙怀疑才做的牺牲,但心里上难免不舒服。 因为,她爱他,所以不可避免会嫉妒。 但她理智压抑住了那股不舒服,转眸看向了身旁的情焱,只见他没比自己好到哪里去,整张俊颜都冷若冰霜了。 她有些皱眉,想必刚刚自己给他说的那些话,好不容易让他打算对陌夙表达爱意,这下都泡汤了。 而这边,陌夙见到那两个人同时而来,先是愣了愣两人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瞥过她的神情,更让自己确定了一件事。 女人在某些方面的直觉是很敏感的,她几乎可以肯定,在云阙阁和在这里的视线,就是这个女人,而这种视线通常只出现在男女恋人之间。 那是怎么演也演不出来的。 而银元压根除了她不认识任何人,即使他恢复记忆,也不可能和江晓晓扯上关系,能和她是恋人关系的,这世上恐怕只有一人—— 那就是冥王。 这样一来,这个银元的所有不对劲,就可以解释了,因为他根本就不是银元。 他一切的异常都是在那日在杀夜月之后,接触过冥界才发生的,所以一切都合乎常理了,真正的银元……或许早被秦杀死了。 这个银元和江晓晓一起来的,他是冥王,不是真正的银元。 而他之所以扮成银元……想起最近发生的异常的事,那就是影子突然将她召回这件事,本来就心生疑虑,在确定了银元是冥王之后。 一切都解释得通了,影子并没有下过这么奇怪的命令,这一切都是冥王和江晓晓在欺骗她。 目的就是为了和她一起回虚空? 为什么这么大费周章?难道他们想……借着她找到影子? 想到这些的陌夙不动声色,敛了平静的眸,打算……将计就计,她转过了身,突然当着两人的面抱住了低她一个头的银元,凑近到他耳边没有感情的说,“说定了,银元,明天我就和你回虚空。” 话音刚落,她还不待他有所反应就松开了他,对着他一笑,然后擦肩而过离开了。 见状,江晓晓蹙了下眉,缓缓握紧了手心,被那个女人抱了他一点反抗都没有? 银元也下意识地瞥向她,见她小脸微沉,缓缓落了眸子,他到底为什么要答应她,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正当他走过去时,情焱和他擦肩而过,朝着陌夙离开的方向离开了。 他顿了顿步伐,同样瞥见了他的愤怒,看样子是真的彻底对她死心了,那样他倒没白帮他这个忙,让他快点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他也好安心少了个窥视她的情敌。 而这时,江晓晓朝着他走过来,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也不知道他心里打的小算盘,只是淡道:“陌夙刚刚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明天就跟我回虚空。”他回过神,才敛眸观察着她的神色变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是暴雨来临前的……平静。 江晓晓想了想,然后沉吟了一句,“如果之前她就答应了,我反倒不觉得有什么奇怪,而现在拖了那么久突然答应,倒让人生疑。因为迟疑就证明她怀疑过你,又是什么让她坚信不再怀疑你,又或者……她再演戏?” “你是说她将计就计?”银元眯起了深邃的眸,反问了句。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她分析道,“我们要把最坏的情况也考虑进来,如果她看穿了你哪一点破绽,而没有说出来,将计就计地引你去虚空,那她……” “就会提前通知影子,反过来突袭我们。”他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对。”江晓晓压下唇角,“到时候就不是我们去找影子,而是自投罗网,往陷阱里跳了。” “那你还想继续?”他显然有些不耐继续和陌夙周旋,她还以为他很想对另一个女人好一样,他不知道有多克制自己的洁癖,才去碰陌夙。 甚至,将陌夙想成是她,才碰得下去,说得下去那些肉麻的情话。 这些,她都不知道,而他也不屑说。 他心里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个女人,这一点,他想她自己体会到,而不是他告诉她。 “你让我再考虑考虑。”江晓晓仿佛陷入了沉思,完全忘了刚刚那一幕,她虽然还生气,但还是以大局为重。 这时,银元深深望着她,朝着她走过去,期间不经意间,渐渐幻化成了原来的模样,高大修长的身躯,冷硬俊美的容貌。 面前的男人即是沈夜冥,他抬手轻抚了下她的脸颊旁的发丝,她毫无反应,显然还沉浸在怎么应付陌夙的事情上,完全忽略了他。 他眯起异眸,随即抱住她,重重地咬着她的脖颈,疼得她倒吸了口气,“干嘛?” 倒有几分娇嗔的意味。 “回过神来了?我只是想跟你说——”他轻声磁性低喃,“刚刚碰陌夙的时候想的是你的样子,还有,不论你考虑得怎么样我都不会再变回银元,回到她身边做我不情愿的事。” 听罢,江晓晓怔了怔,然后不紧不慢说了句,“那就不勉强你了,我另想办法。” 他瞥见她嘴角淡淡笑意,才心情舒适,忽而沉声道:“另一件事我可以帮你,杀了夜御。” “置之死地而后生,不是让你真的杀了他。”江晓晓重新申明了一遍,深怕他一冲动做出什么惊天之举。 “不一样吗?反正给他留一口气就是了。”他说得轻巧随便,仿佛对除了她以外的人和事都没有一点点耐心。 江晓晓转过身,自然抚上了他的脸,盯着他锐利的眼睛,“目的是让情焱救下陌夙感动她,你别下手太重知道吗?” 他似乎冷哼了一声,最终低沉应了一句,“我自有分寸。” 要是真杀了情焱,她还不得跟他闹? “好,那就交给你了。”江晓晓笑着吻了下他的薄唇,“他们能不能在一起就看你了。” 第558章 想保护自己最爱的人 陌夙走到半路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臂,她眉心都没有蹙一下,显然已经知道追上来的是哪个男人,她转过头,没有感情地瞥了他一眼,“放手。” 情焱不仅没有放手,反而重重地将她揽入怀中,仿佛要将她的身体捏碎一样,他声音嘶哑,且带着酒气,“刚刚为什么要抱他,你是不是喜欢他?” 陌夙蹙着眉,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因为他一身浓重的酒气,喝酒了这男人? 她仿佛很讨厌这味道,也不喜欢被他抱着,挣扎地推着他冷声道,“我喜欢他,你可以放手了?” 话音刚落,情焱就捧起了她的脸,重重带着酒气吻了下去,辗转吸-允着她柔软的粉唇。 下一刻,换来了她重重地一巴掌! 陌夙面色又红转白,深吸了口气,她又被这男人强吻了! 刚刚才对他有一点点改观,他又做出这样强迫她的事惹她厌恶,这男人她就不该存有一点善意,彻底断绝他那肮脏的思想才是! 情焱抚过嘴角的血渍,她是真的连内力都用上了,他淡漠的抬眸瞥过她,按捺住心底的抽痛,一字一句,“他哪里值得你喜欢?” “他有的你永远没有,我也永远不会喜欢上你这种男人。”陌夙语气决绝,就是想断了他对自己那些不堪的思想。 话音刚落,她便转身离开了。 情焱也没有再追上去,站在原地,想着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永远不会喜欢他?那是谁……口口声声说爱他,失去记忆就爱上了别的男人。 那……他怎么办? 他垂下了眸子,投下了一层痛苦的阴影。 冰室。 陌夙躺在冰床上辗转反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才让她根本不如往日那般容易入眠。 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真正的银元可能遭到不测了,自从她失去记忆以来,唯一陪着她的一个人也不再这个世上了。 多少有些失落,虽然她一开始就没有倾注自己的感情在银元身上,之所以会说喜欢他,只不过是想让情焱死了想染指她的心。 这世上,再也没有银元这个人了。 她眸子失神了一下,突然身旁一直在的人,随时随地能够出现,突然不见了,永远找不到那种感觉很不舒服。 但还不至于心痛。 这更加坚定了要从影子那拿回记忆,否则她就像一个人活在这世上一样,那么孤独…… 这时,仿佛听到了冰室外传来一些声响。 她动了动睫毛,最终缓缓闭上了眸,这个时辰回来的也只有情焱。 今天下午打了他一个巴掌,想必他会收敛一点了,不会再对自己动手动脚,而她也不想面对他了,至少不想把今天自己脆弱的一面让他看到。 而过了很久,才有人走进来,那声响仿佛与平常不同,她蹙了眉,难道是喝酒了? 不过空气中似乎没有酒气,她疑惑地缓缓打开了眸子,只见面前出现的人蒙着黑色面纱,隐约能看出来是个男人,但绝不是情焱。 陌夙猛然起身,心生警惕,甚至感觉到了他的杀气,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对方就已经冲着她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她光是招架就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而对方还保有实力的样子,她心下顿生不好的预感,和他的实力相差太大,到底是谁想取她的性命? 何况在御焱宫哪里有这样的高手,简直比情焱还强。 “还有心思想别的?”那人深邃不见底的异眸瞥过她,幽冥之火迅速包围住了她的全身,却没有燃到她,让她趁机脱身,逃走去了冰殿。 他扬了似邪的薄唇,便紧追而上! 被他追上的陌夙被逼得节节后退,也明白了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咬牙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这些一个死人不需要知道。” 话音刚落,他的幽冥之火瞬间转化成了一支箭,飞速朝着她射去,那是带着极强压迫的灵力让人全身不得动弹,只能站着那儿等着被箭射穿! 陌夙抬手想握住了把箭,却抵挡不了多久它的箭气,手被灼伤得剧痛,转瞬间,她一个闪身,用了全身力气才闪躲过这支箭。 可是那箭仿佛有灵性,被闪开后未落地,而是转了个弯,继续朝着她追击而去! 她躲了好几次,可是那支箭不费吹灰之力继续追击她,陌夙实在力气被渐渐消耗光了,眼看着那支箭就要刺向自己的心脏—— 她最终似乎放弃了挣扎,自己和这男人的实力相差太大了,而她似乎也知道这个男人是谁,这御焱宫里能够有这样的实力的,唯有从冥界而来的两个人,他是男人,那就…… 那个高高在上的冥王。 他为什么要杀自己?她没有时间思考,知道了这件事她已经放弃了和他继续对战,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再挣扎也是无劳。 那就这样吧,反正失去记忆的她,也对这个世界毫无可恋…… 她缓缓闭上了眸子,等待着那支箭刺进胸膛的剧痛,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男人身影,那么熟悉,清冷的背影,那是她记忆里最重要的人吗?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陌夙都没有等到那该来的剧痛,她蓦然睁开了清澄的眸子,便看见了那个清冽的仿佛和脑子里重叠的背影,挡在了…… 她的身前,而那支箭就硬生生刺穿了他的腹部! 陌夙渐渐睁大了眸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由自主地低喊了声,“情焱?” 话音刚落,情焱硬生生拔掉了那支箭,抬眸瞥了对方一眼,“还要继续吗?” 这边,沈夜冥瞥着他似乎要跟自己决一死战的凌冽眼神,那是想保护自己最爱的人的决心,哪怕自己已经战都站不稳,还在硬撑着。 他看着这稍微有些震撼的一幕,虽然是按照计划中,但亲眼见到却又是另一番感受。 沈夜冥低冷地留下一句话,便消失在了原地,“我原本想杀的就是你,情焱,为了一个女人,你也就这种程度罢了。” 第559章 别再乱动了 沈夜冥离开之后,强撑着的男人终于松懈了,砰地重重倒地! 那支箭是货真价实的幽冥之火幻化的灵箭,如果是陌夙承受了,必死无疑,而他幸亏是腹部中箭,而不是心脏,否则肯定也是回天乏力。 不过,原本那支箭是朝着他心脏,中间突然莫名其妙转换了轨迹罢了。 陌夙直到听到情焱倒地的声响,才回过神来,她缓缓上前,仿佛不真实地望着这个为自己承受了那支致命的箭的男人。 在她印象中,他明明不是这样深情的男人,不是这样能够心甘情愿为女人去死的男人,他不应该只是喜欢强占女人,即花心又令人厌恶的男人吗? 他为什么要拚死保护她?哪怕自己死,也要替她挡这支箭…… 陌夙缓缓俯身,将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声音有些低,“情焱……” 只见他好半响没有动静,直到她唤了一声又一声,坚持不懈的,他才撑着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清冷的眸子此刻有些涣散,显然是痛得神志不清了。 眼前只模模糊糊的看着她的身影,艰难地动了动唇,牵扯出了血渍,“你不用……再等到月圆之夜……也不用亲自动手了。” 听罢,陌夙一言不发,只是抬手轻抚过他的嘴角。 不知道为什么心底那股剧痛突然袭来,心脏的位置,明明就没有中箭为什么会隐隐发痛? “陌夙。”他从唇缝中溢出了这两个名字,“我死了你就可以完成任务了,你该高兴才对。” 她皱了皱眉,她是想杀他,可是要她亲自动手,而不是—— 这样因她而死。 陌夙看着他缓慢抬起葱白的手指,犹豫了片刻,才缓缓伸手握住了,声音略哑,“你中箭的是腹部,不是心脏,我完成不了任务。” 感觉到她手心的温暖,情焱眸子沾染了雾气,“有什么区别?这时候你要杀我轻而易举。” 她瞥过他无神恍惚的眼神,一瞬不瞬,不知道在想什么,杀他? 这是自从她来御焱宫最想做的事,他是影子交给她的任务,这是其一,其二是他对自己做过的那些不堪的事,让她更加无时无刻不想杀了他。 可就在刚刚那刻,她竟然祈祷他不要死。 她是疯了吗? 明明只要他死了,她就可以回虚空跟影子复命了,而且还可以报他玷污她的仇,一举两得,此刻可以杀他,如他所说的轻而易举,可是—— 她却犹豫了。 就因为他救了自己一命吗? 最终,陌夙敛下复杂的眸子,轻轻将他扶起,带到了冰室,让他躺在了冰床上,这一切的举动都那么自然,那么……小心翼翼。 深怕牵扯到他的伤口,她这是怎么了? 扶着到了床上,她才起身打算离去,手腕上却一道轻而容易挣脱的力道,陌夙没有用力挣脱开,只是低头瞥了他一眼。 最终还是缓缓抚落了他的手臂,也看到了他眼神的黯淡,她心底泛起了不知名的波澜。 陌夙微微抿唇,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一句话,都没留下。 情焱模糊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似乎轻的不能再轻地说了一句,“我……只想死在你的手上……” 这句话隐没在空气中,陌夙顿了顿步伐,应该是听到了,但还是走了。 腹部不断流血,失血过多让他的意识停留在了刚刚那一幕之上,然后便昏厥了过去。 …… 当情焱再次清醒过来时,躺在冰床上上身被脱-光了,腰身上缠绑着绷带,他动了动身子,便疼得倒吸了口气。 “别乱动,刚刚给你绑的,又出血了。” 从冰室外走进来一个女人,她面色沾染了许些血渍,但却依旧冷艳得美的不可方物,她手里端着一盆热水和毛巾,走过来放到了一旁。 陌夙沾湿了毛巾,拧干然后替他擦着身子,看着他的衤果体也无动于衷,反正都看腻了,“看什么?你还没死,我说了只是腹部中箭,我去找秦拿了御焱宫的还魂丹……救了你。” 最后三个字,她说得极其不自在,也别过脸没有再看他。 明明是要杀他的人,怎么反而去救了他,现在还累死累活地为了他忙东忙西。 她真的是,疯了。 这个男人还玷污过她,她怎么会还为他做这种事?她都觉得自己有些犯贱,就因为救了她一命,她就将之前的对她做过的都忘得一干二净? 想到这里,她突然冷下了脸,“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还没起身,情焱便拉住了她手心,艰涩地缓缓起身,腹部的绷带又染了血,他沙哑低沉地说,“怎么……不杀了我,刚刚那么好的时机?” 陌夙瞥了他一眼,冷声道:“说了等月圆之夜,这点耐心我还是有的,我不想欠人人情,特别是你。” “到了月圆之夜,你就会杀了我?”情焱清冷眸子里的那点光芒渐渐隐匿,如果是那样还不如现在就死在她手里。 “当然。”陌夙没有犹豫地这么说,他以为他救了她一次,她就舍不得杀他了? 她不是现在也救了他,人情还清了! 听罢,情焱淡漠地放开了她,“你……对我就没有一点点感情?” 这次,陌夙同样没有犹豫地回他,“没有。” 但是却皱着眉,将他摁在了冰床上,“别再乱动了,血都止不住了,再动我懒得管你,让你失血而死!” 情焱没有理会自己的伤口,猛然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中,松松地搂着她,见她要挣扎推开他,“你再动一下,伤口就裂开了。” 听罢,陌夙深吸了口气,不得不收回了手,虽然心里很想让他失血而死,可是至少要让他撑到月圆之夜。 见她安分地不动了,情焱淡漠扬唇,这点伤受的还是有一点点价值,之前她绝不会这么温顺地不反抗,更不会担心他的伤口。 他低下头,轻吻了下她的鬓角,清冷地开口,“陌夙,既然要杀我,那就在月圆之夜前……对我好点,可以吗?” 听罢,陌夙一言不发。 第560章 蠢蠢欲动的激动 与此同时,古堡。 在沈潇冥和夜月离开后,古仙望着手中的那瓶血液,眸子泛着光芒,“终于拿到了。” “可是我们要的不是冥王之血吗?”神狐走过去,瞥了他一眼,“沈潇冥的血有用吗?” “他就是冥王之血喂大的,血液里自然有和冥王一脉相承的血液。”古仙缓了缓手中的瓶子,那血液非常澄净,“即使没有百分百的一样,也有百分之九十九。” “可是,复活那人这样的纯度万一不够呢?”神狐担忧地问了句。 “那也没办法,只能一试。”古仙温柔地冲着她一笑,安慰道。 “为什么不直接去取冥王之血?”神狐眼神锐利,“就凭我们几个,难道不是冥王的对手?他能力也只有在和墨祁对手那次,被圣灵珠激发了一点隐藏的能力,现在的他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我不想打草惊蛇,你也不能擅作主张。”古仙收敛了笑意,“如果到时候还不行,那……你们就动手罢。” 话音刚落,客厅里的几人几乎蠢蠢欲动。 佛心一转身,瞬间就来到了他面前,激动地问,“古仙,你是说我们可以离开这古堡了?我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 “我是说万一这血没用,你们才能出手。”古仙解释了一句,便转身带着那瓶血离开了。 而狐神也紧跟着他离开,“古仙,等等我,我可以帮你准备复活那人……” 看着她形影不离似的跟着古仙离开,佛心哼了一声,“跟屁虫,明知道那男人不喜欢她,还贱巴巴整天缠着他……” 话音刚落,一直坐在角落里不出声的男人缓缓起身,“你再说一遍?” 佛心朝着他望了一眼,那男人平时寡言少语,但是唯独牵涉到神狐时,才会动怒,谁都看得出来他对神狐的心思,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就像谁都看得出来,神狐对古仙的心思一样。 她只是为神狐不值,没想到说出口就变了味,佛心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道歉,于是逞强说了句,“她不贱吗?成天缠着古仙,明知道古仙爱的人是那个女人!” “你敢再说一个字,我就让你这张嘴再也开不了口。”男人周身的紫色雾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客厅,煞气大方,显然是真的动怒了。 佛心被那雾气呛得呼吸差点窒息,转瞬间黑鳄挡在了她的面前,迅速将那些雾气冰冻住,瞬间碎了一地,消失不见。 黑鳄没有动手,只是严肃地说,“鬼厉,你不是知道她嘴里一向没好话,还跟她认真什么劲?我们都相依为命这么成千上万年了,何必为这点不开心动手,我会说她的,你也冷静一下。” 这时,鬼厉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客厅。 黑鳄这才转过身,对着佛心说了句,“明知道他那么爱狐神,为什么刺激他?” “我这是告诉他事实,你觉得就算他再默默爱着狐神,但狐神会爱他吗?还不是执迷不悟爱着古仙,而古仙了,他会看狐神一眼吗,他爱着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女人!”佛心也动怒了,“情情爱爱就这么重要吗?我们不就是为了复活他而聚集在一起,几万年前追随他,几万年后也追随他吗?” “是,但是我们也有感情,没有人能够逃脱得了感情这东西。”黑鳄看着她,深了几分眼神,“就连那个我们可怕的对手墨祁,都死在感情手里,这世上最可怕的弱点,就是感情。” “所以,不要爱上任何人才是最强的。”佛心眸子透着对强者的渴望,而忽略了她在变强的道路上,有个一直守着她的人才能让她这么道路顺畅。 这时,他们身旁那扎着辫子,带着眼睛的女孩笑了声,然后走过来,“佛心,你还是这么天真,恐怕只有你看不出来黑鳄的心思了。” “你……楚尹,你说什么呢!”佛心脸色一变,然后瞥了瞥一旁的黑鳄,看着他那专注的目光,瞬间移开了视线,该死,看什么看! “他啊……”楚尹看笑话似的,继续说。 但却被黑鳄制止了,他沉稳的说,“楚尹,你头发乱了。” “什么?”楚尹连忙转身离开,她有保持整洁的癖好,不论是衣服,还是头发,只要是一点不整洁,她就非要弄得整洁。 见她离开了,黑鳄才瞥了佛心一眼,“别听她胡说八道,我们之间就是兄妹情,别胡思乱想了。” “我才没有胡思乱想。”佛心听罢,心里松了口气,便把这事给忘得一干二净,想到刚刚古仙所说的话,她就蠢蠢欲动。 反正那纯度肯定复活不了那人,他们迟早要出世的,早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她眸子闪过一丝激动的光芒,那她就早一步……去会会所谓的冥界,要是运气好碰上冥王,取了他的血交给古仙,他就没什么话好说了吧? 反正此刻的冥王能力她是再清楚不过,根本连他们之间最弱的她……都对付不了。 黑鳄不放心地瞥了她一眼,提醒道:“可别动什么歪脑筋,古仙交代过,在纯度复活不了的情况下才能离开古堡。” “知道了,罗嗦。”佛心仿佛什么也没想一样,天真无邪地坐到了一旁,笑意盈盈地吃着瓜果。 这份笑意,是隐藏着蠢蠢欲动的激动。 冥界。 刚刚回来的沈潇冥,被黑白无常念叨了好久,才肯放过他,他自知理亏也没反驳什么,只是犹豫地问了句,“这件事告诉我爹娘了?” “这个当然,要不是他们还被要事缠身,早就赶回来教训你了,看你还敢不敢私自出冥界,还带着夜月一起出去,要是你们其中一个出事,我们就是万死难辞!”黑无常语气也不好了一些,平常对着小冥王他都很和和气气,但是这次,他实在太出格了。 幸好没什么事,要是有什么,他们怎么跟冥王交代? 一提到冥王和江晓晓,他即使心智再成熟也是个孩子,提到父母自然是有些不太理直气壮,何况是自己贪玩了。 见他默不作声,白无常搭话,“算了,人平安无事就好,夜月,你带着小冥王下去休息吧,他也受惊了。” “好。”夜月点了点头,带着他回房间了。 第561章 脸上多了一阵湿润温暖的触感 冥界房间里。 “古仙把你带走的期间,没把你怎么样吧?”沈潇冥见她在拧着沾湿幽冥水的毛巾,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没有,他就是把我关在一个房间里,什么都没对我做。”夜月拿着毛巾走过来,顿了顿才说,“因为救我才让你陷入危险,等冥王和晓晓回来,我……就不再给他们添乱了,还是让他们照顾你比较安全。” “你什么时候添乱?”沈潇冥凝着她,小小的眉头皱了起来,“你一直在照顾我不是吗?我爹娘都没有你对我尽心尽力,何况是我要出冥界,要说到责任,全在我一个人身上。” 他这么懂事倒让夜月不好说什么,她替他擦拭着身体,边说,“要不是我被古仙抓走,你也不会去古堡……” “我不带你出冥界就没有这一回事,好了,这件事过去了别再提谁对谁错。”沈潇冥见她心情不是很好,缓缓凑近,猝不及防地吻了一下她的唇角。 果然瞬间将她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夜月怔了怔,然后莫名的看着他,好半响,她才认真地说,“小冥子,以后别这么做。” “为什么?”似不解,沈潇冥挑了小小的眉心。 “这个只有相爱的人才能做,你还小,以后会明白的。”夜月第一次可以当他是无心之举,但是第二次,她倒不是在意,只是想纠正他这种不正确的做法。 “可是,我只对你做过。”沈潇冥如是说,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这让夜月更皱了眉,她以为这是他的习惯,可是他竟然说只对她做过,“为什么……只对我这么做?” “我喜欢你啊。”沈潇冥不甚在意地说了一句,但是眸子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夜月震了一下,然后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摸了摸头,“我很高兴你喜欢我,可是这种喜欢不是爱,也不能做这样的事,明白吗?” 她在试图告诉他这么做是不对的,亲脸表达亲人的喜欢还说得过去,但是嘴,她就不习惯了。 所以,一定要纠正他,谁能保证他没有下一次‘偷袭’。 听罢,沈潇冥心里叹了口气,他还需要这个头脑简单的女人跟他讲道理?但是却没有继续说,有些事需要慢慢来,急于一时反而坏事。 “那我喜欢你,能亲你哪里?”沈潇冥佯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盯着她。 夜月噎住,半响,才妥协的说了句,“最多只能亲脸,这个是表达亲情的一种方式,你也可以对冥王和晓晓做,那样你们的关系会更加密切懂了吗?” “嗯。”沈潇冥勾了唇,然后抬起白胖的小手,搭在了她的肩膀,凑近她的脸,呵气如兰,“那我试试,可以吗?” 夜月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总觉得很奇怪,也许是气氛,也许是她一个人的错觉。 紧接着她还没回应,脸上多了一阵湿润温暖的触感,她僵硬在那儿,似乎从来没被人这么亲过,而他似乎没打算浅尝即止,更圈住了她的脖颈,吻了很久。 夜月脸色微红,然后拉开了他的小手臂,瞪了他一眼,“够了,脸上都是你的口水。” 见状,沈潇冥笑了声,“你嫌我脏?” “难道你不脏吗?抬手,我帮你擦身体。”夜月努力将气氛恢复成之前相处的那样和谐。 听罢,沈潇冥配合地伸出来手,任由她擦拭着自己的身体,时不时笑了声。 “笑什么?”夜月不解地问了句。 “你是第二个看到我身体的女人。”沈潇冥扬起唇角,认真地解释给她听,“第一个女人是晓晓,第二个就是你。” “那有什么?”夜月继续擦着身体,说,“以后还有你爱的女人,那是会陪你一生的女人,就跟你爹娘一样。” 仿佛怕他不理解,她解释了一句。 “你……不能陪我一生吗?”沈潇冥盯着她,似乎疑惑地问了句。 看着他不解的模样,夜月心里叹了口气,即使再成熟也是个小孩子,也有很多事不懂,她便认真解释道,“我们是家人,但是不可能能够陪对方一生一世,只有相爱的人才能,你以后会有陪你一生的人,我也会有。” “那我们相爱……不就好了?”沈潇冥挑了小眉峰,试探地说了句。 夜月愣了愣,然后被他的逻辑打败,失笑道:“我们不可能,小冥子你太小,以后长大就知道了。” “为什么不可能?”他锲而不舍地追问。 听罢,夜月深深看了他一眼,为了摆脱他的穷追不舍,她敷衍了一句,“我有爱的人了,所以我们不可能,知道了就别问这个问题了。擦好了,我帮你穿好衣服上床睡觉吧。” 话音刚落,沈潇冥猛然抓住了她的手臂,眼神都变了,“是谁?” 看着他的眼神,夜月有些出神,随即只能继续圆谎,“说了你也不知道。” “是夜御,对不对?”沈潇冥仿佛知道她的一切,眼神也变得认真了起来,“他现在变成了情焱,也有了自己爱的女人,以前他爱着我娘的时候,你爱他,现在他又爱上别的女人,你还对他不肯死心?” 听罢,夜月彻底震住了,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她低下头,看不清表情,“谁告诉你的?” “我听黑白无常提起的,夜御根本不可能爱你,你为什么不死心?”沈潇冥话还没说完,就见她没有再理会他,头也不回地起身离开,看那神情背影似乎…… 生气了?! 沈潇冥暗自蹙眉,是他不该咄咄相逼,她……是不是开始讨厌他了? “夜月……”他在她离开前,连忙说了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到你的伤心事,我错了……” 话还没说完,就不见她的身影了,真的生气了? 沈潇冥衣服裤子都没穿地就想去找她,可没一会儿,她就走了回来,似乎冷静下来了,帮他穿好了衣裤,强行抱他上床,“睡觉,再多问一句信不信我打你?” 她毫无威慑力的威胁,倒让沈潇冥乖乖闭嘴了,看着她才缓缓入睡…… 第562章 你别摸…… 冰殿。 当陌夙醒过来时,发觉自己躺在了情焱的怀里,睡得很熟,连自己都诧异。 而她的脸颊贴着他赤衤果的胸膛,耳畔是他滚烫的体温和狂热的心跳,她怔了怔,什么时候对他这么放下警备。 她缓缓起身,下意识瞥了一眼他劲腰上的绷带,抬手轻抚了下,然后正要缩回手—— 猛然被他压在了身下,陌夙并没有一分讶异,他醒来了听呼吸声就知道,她缓缓抬眸,盯着他依旧没什么感情地说,“很重,别压着我。” “你吵醒我了。”情焱搂着她的腰,刚刚苏醒的声音即性感又微哑,“男人在早晨被吵醒通常会做一件事,你想知道吗?” “不想……”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低头吻住了。 陌夙感受着他初醒的激-情,以及微微硬起而抬头的下-身,顿时冷下了脸,趁着吻的空隙说了句,“别逼我再讨厌你,情焱。” “这么说,你现在不讨厌我了?”情焱缓缓离开她的唇,两人唇齿之间拉出了银丝,他清冷的眸光有着丝炙热的温度。 她一言不发,看着他半响才说,“放开我!” 见她态度有些松动,情焱自然不会现在就放开她,趁热打铁的道理他还是懂的,所以他这次顺着自己的内心,抬手抚摸进她的内衫,微喘道:“不舍得放开。” 见状,陌夙脸色转白,抬手想摁住了他肆意的手,被他一只手抓住,而另一只手抵着他挣扎,“情焱,你别摸……” “我还什么都没做,你就这么每攵感。”情焱吻着她的耳垂,那只手继续肆意愛抚她的娇驱。 陌夙感觉到他指尖的触抚,身子微微拱起,脑子里瞬间记起了那日地狱般的经历,她猛然抬手推着他的腹部! 情焱倒吸了口凉气,腰间绷带处的血渐渐染红了,他的伤口被她弄裂开了。 见状,陌夙犹豫了很久,才缓缓收回了手,暗自咬牙,即想杀了他,又…… 不想在此刻欠着他人情的时候,杀了他。 见她收回了手,情焱长腿蓦然挤进了她的双褪之间,在她猝不及防时,分开了她的双褪接纳自己,然后拉起了她的上衣遮盖住了她的脸! 陌夙眼前一片黑暗,看不到任何东西的她,更加慌乱,可下一刻她的手被他十指相扣,温暖得令她有一瞬间的熟悉和……心跳。 但是在她的身体被他的唇舌,花样百遍地允-吻过,看不见的她更加每攵感地紧绷着,低声叫道:“混蛋!” 而听在他耳里更是娇嗔,情焱的下身绷得也更紧了,他抵着她,尽管很想进去,但还是征求着她的意见,“可以吗?陌夙……” “不,不要进来!”陌夙一想起那日的恐惧,就疯狂地推拒他,却没有触碰到他的伤口。 情焱没有急着进去,而是轻抚着她的身子,等着她平静下来,紧接着重重吸-允着她的红梅,她的白皙肌肤,直到她放松身体。 他的下-身轻轻摩挲着她,感觉到她的微氵显,才近去了一点点,眸光黯沉,透着性感的谷欠望,“想要我吗?” “不,我不想!”陌夙咬着唇,连声音都变得有些发抖。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好像跟那次有些不一样,好像……痛苦少了一点点,虽然她还是不乐意的。 “口是心非。”情焱明明感受到她的接纳,他低声道。 紧接着而来的是,她无法承受的力道和强劲,当他沉重进来时,她拼命排斥,而当他退离时,好像有什么吸引着她,那股感觉令她无比惧怕。 她到底怎么了? 她的身体好像变得不是自己的了,被这个玷-污她的男人所掌控,而她……无力反抗。 期间,情焱缓缓放下了她的衣衫,不忘照顾她的情绪,轻吻着她嘴唇,温柔得不行,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感情,想让她真切地感受到他。 她真的感受不到他的一点点感情吗? 陌夙被他吻得头昏脑胀,压根没有理智去想任何事,身下传来一阵阵最亲密的摩-擦,她没忍住地低叫了一声,“啊~” 情焱愣了愣,随即回应她的,是更加热切有力地疼爱。 在两人渐渐快速起来的动作后,陌夙终于无法忍耐地昏厥了过去,见状,情焱咬着牙将炙热的东西抽!出,最终看着她好半响,才搂着她任由身下的东西渐渐自己消去热度。 他埋在了她的颈窝里,温热地吐着气,“陌夙,永远留在我身边可以吗?” 回应他的是陌夙平稳的呼吸声。 她并不是因为太激烈而昏厥过去,而是心里无法承受,潜意识地失去了意识了。 云阙阁。 江晓晓有些焦急地坐在那儿等着消息,不知道他到底成功完成计划没,会不会误杀了夜御,会不会陌夙在夜御受伤之后趁机杀了他? 在她的焦虑中,突然出现在云阙阁的男人简直如一道光芒照耀了她。 见到他终于回来了,江晓晓按捺住自己的心绪,眯起眸,“怎么才回来?” 男人缓缓走到她身边,瞥过她一瞬不瞬的目光,言简意赅,“死不了。” 听着他这么言简意赅的话,她自然蹙了眉,“什么叫死不了?具体呢?他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现在救活了没?陌夙对他的态度有没有改变,还想不想杀他?” “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让我回答哪一个?”他的语气还算耐心,睨着她,眼神里有几分纵容。 “全部啊。”江晓晓歪着头,然后说,“快点说~” 听着那娇柔的声音,他暗了暗眸,半响才说,“没死,我只是刺穿他的腹部,加上御焱宫的还魂丹不出一两个小时就能痊愈,至于你想问陌夙对他的态度,我只知道她救了他。” 听罢,江晓晓松了口气,“那就好,看样子没白费力气。” “应该是。”沈夜冥高深莫测地扫了她一眼,低沉道,“他们现在应该是感情进行得正火热,你还有兴趣知道细节吗?” 第563章 我一个人害怕,陪我好吗? 感情进行得火热? 江晓晓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虽然不理解话里的意思,但是看他异眸里的黯晦,就知道大概什么意思了,她缓缓走到他身边,投入了他的怀中,摇了摇头,“不想知道,我只想这么静静地和你呆在一起。” 听罢,沈夜冥缓缓瞥了她一眼,也抬手抱住了她。 时间安静,岁月静好。 仅仅一个拥抱,就足够了。 冥界。 沉睡中的沈潇冥,在敏感地感受到了一股不详的力量闯进冥界后,猛然惊醒过来! 他并不是天生如此敏感的感知力,只是那股不详的力量,似乎肆无忌惮地故意让他感知到了。 他皱着眉从床上起身,下了床,直接走到了隔壁房间,只见夜月人已经不见了。 他愣了愣,随即立即离开了房间,在冥界四处寻找她的踪迹。 在冥殿,沈潇冥碰到了黑白无常,他小小的眉头皱的很紧询问,“你们有看到夜月她去哪里了吗?我一醒来,她就不在房间了。” 黑白无常想了想,然后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指向了幽冥河的方向。 沈潇冥立马朝着幽冥河的方向走去,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有点说不出来的怪异,因为黑白无常的反应实在有一丝奇怪,可他来不及思考什么,就着急去找夜月。 要是平时,他不会这么着急,可刚刚那股不详的力量,让他隐约觉得夜月有危险。 所以,他根本没有闲工夫管黑白无常的异常。 转瞬间,沈潇冥就出现在了幽冥河边,只见那儿站着的女人正缓缓朝着幽冥河走去,姿态有些怪异和僵硬,仿佛要走进幽冥河里一样。 而那身影无疑是……夜月! 他吓得连忙跑过去制止她继续往幽冥河里走,大声喝道:“夜月,你清醒点!” 仿佛过了好一会儿,夜月才停下了步伐,转过头看着他,浑浊的眼神渐渐清晰了过来,她满脸疑惑地看着周围,低喃道:“我不是在房间睡觉吗?怎么会来这里?” 听罢,沈潇冥大概知道了什么,拉着了她的手腕,跟她解释说,“你刚刚可能被什么附身了,才会失去意识,跟我回去,冥界好像闯进来什么东西了,赶紧去和黑白无常商议。” 他话还没说完,夜月就拽住了他的手臂,“我害怕……” 他怔了怔,然后安抚她,“别怕,我会保护你。” 听罢,夜月才缓下了紧张的情绪,但依旧紧紧抓着他,在他要走之际,又说了句,“我的脚受伤了,刚刚走在河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伤的……” 听了,沈潇冥低眸看了一眼,然后真的见血了,他松开了她的手,蹲下身子,看了半响皱着眉,最终割破了自己的血滴在她的伤口上,说,“我的血有治疗的效果,一会儿就好了。” “好。”夜月低头看着他的神情即陌生,又冷嘲热讽。 正要伸手做什么,突然见他起身,她不得不收回手,笑着说,“真的不痛了。” 见状,沈潇冥松了口气,然后小手握住了她的手心,“能走吗?” “好像……不太能用力。”夜月为难地看着他。 他将她的手臂靠在自己小小的身体上,人小语气不小,“你靠着我吧,慢慢走。” 话音刚落,夜月没有客气地将自己的身体的力量压在了他小小的身体上,所幸他还有内力撑着,否则早就被她压倒。 沈潇冥有些疑惑皱眉,她一个人类什么时候这么重,为什么他感觉到强烈的透不过气的压迫感。 他瞥了她一眼,可她一脸无害的看着他,“不走吗?” “好,我们去冥殿。”沈潇冥没有再疑惑,扶着她朝着冥殿走去。 路上,他只觉得自己的肩膀上越来越重,怀疑是自己累了的错觉,然后抬眸瞥了她一眼,“现在……能走了吗?” 他的血应该已经治好了她的腿伤了。 可夜月却摇了摇头,难为情地看向他,娇弱的问,“我很重吗,小冥子?” 沈潇冥嘴角一抽,最终还是没有拆穿她,轻声耐心说,“不是,就这么走吧。” 听罢,夜月勾了勾唇,“你真好。” 话音刚落,她的手更加搂紧了他的肩膀,他似乎僵硬了一下,最终若无其事地扶着她到了冥殿。 见到黑白无常,沈潇冥也不曾放开她,带着她走过去,严肃询问,“黑白无常,你们没感觉到冥界闯入了一股不详的力量吗?” 黑无常瞥了他一眼,依旧不寻常的没有表情,“回小冥王,没有。” “没有?那只有我一个人感觉得到?”沈潇冥反问了句。 这时,白无常也应了一句,“我也没感觉到,可能是小冥王的错觉,冥界一切不是都正常吗?” “可刚刚夜月不见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莫名其妙的走到了幽冥河,差点就沉入河底,要不是我及时赶到,这个怎么解释?”沈潇冥不相信是自己感觉错误。 “这……”黑无常和白无常面面相觑,半响解释了一句,“可能是什么鬼魂不小心附身在夜月身上了,她现在好了吗?” “被我唤醒了,没事了。”沈潇冥听到这解释,显然还是有一丝不放心,总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但又具体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这到底怎么回事,就睡了一觉起来什么都变了,难道……他还在梦里? 这个认知,让他捏了捏自己的脸,最终疼得倒吸了口气。 见状,夜月低笑了声,然后抚摸着他的小脸心疼道:“别捏坏了自己,这不是梦。” 听罢,沈潇冥点了点头,终于放下了疑惑不再追问,但是心底还是存了一丝戒备,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说,“那黑白无常你们多注意冥界的动静,我和夜月回房间了。” “知道了,小冥王。”黑白无常点头。 他扶着夜月回到了房间后,扶着她坐到了床上,正要离去,却被她一把抓住,他顿了顿,“怎么了?” 夜月朝着他无害一笑,“我一个人害怕,你留下来陪我好吗?” 第564章 你……干嘛突然抱着我?! 听罢,沈潇冥犹豫了一会儿,才说,“你不介意……我和你,挤一张床?” “不介意啊。”夜月缓缓拉开的被子,自然地笑道,“你一个小孩子我怕什么?怕你吃了我?” 话音刚落,沈潇冥眸子就暗了几分,似乎涌动着什么感情,不过最终还是平静了下来,说,“我还是男的。” “噗~”夜月抿唇而笑,“你毛长齐了吗?” “你要看吗?”沈潇冥毫不示弱地抬眸盯着她,一瞬不瞬,眼底的眸色如星辰般闪耀。 夜月沉默了一会儿,才笑了下,“别闹了,上来,找我也累了吧睡觉吧。” 说着,她铺好了床单,然后先躺了下去,似乎很累的模样。 见状,沈潇冥看着她良久,才缓缓褪下了外衫爬上了床,坐在床上的他,一瞬不瞬盯着面前这个毫无防备的女人,明明…… 他也是个男人。 没有做再多的心里挣扎,沈潇冥靠着她躺了下来,轻轻凑近了她,嗅着她的体香缓缓闭上了清澄的眼,没有谷欠望,有的只有心满意足。 没过一会儿,夜月突然转过身,伸手抱住了他小小的身子,感觉到他还没睡,猛然一僵,她笑着无害问,“怎么了?” “你……干嘛突然抱着我?”沈潇冥难得有说话不利索的时候,直勾勾的小星眸盯着她看,声音也显得稚气。 “抱你不代表我喜欢你吗?睡吧。”夜月解释了句,轻拍了下他的小小背部。 “喜欢?”沈潇冥的眸子一亮,追问了句,“是哪种喜欢?” “你觉得呢?”夜月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眼神不屑地睨着他,小屁孩,还喜欢大自己这么多的女人,看她不给他一个惨痛的教训! “是家人那种喜欢,对吗?”沈潇冥失落了一下,眼神也有些黯淡下来,他很清楚自己要的是哪种感情。 但绝对不是她认为的那种家人的喜欢。 “你怎么会这么想?”夜月摸了下他的小脸,“要是家人的喜欢,我会和你睡同一张床吗?” “你什么意思?”沈潇冥皱了皱眉,这似乎和她之前说的不一样。 而且,她今天好像也怪怪的,根本不像她会说的话,她到底怎么了? “只有相爱的人才能睡在一张床上,不是吗?”夜月隐隐约约地暗示他,等到他陷入混沌时,才悄悄伸出了手,朝着他的背后—— 这时,沈潇冥突然起身,认真地握着小拳头看着她,“你说真的吗?夜月……” 错失了一次良好机会的夜月,暗自烦躁蹙眉,半响,才恢复原来的温柔语气,“当然是真的,你不信我的话?” “不是不信,只是不敢置信这是真的。”沈潇冥出乎意料地没有被迷惑,而是冷静地瞥了她一眼,这话跟昨晚对他说的大径相同,完全不一样。 一个人会在睡一觉之后,就完全改变自己的想法吗? 何况她还有些异常,这令沈潇冥不得不产生疑惑和警惕。 听罢,夜月娇弱地笑了笑,抬手轻抚着他的脸颊,低下头来,近到呵气如兰,“这是真的不好吗?” 迷惑的语气和近在咫尺的属于她的气息,令他晃了晃神。 “好……”沈潇冥只吐出一个字,眸子有些仿佛被迷惑。 “那就是了。”说着,夜月将他轻轻揽入怀里,见他毫不挣扎。 她眸子一下子变得得意,抬手就毫不犹豫地朝着他的背部心脏挖去—— 转瞬间,毫无防备的沈潇冥却消失在了她的怀里! 夜月愣了愣,没想到他会挣脱她,半响,才缓缓抬眸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沈潇冥,只见他小脸冷冷地盯着她。 那模样肯定是已经发觉了…… 她不是真正的夜月。 夜月沉默了一会儿,既然被发觉了也没再伪装,渐渐幻化成了原来的模样,精致的小脸,闪着顽劣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原来是你。”沈潇冥小眉峰一皱,记起了之前在人间古堡里见到的那个女孩,好像叫什么……佛心。 “是我。”佛心慵懒地坐在床边晃着白嫩的小腿,不屑而高傲的瞥了他一眼,“小东西,怎么发觉我不是你心爱的女人呢?” 被称作小东西的沈潇冥显然眉峰一蹙,不悦地说了句,“你根本跟她不是一个人,不论语气还是说的话,我要是连这都认不出,还谈什么爱?” 听罢,佛心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咯咯笑个不停,“你这小东西真是自作多情,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把你放在心上,我制造的幻觉给你,你还不领情,真是不见棺材不下泪。” “幻觉?”沈潇冥没有在意她其他故意惹怒他的话,只是抓住了重点,“这里不是真实的现实,而是幻境对不对?” 否则,刚刚黑白无常就不会也那么奇奇怪怪,整个冥界都让他觉得不对劲,那股不详的力量充斥了整个冥界,从这一点来看,这里百分之九十是她制造的幻境。 “不是低级的幻境。”佛心勾起一边嘴角,“而是连着真实世界的……梦境。” “这就是你的能力?”沈潇冥看着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忍住了气,“也不怎么样。” “梦境里我如果杀了你,现实中你就死了,而你杀死我,我却不会死。”佛心学着夜月的样子,温柔笑道,“这只是我能力的一小部分,如果你能活着出来,自然能够知道我的真实实力。” 话音刚落,她立即收敛了笑意,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盯着他,仿佛看戏一样。 可是下一刻,沈潇冥的周身从地上冒出了一根根荆棘,刺向了他的人,一想到她刚刚说的话,这里虽然是梦境,但是如果被杀死现实中也会死。 所以他快速躲避着地上刺上来的荆棘,可那荆棘仿佛比他的速度更快,他快,它更快。 这里是梦境,速度力量仿佛都是由她控制的。 而像她所说的,他根本杀不死她,在梦境里。 那他该怎么样才能破解梦境? 这时,他的手臂突然被荆棘刺破,疼痛真实袭来,就像刚刚捏自己一样,让他感觉那么真实,仿佛不是梦境…… 第565章 开修罗净土之门! 忽然沈潇冥眸光一闪,捂着流血的手臂,是啊,既然疼痛是真实的,那么她就算死不了,也应该能够感觉到真实的疼痛才是。 想到这里,他折断了身旁的荆棘,冲着悠闲坐在那里的佛心猛然刺去—— 见状,佛心皱了下眉,然后还是一个轻灵跳跃,躲开了荆棘的攻击。 见她闪躲,沈潇冥想,不出所料,如果她真的不怕,也不会闪躲。 她是不会死,但怕痛。 沈潇冥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用了瞬间转移,从她的身前,转到了她的身后直直刺入了她的心脏。 “啊——”只听到一声尖叫,佛心脸色狰狞,拔掉了胸口的荆棘,转眸瞪着他。 伤口渐渐复原了,像是没有受伤一样,但她脸色不是太好看。 想必被直接刺入心脏的疼痛,她是尝得淋漓尽致。 沈潇冥勾了唇,直言不讳,“你的梦境似乎有一个弱点,那就是不论是我,还是你,我们的感官都是真实的,所以你虽然保护了真身不会死,但痛感却一点不减,我说的没错吧?” 没想到被他这么快就识破了梦境,可是有一点他没有想到,那就是即使她承受再多的痛苦,那都是梦境的代价,她无所谓,但她不会死,他会死! “你一定在想,你不会死,我一定会死对不对?”沈潇冥挑了小眉,“你应该没有承受过一种疼痛,叫做生不如死。” “什么意思?”佛心突然一本正经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是表面上说大话,还是有什么真本事。 但是经过刚刚的一个反击,她学会了警惕,以及收敛,不再骄傲自满。 “冥界的禁书里记载着许多博大精深的禁术。”沈潇冥缓缓地走向她,“我虽然没有使用过,但全部记在脑子里了,你很荣幸,是我第一个实验者。” 听罢,佛心蹙了蹙眉,她以为凭她在梦境里,仅剩一两成能力就足够收拾这小鬼,可是没想到他还会连她都未知的冥界禁术…… “天、人、阿修罗、地狱、饿鬼、旁生,开修罗净土之门!”沈潇冥念着脑海里闪过的禁书里浮现的,金色一字一句。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佛心周身瞬间天摇地动,她脸色一变,只见脚下缓缓升起了一座地狱修罗之门,她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修罗门,在她面前打开,里面窜出来的饿鬼修罗,地狱世间一切最邪恶的力量,抓住了她的腿部—— 佛心猛然挣扎,“放开,放开我!”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禁术,更没想到一个三四岁的小冥王竟然能召唤出这等可怕的力量,这……不是她能够抗衡的力量,来自最邪恶的无间轮回地狱。 只见下瞬间,她发出了毛骨悚然的叫声,饿鬼修罗张开了尖锐的牙齿,在啃噬着她的脚,一点点吸食,那痛苦折磨…… 真的是生不如死。 眼看着半只脚要被他吃光了,佛心已经连喘气的力气都没了,她抬眸对着沈潇冥说了句,“把饿鬼修罗请回去,我……我现在就解开梦境。” 见她终于妥协了,沈潇冥却没有立即解除禁术,而是趁机追问,“夜月在哪里,你有没有伤到她?” “放心……她在现实中平安无事,我……对弱者没有兴趣。”佛心被饿鬼修罗啃得痛到极致,反倒笑了出来,“我现在倒是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是我……低估你了,沈潇冥。” 见她如此有骨气,沈潇冥知道自己的力量不够再支撑这么强大的力量了,也得知夜月的平安,他就是松了口气,随即缓缓将饿鬼修罗召唤了回去。 可是事实证明—— 禁术之所以为禁术,就是使用者有风险,才会被冥界禁止使用。 只见这饿鬼修罗被强行召唤回去时,眸子是凌厉人心的狰狞恐怖,“小子,你敢这么对我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总有一天,你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话音刚落,修罗之门最终还是被他花尽最后一丝力气关上了。 与此同时,痛得连呼吸都不能喘气的佛心,自然而然解除了梦境—— 沈潇冥眼前一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躺在自己的床上,果然一步未离开过,只是被迫进入了佛心的梦境里。 他猛然起身,被手臂上的疼痛疼得倒吸了口气,他瞥了一眼左手臂,只见那里的伤口真真实实存在,可见刚刚的那场梦境绝不是他的幻觉。 沈潇冥没有再离开自己的伤口,而是立即起身走向了隔壁的房间,只见夜月正毫无知觉地睡在床榻上,不受任何影响。 他心中的巨石落下,正要走过去—— 突然转过身,被一阵不详的力量所吸引,沈潇冥猛然转身,朝着房间外走去,只见走廊的尽头站在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无疑就是梦境中的……佛心。 可是她出了梦境为什么迟迟没有对他下杀手,难道,她在梦境里所受的痛觉,还没让她晃过神来。 那么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见状,沈潇冥倏然消失在了原地—— 佛心还未呼出那一口气时,只觉得脖颈里一阵冰冷的触感,她没有转过头,就知道身后是谁站在那里。 不过她一点也没有惧怕,勾了勾唇,“要杀我快动手,趁着我还在恢复的期间,否则等会你可能就死无全尸了……” “你在激将我?”沈潇冥也不是傻子,就怕现在动手会有什么陷阱。 听罢,佛心遗憾地摇了摇头,“你还有一分钟的考虑时间,错过了这一分钟,你再想杀我就比登天还难,因为我在梦境里的痛觉就快恢复过来了。” “是吗?”沈潇冥不为所动,她会那么好心让他杀了她?如果真的还有一分钟恢复,不是应该拖延时间才是。 把他当成傻子耍? “你还以为你能够像在梦境里一样,杀得了我?”佛心从容自若地说,“我告诉你,在梦境中束缚了我八九成的实力,你才能伤得了我,而刚刚的禁术你应该只能用一次吧?” 第566章 我喜欢你,男女之间的喜欢 话音刚落,沈潇冥差点就忍不住动手杀了她,最终松了口气,“你早就恢复了,佛心,从你释放出力量引我出来的那刻,我不认为你是这种肯将性命交到别人手里的人,而你千方百计引我入陷阱,想必是我只要动手杀了你……就会反噬到别人身上对吗?” 这种恶趣味真是令人不敢恭维,明明能够直接杀了他,却要用梦境百般折磨他,现在又要做什么,这一切在她眼底只是游戏罢了。 听罢,佛心仿佛过了很久,才缓缓抬手移开了他搁在她脖子上的匕首,笑得肆意,“还算你有点头脑,你刚刚这一刀下去,你的小爱人可就性命不保了。” “你说夜月?”沈潇冥眸子微睁,后怕地冷汗留下,要是自己刚刚一冲动,夜月就被他亲手杀死了。 最毒妇人心,她就是想看着他亲手杀死夜月的痛苦? 她不是为了杀他而来,仅仅是为了享受狩猎般、高高在上玩弄别人感情的快-感。 “对啊,我在她身上放了反噬咒。”佛心遗憾地摇了摇头,“可惜了,没有成功让你亲手杀了她,我还蛮想看看你杀了她之后的表情,肯定是痛不欲生吧?” 谁让他在梦境里让她被饿鬼修罗差点吃掉,她一向眦睚必报,他敢让她那么痛,她绝不会这么便宜让他就这么简单轻松死了。 “你有什么冲我来。”沈潇冥似乎动怒了,周身的气息都燃着怒意。 见状,佛心转过身,捏住了他的肩膀,眸子里闪过一丝恶趣味,“我在你死之前帮你完成一个心愿如何?” “你……想做什么?”沈潇冥警惕地看着她,想反抗她的手臂,可是如她所说的那样,出了梦境的她,实力增强了四到五倍,他根本动弹不得。 佛心抓着他,将他带回到了夜月那个房间,看着熟睡的夜月,勾了勾唇。 “你别打她主意,否则——”沈潇冥沉了小脸,立即说了句。 他就是拼了性命也不想,将夜月牵扯进来,让她受一点点伤害。 “否则怎么样?你还能怎么样?有实力和我对抗?认清事实吧……”佛心看着他不屑地说,“放心我不动她,只要你按我说的做。” 沈潇冥一瞬不瞬地盯着夜月,最终,隐忍地星眸微垂,“你要我做什么?” 他还是妥协了,现在他不是她的对手,他也不是那种没有脑子硬拼的人,至少要保住夜月。 “你不是喜欢她吗?那就告诉她吧,我想看看她的反应,更像看你的反应……”说着,佛心笑得恶劣,“我可是帮你完成心愿了,让你死之前能够让这女人知道你的心意。” “你……”沈潇冥咬紧牙关,瞪着她,仿佛过了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一方面他不想夜月有事,另一方面他也不想让她受惊吓,他的这份感情……会吓坏她的。 “做不做?不做我现在就可以结束她的性命,信不信?”佛心说的漫不经心,仿佛在说着最平常不过的事。 她其实做这些事只是……无聊,光光杀人怎么能解她被困在古堡几万年的那股闷气,当然要自己给自己找乐趣。 既然上次他来过古堡,她自然要来找他玩,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死了,她就可以装扮成他,接近冥王,夺取纯度百分百的冥王之血,交给古仙,以弥补先斩后奏的过错。 沈潇冥犹豫了很久,才吐出两个字,“我做。” “这就对了,别搞的我逼你一样,自愿一点,你不是喜欢这女人吗?”佛心拍了拍他的脸,嘲讽道:“别耍什么花招,我等会自然会让你死得轻松一点。” 沈潇冥躲过她的手,厌恶的瞥了她一眼,然后转身走向了还躺在床上睡得一无所知的夜月,眸子一下子变得温柔了许些。 深怕打扰她一样,连步伐都放轻了。 走到床边时,沈潇冥坐到了床边,抬手轻将她扶起,这动作显然惊醒了她。 不过当她睁开双眸,看到是他的时候,就显然放松了警惕,“小冥子?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话音刚落,沈潇冥便深深看着她,说,“我有件事想对你说。” 他余光瞥了一眼,只见佛心站在夜月看不见的地方,正紧紧盯着他们的方向。 这让他一点手脚都做不了,只能顺着她,她对弱者没兴趣,只要他做了,夜月就安全了。 “什么事不能等明天说?”要半夜叫醒她,夜月虽然没有不耐烦,但是疑惑地看着他,然后见到他手臂上的伤口,猛然戛然而止,抓住了他的手臂急切问,“怎么了,你手臂怎么受伤了?” “没事。”沈潇冥为了证明,特地动了动白胖的小手臂,“擦伤而已,已经止血了,这点伤对你们人类来说或许看着可怕,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不用担心。” 听罢,夜月才缓和的嘴角,抬眸看了他一眼,“那你突然叫醒我是要说什么事?” 总觉得他有哪里不对劲。 “我……”说到这里,沈潇冥突然戛然而止,本来已经酝酿好的情绪,在看到她瞬间就变得无比紧张。 “有什么事很难说出口?”夜月贴心地问,既然他特意叫醒自己,肯定是重要的事,所以她耐心地等着他自己开口。 沈潇冥一直犹犹豫豫,然后突然传来一阵阴风,令他皱着眉,不得不开口,“我喜欢你,夜月,不是家人那种喜欢,而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说出口之后,他心里仿佛松了口气,终于说出来了,可是又有另一股寂静让他呼吸都屏息,他甚至没有抬眸看她的反应,脸色。 话音刚落,佛心才看戏般地戏谑笑了笑,只见那个夜月似乎惊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啧,真没意思。 夜月看着他半响,才轻得不能再轻说了一句,“大半夜的小冥子你跟我开这种玩笑?”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沈潇冥深吸了口气,星眸泛着光芒,“从第一眼见到你,从你陪我玩,保护我的那刻开始,我就喜欢你了,我比常人更早有自己意识,更早成熟,你相信我,过不了多久我就会长大,变成一个能够保护你,不受任何人伤害的男人。我,绝不比夜御差。” 第567章 他是什么东西,也敢随便碰她? 只见他才说完,夜月整张脸都苍白了,看着他,仿佛看着陌生人一样的眼神,即疏远,又没有感情。 见状,沈潇冥皱紧了眉心,虽然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亲眼看到还是会难受。 “你……别再胡说八道,我就当没听到,快回去睡觉。”夜月好半响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我没有……”沈潇冥余光瞥过站在那里看戏的佛心,为了她的安全,他不得不坚持的执迷不悟。 他话还没说完,夜月就冷着脸捂住了他的嘴,“再说一个字,我再也不会管你。” 沈潇冥紧紧盯着她,然后抬手拉下了她的手,凝着她没有任何犹豫专注地说,“我喜欢你这是事实,你可以不接受,但别否认。” 话音刚落,只听得佛光这时才走过来,拍了拍手,“真是一处好戏,可惜小冥王,这女人似乎不领你的情啊。” 夜月听到这声响愣了愣,刚刚还说不管他的她,立即将他护在了身后,站在了他的身前质问她,“你是什么人,怎么进冥界的?” “我是什么人?”佛心不屑地瞥过她,“你区区一个人类还没有资格知道,哪怕你做过江晓晓的容器,放心我没兴趣要你这种弱者的命,我要的是沈潇冥的命。” 听罢,夜月将他护得更紧,眸子透着惊慌却坚定,“你想杀他,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想杀你还不简单,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佛心冷笑,笑她的不自量力,“他好不容易救了你一命,还是好好珍惜从我眼前滚开,再碍我的眼我不能保证自己不会杀你。” 夜月丝毫没有惧怕,还想说什么,就被身后的沈潇冥捏住了手心,她转过头的瞬间,眼前一阵迷烟雾,她缓缓视线变得模糊。 最终缓缓倒下,沈潇冥接住了她,小心翼翼将她放置到床上,看着她渐渐阖上的眸子,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声音,担忧的眼神令他心里一暖。 即使他那样坦白了,她还是在意他,担心他,不像她所说的那样绝情。 这样的回应,就足够了。 他本来就不奢求她现在就属于他,等到他成长成一个值得托付,值得依靠的男人之时,他会再去争取她。 沈潇冥伸手缓缓阖上了她的眸子,让她安心地睡一觉,睡醒就……没事了。 见状,佛心哼了声,“她都说不喜欢你了,你还管她死活,这种不知好歹的女人死了不正好?” “我就算和你同归于尽都不会让她少一根头发。”沈潇冥眸子凛冽地扫过她。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有一瞬间,竟觉得他有几分冥王的影子。 没过一会儿,佛心回过神来,高高在上地睨着他,“你有这个本事和我同归于尽?” “有没有,试试就知道了。”沈潇冥默念了一句什么,手上多了一把月牙形的刀刃,然后转瞬间出现在她面前,揪着她的衣襟不由分说地离开了房间。 他不想在这里打斗伤到夜月,所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将她带到了空旷的冥界之地。 佛心愣了愣,随即动怒,他是什么东西,也敢随便碰她? 所以她一动怒,用出了八成的实力,将沈潇冥打得节节败退,最终捏住了他小小的脖子,仿佛再一用力就能捏死他,她勾唇嘲讽:“就这样的实力,还敢跟我叫嚣?” 可是下一瞬间,他月牙形的刀刃也刺进了她的胸口,她愣了愣,低头看着自己流血的胸口。 没想到他的刀刃能够刺进自己身体,除了灵力比自己强的,否则根本伤不了她的身体,他是怎么做到的? 只听被掐住脖子的沈潇冥咳嗽地冷笑,“你有多少的灵力,月牙就能吸收多少,用你自己的灵力对付你,再轻松不过。” “月牙?冥界禁忌之刃?”佛心似乎皱了下眉,没想到他能够将禁忌之刃运用得如此纯熟,他现在才这么小的年纪,要是再大了恐怕连现在的冥王都能超越…… 但是—— 他以为这么简单的借力打力,就能够打败她,那就太小看她佛心,小看他们魔神的实力了。 下一刻,佛心捏住了那把月牙,缓缓地抽出了自己的体内,对着他邪恶一笑,抬手吸走了自己胸口的重伤,猛然击入他的体内! 沈潇冥砰地重重撞到了墙壁之上,缓缓滑落,一点力气也没有,再加上她注入的剧痛,他艰难地低头看着自己胸口渐渐衍生出的伤口…… 她,竟然能转移伤害,反噬到他身上? “这是不是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佛心安然无恙的朝着他走过去,然后抬脚踩住了他的小手,重重碾压,“你以为借用一个破兵器就能打败我,我告诉你,现在就是整个冥界都不是我的对手,包括你尊崇的冥王,现在的他弱得连墨祁那样的角色都对付不了,还谈什么资格跟我对战?” 沈潇冥手心一痛,嘴角溢出鲜血,“你……有本事杀了我,别废话,你还没有资格提冥王两个字,更没资格侮辱冥界……” “好,我如你所愿,给你一个痛快,反正我也玩腻了。” 话音刚落,佛心抬脚,正要给他最后一击送他上黄泉路—— 抬起的脚突然被一个力道捏住了,制止了她的杀意,佛心愣了愣,然后转过头看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男人,“黑鳄,你怎么……” “你擅自行动,古仙很生气,跟我回去领罪!”黑鳄沉着语气,严肃地盯着她,见她还不肯死心,补充了一句,“古仙还交代了,如果你不肯配合,那就将你……就地解决。” 听罢,佛心才收敛了自己的戾气,乖乖地收回了自己的脚,撇了撇唇,“知道了。” 黑鳄瞥了一眼奄奄一息的沈潇冥,也没有丝毫理会,带着佛心离开了。 佛心离开前,转过头瞥了他一眼,心底冷哼,算你命大,臭小子!别让我再碰见一次,到时,就是你的死期。 第568章 没有放开,反而搂紧她 冥界。 当黑白无常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沈潇冥的胸口血一直流个不停,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两人着实震惊得脸色发白,连忙赶过去。 “小黑,还有气息吗?”白无常扶起小冥王,立即给他输入内力,并且喂了还魂丹。 “还有很微弱的气息,要是我们没有及时赶来,恐怕……”黑无常一时也惊得面色铁青,然后起身环视了周围一圈,“那股不详的力量已经消失了,就在我们来之前,肯定有什么人闯入冥界,竟然到现在才发现,还让小冥王在冥界里受重伤,该怎么跟冥王交代?”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但可以肯定是能力很强,而且不止一个,大概……只有等小冥王醒来才能知道了。”白无常说。 黑无常点了点头,“扶他进房间,让他身体慢慢修养,我去看下夜月有没有事?” “好。”白无常索性抱起小冥王,直往房间里走去。 黑无常跟着他走进去,见夜月倒在床上,走过去摸了下她的气息,很正常,看来只是昏迷而已。 他抬手拂过她的额头,转瞬间,夜月便睁开了眸子,迷茫一下子变得慌乱地起身,看着他说,“小冥子他有危险……” “已经没事了,他就在隔壁。” 黑无常话音刚落,夜月连忙走到了隔壁的房间,只见沈潇冥脸色煞白地昏迷在床上,胸口还沾着可怕的血渍。 她呼吸一窒,连忙走了过去,握着他冷冰冰的小手,“这叫没事?” “已经给他灌输灵力,还喂了还魂丹,不要打扰他,让他休息三天就能够恢复了。”白无常见她这么担忧,便解释了句。 “真的三天就会恢复吗?他……留了那么多的血……”夜月蹙紧眉心,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担心已经超出理智。 就像当初为了从九司手中保护他,她……不惜出卖了夜御,每当他生死受到威胁时,她都不由自主地失去理智。 正如现在,她蹲在了床边,掀开了他的衣襟,看着他白嫩的身体上的伤口正在渐渐愈合,她那失去理智的眼神才渐渐变回正常。 夜月静静地看着受伤的沈潇冥,没有回头只是说,“这三天我来照顾他,还有这件事等晓晓和冥王回来再告诉他们,免得他们担心。” “知道了,我们走吧。”白无常仿佛很安心将小冥王交给她照顾。 而黑无常却敏感的瞥了她一眼才出去的。 夜月轻轻抚摸着他微湿的毛茸茸头发,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才渐渐安下心来。 …… 而离开房间的黑无常一路上沉默。 白无常和他搭话,见他不语,便问,“怎么了?小冥王没事是不幸者的大幸,等冥王回来就能恢复了,估计不会太责罚我们了。” “我想的不是这件事。”黑无常还在沉思什么。 “你是想到底是谁侵入冥界?这件事根本毫无线索可追寻,只能等小冥王醒来再问。” 白无常说到这里,便被他打断了,“我是在想夜月的事。” “夜月?她怎么了?”白无常神经大条地反问,似乎丝毫不明白夜月有什么值得思考的。 “你刚刚没看到她的神情吗?”他问。 白无常想了想,才说,“她担心小冥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可是我觉得她担心过头了。”黑无常敏锐的说。 “什么?担心过头你也管?说不定这两天他们的关系相处得很好,担心又怎么了。”白无常白了他一眼,真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我说的担心不是那种担心。”黑无常说。 “那是哪种担心?”仿佛绕口令一样,白无常渐渐没有耐心了。 黑无常想了想,“是那种对最重要的人的担心,我想他们也没见几面,就算是他是江晓晓的儿子,她也不该有这种情绪,除非——” “除非什么,你倒是快说。”白无常瞥了他一眼,他一问半答的话十分吊人胃口。 “除非他们之间有不寻常的感情。”黑无常也瞥了他一眼,缓缓开口,“你别再问我什么不寻常的感情了,就是男女之间那种感情和气氛。” 听罢,白无常愣了愣,“不会吧,是不是你太敏感了?他们之间才见几面不说,何况小冥王那么小,年龄相差有点大,他懂什么叫男女之情?” 见他不说话,白无常继续说,“就算……他们两有那种感情,也没什么吧?小冥王的成长速度比人类快很多,很快能够成长,到时候他们就没有年龄差距了。” 听罢,黑无常皱了下眉,“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是你把事情想复杂了,我倒觉得他们两挺配的。”白无常朝着他一笑,“到时候,冥王和江晓晓连儿媳妇都有了,岂不是两全其美哈哈。” 黑无常瞥了他一眼,再没有跟他说什么,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只会乐观得什么都觉得不是障碍,只是太乐观往往现实和想象中的……大不相同。 冥王之子绝不可以跟人类在一起,否则身上的气血会渐渐散去,即使用幽冥水和冥王之血,也抑制不住他急速生长而进入衰亡的时间。 御焱宫。 江晓晓的眼皮总在跳着,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然而,令她意外的倒是,看上去情焱和陌夙的感情从水火不容,到现在至少可以和平相处了一点。 大概是那天他们导演的一场英雄救美,起作用了。 今日去找情焱时,正好远远的看着两人在那里心平气和地谈着什么,她松了口气,虽然置之死地而后生有些作用,但还是想等到月圆之夜看到他安然无恙再回冥界。 她没有上前打扰两人便离开了。 这边,陌夙余光瞥见她离开了,才冷下语气,推着面前的情焱,“别碰我。” 她要江晓晓和冥王安心离开,她才能顺利动手杀了情焱,否则有他们在还是会干扰她的计划。 听罢,情焱不仅没有放开,反而搂紧她,低头从未有过的温声道:“你不是答应过我,这几天会对我好一点?” 离月圆之夜只剩下三天了。 第569章 我还没吻下去,脸红什么? 陌夙沉默了几秒,然后没有感情说,“只剩三天了。” 她没有打算放弃杀他,虽然他救了她,可是她也还了人情将他救回来,甚至还……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看着他有些不能直视他的眼睛,被他抱着还格外不自在。 “所以,这三天里不能对我好点?”情焱锲而不舍地追问。 “我好像没答应你。”陌夙瞥了他一眼,立即移开了视线,再说现在能和他心平气和说话,不算好一点了吗? 他还想怎么样? 仿佛知道她心里想什么,情焱低头嘴角贴着她的耳畔,得寸进尺,“我腹部受伤了,不能阅公务了,不如你陪我看。” 陌夙皱着眉,她才没那个耐心陪他看什么公务! …… 冰殿上,情焱抱着那个帮着他看公务的女人,问了句,“这份公文说的是什么?” “御焱宫外的僵尸最近不大安分,甚至有几只已经逃离去了人间。”她的声音几乎没有情绪。 听罢,情焱埋进她的香肩,清冽地吐出气息,“帮我写:凡是逃往人间……杀无赦。” 陌夙动了动笔,觉得肩膀有些微痒,蹙着眉,“别靠我这么近,让不让我继续看?” 听着她不悦的声音,情焱无痕勾唇,然后微微远离了她,“继续。” “这份,说的是整个御焱宫只剩秦一个左右手,建议在举办凤火台举办比试,胜者代替穆的位置。”陌夙一字不差地僵硬念着。 “挺好,通过吧。”情焱却觉得她的声音很动人,看着她,就轻而易举地答应了,仿佛心情不错的样子。 陌夙面无表情地执笔,然后在公务上签了字,最终一份份公文念过去,没有她想象中的不耐烦和难熬。 直到全部看完了,她才有点疲累,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都好了……” 她话还没说完,下颌被他轻扣住,紧接着附上来一个不掺杂情谷欠的吻,清冷的眸子深邃地凝着她,一瞬不瞬。 陌夙愣了愣,随即下意识紧闭了嘴唇,可他似乎没有进一步的行为,让她有些不那么紧绷。 但是只是嘴碰嘴,没有参杂谷欠望的吻,突然一瞬间,她身子莫名渐渐热起来,在他轻触中似乎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不规律的心跳。 她猛然推开了他,周身气息骤冷,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冰殿。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夕阳落下映在她脸颊上似乎染得绯红…… 月圆之夜前,最后一个夜晚。 情焱让人将整个冰室布置得一如她还是银铃时,喜欢鲜花那般温暖梦幻,一改他平时的单调以及沉冷,每个角落都铺满花瓣,甚至一眼看上去有些浪漫。 所以,当陌夙回来一踏进时,她怔了怔,原本冷冰冰的冰室突然变得这么满室香气,走进去就能瞥见那冰床上铺满鲜花瓣。 她沉默了一会儿,那个男人在搞什么? 下一刻感觉身后有人接近,陌夙倏然警惕地抓住那人的手,刚要用力折断时,才抬眸瞥见无动于衷的清冷男人,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她蹙着眉,渐渐放手,却被他一把握紧了,陌夙不悦地低喝,“放手。” 不过语气却没有以往的冷漠,以及厌恶,似乎少了一些威慑力。 情焱将她拉到了身旁,从袖口拿出了一样什么东西,套在了她的手腕上,“别再扔掉了,好歹……留个纪念。” 她低下头来,看着自己手腕上,那个花草编织的手环,没有感情的说,“这么丑,留什么纪念?” “明天就是月圆之夜,所以我死了之后,你看着这个手环还能想起我不是吗?”情焱试探地盯着她,问。 陌夙沉默了一会儿,才垂眸微讽说,“也是,明天就是你答应我的时限了,不过你确定你不会改变主意甘心赴死?” 她总觉得他会反悔,这个男人应该……是贪生怕死的,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虽然他答应了她月圆之夜赴死,可是说谁不会说,做又有几个人做到。 “我说到做到。”情焱不动声色地凝着她,“死在你手上,我心甘情愿。” 陌夙移开了视线,告诉自己他只是在试探自己,她根本不会因为他这几句话就打消杀他的念头,所以她收敛了情绪说,“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动摇不想杀你?” 情焱缓缓将她搂入了怀中,见她挣扎,轻轻扣住了她的腰肢,“难道你没有动摇吗?” 她腰肢一僵,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自在,以前最多感觉厌恶,而现在被他一碰却…… 见她盯着自己没有任何反应,也不说一句话,情焱没有强迫她,“没有也没关系,陪我好好度过最后一晚行吗?” 话音刚落,陌夙警惕地瞪着他,这暧昧的语气她已经有前车之鉴,有防备地冷下声音,“不行。”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陪我聊聊天总行?”仿佛看穿她在想什么,情焱敛了幽深的眸,“不碰你,最多抱着你。” 他的保证在她看来根本没有说服力,之前说不会强迫她,还不是又一次……趁着受伤和她做了! 陌夙冷讽了一声,摁住了他抚摸着她腰的手,“那你这只手又在做什么?” 情焱反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了床边,让她亲密地贴坐到自己身上,看着她清冽地动了动唇,“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想杀我,还有,你是不是失去记忆了?” 听罢,陌夙不习惯这么跨坐在他身上,周身都是他清冷的气息,这样的姿势让她脸色微变,“我没有义务告诉你这些。” “好,我不逼你。”情焱盯着她别扭的反应,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他眯起了眸子,随即试探地抬手捏住她下颌,想凑过去吻她。 陌夙立即用手堵住了他的唇,手底还有他下巴刺刺的扎手的感觉,倏然被这样的暧昧弄得极其不适应,挣扎,“放开我……” 情焱在距离她几毫米的时候停了下来,淡漠地扯了扯唇,“我还没吻下去,脸红什么?” 第570章 十世情劫,反复轮回没有终止 听罢,陌夙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对他轻浮的语气和态度,油然而生一股怒意。 但,更像恼羞成怒。 情焱轻而易举握住了她手腕,拉着她双双倒入了冰床之上,上面铺满香气的花瓣,一时间,迷惑人心。 陌夙颤了颤睫毛,下意识抵住了他,不是说什么都不会对她做吗?为什么她感觉这气氛似乎有些不对? 下一刻,情焱轻轻吻了下她的发顶,拥入了怀中,真的什么也没再做。 她才渐渐松懈了防备,没过一会儿,听到头顶传来他的男性磁声,“陌夙,明天打算什么时候杀我?” 她愣了愣,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突然一窒,随即抿着唇说,“明天晚上,不是你说月圆之夜,那就等到看到月圆之时。” 她不是应该说明天一早就杀了他吗?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她,还要傻傻等那么久 “也好,陪我看最后一个月圆之夜。”情焱心里已经想好了,她如果真要杀他,他不会制止她,如果她如她所说永远不可能爱上他,那么他也不想再继续煎熬下去了。 一世又一世,过了十世情劫,依然还有另一个情劫再等他,这样爱离别、求不得的痛苦什么时候才是头? 所以这话不是试探,是道别、生死离别的话。 陌夙沉默了很久,才没有感情地应了声,“嗯。” 他们明明抱在一起入眠,低声细语,那么亲密温馨,可是在谈论的却是死亡这样不详的话题,而且谈论得还云淡风轻,如平常吃饭睡觉一样的语气。 见他没有再开口,陌夙抬眸瞥了他一眼,只见他毫无防备地闭上了眸子,那模样却给她无声宣泄痛苦的错觉,她蹙了蹙眉,好半响,才低得不能再低地说了句,“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谁知道他会不会临时退缩,贪生怕死,临到明天月圆之夜才反悔,还是早一点确认好。 只见他依旧闭着眸子,在她以为不会回答的时候,才动了薄唇,“这个权利,我只交给你。” 后悔的权利只有她有,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包括他自己。 听罢,陌夙冷了脸,“既然不反悔,那更好,明晚一到月圆我就杀了你。” “可以,睡吧。”情焱仿佛平常语气,轻抚着她柔软的背部,低声说。 见他仿佛将生死置之度外,而在意他的命的,好像只有她一个人一样。 陌夙一言不发地被他紧紧搂在怀里,他是真的一点也不在意被她杀吗? 也是,之前他不是都为自己挡下了冥王的幽冥之刃,要是她不救,他就必死无疑了。 她使劲将这个念头抛到脑后,干嘛想着他的一点点好,他可是强行玷污自己的禽-兽,第一次她真的很痛苦,仿佛在地狱一样的痛苦。 可是经过第二次,好像有什么在变化,连同第一次那种痛苦也渐渐抵消了,她怎么会变得这样连自己都感觉到的陌生? 她应该很恨这个玷污她的男人,恨到想杀了他才对,怎么会犹豫了? 一天的时间很快的就过去了。 陌夙从来没想过一天的时间会这么短暂,当看到月影缓缓显现时,她一时恍惚地站在那儿,有些迷茫的眼神。 她不知道自己在迷茫什么。 是迷茫到底该不该杀了情焱,去影子那里换取记忆吗? 可她不是早就做好准备,无论如何都要拿回记忆,陌夙望着那轮皎洁的满月,而她看着看着,似乎产生了一丝错觉。 那轮圆月似乎幻化成了影子的模样,在低声地提醒着她:杀了情焱,杀了他,我就会给你最想要的记忆。 陌夙晃了晃脑袋,再次睁眼时,却不见影子的幻影,她却在心里安慰自己,不,那只是自己的幻觉。 她甚至在开始想,即使杀了情焱,影子也不一定会给她记忆,又或者她根本没有自己的记忆。 所以她杀了情焱也无济于事。 可是这么想的她立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试试怎么知道影子不会给她记忆,那记忆对她来说又没用,她也不一定没有自己的记忆 这样两种想法在她脑子里快速来回反复出现,她微头疼地摁了自己的太阳穴,甩了甩脑袋,这时—— 听见身后传来此时该出现、也是她脑子里正想着的男人,传来低醇淡漠的声音,“什么事这么烦恼?” “没有。”陌夙下意识地否认了,她扶着自己微凉的手臂。 这时,情焱从身后替她披上了自己的外衫,温柔的动作带着一丝怜惜,“小心着凉。” 虽然感觉到身子微暖,但她还是蹙着眉,他们之间的气氛,一点儿也不剑拔弩张,也不像等会自己要杀了他,倒向—— 普通恋人一样,那么温馨,温馨得让她有一丝恍惚。 那不知是好还是坏,是痛苦还是折磨的记忆,真的有那么好,值得她做那么多事,杀那么多人吗? 现在这样无拘无束的她,不好吗? 之前还觉得孤独一人的她,什么时候觉得自己无拘无束了? 难道仅仅因为身后这个男人吗? 见她一言不发,情焱从身后连同外衫抱着她,清冷的眸子有些游离,低声说,“陌夙,生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求不得、舍不下,我经历了十世情劫,反复轮回没有终止,这样的痛我再也忍受不了了。死,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 陌夙听罢,缓缓揣紧了拳头,从唇缝中挤出,“好,那我成全你。” 他所受的痛苦都是因为别的女人,不管是江晓晓还是银铃,这里面,没有她陌夙,她只不过是被这个男人当成了银铃的一个影子。 话音刚落,她袖口闪过一道锋利的银光,抵在了他的脖颈,没有感情地说,“这是影子交给我的银咣,不论是三界的人鬼神,只要刺中,便立即魂飞魄散。” 听罢,情焱深深地凝了她一眼,仿佛要将她最后的容颜记在脑子里,清冽的声音比往常低,轻地说,“好。” 陌夙看着他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依旧没有动手。 在他微疑惑地看向了她时—— 出乎意料地,银铃丢了银咣,拉低了他的脖颈,深深地吻住了他的薄唇。 第571章 可以的话,我们重新来过 情焱微怔地低头凝着她,一动不动地任由她吻着,她不想杀他了吗?更不明白,她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她不是失去记忆了,很讨厌他,讨厌到想杀了他,甚至喜欢银元那个死去的少年都比他多 以她冰冷的心性,怎么会突然改变想杀他的主意? 陌夙允吻了下他,然后抵开了他的薄唇,舌头伸进去和他缠绵 他很快就化被动为主动,吻到他动情时,她突然喂进去了一颗药丸! 情焱没有防备地吞咽了下去,他猛然推开了她,清冷的眸子微蹙的看着她,“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药?” “反正你连赴死的心都有了,还怕我的一颗药丸?”陌夙轻轻抚着他被她吻过的唇角,有一丝丝温柔。 这一刻,她发觉其实吻他的感觉,还不错。 他的薄唇很软很舒服,不像他这个人一样清冷霸道。 见她一直摸着自己的唇角,情焱也没躲开,只是心底还是有些失落,刚刚他差点以为她不想杀他了,或许—— 有一点点喜欢他,舍不得他死。 可是这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的幻想,这药大概是能够致命的毒药,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毒发,什么时候死,更不知道有没有解药。 “没有解药。”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陌夙收回了自己的手,没有感情地说,仿佛刚刚吻他跟他缠绵的女人不是她。 该报的仇,她一定会报,只是怎么让他死,影子从来没说过,那么就按照她的方式来。 她见他似乎死心地没再追问,而她却偏偏告诉他,“3小时后就会毒发,而且这个毒一旦毒发,会死得很痛苦,慢慢折磨你而死。” 他以为她会让他死得那么轻松,她第一次被他玷污的时候,那一晚的痛苦,她也要让他承受看看。 这样,才算报仇了。 听罢,情焱似乎笑了下,只不过那笑意令人心寒的冷,是他小看她了,还以为她会舍不得杀自己,谁知道—— 她早就为他准备好了,最痛苦的死法。 “那你,会看着我死吗?”情焱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似乎丝毫没有惧怕,连语气都格外平静。 只是心痛依然免不了,反正才三个小时,十世情劫他都忍过来了,还怕这三个小时吗? 三个小时后他就可以真正解脱了,因为此刻,他对她已经死心了。 她能够喂他吃这样的毒,他还奢望她有一丝爱他吗? 他才明白,十世情劫只是对他而言。 每一世都不得善终,江晓晓的十世过去了,而银铃的十世才刚刚开始,不论是哪个女人,都不可能和他善终在一起 陌夙见他丝毫不怕死的模样,动了动嘴角,“会。” “那就好。”情焱走过来,如往常一样将她揽入怀中,他怕她会就这么丢下他,回虚空跟影子复命。 至少在他死前三个小时里,让他看着她,抱着她,那样他的孤独和痛苦会少一些。 陌夙下一刻即可推开他,微冷下声音说,“再过一个小时,你的内力会全部丧失,第二个小时就会身体发生变化,第三个小时直至衰竭而死。” 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小嘴,情焱好半响才有反应,“既然这样,我现在还可以杀了你?” 陌夙蹙了眉,“你即使杀了我也救不回你自己的命,这个解药无药可解,杀了我也无济于事。” 情焱虽然这么说,但却没有一丝杀意,仿佛在试探,“至少有你陪着我死。” 听罢,陌夙冷笑,“那你就杀了我试试?” 她绝不会轻易跟人求饶,还以为他多喜欢自己,没想到到了生死关头,还是这么贪生怕死,原形毕露! 仿佛过了良久,情焱才压低了嘶哑的声音,“我很想带着你一起离开,这样你就不会再爱别的男人,一想到往后也可能会有一个你爱的男人,陪着你终老,而那个人却不是我,我不甘心。” 话音刚落,陌夙缓缓垂眸,有一瞬间的动摇,但还是别开了脸。 他想杀她,还找那么多借口干什么,什么担心她被别的男人抢走,全部是谎言,她不会信的。 “可是即使这样。”情焱转过身,看着前方无尽黑暗,“我还是对你,下不了手。”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瞬间。 陌夙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他的背影有一瞬间的熟悉,她似乎很久以前就这样看着他,仅仅看着他的背影,仰望着他。 她收敛了自己的错觉一言不发,没有说一个字。 情焱却在继续说,低而清冽的声音缓缓传来,“我所有的记忆是从第一世开始,那时候我是一只还未幻化成人形的白龙,那时候一个女人救了我,她还教会了我人类的语言交流,衣着打扮,习惯风俗,我爱了她十世,最终每一世都不得善终。在我最痛苦的时候遇到了另一个女人,她在我不相信感情的时候无条件爱我,最终因我而死。可以的话,我想弥补她我犯的错,可以的话,我想告诉她我们重新来过,可以的话——” 说着,他缓缓转过身,静静地看着她,“我想她记起以前的一切,转身看看,我就在这里等她。” 陌夙眼底复杂地凝视着他,两人相视,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你等的人,永远不会回来了,我是陌夙,不是银铃。” 话音刚落,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情焱黯晦的眸子闪过水光,最终,他仿佛失去了最后一丝光芒。 那是失去了生的谷欠望,没有挣扎,没有彷徨,有的只是平静。 好半响,陌夙说了句,“一小时过去了,你的内力已经全部消失殆尽,你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了。” 她的声音一如往昔,以前她时刻围绕着他,随时随地能见到她,他不懂得珍惜,那就别再这么自私了,把这个机会留给别的会珍惜她的男人。 情焱似乎想通了,爱不一定要拥有她和她在一起,如果她活得比以前好,那么他即使魂飞魄散,也会能够化成清风陪在她身边 第572章 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抱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陌夙如她所言没有离去,无意间瞥见他修长葱白的手,渐渐变得褶皱苍老,她下意识皱了皱眉,心中一窒。 而他毫无知觉,这就是毒药发作的第二个阶段了吗? 看样子毒药的药性很厉害,他的身体开始慢慢变化,直到最后衰竭而死 她缓缓走到了他的身旁,见他无动于衷,她才开口告诉他,并且观察着他的反应,“你的手开始变化了。” 听罢,情焱低下头,仅仅瞥了一眼,便淡漠如初地收回视线,“我变老变丑,你还看的下去?” 他不是不在意她看见,而是不想在死前最后这几个小时,孤单痛苦独自死去。 “当然,我说过会看着你死。”陌夙如是说,如果不这样,那么哪来心里上的痛苦? 这毒药根本没什么身体上的痛苦,快速衰老至死亡罢了,而人通常不能接受这种变化,所以才会痛苦,这才是这毒药的精髓。 可是她似乎看不到他一点点的痛苦,陌夙见他一言不发,抬手抚摸上他的俊颜,复杂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等会这张脸就会一点点变老,一点点变丑,满是褶皱和年老的人一样” 情焱余光如常地瞥过她,不冷不淡说了句,“就这么恨我?” 他从来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话,虽然还是冷冰冰的,但可以感受到她隐藏的愤怒。 “你知道你第一次占有我的时候,我多痛苦吗?”陌夙眸子闪过一丝痛苦,他不知道,被人强行占据的无助恐惧,他那么卑劣自私的男人怎么会体谅理解别人的情绪。 情焱盯着她半响,才抬起手想碰她,结果瞥见手已经变得苍老得不成样子,便缓缓放下,只是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现在说对不起已经没用了,情焱。”她冷下了眸子,“反正这毒已经无药可解,我只要看着你就这么死在我面前,就当你赎罪了,所以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也不想听。” 她宁可他想杀她,骂她,也不想听到这样毫无责怪、令人窒息得心痛的话。 情焱听着她的话,看着她,这世上唯有一人这样对他,他丝毫不怪她。 因为银铃死前他也是这般冷漠无情,这是他死前该还给她的,她也经历过这样的痛苦,他想经历她经历过的,体会她的痛苦,她的悲伤,她的绝望。 眼看着他的手脚都渐渐衰老,陌夙不知道为什么,一点报复完的痛快都没有,她渐渐不忍继续看着他,移开了视线。 情焱也没有强迫她,他低着头看着自己快速衰老而去的身体,甚至感觉到脸上也在渐渐发生变化,可是他的内心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那次银铃被九司下毒,失去了触觉听觉,还饱受折磨,那时她应该比他更痛苦百倍,可是最后,她却笑容平静地离开了 那一幕在他每当入睡时,都能清晰地想起,她是带着那么多痛苦离开的,可是却没有丝毫怨言地爱着他。 这世上,她是唯一一个不计后果、不求回报深爱过他的女人。 所以,能死在她手上,他就觉得足够。 她想看他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她如果觉得这样就能赎罪,那么他,甘之如饴。 陌夙握紧了拳头,明明是她自己要这么做的,可是为什么到头来,云淡风轻的那个是他,反倒是她不敢面对他? 这到底是为什么? 时间不知道为什么过得很快,她深吸了口气,抬眸时,只见眼前那个苍老如老年人的男人,压根跟之前的情焱天壤之别。 如果不是她一直站在他身旁,根本想不到这个人就是情焱。 这明明是她想看到的,可是此刻,她除了震惊别无其他感觉。 缓缓地,陌夙走过去,直到他站不稳,才颤抖着伸出手扶着他,世人都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那么美好的词汇。 可是此刻她感觉到的,却是痛苦。 下一刻,他身子摇摇欲坠,陌夙下意识地将他揽到了怀里,触碰到他冰冷的体温时,呼吸有些不顺畅,眼眶微红,她是怎么了? 她不是已经成功报复他了吗?为什么感觉到的不是痛快,而是痛苦。 “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抱我。”情焱断断续续地说,连声音都变得苍老无力,他动了动手指,瘦骨嶙峋的手指轻轻触碰了下她的手。 陌夙抱着他,也轻轻握住了他的手,不知道说什么的她,张了张嘴,仿佛很多话哽咽在喉。 情焱深沉地凝视着她,艰涩地动着唇角,“不要恨我至少记得我的一点点好,陌夙” 她的眸子染上了雾气,和他四目相对,抿着干涸的唇微哑说,“你什么时候对我好?” 情焱艰难抬起干瘪的手臂,触摸着她真实的触感,扯了扯唇,“只有一点。” “哪一点?”陌夙看着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酸涩得有些刺痛。 “你过来,我告诉你。”情焱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动了一下,却无力。 她想,时间差不多到了,他已经衰弱到呼吸声都听不见了,这个男人就要这么在她面前眼睁睁死去了吗? 陌夙缓缓俯身,凑近了他的唇边,感觉他轻的不能在轻地吻了她一下,低哑难听地吐出了几个字。 她眸子微睁,然后猛然看向他,只见他双眸已经疲累地阖上了,而那只握着她的手指,缓缓松开,无力地从她手背上滑落。 整个身子轻如无物,微弱的呼吸彻底感觉不到了。 情焱他真的死了? 陌夙脑子一片空白,好半响才缓缓将他瘦骨嶙峋的身躯放下,静静地看着他的尸首,这是她从虚空来御焱宫的最终目的。 她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然而真正实现的时候,她却觉得好像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失去了 她抬眸瞥了一眼月圆上那似有若无般的瞳孔,似乎有人在盯着这一切,她明明现在可以任务完成回虚空了,而她却一动不动地站在情焱的身边。 陌夙感觉到脸上无意识的微湿,怔了怔,到底有什么变了? 第573章 替他温柔擦着身体 虚空宫殿。 陌夙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才一个月不到没回来,她就觉得这里陌生得令人厌恶,这样的变化令她自己都感到惊讶。 就连自己唯一陪在身边的银元,也死在了御焱宫。 她甚至觉得,此刻的自己才是一无所有。 一直念念不忘的记忆,似乎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她脑子里一直盘旋着情焱死的那一刻,挥之不去,如同阴影一样阴魂不散。 陌夙捏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这时,听到了影子似懒非懒的声音,“怎么,舍不得情焱就这么死了,后悔杀他了?还是对他动情了?” 听罢,陌夙才缓缓抬起头,看着坐在王座高高在上的她,“不论我现在后不后悔,我都已经杀了他,请你遵守你的承诺把记忆还给我。” 影子见她态度强硬,蹙了几分眉,从来没人敢这么对她说话,但很快恢复常色,低哼了声,“你别忘了我还有一个任务交给你,而你没有完成。” “这本来就不在我答应你的交易里,你的命令我没必要遵从,一开始我们之间只是交易,当然,你如果非要抵赖,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陌夙的语气似乎不是很在意记忆那件事了,一方面只是想迷惑影子。 另一方面,她此刻真的没那么在意夺回记忆,全部的心思都在情焱死了那件事上面,来回挣扎,不得解脱。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消除那股隐隐作痛,那股难受不安。 影子仿佛打量了她良久,才冷淡下语气,“夜月的事就算了,既然说了杀了情焱就给你记忆,我自然说到做到。” 听罢,陌夙倒是一怔,没想到她会这么遵守承诺,倒让她有一丝疑惑,当然她没有表现出来。 她以为她一定不会给她记忆,至少等利用完她去杀夜月,没想到她这么轻而易举就把记忆给她了 没过一会儿,影子从手心取出了一颗透明的珠子,泛着晶莹的光辉,“这就是你的记忆,如果你确定要的话,我现在就给你,但是恢复记忆后的你必须要立刻离开虚空,不得再留在这里。” 陌夙紧紧盯着她,似乎想找出她话里的破绽,可是似乎没有,最终没有感情的说,“求之不得。” 她根本不想再留在这冰冷毫无人气的虚空,她想去人间,去能看到春夏秋冬的人间,去能看到花海的人间,去有他的人间。 话音刚落,影子便将手中的记忆珠子缓缓上升,突如其来地撞进了她的脑子里! 陌夙痛得低吟了声,紧接着捂住了自己剧痛的头部,“你对我做了什么?” “放心,这就是记忆回去你的大脑必经的痛苦,熬过了就好了。”影子如是说,仿佛没有破绽,可是在不经意间嘴角微扬的弧度带了一丝邪念。 沉浸在痛苦中的陌夙自然没有看到,她承受这非人的痛苦,直到实在受不了,猛然朝天低吼了一声! 声音震响了整个虚空,连影子都微微吃惊,究竟是什么让她接受那么痛苦,随即想起自己篡改的记忆,难道是那个让她生前爱到死去活来的男人? 她低嘲了声,怪不得比预料中的痛苦,就这么不想忘了那个对她薄幸的男人? 可是没有人能够抵抗圣灵珠的力量,影子扬唇,从之前那两颗圣灵珠遗留下来的力量,被她封存在体内,只需要提取一点点就能够拥有篡改记忆的能力。 她不是很想要记忆吗?那自己就如她所愿,给她一个毕生难忘的记忆! 眼看着好久渐渐平静下来的陌夙,影子对着站在一旁的属下交代,“把她带出虚空,扔到冥界外。” “是,影子大人。”两个属下便直接将昏迷不醒的陌夙给抬出了虚空宫殿。 望着她消失在眼前,影子笑意嫣然,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这颗棋子,她自然是要利用得淋漓尽致才能让她安心去死。 冥界。 夜月一直守在受重伤的沈潇冥身旁,每天替他用幽冥水擦身体,坚持每天陪着他,给他讲一两个小故事,就这么坐着他床边照顾了他三天三夜。 她甚至没有阖眸,实在撑不住才靠着床边睡着了。 而这时,沈潇冥却缓缓睁开了如星辰的眸子,他好半响才恢复意识,转了转眸,看到了握着他的手臂,靠在床沿睡着的容颜。 他缓缓起身,看着她疲累的睡着,皱了下小小的眉头,他昏迷几天了? 她就这么一直在这里照顾自己吗? 沈潇冥抬手轻轻替她抚顺鬓角的头发,怪不得他昏迷间总感觉有人替他温柔擦着身体,有人在他耳边一直耐心地陪伴说着话。 他眼神温柔地反握住了她的手,就算不是他想要的感情,至少她也很在乎他,就像当初为了保护他,出卖夜御一样。 总有一天,他会让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炙热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这时,仿佛被手上的触感惊醒,夜月蓦然起身睁开了眸子,看到他醒来的那刻,仿佛不可置信,“你” “我醒了,谢谢你这几天照顾我,辛苦了。”沈潇冥虽然刚刚醒来,但思维却比她更清晰。 听罢,夜月支支吾吾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我才刚刚来照顾你的,既然你醒了,那我先走” “等等。”沈潇冥握住了她的手腕,“难道不是你一直守着我吗?” “不是” “可我明明听到你的声音了。”他不给她否认的机会。 夜月之所以急着想走,就是看到醒来的他,就记起当时受伤那对她讲的话,让她下意识想逃避他。 两人僵持之间,白无常突然闯入,没有注意到两人奇怪的氛围,气都不喘地说,“小冥王,你爹娘回冥界了,咦真醒过来了?这可太好了,免得我和黑无常不好跟冥王交代。” 话音刚落,沈潇冥才松开了她,跳下了大床,走到白无常身边,“走吧,带我去见他们。” 白无常先一步离开,他走之前顿了顿,回过头说了句,“你不想见晓晓吗?” 夜月这才回过神,点了点头,然后努力忘了那件事跟着他一起走了。 第574章 认真在跟他讲道理 冥殿。 刚刚从御焱宫回来的江晓晓,站在沈夜冥的身侧,听到黑无常的禀告,脸色冷的彻底,她怎么也没想到去了个御焱宫,冥界发生了这么多翻天覆地、始料不及的事! 她儿子和夜月,竟然差点死在不知道是何处而来、闯入冥界的人手中 “冥界有人闯进来,你们竟然毫无察觉?”沈夜冥见她沉默,轻飘飘扫过黑无常,微沉道。 “冥王,那个闯入冥界之人用结界掩盖了自己的能力,所以我们才没发觉。”黑无常解释道,并且分析着,“她是冲着小冥王来的,也差点杀了他,如果我们晚来一步就救不了他了,这样能够随意在冥界来去自如的人,实属不简单,毕竟连墨祁也做不到,具体的只能问醒来的小冥王,到底那些人是什么来头。” “废物。”沈夜冥从来没有这么动怒过,虽然面上看不出来,但眼神显然沉冷得震慑人心。 “是属下失职,请冥王责罚。”黑无常缓缓下跪。 见状,江晓晓瞥了他一眼,然后走过去到他面前,若有若无地眯眼,“你说你连他们几个人,长什么样都没看到?” “是,我和白无常赶到的时候,就只发现了重伤的小冥王,而夜月昏倒在房间里。”黑无常这么说。 她沉思了片刻,然后压低声音,“如果他们真的想杀潇冥,按照你说的,你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为什么又会如此粗心大意留活口?” 听罢,黑无常顿了顿,然后点了点头,“我也有一丝这样的疑惑,但是杀小冥王是一定的,可能他们之间发生内讧了?” 话音刚落,那边夜月,白无常,沈潇冥走过来了。 白无常同样下跪请罪,“冥王,是我失职,没有看好保护小冥王,罪该万死。” 沈夜冥低头瞥了她一眼,“他们是失职了,该怎么罚交给你。” 听罢,江晓晓看着他一会儿,然后推拿了他一把,“那也是你儿子,这件事还是你自己决定吧。” 他深了几分眸,他更在意的是她,任何人都没有她重要,就算是他们的血脉,她如果没有异议,那么他自然没有打算重责两人,“下不为例。” “谢冥王!”黑白无常松了口气起身。 江晓晓走到夜月和沈潇冥两人身旁,问了句,“夜月,你没有哪里受伤吧?” 夜月摇了摇头,愧疚地说,“我没有照顾好小冥子,害得他三番四次差点丢掉性命。” “不关你的事,我听黑无常说你照顾了他三天三夜没合眼,肯定很辛苦了,你回房休息吧。”江晓晓摸了下她的肩膀,劝道。 夜月瞥了她一眼,然后不想再给她添麻烦地点了点头,“好。”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沈潇冥才收回视线,似乎依依不舍。 这一幕看在江晓晓眼底,令她敛了眸,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直觉,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可能是这几天相处感情好一点罢了,是她想多了。 于是,她缓缓蹲下身子,将沈潇冥揽入怀里,问道,“为什么私自带夜月离开冥界?” 听罢,沈潇冥仿佛知道她会这么问,心里想好了便自然而然地回答出来,软声软气说,“是我贪玩,硬拉着夜月和五鬼去人间,可是我没有保护好夜月,还差点闯祸了。” “你已经闯祸,不是差点。”江晓晓严肃下小脸,认真在跟他讲道理,他什么时候连姐姐都不叫了,才几天就熟成这样了? “我知道错了,对不起。”沈潇冥撇着唇,星辰般的眸子泛着水光,博取她同情。 江晓晓盯着他,怎么不知道他是假装的,可是怎么说也是自己亲骨肉,当然舍不得打他骂他,于是蹙眉冷声道,“那你把重伤你的那帮人,那期间发生过什么事一字不漏的告诉我。” “我正要来告诉你。”沈潇冥见好就收,回想起那天说着,“那天我正在睡觉,突然感觉到一股不详的力量入侵冥界,可是当我察觉醒来的时候,已经进入了一个梦境。” “什么梦境?”江晓晓沉思地听着他说。 “像幻境一样的梦境,但我却感觉很真实,除了我之外其他都很诡异。我醒来发觉夜月不见了,又想到那不详的力量,所以我出去找她的踪迹,期间碰到了黑白无常,他们告诉我在幽冥河边,当时我就觉得他们有些不同寻常,找到夜月之后,她的种种迹象都表明了她不是真正的夜月,那个人就是闯入冥界之人。” 听罢,江晓晓缓缓抬眸,“接下去你们交手了?” 沈潇冥乖乖点了头,“嗯,那个梦境是她设下的,就是为了杀我,我我迫不得已偷用了冥界禁术,破了她的梦境,但到了现实中,我不是她的对手,被她打成重伤。” 她似乎想了片刻,才说,“你知道她是什么人?” “知道。”沈潇冥眼神微闪,见她盯着自己,不得不说出真相,“我去人间那次碰到过那群人,她是那群人中的其中一个人。” “在哪里碰到的?”她问。 “玄城崖边的古堡。”沈潇冥低声说,他觉得自己之所以会招致杀身之祸,肯定是那次自己偷着出冥界去人间闯的祸。 江晓晓没有时间责怪他,追问,“我听黑无常说那次你平安归来,他们既然肯放走你,又为什么闯入冥界杀你?还有,那次他们抓走夜月,有没有对你提出什么要求?” “我不知道她想杀我的原因,那次一个叫古仙的男人说只需要我提供一点血,就放我和夜月离开,所以,我答应了。”沈潇冥做错事,声音也小了,他毕竟也是个孩子,怕自己爹娘责罚是天性。 “古仙?”江晓晓沉思着,感觉不太像是影子的人,那又会是谁,要他的血用来做什么? 这时,站在一旁存在感极强的男人缓缓走过来,声音不紧不慢,但却给人压迫感,“闯入冥界的人叫什么名字,你还知道哪些人?” 第575章 沈夜冥的烦恼 沈潇冥看到他就把头低得更低了,“佛心,另外的人好像还有神狐、黑鳄,还有两个不知道名字,看上去各个实力都很强,他们聚集在一起肯定是为了什么目的。” 沈夜冥走过来,拎起了他的衣襟,沉声一字一句,“下次再惹麻烦没人替你收拾,这段时间你就在房间里禁足,没有我的允许一步不许出去。” 沈潇冥看着他带着一丝敬畏,然后瞥了她一眼,见她没有说一句话,便死心地垂眸点了点头。 白无常便上前,察言观色地将小冥王带着回房了。 这边,江晓晓走向他,“你觉得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我们儿子下手?” “他的血里也有我的血液,说不定真正的目的不是他,而是我。”沈夜冥如是说。 听罢,她想了想,“你说他们的目标是你?你得罪了什么人?” 沈夜冥凝着她,眯起异眸,“不知道。” 江晓晓轻捶了他一下,“那你干嘛说他们的目标是你,害我吓了一跳。” “我比你儿子重要?”他仿佛问的似乎不是重点。 “还分什么你我,难道不是你儿子?”江晓晓差点被他分心,然后专心想了好久,说,“不如派人先去玄城那个古堡监视,观察好情况和他们的资料,再做打算?” “嗯,我估计这次之后,他们还会有所行动。”他沉了眉目,“冥界既然防不住他们,那没有哪里是安全的,只能看紧潇冥不让他出意外。”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江晓晓看着他说。 听罢,沈夜冥难得蹙了好看的眉,“你知道,我不大习惯和他相处” 虽然他说过如果是她生的,他就会宠爱,但是可能天生和小孩子不对盘,又或者小孩子看到他都是敬畏不敢放肆,他就自然而然摆起威严的架子。 所以,两父子才相处不好吧。 “那给你个机会好好和他相处,不好吗?”江晓晓冲着他笑了笑。 “你去不行吗?”他依旧皱着眉。 “不是不行,只是还有个人要我照顾,你不是不知道吧?”她无奈地看着他耸了耸肩,然后转身离去。 沈夜冥蓦然抓住她手腕,不悦地说,“你要一个人照顾他?” “他都昏迷不醒了,你还怕我占他便宜还是他占我便宜?”江晓晓似笑非笑,然后拂开了他的手。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沈夜冥心底是不爽的,凭什么要他的女人去照顾那个昏迷的男人,他们做了那么多都仁至义尽了。 这女人还要把他从御焱宫,带回来照顾,有没有考虑他的感受? 不爽归不爽,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度,他终究还是没有阻止她,转身不耐地跟着白无常身后送沈潇冥回房看着他。 这边,江晓晓来到了一个特地准备安静简单的房间,然后走到床边望着没有知觉昏迷的男人,只剩微微起伏的平稳呼吸。 他身上那些老旧的皮逐渐褪去,露出了他原本俊美清冷的模样。 她沾湿了身旁的毛巾,走过去,替他擦了擦脸,然后放在了他额间,坐在床边,轻声道,“夜御,我说过,我绝不会让你死的,只要有我在的一天。” 江晓晓陷入了回忆之中—— 当日,她就站在一旁看着陌夙给他喂下毒药,眼看着他们生离死别,看着他老去,死去,看着陌夙头也不回地回了虚空。 待陌夙离开后,她才将他带回到了冥界。 她并没有花尽功夫替他解毒,因为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他不会死,否则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之前试探陌夙,以及安排的一系列机会都失败了,所以她只能再想办法,在月圆之夜的前一天,她找到了陌夙。 单独和她谈了很久,最终给了她这样一颗‘毒药’,她想完成任务回虚空,她成全她,让影子看到夜御亲手被她毒死的一幕,这样她就能完成任务了。 而这颗毒药,却只是一颗能够极速衰亡,同时也能够在三天内,逆生长回来的神奇药物。 多亏了沈潇冥天天翻着禁书,她才制了这么一颗药物,没想到能够派上用场。 最终,陌夙即能够完成任务,而他也能够不用死,两全其美。 而陌夙在走之前还答应了告诉她影子的所在,她现在是知道影子虚空的所在,正想回来等夜御好了之后再做商议。 可谁知又出了沈潇冥那一档子事,那件事恐怕不是影子所为,打乱了她的所有对付影子的计划。 因为,除了影子之外,还有另一股势力在对冥界,对他们虎视眈眈。 所以,不能随意对影子出手了,否则即使两败俱伤,也会被人趁虚而入,必须先查清楚另一股势力到底是什么来头。 想到这里,江晓晓低头凝着沉睡中的夜御,缓缓低道:“快点醒来吧,夜御,影子的所在已经知道了,你不是要报仇吗?” 他毫无反应地一动不动躺在那儿,她便垂眸道:“还是你只想见到陌夙,不想报仇了?也好,她现在在影子身边,我怕她可能会遭遇不测,你再不醒来谁去保护她救她?” 话音刚落,她瞥见他的手指,似乎不易察觉地动了动。 于是,江晓晓扬唇,没再逼他,将他身上的被子盖好,“好好休养身体,只要你肯醒来就好。” 她一直凝视着他的睡容,给她一种干净温暖的感觉,如同第一世的白龙一样,时过境迁,可是有些东西永远不会变。 夜御,你十世的感情和付出,我会一直记得,十世情劫已经过去了,上天不会那么残忍一直让你失去所爱的人,你并不是一无所有,不论陌夙还是银铃对你都有感情的。 与此同时,冥界门口。 五鬼发现了一具躺倒在冥界外的‘女尸’,不知道是人还是什么东西,他们连忙回冥界跟黑无常报告了这件事。 所以没过一会儿,江晓晓接到了黑无常的通知,一个女人昏迷中冥界门口,当看到地狱蝶倒映出来的映像,看清那个女人时,她若有所思地敛了眸,竟然是陌夙?! 第576章 这个女人真的是……令人咬牙切齿 当江晓晓亲自跟着黑无常来到冥界门口,看到躺倒在那儿的女人,她缓缓走过去,蹲下身子,抬起了她的下颌,看清了她的面容。 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易容,幻化的痕迹,确认了是真的陌夙才起身,对着黑无常说,“把她带到冥界吧,好好照顾,看样子只是昏迷过去,没有大碍,过几天就会醒过来。” 黑无常听了却犹豫,“要不要先禀告冥王?万一这是敌人的陷阱?” “他现在正在和潇冥好好沟通父子感情,别打扰他了,按我说的做。”江晓晓不容置疑地这么说。 听罢,黑无常只能点了点头,将陌夙带回到了冥界里去 三天后。 江晓晓一直守在夜御的床头,直到三天的时限到了,还未见他有苏醒的迹象,照理说‘毒药’的药性应该醒过来了。 可是他没有一丝苏醒的迹象,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摸着他的呼吸和心跳,一切都正常,她垂了眸子,心想一个人身体该醒了,可是心里不一定想醒过来。 想到这里,江晓晓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情焱,她来了。陌夙从虚空回来冥界了,就在这里,只要你醒过来,她就会马上来见你。” 见他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她眯起了眸子,“陌夙就是为了你才来的,你若不醒过来,她就要离开了,再也不会回到你的身边,这样你也无所谓吗?” 眼看着他葱白修长的手指似乎动了动,江晓晓眸子带着温暖的笑意,他肯醒过来就好,她转过身,取下了凉透的毛巾,沾湿热水,再次走到床边想替他擦拭冷汗时—— 情焱原本紧闭的眸子,已经睁开了,虽然里面还是麻木没有焦距的。 她眸子清亮地勾唇,替他擦了擦额间,“你睡了三天了,终于醒过来了。” “她呢?”情焱嘶哑难听的声音缓缓开口,第一句话不是关心自己怎么活过来,她怎么会在他面前,而是关心她刚刚所说的那个女人来了,回到他身边了。 可是他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刚刚醒过来的念头一下子化成绝望的灰烬。 见他急切的模样,江晓晓戏谑勾唇,“谁啊?” 她明知故问,令情焱蹙眉,抬手就抓紧了她的手腕,刚刚苏醒的力道自然没有多大,“陌夙人呢,你不是说她来了?” “如果我骗你的呢?”江晓晓掰开了他的手,然后继续细心地替他擦着额间,眸子一下子变得复杂。 陌夙确实此刻正冥界,几天前她不知道是不是被影子扔到了冥界门口,可是此刻依旧微醒,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身体上没有其他伤痕,所以她暂时不打算告诉他,等他伤养好后再告诉他。 可是下一刻,情焱从床上起身,一意孤行地下床想离开去找她。 江晓晓放下毛巾,立即起身追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臂,严肃着小脸说,“我可以让你见她,可是你必须把伤先养好。” 他才刚刚醒过来,要是让他再守着陌夙,他的身体根本吃不消。 “我现在就要见她。”情焱缓缓扫过她,虽然没有抽出自己的手臂,但眼神却格外坚毅地和她对峙,半响,他才淡漠反问,“这里是冥界,她此刻应该不在这里,你骗我的是不是?” “不是。”江晓晓抬眸,尽量哄着他,“我怕你一个人留在御焱宫没人照料,所以带你来冥界,而她也在冥界,你知道我从来不会说谎的。” “那你为什么阻止我去找她?”情焱清冷的蹙着眉,虽然信她,可是此刻刚刚苏醒的他没有理智,整个脑子里只有陌夙这个名字,他想看到她,他的心才会平静下来不会那么痛苦和折磨。 他,变得连自控能力都丧失了,只因为一个女人。 “我有些事要告诉你,你也坐下来听完,我再让你去找她。”江晓晓敛了眸,拉着他,让他坐在了床沿。 她垂眸盯着稍微平静了一些的他,才继续说,“那颗毒药是我和陌夙商量之后让你吃下的。” 话音刚落,情焱倏然抬眸,盯着她似乎陌生一样的眼神,果然最毒妇人心。 “你别这么看着我。”江晓晓移开了他炙热的视线,“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你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陌夙也同意了,但是她唯一的要求就是想报复你当日对她强行的那件事,让你感受和她一样的痛苦,她没想过让你就这么死在她手中。” “所以,这一切只有我被你们瞒在骨子里?”情焱盯着这个自作主张的女人,心底是又恨又 “你知道我为了说服陌夙花了多大的功夫?”江晓晓见他快生气,连忙说了句,“当然她心里有你,舍不得你死才是关键,情焱”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那天偷袭陌夙的人是冥王,这也是你安排的?” “当然了,不这样你怎么英雄救美让她感动”话说到一半,江晓晓察言观色地戛然而止,对着他魅惑一笑,“反正有效果就行了,不是吗?” “我说过让你多管闲事了?”情焱眉心皱得很紧,这个女人真的是 让人咬牙切齿。 江晓晓心底轻叹了口气,干脆左耳进右耳出,当作没听到,走到一旁倒了杯水,不经意间在水里放了些东西,才走过来递给他,“喝点水补充点体力,我带你去见她。” 话音刚落,情焱一听到要带他去见陌夙,原本的戒备心也减少了,再加上给他递水的女人是她,他便接过喝了一两口,起身没有多做停留,淡漠道,“我们走吧。” “好。”可是,江晓晓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着他。 他也疑惑地看向她,好半响,他觉得头似乎昏昏沉沉的,一下子眸子闪过一丝狠厉,望向了她,“江晓晓,你对我下药?” “是啊。”江晓晓毫不避讳地承认,然后扶着他重新躺在床上,俯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戏谑而是认真说,“好好休养,过一两天我带你去见她,我说到做到。” 情焱想起身,但是却抵不住药效,渐渐阖上了清冷的眸子,这个诡计多端防不胜防的女人 第577章 她爱到骨髓的男人 江晓晓盯着昏睡过去的夜御,逐渐陷入了沉思,她之所以不让他见陌夙,是怕影子在陌夙身上动了什么手脚想加害他。 毕竟她不会无缘无故被扔到冥界,影子这么做肯定有她不可告人的目的。 所以她命白无常在看守着陌夙,一旦她醒过来,第一个通知自己,在她确定了陌夙没有任何威胁时,再将她带到他身边。 她做了那么多,只希望他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这时,白无常用地狱蝶通知她,陌夙醒过来了。 江晓晓顿了顿,醒的真是时候,她缓缓起身,替他再次盖好被子后离开了。 陌夙醒过来时,她捂着头疼欲裂的脑袋,压根没有注意周围的情况,脑子里一片片闪现出来的画面,让她花了好久才渐渐消化。 那些闪过的画面就是影子还给她的记忆? 那个深藏在她心中最深的男人原来竟然是他,她爱到骨髓的男人,她付出一切甚至生命的男人,就在她身边。 他救了她,所以从那时开始她就对他情根深种,再呆在他身边默默喜欢他,明知道他心里有别的深爱的女人,她依旧不死心。 那样固执,那样执着地爱着他。 直到最后心甘情愿为他而死 原来如此。 陌夙忍着心痛,呼吸渐渐平缓下来,缓缓勾唇,她的记忆终于回来了,她再也不是个没有记忆的人了。 她有爱的男人,找到了一直藏在心底最深处,最重要的人,之前在梦中见过,始终看不清他的样貌,此刻终于知道了。 这时,身旁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冥想,“她醒过来了,不过一言不发,看上去倒是没什么异常。”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白无常点头,褪下。 江晓晓缓缓走到她的身旁,凝着她,半响才开口,“陌夙,你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吗?” 听罢,陌夙缓缓抬眸瞥了她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我不是已经按照约定,给情焱服下你的那颗毒药,他并没有死,而且我也告诉了你影子虚空所在。” “那你现在能够告诉我,你完成任务到底是为了什么?”江晓晓之前没有问她,只是怕问太多,反而会激起她的反感。 陌夙盯着她的眸子却多了一丝复杂,最终她反问,“你不是最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影子扔到冥界吗?” “为什么?”江晓晓确实想知道,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我不知道,她没有告诉我任何任务,我要的东西也在完成杀情焱的时候得到了,这是我的实话信不信由你。”陌夙缓缓起身,但是因为刚刚苏醒,所以身子有些不稳。 江晓晓上前,扶了她一把,压低声音说,“我信你。” 她现在应该神智清醒了才会这么说,如果她真有什么目的,不会说不知道这么模凌两可,令人不能信的理由,而是影子交代的完美的理由才是。 但是她没有什么威胁,不代表,影子不会利用她做什么。 陌夙站稳后,却推开了她的手臂,没有感情地说,“不过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收留来历不明的人,还是有威胁会害自己的人。” “你这么说就证明你没有害人之心。”江晓晓也没有强制她,只是问,“身体好一点了吗?情焱他一醒来就想见你,你现在要跟我去见他吗?” 听到这个名字,陌夙眼眸似乎连抬都不抬一下,不知道是装作不在意还是真的不在意,半响,才说了句,“我为什么要去见他,我和他之间已经两清了。” 在御焱宫时,他强行玷污了自己,而她也让他承受了那种毒药的痛苦,也算报仇过了,所以,和那个男人之间她不想再有任何纠缠。 “两清了?”江晓晓却是不解地看着她,她不是舍不得杀情焱吗? 应该至少有一点点喜欢他吧?怎么会是这种反应,她明明看见她那天在情焱死的时候很伤心,现在竟然连见他都不肯? “我答应你没有杀了他,已经是我最大的容忍限度,从今往后我都不想和他有任何关联。”陌夙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或者伪装。 她是说真的。 江晓晓微皱着眉瞥过她,怎么会这样?她以为情焱醒过来她应该会高兴才对,怎么连见都不想见他,到底哪里出错了? “难道你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吗?”江晓晓敛了眸,觉得事情仿佛有些怪异,以她女人的直觉,那天她伤心的样子绝对不假。 “你会对一个强占你的男人有感情吗?”陌夙和她心平气和地对视,仿佛知道她心里想什么,“我那天是有些因为他的死动容,但是我很清楚,那不是感情,我不想再和他继续纠缠不清,对我,对他都好。” 听罢,一向伶牙俐齿的江晓晓竟然无话反驳,她抿了下唇,“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放心,我不会赖在冥界不走。”陌夙如是说,语气平静,并没有和她起冲突的意思,更没有死缠烂打赖在这里的意思。 可是江晓晓却不想让她走,她走了,她怎么跟情焱交代? 明明在他昏迷前答应他,带她去见他的,这样她不就食言了? 她想了一会儿,才试探地挑唇,“如果我希望你留下呢?” “为什么?”所幸的是,陌夙并没有拒绝,只是似有若无地瞥过她。 江晓晓看着她清澄的目光,却不得不撒了个谎,“至少让我尽地主之谊,招待你几日再走。” 听罢,陌夙也同样看着她,半响,才似乎笑了一下,“好啊,只要你不嫌麻烦。” 江晓晓眸子微抬,明显是闪过一丝光芒,没想到这么简单就劝这个固执的女人留下了,或许是因为太简单太顺利,让她有一丝微怔。 不过应该只是她的错觉,陌夙经过她的试探没有任何可疑,该防备的是影子,不能让她有机会再接近她了,那么剩下的就是,如何让她和夜御在一起的问题了 只不过江晓晓没有想到,最终,事情会发展到她也无法控制的地步。 第578章 何谓情爱,是心中伏虎 一天后,江晓晓想方设法地将陌夙带到了昏迷未醒的夜御身边,瞥见她来了之后不悦的神情,她知道自己在未经她同意的情况下,带她来是自己的责任。 所以她压低了声音,说,“陌夙,他醒来想第一个见到你。” 这也是她答应他的。 陌夙沉默了很久,才别开脸,“见完我就走人。” “嗯。”江晓晓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强迫,特别是感情,可是谁让夜御爱这个女人呢? 她算好了药性的时间,他也快醒了,果然下一刻,只见他逐渐苏醒。 见状,江晓晓走过去扶着他起来,见他眸子茫然,便瞥了一眼陌夙,她却一动不动站在那儿,仿佛根本不想接近他,她蹙眉,放轻了声音,“夜御,她来了。” 话音刚落,情焱眸子似乎亮了一些,他艰涩地抬起眼皮望去,只见面前站在的女人就是他昏迷梦中一直怎么也抓不着的女人,嘶哑的声音传来,“不是做梦吗?” “不是。”江晓晓摇了摇头,“我说过你醒来一定能见到她,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情焱瞥了她一眼,然后缓缓起身,“看在你没有骗我的份上,我原谅你对我下迷药的事。” 听罢,江晓晓挑了挑眉,最终忍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两好好聊,我先出去了。” 她自然不会留下来做电灯泡,两人说的话想必都是私密话,最后能够聊得感情有进展,她就不必再烦恼这件事了。 见她离开,情焱才缓缓走到陌夙身旁,看着她面无表情的面容,抬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淡漠微哑地说,“我听晓晓说,你并不想杀我对吗?” “我只是觉得有一种叫做生不如死,更适合你。”陌夙想抽离自己的手,但却被他抓得更紧,她皱眉道,“松手。” “你难道没有一点不想我死吗?回答了我就松手。”他深深凝着她,他想晓晓说得对,他不能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争取就放弃,何况他都已经死而复生,还有什么可怕的? 就像她以前一样,即使他从始至终没有给她任何感情的承诺,她依旧坚持着喜欢自己,到为自己而死,还没有半分怨言恨意。 她能做到,他为什么不能? “没有,可以松手了?”陌夙不耐地别开脸,仿佛对他的纠缠即不屑又不耐烦。 听罢,情焱缓缓垂落了那只葱白修长的手,“那我那天,在你耳边说的那句话,你也无动于衷?” 话音刚落,陌夙记起了那天月圆之夜,他在她耳边说的那几个字,眸子一下子变得复杂,似乎闪过波澜,不过很快就平静了,“我不记得了。” 下一刻,她倏然被他拉进了怀里,怔了怔之后拼命挣扎着,“放开我,情焱,你再碰我别怪我不客气!” 而此刻,情焱俯身,低下头却贴近了她的耳边,“你不记得了,那我再说一遍。我爱你,你是我唯一的长劫,这次听清楚了吗?” 她身子僵了僵,然后猛然推开他,低喝了一句,“别再自作多情了,情焱,你爱谁谁就该爱你吗?” “那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情焱清冷的眸子几不可见的黯淡,虽然他想过这样的结局,可是当真正面对还是觉得有些无法承受。 可是一想到自己以前也这样拒绝过她,就心多了分忍耐和坚毅。 “你要明确的答案,我给你。”陌夙想着就在今天做一个了断,彻底和他两清,“我从头到尾就没喜欢过你,或许那个叫银铃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很爱你,但我不是她,我对你没有任何感觉,这样的答案够明确吗?” 听着她决绝无情的话,情焱俊颜苍白,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一瞬不瞬地盯着这个女人,她为什么能这么绝情? 从来没有喜欢过他,这就是她心里的想法。 “如果我没有把你当成她呢?”他低下眉眼,遮掩了翻涌的情绪,忍着喉咙口涌上的腥甜。 “你以为我在意你把我当成银铃吗?我并不嫉妒银铃,这件事对我来说也无关紧要。”陌夙冷声道,“从你第一次对我用强,我就告诉我自己,我绝不会犯贱喜欢上你这样的男人。” 话音刚落,她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倏地—— 情焱揽过她的腰肢,重重压制在墙壁上,淡漠泛着猩红的眸子睨着她,“你说你不喜欢我,那你很恨我?” “不,从我对你用了那种毒药之后,我们之间就两清了,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互不相干。”陌夙如是说。 “互不相干?”情焱默然地重复了一句,幽深的眸望进她眼底,“你想我从今往后不再出现在你面前,我们之间没有爱,连恨都不剩,从此陌路?” “不好吗?”陌夙瞥了他一眼,没有感情的说,“你的感情还是留给你的银铃,别再来找我。” 她不仅不爱,连恨都不屑,话里连一点余地都不肯留给他,将他们之间的关系逼往绝境。 这个女人真的薄情。 听罢,情焱动了下干涩的唇,敛了眸子里的痛楚,“你要我别再纠缠你?” “是,我说得难道还不够清楚吗?”陌夙不耐地皱眉,瞥了他一眼,也看到了他微白的俊颜,难得的弱势,可是那又怎么样? 她不会心软的,对一个能够对她用强的男人,绝不会,何况,她已经找到了那个对她来说最重要的男人。 所以,必须要跟他断的一干二净。 “很好。”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听到轻如羽毛的两个字,他们之间就要这么结束了,尽管他不甘心,但他还能做什么,还能说什么。 陌夙没有再理会他异常恍惚的情绪,用内力推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而他眸光没有焦距的站在那儿,僵硬着背脊,一动不动。 何谓眷念? 是昙花朝露旋生旋灭 何谓? 是心中伏虎 何谓长劫? 是她。 第579章 她移情别恋,他一夜白头 看着陌夙那个表情离开,站在一旁不放心看着的江晓晓敛了眸,怎么回事?难道是他们谈得不愉快,不欢而散? 这么想着,江晓晓走到了门口,望着毫无生气的男人大概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没有进去,因为这样心高气傲的男人跟沈夜冥一样,需要的绝不是怜悯的安慰,那样对他来说才是刺激。 她能做的,也只有想办法挽回陌夙了。 站在那儿良久,江晓晓终是转身离开了 房间里。 夜月正陪着沈潇冥,如常地替他擦身子,讲故事,直到将他哄睡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时,沈夜冥才缓缓现身,他低头轻飘飘瞥了一眼闭着眼熟睡的沈潇冥,不自在地坐在了床边,瞥见他被子被蹬得凌乱。 他才眼神微凝,被子瞬间自动就整整齐齐盖在他身上了,然后抬眸看着熟睡的男孩,好像很久没有这么专注地看过自己的儿子。 既然她想让他们关系变好一些,他也只能努力去改变父子关系。 他抬手不习惯地轻抚了下他毛茸茸的发梢,下一刻,沈潇冥猛然就睁开了眸子,如星辰般的目光茫然无焦距,不过行动却十分警惕敏捷。 沈夜冥低头瞥过自己被他用内力抓紧的手,沉下眸子,低冷道,“是我,松手。” 一听到他的声音,沈潇冥的睡意立即清醒了,看到是他立即松了手,下意识道歉,“对不起,我以为又是谁侵入我的梦境。” 沈夜冥自然也知道他所说的梦境是什么,看来上次被那帮人的闯入让他留下阴影了,他想安慰他,却说不出口,只能冷硬地说了句,“有我守着你,怕什么。” 听罢,他瞳孔微微放大,先是闪过一丝亮光,随即灭了,“可是你不是比较喜欢呆在晓晓身边吗?又不会一直守着我。” “我是喜欢呆在她身边,可是她不让。”沈夜冥丝毫不怕他失望如实说,然后盯着他,进行了第一次比较正常的父子对话,“她喜欢我们的父子关系变好,你觉得有问题吗?” “没没问题。”沈潇冥圆溜溜的眸子望着他,一大一小对视着,“可怎么样才算变好?” 听罢,沈夜冥想了想,邪冷地睨着他,“等你看到我和她的反应一样为止,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还有夜月做的事以后由我来做,你告诉她往后不必麻烦她了。” “哦知道了。”沈潇冥虽然有些遗憾不能和夜月相处,但是他不敢表现出来,还有,他心底也希望和他相处,对他的感情不比对夜月的少,只是崇拜敬仰压制了那股亲情。 见他还想说什么,沈夜冥打断了他,“现在睡吧,别多说话了烦人。” “”沈潇冥闭上了小嘴,不敢说什么,缓缓躺下睡觉。 望着他还算顺眼的睡容,沈夜冥轻叹了口气,靠着床头也缓缓闭眸,休憩。 接下来的几天,父子两相处的还算‘融洽’。 沈潇冥对他的话那是一个叫绝对服从,就算是喜欢的女人夜月,也因为听从他的话不敢再接近,搞得夜月以为自己被疏离了。 不过他还是抽空解释了几句,夜月才释怀了。 沈潇冥跟在他身边来到了冥殿,看着他在冥殿处理公务,他也就乖乖坐在一旁看着冥界书籍,一言不发,也不吵不闹,绝对是个乖孩子的典范。 这时,不远处正看着这一幕的陌夙,静静地打量着这个看着就陌生的冥王,他真的是她爱入骨髓的男人吗? 可是影子给她的记忆里,准确无误就是他。 她爱着他的一点一滴,那种感觉也真实得分毫不差,那种感情应该是骗不了人的,可能是刚刚拿回记忆有些陌生感罢了。 陌夙没有再躲躲藏藏,直接走了过去—— 沈夜冥感觉到有陌生人靠近,抬眸的瞬间,幽冥之火就冲着她袭击而去,而她丝毫不闪不躲地继续走过来。 幽冥之火在距离她几厘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她眸子都不眨一下,见状,沈夜冥才疑惑看着她,“是你?” 陌夙走过去,到了他的身旁,取过他手中的笔墨,抽出了一张宣纸,在上面画了一些什么,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她尽量放缓语气说,“上次就只是粗略告诉江晓晓虚空影子所在的位置,现在我给你画出来。” 她想看看接近他,她是不是有那种爱到死去活来的感觉,而事实证明,并没有。 她又给自己找了借口,或许多接近他几次,会有感觉,会找到梦中那般爱到心痛,无法呼吸的感情。 听罢,沈夜冥便没有再制止她,然后低冷地说了句,“她说邀请你在冥界多留几日,尽地主之谊。” “嗯,我答应了。”陌夙俯身目不斜视地继续作画。 坐在一旁看着书籍的沈潇冥时不时瞥过两人,下意识皱眉,不喜欢别的女人接近冥王,那晓晓怎么办,她会生气吃醋吧? 于是他一敛眸,那墨水就自动翻倒在了她的宣纸上! 见状,沈夜冥威慑的视线扫过他,他便立即低头继续看着书籍,不敢再有什么动作,那显然是知道什么,却不说的眼神,带着警告,如果他再犯就不会手下留情。 而被晕染的宣纸没用了,陌夙心平气和地抽出了另一张宣纸继续画虚空的地图 期间她的袖口因沈潇冥的恶作剧而沾染了墨水,见状,沈夜冥一言不发,直到她画好图递给他,边跟他解说,“这里是虚空的入口,必须要从这个定点进去,进去之后是沙漠,可能会碰到沙怪以及其他虚空的生物,沿着这里直走半小时,就能看到虚空宫殿了,影子就在那里。” 因听着她的解说,沈夜冥的注意力集中在宣纸上,所以两人的距离靠得有些近,近在咫尺的呼吸令陌夙复杂地垂眸,到底是不是他? 而此刻,沈潇冥瞥见了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看着这一幕的男人,他愣了愣,刚想开口就见那男人头也不回地转身漠然离去 第580章 他没有什么再可失去了 情焱离开冥殿之后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过了奈何桥,他才停顿了下步伐,刚刚看到的一幕令他无法接受的头疼欲裂。 他自从醒过来跟陌夙说完那番话,不欢而散之后,他就默默跟在她身后,却不让她发觉,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还想做什么。 其实,他只是想看着她就足够。 可是当看到她蓄意接近沈夜冥的时候,他心脏抽痛得难以隐忍,看到她眼底只有他,那样爱慕温柔的眼神,他胸口仿佛翻滚着无数怒意,但却无处发泄。 他无法发泄在沈夜冥身上,也无法发泄在她身上,要怪只能怪他自己不懂得珍惜,直到失去她之后才知道她对他的重要。 难怪她那么急着和他两清,原来是有了自己真正爱的男人,而那个男人不是他。 情焱喉咙一阵腥甜,嘴角缓缓溢出血丝,他也毫无察觉,站在那里良久,眸光空洞得毫无焦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当江晓晓出去了一趟回到房间,见他还在房间里就安了心,心里似乎有些不安他会做出什么事来,毕竟她隐约察觉到陌夙似乎对他说了什么狠话。 所以她不放心过来看看,想劝劝他然后想办法帮他。 她缓缓走过去,坐到了床边,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夜御,你这几天没事吧?我看你没有在房间里。” “没事,只是出去走走了。”情焱没有回过头,只是淡漠的声音没有起伏,那么寒那么冷。 见他不愿意多说,江晓晓也没再说什么打扰他休息,只是默默坐在一旁,在想着如何才能让没有记忆的陌夙重新爱上他 这时,情焱反倒先开了口,他不冷不淡说,“我想离开冥界回御焱宫,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想毕竟那里不能太久没人管。” 听罢,江晓晓皱眉,说了句,“那我帮你问问夜月和陌夙愿不愿意陪你回去?” “不必了。”情焱低下声音,“我想一个人回去。” 那声音是她从来没听过的沙哑,江晓晓敏感地觉得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她担心地问了句,“为什么?你难道不想挽回陌夙了吗?还有夜月她肯定也想跟你回去的。” “比起我,夜月更想呆在沈潇冥身边。”情焱没有波澜地说,“至于她,我没有资格挽回,也挽回不了,所以我放弃了。” “你怎么这么轻易就放弃她了,你忘了她失去记忆前,到死都没有放弃你吗?难道你连一个女人都不如?”她不想是刺激他,只是不想看到他这样一无所有的样子。 “她心里爱的人已经不是我了,我再做什么挽留,只是在强迫她。”情焱缓缓起身,身上淡薄的被子滑落,他漠然说,“她说,最不喜欢我强迫她,所以我才觉得放手。” 在看不到希望的未来,他不想自私地缠着她,就让他们之间在这一刻画上终结罢。 “你说她心里爱的人不是你,怎么可能?那还会有谁” 江晓晓话还没说完,只是轻轻抬眸,却整个人震惊在那里了,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头发,“夜御,你” 见状,情焱无动于衷地凝望着她,打断了她,“你小心她。” 话音刚落,他便起身头也不回地打算离开。 江晓晓怔了怔,蓦然走过去,拉住了他的手臂,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夜御,你的头发怎么全变白了?” “有什么关系。”情焱听到仿佛早已知道一样,毫无波澜。 见状,江晓晓眉心紧蹙,“是不是我那颗毒药的后遗症?你等等,我一定会帮你变回原样。” “没有必要,晓晓。”这是他第一次当着她的面,在恢复十世记忆之后,这么叫她。 她愣了愣,手却握得更紧了,如果他是因为自己害得他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她不可能不负一点责任,原本想要帮他,结果 却害得他一无所有,又变成这个样子。 “夜御,你相信我一次,我会帮你变回原样,陌夙她也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我可以感觉到她对你有感情的,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想办法” 她的手被情焱缓缓抚落,他沉静地看着她,“看好冥王,这才是你最应该做的事,我的事不用再操心了。” 他认命了,他的情劫反反复复无休止地在折磨他,他再也不想反抗。 失去了一切,他就没有什么再可失去了 江晓晓忧虑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一时回不过神,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到底,哪里出错了? 离开冥界的情焱,还未抵达御焱宫,就在半路碰到了一个人。 准确的说,是一道影子。 面前的影子缓缓幻化成一个女人的模样,那个女人的模样就如同刚刚的江晓晓一模一样,影子对着他笑意盈盈,“你不是和冥界在费尽心思找我吗?现在我就站在你面前,难道你不高兴?” 情焱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毫无焦距的眸子,渐渐凝神,不过却是杀气四溢。 “我知道你想杀我,为了银铃报仇对吗?没想到你对女人如此痴情”影子魅惑浅笑,“所以我现在特意出现,给你一个杀我的机会,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了。” 话音刚落,情焱已然冷下俊颜,下一刻,影子腹部被一道气刃重重刺了进去,紧接着而来,四面八方无数气刃朝着她袭击而去。 看来他是动真格了。 可下一瞬间,影子的身影却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现时却在他背后,抬手轻轻抱住了他的劲腰,抚摸着他的胸膛,呵气如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叫影子?因为我只是一道没有实体的影子,影子不伤不灭不老不死,也就是说你根本伤不了我,杀不死我,情焱,你真可怜。不仅一无所有了,现在连仇都报不了,还要被我利用” 话音刚落,情焱蓦然瞳孔痛苦地微睁,只见身体渐渐被影子吞噬了进去 第581章 他耐着性子轻抚她 夜御走后,江晓晓忐忑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的预感,围绕着她难以安定下来,所以就想去冥殿找沈夜冥商议。 到了冥殿之后,瞥见沈潇冥正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着书籍,她刚想过去—— 就听到了陌夙的声音传来,她抬眸望去,只见她正在和沈夜冥靠得很近,不知道在说什么,可是她却边说着,时不时打量他。 那眼神里的感情令人心惊! 江晓晓站在原地怔了怔,女人的直觉那感情不会是她看错,或者是普通的感情,而是和她一样爱到骨髓的感情。 她便记起了夜御离开前的话—— 她心里爱的人已经不是我了,我再做什么挽留,只是在强迫她。 你小心她。 看好冥王,这才是你最应该做的事,我的事不用再操心了。 如果这是她的错觉,那么联想起夜御的话,无疑他是知道了陌夙对夜冥的感情,才心灰意冷选择离开冥界的。 可是,令她奇怪的是,两人根本毫无交集,陌夙怎么就会对他有那么深的感情? 江晓晓蹙着眉,自然不悦她那么接近自己的男人,可是心底还是选择了相信他,随即便疑惑起,陌夙突如其来的感情。 这时,沈潇冥见到她猛地咳嗽起来,这提醒了正在讨论虚空路线的两人,同时将目光投向了她。 听到声响,江晓晓才缓缓走过去,并没有因为两人的举动表现出什么异常,先是到了沈潇冥身旁,摸着他的脑袋说,“又在看冥界禁书?” 沈潇冥瞥了她一眼,再瞥了冥王一眼,收回视线,战战兢兢,软声软气说,“我保证只看不用。” “看也不行。”江晓晓收回了他手中的禁书。 而沈潇冥就仿佛看着自己手中糖果被交上去一样,依依不舍的表情,然后却不敢再惹怒她,也知道她这迁怒,但敢怒不敢言。 深怕自己僵化了她和冥王的关系,他自然不希望自己爹娘的关系变差,所以才战战兢兢不敢说一不字。 收缴了他的禁书之后,江晓晓才拍了拍他的背,“回房去,夜月一个人呆在冥界也无聊,你去陪她,以后别再到处‘乱跑’。” “知道了。”沈潇冥看着她,然后点了点头,他一早就想回去陪夜月,只是他爹不允许,说她要他们父子两搞好关系。 这下好了,他们关系就是好了,她和他的关系眼看着有些不妙 但是他也无能为力,只能转身离开冥殿,回房找夜月。 看着他走了,江晓晓想还是不要让小孩子看到这一幕,毕竟有可能会发展成,她也不想的状况。 这时,沈夜冥从陌夙身边走下来,抬手自然地抚摸了下她的脸颊,问,“脸色怎么这么白,发生什么事了?” 江晓晓凝了他一眼,然后说,“夜御走了,回御焱宫了。” 听罢,沈夜冥敛了眉,又是为他?他不悦地说了句,“他走了不好吗?或许御焱宫真的有很多事等着他处理,难道你还想一直把他留在冥界吗?” “你很希望他离开?”她望着他,平静地淡淡问了句。 “你整天围着他转,我能不希望他离开?”沈夜冥挑了冷峻的眉,“还把我支走去看着一个闯祸精。” “那是你儿子,我只是想让你们关系变好。”江晓晓瞥了他一眼,“看来那么多天的相处,你们关系没怎么变好?” “你哪里看出来没变好?”沈夜冥异眸噙着薄怒,他那么辛辛苦苦和那小子相处,一分一秒没有离开他,还帮他擦身子,讲什么无聊故事哄他睡觉,干什么都带着那个碍事的小尾巴。 他的努力,却被她一句话否认了! “那你怎么让他一个人坐在一旁看书,而且看的还是冥界禁书,这你都不管一下吗?”说着,江晓晓不由就说到这个问题上面了。 “我哪里知道他看什么书,再说禁书也没什么不能看,何况我还在处理冥界公务,自然顾不到他”沈夜冥蹙着眉,不悦解释。 “处理冥界公务?”这时,江晓晓转过头,瞥了一眼不远处陌夙,“和她一起处理?” 听罢,沈夜冥敛了意味深长的眸,才明白她为什么支走那小子,为什么不给他好脸色,为什么处处针对自己,咄咄逼人,知道原因的他语气终于好了一些,“我是在处理公务,但是她画了虚空的地图,你不是想找影子吗?所以” 她接过了他的话,“所以聊得正起劲的时候,我打断了你们是吗?” “我们聊的全部是虚空地图的事,没有任何其他多余一句话。”沈夜冥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臂,耐着性子轻抚她。 江晓晓打量了他半响,知道了真相后,便收敛了咄咄相逼的语气,但却试探道:“是她主动来找你的?” 为什么不来找她,偏偏找他? 半响,沈夜冥才看着她,从喉咙溢出一个低沉的字眼,“嗯。” 听罢,江晓晓余光瞥过那陌夙,陷入了沉思之中,她的变化是从进入冥界开始,还是在御焱宫就喜欢沈夜冥了? 她努力回想当时在御焱宫的情景,当时的沈夜冥是装扮成银元接近她的,期间她压根就没见过真正的沈夜冥,而那次袭击刺杀她,也是蒙面,不可能被她看见。 所以说,从头到尾,陌夙就没见过沈夜冥,那么她的突如其来的喜欢和接近就更离奇,这种感情是从冥界开始的? 可她醒来之后也是第一次见沈夜冥,一个人怎么可能突然之间有那么深厚的感情,除非之前就情根深种,但就算她恢复银铃的记忆,那深爱的怎么说 也该是夜御才是。 这其中到底哪个环节出错了? 想到这里,江晓晓反手握住了他的手,霸道地盯着他说,“以后不准你接近她,虚空的事我可以亲自和她谈。” 听罢,沈夜冥眯起眼睛,“我和她又没什么。”她用得着这么防备吗? 见他不乐意,她似失落地垂眸,缓缓松开了自己的手,实则是在想怎么样才能不让他们的关系变得糟糕,但却又可以让她查出这其中的真相。 他看着她失望难过地缓缓松手,下意识地握住了她的手心,低沉地说了句,“我以后离她十米远,这样总可以了?” 第582章 我爱你,你是我唯一的长劫 见状,陌夙没有多说一句话,更没有纠缠地干净利落默然离开了。 她本就不是什么好争爱抢的性格,这次接近沈夜冥只是试探,如果他真的是她心中爱入骨髓的男人—— 她也不会跟江晓晓争抢,毕竟他们都已经有孩子了,她会像以往一样默默爱着他。 这份爱不论生死,不论他的心在谁身上,她都不会改变!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江晓晓神色复杂,然后和沈夜冥匆匆告别,追了上去。 陌夙走到奈何桥边时,不知道为什么停顿了下来,这里好像有那个男人的气息,他来过? 她随即晃了晃脑袋,好不容易才跟他两清,摆脱了那个男人反感的纠缠,还犯贱去想他做什么! 可是越不让自己想,她却越陷入自己的思绪中,脑子里满是在御焱宫和他相处过的一幕幕,两人相拥而眠,他的体温,他的声音,他的情话。 我爱你,你是我唯一的长劫 她轻轻咬着唇,缓缓抬起了自己的手臂,盯着手上当初他送的的手环,想扯下扔掉,却犹豫半天不知道在犹豫什么。 随即想到那晚他那么强硬地吻遍她全身,不顾她意愿强行浸入她,那样不堪的记忆涌上来,气得她脸色苍白,于是将手腕的手环扯落扔到地上。 她根本不会对那样的男人有任何感觉,更不会念念不忘! 正要离开,面前突然有人弯身替她捡起了那手环,她抬眸,只见面前的女人一瞬不瞬地看着那手环。 江晓晓看了那手环好半响,才抬眸瞥了她一眼,淡道:“情焱已经离开冥界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陌夙没有波澜地反问,似乎对那个男人没有半点留念,但到底心里怎么想的,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江晓晓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那手环,仿佛陷入回忆,“第一世他还是白龙的时候,我很喜欢他编的花环,他把这个给你就证明不论是银铃还是我,在他心中都抵不过你,陌夙。” 听罢,陌夙似乎很冷地笑了,“那又怎么样,难道你觉得感情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就该回报吗?” “如果你对他没有一点点感情,那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而要接受我的提议,保住了他的性命,你刚刚又为什么犹豫扔掉它?”江晓晓也冷沉下语气,这个女人不逼她,她不肯说实话。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她才没有感情地说,“我没必要回答你,你也没资格质问我。” 江晓晓凝着她,蹙眉,知道问不出什么了,随即转了话题,“我担心情焱一个人回御焱宫会有危险,万一他出什么事,你也一点都不在乎?” 听罢,她顿了顿,面无表情地说,“你是想让我跟他回御焱宫?就算我离开冥界,也不会去他身边。” “我是真的担心他的安危。”江晓晓沉吟了下,最终说了实话,“影子会把你带到冥界,肯定是有她的目的,所以情焱走了我担心影子会对他下手。” “那你为什么不拦住他?”陌夙下意识地应了一句,说出口后又有些后悔。 那个男人是死是活,管她什么事! “我拦不住,这世上能拦着他的人只有你。”江晓晓深深地看着她。 陌夙移开视线,“那你可以派人去御焱宫看看他回去没有,不就知道他安全了没有。” “我已经派人去了,快要回来了,只不过我有不好的预感。”江晓晓垂眸,“陌夙,你就算不喜欢他,也没讨厌到想他死的地步不是吗?” 否则当初她就直接杀了情焱,而不是配合她用毒。 陌夙瞥了她一眼,“你不要自作聪明,他是死是活我不在意。” 正在这时,说曹操曹操到。 江晓晓刚刚说的派去御焱宫的鬼魂回来了,跪在地上禀告道,“御焱宫并没有人回去,秦说情焱还未回到御焱宫。” 听罢,她皱了眉,“知道了,你跟秦随时保持联络,什么时候见到情焱立刻通知我,下去吧。” “是。”鬼魂退下。 好的不灵坏的灵,情焱竟然真的还未回御焱宫,按时间来算早该到了。 最好的情况是他不想回御焱宫,可能往后会回去,可能永远不会回去,最坏的情况就是他遭遇不测了。 想到这里,江晓晓脸色一变,如果按最坏的打算,他遭遇不测那么罪魁祸首只可能是影子,这一系列的事恐怕就是她计划的一部分。 这个是陌夙之所以会来冥界的最好解释,所以他凶多吉少的可能比较大。 见她脸色不太好的沉默,陌夙也似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她犹豫了很久,才低声问了句,“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如果情焱没事,很快我们会得到通知,如果他出事了,那么我想我要去一趟虚空了。”江晓晓如是说。 “你怀疑是影子对他下的手?”陌夙垂落复杂的眸子,她此刻已经和影子脱离关系了,但实在不明白影子为什么将她扔到冥界的目的,难道就是因为他? “不是怀疑,是肯定。”江晓晓沉思,“她想借你之手杀了情焱,可后来发觉情焱并没有死,才将你带来冥界。” 这就是影子为什么不直接拆穿她,还给了她记忆再扔到冥界的目的吗?她是铁了心要杀了情焱 想到这里,陌夙缓缓握紧了手心,她竟然又一次被影子利用了! “她为什么要杀情焱?”陌夙最疑惑的就是这件事,“还有夜月。” 仿佛沉默了一会儿,江晓晓摇了摇头,“我不是知道得很清楚,可是他们都是我身边重要的人,她应该是冲着我来的,所以,这一趟我必须去。” 再等两天,如果没有情焱的消息,她就一个人去虚空。 “我可以给你带路。”陌夙出乎意料地别开脸,下意识说了一句。 江晓晓扫过她,“如果你的利用价值对影子来说到此为止,那么此次去虚空就是有去无回,还是留在冥界罢。” 第583章 你就是这六界之主 两天后,虚空。 江晓晓没有等到情焱的消息,便瞒着沈夜冥独自一人离开了冥界,在陌夙告诉她的指定地点打开了虚空,因为影子要找的本来就是她,她不想牵扯更多人。 眼前是一片沙尘暴的景象,遮盖了她的视线,她微眯起眼,只见四周毫无人影,但她还是有该有戒备。 她走了两步,突然发现脚下的沙子似乎变得越来越软,脚也渐渐往下陷,她蹙眉,没有过多在意继续往前走。 她边看着陌夙给的地图,边环视了一眼四周,走了半小时后才在不远处看到了虚空的宫殿,眸子一亮正要走过去—— 脚下突然传来了一阵极强的力道,拖着她极速往下陷! 很快,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击时,已经被整个人拉往了地底下,周围都是沙子,强大的压力将她呼吸渐渐剥夺走。 那股力量一直钳制着她,不让她返回地面,紧接着,她感觉它正在朝着自己爬过来! 黑暗的窒息的地方,足以令人恐惧到手足无措。 但是江晓晓却眸色淡定,缓缓闭眸,再次睁眼地时候开了天眼,转过头就瞥见了一个巨大的蝎子正朝着她缓慢爬来。 而她低头一看,是长长的蝎子尾巴勾住了她。 她抬手,一道白光割断了蝎尾,让她挣脱了蝎子的钳制,再默念了一句,转瞬间白光一闪,她破沙而出。 江晓晓刚想离开,就听到了巨大的声响,转过身看着那个沙洞紧接着她破沙而出的蝎子,被割断的尾巴,再次缓缓重生。 显然被她激怒了,摇动着尾巴,朝着她发出了危险的信号。 江晓晓想如果不解决这只挡路的蝎子,恐怕不让她离开半步。 所以,她不打算浪费时间,从体内召唤出已经合二为一的圣灵珠,猛然朝着蝎子攻击而去—— 蝎子也仿佛警觉到危险,猛然朝着她攻击而来,紧接着,圣灵珠直直击入了他的体内,蝎子的动作顿了顿。 没过一会儿,圣灵珠穿破它坚硬的躯壳而出! 瞬间,顿住的蝎子发出一阵痛苦的嘶吼声,浑身被撕裂成了碎片,散落在沙地之上。 江晓晓才得以前行,眼看着就在不远处的宫殿,最终她走了半小时,才来到了宫殿面前。 这里就是陌夙所说的影子所在的虚空宫殿了? 江晓晓刚想走进去,就被看守的两人制止了,只听见他们冷硬没有情绪地说,“你是什么人,擅闯宫殿的所有生物都要被处以极刑。” “我要见影子。”她淡道,“进去通报一声,总可以?” “放肆,影子大人岂是你说见就见” 两人话音刚落,江晓晓没有耐心,直接在他们脑门上每人贴了一张定身符,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与宫殿外观差不多,里面也宽敞偌大得令人叹为观止。 江晓晓走过圆形斗兽场,只见那里各种生物在互相斗殴,互相攻击侵蚀,而坐在看台上的人三三两两。 引起她注意的是在台中央坐着的披着黑衣之人,虽然看不到她的面容,但可以看得出她在享受着猎杀。 当她走过去之时,那黑衣之人才扬了扬白皙的手,只见斗兽场的生物转瞬间被灭得一干二净,而围观之人也将注意力转向了她。 下一刻,黑衣之人笑语嫣然,“这一场斗兽是特地为了你而举办,晓晓,你终于亲自来见我了。” 江晓晓没有跟她废话多说什么,只是直奔主题地冷声道,“夜御在哪里?” “别急。”黑衣之人转瞬间就来到了她的身旁,“我们还没好好叙叙旧呢。” “这么说你承认是你带走了夜御?”江晓晓现在近乎百分百肯定了是她掳走了夜御,夜御现在生死未明,她自然只想知道他的安危。 听罢,黑衣之人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转了个话题,“你难道没有其他事要问我吗?比如我为什么专挑你身边的人下手,而唯独不害你?” “我问了,你会如实回答我?”江晓晓没有上她的当,不答反问。 “当然会。”黑衣之人看见她似乎有丝激动,展开了双臂,“你可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几万年了?” 见她没再说话,黑衣之人缓缓靠近她,想抬手触碰她,可是却被她冷漠躲过,她才收回了手,低笑道:“我只有除掉你身边的所有亲近之人,你才能无情无欲,圣灵珠才能和你融为一体,到时候你就是这六界之主,任何人都无法撼动得了你,共享这世间至高无上的能力。我知道你下不了手,所以才会有我的诞生。” 江晓晓刚想说什么,只见她缓缓摘下了自己的黑帽,露出了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容颜,虽然她早猜到她是影子,也从夜御口中听说过,但亲眼看到,还是震惊了一下。 因为,实在太像了,即使是她自己都分辨不出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自己,不止那张脸,还有某种隐藏的气息。 过了好半响,江晓晓才沉下了语气,“这就是你目的?” 和墨祁一样目的,怪不得能这么不择手段,而她不知道的是她在这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她为什么要选择自己?为什么长了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如果我是你计划中最关键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只要我不配合,你永远别想得逞。”江晓晓如是说。 仿佛知道她会这么说,影子似笑非笑,“这就是我将夜御抓来的原因,他现在没事,好好地呆在我的虚空宫殿,如果你不肯配合我,那么他缺胳膊断腿也无关紧要?” “你以为我会为一个夜御,而去害沈夜冥和我身边亲近之人?”就算她做了,到最后夜御还是死路一条。 “你是不会。”影子冲着她微微一笑,“但是,你能保证他不会吗?” “你说——夜御?”江晓晓敛眸,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冷淡道:“他绝不会做害我之事。” 他的为人,她还是知道的。 “哦?”影子挑眉,“你能保证他即使为了陌夙,也不会做出害你之事?” 第584章 冥王,她真的能够舍得下吗? 所以,伤害夜御不是她真正的目的,引导夜御和他们反目成仇才是,她影子的最终目的? 江晓晓沉思了片刻,她到底在陌夙身上动了什么手脚,才以至于能够威胁到夜御? “你不用猜了,我可以告诉你。”影子嘴角噙着笑意,仿佛熟知她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比起读心术,她只是更加心有灵犀罢了,“银铃的记忆在我这,陌夙就是为了拿回记忆才想杀情焱,可是她欺骗了我,那就该承受责罚,我把她记忆里深爱的情焱篡改成了沈夜冥。不过这应该是你教她的主意罢?” 见她陷入了沉思,影子才继续说,“所以你也该承受这样的结果,此刻,或许你的冥王正在冥界和陌夙相当恩爱呢。” “你少胡说八道!”江晓晓不想被她影响了自己的思绪,但是她说的话有百分之七十是真的,除了最后一句。 因为这么想,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陌夙就是银铃,她失去了记忆,是被影子救活的,但同时也夺走了记忆。 所以没有记忆的银铃想要拿回自己的记忆,很正常,而她再见到夜御没有任何感情也正常了,但是即使没有记忆了,即使夜御对她做了那样令她恨之入骨的事,她潜意识还是舍不得杀了他,才会同意用她的办法骗过影子。 只可惜没能骗过她,最终她是取回记忆了,但是在她自己都不自觉的时候,被影子偷换了记忆里爱的男人夜御,所以她才被影子扔到了冥界。 她对沈夜冥的种种感情,不过是对夜御的,被影子篡改了罢了。 她以为她会因此动怒吗? 不,她这么一解释,她更不会动怒,陌夙只是认错人罢了,而沈夜冥她更信他不会背叛自己。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回冥界之后,自然能见分晓。”影子转过了身,毫无防备地背对着她。 此刻,如果江晓晓想杀她轻而易举,所以,她自然也就直接动手了,杀了她才是对她周围亲近之人最安全之举。 可是当她手中的白光剑刺入影子身体时,她的身体变得虚化了一下,然后渐渐复原。 影子毫发无损的转过头,“你和夜御一样想要杀我,我对他说过,我之所以叫影子,就是因为没有实体,你杀不死我的。” 江晓晓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眸子略深,“既然你说你是影子,那等到收回宿主身上的时候,这世上不是就再也没有你的存在了?” “你的确很聪明,是这个道理。”影子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说了句惊世骇俗之话,“等到你失去一切、能够做到无情无欲那天,我即会主动回到你身边,消失在这个世上。” “你是说,你是我的”江晓晓眸子微愣,“我的影子?” “不然为什么我会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其实,在你第一眼见到我的那刻,恐怕在你心中就有这个猜测了,不需要我再多说什么让你相信这个事实了罢?” 说罢,影子瞥了一旁围观之人,那几人便立即上前听候命令,“去把夜御带过来。” “是,影子大人。”几人便转身离去。 “我知道今天如果你见不到夜御是不会离开的,所以我让人将他带上来,让你看看我没对他怎么样,他也完好无缺,只是——”影子特意顿了顿,笑着说,“你应该也知道了,他为情所伤,现在满头白发,可见有多痴情。” 听罢,江晓晓冷了目光,“这个不劳你费心,我会带他回去,你要是制止——” “放心,我不会制止你。我不是说过,你即使将他带回去,你们最终也会反目成仇,他为了陌夙连命都不要,还会在意你身边的人吗?”影子深意地盯着她说,为的就是让她不再信任夜御。 就算她再继续信任夜御,夜御也会是一颗害死冥王、她儿子、夜月的定时炸弹,她如何能够没有防备容得下他? 只要他们之间心生芥蒂,那么瓦解她和夜御的感情,那是轻而易举。 到时候就没必要杀了夜御,两全其美,如果她最终领悟得,放下自己对他们的感情,就是在救他们,那也再好不过。 只不过夜御和夜月还容易一些,但是冥王,以及她儿子,她真的能够舍得下吗? “我相信他。”江晓晓此刻毫不迟疑地这么说,她绝不会被她挑拨离间,而影响她和夜御之间的交情。 影子只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没过一会儿,那几人便带着夜御走了过去,江晓晓二话没说朝着那边急切走过去,从他们手中接过了夜御,上下打量,除了一头白发,其他似乎毫发无损。 她提起的心缓缓放下了。 只是见他昏迷不醒,江晓晓不放心追问了一句,“他怎么了?” “只是中了我体内的迷香,还未醒而已。”影子凝着他们,想起在冥界外将他融入自己体内,迷晕他带回虚空罢了。 听罢,江晓晓扶着他的手臂,在确定了这就是夜御之后,头也不回地打算离开。 身后传来了影子由远至近的声音,没有了笑意,却带了一丝警告,“晓晓,感情太深对你来说是一种羁绊,你注定不是能够平凡而活之人。” 江晓晓步伐都未顿一下,显然没有把她的话当作一回事,带着夜御迅速离开了虚空宫殿,这次能够全身而退,她就是赌了一把影子不会伤害她。 幸好,什么事都没发生,夜御也没事,太好了。 可她没想到,他们四人之间的羁绊才刚刚开始。 影子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一言不发地站在那儿,神情凝重,带着一丝沉思。 这时,身旁的几个属下上前,“影子大人花费心思把夜御带回虚空,为什么又这么简单让她带走?” 影子瞥了他们一眼,缓缓勾唇,“欲擒故纵这个道理懂吗?他们之间一旦产生了猜疑和顾忌,很快就会两败俱伤。” 就算不至于两败俱伤,也难以回到从前 第585章 本来爱的男人是你,却爱上冥王 江晓晓刚带着夜御从虚空回来,一到冥界,猛然被一个强劲的力道狠狠拽入了怀中,她不得不放开了夜御,眼看着昏迷的他快倒地。 这时,另一个身影突然出现扶住了他。 她抬眸一看,是陌夙,心里便松了口气。 “谁准许你一个人去救他?”头顶传来沈夜冥阴鸷的声音。 江晓晓顿了顿,然后尽量装作没事地淡道,“你知道我不做没把握的事,何况事实证明我的计划没出错,现在我不是和他都平安回来了吗?” 她不怎么想告诉他影子告诉她的那番话,她需要消化,以及确认是不是属实之后,再跟他坦诚。 “如果有万一呢,我现在是不是就见不到你了?”沈夜冥依旧沉着俊颜,显然没那么好糊弄,更夹杂着风雨欲来的怒意。 “没有万一。”江晓晓轻轻推开了他,想等会跟他解释,于是对着一旁的两人说,“陌夙你先扶他回房,他中了影子的迷香,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你好好照顾他。” 听罢,陌夙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令人以为她想拒绝,半响,她才说了句,“他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江晓晓愣了愣,然后深深看着她,“可能是因为月圆之夜服下的毒药引起的,也可能是因为你。” 陌夙眼神变化了一下,然后什么都没说地带着他,离开了。 两人离开后,就只剩他们了。 江晓晓刚想说什么,就见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她怔了怔,连忙追上抓住了他的手臂,“夜冥,你生气了?” 见他沉沉地瞥过她,饶是她,心脏也扑通扑通地惊吓,她咬唇道:“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往后他再出什么事我都不会再管了。” 从影子的态度来看,看样子往后他应该是平安无事了。 “我要的不是保证,而是解释。”沈夜冥显然不吃她这一套,她的保证对他根本没有用。 因为他不信下次如果夜御有事,她会袖手旁观,而他,也根本对她没有办法的纵容。 江晓晓迟疑了片刻,才说,“你还记得之前的神侬和罗刹吗?他们也是影子的手下,而当时他们想害的是我身边所有的人,但是除了我之外,还费尽心思想把圣灵珠给我,所以我推断影子不会对我不利,事实证明我的推断是对的。” “那她为什么想害你身边的人?”他莫测地扫过她,一下子就抓到了问题的关键,“又或者说她为什么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什么了?” “没有,她怎么会这么轻易告诉我。”江晓晓没有说实话,却面不改色。 他没有继续追问,可见他有多信任她,只是说,“就算你知道她不会伤害你,那她为什么又会把夜御完好无缺让你带回来,那她抓走夜御的目的不就是想杀了他?” 江晓晓沉默了一下,知道他不是那么好瞒过的,于是抿了下唇,“可能她另有目的,我暂时不知道。” 听罢,沈夜冥深凝睇了她一眼,最终,还是心软地放过了她。 见他不再咄咄相逼,有些松动的迹象,她才将小手放在了他带着薄茧粗粝的大手之中,轻轻握住,“不论发生什么事,我只想像现在一样和你在一起,只要你不放手。” 夜御和陌夙之事,她一定能够想办法解决的,她不会如影子所愿,一无所有,无情无欲。 直觉她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如果他硬逼,他了解她的脾性她也不会说的,所以,要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得他自己去调查。 想到这里,沈夜冥和她的小手十指相扣,眸子讳莫如深,“我死也不会放手。” 这边,陌夙扶着昏迷不醒的情焱回到了房间,扶着他上了床,盖上被子后,站在床边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 正想转身离开,手腕就被他抓着了。 她蹙了眉,以为他醒了,可是见他还昏迷着,看样子是无意识的举动。 陌夙走不开,便只能坐在床边,静静盯着他,目光移到了他的白发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到底是因为毒药的作用,还是她? 她不认为自己的拒绝能够让他伤痛到一夜白头,能够折磨一个男人到那种程度,何况,是他这种一点都不顾别人意愿,以自我为中心的男人。 她握紧了手心,告诉自己,现在她爱的男人是沈夜冥,绝不能对他产生一点感情,就算怜悯都不行。 所以,陌夙猛然抽离了自己的手心,想立即离开—— “别走。”突然而来黯哑的声音,令她顿了顿步伐。 陌夙余光瞥见刚刚还昏迷的男人竟然醒了,他故意的?刚刚抓住她的手就醒了吗? “我以为我在做梦,梦到你在我身边,没想到醒来的时候你真的在。”情焱扶着床沿缓缓起身,动作因昏迷刚刚醒来,而迟钝不利索。 听罢,陌夙没有感情地别过脸,“我只是送你回来,现在你没事了,我要走了。” “我有话想对你说。”情焱想起身,可是身子根本没有力气,只能坐在那儿一瞬不瞬盯着她。 “我们之间要说的话,在那一天都已经说完了。”说归这么说,不知道为什么,陌夙的脚却迈不动离开。 或许,是他声音里,几不可见的脆弱? “我知道你失去记忆,才会跟影子做交易,为了换回记忆才想杀我和夜月,对不对?”情焱缓缓抬起清冷的眸光,在虚空的时候,影子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还告诉他,怎么才能够让她回到他身边,这样的诱惑太大,以至于他之前想放弃她的想法都随之磨灭。 他,想得到她。 听罢,陌夙才正视了他一眼,微冷道:“我现在已经取回记忆了,就算杀了你和夜月,我也绝不后悔。” “如果你的记忆被篡改了呢?”情焱垂眸,面无表情地这么说。 陌夙怔了怔,随即冷讽道,“你是不是想说,我本来爱的男人应该是你,现在却爱上冥王,你以为我会信你这种人的话?” 第586章 你害怕会对我产生感情 陌夙怔了怔,随即冷讽道,“你是不是想说,我本来爱的男人应该是你,现在却爱上冥王,你以为我会信你这种人的话?” 既然是影子告诉他的,那么根本不可信,谁知道影子是不是想利用他做什么,而说出来的谎言。 不论是影子,还是他,她都不会轻易相信,这世上她只信自己的心。 情焱看着她似乎沉默了很久,直到她被看得不耐烦想走,他才浅浅开口,“如果我说是呢?你可以不信我说的,但我一定会从影子那里拿回你真正的记忆。” 他知道他现在说什么她都不会信他,但他不想让她爱上沈夜冥。 她如果真心实意爱那个男人,他可以退出放手,可是现在不是,是影子篡改了她的记忆。 让他怎么心甘情愿地放手?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会夺回她的记忆! 听罢,陌夙眼底闪过一丝复杂,这男人为什么说的跟真的一样,她看着他的眼神一时有些恍惚,不过很快恢复常色,冷下声音说,“随便你,跟我无关。” “那你这段时间能不能别接近沈夜冥?”情焱一瞬不瞬凝着她,眸子里满是深邃的感情,似乎快溢出来。 一看到她用那种爱慕的眼神看着冥王,他就心痛得窒息、绞痛,仿佛被千刀万剐一样那么那么痛。 陌夙反感地瞥了他一眼,眉心皱得很紧,“我接近不接近他是我的事,没必要跟你保证。” 她就算不打算争夺沈夜冥,也做不到不接近他,难道她爱一个男人连默默看着他的资格都没有? 听罢,情焱缓缓从床上起身,强撑着身子走向她,抬手轻抚她的脸颊,低哑道,“至少别让我看见,陌夙,我忍受不了你和别的男人有染。” 她身子僵了僵,想抬手推开他,手一碰到他,就被他抓进了手心,放在了胸膛,“这里会痛得生不如死。” 陌夙想抽出来,却硬生生被贴在他胸膛,感受着他滚烫的体温和心跳,就仿佛是在御焱宫两人相拥时一样,她恍惚了一下,咬唇道:“放手!” 见她有所松动,情焱缓缓如珍宝一样将她搂入怀中,能重新抱到她比什么都让他喜悦,让他死灰的心开始重新跳动,他以前从来不认为抱她是多么幸福或者值得在意的事。 人直到失去后,才渐渐明白曾经拥有的东西多么珍贵,即使用尽所有去换,都心甘情愿值得。 没过一会儿,陌夙就回过神来就猛然推开他! 只见他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她不得已只能上前扶住他,没好气说,“你老老实实呆在床上休息不行吗?” 语气里的不耐烦他也听得出来,可是此刻听在情焱耳朵里却是悦耳动听的,至少她还是在意他的死活。 情焱被她扶到床边坐下,见她想走,便握住了手臂,淡漠的眸子带着一丝渴求,“你能不能留下来照顾我几天?” 陌夙深吸了口气,他这叫什么,这叫得寸进尺!!她就不该对这个可恶的男人心存一点点善念,让他这么厚颜无耻的一直对她提要求。 她自然没有答应,刚想走,就见他缓缓弯腰捂着了胸口的位置,似乎被她刚刚推的,难道她力道下手太重了? 陌夙不得不重新走回去,犹豫着抬手,最终轻抚着他的肩膀,低声问,“怎么了,情焱?” “没事。”只听他沙哑地吐出两个字。 明显很痛苦的语气,还说没事? 她皱了下眉,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多麻烦,然后沉默了好半响,才扶着他躺下,见他苍白的俊颜似乎真的很疼,随即替他输入了自己的内力,“还痛吗?” 情焱缓缓无声摇了摇头。 见状,他难得有这么脆弱的时候,陌夙多看了他一眼,还是这样不说话顺眼一些,刚想起身又被他抓住手,看他似乎很怕自己离开,她下意识说了句,“我不会走,可以放手了?” “你这段时间会留下来照顾我?”他得寸进尺地低声问了句。 陌夙握紧了手心,深吸了口气,没有回应,抽离了自己的手,走到一旁去打水。 拧干了毛巾再走回来,到床边见他一直瞅着自己,那模样仿佛眼底只有她的样子,陌夙眼神微闪,然后俯身替他轻擦着头发,盯着那一头白发,不由问了句,“情焱,你的头发” “我不在意,只要你在我身边。”他盯着她的眼睛看,仿佛一点说谎的痕迹都没有。 听罢,陌夙第一次没有移开视线,凝着他问,“千万不要说是因为我?” “你觉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情焱很狡猾的模凌两可的回答她,包括刚才的装疼痛也是。 这都是他努力争取的手段,如果什么都不做,那么就会和以往一样什么都改变不了,他也会失去她。 如果是为了她,他愿意努力尝试着去得到她。 陌夙没再问,替他擦完头发,清理干净后,才说,“你休息吧,我一会儿再过来。” 只能先对他撒谎脱身,否则他根本不让她离开。 “我不想休息。”情焱漠然地说了句,心里知道她想离开,一旦她离开,她还会主动回来看他一眼吗? 她巴不得离开,再也看不见他,巴不得这世上没有他的存在,就不会烦着她纠缠着她了,不是吗? “你要我一直陪在你身边?情焱你不要太过分,你不休息我不用休息吗?”陌夙显然是生气了,她没有注意到自己一向平静如水的心,还会因为什么生气。 而自从她失去记忆后,这个男人就能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惹她生气! “在御焱宫,我们不是没有在一张床上一起睡过。”情焱幽深莫测地望进她的眸子里,仿佛见她快生气,于是补充了一句,“我现在这样也对你做不了什么,还是你害怕?” 明知道他在用激将法,陌夙冷冷地瞪着他,“我害怕什么?” “你害怕和我呆在一起,会对我产生感情。” 第587章 他又强吻自己 “你害怕和我呆在一起,会对我产生感情。”他仿佛知道她心底想什么,波澜不惊地说,“你觉得自己爱着沈夜冥,就该跟我撇清关系,不能和我有一丝一毫的瓜葛。” 听罢,陌夙讽刺冷嗤,“我会对你产生感情?你是不是太过自以为是,自作多情了?” “就当是我自作多情,难道你怕吗?”情焱缓缓瞥过她,咄咄相逼。 陌夙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懒得再看他一眼地别过脸,却没有离开,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显然,是被他激将得离开也不是,留下也不想,离开就表示她害怕对他有感情,可她怎么会对这样强占她的男人有感情,她又不犯贱。 所以,为了证明这一点,她不得不留下! “你放心,我对你不会有半点感情。”陌夙冷漠地说。 听罢,情焱虽然有些难受,但好歹她的意思是肯答应留下来陪他了,不会再去接近沈夜冥,这样的消息对他来说是最好的消息。 他不由愉悦地勾了唇角,不仅因为她不会再去找沈夜冥,还因为时时刻刻能够看到她,没过一会儿,两人的气氛有些沉默,她似乎不怎么想跟他说话。 所以,自然不会主动搭话。 情焱缓声低眉道,“照顾我你也累了吧,不休息吗?” “这里只有一张床,我怎么休息?”她没好气地说。 “我说过我现在这样对你做不了什么,只是共睡一张床而已,你也不敢?”他挑了一侧好看的眉峰,除了满头白发,他的俊颜也足够令人赏心悦目。 何况,他本来就是银发,不仔细看倒是没什么。 “你别再激将我,我再困也不会和你睡一张床。”陌夙懒得看他,靠着床沿闭上了眸子,准备就这么休息。 情焱没有制止她,毕竟她能够留下来,他就心满意足了。 天冷夜凉,陌夙本能地朝着温暖处挪去,不知不觉就变成睡在了他的床上。 情焱眸子温暖地看着她,替她盖好了被子,静静地巡视着她,明明是一模一样的一张脸。 只是失去了记忆,她对自己的态度就天壤之别,以前那么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如今,却如此决绝地伤害他。 他抬手抚过她的睫毛,却不由心生疼惜,也对,这世上没有人会一直付出,这次该轮到他付出了。 因为,他舍不得她再那样痛苦地爱着自己了,这一次他会好好爱她,绝不让她受到一点痛苦。 他伏低头,就在快吻上她的唇那刻—— 陌夙倏然转了个身,仿佛无意识地梦呓了一句,“滚开。” 情焱似笑非笑,她倒是警惕得很,连个吻都不让他占便宜,这女人 他抚着她的手臂,没有再对她轻举妄动了。 而背对着的陌夙才缓缓睁开了没有感情的眸子,其实从刚刚不自觉睡到床上后,感觉到他的气息,就本能感到危险地醒过来。 果然,看到这男人想吻她,谁知道吻了之后还会做什么不堪的事,虽然他说自己没有能力再对她做什么,她也不想被他碰一下。 谁知,陌夙清醒过来的时候,缓缓睁开眼时,发觉自己已经在他怀里,还主动抱着他的腰睡得香甜。 她抬眸见他还未醒,立即收回了自己的手,心想肯定是他对她动手动脚主动抱着她。 陌夙皱眉,就算自己主动抱他的,那也是因为刚刚梦里的沈夜冥,才把他当成梦里的他缩进他怀里的。 正在她胡思乱想间,情焱缓缓打开漆黑清冷的眸子,看清楚是她之后才缓缓暖了,“醒了?” 刚刚初醒的声音充满男人味的磁性,陌夙愣了愣,然后抬眸看了他一眼,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她茫然盯着自己的模样,情焱竟一瞬间觉得她很可爱,他低头猝不及防亲了下她的鼻尖,“昨晚是你主动抱我的,你还记得吗?” “你别胡说八道,放开我。”陌夙这才清醒过来,厌恶地抹掉了鼻尖属于他的气息,乱亲什么? 见她如此抗拒的模样,情焱敛眸,不得不妥协说,“那就当是我强行抱你的,还不行?” “什么叫那就当作是?本来就是,我根本不可能主动抱你,要是抱你也是因为把你当成了”说到这里,她突然戛然而止。 听罢,情焱俊颜都透着隐忍的阴沉,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不介意被喜欢的人当成别的男人,他压低声音,“怎么,把我当成了冥王?” 她可真行,就被篡改了记忆,就那么死心塌地地爱着沈夜冥,那些生死不渝的感情分明就是属于他的! 而他却要忍受被沈夜冥夺走自己女人的滋味,虽然知道不该怪他,但心中还是生了许些人之常情的怒意。 再加上和江晓晓那十世情劫,他的横刀夺爱,他的横加阻拦破坏,一切都是因为他。 此刻,他和陌夙之间的阻碍还是他,叫他怎么心平气和去面对那个男人? 他可以释怀那十世的情劫,可是如果这一次他还是阻碍他和陌夙,他就不会再做任何忍让! 瞥见他阴沉的表情,陌夙却本能地一点也不惧怕,冷声冷气的说,“我本来爱的就是他,我不想他难道想你?我就是连做梦都想他,你能拿我怎么样” 话音刚落,她就猛然被他堵住了嘴唇,逼迫她张开唇,长驱直入地掠夺她的甜蜜。 还未仔细品尝她的味道,情焱就被她用内力打到了肩膀上,令他猛然放开了手。 陌夙趁机起身摆脱了他的纠缠,冷漠地瞪了似乎受伤的他一眼,活该,谁让他又强吻自己,这一次她不会再心软。 见他一动不动,陌夙以为他跟之前一样,根本没什么事又骗她受伤,同样的当她不会上第二次,却没有注意到他嘴角缓缓流下的血渍。 因为他这鲁莽举动而动怒,她没有再打算继续留在他身边,从床上起身,然后犹豫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走了。 情焱艰难地抬眸眼睁睁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远离自己,他捂着疼痛的肩膀,试图下床去追她。 可是他根本没有任何力气,何况她没有留情的力道,使得他一踏下床就不稳地重重倒在了床边,葱白手指握成了拳头,“别走” 如果她去了冥王身边,他该怎么办? 第588章 不想冥王爱上别的女人 与此同时,另一个房间里。 夜月刚刚从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照顾中休息过来精神,听说了夜御的事,她便片刻不能呆地去看他。 这时,沈潇冥恰好回来,见她想离开下意识制止了,皱着小眉头,“夜月,你要去哪里?” 见到他,夜月没有丝毫防备的告诉他,“去见夜御。” “为什么?”沈潇冥一听到这个名字,神色似乎警惕了一些。 “听说他受伤了,我当然要去看他了啊。”夜月也有些不耐,“你别挡着我。” “我不让你去。”沈潇冥不容置疑地挡着她。 “你凭什么不让我去,让开!”夜月的力量根本不敌他,硬闯不行她只能讲道理,“我很担心夜御,小冥子你就让我去看看他吧?” “只是看看?看几眼?”沈潇冥语气霸道,在气势上显然压制了她。 “我如果没人照顾他,我还想留下来照顾陪着他,现在晓晓冥王回来了,他们会陪你,你不需要我了,可是夜御只有一个人,他是我最重要的人,他身边的陌夙也离他而去了,我怕他一个人支撑不下去。”夜月试图说服他。 可是没想到自己越描越黑,沈潇冥小嘴都不乐意地微抿,“他是你最重要的人?那我呢?” “你?”夜月显然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她想都没想,“你是晓晓的孩子,她也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你也很重要。” “所以,只是因为我是她儿子,你才对我这么好?”沈潇冥语气里隐藏着某种愤怒,任谁也不想听到,对自己好还是因为别人,哪怕那个是他亲娘。 “那当然。”夜月说话不经过大脑,然后趁着他发愣的期间,推开他就离开了房间。 望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背影,沈潇冥脸色越来越差,本想懒得去管她,她爱去看谁就看谁,可是最终还是忍不住跟着去了。 他潜意识里嫉妒夜御,不想让她去见他,毕竟听说她曾深爱过那个男人,为了他死过,绝望过,守候过,最终放手了。 这世上还有比她更有勇气的女人吗? 占有一个人很简单,但放弃一个深爱的人,有多难,在深爱的感情里几乎没人做得到,而她却做到了。 可是即使放手了,当夜御有危险时,她还是第一个赶去。 这足以证明他在她心里的位置了,不是吗? 当夜月来到那夜御的房间时,整个人怔了怔,然后立即上前扶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他,小心翼翼地到床上。 只见夜御俊颜苍白,渗着冷汗,嘴里好像还在喊着什么。 她凑近一听,只听他低哑喊着,陌夙这两个字,一直不停喊着。 夜月皱了眉,他到底有多爱陌夙,能够让一个曾经那么高傲的男人做到这样的地步,想必这也是陌夙伤的。 她握紧了拳头,就连她和晓晓都未曾伤害过他至此,陌夙到底何德何能,不就是仗着是银铃失去了记忆,一而再再而三地折磨他。 可是她却无能为力,能让他幸福的,唯有他爱的女人。 从前是晓晓,现在是陌夙,也就是银铃,从来,就不是她,不会是她。 所以她对他放手了,不是她惧怕了遥遥无期的等待,而是看清了他对她的感情,从来不是男女之爱。 夜月起身走到一旁,用热水沾湿毛巾,然后坐到床边放在他额头,半响,抬手轻抚着他的俊颜,轻声说,“夜御,别再折腾自己了,就算你不珍惜自己,也要为在乎你的人着想。” 他昏迷着,自然毫无反应。 “还记得吗?你从圣灵珠里创造我出来那段时间,我身边有你也有晓晓,我觉得我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直到慢慢的明白了你爱的是晓晓,明白了爱情,可是我可以为晓晓牺牲,也可以祝福你们,因为你们是我最重要的人。但是,你知道吗?当你死而复生变成情焱爱上银铃的时候,我真的无法接受,我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一心只想得到你,现在我才明白我那么做只不过是将你推得越来越远,你对我永远不可能是男女之爱。” 说到这里,夜月顿了顿,“所以我才让自己对你死心,将对你的感情变成亲情,这样至少我能陪在你身边,我对你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亲情和爱情。” 她可以没有任何东西,但不能没有他。 “你要是那么爱陌夙,我也可以帮你,你好好休养,我这就去帮你把她找过来。” 话音刚落,夜月替他盖好被子,就立即起身想离开。 一到门口就碰见了刚刚来的沈潇冥,看样子好像又不像是刚刚来,仿佛听见了什么话一样,脸色变得格外异常。 夜月顿了顿步伐,最终没有理会他,正打算离开—— “等等。”沈潇冥喊住了她,“你要去找陌夙?” “那当然,夜御现在唯一想见的就是她,我不找她找谁?”夜月着急地说了句,似乎不想再跟他纠缠。 可他偏偏没有放过她,“你就算找她回来也无济于事。” “为什么?”夜月以为他一心想拦着自己,胡说八道,“我一定要在夜御醒来之前,找她回来。” “你找得回来她的人,找的回她的心吗?”沈潇冥瞥了她一眼,见她顿了顿步伐,才说,“她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深爱夜御的女人了,我听晓晓说她失去了银铃的记忆,所以你把她找来,也只会伤害夜御伤害的更深。” “那我能怎么办?” 见她迷茫的眼神,沈潇冥轻叹了口气,然后告诉她,“陌夙现在倾心之人是冥王,我亲眼所见,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你和我一起破坏他们在一起的任何可能。” 他那么做自然不是为了夜御,而是为了晓晓,他才不想冥王爱上别的女人,除了他娘以为的女人。 听罢,夜月似有若无地问了句,“怎么破坏?” “你跟我就是了。”沈潇冥握住了她的手心,想带走她,见她迟疑地望着房间里的昏迷的夜御,说了句,“放心他没死,休养一两天就会好,走吧。” 第589章 你怎么……舍得这么伤害他? 奈何桥上。 陌夙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往来游离的鬼魂从人间被带回到冥界,心情第一次有了许些迷茫,影子给她的记忆到底是真是假? 情焱所说的那番话,她虽然打心底里不想相信,但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一直在徘徊那些话。 你是不是想说,我本来爱的男人应该是你,现在却爱上冥王,你以为我会信你这种人的话? 如果我说是呢?你可以不信我说的,但我一定会从影子那里拿回你真正的记忆。 她握紧手指,那个狡猾卑劣的男人那么说无非是不想让她喜欢沈夜冥,而去爱他,可是爱情那种刻骨铭心的感情是在心里,不是他说一句话就可以改变的。 她死也不会爱上他! 这时,她突然眸光闪过锋利,转向了身后,只见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她才不动声色收回了目光。 紧接着站在奈何桥上一会儿,便转身打算离开了。 隐约感觉到身后的两个小尾巴一直跟着,陌夙仿佛眼中了然地放慢了脚步,身后的脚步也放慢了,随即她走向一个拐角处。 身后的两人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可是当他们走进拐角时,却跟丢了人影,夜月急的说了句,“刚刚还看到人,现在去哪里了?” “等等,你别急,我开天眼看看”沈潇冥安慰她,刚想开天眼。 身后便传来了陌夙没有感情的声音,“你们跟着我干什么?” 两人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们跟着了?”夜月眼神微闪,似乎还是有些理亏地心虚。 “一开始。”陌夙瞥过她,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别跟她说那么多。”沈潇冥开门见山,直接挑明来意,“我们是来警告你的!” “警告什么?”陌夙没有丝毫惧意,纵然她知道自己不是小冥王的对手,但却没有怕他的意思。 “你以后不准接近冥王,老老实实呆在情焱身边,否则你就滚出冥界。”沈潇冥故意说得振振有词,欺行霸市,为的就是震慑她。 而她显然不吃这一套,依旧平静地看着他如同胡闹的小孩一样,“是吗?如果我不那么做呢?” “那我就用武力逼你非这么做不可,你别不见棺材不下泪。”沈潇冥自知他绝对有能力收拾这个女人。 下一刻,陌夙却抬眸瞥了不远处一眼,眸色一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冥王来了你要不当着他的面再说一遍” 话音刚落,沈潇冥小脸立即气势全无,终究是敬畏冥王,他立即没了志气转过头,立即澄清道:“不是,我刚刚说的是” 可是话突然戛然而止,根本没有任何人影,更没有冥王,这女人竟然欺骗他! 沈潇冥气得小脸发黑,转过头来时,只见她已经走了,便和夜月赶紧跟了上去,追问,“你要去哪里?反正我们是不会让你靠近冥王一步,你死了这条心” 话还没说完,就被陌夙打断了,“如你们所愿去看情焱,也要阻止?” 她盯着面前两个小尾巴,面容是看不清情绪的复杂。 这时,夜月才迟疑地问了句,“你真的肯去见他?” 她现在不是很讨厌夜御吗?不然为什么把他重伤成那样,独自扔在房间里,不闻不问地狠心离开,这会又这么轻易回去看他,让人不怀疑都难。 听罢,陌夙意味深长瞥过她,“难道你不想我去见他?” “我没有不想你去见他。”夜月皱眉,“但我讨厌你是真的,你凭着你是银铃失去记忆就这么无止无尽折磨他,把他伤成那样连看都不看一眼,丢下他走人。银铃是很善良的女人,根本不是你这么狠心,她不会杀了当初对她最好的男人穆,更不会想杀我,哪怕我以前百般刁难她,更不会这么折磨情焱,他是你最爱的男人,你怎么舍得这么伤害他?” 听罢,陌夙似乎晃了晃神,差点信了,可是她也是情焱的人,替他说话很正常,她怎么能这么容易动摇? 什么她爱的是就是情焱,她的心根本没有那种感觉,要有也是反感厌恶,她爱的是沈夜冥,如果是他的话,她即使被篡改了记忆,她不信自己会忘了曾经那么深爱的男人! 从始至终,她不信任何人的话,只信自己的心。 “你还是先问问他对我做了什么事。”陌夙冷讽了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夜月脸色也不大好看,她就是见不得夜御被伤成这样,纵然他千错万错,但他付出了那么多还不够吗? 见状,沈潇冥拉了拉她的手臂,犹豫地问了句,“我们不跟上去吗?” “当然要,谁知道她是不是去见夜御。”还是去见沈夜冥,她不想夜御伤好后醒过来,却不见她。 夜月知道,那时她将会看到一个她不想看到的夜御,她希望他能变回往常的夜御,为此她一定会尽力替他监视着陌夙的一举一动! 于是,两人便跟着陌夙走了。 当看着陌夙走进夜御的房间里,夜月才放松了警惕,从门外望着坐在了夜御的床边,所以她就没有进去打扰了。 沈潇冥瞥了里面一眼,才说,“既然她都来看夜御了,我们要不要先回去?” “不行,谁知道她等一下会不会离开,我想等夜御醒过来后再离开。”夜月不放心地说。 “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过来,这样吧,你累了就回去,这里有我在。”沈潇冥如是说,“他一醒过来,我就去叫你。” 夜月看了他半响,才点了点头。 房间里,陌夙神色冷淡地盯着昏迷不醒的男人,她走之前就轻轻推了他一下,他怎么就伤成这么严重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才记起来,当时一着急就用了内力,她缓缓垂落眸子,纵然讨厌他,她也没想过要他死。 所以,她缓缓抬手,替他输了不少内力,看着他脸色稍微好点了才收手。 她之所以来不是想留下只是来最后看他一眼,因为她要离开冥界了,陌夙盯了他好半响,缓缓起身,打算离开—— 见状,守在门口的夜月和沈潇冥自然拦住了她。 第590章 我会缠着你一生一世 见她要离开,守在门口的夜月和沈潇冥自然拦住了她,夜月蹙眉道,“你才来一会儿又要去哪里?你你可不能去见冥王,他和晓晓很恩爱,你根本插足不了死心吧。” 听罢,陌夙似乎笑了下,“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想去见谁就见谁,谁也阻止不了。” 如果她真的想插足冥王和江晓晓,早就在她去救夜御不在的期间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这时,沈潇冥却拦着了她,冷着小眉峰说,“如果你想去,别怪我不客气。” 陌夙瞥了他一眼,好半响,才说,“不是你让我滚出冥界,我如你所愿,你还要对我不客气?” 她不是怕了他们,而是本身就想好了要离开,她即使再爱沈夜冥,他也不属于她。 她留下来只是看着他和江晓晓恩爱,夜月说得对,她插足不了,还有 情焱也留在冥界,她不想见到他,所以想离开,离开冥界是她最好的归宿。 话音刚落,两人均愣了愣,夜月张了张嘴,“你要离开冥界?!” 沈潇冥倒是没什么意见,只要她别破坏他爹娘的关系,管她为什么离开冥界,巴不得她离开。 “不,不行!”没过一会儿,夜月紧张地看着她说,“你离开,夜御怎么办?他醒来看不到你,他会疯的!”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夜御多爱她,爱到什么地步,他不能没有她啊。 “你有什么资格不让我离开?”陌夙冷声道,“还是你以为你喜欢他,全世界的人就都是围绕着他一个人转的?” “你——。”夜月生气得小脸憋红,最终气恼地脱口而出,“你走了就别后悔,你不喜欢他,有的是人喜欢他,你还配不上他!” 听罢,陌夙眸子有丝烦躁地瞪了她一眼,然后说了句就打算离开,“那就留给你,让开!” 沈潇冥自然毫不挡道地让开,让她离开,本就是他想做的,既然她现在不赶自走,那何乐而不为。 “你干嘛不拦住她?”夜月气过头后就跑到他身边,急急问。 “留她干嘛?她会破坏晓晓和冥王的感情,让她走了不是正好?” 听到沈潇冥理直气壮的话,夜月气结,更气自己意气用事,她走了夜御怎么办,刚想上前去追—— 这时,从房间里就走出来一个身影,匆匆和她擦肩而过,朝着陌夙的方向追去了。 两人均愣了愣,沈潇冥下意识瞥了她一眼,只见夜月一瞬不瞬恍然盯着他背影,那模样似乎有些松了口,而不是失望。 他也跟着松了口气,刚刚听到她说有的是人喜欢夜御,他就差点动怒,她说的有的人不就是指的是她自己吗? 要是她还喜欢夜御,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沈潇冥拉着发愣的她离开,撇了撇嘴,“夜御醒过来了,我们不要打扰他们了,走吧。” 夜月多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跟着沈潇冥离开,只要他变回以前的夜御就好,变成那个完好无缺的他 这边,陌夙没走两步就被拉住手臂,她以为是夜月,就皱紧了眉,不由动怒地说,“你还想怎么样?我不喜欢他,你还硬要逼我留在他身边,你喜欢她我祝福你们,别再纠缠我” 她话还没说完,转过头看到的不是夜月,而是刚刚昏迷在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的男人。 两人之间沉默了好一会儿。 脸色苍白无血色的情焱,淡淡扫过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不强求你,但你为什么要离开冥界?” 听罢,陌夙好半响才晃过神,动了动唇,“不关你的事。” “即使有对沈夜冥的记忆,你也不想争取他就这么离开?”情焱声音无力,眼前还有些晃眼,只不过迷糊间听到她要离开,他不得不撑着身子起来。 她走了,他也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我争不争取,用不着跟你说。”陌夙语气不耐,瞥了他一眼,见他病恹恹的样子,还不老实躺在那里,还出来给别人添麻烦。 他到底烦不烦人! “也就说,即使有了影子给你的记忆,你也没有那么爱他,对吗?”情焱不肯放开她的手,握得紧紧的。 “不是。”就算是,他以为没那么爱,她就会爱他? 听罢,情焱似乎弯了下唇角,“如果不是,你为什么那么轻易能够放弃他,离开冥界?” “他和江晓晓已成定局,我没兴趣破坏他们。”陌夙倏然挣脱了他的手,敷衍地蹙眉。 情焱看着她,莫测地说,“真正爱一个人,怎么会这么轻易放手?就像我对你一样,绝不会放手,你有没有想过你爱的并不是他。” 陌夙似乎厌烦了,又或者没话反驳才恼羞成怒地低喝了一声,“不是他,难道是你?” “为什么不可以?”情焱走过去,似乎想碰触她。 陌夙立即退后了几步,防备地盯着他,“情焱,我没想到你自作多情就算了,还这么厚颜无耻。” 听到她就是这么看待自己,情焱说不难受那是假的,他却怒极反笑,“我厚颜无耻地想得到我爱的人,有什么不对?” “你——”陌夙没有注意到自己耳根微红,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因为他的恬不知耻。 “你想离开冥界,我不会阻止你。”说罢,见她想走,情焱从身后抱住了她,“我跟你走。” 她僵了僵身子,然后推着他的手,“放手。” “你答应了我就放手。”他清冷地看着她,既然她说他厚颜无耻,那么他不厚颜无耻,怎么对得起她的话? 陌夙沉默了好一会儿,她疯了才让这个男人跟她离开冥界,她之所以想离开冥界,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想摆脱他的纠缠,怎么可能让他跟着自己离开? 她想用内力挣脱开,但是刚刚已经把他伤得不死不活的样子,恐怕不能再对他动手了,那只能,先骗着他了。 见她点了点头,可情焱却敛了幽深的眸,没有立即放手,而是说,“你一旦答应了,我就会缠着你一生一世,你这辈子就再也赶不走我了。” 陌夙听了差点气得吐血,厚颜无耻,死缠烂打,他样样占全,这样的男人她瞎了眼才会喜欢他! 第591章 你凑近一点,吻我。 最终,两人僵持了很久,陌夙才决定暂时不离开,他才肯放开她。 而刚刚放开她,情焱就支撑不住地倒在她身上,高大的男性身躯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一脸不乐意地将昏迷的他扶回了房间。 期间还听到他昏迷还在呢喃,“别骗我,不要离开” 陌夙冷着脸将他扶到床上之后,“别吵了,我不说了不会离开了!” 听罢,仅剩最后一点意识的情焱,才彻底失去意识沉沉入睡。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梦到了陌夙说要离开他,怎么也抓不到她,情焱额间渗着冷汗,猛然从床上惊醒! 环视了四周一圈,果然不见她的踪影,害怕她早就在他昏迷期间离开了冥界。 所以他没有丝毫犹豫就离开了房间,在冥界四处寻找她的踪迹,最终在幽冥河边看到了她的身影。 情焱眸子一亮,刚想走过去,就瞥见了她身旁站着的男人,他硬生生地站在了原地,看了不知道多久。 他没有像那次一样就这么独自窝囊地离开,而是目光几不可见地阴沉,周身气息冷到极致地凝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上次他是不知道影子篡改了她的记忆,现在他知道了,只是在她记忆里,沈夜冥代替了他罢了。 她爱的人始终是他,所以他绝不容许她把沈夜冥当成了自己!! 眼看着沈夜冥快亲上她,情焱终于忍不下去了,立即上前,猛然将她拉入到自己的怀中,对着他冷声质问,“你到底想对她干什么,再碰她一下,别怪我不念旧情!” 面前的沈夜冥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 情焱忍着怒意,实在搞不懂他明明有晓晓了,为什么还来跟他爱的女人搞暧昧,别说这么做对不起晓晓,更激怒了他深层里的某些情绪。 是他,抢走了他爱了十世的女人,现在又来染指陌夙,他不会容忍了,即使是两败俱伤,即使是和他为敌! 而被他抓着的陌夙却怪异地瞥了他一眼,“你说什么啊?” “跟我走,不许再离开我一步。”情焱实在受不了她一不见就去见冥王,她难道没了记忆,就不知道自己爱的是谁吗? 见他突如其来的霸道,陌夙自然不悦地皱眉,“你凭什么不允许我离开你一步?” 神经病,她迁就地暂时留在冥界了,他还得寸进尺,又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是伤还没好发烧说胡话呢? “凭我爱的女人是你。”他好不羞耻地这么说。 陌夙想反驳却又一个字不能反驳,想打他又怕再次打伤他,她咬牙说,“你再不放手我对你不客气。” “怎么不客气?”他头也不回地说了句。 陌夙看着他似乎越来越把她的话当成耳边风,恣意妄为的举动连问都不问她的意愿,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够容忍他到现在。 “你就不信我会再杀你一次?”她上次虽然放过了他,但也给了他一定的教训。 她故意不告诉他那不是能致命的毒药,不仅是为了让影子相信,还想教训教训他,可是他却一点儿也不知道改过自新。 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自顾自己意愿行事,虽然没再强迫她做那种事,可她还是不乐意,不喜欢这样被强迫的感受。 “那你上次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情焱余光瞥了她一眼,不疾不徐和她周旋。 “你以为我舍不得杀你?我是怕脏了自己的手,你还不配我杀你,让你生不如死是最好的结果。”陌夙毫不留情地恨声道。 没想到似乎听到他笑了一下。 她更不由自主地懊恼道,“你笑什么?!” 什么那么好笑? “可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你是不是很生气,既然不想我死,那你该想想怎么才能让我生不如死。”情焱见她一脸疑惑的模样,然后继续说,“要不我教你?” “什么?”她下意识问了句,问出口才后悔,她问这个男人做什么,肯定是一些有的没的不正经的话。 “你知道男人最难忍痛不欲生的事是什么吗?”说着,情焱停顿了下步伐,讳莫地瞥了她一眼,“是被挑起情谷欠的时候被硬生生打断,那个时候才是最生不如死,你要试试看吗?” 听罢,陌夙深吸了口气,她就知道不该给他开口的机会。 刚想开口时,只听他又说,“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你这么做对我是最生不如死的惩罚。” 说着,他深邃幽幽地看着她,抬手轻摸着她的长发。 陌夙倏然就抬手握住了他的大手,制止了他的动手动脚,随即出乎意料地拉低了他的脖颈,近到呼吸近在咫尺,唇瓣似有若无地轻触他,盯着他,“是这样吗,情焱?” 他怔了怔,随即想吻她却被她躲过,他压低沙哑的声音,“你凑近一点,吻我。” “如你所愿怎么能折磨到你?”陌夙似乎也学到了折磨他的精髓,她的手缓缓顺着他的脖颈到后背,缓缓拉开了他的衣袍。 情焱微蹙着眉,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不解地看着她,直到她的小手滚烫的伸进了他,他僵了僵身子,“干什么?” 声音似乎有些微喘,有些激动。 “试试看你刚刚说的。”陌夙不想每次都被他占去主动权,她要从心里上彻底打败这个男人。 听罢,情焱莫测地凝着她,有些不可置信,他刚刚只是随意说说,并不认为那么讨厌自己的她会这么做。 可紧接着她抚过他的月复肌,带起一点点酥麻的电流,让他一阵紧绷,“舒服吗?” 听到她的话,情焱俊颜有些隐忍的湿汗,他似乎在克制着某种冲动,可她偏偏不断的挑起,确实是生不如死。 见他带着情谷欠的清冷眸光,陌夙心底冷笑了一声,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比想象中容易掌控,亏她以前还处处被动受他限制,怎么就没想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真是多亏了他的提醒了。 第592章 你想要,却偏偏得不到的表情 正在他动情时,陌夙毫不留恋地抽回了自己的小手,冷讽地说了句,“你该不会以为我会主动跟你做那种事吧?你别做梦了,我只是想看看你想要,却偏偏得不到的表情而已!” 只见他俊颜微微阴沉下来,现在的状况看来,她倒是很满意。 被她挑起的情谷欠,过了很久才平复下来,情焱见她还是能和自己正常‘相处’了,所以心底已经知足了。 至少,她是因为自己的恳求才留在冥界的。 与此同时,一直盯着陌夙的两人改为盯着冥王了。 反正只要她不接近冥王,沈潇冥就管不着,虽然听说还留在情焱身边,不过那样正好,夜月也不会往那边跑了。 这个心思他偷偷藏在心底,没有告诉她。 此刻,两人正在冥殿下,沈夜冥正在如常批阅冥文,而夜月在底下陪着他看书,看书是假,盯梢是真。 这几天,反正是没见到冥王和陌夙有任何接触,但是他们没有放松警惕。 而沈夜冥也知道他们的心思,懒得拆穿和理会罢了。 夜月瞥了他一眼,说,“盯梢盯到现在没发现异常,不如我们离开吧?这么一直盯着,我怕冥王会发火。” “那怎么行,万一我们一走,陌夙就来了呢?她现在是因为我们在这里才一直留在情焱身边,难道你想她离开情焱?”沈潇冥试探地挑了小小的眉头。 “那当然不是,我怎么会那么想?”夜月立即反驳,她巴不得夜御和他爱的人在一起,怎么会破坏他们的感情。 “那就是了,反正我们平时也没什么事,还是你觉得无聊想离开冥界?”沈潇冥皱着小眉峰,担忧地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仿佛害怕她会不和自己玩一样的天真模样。 “我没有那么想过,何况现在夜御也在这里,我能去哪里。”她回了一句。 听罢,沈潇冥眉头皱的更紧,“那他如果离开冥界,你也跟着他?” “如果他身边跟着陌夙,他们能够相爱相守在一起,我自然不会去打扰他,如果只有他一个人,那么我会跟他走。”夜月这么说,仿佛心里早有想法一样。 “为什么?你还喜欢他?”沈潇冥咬着牙,心中不由一阵气愤。 “不论喜欢不喜欢,我都不会让他觉得自己是孤身一人。”夜月看不得他落得那样的下场,即使没了陌夙,她还是会陪着他,直到永永远远。 哪怕不是爱情,也没关系,这就是她的感情。 沈潇冥握紧了小拳头,一字一句,“你还真是事事为他,那我呢?” “什么?”夜月似乎蒙了一下,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你别装糊涂,夜月。”他直呼其名,显然有些动怒,总归是孩子,还是有脾气,特别是关乎自己爱的‘女人’。 “什么装糊涂,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小孩子般的争吵,显然已经引起了批阅冥文的冥王的注视而不自知。 “我上次不是跟你表白过吗?”沈潇冥气极,就脱口而出。 这一下,夜月噤声了,目光复杂的看着他,半响,才说,“我就当你没说过,你以后别再提,否则我现在就离开冥界。” 沈潇冥紧紧盯着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你,这是在逃避我的感情。” 夜月看着他,最终叹了口气,“你现在的感情只是你的错觉,你很快会碰到你真正喜欢的女人。” “要是不是我的错觉呢?”沈潇冥紧追不舍,“你会答应我吗?等我长大,不和夜御回御焱宫吗?” 听罢,夜月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然而瞥见了冥王注视的目光,她眼神微闪,低得不能再低地说了句,“别说了,冥王正看着这边呢。” “他看着有什么关系,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沈潇冥被她激怒,故意大声说了出来。 这下,沈夜冥听得一清二楚,他倏然起身,放下了手中的笔墨,缓缓朝着他们这边走来,“沈潇冥,你再说一遍。” 听到他的声音,沈潇冥下意识地抬眸带着敬重意味的看着他,“我” “你刚刚说喜欢谁?”沈夜冥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只是要他亲口承认,他以为这么小的年纪根本不懂得,可是他刚刚和夜月的对话内容,他听了三分之一,就越听俊颜越沉。 这哪里是两个小孩子的对话,分明就像是小情人在吵架。 他这点眼力还是有,可是谁都能喜欢,他不能! 他还想着在他成年左右,才告诉他这件事,可是现在看来,该提前告诫他了。 “我”沈潇冥本来看着他支支吾吾,但是在瞥见夜月的时候,又增了不少勇气,于是稚气地逼着自己充满底气说,“我喜欢夜月,想和她在一起,有什么不行吗?” “当然不行。”沈夜冥低冷道,“你可以和她在一起,但不准起什么歪心思,否则你再也见不到她一面。” “为什么啊?”沈潇冥浑身气得发抖,一提到不准喜欢夜月的事,他竟然连一向敬重的冥王都敢出口顶撞,“我喜欢谁还用得着谁批准吗?为什么要逼我不喜欢她,不让我见她!” 坏冥王,臭冥王!这些话他自然是在心底骂,没有骂出口,也不敢,刚刚说的那些话已经是他最大的勇气了。 听罢,果然沈夜冥看上去震怒的模样,沉冷地瞥过他,“我说的话你就要做,谁让你是我儿子,我有权利管你。” “你!你蛮不讲理!”沈潇冥眼眶微红,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但还有一丝理智,半响才说,“我要去找晓晓!” 话音刚落,沈夜冥只见他屁股一扭,小腿蹬蹬地打算去找她,他转瞬间就拎着了他的衣襟,沉声道,“你敢去找她试试?我打断你的腿。” 他虽然只是话语上的威慑,也令沈潇冥停止了扑腾的小腿,一脸委屈地看着他。 见状,夜月也不好说什么,默不作声地缓缓离开了冥殿,她本来就不想小冥子对她产生那种不正当的感情,有冥王‘劝’他就不用她多说什么了。 第593章 她还不是爱冥王爱得死去活来 夜月在离开冥殿后不怎么想一个人回去,便想去看看夜御,这么想,她也这么做了。 只是在来到房门口时,即听到里面传来一男一女的声音,明显是夜御和陌夙。 “我送给你的手环,你还带着?”情焱无意间瞥见她的手腕处,眸子清亮。 站在一旁冥思的陌夙,也看了一眼那手环,是她扔了之后,江晓晓捡起来又还给她的,“懒得扔。” 听罢,情焱想走过去到她身旁,可见她警惕,就没再过去了,“那是不是代表你还有点在意我?” “你少自作多情。”陌夙没好气说,看来她刚刚的教训还不够,以至于他连休息都不休息,一直在烦着她。 “那你为什么不扔掉?即使你认为自己爱的是沈夜冥,你也舍不下我对吗?”情焱刻意得寸进尺,他发现自己想看她动怒的表情,很令他动心。 至少比冷淡没有感情,来得好多了。 只听她低哼了声,“少给自己贴金,你以为全世界女人都爱你吗?你以前那么爱江晓晓,她还不是爱冥王爱得死去活来!” 仿佛说到他的禁区了,陌夙见他一声不吭地凝着自己,那目光有些慎人,她怔了怔,随即冷讽了声,不想继续呆在这里走了出去。 此刻在门口听到这番话的夜月,缓缓弯唇了一个轻浅的弧度,虽然听上去剑拔弩张,可至少能呆在一起了,这样就好,她不该打扰夜御了。 她相信他最终一定能和陌夙在一起,她有的只是祝福。 正打算离开,就碰到了刚走出来的陌夙,只见两人愣了愣,随即夜月有些拘束地说,“我是路过来看看,正打算走,不打扰你们了。” “等等。”陌夙瞥了她一眼,然后说,“你来了正好,你不是很喜欢他吗?为什么要走,进去陪他省的来找我。” 夜月沉默了一会儿,“你就这么不想和他呆在一起?即使我陪着他也没关系,那如果我和他一起离开呢?” “随你们,放心我不会和你争他。”陌夙别开了脸,她还巴不得他跟着她离开冥界,这样就不会在她面前碍眼,也不会处处惹她生气了。 “是吗?”夜月握紧了拳头,“那往后都由我陪着他,但你也别留在冥界了,那样只会破坏晓晓和冥王的感情,你不是想离开冥界吗?” “我离不离开用不着你管。”陌夙也冷下了声音,她算什么? 凭什么这么命令她,她本来就没想破坏晓晓和冥王的感情,说得好像她死赖在冥界一样。 “我不是想管,只是告诉你,冥王永远不会属于你,而属于你的男人,你却弃之敝履,不懂珍惜,终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夜月说罢,就直直走进了房间。 陌夙看着她的背影,下意识皱着眉,站在那儿,脚跟仿佛定住了,明明想离开这个烦人的男人,明明也想离开冥界了。 可是此刻,却因为她进去找那个男人而犹豫不决,像傻子一样地站在原地。 任谁都看得出来,夜月对情焱的感情,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不在意,可是在看到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时,却心情极差。 过了好半响,她才听到有人走出来的声响,缓缓抬眸,只见情焱从里面走出来,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目光有些怪异。 她心底咯噔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直直地看着他。 “你就这么想随便把我塞给别的女人?”情焱眼底是无尽的幽深,声音也变成了原来的淡漠清冷。 听罢,陌夙似乎想解释,要不是看到夜月她也不至于那么说,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自己没必要跟他解释,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差点因为他突然冷下来的态度,而有了一丝慌张。 “她想来找你,难道我还阻止得了她?”陌夙似乎有些心虚地低哼了声。 蓦然他走过来狠狠地钳制她的手臂,弄得她生疼,漠然道:“我就算和她在一起,和她一起离开,你也不会有一丝动容阻止吗?” “我为什么要阻止?”陌夙深吸了口气,抬眸也看着他。 听罢,情焱才缓缓松开了手,最终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和她擦肩而过离开了,没有回房间,不知道去哪里。 而那一眼,令她一时回不过神,仿佛想对她说什么,仿佛包含了很多话,却没有说出口。 陌夙直觉,从今往后这个男人,不会再缠着自己了。 也不知道他是想离开冥界,还是想做什么,又或者对自己死心了,如她所愿和夜月一起离开? 想到这里,陌夙没有注意到自己脸色发白,一直死心塌地缠着自己的男人,却一言不发离开,她一想到他可能放弃自己,永远不出现在自己实现里。 顿时,害怕了。 这时,她余光瞥见夜月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陌夙僵硬动了动唇,“你要去哪?” “他去哪里,我就陪他去哪。” 话音刚落,只见她头也不回地跟了上去。 听罢,陌夙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逐渐握紧了拳头,她该高兴才对,终于摆脱了这么麻烦难缠的男人。 可是为什么,她却没有感觉到一丝开心? 甚至,从心底蔓延出来一股空虚,仿佛什么最重要的人被抢走了一样,心底被挖去了一块,疼痛折磨着她。 难道 她真的如那男人所说,即使明知道自己应该爱的人是沈夜冥,他就是她记忆深处最爱的男人,可依旧水性杨花地对另一个男人产生了不应该的感情? 她真的对情焱有一点点感情吗? 陌夙抿着唇,心底仿佛在犹豫要不要追过去,可是,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到底对他是什么感情,就算有感情,她也不想去挽回跟夜月争,毕竟是她亲口说的,不会跟她争他,还鼓舞他们在一起。 情焱,为什么你要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最终,她缓缓闭上了眼睛,隐忍着心底手足无措的情绪,朝着两人离开的另一个方向离去了 第594章 两个因为你大打出手的男人 本是打算离开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走着走着,陌夙又走回到了那间房间,果然谁也不在,那个男人没有再回来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坐在那房间里,不知道自己在等谁,想什么,就发呆地坐了半天。 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做什么那么茫然。 直到听到房间外传来动静,陌夙没有注意到自己眸子里的光芒,她转过头,看见的却不是情焱,而是—— 她收敛了眼底的失落,起身走过去。 面前的女人是她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的江晓晓,不过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她肯定也是来找情焱。 她、夜月和情焱的关系她知道很好,这女人也很关心情焱,哪怕她爱的不是他,是沈夜冥。 可是下一刻,江晓晓却带着怒意走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不带一丝小心翼翼,“跟我走!” 陌夙被她抓得生疼,却没有吭一声,而是反问,“去哪?” 她知道江晓晓一向是很冷静的女人,能够让她动怒,肯定不是什么寻常事,而她来找自己无非是因为情焱。 那个男人离开冥界,所以她才生气地找自己? “去看看两个因为你大打出手的男人!”江晓晓没有瞥她一眼,显然很动怒的模样。 她说的两个因她大打出手的男人,一个是情焱,一个是沈夜冥。 两个都是她重要的人,她能不生气吗?何况一碰到沈夜冥的事,她便再也不能理智,克制不住对她发火了。 “你是说情焱和冥王?”陌夙试探问了句,也蹙了眉。 她以为最多那个男人就离开冥界,没想到他会突然去找冥王,还大打出手,他是疯了吗? 而她感觉自己也疯了,心底下意识担心的竟然不是心里认为爱的冥王,而是他,然后安慰自己肯定是因为比起冥王,他处于弱势,她才会那么担心的。 她被迫跟着她走着,然后犹豫地问了句,“那现在怎么样,他们有没有谁受伤了?” “你还希望谁为你受伤?”江晓晓气得脸色苍白,要是沈夜冥有一点点受伤,她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哪怕那个男人是夜御。 还有眼前这个女人,她也不会放过。 她终于知道了影子的目的,她千辛万苦救回来夜御,却因为自己的举动而伤害了沈夜冥,其实她更生气的是自己。 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发现影子的阴谋? 两人来到冥殿时,那里已经被幽冥之火以及冰刃毁的不像样了。 这才让两个刚刚来到的女人怔在了原地,一时没有回过神,等到听到了冥殿一边的声响,两人同时望去—— 只见冥殿柱子下各站着一个男人的身影,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打完了的模样。 江晓晓和她反应过来,自然快步朝着那边走去,她毫无犹豫地走向了一旁的沈夜冥身边,而陌夙下意识走到了一言不发的情焱身边。 “发生了什么事?你没事吧?”两个女人同时询问。 沈夜冥捂着胸口的位置,低冷地说了句,“你问那个突然发疯的男人,胡说八道什么我都听不懂的话!” 听罢,江晓晓没有急着询问情焱原因,抬手握住了他的大掌,轻声问他,“你没被打伤吧?” “你以为凭他能打伤我吗?受伤的只会是他。”沈夜冥居高临下瞥过她。 她知道他心高气傲,即使受伤也不承认,她掰开了他的大掌,亲眼看到那胸口没什么外伤,“那你捂着胸口做什么,内伤吗?” 沈夜冥才蹙着好看的眉,“我哪里受内伤了,就是护着这个罢了。” 听罢,她才看去了一眼,只见是个她亲手给他做的香囊,她才松了口气,这个傻瓜,一个香囊还护着! 江晓晓抬手搂住他的脖颈,轻轻抱住了他,“你没事就好。” 他瞥过她担心的模样,也就不再抱怨什么了,明知道是因为她非要去救夜御,现在才惹出这一档子事,还是没有开口苛责她。 见他缓缓抬手揽住她的腰,抱紧了她,她颤了颤睫毛,这样算是安抚住他的情绪了吧? 不然,她就担心他们两刚刚还没打够,怕他一时脾气上来就想杀了夜御,他没事,她就开始担心夜御了。 而那边,陌夙微微扶着情焱的手臂,自然也看到那边的关切,她心底竟然一点嫉妒也没有,只是盯着一言不发的他。 不知道他受伤了没有,好半响,才别扭地问了句,“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听到她的声音,情焱才仿佛恢复了知觉,他缓缓抬起无波无澜的淡漠眸子,看着她的眸光深刻却隐含痛苦。 她被他看得心底一阵抽搐,仿佛能够感觉到他的痛苦。 陌夙犹豫着缓缓伸手,握住了他苍白的手指,低得不能再低地问,“为什么和他动手?” “是我先动手的,你心疼他了?”情焱浑身发冷,仿佛在克制着什么,缓缓从她手心抽离了自己的手。 他只要一想到那天沈夜冥和她在幽冥河边的亲密,一想到她被影子篡改了记忆爱的不是他,而是沈夜冥。 而他却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 眼睁睁看着她爱别的男人,这种折磨几近要将他折磨至疯,脑子里便想起了影子的话,只要这个男人消失,她就把记忆还给陌夙。 他毫无办法之下,又受到她那样冷漠的对待,才失去了理智,刚刚的脑子里,一心只有想杀了沈夜冥的想法。 他知道自己不睡冲动,他想这个男人消失的想法已经掩埋在心底,从他夺走江晓晓开始,如果世上没有沈夜冥,他就不会受了十世和江晓晓的分离,现在更不会连陌夙都 陌夙一言不发地盯着他,她要是真的心疼沈夜冥,现在应该和江晓晓一起去关心他,还会没有任何犹豫就来到他身边,来问他有没有受伤做什么? 不过她没有解释,也懒得跟他解释。 “回去吧。”陌夙被他推开手,也不耐烦了,他莫名其妙找冥王动手,不知道发什么疯,现在又闹什么,她便不由分说地拉着他的手离开了冥殿 第595章 你是不是心疼沈夜冥 江晓晓望着她拉着夜御离开,也没说什么,只是深了几分眸。 在她的印象里,夜御不像是那么冲动的人,他会仅仅因为陌夙因为影子而改变记忆这件事,而动怒想杀沈夜冥,毕竟两人并无更多暧昧的接触。 且不说夜冥不会,陌夙也不是主动争取的个性,到底什么触怒了他? 还是说,这就是影子所说的他们之间会变得互相猜忌,到最后,互相残杀? 她陷入了沉思之中,到底影子在他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被拉着离开的情焱走到一半时,突然推开了她,似乎平静地说,“你还没回答我。” “回答你什么?”陌夙烦躁地瞥了他一眼,他真的是一天到晚不缠着她就惹事,最后还是要她出现才肯平静下来。 这男人会不会太幼稚了?以这种方式引起她的注意? “你是不是心疼沈夜冥,才拉走我?”情焱眼底有着自己也不知道的阴沉杀意,黑暗仿佛笼罩了他,如陷入深渊之中,再也无法出来。 她瞥了他一眼,“如果我说是,你是不是还要回去继续动手?” “是,我还会杀了他。”情焱在她面前丝毫不掩饰,周身的灵力沾染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黑暗之色。 “你疯了?”陌夙挑眉,他以为他这么做她会拦着他,然后跟他妥协? “只要我杀了他,你原本的记忆就会回来。”他如是说。 陌夙正色地看着他,半响,才说,“我看你是真疯了,即使你说的是真的,原本我爱的人是你,那哪怕我失去记忆,我爱一个人的感觉并不会失去。我可以告诉你,哪怕你取回记忆我也不会爱你,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话音刚落,他握紧了拳头,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最终缓缓放开了手,“你是说无论我怎么做,你都不会和我重新开始?” “不会。”陌夙是犹豫了几秒才这么说,倒不是真的那么确定而绝情,只是不想他再去找沈夜冥拼个你死我活。 毕竟她连自己都有些怀疑对他到底有没有感情。 如果没有感情,那为什么会害怕夜月说要和他一起离开,再也见不到他,为什么在看到他和冥王两人受伤时,却第一时间赶到他身边? 情焱眼中最后一丝希望被她抹灭,渐渐黯淡了下来,他怎么做都没有用了,他早该知道 早该知道,在银铃死的那刻开始,他就已经失去她了。 这世上最爱他的人,他再也找不回来了。 看着他渐渐后退,然后转身离去的萧瑟背影,陌夙呼吸一窒,他要去哪里? 情焱一路毫无知觉地走着,他死心了,她说就算他取回她的记忆,她也不会和他重新开始,她的心是不是在死的那刻其实就已经心如死灰,才会不再对他有任何感觉了? 他再努力争取,也无济于事,他不该迁怒沈夜冥,不该迁怒任何人。 最该怪的人,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自己。 这时,他没有察觉到他周身的黑暗之气渐渐消散了。 不知走了多久,他才停了下来,清冷的眸子也渐渐恢复清明,刚刚所做之事令他自己都匪夷所思。 他就这么爱陌夙,爱得如此失去理智,那根本不是他会做的事。 不过怎么样都好,现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至少他争取过,情焱扯了扯唇,他准备离开冥界,让他带着最后一点尊严回御焱宫,那里才是他的归宿。 而她,以后永远成陌人了。 可是冥冥之中仿佛注定他现在离不开冥界。 此刻,仿佛随时注意着他的行踪之人出现了,他前脚离开冥界,后脚人就出现了,就如之前那一次一样。 刚刚踏出冥界的情焱,再一次碰到了影子,她仿佛在等着他一样。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鲁莽行事,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出现的影子,如她所说,她是影子,没有实体,他就算再怎么攻击她也是无济于事。 而她一副有事相谈的模样,看样子不是像上次一样要将他掳走。 “为什么离开冥界?难道你不想要银铃的记忆了?”影子缓缓地开口,她自然不会让他离开,他可是最重要的导火索,也就是她的棋子,他离开了,怎么让江晓晓左右为难,斩断情根? “即使有了记忆,她也不再属于我,她说得对,爱一个人即使记忆没了,那种感觉不会消失得一干二净。你的阴谋还是省省吧,我不会再被你利用了。”情焱如是说。 听罢,影子盈盈一笑,“我是在帮你夺回陌夙,怎么能说是我利用你,最多是互相利用不是吗?你的心里难道真的能够放得下她,一点也不会舍不得?” “你再说什么也没用。”情焱冷下了语气,丝毫不动摇,“你别忘了当初就是沈夜冥夺走了我爱了十世的女人,我都没有杀了他,你以为我会为一个陌夙去杀他,被你一次又一次利用?” “那可不好说。”影子摇了摇头,不赞同他的说法,“在爱情里没有时间长短之分,只有感情深浅之分,我并不觉得对陌夙的爱没有晓晓深,甚至比当初更爱陌夙,不然你也不会触动我给你设下的心魔歹念,刚刚差点就成功杀了冥王不是吗?” “是你给我设的心魔?”情焱眸子凌厉,“这么说那些幻觉也是你所为?” “你倒聪明得很,连感情都蒙蔽不了你,是我做的。”影子大大方方承认了,“要是你不动心魔,没有一丝歹念,我也不会差点成功。” 听罢,情焱似乎沉默了很久,才漠然扯唇,“是人总会有心魔,但人也有控制力,你应该也知道如果不是你动了手脚,我根本不会那么做。” “我只是让你无所畏惧地做你想做的,看来你不仅不感激我,反倒怪我。”影子笑着说,“那好,我就如你所愿,这一次,我会连你原本的心性都摘除,只剩下你那丑陋的心魔。一颗棋子并不需要,所谓的理智。” 话音刚落,情焱刚想防范,一道邪恶的黑气进入了他的身体内 第596章 随心所欲地吻着她 当陌夙找到他时,只见他一动不动站在冥界外,她蹙着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急着找他,感觉他可能会离开冥界,就试着来找找看。 果然看到他正到了冥界外,还好还未离开。 她轻声走过去,见他看见自己神色一点变化都没有,心下有些不舒服,试探地瞅着他问了句,“你要离开冥界?” 不知道过了多久,情焱睨着她反问了一句,“你很想我离开?” 陌夙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是,恐怕他下一刻就离开了,说不是,她又说不出口,好像她很想他留下对他有感情一样。 “不好回答是吗?那就用你的行动表示。” 陌夙不解他话里的意思,似乎疑惑地看着他,下一刻他强硬得不容拒绝将她搂入了怀中,托着她的颈部就深深吻了下去。 她身子一震,感觉到他强行攻城略地,吸取着她的密汁,还咬伤了她的嘴唇,疼得她直抽气。 她开始猛烈挣扎,“你咬到我了,混蛋!” “不弄疼你,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有多痛?”情焱说着这话时,却格外森寒。 特别是他的表情,十分慎人。 但是此刻的陌夙除了被强吻而奋力挣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异常,啪地朝着他的俊颜打去—— 情焱一把毫不怜惜禁锢了她的手,力道都能听到骨头移位的咯咯声,看到她脸色苍白也没有放手,“还想打我?你倒是长本事了。” 说罢,他大掌将她的手缓缓包裹在手心,疼得她倒吸了口气,陌夙咬着牙说,“情焱,你别逼我动手” 她话还没说完,情焱就抬手捏住了那只手,似乎在吸取着她身上所有的内力,森冷地盯着她,“前提是你还能动手。” “你你在干什么?”陌夙也慌了一秒,紧紧地直勾勾盯着他,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吸取你的内力,没了内力,我就能对你为所欲为了,不是吗?”情焱从胸膛叹出一丝冰冷的笑意。 “你疯了!放开我——”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失去理智做这种事,还以为他最多只是想通对她死心,彻底离开冥界。 她真是后悔至极,为什么要来找这混蛋男人,他压根没想离开,一点也没悔过之前对冥王动手的事! 听罢,情焱快速吸走了她身上所有的内力,见她无力地摇摇欲坠,便将她抱入了怀中,低头睨着再也不能逃离自己、不能反抗自己、任由他摆布的女人。 他缓缓勾起了一个邪肆的弧度,“别装死,内力没了你也能说话也能动,就当做个普通人类有什么不好?” “混蛋,我真后悔当初怎么没杀了你!”陌夙气得身子发抖,她的内力竟然被他全部吸走了,一点能力都没有,也反抗不了他。 她真是肠子都悔青了,当初杀了他完成影子的任务不就好了,何必一念之仁,现在留下他这个祸害,反倒来害自己。 “你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情焱冷笑了声,抬手掰过她的小脸,凑过去随心所欲地吻着她,“不用这么不情不愿,我知道就算你失去了记忆,但你的身体应该是熟记我的,毕竟我们做了那么多次。” 陌夙呼吸越来越急促,是被他气的,他是大受刺激所以疯了吗?一下子吸走了她所有的内力,一下子对自己这么用强。 以往就是在床上那么强占她,他也没有这么强势过,仿佛不留余地、一点也不在意她是不是会受伤一样的狠厉。 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 陌夙这才察觉到了一丝异常,她咬着唇说,“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还是发生什么事了?” “你现在知道关心我?我那么痛苦的时候,你在做什么?”情焱用力几乎要捏碎她的下颌,直到看见她呼痛,才冷笑着微微松手,“你在我伤口上撒盐,恨不得我死,好让你继续留在冥王身边对吗?” 他是真的疯了,陌夙疯狂地扭动着身体,想挣脱他的擒制。 下一刻,情焱主动松开了手,见她转身就想逃走,毫无预兆地打了下她的后颈—— 陌夙眼前一黑,身体无力地渐渐倒地。 在她失去意识最后一刻,似乎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人抱起,然后又走向了哪里 陌夙是被身上一阵沉重压得喘不过气来,还有那滚烫的体温,似乎有什么在她身上肆意游走,她扭动着身子,想摆脱都摆脱不开。 直到刺激到她的身体某处,她猛然被那异样的感觉惊醒了! 眼前放-荡的一幕令她瞬间煞白了脸,她的衣衫全被褪下,而在她身上趴伏着的男人,不是情焱,是谁? 仿佛察觉到她醒来,情焱也丝毫不停止自己的动作,更加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点着火,她身体的每一处他都了如指掌。 哪里她会有感觉,哪里会舒服,他一清二楚。 陌夙咬着唇,不想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不能发出声音制止他,只能动手打他,可是她的力道没了内力,对他来说不过挠痒。 她气得身子发抖,而他以为她有感觉了,情焱冷笑了下,“看样子你忍得很辛苦,不如我帮你一把。” 话音刚落,葱白修长的手指浸入了她,感觉到她身子猛然紧绷,他便开始了动作。 逼迫得她咬破了嘴唇,当他又急又快了,她便再也忍不住溢出了一声,连她都诧异的低吟,那么甜腻,似乎一点也不排斥他一样。 陌夙瞬间涨红了脸,无措地瞪着他,她怎么会变得这样? 情焱依旧森冷地看着她,然后俯身到她耳边,“是不是很享受,我偏偏不让你舒服,我要你痛苦着和我做完。” 就像他的痛苦一样,那么深那么痛,她还能在他伤口上再割一刀,此刻他心中的黑暗无边地笼罩着他。 他早就不是情焱了,而是黑暗深处的那个心魔。 话音刚落,陌夙似乎抬手还想制止他,被他用她的衣衫突然捆绑住了手,然后推到了头顶之上 第597章 不会说一句爱他的谎话,他不配! 很长一段时间里,陌夙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唇角快咬出血来,却不是因为痛苦,而是想压抑那羞耻的声音。 现在分明是被他强行占据,甚至比第一次更可恶,更不顾她的意愿,身体被他摆成任何无法想象羞耻样子,任由他玩弄。 她应该很讨厌,很抗拒才对,可是她的身体偏偏不听使唤地逐渐,开始配合他的占有。 比起前几次,她的身体似乎真的对他没有任何排斥了。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她爱的是沈夜冥,身体却对他有感觉?不,她不是那样水性杨花的女人,还是说她对他 想到这里,她的身体更加每攵感了,嘴里克制不住溢出的声音,也被他听到了。 只听见情焱冷着眼看着她,这样的他,似乎更令她熟悉,仿佛和梦中那个清冷的男人重叠在了一起,竟然令她意乱情迷。 陌夙克制不住自己的心跳,便索性转过头不去看他一眼。 可下一刻被他硬生生掰回来,情焱俯身贴着她的唇,森冷道:“我对你好的时候你不屑一顾,现在我这么对你,你反倒有感觉,陌夙,你是不是犯-贱?” 听到他这么形容自己,陌夙脸色瞬间苍白,然后激烈抵抗,“疯子!你放开我!” 她想杀了他的冲动都有,可无奈自己没有任何内力,全部被他夺走了,更何况,她最恨的是自己的身体不能跟从理智,竟然对这种男人开始有感觉。 “放开你?分明是你弄着我不让我出去,不是吗?”情焱冷笑地盯着两人融合的地方,“看样子还是身体老实。” 紧接着,陌夙无力抵抗地昏昏沉沉,被迫迎合着他,有时候她实在受不了,趁着他动情,挪动身体试图躲开。 可是双手被绑着,还没下了床,就被他抓回去继续折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的男人才停下了动作,陌夙已然没有力气抵抗,如尸体般躺在那儿,眸光呆滞。 情焱抚着她妙曼的身躯,强硬让她靠在了他怀里,咬着她的耳朵说,“真舒服。” “滚开。”陌夙动了动眸子,最终还是忍不住生气,因他下流的话。 只听到他磁性的声音传来,“我真想跟你做到死。” 她深吸了口气,他还要不要脸,这种话都说得出来,简直无耻下贱。 仿佛知道她在心里肯定狠狠辱骂自己,情焱低笑了声,“一辈子只和我做这事不好吗?别的男人未必满足得了你,你的身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能让你感到最快乐” 他话还没说完,陌夙抬手就想打他一巴掌,却发觉自己的手还被绑着无能为力,只能恨恨看着他,“你真是比我想象中更无耻,我宁可死也不想和你在一起,别说一辈子,一分钟都不想!” 她被他气得说着赌气的话,最好能够直接气死他。 听罢,果然情焱刚刚才得以舒缓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暗沉无比,仿佛喜怒无常地捏着她的下巴,“那你想和谁在一起?冥王?” “他比你不知道好了几百倍!”只要能够气到他,陌夙口不择言。 她此刻觉得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都比他好,至少不会这么强硬对她,她真是瞎了眼对他 “是吗?既然你觉得他这么好——”情焱眼中散发着嗜血的杀意,瞬间周身黑气弥漫,让人感觉到一股黑暗不详的力量,“那我就杀了他,你在这等着,等我把他的尸体亲自带到你面前,让你死心。” 听罢,陌夙抿着唇,看着他的表情,感觉他不像是开玩笑,便不由恢复理智开口,“我刚刚只是说气话,你别去找他。” 这话至少有一半是真的,还有另一半是担心他又跑去和冥王厮杀,且不说冥王受伤她也不想看到,更重要的是他实力不如冥王,冥王根本不会一而再再而三让他。 当她发现自己,竟然开始担心他,她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她还真是他说的犯贱,竟然被他强-上了,还替他担心。 可是听在情焱耳朵里,却不是这么一回事,他挑唇冷笑,“担心我杀了他?放心,我一定杀了他,让你死了这颗心。” 眼看着他说到做到,放开了她就想离开去找沈夜冥。 见状,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摆脱了手上绑着的束缚,抬手就无力拉着了他的胳膊,只要他一用力就能抽回,可是他没有,只是看着她。 仿佛想看看她到底想跟他说什么。 陌夙抿着唇,冷静对他说,“够了,情焱,就算我对冥王有感情,可我很清楚他爱的是江晓晓,也有了小冥王,我不会异想天开到再想争夺他。” “这么说你是想爱却不能爱?”她没有注意到,因为她的话,情焱神色更冷了几分。 “我”陌夙盯着他,一时无话,难道他还想听到她说她爱的是他,不是冥王,才肯放弃去找冥王? 他做梦! 她死也不会对他有感情,更不会说一句爱他的谎话,他不配! 他爱去找冥王找冥王,反正最后受伤的是他,她担心个什么劲,可是她依旧没有松开他都手臂。 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他,即不承认,也不否认。 情焱居高临下地瞥过她,最终还是没有拂开她的手,仿佛猜中她想的什么,似笑非笑,“你心里一定在想我现在就算去找冥王,我也打不过他是吗?受伤或者死的最终也是我,所以,你根本没必要拦我,松手吧。” 果不其然,只听得她下意识问了句,“你要去送死?” 听罢,他从胸腔溢出了嘲讽而寒冷的笑意,他是真的感到心寒,最终森然说,“我是不是去送死你很快就会知道,我劝你不要高兴得太早,就算是下地狱,我也会带着你。”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陌夙听着他的话一时回不过神,心底起了一丝波澜,慌乱地想追上去,可是一动身体却摔落在床下,被恨恨侵占过的身体根本无力走一步 第598章 你以为我舍不得杀你? 半小时前,冥殿。 江晓晓轻轻揉着坐在那儿处理冥文的男人肩膀,瞥过他似乎消气的模样,她才松了口气,试探挑眉,“其实你是不是让着夜御,以你的实力我觉得夜御肯定不是你的对手,看他似乎伤得不是很严重。” 听着她有些拍马屁的话,沈夜冥心底舒坦了一些,“那当然,我不让着他,他还能活着离开?” “那你为什么对他手下留情?”江晓晓从身后轻轻环住了他的脖颈,“你的实力那么强,是不是不想欺凌弱小?” “别这么高抬我,如果有下次,放心我绝不会心慈手软。”沈夜冥表面上似乎不吃她谄媚的这一套,但心里不知道多喜欢她夸赞他。 虽然明明知道这女人根本就不是夸赞别人的性格,就是为了夜御才拍马屁的,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让他,爱她呢。 “不会有下次了,说不定他现在离开冥界回御焱宫了。”江晓晓小声说了句,那个男人现在应该死心了吧,不过她现在是真的没心思再撮合他和陌夙了。 他都差点伤到沈夜冥了,她再插手,说不定会变得更糟,正好中了影子的计谋。 现在她能做的只有,静观其变。 然而事实根本不容她静观其变,两人还没安静待半小时,整个冥殿瞬间就被黑气渐渐弥漫,先发觉异常的是沈夜冥。 他似乎感到了那股异常不详黑气是来自谁,他拉下了她的手臂,抚着她的腰肢说,“我还有事处理,你先回去。” “什么事”江晓晓还没说完也感觉到那股黑气了,那熟悉的气息是 夜御?! 她皱着眉,他又来做什么,而且这么浓烈的杀气深怕别人不知道他的意图一样! 江晓晓见状自然不肯回去,不知道是担心他,还是沈夜冥,又或者两者都有。 “听我的话,回去。”沈夜冥见她哄不听,就冷下声音,“你要是不肯回去,我立刻杀了他。” “可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们互相残杀。”她颤了颤眸,不论是他,还是夜御,她都不想哪一个有事。 她深怕影子的阴谋会得逞,而她却无能为力,除了看着事态越来越严重,什么也做不了 “他杀不了我,我也跟你保证,就算让他断腿缺胳膊阻止他之后不会让他死的。”沈夜冥似乎说得对方撼动不了他,十分有把握,胸有成竹。 让她看不出一丝破绽,而那黑气的不详根本不像是夜御拥有的能力,才让她感觉到不安。 见她还是犹豫不决,他沉声打断了她的冥思,“你要是还在这里,我绝不会让他有任何伤害到你的机会,只能对他斩草除根。” 话音刚落,江晓晓在几番犹豫之间,握住了他的大掌,“那你别让自己受伤,最好也别杀了他,如果他真的威胁到你的性命,我不会怪你的,夜冥。” “还算你有点良心。”沈夜冥摸着她的小脸,勾唇道,“走吧。” 话音刚落,江晓晓不得已离开了冥殿,一步三回头,总有不安的预感,可是她又无法制止。 那个已经黑化的夜御。 她想来想去,肯定又是影子的阴谋,她将夜御救回来,是不是做错了? 千万别让她后悔那么做,夜御 江晓晓离开后,情焱才从黑气走出来,神情冷峻而阴沉,言简意赅地说,“我来就是为了取你性命,沈夜冥。” 听罢,沈夜冥似乎冷嘲了声,邪冷道:“你以为你有这个本事?” “有没有不是靠嘴巴说。”情焱冷笑而轻蔑,似乎为了故意激怒他。 “你别后悔说这句话,激怒我的后果不会像上次一样手下留情了。” 话音刚落,情焱周身的黑气瞬间被幽冥之火包围,渐渐燃烧殆尽,他蹙了下眉,直到黑气被幽冥之火全部吞噬。 他才缓缓扬起嘴角,看得沈夜冥下意识感觉到不对劲,果然,下一刻,幽冥之火竟然渐渐变成了黑色! 怎么回事? “在想怎么回事?不过我想你活不过到想明白那一刻了。”情焱邪肆地说,话落下那刻,黑色的幽冥之火就转而攻击他。 沈夜冥亲自再次召唤幽冥之火对抗,可是竟然不如那沾着黑气之火,眼看着幽冥之火再次被吞噬,直到越来越壮大,壮大到他无力抵抗为止 这是在利用他的能力对付他? 他眯起了眸,他以为这样就能杀了他,那他也太小看他这个冥王了。 在那些黑气之火攻击向他之时,瞬间全部消失得一干二净,他挑眉,果然是这样,一旦他原本的幽冥之火不见了,那么黑气就无法借力打力了。 看着那些黑气渐渐回到情焱身边,他低笑了声,“不愧是冥王,我就猜到这样的程度,是杀不了你的,所以” 下一刻,沈夜冥还未有警惕时,不知何时,自己的脚边也沾染了那黑气,顺着脚下爬到了自己的身体上,他蹙眉,抬手想化解那黑气,可是却连手上也被沾染。 逐渐的,黑气不论他做什么,怎么消灭都生生不息地在他身上蔓延开来,直到将他近乎整个人都吞噬,进而吸取了他全身的内力 一步步将他逼上了死亡的边缘。 沈夜冥望着眼前带着邪恶眼神的男人,他根本就不是情焱,那股黑暗的力量也不属于他,到底是谁将他变成这样,难不成是 “你安心去死吧,我会把你的尸首带回去给陌夙看,这样她就会彻底对你死心了。”说着,情焱缓缓朝着他走过来,语气森冷。 听罢,沈夜冥总算知道了这个为了女人而入魔的男人,他眼中带着怜悯,一点惧意都没有,虽然,渐渐黑气将他整个人吞噬了进去,包裹住。 眼看着黑气要将他的内力三魂七魄全部吸食干净,情焱眸子泛着一丝兴奋,可这时,却有另一道白光打断了他,试图破坏那黑气。 情焱朝着那道白光的主人看去,只见江晓晓缓缓从角落里走出来,她一瞬不瞬地仿佛不认识的看着他,陌生的语气,“你不是情焱,要是你想杀沈夜冥,就先杀了我。” “你以为我舍不得杀你?”情焱冷眼看她。 第599章 拿出你求人的态度,好好求我 听罢,江晓晓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他会突然来杀沈夜冥无非是因为陌夙,即使他现在看上去像被影子动了什么手脚,但是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打乱他的信念。 “你以为你杀了夜冥,陌夙就会爱你?”她故意专挑他的弱点开口,试图突破他的防线。 “至少这世上没有冥王,她就不会爱他了。”情焱如是说,似乎一点动摇的迹象都没有。 “那她也不会爱你,只会更恨你。”江晓晓毫不退缩地和他对峙。 他似乎笑了下,看着眼前这个似陌生又熟悉的女人,“你以为她会和你一样,爱了九世却突然爱上别的男人?” “如果你对她这么有自信,又何必杀了夜冥,证明她不爱他。”江晓晓抓住了他的脆弱,狠心说,“那也证明你心虚,如果你真的杀了夜冥,那你就根本不配得到陌夙的爱。” “我心虚?”情焱阴晴不定的盯着她,“她只不过是因为影子给她调换了记忆,她爱的人是我。” 江晓晓抿了下唇,“那我帮你去影子那要回陌夙的记忆,你放过夜冥。” “现在晚了。”情焱说,“我已经决定要杀沈夜冥,谁,也阻止不了!” “你知道你现在是在被影子利用吗?你现在根本不是你自己,你被她控制了,你要是下手你会后悔一辈子。”江晓晓咬牙切齿,不知道影子在他身上到底动了什么手脚,才会让他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厉害得她和冥王都无法阻止他。 该死的影子,她究竟想怎么样,一定要弄得她身边的人互相残杀,全部因她而死才甘心? “这是我的心魔,如果我不想做,影子也控制不了我,她只是给了我力量而已。” 现在她不论说什么,情焱都听不进去,仿佛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沈夜冥,那样陌夙就会像以前的银铃一样重新回到他身边,只深爱他一个人。 这个念头,令他入魔了。 话音刚落,情焱一掌将江晓晓打落在地,然后看也不看她,直直走向了沈夜冥的方向,他周身的黑色幽冥之火已经散去了,因为他刚刚被江晓晓阻止而散去。 但是他身上的内力已经吸食得差不多了,根本没力气反抗了。 这时,一道白光的结界阻止了他继续往沈夜冥的方向走去。 情焱顿了顿脚步,转过头瞥了一旁被黑气缠绕的江晓晓,还不肯安分,连自保都做不到一心想保护他,他冷笑了声,“你对他倒是痴情,看来我对你太心软了,没有杀了你。” “夜御,你真的敢杀我?”急的无计可施的江晓晓只能激将他。 “有什么不敢?”情焱转过身,似乎也不急于一时杀了沈夜冥。 “你爱了我十世,这样的感情难道抵不过陌夙的一点点?”江晓晓似乎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现在竟然想杀我?夜御,除了无法勉强的感情,我扪心自问,没有一点点对不起你过。” 听罢,没想到情焱不仅没有动容,反而更加阴沉,“你也知道我爱了你十世,你知道第一世我们之所以会误会错过,全是他冥王的设计,他处心积虑破坏我们,最终用这种不正当手段得到了你,你却对他爱入骨髓,而我呢?我十世的感情换来什么?” 江晓晓蹙了下眉,渐渐握紧了拳头,原来他心里一直有这样的结,她缓缓闭眸,“那就当我对不起你,你杀了我能解气吗?夜御,我从来没求过你,我只求你放过夜冥。” “如果没有陌夙,我或许会杀了你成全你。”情焱仿佛不吃她这一套,“但是现在,你就算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他。” 如果陌夙没有说过就算他拿回记忆,也不会爱他,那就说明还会继续对沈夜冥有感情,他一定要杀了他,让她后悔,让她彻底死心。 “你”一向伶牙俐齿的江晓晓竟然没话可说,一方面是她着急担心沈夜冥,几乎没了理智和他周旋。 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才好。 见他快要接近沈夜冥,她冷下了声音,无比寒意,“夜御,别逼我别逼我恨你。” 情焱似乎顿了顿步伐,瞥了她一眼,“那你尽管恨我,我不介意。” “你要是杀了夜冥,最好连我也一起杀了,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江晓晓眸子嗜血,看着他。 别逼我,夜御,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情焱似乎真的不在意她,不管她死活,一心想杀了沈夜冥解恨,他真的恨这个男人深入骨髓了,今天不杀了他,他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可他不知道此刻的他已经被心魔侵蚀得不似他了,如果他还有一丝理智的话,就不会视而不见江晓晓的恳求,她的恨意,她的眼泪。 情焱走到了沈夜冥的面前,只见昏迷的他,沉重的撑开了眼皮,似乎看了江晓晓的方向一眼,然后转而看他,嘶哑地说,“要杀就动作快点,别磨磨蹭蹭!” 听罢,江晓晓视线模糊,也料到他不是求饶的个性,是她的错,非要从影子手里救夜御,才会让夜御被影子有机可乘地入魔了,是她害了他。 情焱冷笑了一声,正抬手,黑气聚集朝着他攻击—— 这时,身后突然被人抱住了腰部,他顿了顿动作,然后蹙着眉森冷地转过身,看了一眼。 看见陌夙正一脸冷意地看着自己,她动了动唇,似乎有气无力地疲累,“情焱,你不能杀他,你会后悔的。” 他不知道她废了多大的劲才支撑着快支离破碎的身体,走到这里,她想阻止的不是他杀沈夜冥,而是怕他会后悔。 但是听在情焱耳里却是另一番意思,他阴鸷地勾唇,“你现在是在为他跟我求情?” 陌夙深深看着他,半响,“你觉得是,就是。” 听罢,情焱掰开了她的手臂,将她狠狠推倒在地,俯视她,冷漠无情说,“那就拿出你求人的态度,好好求我。” 第600章 羞辱她的吻! 陌夙看着自己被他掰开的手,还被他推倒在地,她显然很动怒,但为了沈夜冥的性命,她只能隐忍着无力的身体缓缓起身,强撑着盯着他,“你要我怎么求你?” “过来。”情焱睨着她,只吐出这两个字。 陌夙蹙着眉才走过去,似乎不想离他那么近,这个男人的气息仿佛刻着她体内一样,令她无所适从。 见她还不乐意靠近自己,情焱冷笑了声,“你如果连怎么求人都不会,那我现在就杀了沈夜冥。” “你!”陌夙气得身子微抖,最终看了一眼逐渐阖上眸子一副任由他要杀要剐的样子,她深吸了口气,“我求你别杀冥王。” “很好,肯为他求我?”情焱突然凑近她,用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邪意道,“在床上的时候怎么不求我饶了你,明明都承受不住了。” 他似乎故意激怒她,陌夙忍着想打他一巴掌的冲动,告诉自己为了沈夜冥的性命,不得不忍,所以她压低了声音,“既然我都求你了” 她想说他也应该说话算话放过沈夜冥,可谁知道,情焱得寸进尺,“就毫无诚意的一句话也算求?”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她也不耐烦了,咬着牙问。 “当着他的面,主动吻我。”情焱盯着僵硬的她,似有若无地冷哼,“吻到我满意为止,我可以考虑放过他。当然你不愿意做,没人会逼你。” “你无耻下流!”陌夙实在忍不住骂了他一句。 “更无耻下流的事,我们不是都做过吗?”情焱‘厚颜无耻’的清冷反问。 陌夙瞪着他,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他早就死了好几百次了,在她沉默的时候,他还催促道:“如果你做不了,那就回去别在这里碍事。” “我、做。”只听得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了句。 “那就快点,我没时间等你半天做心理准备。”情焱冷地瞥过她一眼。 哪怕是被心魔占据,哪怕是入了魔,一切都因她而起。 陌夙神情恍惚,不是因为他的催促,而是这句话似乎有些熟悉,她似乎以前在哪里也听过,所以迟钝了几秒。 虽然他语气不耐,但还是在耐心等着她,陌夙这才抬眸凝着他,半响才走过去,抬手抱住他的脖颈,刻意转过身背对沈夜冥两人,她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凑过去吻上了他。 情焱低头看着她,唇齿间他不满道,“不够。” “那要怎么样才够?”陌夙气得面红耳赤,她真的不适应主动做这种事,更不适应在别人面前做。 尤其是沈夜冥和那个女人面前。 可是她鼓起勇气,为了沈夜冥的性命才那么做,他竟然还不满意。 “伸进来。”情焱森冷的说,却抬手轻抚过她较好的面容,“直到我有感觉,主动吻你为止。” 陌夙眉心快皱到一起了,变态,心里不知道骂了他多久。 而他似乎也有耐心等,她余光瞥了一眼昏迷在那里的沈夜冥,最终还是妥协了,就一个吻而已,他们做都做过了那么多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有这样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下一刻,她吻着他的薄唇,犹豫着、难以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最终心一狠伸了进去,和他缓缓地厮磨着。 整个身子不由控制的软弱无力,再加上本来就没有多少力气,被他折磨得都下不来床,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她的意志力超强了,毕竟内力已经被他全部夺取了。 在她快倒下时,情焱搂住了她的腰,任由她生涩地在他唇内滑动,好半响,就在她快放弃的时候—— 他才似乎被挑起了一点点情谷欠,化被动为主动,勾住她的唇舌,深深地吻她。 对陌夙来说,这样的接吻远比作愛来得令她震撼,难以承受,她呜呜地抵抗,似申吟,听到声音的她,才恢复理智。 沈夜冥和江晓晓还在这里,这个认知更加刺激到她,令她羞愤难当地捶着他的胸膛,示意他停下来,她都已经做到了他说的,为什么还占她便宜。 他是不是打算说话不算数,强吻她后又不打算放沈夜冥,想到这里,她狠狠咬了他的舌头,可是在她咬下去的那刻—— 他就如同知道她的忍耐极限,看着她呼吸快窒息,才放开了她,这个女人连好好接吻都不会。 陌夙被放开后,才呼吸渐渐平稳,她回过神来后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说的,放过冥王。” “我有说不放吗?还是在你心中我就是这么言而无信的男人。”情焱阴晴不定的反问了一句。 可她的神色似乎在说:他在她心中就是这样的男人。 见状,情焱冷笑了一声,“既然如此,那我就言而无信一次。” 话音刚落,陌夙抬手就想打他,“情焱,你卑鄙!放过他听到没有?” 她近乎恼羞成怒,她怎么能不生气,被他这样羞辱后他还不肯放过沈夜冥,纯心看她笑话。 这个可恶的男人。 情焱见她这副样子,也就没再继续兜兜转转,“就算你不信我的话,我向来也是言而有信,只不过我答应放过他,没答应你放过他几天,他只有一天的时间,我只让他多活一天。” “你——”陌夙仿佛被他戏耍了一样,怒不可遏。 “你一个吻换他一天不是很划算吗?”情焱似笑非笑,“下次要再求我,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带着那慎人的黑气一起离开了冥殿。 见状,江晓晓才松了口气,身上的黑气被解开了,她一秒不停留地飞奔到昏迷的沈夜冥身旁,扶起他就离开了冥殿,似乎想替他疗伤。 陌夙看着他们两人离开,也没有制止,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可是她的心却没有什么波澜,为什么会这样? 她不是应该庆幸自己救了沈夜冥,不是应该嫉妒江晓晓带走了他吗?反而却在想那个羞辱她的吻,情焱那个无耻男人,她终有一天要他后悔这么对自己! 第601章 只要她肯承认爱他,哪怕是谎言 一天的时间太紧太少,过去得也很快,陌夙觉得情焱就是故意的,他压根没想过放过沈夜冥,只是给了缓刑罢了。 她也不知道江晓晓想出办法对付他没有,不过就算想出来,肯定是你死我活的结局。 她蹙着眉,她即想保住沈夜冥,又不想情焱有事。 这个想法让她怔了怔,她为什么不想情焱有事,她疯了还是傻了? 眼看着一天的时间快过去,没有看到江晓晓和冥王的动静,或许还在替他疗伤,不过显然没离开冥界,就算离开了,她想情焱也会很快找到。 所以,陌夙不得不再去找情焱,在期限到之前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最好不用两败俱伤,这只能从情焱身上下手了。 而情焱仿佛也在等她的到来,看到她来了,似乎一点也不奇怪。 “在想着杀怎么沈夜冥?”陌夙问,走进他,情绪似乎比刚刚冷静了不少,她发觉自己太容易被他激怒,可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摆平他,所以心平气和是必不可少的。 “在想怎么才能让我不杀沈夜冥?”情焱用她的话反问了一句,嘴角是冷得彻骨的笑意,不达眼底。 “是。”陌夙没想过瞒着他,也瞒不过,索性说出口,“你怎么样才能不杀他?” 见他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她立即补充了一句,“不是一天两天饶他不死,是永远不杀他,别再想什么糊弄我!” 听罢,情焱低笑了一声,“你傻了这么久,倒聪明了一点。” 陌夙深吸了口气,忍着想抽他的冲动,‘心平气和’地咬唇说,“快说!别磨磨蹭蹭,一天的时间快到了!” 情焱似乎被她催得心情不错,环臂瞥了她一眼,“现在是你求我,你就不会动动脑子?” “我怎么知道你脑子里想什么,到底怎么样才能放过沈夜冥!”陌夙冷喝道,很讨厌被他耍的团团转的感觉。 混蛋!就是不肯说重点。 一听到沈夜冥,他的好心情烟消云散,试探寒意道:“我说什么你都能做到?让你去死呢?” 陌夙沉默了很久,盯着他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模样,才说,“可以,我死你就能放过他?” 听到她肯答应为沈夜冥而死,他心底莫名刺痛,好半响,才装作若无其事说,“看心情。” 这女人是多爱沈夜冥,才肯这么毫不犹豫为他去死,哪怕他爱的是江晓晓,永远不可能看她一眼,更何况爱她。 她就一点后果都不想? “你!”她这么认真的问,他竟然回答得这么随便,还是在耍着她玩,还是拿她的命,让她怎么能不生气? 好不容易压下的怒意蹭的就上来了,再强的克制力在他面前就一点都不剩。 啪地—— 情焱轻而易举抓住她的手腕,转过俊颜,“又想打我?活得不耐烦了?” 只听得她冷笑一声,“是,有本事你杀了我!” 听罢,情焱仿佛沉默了很久,才渐渐松开了手,妥协道,“想死?不想救沈夜冥了?” 陌夙半响,不得不低声下气地开口,“怎么救” “那我得好好想想。”说罢,情焱仿佛真的在认真思考,好一会儿才说,“你这样的女人身上也没什么值得换沈夜冥的东西,你的身体我都上过了好几次,我现在也不想做,要你讨好我,也只会惹我生气,一个吻连吻技都没有,别说伺候我,只会给我添堵” 陌夙听着他不停数落自己,她脸是变得又青又白,“你是不是在耍我,情焱?” “没有,我只是在跟你说事实。”情焱冷笑了声,“还是你等着上我的床,不好意思,我现在没兴趣。” “你,别太过分!”陌夙气得脸色铁青,咬牙切齿一字一句。 情焱瞥了她一眼,突然问了句,“我送的手环还在吗?” “扔了。”陌夙没好气地说,她真恨自己没扔了那破他做的手环解气,还戴在身上,要是被他看到肯定又自作多情! “扔了,那你就别想我放过沈夜冥。”情焱仿佛不疾不徐地渗着寒意说,那算是他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她敢扔一个试试?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伸出手,拂开袖子,让他看到了手腕上戴着的玩意,见他脸色转好,才趁机说了一句,“我没扔,你现在肯放过他了?” “哪有这么容易。”情焱岂会如此轻易放过沈夜冥,他抬手摩挲着那手环,森冷的眼里暖化了一些,“不过为了奖励你这么乖,我会降低一些要求。” 这个变态! 陌夙气得没话说了,只是瞪着他究竟想玩什么花样。 好半响,情焱握住她的手腕,抬眸看向她,“如果你肯做到一件事,我可以放过沈夜冥。” 她有些不信地盯着他,不情不愿地说,“什么事?”总感觉不是什么容易办到的事,他这么狡猾的男人会轻易放过冥王吗? 她心底隐隐不安。 果然,下一刻情焱勾唇清冷带着邪肆笑意,“从今往后你的心里不能对他有一丝感情,你爱的男人只能是我,现在就跟我保证。” 陌夙愣了愣,渐渐握紧了手心,他要她现在跟他表白?这个无耻的男人,有这么强求一个人的感情吗? 还拿她心里爱的男人的性命做威胁,简直卑劣! “怎么,做不到?很难?”情焱冷笑,“那也可以,一天的时间快到了,我这就去杀了冥王,这世上没有他我看你还爱谁!” 见他想离开,陌夙赶紧拉住他,急切说了句,“我说!你别去。” “那就别磨磨蹭蹭,快说。”情焱仿佛不耐烦,连一眼都没看她。 陌夙张了张嘴,似乎想说,就当说个谎言有什么难,可是看到他,她就说不出口,憋红了脸才憋出一两个字,“我喜欢” 情焱转过头,凝着她红透的小脸,一时也没有再催她,似乎在等着她说下去,只要她肯承认爱他,哪怕是谎言,他都会心满意足。 第602章 我爱的不是沈夜冥,而是你 情焱摩挲着她一张一合的唇瓣,冷寒着声说,“不是喜欢是爱,说清楚一点。” 听罢,陌夙的嘴紧闭,不肯说一个字。 他能不能再无耻一点? 这么得寸进尺,他会遭报应的! “不说,那就算了。”情焱似乎也不想强迫她,松手就想走人的意思。 见状,陌夙不得已拉着他的衣袖,咬牙一字一顿,“我我爱你,情焱,这样可以了?” 她不知道费了多大力气才说出口,这三个违心的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不敢看他。 口中说出这三个字,心跳似乎快了好几拍。 情焱顿住了步伐,深深看了她一眼,见到她不知道多不乐意说爱他,他满心寒意,冷声道:“我要的不是敷衍。” “你!”陌夙气得浑身发抖,她说出那话用了多大勇气他知道吗?还刻意刁难她,这个疯子! “说不说?”情焱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咄咄逼人的语气。 仿佛过了好久,陌夙才低声从唇缝挤出几个字,“怎么样才不算敷衍?” “至少要让我感觉到你的感情。”他的要求越来越多,仿佛也不怕她说不,越来越苛刻,逼得她无处躲避。 只能看进他深邃的视线中,陌夙没有收回目光,既然都说了一次谎话,再说第二次又有什么区别? 她缓缓抬手抚摸着他的俊颜,似乎深情,不经意摸过他的白发,眸子一深,心中一时波澜了一下,小声缓慢开口,“我爱你,情焱。” “我事事强迫你,又没好好对你,你爱我什么?”情焱仿佛想从她口中,真正感受到她的一点点爱,这样他的心魔就能渐渐退去。 他也知道他没有一点优点,事事强迫她,又对她这么差,还逼她说爱他,他有哪点值得一个女人去爱? 当然想归这么想,她还得编一个‘合理真诚’的理由说谎,“你至少很爱我” 除了这个之外,她真的想不到什么理由。 “还有呢?”情焱却不肯放过她,他爱她还用得着她说? 他再明白不过他有多爱她,江晓晓问他为什么爱了她十世,他现在却更爱陌夙,甚至爱得深入骨髓,无可代替走火入魔。 因为她曾那么深地爱过自己,被爱比爱人更令人难以忘怀,他执迷不悟了十世才醒悟过来这个道理,只是在失去她之后才清醒。 这世上有一个全心全意爱自己、甘愿付出性命的人,比爱的人更值得珍惜,他可以失去所有,唯独不能再失去她了。 陌夙想了很久才说,眼神微闪,“你身上的气息有些熟悉,令我安心。” 前一句是真话,她确实觉得不知道在哪里她似乎很熟悉他的气息体温,后一句却是假话,他一接近自己就是想做那种事,她讨厌都来不及哪里安心,就算抱着她她都不喜欢不习惯! “还有呢?”情焱还不知足,明知道她可能说得都是假话,还是想听。 “还有——”陌夙似乎词穷的顿了顿,半响才说,“你心灵手巧,我手上的手环不是你亲自编的吗?” 听罢,情焱似乎笑了一声,“你知不知道你连说谎话都不会,让人一眼就看穿?” “那你还逼我说?”她似乎抱怨地恼羞成怒。 他就是想看自己笑话,混蛋! 听着她有些恼怒,情焱没有回答,片刻之后,才勾唇说,“难道不是因为我吻技好,在床上能够让你舒服吗?” 陌夙嘴唇快咬破,差点就要动怒不再求他,一想到沈夜冥不得不忍气吞声,“你再胡说八道!” “昨晚我对你那么粗鲁,你还不是感到快澸了?”情焱脸都不红一下地说,仿佛陈述事实,没有隐晦,更不在意她是不是害羞恼怒。 “我什么时候”他粗俗的话,她都说不下去,脸色惨白地沉默了。 “你承不承认都是事实,何况你最后还叫的那么舒服。”情焱见她脸色不对就没再说下去,而是森冷地转了个话题,“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这次我满意了,我就不杀沈夜冥,如果我不满意” 他话音刚落,陌夙就抬手抱住了他的脖颈,伸手拽着他的头发,逼着他凑近自己,而他也毫不反抗,她轻吻了他一下,不知道说谎还是认真地缓声道:“好,那你听清楚了。” “在影子给我记忆后,我接近沈夜冥只是在试探他是不是我爱的人,可是我在几次三番接近他时,却没有任何心动的感觉。我渐渐开始怀疑我爱的到底是不是他,对你,我是很恨你,谁让你三番四次那么强占我,就连爱都要强迫我说,你知不知道女人最讨厌的就是被强迫,你这样的男人我本来就应该憎恶反感,可是,我的身体对你莫名的熟悉,我反抗不了本能迎合你,每次做完我都恨不得杀了我自己,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痛苦,情焱,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你没有为我的感受想过,考虑过一次。” 说到这里,见到他有些动容,她就继续说,“但即使我的记忆里告诉我本来爱的应该是沈夜冥,依旧因你心里起了波澜,我告诉自己不会爱上你这样强迫我的男人,更不会对你有任何感情,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看到夜月说想跟你一起离开时,我动怒了才会对你说了那番话,在看到你和沈夜冥同时被打伤后,我下意识的第一个担心你有没有事,就是现在我也在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即不让你杀他,也不想江晓晓想出办法对付你,你们之中肯定是你死我活,我也不想你死。” 情焱第一次听她说那么多话,他似乎认真地听着,最后听到她说,“我一直逃避,可是这一刻我理清了自己的思绪,我爱的不是沈夜冥,而是你,情焱。”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 “这次,说的很好。”他俯身搂住了她,低头,深深吻了她。 陌夙眸子颤了颤,不知道是因为每攵感,还是因为说谎而心虚,最终抬头迎合上他的吻 第603章 因为他疯狂的爱,而触动了 一吻完毕,被他搂着的陌夙才小心翼翼试探了一句,“情焱,现在可以放过冥王了吗?” 听到这句话,情焱似乎眼神冷冽了几分,深意地低头看着她,反问了一句,“刚才说的话有几句是真,几句是假,你以为我分不出来?” 故意试探她,因为他太想知道这女人刚刚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本来只想知道一个美丽的谎言,但最终还是贪心地想这是事实。 “你这是要说话不算话?”陌夙冷下了语气,虽然心中知道他没那么好骗,但这个狡猾的男人摆明就是耍自己。 大不了,她跟他同归于尽! 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情焱神色森冷,但动作却宠溺地捏了下她的脸蛋,“我有说过不放过冥王吗?还是你把我想成那种言而无信的男人,那我不妨随你的意愿。” “别。”见还有转圜的机会,陌夙立即收起了和他同归于尽的念头,抬眸深深看着他,“真的会放过他吗?你可别骗我。” “如果是真的,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冥界吗?”情焱讳莫如深地凝着她,他的心魔是她,只要她爱的是他,肯跟他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冥界,不见沈夜冥 那他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杀了沈夜冥? 听罢,陌夙似乎犹豫了很久,如果她按照心里的本性,拒绝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说不定下一刻他就反悔去杀了沈夜冥。 如果她为了沈夜冥而违背自己的意愿,答应他,往后她岂不是要被这个男人纠缠一生一世了? 这样的牺牲,为了沈夜冥值得吗?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那么爱那个男人,别说死了,就连这样的牺牲都做不到,她怎么能说爱沈夜冥爱入骨髓? 见她沉默迟疑着不肯答应他,情焱沉下俊颜,让她答应和他在一起比死还难吗? 她不知道她这样的犹豫又在他胸口开了一刀! 见他缓缓松开了手,似乎要离开,陌夙盯着他缓缓垂落的手,和他黯淡的眼神,下意识就抓住了他的大掌,一时还是无话。 情焱盯着她半响,声音撕哑,“死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陌夙望进他渐渐又恢复森然的目光,她咬紧了牙关,扪心自问,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真的有那么难吗?那么害怕被他缠着一生一世? 这时,她回想起了在御焱宫的一幕幕,他抱着她入眠,每天醒来看到的都是他清俊的容颜,也只有在他睡着的时刻,她才会多看他一眼。 她觉得只要他不要醒过来,不强迫她做那种事,她或许觉得没那么难熬。 所以,她低着头,轻得不能再轻的说,“我可以跟你回御焱宫,放了沈夜冥吧。” 听罢,情焱眸子从未有过的闪过光芒,仿佛死灰复燃一样,一瞬不瞬看着她,“真的吗,陌夙?” 陌夙撇过唇角,不耐烦地说了句,“还要我说几次?” 该死,他烦不烦,以后看见他就当作他是那个不会说话没有表情无害的睡着的男人好了,他要是再做什么她讨厌的事,到时候再走不就好了? 反正她也不是什么一言九鼎的君子,忍受不了就逃走,她宁愿做小人! 她话音刚落,情焱眸子里的黑气森寒渐渐褪去,他猛然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在她耳边清冽呢喃,“好,我放过沈夜冥,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听罢,陌夙似乎莫名的一阵酸涩,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说过那么多情话,对她,甚至连爱她都说过。 可是唯独这句,却让她触动了。 真的只要有她,他就可以什么都不要吗? 她第一次放下偏见,正视这个自以为卑劣的男人,其实他做那么多无非是为了得到她,他的爱在这一刻竟然让她深刻的感受得到。 怎么会这样? 她竟然因为他疯狂的爱,而触动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陌夙才推了推他,不耐地说,“抱了这么久,抱够了没有?” 这时,情焱放开了她,清冷的眸子比起刚刚清澄了很多,缓缓扬起了唇角,看着她一言不发,这样的他仿佛和刚刚换了个人一样。 他从没觉得上天对他仁慈过,他的情劫,他的痛苦从来没有停止过,可是这一刻,他觉得或许上天还留了一丝仁慈给他。 或许,经历这一切,都是因为能够得到她的因果循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觉得值得。 被他看得有些慎人的陌夙别开了脸,半响,说了句,“我们现在离开冥界吧,不用再去和冥王他们道别了,说不定还会引起误会,就我们两回御焱宫。” 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对了,别带上夜月。” 她此刻没有注意到他周身的黑气渐渐散去,他的心魔,在无意间被她接触了,既然心魔接触了,影子的邪恶力量自然也无处依附,随之消散而去。 情焱没有察觉到她特意提了一句夜月时的厌恶神情,只是脑子仿佛被抽去一片记忆一样,有些恍惚,他之前好像做过什么,然而他一点都不记得了。 可是看着她,他觉得除了她,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 “好,只要你肯跟我回御焱宫。”情焱缓缓伸出了自己的手,在她面前,等着她主动将手交给他。 他知道她没有了以前爱他入骨的银铃记忆,也不奢求从影子那里再取回她的记忆,他有一生的时间重新对她好,让她重新爱上自己。 只要她留在他身边。 瞥着他伸出来的葱白长指,陌夙没有情绪地看了一眼,谁让自己上辈子不知道倒了什么霉惹上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现在只能‘将就’着跟他回御焱宫了。 半响,她才缓缓伸出自己的手覆盖在他的大掌之中,紧接着,情焱缓缓握紧了她,终于,他再次抓住她了。 看着他从来未有过的淡淡笑意,陌夙难得没有收回视线,晃神之后不由认命地扯了唇,最终,两人缓缓消失在了冥界 第604章 坐在她身上,耍无赖地坏笑 冥界。 江晓晓在寝宫里照料着受重伤的冥王,他体内的内力都被吸光了,一时半会还恢复不过来,就算她将圣灵珠的力量输给他,也大概还需要三天左右才能恢复。 她看着昏迷不醒的沈夜冥,不是没有后悔救夜御,如果不是她固执要救夜御,他也不会出这样的意外。 是她,差点间接害死他。 他说得对,她就不该管夜御的闲事,什么十世情劫欠他的,她根本就不欠他什么,感情的事本来就不能勉强。 一次次为了他让沈夜冥陷入危险之中,差点丢掉孩子和冥界,她为他做了那么多换来什么? 呵,不过一句抵不过陌夙那个女人,还想杀了她和沈夜冥。 从今天开始,她不会再去理会夜御的事,他是死是活都跟她没关系,她要彻底和他划清界限,让他从她的心里那一点点位置完全去除! 曾经的白龙,几百年前的夜御,现在的情焱,全部从她心底连根拔起,一点留恋不剩。 江晓晓替他擦拭着额间的汗,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眼神冷得陌生,如果这就是影子想要的,那么她确实达到目的了。 她身边的人之中,夜御已经再也不是她重要的人了。 下一个,她想让她远离谁,对谁恩断义绝? 得知情焱和陌夙已经离开了冥界,江晓晓没有任何举动,这两天她一直守着沈夜冥。 直到第三天,她不大放心夜月和沈潇冥,所以不得不让黑白无常照看着他,自己去看一眼他们。 当她来到两人的房间时,正看到了夜月在给沈潇冥擦身体,这本来是她应该做的,每天该给潇冥用幽冥水擦身体,因为如果不这么做只会加速他衰老。 看到夜月替自己分忧照顾他,她心里终于安慰了一点,至少没了夜御,还有夜月这个亲人。 她刚想走进去,却看到了一幕令她难以置信的一幕—— 只见沈潇冥凑过去,似乎偷袭地吻了一下她的唇,娴熟的仿佛做过无数遍,偷吻完还不忘对着她吐舌坏笑。 夜月似乎很生气,“我说过你不能这么做的,你怎么屡教不改,万一被看见” 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只是担心被看见而已。 见状,沈潇冥自然高兴她这样的变化,挑着小小的眉峰,“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他不担心被人发现,只是她担心,他只能安慰她。 见她没话可反驳,一向被他压得死死的,沈潇冥搂着她的脖颈,要她抱,“抱着我给我讲故事,好不好?” “你先松手!”夜月想拽开他的手,但却被他带到了床上。 “不,松手了你就回去睡觉了。”沈潇冥耍赖地趴在她身上,嗅着她的香气。 夜月不习惯地脸红,推着他,只能哄骗道:“我我不走。” “真的?”沈潇冥睁了睁眼,随即耍赖道,“你不走更好,我就喜欢这么抱着你,像男人抱着自己爱的女人一样。” 反正他都表白过了,虽然她拒绝了,反正破罐子破摔地像是随便提起。 “你别胡说八道,被晓晓听到怎么办?”夜月皱着眉,始终不肯接受他的感情。 一方面担心晓晓,一方面她心里那关过不去,虽然他确实是她很重要的人,但谁知道是不是和晓晓一样重要,而不是男女之爱。 她在还没搞清楚之前,自然不会随便应承他。 “放心,最近情焱和陌夙的事就够我娘烦的,她哪里有时间理会我们?”沈潇冥抱着她不肯撒手,他显然还不知道情焱想杀了冥王的这件事。 江晓晓也怕他们担心没有告诉他们,冥王昏迷受重伤之事。 说着,他蹭了蹭她的胸前,夜月骤然生气了一样推着他,沈潇冥自然是故意的,见她生气了,他就只能抬手挠她的痒。 果然,下一刻就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夜月和他滚在床上,他坐在她身上不停挠她的痒,她咯咯笑着,“别闹了,放手。” “不放,你能拿我怎么样?”沈潇冥坐在她身上,耍无赖地坏笑。 而这时,夜月气得想打他,可正在这时,她脸色突然失去了血色一样变白。 见她的异常,沈潇冥停下了和她的闹腾,朝着她看去的方向望去—— 只见江晓晓缓缓走进来,神色莫测复杂地盯着两人,见到她来了,夜月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然推开了坐在她身上的沈潇冥,整理了下被他蹭的凌乱的衣服,坐在那里仿佛心虚的一句话说不出口。 而沈潇冥回过神来,想实话实说,但看到她的脸色,于是不得不说了个谎话,“我们闹着玩呢,晓晓你怎么来了?” “闹着玩?”江晓晓面无表情地反问,“沈潇冥,你是我生的我会看不出来你是不是在说谎?” “我没说谎。”沈潇冥见夜月不敢面对她,只能继续用一个谎言遮盖另一个谎言,“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都是夜月照顾我,我喜欢她陪着我睡同一张床给我讲故事,这样也不行?” “如果只是这样,我没意见。”江晓晓似乎冷眼瞥过他,“但是,从一开始我就站在这里看的一清二楚,你们是不是闹着玩也不用你告诉我,我有眼睛看。” 可沈潇冥却不怕死地反问了一句,“我们做了什么?” 江晓晓走过去,睨着他一字一句,“如果你不想我生气,最好在我动怒之前,一五一十告诉我。” 她连看都没有看夜月一眼,但恰恰因为这样,仿佛无形之中给了夜月压力。 在她的逼问下,沈潇冥倒显得自在得多,他刚还想编谎言,但却被身旁受不住压力的夜月打断,“晓晓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一开始没有告诉你这件事,导致事情越来越难以收拾。” “那你说。”江晓晓这才转过身瞥了她一眼,似乎看着陌生人的模样,但声音却收敛了一丝冷意。 “小冥子还小,他可能把亲情和爱情搞混了,是我没有教好他,对不起。”夜月艰难地说着。 听罢,江晓晓没有说一个字,但却听到沈潇冥似乎动怒反驳,“我没有搞混,我说过我喜欢你,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就像晓晓喜欢冥王那样” 他话音刚落,只听到清脆的一声巴掌重重落在了他的小脸上—— 第605章 连他都要跟她作对! 巴掌落下,沈潇冥和夜月都均是一愣。 夜月看着他被打,心里说不出的不好受,只是她皱着眉,没有立场能说什么。 沈潇冥却捂着被打肿的小脸,毫不妥协的抬眸瞪着她,“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改变我说的话!” 他什么都能听她的,毕竟她是他的生母,可是唯独这件事他不能妥协,如果连自己爱的人都不对她坦诚,那才是对她的欺瞒。 见状,江晓晓冷睨着他微肿的小脸,一言不发,她不说不代表她不心疼,怎么说他也是她身上的一块骨肉,刚刚只是气极,所以才对他动手。 气氛沉默了好久,她才对着夜月说了一句,“夜月,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还有些话想单独和他说。” 听罢,夜月迟疑了一下,然后起身,最终还是不由嘱咐了一句,“晓晓他还小,我们真的没什么,你别太生气了,我先回去了。” 说罢,她离开了。 见到她离开,沈潇冥依旧态度不变,望着她的背影一瞬不瞬,似乎一刻都不想和她分开,这段时间都是她陪着他,让他贪婪的想每时每刻和她在一起。 江晓晓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执着的一面,因为他平时都是伪装成天真无邪的小孩子模样,她自然不知道他的心里有多成熟了,懂得自己爱与不爱的区分了。 “我就当没看到今晚的话,沈潇冥,你要是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立刻送走她。”江晓晓毫无商量余地的说。 因为他年纪小,不懂得,她姑且当他年幼无知而谅解,可是她不能不防范于未然,他一旦爱上一个人,那后果不堪设想。 那是拿命去爱,让她怎么可能同意他和夜月的事,就算不是夜月,任何女人都不行。 只能乘着他还小,提前制止他。 可是沈潇冥却在这一点毫不退缩的意思,“你送走她,我就跟她走。”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江晓晓动怒的前兆,声音都冷厉了下来。 “我当然知道,你别把我看成三岁小孩,早在出生那刻我就有自己的意识了,我很清楚我爱的人是夜月,不论你同不同意,我这辈子非她不爱!”沈潇冥执着固执地说,他知道就算此刻骗过她一时,也骗不了一辈子。 与其以后再被发现,她肯定会更生气,还不如现在老实交代,她就算再不喜欢夜月和他的感情,说不定看在他还小的份上根本不能拿他怎么样。 他以为只要自己坚持,她最多臭骂自己一顿,生几天气就会同意。 可江晓晓冷漠看着他,“那你清楚你为什么非要喝夜冥的血,非要用幽冥水擦洗身体吗?” “我生在冥界不就是这样的体质吗?”沈潇冥自然不知道为什么,因为从来没人告诉过他。 听罢,江晓晓沉着脸,好半响才说,“因为不这么做你的身体就会迅速衰老,直至死亡,你清楚什么,只不过是个少不更事的小孩,我说了你不准再对夜月有非分之想,你听懂了吗?” “就算那样,跟我爱夜月有什么关系?”沈潇冥跟她对峙,依旧没有退缩一分。 他们没有想到隔着一堵墙,根本挡不住声音,隔壁房间的夜月此刻听得一清二楚,她微微蹙眉,没想到小冥子会这么坚持。 原本以为是他年少不懂事随便说说,她也从来没当一回事,只是有些困扰他的举动,现在却有些震撼。 他就这么喜欢自己?连晓晓的话都不听,非要喜欢自己,甚至不惜和她作对。 而晓晓又为什么那么动怒,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 这边,江晓晓深吸了口气,走过去,抬手抚摸了下他肿了的脸,带着怜惜又懊恼,“你以为我想打你,想劝阻你和夜月当这个坏人?沈潇冥,你这辈子不能有,懂了吗?” “为什么?”沈潇冥愤怒地打开了她的手,“是不是你不喜欢夜月,才阻拦我和她?” 听罢,江晓晓敛了眸,压沉了声音,“且不说夜月喜不喜欢你,我喜不喜欢她,也不说你们之间的年龄差距,更不管你现在的心智未全说得话当不当的了真,也不论这个人是不是夜月,我都不准你爱上任何人。” “那我长大后也不能爱上别的女人?”沈潇冥不解夹杂着怒意,“你你连这都管着我,要是有人阻止你和冥王,你会怎么想?” “我和你不同。”她没想到他会这么比喻。 虽然若是有人阻止她和冥王,她会不惜一切毁灭一切。 “怎么不同了?”沈潇冥瞪着她,乌黑的眼眶微红,“你不给我一个让我足够放弃的理由,我这辈子不会放弃的!” “你想要理由是吗?好,我给你。”江晓晓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你一旦对人产生男女的结果都会极速衰老而死,那样你的寿命,最多只剩十天,即使这样你也要坚持你所谓的‘爱’?” 听罢,沈潇冥一时小脸白了好多,心底无比震惊,他怎么也没想到晓晓劝阻他,竟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而在隔壁听到的夜月咬紧了嘴唇,似乎明白了她为什么这么做,她做得对,可她似乎有一丝异样的心情。 过了好一会儿,沈潇冥才出人意料地低着头,低软的声音有些暗沉,“即使只有十天,能和她在一起我也知足了” “你再说一遍。”她似乎呼吸都紊乱了,没想到他连自己的命都不当一回事。 “如果你要我不爱她,那样活一辈子我也不愿意,我宁可爱她十天,现在,你知道我说得不是开玩笑,也不是一时的兴起。我很认真地告诉你,我爱夜月,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她。”沈潇冥认真地一字一句,她要他不爱夜月,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江晓晓凤眸猩红,盯着他,半响从唇缝溢出,“那你把我和夜冥放在什么位置?如果我非要强行分开你们呢?” 第606章 没什么能阻止他,哪怕是死亡 沈潇冥看了她好半响,小小的眼睛里满是考量,最终没有妥协,他自然也知道一旁的夜月正听着,他如果连自己的爱都不能说出来,那他还算什么男子汉。 她还怎么会喜欢畏畏缩缩的自己? 所以,他蹙着小眉峰,“如果你非要逼我那我们就恩断义绝!” 江晓晓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决绝的话,因为夜月,她以为只是普通的喜欢,她以为还来得及阻止,她以为告诉他真相,他就能体谅自己。 可是事与愿违,她渐渐握紧了手心,夜御的事已经让她筋疲力尽,现在就连他和夜月都要跟她作对? 江晓晓深深地凝着他,也没有挽回他的决心,只是那目光让沈潇冥都有些难以承受,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冷声说了句,“好,这是你说的。沈潇冥,如果你打算和我、夜冥恩断义绝,那我便再也不管你,你想爱谁就爱谁,你想死我也不会拦着你!” 话音刚落,江晓晓转身眸光深沉,隐含着某些情绪,沉着步伐离开了。 她已经没有了夜御,如果连他和夜月都和她恩断义绝,那她就只剩下沈夜冥了。 仿佛过了很久,沈潇冥才回过神来,看着面前从隔壁走过来的夜月,她皱着眉说,“你不该这么顶撞晓晓,这么伤她的心,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 “如果她真的是为了我,就应该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而不是一意孤行阻拦我,让我做我不愿意的事,如果连爱的做不到,那活在这世上又有什么意义?”沈潇冥虽然看着她离开的身影有些犹豫,但他不后悔这么做。 他不想做一个连爱都做不到的人,他希望她能够让他好好爱一场,哪怕只有十天。 “可你还小,我不值得你付出这么多。”夜月神色也变得复杂了起来,如果是那样可怕的后果,那么她就该帮助晓晓斩断他现在的心思才对。 毕竟,她也不想他有事啊。 “是不是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的感情?”沈潇冥皱着小小的眉峰,“还是你觉得我太小,那我可以停止用冥王的血和幽冥水,那样我就能很快长大了” “不是这样的。”夜月反驳,“即使我相信你的感情,那你问过我的感受吗?” “你?”沈潇冥紧紧盯着她,小手揣紧,“难道你不喜欢我?” 夜月深深看了他一眼,最终决定彻底打破他的幻想,低声说,“是,我对你没有任何感觉,你在我眼中只是晓晓的孩子,我才那么重视你对你好,仅此而已,这世上我最重要的人只有晓晓和夜御。” 如果晓晓希望他不再有,那么她一定会支持她这样的做法。 沈潇冥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他突然笑了,意味不明,“你难道不是因为不想我死,才这么说的吗?” 听罢,夜月抿着唇,虽然也有这个原因但她绝不承认,“沈潇冥,你觉得我爱你舍不得你死,才对你说谎?” “难道不是吗?”他毫无迟疑地这么说。 而她彻底打破了他的幻想,“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谁会对一个三岁小孩子动感情,即使有,那也只是亲情,我知道你不懂,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即使你长大了我也不会喜欢你,因为我有爱的人。” 为了让他能够彻底死心,她不得不这么说。 “是谁?”沈潇冥咬牙切齿地说,她的一字一句都刺激他小小的自尊心,他浓重的感情,而他之所以还能够冷静,只是因为那份爱她的信念。 他不信对他那么好的她,却一点喜欢他都没有。 “夜御,你不是知道的吗?”夜月瞥过他的表情,如是说。 “可他已经有爱的女人了,那个叫陌夙还是银铃的女人现在是他爱的,就是以前他也只爱晓晓,从始至终,他对你只有兄妹之情,你为什么还不死心?”沈潇冥仿佛看透一切的这么说。 可是听到这样的话,夜月一点也不生气,或许她早就想通,早就放下那份执着了,她才能心平气和反问,“我对你也只有兄妹之情,你会死心吗?” “不会!”沈潇冥没想到她会拿自己的话堵他,这个女人似乎变得伶牙俐齿了,他动了动眸子,“你不肯对夜御死心,我也不会对你死心的,哪怕是我一厢情愿!!” “一厢情愿爱一个人的代价是失去自己的性命,值得吗?”夜月快劝不了他,阻止不了他,她从来没想过一个小孩子的感情会这么炽烈,这么不顾一切后果。 哪怕爱她的后果是死亡,哪怕和他父母决裂 她不是没有动容,只是,他们之间不会有结果的,在她动容之前她就要掐断这种念头,不让它蔓延,她哪怕不爱夜御了,也绝不会尝试这么艰难的爱情。 这么短暂的爱情。 如果是那样,她宁可现在这样兄妹之情,看着他健健康康成长,至少两人能够在一起。 “值得,我觉得值得。”沈潇冥拉着她的袖子,撇了撇唇,“你难道没有一点动容吗?” 夜月看着他,半响放软了语气劝道,“小冥子,我们就像兄妹一样相处不好吗?这样我们或许能够长长久久在一起,只要你不对我动感情,爱十天还不如一直在一起吗?” 听罢,沈潇冥似乎真的犹豫了,如果不承认爱她,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以至于他犹豫了。 不过,过了一会儿他却蹙眉说,“我控制不了自己对你的感情,夜月,你要我怎么天天和你在一起,却不允许我对你有一丝感情,如果是那样我宁可死。” 控制自己不去爱一个人,什么人能够做到,他承认自己做不到,就算见不到她,他也做不到停止对她的爱。 话音刚落,夜月似乎没有话好劝他,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然后抬手摸了摸他的头,轻叹了口气,“你就当为晓晓和冥王考虑都不行吗?等你长大了就该懂,有时候比起,更重要,更能长久的是亲情” 这次,沈潇冥没有回答,但却更似默认他绝不会轻易动摇,这世上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哪怕是死亡 第607章 你的计谋从来算无遗策 因为沈潇冥的事,江晓晓气了好几天,还要不眠不休地照顾着昏迷的沈夜冥,她的脸色越来越差。 一个人坐在床头,看着昏迷不醒的他,眼神复杂而黯淡,“夜冥,我做错了吗?可是不管我支不支持他,我都会失去他,那样我宁可他还活着恨我。” 他毫无反应地躺在那里。 “我已经失去了夜御,现在连夜月和潇冥都没了,那我就只剩你了。”江晓晓缓缓拿起他微苍白的手,贴着唇边,轻声说,“这一切是不是都被影子给说中了,我将一无所有,绝情灭爱?我渐渐想通了一件事,她不就是想我无爱无欲,目的并不是一定要伤害你们,只要我” 说到这里,她眸子深沉地垂落,嘶哑说,“只要我放弃你们所有的人,我已经放弃了夜御,他和陌夙将会没有任何伤害地一起生活,多好。我放弃潇冥没有任何选择,不论我怎么做都会失去他,而你——” “我最不想你受到伤害,你被害成这样,其实想来并不能全怪夜御,这一切都是影子设下的圈套,他也是受害者,因为我,他才和银铃分开那么久,现在好了我不欠他什么了,也能够割舍掉这个牵挂。”江晓晓抿着唇说,“可是我该放弃你吗?” 如果她放弃了他,沈夜冥醒过来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威胁他伤害他的人了,影子更不会找他的麻烦。 因为差点害死他的人,是她。 她才是罪魁祸首,这是影子给她的警告,如果她再不放弃他,那么下一次她见到的可能就是他的尸体了。 想到这里,江晓晓似有若无地扯了扯唇,他们能够走到今时今日有多不容易,经历了多少磨难,好不容易在一起,却要逼她做这样两难的抉择。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才要接受无情无欲的惩罚? 江晓晓握紧了他的手背,眼神空洞得照不进任何事物,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她才缓缓动了动唇,“我不想你再受到任何危险,夜冥,你好好躺在这里休息,醒来一切就没事了,没事了。” 她伏低头,轻吻了一下他的手背,然后才缓缓放开了他的大掌。 江晓晓凝着他冷硬的线条,一如当初初见他那时的残忍无情,他说要挖她的心剥她的皮,吓唬她逼着她用了还阳禁术 他之所以做冥王,只因为几百年前是宁王的时候,深爱的女人苏尧离,从小鬼变成鬼王,是她一意孤行爱上他的,所以她没有因为苏尧离那个女人而退缩。 最终他一次次得救她,甚至割血喂肉,她却始终不敢相信他爱的不是苏尧离,而是她。 经历了那么多生死的考验,他们才在一起,哪怕是和她有十世情劫的夜御,她还是选择了他。 因为她清楚,这一生除了他,她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而影子在逼迫她割舍这样深入骨髓的感情,她要做到无情无欲,最大的阻碍就是他。 可是影子同样知道利用她的弱点,她爱他,所以不想他一次次因自己而受伤差点送命。 她利用这一点,逼自己割舍掉对他的感情,何等卑劣? 江晓晓转过了身,没有看到昏迷着的男人微微动了动节骨分明的手指,也没有看到他似乎听到这话的反应,急切醒来,却有什么逼迫着他不能醒过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江晓晓走到了冥界门口,回过头最后看了一眼,无波无澜的眼底染了几不可见的湿意,仿佛置身地狱的被黑暗笼罩,渐渐将她拉向了黑暗的深渊。 而她只能任由自己陷入,再也看不到任何希望,再也不能有任何感情。 这时,仿佛心意相通,影子早已在冥界门口等着她。 江晓晓毫无感情和她擦身而过,影子握住了她的手腕,“晓晓,别怪我,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 她冷笑,“你夺走了我所有的一切,夺走我最爱的人,这是为我好?” “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你一定能够做到断情绝爱,我现在就告诉你一切。”影子眸子泛着光芒,仿佛就是为了等这一刻等了几万年。 她没有任何回应,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一丝兴趣,影子继续说,“你应该知道伏息吧?我知道他是为你而死的,他也知道我的存在,可是他没有告诉你一点一滴,就是证明他是为你着想,他做这一切也都是为你。” 江晓晓眸子都不抬一下,伏息?她记得这个人,也知道他为她做的,但却不能苟同她说的。 “我们是旧识,与其说我和他,倒不如说你和他。”影子仿佛陷入回忆,“几万年前,远古经过了一场毁天灭地的巨大浩劫,这世上只剩你和伏息,是你创造了这个世界和人类,最终耗尽了能力变成了圣灵珠,你的全部能力都封锁在圣灵珠里面,伏息将圣灵珠一分为二,一颗流落人间,一颗在他身上,他为了复活你才创造了我,你的影子,你的记忆,你的模样,而这一切都是你交托他所做的,都是你在几万年前算计好的,包括你的感情在内,这世上对自己最狠的人其实就是你自己,最终无情无欲就是你交托给我唯一的任务。这样一来,你就融合圣灵珠遗留的力量,变回原来的创世神!” “你说我是谁?”江晓晓动了动唇瓣,讥讽地一笑。 她这荒缪的话,以为她会信,她失去一切,全是她自己算计自己?到头来害得她失去一切的人,是她自己? “女希氏,娲皇。”影子一瞬不瞬地凝着她,“你秉承了这世上所有的智慧,你的计谋从来算无遗策,所以你不是败给我,只是没有人能够算计得过自己,哪怕再聪明。在你死的那刻,这一切都在你的计算之中,你的死就是为了等待凤凰涅盘,浴火重生。” 江晓晓神情恍惚,脑子里似乎疯狂闪过一些片段,正在这时,影子看准了时机,化成影子回到了她的身上,渐渐融入了她,从此在这世上消失 第608章 晓晓不见了,冥王疯狂寻找 当沈夜冥醒过来时,翻遍了整个冥界都没有找到她的踪迹,就连夜月和沈潇冥得知这件事都慌乱了,猜想会不会是影子带走了她? “冥王,要不我们去一趟虚空?”夜月苍白着脸色,劝着疯狂寻找晓晓的男人,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理智听她说话。 见他没有任何反应,沈潇冥才不得已上前,握住了他的大掌,“我娘她一定是被影子那个坏人抓走了,我们去把她找回来吧。” 他现在无比后悔,自己见到晓晓的最后一面,竟然是在跟她吵架,还说了恩断义绝那样的狠话。 他那只是气话,如果是他的原因才让晓晓离开,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自私。 失去后才知道珍惜,他此刻才体会到夜月说的亲情比他的感情更重要。 沈夜冥甩开了他的手,只是看似冷静沉声说了句,“都留在这里,我自己去!” 话音刚落,他便消失在了冥界。 夜月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没有阻止,她低头想了想说,“潇冥,我们去别处找找,如果不在虚空,那样分开找是最好的办法。” “那她会在哪里?”沈潇冥眉头皱得很紧,怎么办,会不会是他的错,会不会是他说的那番话让她心寒了才离开的? 那他就是千古罪人,怎么跟冥王交代,怎么跟自己交代? “我们都想想,你不要着急,我们一定能找到晓晓的。”夜月这时还不忘安慰他。 可是她真的想不到晓晓会去什么地方,天大地大,她会选择去哪里,如果不是被影子抓走的话 见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沈潇冥突然敛眸说,“有个地方,她可能会去。” “哪里?”夜月没想到他到先想出来了,眸子闪过亮光,只要有一丝希望,她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会去。 “御焱宫。”沈潇冥极其不想去哪里,但是为了晓晓无可奈何,“晓晓除了去那里,我想不到别的地方,去碰碰运气也好,如果找不到也可以找情焱帮忙找,这里我会命令下去整个冥界都去人间寻找晓晓的踪迹,我们走吧。” “好。”夜月对他现在的从容不迫感到吃惊,尽管他的担心不比自己少,或许他真的比她想象中成熟可靠。 紧接着,没有停留片刻,沈潇冥就带着她迅速消失在冥界。 御焱宫。 陌夙正无所事事地坐在亭子里吹着风,舒适地吃着瓜果,撑着手臂,时不时瞥了一眼在那里亲手种植花草的男人。 她冷讽地勾了唇,还说什么要亲手种她喜欢的花,她压根就不喜欢那种花花草草,柔弱的东西,都是他一厢情愿。 谁稀罕他亲手种的? 她瞥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手环,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在这东西上施了什么法,才能够让它永不凋谢。 在她出神间,情焱已然回来,坐在了她的对面,望着那片平地,语气平缓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来年春天就会开花,人间的花比我们这的美,我想到时候我们再来的时候,就能一起看了。” “谁要跟你一起看。”陌夙吃了一颗荔枝,没兴趣地冷声道,“我答应你回御焱宫,可没答应你永远留下。” “我会让你离不开的。”情焱深深看了她一眼,清冷的眸子满是深邃。 他有这个自信,只要她多和自己相处,她一定会改变以前对自己看法,他再也不会强迫她,他有一生一世的时间来等她。 陌夙冷笑,刚想说什么—— 那边就有侍从走过来,急切禀告,“情焱大人,有两个人要硬闯御焱宫。” 情焱都未看他一眼,不怒自威,“这还需要禀告,直接撵出去。” “可他们说认识您,非要见您,还说只要说一个人的名字,您就知道了。” “谁?”情焱这才收回看着她的视线,转过头瞥了那侍从一眼。 “江晓晓。” 话音刚落,陌夙的手似乎顿了顿,然后继续不受影响的吃着自己的瓜果,仿佛一点也不在意。 他的旧情人那么多,一会儿夜月,一会儿江晓晓,还在乎她一个做什么? “不见,轰出去。”情焱似乎面无表情了,他好不容易才有现在的平静生活,为什么非要来打扰他? 一旦江晓晓来了,那沈夜冥肯定也 想到这里,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可是”侍从似乎为难地说“我们也这么做了,他们说今天非要见您不可,如果您不见,他们就” “就怎么样?”情焱反问。 “我们就闯进来,情焱,你倒是流连温柔乡!”沈潇冥带着夜月瞬间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沉着小脸瞥过他。 没有见到江晓晓,情焱蹙了蹙眉,直觉会发生什么事,于是正色地反问了句,“找我什么事?” “晓晓不见了。”夜月看着他担忧着急的说,“没有留下任何讯息,就不见了,找遍整个冥界都找不到,冥王也去虚空找影子了,整个冥界也去人间搜索了,只有这里,我们想来碰碰运气。” “她不在这里。”情焱眸子深了几分,如是说。 夜月看了看他,再看了看一旁若无其事的陌夙,“真的不在这里吗?我以为她至少会来和你告别。” “你真是高看我了。”情焱漠然道,“她连冥王都没有告别,会来找我?她不在这里,我不说第三遍。” “那你就可以无动于衷,看着她被影子抓走,或者消失了吗?”夜月气得反问他,她自问他之前是为晓晓做过很多事,可是晓晓后来也为他做了很多事了。 情焱沉默了半响,才余光瞥了一眼坐在那里的女人,似乎不在意,他不是不在意江晓晓的死活,只是他却怕她误会。 这时,陌夙感受到他的目光,才缓缓起身,走了过去,擦肩而过时散漫说了句,“去找她吧,他两都找上门来了,看上去死赖着不走的架势,你躲得掉吗?” 情焱啪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小心翼翼地试探,“你不会介意?” “想让我介意,你太高看自己了。”陌夙似乎笑了下,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话有些熟悉。 而这话就是当初,情焱对她说过的。 第609章 无情无欲的晓晓 情焱意味深长瞥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拉着她到自己身旁,不让她离开,当着她的面对两人说,“我会尽力吩咐下去,去寻找她的踪迹,这样可以了?” “该派的人都派了,该找的地方都找了,你还想哪里寻找?”沈潇冥没有领情地和他对峙。 这似乎不是请求人的态度,可情焱没有责备他,就当他救母心切,“那你想我怎么样?” “去虚空,我怕冥王一个人应付不来影子。”沈潇冥如是说。 “我可以跟你去,给我一点时间。”情焱没有犹豫地这么说,虽然此次前去可能性命堪忧,可他还是这么选择了。 这点倒有点出人意料,他嘴上冷漠,可行动却总是那么毫不迟疑。 沈潇冥知道他要跟陌夙告别,也没再打扰两人,“半小时,我们在门口等你。” 说罢,他便带着夜月消失在原地。 他们离开后,情焱才低头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女人,“我知道,你一定不会阻止我,还恨不得我死在那里,所以我就没有自作多情征求你的意见了。” 听罢,陌夙冷笑,“这次,你倒有点自知之明。” “跟你相处久了,怎么会不了解你心里想什么?”情焱抬手将她拥入了怀里,见她挣扎,“说不定这是我最后一次抱你了,你还这么反感?” 听到他似乎叹息的声音,她才缩回了象征性抵着他的手,没有感情地说,“要走,快点走。” “我想跟你说几句话。”情焱抱着她的娇躯,看着刚刚自己种的平地,“我想和你约来年春天一起看我亲手种下的花,可以吗?” 她似乎沉默了很久,才直言不讳,“如果你死了,我第二天就会离开御焱宫。”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死,你就会一辈子留在这里陪着我吗?”情焱眸子带着希冀。 “别曲解我的意思”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堵住了嘴唇,在她愤怒反抗之际,又快速离开了她。 看着他干净利落离开的背影,陌夙深了深眸,然后若无其事地转身回去,最好死在虚空别回来了 虚空。 沈夜冥刚刚踏入就有无数生物朝着他攻击而来,他没有停驻地一直往前走,周身的幽冥之火将攻击而来的生物,全部灭得燃烧殆尽。 强烈的灵压迫使没有生物能够靠近他半分,而仿佛受到什么召唤一样,飞蛾扑火的直直往他身上攻击。 仿佛是什么人在命令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生物一样—— 影子。 沈夜冥的怒意更增了几分,如果真的是影子带走了她,他不会放过她,少了跟头发都会讨回来! 他的周身伴着惨叫声,以及火烧的呲呲声,弥漫着空气中的沙尘遮挡了他前方的视线,转瞬间,他的幽冥之火仿佛受到指示,朝着前方一路燃烧尽灰尘,替他指引着方向! 直到燃尽一路的生物,前方出现了一座白色骷髅宫殿。 沈夜冥眸子深了几分,随即没有再顾身后那些小喽罗,直接朝着那宫殿飞速而去。 见到陌生人打算闯入虚空,门口的守卫自然抵挡—— 可是下一秒,立即被幽冥之火如同那些生物一样,燃烧殆尽。 沈夜冥直接闯入了虚空宫殿之中,一路燃着幽冥之火,所经之地皆是被烧焦只剩带着些微蓝火,直到来到了那圆形斗兽场。 他看着那些一大群低等生物在互相咬噬,吞噬,谁胜谁负,就是谁生谁灭。 看似残酷,却更像大自然不变的规律,弱肉强食,强者为王。 而坐在一旁的只有少数几个人,带着看戏蔑视、高高在上的表情欣赏着这一场表演。 看到他的闯入,几乎没有人有一丝慌乱。 其中一个黑衣男子似乎在跟他说话,又似乎在说给身旁的同伴听,戏谑道:“这虚空的守卫真是没一点用,什么苍蝇都飞进来了。” “你别这么放肆,他可是冥界的冥王啊。”黄纱女子似乎不甚在意地说了句,“我们惹不起。” “冥王有什么了不起?根本不值一提。”黑衣男子接话,眼神崇拜说,“这天地间哪有比她更强的存在?” “也是,不过他闯进了我们的领地,到底是教训他,还是通知她呢?”黄纱女子似乎犹豫着。 黑衣男子跃跃欲试,“我去会会他,给他长点记性,这虚空宫殿不是他想进就进的。” “不需要我帮忙?” “不需要!” 话音刚落,黑衣男子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只听到那边两人开始对打的声响,连人影都可不怎么清楚,配合斗兽场的声响,组合成了一场美妙的杀戮声。 黄纱女子看了那边一眼,“看样子越束和冥王的实力不相上下,厉斯,你说我们要不要上去帮手,还是去禀告她?” “吵死了,别打扰我睡觉。”厉斯反感地趴在一旁,“你爱去你自己去,凤火。” 听罢,凤火想了想,才说,“那你继续在这里睡觉,等会她来了,我就说是你不肯将此事禀告。” “算你狠。”话音刚落,厉斯立马奔起来,消失在原地,似乎是去禀告此事了。 而那边,凤火看着越束似乎越来越处于弱势,不愧是冥王,是她小看他了,不过既然越束说自己可以,她又何必多管闲事? 看热闹就是了。 下一瞬间,沈夜冥将黑衣男子一击即中,将他打落到斗兽场之中! 见他还未死,他像是眸光猩红失去理智,正要追杀将他彻底毁灭—— 这时,一道熟悉得令他彻底失去行动的声音传来,无情无欲的似寒冰一样冒着寒气,春水一样寂然,“你要找的人是我,沈夜冥。” 话音刚落,沈夜冥周身的幽冥之火全部消失殆尽,他转过身,抬眸望去—— 只见江晓晓如陌生人一样的目光看着他,他眼中的希冀光芒渐渐黯淡下来,随即想到她并不是晓晓,应该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影子! 真正的江晓晓看到他怎么会是这样的态度,而他来的是虚空,就是为了找到影子,是不是她带走了晓晓 第610章 冥王的幻境 这时,厉斯在她耳边告状道,“他差点杀了越束,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下去,我自有分寸。”江晓晓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厉斯还想唠叨什么,就被凤火强行拉走了,在他耳边警告,“现在的影子大人阴晴不定,我们最好别惹她。” “知道了。”厉斯不满地说了声。 然后带着受重伤的越束,抬着他退下了,只听见受重伤的越束还不肯服输地一路断断续续挑衅,“别以为我打不过他,要不是看在影子的面子上,我根本不会放过他离开” “是是,走吧。”厉斯拖着他离开了。 整个斗兽场除了底下的兽斗声响,就只剩下沈夜冥和她两个人。 他也没再去关心那几人,只是面对着她,沉声道,“把人交出来,不然我今天就毁了你的虚空!” 听罢,江晓晓仿佛将他视若无物,而是缓缓走到了那斗兽场看着,无波无澜却空灵地说,“谁?” “江晓晓,别跟我装傻。”沈夜冥要不是看在她长了一张和她一样的脸,舍不得动手,早就不想跟她废话了。 他心里有多着急担心她的安危,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有无数个万一,万一影子已经伤害了她怎么办。 万一她不在虚空,再也找不到她了,又该怎么办? “你找她做什么?”她缓缓垂下透彻看透一切的眸子,似乎不经意额间闪烁红丝,瞳孔摄人地鲜红了一瞬间,然后又变回了原色。 “我要把她带回去,我不说第三遍,把人交给我。”沈夜冥似乎没有耐心和她说什么。 听罢,江晓晓才转过头,缓缓瞥了他一眼,这一眼却恍若一世,仿佛要断了他的念想,声音神圣不可侵犯,“她死了。” “我不信。”他几乎毫无犹豫地说,“你费劲千辛万苦带走她,如果只是想杀她,何必不直接动手,还做了那么多多余的事,何况她也告诉过我,你不会伤害她,只会伤害她身边的人。” “是吗?”江晓晓似乎笑了下,不知是嘲笑他的无知还是痴情,“她这么跟你说的,那你应该知道她为什么消失了,就是为了不让她身边的人受伤害,你爱她不该支持她的心愿吗?” “唯独这个不行。”他握紧了拳头,气极,“你到底说不说?” 他不能克制自己要对她动手,但却无法动手,这么矛盾,只因她给他的熟悉感,让他无法下手。 “我说了,她已经死了。”仿佛看着他不信的模样,江晓晓毫无隐瞒的透彻的眸子盯着他,“和我融为一体了。” 话音刚落,沈夜冥再也不能克制自己,幽冥之火下一瞬间,就将她整个人包围燃烧,仿佛失去了理智一样。 什么叫和她融为一体了,那样鲜活的女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消失在这世上了,不论她说的是不是事实,他都无法接受,失控地对她发起了攻击。 杀了她,晓晓就能回来了,这样一个念头萦绕在他脑子里,唯有这个才是支撑他的动力。 她还没死。 可是那幽冥之火却渐渐被她吸收了,江晓晓身上连一根头发都没被动过,这样的攻击在她看来和挠痒无疑,她漫不经心弹了弹身上落下的灰烬,“她永远不可能再回来了,这世上再没有江晓晓,我是女希氏。” 沈夜冥恍惚了一下,然后倏然握住了她的手腕,抬眸泛着一丝希冀,“她和你融为一体,这么说你就是她?” 听罢,江晓晓对他的执着有些不耐,没有动手,却将他触碰自己的手弹开了,似笑非笑,“你要把我当成她来爱,我也没意见,不过她对你的感情、甚至她身边所有的人全部已经被我消除了,她只不过是我一枚棋子,包括她的感情,都是要为我牺牲的。” 他脑子一片混沌,根本搞不清她到底是不是江晓晓,如果说是,那为什么会这么对他,就算有什么苦衷,她的眼里他根本看不到了任何对他的感情。 如果说不是,那为什么她身上确实有晓晓的气息,他爱过的女人怎么可能认错? 她到底是不是江晓晓? 她微一扬手,整个斗兽场全部被湮灭,从吵闹变得鸦雀无声,她才转身和他擦肩而过时,被他猛然抓住了手腕。 江晓晓瞥了一眼那只手,想毁掉,对现在的她来说轻而易举,她也绝不容许任何人碰她,玷污她一下。 可是她没那么做,随即莫名扯了扯唇,这个男人到底有一点点不同,如果其他人碰到她,恐怕现在已经灰飞烟灭。 “你是她。”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才听到他低得不能再低的说了句,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 江晓晓随即拂开了他的钳制,仿佛嫌脏一样地离开了。 “我会留下来,直到证明你是她为止。”沈夜冥背对着她,半响,才仰起头,始终不肯就这么放弃,只要有一线生机,他一定会救回她。 等我,晓晓。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斗兽场,留下一句空灵的话回荡,余音袅袅,“随你。” 在她走之后半小时,沈夜冥才恢复刚刚和越束之间对战受的伤,虽然把他打成重伤,可他也不是毫发无损。 他起身从斗兽场离开,似乎是想去找那个消失的女人。 紧接着,面前有两个入口,一个左边,一个右边。 沈夜冥顿了顿步伐,随即毫不犹豫朝着右边走去,刚走进去,身后的门就关合上了,面前出乎意料是一个桃花林。 他怔了怔,可不由他多疑什么,面前背对着他站在那儿衣袂飘飘的女人,周身桃花飞扬,从侧脸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女人。 所以,他渐渐走了过去,有些恍惚,没有了思考的能力。 他要找的人就在眼前,那里站着他的救赎。 紧接着他被拉到了一间屋子里,里面布满了红色大喜之物,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坐在了床沿盖着红布头,穿着红衣。 沈夜冥缓缓走过去,掀开了她的盖头,在握住她的手那瞬间,却低了声音,“你想让我困死在这幻境中?” 第611章 斗兽场,生存三天 眼前的幻觉才渐渐消失,江晓晓缓缓走近他身后,声音夹着着某些算计,“对你来说不是最好的结局?” 她暂时还不想杀他,所以将他困在幻觉里是最简单的不打扰到她的方法。 “不是。”沈夜冥没有转过头,望着前方,“我要活生生会哭会笑,会对我发脾气的女人,能够让我动心,不顾一切包容,也会让我吃醋,而不是一个幻影。” 听罢,江晓晓不屑一顾他的执迷不悟,缓缓道,“我要说几遍,你才明白,江晓晓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来。” “你不是说随我留下来的吗?”沈夜冥拿她的话堵她,“那你怕什么?” “该怕的人是你,我杀你轻而易举。”她语气比起以前确实高高在上,尊贵的仿佛与生俱来。 沈夜冥转过身,“你不是怕杀不了我,而是怕会被我找到仿佛让她从你身上脱离出来。” 话音刚落,江晓晓抬手轻轻一推,就将他推入了面前的无底黑洞之中,对着摔下去的他俯视道:“自己想办法上来。”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半天后,江晓晓侧躺着古香古色的床上,似乎在休憩,又似乎在想那男人到底爬上来了没有? 黑洞对于普通人来说没有声音,没有光,根本没有方向,想找到出口,恐怕要一段时间。 她太高看沈夜冥了。 这时,厉斯来报,“又有几个人闯入了一百零三阶虚空,需要我和凤火出去消除还是带回来?” 江晓晓眸子都未睁开,只是想着这世上没有这么凑巧的事,这个时候沈夜冥来了,他的那些同伙恐怕不会置之不理,正好拿那些人威胁他离开,于是懒懒说了句,“带回来。” “是,影子大人。” 话音刚落,两人退下。 没过多久,那两人就被凤火和厉斯带了上来,“就是他们两个小孩闯入,影子大人,已经带上来了。” “确定没有遗漏?”江晓晓这才缓缓抬眸,瞥见了夜月和沈潇冥,唯独不见可能出现的另一个人。 而厉斯和凤火面面相觑,刚想说没有,就见一个身影冲了上前—— 沈潇冥猛然投入她的怀中,蹭了蹭,一直说着,“对不起,晓晓,我不该那样对你说话,是我的错,你别生我的气,跟我回去吧。” 江晓晓盯着怀里的小不点,然后手也不抬直接将他弹走,若无其事地懒声开口,“将他们都杀了吧。” 仿佛今天吃饭了一样的语气,这时凤火和厉斯便立即打算将两人拖下去。 沈潇冥不肯就范,又有能力反抗,挣脱了他们的钳制之后,才重新扑到她腿边,委屈地伸出小手拉着她的衣角,仰视着她,“别赶我走,晓晓,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江晓晓睨着他,半响才无波澜地说,“用死弥补你的错误,我会原谅你。” 似乎懒得和他再纠缠,她随口说了句。 可是听在沈潇冥耳朵里还以为她真的生自己的气,他低下头,“只要我死,你会回冥界吗?冥王很想你,就算你生我的气也别牵连他,只要你们好好在一起,就是我死也愿意。” 听着他感人肺腑的孝心,江晓晓却无动于衷,没有看一眼地动了动唇,“那就去死吧。” 话音刚落,夜月突然出声喊道:“晓晓,他怎么说也是你身上的一块肉,就算他再做错什么也不要伤害他,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冥王也会怪你的,这是你们的孩子啊” 江晓晓抬眸瞥了她一眼,只吐出两个空灵的字,“很吵。”连空气中都带着一丝怒意,灵压突然增强,令人无法呼吸。 厉斯连忙掌了她一巴掌,“住口,这里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人类说话!” 夜月不顾疼痛地继续喊着,“我愿意用我的命换他,晓晓你留下他吧?求求你了” 见她烦人的一张一合的嘴,江晓晓很想立即杀了她,可随即,不知道想到什么,“好,把她带下去杀了,尸体扔到虚空外。” “是,影子大人。” 两人便拖着夜月离开了,沈潇冥在犹豫去救她,和留下来之间,最终咬牙选择了留下。 他缓缓抬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我什么都能做,只要能让你开心。” 这是他弥补的唯一办法,哪怕失去了夜月,他也不想她连他和冥王都不认了。 “是吗?”江晓晓动了动唇,转了个身子,眼不见为净。 “嗯,只要你肯跟冥王回去,我做什么都愿意。”沈潇冥手被她再次弹开,小小的眼眶微湿,他何曾被她这么冷落厌恶过。 他怎么说也是她唯一的儿子,她怎么这么绝情连他都不认,也不知道冥王去哪里了。 “那就——”江晓晓顿了顿,残忍勾唇,“去斗兽场吧,生存三天能活下来,我就允许你呆在我身边。” “斗兽场?”沈潇冥抹了眼泪,眼睛亮晶晶看着她的背影,“真的我活三天就让我一直呆在霓身边吗?” “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江晓晓敷衍了一句。 可下一刻,他就兴奋地消失在她身后,她无所谓地重新闭眸休憩。 夜月被拖到宫殿外,只剩厉斯一人,他正要杀了她,可是却被一道气刃阻止—— 他朝着那边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男人缓缓走过来,“你是谁?” 下一刻,夜月不由轻呼了声,“情焱?” 情焱走过来,转瞬间将她从厉斯的手底救出来,然后对她平静说了句,“离开虚空,这里没你的事了。” 夜月犹豫了下,但是考虑到自己再留下只会成为阻碍包袱,可是她真的放心不下沈潇冥,几番犹豫下,才艰难决定离开。 见她要离开,厉斯自然是不会违反影子的命令,想上前追杀,可是被面前的男人挡住了,“你让开,否则别怪我” 他话音刚落,情焱就对他发起了进攻,两人打得如火如荼,不相上下,厉斯渐渐没能力去顾忌逃走的夜月,只能气愤地仍由她逃走了 第612章 他早就被关的饥渴难忍了 斗兽场。 沈潇冥是被凤火扔进来的,他面前是嘶吼声,狂烈的杀意弥漫,每隔几秒就多了一具尸体,众物厮杀的残忍景象。 他眼看着尸体被渐渐吞并,那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逐渐壮大了起来。 直到吞并了大部分的生物,才发觉了他的存在,抬起巨大的手掌,朝着他的方向拍了下去—— 顿时一个大坑,伴随着一声巨响! 沈潇冥运用了瞬间转移才躲过了那强烈杀气的一掌,几下后,那东西似乎也变聪明了一些,知道用上了两只手来追杀他。 可是他只是躲避,却没有对付这东西,因为答应过晓晓要在这斗兽场生存三天,他怕自己用尽全力,坚持不了一天。 这怪物是源源不断的被从那个黑洞栅栏里放出来的,每死了一批就会出现一批,而他的身后,坐在斗兽场上面的凤火,就是在监视他。 他没有任何小动作可以动,只能一次次躲避,这样是最省力的方法。 可在一天后,当那东西逐渐大起来,能力也随之增强,他逐渐躲得力不从心,这时,观看台上的凤火仿佛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戏谑地说了句,“真是没意思,看你躲了一天了,到底行不行?不行别硬撑了,我去替你求求情说不定你还能活着被我扔出去。” “闭嘴!” 他到底年轻气盛,喊了一声之后,注意力没有集中再加上有些疲累,才导致被那东西用软乎乎的手掌抓个正着! 沈潇冥拼命挣扎,可那软乎乎的东西根本让他使不上力气。 那东西抓着他逐渐捏紧他的身体,缓缓抬起来,然后用另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脑袋,似乎想一用力把他的脑袋给拔掉! 见状,凤火咯咯笑了,“现在有意思了,快点解决掉他,怪物!” 那东西呜呜的叫着,似乎在呼应她,变得更加兴奋和暴力,就在用力捏断他脑子的时候,它的手臂突然被什么爆炸地断了下来! 手臂重重落地,传来巨大声响,沈潇冥才艰难从死臂中钻了出来,一身脏的都是那东西的恶臭,他还来不及嫌弃,就听到了被断臂的东西嘶吼声,似乎是动怒了。 那更好。 刚刚是他被那臭八婆给分心了,这次他绝不会粗心大意,捂着被捏的头疼差点断了的脖子,然后迅速用空间转移窜遍那东西的四面八方。 那东西被他弄得团团转,就在他离开的远远的瞬间,朝着他迅猛的冲了过来,沈潇冥勾了勾唇,只听到砰地好几声重响,冲到一半的东西被炸断了手脚,脑袋,坚持冲着他走了几步之后,最终重重落地。 不一会儿,动了动眼睛,就逐渐黯淡地死去了。 见状,凤火眯起了眼睛,心里道,难道是冥界禁术,炸点? 能够利用灵力形成短暂空间内的灵压,再在一瞬间爆炸,那需要灵活运用灵力才行,一个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的小孩,竟然有这样的本领。 真是不可思议,不过在刚刚听到的信息里,可以确定一件事,那件事他是冥王之子,那就不奇怪了。 凤火缓缓起身,随即一扬手,那黑洞的栅栏就缓缓打开了,这次传来的是一阵巨响和强烈灵压,根本不像刚刚那样的小角色小喽罗。 沈潇冥也看出来了,他皱了下眉,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就有一股杀意冲着他狂奔而来,从黑洞里面。 他下意识后退了几步,直到看到了从栅栏里冲出来的怪物,仿佛见到光,朝天嘶吼了一声—— 也让他看清了那怪物的模样,如同牛一样健壮的身躯,老虎的利齿,犀牛的锐角,豹子的爪速,蝎子的尾巴。 仿佛组合了所有动物的强项 “这可是斗兽场以来最成功融合的实验品,你很幸运,是他第一个敌人,我想他早就被关的饥渴难忍了,所以就放出来好好招待你这个从冥界远道而来的贵宾。”凤火环胸看戏地观看着,显然是嫌刚刚的那一场不够刺激,想来点刺激的。 虽然影子没有吩咐她‘好好’照顾他,这是她自己的意思,她就是看不惯冥界的人一而再再而三来虚空宫殿捣乱。 他们算什么东西,敢这么对大人放肆,去了一个冥王又来个他儿子,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会让他们明白有些地方,可以进得来,想出去却不是那么容易。 她要慢慢折磨死这小东西,当然要看他能不能挺过爵的攻击。 “爵,撕了他。”凤火杨唇,下了杀令。 话音刚落,爵那只怪物就如同迅雷之速朝着他奔去,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一个利爪就冲着他挠了过去,有一下撕裂他内脏的强劲不可抵抗的架势。 幸亏沈潇冥听到了凤火那声音,才提前做了准备,用空间转移到了另一旁,可他没想到那只爵嗅觉这么敏感,反手又是一爪! “忘了告诉你,爵拥有的嗅觉方圆五百里都能让它没有视觉障碍,也就是说,它是视力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凤火在一旁说着风凉话,等着看他如何被撕的精彩画面。 沈潇冥听完,根本没有回应的时间,就再次转移了,可是它好像真的有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视力,不论逃到哪里,它都能第一时间再次攻击他。 这样紧密的攻击,就是他也吃不消,逐渐注意力下降,直到被他挠了一个爪子,手臂流出了鲜血,再一下,背上又一个伤害。 紧接着,胸口,头发也被切断了一半,差点切到脑袋。 这样下去一直躲不是办法,沈潇冥在躲避中也在想着怎么办,最终,下一刻,他消失在了凤火的视线中。 凤火立马起身,没有在斗兽场内看到他的身影,逃出去了? 不可能,她在这里他根本逃不出去,还在斗兽场内,可是在哪里? 这时,爵突然站了起来,疯狂甩着头,只见那毛茸茸的头部里面,沈潇冥抓住了他的毛,正站在他脖子上,就算他看得到,它怎么攻击得了他? 爵却不顾自己受伤,猛然拍打撞击的脖颈,直到鲜血淋漓,沈潇冥想了片刻,才从他的脖颈转移到他的头顶,眼睛 直到他将自己眼睛毁了为止,才缓缓从爵身上跳了下来,这下,他没有了视力就已经任他鱼肉了! 第613章 这样恶劣的兴趣……牲畜不如 见状,凤火才起身拍了拍手,笑得可怕地扬唇赞道:“实力和脑力都具备,真是不简单啊。” 话音刚落,一个牢笼突然锁住了那爵,渐渐紧缩,瞬间将那爵弄得四分五裂,既然输了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她亲手毁了这件斗兽场的成功实验品。 而恶心绿色的鲜血溅到了沈潇冥的脸上,他厌恶的抬手擦了擦脸颊,抬眸瞪了她一眼,“还有什么尽管使出来!” “你一定以为你赢了,我就没办法对付你了?”凤火邪恶一笑,“别高兴得太早,这不过是开胃菜,好戏还在后头,先休息半天吧,当我大发慈悲,明天有你好受的!” 说罢,她便坐了回去,似乎在闭眸休憩。 沈潇冥这才放松了警惕,缓缓地坐在了斗兽场之中,他并没有把她的话当成耳边风,或者夸大其词,他在想明天到底又会见到怎么样的地狱。 看她的语气恐怕不是那么好受的,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只能先做休息,养足精神再去对付明天的事。 心里唯一支撑着他的就是,挺过三天,他就可以一直待在晓晓身边了,他不信自己打动不了她回到冥界,回到冥王身边。 而冥王现在到底身处何处,或许也只有晓晓知道。 至于夜月,他垂了垂眸,自然是想她的,他也知道自己任由那些人将她带下去,但他之所以不阻止,是因为他相信情焱,他一定会去救夜月的。 他们来之前已经说好了,他负责在虚空接应。 晓晓连夜月和他都可以下手,可见她变得多么冷酷无情,冥王也可能凶多吉少,但他相信她还是晓晓,她一定会变回原样的。 半天后,沈潇冥休息够了,对面的凤火似乎也醒过来了。 不过好像没什么动作。 这时,厉斯回来了,就连之前受伤的越束也跟着过来了。 “怎么样,杀了夜月了?”凤火问了一句。 听罢,沈潇冥立即竖起了耳朵听着,厉斯本来想实话实说,但瞥见他在偷听,故意哼了声,“当然,我杀得一刀利落,血溅了我一身,真是晦气!” “你什么时候改用刀了?”越束受伤还没好利索,头脑也不清醒,没注意他是说给沈潇冥听的,一下子就说实话打了他的脸。 厉斯被揭穿脸色黑得更锅底一样黑,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见状,凤火也没心思打听了,“是不是他们还有什么人留在外面接应,连你都打不过?” “不是打不过,是平手!”厉斯被逼问之下,自尊心作祟就说了实话,“你看,我身上没有一点受伤啊。” “是是,平手,那人还不是被救走了。”越束又再一次打了他的脸。 厉斯脸黑沉的不行,在心里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最终才忍下气来,“你召唤我们来,有什么事?” 这话无疑是问凤火的。 凤火才进入正题,瞥了一眼斗兽场的沈潇冥,“让你们玩个游戏,好久没玩了,有没有兴趣?” “当然有,这虚空这么无聊,不玩点游戏打发时间怎么过?”越束虽然受伤了,但也不肯安分休息,分分钟就赶来了。 “那你就去把从人间带回来的人类带到斗兽场内,去吧。”凤火露出邪恶的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 越束眸子一亮,然后了然地去了。 “这下有好戏看了。”厉斯见那傻子终于走了,才舒心地叹了口气。 沈潇冥直觉好像不太对劲,虽然他们没做什么,但是把人类带来做什么,他脸色有些变化,根本不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而他就像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这种感觉自然很不好。 半小时后,越束带上来的人类,竟然是被关在笼子里,从斗兽场半空中被吊着过来,直到在离陆地半尺时停了下来,悬空挂着那儿,一个个害怕地无助地看着这陌生的幻觉,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怎么会身处在这里,更和他一样不明白到底接下来会发什么事情。 他们中间有刚刚出生的婴儿,有两三岁大的小孩,更有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女,还有中年和老年应有尽有。 从他们那儿往下看去,底下是岩浆般的地狱,渐渐有人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开始哭了起来,然后就变成了一片哭闹声。 沈潇冥心下有几分了然,这些人无疑就是祭品了,微蹙了眉,如果肯定是要死的,他也阻止不了。 别说三个人,就连一个凤火,他直觉都没办法应付。 他还没有自大到可以救下这群人类,但要他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他又做不到。 “吵死了,让她们闭嘴。”凤火发火说了句。 越束立即挥去长鞭,“都给我闭嘴,谁再吵一声,就先掉下去,听到没有?” 听到这话,声响逐渐安静下来了,有人只能捂着嘴无声哭泣。 而这其中,沈潇冥一眼看去,只见一个蓝眸的少女平静地坐在那里,仿佛置生死于身外,看着她平静的眸光,他焦虑的心似乎也平静了下来。 他堂堂冥王之子,怎么可能比人类还不如? 这时,那少女不经意转动了下眼珠,似乎瞥过他,两人相视了几秒,她便平静移开了。 “越束,在他们笼子上涂蜂蜜。”凤火说了句。 “好。”他长鞭挥舞,几十个笼子外喷溅了无数蜂蜜。 然后凤火拍了拍手,黑洞栅栏里便传出了嗡嗡声,“每次只会出来十只巨蜂,其中有一只雌蜂蜂后,其他九只巨蜂会直接叼落笼子,而剩下蜂后会挑选一个笼子啄破,将里面之人,生生吃光。” 话音刚落,笼子里的人类立马传来撕心裂肺恐惧的惨叫声。 “这还没开始,吵什么吵!”凤火一个眼神过去,越束立马抽了鞭子,让那群人立即敢怒不敢言地闭嘴了。 见状,沈潇冥神情复杂,这样恶劣的兴趣,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牲畜不如。 这时,凤火仿佛才注意到他,笑得恶劣,“我差点忘了冥王之子了,如果要想救他们,每一个人,你都得对巨蜂献出你身上的一个部位,当然你若不救也没人逼得了你,站在那里和我们好好看戏就行了” 人性的考验,才是最残忍的,同样也是最有趣的。 第614章 他只要待在晓晓身边就足够了 沈潇冥似乎没有动容地沉默,死一两个人类对他来说是最常见的事,毕竟是在地府冥界里长大的,见惯了死人灵魂。 可是他高估了自己。 以前根本没看到感受到人类死前的恐惧,以及那撕心裂肺的求救声,仿佛他是救世主一样,全部朝着他呐喊。 他想这就是凤火故意这么说的原因。 他想当做什么都没听到,坐在了斗兽场,也闭上了眼睛,似乎在那里休息养伤。 没过一会儿,他听到了凤火拍了拍手,只听到黑洞栅栏那边出来嗡嗡的巨响,可见不是普通的蜜蜂,体型肯定巨大。 难怪叫巨蜂。 紧接着,他的耳边不绝于耳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笼子落入岩浆里被融化的,滋滋声,以及凤火那一班人残忍至极的笑声。 简直不是人! 他年幼的心里什么时候经受过这样的考验,救,还是不救? 救的话,他就要按照凤火的话,牺牲掉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可是他就算被五马分尸也救不了所有的人类。 如果不救的话,根本没人指责他不是吗? 他只要待在晓晓身边就足够了,其他人是死是活,关他什么事,他现在想要的不再是夜月那虚无缥缈的感情,而是和晓晓冥王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日子。 他失去后才知道珍惜,原来以前那样的日子是那么珍贵,是他不懂得珍惜,才会失去,老天才会这么处罚他。 伴随着惨叫声,最终沈潇冥还是无法自私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见死不救,如果是晓晓也一定会对他寒心。 所以他缓缓睁开了眼睛,亲眼看到了那几个笼子,在他眼前生生掉落,变成了岩浆融为一体,那一个个人类恐惧死亡的一面,他死也忘不了。 那些啄下笼子的巨蜂已经飞回了栅栏里,他没能来得及制止,而感到万分后悔,这时身旁一只蜂后将一个笼子叼到了斗兽场内,啄破了笼子,正要活生生撕碎吃了那个人类! “不要!不要再继续下去了!”沈潇冥终于出口制止了。 “哦?你是打算救他们?”凤火倒没想到他会这么快承受不了,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才刚刚开始呢,真是无趣。 在她说话间,那蜂后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命令,对着那人类留着口水,仿佛随时能够撕了他,那人类吓得无法动弹,断断续续尖叫:“救我——救我,我不想死——” 听罢,历斯冷笑了下,“人类真是一点尊严都没有,想救这么没用的人类,你可要挑你身体的一个部位作为他活命的交换!” 他没想到这沈潇冥会如此蠢,为了人类真的甘愿牺牲。 这时,一道湛蓝的目光缓缓扫过沈潇冥,似乎带着打量,又带着审视。 沈潇冥却沉默了一下,仿佛在考虑他的话,最终一咬牙说,“眼睛。” “哇——为了一个没用的不认识的人类,你竟然想牺牲最宝贵的眼睛?”越束似乎百思不得其解,怎么说断手断脚都比没了眼睛好吧? 可是在沈潇冥的想法里,是他不想再看到这样残忍的画面,哪怕是只能多救一个。 “好,既然你想救这个人类,那我就满足你。”凤火沉吟了一句,笑着说,“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是不是历斯,越束?” “有什么意思?看着他身上一个一个部位被蜂后吃掉?直到死亡?”历斯嗤笑了声,“这种情形我们不是见多了吗?” “可是你们没见过这种傻瓜啊,不是吗?” “那倒是。” 紧接着,他们嘲笑地哈哈大笑。 这时,凤火打了个响指,“蜂后吃了他的眼睛。” “等等。”沈潇冥突然开口。 “怎么,后悔了?”凤火挑眉,“还以为你多伟大,多不怕死?” “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放了他,还是私下杀了他,或者继续囚禁他?”沈潇冥一只手挡住了那只蜂后,只要他不想,那只根本碰不了他一根头发。 “我一向说话算数,不然有什么好玩的,要是你到时候还活着,我一定让你亲眼看着我们送他安安全全回人间。”凤火勾唇道,一个人类的死活,他们根本就不在意。 当然,前提是他还能看见。 听罢,沈潇冥咬着牙,缓缓放开了抵挡的手,任由蜂后疯狂朝着他袭击而来,一阵非人的剧痛和被啄食,他的两只眼珠瞬间被蜂后吃了! 吃的一干二净,连渣都不剩,只流了一地的血。 沈潇冥脑子嗡嗡响,握紧了手,才忍住不出声,然后听着蜂后心满意足地飞回了黑洞栅栏里。 那个人类在劫后余生地欢呼:“我不用死了,不用死了,感谢苍天,谢谢你们不杀之恩,我回去以后一定记住你们的恩德。” 那人类唯独没有感谢为他失去了双眼的沈潇冥。 凤火连一眼都懒得看那贪生怕死的人类,随手一挥,“带他离开虚空,扔到人间。” 话音刚落,随从上前将那人类拖走。 凤火才转过头,笑的邪恶,“看到了吗?沈潇冥,这就是人类的本性,贪生怕死,不懂得感恩,反倒感谢想杀他们的我不杀之恩,你白白牺牲了,为这种牲畜不如的人类。” “真正牲畜不如的人是你们。”沈潇冥艰难地回了一句,显然还在被那剧痛折磨。 “好,我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与其骂我还不如想想下一个要献出给巨蜂的部位是哪里,哈哈。”凤火笑的及其猖狂。 随即一拍手,“为了能慢慢欣赏你死亡,这次就由蜂后来挑一个人。” 换句话说就是想慢慢折磨他。 话音刚落,黑洞栅栏里又传来了可怕的嗡嗡声,对于刚刚差点经历死亡的人类来说,无疑是最可怕的催命声,虽然这次只要死一个人,可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 伴随着又一轮惨叫痛呼,沈潇冥却出乎意料的沉静,或许是疼痛让他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紧接着,他听到了蜂后将又一个笼子叼到了斗兽场,啄破了笼子,似乎打算吃人了。 凤火才看着看不见失明的他,笑道:“这次可是个蓝眼睛的小女孩,长得及其水灵,死了可惜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沈潇冥打断了她,“这次,耳朵。” 第615章 为了伤害晓晓而来 凤火愣了愣,随即笑了,“真够有种,不愧是冥王的儿子,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蜂后放了那女孩,吃了他的耳朵。” 蜂后立马得令放开了那女孩,向沈潇冥的方向加速冲去—— 沈潇冥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听到了蜂后朝着自己袭来,可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不是伟大到想救每一个人,只是不想做见死不救的人让晓晓失望。 那样,她更不会让他待在她身边。 正在他下定决心等待着痛觉袭来,可是良久都没有如何感觉。 那只蜂后此刻其实就在他近在咫尺的距离,但硬生生被一个力道挡住了! 凤火眸子微睁,猛然朝着前方走了两步,吃惊道:“那女孩到底是什么人?” “哦,有好戏看了。”历斯幸灾乐祸,偶尔来点意外也是不错的,就这样结束太无趣了,何况有他们三个人在,管她大罗神仙都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而斗兽场上,那蓝眸少女硬生生将蜂后撕成了两半,似乎不费吹灰之力。 沈潇冥感觉到血液溅到了他的脸上,但是他却感觉不到身上的任何痛觉,不是他,那是那只蜂后? 可是他压根没有动手,而台上的凤火三人巴不得看戏,怎么会出手制止,除了他们—— 那么斗兽场只剩下一个人了。 下一刻,只听到那女孩言简意赅吐出一个字:“逃。” 话音刚落,沈潇冥缓缓从地上起身,握住了她的手臂,制止了她想上前对付凤火三人,小声说,“既然你能自保,趁现在快点逃走,你打不过那三个人的,我也不想走,还有很多人等着我去救。” “他们不值得你救,全部都是人间十恶不赦,可以打入十八层地狱的人,就算回到了人间也死期不远了,更会祸害人间。”女孩机械般地说着,仿佛没有感情。 “那我也不能走,我想留下来,只要经过三天的考验,我就可以留下来了。”沈潇冥本来就是为了留在江晓晓身边,才那么努力。 现在没了双眼,他不想功亏一篑。 “随你。”话音刚落,女孩就挣脱了他的禁锢,直接打落了所有的笼子,那些不绝于耳的惨叫声终于停了下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凤火似乎没心情玩了,要是被影子大人知道,有不明之人一而再再而三闯入虚空宫殿,那么他们小命不保。 “你没有资格知道。”女孩依旧没有升降语调的说着。 凤火被激怒,“历斯去杀了这个大放厥词的女孩!” “为什么不你自己去?”历斯似乎不满每次都是他和越束那傻子当肉垫打头阵,好事轮不到,坏事就让他第一个上,试探对付的实力。 真是够狡猾的女人! 可是抱怨归抱怨,历斯还是为了宫殿安全,第一个冲了上前,制止了女孩的接近,开始和她交手。 令人吃惊的是她竟然能够和历斯周旋得差不多,凤火仔细研究者她这个侵入者的实力,如果不过如此的实力,再加上她一个绝对秒杀她。 他们对战从来不讲究一对一的君子之风,只要胜利再卑鄙的手段,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正当她要加入的时候,一旁的越束跃跃欲试,显然看不下去他们之间的周旋,比她按耐不住性子,先一步地加入了那女孩和历斯之间的战斗。 可是他们没看出来,但是历斯却感同身受,他一边全力以赴,一边感觉到对方游刃有余,那种从容不迫,仿佛她没有使出全力一样。 他还没劝阻,越束这傻子就加入了战斗之中。 果不其然,她的力量仿佛又上了一个层次一般,遇强则强,和两人继续打成平手不相上下。 见状,凤火皱眉,没想到会碰到这样棘手的人物,到底会是谁,能有如此实力的,这世上手指头数的过来,影子大人的实力毋庸置疑在三界顶端,还有死去的墨祁,再加上几万年前的伏息和女希氏,以及邪魔魔尊,可是她却从来没听过她。 想到这里,她想与其让两人拼尽全力被打败,还不如现在自己加入战斗,或许能够合三人之力将她打倒。 而她的加入,却是三人致命的错误。 历斯、越束两人因为她的加入信心大增,毕竟她是他们之中最强的,可谁知,女孩的力量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不知道是遇强则强,还是本来就隐藏了如此深厚的实力,深藏不露。 三人没想到合力之后,没有逐渐显出优势,反而渐渐处于弱势,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她突然将其中最弱的越束打成重伤,让他原本的伤伤上加伤,躺在一旁直吐血,动弹不得。 见状,历斯啐了声,没用的家伙。 可谁知接下来被打成重伤的就是他,他躺在了越束的身旁,捂住了剧痛的心脏,“该死,她到底怎么回事?” 直到此刻,凤火才恍然大悟,边打边吃力说,“借力打力,遇强则强,她是在利用我们三人的合力对付我们每一个人,所以当一对一的时候平手,二对一的时候故意放水打成平手,最后故意引我上钩,才将我们” 话音刚落,凤火也被打成了重伤,摔倒在两人身旁,两人瞥了她一眼,“现在怎么办?” 凤火被打败恼羞成怒,“还能怎么办?去禀告影子大人,有危险人物闯入!” “我去禀告!”历斯和越束难得默契地艰难爬起来,逃之夭夭了。 见状,凤火抽了抽眉,捂着伤口,也渐渐不得不退下,所幸对方没有取他们性命的打算。 整个斗兽场都安静下来的时候,沈潇冥才缓缓开口,“他们被你打走了?” 他虽然有些不可置信,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这个女孩竟然有如此强的实力。 见她没有说一句话就离开了,他听着她离开的方向,好像是晓晓的那方向,他犹豫了片刻,担心晓晓的安危便跟了上去。 毕竟她就算救了他,也不能保证她不是为了伤害晓晓而来 第616章 突如其来嘴角被咬住 沈潇冥一路凭着声音跟着她,因为他此刻两只眼睛都看不见了,行动也自然有些不便,倒也不怕被她发现,就是怕她甩掉自己。 突然前方没有了走路的声音,沈潇冥也跟着停顿了下步伐,他似乎在原地茫然地转了个圈,压根没再听到她的步伐声,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所以他不死心地四处瞎撞,突然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不,就在他耳后近在咫尺的传来呼吸声,“找我?” 沈潇冥一愣,随即转过身,但由于太近碰到了她哪个柔软的部位,猛然被她推落在地。 他蹙着眉,“你干什么推我?” “你又为什么跟着我?”她机械般的声音无波无澜。 “我我不许你去伤害晓晓。”沈潇冥握紧了小拳头,纵然感谢她的救命之恩,但也不能容忍任何人伤害晓晓,冥王不在,保护晓晓就是他身为男子汉的责任。 “你凭什么不许,就是退一万步,也不是任何人都能伤的了现在的她,你根本没必要多费心去担心,还不如担心一下你自己。”她不知不觉就说多了。 “这么说,你承认是去找晓晓?我绝对不会让你去的。”沈潇冥见她真的是去找晓晓就更不肯让路了,猛然拽住了她的手臂,不肯撒手放开。 似乎她想去哪里,他就跟着去哪里的架势。 “你以为你阻止得了我?”她瞥了一眼被他抓着的手,有一丝神情变化,她从来讨厌任何人碰他的,怎么现在却没有丝毫想杀他的念头。 难道仅仅因为他刚刚傻傻的为不认识的人类,而献出自己身体的部分触动? 呵,不过是天真愚蠢罢了。 “那你杀了我,踏着我的尸体上过去。”沈潇冥决绝的说,不论现在的晓晓是不是有实力对付得了她,他都不会允许她有机会伤害晓晓。 女孩不再多说,只是抽离了自己的手,正要离开,就突然被他整个身子抱紧在怀里,她怔了怔。 此时的沈潇冥因为没有涂幽冥水和喝冥王之血,所以他自己都没有发觉此刻的他已经长成了七八岁的模样了。 就在这短短的三天之内。 所以他很轻易的抱住了那个小他半个头的女孩,“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话音刚落,女孩硬生生掰开了他的手,“你敢抱我?” 沈潇冥虽然皱着眉,但忍着剧痛另一只手没有放开她,“不准走!” 见状,女孩真的动了杀他的念头,任何人都不能阻止她做她想做的事,“我最后警告你一遍,再不松开手,我就杀了你。” 她小小的身体在他怀里挣扎着,沈潇冥虽然看不见,但也感觉到她语气里的一丝慌乱,他嘴角缓缓压下,“我不仅不松开手,我还要跟你同归于尽。” 话音刚落,她猛然被推倒在地上,就在她警觉地下似乎有什么力量在涌动,刚想挣脱开他的束缚,突如其来嘴角被咬住,她彻底震惊在那里。 柔软的触感,是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震撼却形容不出那种感觉,仿佛全身的力量都被抽去,不得动弹。 这是什么能力? 她充满了惊愕和慌乱自己的不得动弹,要是在这一刻他想杀她易如反掌。 正在这时,她的身后一个巨大的力道在扯着她,她这才惊醒,猛然回头一看,竟然是地狱之门,修罗现世! 仿佛生生要将她拽入无边地狱,修罗的力道强悍得不是人类能够抵挡! 这是沈潇冥上次对付过那个叫佛心的人,当时差点成功了,这次他希望能够成功,将她拖入地狱,永世不得出来。 这样她就伤害不了晓晓了。 但是他也松开了自己的手,他说是要同归于尽,可是有机会逃离,他自然不傻,还活着去见晓晓。 虽然看不见,但他可以感受得到,那女孩被修罗渐渐拖入了无边地狱,直到地狱之门关上。 沈潇冥才缓缓垂眸,按理说那个女孩救过他,有过救命之恩,他不该忘恩负义、恩将仇报,这么残忍将她永远封印在地狱之内,只是她想伤害晓晓是他决不容许的,只要能替冥王保护晓晓,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连夜月都差点牺牲了,还有什么他不能牺牲的 就在他转身朝着晓晓的方向走去的时候,他没有看到地狱之门再次打开了,那女孩浑身是血的爬了出来,坚毅的眸光慎人得令人心惊。 她没想到自己救了那个少年,反遭到恩将仇报,这个仇她龙兮非报不可! 沈潇冥成功解决掉那个女孩后,就直接去找晓晓,反正三天的期限也差不多到了,应该算完成了她的条件,在斗兽场生存了三天,这样他就能一直待在她身边了。 这是第一步,第二步是找到冥王,最后一步是让他们一家三口和好如初,回冥界。 这样,他就心满意足了。 什么,他都可以不要,他宁愿像以前一样无忧无虑地在冥界生活下去。 嗅着江晓晓独有的气息,沈潇冥来到了之前见过她的寝宫里,只听到了凤火、越束、历斯三人的禀告的话。 “人都来了,你们才过来跟我禀告?”江晓晓侧躺在那儿,没有去看失明的沈潇冥一眼,语气平淡,但却让人不可忽视的强烈气场袭来。 “不是他打败我们的,而是一个女孩,是闯入者。”凤火解释道,她才不是败给这小毛头。 “哦?这么说你们还放了一个闯入者进来?”她的语气不露息怒。 但话音刚落,三个人就瞬间跪在了她的面前,“请您息怒,我们现在就去收拾那个女孩,势必将她” “不必了,我已经杀了她。”这时,沈潇冥突然开口打断了他们。 听罢,凤火三人才将视线转向他,近乎不可思议,他们三人合力都没能打过的人,他根本不如他们的实力,凭什么打得过,还把那女孩杀了? 这他们自然不肯信。 江晓晓这才正式了他一眼,仿佛才看到他失明的眼睛,却不闻不问,只是淡道:“过来。” 第617章 我会永远留在你身边的,晓晓。 听罢,沈潇冥自然乖乖走过去,只是下一刻,她猛然扣住了他的脖颈,遏制了他的呼吸,他快喘不过气来断断续续:“我还没查出她是谁派来的,谁让你自作主张杀了她?” 沈潇冥没有求饶,只是清澈直视着她,“我怕她会伤害到你。” 半响,江晓晓虽然没有因他的话而动容,“这世上能伤到我的人,还没有出世。” 她语气平缓,却格外霸气侧漏。 他看着她,这就是她变得不认他和冥王的代价吗?他缓缓在心里发誓,一定要让她变回以前的晓晓。 找回冥王,一家三口回冥界。 “我在斗兽场坚持三天了,你答应过我能留在你身边。”他做这些的前提是,他要留在她身边。 江晓晓听罢,不置可否,眼神示意,“你们先下去,如果还有任何一个侵入者,你们就提头来见我。” “是,影子大人。” 话音刚落,三人离开。 沈潇冥站在她的身旁,心想她是不是默认他可以留在她身边了,毕竟没有赶他走。 “我说过的话,自然算数,只是你若惹我不高兴,我还是会随时让你滚。”说着,江晓晓闭着眸,似乎在休息。 “我不会惹你不高兴的。”沈潇冥缓缓跪在她的床边,失明的他还想讨好她,于是伸出了小手轻轻替她按摩着腿。 力道很轻,不想打扰她休息。 江晓晓似乎觉得还过得去,就没有制止他这样越矩的行为,半响,闭着眼说,“眼睛怎么伤的?” 他受宠若惊,然后激动得话都不利索,“是我自己为了救人类才受伤的。” “是凤火他们的恶趣味吧?”听到这里,江晓晓缓缓打开眼,“为了那些十恶不赦的人类,你这么做简直蠢到极致,谁教你的?” “没人教我,我只是不想让你失望,我不是个见死不救的人,你要是看到我那样自私肯定会生气。”沈潇冥微微低头,“所以我那么做了,你才有可能要我。” 江晓晓瞥过他,“如果是我,只会教你不要滥用感情,也不要慈悲为怀,因为这世上有因果循环,该死的人不能有一丝怜悯地湮灭,你做得到?” “我除了你和冥王,其他人对我来说都一样。”他只能先顺着她,一步步取得信任之后,再从她嘴里找冥王的线索。 “好,只要你能出去到虚空,把情炎杀了,我就信你。”江晓晓懒懒的说,她不说不代表她不知道,什么人闯进了虚空,什么人在外面把守接应支援。 包括夜月已经回到人间的事,她都一清二楚。 她还不至于追杀一个不起眼的人,所以放过他们,只不过在她的一念之间。 沈潇冥沉默了很久,他不知道她怎么知道情炎来了,更没想到她会这么狠绝,不仅要杀以前当做亲生女儿一般疼爱的夜月,还想杀和她有十世情劫的情炎,这样一来,他更加担心冥王了。 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晓晓了,谁知道她会不会伤害冥王。 他最不希望看到冥王出事。 “能不能放过他?”沈潇冥请求道。 他怎么做得到亲手和情炎对抗? “你不是说除了我和冥王,谁对你来说都一样?我不过一个试探,果然还是小孩子的话不能信。”江晓晓勾了下唇。 仿佛就是一个试探,根本没有抱有太大的期待。 “如果你一定要我杀了他,才能信我,我就是逼迫自己也会这么做。”他蹙着眉说,为了他们一家三口的团圆,只能牺牲情炎了。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江晓晓才打了个哈欠,“我不过随口说说,何必当真。” “真的?”沈潇冥笑了笑,他就知道她内心那点善良还没有磨灭,现在他才想通了,否则她不会明知道情炎在外面接应,任由情炎救走夜月。 “笑的难看死了。”江晓晓瞥了他小脸上的两个眼窟窿,是被蜂后吃了吧? 这次,凤火他们玩的实在太过分了,是她太过放纵他们三人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要好好教训他们三个。 沈潇冥则拍马屁讨好地小手继续替她捏着腿,这小狗腿样倒是挺招人喜欢。 下一刻,江晓晓突然伸手扶住了他的额头,他愣了愣,“干嘛,晓晓?” “别乱动!” 听罢,他就一动不敢动,任由她在他头上动作,她的手温暖得让他想起了从前,他眼眶一时微湿 她的手已经抚住了他的双眼,松开手的那刻,江晓晓才有些疲累的撑着额头休息了。 而沈潇冥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为什么眼眶会湿润? 他的双眼不是被蜂后吃掉了吗? 这时,他心突然砰砰直跳,缓缓睁开眼,那一丝光线照耀进来的时候,他满脸震惊,连忙捂住了一时不适应的眼睛,揉了揉,再次睁开的时候—— 没有任何阻碍的看清了眼前所有的事物,最令他开心的不是自己能够重见光明,而是她竟然能够救他,治好他的眼睛。 这就证明了她不像表面看着的那么冷酷无情。 她对自己还是有一点点感情的。 “别以为我救你代表什么,我只是不想一个瞎子整天在我面前晃悠。”江晓晓似乎只是为了自己的兴致罢了。 “不管什么原因都谢谢你让我重见光明。”他发觉能够重新看到一切,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我会永远留在你身边的,晓晓。” “呵,你来虚空不就是为了找回冥王?”她不紧不慢,嘲讽的说,一下子揭穿看透他的心思。 沈潇冥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想知道冥王现在到底在哪里?你能告诉我他现在有没有危险吗?” “不能。”江晓晓这次斩钉截铁地拒绝他。 “求求你了。”他软磨硬泡。 “求我也不行。”她狠心拒绝。 沈潇冥只能暂时按兵不动,深怕再说什么激怒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她,反正他留下来了,总有时机能够找到冥王,就是希望他千万别出事。 第618章 你把冥王对你的爱就这么摒弃了 这几天,沈潇冥寸步不离地跟着江晓晓,她睡觉,他就在一旁候着,有时候累了也小眯一会儿。 她醒着的时候,基本没做什么事,比睡着还无事可做,那副仿佛享受过几万年的孤独,给人一种不可亵渎的神圣错觉。 所以,在她醒着的时候,沈潇冥都会做一些事逗她开心,虽然最后她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最多给了他一个表情。 但他知足了。 这几天在晓晓身上根本找不到冥王的踪迹,所以,这一天,他趁着江晓晓睡着的时候离开了她的寝宫。 沈潇冥想到处找找冥王的踪迹,死马当活马医,反正他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而这宫殿里,又错综复杂。 第一天他一无所获地回来了,不敢找太长的时间,深怕江晓晓醒来起疑。 可是当他回到寝宫的时候,只见她已经醒过来了,正在用梳子梳着自己柔顺的长发,眸光有些陌生。 沈潇冥心里没底的走了进去,肯定被她怀疑了,果不其然听到她说:“去找冥王了?怎么样,找到没有?” “没有”他差点不打自招,“不是,我只是出去逛了一圈,什么都没找。” 江晓晓转过身,缓缓朝着他气势压迫感十足走来,“我最恨别人跟我说谎,再给你一次机会,再说谎,我就把你舌头割下来。” “我是去找冥王了,他在哪里?” “找到之后呢,你打算和他回冥界?”江晓晓意味不明地瞥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似乎熟悉了这小鬼的存在,他离开,她有些不自在。 而冥王 他还困在她设下的陷阱里,她也绝不会放走他,哪怕将他关一辈子。 “嗯。”沈潇冥应了一声,然后见到她脸色沉了下来,立即补充了一句,“当然最重要的是还有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否则我们来虚空找你岂不是无功而返?” “你以为我会跟你们回去?你不要太天真了,我早就不是江晓晓,她早就丢弃对你们的感情。”江晓晓不肯给他一丝希望,如此决绝的说。 “我不信!”沈潇冥突然大声地低喝,“你怎么可能丢弃我和冥王?你忘记了我们一家三口在冥界的时候生活地多幸福,你宁愿一个人孤单寂寞留在这个破宫殿,也不愿意和我们在一起?你把冥王对你的爱就这么摒弃了,你对得起他对你的深爱吗?” 江晓晓没有注意到自己蹙着眉,那个男人对自己的深爱? 她回想起了她制造的幻觉,也没能瞒过他,他说的那句话,似乎有些触动人心。 你就想把我困死在你的幻境中吗? 在那一刻,她的心莫名抽痛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他说的死字?因为他语气里的绝望痛苦? 不,她不能因为这两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动容。 江晓晓冷冷凝着他,“你说我孤单寂寞?” “难道不是吗?”沈潇冥看着她的眼睛说,“你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感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醒来和睡着没有区别,这样的日子难道不孤单吗?” “我几万年来都是这么度过,无所谓。”江晓晓不知道为了说服他,还是说服自己,才这么说。 “那或许是你的习惯,但是——”沈潇冥虽然不知道她说的几万年是什么意思,“但是,你已经拥有过我和冥王,没有了我们,你还能继续忍受几万年的孤独寂寞?” 听罢,江晓晓深深瞥了他一眼,然后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才意味不明地出乎意料说,“好,我带你去见冥王。” 话音刚落,他的眸子一亮,没想到她真的被他说服了。 可是他没有看到她嘴角的冰冷,她会让他彻底死心,证明她即使没有他们,同样能够继续一个人不论几万年。 江晓晓在前方带路走着,面无表情,仿佛无情无欲。 而跟在身后的沈潇冥一心只想见到冥王,心情即激动又高兴,她肯松口带他去见冥王,可见她已经开始对他动摇了。 很快,他相信很快他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如愿再回到冥界在一起。 这时,两人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一双湛蓝色的眼睛,正盯着两人,跟了他们一路。 突然江晓晓停顿了下步伐,头也不回地冷冰冰说,“出来,跟了一路不累?” 听罢,沈潇冥不解回过头看了一眼,却仿佛见到鬼一样的表情,怎么会是她? 那个被他用修罗之门关在地狱的女孩,怎么还没死,会离奇地出现在这里,“你没死?” 见他一脸惊讶的模样,龙兮蓝眸慎人地盯着他,“怎么,以为你那点小伎俩就杀死我了?” “可我明明看见你”沈潇冥话音刚落,戛然而止。 因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扣住他脖颈的女孩,遏制了他的呼吸,龙兮冷肆一笑,“想杀我的人,我不会让你活过第二天。” 她能不生气吗? 他是第一个让她生气的人,她看在他牺牲自己救那些愚蠢的人类份上救了他,也对他毫无防备,谁知道,他竟然会偷袭自己,差点将她杀死。 是她太轻信他,从今往后她再也不会信任何一个人。 “你想杀他,是不是该问过我的意见?”江晓晓懒洋洋地反问了一句,似乎在一旁看戏没有插手的欲望。 只是却又让人觉得,仿佛随时会出手。 龙兮才渐渐放开了沈潇冥,冷瞥过他,“让你多活一会儿,我今日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了她。” 她转眸朝着江晓晓,话音刚落,她便对江晓晓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沈潇冥看着两人几乎看不清的招式,愣了愣,即使想帮晓晓也没办法出手,这时他才清楚那女孩的真正实力,竟然是能够和江晓晓不分上下的实力 不过他头脑瞬间清醒,万一伤到晓晓怎么办? 没办法帮晓晓,他只能从中干扰她,“你要杀就杀我好了,我就站在这里,你想杀她,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吵死了!”龙兮蹙着眉,正想赶过来杀他,却再一次被江晓晓制止了,缠着不能脱身。 第619章 咬着冥王的耳朵,温柔逼问 沈潇冥见她越来越处于弱势,便不再多做多余之举,满眼崇拜的看着晓晓,现在的晓晓简直和以前天壤之别,她的能力看上去并没有发挥全部,但却足以震慑任何人。 眼看着龙兮就要被她打败,沈潇冥又不由自主助了她一臂之力,在身后偷袭了龙兮,以至于她顿了顿动作,余光似乎狠狠瞥了他一眼。 卑鄙小人! 沈潇冥无动于衷,只要能帮晓晓做小人他也无所谓。 受了伤的龙兮连最后一拼的机会都没了,只能咬牙,倏然推离消失在了他们的面前。 “谁让你出手暗算她的?”江晓晓不露喜怒,但是这么问,显然是不喜欢别人插手。 就那一个小丫头,他还怕她收拾不了,还是有意放过她? “为了以防万一,不让她伤害到你,我一时冲动就这么做了,对不起。”沈潇冥道歉的非常诚恳,仿佛没有一点欺瞒的样子。 见状,江晓晓却丝毫不信,残忍地说,“你这个举动让我很不高兴,所以今天你回去吧,我不会带你去见冥王。” 听罢,沈潇冥整张小脸都苍白了,拉着她的衣角,“我错了,我跟你认错,你怎么罚我都可以。” “这就是惩罚。”江晓晓佛开了他的手,独自朝着一个方向离开了。 仿佛,从一开始就没有真心想带他去见沈夜冥的意思。 沈潇冥握紧了手心,不论他是不是不甘心,这次都不能如愿见到冥王了,他忍耐地转身默然回去了。 不过他不会就这么放弃的,很快,他会再找到机会的 江晓晓来到了当日推他下去的黑洞外,虽然她知道他是绝对上不来的,没想到真是一点惊喜都没有,过了那么多天,还是没有出来。 她真是高看他了。 下一刻,她也跳进了黑洞之中。 眼前是一片原始森林,江晓晓很肯定他是进了这个八十八阶黑洞虚空,但是环视了一周都不见他的身影。 直到一只百米巨蛇在地上剧烈滑动,朝着她疯狂冲刺而来—— 江晓晓听到那声响,眸子都不抬一下,轻一抬手,仅仅一根指头就制止了他的攻击。 巨蛇恼羞成怒,它乃万年蛇精,岂容她这么侮辱它的实力? 所以张开了血盆大口,雷霆之势疯狂朝着她咬去,似乎想一口将她要死吞进肚子。 胃口倒不小。 江晓晓一把握住了它尖锐的獠牙,轻轻一动,就猛然将它的獠牙掰落。 “嗷——” 巨蛇发出野兽的嘶吼,身体疯狂因为疼痛扭动,瞬间地动山摇。 不待它再对自己发起进攻,江晓晓已经没有耐心和它周旋,直接拿着那獠牙朝着它的头部中央的位置,干净利落的刺穿,插在了地上! 巨蛇瞬间停止了剧烈的地动山摇,再动一下它的头就被自己撕裂了,该死,它也摆脱不了这个獠牙,上面似乎有无形的力量压制了它。 这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就在江晓晓打算杀了它的时候,它发出了呜呜的声响,似乎在识时务者为俊杰地求饶。 怎么说也是几万年的一条蛇精,也是通灵人性的。 见她无动于衷,巨蛇为了保命,只能拼命供起自己的腹部,似乎是想说里面还有什么一样。 江晓晓本来毫不动摇,但瞥了一眼它的腹部,猛然顿了顿,敛了眸,似乎透视地在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不一会儿,她猛然抽出了它头顶的獠牙,走到了它腹部的位置,然后小心翼翼剖开,只见那恶心的蛇胆汁缠绕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就是她想进来找的沈夜冥。 没想到他竟然连一只蛇都对付不过,差点被巨蛇当成了盘中餐消化掉,要是她晚来一步。 不过她倒不急着救他,俯下身子,抬手拍了拍他的脸,见他缓缓打开了无神的异眸,半响,才动了动唇,“你怎么在这里?” “我没有来这里你就要成为巨蛇的盘中餐了,真是没用的男人。”江晓晓平静地侮辱他,对于这个男人,她知道自己爱过,但那不过是为了复活自己的感情,可以利用,可以舍弃。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沈夜冥休息了一会儿,才自己从巨蛇腹中爬了出来,起身却站不稳,恍恍惚惚地走到了一棵树旁,靠着树干缓缓坐下。 “所以我只是想进来看看你死了没,不是来救你的,看来你这辈子都走不出这个黑洞了。”江晓晓无情地娓娓道来。 听罢,沈夜冥才抬眸静静瞥过她,哑着声音,“让你失望了,我还没死成。” “如果不是刚刚那条巨蛇想吃我,我不会误杀它,更不会误打误撞救了你,你早就死了。”她不屑地平缓道。 “如果你不来,我也有办法出去。”他不知道是陈述事实,还是倔强地这么说。 江晓晓冷笑了一声,然后走了过去,缓缓在他面前蹲下身子,“还嘴硬?” 他也转头深不见底地凝着她,“我只是有一个信念一直在支撑我,所以我不会这么轻易死。” 那个信念就是她,他就是死也要见到她,死在她怀里。 听罢,江晓晓仿佛压根不明白他的意思,抬手替他轻轻擦去那些脸上的污渍,似温柔,可下一刻却强硬扯开了他的衣襟,顺着那健硕的胸膛逐渐往下抚摸,半响凑近他,“那个信念,是什么呢?” 他没有回答,只是无力地抓着了她的手腕,可是现在的他的力道根本抵不过她。 她继续往下,咬着他的耳朵,温柔逼问,“是我吗?” 沈夜冥眸子一阵恍惚,差一点就要动容,就听到她继续残忍又平静说,“这么说即使我告诉你我不是江晓晓,你依旧执迷不悟爱着我?真是个值得打发时间的玩物。” 他看着她的眼神似乎变了。 她也看出了那一点点自尊,江晓晓却更残忍地反问,“想离开这个黑洞吗?你想留在我身边?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把握不把握得住就看你自己了。” 第620章 不怎么疼。 沈潇冥回到寝宫的时候,刚刚一踏进去就嗅到了一丝血腥味,他立即警觉了起来,晓晓不在这寝宫,没她的命令不可能有人闯进来。 而且血腥味说明这人受伤了,极大可能是之前被他暗算的女孩,谁都不能保证她受伤就乖乖逃出虚空了。 如果真是她的话,此刻最想杀自己的非她莫属,要是他自己被人暗算,肯定也处心积虑想杀那个害自己的人。 可沈潇冥还未来得及离开,脖子上就多了一抹微凉的利器,他皱着眉,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他知道自己轻举妄动的话,只会惹得她更愤怒,想杀自己。 余光瞥见那只白嫩的小手,他就知道了肯定是那个蓝眼女孩。 “怎么不逃?”龙兮冷眼看他,仿佛在戏谑手底下的猎物一样的语气,现在江晓晓不在,看他还能不能从她手底下活着离开。 她平生最讨厌欠人恩情,所以在他准备牺牲自己救她的时候,她也从凤火三人手中救了他,就当做回报。 但她这人同样眦睚必报,谁对不起她,她要他百倍奉还,何况他还三番四次害她,第一次差点将她关入修罗门内不得出来,永世待在地狱,第二次又暗算他。 此仇不报,她就不是神龙氏龙兮! “那你把匕首放下。”沈潇冥眸子里没有害怕,因为他知道害怕没有用,与其害怕还不如想办法怎么摆脱这个女人。 听罢,龙兮不仅没有听他的话,反而将匕首更深地陷入他的脖颈里,直到看到了血痕,她无动于衷说,“你有本事暗算我,难道连从我手下逃跑的能力都没有?” “你只是想报复杀我,那就动手,何必这么幼稚地折磨我?”沈潇冥只能激将她来拖延时间,他心底自然希望晓晓快点赶来,但是不能完全依赖她,他也要想办法脱身。 “我为什么要给你一个痛快?”龙兮故意用匕首刮入他的血肉里,来回挑着,直到血肉外翻,“你在想杀我和暗算我之时,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刻。” “你就不怕你这么拖延时间,江晓晓就会回来救我吗?”他忍着剧痛,一字一句说,这女人太狠了! 熟知如何折磨人,才最痛苦。 “我会怕她?你别忘了我就是为了来虚空找她报仇!”龙兮冷笑,就看着他一点点痛苦的神情。 果然除了神龙族的人,外人都不可信,她以为他救了她,还以为是好人,谁知道背过来就捅她一刀。 这样卑劣的人,比那些贪生怕死的人类还可厌。 所以她不会就这么一刀杀了他,太便宜了他! “可是你已经受伤了,根本打不过晓晓。”沈潇冥咬牙忍着这女人恶毒的折磨报复,没有叫一声。 这时候他能流利说话,已经让她足够吃惊了。 看样子这少年还是有一点硬骨头的,那样更好。 “我们神龙氏的人从来没有怕死,哪怕是死,我都会和她同归于尽!”龙兮冷声道,而她背后的伤口已经在慢慢愈合,拖延时间反而对她有利。 “神龙氏?”沈潇冥似乎抓到了重要信息,他一时没顾得上自己的伤,追问,“你为什么要找晓晓报仇?” “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我劝你还是担心自己的小命吧。”龙兮冷淡说,这样卑劣小人,不是应该最担心自己的命。 “我死不足惜,但是我不会让你伤害晓晓,你也不要一味盲目报仇,或许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说出来或许能解决?”沈潇冥试图劝导她,她一个人不是晓晓的对手,可谁知一个神龙族如果都和晓晓作对,那么就不是小事了。 “几万年前,因为她的错误几乎灭绝了我们整个神龙族,现在她苏醒过来了,我自然要替神龙氏报仇!”龙兮不知道为什么就脱口而出,或许是这个秘密压得她太久了,说出来反而整个人都轻松了。 “也就是说整个神龙族只剩你一个人?”沈潇冥才低下声音,这样就不足为惧了。 “是,但是你别以为她的仇人只有我一个人,即使我死了报不了仇,还有一个强大的力量等待苏醒,要她的命!”龙兮的匕首再次刺入了几分,却见他眉头都不皱一下,似乎一心只关心那个江晓晓。 不关心自己的性命一样 那女人是他什么人,为了阻止她去杀那女人将她关进修罗门,为了她又暗算自己,她才想通,他为什么次次要自己死。 明明在斗兽场不论任何人都救,却在她要杀江晓晓的时候,百般要杀她,现在又不顾自己性命,只去担心她。 不过,那又怎么样,纵然他是为了别人,也不能磨灭他想杀自己的事实。 她绝不会心软放过他,下一刻只听他缓缓道:“我劝你现在还是离开虚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寻找最有利的时机报仇,才对得起你们神龙氏,而不是盲目送死。” “我不是君子。”龙兮面无表情反驳,“用不着你假好心,就算我不此刻杀她,也要杀了你。” 听罢,沈潇冥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松动,于是莫名地说,“晓晓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我第一次确实是想杀你,但第二次暗算你,只不过是想你别再天真的送死,谁都看得出来再打下去,你必死在晓晓手中,她还只用了两三成的力量而已。” “你以为我就用尽全力了?”龙兮不服输的说,更无法相信他是为了救自己,才故意暗算自己的。 “难道没有吗?”沈潇冥理性分析,“面对一个杀自己全族的人,你会保留一丝实力吗?不应该是一心想置她于死地,何况你连我的暗算都躲不了,足以证明那就是你的真正的实力了。” 听罢,龙兮气的再次狠狠刺入他的脖颈,仿佛就是为了让他疼,说不出这些让人恼羞成怒的话! “不怎么疼。”沈潇冥傲气道,余光瞥了她一眼,“怎么我说中了,所以被揭穿后恼羞成怒了?” 第621章 她不仅是冥王最爱的女人,也是他的 龙兮盯了他半响,还敢激怒她?简直不见棺材不落泪。 突然将匕首从他脖颈抽出,她毫不留情地猛然将那匕首从背部插入了他的腰间,剧烈的痛让他忍不住叫了一声,她冷笑,“我还以为你多有骨气呢?” 沈潇冥喘着气,低头盯着穿过身体的匕首,鲜血淋漓的腹部,然后咬牙一字一句,“怎么不直接杀了我?” “让你慢慢流血而亡,也不错。”龙兮松开了手如是说,然后转身就打算离开这里了,因为说不定江晓晓就要马上回来了。 有一点他说的没错,现在她还不是江晓晓的对手,强拼只是去送死,还不能替神龙族报仇,她不能再这么鲁莽,需要从长计议。 啪地—— 沈潇冥忍着痛握住了她的手臂,制止了她的离开,气喘吁吁,“你要去找晓晓报仇?” 死到临头还有空担心那个女人,真是不知死活,龙兮猛然掰开他的手臂,任由他摔倒在地,居高临下俯视他,“我就算去,你能拿我怎么样?你还是乖乖在这里等死,说不定我还会让江晓晓和你同年同日死。”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是离开虚空,但是她就是要他含恨而死,而不想他死的那么舒服,既然那个女人是他最重要的人,那就让他死前也尝试绝望,失去自己最爱的女人的滋味。 这就是害她那么惨的人的下场! 倒在地上的沈潇冥捂着腹部的献血,一点点地移动身体,似乎还想出去制止她,心里不是怕自己流血而亡,而是一心担心她真的去找江晓晓。 可是最终鲜血滑出了一地,触目惊心。 一路上皆是他的血,沈潇冥最终还是失去了意识,最后一刻的意识还是江晓晓的安危。 她不仅是冥王最爱的女人,也是他的。 冥王不在,他就要守护她! 哪怕是死,也不能让她有半分闪失 龙兮离开虚空宫殿,就碰上了守在外面接应的情炎,可是两人并不是认识,仅仅互相瞥了一眼,显然都没心情找对方麻烦。 然后匆匆擦肩而过—— 情炎转过头,多看了对方一眼,然后低喃了一句,“神龙氏竟然还有幸存” 这边,龙兮离开虚空后,外面站着一个白衣长袍的男子,仿佛是在那里等着接应她,声线有股温柔却不女气,“失败了?” 龙兮瞥了他一眼,“你早就知道我会失败,还让我去?” “八头牛都拉不回你去的决心,何况我?”男子浅笑,然后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不过你至少见到她了不是吗?” 看着他眼睛里的光芒,龙兮讽刺了一句,“你那么想见她,自己去见啊。” “我现在还不能见她。”男子如是说,依旧温柔浅笑,“你替我见了,就行。” “我替你见什么” 话音刚落,男子伸手突然挖出了龙兮的眼睛,捏成碎片,变成晶莹散在了空中,然后渐渐形成了一幕幕画面—— 江晓晓和她打斗的每一个画面,他都看的非常仔细。 “她的实力竟然如此强了。”男子轻叹,“恐怕连我都不是对手,所以不见她是正确的选择。” 她现在无情无欲,即是毫无怜悯之心,又可以说残忍得没有人性,如同几万年的人类一样只有生存本能,没有一丝感情。 他去了,也只是和她白白送死,她能逃出来简直是万幸。 看完后,那碎片才重新汇聚起来进了龙兮的眼睛,她揉了揉不适应的眼睛,才睁开,瞪了他一眼,“你就不会提前说一声,古仙,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乖别生气。”古仙依旧笑着揉着她脑袋,“跟我回古堡,我们的研究快成功了,到时候你想怎么报仇都可以。” “不是说纯度不到百分百,不能成功吗?”龙兮反问,眼底满是不信,还有疑惑。 她可以看得出他很在意江晓晓,甚至还有感情,神狐喜欢他,他心里却一直有另一个女人,那个人就是江晓晓。 这样的他,为什么会费尽心思复活那人去和江晓晓对抗? 这根本自相矛盾,所以她从来不信他们,只是互相利用罢了。 “百分之九十九,也有可能成功,不是吗?”古仙不知道说的是不是实话,只是令人捉摸不透的这么说。 听罢,龙兮也没打算多留在这里,毕竟她自从神龙族消失后,就跟他们在一起,不用他说,自然是要回去的。 在走之前,龙兮回过头看了那渐渐关闭的虚空,眸子闪过一丝情绪,也不知道那沈潇冥死了没,哼,真是太便宜他了,早知道就该确定他死了之后再离开 可是她没有注意到自己不自觉的,手下留情了。 因为那一刀,并不致命 虚空宫殿。 情炎在看到龙兮走后隐隐有些不安,神龙氏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而且他有预感,她来肯定跟江晓晓有关。 如果是这样,不仅沈潇冥和冥王有危险,就连她也有可能。 这么想着,情炎站不住了,他们原本的计划中就是他在虚空里接应,可是情况特殊,他正想进入宫殿,去看看到底有没有出什么事的时候。 脚步猛然一顿! 情炎瞳孔微微放大,他在走之前给那个女人的手环有感应了,那个手环,他加了一些灵力,一旦她遇到危险,或者离开御严宫的时候,就会启动。 他此刻就感应到陌夙出事了。 他几乎一刻都不能多等,只要一想到她可能出事了,他就立即失了分寸,恨不得立即回到她身边。 情炎再次看了一眼眼前的白色宫殿,犹豫不决,或许他们没事,或许没有他,依旧可以安然活下来,但是陌夙不同,她在这世上,就只剩他一个人了,而他也不能失去她。 最终握紧了拳头,还是遵从了自己的内心,转身离开了虚空。 没有人不是自私的,他也是,他欠陌夙的太多,必须要赶去确认她的安危之后,再回来继续做之前答应的事 第622章 江晓晓面无表情走过来,如同神砥一样 当沈潇冥快血流而尽的时候,才被路过想来找江晓晓的凤火等三人发觉了。 “怎么回事?”凤火挑了挑眉,没想到自己来禀告情炎那厮已经离开虚空这件事,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历斯走过去,踢了踢他,发觉他一动不动,“可能死了?” “怎么死的,这虚空宫殿这么安全,不是我们就是影子大人?”越束分析道。 “死得好,我还正烦影子大人怎么最近这么宠他,不仅允许他待在身边,还治好了他的眼睛,相比是得罪了大人。”历斯没好气地刚想踹他一脚,死了也要补上一脚可谓缺德。 但他毫不同情沈潇冥,谁让是因为他,他们才被那个不知哪里来的小姑娘打败了,害得丢面子不说,还被影子大人责怪。 但被凤火制止了,“等等。” “怎么了?” “我看到他好像还有呼吸。”说着,凤火低下身子,触摸了下他的鼻息,感觉到微弱的呼吸声,“还没死” “这么说还有得救?”越束接了一句。 立马被历斯骂了一句,“救什么救,你有没有脑子,他死了对我们才好,因为他我们才差点被影子大人责罚。” “可是如果对他动手的不是影子大人,而是别人,那大人这么宠他,我们见死不救,岂不是也会受到责罚?”越束随便说了句,就是为了反驳他,他是有脑子的。 他自己才没脑子,整天就知道杀杀杀! “你——!”历斯没想到这傻子被他骂久了,也知道反驳了,气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别吵了。”凤火思索了半天,“越束说得不无道理,但不论是不是影子大人想杀他,我们都不能救,反而还要送他一程。” “听到没有,傻子?”历斯得意地挑眉。 越束却不解,“为什么,万一影子大人责怪下来”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是我们做的,就当他失血而死不就行了。如果我们救他,万一是影子大人想杀他,那我们就会受到责罚,如果我们等影子大人来再决定,万一他死了岂不是也要受到牵连,最好的办法就是现在杀了他,一了百了,当做没啊有来过。” “好办法。”历斯笑了笑,然后走过去,“我早就想杀他了,我来动手” “行。”凤火盯着他同意了,她早就想杀沈潇冥了,之所以没有动手,万一到时候追究起来也是他一个人的责任,不会拖两人下水。 越束从来是个墙头草,默默站在一旁听着她的吩咐,没有再说什么。 历斯走到了奄奄一息的沈潇冥面前,只见他缓缓打开了黑眸,里面是虚弱的黯淡没有一丝光芒,他冷笑着抬脚踩住了他有伤的腹部,加速他流血而死亡。 “别这么看着我。”人至将死的目光也格外震撼,历斯不由放轻了一点点力道,移开了视线,感觉到他无力抬手拖住他的腿,似乎还在垂死挣扎。 直到他松开了拖住他腿的手,缓缓无力落下,历斯才转过头来,俯视了他一眼,见他一动不动看样子是死了,就听到凤火补充了一句,“给他一刀,确保他真的死了,如果他死不了,不然我们的麻烦可大了。” 听罢,历斯才不得已拿出匕首,想了想,还是朝着他的伤口刺去—— 这时,一只看不清是什么的野兽叼走了他手中的匕首,他愣了愣,然后啐了一声,“这该死的野兽哪里来的,凤火帮我解决那畜生,我还没杀沈潇冥” 他转过头,只见凤火使劲给他摇头,使眼色,但就是一句话不说。 不理解她什么意思的历斯自然没有理会,正想再次杀了奄奄一息的沈潇冥时,那只野兽又出来制止了。 历斯气极,猛然将那野兽重重踢落至墙角,然后对着身后的凤火说,“你干站着那里看戏,连忙都不帮,是不是怕脏了你的手?到时候影子大人就只会责怪我,不会知道那都是你” “历斯!住手!”凤火连忙喝了一声,然后转向了他背面方向,“影子大人,我们来的时候,沈潇冥他真的就已经快失血而亡了” 话音刚落,历斯才僵硬住了身体,慢慢转过身,看到江晓晓面无表情的从他对面缓缓走过来,如同神砥一样。 “影子大人。”历斯连忙不敢轻举妄动,退下并且撇清解释道:“我没有对他做什么,真的。” 江晓晓眸子都不抬一下,俯视着浑身是血躺倒在血泊中的沈潇冥,仿佛也无动于衷,只见那边被打伤的野兽艰难爬起来,朝着她嘶吼着。 仿佛,要她救他的意思,很通人性般的恳求。 她抬眸望进了那只野兽的深邃眼睛里,不动声色扯了扯唇,“你倒是挺关心这小鬼,不过我不怎么想花费力气救他。” 听罢,那只野兽继续疯狂嘶吼,让人听着有种撕心裂肺的痛,仿佛野兽发出威胁到性命困兽之斗无奈的叫声。 见状,江晓晓蹙了蹙眉,眼看着那只野兽似乎不肯死心,她才不耐地问了凤火一句,“你说不说你们将他伤成这样,那是谁?” 对她来说,沈潇冥就是一个解闷的玩物,现在她找到了另一个,她自然也就不紧张,不在意了。 只是那只野兽仿佛很在意,不停朝着她咆哮,弄得她心情烦躁。 听罢,凤火连忙说,“我们三个来的时候就没有见到其他人的身影,只看到他失血过多躺在那里,只剩一丝呼吸,想必现在” “我没有跟你追究责任,你只需要回答我是谁伤了他。”江晓晓话音刚落,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袭来,她压根没兴趣责罚那个伤他的人,只是想知道谁那么大胆在她的地盘放肆。 “是”凤火压根不知道是谁,她都没有看到怎么回答,可是如果不回答她肯定降罪于自己,所以她绞尽脑汁才想到一个人。 如果不是影子想杀他,那就是那个女孩? “回影子大人,我想应该是那个闯入虚空的女孩,她重伤他的。”凤火说,除此之外,宫殿里也没有别人了。 第622章 江晓晓面无表情走过来,如同神砥一样 当沈潇冥快血流而尽的时候,才被路过想来找江晓晓的凤火等三人发觉了。 “怎么回事?”凤火挑了挑眉,没想到自己来禀告情炎那厮已经离开虚空这件事,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历斯走过去,踢了踢他,发觉他一动不动,“可能死了?” “怎么死的,这虚空宫殿这么安全,不是我们就是影子大人?”越束分析道。 “死得好,我还正烦影子大人怎么最近这么宠他,不仅允许他待在身边,还治好了他的眼睛,相比是得罪了大人。”历斯没好气地刚想踹他一脚,死了也要补上一脚可谓缺德。 但他毫不同情沈潇冥,谁让是因为他,他们才被那个不知哪里来的小姑娘打败了,害得丢面子不说,还被影子大人责怪。 但被凤火制止了,“等等。” “怎么了?” “我看到他好像还有呼吸。”说着,凤火低下身子,触摸了下他的鼻息,感觉到微弱的呼吸声,“还没死” “这么说还有得救?”越束接了一句。 立马被历斯骂了一句,“救什么救,你有没有脑子,他死了对我们才好,因为他我们才差点被影子大人责罚。” “可是如果对他动手的不是影子大人,而是别人,那大人这么宠他,我们见死不救,岂不是也会受到责罚?”越束随便说了句,就是为了反驳他,他是有脑子的。 他自己才没脑子,整天就知道杀杀杀! “你——!”历斯没想到这傻子被他骂久了,也知道反驳了,气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别吵了。”凤火思索了半天,“越束说得不无道理,但不论是不是影子大人想杀他,我们都不能救,反而还要送他一程。” “听到没有,傻子?”历斯得意地挑眉。 越束却不解,“为什么,万一影子大人责怪下来”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是我们做的,就当他失血而死不就行了。如果我们救他,万一是影子大人想杀他,那我们就会受到责罚,如果我们等影子大人来再决定,万一他死了岂不是也要受到牵连,最好的办法就是现在杀了他,一了百了,当做没啊有来过。” “好办法。”历斯笑了笑,然后走过去,“我早就想杀他了,我来动手” “行。”凤火盯着他同意了,她早就想杀沈潇冥了,之所以没有动手,万一到时候追究起来也是他一个人的责任,不会拖两人下水。 越束从来是个墙头草,默默站在一旁听着她的吩咐,没有再说什么。 历斯走到了奄奄一息的沈潇冥面前,只见他缓缓打开了黑眸,里面是虚弱的黯淡没有一丝光芒,他冷笑着抬脚踩住了他有伤的腹部,加速他流血而死亡。 “别这么看着我。”人至将死的目光也格外震撼,历斯不由放轻了一点点力道,移开了视线,感觉到他无力抬手拖住他的腿,似乎还在垂死挣扎。 直到他松开了拖住他腿的手,缓缓无力落下,历斯才转过头来,俯视了他一眼,见他一动不动看样子是死了,就听到凤火补充了一句,“给他一刀,确保他真的死了,如果他死不了,不然我们的麻烦可大了。” 听罢,历斯才不得已拿出匕首,想了想,还是朝着他的伤口刺去—— 这时,一只看不清是什么的野兽叼走了他手中的匕首,他愣了愣,然后啐了一声,“这该死的野兽哪里来的,凤火帮我解决那畜生,我还没杀沈潇冥” 他转过头,只见凤火使劲给他摇头,使眼色,但就是一句话不说。 不理解她什么意思的历斯自然没有理会,正想再次杀了奄奄一息的沈潇冥时,那只野兽又出来制止了。 历斯气极,猛然将那野兽重重踢落至墙角,然后对着身后的凤火说,“你干站着那里看戏,连忙都不帮,是不是怕脏了你的手?到时候影子大人就只会责怪我,不会知道那都是你” “历斯!住手!”凤火连忙喝了一声,然后转向了他背面方向,“影子大人,我们来的时候,沈潇冥他真的就已经快失血而亡了” 话音刚落,历斯才僵硬住了身体,慢慢转过身,看到江晓晓面无表情的从他对面缓缓走过来,如同神砥一样。 “影子大人。”历斯连忙不敢轻举妄动,退下并且撇清解释道:“我没有对他做什么,真的。” 江晓晓眸子都不抬一下,俯视着浑身是血躺倒在血泊中的沈潇冥,仿佛也无动于衷,只见那边被打伤的野兽艰难爬起来,朝着她嘶吼着。 仿佛,要她救他的意思,很通人性般的恳求。 她抬眸望进了那只野兽的深邃眼睛里,不动声色扯了扯唇,“你倒是挺关心这小鬼,不过我不怎么想花费力气救他。” 听罢,那只野兽继续疯狂嘶吼,让人听着有种撕心裂肺的痛,仿佛野兽发出威胁到性命困兽之斗无奈的叫声。 见状,江晓晓蹙了蹙眉,眼看着那只野兽似乎不肯死心,她才不耐地问了凤火一句,“你说不说你们将他伤成这样,那是谁?” 对她来说,沈潇冥就是一个解闷的玩物,现在她找到了另一个,她自然也就不紧张,不在意了。 只是那只野兽仿佛很在意,不停朝着她咆哮,弄得她心情烦躁。 听罢,凤火连忙说,“我们三个来的时候就没有见到其他人的身影,只看到他失血过多躺在那里,只剩一丝呼吸,想必现在” “我没有跟你追究责任,你只需要回答我是谁伤了他。”江晓晓话音刚落,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袭来,她压根没兴趣责罚那个伤他的人,只是想知道谁那么大胆在她的地盘放肆。 “是”凤火压根不知道是谁,她都没有看到怎么回答,可是如果不回答她肯定降罪于自己,所以她绞尽脑汁才想到一个人。 如果不是影子想杀他,那就是那个女孩? “回影子大人,我想应该是那个闯入虚空的女孩,她重伤他的。”凤火说,除此之外,宫殿里也没有别人了。 第623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 听罢,江晓晓轻轻扫过她,“我不是交代过你们,不允许任何人私闯宫殿,你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 “属下不敢。”凤火脸色苍白,“是属下办事不利,没有发觉那女孩还在虚空内,这就去将她活捉回来将功抵过!” 话音刚落,看到她没有再说什么默认的意思,凤火松了口气,带着已经僵硬的历斯以及越束离开了。 只留下江晓晓和地上昏迷不醒、失血过多的沈潇冥,以及那只一直盯着他的野兽。 半响才俯身将昏迷的沈潇冥抱了起来,然后转身离开,那只野兽立马起身跟着她的脚步走了。 御炎宫。 当情炎回来的时候,几乎找遍整个御严宫都没有找到她,他整个脑子都是混沌的,万一她真的出事了该怎么办? 就算没事,那她离开了御炎宫,他往后就再也见不到她了,这还是最好的一种情况。 他孤独无助地站在那里,任由秦怎么叫都没有反应。 “情炎大人,你先别着急,陌夙不一定有事,万一只是去后山,把你送的手环弄丢了罢了。”秦极力劝道。 听到后山两个字,情炎没有半分停留就转身离开了。 “”秦还想说什么,他却根本没有理会他就走了,他才知道情炎有多在意那个女人,仿佛急不可耐不见到她就会发疯一样。 问世间情为何物 后山,情炎来的时候压根不见一个人的踪影,他唯一的希冀也被磨灭了,仿佛世界都崩塌了一样,就连回去履行他答应过的事,也抛之脑后。 要是她不在了,他一个人该怎么度过这漫长的时间,没有人在御炎宫等着他回来了,他连唯一的动力也失去了。 陌夙,你到底在哪里?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才迫不得已被带走,她不会什么都不说就这么离开他的,她不会这么做的。 越是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情炎越觉得空虚,仿佛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样。 他已经失去银玲了,不要再让他重温一遍当时的痛苦,再失去她,他就一无所有了。 上天仿佛听到了他的祈求,花丛中传来了一丝异动! 情炎连忙转过身,只见那儿站着一个逆着光的女人,照耀在她身上的光线柔和,仿佛镀了一层金般耀眼,令他的心死灰复燃,重新砰砰跳了起来。 那女人无疑是陌夙,她正在花丛中给那些刚刚种下的种子浇水,谁让那个男人离开了几天了,这些花如果没有照料的话,肯定就发不了芽会死。 她才迫不得已下来,心想反正也没人看到,就替那男人随便浇几天水,又不会缺胳膊断腿。 这一切并不是她多在意这些东西。 只是他说过,来年春天要一起看这一片花海。 他此次离开又这么多天了,谁都难保他会活着回来,起初的漫不经心度过了一天,可是在他离开的第二天里,她竟然开始想他了。 第三天,她就开始胡思乱想,他去的是虚空,见的是影子,万一有什么危险,她就再也等不回来他了 这种担心越来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的脑海里只剩,他出事了怎么办,再也回不来了怎么办,越来越慌乱的她,根本在御炎宫待不下去,但是她又不想去虚空找他。 那样他不是知道自己那么担心他,还以为她爱上他了? 即担心又有些倨傲地不肯让人知道她的心事,陌夙最终坐立不安,只能来这里看着这一片他承诺她来年春天会回来看的花海。 坐在亭子里看着这一片花海一整天,都不会腻,想起了他在这亭子里说的话—— 来年春天我们一起看这一片花海。 她烦乱不堪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但是一整天下来,她突然想到了这片花海刚刚种下种子的时候,他每天都有浇水,她就担心如果不浇水,这片花海的种子会不会再也发不了芽。 就像 他再也回不来一样。 这么想着,陌夙的心开始紧缩了起来,所以今天她就亲自下去替这些花海浇水,全部都浇了一遍后,她才有些累地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汗渍。 没想到一眼就看到了手上的手环不见了! 陌夙愣了愣,随即想起来的时候还在的,怎么这一下就不见了,那只可能是遗漏在这片花海之中。 索性,她蹲下身子一点点地方寻找,直到半天也没找到,却见到了一双腿出现在她面前。 熟悉的清冽气息令她窒息了一下,陌夙缓缓抬头,只见意料之外的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震惊的一时没有了动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找什么?”情炎低头深不可测地凝着她,她一定不知道他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克制自己想立即将她拥入怀中的急切,克制想对她倾诉自己的爱意,克制想感谢她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也留下来留在御炎宫等他回来。 一切都是他在胡思乱想。 而她在找的东西,恐怕就是那手环。 这世上最幸运的是,就是在以为失去一切的时候,发现一切不过是一个误会,最重要的人还是原地等着自己。 陌夙好不容易回过神,才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渍,没什么语气说,“没什么,刚刚看到一只兔子很可爱,就下来抓来做晚餐” 话音刚落,情炎不冷不淡地拆穿了她的谎言,“难道不是为了找这个?” 看着他手中的手环,陌夙愣了愣,然后脱口而出,“怎么会在你这?” “因为你丢了这个,我还以为你遇到危险了,所以我一刻没耽误的赶回来,结果却只是你粗心大意弄丢了?”情炎的话里没有责备,更多的陈述的语气。 可是听在陌夙耳朵里,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她冷冷的瞥过他,“什么叫我粗心大意弄丢的?我告诉你,就是我故意扔的!” “那你为什么要找回来?”情炎放缓了语气,知道她在说气话,抬手不容拒绝地将那手环重新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第624章 他仿佛怎么吻都吻不够一样 见状,陌夙拼命挣扎,想弄掉手上的手环,“我从来不要我扔掉不要的东西!” 见她口是心非,情炎握紧了她的手腕不容她拒绝,然后深凝着她,“不管是不是你扔掉的,以后别再这么做了,万一你真的遇到危险怎么办,戴着这个我能够第一时间赶来,即使我没能力救你,也会比你先死。” 话音刚落,陌夙的挣扎渐渐变小了,抬眸瞥了他一眼,说的那么动听,都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 “放开我。”她一直被他握着手不大情愿。 “你答应了,我就放开。”情炎轻声说,这个女人他经不起一点意外,他也绝不会让银玲的悲剧再发生在她身上,他用自己的命发誓。 “烦不烦?放开!”陌夙没有挣扎,只是似乎不耐烦地别开了脸,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里的气似乎消了不少。 “我当你默认了。”说着,情炎缓缓松开了她的手,然后抬手抚摸了下她的脸,敛眸说,“我不在,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你不在,我不知道过得多好。”陌夙没好气地抚了抚自己的手,然后打开他的大掌! “那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情炎皱着好看的眉,询问。 陌夙压根没有注意自己的脸色,谁让她最近老是莫名其妙担心,简直夜不能寐,日不能食,可是她怎么可能说出口告诉他,“我最近落枕。” 她随口编了个谎话。 听罢,情炎却当真了,手轻轻往下轻揉着她细腻的脖颈,认真的问,“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你以为你揉一下就好了?”陌夙没好气地说。 他是真傻被她骗的团团转,还是装傻占她便宜? 可是揉着揉着,她看见他的眼神变了,是那种很色不,充满欲望的眼神,那是他想着做那种可恶的事的前奏。 她心底咯噔了一声,然后猛然推开他的大手,连忙转移了一个话题,“你你怎么这么凑巧就从虚空回来了,那里的事办完了?” 话音刚落,情炎神色才渐渐变了,“还没,我一感觉到你出事,就什么都没顾赶回来了。” 听罢,陌夙似笑非笑,“那还是怪我耽误了你的正事,算了,就算我粗心大意丢了那手环,你现在确认我没事了,赶紧回虚空办你的正经事。” “我是要回去,可是在那之前我还要做一件事。”情炎深深看着她,如是说。 看的她头皮有些发麻,微微往后退,可是下一刻就被他揽住了腰肢,贴近了他炙热的男性身躯上。 吓得她脸色发白,陌夙赶紧推着他,“你你别乱来,这里可是外面,我我不会和你做那种事的,我说过我很讨厌,你不能强迫我!” 没有让她小嘴多说几句,情炎就俯身吻住了她,只剩下呜呜声,这下终于清静了。 他仿佛怎么吻都吻不够一样,她的嘴唇那么柔软,那么舒服 可是他还有正经事要做,不得不放开了她。 在她愤怒快要生气的视线中,才抬手捏了一下她的脸,“想什么,我只想做的那件事是给那日种下的花种浇水,不然来年春天就不能和你一起看了。” 话音刚落,陌夙的怒意渐渐转变成恼羞成怒,“我都浇过了,你还浇什么,赶紧走!” 听罢,情炎深了双眸,然后抬头看了一眼那刚刚浇过的花田,有些湿润,他似乎想到什么,笑了一下,“你亲手浇的?” 他都没有吩咐她,她竟然自己去做了这件事,他以为自己他自说自话,强迫她陪着自己看来年的花,可是她却记在心里。 说没有感动,不可能。 陌夙没有回答,也懒得说什么。 “这么说你是因为这个才弄丢了手环?对不起,我错怪你了。”情炎道歉的说,这个女人连解释都不会,就这么傻傻任由他误会不说,还说那些话激怒他。 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道过歉,除了她。 “不需要你假惺惺的道歉,伤了人道歉有用吗?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陌夙并不吃他这一套,生气的话说出口倒少了一些真正生气的意味。 更像是在对这个男人撒娇。 情炎将她揽入怀里,见她终于安静了下来,半响,他才依依不舍放开她说,“我还要回虚空一趟,有些事必须我去做,可是——我又放心不下你。” 他担心再一次经历这样的担惊受怕,又怕这次是误会,下次可能是真的,他怕自己再次去了虚空会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留下,陪着她身边。 听罢,陌夙似乎沉默了一会儿,才冷静地说,“我至少不会现在走,以后可说不定。” 这算是她对他的承诺,她也没说错,谁知道她会不会突然改变心意。 她到现在都不大确定是不是真的爱这个男人,爱到非他不可,没有他,她就活不下去。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他不在的日子里,她担心得睡不着吃不下,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可是偏偏她迟钝得没有发觉自己的感情。 她没有发觉,不代表情炎没有发觉,他压低了声音说,“除非你保证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才会走。” “你爱走不走,管我什么事!”陌夙冷讽了一声,给他一点颜色,他就得寸进尺地要求她,她最讨厌被人强迫,特别是威胁。 “那我就留下来陪你,一直看着你,你就什么地方都不能去了。”情炎如是说,不像是开玩笑。 或许,他需要一个借口不离开,出于义气他该去虚空,可是他心底不想去,他只是需要有个人能够帮他拒绝。 听罢,陌夙抿紧了唇,盯着他半响,如果不让他去,那边出了什么事他也会赖她,她可没有那么好心替他背黑锅。 最终陌夙还是屈于他的威逼,答应了他不离开御炎宫,这下,情炎才心安理得地去了虚空,当然,她不离开不代表不会有危险,所以他再三嘱咐了秦才依依不舍离开。 第625章 江晓晓似笑非笑,低头把玩着手指 虚空宫殿。 江晓晓将昏迷的沈潇冥带回到了寝宫之内,她将他扔到了床上,虽然不怕他玷污了她的床,但动作绝不温柔。 眼看着他没有了呼吸,她也没有第一时间对他施救,而是坐在床边,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那发狂的野兽,突然轻然一笑,“怎么,你很想我救他?” 回答她的是疯狂的嘶吼声,但却没有伤害她分毫,想表达的意思也很明显,他很想她救沈潇冥。 “可以。”江晓晓似笑非笑,低头把玩着手指,“但是我从来不做没有好处的事,你知道你之所以能待在我身边的代价,不可能不知道要我救这小鬼,需要昂贵的代价吧?” 毕竟那是她几万年的修为,至少要话几百年修为救他,她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心思救那小鬼,现在她发现比那小鬼更有意思的玩物了。 自然就懒得理会他了。 那只野兽异色的眸子深邃得令人心痛,直勾勾盯着她,不知道在求她还是动之以情,因为他不再嘶吼。 毕竟不是真正的野兽。 “但是你身上并没有什么昂贵的代价,值得我费几百年修为去救人。”江晓晓仿佛故意叼他胃口,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里有着不同寻常那样的平静拒人千里。 那股俯视众生的气势,也逐渐消失。 仿佛从神,变成人一样 见野兽不再嘶吼,也不再求她看着她,只是拖着受伤的身体,爬到了沈潇冥的周围,轻舔了他脸上的血渍。 那样珍惜,和爱护,仿佛对子嗣一样的疼惜。 见状,江晓晓觉得无趣,便懒得看他们一眼,半响,才大发慈悲般的说了句,“沈潇冥去过斗兽场生存过三天,我才允许他跟在我身边,不如你每天去斗兽场五个小时,因为爵被这小鬼杀了。” 她可不想看到这野兽因为沈潇冥的死,而寻死觅活,那样她一下子失去了两个乐趣划不来。 他去了斗兽场,等沈潇冥恢复过来,两人再在斗兽场相遇,可是那小鬼却不认识他,这样的场景很有趣不是吗? 话音刚落,那野兽便朝着她叫了一声,如她所料地动容了。 江晓晓这才转过头瞥了他一眼,“这算是我救这小鬼的代价,救不救的选择权在于你。” 她知道他一定会选择救,而答应她的条件,每天五小时的斗兽场折磨而已,已经是最轻的代价。 果不其然,那野兽低了头,似乎默认了。 见状,江晓晓才重新走回去,当着他的面扶起了没有气息的沈潇冥,瞥了一眼他的专注,似乎很紧张这小鬼能不能救活。 她收回了目光,自然知道这小鬼是他的种,所以才会那么紧张,无波无澜地将手心插入了沈潇冥的心脏! 只见血淋淋的心脏被她一下子硬生生挖了出来,还在微微跳动,似乎很快就要停止。 一旁的野兽嘶吼了一声,似乎对她这样的行为不解,仿佛护崽的怕她伤害他。 “反正他都要死了,你还怕他再死一次?”江晓晓不仅没有安慰他,还说风凉话,仿佛就是为了看到他紧张的模样,她觉得很有意思。 紧接着在他安静的注视下,江晓晓才开始将自身几百年修为化成了一颗红色珠丹,她的脸色似乎比起刚才差了一些,但并无大碍。 眼看着那红色珠丹渐渐成型,然后和那颗快停止跳动的心脏融合,起初有些排斥,但不知道为什么,那血渐渐相融。 这一点倒是该感谢这小鬼和江晓晓这个身体的血脉相连,否则不能将珠丹和他快停止心跳的心脏,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看着那融合好的心脏跳动渐渐变得有力健康,江晓晓没有一丝欣喜,只是下意识的瞥了那只野兽一眼,只见他异眸似乎带着一丝希冀。 那种让人想去破坏,捏碎的希冀。 江晓晓收敛了自己的邪恶念头,将那颗跳动剧烈的心脏,放进了沈潇冥体内,只是答应过的事,她从来不会反悔。 好久不见沈潇冥醒过来,一旁的野兽仿佛很着急地趴在床榻上,想碰他却又不敢碰。 “放心,他死不了了。”江晓晓无意识说了一句,免得他挠坏她的床。 果然话音刚落没过一会儿,沈潇冥冰冷的体温逐渐上升,心跳剧烈,就连没有了的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嘴角无意识吐出了残留的淤血。 倒是吐了也染了她一床的血,臭得要命,江晓晓敛眉,然后起身打算离开,反正也救了他,做到了她答应的事,这里都是血腥味,她压根懒得多呆一秒。 可是下一刻,那野兽轻叼住了她的衣角,深邃地看着她,似乎是想让她留下,万一沈潇冥没醒过来,发生什么意外她也好施救。 然而,江晓晓根本不理会他的请求,一下子抽出了自己的衣角,头也不回地面无表情离开。 野兽看着她背影似乎过了一个世纪,异眸明显闪过痛苦,随即收敛了之后,才走到沈潇冥的床前,小心翼翼将他的头颅靠在自己怀里。 比起那冷冰冰的床,他的身体还比较保暖。 他才刚刚开始康复,他不想让他受冻,而影响他的恢复,就这么看着怀里的沈潇冥,他眸光深不见底,最终割破了自己的血液喂给了他。 这里没有幽冥水,也只能这样抑制他的成长了。 翌日,当野兽醒过来的时候,他怀里的沈潇冥早就不见了。 他身处在一个黑不见底的黑暗牢笼之中,慢慢的他驱散了心中的害怕,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他害怕? 他也想起来昏迷前,沈潇冥醒过来了,他很高兴,至少她没有欺骗自己,真的花费了几百年的修为救了他。 这样就好。 而他现在也该履行对她的承诺。 这里想必就是她口中的斗兽场,既然沈潇冥也能活着坚持三天,他没道理坚持不了,就在他怀着这样的心思时—— 眼前突然一道光芒及其刺眼,突然照耀进他异眸的眼底 第626章 看着她,至少他的痛苦能减少一点 他不适应地眯起了异眸,眼前的栅栏缓缓打开了,让他看到了光芒那边是斗兽场,而他身处在坚硬无比,除非消耗内力才能打开的铁笼内。 但是等会想必会是一场恶战。 还有那未知的危险在等着他,还要坚持五个小时,所以,他不想在此刻白白浪费内力。 正在这时—— 他的铁笼缓缓被推出,至栅栏外的斗兽场中央,由于视线一下子变得刺眼,他微微眯眸,好半响才适应地睁开了眸子。 可他还没看清周围的环境,铁笼就发出了巨大的震动和响声,而他也受到牵连猛然撞了铁笼一下,剧痛袭来! 然而一下接着一下的踩踏,整个铁笼差不多被踩破,而他也快坚持不住。 所以下一刻就用内力挣脱开了铁笼,飞快跑到了斗兽场的角落,他这才抬眸打量这攻击他的庞然巨物。 这东西高几十米,仿佛无数生物融合在一起,只知道用蛮力攻击,一下子就踩破了那铁笼,幸亏他挣脱了,否则肯定一下子被他踩死。 与此同时,他也看清了台上坐着,凤火、历斯、越束三人,仿佛看热闹一般的神情,还在说到底赌谁赢。 而他也不在意自己被当成野兽一样被他们观赏,他只在意 当他转过头,看到了那高高在上的女人,俯视众生般的眼神略过他,平静无波。 仿佛他在她眼底就跟眼前这庞然巨物一样,就是牲畜。 这样的眼神,让他看清了自己在她眼睛里的倒影,无疑就是一只野兽。 他黯淡了下异眸,为了爱她他连自尊都可以舍弃,最终换来的却是这样卑微如牲畜的目光,直到那只庞然巨物朝着他攻击而来时,他才回过神! 立马躲开了那巨物的攻击,但是由于刚刚出神,身上多了一道血淋淋的伤痕,这样的身体也非常不和谐,配合不了他脑子里想的动作,所以行动有些迟缓。 见他躲开,那巨物突然整个跳了起来,那样的庞然大物跳起来覆盖下来一片可怕的阴影。 他抬眸就看到那巨物朝着他重重落地,而几乎占了整个斗兽场二分之一的场地躯体,很容易就一下压死他。 但就是因为它太过庞大,所以行动相对迟缓,给了他躲避的时机。 在好几次的躲避中,战况似乎陷入的僵持当中。 台上的凤火无趣地打了个哈欠,小声说道:“不知道影子大人今天的兴致为什么这么好,竟然来看这种蝼蚁的对战?” 她自然不知道那野兽是什么来头,光看外表和虚空生物并无太大差别。 就是会躲了一点,不像其他生物一样那么不经打,还好像有智商一样到处躲避,这一点倒挺新奇的。 果然,不止她一个人发现了,连一旁睡大觉的历斯也发觉了,“看样子这野兽挺聪明的,我改赌注了,我赌他能赢过梦。” 梦是斗兽场经过百万只虚空生物互相残杀,融合而成的,除了爵,也就它稍微有点战斗力。 但都是蛮力,无头脑。 “为什么?梦还有个绝招没有使用,你忘了?”越束补充了一句。 “也是,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历斯后悔莫及,“我现在收回刚刚的话可以吗?” “那怎么行,君子落子无悔,说话一言九鼎。”越束就是惦记他的赌注。 “行,我姑且承认我是君子,不到最后,也不知道谁会笑到最后。”历斯见不能变更只能硬着头皮这么说,以前都是自己占这傻子便宜,没想到他现在也学精明了。 而此刻—— 斗兽场,庞然巨物似乎怎么也伤不到渐渐恼怒,于是很快开始愤怒发狂,势必将他弄死的气势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野兽夺得渐渐动作慢了下来,他也想直接杀了这巨物,可是现在的身躯受限,他根本用不了太多灵力,只能躲避,企图就这么躲过五个小时,那就可以完成对她的承诺了。 可是那巨物也不是只有这么点本事的,就如同越束所说,他还隐藏着一个绝招,就是在对付不了的时候,才会使用,毕竟它没有脑子思考,只是一心想着怎么搞死眼前的猎物。 就在野兽稍微放松警惕的时候—— 庞然巨物突然从肚子的部分分出了一个小型怪物,飞快的朝着他飞扑而去,仿佛迅雷之势,让人避无可避! 野兽猛然向后躲避,原以为能够躲避那小怪物,可谁知道那怪物突然变化了原来的轨迹,一百八十度地重新朝着他冲击而去! 这次,他真的毫无防备避无可避。 可是那怪物在冲击到他的身体,直至重击到那墙壁上,除了剧痛,并无其他伤痕,正在他疑惑间,那怪物突然从他身上分化成了四个矩形四眼怪。 四眼怪拥有锋利的獠牙,每个朝着他的四爪纷纷撕咬了上去,却没有咬断,只是牢牢将他禁锢在墙壁之上,不得动弹。 这和铁笼的禁锢不一样的是,他即使使用内力只会被四眼怪吸收,最终越来越大,越来越牢。 仿佛就是为了对付有内力的人特地准备的! 紧接着,就在野兽想尽办法逃脱的时候,他忘了除了这看似没有伤害却将他牢牢禁锢的四眼怪之外,还有一只破坏力极强的巨物在等着他。 只听到砰砰砰的地震山摇的巨响朝着自己而来,野兽抬眸就看到了巨大的阴影覆盖下来,可是无论他怎么挣扎,就是挣脱不了四眼怪的牢牢禁锢。 紧接着,庞然巨物便不再犹豫,疯狂地开始击打他的身躯,动静之大,就连墙壁都要被它打裂,可见打在身上会有多难以承受。 而野兽嘴里早就吐血,身上也没有一处不是伤痕。 他黯淡无光的目光,并没有看着那正一下一下疯狂击打自己的庞然巨物,而是正坐在台上中央无动于衷观看着这一切的江晓晓,但他不是想祈求她救自己。 而是在承受着非人的痛苦时,看着她,至少他的痛苦能减少一点 第627章 冥王骨头很硬,很傲气 江晓晓坐在那儿漫不经心地观看着,仿佛无动于衷,在她眼底那不过是两只野兽在互相对决,平添兴致罢了。 此时此刻,才让人感受她真正的无情无欲。 她也知道那野兽的视线,就一直没离开过自己,那眼神里没有祈求,骨头很硬,很傲气,都快死了都不知道求饶。 不过越是这样,越有趣不是吗? 庞然巨物一下下的重击之下,那只野兽终于承受不住地吐了血,纵然已经用内力抵挡巨物的攻击,可是那四眼怪在他释放内力的时候,却吸收了一半多。 导致抵挡不了巨物的全部攻击,而他内力渐渐消耗完,以至于被打到吐血。 如果再被巨物重击下去,他的性命就堪忧。 他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是一片恍惚,染上了血色,眼前的巨物仿佛无物一般渐渐消失在他的眼前,只剩下那个冷漠却唯独对他,会哭会笑会闹的女人。 她再也回不来了 现在台上那个女人能够毫不留情的侮辱他,看着他在她眼前死去也无动于衷,也对沈潇冥没有一点感情,不仅将他扔到斗兽场生存三天,不顾他死活,连看到他死了都见死不救。 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 是影子对她做了什么,是他没有保护好她,不能怪她,直到快死的这一刻,他的心里还是没有半点责怪她。 不是他心胸宽广,只是他太爱她了,连责怪都舍不得。 如果他死了,她会为他流一滴眼泪吗?还是就让他作为一只野兽毫无尊严地死去,再丢弃虚空 他全身力气用尽,异眸有些绝望的黯淡无光,认命无力眼眸缓缓合上那刻—— 庞然巨物似乎要给他最后一击,蓄满了力量准备猛烈攻击时,就在快碰到他的时候,猛然被另一道力道弹开后,伴随着一阵重物落地地震山摇的响声,那庞然巨物猛然被一道白光射入! 巨物痛苦地嘶吼,随即那道白光从它的内脏开始崩开,转瞬间,伴随一道刺眼的白光,巨物立马从内脏崩裂,瞬间碎成了碎片,消失在了空气中 台上的凤火三人愣了愣,然后看向了江晓晓,虽然她看上去一动没动,但这里除了她,没人会救这只野兽,也没人有这个能力和胆子救。 “影子大人为什么要亲手救一只野兽?值得她动这个手吗?”越束小声地疑惑问了一句。 这也是凤火和历斯疑惑,可是他们两不敢过问影子大人的事,也只有他这样头脑简单的人才会不怕死不怕得罪影子说出口。 虽然小声,但以江晓晓的内力想听到,自然听得到,她缓缓起身,只留下一句话无波无澜地霸气留下一句话,干净利落离开了斗兽场,“别让他死了,他可是我的宠物。” 话音刚落,只见她离开的背影,三人面面相觑。 “那只野兽何德何能竟然能够得到影子大人的青睐?”凤火疑惑道。 “可不是,我看也和那群虚空生物没什么区别,不就是有点脑子吗?我们难道没有?”越束皱眉,“影子大人也没把我们当成爱宠。” “也只有你没脑子,你想被当成宠物一只野兽被这么对待,我可不想,影子大人的玩物罢了,没什么好羡慕的。”历斯高傲的说,然后瞥了一眼斗兽场的野兽,要是让他像那样被屈辱,他宁可死。 “你说谁没脑子,我忍你很久了。”越束气呼呼的反驳。 “好了,别斗嘴了。”凤火打断了历斯还想说,“再不救那只野兽,就真的救不了了,你们要打架要吵架等救了他再说,否则怎么跟影子大人交代。” “我让你一次,等会收拾你!”历斯傲娇地哼了一声。 然后越束也没说什么,三人下了斗兽场,将那四眼怪收复了,才让那野兽缓缓从墙壁落下,凤火扶起了那只野兽,给他输入了一些灵力,然后带着他,三人消失在斗兽场。 另一边,沈潇冥醒过来后还没能动弹,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他朝思暮想的女人,而是一只面目狰狞的野兽,他连一眼都没有去看那丑陋难看的东西。 他厌恶地转过了头,想起身去找晓晓却不能动弹,只能闭眸休憩,等到身体能动弹再去找。 而当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逐渐能动了,沈潇冥便立即从床上下来,正打算从寝宫出去—— 就碰到了迎面而来的江晓晓,他眸子放光,连忙上前扑进她怀里! 却被江晓晓猛然弹开,摔倒在地,她高高在上睨着他,冷冰冰说,“从今往后不准踏入我的寝宫半步,否则给我滚出虚空。” 她突如其来的冷淡,让沈潇冥摸不着头脑,不是她救了自己吗?不是她说只要在斗兽场生存三天就能待在她身边? “我我不走!死也不走!”沈潇冥抓住了她的衣角,她怎么能这么绝情对他,他可是她十月怀胎的亲骨肉。 而他不知道即使最爱的男人,她的态度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那我成全你。”江晓晓对他的死缠烂打,没有半点动容,转瞬就面无表情掐住了他的脖颈,缓缓抬起来。 沈潇冥呼吸困难的挣扎着,看着她无比委屈,“你不是说我只要在斗兽场生存三天就让我待在你身边吗?” “所以我才让你还有命留在虚空。”她半垂着冷冽的眸子,似乎对他根本没有了耐心。 “我想时时刻刻待在你身边,你告诉我怎么做,我做什么都愿意。”沈潇冥对她表明着衷心,心里却想只有接近她才能,慢慢让她变回以前的江晓晓,才能借机找到冥王,他们才有再团圆的机会。 “什么都愿意?”江晓晓眸子闪过一丝了然,仿佛一开始就知道他会这么说,继而说,“好,我给你一次机会,明天去斗兽场,只要你能杀了那只叫夜的野兽,我就让你继续留在我身边。” “真的吗?”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的沈潇冥,还一脸感恩的看着她。 殊不知她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戏谑,带着多大讽刺和嘲讽,父子两的对战,一个认不得对方全力以赴,另一个认得却不得不退让也不能杀他 第628章 她真是不要命,还敢挑衅我? 与此同时,夜月从虚空离开后便回了冥界,但是她等了好几天,越是等待,就越是愈发担忧,沈潇冥会不会出事,他们能不能把晓晓带回来。 现在的江晓晓已经不同以往了,她真的担心,最终晓晓会伤害到她身边所有关心她的人。 所以光在冥界遥遥无期等着他们的消息,她一个人无助得待着,几乎坐立不安,终于忍不住离开了冥界。 可是她又不想去虚空给他们帮倒忙,添麻烦,何况没有他们她也去不了。 所以思来想去,夜月最终去了御炎宫找秦,说不定他的消息就比她多,至少能够让她不能那么担心。 御炎宫。 陌夙送走情炎后,一时莫名有些失落,她心情不爽地在后山亭子里坐了半天,她不过说了句不会离开御炎宫,就真的只顾自己走了。 那个男人难道不知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吗? 看到他离开了,她倒真有一走了之的念头,让他回来就找不见她,看不见她。 想到这里,陌夙报复地勾了唇,但也就想想,谁让她人品好,说话算话,自己说出去的话怎么也会做到了。 傍晚太阳下山。 陌夙才准备回去,刚刚离开亭子时,面前就出现了两个人,一个穿着熊腰虎背、高大威猛的男人,一个神情诡异的小女孩。 她愣了愣,直觉有不好的预感,对方来者不善。 可是她并不是认识他们,除了影子,她几乎不认识其他人,难道是情炎的仇家找上门? 陌夙蹙眉,该死,那个男人走了也给她惹麻烦,抱怨归抱怨,她还算冷静地问,“两位想必是来找我吧,有什么事?” “我们要带你回古堡。”黑鳄开门见山的说,他不怎么想对女人出手,所以说话举止还算绅士,“请跟我们走一趟。” “如果我说不呢?”陌夙垂下眸子,心想她也不是傻子,怎么会不明白他的请字是什么意思,怎么可能是以礼相待,摆明就是要将她掳走,说得好听。 再说如果她真的跟他们走了,那情炎回来岂不是见不到她了?那不就是成了她言而无信? 所以,她死也不会走。 但是她觉得这两人不是好惹的,显然是有备而来,她都不知道自己打不打得过这两个人。 果然,下一个那小女孩动怒了,“不知死活,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打断你一只手和腿,照样能把你拖回去!” 如此暴力血腥的话,要是一般人听了肯定吓得立马跟她走。 可是陌夙的个性就是越逼她,她越傲,越不会轻易妥协,所以,她冷笑了一声,“那你试试?” “我看她真是不要命,还敢挑衅我?”佛心眼看就要上前教训一个这个丑女人,明显被气到了。 她的小孩子脾气也就黑鳄了如指掌,她还没动一下就被他揽住了,“古仙说将她完好无整带回去,你忘了?还是想违抗他的意思?” “总之把她带回去不就是了,你管这么多!”佛心越被劝说,越想做,这就是小孩子的心性。 “不行,她要是缺胳膊断腿带回去,古仙要问责你怎么办?我知道你做事不顾后果,但是我不会让你这么做。”黑鳄如是说。 “大不了我说我一个人干的,不连累你就是了,让开!”佛心撩起了袖子,势在必行,“我今天就教训教训这个嚣张的臭女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为你着想,够了别闹了。”黑鳄连忙把她乱动扑腾的身子拎起,制止她爱打架的性子。 恐怕也只有他能制止她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佛心也渐渐冷静下来,推开了他的钳制,“知道了,放手!” 见她不再冲动,黑鳄才缓缓松手,抬眸对着陌夙冷冷放话,“今天你就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如果不想自己身上多添伤害受苦,还是乖乖跟我们走。” 听罢,陌夙皱着眉,然后悄悄想把手环摘下,但是犹豫了片刻,与其让他知道她出事了再次赶来,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不说,还不如让他觉得是自己离开的。 所以,她收回了手,沉默了半响,“我跟你们走,但我有个条件。” 刚刚佛心散发出来的灵压,让她感觉到那不是普通人,连情炎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就算拖到他来了又怎么样,只不过是多添一条命罢了。 “什么条件?”黑鳄还算耐心地回答她。 而佛心则不耐烦地嗤笑了声,“黑鳄你就是太心软了,看看这臭女人竟然得寸进尺,直接敲晕带走不就得了,跟她费什么话,浪费时间,也许她就是故意拖时间等救援。” “没事,冥王一干人等在虚空,根本来不及赶到这里,先听听她说什么,再决定。”黑鳄没有她那么鲁莽。 能少一事是一事,能让她心甘情愿走,也未必不是对古仙有帮助,毕竟古仙说要友好请她过来。 “我想留一份信,你帮我交给御炎宫的人,一定确保要交到他们手上。”陌夙如是说。 “哼,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把你被绑到古堡的事放在信里求救。”佛心直接拆穿她,“不行,别答应这个臭女人。” 陌夙深吸了口气,她从来没见过这么讨人厌的小女孩,一口一个臭女人,她真想撕了她的嘴。 最终还是忍了下来,没表情地说,“我写完会给你们看,看完帮我交给御炎宫,这样总可以?” “那你到底要写什么,直接带口信过去不就好了,麻烦死了你这个女人。”佛心不耐烦地应了一句。 “关你什么事。”陌夙直接回了亭子,拿了笔墨,在那里慢悠悠的写着。 这边,佛心气炸,“你看那个臭女人,成心就是为了气我,你还不让我杀她,打她几下也行。” “好了,别冲动了,事情办完了,古仙说了,任由你去人间一个月。”黑鳄安抚道。 “真的吗?”佛心一下子怨气散了不少,她的优点就是健忘,“那我要好好玩一个月再回哪沉闷的古堡。” “别闯祸要我善后就行。”黑鳄看着她,无奈地应了一句。 第629章 他以为这辈子不太可能见到她 陌夙坐在亭子里,拿着笔墨,却不知从何下手。 她已经想好了留一封自己想离开的信,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写,刚写了两个字:情炎 接下去就有些写不下去了。 她该说自己厌恶待在御炎宫,厌恶待在他身边,才想离开,这么伤他的心纵然让她感觉自己很坏,但不这么说,她又觉得不能让他对自己死心,不再来找自己。 所以,她狠心写了几行字,最终还让他不要来打扰她的生活,此次恩断义绝。 她抬眸瞥了一眼那片花地,或许,她不能陪他来年春天看他亲手种的花了。 夜月赶来御炎宫时,秦刚好受到了那封信,读了之后,慌忙想离开御炎宫找离开的陌夙,如果找不到她,该怎么对情炎大人交代,他非疯不可。 正好碰到了前来的夜月,他愣了愣,“夜月,你怎么来了?” “我一个人待在冥界不放心,所以就来看看这里能不能帮的上忙。”虽然应该帮不上什么忙,但夜月还是控制不住来了。 “情炎大人回来过一趟了。”秦看到她就将陌夙的事一时忘至脑后,一心只看着她,因为不知道过了多久没有再见过她,自从她去了冥界以后。 两人就再无来往,他以为这辈子不太可能见到她,毕竟他也没有什么得到她的奢望。 只想看着她好好的,就好。 “情炎回来过了?那冥王和晓晓还有潇冥呢,他们也回来了吗?”夜月眸子放光,似乎没想到事情会发生的这么顺利,“太好了” 可是下一刻,秦却皱着眉解释,“不是这样,情炎大人回来只是担心陌夙出事了,现在又回虚空帮忙了。” 听罢,她的眼神逐渐暗淡了,她以为他们都平安回来了,谁知道只是空欢喜一场。 “你别担心,留在御炎宫,有什么情况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说罢,秦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陌夙留下一封信就走了,我得把她找回来,否则情炎大人回来肯定会责怪我,没有看好她。” “什么信?”夜月半响才振作精神,问了句。 秦拿给她看,“就是这个,你看看。” 夜月打开了那封信,看了几眼,便说,“你确定这是她的字迹吗?” “确定,刚刚对比过了。”秦这么说,之前她陪着情炎大人批文时留下的字迹,对比过,确实是她亲笔书信。 “那会不会是受人要挟,才这么写?我觉得她不可能对情炎一点感觉都没有,还说要离开,如果她要离开早就在情炎去虚空第一天就离开了,没必要特意等到现在。”夜月分析道。 “你说的没错,是我考虑欠缺,那这封信还是不要给情炎大人看好了。”秦怕他承受不了这个打击,还不如被人掳走好让他接受一点,毕竟还有找回的可能和信念,而不是失去她的绝望。 “那我陪你去找陌夙吧,我留在这里也没事干,我想帮忙。”夜月皱着眉说,她没有能力去虚空,但至少找人应该能帮上一点点忙。 “好。”秦自然不会拒绝她,“只是,现在出去找只能大海捞针,毕竟肯定已经离开御炎宫了。” “那陌夙离开前最后去的地方是哪里,我们可以去那找找线索先,说不定能够找到什么,总比大海捞针强。”夜月这么说。 这一番话让秦刮目相看,他没想到不知不觉中她也长大了,变得懂事聪明,为他人着想,再也不是那个任性的小女孩了。 “好。”秦点了点头。 两人到了后山的亭子周围,秦说她失踪前最后来的地方就是这里。 夜月走进了那个亭子,确实看到那里的茶水已经凉透,还有一些小糕点,而上面的纸墨被动过。 她拿着信走过去,对比了一下,发觉她确实是在这里写的这封信,然后她多看了几眼。 “这里的茶水被打翻了,走的时候应该很匆忙,感觉是临时起意,而不是密谋了好久。”夜月如是说,“这样就更能说明是被人掳走了,她写这封信,大概就是希望情炎不要去找她,这证明那些人的实力很强,或许她不想看到情炎陷入危险之中,才特意留这封信。”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光是这样,我们根本不知道谁掳走她,又从何找起?”他对她的分析深信不疑,也相信她一定有办法,才陪着她做这些事。 但他不可否认的是,最重要的是她,和能她在一起做什么,他都愿意。 “到周围找找线索吧。”夜月说了句。 最终在亭子周围看到了三对脚印,“你看,这脚印是不是陌夙和情炎的?” “不像,还有个小孩子的脚印,一般人不会来后山,这里已经被情炎大人禁止闲杂人等进入,是专属陌夙的地方,没人敢来打扰。如果是情炎大人和她,最多两个脚印,而另外一个脚印也太大,这个脚印又太小,其中有一个是陌夙的。” 听着他的说法,夜月似乎得到了什么结论说,“那就是有两个人闯入了后山,掳走了陌夙,从脚印看,他们之间应该起过冲突,这就说明了陌夙不是自愿跟他们走,而是被逼无奈,对方的实力也比她强。” “如果是这样,那情炎大人肯定要责怪我保护陌夙不周,他明明交代了我一定要护她周全,是我疏忽大意了。”秦自责的说。 “现在再自责也改变不了事实,还是先找到陌夙再说,你也好将功抵过。”夜月安慰他,边四处再找寻线索。 只见那泥土里多了一样饰品,月牙形的项链,她缓缓捡起来,端详了半天,总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怎么了?这东西该不会是那两人遗漏下来的?” “百分百是。” 夜月多看了几眼,然后脑子里突然闪过当时被抓到古堡里时,这个月牙形项链好像在眼前晃过,以及在冥界和沈潇冥被突袭时,也看到过,眸子一闪,瞬间想起来了,是那个叫佛心的女孩 第630章 嘴挺硬,起来。 虚空宫殿。 一个潮湿又窄小的房间,当野兽醒过来时,浑身如同被碾压过一样的剧痛,他慢慢爬起来,靠在了一旁的墙壁之上。 昏暗的灯光下,只有他一个人被锁在这间房间里。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不是他还没死,而是她没让他死。 似乎让人将灵力输入给他,在他频死的时候救了他,这是不是代表在她的心里还有一点点在意他? 他靠着冰冷的墙壁,仅凭那照射进来的一点月光,才感受到一点温暖。 当初,他选择留在她身边,哪怕是变成一只野兽,只要能守着她,他都愿意。 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虽然差点就死过一次了,可是至少沈潇冥救过来了,是她帮忙救的,也不是他弄成重伤的,这样就够了。 只要她能好好的对沈潇冥,如何对他,他都承受。 休息的时候迷迷糊糊,他似乎记起来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的模样即淡然又狡猾,连他堂堂冥王都能欺骗,不过她即使害怕,也会装作没事,既来之则安之,最终化险为夷。 让他一向残忍的心性,唯独,对她手下留情了。 或许,在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他就一见倾心了。 再后来,她在鬼市对鬼摊主表明了她的爱情是他的时候,他虽然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不可否认他也心动了。 直到苏尧离的出现,让她以为他几百年前爱的女人是她,所以她自以为只有她爱他,强忍着难过还是牵了他的手。 当时,他就想告诉她,他那回头一眼不是留恋苏尧离,而是彻底对过去做告别。 可是最终,他的高傲心性没让他对她坦白。 直到她想和他解除冥婚,‘成全’他和苏尧离,还倔强地承受了一百根蚀骨钉,他能做的只是帮她承受痛苦。 从此,她和他分道扬镳。 她离开冥界那段日子,他觉得简直就是世界末日般的煎熬,他想去见她,可是他又怕被她拒绝,毕竟她已经开始恨他了。 所以他只能一路护着她,哪怕不是用自己真容去见她,哪怕她身边还跟着夜御,或许从那时起,他就恨夜御的存在。 他保护了那么久的女人,凭什么被他轻而易举夺走?他为他做了什么? 就算她扔下他在地下魔宫,差点死了,可他还是第一时间去找她了 一次又一次的去找她,还将最珍贵的舍利子交到她手上,她不就是想找到她的姥姥吗? 他帮她,倾尽一切帮她。 直到在天山龙脊里为她割肉喂血,他眼睛也不眨一下,只要她能活下来,这点痛算什么? 分分合合,一次次误会,他失去了记忆,然后伤害了她,看到她痛苦,他比她更痛。 找回记忆后,他发誓这辈子绝不会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哪怕是自己,也不允许。 他以为和她在一起后,他的爱会慢慢变淡,可是直到这一刻,才知道只会越来越深,越来越疯狂。 他以为经历过那些风风雨雨,他们好不容易能够永远在一起了,可是幸福才持续了多久,就被残忍打碎了! 一切就恍若梦境一样,咣当一声,全碎了。 仿佛一切一开始就不存在一样。 他呼吸越来越急促,如果这是梦,那他希望快点醒来,他不想沉浸在这样的梦境里无法脱身,一直被这样的噩梦缠身 正在这时,仿佛听到了他的希冀,潮湿的房间门渐渐打开了,一缕刺眼的光线照耀了进来。 走进来的人,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之人。 江晓晓瞥了一眼,他脏乱狼狈地缩在角落里,真是想不到,他堂堂冥王也有这样一天,心甘情愿做她最卑贱的宠物,过这样畜生不如的生活。 他怎么忍得下去,还是—— 他就真的那么爱江晓晓? 收起了自己的疑惑,江晓晓走了过去,傲视众生般的目光瞥过他,“怎么,这里还习惯吗?” 他要是说不习惯,她可以勉强让他留在她的寝宫,当然他不配睡在床上,最多地上。 “还算习惯。”他没有表情的说,这也是他第一次开口,用内力极其不习惯的发出的兽音。 本来就是狰狞的兽脸,就算有什么表情也看不出来。 “嘴挺硬,起来。”江晓晓不再看他一眼就走了出去,“今天的五个小时又开始了,结束后再回来这里,如果受伤我会让人给你治疗,不会让你死。” 这么日复一日,她就不信他这么经得起折磨,就看看他能撑到几时。 一方面想看他继续撑下去,才有点兴趣,另一方面又想看他撑不下去,跟她求饶的一幕。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矛盾。 她站在门口下意识等着他,慢慢悠悠地从里面爬起来,走出来。 江晓晓瞥了他一眼,借着光看清了他浑身是伤,还未痊愈,嘴角一扯,“你确定今天的五个小时能够熬得住?” “走吧。”他嘶哑难听的说,然后缓慢一瘸一拐地不稳着身子走向斗兽场。 江晓晓望着他的背影,神情变化了一下,很快恢复常色,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当沈潇冥来到斗兽场的时候是斗志满满,只要打死那只叫夜的野兽,他就可以继续留在晓晓身边,不就是一只野兽。 管它有什么本事,他只要杀了它就行! 他眼睛里泛着狠戾的光芒,这次,他绝对会全力以赴,快速解决掉那只野兽,之后就离他找到冥王,和晓晓一家三口团聚又近了一步。 可他不知道此刻他满满的信念,正是他往后绝望痛苦的根源。 没过一会儿,只见黑洞栅栏那里传来声响,他抬眸警惕望去—— 只见那只野兽比他想象中,小了很多,看上去也受伤,一点也不强悍厉害的样子,他愣了愣,这样的野兽很强大吗? 更令他疑惑的是,这只叫夜的野兽,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想了好几分钟才想起来,对了,那次被龙兮重伤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只其貌不扬的怪物! 第631章 连看他一眼都不屑? 想到这里,沈潇冥不再犹豫,它应该是晓晓身旁的野兽,有点本事,跟那些低级虚空生物怪物不一样,所以他不能掉以轻心。 可是,他看着那野兽似乎看到他也十分震惊,然后没有再看他一眼,而是一瞬不瞬地望着台中央的江晓晓,似乎要将她看透一样。 而江晓晓无动于衷地坐在那里,但也不移开视线,就这么和他对视,仿佛自己没做什么值得他惊讶的事。 沈潇冥没有偷袭的习惯,自然不会现在动手,还处在打量试探对方实力的阶段,可是对方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难道实力超强,连看他一眼都不屑?那他更要集中精神对付这种野兽! 好半响,野兽才收回了视线,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见他丝毫没有跟自己动手的念头,沈潇冥皱着眉,难道他连作为对手都不值得他出手? 他也太小看自己了! 见他一直低着头,没有跟自己对打的意思,沈潇冥想,这只野兽至少和那些没脑子只会盲攻的野兽不一样,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会用脑。 所以,他将会比之前所有的斗兽场的怪物,还要难对付。 既然他轻蔑自己,不肯先动手,那他就不客气了,他会为自己的轻视而付出代价! 沈潇冥下一刻瞬间转移到他身后,抽出了身旁磨利的匕首,重重划向了他的背部—— 大量的血渍喷溅了出来,溅湿了他的手背和匕首,沈潇冥起初愣了愣,他竟然连躲都不躲,怎么回事? 这也是个圈套吗? 野兽一声不吭忍下剧痛,没有反击,只是下意识的躲避开来,余光瞥见了江晓晓嘴角的似笑非笑,似乎看到他们互相残杀,她能从中感觉到一丝趣味。 他越来越看不懂她了,这就是她安排了这一场斗兽的目的? 沈潇冥不知道他是谁,却疯狂想杀自己,肯定是她应允了什么,他不怪他,只是再这么下去,他就会死在他亲手的击杀。 野兽刚刚喘了一口气,沈潇冥就连续不断地追击他,虽然不知道他的行踪,但至少知道他是想来杀自己的。 所以他每个几秒就躲避一次,越来越熟练,能够躲避自如。 他不想伤害沈潇冥,也不想被他杀死,只能躲避,只要能够撑过五个小时,就足够了 可是想的简单,做起来却很难。 逐渐地,沈潇冥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突然加快了速度,以至于他来不及躲避,手臂上又被划破了一刀! 野兽低哼了一声,似乎实在忍不住才发出来的声响。 沈潇冥盯了他片刻,没有乘胜追击,而是蹙眉问,“为什么只躲不主动进攻?你这是在轻视我?” 见他沉默不语,也是,野兽哪里会说话,是他犯愚蠢了。 管他为什么不主动进攻只是躲避,反正他只要将他打死,就达到目的了,反正为了留在晓晓身边,再违心的事,他也不是没有做过。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后悔!” 话音刚落,沈潇冥突如其来地消失在了原地,似乎开始认真了起来,整个斗兽场连一个身影都见不到! 而野兽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不是不想躲,而是知道躲避也躲不了五个小时,何况这小子认真了。 这小子会这么卖力想杀自己,其实和他无异,无非是想留在她身边,只是他们用的方法不一样。 到这时候,他竟然还能笑得出来,他们不愧是父子,但是任何女人都可以让给他,唯独江晓晓不行,就算是他也不行。 想到这里,他似乎激起了一丝难得的斗志。 这时候他看了江晓晓的方向一眼,只见她嘴角似笑非笑的兴味,仿佛在她眼底,不过是两只野兽在对战,丝毫不关心谁输谁赢,更不关心他们哪个会受伤。 与此同时,沈潇冥已然现身,那匕首快速冲着他的心脏刺去—— 似乎是想给他致命一击,不想再在他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可是下一刻,沈潇冥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仿佛预知一样,就抬手握住了他的匕首,他的力道竟然一点也进不去他的心脏! 野兽低着头,看着自己血淋淋肉血外翻的兽手,低笑了一声,出来的却是难听的叫吼。 他笑什么? 他笑自己刚刚差点死了,江晓晓没有丝毫制止,他笑杀死自己的竟然是—— 他的儿子。 不过,也好,有她看着,死在沈潇冥的手中总比其他人要强。 沈潇冥猛然抽出了匕首,见对付不了这个难缠的野兽,他突然想起来,在来之前,晓晓给过他一样东西,虽然没有告诉那东西的用途。 但在斗兽之前给他,肯定是跟这只野兽有关,与其这么拼命辛辛苦苦杀这只野兽,他还不如一试。 下一刻,沈潇冥将那东西直接击中了他的腹部,连犹豫迟疑都没有,速度之快,就是为了防止他反击。 只见瞬间,那只野兽似乎站不稳,他腹部的那东西似长了脚的巨虫,紧紧依附在他体内,似乎注入了什么东西,才让他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气。 见状,沈潇冥眸子一亮,太好了,晓晓给他的东西是有用的,所以他不再等这只野兽恢复过来,把握机会想直接杀了他。 虽然暗算有些不公平,但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公平的事,只要能等到和晓晓冥王团圆之日,发出再大的代价都值得。 所以下一秒,沈潇冥瞬间出现在他身后将手中的匕首插入了他心脏处,他已经无力反抗,任由他深深的一点点强力道地刺进,直到贯穿了他的心脏。 “你输了。”沈潇冥见他一动不动,便狠下心说,“输了,就意味着死,再见。” 话音刚落,他刚想拔出那把匕首—— “到此为止。”江晓晓缓缓从台中央走了下来,没有看沈潇冥一眼,他还是利用了她给的卑鄙手段赢了,令她非常失望。 而沈潇冥听到她的话,不知道她为什么制止,明明他就可以杀了这野兽,明明就快做到她的要求了 第632章 她还以为他有多爱江晓晓 那野兽在倒下的那刻,余光瞥过了走来的江晓晓,异眸里没有任何光芒,似乎并不期待她来救他,似乎陌生得令人心悸。 就在沈潇冥对他暗算时,那只巨虫根本不可能他所有,他也没有这样歹毒的心机。 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她给的,她从一开始就打算看着他饱受折磨,就连沈潇冥也要利用,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他死了,不知道他真面目的沈潇冥会有多奔溃。 是他亲手杀了自己。 她竟然这样算计他们父子,让他们自相残杀后,把对他们的折磨当做乐趣,让他觉得陌生至极。 这女人还是他爱的那个江晓晓吗? 还是他一直在自欺欺人,他爱的女人早就 在他倒下失去意识那刻,江晓晓出乎意料地扶住了他的身躯,在自己怀里,低头看了他失去意识眼底的黯淡无光,扯了扯唇。 这么快就对她死心了? 她还以为他有多爱江晓晓,这么点算计都抵抗不了,我高看你了,沈夜冥。 这时,凤火等人在台上,窃窃私语,“影子大人,怎么把那么肮脏的野兽抱在怀里?” “好像对那只野兽很特别?”越束说了句。 “是蛮特别,每次都费劲心思想搞死那只野兽,但每次又在快死的时候才出手救他,你说影子大人为什么这么做?”历斯好奇地盯着斗兽场里的三个人。 “我怎么会知道影子大人的心思,她的心思太深不是普通人能够猜得透的。”凤火如是说,她要是知道,还用在这里沉思吗? “你们想得太复杂了,影子大人就是无趣想找点乐趣,跟我们一样呗。看着还挺刺激的。”越束傻呵呵地笑了。 “你真是一点也不了解影子大人,她从来没有无聊找乐趣的习惯,你以为她跟我们一样?她做什么都有目的,只是就像凤火说的,不是普通人能够看得透,我们在这里猜了也是白猜,瞎烦恼。”历斯打了个哈欠,然后走到一旁,躺下了睡觉了。 还是睡觉比较舒服,他感叹道。 凤火瞥了他一眼,心想,难道他们一点都不怀疑为什么冥王和沈潇冥会对影子大人如此执着,认定她就是江晓晓吗? 虽然她们两人长得是一模一样,但影子大人是影子大人,江晓晓是江晓晓,他们至亲之人怎么会认错到如此执迷不悟的地步? 而且据说整个冥界都在寻找江晓晓的踪迹,这时他们却来虚空,难道 江晓晓的失踪和影子大人有关? 联系到影子大人的变化,除了性格变得更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简直俯视众生,还有实力,简直增得高深不可莫测。 这一系列变化,也是在江晓晓消失的期间。 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正想和两人讨论,只见历斯已经睡着,另一个傻傻地看着斗兽场,她便深吸了口气,算了,还是她自己想罢! 斗兽场内,沈潇冥眼睁睁看着江晓晓将那野兽抱起,看也不看他一眼,带着那野兽直径离开了。 他愣了愣,连忙跟了上去,“你刚刚也看到了我快要杀死他了,要不是你出手制止,你为什么要救这野兽?” 江晓晓还是一个字没说,直接将那野兽抱回到了寝宫,让他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深深看了他一眼后,握住了他的兽手,将自己的灵力传输给他。 暂时保住了他的浅薄呼吸。 见状,身后跟来的沈潇冥咬牙站在那儿,就一只野兽的待遇都比他好,她到底把他看成什么了? 他可是她十月怀胎亲生的骨肉,血脉相连的!一次次戏耍他,骗他能够留在她身边,而拼命努力用尽全力去做,到最后却是一场空的绝望。 “不许你救他,这只野兽有什么好,我是你亲生儿子,江晓晓,你这么对我!宁可一只野兽留在你身边,也要把我赶出去??”沈潇冥追究还是个孩子,当所有负面情绪积累到一定程度,那根紧绷的弦就彭地断裂了! 听罢,江晓晓松开了那野兽的手,冷血地说了句,“用卑劣的手段赢了他,还有脸跟我叫嚣?” “可那巨虫明明是你交给我的,我以为”沈潇冥试着解释,但却连自己都无法欺骗过去,他明明知道自己不能赢过这野兽,才想着依靠这样的卑劣手段。 却把责任推给她,是他做错了? 他茫然无措地看着她,听到她冷冰冰说,“他已经奄奄一息了,我给他留了口气,并没有治疗他的伤口,你留下来照看他,要杀要剐随便你,但是我提醒你一句,千万别后悔!” 话音刚落,只见江晓晓就离开了寝宫,不知道去了哪里。 沈潇冥一追出去,就不见她的踪迹,他懊恼地生着闷气,他想待在她的寝宫,是想和她待在一起,不是为了和一只野兽待在一起,还要他照顾一只畜生? 想到这里,他就更气。 直径走进了寝宫里,沈潇冥抬手就拉起了那只奄奄一息的野兽,眼睛猩红的想杀了他,但却迟迟没有下手,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他眼睛里那抹黯淡的光,“都是你,你为什么不去死,我我现在就杀了你!” 那只野兽一动不动,没有反驳,没有叫唤一声,不知道是真的奄奄一息,还是已经生无可恋。 就在快动手的时候,沈潇冥突然放开了手,任由他摔倒了床上,眼神复杂地盯着他腹部的伤口,渐渐扩大,一丝丝虫卵孵化开,在他的体内,在他的伤口钻来钻去,直到伤口一点点腐烂,一点点扩散 看到这一幕,纵然沈潇冥也愣了愣,这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是那只巨虫进入他体内,孵化了? 想到这里,沈潇冥脸色变得惨白,被那么多虫卵孵化,啃食遍整个身体,是多么痛苦,就算他是一只野兽也应该有感觉。 他只是想让他死,并没有这么残忍的想折磨他,晓晓为什么要给他那么恶毒的巨虫,他看着那野兽剧痛难忍地在床上翻来覆去,有一丝后悔 第633章 不敢再轻举妄动 古堡。 陌夙被佛心和黑鳄两人带来这里的时候,表面顺从,心里却在想怎么靠自己摆脱他们,即使他们有求于她才这么‘礼待’。 但利用完总会将她杀了,因为他们做的事见不得光,不能让情炎他们知道,肯定会杀人灭口。 等到她没有利用价值那一刻。 所以,她要尽量拖延时间,给自己安排活路的时间。 她可没有反抗都不反抗,逆来顺受地将自己送入虎口的认命性格,不到最后关头,她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丝生的希望。 紧接着,她被带到了古堡偌大的客厅里,只见那里还有很多他们的同伙,各个穿的跟人类无异,就算混进人类中也不会被发觉。 这就是他们的伪装? 见到他们回来,神狐仿佛算好了时间,端着几杯咖啡走了过来,笑着魅惑说,“一路辛苦了,来坐吧,喝杯咖啡,陌夙。” 听罢,陌夙并没有领情,冷着脸不给任何反应,瞥了一眼那咖啡,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毒? 仿佛看到她的警惕,神狐也不勉强,但是一旁的佛心却看不过去,“让你坐你就坐,是不是皮痒了?” 说着,她这暴脾气又挽起了袖子,握紧了拳头,想打人。 黑鳄连忙制止了她,紧接着,陌夙不得不走过去坐了下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不宜冲动和她争执,小不忍则乱大谋。 现在最重要的是,想怎么逃离这里的办法。 见状,神狐将咖啡递过去,笑着轻声附在她耳边说,“喝杯咖啡吧,别光想着怎么逃离这里,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别怕。” 陌夙听了下意识接过那杯咖啡,可是手却抖了抖,猛然抬眸,盯着她,她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我有读心术,所以你最好把秘密别放在心里。”神狐对着她优雅一笑,然后转过头对两人说,“这里没你们的事了,等会我会带她去见古仙。” “万一她耍什么花招,你一个人应付得了吗?”佛心心直口快,她也就只有读心术这种没用的法术,又不能打人干架的,武力值爆低。 神狐笑了笑,“她不会伤害我的,就算没了我,这个古堡里还有这么多人,她能长翅膀飞走吗?” “哼。”佛心哼了声,关心她还不领情,“那我正好去人间了,一个半个月不会回来,别来找我!” 黑鳄跟在她身后走了,“我陪你去。” “不是说好了让我一个人出去玩吗?”佛心不高兴地撅着嘴,仿佛家长又跟过来不能好好玩的不爽。 “我是为了以防万一你闯祸,好替你收拾,别不识好歹,走。”黑鳄打了下她的屁屁,两人打打骂骂走了。 倒是别有一番恩爱的意味。 陌夙收回了视线,然后瞥过客厅剩下的几人,硬逼着自己不去想什么,只是观察,实际上她是在想神狐不会武功,那么佛心和黑鳄走了,对她有利,只要搞定剩下几个人就够了。 看过也就两三个人罢了。 可以试着拼一拼。 “还是收起你的心思,和他们拼你会很危险。”神狐好心提醒道,“鬼历的毒天下无双,分分钟能弄死整个客厅的人,而楚尹的刀法绝无仅有,精确到几分几厘,分分钟整齐砍下一个人的脑袋,到时候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够了,我收回刚刚的想法。”陌夙什么都被她看穿了,也就不敢再轻举妄动。 等离开她再想办法,谁让这女人有读心术。 “那现在可以跟我去见古仙了?”神狐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笑意盈盈。 “古仙是谁?”陌夙皱眉,不记得自己得罪过这样的人物。 “你见到就知道了,哦,还有一个神秘的客人要见你。”神狐卖关子的说,一边在前边走着,替她打开了客厅的大门。 陌夙走在她身后,直到拐过了好几个走廊,一路上都没有碰到其他人,难道这么大的古堡里就这么几个人? “这个古堡就只有我们相依为命,人不多,就这么几个。”神狐如是答道,根本不用她问出口。 这下她总算信了这个女人会读心术,一次两次可能是猜测是巧合,但每次猜中那就是必然了。 “古仙就是你们的主子?”她和佛心还有黑鳄都好像是听命于那个人,一群人聚集在一起,总有个领头的。 “是,古仙从几万年前就在指引我们方向,收留我们,让我们能够平安无事在这里生活了几万年,已经超过你所谓的主子,我们是亲人。”说到这里,神狐虽然面带笑意,但还是有了一些变化。 特别是说亲人两个字的时候。 陌夙敏锐的感受到什么,是女人的直觉,她试探地将心理的猜测说出口:“你这么崇拜他,仅仅是亲人?” 反正就算不说,她也能读出来,还不如实话实说。 “当然。”一说到这个,神狐似乎结巴了一下。 这更让陌夙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她试图继续混乱她的思绪,“你喜欢古仙,对吗?” “你别胡说八道。”神狐突然顿住了步伐,一向好脾气的她也有些生气了,“古仙不喜欢这里任何人谈爱,你再说一个字我就不能保证你的死活!” 见她恼羞成怒,陌夙没再刺激她,心里却默默存了个念头。 而她心乱了,似乎没能发现自己的念头。 没过一会儿,两人来到了一间巨大的玻璃房内,只见神狐轻轻敲了三声门,里面才打开了,面前是一个湛蓝眼眸的女孩,眉峰凌冽。 一看就不是小角色。 但是她不认为这个女孩会是古仙,毕竟已经断定,古仙肯定是个成年男子 “她就是瑶姬转世?”龙兮瞥见她第一眼就带着审视,仿佛一个物品一般。 “对,她是神龙氏最后一位传人龙兮。”互相介绍完后,神狐带着她走了进去,“我们进去谈,古仙已经在里面等你很久了。” 陌夙多看了那个叫龙兮的女孩一眼,神龙氏?那跟情炎会不会有什么关系,毕竟他跟她说过自己第一世是身为白龙 第634章 我怎么可能爱他? 就在陌夙发愣时,一个穿着白袍的男子已然走到她们面前,对着神狐笑的温柔,“辛苦了,你去休息吧。” 神狐依依不舍地望着他,犹豫地问了一句,“我不能留下来吗?也许可以帮上忙。” 她小声的问他,显然底气不足,她知道自己没什么可以帮得上,她也不懂怎么提纯和复活,可是,她就是想呆在他身边而已。 哪怕是多几秒,能在他身边看着他也好。 仿佛看透她的心思,古仙没有拒绝地默认了,然后转过头瞥了一眼陌夙,“你好,我就是古仙,是我让他们请你回来的。” “你请人的方式真特别。”陌夙冷笑了一声,特地让那两个人胁迫她过来,问过她愿不愿意? 这也叫请? “不好意思,是不是他们伤害到你了?我跟你道歉。”古仙温柔的笑着说,但是一看就是说说而已,没有丝毫诚意。 也是,那些人听从他的吩咐,没有他的允许那些人怎么会这么肆无忌惮对自己,她也不傻。 他只是礼貌上这么说,陌夙皮笑肉不笑,“道歉就不必了,放我走。” “不行。”谁知,他还是温柔,但却毫不犹豫拒绝了,“至少现在不行,等你帮我做完一件事,我就放你走,决不食言。” “我怎么知道做完你说的,你会不会杀人灭口?”陌夙挑眉,她会这么想很正常,对于强行掳走自己,又要她帮忙的人,帮完忙肯定要封口,以为她不知道? 听罢,古仙似乎笑了下,“你真有趣,我为什么要杀你?只不过是想请你帮个忙。” “难道你不是在做不可告人的事吗?”陌夙瞥过他,“难道不是有事不想外人知道,所以就算我帮了你,我也只有死路一条,那我凭什么帮你?” “这件事是不能让人知道,但是有你的帮忙就能成功,到时候被人发现又有什么关系?”古仙如此劝导,似乎还很有耐心。 “如果万一不成功,我还是要被灭口的意思?”陌夙不吃他这一套,以为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偏偏最讨厌这样虚情假意的男人,整天把笑容挂在脸上,实际上比那些冷清的人更冷漠。 她不由想到了情炎,他发现她不见了,会不会来找她,可她已经将那封信交给御炎宫了,应该不会再来找她了。 也好,反正她横竖是要死了。 “那陌夙姑娘不如赌一把?”神狐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走过去,“万一成功了,那你就不用死了不是吗?再说,你不想活着见到你爱的男人吗?” 陌夙又忘了这家伙会读心术,她狠狠咬牙,“我没有爱的男人!” “你别否认了,那个叫情炎的男人,难道不是你深爱的男人?”神狐魅惑笑着说。 “不是,我怎么可能爱他?”陌夙冷哼了声,“就算没有你们来,我迟早也要离开御炎宫,离开那个男人,我早就厌恶他了!” 谁知,神狐却摇了摇头,说,“一个人在生死关头,还会想着念着的男人,怎么可能不爱?你别再自欺欺人了。” 陌夙紧紧咬着唇,不能否认,但却很生气,她凭什么爱那个男人? 别说上一世是被他害死的,这一世又被他强上了这么多次,她是受虐狂才喜欢他? “难道你真不想回到他身边?”神狐利诱道,“我保证,只要成功你就能平安无事回去,如果不成功也不会杀了你,顶多留在这里,配合我们直到成功为止。你的命现在都在我们手上了,我们也没必要说谎话欺骗你是不是?” 听罢,陌夙想起来了和情炎在后山的那番情形,他说来年春天一起看那花田开花,她缓缓垂落了眸子,最终对自己终于承认。 她是有一点点爱他。 也想回到他身边去,和他一起过余生下半辈子。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不觉得有什么可珍惜的,可是当要永远离开的他的时候,她又依依不舍,那种世上只剩自己一个人的孤独。 除了他,她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可依赖。 最终,陌夙低着头,没有表情的说,“你们想我做什么?” 听罢,神狐立马展开了笑颜,“太好了,你肯答应帮我们了?” 这时,古仙走过来轻轻搭在她的肩膀,说,“谢谢你劝服她。” 神狐看着那只扶着自己的手,笑的甜蜜,仿佛能帮上他的忙,就是她最幸福的事,她摇了摇头,“能帮上忙是我的荣幸,古仙,别跟我说谢谢了。” 话音刚落,古仙带着她们走了进去,只见一个玻璃封闭空间里,装着蓝色的水液,那儿关着一个不会动的裸-体男人。 长黑的头发飘逸在水中,遮盖了他的容颜,身子沉浮在水中,似乎已经死去,又似乎随时能够睁开眼睛。 古仙见她也看到了那男人,不再隐瞒的说,“纯度还是不够,不能成功,还缺了一样东西。” “什么?”一旁的龙兮机械般接了一句,她倒不是对这男人感兴趣,只是对这男人苏醒后悔发什么感兴趣。 “能够净化血液的能力。”古仙如是说,“净化了那血液,就能够再次提高纯度,我唯一能够想出来的办法就是这个。” “为什么不直接去要那男人的血液?”龙兮不解。 “万一打草惊蛇,那我们辛苦这么多年的成果就白费了,何况现在江晓晓也不是你们能对付的了。你不是去试过吗?”古仙反问,瞥了她一眼。 “我我那是被沈潇冥那臭小子暗算了!要不然我怎么会输给她?”龙兮一提到这事,就炸毛。 “好,别生气了。”古仙笑的宠溺,转过头对着陌夙说,“怎么样,这个忙你能帮吗?” 陌夙瞥了眼那玻璃里面的男人,不知道自己帮忙后这个男人苏醒过来会发生什么,她蹙着眉,半响,才说,“怎么帮?” 人都是自私的,就算他们是要做坏事,她也没有伟大到牺牲自己,来阻止他们做坏事,也未必阻止得了。 第635章 被百虫啃咬的冥王 “净化这瓶血液。”古仙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了一瓶蓝色瓶子,递到她手上,“你可以先试试,实在不行慢慢来。” “我我根本没有这样的能力。”陌夙虽然接过那蓝色瓶子,可是她确实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能力,净化?? 他们该不是强人所难吧? 这时,神狐走上前,仿佛明白她的疑惑解释道:“你是瑶姬转世,你虽然没有太大的法力,但是你是神巫女玲珑之后,有着净化一切的能力,可能还未觉醒,你先试试吧?” 听罢,陌夙咬着唇,随即缓缓闭眸,试图‘净化’这蓝色瓶子,可是半天过去了,没有任何变化,她便抬眸问了句,“是不是没有任何变化?” 有没有净化的能力,她自己最清楚,就算自己是他们说的什么瑶姬转世,但她压根没有感觉到那股能力,怎么净化? 古仙看着她,半响,摇了摇头,“没有变化,你可以试着用心去净化。今天也不早了,你也累了,神狐带她下去休息吧,什么时候能够净化第一时间禀告我?” “好。”神狐应道。 陌夙跟着她离开了,她知道他是嫌自己没有真的用心打算帮他们,她就是没有用心,他如果连这点耐心都没有,那如果不成功根本不可能有耐心一直等她,直到净化了这蓝色瓶子。 可以说是试探。 而他让神狐跟着自己,无非是监视,不让自己动任何歪脑筋,否则神狐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所以由她看着自己再安全不过。 两人走后,龙兮才走过去,问,“她压根就没想帮我们,你还这么纵容她。” “她会帮忙的,只要她还在乎自己的这条命。”古仙说着这话时,依旧那么温柔,可是却让人感觉到寒意。 “真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龙兮看着他说,“连神狐也被你耍的团团转,爱你爱得不可自拔。” 幸亏她早就知道他的真面目,不然早被他的温柔迷惑,有一个男人在你最无助的时候,温柔帮助你,换做任何女人都会动情,神狐是其中一个被他迷惑的。 而她有仇恨在身,发觉了他面上温柔,心底却无情的真面目,她就不再对他有任何感情,这样的男人就算为了自己爱的女人,也可以不择手段。 被他爱上的女人,真惨。 “你看清了,所以我才会没有负担地这么宠你。”古仙摸了摸她的头,依旧温柔如初。 “得了。”龙兮拍开了他的手,“你不就是想世上所有的女人都喜欢你?” 古仙没有反驳,更没有和她孩子气的话争执,而是转了个话题,“你和沈潇冥交过手了,是吗?” “是他偷袭我,还有暗算我。可惜他没死成,如果再看到他,我非亲手杀了他。”龙兮冷的彻骨的说。 “能暗算偷袭你,也就是说你根本对他没有防备,不是吗?”古仙盯着她,似乎想看到她的情绪变化。 “你到底想说什么?”龙兮皱眉。 “我怕你对他动情。”古仙如是说,深深的看着他。 龙兮心底咯噔了一声,“你胡说什么?你一定要全世界女人都喜欢你不成?”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古仙看着她,“他是江晓晓的儿子,灭你神龙氏的罪魁祸首的儿子,如果你想杀江晓晓,你们就是无法改变的宿敌,我只是在提醒你不要陷进去。” “我会亲手杀了他,这样你放心了?”龙兮沉着脸说,她压根不可能喜欢那臭小子,忘恩负义,卑鄙无耻! “最好说到做到。”说完,古仙朝着那玻璃里的男人看去,再过不久就可以出世了,他盼着这一天太久了。 虚空宫殿。 沈潇冥站在那野兽床头,看着他被那几万只巨虫的虫卵孵化,啃咬折磨,看着那被咬的血肉模糊的身躯,终于缓缓走到他身旁。 他伏低了身子,蹲在那野兽的身旁,小声的不能在小声的说,“我没想到那巨虫会这么折磨人,我真的不知道” 像是,在忏悔一样。 没想到那野兽缓缓抬起手,似乎是想触摸他的脸蛋一样,却看了看自己的手上也逐渐被侵蚀,所以没敢碰他。 仿佛看出了他的意图,沈潇冥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或许是那对异眸给他此刻的熟悉感太强烈,又或许是他好像不怪自己的样子,让他多少有些愧疚。 “不怪你。”野兽吃力的说着话。 沈潇冥一下子就陷入了沉默,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只野兽竟然会说话,虽然话说起来那么嘶哑难听,但更令他震惊的是他说的话,为什么不怪他? 明明是他把他伤成这样,还暗算他,让他受百虫侵蚀之苦,如果他还有理智的话,就应该恨得想杀了他才对,怎么反过来安慰他? “为什么?”沈潇冥看着他那只兽手,深怕用力,而让他疼痛,看着他疼,他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剧痛。 “好好呆在她身边”野兽似乎没有力气再说别的话,渐渐陷入了昏迷。 或许是被那百虫咬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那剧痛他再也忍不住,要不是江晓晓输了一些灵力给他,他恐怕早死了。 现在就算苟且偷生,也是一种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磨。 这时,沈潇冥握紧了拳头,这一切都是晓晓计划的,她竟然能够对一个人残忍到如此,就像无情无欲的人一样。 他有些害怕这样的江晓晓,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 他不是贪生怕死,而是怕最终没有能力让她变回以前那样,更怕她连冥王也 沈潇冥垂落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那些虫子继续啃咬他的肌肤,看着那腐蚀得令人生恶的血肉,他颤抖着手,连触碰都不敢触碰。 这样的痛苦他还要承受到几时,与其那样,还不如让他解脱,这是他唯一能够为这只野兽做的。 沈潇冥轻轻放下了他的手,轻声说,“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你解脱,就算你活过今天,那明天呢?你还是得回到斗兽场,继续和那些野兽搏斗,无休无止,与其这样,还不如” 话音刚落,沈潇冥缓缓抬手,正在要杀他时—— 第636章 满身溃烂的冥王 身后,突然出现的人影阻止了他! 沈潇冥没有回过头,仅仅凭着气息就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他皱着眉说,“你一直没有离开?就是怕我杀了他?” 身后之人,无波无澜的回应,“你以为我需要一直守着他,才知道你有没有动杀念?” 也是,她想来这里也就一瞬间的事。 沈潇冥回过头,抽离了自己的手,正视着面前的江晓晓,“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为什么不能给他一个痛快?他究竟怎么得罪你了?” “是他自愿留在我身边的,他如果真的想死,我也救不了他。”江晓晓如是说,然后瞥了一眼满身溃烂的野兽,眸光依旧无情无欲。 “他被折磨成那样怎么会不想死?你如果早一点告诉我这巨虫,是这样恐怖,我一定不会用它!”沈潇冥后悔地朝着她怒吼。 不仅是对她,更是对自己的行径后悔莫及,他以为,他要为了留在她身边如此,他可以做任何事,哪怕磨灭人性。 可是原来他做不到。 “世上没有后悔药,你做的你就要承担,如果你连这都经受不了,那还是离开虚空。”江晓晓没有感情说了句,然后走到了野兽的身旁。 她垂眸看着他痛苦,连昏迷过去,都似乎皱着眉,如果他自己选择结束生命,那么她不会救他。 如果他挺过来后,能够彻底死心离开虚空,和沈潇冥一起,那么她更不会阻止。 不知道过了多久,陷入混沌的沈潇冥,突然哑声说了句,“我留下来照顾他。” 他还是不肯死心离开,且不说他离不离开,就是冥王还在这里,他就不能独自一人离开。 听罢,江晓晓抬眸淡淡扫了他一眼,“他的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还是你想看着他承受因你而起的痛苦?” “我”沈潇冥一时语塞,站在那里一句话不说,却倔强得不肯离开。 “随你。你想留下就留下,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别后悔。”江晓晓眸子里似乎越发狠,越发无情。 如果他能放弃就此离开虚空,她便不会再做什么,如果不,那她只能继续。 “你能不能解开他身上的巨虫毒素?”沈潇冥实在不忍再继续看着那些虫子侵蚀那野兽,那发臭发恶的肌肤,令人心剧烈抽痛。 难以想象,如果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该是怎么样的折磨? “不能。”江晓晓明确拒绝,就算可以,她也不会说,他忘了毒是她给他的,她会主动解开这毒吗? 最多延缓他的命。 早知道是这样的答案,沈潇冥觉得自己就多此一问,也知道她是故意不肯解野兽身上的毒。 “你和他有什么仇恨?”他问。 “无仇无怨。”她答。 原来无仇无怨,她都可以做到这么狠。 沈潇冥眸光渐渐暗淡下来,她似乎再也不是他的晓晓,不是冥王的晓晓了,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时,江晓晓坐到了那只野兽的床边,抬手摸着那血肉模糊,令人恶心的腐肉,还夹杂着虫子。 她的目光说不出的复杂,还不肯绝望死心,还想着生存,这个男人的意志力到底多强? 他对江晓晓的爱,到底多深? 想到这里,仿佛看上去被他打败了计划的江晓晓,眼底闪过一丝怒意,所以手上的力道重了一些。 但是那野兽已经被侵蚀得毫无意识,更没有痛觉。 可是见状,沈潇冥连忙赶了过去,制止了她,“别,别再碰他,他会痛。” 好半响,江晓晓才松开手,似笑非笑,“他已经痛得失去了痛觉,不会有感觉的,这一切你都是罪魁祸首,何必扮好人?” “我”沈潇冥无话反驳,追究是他做错了。 “求你,别这么对他。”他最终只能恳求,就是做错了,他才想弥补,不想错的更多。 他的请求听在江晓晓耳里,无动于衷,她终是松开了手,转瞬就再次消失在了寝宫里,余光瞥了他一眼,如果他再不离开,那么后果是他无法承受的。 但是她已经给过他警告和提醒了,是他自愿选择留下来。 那么她只能用最残忍的方法,让他彻底绝了留下来的念头。 第四天。 依旧守在野兽床头的沈潇冥,看着眼前逐渐恶化的他,就如江晓晓所说的,那么可怕,整个肉都看到蠕动出来进去的白虫,腐烂得越来越厉害。 他都怀疑,这只野兽没有呼吸了,可是当他颤着手伸过去时,还有微弱的呼吸。 为什么? 沈潇冥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为什么到了这样的惨景,他都不肯主动求死,还有什么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念头? 他试图给这野兽输入一些灵力,可是无济于事,都不知道这虫子是怎么回事,怎么也阻止不了它的蔓延和啃食。 这样下去,他的身躯迟早被啃食完 而沈潇冥能做的就只是看着他,他从来没有一刻那么后悔过自己的举动,是他让他陷入无边的痛苦,是他将这只野兽害成这样。 他该做什么补偿他? “对不起,对不起”沈潇冥一遍又一遍的跟他道歉,仿佛他能听见一样,对他忏悔,“是我害了你,夜” 这只野兽有感情,有名字,而且比人更宽宏大量,谁说他是畜生。 其实他自己才是,他做的伤天害理的事,他才是! 沈潇冥缓缓地跪在了他的床头,低下了脑袋,无法遏制地颤抖着身躯,无边的痛苦将他包围吞噬。 那一声重响,仿佛震响了整个寝宫。 而正在这时,他余光中瞥见了那野兽身体似乎渐渐发生了变化,沈潇冥猛然抬头,瞳孔逐渐放大,怎么会这样? 眼前的野兽的身躯,逐渐变成了人形,兽手和脚伸长,毛渐渐退化,尽管那百虫侵蚀还未停止,可那张脸 没有被侵蚀。 当面目狰狞的兽脸,逐渐转化成人类的时候—— 沈潇冥恍若被雷击中一样,撕心裂肺地无声嘶哑,那张脸,竟然是冥王?! 第637章 手指下他滚烫的体温 当江晓晓第二日回到寝宫的时候,便看到安静得诡异的沈潇冥,就这么一动不动跪在那野兽的床前,仿佛在忏悔的模样。 起初她还疑惑这是怎么了,他会因为一只野兽的生死也忏悔? 可是在看到那野兽竟然变成了人形之后,才明白过来,他为什么忏悔。 是他亲手将冥王变成这副模样,他做儿子的不仅不孝,还天理难容。 可是,即使是江晓晓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提前变成人类了? 她蹙着眉走过去,瞥了一眼床上继续恶化的沈夜冥,几乎不成人样,唯独那张脸,她舍不得就这么毁了。 再瞥了一眼跪在地上,长跪不起的沈潇冥,冷漠说了句,“打算跪到什么时候?就算你跪一辈子,也无济于事。” 突然地,沈潇冥仿佛疯了一样,在他的床前磕头,直到脑袋磕出血来! 见状,江晓晓俯视着他一言不发,他爱磕头就让他磕个够,她也懒得在这里看着碍眼。 正要走时,沈潇冥突然鲜血淋漓地爬过来,抱着她的腿,声音嘶哑地恳求,“救救冥王,行不行?” “我为什么要救他,你拿什么做代价?”江晓晓想逼他打退堂鼓,反正此刻他有她的灵力吊着命,不会这么快死。 “我不想再看到他受这样的折磨,你杀我,或者把那巨虫放我身上也行,一命换一命可以吗?”沈潇冥眼角含泪地求着她。 他到底为什么来这虚空,找不回原来的江晓晓,他唯一重要尊敬的冥王还被他折磨得快死了。 听罢,江晓晓睨着他说了句,“你们父子倒是一个德行,我若救了你,他醒过来,必然要我救你,到头来只有我一次次消耗修为救你们父子?你把我当傻子耍吗?” “不,那就不要再救我了。”沈潇冥见她要走,一路跪求她,仿佛她不肯答应,他就一直求,求到她肯答应救冥王为止。 一切都是因为他,他就死就好了。 冥王不能死,他也无法再忍受看着他一个人受着这样生不如死的折磨,而唯一的希冀就是她。 他已经再也不奢求她变回原来的江晓晓,不奢求三人能够像以前一样在冥界生活,只求一命换一命。 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痛苦,知道他已经绝望死心,最终动了动唇说,“好,我救他,但是这次的代价是——” 沈潇冥已经做好死的准备,可谁知,却听到她说,“滚出虚空,回你的冥界去。” 他愣了愣,好半响,才收起了哽咽,“只是这样?” “你做不到?那就免谈。”说罢,江晓晓作势要走。 突然被他叫住了,“我我做得到,只要你能救冥王,我想亲眼看着他平安再走,可以吗?” 江晓晓没有回应,而是转过身,直径走过去,坐在了床头,静静地看着床上即使昏迷依旧眉心紧促,可见有多痛苦。 她缓缓伸手,将一块血玉扔到了他的身旁,没过多久,那些虫卵孵化的百虫仿佛受到什么诱惑一样,从他的皮肉烂翻身体里慢慢缓缓地爬了出来。 一大堆密密麻麻虫子钻进了血玉之中,随即江晓晓将那血玉瞬间封印击毁,不过还有一只成虫母虫在他体内,没有被那血玉吸引出来。 想到这里,江晓晓蹙了下眉,还没有想到那成虫如此顽固地依附在他体内,想必是只母虫,才会如此饥渴雄性,何况现在他已经恢复成人形,力量也是,母虫就更舍不得出来了。 那她只有亲手将它取出来,只不过过程会痛苦些。 反正他也经历过百虫啃食的痛苦,这点痛,应该能忍得了不是吗? 江晓晓抬手轻抚过他的腹部,然后猛然陷入抓住了那只母虫,快很准,减少了他很多痛苦,只听他痛呼一声,她便将那依依不舍的母虫取了出来! 沈潇冥连忙上前,急切询问,“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这哪里是救他,分明就是想杀了他!” 他话还没说完,江晓晓便将那母虫丢到了地上,任由它翻滚挣扎,最终还想逃走,她仅仅看了一眼,那母虫瞬间化为灰烬。 这时,沈潇冥才知道自己错怪她了,瞬间没再吭声,但是看着依旧昏迷不醒。浑身可怕伤口的冥王,小声问了句,“都已经把他身上的虫毒清了,他怎么还没醒过来?” “他身上还有很多伤口,你没眼睛看?”江晓晓语气冷淡,抬手轻轻拂过那些伤口。 不由感叹道,简直就是上帝的杰作。 瞥见她微勾的唇角,沈潇冥终于彻底清醒了,她早已不再他的娘,原来那个江晓晓,可惜付出了这么打代价才清楚。 所以即使他离开虚空,也毫无留恋,只是冥王他 “那冥王我可以带走吗?”沈潇冥试探的问了她一句,深怕惹怒她,连冥王都不救,现在他只希望冥王可以好好的,他们就此离开虚空,离开这个不断伤害他们的女人。 仿佛料到他会这么问,江晓晓本来的打算,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想说带着这个男人滚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低头凝着那受重伤的男人,手指下他滚烫的体温,顿时心生不舍得说,“不行。” “我知道了,但我既然答应你离开,你救他就不能再折磨他或者杀他,否则”沈潇冥不知道该怎么对这个女人放狠话,即使她做了那么多可恶,伤害他们父子两的事,他还是潜意识无法恨她。 “否则怎么样?杀了我,你有这个本事吗?”江晓晓都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胆子,敢这么威胁她。 “我就赖在这不走了。”想来想去,沈潇冥只能拿这个威胁她,既然她想让他走,想必这是她想要的,他偏偏反其道而行。 “好,那我就杀了他,再杀了你。”江晓晓仿佛一点也不吃他这一套,就凭他想威胁她,毛都没长齐。 一听到她又想杀人,而且杀的还是冥王,沈潇冥下一刻就没骨气地妥协了,“我走,请你不要再伤害冥王了,他之所以在最痛苦的时候还在求生,全部都是因为你。” 第638章 暧昧地摸着他胸口 在沈潇冥离开后,江晓晓抬手暧昧地摸着他胸口,低喃道:“这么说,我还是你活着的动力?” 躺在床上的沈夜冥毫无反应,虽然没有了百虫啃食,但身上依旧没有一处是好的,几乎都是腐肉般的溃烂了。 可,她依旧爱不释手。 本来想着赶走冥界所有人,或者杀了所有人,可是没想到最后,她却一时冲动将他活着、留在了自己身边。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江晓晓看了他半响,才想着帮他治好伤口,毕竟总不能一直这样让他忍受着非人的剧痛,他也醒不过来。 于是从怀中取出了一种带着奇异香味的药膏,然后缓缓打开,涂了一些在手上,随即凝着全身赤-裸的他,开始从脖子涂抹。 一点点,每一处都仔细涂抹,很神奇的,没过一秒钟他脖子的伤口处,被涂过的地方渐渐愈合,长出了细嫩的新肉,仿佛再生一样。 这药膏,就叫再生。 是一种神奇的干细胞,拥有自我复制的能力多潜力细胞,能够快速再生。 江晓晓看着新长出的肉,眸子渐渐温柔,轻缓拂过,手感很好,随即她又在他的胸膛、小腹,以及大腿小腿处都涂抹了,唯独一处地方没有触碰。 她渐渐眯起了双眸,那儿被虫啃食的极少,原本可以不用涂抹。 但她依旧缓缓抚摸了上去,将药膏涂抹上去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江晓晓没有收回手,任由他握着,不动声色地说,“刚刚醒过来,还是一早就醒过来了?” “别碰”他嘶哑的声音难听如兽音。 好像,还没缓过来,以为自己还是野兽。 听罢,江晓晓却偏偏不如他的意,“我只是在帮你涂药,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他异眸因之前承受了好几天的折磨,而疲惫不堪,“不用,你出去。” “这是我的寝宫,你让我出去?”江晓晓睨着他,她喜欢看他这样弱势的一面,跟他平时的强势傲骨成强烈对比,让人感兴趣。 沈夜冥似乎看了她很久,才缓缓起身,准备离开,不仅沈潇冥对她死心了。 他也是。 他不可否认想活着是因为她,但他同样死心了,因为他之所以受百虫折磨,沈潇冥之所以那么痛苦在他床头磕头差点疯了。 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现在沈潇冥走了,离开了虚空,他知道他想带自己走,那他就和他回冥界。 他再也不会来打扰她了,不是不爱,而是不敢再爱了。 “你也不能走。” 话音刚落,江晓晓毫无预兆将他扑倒在床上,让刚刚起身的他再一次倒在床上,她抚摸着他脖颈的新长出来的肉,“我说,不能走就是不能走。” “你还想看我和你那些野兽在斗兽场争斗?”沈夜冥眼底黯淡无光,她这样践踏他的尊严,只为寻找她的快感? 看着他如同低贱的野兽在和那些野兽争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那么有趣吗? “你没发觉,你自己已经变回人形了吗?”江晓晓缓缓往下摸去,“野兽不会有这个不是吗?” “放开。”他声音难听,握紧了手心,就算他已经变回人形,但现在此刻她依旧在践踏他的自尊。 她竟然拿一只野兽跟他相提并论。 他忍着巨大的耻辱变成野兽留在她身边,只是因为爱她,不是为了被她羞辱。 “不放!” 话音刚落,江晓晓阴晴不定地凝了他片刻,然后吻上了他的唇角,有点干涩,而且冷硬,一点儿也不柔软。 她,不喜欢。 所以她刚要退开,没想到被他一把揽入怀中,深深吻了进来。 江晓晓蹙了下眉,刚刚还这么拒绝,现在就对她主动?不是说的好像很恨自己,死心的模样,干嘛还吻她? 此刻,她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两人的嘴唇越来越热。 沈夜冥突然克制了自己,放开了她,然后猛然推开了她,起身就离开了寝宫。 他后悔刚刚的冲动,没有控制自己的本能,因为爱她,所以爱的女人主动吻他,他一下子就有反应了。 可是他也知道不该再被她,践踏自己的尊严,所以才推开她想离开这里。 江晓晓坐在床边,嗅着满室的异香,竟有一刻被迷惑了。 随即回过神来,阴晴不定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他以为他走得出她的地盘,只要她不想,他就别想踏出半步! 沈夜冥没想到没离开寝宫半步,就突然莫名晕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还是躺在寝宫里,而身旁躺着的女人,不是江晓晓,还是谁? 这次她没有对他动手动脚,只是侧躺地撑着额头,闭眸休憩。 他就这么看了她一会儿,还是决定离开。 她蓦然打开了眼,仿佛知道他想离开,懒懒地说,“又想逃?” 沈夜冥顿了顿,只是低冷的说,“我要回冥界。” “这次不把你变成野兽,也不让你每天去斗兽场五个小时了。”而她仿佛没听到一样,仿佛恩赐一样的说。 可是他丝毫不动容,重复了一遍,“我不想说第三遍,我要回冥界。” 见他敬酒不吃吃罚酒,江晓晓似无情无欲地说,“不行,我也不想再说第二遍,你听清楚,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踏出我的寝宫一步。否则,我不介意再去把放了的沈潇冥抓回来,扔到斗兽场让他自生自灭。” 话音刚落,她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很好,这只会反抗、不懂屈服的野兽。 她倒要看看,是谁会跟她卑躬屈膝,俯首称臣。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夜冥才忍下情绪,默认地没有再反抗她,仅仅为了沈潇冥的安危,他知道现在的她什么都做得出来。 半响,他瞥过自己身上没有一丝遮挡,“我的衣服” “不用穿。”江晓晓打量了下他的身躯,抬手想碰他那细腻,刚刚新生出来的肌肤,却被他猛然握住手腕不让她碰。 第639章 将她压制在身下 见状,江晓晓瞥了一眼他阻止自己的手,无波无澜地说,“这只手不想要了?” 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没有人敢拦她。 档她者,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闹够了没有?”沈夜冥似乎不想再跟她僵持下去,干脆不着衣衫就转过身,闭眸休憩。 她想看就看,想摸就摸,把他当成什么了? 谁知见他转过身,江晓晓却顺着他健硕的背部流畅曲线,轻轻抚摸,他的背部很优美,犹如猎豹一般紧绷,又带着诱人的光泽。 再往下,她抚摸到了他的 沈夜冥实在忍无可忍,猛然转过身,将她压制在身下,“别再动我,听到没有?” “你有资格命令我?”江晓晓阴晴不定地盯着他,这种姿势她不喜欢。 他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依旧仿若高高在上,他突然有一股征服欲,俯身盯着她,“你还想摸哪里?” 听罢,江晓晓抬手抚向了他的背部,“哪里,都想。” 他的身躯是她见过最完美的,而且刚刚新生的肉手感及其好,就像有些人有恋毛癖,喜欢摸毛,而她喜欢这种触感。 沈夜冥敛了眸,似乎感觉到她的手在他身上点火,他却只能拼命克制自己,暗哑地说,“只有你摸我,不公平。” “那你想怎么样?”江晓晓不动声色反问了一句,当然她决不容许他这样身份的人,对她胡作非为。 “摸你。”沈夜冥话音刚落,就轻轻撩开了她的上衣,似乎想做什么,但却只是试探地看着她。 最终,江晓晓在他快碰到那刻,冷声吐出,“就凭你,也敢碰我?” “我为什么不敢?”他抚向了她的身体,手却有些颤抖,深怕自己克制不住。 下一刻,江晓晓猛然钳制住了他的手腕,冷冰冰说,“滚出我的寝宫。” 她给他点颜色,他就肆无忌惮了,竟然还敢碰她,要不是不想再救他那么麻烦,早一掌打死他了! 话音刚落,沈夜冥得到她的允许,毫不犹豫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下了床,离开了寝宫。 这时,江晓晓没有阻拦,但却知道了他的真实用途,余光瞥过他的背影,很好,跟她玩心计? 她就玩死他! 第二天。 沈夜冥虽然没有离开虚空,不,是不能离开虚空回冥界,但也没有再被逼着去寝宫,躺在那里犹如祭品一样任她宰割。 他只是随意睡在了一个走廊,当醒过来时,他身上额头一身冷汗,还以为自己是那只野兽,还以为他要被关进黑洞栅栏的铁笼里,再被那些怪物任意踩踏殴打,直到剩最后一口气再被救起来。 第二天却周而复始,生不如死。 他甚至不敢相信这就是他最爱的女人,对他做的事,可是那些都过去了。 她说再也不会把他变成牲畜,不会再将他扔到斗兽场生存五小时,但是以她现在的性格,他不知道再呆下去,她哪一天就会翻脸改变主意。 所以,他想回冥界。 他的心已经被她践踏得支离破碎,再也回不来了 可是,该怎么离开这里? 沈夜冥用了一天的时间几乎走遍整个虚空宫殿,每一处都有结界,无法离开,要是普通的结界,他用幽冥之火就可以烧开,可是这个结界摆明是她设下的,为的就是不让他离开。 而现在她的实力,可以说并世无双。 他早不是她的对手,怎么破解的了她设下的结界? 那他难道根本没办法离开吗? 随即想到,这虚空宫殿里的人总有人要出去进来,就算一时没有,不代表永远没有,只要他找对时机,就能离开。 沈夜冥这么想着,就开始留意整个宫殿里的人的一举一动,但是并没有任何人进出,他只能耐心等候。 与此同时。 江晓晓躺在寝宫里,瞥了一眼身旁的位置,空无一人,怪想念那个男人身躯的触感,就像突然想摸摸自己的宠物了。 却突然发觉宠物不见了?! 现在他应该死了想逃出去的心吧,整个虚空宫殿都是她设下的结界,就是一只嗡子也别想飞出去,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 没过一会儿,凤火就奉命前来,跪在了她的床榻前,“影子大人,您要找的男人找到了,也带过来了,还不快进来。” 紧接着进来的男人,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然后被凤火一喝,“还不快跪下见过影子大人。” “见过影子大人。”男人慌慌张张说,连说话都结巴带着颤音。 江晓晓连一眼都没瞥他,“哪里找来的废物?” 虽然没看他,但他连看自己都不敢,这种胆子,怎么跟死都不怕的沈夜冥比? “可是,影子大人,他和冥王长得真的很像,除了他,已经没有其他人选了,才不得已。”凤火解释道,深怕惹怒他。 “我说的像是,连性格都像!”江晓晓冷下了声音,显然不满意。 “可是,这样和冥王一模一样的人到哪里去找?”凤火斗胆说了一句,“恐怕这世间,唯有他一人。除非” 江晓晓沉默了一下,然后居高临下瞥了那人一眼,仔细一看还真有七八分相似,“除非什么?” “除非您亲自调教,他的性格,那样岂不是接近冥王了?”凤火看似从容出着主意,实际上心里打鼓,要是她不接受,那自己就要受罚啊。 江晓晓盯着那个低着头的男人,冷淡说了句,“站起来,坐到我身边。” 见那男人磨磨蹭蹭,凤火猛然喝到:“没听到影子大人让你坐到她身边?” 男人吓得立即慌乱起身,局促地坐到了她的身边,还是不敢看她。 “抬头看着我。”江晓晓没有感情说。 “是”男人缓缓抬头,瞥过她,好半响才渐渐收敛了慌张,或许,是惊奇所谓的影子大人竟然是个女人,还是 美的惊心动魄的女人。 这时,江晓晓却反而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对着凤火问,“他最近在做什么?” “如您所料,在想尽办法离开虚空。”凤火尽职的禀告。 第640章 江晓晓俯视众生般的气势 果然如此,他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离开。 江晓晓冷冷勾起嘴角,然后让凤火退下了,转过头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你叫什么名字?” “墨祁”男人有些畏畏缩缩地说,毕竟她俯视众生般的气势令普通人喘不过气来。 “墨祁?”江晓晓饶有意味地扯了唇,“倒是挺有意思的名字。” “谢谢谢。”墨祁胆怯地说了句,仅仅有自己回答她的勇气。 胆子,实在小的不能再小。 江晓晓见他那副窝囊样,这样还有什么用,简直就是废物一个,然后无波澜地说,“从今天开始,收起你的胆怯,否则下一刻就是你的忌日,听懂了吗?” 听罢,墨祁心有余悸地看着她,她竟然能够这么随随便便就要一个人死。 果然很可怕。 他努力克制自己的胆怯,可是那天生的胆小,根本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改变,哪怕是用性命威胁,那样只会让他更加恐惧她。 仿佛见到自己的威胁不奏效。 江晓晓睨着他半响,才缓缓凑过去,抚摸过他的脸颊,他的脖颈,感受着他的肌肤,可是 不是她想要的触感,她不喜欢。 但是见他逐渐放松警惕,便强忍着不舒服,“墨祁?” “嗯?”墨祁缓缓抬眸看着她,似乎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令他根本移不开眼,她的温柔可让人沉溺,她的残忍让人害怕。 “以后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做得到吗?”江晓晓看进他的眼睛里,她不想控制他,因为那样太假,那个男人未必相信。 所以她才这么费尽心思,调教这个没用又胆小的废物。 过了好半响,他才磨磨唧唧地应了一声,“好。” “第一件事,你要去斗兽场训练三天三夜。”江晓晓突然放开了他,她可没时间陪着这个废物,只能把他扔到斗兽场,看他有没有命活着回来。 经过那样的训练,想必他的胆小能有所改善。 “不,不要,我不想死,求求你影子大人,放过我——”墨祁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祈求着她。 “要么你现在改掉你胆小的毛病,要么立即去斗兽场,我只给你两个选择,自己选。”江晓晓不容拒绝地说。 “我”他根本改不了胆小的毛病,她越是这样,他越害怕。 “那就去斗兽场吧。”最终江晓晓没有再理会他,缓缓躺下休息,脑子里想的不是他去斗兽场怎么样,而是那个想尽办法逃离的男人。 他是真的对自己死心了,想离开,还是 如果他口口声声爱的女人投入一个和他近乎相似的男人怀中,他也会无动于衷吗? 真是令人期待。 三天后。 当墨祁回来时,除了带来了一身伤,性格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江晓晓还在休憩时,就听到了有人坐在了她的床头,紧接着她警惕地打开眸子,见是他,没有收敛警惕而是冷声道:“谁让你没有通报一声就闯进来的?” “我从地狱回来,第一个想见的就是你。”墨祁似乎连眼神都变了,他缓缓抬手想抚摸她的脸蛋。 下一刻,猛然被江晓晓遏制住手腕,“谁允许你碰我?” “你的第一件事我做到了,接下来呢?”墨祁眸色炙热地看着她,也不恼怒她的举动。 江晓晓听着他流利一点也不怯生生的样子,这么说去了趟斗兽场,他倒真的脱胎换骨了? “接下来,我到时候会告诉你,下去。”江晓晓有些厌烦他,纵然他改了胆小的脾性,但是还是有哪里不对劲,不像那个男人。 “难道我现在没有什么能为你做的吗?”墨祁紧紧盯着她。 “我让你下去,你没听到?”江晓晓不耐烦地说。 谁知,下一刻他突然毫无预兆将她揽入了怀中,“终于见到你了。” “你”江晓晓就要发脾气时,无意间透过他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一个男人身影,那个男人和墨祁几乎一样的外貌,又或者说他才是她理想中要找的人。 可是此刻,江晓晓见到他,却心生一计,抬手就揽住了面前男人的脖颈,“怎么,你很想见我?” “嗯。”墨祁轻轻附在她耳边,述说,“我爱你,更想见你。” 听罢,江晓晓愣了愣,没想到他说的这么熟练,不是,是配合得这么熟练,随即似笑非笑,把玩着他的黑色长发,“有多爱?” “死也放不下你。”墨祁埋在了她的颈部,闻着她独有的幽香,前世他从来没有能这么肆无忌惮的抱她,从来没有说出口的爱 终于能够实现了。 仅仅如此,他的复生就值得了。 他从来不求得到她。 听罢,江晓晓有些赞赏地瞥了他一眼,这情话还挺有意思,随即余光扫过门口的男人,故意眯眸说,“那你让我摸你吗?” 仿佛故意说给那个男人听,虽然那个男人看上去无动于衷,可是他不走,还站在那里看着,就证明了他有反应。 “好。”墨祁纵容地抱着她说,深怕下一刻她就把自己推开。 “那我要是想吻你呢?”江晓晓说着话一点害羞都没有,她本就无情无欲,只是想试探门口那个男人是不是真的能够对她死心。 “好。”墨祁似乎愣了愣,然后渐渐放开她,一切就像做梦一样,可是她每次主动都是美人计,但这次他已经没有什么可警惕的了。 “闭上眼睛。”江晓晓看着他和那男人一模一样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吻不下去,吻不就是个随意的举动,为什么她会迟疑? 墨祁深凝着她,随即信任地合上了密长的睫毛。 江晓晓近乎坐在他怀里,揽住他肩膀,缓缓凑过去吻他—— 就在这一刻门口的男人瞬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江晓晓便停了下来,深思了很久,不知道他那样的反应是什么意思,然后没兴致的说,“下去吧,有事我会再叫你。” 墨祁没有多说什么就离开了,因为他一早就知道那个男人在门口,一早就知道她在利用自己,可是他心甘情愿 第641章 那我想吻你呢? 从寝宫门口离开的沈夜冥神情复杂,他这么多天了还是离不开这虚空宫殿,本来去找她是打算妥协的。 既然注定离不开,那他还是克制不住想见她。 那么爱的女人,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得了,怎么可能会有一点点恨意? 他以为她不想杀他折磨他了,是有一点点在意自己,可他看到的却不是那么一回事,这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她可以对着另一个男人也说同样的话,做同样的事,并不是只有他不可,他没了,她还可以找另一个男人。 他在她眼底跟那些斗兽场的野兽无异。 他想立即离开这里,可是脑子里不停浮现他们的对话。 怎么你这么想见我? 嗯,我爱你更想见你。 那你让我摸你吗? 好。 那我想吻你呢? 好。 紧接着他果断离开,没有再忍得住继续看下去,他怕一旦看到她吻别的男人,他会失控到令他害怕的地步。 何况,是她主动想吻那男人。 沈夜冥就这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他想通了什么转身再次回到了寝宫 寝宫里。 江晓晓就是在那里等着那个男人的出现,可是许久都不见主动来找她,她冷笑了一声,算你有种! 刚刚闭眸,就感觉又有人闯入了她的寝宫。 不用想也知道是墨祁那个烦人的男人,除了他还有谁这么频繁出入,她连眼睛都不想睁开看一眼。 而感觉到那个男人似乎坐在了她的床沿,她就无法忍耐了,猛然睁开眸子,“我不是让你滚吗?” 她语气绝对极差。 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站在她面前的却是沈夜冥。 听到她的话,他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低冷道:“我说完就滚。” 听罢,江晓晓蹙了下眉,但是没有解释什么,佯作不耐烦地说,“要说什么快说,等一会他就回来了。” 他指的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而她特意观察着他的情绪,可惜,没有任何变化。 “要怎么样你才肯让我离开?”沈夜冥直视着她,似乎真的是一心想离开。 而她不知道,此刻他却在深刻地凝着她的容貌,现在他即使想妥协也没有用了,她身边早有另一个代替他了。 他,什么都不是。 没想到自己听到的不是质问,她为什么会和墨祁那么亲密,而是一字不提,却一心想着离开。 江晓晓冷冷瞥过他,“你的去留,一切都是我说了算,没有我的同意你永远别想离开。” 很好,一只宠物竟然想离开,她还没玩够,他有什么资格跟她提离开? “你怎么样才会同意?”他似乎锲而不舍。 “除非——”江晓晓故意顿了顿,“你再变成野兽,去斗兽场每天生存五个小时,直到我满意为止,放心如果你撑不过去我会救你。” 他似乎愣了愣,她说过不会再这么做的,可是却出尔反尔食言了,但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她一旦动怒就不会理会之前答应过他的事。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沈夜冥才低沉开口,“好。” 听到他竟然同意自己这么摆明刁难的要求,江晓晓眸光泛着冷,她就不信没办法治这只野兽!随即她转了个态度,“我改变主意了,你在这寝宫给我端茶倒水随叫随到,一个月我就放你走,这个要求够简单?” 沈夜冥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还是这么轻松的要求,照道理他没有理由拒绝,可是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怀疑有阴谋。 何况,他就是不想看到她再和那个男人再在一起,现在却要他每天在寝宫看着他们? “这都做不到?那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下去吧。”江晓晓仿佛为了激将他才这么说。 而他确实动摇了一下,好半响才说,“好。” 听罢,江晓晓眉梢微扬,既然他同意留在寝宫了,那么好戏就要开始了,只不过他那不情愿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她的寝宫多少人想进却被拒之门外,让他留在这里好像多委屈他一样? “我口渴了。”江晓晓半躺在床榻上,瞥了他一眼。 既然他答应了,她自然尽情使唤他了。 沈夜冥沉默了半响,才缓缓转过身替她倒了杯茶水,放到她面前,只听到说,“太烫。” 他吹了一会儿,有听到她说,“太凉。” 他轻叹了口气,最终重新倒给她,她才肯喝。 没过一会儿,她又要折腾他,“我肩膀酸。” 沈夜冥深凝了她一眼,“那你想怎么样??” “帮我捏。”江晓晓无波无澜的说,仿佛就是为了羞辱他,这种事男人做,可不就是侮辱。 可是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他缓缓走到了她的身后,替她撩开了长发,抬手捏着她的肩膀,动作之间,竟然有一丝温柔。 难道他不知道她在侮辱他吗? 还是假装不知道? 江晓晓敛了眸,当然没有一丝舒服和动容,只是下一刻,他突然俯身,贴到她耳边低磁道:“还要捏哪里?” 听罢,江晓晓余光瞥了他一眼,然后冷傲说,“脚。” 她就不信他受得了这样的羞辱,其实她只是想他屈服罢了。 谁知,他瞥过她修长的腿缓缓抬起,在他面前,他轻轻握住她的脚踝,眸光深沉,此刻他想的并不是男女之尊,而是她是他爱的女人。 江晓晓感受着他指尖的揉捏,盯着他专注的目光,似笑非笑,这样的屈辱都受得了,她真是小看他了! 可是谁知道,下一刻,他缓缓从脚踝往上抚去,轻轻揉捏。 一阵麻痒传来,江晓晓想缩回脚,却被他握得紧紧的,直到大腿内侧,她猛然扣住了他的手心,“谁准你乱碰的,让你捏哪里就捏哪里?” “我还以为你想我替你捏遍全身。”他面不改色的说,似乎也找到了对付这女人的方法。 “滚。”她推开了他的手,只是吐出一个字。 第642章 她隐忍着的吻 夜深。 江晓晓累了想休息,但是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于是懒懒说,“把衣服脱了,过来。” 这话自然是对着一旁随叫随到的男人说的。 沈夜冥自然知道她不是那种意思,而更似侮辱,他缓缓地走了过去,当着她的面缓缓解开了衣衫—— 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缓慢的动作,竟然别有一番风味,这男人可真会吊胃口。 当她看到他褪进衣衫后,然后主动拉住了他的手臂,轻触着那依然细腻的肌肤,跟那个墨祁就是不一样,这个手感很好。 江晓晓眯起眸子,然后说了句,“还站在做什么?” 听罢,他深了几分眸,“你确定要和我一起睡?” “有意见?”要不是她对他的身体爱不释手,他以为自己凭什么爬上她的床? 好半响,沈夜冥才躺在了她的身侧,静静的看着她,突然问了句,“一个月后,你真的会让我走?” 他总觉得这样的要求似乎太过简单了,但是他别无选择,除此之外。 “看你表现。”江晓晓抬手抚上了他的腰身,健硕硬实,似乎没有因为对他提了离开而动怒。 想必是愿意一个月让他离开。 可是此刻她心底所想,就是一个月还对着他不腻? “别摸男人的腰。”沈夜冥微微蹙眉,似乎不习惯。 “你以为你在我眼里算男人?”她无波无澜地说了句,继续抚着他,然后闭上了眼睛,舒适的睡去。 他在她眼底最多是个爱不释手的宠物罢了。 任何男人被这样侮辱,肯定生气,而沈夜冥深深看着她的睡容,一言不发。 不知道是怕打扰她,还是她的侮辱竟然已经让他渐渐习惯。 一早起来,江晓晓就发觉自己不是抱着他睡的,而是躺在他赤-裸的怀里香沉睡去,她眼神一戾,一定是他主动抱她的。 这个低贱的男人,竟然敢对她动手动脚。 下一刻,江晓晓猛然把他推倒到地上,从床上高高在上地俯视他,“谁允许你抱我的?” 仿佛阴晴不定的语气。 沈夜冥扶着微疼的手臂起身,突然睡着被推倒地上惊醒,那滋味可想而知多难受,而这个女人质问的竟然是一件根本不管他的事。 昨晚是她自己窝到他怀里来,他本来想推开,可是最终还是舍不得放开她,就这么抱着她睡了一晚。 “我没有”他只是简单吐出三个字,根本没有多解释的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我主动抱你的?怎么可能”江晓晓脸色微差,凝着他,就这种男人,她避之不及,还会主动? 肯定是他想推卸责任。 “是你主动的,敢做不敢认?”没想到沈夜冥突然这么说。 她还差点以为真是自己做的,谁知看到那一旁门口走进来的男人,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转变态度。 江晓晓意味深长瞥了他一眼,然后对着突然而来的墨祁无波澜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语气已经尽力放轻,把自己不耐烦都收起来,以及那高高在上的态度,为的就是她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能够无动于衷看着她对别的男人好。 听罢,墨祁缓缓走过来,似乎当沈夜冥为无物,压根没有看他一眼,温和地回答,“你忘了是你让我今天来的吗?” 他无中生有的话令江晓晓眯起了眸子,她什么时候让他今天来?睁着眼睛说瞎话? 没想到他去了一趟斗兽场,不仅胆子长肥了,还学会撒谎不眨也不脸红? 要不是因为沈夜冥在场,她早就直接让他滚。 江晓晓瞥了一眼一旁正在倒水的男人,目不斜视,仿佛无动于衷别的男人来找她。 她嘴角微冷,随即应道:“我当然没忘,过来。” 话音刚落,墨祁嘴角浅笑的走过去,仿佛意料之中她会这么说,然后当着沈夜冥的面,轻轻抚着她的脸颊,“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有人惹你生气了?” 他知道如果那个男人不在,那么他连碰她的机会都没有,还不如好好利用,既然她也想利用他。 江晓晓刚想说话,那边那个男人就走过来,递过来一杯水,低沉说,“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她睨着他,偏偏不接过那杯水,而是说,“站在这里,没有我允许不准离开半步。” 沈夜冥一瞬不瞬凝着她,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就如同她说的没有离开半步,站在那里。 这时,墨祁接过他手中的水,递给她,她不愿意喝,他嗅了一下,浅笑说,“安神的,你喝一点,对你脸色差有好处。” 江晓晓根本不想喝,就算现在任何人逼她,她也不会动容半分,就算那个男人还在那里看着。 可是下一刻,墨祁却喝下了那杯茶水,正当她疑惑时—— 他拥住了她柔软的娇躯,用嘴喂了进去,不过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移开,就这么吻着她,仿佛吻上瘾了,也根本无视她的不愿意和隐忍。 江晓晓要不是看到那个站在一旁的男人,差点冲上了制止,她就直接推开他了,可是那男人的反应让她觉得很有趣。 她还没见过他动怒的模样,眸色阴沉,手背青筋微爆,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令她一时忘了推开墨祁,让他占足了便宜,可是她也丝毫没有感觉。 索性墨祁懂得节制,退开了她的唇瓣,眼神柔和,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吻她,“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他并没有多留,懂得不惹她讨厌,适可而止。 但他已经达到目的,光是看着沈夜冥的反应,他就觉得大快人心,凭什么他能够得到她的心,既然她无情无欲了,那么他就和自己一样尝试着这种得不到的痛苦罢 在墨祁走后,她以为他会说什么,至少阻止他以后接近她,可是他一个字都没有说。 就按照她刚刚说的话,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仿佛就是为了不让她得逞。 江晓晓皱了眉,难不成她隐忍着墨祁的吻,换来的就是他的无动于衷? 第643章 她快将那衣衫退下 江晓晓缓缓垂眸,撑着额头,侧躺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余光瞥过他的无动于衷。 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没有反应? 下一刻,沈夜冥还是一动不动,却突然低沉说了句,“为什么不让他留下陪你?” 刚刚吻得那么动情,将他视若无睹,他以为她还能再做的出格一些。 他也想知道如果她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亲热,他还能不能克制得住,如果能,他知道自己已经对她死心了。 那就没有什么可再留恋,一个月后回冥界好好照顾沈潇冥。 “为什么我要让他留下?”江晓晓似乎不解反问,又似乎想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你该让他留下来陪你,让我离开。”他低着头,说了句。 “你真这么想?那你现在去把他叫回来,再滚出我的寝宫。”说着,江晓晓缓缓起身,下了床,背对着他开始解开了腰间束缚的白色纱带,见他没有离开的动静,“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眼看着她快将那衣衫退下,白皙的肩头、光滑诱人的背,快要滑落至腿部上方 江晓晓突然被整个身子连带衣衫抱住,她余光瞥过那个胆大妄为的‘野兽’,凭他也敢抱自己?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次没有推开,本来想和墨祁亲密刺激他,谁知道,最终没有刺激到他,反倒自己生气了。 她生什么气? 就因为他无动于衷她和墨祁亲密,还鼓动他们这么做,她没有达到目的才生气? 一定是这样,她一向算无遗策,谁知道在这个男人身上栽了跟头! “拿开你的脏手。”江晓晓冷声说,仿佛不屑被他碰一下一样。 她想推开他,易如反掌,可是她没有动用内力,就说明她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但是身后的男人却当真了,他松开了她,却替她把衣衫重新披上,一言不发地走过来,替她将白色纱带束腰系好。 他最终,还是不想别的男人碰她 见状,江晓晓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点,然后没再提那件事,而是重新坐到了床上,莫名地说了一句,“他又来了。” “谁?”他担心是沈潇冥来了,所以开口询问。 “夜御。”江晓晓以一个舒适的姿势靠躺在床上,若无其事地瞥了他一眼,“你觉得我该怎么对他才好?” “你想怎么对他和我无关。”他如是说。 “怎么说他也是和你一同来救人的,你就这么无情无义对他?”江晓晓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似乎想看看他的反应。 “不是我让他来的。”沈夜冥仿佛想和他撇清关系,“你不是知道我和他的关系?” “知道,因为我反目成仇?”江晓晓似笑非笑,心情似乎不错,随即敛眸,“不过如果我杀了他,你也无所谓吗?” “无所谓。”他言简意赅。 “那我也懒得理会他了。”江晓晓见他这种反应反倒觉得无趣,缓缓闭眸似乎在休息了。 见状,沈夜冥才低下头,他现在是越来越知道她的脾气了,如果他越在意,说不定夜御越危险。 与此同时。 当情炎再次从御炎宫来到虚空,他没有耐心再在外面接应,所以他硬性闯入了虚空宫殿。 没想到的是,第一个碰到的人,竟然是‘冥王’。 墨祁也没想到会碰到他,随即想起了自己现在的面容,几乎八九成像冥王,一般人看不出来,而对方也显然把他当成冥王了。 他垂眸沉思了片刻,随即勾唇,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付真正的冥王。 “你怎么来了?”墨祁眸光深浅不一,看着他,问。 “我在外面等的着急,就想进来找你们,对了沈潇冥呢?”情炎还真以为他是冥王,毕竟他也不是他最亲近的人,不可能分得清那一二分不同。 “他被软禁斗兽场,每天受折磨,我想救她,但是无能为力。”墨祁仿佛真的伤心的说,眼底暗藏了一分算计。 “我去救。”想了想,情炎再次问,“那晓晓人呢?你找到她了吗?她被影子怎么样了?” “她和影子合二为一了,现在的江晓晓不再是以前的她了,她现在无情无欲,连我和潇冥都不认,这一切都是她的所作所为。”墨祁垂着眸,哀伤说。 “她连你们都不认?”情炎皱了下眉,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那怎么办? 他就算救了沈潇冥,他们也不会离开虚空,影子已经不在了,只剩下江晓晓。 难不成他还要对付她? “嗯,不如你救了潇冥,然后带着他离开。”墨祁如是说。 “那你呢?”情炎担忧的看着他。 “我想留下来陪她,不论她还是不是她,我都对她不离不弃。”墨祁这句话却是真心实意,“我爱她,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情炎看了他良久,最终没有再劝他,或许这就是他想要的最好的归宿,然后点了点头,“我现在就去救沈潇冥,不论他愿不愿意都会带离虚空,你放心。” “谢谢。”墨祁看着他,似乎真心实意说。 情炎听到一向高傲的冥王竟然会道谢,不由一愣,随即轻扯了扯唇,“你我之间以前是情敌,往后,说不定是朋友,这个谢字还是不必了。” 话音刚落,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墨祁看着他的背影,笑他的单纯,“朋友?我们永远不会是,你和冥王本来也不会是,可是你现在爱上另外一个女人了,才会如此释然。其实我真羡慕你,十世情劫我看着你和她走完每一世,结果我却比你更爱她,到底是你的情劫,还是我的” 站在那儿许久,墨祁才余光瞥了一眼前来的人,柔和的说,“替我好好照顾那个叫情炎的男人,最好惊动江晓晓。” “是,我立即去办。”来的女人竟然是凤火,她对着他恭恭敬敬的,仿佛他才是她的主子。 “下去罢,有事我会再找你。” “不用除掉冥王,好让您接近江晓晓吗?”凤火多嘴问了一句。 “这样,只会惹她反感。”墨祁没有再说什么,凤火便也缓缓退下去做他交代的事了 第644章 644挑断你的手经脚经 当沈潇冥回到冥界后,发觉原本应该先回到冥界的夜月却不在,他一心前来找她,可是如果连她也不在了,他一个人留在冥界还有什么意义? 冥王或许还在虚空受苦,他怎么安心过这么平静的日子。 最终在白无常口中得知她去了御炎宫,他没有停留地离开了冥界。 在去御炎宫的路上,他出其不意碰到了一个人,还是他最不想碰到之人。 佛心来人间游玩,没想到会在度假期间碰到这小子,她邪恶勾唇一笑,又有乐趣了。 上次,没杀了他,这次倒自己送上门。 “这次可没人救你了,沈潇冥,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佛心猛然就摁住了他的脖颈,将他的生死一下子就掌握在手中。 上次她只用了七八成的力道,才拖了这么久,现在只用一下,就可以像对小猫小狗一样对付他。 沈潇冥没想到她使出全力会是这么大的实力相差,他蹙着眉,却没有求饶,“你为什么一再想杀我?” “我自己的乐趣,看你不爽。”佛心任性地说,“哦,我没杀掉的人,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都会直到我杀了他为止。所以你现在还是乖乖让我杀了,不然我可要追你一辈子。” “你就算追两辈子,我也对你没兴趣。”沈潇冥瞥过她,没表情的说,仿佛真的很讨厌这个女人。 “只会逞口舌之强,我等会让你知道,惹怒我是什么下场。”佛心下一刻就直接将他摔倒了树干之上。 沈潇冥口中吐了一口血,缓缓爬起来,仿佛不服输,不求饶的冷笑擦掉嘴角的血渍,“什么下场?” “把你的舌头割掉,让你说不出一句话,再把你的指甲一个个拔掉,挑断你的手经脚经,让你只能趴着地上求我。”佛心看着年纪小,心肠却如此歹毒。 也是世间绝无仅有。 “哈哈。”听罢,沈潇冥却笑了,笑的肆意。 “笑什么?”佛心冷下了脸,盯着他,他这是在嘲笑她? “我笑你根本做不到。”沈潇冥仿佛故意激怒她,这么说,余光却瞥向了她身后的躲藏在那里不肯现身的人。 “那你就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做不做得到。”被轻而易举激怒的佛心,猛然朝着他袭击而去—— 又是一击重击! 地上顿时烟雾起了一个坑,沈潇冥倒在里面一动不动,这女人的怪力真的很强,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装作若无其事缓缓从里面爬上来。 见他还能爬起来,佛心恨自己没有用全力,随即上前就是一脚踩在他的胸膛,直到他吐血,才俯身说,“我看我还是先撕烂你这张嘴,让你不能再跟我嚣张。” 听罢,沈潇冥虽然受重伤还是咧嘴嘲笑,“你该不是说不过,只能靠武力征服别人?” “你别激将我,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的心脏挖出来,惹怒我,我会让你死的很惨。”佛心气的说来说去还是这几句。 然后又看到他嘲讽的笑意,随即真的怒极,抬手就朝着他的心脏挖去—— 这时,她的手臂,被另一股力量制止了。 佛心愣了愣,没想到还会这么巧有人来制止她,她不是已经甩掉那个烦人的黑鳄了吗? 难道又被他发现了自己? 可是转过头去,看到的却不是黑鳄,而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女人。 “龙兮?你怎么会在这里?”两人显然认识的语气。 这让沈潇冥眯起了眸子,原来那个蓝眼睛女孩龙兮是古仙的属下,这让他陷入深深的忧虑,不是担心自己的命会被这两个想杀他的人杀死,而是当初古仙拿了他的血液到底有什么用。 要是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那他岂不是罪魁祸首了? 想到这里,就听到龙兮瞥了他一眼,占有欲极强说,“他是我的猎物,要杀也是由我来杀,轮不到你。” “你口气倒不小,还想救这小子,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佛心有口无心的调侃。 谁知,龙兮大怒,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你别胡说八道,江晓晓和我神龙氏有不共戴天灭族之仇,他是江晓晓的儿子,我怎么会犯贱喜欢他?” “那可说不准,就像神狐一样犯贱喜欢古仙呢?”被打一巴掌的佛心盛怒地讥讽,但却知道自己打不过她,而隐忍着。 “哼。”龙兮稍微冷静了一些,“我跟她不一样。” 这时,龙兮俯身抓着了他的衣襟,拎起来,冷的瞥着他,“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还记得在虚空暗算我想杀我的仇吗?我就是特地来找你的。” “你是想杀我,还是喜欢我才来找我?”沈潇冥冷笑,故意激怒她。 她抬手就是一巴掌,打的他头昏脑涨,他才闭嘴了。 见状,佛心才衡量了现在的状况,反正这小子是要死的,死在她手上,和这女人手上没差别,何况她也打不过这女人,索性说,“既然他都是要死的,我不介意让你。” 话音刚落,佛心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这时,龙兮才猛然将沈潇冥狠狠扔到了地上,没有对他下半点杀手,只是静静看着他,“怎么确定我会出来救你,而不是任由她杀你?” “你如果真的不想救我,早就离开了。”沈潇冥深深瞥了她一眼,然后艰难地起身,想离开。 看着他一步一拐的离开,龙兮鬼使神差的说,“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想杀你?你可害过我两次。” “你要是想杀我,早杀了。”沈潇冥头都没有回。 “你要去哪里?”龙兮眯起了眸子,突如其来问了句。 “和你有关?”沈潇冥背着她,嘲讽一笑,“还是真的如佛心所说,你喜欢我?” “我就是喜欢一条狗,也不会喜欢你。”龙兮冷哼,极尽贬低他。 可是他无动于衷,“最好是。” 随即他的身影渐行渐远,而龙兮望着他的背影半响,才不屑地收回视线,她怎么可能对他感兴趣,朝着他相反的方向走了 第645章 645我喜欢她,怎么不能找她? 御炎宫的百尺大门外。 沈潇冥却蹙了蹙眉,对着身后的女人不耐地说,“你跟着我做什么?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 “看看你做什么。”龙兮简短的说了句,仿佛惜字如金。 “我做什么需要你管?”他语气不善,被人跟了一路,他就是再好的脾气也动怒,谁知道她来是不是想对御炎宫的人不利。 毕竟她是古仙那边的人,他需要防着。 “我跟你需要跟你解释?不服你打得过我?”龙兮也没有耐心再跟他解释,语气强硬霸气。 听罢,沈潇冥咬牙切齿,无法反驳,确实她想跟着,想杀了他都行,他没有资格说不。 这该死的女人,为什么这么烦人? 好半响,沈潇冥最终还是决定进去找夜月,不论他去不去,如果龙兮想杀她,那么他就算不进去见她,她一样活不成,还不如他好好保护她。 于是,两人进了百尺大门,秦见到是他,便没有阻止,让人放行,眼睛泛着光芒问,“小冥王你回来了,情炎大人呢?你父母在冥界了吗?” 沈潇冥沉默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他们都没有离开虚空,我是来找夜月的。” 听罢,秦愣了愣,随即看着他比起以前简直是从小孩子变成了少年,直觉有丝危机感,“你找夜月做什么?” 仿佛也看出了他的疑惑,沈潇冥直言不讳,“我喜欢她,怎么不能找她?” 话音刚落,他身旁的两人均是脸色一变。 秦则是脸色不大好看,他知道自己不可能高攀夜月,可是当有别的男人喜欢她,他依旧不好受。 而龙兮则差异地瞥了他一眼,见他神色认真的模样,似乎没有开玩笑。 他已经有自己喜欢的女人? “怎么不说话?还是你不想让我找到她,如果是这样,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会翻遍整个御炎宫,也要找到她。”沈潇冥如是说,气势毫不退让。 听罢,秦看着他半响,才冷静的说,“就算你搜遍整个御炎宫也找不到她。” “为什么?”他皱眉。 “因为她根本不在这里。”秦回答。 “不可能,白无常告诉我她来这里了,不在这里在哪里?还是你压根不想让我见到她?”沈潇冥似乎也感觉到他刚刚的敌意,他也不傻,知道这个男人喜欢夜月。 因为这样才阻止他去找夜月? 听罢,秦没有解释,而是让开了一条道路,“随你怎么想,你不相信我的话大可以进去找她。” 沈潇冥突如其来拽紧了他的衣襟,“你到底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秦无动于衷地瞥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藏她,即使我藏了,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话音刚落,沈潇冥就抬手就想打他,“那我就打到你告诉我为止。” 拳头正要落下来那刻,从另一边就传来了夜月的声音,“住手。” 沈潇冥顿了顿,缓缓放开了秦,转过身就看见夜月从外面走了过来,她的确不在御炎宫,和他一样刚刚来的。 这边,龙兮瞥见那个女人,就知道她应该就是沈潇冥口中的夜月,没什么特别的,他喜欢这种女人? “夜月,你去哪了?”沈潇冥问。 “夜月,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找到陌夙的线索了吗?”秦同时问。 夜月走过来,看了两人一眼,先回答要紧的,“我已经确认陌夙现在在哪里,但是光凭我们肯定救不回她,尽快通知情炎吧。” “好,我现在就去给情炎大人通信。”秦听罢,点了点头后离开了。 而听到陌夙两个字,龙兮眯紧了眸子,那个女人现在在哪里,她也知道,于是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打算观察着也通风报信告诉古仙这件事—— 陌夙被他们抓走的事透露风声了。 这时,沈潇冥冷下声音,强硬说,“你还没回答我去哪里了。” 听到他的声音,夜月才缓过神来瞥了他一眼,“你没事回来了?那冥王和晓晓” “他们还在虚空,你没听到我问你的问题?”沈潇冥似乎恼羞成怒,眼神特别冷,但却拿她仿佛没有办法。 “我不是说了,去找陌夙了?”夜月对他的态度感到不满,她为了找陌夙已经很累了,虽然高兴他平安回来了,真的没空和他争执。 “那是你对那个男人说的,而不是我。”沈潇冥其实介意的就只有这个,他们同时问她,她却唯独回答那个男人,而对他爱答不理。 这让一心只想见她的沈潇冥如何能够接受,如何能不生气,这女人简直根本没把他放在眼底,就连一个小小的夜御随从,她都这么在意,她真正爱的想必还是夜御吧? 现在还费尽心思帮夜御爱的女人,她不觉得自己傻得愚蠢吗? “你别蛮不讲理了,为什么不回冥界去?”夜月皱眉,对他的无理取闹很反感,或许,是他现在都已经从小孩子变成少年了,为什么不能成熟一点? 还在为这点无谓的事争吵,难道晓晓冥王夜御在虚空不值得他担心吗? “我蛮不讲理?”沈潇冥盯着她片刻,终于冷静了下来,“所以你现在是在赶我走?” “我还有些陌夙的事要告诉夜御,所以得待在这里一段时间,你先回冥界,等事情办完了,我会回去的。”夜月说罢,转身就走。 沈潇冥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臂,压低了声音,用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你是不是在生气,我那时没有拼尽全力救你?” 当时,他在江晓晓和她之间,选择了江晓晓而枉顾她的死活,她会恨自己,他不会怪她。 毕竟那时,是他的错,但那是他内心最真实的选择。 她是没有江晓晓在他心里位置重要,毕竟那是生他养他的女人,而他也确实喜欢夜月。 “我没有生气,你别胡思乱想了。”夜月叹了口气,然后佛开他的手,“别辜负了跟在你身边的女孩,你想要的我永远给不了你。” 她知道他还喜欢她,否则也不会找过来,但是,她对他真的没有那种感觉。 第646章 正缺个人泻火! 他身边的女孩指的是她?龙兮正视了夜月一眼,明显听到了那番话,看来还是这臭小子一厢情愿,这下有好戏看了。 “你再说一遍?”沈潇冥似乎还不肯死心,死死地盯着她,仿佛还不肯相信她真的对自己没有感情。 如果没有,她为什么对他那么好,为什么允许他亲她,为什么看遍摸遍他替他擦澡? “随你吧,你爱去哪去哪,我还有事。”夜月不想再跟他纠缠就走了。 听罢,沈潇冥看着她的背影,握紧拳头,“那我就留在这里,直到你跟我回去为止。” 而她没有半丝回应就走了。 他脸色气的微僵,这时听到了身旁的龙兮戏谑说,“没想到你还挺痴情,别人根本懒得看你一眼,你还在这里自作多情。” “你闭嘴,用得着你管?”沈潇冥冷冷瞥过她,他现在一肚子火,正缺个人泻火。 她正好撞枪口上了! “想被我打?”龙兮挑眉反问,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沈潇冥冷笑,不想跟她妥协。 可谁知道,下一刻她抬手想杀他,却被他握住了手腕,她反禁锢住他的手腕,“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你别惹怒我。” “”沈潇冥瞥过被她紧紧握紧抽不回的手,终于渐渐冷静下来。 实力悬殊,他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这该死的女人天天就是知道用武力威胁他,要是有一天栽倒他手上,看他不折磨死她! “冷静了?”半响,龙兮才松开了自己的手,“你要留在这破御炎宫?” 沈潇冥抚了抚自己的手腕,没情绪说,“我当然要留下,你要走赶紧走。” “那我偏不走。”龙兮就是喜欢跟他作对一样,“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叫夜月的女人?她看起来也就一般,你的品位就这种程度,还厚着脸皮去倒贴值得吗?” “你再说她的坏话,我就翻脸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沈潇冥已经能和她这样对话,仿佛根本不怕她真的杀了自己。 又或者潜意识里已经觉得她不会真的伤害自己。 “这么说你承认喜欢她了?”龙兮神色变化了一下,然后打了个响指,“我帮你追她,怎么样?” “什么?”沈潇冥皱眉盯着这个变幻莫测的女人,真的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还是你想一直单相思地自作多情?”龙兮反问。 “你以为你真的能帮得了我?”沈潇冥不信这女人真心帮自己,总觉得她另有目的,还有她说帮就一定能够让夜月喜欢上他? 他压根不屑她的帮忙,她别帮倒忙就行了。 “你不信可以试试,总比你一直缠着她惹她厌烦好。”龙兮眯起了眼睛,似乎心里早有预谋地说。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之久,沈潇冥才顿了顿,“你想怎么帮我?” 他并不是相信她的鬼话,而是不信可能就换来一顿暴打,还不如随她折腾,但是前提是不能伤了夜月。 “你想要她在乎你,喜欢你,你就要做到三件事。”龙兮有条不紊的对他说,眼底带着笑意。 “哪三件事?”沈潇冥本来不想问,但看她一直盯着自己,不得不开口问了句。 “第一,女人不喜欢太缠着自己,让自己喘不过气来的男人,你要和尽量她保持距离。”龙兮如是说。 “保持距离,那我岂不是不能接近她?那还谈什么让她喜欢我?”就知道她出的都是馊主意,沈潇冥眉峰微蹙,果然女人的话是最不信的。 “距离产生美知道吗?”龙兮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越缠着她,她越反感你,相反如果你越远离她,但时不时在她周身出现,就是不主动接近她,才会让她想来接近你,然后自然而然会开始喜欢你。” 听着她的话,沈潇冥鬼使神差地觉得竟然有一两分道理。 “继续说。” 听到他信了,龙兮嘴角忍不住微弯,这个傻蛋,随即继续说,“第二件事就是如何面对你的情敌,你一定不能动怒对他动手动脚,那样夜月只会帮弱势的那一方,到时候吃亏的是你,她会更讨厌你。” “那第三件事呢?”沈潇冥深深看着她,也看见了她嘴角的笑意,没想到这女人还会笑,真是稀奇,不过好奇她在笑什么。 而他要是知道她在笑他傻,岂不是得暴跳如雷。 “第三件事就是,当以上两个方法都不行,那就要用绝招了,如果这个绝招没有用,那你就该对夜月死心了。”她意味深长的说。 “绝招?”沈潇冥听到这里突然觉得不是很靠谱,他放不放弃,用不着用她的方法决定。 但是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夜月,随她折腾也无所谓。 “那就是刺激她。”龙兮有条不紊说,“当一个女人没有注意到喜欢上你的时候,通常可以通过刺激她,看出她潜意识里是不是喜欢你。” 沈潇冥盯着她,不知道她哪里知道来的这么多方法,随即低声问,“说,怎么刺激她?” “很简单,和另一个女人在他面前恩爱,如果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喜欢你,但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她肯定会生气。” “和谁?”沈潇冥不知道是不是同意了她的做法,但她说的确实有一点点道理,否则他也没耐心听下去。 “这里除了我,还有谁会配合你?”龙兮不甚在意的说,仿佛根本不怕他不找自己,因为他别无选择。 她不信他会到处告诉别人他喜欢夜月的事。 “你?”沈潇冥下意识的皱眉,他根本想不到怎么和这个女人恩爱,这好像比追夜月更难一点吧? 正当他要放弃的时候,龙兮勾唇说了句,“帮不了你追到夜月,我就直接走人,再也不跟着你,这个条件怎么样?” 看着她半响,沈潇冥不知道是默认,还是无言 而龙兮就当他默认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当你答应了,第一二件事先实行起来,实在不行我再亲自出马!” 第647章 吻得更深,直到不能喘气! 天知道沈潇冥是疯了才克制着自己不去见夜月,只是远远的看着她,偶尔经过她面前,却没有打一声招呼,让她知道自己在御炎宫。 可是他不去主动和她搭话,她好像也很忙,压根没空理自己。 不仅如此,她却和秦有说有笑,还经常在一起讨论事情,将他排斥在外。 而他却不能打不能骂那个男人,只能假装大度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这些他做到了,结果了,忍了三天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见他快暴跳如雷,龙兮终于出现在他身旁,说,“既然都行不通,只能用最后的办法,死马当活马医?” 她跟在他身后,幸灾乐祸般地勾唇,调笑道。 可是没想到下一刻,沈潇冥气极,猛然搂紧了她的腰,揽到自己身下,低头深深盯着她,“这样行不行?” 龙兮愣了愣,随即望进他如星辰般的眸子里,轻地挑唇,“如果我说不行呢?一看就特别生涩,你连抱女人都没抱过吧?别说夜月了,我看了都觉得假” 话音刚落,沈潇冥摸着她的脸,贴近她的耳边,“这样呢?” “还可以。”龙兮缓缓垂眸,遮盖了一丝情绪,贴近他的胸膛,感觉到他的心跳,和她的渐渐融合在一起。 沈潇冥本来只是想回击她,可这时恰好看到了路径而过的夜月和秦,他一下子醋意发作,想都没想地握紧了龙兮的脖颈,在她微愣中当着夜月的面,对她吻了下去。 只是浅浅的吻,却让她动弹不得。 龙兮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有些手足无措,她也就随意说说,谁知道他当真了 没想到本来戏耍他,吃亏的到头来是自己。 她恼羞成怒想推他,猛然被沈潇冥吻得更深,直到不能喘气,她才老实下来。 老实说他的吻技很差,完全是靠着本能,但带着侵蚀和强势的男性气息,让她逐渐失去了抵抗,身体莫名微软下来,毫无反抗之力。 沈潇冥压根没有注意她的反应,而是看着对面停顿下来的夜月似乎愣了愣,看着他们这边,肯定也看到这一幕。 过了好半响,他都没有停下这个吻,仿佛就是为了特地演给夜月看的一样。 那边。 夜月顿了顿步伐,没想到最近不再缠着自己的沈潇冥时不时出现,但却没有跟她说一句话,起初她以为他还在生气,可是看到这一幕,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有真正的爱的女人了,就是她让他珍惜的女人,这样很好。 “怎么了?”秦突然问了一句,然后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才知道她为什么发愣,收回视线看着她,试探道:“看到他亲别的女人,你不高兴了?” “怎么会?我替他高兴还来不及。”夜月笑了笑说。 “可是你脸上并没有高兴。”秦实话实说,有些事即使能自欺欺人,也骗不了别人。 夜月收敛了笑容,随即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陌夙,其他事我都不会想。” “那是逼着自己不去想?”秦轻叹了口气,“如果你真的对沈潇冥有感情,就不应该躲避伤他的心。” “你不会明白的。”夜月缓缓垂眸,然后转身没有再看那边一眼离开了。 当日江晓晓说的一清二楚,他不能投入任何感情中,否则就是死路一条,她是为他好才拒绝的,可惜他太执着,怎么也不懂。 见她走了,秦自然也不会多呆,跟着离开。 看着两人离开,沈潇冥猛然推开怀里的女人,一瞬不瞬地望着那边,似乎压根没在意刚刚的那个强吻。 而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只见夜月和秦刚刚离开,原来就是因为这个吻她。 龙兮冷下了神色,“你找死是不是?谁让你吻我?” 好半响才回过神的沈潇冥,瞥了她一眼,“不是你自己说要在她面前恩爱,我只不过是按照你说的做,怎么,你自己说的话还想反悔?” 言下之意是他并没有逼着她,是她自己要用自己来刺激夜月,怪不了他。 听罢,龙兮一字一句,“你把我当成道具?” “难道你一开始不就是想让我把你当成道具?”沈霞冥不理解她为什么这么生气,这不是她自己要求他做的,他做了,她生气是不是太自相矛盾了? 龙兮沉默了很久,才猛然推了他,和他擦肩而过,冷着脸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以为最多搂搂抱抱,谁知道他却亲了她那么久,包括第一次,他已经吻了她两次,而且都是强吻,都是别有目的。 换做任何人都会生气。 何况是女人。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沈潇冥因为她的生气而莫名其妙,这女人下次别再跟他讲什么能追夜月的事,他一个字都不会再信了。 哪边都不讨好,夜月那边压根一点作用都没有不说,现在就连她还给他脸色看,是他求着她帮他了? 不就是她自己同意的吗? 女人心,真是海底针。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竟然因为龙兮的事而分心,本来应该想的都是夜月,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还有心思想那个女人,他管她现在高不高兴,生不生气,都跟他没有关系,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直到第二天,沈潇冥再也没见到龙兮那个女人了,想必是因为那句话,如果她的办法不奏效,她就离开他身边。 还算她说话算数,没有再阴魂不散跟着自己。 他这么想着,然后不再相信她的鬼办法,什么远离夜月,不去打扰她和秦,还和她做戏刺激她,想必是他疯了才会照她说的做。 所以,第二天他不再磨磨蹭蹭,就立即去找夜月了。 夜月看到他似乎丝毫不吃惊,反倒客气礼貌地给他倒了茶水,“怎么不见你身边那个女孩?你们挺配的,” 她眼底却是看透一切,却不说破。 沈潇冥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你这是要刻意疏远我?” “既然你有爱的女人了,自然不应该和别的女人太接近。”夜月平静地如是说。 第648章 得借助冥王和晓晓的力量 “你介意?”沈潇冥似乎听出来她老是揪着龙兮不放,原以为按照那女人说的做没用,现在看来并非完全没用,至少能让她介意。 “不是。”夜月否认,“你想多了,我只是希望你好好对她,别再留在这里了。” “我留不留在这里不是你决定的,而是我自己。”沈潇冥强势说,丝毫不允许她左右自己。 因他的强势,夜月皱眉,“你别再这么固执了,回去吧,要是冥王和晓晓回冥界见不到你怎么办?” “我会等到把你带回冥界,见他们,到时候我会实话实说,我喜欢你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事实。”他斩钉截铁的说。 夜月移开眼神,故意冷声,“你要是真喜欢我,会在晓晓和我之间枉顾我的性命,会当着我的面吻别的女人?沈潇冥,别再自欺欺人了,你的喜欢也不过如此,放弃我没有你想象中的困难。” 听罢,沈潇冥握住了她的手心,“如果你吃醋介意,往后我会把你当做最重要的人,这样可以?” 夜月似乎笑了下,“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以为我一定要喜欢你,介意你吻别的女人,我告诉你我不介意,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说你的喜欢并没有你想象的深,你总有一天会遇到一个刻骨铭心深爱的女人,而那个女人肯定不是我。” 对,不是她。 如果是她,他就活不下去了,等他的身体不再受所影响,她想到时候他爱的恐怕不再是她了,与其那样两个人痛苦爱着。 还不如她做恶人斩断他的情丝,给他遇到真正深爱的女人的机会。 这是她的成全。 “这就是你拒绝我的理由?”沈潇冥深深看着她,“没有更直接一点?” “我已经说过我不喜欢你,可是你自己听不进去。”夜月只挑最狠最伤害他的话说,只希望他能对自己死心。 “那你看着我的眼睛,再郑重其事、认认真真跟我说一遍,你不喜欢我。”沈潇冥眼睛发红,只是一瞬不瞬盯着她。 “我不喜欢你。”夜月直视他的眼睛,仿佛无愧于他,“要我说几遍都是一样。” 她确实无愧于他,他知道她放弃这样自己都不敢承认的感情,有多难,他知道她默默承受他的误解有多累,他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嘴巴上对她说喜欢。 这份喜欢能持续多久,有多深,他不管不顾,一遍遍给她承诺,却是最自私的喜欢。 她有一句话没有说错,他并没有想象中喜欢她,更谈不上爱,总有一天他会碰到自己真正爱的刻骨铭心的女人。 那个女人不是她。 沈潇冥仿佛要将她看透一样,不知道看了她多久才醒悟过来,缓缓扯了扯苍白的嘴唇,“好,我不会再来缠着你了,也会回冥界,这下你该心满意足了?” 话音刚落,他头也不回地瞬间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他自认为自己已经拼尽全力,但原来,到头来是他一个人自作多情。 他,和她还有什么可能? 可是他没有看到,当他离开后,夜月也不好受,她整整一整天坐在那里发着呆。 直到秦走进来,打断了她的冥思,“他走了,被你赶走的?” “嗯。”夜月低低应了一声,似乎不怎么有兴致说话的样子。 “他走了,你就这么难受?”秦心底也不好受,可是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担心她伤心难过,“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把他赶走?你分明就喜欢他。” “别胡说了。”夜月立马否认,“我怎么可能喜欢他,他比我小那么多岁,我是看着他长大的。” “那又怎么样?喜欢有什么理由吗?”秦如是说。 她沉默了很久,才轻叹了口气,“就算是,我们也不可能,你不明白。” “你不说我怎么明白,他怎么明白?”秦反问她。 “可是有些事我不说,是为他好,他以后会明白我的苦心。”夜月最终勉强扬起笑意,给他倒了杯茶,“不说这件事了,说说情炎什么时候回来。” “我给他发了消息,用地狱碟,可是还是没有收到他的回信。”秦皱着眉,“要不我亲自去一趟虚空?” “不必了,你去也没有用,还会给他分心。想必是有很重要的事耽误了,我们先想想他来之前还有什么办法救陌夙,我觉得就算情炎回来,他一个人闯入那古堡也是生死难测。”夜月分析说,“那里聚集着很多实力很强的人,来历都不明,光凭御炎宫想硬冲恐怕不行,得借助冥王和晓晓的力量,可是他们现在自身都难保。” “别想这么多了,我们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不是我们的能力范围,你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什么的。”秦安慰道。 夜月冲着他笑了笑,“好,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情炎回来。” “嗯。”终于看到她的笑容了,秦心底也笑了,纵然知道她从来爱的不可能是他,但守着她,保护她,看着她快乐,是他唯一的心愿。 当沈潇冥离开御炎宫后,一时又有些后悔就这么离开,因为自己的一时之气,他真的就这么放弃夜月吗? 不,他不想。 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现在根本回不去了。 他想,也只能先回冥界了,反正夜月处理完陌夙的事就会回冥界,到时候再跟她解释好了,而他没想到就是因为这个决定,他才错过了她 沈潇冥在回冥界的路上,总觉得有谁在跟着他,但是回过头,却什么人影都没见到,可能是自己的错觉,也可能是自己太想夜月,才会觉得她有可能追上来挽回他。 现在想想真是讽刺,她都不喜欢他,赶走他了还会来挽回他? 这时,他没有注意到身后确实有一道视线默然看着他,湛蓝色的眼眸在阳光下泛着漂亮至极的色泽,她看着他,远远的 他心里却想着另一个她,远在天边,却不知近在眼前的她 第649章 一被他吻就感觉动不了 冥界。 沈潇冥独自回来,没有把夜月带回来,还有被她彻底拒绝了,心情自然不是很好。 什么他以后能遇到深爱的女人,他深爱的女人不就是她吗? 自己不喜欢就把他弃如敝履,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就是想甩掉他的死缠烂打,好,他以后再缠着她,他就是孙子! 他无视了黑白无常直径走了进去,两人面面相觑,不是去找夜月了吗?怎么一脸黑沉的回来了? “你是谁?”白无常望着身后一路跟着小冥王回来的女人,疑惑问了句。 龙兮瞥了他一眼,冷冰冰说,“他朋友,把手拿开。” “哦。”白无常迫于她的气势,下意识松了拦住她的手,然后让她从他眼皮子底下走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就是朋友,有一句话不说的朋友?”黑无常皱着眉瞪他,似乎为他的智商堪忧。 听罢,白无常挑了挑眉,“没事,我觉得也不像朋友,倒像是你懂的。” “懂什么?”黑无常认真的问,他什么都懂,唯独感情是迟钝的。 “她一看就是喜欢小冥王的,不然为什么一路跟着他到冥界。”白无常笑着说,仿佛带着调侃,他连这点都看不懂。 “小冥王不是不能动情吗?你把那女的放进去岂不是害他?”黑无常依旧皱眉。 “一看你就是没谈过了恋爱的,小冥王喜欢的是夜月啊,不然他为什么这么生气,从御炎宫回来肯定是和夜月闹翻了,只要小冥王不动情,他的身体就没事。”白无常自以为聪明的分析道。 “”说得他好像谈过恋爱一样,黑无常白眼瞥了他一眼。 沈潇冥回到房间一个人独处的时候,越想越气,恨不得立刻去御炎宫把夜月带回来,不准她离开自己身边一步。 可是也是他自己说过的气话,再也不缠着他,他总不能自己打自己脸。 想到这里他就格外气自己,为什么做事这么冲动! 这时,沈潇冥突然起身,环视了四周一圈,敏锐的感觉到有陌生气息,他突然沉下脸,冷声开口,“跟了我一路,还没跟够?出来!”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缓缓从角落走出来,脸上没有一丝被发觉的窘迫,却是霸气十足地瞥过他。 “是你?”沈潇冥收敛了一丝杀意,却多了一丝不耐烦,“你跟我干嘛?又不想杀我,吃饱了撑着没事做?” “我喜欢看着猎物活生生在我眼前,我想什么时候杀了他,由我高兴。”龙兮睨着他,也看到他的不耐烦,心底莫名不悦。 他对那个夜月的女人那么死缠烂打,却对她避之如蛇蝎。 她有那么可怕和讨人厌吗? 沈潇冥已经在心底不相信她会杀了自己,没好气地说,“你烦不烦,别跟着我!” “跟不跟着你由我说了算,你要是还想要你的小命的话,就闭嘴。”龙兮仿佛也嫌他烦,直径越过他,走到了他的床上,然后坐下试了试柔软度,随即干脆躺了下去。 气的沈潇冥走过去,抱怨道:“谁让你躺我床上,起来,听到没有?” 只见她蜷缩了身子,转了个身子,睡觉了 根本拿他的话当耳边风,沈潇冥气的身子发抖,本来就诸事不顺,她还来给自己添堵,以为自己比他厉害,他就得畏畏缩缩不敢忤逆她? 下一刻被怒意冲昏头脑的他,猛然走过去将她拉起来,可是没想到她的力道如此大,没把她拽起反倒自己倒在了床上 此时此刻,就连龙兮也是一愣,身上趴着的少年正深深看着自己,笼罩在她头顶,第一次她感觉到有些窒息的感受。 她瞬间,脸红了。 “你干什么?从我身上下去!”她愤怒地捶着他,那粉拳的力道堪比石头砸下来。 沈潇冥皱着眉,没有下去,只是告诫:“这里是我的床,要下去也该是你,清楚了就下去,离开冥界,别再缠着我。” “我什么时候缠着你,你别太自大!”龙兮的自尊心仿佛受到刺激,她不悦地移开了眼神,她跟着他怎么了? 反正他喜欢的女人,那个叫夜月的不在他身边,还不许她跟着? “你这么想留下,该不是喜欢我?”沈潇冥想不出别的原因,她即不想杀他,又没有害冥界的人的意思。 除此之外,她此刻还对他脸红了,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我不喜欢你,你再胡说八道我把你舌头割下来。”龙兮狠狠地说,就算真的是那样,她也不允许被他侮辱,他不喜欢自己,自己为什么要喜欢他? 他以为他有多好,还不是被夜月抛弃!她才不屑这样的男人。 “你想怎么割下来?”沈潇冥两只手臂撑着她两侧,俯视着她,想起来那天在夜月面前吻她,他不是没有任何感觉,身体是有一些未知的变化。 似乎,有一些上瘾那种能够肆意吻那柔软触感的感觉。 “用嘴?”她还没回答,他就替她回答了。 龙兮震了震,接下来就覆盖下来他整个身子,二话不说地堵住了她的嘴唇,这次两人处在床上,还是这样的姿势,吻得更加投入深切。 仿佛初尝禁-果的两个少年少女,那么生涩,悸动。 而沈潇冥就是想吓走她而已,没想到她的味道还不错,所以,一时没有放开她。 龙兮一直僵硬不能动弹,仿佛中了什么法术一样,小脸红红的看着他,仿佛也不想抵抗,她似乎知道了一点什么。 她为什么会想一直跟着他,为什么一被他吻就感觉动不了,为什么看到他喜欢别的女人,想搞破坏。 她缓缓伸出小手,抓紧了他的衣角,也缓缓闭上了眼睛,似乎任由他为所欲为。 沈潇冥见状愣了愣,随即跟随者本能,扯开了她的衣襟,从她的唇移到了她的脖颈,在她脖子上种着草莓。 而她细弱如小猫般咽呜的声音也刺激到了他,一向强势强大的女人,动不动就要打他杀他的女人,臣服在他身下的滋味,确实很不错。 第650章 他重重咬了一下她脖颈 沈潇冥感觉到她身子颤抖,他重重咬了一下她脖颈,听到了她抗拒的声音,“很痛。” 他放开了她,然后从她身上理智地推开,躺在了她的身侧,“我不能碰你。” 龙兮好半响才恢复神智,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如纸,“你什么意思?” 碰她的人是他,现在让她变得不像她,他却又退缩,就这么践踏她的自尊,他如果不想碰她,一开始就不要碰她,为什么要中途放弃这么羞辱她? “我喜欢的人是夜月,不是你。”沈潇冥看似理智的说,“所以我不能碰你。” 他只想碰自己爱的女人,而不是她,如果随着自己的本性这么做,只会对不起夜月。 听罢,龙兮缓缓背对着他转了个身,她,第一次尝到了痛苦的滋味。 他不喜欢她,喜欢那个女人,想碰的也是那个女人,想和那个女人做这种事 她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好,反正她也就是兴致来了喜欢他,要是不喜欢他,他就什么都不是。 到时候,她一定杀了他解恨! 见她一言不发的娇小身子背对着他,沈潇冥眯起如星辰的眸子,她生气了? 不过她生气应该会想杀了他吧?那就是没有。 想到这里,沈潇冥便和她躺在一只床上睡着了,毫无男女的顾忌,仿佛根本不排斥这女人一样 虚空。 当情炎来到斗兽场的时候,只见一堆虚空生物在那里战斗,并没有看到沈潇冥的踪迹,他有些疑惑的蹙了眉,怎么回事? 难道被带走了? 到此时此刻,他还相信着‘墨祁’的话,可是在准备离开再去寻找的时候,被三个人拦住了。 他抬眸扫过,其中一人是之前交过手的,想必就是影子的三个部下,会在这里不奇怪,他也没有怀疑墨祁的话。 来这里就想到会碰到他们,但是既然知道他之前就在门外,没对他动手,想必不会过多为难。 可谁知他们这次看上去却是杀气腾腾。 “凤火,为什么一定要杀他?影子大人并没有吩咐过啊?”越束似乎不理解的问了句。 “让你杀人你还有什么为什么?杀就是了。”历斯不耐烦打断他。 “当然要问清楚,这是不是影子大人的意思,万一不是,我们不是会被惩罚吗?”越束似乎傻傻的说。 凤火没想到这平时看起来笨笨的,却在关键时候这么难应付,“你的意思是怕我把你们当替罪羊?” 虽然她就是有这个意思,但不信这两个傻子会怀疑自己。 果然,历斯立马迎合,“当然不是,就是他这傻子贪生怕死,对付这个男人我一个就够了,用不着他。” 听罢,凤火睨着他一眼,“你不是一个人和他交手过,没打赢吗?” “那那是我没使出全力。”历斯结巴了一下。 她也没有拆穿他,“你和越束两个人合力,我觉得差不多能够对付了。” “那你呢?”越束问了句,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在必要时支援你们。”凤火如是说,没有多解释。 越束似乎还想问什么,被历斯打断了,“知道什么叫战略吗?傻子,不知道别多嘴,动手。” 话音刚落,见他猴急地奔上去打了,越束出于兄弟情义,不得不出手帮他。 一开始情炎还能稍微和他们打得不急不退,但越到后来就越显得人数的优势,他开始疲累,难以以一对二。 不过所幸的是那个叫凤火的没有在此刻出手,他才有可能反败为胜,如果三对一,那他就一点赢的希望都没有了。 下一刻,情炎突然挟持住越束,利用他抵挡了历斯一阵,然后在找到反击那一瞬间,突然背后被人突然刺入了一个利器! 他猛然顿了顿动作,偷袭的凤火从身后出来,随即三人联合将他制服,正要杀了他那刻—— 眼前不可能出现的人,却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是江晓晓。 她瞥见这一幕,并没有看情炎一眼,不紧不慢地淡道:“怎么回事?” 听罢,凤火眼神慌张,被她看的一清二楚,明显做贼心虚的样子,半响才说,“对不起,没有及时禀告您,是他擅闯虚空宫殿的,我就想给他个教训,是历斯和越束杀红了眼,我才迫不得已帮他们。” 一听到这话,显然把他们两当成了替罪羊,背了这个黑锅。 越束还不明所以傻傻看着她,不懂反驳,但历斯却震惊了一下,没想到真被这个傻子说中了,明明是她让他们杀的人,到头来却推卸责任给他们,“你” 他刚刚说一个字,想反驳,想解释给影子大人,可是被凤火打断了,仿佛心虚,“是他们不对,但我也没有劝阻他们,影子大人,你罚我一个人吧。” 听罢,历斯的气才消了一些,要不是她揽下处罚,说不定他真的会翻脸,不顾这么多年的情谊。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和越束被她利用得一干二净,这么说也只是表面上为他们求情做好人,实际想堵住他们的嘴,又不想自己承担责任。 听罢,江晓晓不置可否,然后瞥向了被刺中后背流血不止的情炎,高高在上地睨着他,最终只吐出两个字,“滚吧。” “我是为了救沈潇冥”情炎断断续续说,声音里满是执着,仿佛答应了别人的事,他就算拼了命也要做到。 “他已经回冥界了,不信你可以自己去看。”江晓晓说完这句话就不再理会他了,而是对着三人说,“跟我到寝宫。” “是,影子大人。”三人默默感叹,要受责罚了!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情炎知道她变了不少,但还是选择了信她,刚想离开,就受到了地狱蝶的消息。 当听到陌夙不见了,情炎整个人都变得慌乱无措,最终扶着墙壁强硬站起来,没有理会背后的伤口,坚持着,恨不得马上就回御炎宫一探究竟。 可是没走几步,最终因为失血过多而晕倒了过去 第651章 651江晓晓:过来,喂我。 在情炎倒下那刻,站在不远处的墨祁一瞬不瞬看着这一幕,最终走了过来,将他带走了。 当情炎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被绑在一处昏暗的房间里,他动了动身子,就扯动了背后的伤口,剧痛袭来,而身旁发出了铁链子的声响。 他震惊的发觉自己的手脚都被铁链绑住,刚想用内力挣脱,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墨祁的声音,“别白费力气了,这个锁灵链就是为了关你而特地用的。” “你是谁?为什么要关我?”情炎愤怒挣扎,“放开我!” “我是冥王啊。”墨祁缓缓从昏暗角落走出来,柔和浅笑,却透着一丝诡异。 “你不是。”看了他半响,情炎才冷静下来,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被凤火三人突袭,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假冥王的欺骗。 因为江晓晓说沈潇冥早就回冥界了,那么就只可能是他撒谎了。 “你现在知道,太晚了。”墨祁笑的满是讥讽,他的脑子也就这样,连冥王的真假都分辨不了,活该被他利用。 “放开我,我要去找陌夙!”情炎这时想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地狱蝶告知他的,陌夙不见了的事,她到底是自己离开,还是出了意外。 如果是前者,他还算安心,如果是后者,那他就算拼死也要去救她。 “你倒是痴情。”墨祁看着他,说,“只不过你已经没有机会出去救他了,还是多担心你自己吧,不过我不会这么快杀了你,你还有些用处,就老实在这里待着。” 说罢,墨祁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昏暗的房间,然后将门缓缓关上,锁上。 只听到里面传来了情炎撕心裂肺的嘶吼,“放我走,我要去救她——” 可是最终门还是无情的关上了,隔绝了最后一丝光线。 墨祁离开后,端着一些亲手准备的糕点茶水去了寝宫。 此时,寝宫内。 凤火、历斯、越束三人正排排站在那里,打着自己耳光,响亮清澈的巴掌声响彻整个寝宫。 “八十,八十一”历斯声音嘶哑地数着,脸色难看。 没想到最终的惩罚会是每个人两百个巴掌,而且得在这里自己扇自己,要响的听清楚,否则不算。 所以他们打得别提多响亮,清脆了。 越束倒是打得很有节奏感,没有丝毫羞耻心,仿佛心甘情愿接受这样的处罚,对他来说算轻的。 而凤火则满是屈辱的打着自己。 看着这一幕的沈夜冥,瞥了躺在那里闭眸休息的女人一眼,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才让她处罚她的属下,但他也不想多事问。 和他无关的事,他现在都不想管了。 正想给她倒杯睡醒的茶水,谁知有人比他早一步端着茶水走了进来,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个男人,似乎对他的到来没有任何高兴的情绪。 当然,也没表现出什么极端不悦。 走进来的墨祁瞥见在打着响亮巴掌的三人,浅笑了一下,她下手可真轻,就几个巴掌就了事了。 见到他笑,凤火有些羞耻似乎不想在他面前出丑一样,缓缓转过去扇巴掌了。 墨祁则没有再理会三人,走过去,正想叫醒江晓晓,却被他制止了,“她还在休息,别打扰她。” 听着他没有波澜的声音,墨祁和他有八九分相似的脸,看着他,仿佛在照镜子一样,“堂堂冥王竟然愿意被人当做奴隶还使唤,还尽职尽责?” 听罢,沈夜冥仿佛什么都激怒不了他,平静说,“总比一条献媚的狗好?” 被羞辱的墨祁冷了俊颜,刚想动手杀他,就听到了江晓晓醒过来嘶哑的声音,“吵什么?不想活了?” 她缓缓瞥过吵架的两人,然后定格在墨祁身上,“你来干什么?” “给你送茶水点心,不欢迎吗?”墨祁笑着反问,仿佛一点也不怕她的拒绝,虽然一开始就没跟她打过招呼。 但是他知道,只要冥王在这里,她就会和他演这出戏。 他愿意被她利用,陪她演完这出戏。 “没有。”江晓晓刚刚被吵醒,脾气不大好,不耐的说了句,“东西放下,走吧。” “我亲手做的,想看着你吃完再走可以吗?”墨祁‘得寸进尺’地说。 江晓晓深吸了口气,忍住想杀人的脾气,瞪了他一眼,“过来,喂我。” “好。”仿佛得逞的墨祁温柔浅笑,纵容地看着她,然后走过去,拿起糕点喂给她,动作小心翼翼。 两人之间的眉目传情看在一旁的沈夜冥眼里,他仿佛无动于衷,没有说半个字,任由他们在自己面前秀恩爱。 “这糕点好吃吗?我做了好几个小时。”墨祁温和如玉地启唇,余光瞥过他的无动于衷,似乎想故意激怒他挑衅的看了一眼。 “还不错。”江晓晓吃着竟觉得真的还不错,和平时的糕点不同,看样子是真的他亲手做的。 看在这个份上,她多吃了一个,却没想到自己津津有味的模样看在冥王眼底,那就是撕心裂肺的疼。 “你喜欢就好。”墨祁温柔的看着她,那感情根本假不了,浓烈的快满溢出来,那是不论她变成什么样,他都会深深爱着的感情。 不论她善良冷漠,还是残忍得无情无欲,不论哪一个都是她,他都爱入骨髓。 吃完后,江晓晓才似乎无意瞥了一眼身旁站着的男人,“杵在哪里做什么?还不把茶端过来?” 话音刚落,墨祁则先一步开口,“喝这个吧,我替你准备好了,茶温刚刚好。” 仿佛就是为了气沈夜冥,他则无动于衷站在那里,似乎没有去的意思。 这让江晓晓沉了声音,“你耳朵聋了,我让你去没听到了?” 然后转过头对墨祁说了句,“我习惯了他泡的茶。” “没事,我不介意。”墨祁笑着说,即使他介意,也无济于事,不如把情绪收敛起来,只要她高兴,就好。 他什么都愿意做。 这时,江晓晓才接过那男人磨磨蹭蹭端过来的茶水,喝了几口,冷瞥了他一眼故意挑刺,“你想烫死我?” 第652章 身体却更热了 沈夜冥淡淡瞥过她,“你要喝温的,可以喝他的。” 话音刚落,他就转身离开了。 听罢,江晓晓眼神又冷冽了几分,什么态度,到底谁是宠物,谁是主人,是不是她最近对他太好,让他越来越放肆了。 正想说他什么,就被墨祁的声音转移了注意力,“很烫吗?我可以帮你吹一下。” “不用了。”江晓晓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不习惯的皱眉。 “没事。”他却一意孤行将茶水端了过来,然后轻轻吹着,动作温柔得令人匪夷所思。 凤火看着这一幕眼睛里满是妒忌,可是她不能暴露出来,只能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江晓晓没再看他,而是转过头盯着那背对着她、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的沈夜冥,她眯起了眼,这个男人什么时候才懂得服从她? 就像墨祁一样,就好了。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只见沈夜冥转过身来,无意间和她对视了几秒,然后移开了视线。 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墨祁似乎在茶水了下了什么药物,被他看个正着。 沈夜冥瞳孔微微放大,放在身侧的手握紧,他到底放了什么,毒药还是那种药? 原本还可以若无其事,可是此刻却无法置身事外,紧紧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只见下一刻,墨祁将那杯茶递了过去给她,温柔说,“好了,凉了一些可以喝了。” 江晓晓毫无防备地接过,正想喝下—— 猛然被几步上前的沈夜冥躲过了那杯茶,一口饮尽! 墨祁仿佛意料之中的看着他,一点儿也不恼怒,相反还有一丝算计。 而看着自己的茶水被他喝下,江晓晓真的无法容忍他这样肆无忌惮激怒自己,下一刻,起身就猛然打了他右脸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教你,别在我面前放肆,再有下次就不止一巴掌了。”江晓晓凝着他无动于衷的面容,低喝,“滚出去。” 沈夜冥深深瞥过她,不顾自己脸上的疼痛,收回了那暗沉的目光,仿佛没有一点被她打后的恼怒和生气,正想走,却被她反而一把擒住了手腕。 只听她凛冽森然的声音,“都给我滚出去,没听到?” 没想到这话却不是对沈夜冥说的,而是对着身后的墨祁和凤火三人。 凤火自然马上停下了扇巴掌,瞥了一眼墨祁,可惜对方直勾勾看着江晓晓,一眼也没正眼看她,她冷哼了声,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历斯和越束,自然也没多呆,说了声告退就离开了。 而墨祁深深看着她的背影,却出乎意料没有听她的离开,“我可以留下吗?” “滚,听不懂人话?”江晓晓余光瞥过他,仿佛在说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在她茶水了做了什么手脚,而她之所以不拆穿还是看在沈夜冥在场的份上,否则她那一巴掌肯定打在墨祁脸上。 而她之所以打沈夜冥,就是给他教训,别放肆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即使要挡这茶水,也要经过她的同意。 有些人就是不打不长记性,看来她没有让他变成野兽,在斗兽场生存,到让他越来越放肆,这怎么行? 她要在他面前树威,要让他对自己真正地从身体到心里的臣服。 听罢,墨祁敛了隐约动怒的眸子,最终还是忍耐力极强的退下了,早晚有一天他要让沈夜冥彻底从这世上消失。 他们都离开后,江晓晓才捏住了他的下巴,冷声说,“自己吐出来,还是我帮你?” 沈夜冥瞥了一眼,“你知道茶水有问题?那为什么要喝?” “你看到我喝了?”她无波无澜的反问。 如果他没有阻止她不是要喝了?还是他看错了,自作多情帮她喝下去了? 这时,沈夜冥突然身体不适地转身扶着墙壁,呼吸有些急促,脸色难看。 见状,她眯起了眼,“让你吐不吐出来,有你受的。” 说罢,她却握着他的手腕,让他转过身面对自己,给他注入了一些灵力抵抗痛楚,没想到却一点用没有,她蹙眉,“到底什么毒药?” 她的灵力竟然一点用没有,什么毒药这么厉害? “不是毒药。”沈夜冥声音低弱,然后抽出了自己的手心,“熬过一晚就可以了。” “熬过一晚?”江晓晓睨着他,“能让你痛苦的只有我,其他人不行,把手伸过来。” 见他根本不听她的话,她冷下眉眼,“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告诉我那差水里到底是放了什么,怎么样才能解?” 沈夜冥没有理会她的威胁,一言不发的打算离开,但她的结界无声挡住了他的去路,只能逼的他留在这里。 他敛着眉,不想被她看到自己这一幕,但却不得不被她看到。 沈夜冥轻叹了一下,然后坐到了一旁,倒了杯冷茶水喝下解着身上的热气。 但是没想到越喝,身体却更热了。 他有些燥热地解开了衣襟,没有注意到她缓缓走过来,下一刻,他猛然睁大了眸子—— 只觉得她正在帮自己退去衣衫,猛然握住了她的手心,“干什么?” “不是脱了更舒服吗?中了春-药,是不是?”江晓晓知道他中了什么药之后,反倒不急了,肆意欣赏他的狼狈,以及反应。 “不需要,我能忍过去。”他算是默认了。 可是江晓晓偏偏不如他的意,轻抚着他的脖颈,冷冰冰说,“舒服吗?” “别脏了你的手。”沈夜冥眸子都不眨一下,但身体却 “难道不舒服?不舒服的话你为什么不抗拒,还是你的身体就喜欢我碰你。”江晓晓肆意玩弄嘲讽他,“正好,我也喜欢碰你。” “别再胡闹了!”沈夜冥转过头,摁住了她的手,盯着她深邃而带着无奈的感情。 见状,江晓晓睨着他手足无措的模样,缓缓扯了扯唇,“难道不想要我?中了这药很难受不是吗?我不是你最爱的女人吗,现在就在你面前,你不敢要?” 她试探的说,可是他却无动于衷,仿佛不受蛊惑的禁谷欠高僧一样。 第653章 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见状,江晓晓猛然松开了手,冷哼了声,“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说罢,她走回到了床上躺着休息。 而他依旧坐在那儿忍耐着,两人仿佛谁都不肯认输的僵持着 墨祁离开寝宫的时候,满是愤怒,他卸去了温柔的伪装,脸色阴沉回到了昏暗的房间里,只见昏迷的情炎有些意识地朝着光线的方向看去。 他缓缓走过去,“过得还好吗?你很想离开去救陌夙是不是,替我做一件事我就让你去。” “什么事?”情炎嘶哑的说,他恨不得立马去找陌夙,只要能够,无论他做什么都愿意。 “去告诉冥王,沈潇冥在冥界性命堪忧,要他立即前去。”墨祁看着他的反应,似乎想看他话里的真实性。 只见他顿了顿,才说,“你为什么要我这么做?” “这个你有必要知道?”墨祁不紧不慢说,威逼利诱道:“你的陌夙还在等着你去救,你按不按照我说的做,痛快点一句话。” 听罢,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情炎才缓缓点了点头。 只要离开这里,他就有机会离开,他不会帮他骗冥王的,如果骗了冥王离开虚空,离开江晓晓身边那才是真正的危险,一离开,这男人恐怕会对他不利。 他纵然是要救陌夙,也尽量不想害到冥王,不为冥王,而是为了江晓晓。 “你可别想刷什么花招,否则我会让你立即再也不能活着见不到陌夙。”墨祁知道唯有爱情才是能够麻痹人理智的东西,他不例外,情炎也是。 “放开我。”情炎没有答应,也没有多说什么。 “记得按我说的做,我会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墨祁捏紧他的头颅,逼着他抬起来仰视他,“知道吗?” “嗯。”情炎应了一声,只见他缓缓地将手脚的铁链一个个弄断,他眸子从绝望到泛着希冀,终于摆脱束缚了。 不过还是不动声色地跟着他离开了那间昏暗的房间。 两人再次来到了斗兽场,情炎疑惑瞥了他一眼,“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冥王又不在这里?” “你现在想见他,必须通过这里,他在晓晓寝宫现在不是任何人想见就可以随意见了。”墨祁如是说。 然后他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凤火一眼,似乎在暗示什么,对方接收到他的暗示,便点了点头。 “进去吧,一会儿凤火会以你再次闯入虚空闹事为由,带你去见晓晓。”墨祁如是说,“我会一直监视你,除非你找死,否则别动什么想逃的脑筋。” 墨祁为了防止他逃走,可谓心思算尽。 可是他唯独没有算到一件事,那就是他可以不要命,也要逃走去救陌夙。 “知道了。”情炎仿佛没有表情的说,然后头也不回的进入了斗兽场。 斗兽台上看着台下突然闯进来的情炎,历斯不耐烦地骂道:“这小子疯了是不是,好不容易捡回条命,又跑来送死,这次要不要直接杀了他?” “影子大人的意思你不明白吗?她不想杀他。”凤火连忙开口说了句,就是为了阻止他们想杀他,这次的目的是不是为了杀他,自然要阻止。 “说要杀的是你,现在阻止的又是你,我差点忘了凤火你上次在影子大人面前,说是我们想杀他,明明是你自己想杀他,你倒扮好人,最终只是被轻处罚。”历斯耿耿于怀的说。 “可能凤火有她的苦衷?”越束插了一句话。 立即被历斯打断,“你傻啊,她摆明是推脱责任到咱们身上,也就你傻脑筋以为她在帮你!” 凤火被他的质疑恼怒,“历斯,最终我们还不是一样处罚,我那么做是为了让我们能够一起减轻处罚,你不信就算了。” “我还真不信。”历斯哼了一声,分析道,“你要是真为我们好,就该一力承当,而不是栽赃陷害,谁知道这次你阻止我们又有什么自己的目的。” 听罢,凤火冷冷看他,“那你想去杀就去好了,我不阻止。” “这可是你说。”为了试探她,历斯仿佛跃跃欲试的想下去杀情炎,然后也叫上了一旁的越束,“跟我一起去。” “越束,让他一个人去,他想打打杀杀逞强做英雄,你有什么必要帮他?”凤火劝导。 越束两面夹击,不知道该帮谁好,毕竟都是认识这么久的朋友,他最终谁也没帮的坐在那里。 “凤火,你不要欺人太甚,连个傻子都要利用,你的良心呢?你摸摸你的良心,是谁陪你度过了这么多年的生活,你竟然背叛我和越束?是不是因为那天在斗兽场赢了你的墨祁?”历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察觉到了,这么深层的东西。 凤火愣了愣,然后佯作不知道说,“你别胡说八道,要走你自己去,别连累越束和我被影子大人责罚,你一个人一力承当。” 听罢,他的试探似乎失败了。 历斯才没再说什么,既然她上次不是故意的,那他就原谅她,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又着了她的道。 斗兽场内,情炎正在和那些野兽对战,不一会儿纷纷把那些野兽轻而易举打倒。 眼看着全部斗兽场的生物被他打败了,凤火才适时地从台上下去,将情炎象征性的制服,带走前往了寝宫。 路上,情炎一句话不说,凤火瞥了他一眼,“墨祁大人交代给你的事,别忘了。” 可是他仿佛不会说一样,一言不发。 渐渐的凤火觉得不对劲,便握住了情炎的手臂,狠狠的用力,他也不吭一声,才皱着眉,想,怎么回事。 “情炎,你” 她话还没说完,墨祁便在她身后出现了,她眼底闪过一丝惊喜,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而他只是看着面前的情炎。 半响才猛然将情炎重重击倒,撞到了墙壁上! 凤火愣了愣,“怎么了,墨祁大人?” “自己看。”墨祁冷声道,只见眼前的情炎渐渐变成了一只野兽,竟然早已经被情炎替换,逃跑了 第654章 至少能够和她同死 情炎好不容易从虚空脱身后,立即去了冥界,从黑白无常那得知沈潇冥确实在冥界后,没有去打扰他,而是直接赶往了御炎宫。 当他风尘仆仆到达御炎宫的时候,秦和夜月正焦急等待着他归来,就在快放弃的时候,他出现了。 给了他们一个非常大的惊喜。 距离发送地狱蝶的那日已经过了整整三天,就算再慢也赶来了,可见被什么事缠身,可能有生命危险,所以能见到他非常高兴和惊喜。 “情炎大人,你终于回来了。”秦上前迎接,难得的笑容满面,他还在想万一情炎在虚空发生什么事,这御炎宫以后该怎么办,现在回来了就好。 什么事都能解决,只要他在。 “陌夙在哪里?”他浑身是伤,满眼猩红,赶回来还未多喘一口气,就一心只想着那个女人。 听罢,夜月缓缓垂眸,轻声说,“被一个叫古仙的男人带到古堡去了,不过我想他费尽心思将陌夙带回去,肯定是有利用之处,不会轻易伤害她,你” 她话音刚落,他就急不可耐想离开去古堡救她。 夜月连忙拦住他,“你现在不能一个人,至少要等晓晓和冥王回来,他们那很多实力很强的人存在,你一个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听了,情炎却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仿佛生死置之度外,“等他们来恐怕她早就有危险了,我等不了,现在就要救她,只要能救她,我活不活得了无所谓。” “我知道你很在乎陌夙,但是你去也未必救的了她,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她现在肯定还很安全的,她那么聪明知道自保。”夜月尝试着劝他从长计议。 可是他根本不理会,她不知道一听到陌夙不见了,他的理智早就没了,怎么听得进去。 见他还是想走,夜月拉住了他的手臂,“如果你真的要去送死,我陪你去。” “不需要。”情炎抽出了自己的手,不带任何感情,“她是我的责任,不是你的,没必要你去送死,和秦好好守着御炎宫。” “你不听我的,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要去我也会去,你也管不着。”夜月动怒了,她真的做不到看着他就这么去送死。 “秦,把她带下去,看牢,别让她离开御炎宫半步。”情炎吩咐道。 原本他自然应该挺情炎大人的,可是这次,看见夜月眼底的担心,他斗胆说,“情炎大人,你一个人去实在不妥,不如我们一起陪你去,整个御炎宫都会帮你的。” 情炎看了他半响,总算知道了他已经不是乖乖听从他命令的属下了,和穆一样,一旦碰到爱情就失去了冷静,反抗他的意思,“这么说你要违抗我的命令?” 就算多一个他和夜月,再加一个御炎宫,也没有多少帮助,这么点战斗力,他早知道是去送死,可是他宁愿一个人去送死,至少能够和陌夙同死。 他于愿足矣。 只是不希望将他们牵扯进来,可是他们一个两个不理解他的苦心偏偏要和他作对。 他不知道自己担心他们,他们同样担心他,宁可他同生共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的僵持,情炎才轻轻叹了口气,“好吧,你和她带上御炎宫的人跟我走吧。”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拼搏一把了,为了陌夙,为了他们。 “好。”秦笑了笑,似乎很高兴他能够让他们陪在他身边。 古堡。 陌夙被关在一个精致复古的房间里,来给她送一日三餐的人是神狐,她每次来都会问她,到底净化了那个蓝色瓶子没有。 她每次的回答都是一样,没有。 而神狐也不恼怒,每次耐心的询问同一件事,她不烦,自己都烦了。 终有一天,陌夙发了脾气,将那些饭菜撒到了地上,“你们这么关着我和囚禁有什么区别?我连一点自由都没有,天天被关在这里,那你们把我杀了得了,反正我也净化不了这鬼东西。” 听罢,神狐缓缓俯身捡起了那些被她砸到地上的东西,然后说,“陌夙姑娘别生气,我们也是为你安全着想。” 她冷笑了一声,“这里除了你们,还会有谁闯得进来,还为我安全着想,说的可真好听,我不吃这一套,让古仙来见我,否则永远别想净化这蓝色瓶子。” “你想见他做什么?”神狐平静的说,“古仙吩咐过,只有当你净化好着蓝色瓶子后,才能见他。” “好,那我们就这么耗着,看看谁更着急。”陌夙坐在那里挑着眉说,仿佛胸有成竹。 而事实上—— 她真的快被逼疯,即净化不出着什么鬼瓶子,也找不到任何机会逃离这里,让她渐渐感觉到绝望。 所以她的愤怒累积到一定程度就会爆发,控制都控制不住。 听罢,神狐似乎沉默了一会儿,才笑的意味深长,“随你。” 然后收拾完那些东西,离开走人。 就在她以为她这招不奏效的时候,在关上门那刻,她才顿了顿步伐,转过头笑着说,“也不是没有人能够闯进古堡,就好比你的情炎。” 说罢,门在她面前合上了。 而陌夙瞳孔猛然睁大,什么?情炎来了?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古堡的,自己不是给他留了一封决绝信,他该对她死心才对,而不是来这里送死。 陌夙听到这件事后坐立不安,脸色惨白,他竟然来救自己了,她不是不高兴,还打心底高兴,他竟然能够冒着牺牲自己的风险来救她。 但更多的是担心。 他就算能打得过一个人,也打不过那么多实力强大的人,她该怎么做,才能帮到他,才能让他们两人一起脱离这里。 她低头看着那蓝色瓶子,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净化这个东西,说不定古仙真的如他所言打算放了她。 那她可以利用这个讲条件,放了她和情炎离开,想到这里,陌夙就开始集中精神和意念,试着认真净化这蓝色瓶子里的蓝色血液 情炎,千万别出事等着我。 第655章 他是从江晓晓身上学来的 而此刻在门口看着门缝里陌夙在极力净化那蓝色瓶子,神狐勾了勾唇,这就对了,不枉费她编了这个谎言,刺激她尽快完成净化。 谁让每个女人都有缺点,就像她深爱古仙一样,她能够读心读出她心底深爱想的男人是谁,只要知道,加以利用人心,往往比任何威逼利诱更有效。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一语成谶。 当神狐回到偌大的客厅时,只见楚尹和鬼历神色复杂在跟古仙商量着什么,她愣了愣,走过去,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御炎宫的人来了,就包围在古堡门外。”楚尹推了推眼镜说。 “什么?”神狐很是震惊,没想到自己骗陌夙的话,竟然成真。 “情炎带人来救那个女人了。”古仙轻的应了一声,仿佛不疾不徐,一点也不慌乱,也是,在他眼底情炎那帮人没什么可惧怕的。 “可是到底是谁走漏风声,让他知道了陌夙就在我们这?”神狐问了句。 “可能是佛心和黑鳄露出马脚,被御炎宫的人发现。”古仙如是说,“不过没事,交给鬼历和楚尹就行。” 神狐这才松了心,然后走到他身边小声说,“陌夙快成功净化了,我原本是骗她情炎来救她了,谁知道一语成谶。” “他来也好,等陌夙把东西净化了,也好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在一起。”古仙似乎温柔的说。 神狐愣了愣,抿着唇试探问,“真的要放走陌夙吗?她知道太多了,可以解决她以绝后患。” “我就是这么想的。”古仙神色不变,“只是多一个陪着她死,也算成全他们有情人了。” 没想到古仙竟然是这样的意思,神狐皱着眉,最终没有意见的点了点头。 随后古仙离开,去了陌夙那儿,而神狐转过身对着两人说,“外边御炎宫的人交给你们两个人,别让人进来古堡打扰到古仙。” “放心,有鬼历一个人就足够了。”楚尹漫不经心说,打算在一旁看戏的想法。 “你们两个人去保险一点,务必万无一失,如果出现纰漏,古仙会动怒的。”神狐最后交代了一句,然后跟着古仙离开了。 鬼历哼了声,“的确,有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我也知道你嫌我碍事,我就在一旁看着,不会打扰你的,我还怕弄乱我的发型。”楚尹边打理着自己的辫子,边走了出去。 鬼历瞥了她一眼,懒得理会,跟着走了出去。 两人出来那刻,只见古堡外已经被御炎宫的僵尸包围得,水泄不通。 楚尹皱眉,小声对着鬼历说了句,“我有密集恐惧症,看不了这些,真的得全部交给你了。” 说罢,立即退得很远很远,似乎一步都不想踏上前。 “就你毛病多。”鬼历冷冰冰说,不屑看她一眼,然后独自直径走了上前,面对那密密麻麻一众人没有丝毫畏惧。 在他看来不过都是蝼蚁,再多的数量也只是枉然。 这边,终于看到人出现的夜月和秦,转向了情炎,只见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出来的两人,然后对着他们说,“我去,你们谁也不许动。” 似乎看出来对方的强大,所以,他没有打算让他们去白白送死,他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是下一刻,鬼历听到他的话却冷冷勾唇,“你以为是比武吗?还讲公平,一对一?” “那你想怎么样?”情炎走到了他的对面,森冷着声音说,此刻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救陌夙。 只要能够救她,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无所谓。 “当然是我一个人,对你们一群。”鬼历无比狂妄自大的说。 这差点激怒了情炎,不过好在他还有一点理智,想救陌夙他知道不能单靠武力,这群人和他们的实力相差太大,所以,要动脑子。 而他打算先试探这个鬼历到底什么本事,能够这么大放厥词。 话音刚落,只见鬼历眼睛倏然变成了紫色,周身的灵力骤然增加,随即一阵紫色烟雾渐渐从四周弥漫靠拢了过来,将面前所有人包围在了紫色烟雾里,谁也看不见谁 一旁的楚尹早就知道他的绝招,所以做好了防备,专门抵挡毒雾的结界。 “也不知道你的毒雾能够毒死多少人。”楚尹说了句,“最好一个不剩,我们就可以手工了。” “那多无趣。”鬼历如是说,“我还想那么久没动手,终于可以多熟练熟练身手。” “麻烦死了。”楚尹皱着眉,深怕那些毒雾沾到自己身上,弄脏了自己。 “好像没想象中的无聊。”突然鬼历说了句,看着眼前缓缓走过来的情炎,而他身后展开了一度冰层,将他身后的所有人保护在冰层里。 他冷哼了句,“倒是有两下子,不过这样才好玩。” “现在可以一对一了?”情炎眼底满是戾气,话音刚落,就火速和他陷入了对战之中。 “实力也不错。”鬼历游刃有余的边对战,边说,似乎真的是在享受战斗,做做热身一样。 “难道你只有毒雾这种不入流的手段,真枪实弹就没有一点本事?”为了故意激怒他找出破绽,情炎也同样大放厥词。 而事实上,他就是和他对战,也有些艰辛,相反,对方轻轻松松游刃有余。 “你也只能逞口头之快了。”鬼历气的冷哼,随即立即用尽十分的实力和他对抗。 虽然一开始他确实占了压倒性的优势,可是由于太急太想马上将他解决,以及生气,所以破绽百出。 下一刻,就被情炎抓着了破绽,猛然朝着他的弱点猛然攻去—— 只听重重碰的一声,鬼历整个人飞了出去,被他打到了墙壁之上,然后重重落地。 情炎面无表情的看着被他打到的男人,其实他的实力不如他,但是他却不会用脑子,智慧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而且很重要。 这一点,他是从江晓晓身上学来的。 看着她当时能够应付比他强数百倍的墨祁时,他就记住了这件事。 第656章 那你求我? 现在想来,在虚空斗兽场用野兽掉包,以及打败这男人,靠的不是实力,全部是计谋。 情炎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被他打败的鬼历,只清冷吐出两个字,“让开。” 鬼历扶着墙壁想撑起身子,却猛然嘴角吐出鲜血,怎么会这样?他疑惑,就是一掌而已。 而他不知道这一掌,情炎用了百分之八十的灵力,就是为了赌这一把,如果输了,那他就没有翻身的机会,输就是失败。 但为了陌夙,他不得不这么做。 这时,鬼历已经没有力气反抗,根本爬不起来。 而他正想走进去,面前突然挡在他面前一个女人,听到她突然说,“你是不是忘了我的存在?” 楚尹瞥了一眼倒地的鬼历,嘲讽道:“也不知道是谁说一个人能够对付全部,现在一个人你都打不过,真没用,还不是得靠我。” 她好不容易在鬼历面前威风一把,平时都被他压制着,终于扬眉吐气,能够气气他了。 “闭嘴。”鬼历恼羞成怒的冷喝了一声,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女人,知不知道他们共同的敌人就在面前,她刚刚竟然还袖手旁观他被情炎暗算。 “虽然我不会神狐的读心术,但看你眼神也知道你这家伙在想我无情,不帮你一把,可不知道是谁出来的时候信誓旦旦你一个人可以解决一群人,不需要我的帮忙,现在打脸了要我替你擦屁股?那你求我啊?”楚尹不怕死的嘲笑他。 鬼历差点气的头冒出烟,这有洁癖的死女人,竟然敢这么气他,看他往后不十倍奉还。 “就算你不求我,看在同门爱的份上,我也会救你的。”楚尹笑嘻嘻说,“不过以后你可要什么都听我的,我说了算,也不准再欺负我,听到没有?” “”鬼历一个字不说,仿佛已经被她气的话都说不出口,第一次这么想杀人,而不是对方的敌人,却是自己人。 说完这些后,痛快报复完鬼历平时的虐待后,楚尹才想到了古仙和神狐的命令,这时她转过头,却寻找不到情炎的身影了,她疑惑地挑了挑眉,“咦?情炎那男人呢?” “早在你唠唠叨叨的时候进古堡里去了。”鬼历没好气的说,她以为除了受伤不能离开的他有心思听她唠叨,别人早就不耐烦走了。 “什么?”楚尹这才惊慌失色,要是被他闯入古堡,那她岂不是要被古仙处罚了,想到这里,她立刻毛骨悚然地颤抖,“我我现在进去把他解决掉,趁现在还来得及。” 可是在她要追进去的时候—— 秦和夜月已经冲破冰层,“等等,你的对手是我们。” 他们要替情炎争取时间救出陌夙,为此不惜牺牲自己,何况就算实力不够,但身后这么大量的僵尸,总能以人数致胜。 但是他们想错了。 没过一分钟秦和夜月身后的僵尸已经全部被处理掉了,就被一转眼的功夫,被面前那个看似柔弱的女人,是他们小看这个女人了。 而这时,楚尹的洁癖发作,连忙拿出了手帕擦着自己手上的血渍,仿佛要把一层皮给擦掉,“该死,该死,还是脏的” 见状,躺在一旁的鬼历有些懊悔怎么会和这样的家伙,生活了几万年,关键时候不知道分轻重,还管什么洁癖,要是被这帮家伙和情炎闯入古堡。 他们就等着去古仙那里领死吧! 看到这一幕,原本毫无胜算的秦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夜月,若无旁人小声的开始交流了起来。 “我们硬拼肯定不是她的对手,我也没有帮你的能力,但是我们有一个办法可以一试,死马当活马医。她有洁癖,我去取一下泥土灰尘,等会交手的时候你撒她眼睛里。”夜月小心翼翼的交代他。 所幸此时,那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们,才让他们悄悄完成了这一步骤。 楚尹在擦拭着手臂,身上的血渍,而鬼历仿佛死心的闭上了眼,丝毫不指望这个女人了。 当楚尹擦完手臂后,才注意到门前两人,“你们还想拦我?那就是死路一条,别怪我。” 话音刚落,楚尹的神色已经变得认真了起来,打算先杀了那个碍事的女人后再解决秦,可是秦却转瞬间挡在了夜月面前和她交手。 一开始就被楚尹占了绝对优势,所以她没有用尽全力,游刃有余地对战,也放松了警惕,可是没想到,在快要杀了他的那一刻—— 秦突然朝着她的眼睛撒了一层灰泥土! 转瞬,楚尹停下了所有的动作,连忙擦拭着眼睛,即慌乱又拼命,仿佛洁癖发作一样。 原本她还可以看清面前的秦的动作,也看到了他攻击而来,但是那灰土让她忍受不了,没有任何反抗动作,只是擦拭着脸上的灰尘。 最终被秦突袭打倒在地! 眼看着楚尹被打倒,一旁已经无反抗之力的鬼历竟然毫不意外,她面对比自己弱那么多倍的敌人时,还被打败。 她的洁癖无疑是她的致命伤,一旦被敌人看破,就算她再厉害也无济于事,这就是他极力想改掉她这臭毛病的理由,这样的弱点能够致命。 但是她总是不听他的,还说他欺负她,他是闲的没事干去欺负她? 眼看着秦似乎想给她最后一击,鬼历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然冲了上前,挡在了她的面前,替她挡了拿一下,随即疯狂吐血。 见状,楚尹终于不再在意洁癖,慌乱的扶着他,“你怎么了?鬼历?你回答我啊” 鬼历只是冲着她冷冷一笑,“碍事的女人” 最终昏倒了过去。 差点以为他死掉的楚尹吓得脸色苍白,“你别死啊,你死了我怎么感谢你的救命之恩,鬼历,你醒醒啊。” 好不容易才触到他的呼吸,才知道他是昏过去。 这时她松了口气,没想到秦却没有打算留下祸根,打算将两人一块解决,省的情炎有后顾之忧。 可是下一刻,却被夜月制止了,“算了,他们已经没有反抗之力了,去助情炎一臂之力才是要事。” 第657章 冥王将她压制在床上(1) 当情炎走进古堡的时候,一路毫无阻碍,令他更觉得蹊跷,怎么这么大的古堡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一边疑惑,一边没有任何犹豫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角落,任何一个房间的找过去。 但是根本没有看到陌夙的身影,让他有些害怕,会不会是被他们的人带走了? 千万不要,他好不容易找到这里,找到她。 她千万不能离开这里,否则他怕自己再也找不回她,那样他会发疯。 正在这时,他听到了一些声响,便眸子一闪,快速朝着那方向走去,只听到房间里传来—— “古仙,如果陌夙净化了那血液,他真的会复活醒过来吗?”神狐看着他专注的在那里做实验,不由问了一句。 “当然,不然我们为什么这么辛苦做这些事?”古仙温柔的说,边做着实验。 “可是他复活过来,我们要追随他吗?都已经过了几万年了,我们为什么”神狐似乎想劝解他不要太执着那人。 “你忘了,我们的命一个个都是他救的,早在他是邪魔的时候我们就跟着他了,现在他沉睡了,我们更不能抛弃他,他就是我们的信仰。”古仙冷下脸反驳她。 “他真的是我们的信仰吗?”神狐如是说,“或许以前我们也这么觉得,可是你忘了,他是为了谁而选择沉睡,那一刻,他不就已经抛弃了我们吗?我们为什么还要跟随他?” 话音刚落,古仙猛然打了她一巴掌! 神狐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于是捂着自己火辣辣的右脸,道歉道:“对不起,古仙是我多言了。” 他从来没打过她,看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看着她,古仙的怒意一下子消退,令人摸不透他的脾气,他抚摸着她的脸颊,“对不起,我下手也重了,知道你是无心之言,以后别说这些话了,邪尊在那里听着呢。” “我知道了。”神狐这么说,但心里却依旧对这个信念产生了怀疑。 当年邪尊是为了一个女人,为了自己的私欲才选择放弃他们,而为了得到那女人才那么牺牲的,可他想过没有了他,他们该怎么办吗?邪宫该怎么办? 他们这么多年的坚持,就是为了复活跟着他,值得吗? 或许他现在身为冥王,很快乐,根本不想变回原来的邪尊呢?他们不是白费力气,白白为此牺牲这么多? 但是她还是没有说出口,不是因为那不值钱的信仰,只因为他,古仙,这个自己爱的男人。 他想做什么,她就是死也会帮他做到的,哪怕明知他爱的女人不是她。 她也心甘情愿。 没想到,这时古仙却突然说了句,“站在门外,还没听够?” 神狐愣了愣,然后随即警惕的朝着门口看去,只见情炎的身影闪过,她皱眉,难道鬼历和楚尹两人还不是他一个人的对手? 竟然全部被他打败,看样子他还毫发无损,可是很奇怪,他不是和冥王差不多的实力,怎么能够打败那两人的? 情炎没有躲避的走了进来,因为他几乎找遍了整个古堡不见陌夙的踪迹,他想就应该在这里,既然打算来救她,怎么会畏畏缩缩躲避。 见他走了进来,神狐收敛了神色,笑的魅惑,“真是意外,为了女人你可真是不要命了,一个人硬闯古堡。” “我只是来带走她的,并没有打算把命留下。”情炎冷冷和他们对峙,期间环视了四周一圈,但除了看到一个关在玻璃里面的男人,并没有看到陌夙的身影。 难道他们将陌夙独自关押在古堡? “好大的口气。”神狐朝着他魅惑勾唇,“我是打不过你,不过你就算来再多人,也敌不过古仙,我劝你还是放弃救她,或许你还能一个人活着回去。” “如果救不了她,那我至少要和她一起死。”情炎坚毅的如是说,仿佛只要能够和她一起死,他就心满意足,不枉来此。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救她了。”神狐缓缓退下,给古仙让出道。 仿佛打算就在这里解决他。 而情炎暗自觉得不妙,知道对方实力强大,并且想杀自己,但他不是害怕,只是连一面都不能见到陌夙,他不甘心,即使是死也想和她死在一起。 看样子陌夙被他们藏到别的地方了,所以他没工夫和他们瞎耗,就在下一刻,整个房间里瞬间充满了鬼历的毒雾。 情炎则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 见状,古仙连忙展开了保护屏,将两人纳进来,随即皱眉,“怎么回事?” 听罢,神狐想了想,“可能是鬼历被他打败后,窃取了他的雾玉,才能够释放出鬼历的雾来逃脱,我们太小看他了。” “那两个没用的东西!”古仙显然很生气,也是,没有抵挡住情炎也就罢了,还反过来帮了他逃脱。 这下那两人躲不过严厉残酷的处罚了,神狐也没有劝,只是说,“还有办法弥补,情炎肯定是去了陌夙的地方,我们只要先一步到那里守株待兔就是。” “可是这毒雾在这么小的空间里散去,起码要十分钟。”古仙皱眉说,即使是他也没办法逃离,除非是露天的。 鬼历的毒雾最厉害之处,就是在室内,封闭的空间,饶是灵力再强大的人也能困住,除非他自己解除毒雾,但是他不在这里根本解除不了。 只能等待这十分钟了。 “那就看他有没有这个运气在十分钟内找到陌夙了。”神狐有些复杂的说,其实那两人不过是对有情人罢了,她自己得不到古仙的感情,很羡慕这样生死相依的感情。 私心,倒有些希望他们能够逃离。 所以,她刚刚才没有告诉古仙,自己用读心术早已看透了情炎想用鬼历毒雾的心思,如果她当时告诉古仙,那么情炎肯定会失败。 此刻,恐怕早就已经被古仙杀死在这里了,还有什么机会去找陌夙? 神狐有些躲避他的视线,低下了头,以防他看穿自己的心思 第658章 冥王将她压制在床上(2) 情炎也知道那鬼历的毒雾最多只能撑十分钟,所以,他必须在十分钟内找到陌夙的所在,可刚刚来之前已经找遍整个古堡,都没有看到她的踪迹。 现在不能再这么盲目找下去,必须要在十分钟带着陌夙离开这里。 他站在原地,没有漫无目的的寻找,而是静静思考,到底会将她关在哪里才最不引人注目,令一般人找不到。 想到这里,他突然沿着墙壁,一下下触摸过去,终于在一块空墙中,强行用内力推开,只见面前别有洞天是一间房间。 他看着房门锁着,他没有犹豫就打开房门,没想到被上面附在门锁上的东西刺穿了手心,整只手瞬间被刺得血肉模糊,可是他还是强撑着打开了那间房门。 他觉得越是这样的机关,就证明越是有蹊跷在里面。 当他打开房门的时候,看到那个坐在床上盯着一个蓝色瓶子的女人,再见到她,他恍然如隔世,甚至不敢相信这么轻易就找到她了。 更不敢相信她此刻就活生生坐在自己眼前,仿佛这是一场梦一样晃眼。 当他小心翼翼走过去时,似乎打扰了在那里冥思苦想的女人,只见她不经意转过头瞥了他一眼,只是这一眼,就足够令他心跳加速。 真的,是她! 他终于找到她了。 下一刻,正当陌夙疑惑他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怎么能进来的时候,猛然被从床上拉起,被迫投入一个清冽的男性怀中。 她眯起了眸子,这个男人还是这么喜欢强迫她,不过没有注意到自己看到他时,所有的不安全部消散,嘴角也微微扬起。 紧接着她似乎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她愣了愣,然后低头看到了他的一只手已经溃烂,她心猛然多跳动了几下,“你的手” 没有容许她多说什么,仿佛也知道她要说什么,情炎低头堵住了她的嘴,吻得她喘不过气来,才感受到她的存在,安心下来清冽说,“我们赶快走,时间来不及了,跟我走。” 看着他伸出来的葱白手指,陌夙没想到自己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将小手覆盖在他大掌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没待她反应过来,就被他拉着离开了那间房间,她手里的蓝色瓶子落地,她也没有去理会,那本来就不是她重要的东西。 陌夙在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他离开古堡,一瞬不瞬望着他的背影,从来没有觉得有一刻他竟然这么可靠,还是他不顾生死来救她。 她知道古堡里的人实力有多可怕,也知道他肯定经历很多困难才救到她,她说不感动,不可能。 而正在他们快离开古堡的时候,谁也没想到,如此凑巧的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两人,是他们最不想见到的两人。 见到他们两,陌夙的心瞬间就往下沉了,她有预感,事情会往不妙的方向发展。 而面前站着的两人正是古仙和神狐两人,不知道是凑巧这么不幸碰上的,还是一早就在这里等着的。 见状,她瞥了一眼情炎,只见他将自己完完全全护在了身后,而她看到的只是他宽厚令人安心的背,哪怕他对付不了那两人。 她也没什么遗憾,能在死前见他最后一面值得了,而且还能和他死在一起,这算是最好的死法了。 这边,神狐睨着两人,魅惑一笑,“你们这是想当一对亡命鸳鸯吗?可惜,这下老天都不帮你们,你们今天走不了了。” 碰到古仙,算他们倒霉了。 “你不是还要我净化吗?现在就想杀了我?”陌夙头脑突然清醒,不,至少把他救出去,不能这么自私,让他陪着自己一起死。 他既然是来救自己,她也能救他,只要他好好活着就行。 “当然不,但是我们可以先杀了这个碍事的男人。”神狐如是说,她说的不是他的意思,而是她读心读到古仙的意思。 而他想要做的,她自然会支持。 “你们要是敢动他一下,我就是死也不会给你们净化那东西。”陌夙放了狠话。 听罢,神狐看了一眼古仙,似乎想看他的意思,而他依旧不动声色,她就知道他不为这女人威胁所动容。 只听得古仙莫名笑道:“那你想怎么样?” “放他走,反正你们想要不过是我的能力,多杀一个人少杀一个人对你们来说没什么区别不是吗?”陌夙握紧了他的手心。 “我不会走的。”这时,情炎却冷声道,不仅说过她听,还说给对面的人听,“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死。” 听罢,陌夙脑子里顿时闪过一些从来没有见过的画面,眼前这个男人和她记忆中的那个男人真的好像,可是不由她多思考。 那边,古仙却爽朗笑了,“那你们就一起死在这里吧。” 话音刚落,刚想动手杀了两人,一个身影却挡在了两人面前,情炎愣了愣,然后低喝了一声,“夜月,你怎么” 古仙那一掌已经打入了那人的身体内,可是挡在两人面前的夜月却没有丝毫痛觉,她疑惑的回头,只见一个人却挡在她的身前,替她抵挡了所有的攻击。 那个人就是秦。 她无比震惊,而惊恐地叫了一声,“秦!” 只见话音刚落,秦的血渍吐到了她的身上,只是默默看了她最后一眼,便缓缓倒地。 夜月猛然坐在了地上,扶起了他的身子,小心翼翼,“你不会有事的,你为什么挡在我身前?” 秦几乎不剩什么呼吸,只是移动了下渐渐失去温度的眼珠子,眼睛里倒影着她的身影,“别难受,我是替情炎大人挡的,夜月” 他缓缓抬起手臂,似乎想握住她,可是在抬起的过程中,却无声地重重滑落。 夜月连忙握住了他的手臂,撕心裂肺的哭着,“我在,我在这里,你别死好不好?” 听着她的哭声,众人一时没有了声响。 情炎眼底是满满自责,要不是他同意带他们来这里送死,秦就不会死,是他为救陌夙而自私的决定。 第659章 冥王将她压制在床上(3) 他们虽然沉浸在秦死去的痛苦中,可是对面古仙和神狐很快回过神,他们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小角色的死而感到太多意外。 “蝼蚁真是一只接着一只窜出来,不过再多的蝼蚁在古仙面前都没有用。”神狐睨着对面几人说,然后瞥了一眼古仙,读到他的心思继续说,“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如果陌夙能在一天之内净化那我要的东西,我就放你们全部人离开,怎么样?” 古仙这么做,想必是想快点净化那血液纯度,不想再做无谓的等待。 “你以为现在你说的话我还会信?一字一句我都不信。”陌夙会被骗第一次是笨,第二次是蠢,但绝不会有第三次。 “但你除了相信,别无选择。”神狐耸了耸肩。 “反正都是死,那我也让你们得不到你们需要的东西!大不了玉石俱焚!”陌夙倔强的说。 听罢,神狐似乎笑了笑,“你真是太天真了,陌夙姑娘,你难道不知道死分很多种?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些你应该都不想承受吧?你做完这一切我可以成全让你死的痛快点。” “横竖都是一死,我不怕。”陌夙依旧如此固执,她气的都想杀了他们,既然不能答应放了情炎,她不会再做任何退让和忍让,大不了和情炎同年同月同日死! “你知道女人最生不如死的死法是什么吗?”神狐突然变得很是邪恶,她若不肯乖乖就范,为了古仙,她什么卑鄙招数都使得出来,“被无数男人玷污而死,你就是忍受的过去,问问你身边的情炎他愿意吗?或者到时候他会不会嫌弃你?而不爱你了?” “你!——”陌夙脸色发白的看着她,显然没想到她会如此毒辣,她是不怕死,但不代表她不怕被男人玷污,还是无数。 光是想象,她就宁可一死。 听罢,情炎眸子阴鸷,盯着他们,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仿佛要将他们碎尸万段,但是不能,他们在实力悬殊面前无法选择。 “陌夙” 见他刚想说什么,就被陌夙打断了,“好,我净化你要的东西,但是就算是死,也让我和情炎死在一起,我只有这个要求。” 她知道他在想主动求死,求他们放过她,可是他们不会,她不想他去求这些丧心病狂的人,她不要他为了她而丢了尊严。 “好,我答应你。”古仙终于开口了,这是最好的结局,既然他们想通了,他也不为难,最终他会让他们做一对鬼夫妻的。 “至于她”古仙瞥了一眼地上还在抱着秦的女人,“也给她个痛快。” “好。”神狐缓缓朝着夜月走去,只见她仿佛生无可恋地在那里一动不动,毫无反抗之力。 她正要动手杀了夜月,这时,陌夙开口了,“至少等我净化完那东西,再动手,不行吗?” 听罢,神狐顿了顿动作,然后瞥向了古仙示意,只见他半响点了点头,最终两人无声地将他们全部带回到那间房间了,而秦的尸体则随意扔出了古堡之外 被囚禁在房间里的三人,夜月躺在了床上,双眸无神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陌夙在一旁照顾她,替她改好被角后,才起身走向了一旁的情炎身边,“在想什么?” 听到她的声音,情炎开口淡淡说了句,“秦死了。” “嗯,我知道,但不是你的错。”陌夙下意识安慰他,见不得他这副沮丧的模样,这男人不是什么都打不倒的吗? “是我的错,要不是我让他们来,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御炎宫的百分之九十的僵尸都来了古堡,但是活着的只剩他们三个了。 这一切都是他错误的决定引起的,都是他的责任。 “如果非要这么说,那岂不是该自责的人是我?因为你们都是来救我的,不是吗?”陌夙缓缓将手心放进了他冰冷的手中,“别把责任都推自己身上,那样我会更难受,情炎。” 听罢,他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仿佛此刻只剩她了。 “我们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以想办法,即使没有办法,我们也能在一起,虽然不是活着在一起。”陌夙勾了勾唇,“情炎,我都死过那么多次,不怕了,何况有你陪着我,比起那次即失明又不能说话的独自死去,好多了不是吗?” 起初情炎没有任何回应,过了好半响才愣了愣,“你恢复记忆了?” “嗯,银铃的记忆,我都恢复了。”说着,陌夙缓缓投入到了他的怀中,抱着他的劲腰,“对不起,我害得你一夜白头,差点死掉,我是这世上最狠的女人。” 可不是吗?她能对自己最爱的男人做出那样伤害的事,怎么不是最狠的,难怪都说最毒妇人心,她自己也承认了。 连她都替他心疼。 听罢,情炎默不作声地抱紧了她,低声说了句,“你不是,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女人。我欠你的更多,我该还。” 陌夙脸一红,随即埋进了他胸膛,“我愿意和你一起生,一起死,别抛下我一个人就好。” “不会,再也不会了。”情炎吻了吻她的发顶,承诺道。 两人相拥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分开,陌夙小声的说,“我怕这是我们最后一天,我有很多话没有跟你说,最重要的是”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情炎打断,“我爱你,不论你是陌夙,还是银铃。” 陌夙想说的话没想到被他先说了,脸上烫烫的,仿佛过了好久,才回应,“我也是。” 听罢,情炎抚摸着她的小脸,“我来想办法,别担心。” “好。”陌夙点头,然后忧虑的看了一眼一直因为秦的死不说话的夜月,最终还是走到一旁想办法净化那蓝色瓶子。 她想,如果情炎想不出办法,那么她不想他们两人因她、受尽折磨而死,至少他们能够一起死,死得干净痛快,这是她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了 第660章 冥王将她压制在床上(4)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 陌夙还没有想出净化的办法,所以有些着急,而在她着急时,情炎却走过来对她说,想到离开的办法了。 她自然很高兴,追问他到底是什么办法,他却不肯透露一句半句。 陌夙瞥了瞥唇,这男人是真有办法了还是,就是说说安慰她而已。 没过多久,古仙就和神狐来了房间,看到三人都在瞬间安心了。 神狐瞥过床上犹如死尸的夜月根本没多注意,只是看着情炎和陌夙说,“怎么样,东西净化好了吗?” 只听到陌夙没有情绪的声音,“没有。” “那你是打算看着他们死了?”神狐似乎不是很愉悦,至少古仙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她也安抚不住,都已经给他们足够的时间了。 “你想怎么对他们?”陌夙冷冰冰反问。 “削骨剃肉,五马分尸,绞刑,十大酷刑都可以试试?”神狐是专门从心里方面攻击对方防线,她就是要她有紧迫感而快点净化血液纯度。 “如果我说我只是在这里净化不了呢?”陌夙突然毫无防备地这么说。 “那你想在哪里?”神狐疑惑的问了句,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你们的实验室里,我要当着那个玻璃里面的人,或许能够净化得出来。”陌夙如是说。 “如果不行呢?”神狐反问,毕竟没有时间陪她浪费了。 “你也没有别的选择,我有一股预感能行,或许就是某种力量引导我这么做,你们要是觉得不行那就当我没说过,反正我已经尽力了。”陌夙这么说,就是为了激将他们,想必他们也是没办法了,才会找她,说明这件事唯独她可以做。 所以不利用这一点,不用白不用。 仿佛过了很久,古仙瞥了一眼神狐,神狐才会意地在他耳边小声用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她心里没有想任何歪主意,就是想净化这件事。” 听罢,古仙确认她没有想搞鬼的情况下,才说了句,“好,不过他们还得关在这里。” 陌夙没有回应,算是默认了。 当三人达成协议后,才匆匆离开房间,在离开时,陌夙特意瞥了一眼关门的技巧,然后留了个心眼在那儿,以方便里面的人逃脱。 而这时—— 房间里的情炎瞬间变成了夜月,而躺在床上被点穴般不能动弹的人就是陌夙变成的夜月。 夜月走过去,说,“秦是为了救我而死的,而我是为了救情炎,而情炎是为了救你,所以我不想秦白死,也要配合情炎把你救出去,如果这是他最后的心愿的话。” 说着,她就把她扶着起身,按着情炎留下来的记号,打开了房门离开了房间。 一路上陌夙不能说不能动,但却眼角湿润,如果她能够按照自己的意识根本不会让情炎替她去死,她好不容易才知道自己前世最爱的男人就是他,他怎么能这么代替自己救死了? 但是情炎已经一切都想好了,安排好了,才会对她一个字不透露。 才会将她弄得不得动弹,不能说话,只为将她掉包带出去,而牺牲自己。 他怎样才能明白,牺牲了他,她根本就活不下去去,活着也只是行尸走肉。 可是他一意孤行这么做,只会令她更加内疚。 两人很快畅通无阻的离开古堡,只因为情炎,在那里拖着古堡里的唯一两个人,古仙和神狐。 陌夙看到了古堡外的伤亡,近乎全部都是御炎宫的僵尸,她眸子黯淡,全部是因为她,不论是这些僵尸,还是情炎 她为什么会是这样不详之人? 与此同时,实验室里。 假扮成陌夙的情炎看着玻璃内的男人,最终缓缓闭上了眼睛,尝试着净化手中的蓝色瓶子,当然目的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做做样子罢了。 他根本不会什么净化。 他想着此时此刻,陌夙应该已经被夜月带出古堡了,他便松了口气,放松了警惕。 谁知就是他这一放松,才让古仙看出了破绽,他猛然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腕,“怎么不净化,不是说来到这里就能净化,欺骗我的下场你知道吗?” “我只是说可能,并没有说一定。”情炎跟他咬文嚼字。 “你根本就净化不了,还想拖延时间,情炎?”古仙此时此刻已经看穿了他的易容,之前是粗心大意,这下连忙对着神狐责问,“难道你没看穿他心底在想什么吗?还是连你都在欺骗我?” “我,我没有,古仙,他真的太可怕了,这个男人连自己的内心想法都能控制,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人。”神狐慌忙解释,深怕他不相信一样,一瞬不瞬看着他。 听罢,古仙确认了她没有说谎之后,突然眸子一变,低喝,“立即去那房间看看那两个人逃走了没有?” “是。”神狐自然知道他心里想的是,如果这个假扮成陌夙的人是情炎,那么那里的情炎就是应该是陌夙,而为什么这么做。 无法是想让陌夙和夜月逃走。 这个狡猾的男人,就连她和古仙都差点被他欺骗了过去,应该说已经欺骗了,因为争取的这十分钟,足够两人逃出古堡。 神狐离去,只希望那两人运气不要这么好,一下子就离开了古堡。 在看着她走后,古仙冷冷将情炎甩到了一边,冷声说,“我要让你知道欺骗我的下场,会是怎么样的恐怖。” 情炎无动于衷,他在想救陌夙和夜月的时候,就想好牺牲自己来换她们两的性命了,这个计划只能牺牲一个人才能完成,那么自然应该是他。 陌夙也恢复了银铃的记忆,也对他说了爱他,他别无他求了,只求她们能够平平安安离开古堡,不枉费他的牺牲。 陌夙,好好活着,连同我的那份 这时,气的神情阴沉的古仙已经掐住了他的喉咙,将他从地上缓缓举起来,冷眼看他,“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情炎。” 话音刚落,他的手一用力 第661章 冥王将她压制在床上(5) 从古堡逃出来的夜月,带着陌夙准备回冥界,御炎宫那儿几乎没人了,去了根本没人保护她。 去冥界则不同,那群人说不定还是忌惮晓晓和冥王。 一路上,陌夙虽然不得动弹,但却求了她一路,“你让我回去,求求你,夜月,我不回去情炎就会死。” “你以为我不知道?但是你回去我们大家都得死,他唯一的心愿,我要帮他达成。”夜月垂下眸子,以为她不痛苦,以为她贪生怕死吗? 她恨不得就这么陪着秦死在古堡,等送她回冥界,她会回古堡,至少要找到秦的尸体。 “如果他出事了,我也不想独活。”陌夙眼睛微湿,她记起了一切,那个她爱入骨髓的男人,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为救自己而死? 夜月顿了顿步伐,然后看着他,语重心长说,“带着他那份活下去吧,看着他死我比你痛,但有时候世上不是所有事都能如你所愿,活着才是你该做的。” 活着的人,其实更需要勇气,可她知道陌夙肯定可以。 夜月将陌夙带回到了冥界,将大致事情经过告诉了黑白无常,把人托付给他们就打算离开。 可是刚刚转身,突然就被强而有力抱住了! 夜月愣了愣,随即转过头,看到了沈潇冥正默然强硬地看着自己说,“回来了还想去哪里?” 她掰开了他的手臂,“我要回古堡。” “你疯了?回去送死?现在根本没人能够救情炎,除了晓晓,可是她现在连我和冥王都不认,根本不可能去救他的。”沈潇冥也听到了刚刚她跟黑白无常的交代,皱着眉瞪着她说。 好不容易等来她,他自然不会放她离开,还让自己爱的女人去送死,哪怕她再爱情炎也不行。 他不允许! “我不是去救情炎,你说的我都知道。”夜月如是说。 听罢,沈潇冥疑惑,“那你回去做什么?” “我要去找秦的尸体,他为我而死,我要找到他,带着他回御炎宫,将他葬在他的归土里。”夜月眼底满是悲凉,秦为她而死的事,对她的打击很大。 那么对自己无私好的人,却一夜之间没了。 她除了悲痛之外,还发觉了自己对他的依赖,以及说不清的感情。 沈潇冥沉默了许久,才说,“他死了,你就这么难过?” 仿佛看清了她的绝望,那个叫秦的死了,她怎么仿佛全世界都塌了一样,她喜欢的不是情炎,不是他,而是那个卑微的秦? 这个认知令他无比愤怒,他抓住她的手臂,不肯放她离开,“说,夜月,你是不是喜欢秦?” 夜月看着他无比失望,一个为她而死的男人,他竟然要她无动于衷,人都死了他还在介意这些虚无的东西,她勾唇冷冷说,“是又怎么样?不论以前还是现在,我就是喜欢夜御,喜欢秦,都不会喜欢你!” 话音刚落,沈潇冥紧了紧手腕,恨声道,“你再说一遍?你喜欢那个身份卑微的侍从?” 听罢,这话更激怒了她,夜月抽不出自己的手臂,只能瞪着他,“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沈潇冥,你太令我失望了,身份卑微?这就是你衡量一个人的标准吗?那我也同样身份卑微,我不过是个晓晓的容器,我配不上你,你以后别再和我见面了。” 说罢,沈潇冥眼睛都猩红了,她什么时候竟然这么伶牙俐齿,“夜月,配不配得上我说了算,我也不会让你离开,你倒是试试怎么在我手底下离开!” “那你杀了我,只要我还有这双腿,还有一口气就是爬也要爬去见秦。”夜月不知道说的是气话,还是真心话,决绝而坚毅。 听罢,沈潇冥怒极反笑,“好,我打断你这双腿,看看你能不能爬去见他。” “小冥王!”黑白无常同时上前阻止,“你先冷静一点,只是去找秦的尸体并不一定会出事,要不我们去保护她,一定把她和秦的尸体一起带回来。” “你们听不懂吗?她就是要抱着那个尸体过一辈子,不会再回冥界,不会再回我身边。”沈潇冥的眸子越来越魔性,盯着她一瞬不瞬,没有移开目光。 黑白无常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带着被打晕的陌夙走了下去。 “我说的是不是?”沈潇冥逼问她,“你再也不会来看我一眼?” 终于夜月发觉自己竟然跟他置气,是秦的死让她失去了理智,慢慢冷静下来后,才平静说,“这是我欠秦的一条命,我要用余生陪他,来还他。” “那我呢?”沈潇冥握住了她的肩膀,渴望的看着她,“我在你心底难道什么都不算?你看着我的眼睛,用真心回答我,我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别欺骗我。” “你就是晓晓的儿子,我对你只有亲情。”夜月还是倔强的这么回答,她纵然有对他模模糊糊的感情,但现在此刻也绝不能承认。 一方面是他们之间有缘无分,他不能动感情,另一方面是她的这一世只能用来还秦,陪着他了。 “好,很好。”沈潇冥眼睛猩红,死死盯着她,一直以来都是他自作多情,强迫她的,这下他彻底死心了。 “放开我,让我走。”夜月愤怒地挣扎着。 “你打算为了一个死人去送死?”为了已经死的人断送自己的命,值得吗?沈潇冥纵然对她死心,也不想看着白白去送死。 听着他这么难听的话,夜月深吸了口气,“我会尽量保住自己的命,带他回御炎宫。” 见八头牛也拉不回她离开的决心,沈潇冥又不舍得真的打断她的腿,只能放她离开,嘶哑说,“那我们就是诀别了?” 见他放开了手,夜月转身毫不犹豫想走,在离开前,最终还是因他那深刻的目光顿了顿步伐,说了句,“以后可以来御炎宫找我。” 话音刚落,夜月的身影就消失在冥界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沈潇冥眼睛麻木,就这么一直看着,仿佛这一别,他就再也没有和她的任何可能的绝望 第662章 冥王将她压制在床上(6) 当沈潇冥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无法自拔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调侃的声音,“在这里一个人扮情圣,很有情调?” 他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哪个烦人、死缠着他的女人,但没想到真的被她转移了一下注意力,皱了一下眉,“滚下去。” 他此刻不想见任何人,脾气也是最差的,根本懒得理会她。 听罢,龙兮一把狠狠握住了他的手臂,疼的他低喊了声,她才挑眉,“叫谁滚?你嫌命长?” “我没心情和你纠缠,龙兮,你离开冥界吧。”沈潇冥忍着痛,仅仅厌恶地睨了她一眼,她越是这么蛮横缠着他,他就越讨厌她。 听到他赶自己走,龙兮垂落了下眸子,本来只是想让他转移对那个女人的悲伤,可是他却不领情,难道她连安慰他的资格都没有吗? 没想到自己的安慰方式,根本不是普通男人能够承受的。 他想要的是那种如夜月一样柔弱的女人,而不是她的强大和。 “我不走,你能拿我怎么样?”龙兮反问,似乎无所谓,但是心底却有些受伤了。 他除了伤害她,根本没为她做过什么,她为什么偏偏喜欢上他? “你不走,我走。”沈潇冥如是说,刚刚放话下去,就转身想离开。 龙兮就拉住了他的手臂,冷下声音,“你要去哪?” 深怕他去古堡,那里不是他能去的,去了古仙肯定要他的命,他救不了夜月的。 她的担心却被沈潇冥误解,猛然挥开了手臂,瞪着她沉冷,“你烦不烦,非得逼着我厌恶你?” 听罢,龙兮脸色微白地看着他,显然他的话,已经生生伤害到她了。 仿佛也察觉自己的语气重了,但是沈潇冥觉得自己没错,是她要缠着他,他也确实烦了,才翻脸。 更何况,被夜月搞混乱的心情,本来就不爽,她自己撞枪口上,怪得了谁。 下一刻见她一言不发,沈潇冥甩开了她的手,就离开了。 龙兮脸色发白的站在原地,他就这么厌恶她?那么爱那个夜月?她觉得心脏猛然一痛,不知道为什么,那么难受。 即使被他骂,她也不想离开他。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在意他,这么委屈心高气傲的自己,去跟着这不识好歹的少年,明明很生气想杀人,却不舍得伤害他一分一毫。 沈潇冥走到奈何桥,就发觉桥下她的身影,烦躁地没有看一眼就走了,走到幽冥河边,又发觉她的倒影,皱着眉愤怒佛袖离开。 最终只能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她早已坐到了床边。 这女人,简直阴魂不散! 沈潇冥深吸了口气,简直赶也赶不走的缠人,他一字一句看着她说,“怎么样你才能离开冥界,不再烦我?你跟着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最终他决定心平气和和她谈这件事,发怒动怒对她都不管用,根本无济于事。 “你为什么要我离开?”龙兮瞥了他一眼,眯起眼,“我在这里碍着你了?” “对。”沈潇冥毫不留情的说,也不照顾她的情绪,“你在我面前就很碍眼,我不想看到你,特别是现在。” “为什么特别是现在?就因为夜月说不喜欢你,喜欢别人,你就迁怒我?”龙兮皱眉,反问,“你是不是男人?” “我”沈潇冥发现没说两句就会被她气的,理智都没有,也没发现自己早就被她说的,忘了夜月那受的伤害,虽然只剩动怒。 好歹也是被她转移注意力了,不会那么痛苦了。 龙兮这么想,然后故意嘲讽,“你越想赶我走,我越不走,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赶我走?” “好,你等着。”沈潇冥如是说,随即猛然走过去,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横跨在她身上,手狠狠掐着她的脖子,逼问,“还敢不敢再说我不是男人?” “你本来就不是。”龙兮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却脸色微红的看着他,这样的姿势,他没有察觉到异样,而她觉得莫名难为情。 “我怎么不是?”沈潇冥缓缓俯身,盯着她,“难道我对你做那种事的时候也不是男人?” 听罢,龙兮的脸更红,她瞪着他,“你你别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你脸红什么?”沈潇冥看着她这副样子,瞬间有了征服感,就这么一动不动压着她,仿佛这样就能弥补平时她对自己的强悍。 “你压根就没多我做什么,那算的了什么,更那样的我都做过。”龙兮撇过嘴,她没做过没看过吗? 他们神龙族交配的时候,她看过无数次了! 根本不是他那样就亲亲她,那样根本就不能产龙蛋,也不算什么。 听罢,沈潇冥敛了眸,“你和别人做过?”她才多大,瞬间他觉得对她起不了任何兴趣,她竟然被别的男人碰过。 听出他的不悦,龙兮没有否认,“对,你那样根本就是过家家。” 但是被激怒的沈潇冥没有放过她,而是反驳,“那我们今天就做点你做过的事,反正被别的男人上过,应该不介意多我一个。” 他早就在忍耐着不碰他,冥界的人通常都性早熟,何况他现在没有克制身体的衰老因素,已经差不多发育成十五岁的身体了,正是少年懵懂经不住诱惑的时期。 他早就想尝试,只不过那时脑子里还有理智,不能对不起夜月,现在他早对夜月死心,她反正也不喜欢他,他何必为她守着贞操? 听罢,龙兮愤怒地想推开他,这是对她的侮辱,就算喜欢他,她也不想这样。 可是双手被他擒住,推倒在两侧,沈潇冥俯身就吻上了她不安分的嘴,没几下,就感觉她的挣扎小了,心底冷笑,被强迫也有感觉? 下一刻,他吻了她的脖子,像上次一样,可是接下来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第一次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看着她。 她也眼神迷离看着他,两人都被初醒的谷欠望折磨着,但是谁也不知道怎么办。 第663章 冥王将她压制在床上(7) 沈潇冥缓缓解开她身上的衣衫,见她没有阻止,他便继续了下去直到最后一步,两人都脸红得滚烫,仿佛偷尝禁-果的少年少女那般羞涩。 “还要继续吗?”沈潇冥用着最后一丝理智问她,仿佛在征求着她的同意。 龙兮缓缓垂眸,颤着声音,摇了摇头,“不” 他们只不过是一时意气才这么做,他根本就不喜欢她,他喜欢的是夜月,碰她又算什么? 还有他是江晓晓的儿子,她灭族仇人的儿子,她不能为他产龙蛋,所以他们不能交配。 即使他没做错什么,也改变不了他们之间上一辈的仇恨。 箭在弦上的时候被喝止那种折磨人的感觉,让沈潇冥第一次感觉到奔溃,最终看着这个恨得咬牙切齿的女人,从她身上隐忍的爬起来。 “你出去,我要睡了。”沈潇冥语气很不耐烦,谷欠望吊着的感觉真不是人能够忍受的,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这么吸引人,可是她却拒绝自己。 明明是不喜欢她的,所以他也不会那么卑劣不经过她同意,要她。 “你让我这样出去?”龙兮皱着眉,然后拉过了被子遮住了身上的春光,这个可恶的家伙,占了她便宜,把她衣服都撕烂了,还怎么离开。 见状,沈潇冥见到自己的杰作,最终一声不吭的躺下了,而没过一会儿,感觉到她渐渐靠近过来。 他冷声说,“别靠我这么近。” “我冷。”龙兮下意识就想靠近他,她心里想让他抱着她睡,所以才这么说。 “被子都给你一个人盖了,你冷我不冷?”谁知道他没一点怜香惜玉,烦着她说。 “那你抱我可以吗?暖和一些。”龙兮轻靠着他的背脊,羞红了脸说,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勇气才说出口。 听罢,沈潇冥气结,不让他碰她就算了,还要抱着她忍受身下的谷欠望,这女人是不是天生下来就是为了折磨他? “不想抱你。”他冷冷说,嫌弃的反感说,“别老贴着我的背,我习惯。” 这女人不要太得寸进尺,即勾引他,又要他忍耐。 听罢,龙兮没再靠近他,眼神黯淡的盯着他的背影,最终渐渐远离,背对着他转过身缓缓闭上眼睛,休息。 可是却依旧,可以听到自己心痛的声音。 他不喜欢自己就算了,连抱她都不肯,她有那么惹人厌烦吗? 她神龙氏龙兮什么时候要活的这么委屈了,她不是一向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果断性格,为什么碰上他,就变得不像自己。 即放下自尊缠着他,死皮赖脸不肯离开,又倒贴她,还让被他拒绝。 她的理智告诉她,现在就离开冥界,离开这个让她痛苦的少年身边,可是心底却不舍得就这么离开,想着,好歹能够呆在他身边。 反正他喜欢的夜月不喜欢他,她或许还有一丝机会呢,想到这里,她又恨自己的不争气。 这么卑微喜欢一个人,真的是她神龙氏该做的吗?何况还是灭族仇人江晓晓的儿子。 可是另一边又告诉自己,那是上一辈的恩怨,沈潇冥不过投胎到做了江晓晓儿子,并不是他的错,他是无辜的。 想到这里,她心底才舒服了一些,缓缓睡去 当龙兮清醒过来时,感觉全身很热,有个滚烫的身体贴近自己,还到处乱摸她的身体,她是被一阵麻麻的感觉惊醒的。 然后看到了沈潇冥的脸,瞬间放下了该有的警惕,“你你干什么,我都睡着了还” “你倒睡得安心,你知道我忍了多久,但被你睡着蹭来蹭去又挑起浴火,这你的负责,再拒绝我就别躺我这张床勾引我。”说罢,沈潇冥抱紧她,迫不及待亲她。 龙兮被再次亲出了感觉,她抵着他,“我们不能这样,不然我会怀蛋的。” “什么?”沈潇冥顿了顿动作,不解的看着她认真的表情,一脸疑惑。 “我是神龙氏,怀孕自然是尊贵的龙蛋。”龙兮红着脸,低声说,也知道这种事说出口不好意思。 听罢,沈潇冥狠狠咬了她的耳朵,“胡思乱想什么,怎么可能一次就中,我们就做一次,放心,我不会让你怀什么龙蛋的。” 真是有意思的女人,别的女人怀孕,她怀蛋,他不由嘴角一扬。 看着他少有的笑意,龙兮心底溢满感情,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屈就自己了,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只要能够看到他的笑容,她做什么都愿意,哪怕是死。 何况这一点点委屈,她能够忍受。 下一刻,身下一阵撕裂的痛传来,龙兮猛然咬住了他的手臂,咽呜的发出声音,真的很痛,但她说过要为他忍受,就没有叫出一声。 但是那咬的沈潇冥的手臂痛的那叫撕心裂肺,让他不听她的叫声,也知道她的痛了,可越是这样,越刺激了他。 因为,他们已经突破男女那层界限了。 只是他还没有解决自己身体的需求,等到她稍微不那么痛的时候,他才随心所欲地放纵自己,而她似乎痛苦渐渐演变成另一种感觉。 他能从她身体变化感觉出来,沈潇冥亲着她,“龙兮,现在可以叫出声了。” “不要。”龙兮拒绝,满脸通红,仿佛觉得很羞耻。 “为什么?”沈潇冥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才想到是她的声音,他应该会更喜欢那样的声音和感觉。 “我不喜欢,你好了吗?”龙兮挣扎着想逃开他的钳制,可是身体软弱无力。 “别逃,不然”说着沈潇冥惩罚地让她更加‘痛苦’,一点力气反抗都没有。 整整一夜,龙兮任由他摆布,那样的感觉他几乎爱不释手,或许是第一次尝到禁-果,所以沉溺在她身上无法自拔。 龙兮被他掌控着失去了理智,她脑子恍恍惚惚,只觉得是她自愿的,因为她喜欢他,而神龙氏的仇恨此刻被她忘得一干二净。 她的世界里,从此不再只有神龙氏,更多了个更重要的人,那就是沈潇冥。 第664章 冥王将她压制在床上(8) 当龙兮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躺在沈潇冥怀里,她记起了自己被他折腾的累得最终昏睡过去,那样羞耻的姿势,那样脸红心跳的交配,一下子脸蹭的就红了。 下一刻,沈潇冥似乎感觉她醒了,就缓缓打开了黑如星辰的眸子,看着躺在怀里的女人,恍惚间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事。 他下意识蹙了下眉,那股冲动过去,他有些后悔了。 他又不喜欢她,和她做了那样的事,只会让她对自己更加死缠烂打,不会离开,他不是傻子,知道她那么高傲强大的人处处忍让自己,还缠着他,不是喜欢他根本不可能。 但是他即使决定对夜月死心了,心底还是难免喜欢她,喜欢那种感觉不是强迫就能来的,也不是说想忘掉就能马上忘掉的。 见她醒了,沈潇冥低头看了她一眼,半响,才哑着声音问,“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但即使不喜欢她,怎么说他也对她做了这样的事,是个男人都有责任感,他再也对她冷不下语气,赶走她。 或许,只是愧疚。 “没没有。”龙兮结巴着说,湛蓝色的漂亮瞳孔一缩,其实身体如被碾压过一样酸痛,特别是身下,但是她不想说,怕他后悔 后悔这么对自己,那才是她最害怕的事。 “真的没有?”沈潇冥疑惑的看着她,昨晚自己多用力,多放纵自己,他最清楚不过,而她太紧了不可能一点痛都没有。 想到当时被包裹的感觉,他的身体似乎又有些蠢蠢欲动。 “我再睡一会儿就没事了。”龙兮实在不想被他发现,自己身下现在撕裂般的痛苦。 见她眼神微闪,沈潇冥就知道这女人撒谎了,他神色暗然地伸手,“那我看看” “不要。”龙兮吓得连忙推开他的手,那里痛的根本经不起任何折腾了,他再碰她会忍不住露馅,而且 她似乎感觉到他身下的变化,她根本经受不住再来一次。 见状,沈潇冥深了深眸,然后克制住了自己的谷欠望,明知道她撒谎了,却装作不知道的说,“那你睡吧。” 话音刚落,沈潇冥就打算起身离开—— 龙兮抓住了他的衣角,抬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似乎不想他走的意思,她想他在她身边,那样她会安心一点。 沈潇冥多瞥了她一眼蹙着眉,她要他抱着她然后又不让碰,这女人真是得寸进尺,他就不该对她好,猛然握住了她的小手,逼着她松开自己,“你别以为经过昨晚,我就同意你留下来,你身体好点后就离开。” “你赶我走?”龙兮脸色苍白,没想到昨晚他们缠绵后,他依旧这么对自己,果然他心里还是喜欢那个夜月,而她只不过是附属品,解决他的生理需求。 “我从来就没留过你,昨晚的事不过是个意外。”沈潇冥别过脸,他不想因为这件事就被逼着喜欢她,就算他愿意,感情也不是他能控制的,不要给她希望才是对她最好。 “意外?”龙兮重复着这两个字,然后握紧了手心,才说,“好,就当意外,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我不想走,你也拿我没办法。” 沈潇冥深深看着她,“就算我不喜欢你,永远不会喜欢你?” 她脸色又白了几分,咬唇道,“没关系,我喜欢你就行。” 她终于说出口了,当着他的面,或许是到现在感情已经太浓烈,根本隐藏不住,他也知道了吧,只是不想点破,不想多个累赘才不说。 那她偏偏要他正视她的感情,而不是无视。 听罢,沈潇冥明明知道的,还是愣了愣,随即眼神微垂,“你不要喜欢我。” “为什么?”龙兮反问,她抓着了他的手,眸光恳切清澈的看着他,为什么不让她喜欢,她的喜欢就让他这么反感? “你不是知道我喜欢夜月的吗?”沈潇冥有些不耐的说,手却没有抽回,可能是那柔软的小手令他想起昨晚的触感,令他有一丝留恋。 “我知道,但是你不是已经对她死心了吗?”龙兮皱着眉,“她不喜欢你,喜欢那个叫秦的,甚至愿意为他去死,你还不肯放弃?”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沈潇冥脸色都难看了,他猛然抽开了自己的手,“她不喜欢我,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死不死心是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就像我没有强迫她喜欢我,我也永远不会喜欢你!” 话音刚落,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可这是气话,谁让她活生生戳中他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 只是听在龙兮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她脸色惨白地看着他的背影,最终扯了扯唇,就算那个女人不要他,不爱他,他也永远不会喜欢自己? 她不仅爱上灭族仇人的儿子,还把身体交给他之后,被他弃如敝履,她紧紧咬着唇,她龙兮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狼狈? 就因为那个沈潇冥,他何德何能让她如此真心被这么无情践踏,还对他死心塌地? 龙兮捂住了苍白的脸,她不想爱他,她想做回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龙兮,可是她的理智战胜不了对她的感情。 感情实在太可怕,无论她怎么强大,都赢不过一个沈潇冥 虚空宫殿。 江晓晓躺在床榻上闭眸休憩,和某个男人僵持着,但是她舒舒服服躺着,他却艰难熬着,听着他略微低沉性感的喘息声,她就知道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她懒懒扯了下唇,差不多已经过了五个小时了,说实话她也没想到他能坚持这么久,这个男人的忍耐力不能小觑。 但是忍耐力再好,也会有箭崩弦断的时刻。 正好休息完,她缓缓打开了眸子,瞥了一眼坐在那儿一动不动、身子如猎豹般紧绷的男人,勾了勾唇,“还忍得住吗?实在不想要我,我可以帮你找其他的女人给你解决” 话音刚落,突然那个男人起身,看不清表情的走过来,将她压制在床上,嘶哑道:“我只要你!” 第665章 冥王将她压制在床上(9) 话音刚落,沈夜冥听到她戏谑的要帮自己找别的女人,他脑子最后一根弦崩裂,猛然起身,看不清表情的走过来,将她压制在床上,嘶哑道:“我只要你!” 听罢,江晓晓抬脚轻抚过他的修长的腿,似暧昧,似勾引,又似玩弄。 这样的回应让他猛然抓住了她白嫩的腿,最终还是有一丝理智在克制,“你不就是想看着我受折磨吗?” “我让你要我,可你不敢。”江晓晓挑眉,嘴角更是嘲讽,晾他也没那个胆子,她就是想看他受折磨,他不过是个宠物,有什么资格碰她? 她以为越是这样说,他就越想要。 可是下一刻,他却突然摁住了她不安分的双脚,沉着浓烈男性嗓音,“既然这样,帮我找其他女人。” 他终于清楚她根本没有让他碰她的打算,她只是想看他受折磨,他是只想要她,可是却对她对待牲畜一样对自己无法再忍受。 听罢,江晓晓眸子略冷地扫过他,只吐出几个字,“你再说一遍?” 似乎生气前的预兆,他这是在跟她作对? 他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她是不是最近对他太好了,不肯示弱顺着她的意思,偏偏挑战她的逆鳞。 不过这次,他很听话,她让他再说一遍,他就再说了一遍。 “很好。”江晓晓猛然推开他,力道大的让他从她身上重重跌落到地上,她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你终于忍受不住了?我还以为你多有骨气?还不是仅仅如此,你想要,我就让人给你带上来。” 话音刚落,凤火仿佛接受到她的命令,没过一会儿就进了寝宫内,然后低头恭敬询问,“影子大人有什么吩咐?” “去把潇带过来。”江晓晓神色冷肆,说这话的时候看着的还是沈夜冥,一刻都没从他身上转移开视线。 凤火接受到命令虽然奇怪,但也没有多问,现在的她显然因那个冥王而动怒,谁敢多问,岂不是撞枪口上,她还没那么傻,“我这就下去办。” 待她离开后,江晓晓才下了床,俯身蹲在他面前,“等会你,就在我面前解毒,听到没有?” 沈夜冥俊颜透着不为人知的痛楚,随即,盯着她一字一句,“好。” 她竟然可以眼睁睁看着他跟别的女人做,他,是不是该死心了,她确实没有再对他有任何感情,如果有也是一时兴趣,如同男宠一样。 他堂堂冥王,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地步? “很好。”她轻拍了拍他的俊颜,恣意地坐到了一旁,盯着他下身那隆起的可怕东西,不由一阵轻笑,更似嘲笑。 他倒是等得迫不及待想发泄,只可惜,他应该不知道的是等待着他的可不是什么女人,而是和他一样的宠物。 他,也就配和那样的动物做那种事,她没有把他再变成野兽,扔到斗兽场,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这就是惹怒她的下场。 沈夜冥额间渗着许多冷汗,显然快支撑不住,他没想到墨祁下的药这么猛烈,可是比起,眼睁睁看着让她和墨祁做那种事,他宁可自己喝这种药,否则他知道他的心,会更痛。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真的叫别的女人来替他解毒,也要亲眼看着他解毒,她的丝毫不在意他跟别的女人做那种事,无疑在他心口上狠狠划了一刀。 这女人,真的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的身心。 但是他更没想到的是,那个叫潇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 一只母狮。 沈夜冥的异眸仿佛渗血地看着她,而她的无动于衷,令他仿佛置身地狱一样,她竟然要他和一只畜生解毒? 看见他的陌生空洞的眼神,江晓晓虽然面上无动于衷,心下不知道为什么更加动怒了,看什么看? 不是他自己要找别的女人解毒,母狮怎么不行了,他以为他比野兽高贵到哪里去? 不知道两人僵持了多久,沈夜冥仿佛没有感觉地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地缓慢离开了寝宫,只留下一句话,“我宁可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仿佛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中,江晓晓缓缓扬起嘴角,然后心安理得地重新躺下休息了,随手一挥,那只潇才退了下去。 她想,才五个小时,那药的极限是十个小时,只不过过程无比痛苦。 但冥王的忍耐力非同寻常,他肯定可以熬过十个小时,到时候她会帮他解毒。 这可是看在他傻傻地替她喝了那碗,她早就知道并且对她没有任何作用的春-药的份上,否则她压根不想浪费修为去救他。 不过,至于那个对她下春-药的墨祁 她眸子闪过一道狠光,绝不会轻饶。 当墨祁再次被她召唤到寝宫的时候,他已经做好被问责的准备,但还是如常的神态走了进来。 见到她在那里闭眸休息,他缓缓走过去,坐到了她的床边,抬手想轻抚着她的睡容时,被她猛然抓住了手,力道狠得仿佛要捏断他。 可是他无动于衷一样,任由她发泄。 江晓晓睁开了漠然的眸子,瞥过他,“墨祁,你越界了。” “我知道那碗药对你没有作用。”墨祁低头浅笑,他之所以会在沈夜冥眼皮子底下这么做,无非就是要他喝下那药,“再说你早就看破了,还任由他喝下去,这不是你的意思吗?” “你倒挺会倒打一耙。”江晓晓冷笑,然后放开了他的手,捏着他的下巴,“光是你对我下药的胆子,就足够你死一百回了。” “但是你不是还想利用我刺激冥王吗?”墨祁微微垂眸,似乎丝毫不介意她那么做,利用自己。 听罢,江晓晓才松开了他,神色莫测,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说了句,“你以前喜欢过我?” 话音刚落,就连墨祁也愣了愣,半响浅笑,“我知道瞒不过你,但我不是喜欢过你,而是到现在还喜欢你。” “是吗?”江晓晓透着一丝算计,“看来你对我可真痴情。” 第666章 冥王将她压制在床上(10) “你忘了吗?我是为你而死的,不然你以为那时谁能够杀得了我?”墨祁深深看着她,当时如果不是她一心想他死,伏息不会使用禁术,他不会为了救她而挡下那禁术而死。 “那又怎么样?”江晓晓面无表情的说,她就连冥王和她儿子都不放在眼底,如此残忍对待,何况是他。 听罢,墨祁仿佛也不祈求她会动容,温和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哪怕是死?”江晓晓想到什么,无波澜地瞥过他。 “哪怕是死。”他应道。 五个小时过去后,江晓晓才漫不经心从寝宫离开。 当她找到缩在阴暗角落的男人时,她缓缓俯身,刚想碰他—— 就被沈夜冥拍开了手,她眯起了眸子,冷冷扯唇,“还这么倔,你的手都这么烫了,我替你解毒。” “你不是想看着我被折磨而死吗?”沈夜冥眸子毫无波动,或者是空洞,他已经忍得没有知觉了身体,她才过来要帮他解毒。 这让他明白了这女人的心性。 “看你受折磨是挺有意思,但是还不想让你死。”说罢,江晓晓蹲下了身子,捏住了他的下巴,将一颗药丸推到了他的喉咙口,强逼着他咽下去。 可沈夜冥一动不动,眼看着他快撑破极限,却如此倔强不肯吃下解药。 江晓晓看了他半响,才缓缓低下头,强硬掰开他的嘴,吻了上去,用舌头将那颗解药塞入他喉咙里。 而他仿佛才回过神,瞥过面前吻着自己的女人,可他却没有了任何感觉,只是陌生的看着她。 费了很大的劲,才让他咽下去那颗解药,江晓晓一脸不耐得想抽出自己的舌头,却被他重重咬了一口,疼痛让她没有任何思考,猛然就给了他一巴掌! 那是好心为宠物喂药,却反遭咬一口的愤然,真是不识好歹这男人! 沈夜冥侧着被她打过的脸,再也没有任何举动,也看不清他的神情,就算身体上的折磨已经渐渐结束,早已麻木的他也没有任何感觉。 见状,江晓晓盯了他片刻,才抬手轻抚过他的脸颊,懒懒说,“谁让你要咬我的,我很生气才打了你。” 仿佛安慰宠物的语气,打一巴掌给一颗糖,全凭她的兴致。 见他没有理会自己,江晓晓也没有耐心陪他耗,索性冷下语气,“要么自己跟我回寝宫,要么我让凤火把你拖回寝宫,你自己选” 话还没说完,他就扶着墙壁缓缓起身,一步步缓缓地离开了。 没有看她一眼 江晓晓总觉得什么变了,但她无所谓,反正他不过是个她有兴致时的玩物,她何必理会他的感情和心情。 他,就是为了取悦她才存在的。 寝宫里,墨祁早已在那里等候,等他们两进来后,瞥了一眼狼狈的沈夜冥,嘴角嘲讽,然后无视他走向江晓晓,递过去一样东西,“这是你要的药,我已经调好了。” 江晓晓取过那药,瞥了一眼那边的男人,才意味深长地说,“这药有用吗?” “对任何人都有用,不信,我可以亲身示范?”墨祁对着她浅笑。 “不需要你示范。”江晓晓冷冷应了一句,把玩着那瓶药,余光瞥向了那个男人,嘴角微勾,要是在他身上试验肯定很有意思。 “要是没有任何作用,那你这条小命我就不会留下了。”她平淡无波的这么说,仿佛讲着吃饭睡觉一样的平淡语气,可是却是无比残忍,仿佛下一刻就会要他的命。 比起动不动就要他的命,沈夜冥的玩弄就算轻的了。 墨祁心底苦笑,可惜他身在福中不知福,连这点都受不了,也是,高贵的冥王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屈辱? “你可以退下了。”江晓晓见他不肯离开,就下了逐客令,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她现在也不想利用他刺激沈夜冥了,反正他无动于衷。 “好。”墨祁无奈应了句,余光多看了沈夜冥一眼,有时候他真的羡慕他,即使她没有感情了,还是所有事都围绕着他转,依旧不是他。 墨祁离开后,江晓晓才缓缓走向了那个男人,坐在了他身旁,懒懒说,“给我倒杯茶。” 刚刚为了给他解毒有些乏了,他知道她花费了多少年修为,次次都是因为他,他到底何德何能? 良久,见他没有动静,江晓晓不悦地蹙眉,“没听到?还是听不懂人话?” 又过了很久,沈夜冥才缓缓动了下手,替她倒了一杯茶,递过去,一言不发的模样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江晓晓接过那杯茶,正舒适的喝着,就听到他嘶哑的声音问,“一个月还剩几天?” 她愣了愣,随即想起自己说他伺候自己一个月就放他回冥界,江晓晓想了片刻,才似有若无地嘲讽,“不记得了。” “二十五天。”沈夜冥这么说,仿佛在提醒她什么,她不记得,他替她记。 听罢,江晓晓敛了眸,显然闪过一丝不高兴,“你倒是记得清楚,怎么,这么想离开这里?” “难道你觉得我很想留下?”沈夜冥没有看她,低冷地说了句。 “你不是爱我吗?难道现在不想留在我身边了?真是善变的男人。”江晓晓撑着额头,似笑非笑的瞥过他,这点苦都受不了,还谈什么爱? 她是不懂感情,无情无欲,但是如果爱真的像这样脆弱,那根本没有必要有那种感情。 听罢,沈夜冥才转过头,正视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向她要保证,“二十五天后,让我离开虚空。” 只见江晓晓缓缓垂落眸子,神色透着算计,“好啊,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活到那一天了。” 她放着狠话,仿佛是为了吓唬他。 但也是真的,如果他一意孤行要想离开,她不介意在他离开前毁了他,如果他肯安安分分呆在自己身边,直到她腻了为止。 她会让他活得‘好好’的。 第667章 冥王将她压制在床上(11) 三天后。 江晓晓坐在寝宫里,手心摇晃着一杯茶水,身旁站在的男人没有看她一眼,她却余光懒洋洋扫过他。 时间差不多了,给了他三天的时间悔过自己的态度,既然他不肯跟自己妥协,没有宠物该有的样子,那就别怪她 然后当着他的面,江晓晓在茶水了下了墨祁给的药水,摇均匀后,递到了他的面前,用着命令般的语气,“喝下。” 当人不知道这杯茶到底是什么的时候,一般会害怕,犹豫不决,万一喝下就会直接暴毙而亡呢? 可是这个男人竟然听她的话,直接将那茶水喝了下去,倒是出乎意料。 江晓晓见状,扬了眉,“你就不问问这茶水里到底放了什么药?” “不论是什么药我都得喝,不是吗?”这是沈夜冥在这三天里第一次跟她开口说话。 这三天,她吩咐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但是骨子里没有一点认输,倔强得很,连一句话都不跟她说,在用另一种方式反抗。 听到他久违的声音,江晓晓心情好了些许,“你倒是挺配合,如果我告诉你是一个小时内能够毙命的药,你这一个小时内还想做什么?” 沈夜冥缓缓垂落眸子,似乎不信,“你要杀我,早就杀了何必等到现在?” 因为不信,所以他没有丝毫害怕。 “你想逃离虚空,我就宁可毁了你。”江晓晓扯了扯唇,仿佛在嘲笑他的天真,“你以为我真的舍不得杀你?” 听罢,沈夜冥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就算你想杀我,何必用毒?” 她想杀了他,动动手指就行了,何必用毒这么麻烦? 江晓晓捏住了他的下巴,让他转过头看着自己,她才睥睨他说,“我就是想看着你痛苦的一点点死去,不行么?” “那我到现在为什么没有一点痛苦?”沈夜冥仿佛一眼看穿她的谎言,她说真话说假话,他会不知道吗? 自己心爱的女人,哪句真哪句假,他都不会分辨,那有什么资格说爱她? “你放心,半小时后毒发,到时候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江晓晓讳莫如深地看着他,勾唇戏谑道。 沈夜冥顿了顿,然后握住了她冷冰冰的手,“就算我要死了,我也没有任何想做的。” 因为他唯一想做的,就是看着她,既然已经做到了,又何必奢求其他? “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或者做的?”江晓晓顿时觉得无趣,早知道给他下点狠毒的毒药,让他痛不欲生,看他还能不能这么轻松面对自己。 只恨自己太过仁慈了,以至于让他现在一点都不害怕自己了。 沈夜冥松开了她的手,只是低头沉哑道:“我死了以后,把我的尸体送回冥界。” 他不想沈潇冥以及其他人无望的等待他带着她回冥界,一家三口团聚的日子已经永远不可能了。 这男人连死了都不肯留在她身边,留在虚空? 江晓晓似乎真的动怒了,冷笑着说,“放心,我会把你的尸体弄成粉碎,再送回冥界,让他们连你的尸体都认不出来为止。” 听罢,沈夜冥没有动怒,只是瞥了她一眼,“好。” 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他死了,不论她做什么,她也什么都不能左右他了。 看着他那副无欲无求的模样,江晓晓就来气,她冷下脸,“那你就没什么其他话想对我说?” 照理说一个人死前的一个小时,应该有很多话想说,特别是对他最爱的人,而他最爱的人不就是她吗? 她就活生生坐在他面前,他却一个字没有交代她,更何况对她做什么。 让她这个‘谎言’说的,更像是个笑话。 这让江晓晓更加动怒,眼底迸发的狠意,令人心惊,看等一下她不惩罚这个该死的男人! “告诉我真话,到底是什么药。”沈夜冥镇定自若的说,仿佛早就心中猜透她的心思,如果她真想杀自己,就不会救他了。 但总有一天,难保她不会厌恶他这个如同男宠一样的人。 江晓晓盯着他半响,才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你真的那么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反正药效发作后,你的一切就不由你自己了。” 见他神色一变,她顿了顿,继续说,“我让墨祁研究出的一种唯独能听我的话的药丸,一个小时后,你就彻底不能违抗我的任何命令。” 看她到时候不整死这个男人,让他往西,他敢往东吗? 听罢,沈夜冥嘴角却不由自主溢出一丝莫名的意味,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给自己吃这种药,为什么? 就因为他想离开这里,离开她,她才想让他听话,留下来? 想到这里,他缓缓垂眸,又有了一丝犹豫,可是一想到她之前的残忍,还是收敛了那丝犹豫。 “那你想让我听你的话,做什么?”他似乎无动于衷的问了句。 江晓晓若有所思地瞥过他,“永远离不开虚空,离不开我的身边。” 他的睫毛动了动,仿佛被这番话所触动,沈夜冥转过头来,这三天来唯一的情绪就是这一刻,深深看着她。 她这算不算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 可是接下来,江晓晓却不习惯他这样的视线,冷笑补充,“永远被我禁锢,被我玩弄和折磨,这可是你一个人才有的荣幸。” “这么说你永远不会厌倦我?”沈夜冥收敛了唯一的波澜,似乎知道了该应付这个女人。 不动心,不动情,没有感情不动情绪,就是对这个女人最好的办法。 “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就算我玩腻厌倦你,你也不能离开,明白吗?”江晓晓抬手把玩着他渐长的头发,想到以后他再也不能忤逆自己,心情就不错的说了句,“头发有点长,该剪了。” 话音刚落,沈夜冥愣了愣,然后深不可测地看着她,没有移开目光。 “怎么这么看着我?难道我以前也说过这样的话?”她挑唇,莞尔道。 没有注意到自己,自从和他相处下来,她的表情就变得更外多了,不再那么无情无欲了 第668章 冥王将她压制在床上(12) 的确是她以前对他说过的话。 那时她单纯得只懂用冷漠来伪装自己,可是在他面前却那么纯情单纯,他永远忘不了她手指轻轻替他剪着头发的情景。 那段美好的记忆是他这段折磨的日子,快经受不住时想起,才能坚持下来的支撑。 见他不语,江晓晓也没再多说什么,反正过了一个小时,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多好多舒心。 在药效快到的时候,沈夜冥才动了动眸子,问,“为什么一定是我?其他人不行?” “不行。”江晓晓想也不想回答,然后冷笑,“我看得上你,是你的荣幸,别一副要死的样子。” 她也没想杀了他,何必这副要死不死的样子给谁看! “那墨祁现在不是长的和我八九分相似,为什么不能是他?”沈夜冥仿佛还不肯死心,想离开虚空一样。 听罢,江晓晓扯了扯唇,“就凭他,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听了沈夜冥异眸似乎愣了愣,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他犹豫了一会儿,问,“那你为什么还和他亲热?” “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这些问题?”江晓晓挑眉,就凭一个玩物的身份?他只不过是比墨祁高等了一点,讨她喜欢了一点,就得意忘形沾沾自喜不分尊卑了? 沈夜冥顿了顿,深意瞥过她,“我没有资格。” “这就对了,做好你该做的,其他的不是你该问的,就给我闭上嘴。”江晓晓说着,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 只听得他说了句,“是。” 她怔了怔,随即才明白是药效的缘故,才让他这么听话,她眼底闪过一丝淡笑,抬手抚摸着他有些青渣扎手的坚毅下巴,“一下子变得这么听话,还真不习惯,不过我喜欢。” 她顿了顿,才问,“沈夜冥,你最爱的女人是不是我?” 沈夜冥凝了她片刻,不想回答,却听到自己不受控制地说,“嗯,我最爱的女人是你。” 他下意识就蹙眉,这就是那个药效发作了,他只能做她想的事? “那看到我和别的男人接吻,你会不会吃醋,特别是和一个十分相似的男人?”江晓晓嘴角淡淡笑意,似乎很满意他刚刚的回答,心底仿佛飘飘然一样。 他,最爱的女人是她,不是什么她念念不忘的以前那个江晓晓,也不会再对她说谎,说不爱她。 “我会吃醋。”沈夜冥无法阻止,只能任由自己缓缓低沉说。 “我就知道,墨祁是我故意找的和你差不多的男人,只不过比起他,你做我的玩物更适合。”江晓晓夸赞他道。 可是他一点也没觉得被夸赞,反而脸更沉了几分,没有几个男人甘愿沦为女人的玩物,哪怕是最深爱的女人。 她把他的尊严置于何处? 一个人如果连尊严都没有,那他还活着做什么? 沈夜冥缓缓黯淡下眸子,就算他不能离开虚空,她也不能阻止他结束这样不堪的生命 而江晓晓没有看出他的意图,反倒继续问,“如果有一天我和以前那个江晓晓同时站在你面前,你会选择谁?” 他涨了张嘴,似乎想开口说是她,但这违心的话令他咬紧了牙艰难的没有说出口。 “我才是最完整,最强大的本体,她不过是我一个小小的分身,她的感情都是我完成大业的牺牲品,你爱她,就应该爱我的一切!”江晓晓抚摸着他的下巴,如是说,“我的无情无欲,我的残忍霸道,我的肆意玩弄,这些都是你爱她的代价,说,你会选择谁?”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就算沈夜冥嘴角出血,还是无法克制的说出口,“你。” “很好。”江晓晓的眸子一亮,然后将手指轻轻滑过他柔软的唇边,“吻我的手,夜冥。” 她深深看着他,第一次喊他的名字,如此亲昵,一点儿也不像宠物之间的玩弄,只是她自己还未发觉自己的变化。 沈夜冥皱着眉看她,最终身体不受控制地轻轻允住她纤细的手指,轻缓舔允,直到听到她一声低吟,眼神渐深。 江晓晓也被自己的低吟所吓倒,随即没有多想,继续说,“很舒服,我喜欢。” 仿佛夸奖宠物一样的语气,她也抬手抚摸着他的头发,他的脸颊,然后忽然说,“我帮你剪头发吧?” 替玩物修剪毛发,也是养他的一种乐趣。 说罢,他自然没有拒绝,“好。” 然后,江晓晓就起身到了他的身后,爱不释手的抚摸着他的长发,然后抬手触摸过的地方,自然而然断了,根本不用剪刀。 那种熟悉的感觉,一下子令沈夜冥恍然,他仿佛记起了当初的江晓晓,他爱的是那样纯情单纯的她,而不是现在这样残忍把自己当做玩物,阴晴不定的女人。 这更加坚定了他不想一辈子这么生不如死的生活下去,如同行尸走肉一样,只懂听从别人的话,没有思想,没有尊严,活着有什么意思? 江晓晓轻缓耐心地替他打点好头发,柔软的毛发触感,令她有一瞬间的平和温柔,只可惜他没有看到那样的目光。 “好了,你想看看吗?”江晓晓轻俯在他的肩头,炙热的呼吸喷在他脖颈。 然后不待他的回答,就给了他一面镜子,镜子里,她从身后静静凝视着他,他看着镜子里的他和她。 沈夜冥一时恍然,这一幕异常熟悉,曾几何时,他幻化成白无常的模样,跟在她的身后,陪着她逛鬼市,她到处逛着,稀奇着,拿起一面镜子,他便透过镜子替她带上了发簪。 现在想来,恍如隔世,又仿佛就在前一秒。 但此刻他清楚,那样的她再也回不来了,在他身旁的女人是阴晴不定的江晓晓。 她时而像现在这样温柔对待他,时而侮辱残忍对待他,就像他是一个玩物任她宰割,看她的心情而活着。 这样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 他缓缓闭上了眸子,似顺从低哑说了句,“我看到了,拿开吧。” 第669章 冥王将她压制在床上(13) 江晓晓却不悦他这样的反应,轻拽着他的头发,逼着他微微仰头,“睁开眼,看清楚我给你剪的头发,看清楚再告诉我喜欢不喜欢。” 话音刚落,不能违抗她命令的沈夜冥痛苦睁开眸子,看了一眼,才毫无人气的缓缓说,“喜欢。” “真心实意一点。”江晓晓眯起了眸子,不喜欢他这样的勉强,她何曾替任何人亲自动手剪过头发,他不但不感到高兴,还给她摆脸色。 真是越惯着,越爬到她头上了。 “喜欢,你亲手剪的我怎么样都喜欢。”沈夜冥听到自己违心的话,不由嘲讽勾唇。 为什么他堂堂冥王会沦落至此? “那就好。”听罢,江晓晓才消了气,放下了镜子,轻抚着他的头发说,“帮我宽衣吧,我累了想休息。” 她一天的休息需要达到一半以上,这一点他是清楚的。 沈夜冥听话的缓缓起身,然后解开了她的衣角腰带,一层外衣在她的配合下,缓缓褪下,然后看着她躺在床榻上,对着自己说,“你也把衣服脱了,躺上来,我想抱抱摸摸你。” 要是常人听到肯定会误会,可是他知道那只不过是对玩物的话,与其说男女之间的调情,倒更似羞辱。 但是沈夜冥缓缓闭眸,无法拒绝的解开自己的衣衫,缓缓落地,朝着床榻的方向走过去—— 下一刻,就被江晓晓拉到了身旁躺了下来,她整个身子蹭到他身上,比起以往的警惕不同,这次有了听话的药丸,她似乎对他更亲近信任了很多。 江晓晓小手轻抚他的劲腰,小脸贴着他胸膛,有些毛发的微刺感,倒令她觉得有几分男人味,她就这么舒适的抱着他入睡。 而没有感觉到沈夜冥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他不想被这样抱着,这样她能舒服安心入睡,可他根本就不能入睡 特别是那柔软的地方贴着他,纵然他不喜欢这样被对待,但是男性的身体反应很诚实,根本无法克制的对这个女人的主动,有反应 “怎么,睡不着?”江晓晓迷迷糊糊说了句,嘴角却微扬,“该不是被我抱着,身体有感觉了?我看看” 说着,她的小手就往下莫去—— 沈夜冥下意识就握住了她的小手,压低了声音,纵然身体渴求但不想被她发觉,“别乱摸。” “把手拿开,听到了?”江晓晓用命令般的语气说,他无法反抗自己,自然乖乖移开了手。 她才往下触摸到他的反应,真是,炯炯有神。 江晓晓嘲讽一笑,“你那这么精神,肯定是睡不着的,要不来做点什么?” 听罢,沈夜冥一瞬不瞬看着她,知道她从来没打算让他碰她,在她眼底,他只不过是低贱的玩物,不配碰她。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这么熟知她的心性了。 说着,她凑近他的耳边,轻轻呼气,“夜冥,你想摸我吗?” 听罢,沈夜冥身子一僵,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但是无法反驳的说了实话,“想。” “真乖。”江晓晓轻蹭着他,勾了唇,“那我奖励你什么好呢,不如你告诉我你想摸我哪里?” 仿佛逗弄宠物一般的语气,让沈夜冥根本没心思理会,但是又不得不迫于药性,说了句,“男人最想摸女人的地方无非是胸和臀。” “只能选一个呢?”江晓晓意味不明地说,眯起了眸子,就是想听他的真心话。 “胸。” 话音刚落,江晓晓意料之外的笑了,笑得美艳动人,花枝乱颤,“天下乌鸦一般黑,我倒没想到连你也一样,夜冥。” 说罢,她拉起他的大掌,像是鼓舞地贴着她,“你的诚实让我心情不错,你不是想这么做吗?我给你个机会。” 就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摸她了。 而沈夜冥不为手下柔软的触感而动容,却因为她的笑意,沉默了一会儿,随即才看向自己的手,“为什么这么做?” “我心情好。”江晓晓似笑非笑,感觉到他覆盖在她身体上的感觉,很熟悉,她试了下,觉得并不排斥,反正她经常性摸他,他摸自己应该也没什么差别,只要不做过分的事。 她觉得在她容忍范围内可以纵容他,谁让他现在这么听话,时时刻刻逗得她高兴,她自然要对他好一点。 这样,才能把这宠物驯服得服服帖帖。 沈夜冥仿佛知道她的心思,并没有动容,除了刚刚那个不经意的笑让他挥之不去,他垂眸说,“我要的不仅如此,做不到就不要勾引我。” 听罢,江晓晓莫测反问,“那你想怎么样?亲我,还是和我做那种事?” 说到最后,她特意放轻了声音,像似挑逗一样,让人无法拒绝。 沈夜冥呼吸虽然有些紊乱,但是理智是清醒的,“你无非是想看到我难受被你折磨的样子,何必问这么多?” 她有一次在意过他的感受吗?没有,所以他只是她的玩物,兴致来时玩一下,没有扔到一旁,高兴的时候摸一下,不高兴就狠狠惩罚。 但是她绝对不会让他和她做那种事,这一点他无比清楚,也从来没想过要做。 可是没想到下一刻,江晓晓却轻笑了一声,“确实如此,只不过我心情好,可以让你亲我,如果亲的舒服,我就让你做。”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夜冥低冷勾唇,“这么诱惑我,要是我抵挡不住,对你做了什么,可别后悔。” “如果我不愿意,你以为你能碰得了我半根头发?”江晓晓心高气傲的说,“你只有这点时间,说不定下一刻我心情不好就改变主意” 话音刚落,她的唇已经被他吻住,她心底冷哼,真是猴急,还以为他多有骨气,多倔强,变成野兽无动于衷,斗兽场差点死也不求饶,被百虫啃食也坚强停下来。 可是在她面前,却如此不堪一击,一点点诱惑都受不了,她还以为他真的对自己死心了。 但这个吻如此炙热,诉说着他强烈难以克制的情谷欠 第670章 冥王将她压制在床上(14) 江晓晓仿佛被他的体温感染,逐渐上升,这男人真是有着野兽的本能,那么重那么滚烫,睥睨着他高高在上吩咐道:“轻点。” 他要是惹怒她,她就让他受尽折磨,不得好死! 听罢,沈夜冥气喘吁吁停了下来,深凝着她,问,“和我接吻,和墨祁有什么区别?”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江晓晓蹙眉,能有什么区别,不就是咬咬嘴唇,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感觉,“如果我说我不反感你,你该开心了?” 沈夜冥眼底没有一丝喜悦,只是继续吻着她,他不会再对这个女人投入感情了,既然她想这么玩他,那么他只要遵循身体的本能,解决她勾引自己的生理需求即可。 其他,对他来说不重要。 她爱和墨祁怎么样,他以后也不会插手了,只要熬过这二十几天,他就可以回冥界,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好好照顾沈潇冥长大。 他是他们之间爱情唯一的见证,如果晓晓有意识,她一定会希望他这么做。 江晓晓被吻得还算舒适,她抬起纤细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近乎本能的触摸着他柔软的头发,舒适的眯起了眼,仿佛很喜欢这样。 喜欢这只玩物对自己乖顺,讨好,心情就不会一直一个人待着这冷冰冰的宫殿的孤寂麻木。 见他停下来了,江晓晓放轻了语气,“还想要。” 沈夜冥眸子一愣,望着她渐渐沉睡过去的感觉,只是无意识说出口,“还想要什么?” 她舒适的快睡着,就说明对他已经没有警惕,完全信任,懒懒说,“不知道,别打扰我休息就行。” 听罢,沈夜冥暗了几分眸子,她要他对一个快睡着毫无防备的女人下手? 但是这是她自己要求的,他何必管她有没有防备? 下一刻,他退下她的衣衫,俯身细细密密吻遍了她的全身,直到谷欠望紧绷的那一刻,才沉入她的双月退之间—— 突如其来的刺痛,瞬间惊醒了江晓晓,她狠狠捏住他的手臂,仿佛快弄断他,“这么痛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沈夜冥抬眸静静看了她一眼,仿佛报复性地更进了一点,仿佛一点不在意手上的痛觉,也不在意她会不会杀了他,沉声道:“是你那太小,怪不了我。” “你!”江晓晓深吸了口气,第一次被一个玩物噎得还不了嘴,好像是自己没有道理一样,她低喝,“滚出去!” “只要你放轻松就不会痛。”沈夜冥睨着她,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还是你想出尔反尔?” 他没必要因为她痛苦而退让,她早就不是他该珍惜的江晓晓,他现在这样只是还给她万分之一,都没有。 或许,他心底还有潜意识的舍不得,所以没有立即动。 江晓晓见他不肯出去,还说自己出尔反尔,她说出去的话一向是一言九鼎,岂容他一个玩物嘲笑她?随即只能忍耐下那不适,用内力缓解了一些,然后再放松了,果然没那么痛了。 见她有规律的呼吸,沈夜冥才不再顾忌其他,转身压住了她,开始了最原始的男歓女愛 古堡外。 当夜月再次来到那儿时,尽量没有打扰到古堡里的人,到处在四周寻找着秦的尸体,她想那些人肯定不会把他的尸体留在古堡。 可是一直找了一天一夜,她快绝望,如果找不到,那就肯定还在古堡里。 如果是那样,她就要进古堡里去,哪怕是死,也要死在秦的身边,那样他在地下才不会孤独一人。 这是,她夜月欠他的,要还清。 就在她快绝望的时候,才在一群狼群中发觉了一个尸体,正在被啃食,她心底一惊,连忙上前从狼群中护住了他的尸体! 那些狼群本来想朝着她发起攻击,但是她一抬眸,那相似的眼神令狼群缓缓放下了戒备,她曾经在狼群中生活过,懂得狼群的语言,只是一个眼神就被定为了同类。 所以,狼群没有攻击她,,但也不想放弃这一顿美食,就围绕着她身边,没有轻举妄动。 夜月缓缓小心翼翼抱起了秦的尸体,除了脸,其他部位都差不多被啃食光,她脸上留下了一滴眼泪,“是我没有早点来找你,对不起秦。” 她缓缓将他抱紧了怀中,很紧很紧,这个男人从她进御炎宫开始就对她很好,时常从宫外人间给她带各种好吃的,也会和她拌嘴,但是一旦有危险就会第一时间冲出来救她。 就好比这次,这个傻瓜竟然就这么为了保护她而死。 她知道他喜欢自己,但是她却理所当然享受着他的喜欢,假装不知道,其实她能感觉到,只是因为自己不喜欢他,所以没有任何回应。 想着不要伤害他,可是最终才知道不拒绝才是最伤害他,害得他死了,都是对她的感情害得,如果他不喜欢她,就不会死了。 夜月毫无知觉地抱着他流泪,他明知道她之前喜欢夜御,却依旧对自己那么好,现在他也知道自己喜欢沈潇冥,却碍于保护他才不能在一起,而他也默默在一旁守护她。 他从来没有跟她坦白过自己的感情,想必是不想让她有负担,这世上有什么男人能够做到他这种程度? 这一世她喜欢的不是他,是她的损失,但她会一直陪着他。 下一世,她一定会再找到他,由她去爱他。 夜月缓缓将秦的尸体抱起,一步步离开了古堡外,这四周全是御炎宫的僵尸,而情炎也困在了古堡内,她没能力救,唯一能救就是秦的尸体。 她想带着他回他守护一辈子的御炎宫,在那里下葬他,那儿现在虽然会很冷清再也没有任何人,但是她现在已经成大了,再也不怕孤独的孤寂。 何况,还有秦陪着他,度过一生一世,她觉得足够了。 古堡里。 神狐看着带着秦尸体离开的夜月,问了句身旁的男人,“让她离开没事吗?要不要我去解决了她?” “一个不值得在意的人,没必要花时间去处理,随他们离开。”古仙仿佛根本没把夜月放在眼底,如是说。 不过多亏了这样,否则夜月怎么能活着带走秦的尸体? 第671章 冥王将她压制在床上(15) “那情炎你为什么不打算杀了呢?”神狐眼睁睁看着夜月将秦带走,那种绝望,仿佛和她差不多,虽然她在意的人死了那么痛苦,可是最痛苦的莫过于—— 那个人就活生生站在自己身旁,却从来不肯正眼看她一眼,心里装着的是远在天边的女人,而不是在他身边时时刻刻对他好的她。 “还有可以利用之处。”古仙在专心研究着手上的血液,“杀了他解了一时之气,但是没有其他帮助。” “你还是这么理智,可是他就这么让陌夙逃走了,我们提纯的事该怎么办?”神狐问,她不信他这么能忍。 明明快要成功了,却眼睁睁看着陌夙逃走,她都快气的杀人了,他却依旧这么冷静。 他不是最希望复活邪尊的吗? 怎么这会反倒不急了? “去把佛心和黑鳄找回来,让他们两人去把陌夙抓回来,她肯定在冥界,只不过江晓晓和冥王在虚空,根本没有人能够保护得了她,抓回她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何必着急?”古仙这么轻轻松松说,“对了,如果能够找到龙兮,也让她回来我怕她出意外。” 他神色有些变化,似乎很担心龙兮会出事。 “我会通知佛心和黑鳄直接去冥界把陌夙带回来,至于龙兮她这么强,谁能让她出事?”神狐不解反问,龙兮的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除了古仙,古堡里就是她实力最强大,这世上能动的了她的没几个人,她能出什么事,她觉得他瞎担心了。 心底也有些吃醋,就连对龙兮,他都比对自己好。 “我不是担心她会受伤,而是”说到这里,古仙沉默了一下,自从她上次回来,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怎么说,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满是被仇恨蒙蔽的女孩,却在回来之后多了一些说不出的感情,那是什么? 他一清二楚,她可能动感情了,可他自己却不知情。 要是这次出去,任由她的感情发展,他想可能会一发不可收拾,到最后,他可能会失去一个如此强大的同伴不说,也可能多了一个如此强大的敌人。 这才是他最担心的。 而他不用说出口,神狐也能读懂他心底所想,沉默了片刻,“她怎么说也是个小女孩,就算生活了几万年,万一真被她碰到个真情的,我们就算阻止也阻止不了啊。” “可以阻止。”古仙如是说,眼底闪过狠意,“只要在她动情之前,将她从这世上抹灭就可以了,她现在对你们没有任何防备,是最好的下手时机,一旦确定,就动手吧。” 听罢,神狐惊叹于他的狠厉,龙兮怎么说好歹陪了他们几万年,是人都有感情的,他们不是同伴吗? 怎么能这么做? 难道如果是她,可能变成他的敌人,他也如此对她自己将她杀死,他们龙兮,黑鳄,佛心对他来说只是工具利用吗? 她心底有些寒意,还有受重伤的楚尹和鬼历,也是她去探望治疗,他没有去关心过一句。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永远不会背叛我不是吗?放心,我不会这么对你的。”古仙恢复温柔神色,“这件事就交给你,你也和黑鳄佛心去冥界吧,龙兮对你撒不了谎,一旦确定,就把这个注射到她体内,到时候杀了她。” 说着,古仙就把一个红色器皿交给了她,她颤着手接过,然后问,“这是什么?” “能够瞬间让她消失内力十分钟,足够你动手了。”见她犹豫,古仙俯身轻吻了下她的额头,“你还太善良,待在我身边,这个东西不需要懂吗?” 感觉到额头的吻,神狐一下子羞红了脸,她脸红心跳抬眸看着他,一时被他迷惑,点头,“我知道了。” 但她内心明明知道他只是利用自己,却还是飞蛾扑火。 神狐离开后,先去探望了楚尹和鬼历,确认他们没事后,要他们好好养伤才准备离开。 可是离开前,她顿了顿步伐,转而先去了那个地下密室。 打开发霉的房门,只见情炎躺在潮湿的角落里,脚上扣着脚链,神狐盯着他看了许久,才开口,“你的牺牲只是白费的,我知道陌夙就在冥界,现在冥界根本没人能够保护她,只要再去把她抓回来就是了。” 话音刚落,只见情炎猛然起身,脚上铁链猛然作响,嘶哑道:“你们要么杀了我,别碰陌夙!” “该说你痴情还是傻?你死了她在被我们利用完后还是死路一条,你们少一点挣扎就能少点痛苦。”神狐看着他,突然有些羡慕那个叫陌夙的女人。 这世上有如此痴情的男人,对她如此好,得此爱人,夫复何求,比她在人世继续痛苦挣扎好多了。 “不——”情炎嘶吼着,恨不得挣脱脚上的铁链冲到她面前,杀了她,可惜铁链锁住他,根本碰不到面前的女人,也没有内力被铁链锁住了。 “我之所以来见你一面是看在你的痴情的份上,告诉你一声,她死前我会让你们再见面的,让你们死在一起,也算成全你们了。”神狐觉得自己又善念发作,可惜对方根本不领情。 那发狂的动作,仿佛恨不得将她撕碎。 他就这么爱那个女人吗? 神狐轻叹了一声,然后没在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合了发霉的房门,隔绝了情炎的视线,痛苦的嘶吼。 站在门口沉默了几分钟,神狐才离去,其实她最犹豫的不是将陌夙带回来,拆散一对有情人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令她犹豫的是,如果真的发现龙兮动情了,那么她真的能够下手,杀了这个陪伴几万年的同伴吗? 她是比较心狠,但还没有狠到没有人性的地步,而古仙才是真正的狠,杀了龙兮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其实她早就该知道,古仙那个男人没有感情,很冷很冷 她喜欢上这样的男人,真的是自作自受。 第672章 冥王将她压制在床上(16) 冥界。 龙兮拖着浑身散架的身子下了床,她实在没心思休息了,这几天沈潇冥没有再来过这寝宫,来看她一眼。 既然反正横竖不能见到他,她还不如干脆利落离开冥界,他心底就是想逼走她的吧? 可惜她已经没有力气坚持了,因为她等来的不过是一句不爱。 他心底永远只可能是夜月,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她要是还死赖着不走,连她自己都看不起她自己。 正当她拖着疲累的身子准备离开时—— 不知道是凑巧,还是刻意,就碰到了前来的沈潇冥,他正好从陌夙那回来,只是去看看她醒过来的状态,既然夜月把人交给冥界,他自然要看好,防止她离开去古堡找情炎送死。 为此,他还在她周身加了她离不开的结界,虽然她醒过来后,吵着闹着要去找情炎,但他还是不为所动。 这么做也是为她好。 相信她以后会感谢自己。 而做完这一切后,沈潇冥想着已经三天没回寝宫了,见那女人了,想必她身上的伤口已经好多了吧? 之所以不想回寝宫,一方面是那时对她放了狠话说不喜欢她,见到她难免尴尬,她现在身体还不舒服,是他造成的,他也不是那么坏,就现在赶她伤痕累累离开。 另一方面是怕自己见到她,忍不住想着那种事,本来就受伤的身体,不想让她伤上加伤。 因为自从那天初尝禁-果后,他就念念不忘,再加上少年发育的生理需求,他怕自己克制不住,对自己说过的话出尔反尔。 明明说不喜欢她,还几次三番要她身体,算什么? 第一次可以说意外,虽然她也没有反抗,但他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不负责任。 “你怎么出来了?”沈潇冥见到她,顿了顿,才开口轻声问,语气已经尽力温柔了。 可是,龙兮却没怎么理会他,一瘸一拐似的扶着墙壁准备离开。 见状,沈潇冥皱紧了眉梢,她怎么了?想离开冥界吗? 怎么这么快就想通要离开了?之前还赶都不走的,似乎有些意外,可是心里想他不就是想她离开,别再缠着自己吗?? 正想不管她,让她自己想通离开也好。 可是看着她行动不便的身体,沈潇冥眉头就皱的很紧,身体还没好,他做得有这么粗鲁吗? 就这么让她离开,不就显得他很坏? 至少也等她身体好了再走。 这么想着,沈潇冥下一刻就挡在了她的身前,不容置疑的说,“回去休息,好了再走。” “让开。”龙兮看都不看他一眼,佯作冷声说,她不敢看他,生怕自己后悔离开他,也舍不得就这么离开他。 可是没有办法,她就算不离开,他说了永远不会喜欢她,她留下只是徒增痛苦罢了。 见她还想走,沈潇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不耐道:“我要是不让呢?你现在身子这么差想去哪里,等几天离开会要你命?放心我不会来打扰你休息。” 听罢,龙兮猛然抽出了自己的手,“你有什么资格挽留我,我也用不着你关心。” 听到他说不会来打扰自己,她心底咯噔一痛,那样她还不如现在离开,也能走的有骨气一点,才像她神龙氏龙兮,而不是那个狼狈的爱他的龙兮。 见她依旧要走,沈潇冥眯起了眸子,下一刻猛然从身后拦腰将她扛在肩膀上,听到她的叫声,低喝,“吵什么,再吵信不信我弄得你连床都下不了!” 听罢,龙兮苍白的脸上透着红晕,但还是挣扎着,无奈身体受伤,一动就全身散架般更痛,“放我下去!” 她嚷嚷着,知道心里还是有许些高兴他会挽留自己,但表面上还是矜持的抗拒。 她本来是有什么说什么,有什么做什么的性格,但是碰到他,她就仿佛退缩了,胆小了,事事都战战兢兢。 “啪”地一声! 龙兮被他摔在了柔软的大床上,她刚想起身,沈潇冥就用身躯覆盖了上去压制住了她,睨着她,“还想去哪里?” “我,我不想跟你待在一起!”龙兮颤着声音,说了谎话,他离她这么紧,气息几乎相融,让她不由自主记起了昨晚羞耻的事。 “不想和我待在一起,还是怕和我在一起?”沈潇冥逼近她,几乎快吻到的时候停了下来。 “我问什么怕和你在一起?”龙兮仿佛不怕死的说了句。 “怕我对你做那种事?”沈潇冥轻轻瞥过她,“是不是?” 龙兮沉默了好一会儿,她哪里怕这个,只不过是因为他说了不喜欢她,她何必倒贴死缠烂打,咬着唇,“是,所以我要离开。” “才一次就怕了。”见她承认,沈潇冥嘴角多了一丝笑意,“真的有那么痛?” 之前还对他口口声声说喜欢,现在做了一次就怕的要逃走了,早知道这么有效,他早就不该忍了。 “要不你来试试?”龙兮没好气的说,身体确实痛的不行,好几天才可以勉强下床,可见他那晚有多狠。 “你挨打被暗算都不叫痛,这点痛就叫苦连天?”沈潇冥不解的看着她,又仿佛觉得好笑,确实,这痛比起那种受重伤肯定轻多了,那时候也不见她皱眉,现在却连声抱怨。 “什么叫这点痛,痛的人是我不是你,你当然说风凉话。”龙兮皱着眉,反驳。 “那我帮你揉揉?”沈潇冥眯起了眼睛,然后手摸到她身上,“这里,这里,还是那儿?” “住手,别碰!”龙兮到吸了口气,身体又扯动了。 见状,沈潇冥才不再开玩笑,将她摁在了怀里,然后躺在了床上之后,盖上了被子,“这样安分了?” 等她伤好再走也不迟,现在他多少还是有责任等她康复的,不然他都成了不负责任的男人了,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为留下她而找着借口。 窝在他怀里的龙兮,浑身暖暖的,很舒服,听着他的心跳也一本满足,就没有再挣扎了,要是 要是能够一直这样就好了,没有夜月,没有江晓晓,只有他们两 第673章 冥王将她压制在床上(17) 好景不长,这句话有时候真的没错。 龙兮才刚刚睡下,就听到了黑白无常闯进来的声音—— 仿佛十万火急的事情一样,闯进来直接通报,吵醒了两人的睡眠。 而黑白无常看到两人睡在同一张床上,还是这么亲密的姿势,虽然讶异,但是没有多想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小冥王,有人闯进冥界,指明要带走陌夙。” 话音刚落,沈潇冥立即从床上起身,清醒过来后,才蹙着眉想,陌夙是夜月托付给他的,他不能将人交给别人。 想到这里,沈潇冥就放开了同样被吵醒的龙兮,低头瞥了她一眼,“你继续休息吧,我去去就来。” 仿佛交代一样的语气,令龙兮愣了愣,还以为他会理都不理自己直接走人。 当然她也是通情达理的,事情紧急的时候,自然不会无理取闹地拦着他,她还没有自作多情到以为自己多重要。 所以她点了点头,他才起身下床对着黑白无常说,“带我去。” “好。”黑白无常应道,然后没有停留的三人离开了。 龙兮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谁来找陌夙她心底最清楚不过,因为 她也是古堡里的一员,古仙想做什么,她一清二楚,当初陌夙被绑过来的时候,她也在场。 只是没想到情炎有如此能耐,竟然把陌夙从古仙手底下救了回来,虽然他可能凶多吉少,因为古仙那人冷血无情,从来不会对任何人手下留情,特别是破坏了自己的计划的人,都要斩草除根。 哪怕是他们这群同伙,如果古仙有一天知道她爱上了江晓晓的儿子,说不定也会因为害怕她倒戈,变成他的敌人,,而先下手为强杀了她。 这一点她很清楚。 龙兮皱着眉,如果非要她在沈潇冥和古仙那个根本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同伴的男人之间,做选择,她肯定选沈潇冥。 哪怕,他是江晓晓的儿子,但他是无辜的,她为什么要迁怒他? 如果古仙想对付沈潇冥,她同样会阻拦,保护他不受到古仙的任何伤害,不为别的,只因为一个简单的理由—— 她爱他。 此刻,黑白无常说有人来夺陌夙,想必就是古堡的人,但古仙肯定不会亲自来,这一点倒是让她放心不少。 但是即使这样,沈潇冥也未必是那群人的对手。 因为担心他的安危,龙兮不顾自己身体的撕裂感,连忙下了床,也默默追随他们的脚步跟了上去。 佛心和黑鳄正在搜遍整个冥界,就是为了找到陌夙,他们接到了神狐的通知,这是最新任务,她稍后也会赶来冥界。 佛心在找寻过程中,抱怨了一句,“没想到带回来又给跑了,古仙也太没用了,一个情炎也对付不了!” “别胡说八道,继续找。”黑鳄喝道,这丫头真是天不怕地不怕,连古仙也敢数落就不怕他惩罚她。 “我才不怕他惩罚,就说他没用怎么了,反正他也听不到,你紧张什么,胆小鬼!”佛心冷哼了声,“再说一个陌夙我们来就够了,神狐来做什么,反正她也没什么用。” “说不定还有其他事,你别多管了,我们专心找到陌夙带回去就完成任务了。”黑鳄安慰她。 “嗯。”佛心不耐烦应了句,然后突然想起什么,说,“你怎么一接到消息就这么快赶到我这,说,是不是跟踪我?” “我的姑奶奶,你去哪里就那么几个地方,挨个找过去都能找到,我为什么还跟着你。”黑鳄违心的说,他确实一路跟着她,谁让这丫头老是闯祸,不跟着她,谁替她擦屁股。 “让我发现你跟着我,看我不揍你!”佛心傲娇的说,两人有说有笑,然后发觉到一间房间的异常,连忙收敛了笑意。 下一刻,就猛然撞开了那扇房门—— 眼前,陌夙仿佛受到惊吓的转过头来,可是一个结界挡在了两人的面前,让两人根本不能靠近。 佛心瞥了一眼那结界,冷笑,“冥王的那小鬼头的结界,交给你,黑鳄。” “没问题。”黑鳄这么说,下一刻就用内力试图破坏那结界。 陌夙缓缓一步步后退,但在一开始的慌乱之后,反倒平静了下来,她本来就是想离开冥界不是吗? 被他们带回去正好,比起她一个人苟且偷生躲在冥界,还要担心情炎的安危,日夜不眠,还不如被就这么抓回去,说不定还来得及救情炎,再不行也能和他同生共死,她就知足了。 所以,她不再躲避,在结界被黑鳄破开的同时,也缓缓走上前,在两人强行带走她之前,平静说了句,“我跟你们走。” 佛心愣了愣,没想到她这次比上次配合多了,这样也好,省的他们浪费时间精力,“倒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样能少受些苦,走吧。” 陌夙正要跟着两人离开冥界,就半路上碰上了赶来的沈潇冥—— 看到沈潇冥,她神色一变,瞥了眼两人的杀气腾腾,不想再连累别人,于是说,“我自愿跟他们走的,你让开沈潇冥,你强留不了我的。” 谁知沈潇冥却拦着不放他们离开,“你是夜月交给我的,在她回来前我不会让任何人带走你,动你一下,你的意见跟我没关系,死,也要死在冥界!” 听罢,佛心倒是冷笑,“好大的口气,小冥王,上次的事我们是不是该算算了,正好我心里就在想再碰到你非杀了你不可,上次放过你了,你还不知道夹着尾巴做什么,还在这里装什么英雄救美,我今天就让你后悔做这个英雄!” 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还不知道谁强谁弱的家伙,今天不让他受点教训,他不知道什么叫夹着尾巴做人! “别恋战,快点解决他。”黑鳄虽然没打算出手,但相信她能够应付,万一不信,还有他。 “知道了,啰嗦,我今天就让他死在这里!” 话音刚落,佛心和沈潇冥两人就陷入了战斗之中 第674章 冥王将她压制在床上(18) 黑白无常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但是又帮不上什么忙,于是目光转向了陌夙那边,只见黑鳄一个眼神看过来,两人均一动不动了。 实力相差太大,就算硬拼也无济于事,还不如等小冥王一对一完后,再一起应付那看上去不是很好惹的黑鳄,否则如果连他也一起加入战斗,他们肯定是必输无疑。 但是眼前的形势让他们感觉到不妙的趋势,沈潇冥不是佛心的对手,渐渐处于弱势,可是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法帮上什么忙 见状,站在一旁的陌夙不得不开口,“别对他不利,我不是已经说了跟你们走了吗?你们的目的无非就是我一个人,何必浪费时间在别人身上。” “是他主动挑衅的。”黑鳄肯定向着佛心,她想做什么,就纵容她,不想打扰她的兴致,何况不过一个沈潇冥很快解决掉,不会浪费太多时间。 听罢,陌夙咬着唇,眼看着沈潇冥快处于弱势,快招架不住,便着急说,“你们要是敢伤害冥界一个人,我就咬舌自尽,这样你们回去能跟古仙交代吗?” 他们是想让她回去给净化血液纯度,如果她死了,恐怕不好交代,她没有其他本事,只能这么威胁。 只见佛心顿了顿动作,下一刻被沈潇冥划伤了右手,立马愤怒地吼道:“黑鳄,打晕她,别让她咬舌自尽,我今天还非杀了这臭小子教训教训他!竟然敢划伤我!” “知道了。”下一刻陌夙还没来得及防备,脖颈一痛,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黑鳄扶住了她,才说,“好了,快点解决离开,省得夜长梦多。” “别废话,看好她!”佛心见到没有阻碍了,立马疯狂反击,伤了沈潇冥一身,她处处致命,但都被他躲过,只是他逐渐没力气反击了。 佛心冷冷一笑,“还敢跟我这么嚣张吗?沈潇冥,你的小命都保不住了!” “你只会嘴上逞强?我一点事都没有!”沈潇冥故意激怒她,就是想找出破绽。 但是被一直压制着挨打,他有些力不从心地咬牙,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想想怎么应付这两人。 佛心虽然动怒了,但还有脑子,立即嘲笑,“我看你死了还能不能从这张嘴里说出什么激怒我!” 话音刚落,佛心仿佛玩腻了这样的猫抓耗子的游戏,猛然掐住了他的脖子,不容他反抗,缓缓提起,笑的肆意,“怎么样?终于说不出话来了,沈潇冥?你这种明明没有实力还敢多管闲事的人,能活到现在该感谢你身边的人” 只要稍微用力就能杀了他,可刚要动手之际,手臂上多了一股剧痛,令她骤然惊愕放手! 感觉到沈潇冥被人从自己手中救走,佛心皱眉,这人内力如此深厚,到底是谁,她不由慌乱地低喝了一声,“到底是谁,别鬼鬼祟祟,滚出来!” 反正有黑鳄在自己身边,就算她对付不了,还有黑鳄帮她,她怕什么? 可是当那人扶着受伤的沈潇冥走出来时—— 就连黑鳄也是猛然一愣,“是你?” 佛心心下感觉不妙,难道这么强,连黑鳄都怕她?可是在看清对方时,除了震惊,还有不可置信地低喝,“龙兮?你怎么在这里?” 龙兮神情冷漠一言不发,只是依旧站在沈潇冥身旁,仿佛就是已经决定和他们决裂,站在沈潇冥这边的样子。 而他们之间认识,沈潇冥在当时龙兮从佛心手中救下自己那件事,就知道了,所以才会诧异既然都是古仙手下,为什么龙兮还要和他们对抗来救他。 陌夙也认识龙兮,只是之前在冥界没有看到她罢了,看样子她是护着沈潇冥,并且实力强大,这样她就放心,于是开口,“龙兮你是古仙的属下,我不求你救我,但请你别让他们伤害冥界的人,别伤害沈潇冥。” “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龙兮应了她一声,但更像是说给佛心和黑鳄两人听。 见她一副母鸡护崽的模样,护着沈潇冥,佛心就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他们古堡的同伴,相处了几万年,没想到却帮着个外人,几次三番和她作对。 “龙兮,你这么做就是跟古仙作对,他不会放过你的!”佛心试图威胁她,因为她知道论实力,她和黑鳄联手都未必是她的对手,要不然早收拾这个叛徒了! 而现在只能用古仙威胁她,上次以为她真的要杀了这臭小子,才放手离开,谁知道不仅不杀他,反倒还保护他 她该不是爱上沈潇冥了? “古仙只是让你们把陌夙带走,没让你们伤害他,这并不冲突。”虽然龙兮知道沈潇冥想救陌夙,但是眼下,她要对付两个人,又要保护他,可能力不从心,万一古仙或者其他古堡的人赶来支援,那她就真的应付不来。 她自私的只想保护他一个人,就好。 可是沈潇冥不知道她的心思,也不领情,“我就是为了救陌夙才出手,你眼睁睁让他们带走她?我可以不用你救,但我就是死也要拦住他们带走陌夙。” 这是,夜月托付的,她回来要是看不见陌夙,肯定会怪他。 平时他不是那么冲动,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去送死,可是感情面前,谁能有理智? “龙兮,你看看这小子还不领你的情,有必要这么帮他?”虽然黑鳄告诉她,她还是忍一时之气,带走陌夙才是上策,但佛心还是忍不下,讥讽道。 “他领不领情跟你没关系,带走你的人,我们就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是再敢动他,别怪我不客气。”龙兮冷的仿佛和他们没有任何交情,和在沈潇冥面前完全像两个人。 “你——!”佛心气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她。 而还瞪着她的还有沈潇冥,他低喝,“龙兮!你” 她再说一遍让他们带走陌夙试试,他是死是活不用她救,她以为他会感激吗?他只想做他的事,生死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她不会懂的。 第675章 冥王将她压制在床上(19) “闭嘴!”龙兮同样喝了他一眼,小手紧紧拽着他的,指尖滑入了他的掌心,和他十指相扣,才转过头睨着佛心和黑鳄两人,扬了扬两人相牵着的手,勾唇道:“看清楚我们的关系了吗?回去告诉古仙,你们谁也别想伤害他,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话音刚落,才强硬拖着沈潇冥离开了那儿。 黑白无常见状,也跟着离开,救陌夙他们无能为力了,但最重要还是保证小冥王的安全为首。 “难道就这么放过那小子?”佛心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却不敢追上去一步。 因为她自知比不上龙兮,但越是这样被迫放弃,越是生气,想杀了那对狗男女的心都有了。 “我们的目的本来就不是沈潇冥,你忍忍”黑鳄想安慰她,但被她一掌拍开。 “你怎么这么没用,就知道让我忍忍?”佛心冲着他发脾气,“一个龙兮而已,我们联合就能对付,你以为她为什么不救陌夙,就是怕我们!” “但我们只会最多两败俱伤,到时候让沈潇冥占了便宜,也完不成古仙的任务,这就是你想做的?”黑鳄见她一言不发,便安慰,“别为了一时之气,伤到自己,我会心疼。” 听罢,佛心才稍微消气了一些,然后深瞥了一眼离开的两人,低声说了句,“我要把他们两的事告诉古仙,古仙肯定杀了她!” 黑鳄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们都是同伴,有必要做得这么绝吗,她不就是喜欢上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恰好是江晓晓的儿子。” “你怎么帮着她说话?你忘了是谁做的这么绝,她刚刚怎么威胁我们的?她有把我们当成同伴吗?”佛心愤怒的说,仿佛被背叛一样伤痛。 怎么说,他们确实是关系要好的同伴,几万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能不好吗? 可是越是这样,她的背叛就越让她伤痛,她竟然为了一个才见面没几天的沈潇冥,而选择背叛他们? 她会让她知道背叛他们的下场? “好,随你。”黑鳄见劝不动,也只能随她,“我们现在先把陌夙带回去,给古仙交差,省得再出什么岔子。” 好半响,佛心才过去心里那个坎,跟着他带着陌夙,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冥界。 在离开之前,恰好碰上了刚来的神狐,见到他们带回了陌夙,便说了句,“你们先带着陌夙回古堡,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处理,稍微晚点回去。” 两人面面相觑,见她什么都不说,保密的样子,想必是古仙吩咐的,就没有多打听带着陌夙离开了。 神狐则顿了顿步伐,才神色复杂地进了冥界。 被迫被龙兮拉进来的沈潇冥,走到一半时,突然甩开了她的小手,阴沉地一瞬不瞬盯着她,“你凭什么强行带我走,我就是死也跟你无关。” “小冥王,其实龙兮这么做是为你好” 白无常还未说完,就被他打断,“闭嘴,她没有嘴自己开口跟我说?” 被喝断的白无常心底一惊,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气势,渐渐和冥王相似,那么令人无法反驳地遵从。 龙兮瞥过手心的温度渐渐冷下,才低声说,“就算你死,也救不了陌夙,何必” “轮不到你管,她是夜月交给我的人,我就是死也要保住她,万一夜月回来,我却看丢了人,我怎么跟她交代?”沈潇冥冲着她冷喝,发脾气,仿佛所有的事都是她的错一样。 但实际上他很清楚,自己只是迁怒,只是不能救陌夙让他觉得自己即没有用,又无法跟夜月交代,一想到这里,他就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 听罢,龙兮才缓缓抬眸,原来一切都是为了夜月,他之所以不在意自己的命,也是因为夜月的一个托付,他到底多爱夜月? 才会因为一个托付连命都不要,才会在被夜月伤害后,还对她不肯死心,念念不忘? “那你把责任推给我,是我不让你去救她的。”龙兮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说,她知道自己的心很痛,但是还是没有表现出来,一点点脆弱。 她最不想要的感情,就是怜悯。 那样的感情,她宁可不要。 “你!”沈潇冥被她气的无语,打不得骂不得,最终拂袖而去。 龙兮看着他的背影,一时收不回视线,抿着嘴唇,几不可见地鼻尖有些酸涩,她都是为了救他才这么做,他不但一句感谢没有,还骂的她狗血淋头,厌恶地不想看她就走了。 她做错了吗? 不,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为陌夙去死,早知道她就算自己死,也帮他救陌夙。 可是他救陌夙竟然只是因为夜月,这个认知让她嫉妒的不行 见状,白无常走过来安慰她,“龙兮姑娘谢谢你救了小冥王,他只是一时之气,你别放在心上,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看你走路有些不稳,还是回寝宫休息吧。” 被看穿的龙兮脸上闪过异色,要是被他看透,那是因为昨晚她和沈潇冥做过才会身体不适,她非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龙兮在寝宫里,躺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就感觉到有些声响传来,明显有人来了。 她眸子一亮,以为是沈潇冥回来了。 可是当龙兮从床上起来,转过身看到是谁的时候,眼底的光芒一下子黯淡了,竟然不是潇冥。 “怎么,让你失望了?”神狐眸光温柔的走过来,亲切的反问,“因为我不是沈潇冥?” “没有”龙兮移开目光,试图掩饰什么。 但是她的读心术根本让她无所遁形,神狐一进来就感觉到她对沈潇冥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感情,她还是爱上沈潇冥了。 这个认知,令她眸子闪过一丝怜悯。 随即神狐收敛了这种异样的视线,走过去,轻抚着她的肩膀说,“没事,反正你分得清楚江晓晓是你的灭族仇人,别忘了就行。” “我当然不会忘。”龙兮承诺道,不仅是对她的承诺,还是对整个神龙氏的承诺。 第676章 冥王将她压制在床上(20) “那就好了。”神狐这么说,然后从袖子里不易察觉地取出了那器皿,“只要你不帮着冥界和江晓晓对付古仙,古仙说我们不会伤害沈潇冥,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龙兮听罢,点了点头,可是心里想这谈何容易,就算她不帮,沈潇冥和江晓晓始终血浓于水,他会帮江晓晓,到时候她不得不和他们对立 但她没有多想,只是问,“佛心和黑鳄带走陌夙了,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神狐抬手轻抚着她的脑袋,再到脖颈,“我让他们先离开的。” “既然古仙的目的都达到了,那你来冥界做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话?”龙兮有些疑惑的瞥过她,这时候她依然看不清她的心思,所以没有丝毫防备。 按理说,如果她只是接应,佛心和黑鳄离开后她也应该离开,没必要冒险一个人进来,何况她没有任何实力,万一被沈潇冥发现,岂不是有危险? 正当她疑惑的时候,神狐突然魅惑一笑,“也不是,我告诉你事实好了。其实是古仙派我来执行另一项任务,所以我只能冒着危险来了。” “什么任务?”龙兮看着她,正感觉到脖颈的冰冷,还未反应过来时,就传来一阵微弱的刺痛。 她倒吸了口凉气,连忙握住了她的手,眼神冷了下来,瞪着她说,“你给我打了什么药?” “你不是想知道古仙派我来做什么任务吗?就是——”神狐冷下了眼神,“杀了你。” 话音刚落,龙兮眸光一变,突然扣住了她的脖颈,警惕道:“就凭你,也想杀我?” “对,就凭我?”神狐笑着说,“因为我给你注射的是,能够让人失去十分钟的内力。也就是说,现在的你和普通的人类无异,你觉得这样我还杀不了你?” “你”龙兮小脸微白,没想到她会这么暗算自己,或许是对自己的实力太自信,或许是对她的感情和信任,不信她会这么做。 还未说完。神狐就缓缓掰开了她无力的小手,怜悯道:“我也不想杀你,龙兮,我们毕竟在一起几万年的交情了。” “那你还暗算我,我看错你了。”龙兮的手软弱无力,根本毫无反抗之力,她试着缓缓凝聚力量,可是怎么也不行。 “别白费力气了。”神狐摸着她的脸蛋,残忍笑道:“古仙的药水从来不会失灵,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上,我不会让你死得那么痛苦,会一刀毙命让你痛快一些。” “神狐,你混蛋。”龙兮不想死,不论是痛快还是痛苦,她好不容易有自己爱的男人,她还想和他在一起,她还想等到他爱上自己的那一刻。 她不想这么快死,也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栽在手无缚鸡之力的神狐手低,这或许就是古仙派她来的用途,她不会对她有任何防备。 “怪就怪你爱上不该爱的人,你明知道古仙不会容忍任何人叛变的可能,你这是在自寻死路,怪不了我。”神狐突然认真说了句,她以为她真的那么狠心,能够眼睛不眨一下杀了自己的同伴? 要不是为了古仙,她压根下不了这个手。 就在动手的那刻,她带着歉意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古仙,就像你为了沈潇冥一样,对不起” 话音刚落,她手里的匕首就快割破龙兮的喉咙—— 正当这时,神狐突然顿住了动作,不过不是她自己停住动作,而是根本动不了身体,她眸子微睁,怎么回事? 然后神狐疑惑的看向了面前的龙兮,只见她缓缓闭上了眼睛,一副赴死的模样,不可能是她,她的内力还没那么快恢复,古仙的药也不会出差错,那会是谁阻止了她? 随即,神狐转头看向了门外,果然那里站在一个靠着门边一言不发的少年,正一瞬不瞬靠着他们。 不是他还会是谁? 神狐气急败坏的咬唇,“沈潇冥?你怎么会在这里?” 话音刚落,龙兮原本绝望的心,突然猛烈跳动了起来,那个令她呼吸都能急促,心跳都能漏跳几拍的人,真的是他来救自己吗? 当她缓缓颤着睫毛,睁开双眼的时候,那个少年正深深看着自己,仿佛做梦一样,他不是很生自己的气,应该早就一去不回,怎么还会来? 正当她发愣疑惑时,就听到沈潇冥没有再看她,而是对着神狐冷淡说,“这话应该是我问你,这里是冥界,我在哪里还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但你在这里就要经过我的同意。” 听罢,神狐握紧拳头,将那匕首从龙兮脖子上迫不得已移开了,看来今天是杀不了龙兮了,但是她不能就这么被杀死,只是她根本对付不了沈潇冥。 那么只能采取她最拿手的心理战术。 “我只是来找龙兮聊两句。”神狐尽量没有露出害怕,笑得魅惑说,“她说她爱上你了,为了你甚至能背叛古仙,所以我来给她忠告。” 她此刻只能让他们两人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移开。 听罢,只见沈潇冥敛了下眉,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确实是在刚刚佛心和黑鳄手下救了他,可是,他不能确定她就是站在他这边背叛了古仙。 而这个神狐是古仙那边的人,她说的话根本不可信。 “你所谓的忠告,就是要杀了我。”龙兮补充了一句,冷冷瞥着她,从她要杀自己那刻开始,他们之间几万年的感情,就化为乌有了! 等她内力恢复,她不会放过神狐的! 仿佛看清了她眼睛里的杀意,神狐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知道自己只剩下十分钟不到的时间脱身,半响,才挽唇笑道:“我是想杀你,但有人可是在门口看了好长的戏,直到你快死的一刻才出来制止。” 她说的有人,无疑指的是沈潇冥。 通过读心术,她很轻易就知道沈潇冥在想什么,他在想不知道两人的关系是不是他想的那样敌对,所以在门口观察了很久,直到她真的要杀龙兮,才察觉到不妙出手制止。 第677章 冥王将她压制在床上(21) 但是神狐断章取义,只说出了沈潇冥不肯一开始救她,却没有说在一旁看着的缘由。 果然只见龙兮脸色变得极其苍白,她没有再理会自己,而是一瞬不瞬地望着门口的沈潇冥,他真的 直到她差点死去才打算出手,一直站在那里默默看着,万一,万一没来得及阻止,她死了,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是不是? 她的心脏猛然抽痛! 看着她望过来的眼神,沈潇冥缓缓垂落眸子,觉得没必要解释,反正他出手救了她,难道她还想怪他不成? 他要不是看在她救过自己的份上,根本不会出手,何况还是他不想被救的情况下。 他正在动怒生她的气,肯出手救她,已经是忍着怒意勉强去救她了,她还不懂得感恩? 见状,神狐读出了两人的心思,才添油加醋的对龙兮说,“龙兮,我听佛心和黑鳄说,你在他们手下救了他,可是他好像不怎么领情,毕竟陌夙是夜月交托给他的人,而夜月是他最爱的女人吧?你爱一个不爱的男人,留在一个不懂珍惜你的男人身边,为了这个背叛古仙值得吗?” “不要再说了!”龙兮呼吸不顺地撑着床沿,她快要被心底涌上的剧痛淹没,夜月是他最爱的女人,那她算什么? 他又为什么偏偏要和她发生关系? 神狐不仅没有停止,反而望着对面的沈潇冥说,“你既然不爱龙兮,那么作为男人是不是应该干干脆脆放手,别让她再有任何幻想,围绕在你身边转,她是古堡的人,一天是,一辈子也是。” “闭嘴,不要再说了——”龙兮猛然推开了面前的神狐,从床上逃离般地离开了寝宫,在经过他身旁的时候,一点也不停顿。 沈潇冥见她眼眶微红的头也不回离开,皱着眉,又瞥了一眼那神狐,似乎看穿了她的意图,只见她笑容魅惑的看着他,仿佛在说,看你自己怎么选了。 是要去追奔溃逃离的龙兮,还是想杀了她。 在两者权衡之间,沈潇冥最终转身默然离去。 见状,神狐才松了口气,天知道刚刚她有多紧张,不是沈潇冥就可能是龙兮杀了她,她的命就保不住了,再也不能看见古仙。 这是她活着的唯一念头。 要不是转移两人的注意力到他们身上,再加上利用了读心术,她可能真的没有这个运气再活着离开冥界,想必 古仙也想到这一点了,可是他却丝毫没有提醒她,她的命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个棋子罢了。 神狐心寒地扯了扯唇,她还不如龙兮,至少她敢承认自己对沈潇冥的爱,至少沈潇冥还在意她的死活。 龙兮,希望他能真心待你 脑子里闪烁着神狐说的他不爱她,爱的是夜月,还要抛弃她的话,几近奔溃的龙兮周身狂风大作,十分钟后的药效早就过去,她的内力已然全部恢复。 所以,破坏力极强,这让身后赶来的沈潇冥不得近身,只能远远看着她发狂。 见状,沈潇冥眸子渐深,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容易听信别人说的话,那神狐明显就在挑拨离间,就是为了逃脱。 而她看不透,他看透了还是不得已害怕她出什么事赶来。 直到她累了,瘫软地坐在地上,他才缓缓走过去,拉过她的手臂,“跟我回去。” 下一刻被她震开! 沈潇冥皱着眉,不耐的说,“你不是早知道我爱的是夜月,我也跟你说清楚了,你现在这样给谁看?” 他实在没有耐心安慰她。 可是他的话,就仿佛利刃刺入她的心脏,狠狠搅动,龙兮没有起伏的低着头说,“我知道了,你走吧。” “你现在身体还很弱,跟我回去休息。”沈潇冥忍着耐心,说。 “跟你无关,你去御炎宫找你的夜月。”龙兮微冷地眸子都不动一下,她心底那么痛,他却还在她伤口撒盐。 这个男人到底有多狠? 话音刚落,沈潇冥转头就想走,他的耐心已经用尽,就算是他害得她身子难受,他该做的也做了,该尽的责任也尽了,她想一直这样,他也确实管不住。 可是没走几步,最终沈潇冥还是咬牙转身走回来,俯身打横抱起她,这时才瞥见她微湿的脸颊,手上滴落的滚烫泪水,愣了愣,“你哭了?” 这女人看着这么强大,怎么因为他一句话这么脆弱哭了? 可他不知道这是她死里逃生、再加上绝望而无望的爱,才让一向强大的她变得这么脆弱。 见她一言不发,安静的仿佛不存在,沈潇冥才有些后悔刚刚说的话,如果早知道会惹哭她,他就多忍忍,敛着眉说,“别哭了,我带你回房间休息,我陪着你。” 一路上,她没有再说一句话,也没有再看他一眼。 这样的她,更令人担心。 龙兮在想,她是不是该放弃了,自己爱的人已经有爱的女人了,她还死缠烂打,只会惹人烦,她不论做什么,就算救他,也会被他骂。 那样,她留在他身边还有什么意义? 直到沈潇冥将她抱到寝宫里,让她躺在床上,她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我身体好了,会离开冥界。” 看着她干涩的嘴唇,发出来的嘶哑声音。 沈潇冥一时恍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她不是一向喜欢缠着自己,突然主动说离开,还是令他有些不适应,但是他还是低声说,“好。” 他本来就打算让她离开,她主动提出再好不过,不是吗? 可是心底却有些不舒服,至少应该是他主动让她离开,而不是她提出的,倒有些令他觉得是他强迫她留下一样。 “我回去后——”龙兮声音有些微颤的哽咽,“陌夙和情炎我会帮你尽量救出来。” 她如是说,沈潇冥愣在了那里,看着她葱白的脸色,干涸的嘴角微动,眼底湿润,一时心下竟有些抽动,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可能是一时的怜惜,也可能是因为她说要救陌夙和情炎,让他对她改观了。 第678章 冥王将她压制在床上(22) 在龙兮身体逐渐好起来的期间,沈潇冥一直陪在她身边,也许是因为她说要离开冥界,也可能是她说要去救情炎和陌夙。 不过无论是哪种可能,能在离开前和他这样相处,她就觉得够了。 “我身体好得差不多了。”龙兮缓缓从床榻上起身,她不想让他觉得是自己懒在这里。 沈潇冥缓缓朝着她走过去,然后摸着她的腰,往下 龙兮连忙握住了他的手,慌张抬眸,“干什么?” “看看你到底好利索没有?”沈潇冥静静看着她,眼底满是谷欠望,仿佛隐忍了很多天不碰她,天知道他是天天看着她,不能碰的那种煎熬。 现在倒好,她自己告诉他已经好利索了,那不是暗示他做什么吗? 少年刚刚尝到谷欠望的滋味,自然一时无法自拔。 “别,乱来。”龙兮发出低吟,阻止不了他的强硬,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说等她身体好了,就让她离开吗? 他怎么把这件事忘了,还是故意这样? 直到她被推到床上,压制在床角,龙兮才感觉到他要闯进来,连忙抵住他肩膀,“我的意思是我身体好了,要离开冥界,不是做这样的事。” 听罢,沈潇冥仿佛故意没听到地冷哼了声,随即还是放纵自己要了她。 原本的几天可以好了离开,现在肯定却变成了根本下不了床,又延缓了十几天,难道他不想她离开吗?不想她去救情炎和陌夙?他们越拖着就越危险。 可是龙兮没有理智再去想任何事了,缓缓抬手抱住了他的腰身,微微抬起身子开始迎合着他 虚空宫殿。 此刻,墨祁俊颜阴鸷地站在寝宫门口,听着寝宫里的暧昧动静,他不知道多克制才能让自己不闯进去,打扰两人的好事。 直到动静渐渐小了,他的身体也渐渐冰凉,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不论是怎么改变,他依旧代替不了她爱的冥王,缓缓的他的容颜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墨长的黑发垂腰,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没走多久,就顿了顿步伐,冷声道:“出来,别偷偷摸摸跟着我。” “是我,墨祁大人。”凤火被他发觉,自然从角落走出来,其实她时时刻刻跟着他,无非是想呆在他身边,只是又没有这个胆子走出来正大光明见他。 “你跟着我做什么?”此刻墨祁的脾气显然很差,而她正撞到枪口上,没杀了她还是看在她还有用处的份上。 “我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帮得上你。”凤火垂下眸子,撒谎道,除此之外,她想不出任何接近他的理由。 如果她告诉他自己喜欢他,那肯定是痴人做梦,根本得不到他的回应,他喜欢的是江晓晓根本不可能是她。 所以她将这个秘密偷偷藏在心里。不敢告诉他。 “还真有。”墨祁沉吟了片刻,意味深长地浅笑了下,看着她的眼神变幻莫测,“去找一个女人过来。” “什么样的女人?”凤火警惕的看着他,以为是他自己想要女人,那样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给自己心爱的男人送别的女人,她不行吗? “无所谓,具体的我会告诉她怎么做。”墨祁说罢就离开了。 凤火咬着唇,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才不得不去找他口中想要的女人,但是心底藏了私心。 所以当她找过来给墨祁的女人,却是有些丑陋其貌不扬的女人,凤火才稍微放心了一点,反正他说无所谓,那丑一点有什么关系,说不定就不会引起他的兴趣了不是吗? 可是这样的小心思,早就被墨祁看透。 当凤火将那女人带过来时,对着他恭恭敬敬禀告,“墨祁大人,人找来了,这女人是人间的,她叫未央。” 听罢,墨祁才正眼打量过她,瞥见她脸上斑驳的胎记,看上去丑陋无比,但是他却没有半点嫌弃,只是对着凤火说,“好,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 没想到这样的丑女人他都看得上眼,凤火简直大跌眼镜,她自己不知道比这女人漂亮多少倍,墨祁都没有正眼看一眼,现在却这么仔细打量那个未央。 她心底感到无比的醋意,但当着墨祁的面又不好直接发作,气的暗自咬牙,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下了。 凤火离开后,墨祁才收回打量她的目光,丝毫不介意她的丑陋,柔和的问了句,“叫什么名字?” “刚刚那人不是说了,叫未央。”未央抬起丑陋的脸庞,静静凝视着黑色长发长得好看的男人,不知道他想找自己做什么,但她都觉得无所谓,反正她的人生就是这样了,活着和死了没区别,遭人嫌弃。 这次被掳过来,她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就是死?没什么好怕的,倒是解脱。 “我说的是真名。”墨祁沉吟了一句,抬眸撞进了她黑乎乎清亮的眼睛里,这女人虽然丑陋无比,但是有一双太过纯净的眼神,让他多驻足了几秒。 “我没有名字,未央是别人给我起的,我就叫这个名字。”未央言简意赅的说,其实她被从小欺辱到大,那些欺辱她的人就是称呼她瘟神,这个名字则是自己给自己取的,她希望有一天有人能够这么叫她,而不是没名没姓的喊她瘟神。 “未央?”墨祁顿了顿,然后说,“你知道把你从人间带到这个陌生地方的原因吗?” “我不知道,但是无所谓,反正我到哪里都一样。”未央平静的说,她遭受过别人都没有经受的人间疾苦,那些痛苦对她来说就如同地狱,天天生活在地狱里,那么在哪里不一样? “为什么这么说?”墨祁仿佛有了一丝兴致,瞥过她,在他眼底这张脸丑陋,但却和其他女人没有区别。 应该说,他的眼底只看得到江晓晓一个女人,其他女人他从来都觉得没差。 听罢,未央倒是轻笑了笑,“世间哪里不是地狱,我这种人活着就注定是受罪。” 第679章 冥王将她压制在床上(23) 听罢,墨祁深了几分眸子,看着她良久,才说,“那你是不想活了?” 未央摇了摇头,人就是这样,再痛苦都舍不得死去,在等待一个黎明,一个希望,尽管身处在无边的黑暗中。 “既然想活,那就按照我说的做。”墨祁温和的说,并没有强制她的意思,但那意思是她可以选择按照他说的做,或者死。 未央沉静看着他,“你想让我做什么?” 这个男人难道不觉得她丑陋吗?为什么对她说话语气这么温和,或许是人生中第一个没有因她外貌而嫌弃她的人,她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但是他长得比普通人好看太多,太耀眼,让她不敢多看几眼,怕是亵渎。 当然面上她还是平静无波的样子,她已经学会匿藏自己的情绪,不让任何人走进自己的内心世界。 “去接近一个男人。”墨祁放缓了声音,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似乎在考量着她到底做不做得到。 但是当看到她坚毅的眼神时,就觉得凤火果然没找错人,有什么比陷入绝望想挣脱的人更加不会知难而退。 “为什么?你该不会是让我去使美人计?我长成这样,你眼睛没事吧??”未央疑惑的黑澈地盯着他,接近男人,恐怕她要吓走男人才对。 除了他,她不信这世上还有人会不嫌弃她的长相。 “我眼睛没事,你这样才能毫无防备接近他。”墨祁浅笑了下,这女人还有点自知之明,但他要的就是江晓晓和冥王都毫无防备,如果她长得太漂亮,江晓晓会容忍得下她留在冥王身边? “那你想我接近他做什么?”未央不解问,她微垂眸子,他到底想做什么,她很好奇这件事,并不担心自己的生死。 “只要你和他友好相处就行,如果能够取得他的好感更好。”墨祁深浅不一的看着她,眼底闪过算计。 “我这样没人会对我有好感。”未央抿着唇,不太明白他为什么非让她去,使用美人计难道不是找更漂亮的女人去才好,刚刚离开那个女人一看就是喜欢他,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她不行吗? “你只需要照我说的做,就行了。”墨祁没有跟她解释太多,她也不需要知道太多,“知道的越多,对你越没有好处。” 未央眸子微亮地看着他,半响才问,“我帮你做完这件事,你会杀了我吗?” “我为什么要杀你?”墨祁倒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她以为她一个人类能够对他构成什么威胁,不是舍不得杀也不是仁慈,而是不屑杀她。 “杀我灭口,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了。”未央紧盯着他,仿佛想试探他的口风。 听罢,墨祁低笑了声,“如果想杀你灭口,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谁知未央突然抓着了他修长的手臂,恳求的说,“如果你真的要杀我,能不能满足我一个心愿,我会尽心尽力替你做这件事。” “什么心愿?”墨祁瞥了一眼她抓着自己的手,蹙眉,但却没有挥开。 “我想换一张普通人的脸,过一天普通人的生活。”未央如是说,她不祈求变得多漂亮,只要能够不被歧视欺辱,哪怕是一天这样的生活她都觉得美好。 她也是个女孩子,向往过普通的生活,遇上心爱的男人,结婚生子,也想尝试爱情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这些都是现在这个模样不敢奢望的。 墨祁仿佛看了她半响,才温柔勾唇,“好,只有一天。” “一天就足够了。”未央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但看上去却是真心实意,比起刚刚的死气沉沉的抑郁好多了。 “要等到你替我完成这件事之后。”墨祁从她身上收回了视线,心底却觉得人间竟然还有这样的女人,这么卑微的存在,只要他动一动手指就能杀死,可是—— 她却在地狱般的生活里,如此努力的活着,只要有一点点希望,就奋不顾身 他不知道为什么仿佛想通了什么,刚刚在寝宫外的郁愤一下子消失殆尽,反正从前他们不就那样的关系,他们连孩子都有了,要是他的爱仅仅如此,那他何必如此执着的复活,再留在她身边做那么多事? 他不信自己比不过一个人类女人的勇气和执着。 寝宫内。 当江晓晓醒过来的时候,浑身不适,眼睛一片初醒的茫然,只见面前的男人赤-裸着身子抱着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渐渐想起来刚刚发生的事。 她此刻的心情越来越糟,她竟然被自己养的玩物碰了?她当时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允许这卑贱的玩物那样对自己? 一想到当时他野兽般的行为,她就越发气结,身下的地方相连怎么也分不开,这野兽把她当成母的交配一样,这简直是对她的侮辱。 什么时候,这玩物竟然成了她的男宠?! 想到这里,江晓晓毫不犹豫地一巴掌狠狠扇了他,冷到窒息说,“从我床上滚下去!” 夹杂着内力的一巴掌,疼痛袭来—— 沈夜冥自然醒过来了,但是他毫无意外她这样的反应,以她高傲的脾气被他做了,一巴掌算轻的。 他没有任何在意,更没有顾忌她的情绪,起身走到一旁,给自己倒了杯茶,缓缓喝下才解渴了干涸的喉咙。 刚刚的激烈令他除了体力消耗外,在快-感消失过后,就没有了任何感觉。 “后悔和我做了?”他坐在那里喝着茶,不动声色地眯起眸子,他只觉得刚刚对她太温柔了,要不是她顶着一张江晓晓的脸,说不定他干死她! 听罢,江晓晓冷笑,“我就当被疯狗咬了一下,怎么,你以为你能咬得我多痛?” 虽然是她允许的,但是明明告诉过他,不能打扰她休息,可是他那野兽般的凶猛,恨不得往死里做的样子,恨不得她被弄伤。 结果她浑身难受,都是拜他所赐,被自己饲养的玩物弄伤,她能不生气不动怒? 第680章 冥王将她压制在床上(24) 听着她那些难听的话,沈夜冥仿佛已经百毒不侵地眸子都不眨一下,“既然不痛,发什么火?” 江晓晓敛着眸,克制着心情的翻涌,他一个玩物,顶多男宠还能惹怒她?半响,才冷声说,“我口渴了,给我倒杯水过来。” 沈夜冥听着她那依旧动怒的语调,扯了扯唇,她是生气被他玷污了,还是在和他做了之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他缓缓起身,倒了杯水走了过去,递给她,低声说,“不冷不烫,喝吧。” 仿佛知道她羞辱自己的招数,不慌不忙的应对。 看着她取过自己手中的茶杯,喝了几口,干涸的嘴唇才渐渐湿润,江晓晓正想起身,身子猛然一僵,她不得不顿了顿动作,躺在那儿。 还不待她开口,沈夜冥已经知道她要使唤自己什么,便低沉道:“帮你按摩是吗?腿,还是手?” 听罢,江晓晓睨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到底想玩什么花招,她冷淡道:“手。” 上次按腿被这野兽按到了哪里不知道,手不安分的都伸进她的双月退之间了。 所以,她这次才说手。 可是没想到,他的按摩会从手到了她的胸前,江晓晓缓缓抬眸冷飕飕瞥了他一眼,“把手移开。” 沈夜冥却勾唇邪笑,笑意不达眼底,“不小心。” 谁知,江晓晓突然遏住了他的喉咙,仿佛要他的命一般,“别以为我们做了一次,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对我放肆,我告诉你想杀你轻而易举,你顶多就是我的男宠,别再存有任何幻想。” “这么说你的男宠还不少?”沈夜冥不动声色反问,心底却早就已经不在意这个问题,她的男宠是他还是墨祁,他都不会再理会。 “你嫉妒?”江晓晓凌冽睥睨他,“不过你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记牢你的身份,不过是我的奴隶。” 因为刚刚那越轨的行为,她觉得将他的身份从玩物降低到卑贱的奴隶! “我不嫉妒。”沈夜冥平静说。 听罢,江晓晓似笑非笑的放开了手,似乎发现了比杀他,更有意思的惩罚,“是吗?那你去把墨祁给我叫过来。” 沈夜冥抬眸瞥过她,她现在心里想什么,他一清二楚,随即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寝宫。 看着他利落的背影,江晓晓晃神了下,随即躺在那里闭眸休憩。 等到墨祁来的时候,听到他柔和的声音,她才逐渐睁开眼睛,瞥了一眼一同回来的沈夜冥,缓缓朝着墨祁伸出了手—— 墨祁显然愣了愣,但是在看到一旁的沈夜冥,显然知道了为什么她这么主动,既然她主动,他自然不会推拒。 他扶着江晓晓起身,她抬手抱住了他的脖颈,轻轻咬着他的耳朵,只用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刚刚你是不是一直在门口,偷听?” 听罢,墨祁眸子变了一下,随后抬手扶住她柔软的腰肢,温柔说,“是。” “那你为什么不进来?”江晓晓轻抚着他的头发,心中却在想那个和他一模一样的男人,虽然他就在身旁,但却没有去看他一眼。 “我怕打扰你们。”墨祁敛了眸,收敛了眼中的戾气,小心翼翼的抱着她,仅仅是这么一小会儿,他都觉得很珍惜。 尽管是被她利用,他也心甘情愿。 当沈夜冥来找他的时候,他就知道是她想利用自己气他,而沈夜冥还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既然他不想这样无情无欲、阴晴不定的江晓晓。 那就由他来爱。 无论她怎么对自己,他都甘之如饴。 沈夜冥简直身在福中不知福,即使得到了现在的她,他还是这副自己受了委屈的样子,不知道他到底多羡慕他,不论如何都能得到她的感情。 或许,她现在没有注意到,他也不会让她注意到。 感觉到他很紧的怀抱,江晓晓皱了下眉,却没有开口制止,只是瞥了一眼站在那儿无动于衷的男人,才故意说,“下次你可以随意进我的寝宫,他的身体我已经腻了,下次换你,男宠罢了,我多得是。” 听罢,墨祁微眯眸子,然后凑近她耳边,呵气如兰,“真的吗?” 她仿佛听到了他剧烈的心跳声,江晓晓蹙眉,虽然这张脸是对的,她喜欢的,但是这个心跳这个体温怎么好像不对? 但看到沈夜冥听到她要和墨祁做那种事也没有反应,她神色冷厉,“真的,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 “太好了,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墨祁俯身亲了下她的脸颊,如同她是他最神圣的虔诚一样。 当看到沈夜冥占有她的时候,谁也不会知道,他嫉妒的愤怒几乎毁天灭地,是想继续呆在她身边的念头才让他忍下来。 他不是不介意沈夜冥碰过她,但他绝不会因此对她有任何芥蒂,他爱的不止是她的身体,更重要的是她的心。 江晓晓没有遗漏他的一点点反应,可是比起上次,这次他镇定多了,是料定她不会让墨祁碰她? 她高高在上地睨着他,半响转向墨祁,语出惊人的说,“把衣服脱了。” 寝宫里的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但却同时默契的没有出声。 过了好半响,墨祁才扯了扯唇,也不介意她是不是想羞辱他,他说过比起这些,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会爱他,所以他当着两人的面缓缓退下了衣衫,露出了男性精壮的身躯。 江晓晓打量似的睨着他,随即抬手,懒懒将自己腰间的带子交给了他,余光却瞥向了沈夜冥,仿佛对着他说,“帮我把衣服脱了,墨祁。” 墨祁深深看着她,握着那根带子,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手上也微抖着,心爱的女人就在面前,邀请他,说无动于衷怎么可能? 只是他更清楚只是演给那个叫沈夜冥的看,他不能动谷欠念。 见他磨磨蹭蹭,江晓晓似乎有些不耐,而下一刻—— 墨祁干净利落的扯下了那根带子,她的衣衫微解,露出了大片诱惑的春光,上面还留有沈夜冥留下的痕迹 第681章 冥王将她压制在床上(25) 一看到沈夜冥留下的爱的痕迹,墨祁眸子闪过狠光,但随即收敛地抬眸专注地看着她,却没有任何过分的举动,仿佛是对她的尊重。 江晓晓被他盯着也没有一丝羞涩,只是抬起手,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仿佛看奴隶般的眼神,“怎么,不敢要我?也行,今天我心情不错,你别动,我来。” 话音刚落,那边沈夜冥就打算离开寝宫,却被她一下子喝止了,“站在那里看着,敢走一步试试!” 沈夜冥顿了顿步伐,最终还是没有离开,转过头如同陌生地缓缓掠过她。 她以为他会阻止她和墨祁吗? 或许在看着他忍受那药性痛苦之前,他会阻止,可是现在,不会了 见状,江晓晓皱了皱眉,似乎事情有些脱离她的控制和算计之中,一碰到这个男人,似乎什么都无法控制一样。 这时,墨祁抬手抚摸着她的脸蛋,半响,才虔诚地亲了下,征求她的意见,“可以吗?” 江晓晓无波澜地瞥过他,然后推开了他的手,“我说过了,我来。” 听罢,墨祁没有动作,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在沈夜冥的注视下,她才勾住他的脖颈,缓缓覆盖上去自己的唇。 在快碰触到一起的时候,江晓晓突然停顿了下来,看不清她的表情,松开了自己的手,不容置疑的说了句,“下去吧,我累了。” 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的墨祁深深的看着她,他早就知道她的阴晴不定,但是他们都已经做到这种程度沈夜冥还是没有来制止,他倒是有些欣慰。 这样就证明了,沈夜冥在心里已经不在意她了,因她无情无欲,阴晴不定而退缩了,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跟他争夺她,他自然没有比这更值得高兴的事。 墨祁被拒绝不但不伤心,还嘴角温和浅笑,最终一言不发的退下了。 在墨祁退下之后,江晓晓才从床榻起身,缓缓走到了那个无动于衷的男人面前,杨手就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很重! “因为我不肯制止,所以动怒了?”沈夜冥没有感情地瞥过她,这个女人的把戏他已经看透了,借着他对江晓晓的感情肆无忌惮,伤害他,还想他在乎她? 她有一句话说得对,她不是江晓晓,不然她根本不可能那样对他和潇冥,这个女人毒如蛇蝎,狠得无情无欲,根本不值得他付出半点,在意半点。 更何况是爱。 听罢,江晓晓二话不说,再次扇了他一巴掌! 啪地—— 只是这次没有落下,沈夜冥握住了她的手,制止了她,毫无感情看着她发脾气。 江晓晓冷冷睨着他,挑起凌厉的眉,“反了你?还敢制止我?” “打人总要给个理由,无缘无故的你该不是疯了?”沈夜冥也没有退让的沉声道,没有了以前的退让。 没有了对她的爱,她就什么都不是。 “我就是杀了你也不需要理由。”江晓晓猛然抽出了自己的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生气,或许就是像他说的,本来掌控在手里的玩物,突然脱离了自己控制那股愤怒。 沈夜冥半响才冷静的看着她,没有说一句话,而是低头,意味深长地瞥过她在自己的春光乍泄,那身躯上面满是他留下的痕迹。 有被亲吻过,有被狠狠糅捏过的 看见他的视线,江晓晓自然也知道他在看什么,余光才瞥见那些耻辱被‘咬过’的痕迹,猛然合拢了衣衫,系上腰带,冷冷瞥过他,“滚出去。” 沈夜冥似乎巴不得离开她,只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只剩二十天。” 仿佛是提醒着她,放他离开虚空回冥界的期限。 望着他离开的身影,江晓晓只觉得这只野兽越来越不受她控制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之前不是还狠听话吗? 而他越脱离控制,就越激发了她的征服欲。 第二天,不知道谁的命令,寝宫里多了一个女人来默默打扫寝宫,虽然丑的无可挑剔,但还是很碍眼。 江晓晓正要发飙,她便走了过来,俯身道:“是墨祁让我过来伺候您的,我什么都会做,也不会打扰到您。” 听罢,江晓晓只能当给墨祁一个面子,毕竟他现在也算是她名义上的男宠,不给他面子,不就等于告诉沈夜冥她对墨祁没兴趣,只对他有兴趣? 他倒是想,她怎么可能专一对他感兴趣? 而且,还感兴趣了这么久? 江晓晓便随意挥手示意她滚,也没有问她名字,在意她的来历,她并不是不警惕,只是感觉不到她身上任何的内力,且不说是不是伪装成人类。 就是不是人类,她也斯毫不惧对自己不利,,她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她的实力可以让她如此自傲。 自从寝宫里多了个叫未央的婢女,很多事,沈夜冥都省了,他对这个婢女也没有芥蒂,有时还会帮上她一把。 见状,江晓晓缓缓睁开了眸子,看着两人聊天,似乎毫无阻碍,而和她就百般不愿意,这野兽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这个茶这个温度可以吗?”未央刻意问他,走进他身旁,目的就是为了接近他,如同墨祁吩咐她的。 而沈夜冥瞥了她一眼,不知道是不知情还是装作不懂她的心思,只是低沉道:“她喜欢喝温的,太冷太热都不行。” “好我知道了。”未央朝他笑了笑,虽然她笑的比哭还难看,随即意识到他竟然不在意自己的丑陋和她聊天,随即多看了他几眼。 显然没想到这世上除了墨祁,还有男人不看外貌对待她。 见到两人‘其乐融融’的气氛,江晓晓眯起了莫测的眸,很好,不仅跟她唱反调,还敢当着她的面勾搭别的女人? 而且还是丑得惨绝人寰的女人,她哪里比不上这个丑八怪? 随即心底一愣,她堂堂一统三界的女希氏,竟然跟这种丑陋的人类相提并论? 这时,未央端着那杯温茶走了过来 第682章 冥王将她压制在床上(26) 未央端着那杯温茶,代替了沈夜冥的工作,走到她身旁恭敬地递过去,“按照您的喜欢泡的茶,不怎么烫”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砰的一声! 那杯茶被凭空挥到了未央身上,她低叫了声,所幸不是滚烫的,她战战兢兢地跪在了她的床前,“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她实在想不到,到现在和她总共没说过超过三句话,怎么就这么快惹怒她了,她还想留在这里完成墨祁交给她的任务。 可是她却没想到自己接近沈夜冥,就得罪了她。 见状,坐在一旁的沈夜冥眸光不动,明知道她是迁怒,但是他就想看看她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随即他想到一个不可能的可能,便蹙了下眉,随即将这个念头驱之脑后,怎么可能? 那样冷血无情的女人,如果真的还爱他,怎么还会这样羞辱折磨他? 正当他冥思中,只听到江晓晓冷飕飕说,“你可以在这寝宫打扫,但还轮不到你给我端茶倒水,先看看你什么身份再来跟我说话,滚。” 听罢,未央被她的气势震慑,连忙收拾了一地的碎茶杯离开—— 可是手上突然被划破,她倒吸了口凉气,她是人类自然会因为这点小伤而流血疼痛,在江晓晓眼底就是小事一桩,她却故作疼痛。 她缓缓俯身猛然握住了她的手,连同那碎片,陷入了她的掌心,睨着她,“收拾东西都不利索,你还是滚出寝宫?” “不不,我马上收拾好。”未央深怕她赶走自己,她不能离开,所以不顾手上的疼痛求饶。 江晓晓眼底毫无仁慈,仿佛冷血无情之人,正当这时,一只手臂横过来握住了她的手腕,似乎想制止她地说,“松手吧,别脏了你的手。” 听罢,江晓晓冷瞥了他一眼,才缓缓松开手。 只见他顺手握住未央的手,替她把手上的碎片取出,才低冷说,“这里我来收拾,你去做别的。” 未央紧紧盯着他,然后点了点头,小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就离开了。 看着这一幕的江晓晓神色阴晴不定,只见他俯身捡起那些碎片时,她眸光一狠,抬起脚,狠狠地踩在了他的手上,让碎片刺破了他修长白皙的手,他不是想英雄救美吗? 那她就成全他。 沈夜冥抬眸就看见她高高在上的俯视,丝毫不在意疼痛和她的为难,只是冷峻说,“高抬贵脚。” “如果我不抬呢?”江晓晓挑眉,故意为难他,恨不得他对自己求饶,可是他偏偏硬气,气的她差点失了理智。 沈夜冥半天没有说话,只是一瞬不瞬盯着她,没有求饶,也没有感情。 见状,江晓晓也克制着自己不再生气,缓缓从他手上抬起脚,却没有收回,而是抵着他的胸膛,轻轻磨蹭,直到缓缓到下巴,将他头颅抬高,正视着自己。 “以后,不许跟这个丑女讲半句话,听到没有?”她睥睨着他,用吩咐的语气说。 他是她的奴隶,现在她觉得将他升为男宠,他既然是她的东西,就不允许任何人玷污。 谁要是敢玷污他,她就杀了谁。 这世上还没有谁能够忤逆她,也没有谁能够得罪她,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她本身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处事风格。 听罢,沈夜冥扯了扯嘴角,微讽的说,“丑女?你就这么喜欢侮辱别人?” 侮辱完他还不够,不仅他,就是未央一个没有惹她的人,甚至墨祁都让他当着面脱衣,这些侮辱都是她给的。 她就这么高高在上的随意侮辱别人,这样令人厌恶的女人,他就是死,也不会再喜欢半分! “怎么,我侮辱她,你心疼?”江晓晓语气更慎人,仿佛他再说下去,她不保证自己不会杀了那个丑女。 他敢继续这么跟她作对,她就杀了那女人解恨! “我心疼谁和你有关?”沈夜冥硬生生抽出了自己的血淋淋的手,头也不回地起身离开了寝宫,仿佛根本不在意她是不是杀了未央。 本身他来阻止她欺辱未央,只是想到自己被她这样侮辱,而动怒,一时没忍住跟她作对了。 根本不是心疼和在意未央,虽然他不介意未央的容貌,但他确实对她的接近没有半点动容。 只是看在江晓晓眼中,却不是这样。 她眸子越发狠厉,逐渐握紧了手心,心底的怒意翻滚,很好,看来是最近对他太好了,让他忘乎所以忘了自己的身份,既然他执意跟她作对,那就别怪她 手下无情!! 江晓晓的余光瞥了一眼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的未央,低喝了一句,“过来。” 未央也看到了她眼神里的可怕杀意,但她不得不皱着眉走过去,身为人类此刻没有怕地腿软已经算不错了,“您有什么吩咐?” “谁让你勾引他的?”江晓晓森然瞥过她,虽然心底有底了,但还是要她亲口承认才好定那人的罪。 “没有啊,我没有勾引冥王”未央急急解释,她只是接近冥王,虽然墨祁的意思也差不多是勾引冥王,引起他的兴趣,但她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问了他一些事罢了。 这也算勾引? “有,还是没有?”说着,江晓晓已经掐住了她的脖颈,那么纤细,仿佛一下子就能够弄断一样。 吓得未经世面的未央一身冷汗,但是她一想到墨祁温柔的笑意,以及毫不排斥她的外貌,她就嘴硬的说,“我没有” 听罢,就在快掐断她的时候,江晓晓松手了,她顺势跌落到了地上,她俯视睨着她说了句,“没有是吗?你还真是不知死活,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是谁?墨祁对吗?现在就让他滚过来!” “不要,不是墨祁唆使我的,是我自愿勾引冥王的,你要罚罚我吧。”未央抱着了她的腿脚,替墨祁祈求道。 听罢,江晓晓眸子意味不明地看着她,“你对他倒是情深义重,既然不是他是你,那我就罚你” 第683章 冥王将她压制在床上(27) 当沈夜冥回来时,只见未央满身鲜血跪在那碎片上,脸色苍白,失血过多,眼看就要昏过去了! 他蹙了下眉,走了过去,将她从碎片上扶起来,却被她制止,“冥王你不用管我,我不想连累你。” 听罢,沈夜冥敛了眸子,随即强硬将她扶起,让她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然后蹲下身子,一片片碎片替她挑出来,听着她的叫声才说,“忍着点,很快好了。” 在全部挑出后,才用内力将她的伤口全部治疗好。 疼的脸色发白的未央,渐渐疼痛消失,她疑惑的低头看去,只见满地的献血和碎片,她的腿竟然好了,没有留下一点疤痕。 她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伤口怎么好了,也不痛了?” 沈夜冥没有回答,缓缓起身,低沉道,“以后别再接近我了。” “为什么?”未央连忙起身,走到他身旁,有些慌乱他不让她接近他,她就是为了接近他才来的,为的就是替墨祁完成他交代的事。 不让她接近他,那怎么跟墨祁交代? “你接近我,只会让你自己受伤,不论是谁给你的命令,都适可而止,你不过是个人类,她想折磨死你轻而易举。”沈夜冥如是说,他不是没有察觉她故意接近自己,但还是帮了她给了她忠告。 不是因为在意她,只是想到自己的处境,觉得同病相怜罢了。 如果她再执迷不悟,那么他也不会再给她任何帮助和劝告。 听罢,未央却皱着眉,固执说,“没有谁给我的命令,我只是觉得你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才想接近你,但我并没有非分之想,我只是想做个朋友也不行吗?” 她的话半真半假,留在他身边确实是为了墨祁,但也不否认她对冥王的看法,毕竟他是第二个对她那么好的人,可惜有了第一个,她只能一心一意为墨祁做事。 “我不需要朋友。”沈夜冥无情拒绝,他来虚空不是为了朋友,是为了那个女人,可是现在他只想熬完二十天,然后离开去照顾沈潇冥,让他健康成长,其他事他都不想管了。 “那你也不能不让我把你当做朋友,谢谢你替我治疗伤口,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未央盯着他说,这个人情,她一定会还。 “不必了。”沈夜冥转过身想离开,不想继续和她纠缠,什么报答什么朋友他压根没兴趣,不是因为她丑,而是—— 他心里再也容不下第二个女人。 蓦然,未央走过去拉住了他的手臂,轻声道:“你有什么心愿我或许真的能够帮上你,比如离开虚空?” 听罢,沈夜冥才正视了她一眼,“你帮不了我。” “这么说你真的想离开虚空?”未央的眸子一亮,然后说,“为什么?你不是很爱江晓晓吗?她就在你面前,你为什么又对她那么冷淡,拼命想逃离?” 沈夜冥愣了愣,然后皱眉说,“不关你的事。” 他差点就信了她能够帮他,有一瞬间的动摇,能快几天离开虚空也好,他留在这寝宫真的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一个人只有在不爱的情况下,才会想逃离。”未央这么说了一句,见他没有反应,才继续,“我帮你,只不过我没那么大本事,是有人派我来而接近你,而那个人可以帮你逃离虚空。” 沈夜冥仿佛审视的看了她很久,才问了句,“是墨祁?” 除了他,他真想不到第二个人那么想他离开虚空,还特意来帮助他。 或许,也只有墨祁有那个本事,能够让他从江晓晓眼皮子底下离开虚空。 “你怎么知道?”未央话说出口,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这不是不打自招吗?随即转了个话题,“如果是他,你会不会让他帮你离开?”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沈夜冥才低的不能再低的说,“我确实不想要他的帮忙,但是既然大家不过是互相利用,那么又有何不可?” “这么说你答应让墨祁帮你离开虚空了?”未央高兴的说着,没想到自己真的能够帮到墨祁。 “你这么大声,是想让整个宫殿的人都知道?”沈夜冥眯起了眸子,盯着这个笨女人,一个被墨祁利用,还全然不知沾沾自喜的笨女人。 “谢谢你,这样我就可以帮到墨祁,能帮到你,我也很高兴,真的,但我还欠你一个人情我真的不说谎会还你的。”说着,她就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臂。 沈夜冥深瞥了她一眼,随即缓缓抚开了她的手,沉声提醒了一句,“小心墨祁。” 说罢,他就没再理会她了,而是转身走到一旁泡茶,一时恍然,心想这或许是最后一次替她泡茶了吧? 而看着他一瞬不瞬的未央即开心,又兴奋,满满的朝气令她那张丑陋的脸增色不少。 她终于不辜负墨祁的希望,替他完成这件事,那样她就能恢复普通人的样貌,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哪怕一天她都觉得足够。 那时候,她不想再回到那冷冰冰的人间,只想,和墨祁度过,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 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露出了幸福的笑意。 只是两人都没有想到,也没有察觉到—— 此刻站在门口一字不漏听得一清二楚的江晓晓,她神色变幻莫测,又似乎森然至极,随即缓缓勾起嘴角,嘲讽又怜悯。 沈夜冥,你就这么想逃离我身边? 很好,全部人把她当成傻子耍的团团转,那么她就将计就计,背叛了她的人,一个她都不会轻易放过。 当江晓晓重新走进寝宫的时候,刚刚在床榻上不动声色坐下,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余光瞥见了沈夜冥端着那杯刚刚泡的茶水,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她无动于衷地侧躺下身子,看也不看走过来的他一眼,就连他明目张胆和她作对救了未央,也只字不提,仿佛暴风雨前的平静。 第684章 冥王将她压制在床上(28) 沈夜冥仿佛也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又或者说故意忽视了她的不对劲,只是走到了床榻边,坐下,然后将手里的那杯茶递过去,“刚刚泡的茶,放了几分钟了不冷不热。” 心想着,最后一次给她端茶倒水,倒没了之前的屈辱感,他这是习惯成自然了,还是犯贱,这种事都能习惯? 好半响江晓晓才缓缓打开眼睛,不冷不淡说,“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给我下毒?” 听罢,沈夜冥深深看了她一眼,才沉声道,“你也知道你做了那么多想让人记恨的事,我要是下毒了,你敢喝吗?” “有什么不敢?”江晓晓突然夺过,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将整杯茶全部喝了下去,连她自己都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么信任他。 就是知道他不会下毒害自己,哪怕他现在一心想着逃离她。 见状,沈夜冥怔了一下,没想到她会没有防备的喝下去,他并没有在茶里放什么,但如果真的放了,她此刻或许就 这是她对他的信任? 不,她只是对自己的实力过分自信罢了,她这样冷血无情、麻木不仁的女人会选择相信一个人吗? 不会的。 在他晃神间,江晓晓把玩着手上的茶杯,轻笑,“没放毒,看来你还舍不得我死?” 沈夜冥回过神,凝了她一眼,“我要是能够放毒毒死你,你根本不会喝这杯茶。” 江晓晓嘴角的笑意僵住,她压根没想那么多,但是心底却十分不舒服他这么误解自己,却没有解释,反倒冷笑,“是又怎么样?你以为就你这样卑贱的男宠,能够害得死我?” 男宠两个字仿佛就是为了故意刺激他。 而沈夜冥也确实被激怒,这两个字明显已经触及到自尊,他沉冷说,“也是,祸害遗千年。” 听罢,江晓晓突然俯身捏住了他的下巴,“我要是能活千年,你也必定陪在我身边千年,哪儿,都别想去。” 听到这句话,沈夜冥突然有些庆幸之前做的决定,和墨祁合作离开虚空,否则他别说过二十天,这辈子都别想离开这里。 他受不了一辈子都抛却自尊留在她身边,一个他已经不爱的女人的身边,更加煎熬无比。 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但江晓晓丝毫没有提他想离开之事,似乎一点不知情的样子,继续冷声道:“怎么,害怕了?害怕和我在一起这么久?” 她心底闪过了一丝莫名的孤寂,几万年的孤寂好不容易找到点乐趣,又要回到一个人高高在上、却无边寂寞的时候? 而沈夜冥也装作没有和墨祁合作逃离的事,质问,“你不是说二十天后让我离开虚空?” “我是说过,也会说话算数。”没想到江晓晓突然转折了这么说,只是下一秒她却狡黠地勾唇,“可我没说过放你走不会再把你抓回虚空,不是吗?” 这个卑鄙狡诈的女人! 要不是找到办法离开,他真的可能被她气死。 沈夜冥蹙了下眉宇,佯作动怒,“那你打算囚禁我一辈子?” “也不是,直到我腻了为止,你可以祈祷我早点厌倦你,到时候我一定遵守承诺放了你。”江晓晓似乎漫不经心的说,但是她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不可能腻了他,至少二十天后不可能放他离开。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的鬼话?”沈夜冥猛然钳制住她的手腕,在演一场恼羞成怒的戏码,就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刚刚她和未央的谈话她全部都听到了,一清二楚。 所以,她只不过是陪着他演这场戏罢了。 “你不信,又能拿我怎么样?夜冥,其实你刚刚错失了一个杀我逃离的机会,那杯茶我确实没有任何警惕就喝了。”江晓晓嘴角扯了扯,却是令人看不懂的弧度。 他一心想着离开,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对她的牵挂,她觉得一阵寒心,仿佛被自己养的宠物反过来狼心狗肺狠狠咬了一口的痛觉。 那么清晰,那么疼。 她从来没想到自己很会心痛,可是这一刻却又那么真实。 沈夜冥看了她半响,才深意反问,“如果我现在告诉你,那杯茶,我确实放了什么呢?” 听罢,江晓晓眸子一颤,“你什么意思?” “我放了安眠的药物,不会致命。”不知道为什么,沈夜冥看着她的眼神就补充了一句,而他也没有移开视线,就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她。 是错觉吗? 为什么他会看到她眸子的闪过的一丝痛苦? 这个冷血无情的女人,也会痛苦吗?她是不是在演戏,博取他的同情,他不会上当的! 沈夜冥逼着自己不去看她,不去想她就是江晓晓,她不是,她那么对他和沈潇冥,早就不是那个他爱的江晓晓了,他这么安慰自己。 然后松开了她紧握着的手,缓缓从床榻起身,低头,自从虚空里第一次俯视她,见她的药性渐渐发作,才说了实话,“我和墨祁做了交易,他会帮我离开,这药就是他给的。”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江晓晓软弱无力地躺倒在床榻上,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那种视线仿佛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一样,令沈夜冥心里有些不适,但是他还是强忍下这种感觉,起身就想离开。 江晓晓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拽住了他的手,“你敢离开试试?” 可是沈夜冥却掰开了她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我必须要离开。” 这时,另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进了寝宫,是墨祁。 沈夜冥愣了愣,只见他没有理会自己,朝着躺倒在床上的江晓晓走去—— 只见他缓缓俯身吻了她的嘴唇一下,抚摸着她的脸蛋,却是对着沈夜冥说,“她设下的结界我已经破开了,你随时可以离开,还不走站在这里做什么?” 话音刚落,沈夜冥动了动步伐想离开,余光却瞥见了两人正亲密地吻着,可想而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她被下了药无力反抗,如果他离开,她就 反正她本来不就三番四次主动勾引墨祁,他何必担这个心,于是头也不回的离开,最后的视线似乎看见了她愤然羞怒的泪痕 第685章 冥王将她压制在床上(29) 江晓晓看着他头也不回的决然离去,她胸前起伏的厉害,他竟然胆敢对自己下药不说,就连墨祁想对她做那种事都不制止,那个男人 真的惹怒她了! 她冷冽抬眸,瞥了一眼墨祁,无法反抗的她掩盖了自己的心虚,还试图威吓他,“墨祁你从我身上下去,听到没有?” 墨祁深深看着她,不仅没有起身,反而吻着她脸颊,抬手擦拭过她眼角的泪渍,温柔说,“他不肯制止我们,你就这么难受?还哭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江晓晓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在看到他离开的时候,气的眼睛湿润,这时不经意流了下来。 无情无欲的她怎么可能会哭?那种情绪,她根本没有! 可是,墨祁却俯身吻了一下,轻柔道,“苦涩的,原来你对他还是有感情。” 哪怕是现在变成这样无情无欲的人,那份感情被灭的一干二净,在碰到他之后还是会滋生,她命中注定和那个男人纠缠不清,命中注定只会爱他。 但他现在不渴望她的爱情,那太遥远,既然冥王不懂得珍惜她,那就由他好好爱她,陪在她身边。 “墨祁,你听不懂人话?我让你从我身上起来,不然”江晓晓冷瞪着他,“别怪我杀了你。” “你中的毒是我亲手调配的,没有我的解药,你根本没有内力杀得了我。”墨祁依旧温和,看着她仿佛眼底带着某种疯狂的目光,终于 终于他要得到她了,哪怕只是人。 听罢,江晓晓眼神闪过一丝狠厉,不再对他手下留情了,随即想运起内力杀了他,可是手上却没有了任何的内力,根本动不了他分毫。 这时,她才第一次感觉到无助。 望着她茫然晃神的模样,墨祁舍不得心疼地轻轻握住她的手,温柔道歉,“我不是故意想夺走你的内力,也不会伤害你,但是你现在太强大了,我根本控制不了你,只能这么做,对不起,晓晓。” 而他的道歉在她听来是那么恶心,江晓晓深吸了口气,睥睨着他,反问,“你打算一辈子都不让我恢复内力?你以为你制作的药物能够控制得了我的内力,一辈子?” “是不能,因为你太强大,我也无法预料这药物能克制你多久,但是一天肯定是有的。”墨祁浅浅笑了一声,“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让他给你下药?” “卑鄙小人。”江晓晓冷声说,“你就不怕我明天就恢复内力,杀了你?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一定将你千刀万剐!” 墨祁仿佛看了她好久好久,然后附到她耳边,温和低声说,“我是卑鄙,也是小人,这些都无所谓,你想杀我我能死在你手里也好,我现在只想” 说着,他咬了下她的耳朵,“要你。” 话音刚落,他的掌心轻抚着她的腰间,利索的退去了她腰间的带子,抚摸了进去 江晓晓听着耳边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眼底冷得愈发慎人,但是她无可奈何,心想不过当被疯狗咬一口,等她恢复内力就杀了他泄恨! 但是最令她愤然的是,沈夜冥明知道她会被墨祁强要,他竟然就这么眼睁睁走了? 那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再遇见他,她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想到这里,墨祁的手还在她身上作乱,这时他抬起头,重新吻上了她的嘴角,轻呼着气息,柔和说,“可以吗?” “你就这种程度?”江晓晓抿着唇,还是很反感被他碰触,即便已经无情无欲,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但为什么偏偏这么难受。 为什么不是沈夜冥就不行,其他人她这么难以接受? “碰到你,我根本没有自制力。”说着,墨祁深深看着她,然后正要退去自己的衣衫,这时门外传来的一丝声响打断了两人。 他皱了皱眉,显然不悦这个时候被打断,难道是沈夜冥去而复返? 想到这里,他阴沉着脸色,迫不得已从她身上下来,走了出去一探虚实。 这时,江晓晓连忙合拢了自己的衣衫,望着门口的眸子有着她不知道的光芒,真的会是他去而复返吗?他还是不忍心她被墨祁糟蹋对吗? 她这一刻,忘了刚刚在心里诅咒沈夜冥生不如死,一心只想他出现。 可是事实往往给她,最响亮的一巴掌! 两人怎么都没想到来的人竟然会是未央,而不是他们以为的沈夜冥。 看到她的身影,江晓晓仿佛浑身寒冷地不能动弹,竟然不是那只该死的野兽! 她嘲讽自己刚刚的一闪而过的想法,她竟然想他舍不得墨祁碰她,他会回来救她的。 可是这样的想法,只能更加嘲讽着她的自作多情,那只无情无义的野兽一旦逮到机会离开她,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哪怕下一刻她就死在墨祁手上。 沈夜冥也不会看她一眼,连对未央那样的怜悯都没有,究竟是多厌恶她才会如此绝情? 江晓晓扯了扯唇,克制住心底突如其来无法呼吸的剧痛,眼神渐渐冰冷了起来,这些日子因为那只野兽而起的变化和波澜,消失殆尽,眼神平静得可怕。 她,又变回了那个无情无欲的江晓晓。 此刻,寝宫门口未央忐忑的站在那里,她来的匆忙,也没想好借口。 直到墨祁出来后,她眼神微闪,后退了几步,瞎子也看出来他被打扰的不悦。 “你来做什么?”墨祁看着她,没有了之前的温柔,此刻没有气的杀了她,还是看在答应过她的事情上,才没有过河拆桥立即杀她。 “我”未央犹豫着抿了下唇角,“对不起,打扰了你。” 最终她只能道歉,因为她不能说。 “是凤火让你来的?”除此之外,墨祁想不到别的人了,他眸子冷嗜,缓缓瞥过她,“不想死的就马上给我退下。” 这是他最后的警告,如果她不听,那就别怪他不念情斩草除根了。 第686章 冥王将她压制在床上(30) 未央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可是却依旧倔强的站在墨祁面前,看着他,好像唯独他,她不害怕。 他比起那些以貌取人的人类来说,不知道善良了多少倍。 未央鼓起了勇气,正视着他说,“我知道你利用我就是为了得到她,赶走冥王,可是如果你真的爱她,这么不顾她意愿得到她,她只会恨你一辈子,墨祁,与其如此不如好好对她,反正冥王也离开了” 她话还没说完,纤细的脖子猛然被墨祁掐住了,呼吸瞬间被遏制住,她脸色发白地紧紧看着他,低吟了一声,“墨祁” 只见他阴沉的眸子,一瞬不瞬看着她,这个胆大包天的丑女人,竟然敢来教训他,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身份! 他不过为了利用她对她好一点,她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反正她的利用价值到这里为止了,他一向杀人不需要任何理由,但是望进她清亮的眸子里,墨祁顿了顿,直到她喘不过气来,才稍微放开了一点,冷声质问,“到底是谁让你来打断我的,说出来我或许可以饶你不死。” “我”未央眼神微闪,随即竟然这么说,“是我自己要来打断你的,不关任何人的事。” 听罢,墨祁冷笑,“你把我当成傻子?你为什么要来打断我?你再不说实话,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话音刚落,未央脑子一热,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臂,断断续续低吟,“我,我之所以打断你,是因为我,我喜欢你,不想让你和别的女人做那样的事,我没有把你当成傻子。你是这世上第一个没有嫌弃我外貌的男人,虽然你对别人也是这么温柔,也可能只是利用我,但是我依旧很开心,你能对我那么好。” 墨祁一时沉默了,他那样叫对她好? “我是喜欢你,但是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我来阻止你,只是想你好好对待你喜欢的人,不然她会恨你,我怕你会后悔这么做。”未央仿佛完全说的都是心里话,虽然这也是她来的目的,但确实另有其人让她来制止他们。 可是那人有恩于她,她不能说出口,答应过他的。 “你再说一遍。”墨祁仿佛根本不信她所说的,睨着她眼神带着杀意。 未央看着他比普通人不知道好看多少倍的脸,一时咬着唇,脸红的说,“我说我喜欢你,你要我说几遍,我还是这样的答案!” 仿佛鼓起了一辈子的勇气,才那么对他实话实说,要不是非说不可,她不会不自量力,不照照镜子就这么说,她知道自己根本配不上他,也从来没有肖想过他。 听罢,墨祁冷眼看她,倒不是觉得她长的丑没资格喜欢他,只是除了江晓晓,任何女人他都不会放在眼底,何况这个低贱的人类。 随即,他依旧扣紧她的脖颈,凑近她冷冷吐出,“那你可以死了心,不论现在还是以后我都不会喜欢你这种女人。” 听罢,未央眼底微红,她缓缓松开了他的手臂,明明知道是这样的答案,她还飞蛾扑火,不知道自己长的多丑还告诉他爱他,他会拒绝理所当然。 她也能想到,但是想和真的被拒绝是两回事,此刻她难以承受这样的痛苦,即使在人间被那样羞辱欺辱她都没有那么痛 ,真的不是她这种人可以碰的。 稍微一碰,便是灰飞烟灭。 就在她快呼吸不过来失去意识的时候,身后就传来了江晓晓冷飕飕的声音,“要杀她到别处,别脏了我的地方。” 不知道是制止,还是纵容的态度,墨祁却因为她的声音顿了顿,最终缓缓放开了未央的脖子,转过身看向她的时候,收敛了那一丝残忍的杀意,温声说,“怎么出来了?” 江晓晓环着胸靠在门边,似笑非笑,“我说我已经恢复了内力,你信吗?” 她凌厉的眼神和唇边的傲然,令墨祁愣了愣,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快恢复内力,到底怎么回事,他明明制造的那药物至少可以维持一天以上。 而他不知道江晓晓在恢复以往的无情无欲后,内力至少提升了十倍,所以解毒的时间自然大大缩减了。 江晓晓瞥过他,居高临下说,“不信?那你尽管可以来送死,正好——我现在心情很不爽。” 话音刚落,墨祁便皱着眉,眼下的情况超出了他的预料,而他刚刚被挑起的欲望,也早被未央这个丑女人破坏了,所以,他没打算和她对战两败俱伤,或者伤害她。 “既然如此,那你便好好休息,我带她下去,不打扰你了。”说罢,墨祁便擒住了未央的手,带着她离开了寝宫。 而此时,江晓晓才靠着门口缓缓下滑,仿佛支撑不住,刚刚只不过是用仅仅冲出的一点点内力在他面前,短暂时间内释放出巨大内力,才会让他上当离开。 如果真的动起手,她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现在这样,她至少能争取一天时间,真正恢复自己的内力。 江晓晓冷下眼神,她发誓,内力恢复的那天,就是沈夜冥生不如死之时! 与此同时。 已经离开虚空的沈夜冥,回到了冥界。 黑白无常一见到他,惊喜地快说出话,“冥王,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 “别说不吉利的话,我就知道冥王一定会回来,所以每一天都在等着您。”黑无常眼睛泛光的看着他说,显然很激动他回来了,也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了。 “怎么没见江” 白无常的话还没说完,又被黑无常打断,“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快去通知小冥王。” 白无常耸了耸肩,也看到了冥王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情绪,要是江晓晓回来了,此刻还不是在他身边,他真是没眼力不会察言观色! 白无常离开后,沈夜冥半响才恢复神智,动了动薄唇低沉道,“我不在的这段日子,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第687章 冥王将她压制在床上(31) “算是有。”黑无常支支吾吾的回答,又不敢隐瞒。 “说。”沈夜冥仿佛不在状态一样,低沉道,眼神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因什么事而心神不宁。 但黑无常没有察觉出来,只是斟酌着说,“古仙那边抓走了陌夙和情炎,夜月也因为去找秦的尸体而生死不明,本来小冥王差点遭到毒手,幸亏——” “幸亏什么?”听到沈潇冥差点出事,他才回过神来,问了句。 “幸亏龙兮救了他,她现在也在冥界,虽然之前是古仙的人,但不是坏人,至少救过小冥王好几次。”黑无常这么说,显然是维护龙兮的,要是没有她,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冥王交代。 沈夜冥听罢,既然潇冥没事他就安心了,沉默了好半响,“派人去找夜月他们了吗?” “派了,但是在古堡周围找到一个血迹,沿着御炎宫的方向走了,我想大概夜月是找到了秦没事了,但是情炎和陌夙就凶多吉少了。”黑无常如是说。 “抓走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沈夜冥显然还不知道古仙的所作所为,更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针对冥界和御炎宫。 “据小冥王说是陌夙有净化的能力,才被古仙看上带走,情炎则是为了陌夙才令御炎宫和古堡结下仇恨,现在御炎宫死的死伤的伤,已经不剩几人了。”黑无常皱着眉说,“看过小冥王和他们的实力相差,冥王,我想我们暂时不是古堡的对手,即使去救人也是无济于事,但如果再加上江晓晓,那就” “以后别再提这个名字。”沈夜冥突然打断了他,神色冷峻,一提到这个名字,他就克制不住想到这段日子被那女人侮辱践踏他的自尊。 他不是不动怒,只是太过纵容太过爱她,可是当他知道她再也回不来,他就彻底绝望的回来了。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黑无常也没再提江晓晓,“总之我们没有能力救他们。” “观察着古堡的动静,时刻回来禀告我。”说罢,沈夜冥便头也不回地回了寝宫,他实在太累了,累得没有心思再去想任何人,一听到沈潇冥完好无缺,他唯一的心事也放下了。 但唯独放不下在虚空那段日子,令他疲惫不堪想休息一段时间。 见他离开的背影,黑无常松了口气,幸亏他没有跟小冥王一样意气用事,不知道天高地厚地强行去救人,他总算不用再瞎操心了。 至于陌夙和情炎的事,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当陌夙被再次带回到古堡的时候,见到坐在客厅等待她的那群人,她问的第一句话,就是,“情炎在哪里?” “欢迎回来,陌夙。”神狐坐在了古仙身旁,笑着对她说,虽然她从冥界回来可谓一波三折,差点就被龙兮和沈潇冥所害。 当然,龙兮背叛古仙这件事,她已经告诉了古仙,从今往后她不再是古堡里的人了,也是他们的敌人。 “情炎在哪里?”陌夙仿佛只知道这句话,重复的问着,其他一概不多说一个字。 “别急。”古仙终于缓缓起身,走向她,“他还活着,特地为你饶他一命,你是不是该先”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陌夙就冷漠坚持的说,“情炎在哪里?我要见他,如果见不到他,你们休想我为你们做任何事。” 她现在只关心情炎的死活,如果他真的有事,那她还担心违抗他们做什么,大不了就是一死,情炎有事,她也不想独活。 听罢,神狐似乎不悦她这么无礼,低喝道:“你没有选择的权利,还是乖乖按照古仙说的做!” “这样,我也没有选择的权利?”说着,陌夙仿佛早有准备地将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我死了,就没人帮你们净化了吧?” 她现在一心只想见到情炎,其他事她根本不想关心。 “你活得不耐烦了?”神狐明显动怒了,她敢这么对古仙说话,她算什么东西? 她自然也知道古仙最讨厌别人威胁他了。 可是下一刻却被古仙打断,他低笑了声,“你很有胆识,敢这么威胁我的人,你是第一个,看在你这么痴情的份上,我就让你先见见情炎,只不过只有一个小时,如果你不能替我净化,那我就杀了情炎。” 既然她在意情炎,最好不过,用他做筹码能够快点逼她净化,这就是他留着情炎的唯一用处。 “可是古仙”神狐却似乎想制止得皱着眉,情炎已经被他们虐待得不成样子了,被陌夙看到她会不会更加反抗他们? 但还没说完,古仙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打断她的话,“带她下去吧。” 听罢,神狐没再反驳说什么,就走到她身旁,叹了口气,“走吧,你想去见情炎,就跟我走。” 陌夙自然没再多留一分钟,立马跟着神狐离开了。 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古仙神色意味深长,这时一旁的佛心走上来问了句,“古仙,等陌夙净化好后,我们是不是该去处理龙兮那个叛徒?” 她显然还耿耿于怀,和黑鳄被迫离开冥界的耻辱,这笔账迟早她要讨回来,那个叛徒! “我现在没时间去处理她的事,交给你,你做得到?”古仙不冷不淡反问了句。 “我”谁都知道能够对付龙兮的人只有他,他们根本不是龙兮的对手啊,所以佛心噎了一下,面色涨红,“我去就我去,我一定杀了那个叛徒,把她首级带回来给你!” 话音刚落,佛心就打算一个人去,但被黑鳄拉住了手腕,“别意气用事了,佛心,古仙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龙兮的事不能急于一时。” “连你都贪生怕死?早知道就你一个人回来,我去对付那个叛徒就是了。”佛心没有领情,还对他发着脾气。 听罢,古仙瞥过两人,“这件事随你们,反正龙兮是迟早要解决掉的。”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佛心才渐渐冷静下来,也是,反正迟早要解决那个叛徒,她有这个耐心看着那个叛徒求饶的一天 第688章 冥王将她压制在床上(32) 当陌夙被带到一个狭小发霉潮湿的小房间外时,她心底咯噔了一声,本来就怕他会不会被这群没有人性的人折磨,现在看到这样的环境,她心底越来越打鼓,越来越慌乱担心。 “别担心,他还没死。”神狐说了句,然后替她打开了房门,“进去吧,他就在里面。” 话音刚落,陌夙就跟她快速擦肩而过,没有片刻停留,直径走进了那房间。 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见到那个男人 看着她进去的身影,神狐站在了门边等待,没打算进去脏了自己的身子,瞥过她的目光也带了一丝怜悯。 他们最多注定当一对亡命鸳鸯。 陌夙走进那昏暗的房间里,嗅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她心底扑通扑通的跳着,他受伤了?严不严重? “情炎?”她的声音带着试探,有些小心翼翼。 话音刚落,紧接着那边传来了一些动静,陌夙连忙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别过来——”那儿昏暗处传来了熟悉得有些暗沉的声音,一点也不像记忆中情炎那清冽好听的声音。 她的心猛然抽痛,他肯定受折磨受重伤了,都是因为她,要不是她有净化的能力,就不会被古仙抓回来,他也不会来救她而被关在这里生不如死,那些御炎宫的人,秦那些属下也不会全部死了。 失去记忆伤害了他那么久,现在直接将他害得连命都没了,陌夙甚至觉得自己不要来过他的生命中,或许他现在还过的好好的。 都是她,她就是个害人精。 寻着声音,陌夙来到了发霉的角落处,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她便俯身抬手轻抚着那躲在角落里的男人,猛然被他握住了手腕,“别碰我,脏。” 陌夙眼睛一酸,哽咽,“情炎,情炎,你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我我让他们给你治疗?” 她颤抖着手反握住他的大掌,一声声叫他。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情炎嘶哑的说,然后安抚她,“乖,你出去吧,我想休息。” “不,我不要,我要在这里陪着你,我哪里都不去!” 陌夙投入了他的怀里,不肯离去,眼泪滴落在他的胸膛,听到他倒吸了口凉气,她连忙放开了他,“怎么,我压到你哪里了?很痛吗?” “没有。”情炎言简意赅,但却是忍了全身的力气才回出这两个字。 “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这群畜生!”陌夙颤抖着手,除了他的手,其他地方都不敢碰。 “我不会这么轻易死的,你为什么会回来?”情炎都已经受伤成这样子了,还在替她担心。 他怎么能不担心,好不容易才将她和夜月救出去,她怎么又回来了? “我想回来找你。”陌夙低声说,带着哭音,“我很想你,如果你要让我在没有你的世界活下去,我宁可死。” 听罢,情炎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才压低难听的声音,说,“你这女人为什么这么笨?” 陌夙终于借着一丝光线看到了他身上可怕的伤口,立即抿住了嘴唇,压抑了自己的叫声,这非人的折磨他是怎么忍下来的?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情炎” 想替他痛,想替他受折磨,如果伤变成这样的人是她就好了。 “嗯?”情炎轻轻应着,似乎有气无力,但是他尽量睁着眼睛,看清面前活生生的女人,他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 没想到死前还能见到她,足以。 过了好半响,陌夙才坚毅起了眼神说,“如果他们不治好你,我就不会如他们所愿,反正就是一死。” “我不想他们也这么折磨你,陌夙,你答应我别救我,别为我白费心思了。”情炎断断续续的说着,似乎很累了,实在说不动了,他才涨了张嘴,轻的不能再轻的说,“我累了,你让我先睡一会儿,好吗?” “好,你休息,我就在一旁照顾你,但你一定要醒过来。”陌夙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深怕他的伤让他一睡不醒,无声地低泣。 那群人简直不是人,好好的情炎被他们折磨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将他伤成这样还指望她帮他们净化,她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易得逞的! “放心,这点伤死不了。”他声音低低回响在昏暗的房间里。 感觉到他渐渐睡着了,陌夙才仔细打量他身上的每一处伤口,几乎是伤上加伤,被反复折磨过的痕迹,似乎有新伤有旧伤,这么说—— 他每一天都被关在这昏暗的房间里,每一天都被人生生折磨? 他坚持到今天,恐怕受了很多很多的苦,陌夙只恨自己没有早一步离开冥界,找到他,他就不会受这样的苦,或者压根不跟夜月离开 陌夙双眼无神的凝着他的伤口,她甚至想杀了那群折磨他的畜生,但她真正能做的又是什么? 这时,门外的神狐传来了催促的声音,“古仙允许你看他一个小时,时间到了,出来,跟我回去。” 陌夙没有任何应答,而是轻轻抚摸着情炎睡着的脸,他难得休息一会儿,不受他们折磨吧? 她不应该打扰吵醒他的。 眼泪一滴滴,滴在了他手臂上,深怕灼伤他的伤口,连忙抹掉了自己的眼泪。 “没听到吗?时间到了,快点出来!”神狐继续不耐烦的催促。 而陌夙只觉得一分一秒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都非常宝贵,她舍不得离开,紧紧握着他的手,无声流着泪,她真没用,除了哭什么都做不到。 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救他,不让他受这样的折磨,她到底该怎么帮他才好,谁来告诉她? 门外,神狐见她依旧不肯离开,只能亲自委屈自己进了那腥臭的房间,狠狠推了情炎一把,直接将他们两的手掰开,然后将她硬生生带离他身边,离开那房间。 而陌夙在那扇门关上的时候,看到情炎被推到在地,满是伤痕,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死了一样。 第689章 冥王将她压制在床上(33) 看见情炎一动不动躺在那里,陌夙心痛到无法呼吸,然后挣脱开她的手臂,猛然疯狂敲打着已经关上的门,“让我见他,我不要走——你们要折磨折磨我,不要再伤害他了——” 见她快奔溃的样子,神狐无计可施,只能从身后将她注射药物至昏迷,然后带走了 当陌夙醒过来时,脑子里还残留着那一幕—— 肮脏血腥味的昏暗房间里,情炎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样,毫无气息躺在那儿。 她也是做着这个噩梦醒过来的,她以为仅仅是做梦,没想到醒来发觉自己在古堡里,她无法承受那个噩梦竟然是真的。 反应过来后,陌夙立马下了床想离开房间—— 门口便进来了一男一女,神狐见她想离开,魅惑一笑,“不是让你见了情炎,还不肯老实待在这里?” “你们把他都折磨成什么样了?你们这群畜生!”陌夙愤怒骂道,恨不得杀了他们,如果有能力的话,也要让他们尝尝那样被人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滋味。 她,只恨自己没用,没那个能力救为她受尽折磨的情炎。 听罢,神狐脸色一变,没想到她胆敢骂古仙,上前直接打了她一巴掌,“住嘴!” 啪地一声重响! 陌夙丝毫不服软,瞪着两人冷笑,“一群疯子,我宁可死也不会如你们的愿!” 她不能救情炎,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他受折磨,陪他一起死。 她不怕他们的折磨,那样她的心里还好受一点,她不想看到只有他为她受尽折磨,而她完好无缺地活着。 神狐听罢皱了眉,见她这副样子,早就料想到了,只是不知道古仙为什么允许她去见被鬼历和楚尹折磨成那样的情炎。 那不是更加让她不想帮他们吗? 她转头看向了古仙,低声问,“怎么办?她不肯配合我们。” “这还用我教你?”古仙瞥了她一眼,意味深长。 神狐眼神一闪,最终抿着唇点了点头,他是想说让她用读心术击溃她的心里,她最不想的就是用这样的精神折磨逼迫她。 可是既然她不配合,她就只能这么做了。 好半响,神狐才缓缓走过去,听取了她内心所有的心思,才逐步逼近地说,“你想和情炎一起受折磨?一起死?你还是太天真,陌夙,我们有无数种方法能够让你们生不如死,我可以治好情炎,再一次次反复折磨他,直到他主动求死,也不会让他死去,而你比起折磨你,看着他受折磨才是对你最大的折磨,不是吗?” “你——”陌夙觉得自己连呼吸都不顺畅,这群疯子,她还是太低估他们的人性了,她颤抖着身体,绝望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仿佛被无边的绝望笼罩,不论怎么样都找不到出口,不论怎么样都看不到希望的光芒。 那样的折磨,才是最痛的。 “如果这样你还是不肯妥协,那”神狐顿了顿声音,收敛了一点点同情,然后凑近她,残忍的说,“我可以让你在情炎面前失身,被其他男人占有,很多男人,这样你也受得了?就算你受得了,你觉得情炎受得了?” 陌夙眼睛血腥地刺痛,缓缓流下了一滴泪,依旧一言不发。 “像这样的办法有的是,之所以不用是为你好,所以你还是趁着古仙有耐心乖乖净化我们需要的东西,懂了吗?”神狐怎么也不想对一个女人说这样的话,但是她太固执,不这么做根本无法让她照他们说的做。 这样,就不能怪她手段毒辣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陌夙突然笑了,苍白的笑容特别慎人,仿佛泣血的一字一句,“好,我做。” “这样就对了。”神狐眸子闪过光芒,“你要是听话一点,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不会为难指的是不会折磨他们,但是他们还是要死,只不过一旦净化完他们需要的东西,她就没用了,自然没时间再理会。 “把东西给我。”陌夙没有感情的说了句,仿佛心如死灰,连语调都没有变化。 “好。”古仙缓缓从袖口取出了那瓶蓝色血液,有些警惕和审视地递给她,仿佛在打量着她到底是不是在说谎。 那么倔强的女人,突然妥协了? 他自然觉得有些奇怪,到底是真的因为情炎放弃抵抗,还是在想什么主意逃离? 陌夙接过那瓶血液,缓缓把玩着,神色复杂,“如果我净化了这血液的纯度,你们要拿它来复活那个玻璃里面的男人?”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古仙对于她的试探,感到明显不悦,她没有这个资格知道他们要做的事。 “我只是好奇,你们到底要复活什么人?”陌夙眼神敛起,就是因为复活这个人,才害得她和情炎遭受这样的痛苦,她怎么可能不好奇这人到底是谁。 不过,她已经不会再自怨自艾,她一定要找出方法救自己和情炎。 “你只需要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神狐,看着她,直到她把血液净化都不准她再踏出房间半步。”古仙说罢,就离开了。 神狐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不见,才依依不舍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别再想你不该知道的事,专心净化好我们需要的东西。” 听罢,陌夙却抬眸瞥过她,“是不是连你,也不知道古仙想复活那个男人做什么?” 她的试探令神狐不屑,“你不用试探我,告诉你也无妨,那是我们追随了几万年的邪尊,能够为复活他而贡献你的能力,是你的幸运。” 她嘲讽一笑,幸运?这种幸运却是她最不幸的灾难,随即想到邪尊,他们要复活自己追随那么久的主子,复活他无可厚非。 但是陌夙似乎感觉到她的迟疑,便平静地问,“你似乎不怎么希望你的邪尊复活?” “你别胡说八道。”仿佛生怕被古仙听到,神狐脸色都变了,立马喝道。 可正是这样的反应,就恰恰说明她已经不打自招了。 第690章 冥王将她压制在床上(34) 看到她这样的反应,陌夙冷笑了一声,故意说,“你们真的全都是为了复活追随的邪尊,才聚集在一起的吗?” 难道不是各自都别有目的? 她看得出来,神狐喜欢古仙,做什么事都是为了他,她肯定不是为了口中所说的邪尊,而佛心和黑鳄等其他属下只是屈服于古仙替他做事罢了。 根本不是那么一心一意想复活那邪尊,那么就有突破口可以攻破。 当然最后的想法她并没有刻意去想,因为身旁坐着的是能够读心术的女人,能够轻而易举知道她内心所想,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克制得住自己所想。 就像分离出了两个人,一个如同透明的想什么都被这女人发觉,而另一个人却隐藏在内心深处,连她也看破自己的心思。 经过刚刚的实验,她才渐渐得出这样的结论。 既然如此,那么往后在她面前,她只需要想让她知道的事,便可以了。 而刚刚所想的就是想让她知道,果然,神狐脸色一变,她冷声说,“就算不是,那又能改变什么?” “这么说你承认你不是为了复活邪尊而做这些,那是为了古仙吗?你这么爱他,他知道吗?就算知道,他会给你回应吗?”读心并不是她一个人会,陌夙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神狐深吸了口气,“你再多管闲事,只会下场更惨。” 而她不惧她的威胁,继续说,“既然你不是真的想复活邪尊,而是想得到古仙,你有必要这么尽心尽力让我净化吗?” 仿佛就是为了一步步打破她的心理防线,攻破人的心里,她也会。 “你别再挑拨离间,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别耍花招,赶紧净化。”神狐似乎不耐的说,但却更像是心虚了。 “你难道不怀疑古仙复活邪尊也别有用心吗?”陌夙说着自己的猜测,试图动摇她。 可是,本来就开始怀疑的神狐不自觉地陷入了沉思,古仙那么想复活邪尊,到底是为什么? 见她真的上钩了,陌夙眸子一亮,随即沉吟道:“你是他那么亲近的人,难道不知道他夜夜最想得到的东西吗?” 她并不知道古仙是不是真的想复活邪尊,但是只要她心中存有邪念,就一定会被她影响。 神狐沉默地垂眸,他最想得到的东西? 莫非是那个女人? 可是这跟复活邪尊有什么关系? 现在那个女人已经是他触及不到的能够一统三界的神,难道想复活邪尊对付她? 不,不是,如果冥王就是邪尊的转世,那么复活邪尊,冥王就会消失,那么 江晓晓最爱的人,也随之消失了,这就是他的最终目的? 可是即使冥王消失了,他以为江晓晓就会爱他?那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就连她的读心术都无法看透他,他隐藏地实在太深了。 “现在你还想帮他复活邪尊吗,一旦他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你们对他来说就毫无价值了,你觉得他还会留你们在身边吗?就算念及旧情放走你们,你也不可能再留在他身边,这点简单的心愿都无法满足你,你的爱可真卑微。”陌夙知道她爱古仙,但是她不说,只是默默帮他做坏事。 就连自己的同伙,龙兮也能够除掉,但是换来的却是什么? 到头来一场空? 听罢,神狐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呼吸不畅快地捂住了胸口,虽然知道她只是想挑拨离间她和古仙之间的关系,但是—— 她却点破了她一直以来最害怕的事,古仙复活了邪尊是会杀了她,还是远离她? 不论是哪一种,对她来说都痛不欲生,他想去接近没了冥王的江晓晓,她就必定不能再留在他身边了,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你何不拖延时间,我慢一点净化出来,你就能留在古仙身边久一点。”陌夙也不逼她立即放了自己和情炎,有些事需要一步步来。 要是硬逼着她,反倒起了反效果。 听罢,神狐才缓缓抬眸,“你以为这么说,我会瞒着古仙,背叛他放走你们?” “我是这么想。”陌夙知道瞒不过她,索性直接开口,“只是我不会逼你,你有一天的时间考虑清楚,我能在一天内就净化好这血液,到时候由你决定是放了我和情炎,还是把这东西交给古仙。” 神狐仿佛沉默了很久,才勾唇冷笑,“就算我不把这血液交给古仙,也不一定要放走你们,只要杀了你们一样能够制止古仙复活邪尊。” 她这么说没有错,但是陌夙却仿佛意料之中的扬起嘴角,“所以,你这是要背叛古仙了?” “”神狐没想到自己精通读心术,竟然会被这女人套了话,“你敢套我的话?就算你告诉古仙,你以为他会信你这个将死之人,还是信我?” “当然信你。”陌夙如是说,仿佛已经抓到了她的弱点一样不慌不忙,“只不过你觉得他如果亲耳听到呢?” “你什么意思?”神狐一阵心虚,连忙起身,打开了房门,深怕古仙真的就在门外听着他们的对话。 如果真的被他听到,那他会以为她背叛他,连这么点时间都无法待在他身边了。 可是当看到门外没有一个身影的时候,神狐才知道自己是被那个女人耍了,她恼羞成怒重新走了进去,刚想开口—— 陌夙就缓缓起身,嘴角扬起了一抹算计的笑意,扬起手上的玉石,“你的话已经全部被收在了玉石里面,你想听吗?还是我亲自拿给古仙听比较好?” 神狐见那玉石里传出了自己的声音,一字不差,她气的面红耳赤,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她摆了一道,本想硬抢,可是她本身的内力就连陌夙都不如。 但如果惊动其他人,抢玉石的话就会暴露,古仙知道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神狐咬牙切齿的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去给情炎治疗,治好他。”陌夙收敛了那点笑意,认真的看着她,不容拒绝的说,现在主动权在她手上,她不会退缩半步。 她不求自己能活着出去,只求能够救出情炎,看着他好好的离开古堡。 第691章 冥王将她压制在床上(35) 昏暗发霉的房间里。 神狐皱着眉,忍着恶臭和血腥味走了进去,踢了踢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情炎,见他已经快昏死过去。 只能缓缓蹲下身子,捂住了鼻子,嫌弃地给他的脖子上注射了迅速复原的药物。 注射完后,她正打算头也不回的离开—— 恢复知觉的情炎几乎本能地抓着了她,嘶哑难听的声音急切喊道:“陌夙,别走” 神狐狠狠地踹了他一下,“松手,我不是陌夙,要不是我还真不想救你!” 说罢,不再在这令人恶心的房间里多停留片刻,立即离开了。 望着那唯一的光线在他面前消失,情炎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全身抽痛,虽然受伤的地方在快速回复,但还是剧痛的不行。 他咬牙忍住,然后靠向了一旁的墙壁上,喘着气,好半响才从疼痛中抽离,恢复了神智。 认出了刚刚那个人不是陌夙,而是神狐。 可是她为什么会给自己注射这么快速回复的药物,救自己? 听她留下的那句话,似乎是迫不得已救他,是不是陌夙让她救自己,那个笨女人到底答应了他们什么? 情炎虽然还未完全恢复身体,但再也无法安心待在这昏暗的房间里,他起身刚想离开几步,脚上就传来了铁链的声音,制止了他继续前行! 不论他怎么挣扎,都逃离不了那能够侵蚀内力的禁锢,让他根本走不出这个房间。 情炎气急败坏地一拳头捶到了墙壁之上,他总有一股预感,那个女人要做傻事,可是他却无能为力,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还要自己的女人救他。 他从来没这么恨过自己! 但他并没有抱怨多久,很快恢复了意志力,既然她都能做到这么坚强,他为什么不能,眼里闪过一丝冷毅,他怎么能这么轻易放弃? 为了她,他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一定要带着她活着离开这里! 神狐离开那房间后,就去见了古仙,一路上她在思索着怎么跟他拖延时间,告诉他陌夙需要很久才能净化血液纯度。 或许是存着私心,或许是,把柄在陌夙手里,她不得不这么做,不得不背叛古仙。 对不起,古仙,但是我的心一直会站在你这边。 当来到那实验室内,古仙依旧在那儿研究着,那模样很认真,这世上很少有东西能够让这个男人都一心一意。 他到底是真的想复活邪尊,还是 见她来了,却站在那里发呆,古仙顿了顿,才低声开口,“怎么了?来了也不出声?” 听到他的声音,神狐才缓缓走过去,犹豫着没敢抬头说了句,“古仙,陌夙看样子很难净化血液,至少短时间不行。” “你读到她的内心是真心想净化,还是在拖延时间?”古仙不出意外这么问。 神狐抬头看了他一眼,最终狠下心欺骗了他,“我感觉得到她是真心想净化,只不过这确实急不来,毕竟转世的能力到她身上不知道还剩多少,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等吧,反正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会。”古仙仿佛没有动怒的这么说,但是眸子略深,“情炎那边怎么样了?” “他”神狐咬着唇,想到他会问,而她给情炎注射药物的事也瞒不过去,只能另外编了一个理由,“我去的时候他就要死了,我不得不给他注射了药物才保住他的命,对不起是我擅作主张了。” “无妨。”古仙仿佛很信任她,没有一丝怀疑的说,“他活着才好,回去顺便告诉陌夙一声,她什么时候净化出来,情炎的折磨就什么时候结束,给她一点压力。” “我知道了。”神狐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难道他就一点也不怀疑自己吗? 见她一直看着自己,古仙疑惑挑眉,“怎么了?你今天怎么有点反常。” 被看透心思的神狐心底咯噔了一声,随即连忙佯作无事地解释,“没事,不用管我。对了,龙兮的事我也刺杀失败了,你怎么不罚我?” 她没有责怪他没有为自己设想周到,因为她差点就死在了龙兮和沈潇冥手底下,但是她不怪他,他一定不是故意的,一定是相信她能够解决龙兮。 只可惜,她辜负了他的信任。 听罢,古仙敛了眸,深邃打量她,才问出了她心底所想,“难道你一点也不怪我,让你一个人去刺杀龙兮?” “当然不怪你。”神狐急切地表明自己的心声,“是我的错,没有算好沈潇冥会回来,这是我的事物,怎么能怪你?古仙,你不惩罚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听了她的话,古仙眸子微闪,然后抬手轻抚着她的头发,“这世上只有你不会背叛我,对吗?” 听罢,神狐心底咯噔了一声,然后犹豫着强迫自己点了点头,就这一次,她是为了和他在一起,不复活邪尊他也不会怎么样,也不会离开她,“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我,我就杀了你,会比其他人更惨,因为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听懂了吗?”古仙意味深长地缓缓俯身吻住了她的额头。 感觉到她身子一颤,神狐心底扑通扑通,不是害羞,而是害怕,从来没觉得这个男人的眼神如此锐利,仿佛能够看透人心。 连会读心术的她都心慌了。 “我我知道了。”神狐不得不这么回答,说了一个谎言,就要用另一个谎言去掩盖,她在心里默默说着,只要陪着他身边,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都愿意。 “好了,下去吧,看紧陌夙,别让她再逃走了。”古仙放开了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顺口说了句,“告诉鬼历和楚尹,下手轻点,别没轻没重把情炎打死了,他还有利用价值。” “好,我这就去告诉他们。”不知道为什么,神狐觉得自己无法撒谎的面对他,像是逃也似的离开了。 而古仙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神色一闪,她的反常究竟是为什么? 难道连她也想和龙兮一样背叛他? 第692章 冥王将她压制在床上(36) 神狐带着忐忑的心情回来,只见陌夙躺在床上休息,她倒是舒服! 她暗暗咬牙,随即目光一闪,走过去,想夺取她身旁的玉石,可是还未碰触到的时候—— 陌夙就睁开了眼,握住了她的手腕,仿佛根本没睡着一样盯着她说,“你以为你从我手中抢得走吗?” 听罢,神狐愤恨松开了手,然后没好气的说,“已经给你情人治疗好了,也跟古仙说了给你拖延时间。” 陌夙顿了顿,然后神色认真的问,“他有没有让你带什么话给我?” 她此刻很想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人,但不奢求了,只要他能好好的就好。 “没说。”神狐不耐烦说,帮她救情炎害她对古仙撒了多少谎话,害得她看见古仙就觉得愧疚,不敢直视他了。 这一切都拜这个女人所赐。 “那算了。”陌夙失落的垂眸,好半响才说,“在这段拖延的时间里,你想办法带情炎出去,将他送到冥界。” 此刻,也唯有冥界稍微安全一点,虽然不一定能够挡住古仙,但其他人肯定可以,但古仙却离不开这里,为了复活邪尊的事。 所以,将情炎送到冥界是最好的选择。 听罢,神狐冷下了眼眸,这女人是得寸进尺,刚刚救了情炎,现在又要她把他带出古堡,“你不要得寸进尺,其他事我可以尽力帮你,但把情炎送出古堡,我怎么跟古仙解释?” “那是你的事,我确实是得寸进尺,谁让我有这块玉石?”陌夙故意气她地扬了扬手中的玉石。 “你!——”神狐气的面红耳赤,但是看着她手上的玉石,却没办法反驳,最终咬牙说,“我只能保证试试,不一定成功”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陌夙不容拒绝打断,“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把情炎送到冥界!” 神狐深吸了口气,气的想杀了她,这个得寸进尺的女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要她,做这种背叛古仙的事,且不说她的命以后保不保得住,情炎不见了她根本没办法瞒过整个古堡的人,光靠她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到? “这次的事情成功后,我就把玉石还给你。”见她不肯去做,陌夙咬着唇,只能给她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要你做的事。” “我怎么知道你下一次会不会也这么说,还要我把你送出去?”神狐讽刺的说。 “我根本没打算出去,我只想要情炎平安无事”说到这里,她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求求你了,神狐。” 她不仅是威胁她,还在求她,只要能够救情炎,就是要她的命都愿意。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神狐才移开了视线,似乎相信了她的真诚,只是敷衍了一句,“那你到告诉我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救出情炎?我不是不想帮你,是根本做不到。” 见她真的想不出办法,陌夙只能说,“办法,我来想。” “就凭你?你能想出什么办法?”说是这么说,神狐却缓缓坐了下来,似乎打算听听她到底能想出什么办法,“说罢。” 两个女人坐在床上,然后就开始尝试着各种办法,结果都被神狐一一否决了。 陌夙提议,“找个人帮你打掩护,或者你做掩护,然后其中一个人带走情炎?” “不行,如果能够找到人帮忙掩护我,那你的玉石怎么可能还在你这?”言下之意就是,要是能够找佛心他们,早把她的玉石夺过来了,还用得着被她威胁? “你的人缘这么差?”陌夙挑眉,好歹在一起生活了几万年,竟然连一个真心帮忙的人都找不到? “就像你说的,我们本来就本着各种目的才聚在一起,如果威胁到彼此,就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对方。”就像她对龙兮一样。 “那你们还真是没有人性。”陌夙讽刺了一句,看到她不悦的脸色,才没继续说下去,毕竟要她帮自己,惹怒她不大好,于是再想办法。 “要不然把古仙还有古堡里的人都吸引到我这,你再趁机带着情炎离开?”陌夙沉吟道,“你可以告诉古仙我找到净化的办法了,想当着他们的面做这件事,我想他不会拒绝的。” “不行,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古仙,是我放走情炎?除了我,他们都和你在一起?”神狐显然不想败露行迹,所以又一次否认了。 听罢,陌夙也不耐烦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不然让情炎扮成你们其中一人的模样逃出去算了!” 她只是说了句气话,谁知,神狐听罢眸子一亮,手一拍,“这个办法可行,就把他扮成古仙的样子,这样可以瞒过黑鳄他们,毕竟古仙很少从实验室出来,只要不碰上他就没事,可以蒙混过关。” “真的可以?”陌夙听她这么说,倒有些疑惑了,她只不过随便一说。 “可以,把他扮成古仙,我可以让他不露出一丝破绽,但是前提是——”说到这里,神狐顿了顿,然后看向她,“他肯跟我离开古堡,你确定他能抛下你独自离开古堡?” “就算他不肯,你告诉他,在冥界等着我回来。”陌夙垂眸说,“告诉他,我一定会回去。” “你以为他很好骗?看他那样子就算对你痴情不悔,哪那么容易说服?”神狐不做没有百分百的事,万一情炎露出破绽,那她就肯定受到牵连,她冒不起这样的风险。 陌夙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了,那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去见他,我保证可以说服他离开。” “你以为现在让你们见面很容易?古仙交代过你不能离开这里一步。”神狐皱眉说,这件事太麻烦了,要不是被抓住把柄,她还真不想冒这个险。 “求你了,神狐。”陌夙认真看着她,她发现求她比威胁她更有用。 果然,没过一会儿,神狐抿着唇,“只有半个小时,太久不行,会被鬼厉和楚尹发现,他们定时会去那间房。” 第693章 冥王将她压制在床上(37) “就是他们折磨情炎的?”陌夙心疼的说。 “现在不是你心疼的时候,等事成他都离开古堡了,这点伤算的了什么,我可实在没办法劝服他们两,否则就会提前打草惊蛇。”仿佛深怕她又威胁自己,要她保护情炎不让他受伤。 “那你把上次注射的快速复原的药给我,还有尽快安排我和他见面,我想在古仙怀疑之前把他送出去。”陌夙眸子深了深,如是说。 神狐看了她半响,最终从袖子口将那药剂,递给了她,两人沉默了半响,她才说,“你真的不打算和他一起离开?” “你放心,我不会离开的,只要他能安然无恙我死也瞑目。”陌夙接过了那只药剂,深深看着,只能委屈他再受点苦了,但是她一定要他完完整整的离开,于是紧了紧那只药剂。 而看着她的神狐一时垂眸,有时候真的挺羡慕她,能够如此直接爱一个男人,比她爱的直接,轰轰烈烈。 如果她也对古仙表白,他会不会有一天和情炎对待她一样,那么深情对待自己? 随即苦笑地扯了扯唇,不,他已经有深爱的女人了,不是她。 当陌夙再次来到那发霉般血腥昏暗的房间,唯一令她欣慰的是,情炎这次看上去没有上次受伤的重,但依旧被鬼历和楚尹折磨得伤痕累累。 那两个畜生! 她心疼得眼睛湿润沾着雾气,身旁的神狐说了句,“只有半个小时,抓紧,不然会被发现。” “我知道了。” 陌夙话音刚落,神狐便走了出去,顺便将房门微合上。 仅凭着那点点光线,陌夙走到了他的身旁,就听到他沉哑得令她朝思暮想的声音,“陌夙” 这一刻,她几乎要扑到他身上。 可是不行,他身上都是伤口,她忍着眼泪,缓缓蹲下来,然后二话不说先给他打了神狐给她的药剂。 先治好他的伤口要紧,如果这次能够说服他自然最好,马上让神狐带着他离开。 如果不能 那只能寻着下次机会,可是这次是最佳时机,要是露出马脚,恐怕没有下次了。 所以,她想要利用好这半小时,怎么劝服这个肯为自己受尽折磨,肯为自己死的男人。 陌夙抿了抿唇,然后抬手抚摸着他冰冷的脸颊,“我来看你了,情炎。” 情炎艰难地抬起自己的手臂,然后覆盖上她贴在脸上的手,眸子微亮地一瞬不瞬看着她,“他们没有为难你?” “没有,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他都这样了,还担心自己,越是这样,陌夙越是难过。 “那你到底答应了神狐什么,她为什么三番四次救我,又让你来看我?”情炎蹙着眉,总觉得不对劲。 “你想听实话?”陌夙不知道该怎么劝他离开,心想还是告诉他实话。 “当然。”情炎握紧了她的小手,“告诉我,别骗我。” 他是男人受点皮外伤没什么,但是他不想自己的女人为了保护自己,受什么伤害,那样他还算什么男人?怎么配得上当她的男人? “我有神狐的把柄。”陌夙如是说,“所以她才这么帮我。” 而听罢,情炎似乎不信,“什么把柄?”如果不让他知道,他会以为她只是为了不让他担心才这么说。 何况她怎么可能拿得到神狐的把柄,是欺骗他的吧?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陌夙将怀中的一块玉石交到了他的手里,轻声说,“我不会欺骗你一个字,情炎,你自己听听,这块玉石你要收好别弄丢了。” 情炎愣了愣,然后将玉石接过,紧接着听到了玉石里传来了上次两人的对话,在全部听完后,他才明白过来她没有撒谎,随即抬眸,扬唇赞道:“陌夙,你真是个聪明的女人。” 听罢,陌夙脸上仿佛被他夸得闪过微红,“我我只是想救你心切,才赌一把的。” 情炎缓缓抬手将那玉石还给她,“这对你来说是救命石,你不能给我。” “我已经让神狐想到办法帮你逃离古堡了,情炎,你听我一次好吗?”陌夙将那玉石重新推到他怀里,“那也是你的救命石,你留着。” 听罢,情炎脸色一沉,仿佛知道了她要做什么,清冷说,“你以为我会抛下你一个人,贪生怕死逃走?” “我知道你不肯,但是算我求你了,情炎,你先离开,我会再想办法去冥界和你汇合的,你不是说我聪明吗?那你相信我一次行不行?”陌夙恳求他,她没有谎言,没有准备,只是说出了自己内心最想说的。 “你以为我会信这么拙劣的谎言?你分明做好了自己牺牲的准备,我不想再体验等着你失去你的感受,如果是那样我宁可和你一起死。”情炎仿佛根本不动容,这么说。 而这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 陌夙也知道他没那么好劝,于是,点了点头,从袖口取出了一把匕首抵住了自己的脖颈,“好,我们一起死,现在就一起死。” 见状,情炎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一时眸光慌乱,下意识就想制止她,“你干什么?” “要么看着我死,要么离开这里等我回冥界。”陌夙此刻的态度也逐渐冷硬了,既然求他,他不肯离开,只能狠心逼他一次。 “你”情炎喉咙涌上血腥,怎么也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会这么残忍,这么强硬逼他,可是他怎么也对她发不了火,到底她是为了救自己才采取的极端手段。 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半小时就要过去。 陌夙听到了门外神狐敲门的催促声,她更加焦急地喊了一声,“情炎!” 听罢,情炎软下了态度,抬手摸着她的脸蛋,轻声说,“别这么逼我,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对我?” 陌夙皱着眉,快咬破嘴唇,不肯妥协于他的温柔,“你要是不跟她走,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你自己选。” 见她依旧这么执着,情炎握住了她的小手,低声说,“我们一起死也好。” 第694章 冥王将她压制在床上(38) 差一点,陌夙反被他说动了,然后拍开了他的大掌,眼底带着雾气质问,“难道你不能给我们之间一个在一起的机会吗?就这么认命要和我一起死,好,我陪你!” 说罢,她抬手就想隔断之间的喉咙,猛然被情炎制止了! 她吃惊的抬眸望去,只见他神色复杂,最终哑着声音说,“如果我给这个机会,你能保证一定平安回到我身边吗?” 听罢,陌夙立即松开了手上的匕首,投进了他的怀抱之中,抱住了他的脖颈,热乎乎的气息喷在他的脖颈里,欣喜地说,“我保证,我一定活着回到你身边,等我,情炎。” 情炎眼神复杂地缓缓抬起了手,抱住了她的身子,他原本是想和她一起死,可是在看到她快要隔断自己的脖颈时,他又不忍了。 就如她所说的,他想给他们之间一个在一起的机会。 “来年春天御炎宫后山那片我亲手种的花海,我只想和你一起看。”情炎低沉的诉说着离别的难割难舍。 “我会回来陪你看的,情炎。”陌夙安慰似的,小手轻抚他的背脊,似乎想安抚他的情绪,她可不想他再变卦。 好不容易才劝说他离开。 这时,实在忍不住的神狐敲了敲门,忍着里面的血腥味走了进来,低喝,“都什么时候了还腻歪亲热,走不走了?” “神狐,你帮他易容,快!”陌夙不敢耽误片刻,连忙放开他起身,可是他却像个小孩子一样依赖着她,只看着她,仿佛眼底只有她,不肯松手。 陌夙只好这么任由他握着,不敢抚开他的手,看向了神狐—— 神狐仿佛拿他们没办法一样,黏得跟分不开一样,然后走了过去,从袖口取出了一把利器,却被情炎喝道,“你干什么?” 他下意识将陌夙守到了身后! “我能对你做什么?解开你脚链啊。”神狐没好气的说,“难道带着这个你还能走的了?” “没事。”陌夙安慰了他几句,他才放松了警惕。 见状,神狐冷笑了一声,“生怕我伤了你心爱的女人?这女人狡猾得很,你还是担心你自己罢!” 说罢,咔擦一声—— 情炎脚上的脚链才打开了,他身体内的内力才渐渐恢复,身体上的伤口也因为那快速恢复的药剂而恢复的差不多了。 随即,神狐起身又想动他的脸,立即又被他狠狠握住了手腕,“做什么?” 神狐再好脾气也动怒了,没好气的说,“问你的女人!” 陌夙才立即掰开了他的手,跟他解释边安抚道:“情炎,她要帮你易容成古仙,这样你们才能混淆视听,从古堡出去,你不相信她,总该相信我。” 静静地看着她,情炎才缓缓松了戒备,任由神狐替他易容,而他一直看着她,仿佛看不够一样。 很快,他们就要分离了,他怎么舍得错过一眼。 见他紧紧握着自己的手,陌夙轻抿着嘴角,然后反握住了他的手,“情炎,没事,我不会再离开你。” 她恢复了记忆,记起了自己是银铃,曾经已经抛下他一次,失忆让他受尽她的折磨,这一次,她不会再抛下他了。 “如果你没来,我会回来找你的。”情炎这么说,就是怕她敷衍自己,只为救出他,而自己却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好,一个月为期限好吗?给我点时间。”陌夙其实根本没把握离开,但是为了他,她会非常努力从这里回到他身边。 “嗯。”情炎神情变化,只是轻声道:“别骗我。” “不骗你。”陌夙耐心的回答他。 “别腻歪了,可以走了,时间很赶,这段时间古仙在实验室不会出来,走吧。”此刻,神狐已经帮他易容好了。 面前站着的情炎,一瞬间变成了古仙,就连陌夙也差点没分出来。 但是她顿了顿,“但是这身衣服” 这么残破脏乱的衣服,不是很容易露馅? “早就准备好了,这套是古仙的备用衣服,你换上,我们在门口等着你。”神狐说着就走了出去。 陌夙也想出去,可是他却握住她的手腕,抱住她,“你帮我换好不好,我手臂痛。” 陌夙脸一红,明知道他可能是故意的,但还是不忍拒绝可能是他最后一个要求,然后转过身,替他褪下了那残破的衣衫,触碰到他滚烫的肌肤,她差点缩回手。 就被他握住,放在滚烫跳动的心脏处,“这里只为你跳动,等你不在了,它也会停止跳动。” 听罢,陌夙眼底微湿,她没有收回手,轻轻抚着他的胸膛,说,“真的吗?” 她也会因为他的情话,而心动不已,忍不住女人的性子,还是这么追问了。 “当然,你不在了,我也就不在了,它怎么还会跳动?”情炎俯身轻吻了下她的唇。 她脸色一白,原来他是这个意思,她如果回不去,他也不会独活吗? 这么威胁她?他这个混蛋! 然后陌夙一言不发地替他穿好了干净的衣服,随即被他整个人拥入了怀里,仿佛怎么也抱不够一样。 要不是陌夙有自觉地轻轻推着他,他都不知道要抱到几时了,“快走吧,要来不及了。” 情炎才俯身又重重允吻了她,直到她不能呼吸才放过,跟着两人走出了那间昏暗的房间。 神狐明显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终于看到这两尊大佛走出来了,于是走过去,对着陌夙说,“你自己回房间吧,千万别说出来过。” “我知道了。”陌夙说,然后看了他最后一眼,咬着唇说,“好好的在冥界等我回来。” “你不食言,我就能永远等你。”情炎的情话就连一旁的神狐也起鸡皮疙瘩了。 可是她还是很感动,眼睛微湿点了点头,“好。” 然后没再看他,先一步离开了。 望着她的背影,情炎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神狐没耐心催促,“走,别看了,记住等一下碰到佛心等人别开口说什么,由我来说,免得露出马脚,我送你出古堡,接着你自己走。” 第695章 冥王将她压制在床上(39) 神狐没有按照陌夙说的将他送回冥界,他一个大活人,还需要她送?她离开的时间越长就越容易被古仙发现异常,还不如早点回来善后 情炎好半响收回了目光,才跟着她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一路上很平静,没有碰到任何阻碍,就是在快离开古堡的时候,正巧碰上了从外面回来的佛心和黑鳄,两人见到古仙要出门,自然有些惊讶。 “神狐,古仙,你们这是要去哪里?”佛心想到什么自然问什么。 神狐眼神一闪,但不想在他们面前露出破绽,随即自然地解释,“古仙有很重要的事,要出去一趟,这件事你们不需要知道,留在古堡里看着陌夙,别让她跑了知道吗?” 佛心应了一声,“知道了,你们都出去了,要是我们不回来,谁看着陌夙,真是!” 见她抱怨,气氛突然僵凝了一下。 好半响,神狐才找到借口,“不是还有鬼厉和楚尹吗?” “指望他们?连个御炎宫的人都对付不了,现在估计在折磨那打败他们的情炎罢?”佛心哼了声,没想到自己还真猜中了。 只是与此同时,当鬼历和楚尹来到那昏暗的房间时,却只见一副铁链,不见了情炎的踪迹,两人脸色一变,四处寻找却依旧没有见到人影,所幸没有碰到已经来到门口的两人。 于是他们就去立即禀告了古仙。 而这边,神狐正神色难看地跟眼前两人周旋,催促道:“赶紧进去吧,替我去看着陌夙。” 佛心还想说什么,就听到黑鳄看着古仙问了句,“什么事这么着急,需要你亲自动身,我们帮得上吗?” “不必了。”情炎只是言简意赅,如神狐所说的少说,免得露出破绽。 这时神狐深怕穿帮,连忙接过话,“你们帮不上的,别浪费古仙时间了。” “好吧,黑鳄我们走吧。”佛心仿佛无知觉,被蒙骗过关地打算走了进去。 但是黑鳄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面前的古仙,闪过一丝疑惑,什么时候古仙变得话这么少,还处处要神狐代言? 只是因为相信神狐,所以他才没有进一步怀疑。 “怎么了,黑鳄?”佛心喊了他一声。 黑鳄才回过神,摇了摇头,对着古仙两人说了句,“一路走好,早点回来。” “好。”神狐回答道,而情炎一个字不答,转身就走了。 正在这时,快要进去的黑鳄突然发觉了什么,喊了一声,“等等!” 两人顿时顿住了步伐,神狐僵硬着身子,深怕被看出什么破绽,转过身皱眉,“又怎么了?” “你今天很奇怪。”黑鳄试探问了句。 “哪里奇怪,赶着有事出去,你们烦不烦?”神狐似乎动怒了。 黑鳄才没计较这件事,而是看了一眼古仙问,“古仙,你的脚下,怎么沾了血迹?” 情炎愣了愣,他只是换了衣服,没有注意到鞋子,上面也沾上了被虐待后的血迹,他沉了沉眸,打算如果真的被发现,大不了 正在这时,神狐偷偷划破了自己的手心,倒吸了一口气,才走到两人面前说,“我刚刚不小心划伤了手,可能不小心沾到了古仙的鞋子,小事一桩,怎么了?” 听着她仿佛不解他的提问,黑鳄才没再继续试探下去,点了点头,然后终于肯带着佛心进去了古堡。 见到两人终于进去,神狐才松了口气,立即转过身对着情炎说,“你赶紧离开吧,我还要进去善后,记住,一定要回到冥界,否则我不能跟陌夙交代,还有我既然有把柄在那个女人手上,自然不会让她那么快死。” 说罢,她头也不回的进去了。 而情炎站在原地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她的话中意思,是说会帮陌夙的意思吗? 他有点不大相信古仙的人会因为把柄,而这么帮他们,他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玉石,渐渐握紧,希望这个能够成为她的救命石。 陌夙,我会在御炎宫的后山,等着你回来,一起看明年春天的花海。 当神狐重新走进古堡的时候,连忙追上去陌夙房间的两人,当来到房间门口的时候,恰好看到他们进去—— 神狐皱了皱眉,被他们发觉,还被发觉离开古堡,这件事不大好解释。 随即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袖口的药剂,找了一种暂时性失去记忆的药剂出来,随即,假装平静的走了进去。 正进来的两人看到刚刚还和古仙出去办急事,怎么一下子就赶来的神狐,两人面面相觑,明显疑惑至极。 而神狐走了进去,没有第一时间解释,而是朝着担忧的陌夙眨了眨眼,表示已经安全送情炎出去了。 陌夙这才安下心来,平静的坐在那里。 然后神狐走到一旁倒了两杯水,在佛心和黑鳄看不见的时候,将药剂注入在水里,才听到两人走过来,疑惑追问,“神狐,你不是跟古仙出古堡了吗?怎么立马就回来了?古仙呢?” 听罢,神狐也聊到他们会这么问,她瞥了两人一眼,不慌不忙的解释,“是啊,但是我忘了一样东西才回来取,你们出去一趟也累了,喝点水吧,我正要离开去和古仙汇合,照看好陌夙。” 说罢,她便作势要离开。 见状,两人才消除了疑虑,也赶了一路,正好口渴,便一起拿起那两杯水,喝了下去。 神狐才顿住了步伐,转过身看着两人,陌夙也看着她,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可谁知,那药剂不知道起了作用没,就听到了鬼历和楚尹,带着古仙走了进来。 见到古仙的到来,神狐和陌夙两人几乎同时僵硬了下,他的出现就是最大的危险,情炎才刚刚被送出去,谁知道现在如果被发现,他会不会被佛心这些人找到的危险。 陌夙抿着唇,只听到了心脏在扑通扑通的跳着,那么剧烈,那么害怕被看穿,还有佛心和黑鳄两人见到古仙来的时候,下意识就开口疑惑问了句,“古仙你怎么来了?你不是” 话音刚落,神狐和陌夙同时紧张地呼吸停了一拍。 第696章 冥王将她压制在床上(40) 神狐知道佛心和黑鳄想问的是古仙明明在古堡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在这里的解释已经够牵强,而他们这么一说,肯定引起了古仙的怀疑。 到时候,所有的事都会被捅破。 这时,神狐只能孤注一掷连忙打断,药剂还未发挥作用的两人,“是啊,古仙怎么突然来了,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实验室里研究吗?” “鬼历和楚尹发现情炎不见了。”古仙深深瞥过在场的几人,总有人故意放走情炎,否则他还会自己解开能够吸走内力的铁链逃走吗? 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情炎不见了?怎么回事?”神狐佯作吃惊的问,而陌夙也配合的吃惊地倏然起身。 见状,古仙才收敛了自己明着的怀疑,但暗着的不代表他不怀疑,他瞥向了一旁的黑鳄和佛心,“你们怎么这么早回了?” “黑鳄的效率快。”佛心回答道,然后奇怪的不明所以瞥了一眼神狐,“古仙,你不是和神狐要出去办事吗?怎么还在这里?情炎不见了又是怎么回事?” 她头脑一团糟似的,疑惑的自然马上问出口。 话音刚落,整个房间的气氛僵凝住了! 神狐那么想制止,却还是被佛心问出口了,心底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药剂怎么还没发挥效用,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古仙闯进来。 她仿佛看到了古仙怀疑的视线,她低着头,一言不发。 而一旁的陌夙脸色也有些苍白,大致能够从佛心的话想象出,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神狐带着情炎离开古堡的时候,凑巧碰上了佛心和黑鳄,只能谎称离开古堡,现在古仙在他们面前,对峙起来肯定能够发现破绽了。 他们的计划失败了。 就败在了最后一步,陌夙咬着唇,心底打鼓,只希望情炎能够快点逃出去,别让他们再找到,她是死是活无所谓了。 情炎对不起,失约了,不能陪你看来年春天的花海了。 古仙冷冷瞥过狐神,质问,“这是怎么回事?” 神狐见实在瞒不过,正绝望想开口,这时,黑鳄突然说,“佛心,你是不是太累了?我们进古堡的时候明明没有看到古仙和神狐,你怎么大白天说胡话?累了就去休息吧。” 话音刚落,神狐和陌夙神情一变,没想到黑鳄会替他们说话,到底怎么回事? 只见下一刻,佛心才拍了拍额头,“是我累糊涂了,大概是快睡着迷迷糊糊看错了。” 听罢,古仙皱了下眉,“你真的没看到我和神狐离开古堡?” “没有,我现在才记起来,我说古仙怎么会有时间离开古堡,原来是我累糊涂了。”佛心随即打了个哈欠,显然不知道自己刚刚的话差点要了神狐和陌夙的命,而这一句话又救了他们。 不过神狐没有松懈心底的重担,她看向古仙,心底知道他不会那么轻易不怀疑他们,一旦怀疑了,很难消除他的戒心。 果然,这时,古仙还没有彻底不怀疑她,似乎随意问了一句,“神狐你一直在这里吗?” 神狐瞥了一眼佛心和黑鳄,他们明显是已经中了药剂,也生效了,所以她自然点了点头,“我一直在这里看着陌夙,这不是你交给我的任务吗?” 听罢,古仙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过头,问鬼历,“你们什么时候发现情炎不见的?” “就是刚刚去那间房间的时候才发觉,人不见了,房门可能是我们没关好,不过他到底是怎么一点内力没有挣脱掉铁链的?”鬼历有些心虚的问。 他们确实有些粗心大意,只觉得有铁链在,房间的门没必要锁好,这下出事了,他们的责任肯定有,但是不想被责罚的他们自然尽量推脱责任。 随即,古仙反手就是一巴掌,重重打在了鬼历的脸上,沉声,“我让你们看好人,给我看丢了?还找这些借口?” “对不起,古仙,是我的错,不关楚尹的事。”鬼历仿佛不知道痛,这么说,其实一巴掌对他来说算轻的,但是如果一旦古仙生气,那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楚尹见他被打,自然也护着他,还跑到他身前替他挡着,毫无惧意地和古仙对视,“是我不小心解开情炎的脚链,就是为了折磨他,只是忘了重新系上才会被他逃跑,古仙,你要惩罚,全部惩罚我一个人,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楚尹不会让任何人替我背黑锅。” “你在说什么!”想替她揽下责任的鬼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她不是最会逃避责任,怎么今天反过来还站在他面前保护他? 见两个人相互袒护,古仙一时无话,但是神色绝对难看,不可能不责罚任何人,于是开口,“既然让你们两人看的,是你们两的责任,现在就去把情炎找回来,戴罪立功,否则被关进那间屋子受折磨的人,就是你们两个,听明白了吗?” “是。”鬼历和楚尹双双应道,然后立即离开,片刻不停留前往去找情炎。 此刻坐在床上的神狐和陌夙终于松了口气,谁也没想到楚尹竟然为了鬼历,揽下了那根本不存在的责任,不过这倒帮他们圆了一个谎言。 而一旁的佛心和黑鳄站在那儿听着这一切,听完了自然觉得也没他们什么事,紧接着相随离开了。 古仙才正视的看了两人一眼,对着神狐说,“她的进展怎么样?” 见他没有再问那件事,应该是已经彻底消除疑虑了,神狐佯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跟着他暂时离开,一边给他说着,“快了,她确实尽心尽力在帮我们” 听着他们的声音渐行渐远,只剩坐在床上的陌夙,她一想到情炎总算离开古堡了,她最大的心事终于解决了,剩下的 就只有她自己了。 这件事,也算是到此为止了。 可是陌夙离开古堡的路,却刚刚开始,距离她答应情炎的时间只剩一个月。 第697章 我……我没有勾引冥王【加更】 冥界。 当沈潇冥听到白无常说冥王回来了,他连眸子都泛着光芒,说没有惊喜那不可能,只是惊喜都有点过了头,以至于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喜悦。 另一方面也是他经历了虚空一趟,仿佛一夜成长,变得内敛了,不怎么会在面上表现出感情了。 而一旁的龙兮听罢,神色微闪,她以为冥王会被一直困在虚空的,他回来了,那江晓晓呢? 她也回来了吗? 可是她和江晓晓有不共戴天之仇,这个灭族之仇,她一定要报的。 但是沈潇冥他一定会制止自己吧?到时候她该怎么办? 正在她为难时,沈潇冥瞥了她一眼,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沉思了片刻才说,“你就待在这里,哪儿都不许去。” 龙兮突然抓着了他的衣角,轻声说,“你为什么不肯让我离开?之前你不还赶我离开?” “废什么话。”沈潇冥似乎不耐烦的说,“放心,我不会让你和晓晓碰面,你们之间的仇恨不就可以当做不存在了?” 他说的倒轻松,什么叫没有见面就不存在仇恨? 龙兮抿着唇,他们之间的仇恨一直存在,根本不是他说的那么轻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有些庆幸,不用在他和家族仇恨之间做选择。 因为,如果真的让她做选择,她怕—— 自己会变成不孝不义之人,对不起神龙族,不配为神龙氏的后代。 见她沉默,沈潇冥才扯开了她的手,放心离开了。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龙兮良久没有收回目光,那是一种爱恋成痴的目光,仿佛整个世界就只看得到他,被所谓的蛊惑得连家族仇恨都几乎忘了。 沈潇冥来到冥王寝宫时,如他预料之中,江晓晓没有回来,她都那样对他们父子了,想必早就将他们抛弃,他又何必念念不忘。 他咬着唇,逼着自己不去想那个女人,而是轻轻走到了床头,缓缓跪下,“冥王,你回来了。” 这声音,显然打扰到了休憩的沈夜冥,他缓缓打开了异色的眸子,仅仅瞥了他一眼,低冷说,“跪着做什么?” “是我害的你差点没命,是我不孝,我该跪。”沈潇冥固执的跪着说,要不是他一心想待在江晓晓身边,又怎么会使用那种不光彩的手段,害得他差点被百虫啃食,痛苦而死。 还有什么比亲手残忍害死自己的生父,更加不孝? 沈夜冥看了他半响,原本小小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成长了一个少年,清隽英朗,眉目里有几分跟江晓晓相似的美,但更多的像他。 他一想到还在虚空的那个女人,眼神就一变,他离开前,眼睁睁看着墨祁想对她做那种事,可是他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想必,她恢复内力后会恨不得杀了他。 而他也做好了被她找到的准备,毕竟这三界之内,还没有哪里能够躲得过她。 沈夜冥缓缓垂眸,不知道他委托未央的那件事,她是不是办成了 想到这里,坐立不安的他蹙着眉宇,翻了个身,不耐的说,“你爱跪就跪吧,别跪在我这碍眼。” 沈潇冥看着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眼中顿时了然,他在想谁,其实和他一样。 他们都不肯面对,自己还在想着那个女人,哪怕她对他们父子如此赶尽杀绝。 他就这么跪在了他的床头,整整一天一夜,这样才能弥补他心中那份不孝的愧疚,而沈夜冥最终也由着他,逐渐沉沉睡去 与此同时,虚空。 经过一天,江晓晓的内力已然恢复,有惊无险,没有让墨祁占去任何便宜,否则她一定杀了他解恨。 她这辈子最恨被人强迫,这世上谁敢强迫她做她不喜欢之事,她一定要那人付出代价。 还有,那个弃她不顾的男人,他,她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 江晓晓眼神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狠戾,这时,那个叫未央的丑女去而复还,见她倒在地上,连忙上前扶起她,轻声关心,“你没事吧,能起来吗?” 江晓晓猛然一挥,显然不领情,“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此刻她的内力也恢复地差不多,带着杀意瞥了她一眼,这个人类,只要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杀了她,或许在今天之前,她会毫不犹豫动手杀了她。 但是看在她冒死拖住墨祁的份上,她饶她这一次。 “你的身体还好吗?我去帮你倒一杯茶吧。” 未央正想离开,就被她擒住了手,江晓晓冷眼看她,“为什么帮我?你不是墨祁的人?” “你怎么知道的?”未央没想到自己不打自招,正后悔。 就听到她冷笑了一声,“如果不是他的人,怎么会来勾引沈夜冥?” 肯定是墨祁那个诡计多端的男人,派她来迷惑沈夜冥,让他对着自己下毒,因为那毒药是墨祁的。 “我我没有勾引冥王”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晓晓遏住了细小的脖颈,一字一句冷睨着她说,“要不是你,他会对我下药?他能离开虚空?” “可是,他如果真的想离开,你留得住他的人,留不住他的心。”未央没有丝毫惧怕的看着她。 江晓晓还真想一下子就杀了她,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冷笑,“你是说,他是因为我才想离开的?” “你那么对他,如果换做是我也想离开。”未央实话实说,看着她的目光清澈干净,没有一丝杂质,仿佛不怕她生气杀了自己。 江晓晓眼底透着杀意,无情地看着她,“我怎么对他的,你倒是说说看。” 未央深吸了口气,见她没有立马打算杀自己才说,“你根本没把他当成人看,他是个很高傲的男人,你这么对他,换做别的男人早受不了了,他之所以还留在你身边,不是因为迫不得已,而是因为——我看得出,他爱你。” 最后三个字令江晓晓愣了愣,虽然她一开始就知道,可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又有些震撼她的心,过了半响,才扯了扯唇,“你倒真了解他?” “你别误会,我有喜欢的人了,不是他。”未央连忙解释,仿佛怕她生气。 第698章 你……是不是在想冥王? 江晓晓冷眼看她,心下了然地反问,“你喜欢墨祁?” “你你怎么都知道?”未央一听被人看穿心思,脸上一红,她喜欢墨祁,可是昨天迫不得已表白,也被他拒绝了,她早就不该存在这种不切实际的爱情的。 “昨天你自己说的,当我聋子?”江晓晓缓缓松开了她的脖颈,转身走入了寝宫内,“既然你是他的人,为什么还要拼死去阻止他?” 未央见她走进去,连忙跟着走了进去,然后见她坐下,连忙给她倒了杯茶递过去,“他就算得到你的人,也得不到你的心,我是为他好。” 她只能这么说,因为她和沈夜冥有过约定,不能将他让她来阻止的事情告诉她,这是他们两之间的秘密。 即使是她,她也不会告诉的。 江晓晓冷笑,“说得倒好听,难道你不是因为喜欢他,才不想他和我发生关系?” 听罢,未央愣了愣,她真的没有想那么多,本来就觉得自己配不上墨祁,没有这种心机和妄想,但是她没有反驳。 江晓晓喝了几口茶水,皱着眉,一点也没有那个男人泡的好喝,于是推到了一旁,眼神微冷,她在想怎么处理沈夜冥好,墨祁的事先放到一边。 看着她的神色,未央察言观色低声试探,“你是不是在想冥王?” “是啊。”江晓晓毫不犹豫的承认了,随即却更冷的说,“我在想怎么惩罚他的逃跑,怎么让他生不如死。” “”未央神色一变,果然如此,可是冥王并不是完全不在意她,至少让她帮忙拖住墨祁,这就证明至少在乎她。 她想这么说,无奈答应了冥王不能说,只能憋着肚子里。 “那你想怎么对冥王?”未央好半响,才问了句,皱着眉,似乎担心冥王的样子。 江晓晓想了想,然后撑着额头随意说了一句,“把整个冥界端了,让他变得一无所有再求着回来我身边。” 听罢,未央只觉得额头冒着冷汗,她怎么能这么若无其事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她咬着唇说,“可是你这么对他,就算他的人回来,也只会恨你,这就是你想要的?” “我就是要他记得背叛我的下场。”江晓晓眼神狠厉,她怎么也忘不了,当时希望他留下阻止墨祁,可是他竟然就这么看都不肯看她一眼就离开了。 如果没有未央的阻止,她此刻肯定已经被墨祁占有,那个男人口口声声说爱她,可是却任由别的男人玷污她。 她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心脏就痛的不行,更没有注意到自己面对墨祁侵占时,竟然用了玷污两个字,明显身心的排斥,并不像所想的那么轻松,可以当做被疯狗咬了口一样。 他和沈夜冥,终究不同。 只是,她还未察觉到自己心境的变化,只知道要报复他,让他后悔不在意她,逃离她! 未央看着她良久没有开口,她甚至不知道她到底爱不爱冥王,如果爱为什么对他这么狠,如果不爱,为什么非要抓着他一人留在她身边? 这个令人捉摸不透的女人。 未央看着她躺在床榻上休息,才从寝宫走出来—— 恰巧碰上了前来复命的凤火,凤火见到她,刻意狠狠撞了她一下,直到把她撞倒,才如垃圾一般恶嫌看着她,“也不照照镜子,自己是什么货色,竟然敢勾引完冥王还勾引墨祁。” 未央咬着牙,忍痛地扶着墙壁起身,不想和她争执,也没有能力和她对抗,只能默默忍受。 但是凤火显然欺负上瘾,不肯放过她,谁让她弱的一只手指就能杀了她,强者生存,弱者就不该存在这世上。 下一刻,凤火猛然打了她一巴掌,阴冷看着她,低喝,“这巴掌是警告你,以后离墨祁远一点,别对他存不应该存的心思,否则就不止一巴掌这么简单了,担心你的小命。” 说罢,她头也不回的进了寝宫。 未央捂着被打的脸,眼神没什么变化,反正这样的欺负,在人间也不算什么了。 她也有自知之明,不奢望得到墨祁的爱,但是她不会跟凤火退让,毕竟她还是自私想留在墨祁身边。 没过一会儿,未央来到了墨祁房间,她轻敲了敲门,没有人应,才抿着唇推门而入。 可是她却后悔了自己的鲁莽动作,只见墨祁上半身没有一丝遮掩,但是露出的却不是春光,而是满身可怕的伤痕,而他正在忍着伤痛给自己上药。 没想到会半路出来人打扰,墨祁转过头瞥了她一眼,不耐说,“你怎么进来了?出去。” 听罢,本来害羞看到他身子的未央,在看到那片伤痕时,那点害羞转化成了刺痛,他怎么受伤的? 怎么会背上都是伤痕,而且这么严重,可是并没有谁伤过他啊,再说除了江晓晓,谁能够伤的了他? 而江晓晓根本没有伤过他。 “你受伤了?严重吗?”未央不仅没有出去,反而走到了他的身旁,缓缓坐下,盯着他背上和胸膛的伤痕,不像是被外伤,倒像是中了某种毒的由内到外的腐蚀伤口。 看的她胆战心惊,一瞬不瞬,丝毫没有顾忌男女之忌。 “看够了没?”墨祁冷下了语调,显然不习惯这么被人看着受伤狼狈的模样。 可是下一刻,未央做了一个令他出乎意料的动作,她如羽毛般轻抚过他的伤口,低声说,“肯定很疼,你为什么要在别人,在她面前装作没事的样子?” 听罢,墨祁眯起了眸子,瞥过她,“别以为你喜欢我,就可以过问我的事。” “我”未央欲言又止,然后说,“我不知道什么可以伤你到这样的地步,但直觉跟江晓晓有关,对吗?” 墨祁深了深眸,明显没有想到会被她猜到,他根本什么都没说,为了留在江晓晓身边,这点伤痛算的了什么? “既然这么爱她,就不要用卑鄙的手段了,你可以正大光明的喜欢她,对她好,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感动的。”未央认真的看着他。 而墨祁却瞥见了她脸上的红肿,眯起了眸子,“谁打的?” 第699章 她是不是太饥渴了? 没想到他会注意到她脸上的巴掌印,未央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对我的态度好很多了。” “那就是凤火?”仿佛什么都瞒不过墨祁的眼睛,说罢,见她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除了江晓晓,这虚空还有谁,会打她,看她不顺眼? 未央什么都没说,倒像是默认,不过她关心的不是这件事,而是—— 她抬眸望着他说,“对不起,墨祁。” “什么对不起?”墨祁似乎疑惑了一会儿,不知道她突然转移话题,那么快,来得猝不及防。 “对不起,我阻止了你和江晓晓的事,虽然我觉得没做错,但还是感觉对不起你。”未央咬着唇说,“既然我破坏了你的计划,那么就当我之前提的要求作废吧。” 她没脸要他让她过一天普通人的生活,毕竟破坏了他想做的事,她想,他不生气的想杀了她,就算不错了。 墨祁盯着她半响,才移开了视线,“如果我想做,谁也阻止不了,你以为就凭你有那个本事阻止我?” “那你知道她内力还没有恢复?”未央皱眉反问,她还以为他是忌惮她恢复了内力,才放弃的。 “你以为我这么好欺骗?”墨祁低笑了声,“她要是真恢复了内力,还会和我费嘴皮子,早就直接杀了我了。” “那你为什么还”说到一半,未央欲言又止,她低下了脑袋,她又误会他了吗? 以为他是用卑劣手段想占有自己爱的女人,可是他最终没那么做,还是一开始就没打算这么做? 墨祁没有任何解释,只是默不作声替自己的身上擦药,擦到后背的时候,显然有些吃力。 这时,未央缓缓拿过那药,摁住了他的手,“我帮你擦可以吗?” 瞥见他警惕的视线,未央抿着唇说,“我长得这么丑,怎么可能对你有非分之想,你放心吧,把我当成一个工具就好了,我只是帮你擦药比较方便一些。” 有这么形容自己的女人吗? 墨祁深深瞥过她,最终从她的手中抽离了自己的手,仿佛真的把她当成了工具一样,任由她给自己涂抹药膏。 微凉的药膏浸透他的伤口,些微舒适了一些。 这丑女人还是有一点用的。 “好了,还痛吗?”未央紧张的抬眸问他,深怕弄痛他,倒不是怕他责怪自己,只是怕他痛,那样 她的心里会更痛。 墨祁一言不发地将一旁的衣服取过来,穿上,系好后才瞥了她一眼,“还没看够?”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身体,就连穿上衣服了也不放过,这丑女人是不是太饥渴了? 可是未央没想别的,只是想确认他伤口是不是真的不痛了,见他动作利落,应该是好了,才放心了。 半响,她才问了一句不该问的,“如果你真的是为江晓晓忍受这样非人的痛,你应该让她知道,她就不会对你态度那么差了。” “她不会在意的。”墨祁缓缓走到了窗边,眼神深浅不一地变化着。 他在她心里永远都是那个敌对的墨祁,无论他做什么都改变不了在她心中的看法,就连她无情无欲后还是爱着沈夜冥。 他突然觉得有些疲累了。 爱上永远不可能回头看自己一眼的绝情女人,他就算为她再死一次,她会蹙一下眉头吗? “你不说怎么知道她不会在意?”未央轻声说,就算江晓晓不会在意,她也会在意。 甚至心疼,他为了能够呆在江晓晓身边,默默无声的忍受这样的痛,这样的男人,又怎么会想用一些卑劣的手段得到她? 一切不过是他不想说的误解罢了。 墨祁转过身,有点冷的瞥了她一眼,“以后少管你不该管的事。” “那我今后还能帮你做什么?”未央如是说,这一次她没有什么需求,只想为他做点什么,她就觉得自己这条烂命是有用的。 能够帮到自己爱的男人,也算是物尽其用,不枉她活着的价值。 “你还想跟我提什么要求?”墨祁没耐心的说,他最讨厌别人跟他提条件,都是有目的才接近他的。 “我没有想跟你提什么条件,如果真的没什么我能做的,我会尽心尽力照顾江晓晓。”未央缓缓起身,然后打算离开。 这时,突然一样东西朝着她抛过来,未央下意识接住,一看,竟然是他涂的药膏。 她愣了愣,他什么意思? 要给她药膏? 未央疑惑的看着他,“墨祁?” “你的脸。”墨祁只说了三个字,没有再多说半句。 却令她暖的心底发烫,未央紧紧握着那盒药膏,仿佛宝贝一样,扬起丑陋的脸轻笑,“反正我这么难看,不涂也没事,不过还是谢谢你。” 说罢,见他没有反应,未央才揣着那盒药膏离开了。 墨祁才转过身瞥了她的背影一样,或许只有对这样丑陋自卑弱小的女人,他才没有任何防备,因为她根本不值得他任何防备。 反倒可以让他自在相处,只是给了她一点点好处,她就仿佛高兴得不行。 他嘲讽的扬了扬唇,这种廉价的笨女人,不知道该多容易被人利用 寝宫里。 江晓晓做了个梦,梦里她和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在纱幔飞扬里缠绵入骨,纠缠不休,她的身体很舒服,很快乐。 可是她就是看不清那男人的脸,但是她恍惚有意识,这是自己最爱的男人。 正当她投入感情的时候,面前的男人突然变成了一头野兽。 她震惊的看着和自己歓愛的男人,一点点变成了遍体鳞伤的野兽,那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她甚至看到了骨头都被侵蚀,血肉模糊外翻腐烂得令人反胃。 她呼吸一窒,怎么回事? 她爱的男人怎么会变成了野兽? 谁知,下一刻一个声音告诉她: 是她,将她这辈子最爱的男人,变成了畜生不如的野兽,让他受遍了人世间最残忍的折磨。 突然—— 江晓晓脸色苍白的猛然惊醒过来! 第700章 我不该碰脏你! 见她惊醒过来,未央连忙递了热毛巾过去,替她擦汗,但下一刻—— 江晓晓猛然拍开了她的手,脸色苍白,仿佛喘不过气来,捂住了胸口,排斥喝道:“滚开!” 但是未央不仅没有离开,还反而握住了她冰冷的手心,连忙说,“别怕,只是做噩梦了,深呼吸,清醒过来就好了。” 看样子,就能知道她肯定做了什么噩梦,才会突然惊醒,仿佛很痛苦的样子。 她虽然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噩梦,但是一心只想安抚她的心情。 江晓晓感觉到手心暖暖的温度,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渐渐平复下惶恐的心情,抬眸瞥了她一眼,最终冷声道:“松手。” 见她终于冷静下来,未央才连忙松开手,尴尬笑道:“我一时情急才对不起,我不该碰脏你。” 说着,她连忙用毛巾替她擦着手心。 江晓晓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即抽离了自己的手,嘶哑说,“去给我倒杯茶。” 未央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连忙去给她倒茶,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使唤她,平常她都懒得看她一眼都是她主动照顾她的,一直无视自己的人,突然使唤她了 她不得不说心底还是有些成就感,很有些没出息的开心。 至少在人间的时候,比起那些人类的欺负,她的漠然对她来说是很好的待遇了,她发现比起人间,她更喜欢这里的人,至少不是因为她丑陋,而排斥她。 所以,自卑的她,找回了一点自信。 人一旦有了自信,做什么事都是开心的。 就连泡杯茶,未央都是笑意盈盈的,尽管她笑起来更丑了。 但是她没有注意到江晓晓的视线,波澜不惊地缓缓瞥过她,甚至不知道这丑女人到底在开心什么劲,不过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无意间被捂暖的手心。 虽然丑陋,虽然低贱,但是却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正好和她的无情无欲,互补一样。 正当她出神间,未央将泡好的茶端了过来,笑着说,“按照冥王的方法,不冷不热。” 江晓晓冷了下脸,好好的心情被冥王两个字破坏了,阴晴不定道:“再在我面前提他一次,我就罚你一次。” 谁允许她提沈夜冥了?一提到那个男人,她就想到那天眼睁睁看着她被别的男人占有,也头也不回地绝情离开,这笔账等着,她迟早要他还。 而她刚刚惊醒过来虽然心痛,但是完全不记得梦里的内容,只记得是一个噩梦,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 见状,未央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将茶水递了过去,“你嘴巴很干,喝点吧,别凉了。” 这时,江晓晓才缓缓接过了,喝了几口之后,才重新递回给她,随意问了句,“墨祁呢?让他来见我。” 那个墨祁是深怕她去找他,要惩罚他治他的罪,才不敢再踏进她的寝宫半步吧? 她嘴角微讽地扯了扯,贪生怕死的男人,她还没觉得杀他呢,自己倒心虚了。 不过他敢强迫占有自己,这笔账,她也不会就这么算了,否则她还是一统三界的女希氏? 听到墨祁,未央连端着茶的手都抖了抖,然后微颤着声音试探问,“可以不可以不要伤害他,他真的没想过要碰你” 可是她还没解释完,寝宫外就传来了墨祁打断她的解释的声音,“你要见我何必让她带话?我可以自己来。” “我就怕你不敢来。”江晓晓挑了挑眉,睥睨着他,“怎么,这么多天终于肯现身,不怕我杀了你了?还是明知道自己躲不过了?” 只见墨祁低低一笑,“这还是你第一次对我说这么长的话,你想杀我,不论几次,我都不会反抗。” 听罢麻将晓晓眯起了眸子,虽然记得他上一世也是为她而死,就是不知道这世怎么找到她的,简直阴魂不散。 她连冥王和儿子都可以这么对待,怎么还有为她而死的愧疚? “既然你这么想死在我手里,好啊。”江晓晓扯了扯唇,“我想想该给你什么样的死法好?是挑断脚经手经,还是砍断四肢,苟且偷生,生不如死好呢?又或者让你尝试下冥王尝试过的百虫毒?随你挑,怎么样?” 听罢,墨祁倒没有一点神情变化,仿佛一点也不害怕,而站在一旁的未央脸色却苍白如纸了。 她把这话显然当真了。 未央二话没说,连忙跪在了她的床前,恳求道:“你别这么对他,他真的没有想伤害你,他只是” 只是太爱你了。 可是她还没说出口,墨祁就冷冷瞥过她,打断了,“你以为你什么身份,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我”未央见他不肯让自己替他求情,更加着急,连忙握住了江晓晓的手,“求求你了,别伤害他。” 她连声音都哽咽了,那么低贱,那么卑微。 江晓晓高高在上地凝了她片刻,本来想拒绝,但那双手温暖得令她拒绝不了,就缓缓瞥过墨祁,“看样子她对你还挺痴情的啊。” 听罢,墨祁的脸色更加难看,他蹙着眉,似乎不想让她误会什么,无情的说,“她只不过是我利用的一枚棋子,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还在这里替我求情?” 他的嫌弃恶言恶语,并没有让未央退缩,她本身就看清自己的位置,自然不会伤心,却做了一件令两人都吃惊的事。 听着那突然传来的沉重的头碰地的重响,一声声震耳欲聋,震颤人心。 就连墨祁也怔了怔,讶异的看着面前这个丑女人,没想到她竟然会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连自尊都不要了,看着那一地逐渐从她头磕破流出来的献血,甚至连命都不要了 江晓晓则深深看着她脸色苍白发青,流血过多,人类就会死亡,人类很脆弱,但她没有制止她,只是似笑非笑,“墨祁,这样卑微的性命就是死在你面前,你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动容吧?” 其实他和她一样,人一旦处在了高处,就容易高处不胜寒,就会割舍掉七情六欲。 第701章 好疼! 可是没想到下一刻,墨祁却走到了未央面前,低头俯视着她还不肯停歇,冷讽了一句,“你这么做只会让我觉得你更可悲低贱。” 听罢,未央无动于衷,继续给江晓晓磕着头,只要她能够绕过他,保住他的命就好了,她其他什么都不求了。 见状,墨祁猛然踩住了她的手背,缓缓俯身,“我说你低贱,你没听懂吗?” “我我低贱无所谓。”只见未央缓缓抬起了那张沾满血的丑陋脸庞,眼神清亮得摄人,她可以低贱,可以卑微,但他不行。 她看不得他放下自尊,求饶这种事就交给她就够了。 墨祁看进了她的眼底,好半响才起身,任由这个女人继续磕头,他第一次拿一个低贱的人类没办法。 她要犯贱就让她去犯贱好了。 可是当看到她终于支撑不住,失血过多,而渐渐昏倒时—— 墨祁敛了眸,最终走过去,将她从地上拽起来,见她一动不动,才皱着眉,抬手抚摸了下她的鼻息,很弱。 迟疑了片刻之后,他眼神反感不耐地将她打横抱起,转过身看着江晓晓说,“等我回来任你处置,我先救她。” 看着他抱着那丑女人离开,江晓晓意味深长地勾唇,没想到墨祁还有这么人性的一幕,难道那个丑女人打动了他的人性? 想到这里,她愣了愣,那个丑女人到底什么来历,就连她都有些贪恋她的温度? 房间里。 当未央醒过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得她到吸了口气,“好疼!” 半响,才缓过气来,缓缓扶着床起身,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墨祁,她愣了愣,随即记起了刚刚发生的事。 她连忙下了床,然后走到他身旁,来回检查着他的身体,见他无碍才松了口气,“幸好你没有被挑断手经脚经,或者砍断四肢。” 墨祁瞥过她握着自己的手臂,抬手佛开,仿佛嫌脏一样,“让你失望了。” “你!”未央生气了一小下,不过还是消气了,丑陋的小脸连笑意都显得难看,“是不是江晓晓决定不惩罚你了?” “你以为你有这么大的能耐,让她改变主意?”墨祁冷哼了声,对于她的自大,懒得回应。 这丑女人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就凭她,磕几个头,就会让江晓晓动容? 她别白日做梦了,他就是为她死过一次,她也没有任何感觉,冥王和沈潇冥她都照样折磨,她现在已经无情无欲了,怎么会动容? “哦”未央失落地垂眸,然后并不放弃,“那我继续去求她,直到求到她不惩罚你为止。” 墨祁冷冷瞥了她一眼,“你就是求到死也无济于事。” “我还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无济于事?”未央第一次跟他抬杠,“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求!” 猛然,墨祁擒住了她的手腕,狠狠的,睨着她,残忍的一字一句似乎想打破她的幻想,“你以为你什么身份替我求情,我对你稍微好一点,你就得意忘形,就算真的让你求我也不屑,你这种人的求情。” “我这种人怎么了?”未央委屈地瞪着他,“还是你也以貌取人,觉得我长得丑,不配给你求情?” 不知道两人为什么把事情扯到这个问题上,墨祁敛眸,反问,“难道你长得不丑吗?” 她的自尊心被打击的支离破碎,未央咬着唇,不肯服输地看着他,“你怎么这么肤浅?就看女人的外表,和那些人类没什么两样,我就是长得丑,我也有感情,也是人,我怎么不能爱人了?你有什么资格剥夺我爱你的权利?” 听着她振振有词的话,墨祁眸子一沉,倒也反驳不出什么,只是说了句,“你的感情,别放我身上浪费时间。” “那你能放弃对江晓晓的感情吗?你能,我就能。”未央难得伶牙俐齿的反驳。 “你和我相提并论?”墨祁似乎不高兴的危险眯起眸子、 “我和你都是一样两只眼睛,一张嘴巴,一个鼻子,为什么不能相提并论?”未央突然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处,“这里同样是跳动着的,墨祁,只不过你是为江晓晓跳动,我是为你跳动的。” 墨祁猛然抽出了自己的手,但手上还余留着滚烫的余温,他俊颜一变,这丑女人怎么突然做出这么惊人的举动? 刚刚触碰到的柔软的不可思议的东西,他是男人自然懂,她虽然丑陋,但是女人该有的她都有,而且除了这张脸,她的身子却比一般女人更加丰盈凹凸有致。 “别再跟我说这样的话,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对你动容,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人。”墨祁如是说,然后转身想离开。 未央则在他身后默默看着他,有些失落,垂眸低声说,“我知道你心里只可能装下江晓晓一人,可是我能帮你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看着墨祁头也不回的离开,未央缓缓抹掉了眼底的泪水,没有什么比自己爱的人这样看待自己,更难受,比起在人间的时候难受百倍,万倍。 可是她还是不后悔,至少还能默默爱他。 当墨祁重新回到寝宫的时候,她已经在闭眸休憩了。 他没有打扰她,轻声走过去,看着她的睡容,一下子恍然,恍如隔世,他依旧记得自己死前对她的执着。 连触碰她一下,表白爱意都是奢侈的,现在近在咫尺,他却迷茫了,正如那日想强行占有她的身体时—— 不是她威胁他离开,而是他茫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做下去。 就算得到她的身体,他会满足吗? 换来的也只是她的厌恶,憎恨,这一点,那个丑女人倒是说的没错。 “还没看够?还是想对我做什么?”江晓晓突然打开了眸子,仿佛一早就知道他来了,只是想试探他想做什么,是不是害怕她想杀他,而先下手为强? 可惜,他什么都没做。 没能给她机会和理由,直接杀了他,真是可惜。 第702章 要折磨她! “你觉得我想对你做什么?”说着,墨祁缓缓坐在了她的床边,讳莫如深地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听罢,江晓晓冷哼了一声,“你要是还敢做上次的事,我非让你生不如死,但那次的事我看在未央的份上,饶过你一次。” 听了这话,墨祁先是微惊讶的看了她一眼,怎么也没想到,她真的会因为那丑女人的求情而放过他,她不是无情无欲吗? 为什么会因为那女人动容,仅仅是因为那丑女人救过她? 不,她连冥王和儿子都那么折磨,怎么会有感激之情? 那丑女人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你是不是特别奇怪,我为什么会因为那个女人饶过你?”江晓晓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撑着额头,冷淡道:“既然她都肯为你死,想必也愿意替你接受惩罚。” 听罢,墨祁皱了眉,显然不悦,“我不需要她替我接受惩罚,她没有资格。” “是没有资格,还是你舍不得她受惩罚?”江晓晓似笑非笑,她知道最残忍的惩罚不是惩罚他的身体,而是惩罚他的心。 她就想看看,她折磨未央,他会多心痛? 当然他越心痛,她越痛快。 “你觉得我会舍不得一个低贱的人类?”墨祁似乎有些看不懂,她到底想干什么。 可是当江晓晓看到他抱着未央离开那刻,她就想到了这个办法,未央那个女人对他来说是特别的,她是无情无欲,但却格外敏感锐利能看透别人的感情。 “我就是这么觉得的。”江晓晓懒懒应道,然后挥了挥手,“下去吧,把未央给我叫过来,既然你觉得自己可以不在意,那就别管我对她做什么了。” 话音刚落,墨祁下意识皱眉说了句,“她是人类,经不起折腾。” “我还没做什么,就紧张了,还说不在意?”江晓晓冷笑了声,随即缓缓合上了眸子,不容置疑的说,“下去。” 看着她半响的墨祁,才缓缓垂眸,不想惹怒她,惹她不开心就没继续和她聊下去,默默的离开了。 等他离开,江晓晓才睁开眸子,眼底闪过一丝狠戾,不论是他,还是沈夜冥,她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只不过一个个来,他就在她身边,他先,等解决完他,她会去找沈夜冥的。 等着我,沈夜冥,这辈子你就别想安生了! 还在房间里的未央忐忑的等待着墨祁回来,她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担心,万一江晓晓真的狠狠惩罚他怎么办,她真的做得出来,就算杀了墨祁,她也不觉得奇怪。 但是她发觉自己除了担心,真的没用到什么都做不了。 当看到墨祁平安无事回来那刻—— 未央没有注意自己的身份,一看见他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猛然抱住了他的脖颈,带着欣喜说,“还好你没事,墨祁,你没事就好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墨祁狠狠掰开了,他冷凝着她,“你做什么?” “我以为江晓晓会杀了你折磨你,以为会看到你缺胳膊断腿回来,我担心你。”未央清澈的眸子微闪,“我,不是故意抱你,弄脏你的。” 听罢,墨祁刚想发火,但是一想到,江晓晓说要折磨她代替他,他就发不了火,只是深深瞥了她一眼,然后说,“我送你回人间罢。” 一听,未央着急地语无伦次,“你为什么要送我回人间,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我改行不行,你别把我送回去,那里没有一个人把我当成人对待,我回去就跟回到地狱一样,求求你了墨祁。” 听罢,墨祁蹙了好看的眉峰,漠然地看过她,他只不过是把她轰走不让江晓晓折磨她,可是这个蠢女人根本不知道他的想法,一心留下来求死。 算了,他担心她做什么? 死了不过是死了个蝼蚁,死个人类,他以前不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吗? “你不说话,”知道他动摇了,未央丑丑的小脸转泪为笑,“是同意不送我走了吗?” “随你,你留下来才是地狱。”墨祁说了句,便不再多说,她不走他还能赶她走吗?她一条低贱的命,被江晓晓折磨死了,他应该没什么感觉才对。 未央看着他的背影良久,才轻的不能再轻的说了句后离开了,“没有你的地方,才是地狱。” 感觉到她似乎离开了,墨祁才转过身,睨着那丑陋的女人离开,心底冷哼,低贱人类的喜欢如此廉价,以为他会在意? 紧接着几天下来,未央渐渐感觉到江晓晓的不对劲,她老是有意无意的刁难自己,难道是因为墨祁的事? 如果真是这样,她到愿意承受。 只是此刻,江晓晓突然取出来一颗黑色药丸,要她吃下去,神色淡漠,不容拒绝。 未央犹豫了一下,总有不好的预感,比起这些天被烫到手,刺破脚,总感觉这个药丸是致命的,所以她迟疑了下,问,“这是什么?” “能要你命的毒药。”江晓晓懒懒的说着,仿佛就是为了考验她能不能吃下去的勇气。 未央皱了下眉,“为什么突然要我的命,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虽然待在她身边,感觉像伴君如伴虎,她的阴晴不定让她难以招架,但是她从来没讨厌过她,只是没想到她会突然要自己的命。 她不觉得自己哪里得罪了她。 “不是你得罪我,而是墨祁。”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江晓晓波澜不惊的说,“你不是能够替他求情替他死吗?我答应你不惩罚他,因为你要替他受惩罚,明白了吗?” 听罢,未央脸色微白,原来如此,她没有那么好心白白放过墨祁,只是因为愤怒转移到她身上了? 但是这样也好,她本来就是只想救墨祁,然后她点了点头,没有在犹豫地夺取了那颗黑色药丸,二话不说地吞咽了下去,最终眼角微湿润地看着她,“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死前的要求?” “说。” “我死了以后,别让墨祁知道我的死跟他有关,直接把我的尸体扔到虚空外就可以了。” 第703章 她的身体快滚烫得煮熟 听罢,江晓晓眯起了眸子,随即仿佛仁慈的成全她,“好,我成全你。” 未央才最终安心的缓缓闭眸,等待着来临的死亡,可是等来的却是身体无比的燥热,她脸色越来越不正常的潮红。 渐渐感觉到不对劲的她,抬眸疑惑地断断续续喘气说,“为什么会这样?这难道不是要我的命吗?” “我从来没说过要你的命,只是惩罚你而已。”江晓晓侧躺在床榻上,勾唇似笑非笑,死是最轻松的一种惩罚,她从来不会用,眼底闪过一丝趣味。 当然是看着她受折磨,比较有趣。 “那这药到底是什么?”未央丑陋的小脸都皱在一起了,为什么她的反应这么奇怪,在人间一向连都不沾,怎么会知道这反应怎么回事? “那你可以慢慢体会,不急。”江晓晓睨着她,心情似乎不错,眸子透着一股算计。 “好热”未央扯着自己的衣襟,眼眶微红,显然狠难受,她不知道她到底对自己下了什么药,为什么她会这么难受,变得这么奇怪? 逐渐的,未央甚至想扯开自己的衣衫,浑身上下滚烫,她无力的倒在地上,贴着冰凉的地,才稍微舒适一点,但仿佛哪里得不到纾解,就一直这么难受。 看着她受折磨的江晓晓无动于衷,这点难受才是开始,她还是在沈夜冥受这种苦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谷欠望的折磨才是最痛苦,最难忍的。 否则他就不会因为那次她这么眼睁睁看着他受折磨,不救他,而记恨上了她,甚至连对她的感情都隐藏起来,甚至,磨灭。 最后,眼睁睁看着她被墨祁玷污,无动于衷的头也不回离开。 江晓晓敛了眸,所以她才知道比起什么百虫毒,春-药才是最致命的。 不知道地上的未央忍了多久,闭眸休憩的江晓晓只听到了一些低吟,隐忍,压抑的,作为人类能够忍到这个地步,已经算不错了。 但是江晓晓依旧没有打算救她的念头,就这么冷漠看着她痛苦,虽然她替她抵挡过墨祁,她自然也没有杀她,还留她在身边,可是这次是她自己要替墨祁受罚。 她才给了她这个面子,不然以她的脾气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要玷污自己的墨祁? 而未央也没有求饶,大概就是想替墨祁受罪,才硬生生咬牙忍着。 “还忍得了吗?”江晓晓听着她连低吟声都没有了,才懒懒问了一句。只是确认她还有意识没。 听罢,过了许久,未央才低哑的轻声说,“可以,只要我忍过去,你就放过墨祁对吗?”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那个男人,这个不知死活,不知天高地厚,没有自知之明的女人! 但江晓晓为了看她继续被折磨,只是随口应道:“当然,我答应过的就会做到,只要你忍过去,我就当做那件事墨祁没做过,也不会再找他麻烦。” 可谁知,未央却笑了笑,“谢谢你” 江晓晓皱了眉,这丑女人是不是疯了,折磨她的人是她,她竟然跟自己说谢谢? 但是她依旧没有动容,如果这么简单就放过她,她就不是那个无情无欲的江晓晓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未央彻底在地上一动不动了,连挣扎都没有,呼吸都显得微弱,整个人却烫的跟个火山似的。 这样的折磨,未央虽然是第一次承受,也很煎熬,很难受,但是她一想到是替墨祁承受,再难,再煎熬,她也能挺过去。 只要墨祁能活着,只要江晓晓能够放过他。 她就觉得值得的。 直到意识越来越模糊了,未央在快没有知觉和意识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被一股微凉的体温,抱了起来。 然后似乎听到了墨祁的声音,是她的幻听吗? “你给她下了什么药?” “你看,不就知道了,墨祁?这可是你上次准备给我下的药,沈夜冥替我挨过去的,这次下在她身上你就心疼了?” 墨祁没再说什么,抱着未央离开了。 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江晓晓勾了勾唇,她确实有仇必报,谁给了她一点伤害,她就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这只是开始,墨祁,忍得了这次,你忍得了下次? 房间里。 未央揪着那个凉乎乎的体温,不肯放开,因为她的身体快滚烫得煮熟了一样,意识也模糊了,只知道朝着那舒服的地方靠去—— 见那凉凉的体温没有推开自己,她感觉到隔着那薄薄的衣衫,不能让自己更舒服更直接接触那体温,于是得寸进尺地胡乱扯掉那衣衫。 突然她的手被钳制住,她就难受地低吟了一声,似乎不满他为什么阻止自己。 她真的很不舒服,恨不得死了。 这样的折磨她到底是为什么,在承受到现在? 很快她记起来了,是为了那个叫墨祁的男人,为了他,她才甘愿忍受这样的痛苦。 “墨祁”她殷红的小嘴里轻喊了一声,似乎委屈,似乎心底只有他,是她坚持下去的动力。 听着她一遍遍喊着自己的名字,墨祁低头看着贴在自己怀里的丑女人,小脸红扑扑的,虽然丑陋,但那张微张的唇瓣娇艳欲滴,呼出的热气都透着幽香。 仿佛,在引诱着人去品尝。 墨祁蹙着眉,这药根本无解,只能熬过去之后,再给她输内力,现在根本帮不了她,否则他也不会干愣在这里,不知所措地 看着这个丑女人翻来覆去,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渴求得到舒适。 见她还想扯掉自己衣衫,一向不允许别人碰的墨祁,自然阻止地钳制住她的手,可是她依旧不安分地蹭着他,还一声声委屈叫着他的名字。 好像,虐待她的人是他一样。 墨祁敛了眸,他知道她被江晓晓这么折磨,全是因为他,但是她自己要替他承受的,他从来没求她这么做,何况他也不屑。 这丑女人就是自作自受! 虽然这么想,墨祁还是没有推开她,就这么一瞬不瞬看着她痛苦难受 第704章 贴着他的胸膛,轻蹭,低喃 未央虽然磨蹭着那微凉的体温,稍微好受了一点,但是还是不得纾解的没过一会儿就又开始难受了,她想褪去那碍事的衣衫,可是他摁住她的手不允许她那么做。 只允许自己贴着她,她想,他或许是想帮自己的。 这么迷迷糊糊想着,未央才胆子越来越大,又或许是被折磨得实在顾不了其他,再加上她潜意识里似乎觉得这个人是墨祁。 所以她没有再解他的衣衫,而是开始解着自己的衣衫,这一次他果然没有制止自己。 直到她衣衫退尽,再如同小猫一样轻轻蹭着他的身躯,“墨祁,我会为你忍过去的,你相信我。” 她失去了理智,脑子里却只有这个信念,所以她才没有求饶。 听罢,墨祁皱了眉,为他忍过去?那蹭着他,脱了自己衣服的人是谁? 真是口是心非的丑女人! 他缓缓垂眸,盯着她退尽衣衫的时候那诱人模样,除去那张丑陋的脸,她的身体仿佛是造物主,制造的最完美的身躯,仿佛泛着隐隐光泽,在吸引着他的目光移不开。 这时,未央缓缓抬起光洁的手臂,环上他的脖颈,身子不停难受扭动,“墨祁。” 他想拉下她的手臂,但是她却蹭到了他的下身,墨祁猛然一僵,怎么回事? 他不过看了一眼她的身体,几万年来也不是没有看过女人的裸-身,怎么,这次就有反应了。 明明被下药的是这个丑女人,为什么他也会有些燥热? 未央贴着他的胸膛,轻蹭,低喃,“我知道我长得丑,你下不了手,没事,我有自知之明,墨祁,我爱你” 说着她没再做什么,安分隐忍地抱着他,附在他怀里,仅仅是这样她心里就很满足了,虽然身体依旧不满足的难受。 墨祁捏住了她的手臂,不知道要推开她还是怎么样,只是盯着她半响,才压低了声音,“你确实长得很丑。” 听罢,似乎看到她眼眶微红,迷离的看着他。 只是,她那双眼睛仿佛令人无法抗拒的通透清亮,身体又近乎完美,除了这张脸,她几乎快要让他都动容。 墨祁随即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到,他明明爱的是江晓晓,怎么可能对这丑女人动容? 之所以没有推开她,不过是看在她为自己做的牺牲,才容忍下来的。 下一刻,墨祁冷声说,“所以就算你脱光了,抱着我,我也不会动你一下。” 听罢,未央低吟了一声,“我知道,你爱的是江晓晓,谢谢你肯让我这么抱着”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渐渐低下了,似乎无力再说什么。 就连围着他的手臂,也渐渐滑落—— 墨祁下意识就握住了她的手臂和腰肢,才没让她滑落,他静静看着她口口声声喊着为自己受折磨,这种感觉很奇妙。 毕竟 几万年来,从来没有人这么对他,从他懂得感情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爱上了江晓晓,可是爱一个人比被爱实在太痛苦了。 他不甘心死去,再次复活,可是没想到,还是受的折磨。 而她的爱,却让他觉得有点安心。 仿佛不论他怎么样,都有一个人站在他身边,为他无条件做着一切,这样的感觉比起爱人,实在太诱惑人了。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江晓晓的爱会疲累,绝望,甚至此刻就有点累了。 他知道,即使江晓晓无情无欲,心里也只有沈夜冥,这个认知,让他有些茫然了,如果他再这么坚持爱她下去,最后他将得到什么? 再痛苦地为她死一次? 此刻,未央已经神志不清,昏迷了过去,就连呼吸也显得薄弱,身上滚烫的犹如火山一般。 墨祁见状,扶住她的腰的手,缓缓抬手,抚摸过她的鼻息,还好,有点呼吸,再忍耐半小时差不多可以帮她输内力了。 “再坚持一会儿。”墨祁的声音传来,他没想到自己还会这么在意这个低贱人类的性命。 以前他从来都是视人的生命为蝼蚁,从来没有想过,人类生命这么脆弱得想保住性命这么难。 杀一个人,远比救一个人来得简单得多。 而听到他声音的未央,不知道自己在做梦还是真的,只是心底起了些波澜,逼着自己神智清醒过来,不想就此睡去,便一觉再醒不过来了。 看见她隐约动了动手指,墨祁不知道自己随口一句话这么管用,为了让她坚持过这半个小时,不昏死过去,他只能不情愿的一直说着话。 说着一些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话。 比如让她别睡过去,坚持一会儿,比如睁开眼睛,动一动之类,说的及其别扭,但是效果非常显著。 她似乎很努力不让自己昏睡过去,因为他一句句的话。 毕竟,没有什么比自己爱的人的话,更加让她有活下去的动力 好不容易才支撑住了最后半个小时,墨祁则立即给她输入了内力,一分钟没有停顿,仿佛陪着她支撑到现在一样,那么紧张。 他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眉间微蹙,边给她注入内力,边观察着她的动静,可是注入内力后,她也没有立即清醒过来。 墨祁不解的看着她,哪里出问题了? 他连忙摸了下她的呼吸,只见没有了任何气息,他愣了愣,怎么会这样?输入内力后,反倒没了呼吸? 墨祁眸子里闪过了一丝几不可见的失望,死一个人对他来说根本不值得皱一下眉头的,可是,死了一个肯为他做那么多事,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女人,这世上,恐怕再也没有第二个了。 但是他没有察觉她的脉搏,心跳还在跳动着,而且逐渐鲜活了起来,脸色却憋得通红,仿佛全身内力聚集到了脸上的部位。 察觉到她的异常后,墨祁才倏然抬眸,只见她的脸上红的不似常人,而且仿佛在聚集着内力,一点点变化着,原本的那些丑陋胎记,竟然随着内力半响后渐渐消失了 第705章 缓缓抬手想抚摸他 眼前的未央,缓缓褪去了脸上的胎印,露出了一张精致美丽的小脸,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但也可以算得上清秀惹人喜爱了。 见状,墨祁眯起了眼睛,显然没想到自己的内力会顺便帮她去除了脸上的胎印,而她下一刻憋了一口气,才猛然喘气,渐渐有了呼吸。 看着这个丑女人渐渐没事了,墨祁本来想离开,但是似乎有什么定住了他的脚步。 他看着她那张清秀的脸良久,才想如果江晓晓看到她这副样子,说不定会更为难她,还不如就原来的模样能够替她减少些折磨。 这么想着,下一刻,墨祁便抬手缓缓在她脸上覆盖了一层幻象,让她渐渐变回了原来丑陋的模样。 正想离开—— 未央便醒过来了,睁开眼睛那刹那看到他,眼底闪过一丝光芒,缓缓抬手想抚摸他的脸,“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墨祁” 墨祁见她的动作,侧了下脸没有让这低贱的女人碰自己,“我想救你,轻而易举。” 虽然是堪堪救了她,但是就是想在她面前,表现出自己的高高在上,高不可攀。 “谢谢你,救我。”未央见他躲开,也不勉强,然后握住了他的手臂,“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墨祁瞥过她,不动声色,这丑女人是不是傻,分明是她为他受的折磨,救了她还算得上她欠他的吗? 不过既然她想欠他,他也无所谓。 “既然好了,就离开吧。”墨祁下了逐客令,没有再看她一眼,突然说了句,“把衣服穿好。” 未央经他一提醒,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竟然是一丝不缕,她羞得脸色滚烫,难道刚刚她克制不住药性弄掉的? 她觉得无比丢脸和狼狈,被他看到那样放-荡的自己,本来在他印象中只是丑,这下好了,他肯定更讨厌不知廉耻的女人。 未央红着脸连忙把衣服重新穿上后,才敢抬头看他,轻的不能再轻问,“我刚刚药性发作的时候,没对你做什么?” “你以为你对我做的了什么?”墨祁反问,真的不知道这女人脑子里想什么,她就算想强上自己,他难道不会反抗吗? 何况,就一个人类,还是个丑女人,还想和他有染? 他低笑了声,这丑女人倒是想,想想她刚刚饥渴的模样,不过他眼神倒是更深了,似乎想到了那副近乎完美的身躯,诱人的唇瓣,以及清亮透彻没有一丝杂质的眸子 墨祁皱了下眉,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她不是个丑陋低贱的女人,不过去掉胎记后,还是可以多看几眼的。 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未央,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没有对你做什么就好,我也没这个胆子” “谁说你没这个胆子?”墨祁随意反问了一句,那试图想扒掉他衣服的女人是谁? “那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未央紧紧皱着眉,小心翼翼试探,“你也知道我是被下了药了,所以,你能不能别介意?” “你就是有这个胆子,我也不会让一个低贱的人类碰我。”墨祁说了句,就转身走到了窗前,似乎不想再跟她说话。 听罢,未央皱眉,听他话里的意思是她想对他做什么,但最后被他制止? 未央窘迫的抿着唇,然后觉得脸上燥热,她竟然真的对他强行?想到这里,她连忙从床上下来,不顾身子还没好利索,就连忙逃也似的羞怯离开了他的房间。 这时,墨祁才转过身,瞥了一眼她的背影,连白皙的脖颈都红透,看来是真信了他的话,这个蠢女人。 随即,他走到了床边,看到了她落下的一个带子,缓缓俯身拿起,上面还留有她的余香。 看着那条飘逸的带子,墨祁眯了眸子,凌乱的床单上那女人躺过的痕迹都散不去,而他 确实对她有反应了。 难道那个女人的身体那么吸引男人的生理反应?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突然有人敲了敲门,墨祁皱眉,以为是那丑女人去而复返,连忙将那条带子,随意扔到了地上,踩踏而过。 可是进来的却不是去而复返的未央,而是凤火,看到了那带子,她神色变化了一下,那带子明显是那个丑女人身上的,却出现在这房间里。 再加上,刚刚看到她衣衫不整的从他房间走出去,想让人不想什么都难。 凤火再看到他刚刚那温柔的神色,怒火蹭的就无法抑制了,他爱江晓晓,她自知比不过,可是那丑女人都对她那么好是为什么? 她还比不过那个丑女人吗? 她眼中暗藏了一抹杀意,随即才走过去禀告道:“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在虚空制造混乱,打扰江晓晓,不让她此时此刻前去找冥王。” “我知道了,下去吧。”墨祁敷衍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对于做这样卑劣的手段,没有了一丝兴趣。 或许,是因为那个丑女人说得对,既然爱她,就该正大光明对她好,总有一天,他会打动她。 凤火见他连看自己一眼都不屑,眼底更是愤怒。 半响,见他没有再理会自己,她恼羞成怒退下了。 而未央去寝宫的一路上,‘正巧’碰到了走过来的凤火,她低了头,觉得对方似乎不好惹,因为上次那巴掌的事,她就下意识想躲避她。 谁料,她却不肯退让的挡在了她的身前。 见她故意挡在自己面前,未央不得不正视她,“你有什么事吗?” “我上次给你的警告的那巴掌,你还记得吗?”凤火嚣张的盯着她,仿佛她是最低贱的生物一样。 听罢,未央眼神微闪,她没打算远离墨祁,但是这么说她肯定为难自己,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她才说,“我我记得。” “记得就要做到,你刚刚还从墨祁房间走出来,我亲眼看到的。”凤火拍了拍她的脸蛋,“长得这么丑,还敢勾引墨祁!你活得不耐烦了?” 第706章 和你发生关系 “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未央解释了一句。 可是下一刻,啪地一声重响! 她被猛然扇倒在地,未央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剧痛,她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可是下一刻,一道猛烈的力道,踩住了她的背,将她如同蝼蚁一样踩踏。 凤火低头俯视着她,冷声道,“我不是瞎子,你红着脸从墨祁的房间里出来,你们没做什么,鬼才信!不过墨祁竟然会看上你这种丑女人,他是不是眼睛瞎了,我明明比你漂亮优秀得多,为什么宁可和你这种低贱人类发生关系,也不肯多看我一眼。” 说着说着,凤火渐渐入了魔,脚下的力道加了内力,踩得她吐了鲜血,她还不知道收敛,“我说过的吧,要是还有下次,那就不止一巴掌了,果然上次就该杀了你的” 话音刚落,凤火抬手拽起了她的头发,看着她嘴角的鲜血和狼狈,见她还想否认,嘲讽道:“难道你对墨祁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 剧烈的疼痛让她无所适从,摇了摇头,又忍不住点头,“我是喜欢他,可是我没妄想得到他” “你没有妄想得到他为什么爬上他的床?真是低贱的女人,迫不及待将自己身体送出去,你以为你和墨祁有过关系,他就会爱你?看看你这丑陋的长相,我都看到要吐了,何况墨祁。他爱的女人只有江晓晓,凭你也配?”说罢,凤火猛然松手,将她朝着墙壁甩去! 未央的头猛然撞到了墙壁,当身子重重落地的时候,头破血流的染红了她的视线,剧烈痛觉也让她如同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只是抬起了眸子,瞥过她,面前这个残忍的女人,同样喜欢墨祁的女人,只是她也得不到墨祁,这个可怜的女人,只能拿她来发泄。 被她用这种可怜的目光看着,凤火恼羞成怒,一下下地踩在她的腹部,“你凭什么用这种可怜的眼神看着我,真正可怜的人是你,丑女人!” 未央本能的护住腹部,却一声不吭,也不喊痛,也不跟她求饶。 看上去柔软的女人,却没想到挨了这么多打还扛得住,这么嘴硬,未央也以为自己快死了,可是内力似乎有一股暖流传遍,保护着她的致命部位不受凤火的内力袭击。 但体外的皮外伤却一点不漏的承受了,所以她才痛的那么真实,却不至于致命,她不知道是墨祁的那股内力保护了她。 越是这样,她就越倔强,她不会跟这个女人求饶,更不会说她不会再接近墨祁,她宁可被打死做不到! 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抗打,凤火的手脚都打得有些痛了累了,狠狠瞪着面前这个女人,朝着她啐了一口,“贱女人,今天先饶过你,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勾引墨祁,我非打死你不可!” 说罢,她最后打了未央一巴掌,才仿佛还不解恨,气势汹汹的离开了。 好不容易抗下凤火的猛烈厮打,未央觉得自己只剩一口气了,连起身都做不到,那个女人真狠。 她咬着干涩的唇,好不容易才扶着墙起来,猛烈喘着气,她靠在墙边,眼神无神地休息了一会儿,才稍微可以走动了。 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伤口,正由那股内力慢慢愈合,不然她早就死了,哪里有力气走动。 也不知道,墨祁是故意留下这股内力,还是无意 当未央一瘸一拐回到寝宫的时候,虽然身上的伤口有些愈合了,但脸上还没有。 所以,江晓晓瞥过她的时候,顿了顿,“墨祁打的?” 那个男人什么时候这么暴力?用这种方法制止她的药性?她还以为两人要滚到床上去 “不是,我自己摔的。”未央说着谁都不信的谎话,但是她不想说凤火的坏话,毕竟,江晓晓还不知道凤火是墨祁的人,她也不想破坏墨祁的大事。 所以才默默忍了,并不是因为胆小怕事。 她当她是瞎子? 江晓晓却没有说什么,心底却在想,不是墨祁到底是谁,还替她惩罚她了,真是有意思。 她眯起了危险的眸子,这说明了这个虚空,还存在她不知道的秘密。 比如凤火那三人,是不是动了什么歪脑筋? 未央见她不说话,然后稍微崴着脚走过去,给她如常倒了杯茶,然后走过来递给她,“你说过只要我熬过去,就会放过墨祁,是不是?” “是,我说话算话。”江晓晓接过那杯茶,没想到她真的熬过去了,想必墨祁帮了她,这就更证明了她的想法。 墨祁是重视这个丑女人的,所以她也找到了最直接惩罚墨祁的方法。 “谢谢你,我以后会尽心尽力服侍你的。”未央扬起了难看的小脸,冲着她笑了笑,可是扯动了嘴角,她到吸了口气。 见状,江晓晓默不作声地瞥过她脸上的伤口也渐渐愈合,墨祁给了她内力?那个男人倒是大方,几百年的修为就给了她,难怪她满身伤痕还能活着回来。 墨祁是怕她折磨死这个丑女人吧?真是有意思,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没想到竟然移情别恋了。 不过,她有的不是伤心,而是令人捉摸不透的玩味和算计。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晓晓将喝完的茶杯递过去,然后似乎随意说了句,“以后,我休息的时候别待在寝宫里。” 未央愣了愣,随即眸子有些光芒地轻声说,“那段时间我去哪里,都可以吗?” “随你。”江晓晓似笑非笑,这丑女人的心思这么明显,无非是想去见墨祁。 这样明显的心思都不知道隐藏,活该被墨祁利用完,还要被她利用,她冷漠的想,只可惜她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那个令人厌恶的墨祁。 听罢,未央显然有些高兴,但又在压抑着,嘴角却忍不住微扬起,她可以每天都见到墨祁了,就算他不想见自己,那她远远看着他就好了 可是她却不知道,这一切都只是江晓晓的计划之内。 第707章 一个深深的吻覆盖了下来 看到江晓晓躺下休憩后,未央才缓缓离开了寝宫,但在离开之前,把寝宫都打扫得一干二净,该做的事都做完了,才敢离开。 也算好了时间,大概三个小时后就得回来。 虽然只有三个小时,但是她已经很满足了,至少有三个小时可以看到墨祁了。 未央嘴角都洋溢着幸福的笑意,可是当她到了房间的时候,却不见墨祁的身影,她显然有些失落。 只不过他不在也正常,毕竟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不像她是个伺候人的闲人。 所以,未央就走了进去,坐在床上,打算在这里待三个小时,也不错。 毕竟这里有墨祁身上的味道,让她依恋。 还有这张床,上面都是墨祁的气息,她觉得神圣不可侵犯一样,没有敢沾染。 只是未央站着等累了,这房间里也没有其他坐的地方,她只能缓缓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缓缓躺下来,柔软的被单让她觉得仿佛全身被墨祁的气息包围,被他抱在怀里一样。 未央轻笑了下,她真是不知廉耻,什么时候这么爱一个男人了,只是她有什么资格奢望他。 他是高高在上的,和江晓晓一样的人物,而她不仅是低贱的人类,还是人类当中最低等的,长得连人类都欺负的丑陋。 有时候,她真的羡慕江晓晓的惊人美貌,难怪墨祁会这么爱他,难怪冥王也这么爱她,即使被她折磨成那样,他还是放不下她。 想着想着,未央有些累得睡着了 恍恍惚惚间她做了个美梦,梦里她这张丑陋的脸终于变得和普通人一样了,就连墨祁也对她笑脸相迎,甚至还将她抱入了怀中。 她满脸娇羞地抵着他,可是下一刻他却捏住了她的下巴,缓缓抬起她的脑袋,紧接着就一个深深的吻覆盖了下来。 灼热得她浑身不能动弹,空气仿佛快燃烧起来一样。 然后她的衣衫被他褪下,他看着她的身体时,让她呼吸都有些喘不过来气,战栗得不行,可是他的眼神竟然仿佛很喜欢她的身体。 这种感觉,很奇妙,她自然是高兴的,但更多的是羞怯。 然后,自然而然地他们做了那样缠绵羞耻的事。 未央是在一阵强硬的力道拽起,然后摔倒在地上,才结束了她的美梦的。 她迷迷糊糊睁开了清亮的眼睛,有些迷茫地抬头看着面前回来的男人,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梦境中清醒过来。 正想对着这个扰人清梦的人发脾气,可是在当看到是墨祁时,她所有的气全部消失殆尽,眼神微闪,好像还有一丝心虚,连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和他擦肩而过说,“我我要回去照顾江晓晓了” 她以为墨祁不会拦着她离开,毕竟刚刚清醒过来,自己竟然做了那么羞耻的梦,根本没办法正视他的脸。 他会以为她是那样放-荡的女人,竟然做那种梦。 可是没想到,她还没离开就听到了他的声音传来,“你不是在等我吗?” 听到他的声音,未央就舍不得离开了,她顿了顿步伐,抿着唇,然后转过身低声说,“我怕打扰你,就想先离开。” “你已经打扰了。”墨祁瞥了一眼自己的床单,满是她睡过的痕迹,他最讨厌别人碰他东西,他刚刚还看到这丑女人竟然在他床单上流口水,脏死了! “对不起,我等你等太累,一时不小心睡着了,下次不会了。”未央保证道。 “没有下次了,别再来我这。”墨祁不客气的这么说。 听罢,未央却有些执着地顶了他一句,“我不会打扰你的,我现在每天有三个小时的时间离开寝宫,我又没别的地方可去,最多我站在你门口不打扰你总可以?” 墨祁眯起了眼睛,没再轰她离开,毕竟站在门口和在门内,没什么区别,只是反问了句,“刚刚你在我床上做椿梦了?” “什什么椿梦”未央仿佛被戳中心思结结巴巴的说,难道刚刚在他床上睡着的时候,说了什么话,还是做了什么? 她的脸蹭的难为情被染红,仿佛是不打自招。 见状,墨祁毫不留情捅破她,“那你为什么一脸银荡的样子,躺在我床上?” 还喊着他的名字,那么动情,傻子都猜得出她做什么梦了,这个丑女人还说对他没有非分之想,现在看来全部是谎言,只是在欺骗他,博取他的同情心。 他还真是小看了这丑女人的心机,以为她蠢笨,就没有心机不用防备,看来是他错了。 不知道他的心思,未央被他难听的话刺激得眼眶微红,看着他半响,没有反驳一个字,因为她确实做了那样羞耻的梦,于是鼓起勇气一不做二不休的说,“我喜欢你,做那种梦对象当然是你,不然还能是谁?” 她尽量说的理直气壮,就是不想让自己心虚。 毕竟确实是她自己不应该有那样的非分之想,可是,有些感情,她越想控制越控制不住。 听罢,墨祁没想到她这么恬不知耻,这种事都能当面说出口,他冷了眸子,“就凭你这副尊容,没有人愿意当你的椿梦对象。” 他的话,字字泣血。 未央脸色惨白,紧紧握了手心,没想到他也是这种以貌取人的男人,她抿紧唇,最终只是空洞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了。 第一次这么忽视了他,因为她原本爱的就是他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不会以貌取人,可是现在才发现不是,他只是想利用自己罢了。 她觉得很失望,所以一个字没说就离开了。 望着她突如其来的离开,墨祁皱了眉,现在这丑女人胆子长肥了,他话还没说完,她竟然敢一个字不应他就离开了!! 他一向柔和的嘴角冷硬着,最终走到床边,将那有着她的气息和她的口水的脏被单一把扯落自己的床上,仿佛狠嫌弃那个丑女人一样 既然走了就永远别再来这里,更别对他有非分之想的感情,那样没有利用价值的又丑又蠢的女人,离他越远越好。 第708章 这张嘴还不肯服软是吗? 可是墨祁没想到,第二天那个丑女人就没骨气地再来找他了,他冷漠扫过她,没再理会她一句话。 最终打算离开时,被未央抓着了手臂,真诚地恳求道:“昨天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再对你做那种椿梦了,也不会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只是想待在你身边。” 墨祁眸子深浅不一,这个丑女人以为他会再信她一次,不可能,他绝不会再信她,于是冷声道:“你以为我会信?” “那怎么样你才能让我留在你身边?”未央缓缓抬眸盯着他,她是很失望他以貌取人,可是爱上的男人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因为失望就不爱了,就不想接近他了。 她考虑了一个晚上,最终还是向自己的心妥协了。 即使他厌恶她的长相,她还是爱他,到底,她爱他什么? 最终她才考虑清楚,她爱的最重要的就是他对江晓晓那份执着深沉的爱,有这样感情的男人,就值得她去爱不是吗? 她舍不得他一直那么辛苦的去爱江晓晓,至少,有她爱他。 墨祁仿佛沉默了很久,最终只是说,“怎么样都不行,你还是回人界去。” 听到他决绝的回答,未央缓缓垂眸,一向清亮的眸子此刻黯然失色,却没有强求,只是低声说,“我知道了,但是我不想回人界,我想待在这里,这个你阻止不了我。” 她如此倔强的说。 听罢,墨祁只是吐出两个字,“随你。” 然后头也不回的和她擦肩而过,离开了。 站在原地的未央发愣了很久,才恍惚着精神,一路漫无目的的走着,正要回寝宫的路上—— 又不凑巧遇上了凤火,她经过上次的事,对这个女人心有余悸,连忙低下头,绕开道准备离开。 可是下一秒就被她拽住了头发,凤火勾唇冷笑,“怎么,见到我就想逃?低贱的生物的本能?” “你放开我,与其这么对付我,还不如多帮墨祁”未央想说,她不要再针对自己了,她不就是喜欢墨祁吗? 这么针对她,墨祁也不会从江晓晓喜欢上她,与其这样还不如多做些事帮墨祁,说不定他还会感动。 听罢,凤火反倒动怒,更加用力拽紧她的头发,狠声道:“我怎么做,不用你教,你还是担心自己今天能不能从我手下活着离开吧。” “你想做什么?”未央脸色发白,她没想到会再次碰上她,更没想到她会真的想杀了自己。 仿佛看到了她的惊恐,凤火心情稍微好点,拍了拍她的脸蛋说,“怕了?上次是我心情好才放过你,这次我一定要好好折磨你,要是你死了,我就跟江晓晓说,你擅自想离开虚空,被外面的怪物吃了,要是你幸运没死,那还有下次。” 听了,未央只觉得汗毛都竖起来,身子一阵战栗的看着她,“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就因为你跟我抢墨祁!本来能帮他的人只有我,现在多了一个你,他连多看我一眼都不屑,都是你这个贱女人!”凤火已经被嫉妒的怒火烧的没有一丝理智,只想整死这个丑女人,让她到处勾引男人! “我没有跟你抢,墨祁爱的是江晓晓,不是你和我能抢的”未央试图解释。 可是此刻满脑子妒火的凤火根本听不进去,她狠狠拽起她的头发,看着她丑陋的那张脸,挖苦她道:“就凭你丑脸,还想和我争抢?你根本不配,你连给我都不配,低贱的人类。” 话音刚落,她猛然从袖口取出了匕首,硬生生插进了她的腹部,只听到她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她心底无比爽快,看着她腹部鲜血喷溅,甚至到了她手上,衣服上 凤火仿佛还嫌她能叫,还不够痛苦,将那刀刃旋转地重重撵过她的腹部! 只见未央脸色苍白得不似人,连叫喊声都喊不出来,这女人疯了吗? “我知道墨祁把几百年的修为内力给了你这个贱人,所以,我这把匕首是专门吸收内力的,我倒要看看今天还有谁能救得了你?”凤火眼底阴冷至极,谁能想到那个墨祁竟然会为这丑女人,浪费了几百年修为。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更气,恨不得折磨杀了她解恨。 而这件事,未央压根不知情,她听着她的话心底虽然震惊,但那剧痛立马将她的理智全部燃尽,她疼得呼吸都是痛的,嘴角也渐渐流出了鲜血,“你就是杀了我墨祁也不会是你的。” 这样的女人,连江晓晓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她似乎也不怕惹怒她了,反正就是一死,她宁可说真话而死,也不会委曲求全。 “你!——”凤火猛然将那匕首一擦到底,只听到了她嘶哑的叫声才冷笑,“只要你死了,就少一个人跟我争墨祁了,我迟早也会杀了江晓晓!” “你疯了!”未央喘着气说,紧紧捂住腹部,现在之所以还能说话,还是多亏了墨祁留下来的内力,只是当渐渐被那匕首吸走,每吸走一分,她就多虚弱一分。 直到那匕首全部吸光内力,她,恐怕就会死在这里。 听罢,凤火哈哈大笑,“我是疯了,当我知道他爱的是江晓晓的时候,我还在隐忍自己的感情,毕竟我样样比不过她,但是当他对你那么特别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了。你这种低贱的人类,凭什么得到他的特殊对待?那样我凤火算什么?” 未央忍着剧痛,咬牙一字一句,“我就算再低贱,也比你这种疯子好。” “还会还嘴了,行,看样子是不够痛对吗?”凤火眼底闪着邪恶的光芒,然后再一次将匕首深入她的五脏六腑,搅动着,仿佛要她经历最痛的残忍酷刑。 这一下,未央差点痛的昏厥过去! 她无意识地缓缓倒地,身子微微抽搐着,清亮的眸子空洞地缓缓抬眸看着她,毫不怯弱地断断续续喘气说,“有本事杀了我” 第709章 我连碰都不愿意碰你 凤火看着她倔强找死的模样,冷血地扯起她的头发,“要杀你很简单,但是我就是要慢慢折磨死你,让你知道和我作对的下场!” “就算杀了我,墨祁也不会喜欢上你!”未央仿佛被剧痛痛得没有知觉了,还在惹怒她。 她是真的恼怒了。 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爱墨祁可以自己去争取,杀光了墨祁身边的女人,墨祁就会爱她吗? 不会的,他爱的永远是江晓晓,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墨祁对江晓晓的感情,他宁可默默忍受那样每日每夜的痛苦,只为呆在她身边。 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移情别恋? 何况,她做这些根本没有意义,如果真的爱墨祁,倒不如想办法帮他得到他想要的。 “好,这张嘴还不肯服软是吗?”凤火冷笑,说罢,她便猛然抽出了她腹部中的匕首,任由鲜血喷溅出来! 没有的匕首,她的血液流失地更快,就连墨祁的内力都快抵挡不住,那血液流失带来的生命体征渐渐熄灭。 未央连抬眸都做不到,手上捂着腹部,全部都是血液,神志不清的她,连痛呼都不剩。 只是眼前恍惚看到了墨祁,死前的人总是能够看到自己最想见的人,她快死了,对吗? 未央缓缓松开了腹部的手,眼睛湿润沾血地看着那个身影,缓缓吃力地抬起了一点手,似乎想抓紧什么一样。 墨祁 如果她还有来生,她还希望碰到他,哪怕他依旧没把她放在心上,哪怕他爱的还是江晓晓不是她。 这时,凤火已经走火入魔,看着快死的女人,打算给她最后的折磨,都不肯让她死得这么痛快,她举起匕首,就朝着她的脸上刺去,“这张脸反正这么丑了,你应该不介意死得更丑一点吧?” 凤火的笑意里满是愤懑,这就是勾引墨祁的下场,她要她以最卑微的死法死去,折磨痛苦而死,她才能 感受到和她一样,得不到墨祁折磨到发疯的痛。 就在快刺上去时—— 未央已经不受控制地缓缓闭上了沉重的眼皮,眼前的墨祁逐渐模糊,直到消失,从前她觉得死就是解脱,那样平静。 现在却有些害怕死亡,死了就再也看不到他。 来世,她还能再遇见他吗? 凤火眼看着那匕首刺进了她的脸,可是下一刻,她手中的未央突然消失在她面前,她愣了愣,怎么回事? 难道是谁救了她? 这虚空宫殿里谁敢跟她作对,去救那个丑女人,她动怒地冷喝,“到底是谁,出来,别鬼鬼祟祟!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想怎么对我不客气?”一个温和的声音,此刻没有任何感情,更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原本听到救走那丑女人的人走出来,凤火应该将对方赶尽杀绝的,可是那声音她才反应过来,竟然是墨祁!! 她脸色骤然苍白,他不是今天有事离开虚空吗?怎么会还在这里? “墨祁,我”凤火心下瞬间冷静下来,然后辩解道:“是她先惹怒我,不过是个低贱的人类,我想杀她,应该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吧?” 听罢,墨祁怀里抱着昏死过去的未央,抬眸不冷不淡瞥过她,“她现在是江晓晓寝宫里的人,要是死了,你怎么跟她交代?” 仿佛不喜不怒,看不出他到底在不在意这个丑女人。 但是在凤火眼底,他既然肯出手救一个卑贱的丑女人,就已经让她大跌眼镜,何况还这么亲密的抱着这个丑女人。 她的眼睛仿佛要着火一样妒忌,但却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来,冷静下来说,“总不可能为了一个卑贱的奴隶而惩罚我,就算有惩罚,也不会杀我。” “好,既然她不会杀你,你觉得我不会杀你?”墨祁见她肆无忌惮,还敢在他面前顶嘴嚣张,便一下子冷了眼神。 并不是为了她折磨未央而复仇,而是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还如此挑衅自己,他不给她一点教训,她往后岂不是要骑到他头上? “墨祁大人你要为一个卑贱的人类,杀一直鞠躬尽瘁为你做事的我?”凤火仿佛不可置信的这么说,他怎么能这么过河拆桥。 “你在我眼里和她一样低贱,没什么区别。”谁知道墨祁竟然这么冷漠说,“杀你就跟蝼蚁一样简单,不需要任何理由。” “我和她一样低贱?”凤火烧红了眼,她为了他做了多少事,他竟然这么看待她,她就跟这个丑女人一样低贱? 见到她扭曲的面容,墨祁忽而浅笑,“不,你比她低贱多了,至少,我连碰都不愿意碰你。” 他也不是傻子,上次那巴掌也是她打未央的,他没有找她是想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可是她却变本加厉,这么折磨这丑女人,几乎将她折磨死为止 心肠歹毒到,连他都自愧不如。 听罢,凤火恼羞成怒,指着他怀中的未央,“她有什么好,这么丑又是卑贱的人类,我哪里比不上她,你宁可碰这样的女人也不肯碰我?” “她至少不会做你这样的事。”墨祁说罢,就抱着怀里昏死的未央打算离开,再次放她一条生路不是因为他仁慈,只是觉得杀她都脏了自己的手。 “我我这么做,只是因为我喜欢你,墨祁,你明明知道却不肯回应我!你爱江晓晓就算了,就连这么丑的女人刚刚来到你身边都比对我好,那我做的那些事又算什么?”凤火奔溃地低喝,缓缓靠着墙壁坐到了地上。 “我从来没求你做那些事,是你一厢情愿。”墨祁算是给了她一个正式的回复,然后抱着快死的未央离开了。 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凤火眼底阴霾得可怕,她一厢情愿?她自作多情?为什么那个丑女人却能得到他的青睐,而她在他眼底就弃如敝履,不,她一定不会让那个低贱的人类继续迷惑墨祁,她握紧了拳头,她一定要杀了她,杀了她 第710章 撩开了她腰间的衣衫 墨祁把昏死过去,奄奄一息的女人抱到了房间里,让脏乱不堪的她就这么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放下后他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所以皱了皱眉。 他犹豫了好半响,才没把她直接扔在地上,毕竟快死了,也只能将就一次了。 紧接着,墨祁先是撩开了她腰间的衣衫,露出血淋淋的被匕首捅伤的伤口,一直延伸到她的下身,他敛了下眸,最终一把撕开了她下身的遮挡物。 而上身的衣衫也被他撩到了胸前,露出隐隐约约的乳-勾,不看那张脸,这副身体极致诱惑。 只是墨祁都视而不见,他抬手覆盖上伤口的地方,然后将内力源源不断的注入,看来又要为这丑女人注入几百年修为。 虽然他不在意那点修为,但是频频因为救她,而劳心劳力,这倒有点不像他了。 他一向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墨祁吗? 什么时候变得会去救一个低贱的人类女人? 就在他想着这些事的时候,未央的伤口已经因为那内力渐渐愈合了,所以她自然也渐渐恢复了意识,清醒过来了。 只是身上的剧痛感还是没有消失,所以她眉头皱的很紧。 但是在睁开沉重眼皮那刻,看到近乎裸着的自己,下意识脸色苍白地猛然推开了身上的墨祁,低叫了一声,“你干嘛?” 看到一惊一乍醒过来的女人,墨祁就没再给她注入内力浪费修为,缓缓从床上起来,瞥过她,声音低柔,“我要干什么也不会对你下手,穿好衣服滚出去。” 听到这个声音,未央才缓过神,想起了刚刚被凤火的折磨,最后死前看到了他,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来救她了。 说不感动,不可能。 未央没顾得上自己裸着的身子,连忙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臂,眼睛清亮,带着光芒,“墨祁,真的是你救我的吗?” 她有些不可置信,他怎么会在意她的死活。 她心底觉得就算看着她死,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可他却做了这样的惊人之举,怎么能让她不吃惊? 墨祁瞥过这个低贱的女人,他救了她,她肯定是要感恩戴德的,这副样子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他并没有惊讶,只是嘴上却不屑扬唇,“不是你自己用那种眼光求着我救你吗?” 她用哪种眼光? 未央疑惑了一下,随即想起死前以为看到他是幻觉,才那样看着他,可是那样的眼光并没有哀求,只是不舍得就这么死去离开他。 不过,这下未央明白了,他不过是凑巧才经过的,而误以为自己求他救她,所以才从凤火手底下救了她。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都救了她。 未央已经很高兴了,所以低头说了句,“是我求你救我的,谢谢你,以后做牛做马我都可以报答你。” 就算他没有救自己,她也可以做牛做马为他做任何事情。 听罢,墨祁仿佛没有动容,抽出了自己的手臂,“做什么都可以?” 听到他还真的有事要让自己做,未央眸子放光,显然能为他做事很高兴,“嗯,什么都可以。” “让你回人间呢?”墨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或许,他知道她再留下来,除了凤火,还有江晓晓,没有一个人能让她舒适的活下来,包括他自己。 他不知道这份偶尔的善心,能维持到什么时候。 “除了这个,别的我都能答应你。”未央想都没有想,没有犹豫的说。 “你以为你还能替我做什么?”墨祁不由冷笑了声,她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她一个低贱的人类能够为他做到什么事? 不给他三番四次添麻烦,他都觉得已经是解决一个大麻烦了。 “我”未央一时无话,她也知道自己身份卑微,做不到什么,好半响才眸子一亮,“我可以帮你打动江晓晓,直到她爱上你为止。” “就凭你?”墨祁不是没有动容,但随即不相信她的鬼话。 “反正冥王不在这里,你可以做很多事,感动她,这样或许她就不会再去想冥王了,毕竟现在陪在她身边的人是你。”未央如是说,虽然这样对不起冥王,但是他也想要离开这里,离开江晓晓了,应该不会在意她和谁在一起了不是吗? 墨祁审视似的看了她半响,随即没有半分相信,柔和却无情的说,“说完了?滚出去,别脏了我的床。” 听罢,未央低头一看,才发觉自己还是浑身光着,连忙换上了衣服,但是床上还有她身上伤口留下来的血渍,她带着歉意地从他床上下来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帮你把床单拿去洗掉?” “拿出去扔了。”墨祁温和的声音说,但却比冷漠更冷漠。 “我知道了。”未央显然有一些失落,看来他还不是普通的嫌弃自己,被她沾染上血迹,他就不肯沾染到一丝。 但是她还是抱着沾染自己血液的被单,准备拿出去扔了,离开前还是郑重其事的说了一句,“我会帮你得到江晓晓的,你别小看我,我一定能做到。”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墨祁毫无表情变化,只是心里却想她不是一向胆小怯弱的吗,怎么一下子变得自信。 他心底有些嘲笑,他还没有解除她脸上的幻觉,要是被她自己自己变得不那么丑了,指不定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 从刚一开始见到她,他就在想她这种丑女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现在总算知道了,太过自命不凡,还想帮他得到江晓晓,他哪怕失去自己的命都没有感动她半分,他会信这个丑女人能够做到吗? 未央舍不得将那条被单就这么扔了,所以清洗完后,带回了寝宫,这时,江晓晓也清醒过来了,她连忙将被单放到一旁,去给她倒茶。 心下却是另一番思量,她到底怎么样才能用墨祁的感情,打动江晓晓呢? 看上去她几乎残忍无情,这样的女人,到底她做什么,才能让她有所动容? 第711章 试图想强占我的男人 江晓晓没有接过她端过来的茶水,而是瞥过她,半响,看着她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才平静无波的问,“有什么话想说,就直接说。” 听罢,未央才低头,呢喃了一句,“为什么你那么讨厌墨祁?” 她看得出来,她不喜欢墨祁,甚至想杀死他,可是她不知道他对她的感情有多深,多痴情。 这样,墨祁岂不是很可怜? 听着她的问题,江晓晓饶有意味瞥过她,“你的心思还真是好猜,整天把墨祁挂在嘴边,是深怕别人不知道你爱他?” “不是我没有。”未央脸一红,她只是想试探她,万一有什么心结,她可以帮墨祁解释。 化解了两人的误解,她才能对墨祁好一点,才有可能接受他不是吗? 她答应过墨祁,要帮他的,就要努力做到。 “还说没有,脸都那么红了?”江晓晓戏谑道,眼底没有任何笑意,“不过你以为我对一个试图想强占我的男人,会有多少好感?” 听罢,未央立即替他辩解道:“不是这样的,他其实没想强迫你,要是真的想强迫你,你觉得以我这样没用的人能抵挡得住吗?” “那是他以为我恢复了内力,才被吓得逃走。”江晓晓冷声道,她真是替墨祁无所不用其极的洗白,可惜,她只信自己眼睛所看见的。 “他说他知道你没有恢复内力,否则不可能不当场杀了他。”未央显然一心只信墨祁的话,她试图化解她对墨祁在心里的偏见,想让她看到墨祁的好。 “他这么说,你就信?”江晓晓扯了扯唇,“你到底是单纯,还是愚蠢?” “我相信他,他不是个会对我这样的身份卑微的人撒谎,他也不屑。”未央认真的看着她,解释道:“今天这番话,也是我想跟你说的,他并不知情。” 江晓晓自然不会相信她的鬼话连篇,她从来只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墨祁那样卑劣的男人,只会做那些卑劣的事,在她心中已经给那个男人定下这样的结论,就不会再轻易被别人改变。 “难道不是他让你来替他说话的吗?未央,你真的一点谎话都不会说。”江晓晓懒懒的说了一句,然后接过她手上的茶水,漫不经心地喝着。 心下却飘到了别的地方,想想也许久没有见到沈夜冥,他现在在冥界应该过得逍遥自在吧? 她嘲讽扯了下唇,不过这样的日子过不了多久了,他还是好好珍惜这段时日吧,等她对付完墨祁,下一个就是他。 见她出神,未央也沉默了,心想还真的反驳不出她的话,也许是她不够伶牙俐齿,不够有说服力,所以她才一点也不相信她的话。 不相信墨祁真的没有打算强占她,她该怎么做,她才会理解墨祁。 两人同时沉默了一会儿,未央才试探的轻声问,“那如果换成冥王对你做那种事呢?” “他?”正想着他,江晓晓就脱口而出,冷笑,“他也不是没有对我做过那种事。” 听罢,未央脸上闪过异色,惊讶地问,“冥王那样做,那你就没有一丝想杀他的念头?” “我为什么要杀他?”江晓晓懒懒反问,“我可以一点点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 说虽然这样说,但是当时她还真的没那样的念头,顶多刺那个男人两句,就不了了之了。 最令她动怒的是,他眼睁睁看着她被墨祁占有,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件事她不能容忍,也无法忍耐,即使他逃出虚空,逃到天涯海角,她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虽然她这么说,但未央还是听出了冥王在她心中的与众不同,也是,她早该知道了,就在她接近冥王,她吃醋的针对自己的时候,就在她耿耿于怀说她勾引冥王的时候。 如果不爱一个男人,怎么会这么介意别的女人靠近他? 所以,她就更不能将冥王委托她,拖住墨祁的事告诉她了,不然她对冥王岂不是感情又深了几分? 未央抿着唇,虽然劝诫自己说这么做全是为了墨祁,但她心底多少还是有些不好受,尽管冥王也不肯让她知道那件事。 她总觉得自己是自私,要是拆散了冥王和她才能让她注意到墨祁,被墨祁打动,她只能这么做,虽然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但她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比墨祁更重要的了。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想让你知道。”未央似乎不肯放弃打动她,继续说,“你该知道墨祁已经为你死过一次,你难道不想知道他付出了什么代价才复活过来,留在你身边吗?” 听罢,江晓晓仿佛没兴致地微微躺在了床榻之上,枕着额头,“没兴趣。” 未央握紧了手心,然后拼死谏言,“他每天都要忍受身上非人的折磨,每天都伤痕累累,要靠药物才能抑制,这就是他留在你身边的代价。” 见她依旧无动于衷,未央咬着牙说,“他已经为你死过一次了,复活过来也是为你一个人,这样的感情在你眼底难道是卑劣的吗?” “说得好听。”江晓晓没什么情绪的淡道,“以后别在我面前再提墨祁的事,我对他,永远不会有一丝感情,更不会被你的话动容,别白费心思了。” 她连沈夜冥的感情都可以放弃,何况墨祁那个令她厌恶的男人,她可以肯定的是,不论几生几世都不会爱上他。 听罢,未央的脸色一阵僵白,没想到自己的努力这么浅薄,一点用都没有,还在墨祁面前胯下海口,说能让江晓晓对他的感情动容。 看来,真的是她自己太看得起自己的能力了。 她怎么这么没用,一点也帮不上墨祁,但是她不想放弃,更不想墨祁那么深沉的感情付之东流。 而她没有注意到,正在寝宫门口听到这番话的墨祁,脸上闪过一丝绝望的麻木,永远不会有一丝感情? 永远,这个词实在令人感到深渊般的绝望,好半响他才默然转身离去。 第712章 她因为那种事而‘受伤’ 冥界。 从冥王寝宫那里回来的沈潇冥,一回来,却不见了龙兮的踪影,他下意识皱了皱眉,那女人哪里去了? 不是让她安分待在这里,等着他回来? 难道就因为他离开一会儿,就迫不及待逃离冥界了,那当初死皮赖脸留在他身边是谁?枉费他为了错开她和晓晓之间的仇恨,特意让她留在这里,真是不识好歹。 他走到床边的时候,发现了一封信,眸子顿了顿,然后俯身拿起来,看到了上面留的字迹是龙兮。 沈潇冥敛了眸,大概知道她离开了,至于什么原因,她应该写在这封信里了。 但是他却没什么兴致知道了,于是索性扔到了一旁。 她想走就走好了,反正一开始他也是嫌她阴魂不散跟在自己身边,想尽办法赶她走,要不是看在她因为那种事而‘受伤’的份上,他根本不会留她在冥界。 竟然她的‘伤’已经痊愈了,也自己主动离开了,他何乐而不为? 沈潇冥站在那里许久,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的神情似乎有些凝重,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阴魂不散的人走了之后的轻松。 当然,他自己没有察觉到。 只是没过一会儿,他就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个离开的惹人厌的女人,随即记起了夜月,她离开冥界也有许久了,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她去古堡那里把秦的尸体带回来了吗? 那个男人都死了,她也应该对他死心了吧,这么想着,他有些想去御炎宫找她的冲动。 她说过,她会带着秦的尸体回御炎宫,所以他现在去应该能够碰的上她。 秦既然已经死了,她也不能够一辈子守着他的尸体吧? 这段时间给她冷静,想必应该想通了,他现在去就是最佳时机,他再说几句好话,她应该就不忍心拒绝自己跟他回冥界了吧? 这么想着,沈潇冥的心情,似乎渐渐好了起来。 并且,忘记了那封遗落在角落,龙兮的亲笔信,以及她的离开带给他的一时半刻的惆怅。 在冥界和冥王辞行说要去找夜月的沈潇冥,见冥王没有反对,便立即离开了冥界,前往御炎宫。 路途中,不知道为什么,沈潇冥没有用瞬间转移而是一步一步走到了御炎宫,而令他疑惑的是,一路沿着冥界离开的路线,没有发觉任何人的踪迹。 他皱了下眉,难道那个女人走的一点痕迹都没有? 发觉自己又想到龙兮那个不辞而别的女人,沈潇冥沉了脸,立即不再去想她,瞬间就到了御炎宫外。 此刻的御炎宫,可以说是荒无人烟。 据上次夜月所说,御炎宫的人和情炎一起去古堡救陌夙,几乎全军覆没,所以不见到人影也没什么奇怪的。 于是,他一路畅通无阻的走进了御炎宫,只是一点人影都没瞧见,他敛了眉,然后搜遍了整个御炎宫,一点夜月的踪迹都没有。 难道夜月还没回来?他刚想放弃的时候,就记起了这里还有个后山。 于是,索性就去了那儿碰碰运气。 谁知道,远远站在那儿的身影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女人,沈潇冥片刻不停留的走了过去。 只见那女人正站在一块墓碑前,神色专注,仿佛全世界都跟她无关,她的世界只剩下那块墓碑上的人。 而那块墓碑上写着的就是秦。 沈潇冥脸色闪过一丝阴沉,那种仿佛她也随着他的死去,永远不可能忘记他的感觉,笼罩着他,仿佛他做什么,都不能再改变她对秦的感情。 他站在那里良久,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当中,渐渐握紧了拳头,他为什么非要喜欢这样永远不可能喜欢他的女人,那么执着换来的是什么? 一次次的绝望? 正当他出神间,夜月仿佛察觉到有人靠近,才从墓碑中的出神收敛了一些,无意间转过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了他的身影,先是愣了愣。 没想到真的有人来这荒无人烟的御炎宫,可更没想到来的人,会是他,沈潇冥? 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夜月无可奈何地走了过去,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你怎么来了?” “你当然不希望我来。”沈潇冥冷讽了一声,“守着那块破墓碑你就能过一辈子?” 听罢,夜月脸色一阵难看,望着他,最终没有发脾气叹了一声,“你别侮辱秦,有什么冲我来就是了。” 他始终还是没有长大。 “我侮辱他?就凭他,还不配。”沈潇冥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但是她的态度让他动怒了,所以口不择言了。 夜月皱着眉看着他,“你能不能别这么孩子气?我看在你还没长大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但你别再这么说他了。”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一直就没长大?所以你才喜欢这种男人,而对我不屑一顾?”沈潇冥今天就要问清楚她拒绝自己的理由,就算不喜欢他,也要有个不喜欢的理由。 才能让他心甘情愿地真正死心,不是吗? 这么吊着他,算什么? “你认为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是长大成熟了吗?”夜月干脆狠心说,“我之所以选择他,就是因为他比你成熟,让我有安全感,很安心,而不是和你相处起来那么累,还要照顾你的感情和你的一切,沈潇冥,你真的让我很累。” 听罢,沈潇冥脸色不知道多难看,秦在她眼里就多么多么好,他在她眼底就多么多么差,这种差别待遇任谁受得了。 过了好半响,他才冷笑说道:“好,那你就留在这里安心陪着他一辈子,我再也不会来打扰你,反正我也有别的喜欢的女人了,我们今后各走各的,互不相干,这样你满意了?” 听着他的话,起初夜月还无动于衷,可是手却渐渐揣紧了,嘴唇苍白地颤声问了句,“是那个叫龙兮的女孩吗?” 当初看到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刻意,她以为只是演戏给她看,可是没想到他今天却会这么说,他和龙兮真的产生感情了? 第713章 既然不爱,那就就此决断 听到她巴不得他和龙兮搞在一起,沈潇冥怒极反笑,“是又怎么样,至少她比你温驯比你爱我。” 虽然那个女人一开始狠嚣张狠暴力,但后来不是渐渐改掉了,虽然那个女人不声不响离开了,但至少留了一封他没看的信,还是证明在意他的。 见她一言不发地站在那儿,沈潇冥眯起眸子,继续说,“不,是我自作多情了,你压根没爱过我,你爱的是那个死去的男人,我就不打扰你继续在这里缅怀他一辈子了。” 见她依旧没有反应,他只能愤怒地说了一句就打算离开了,再留下来岂不是成了他死皮赖脸,既然不爱,那就就此决断罢。 可是没想到—— 在他快转身离开的那刻,夜月突然开口喊住了他,“沈潇冥。” 听到她终于肯开口喊住的声音,沈潇冥眸子一亮,以为她终于被他说动了,可是他还未转过身,就听到她说了句,“祝福你和龙兮,希望你们白头偕老。” 听罢,沈潇冥气的脸色铁青,最终冷冷吐出一句,“不用你祝福,我们同样能白头偕老。”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夜月突然觉得心里空了一块,以后他再也不可能来找自己,再也不可能缠着她说喜欢她了,因为他也长大了。 不再是那个粘着她的沈潇冥了,而是有自己爱的女人的少年。 一切仿佛都变了。 夜月眼神空旷,秦死了,沈潇冥因为别的女人离她而去了,而只有她一个人站在原地踏步,什么都没有,依旧一无所有。 她缓缓走到了秦的墓碑前,低声道:“以前是我自私了,对你的爱视而不见,理所当然享受你的照顾,对沈潇冥则是太自信了,以为他这辈子非我不可,结果,仿佛为了惩罚我的自私,才让我失去了这一切,但我不怪谁。你为我做那么多事,我守着你是应该的,哪怕多寂寞,沈潇冥被我伤透了心,爱上别的女人也是应该的,我不怪他,现在,我只希望他能够拥有自己的幸福。希望这次我做了一次正确的决定,秦,你也会支持我这么做对吗?” 说罢,她抚摸着那墓碑,就恍如隔世,如同上一次在这里守着夜御一样,为什么她爱的,爱她的人没一个好下场,所以,她还是不要再爱沈潇冥了。 他们之间太多的阻隔了,一旦沈潇冥动情,他的寿命就会快速流亡,她怕,下次守的就是他的墓碑了。 这样,对谁都好。 沈潇冥从御炎宫离开后,走得漫无目的,原本是想着来带夜月回冥界的,可是却无功而返,或许是他心底本来就没有那个自信能够带她回来,能够劝动她,所以—— 才没那么失望。 倒是这一路上,他下意识留了个心眼,想着那个不辞而别的女人,到底去了哪里。 这时,他才缓缓从袖口取出了那封原本扔掉的信,犹豫再三,才将那封信拆开,原本是不打算理会她到底什么原因就偷偷离开。 但是想到,可能信里会有什么线索,知道她去了哪里,所以他才缓缓打开那封信。 谁知,信里只提到了她要回神龙族,因为百年一次的蜕皮才不得不回去,一个月后会回来再找他。 沈潇冥看了冷笑了一声,蜕皮?她还真是跟动物没两样,又怀蛋又蜕皮,这女人还不是普通的麻烦。 可是一个月后会回来找他? 谁稀罕,走了最好别回来了,连一个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留一封信,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把他当成什么了? 沈潇冥扔了那封信,打算回冥界,反正他也不知道神龙族到底在哪里,也没必要去找一个要蜕皮的动物。 几小时后,当沈潇冥拿着那封信,追踪信上的味道来到了悬崖边,就断了线索。 他俯视着看不见底的悬崖,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就是这里设了不为人知的结界,才让人根本发现不了神龙族的存在。 于是,沈潇冥试了好几次破结界,但是没一次成功,他想这神龙族果然不是好进的。 随即,他垂眸想到了之前在冥界禁书里看到的远古封印术,是将血液融入结界里,想要打开结界,就必须是特定的血液。 所以能够进神龙族的,想必只有神龙族一族的人。 而现在神龙族只剩下龙兮,并没有其他人能够进去,包括他。 沈潇冥原本打算就此放弃,寻找她,本来就是一时兴起才想到追踪信上的味道找来这里,他现在总不可能待在这神龙族结界外等她一个月吧? 他蹙眉,本来想回冥界的,但是此刻信上还挂着一小块碎玉,此时正灼灼发光。 而且,碎玉里闪过一丝血红的水滴。 沈潇冥拿起来看了一眼,感觉更像是血滴,于是抱着试试看,谁知刚刚举起那碎玉,面前神龙族的结界就不攻自破了。 他愣了愣,没想到那女人还给他留了这样的东西备用,难道是断定他一定会去找她? 哼,自作多情。 沈潇冥于是收起了那碎玉,直接朝着悬崖迈了下去,不仅没有往下掉,还穿越了结界,眼前突然从悬崖变成了一片远古时代般的景象。 荒莽的景象中一眼望去,到处是沟壑树丛,廖无人烟,他边走着,边想也是,神龙族都没落到只剩龙兮一人,还会有什么人影在这个结界里? 谁知,正当这么想着,眼前突然闪过一个人影,他以为是龙兮,毕竟这结界里应该没有其他人。 于是沈潇冥就转瞬消失在原地,追上了那个人影,谁知当那人影转过头来时,却看见那人影脸上没有五官,空长了一张脸,吓了他一跳,随即下意识松开了手。 那人影就立即毫不犹豫慌张跑开了,嘴里还喊着什么奇怪的叫声,而沈潇冥这时才缓过神来,看着它离去的方向,想到它可能是去通知龙兮发现闯入神龙族的入侵者了,才连忙跟了上去 第714章 这女人真是欲拒还迎! 只见到了一个丛林里,沈潇冥就跟丢了那个无脸人影,皱了下眉,只能四处自己去寻龙兮的所在了。 毕竟,既然来了,他也不想像夜月那样无功而返。 一想到夜月,他的心情就更差了几分,那个女人竟然还祝他和龙兮白头偕老,很好,那他就和龙兮白头偕老给她看看! 让她选择那个死人,让她这么残忍拒绝他,还祝福他,伤他的心! 想到这里,沈潇冥寻着龙兮变得有些不耐烦了,还花费了好长时间找不到她,更加郁结,想着要是见到她,他绝不可能那么轻易原谅她的不辞而别。 正在他烦着找不到龙兮的时候,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声响,沈潇冥下意识就往声音的方向走去,整个神龙族也没多少人,除了刚刚的无脸人,想必就是龙兮的所在了。 可是当他来到那里的时候,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身影,他没有发觉自己眸子里闪过一丝失落,难道她是欺骗自己?没有回神龙族? 感觉差不多找遍整个神龙族了都不见她的身影,实际上他还有很多地方懒得找,索性就这么靠着树干坐了下来。 沈潇冥刚想休息一下,再继续去找,这时,他的身后却又传来声响,他蹙着眉回头看了一眼,依旧没发现任何人。 刚想转过头,就看到了草丛中微动了下,然后低喝,“谁?出来!” 难道是龙兮躲着不肯见他?那个女人到底想玩什么花样,说是蜕皮才回来神龙族,还给了他进族里的碎玉,现在却避而不见? 真是欲拒还迎! 只见令他出乎意料的是出来的不是龙兮,也不是无脸人,而是一颗巨蛋。 沈潇冥瞥了那巨蛋一眼,然后收敛了警惕,既然不是龙兮,他就没必要理会。 可谁知下一刻,那巨蛋蹦蹦跳跳来到了他的身旁,似乎在打量他一样,围绕着他打转,还时不时从里面发出了咕叽声。 沈潇冥被它打量的烦了,手一挥就把它打落到一旁,那巨蛋发出了剧痛的声响,然后渐渐远离了他,却又没有彻底远离,而是在不远处打量他。 他想应该是他是神龙族的入侵者,所以才对他特别好奇。 也不知道这神龙族里到底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不止神龙,除了龙兮最后一个神龙族人,其他应该只是寄居或者守护在神龙族才是。 因为疲累,所以他缓缓闭上了眸子,准备休憩一会儿,继续去找,省得现在越找越烦躁。 不知道睡了多久,恍惚间感觉到一个圆滑的东西在蹭着他,他才缓缓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睁开了星辰般的黑眸,只见还是刚刚那只自己赶走的巨蛋,现在倒蹭到自己怀里来了。 似乎把他当成了一个柔软的靠垫,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靠着他怀里休息了。 沈潇冥脸上一阵铁青,哪里来的野蛋,赶走了又来,烦不烦? 他真有种有一掌打碎它的冲动,于是,刚想这么做,那只巨蛋仿佛有所感知他的怒意,突然醒过来,蹭着他仿佛在跟他撒娇。 可是看在沈潇冥眼底,就是纠缠不休,他二话没说就一掌将它打飞,这一次他用了内力。 所以那巨蛋被打落到一旁地上的时候,头顶也渐渐裂开了一个窟窿,然后在那里痛叫。 沈潇冥没有理会,再说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于是起身打算离开继续去找龙兮。 没想到刚没走一两步,那巨蛋就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呼喊,仿佛在召唤什么人一样。 他蹙了蹙眉,就打了破了它的蛋壳,要不要叫的这么惨烈,不过这叫声让他感觉再不离开,可能会被它的同伴袭击,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他前一步想离开,后一步,就迎面遇到了自己想费尽心思去寻找的女人。 沈潇冥对于她的突然出现,显然有些讶异,刚想说什么,就见她和自己擦肩而过,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直直走向了另一边。 沈潇冥下意识的皱眉,这女人是来一趟神龙族失忆了,还是当他透明的? 他忍着怒意,转过了身,只见她脸色苍白地去照顾安抚那颗巨蛋,心下瞬间了然,原来那颗巨蛋刚刚是在召唤她,没过多久那只巨蛋也平静了下来。 看来这颗巨蛋和她的关系匪浅,沈潇冥倒是有些后悔打伤了那颗脆弱的巨蛋,该不会和她一样是神龙族的族人?可是不是说神龙族被灭族只剩她一个人了吗? 安抚好那颗蛋后,龙兮才抬起苍白的小脸,瞥了他一眼,眼神复杂,“你怎么进来的?” “不是你自己给我留了一封信说你要回神龙族,还给了我打开神龙族结界的碎玉,现在问我怎么进来的?不就是你自己要我来的?”沈潇冥挑眉反问,这女人还跟他玩什么欲拒还迎,看到他有必要这么惊讶吗? 龙兮抿了下唇角,没想到给他以防万一的碎玉,那封解释的信,他就能找来,更没想到他会亲自找来,他不是巴不得她离开冥界吗? 她离开他应该高兴才对,说不定去找夜月回来,她不知道他已经去找过可是无功而返,她觉得自己说一个月后回去都是多余的,他并不会欢迎自己回冥界,或者早就把她忘得一干二净。 所以,她才会这么惊讶他的到来。 见她一声不吭,沈潇冥走了过去,轻踢了踢那颗巨蛋,“这是一颗龙蛋?你们神龙族的族人?我刚刚不小心打伤了他。” “你别这么粗鲁!”龙兮连忙移开了那颗龙蛋,皱着眉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刚刚打破了龙蛋的帐她还没跟他算,现在又想踢伤他。 要是换做其他人,早不知道死了几百次了,可偏偏是他。 见她为了一颗龙蛋跟自己发脾气,沈潇冥的脸色也不好看了,他千里迢迢找来,换来的就是她的排斥和发怒,他冷下声音说,“那你就跟这颗龙蛋待在这里一辈子,就当我没来过。” 夜月是这样,她也是这样,原以为她会巴不得多高兴他来,谁知道就是这种态度,他还留下来做什么? 第715章 会很痛? 见他要离开,龙兮犹豫了一下,才低声说,“我其实很高兴你能来找我,但你差点伤了他的性命,我才克制不住对你发脾气的。” 听罢,沈潇冥显然心情好了一点顿了顿步伐,睨了她一眼,半响才说,“我不是说了是不小心伤的?” 这个女人就这么斤斤计较,他怎么知道那颗蛋是龙蛋,她看得那么重要,他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何况又没有杀了它,只是弄破了壳而已,大惊小怪。 “就算不小心,你也伤了他。”龙兮这次难得固执的这么说,眉心紧蹙,似乎很心疼那颗龙蛋的样子,就连他也不允许伤害。 沈潇冥盯了她良久,才从唇锋中溢出,“伤都伤了你还想怎么样?难不成要我跟一颗蛋道歉?” 听到他语气中有些动怒的迹象,龙兮不由软了语气,“我没这么说,但你以后别对他那么凶了。” 以后?她的意思是以后还要他面对这颗蛋? 沈潇冥眯起了眸子,试探道:“你这是挽留我留在神龙族的意思?” “我我暂时不能离开神龙族,你来了,我自然要尽地主之谊留你,你如果有急事要走我也不会强迫你。”龙兮低下头说,她确实情非得已要留在神龙族一个月,才会给他写那封信,否则,她怎么会这么匆忙一句话不说就不辞而别。 他肯留下来她自然高兴,但是不能,她也不会强迫他留下来陪她。 尽管,她内心多么希望此刻他能留下来,在神龙族,和她在一起,还有能够温柔点对待龙蛋。 “我倒没什么急事,只不过我留不留下的看你。”沈潇冥突然意味深长说了句,紧紧盯着她,既然她那么想留下他,那就让他看看她的诚意,也不枉费他来神龙族一趟。 “那你能留在神龙族陪我一个月吗?”龙兮清澈的眸子一瞬不瞬看着他,既然他没什么急事,也千里迢迢赶来找她,她想,她挽留他他应该会留下来罢。 听罢,沈潇冥环着胸,漫不经心地瞥过她,“可以是可以,但你的态度不够诚恳。” 龙兮深吸了口气,最终还是忍下脾气,硬邦邦的说,“求求你,留下来。” 所幸这次,沈潇冥仿佛知道是她极限,没再强迫她,走了过去,正儿八经的问道:“你不是说来神龙族是因为百年一次的蜕皮吗?怎么现在看上去没什么区别?” 听罢,龙兮没想到他还记得她在信里讲的借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辩解,只是眼神微闪道:“还没,过一阵子。” 沈潇冥听了敛了眸,感觉她言辞闪烁,于是迟疑的问了句,“会很痛?” “还好,就是身上的鳞片掉光,然后再重新生长。”龙兮说着谎话,其实神龙族不需要蜕皮,而她所说的则是神龙族的某种神圣仪式,这种仪式她也说得言简意赅,其实过程非常痛苦,九死一生,如果熬不过去就会死,当然他们神龙氏不会轻易使用,只有当想救一个人的人时候,可以使用这种仪式死而复生。 “听上去好像不怎么痛。”听到她这么说,沈潇冥下意识就放心了,他可不想留下来看着她被蜕皮折腾得死去活来。 然后他瞥了一眼脚下那个记吃不记打的龙蛋,刚刚打完它又蹭过来了,但是看在这女人这么紧张这个龙蛋的份上,答应过不凶它,他才忍受着没有将它踢开。 见状,龙兮似乎知道龙蛋为什么这么粘着他,缓缓垂眸,遮盖了自己的一丝情绪,“他很喜欢你。” “这就是你们神龙族的欢迎?未免太热情了。”沈潇冥瞥过那龙蛋,冷讽了一句,他对一颗蛋的喜欢没什么兴趣,也丝毫没在意,只是抬头看着她问,“你平时住哪,这里这么荒凉该不会连个可以住人的地方都没有?” “有,就在不远处,是我们神龙氏留下的白宫。”龙兮缓缓地抱起了那颗蹭着他的龙蛋,安抚着它,然后抬头凝着那个方向,“我带你去。” 听罢,沈潇冥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果然是‘白’宫,远远看去就透明如白玉,随即边走边说,“刚刚那个无脸人是什么人?” “哦,你碰到了?难怪刚刚无脸人跑来通风报信说有人闯入神龙族了,我还奇怪会是谁,刚想去找人就听到了龙蛋的叫声,才赶过来。”龙兮确实没想到会是他。 她偷偷瞥了他的侧脸一眼,才一天不见,她却恍如隔世,他真的单纯是为她来的吗? “看够了?”突然的,沈潇冥仿佛发现她的偷窥,毫不留情的拆穿她,果不其然又看到她耳朵微红,他嘴角似有若无地微扬。 为了躲避他的星辰般摄人的眸子,龙兮只能转移了一个话题,“你离开冥界,真的只是单纯为了来找我吗?” 她忍不住还是问了,如果他肯单单为了来找她,那她会错以为他也喜欢上她了。 沈潇冥仿佛顿了顿,随即说,“当然不是,你觉得我可能单纯出来找你?我先去了御炎宫见夜月,见完她才顺道来这的。” 果不其然,她这么问就是在自取其辱。 龙兮脸色微白,一听到他去找夜月,心都揪紧,“那你和她说了什么,她怎么没有跟你回冥界?” “我需要告诉你吗?你以为你是我什么人,我需要什么都告诉你?”沈潇冥其实是不想说自己被夜月拒绝,已经和她断绝关系,有损他的自尊而已。 可是听在龙兮耳朵里却不是那么回事,她突然顿了顿步伐,半响才说,“我知道了,我没资格问,走吧。” 说罢,她头也不回的先一步朝着白宫走去。 望着她冷淡的背影,沈潇冥眯起了眸子,说生气就生气了?他还没说什么重话,随即想,他有什么必要这么在意她的感受,反正是她喜欢自己,他又不喜欢她,何必多花心思揣摩她的感情。 只要在她身边,能够忘记夜月带来的伤痛就行了,于是,他跟上她进了白宫。 第716章 你要和我一起睡吗? 白宫。 沈潇冥走进那庄严肃穆的古老宫殿,就仿佛感觉到了神龙族的悠久历史,可是这样的一个种族,竟然是晓晓一个人灭掉的。 想到这里,他转头瞥了一眼身旁的龙兮,只见她正在细心修补着龙蛋的裂缝,仿佛一个慈祥的母亲一样,看着龙蛋的眼神都那么温柔。 沈潇冥眯了眯眸子,怎么,这一颗龙蛋能有多珍贵,值得她当成宝贝一样供着? 这时已经修复了裂缝的龙蛋,又恢复了以往的生龙活虎,虽然在他眼底,一直是生龙活虎的,可是现在伤好了,就更加精神了。 在她怀里一直不停的供着,蹭着她的胸前,而她也仿佛纵容地抱着它。 谁知道,这龙蛋以后长大会是男还是女? 沈潇冥似乎不介意试探了句,“你们神龙族的龙蛋有性别之分吗?” “当然有,要不然你以为我性别不分?”龙兮瞥了一眼自己的胸,然后示意他,她不就是个女的? 可是,沈潇冥却冷肆地挑眉,“你那么小,我分得清楚?” “你!”龙兮面红耳赤,仿佛对他的评价耿耿于怀,气呼呼握着小拳头,“我在我们神龙族就是最大的。” “也是,除了你,神龙族也没有别人了。”沈潇冥不屑收回了目光,丝毫不给她面子,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她。 龙兮听罢,抱紧了紧龙蛋,低哼,“你又没看过,怎么知道我小。” “你哪里我没看过?”沈潇冥淡淡瞥了她一眼,不知道这女人这有什么好争辩的,虽然他没碰过别的女人,比较过,但直觉她的不大。 可是他不知道女人最介意的就是这一点,龙兮一字一句地咬牙,“难道你把我和别的女人比较过?” “比过,又怎么样?”沈潇冥随口一应,就感觉到她更生气,但他就是想戏弄她,反正待在这里日子还要一个月,不找点乐趣岂不是无聊? 龙兮冷了下眸子,显然很介意他的随口一说,“和谁比?夜月?” 她从来就不知道,除了和她,谁知道他还有没有和夜月,也做过那样的事,如果有,那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一听到她提到夜月,沈潇冥连戏弄她的心思都没了,也冷了语气,“你不配提到她!” 他刚刚才从夜月那里回来,被她拒绝了,此刻最讨厌被人提到她,仿佛就是故意刺痛他的伤口,本来来找她就是为了能够忘记夜月的事。 她再提,就是在他伤口上撒盐,哪壶不开提哪壶。 听罢,龙兮抿着唇,忍着自己高傲的性子,没有和他顶嘴,她知道,不论他看上去是不是对她好了一点,夜月在他心里都是最爱的女人。 她连提及都不配,她都知道。 可是心还是很痛。 这时,龙兮怀里的龙蛋仿佛感受到他的悲伤,也察觉到是因为身旁的男人,猛然从她怀里蹦出来,开始‘攻击’沈潇冥,并且发出了咕叽的声响示威。 见状,沈潇冥敛眉,冷冷瞥着他毫无威力的攻击,就如同瘙痒一样,但也感觉出他不允许任何人欺负龙兮的威吓! 但是被它骚扰久了也会厌烦,刚想抬手收拾这龙蛋,就见龙兮那个女人挡在了龙蛋身前,他眯起了眸子,他们两倒是互相为对方着想啊。 半响,沈潇冥才收敛了怒意,他和一只龙蛋生什么气,值得吗? 于是,他低头看了一眼两人,随即转身就走,边走边说,“以后别提夜月,不然我会翻脸。” 听着这句话,龙兮才缓缓抱着完好无损的龙蛋,无奈安抚着它别再闹了,心底却有些凄然,她什么时候还要龙蛋来帮她了? 是不是,连龙蛋都觉得她的爱太可怜,太卑微了? 随即扯了扯唇,然后跟了上去。 到了寝宫,沈潇冥打量了一周,这里的环境确实不错,住着很舒适,比起冥界更好,难怪她要回来一个月舍不得离开。 感觉到身后两人进来,沈潇冥转过身,瞥过那只原本老是对着乱蹭讨好的龙蛋,此刻却对着他警惕戒备的疏离,心底一时闪过莫名的情绪,然后问了句,“刚刚你还没回答我这龙蛋的性别。” 这话,并不是真的想知道,只是想打破他们刚刚闹僵的沉默。 她不肯开口,说一个字,只能他开口了。 听罢,龙兮沉默了一小会儿,才说,“是男的。” 她自然也知道他不是真心想知道,只是随口一问,但是她还是想让他知道,龙蛋的性别,还有希望他能重视。 “哦。”果然,他没什么语调地敷衍了一句,然后走到了床沿坐下,“今晚我就睡这?” “隔壁还有客房。”龙兮如是说。 “这么说这里是你睡的地方?”沈潇冥挑眉,瞥向她,眼底似乎暗了一下,大有赖在这里不走的意思,下一刻果然不待她回答就说了,“那就不必浪费客房了,一起睡这张床。” “不行!”没想到龙兮想都不想拒绝了。 沈潇冥脸色自然有些不好看,他们在冥界又不是没一起睡过,何况这段时间里天天睡一起,有什么好害羞的,冷下语调,“为什么?” “因为他要和我一起睡,就容纳不下你了。”龙兮抵着眉目解释道,这显然是借口,但她确实是想和龙蛋一起睡的,也不舍得放他一个人,他才出世一天,还狠依赖她的。 她自然不会离开他。 听罢,龙蛋似乎咕叽地回应了一声,似乎在呼应她的话。 这时,沈潇冥不动声色瞥过她,以及她怀里那颗龙蛋,半响才压低声音说,“我和他之间,你选择这颗龙蛋?”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真是太高估她的感情了,敢情他在她心中连一颗龙蛋都比不上,那他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本来是想转移夜月带给自己的伤害,选择却成了成心膈应自己? 龙兮抬眸看着他,一瞬不瞬,他这是逼自己在龙蛋和他之间做选择?她渐渐握紧了手心,轻的不能再轻说,“你出去,我要和龙蛋一起睡。” 听到这话,沈潇冥脸色一片铁青。 第717章 吻了一会儿,才放开她 望着头也不回,二话不说就出去的沈潇冥,龙兮才松了口气,倒不是真因为一张床挤,而是不想这个月都时时刻刻在他身边,那样她谎称蜕皮的事不是会被戳穿了吗? 她低下头,轻抚着渐渐在她怀里熟睡的龙蛋,她不想—— 不想让他知道,她是因为发觉自己怀了龙蛋,才那么匆忙,慌乱得只留下一封信不辞而别,还谎称自己回神龙族是蜕皮。 实际上是,回神龙族产蛋。 神龙族的孕期时间极短,可能短至两三天就能孕育出一颗龙蛋,孕期的反应就是肚子剧烈疼痛,所以她那时才察觉到不对劲离开冥界的。 回到神龙族后,忍受了一天的剧痛才生下龙蛋,刚刚身体好一点,却发现无脸人发现了入侵者,才离开了龙蛋一会儿,谁知道入侵者会是沈潇冥。 她抿着唇,缓缓躺倒在床上,抱着温暖的龙蛋,现在的她还不想让沈潇冥知道龙蛋是他的,因为她想不到任何理由他会接受一颗蛋。 龙蛋生产期虽然短,但是一旦出了母体,出壳期却长达一百年,前一个月还要母体的照顾,之后它应该能自己在神龙族生存了,这里也没什么威胁,它能够好好成长。 原本是打算陪着龙蛋一个月,再回冥界去见沈潇冥,可是现在倒有些放不下龙蛋。 毕竟是自己亲生的。 一百年的时间那么长,她却抛下他独自生存,虽然不需要任何营养照顾,也没有威胁,能够确保正常长大,但他也有感情,留他一个人在神龙族太孤独。 所以在沈潇冥来之前,她已经有一直留在这里陪着龙蛋的打算,只是还是不甘心,想再见他一面。 现在倒好,沈潇冥主动来白宫陪她,这个月过去,他就肯定要离开了,那样她也没什么奢求了。 至少见过他了,她能够安心留在这里陪着龙蛋,直到一百年后他破壳而出。 龙兮抱着那颗早已熟睡、安分乖巧的龙蛋,也逐渐沉沉睡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潇冥才兜了一圈整个白宫,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其他房间,一个人睡在那里冷冷清清有什么意思? 难免会胡思乱想,本来就是因为不想再因为夜月的事烦恼,才来找她。 他自然不会委屈自己,所以兜了一圈又回来了。 只见龙兮抱着蛋睡得很熟,沈潇冥眯起了眼睛,低头审视了她和那颗蛋,总觉得她太过宠溺那颗蛋,这颗莫名其妙的蛋到底从哪里来的? 正当他缓缓走近床边,靠近时,那颗蛋醒了! 倒是挺警觉。 沈潇冥和那颗蛋对峙了几分钟,最终还是走了过去,感觉到那颗蛋的攻击性,他也没有过多在意,反正对他来说好比瘙痒。 只是之前还粘着他,怎么现在见到他就想攻击他。 这变化多少令他有些不舒服,沈潇冥随即想,自己在意一颗蛋对他的看法干嘛,于是,趁着龙兮睡着,强行将那颗蛋拎了出来,似乎发觉了那颗蛋的剧烈挣扎,不过由于蛋壳太圆滑,所以根本没有任何挣扎的效果。 被他扔到了一旁,任何沈潇冥将龙兮抱入了怀里,安安心心的睡着了。 被扔到一旁的龙蛋咕叽了一声,却不敢大声叫醒龙兮,但是显然很生气,被人取而代之,原本那个柔软香喷喷的怀抱是他的! 敢怒不敢言的龙蛋,只能拼命骚扰沈潇冥,踢他的头,撞他的背,压他的脚! 沈潇冥额头青筋微爆,被骚扰得差点动怒,不过看在熟睡的龙兮份上,才没起来教训收拾那颗龙蛋,原本以为他会适可而止。 没想到,扑通一声,挤进了沈潇冥和龙兮之间,原本两人之间没有缝隙,硬生生被他挤出了一个蛋的位置,最终,龙蛋才不再骚扰沈潇冥,勉强三个人一起睡在一张床上了。 感觉到那颗蛋安分下来,似乎渐渐不再折腾熟睡了,沈潇冥却一脸阴沉,好好的抱着个柔软的女人,中间夹了颗硬邦邦的蛋! 但即使再不舒服,也没再把他拎出去,因为那样只会招来龙蛋无尽的骚扰,他还想睡个好觉。 于是,只能忍耐那颗蛋,抬眸瞥了一眼睡着的龙兮。 沈潇冥渐渐平静下来,看着她因均匀呼吸而微张的红唇,下意识目光就被吸引了过去,然后凑过去,吻了一会儿,才放开她,心平气和地入睡了。 而等他和龙蛋都折腾完睡着了,那个被以为熟睡的龙兮,才渐渐睁开了眼。 望着眼前的龙蛋还有沈潇冥,她怎么也没想到会这样三个人睡在一张床上,她甚至怀疑自己在做梦,这样温馨的一幕,大概也只有做梦的时候才会有。 所以,龙兮良久没有睡着,她偷偷捏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发现很痛,才发觉自己不是在做梦,她眸子微亮了一下,然后看着睡着的沈潇冥就近在眼前,心底不由又更贪心的想。 如果他能一直呆在白宫,陪她和龙蛋一生一世就好了。 随即,龙兮又自嘲,她这是妄想。 她分明就知道他是离开冥界去找夜月,但是没能将她劝回冥界,才失意来她这里寻求安慰。 这个狡猾的男人,把她当成什么了? 龙兮虽然心底委屈,但是却觉得自己没资格抱怨,本来就只想见他一面,现在他肯留下来已经满足她的心愿了,不能再贪心了。 这么想着,龙兮刚想抬手抚摸他睡着的俊颜的手,又缓缓缩了回来,她还是不要再投入更深的感情了,明知道他爱的是夜月,否则爱得越投入,最终伤的最痛。 她还是别再奢求什么,就这么和他和龙蛋一起度过这最后一个月,到时候分别的一百年漫长的时间里,也好有个念想。 她缓缓闭上眸子入睡,一室温馨,美好成画。 虚空。 宫殿寝宫里,这几天未央默默想方设法帮墨祁,可是他本人似乎压根没有理会和配合她。 未央也有心无力了,她怀里捧着之前自己弄脏后,清洗出来干净的被单,打算去还给墨祁。 第718章 为什么要和她做那样的事 未央刚想走进墨祁的房间,却见一个女人衣衫不整地从他房间走出来,而那个女人香肩外露,快看到那令人刺眼的一片晃白,只见她正缓缓走出来,整理着衣衫,带出一片旖旎的浓重情谷欠气息。 那个女人见到她似乎毫不遮羞,明晃晃地半-裸朝着走了过去,挑衅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凑到她耳边说了句,“原来你和墨祁没做过,是我误会你了,未央。也是,你长得这么丑是个男人都对你没兴趣,我还说墨祁怎么对你下得去手。” 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一直折磨她的凤火,她的靠近令未央,心有余悸地脸色苍白后退了一步,那快被折磨死的阴影令她身子没出息的微抖。 但是不可否认,除了害怕之外,还有一丝心痛。 见状,凤火肆意笑了,笑她见到自己的胆小如鼠,心情畅快至极,拍了拍她的脸蛋说,“放心,以后我不会再折磨你了,因为你根本不值得我脏了手。” 说罢,她扬着笑声离去。 未央抱着被单,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眼神黯淡了下来,怎么回事? 墨祁爱的不是江晓晓吗?为什么为什么要和凤火做那样的事。 那样的事不是要自己喜欢的人,才能做吗? 想到这里,未央有些迟疑不敢进去面对那样的墨祁,因为和她印象中的好像有所不同,至少在她心里,认为墨祁是个情深义重的男人,他专一爱着江晓晓就不会碰别的女人。 可是,他却碰了凤火。 她咬着唇,刚想离开,就和墨祁撞了个正着,而她瞥过他胸前衣衫不整,以及脖子上的吻痕,下意识移开了视线,当做没看到低哑说,“被单我洗干净了,还给你。” 说罢,她将干干净净的被单还给他,就打算离开。 可墨祁没有接过,只是冷淡瞥了她一眼,“脏了的东西,我从来不用。” 听着他冷淡的话,再想到凤火刚刚说的她长得丑,他没兴趣的话,未央有些自卑地将被单收了回来,轻的不能再轻说,“我以为你有用以前用过的东西的习惯,何况我已经洗的很干净了” “我说过不用,你听不懂吗?”墨祁似乎不耐烦的应道。 未央没有再坚持将自己费力洗干净的被单执意给他,而是沉默了一会儿,想离开却不知道为什么脚被定住,好半响,在他不耐想离开时才说了句,“晓晓最近似乎对你气消了很多,你要不要去见她一面” 她话还没完,就被墨祁打断了,只听他冷声说,“以后别再跟我提她了。” “为什么?”未央不解的看着他,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别再提江晓晓,为什么? “从今往后她的事跟我无关,再过几天我也会离开虚空。”墨祁如是说,冷淡非常,然后转身就走。 见状,未央下意识壮着胆拉住了他的手臂,一瞬不瞬看他,“你的意思是你放弃晓晓了?” 难怪,他会和凤火做那样令人羞耻的事,原来是,已经对江晓晓死心了。 可是,他为什么一直坚持,忍受了那么多痛苦,突如其来要放弃? “我就是这个意思。”墨祁遮盖了眼底的情绪,自从站在寝宫外听到那番话后,他已经绝了再继续爱她的念头,无望的爱,坚持多久结果都是一样的。 而他只能逼自己试着放手,忘记她。 听罢,未央脑子一片空白,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么深爱江晓晓的他会这么轻易放弃,是她看错他了吗?她皱眉说,“我不信你就这样放弃了,墨祁,你死过一次都没放弃,每天忍受剧痛都没放弃,怎么会突然无缘无故就放弃了?” 墨祁缓缓瞥过坚持固执的她,看着她那张丑脸,却说,“刚刚你不是看到我做了什么,还不信?” 听罢,未央脸色骤白,缓缓的松开了手,“你和凤火” “嗯。”还没说完墨祁就打断了她,应得斩钉截铁,“所以你别费什么心思,回人界去吧。” 未央心底一阵阵刺痛,再瞥过他脖子上的痕迹,刺眼得她眼眶微湿,看着他都是模糊的,握紧了手心说,“那你就和凤火好好在一起,我回不回人界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她不知道自己那么生气,是因为他不爱江晓晓而对他失望,还是 看到他和凤火做那种事而动怒,竟然敢当面对他冷言冷语,想必这次之后,两人再也没有交集了。 这么想着,未央抱着那被单头也不回的,和他擦肩而过离开了。 蓦然,她的手臂出乎意料被墨祁握住了,只见他低头瞥过她眼角的泪痕,长得这么丑还哭,简直丑的不能见人,他低声说,“我放弃江晓晓,你就这么难受?” “我以为你很爱她,从来没把其他女人放在眼里,可是我错了,但是你的选择我没资格说什么。”未央哽咽着说。 对,她没资格,不论他爱谁,永远不会是她,她有什么资格要求他爱谁? “难道,不是因为我和凤火上床了才这么伤心?”墨祁仿佛就是忘了看她的窘态,毫不留情地说穿了她的心事,嘴角似扬非扬。 他好歹爱了一个女人两世,怎么会一点都看不懂女人的心事。 特别是这个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的丑女人。 听罢,未央顿了顿,“我没有。” 她微薄的否认,根本辩解不了什么。 “说得这么伟大,帮我打动江晓晓,你心里难道没有一点窃喜我放弃她吗?”墨祁仿佛把自己的怒意发泄在她身上,谁让这个丑女人在这个时候送上门,让他发泄。 未央的脸色越来越差,被他说得几乎无地自容,她没有那么想,可是却无法反驳,更像是默认。 但更令她刺痛的是,原来,她是这样的人,在他心里,不仅长得丑,心灵也很丑陋。 “可是我放弃了她,依旧不会要你。”墨祁残忍的说出了这句话,他就是要看她被他伤害的反应,看她一点点绝望,就好比他的绝望一样。 他要她跟自己一样体会无望的爱,那样,他的心底才稍微好受一点。 果然,未央眼神空洞的看着他,原本以为她早就知道他不可能喜欢她,可是当他亲口说出的时候,还是深深刺痛了她。 第719章 你知道你有多饥渴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未央才动了动唇,哑声说,“我知道了。我也不是真心帮你和晓晓在一起,更藏了私心希望你们不要在一起,你现在放弃了她我很高兴,也因为你和凤火的事而介意,这样你满意了吗?” 既然她在他心底是这样的人,她解释再多也没有用,她根本就不应该对他存有一点点幻想的,是她的错。 她低贱,她丑陋,那她逼自己不再对他痴心妄想,还不行吗? 听罢,墨祁并没有放开她,而是低下头,说了句,“难道不是吗?你还想把自己想得多清高,你以为你是救世主能感化所有人?以后别再不自量力做这种没用的事,只会令人厌烦。” 未央颤抖地握紧了手心,不再说一个字,眼底最后一丝光芒,也因为他的话渐渐暗淡了。 她以为这世上至少还有他一个人,不以貌取人,不在意她的丑陋,当她对他动心后才知道他和别的男人没两样。 可是已经跳动了的心,就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见她一言不发,墨祁仿佛还不解恨地捏住了她的下巴,“你说我明明很爱江晓晓,却这么轻易就放弃了,那你呢?我这么对你,你难道不想放弃?” 她说不出话,她的确已经想放弃对他的痴心妄想,原来她就跟他说的一样,说的比做的好。 她都做不到的事,却一定要要求他做到。 “你放开我。”未央抬手推着他的大掌,想挣脱开他。 “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放开你。”墨祁难得强势了一次,对一个女人动粗,又这么强迫。 仿佛就想知道她是不是已经在心里放弃他了,仅仅因为他几句话,放弃了这份无望的爱。 未央仿佛看了他很久,看进他黝黑的眸子里,如果在他没这么问之前,她或许想放弃,可是他这么问,偏偏激起了她的好胜心,她抿着唇说,“我不会放弃你。” “哦?”墨祁听了似乎心情好了一些,所以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唇瓣,“为什么,你有这个自信我一定会爱上你?” 未央摇了摇头,“你爱上任何人都不会爱上我。” “算你有自知之明。”墨祁仿佛很满意她的回答,修长的手指似有若无触摸到她的脸颊,“你长成这么丑,这世上应该没有男人会爱你,所以,你还是专心爱我一个人。” 听得未央心底一抽一抽的疼,他就是这么看她的,她缓缓低下卑微的头,忍住了眼泪,“墨祁” 他为什么要当着她的面这么残忍,她知道那是事实,但最不想的就是从他口中说出来,对她的伤害最大。 “我说的是事实不是吗?你这副尊容难道在人界有男人喜欢?”墨祁仿佛不怕她受伤一样,一而再再而三戳中她的软肋。 未央抬眸看他,嘶哑说,“我知道没有人喜欢我,墨祁,你说这些为的就是打击我自尊?” “我只是让你更加清楚自己。”墨祁说,他用得着费尽心思打击一个低贱人类的自尊? 别人还没有这个待遇,值得他这么费心思,她也是他第一个说那么多话的女人。 但是她不仅不觉得受宠若惊,还反倒一副委屈的样子,仿佛他欺负了她一样,难道不是不识好歹? “我很清楚,不用你再提醒。”未央咬着牙说,想抬手推开他的手。 反倒被墨祁紧紧握住小手,她似乎僵硬了一下,他柔和勾唇,“我就是要时时刻刻提醒你,让你看清楚自己,这样你才不会有想入非非。” 被他握住手的未央,挣脱不开,皱眉说,“我怎么想入非非了?我从来没有对你有非分之想。” 她说的理直气壮,她确实没有妄想过得到他。 “没有非分之想,你那天还脱我衣服?”墨祁对于她的否认似乎很不悦,怎么对他非分之想还委屈她了。 “我什么时候对你做过那样的事!”未央显然没有记忆,不记得所以才觉得被冤枉的反驳。 “你被江晓晓下了药的那天,我抱你回来,你知道你有多饥渴吗?”墨祁看着她急于反驳的样子,温和嘲笑。 “”未央虽然不记得,但是看着他的神色却不像开玩笑,而且当时她没有理智,根本不记得发生什么事。 那么做,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我做了什么?”她半响,才支支吾吾的问,似乎难为情的羞涩,似乎有种快钻到地下的窘迫。 “你不知羞耻的脱-光了自己的衣服,还想脱我的,未央,那才是你的真面目?”墨祁微讽地问。 没有注意到自己第一次喊了她的名字,未央身子一颤,虽然因为他的话而羞耻,但是还是动容了,他喊着她的名字都那么动听。 她知道自己低贱,光是这样就心动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眼神微闪,“那时候我没有意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说着,墨祁观察着她羞窘的脸,凑到她耳边,说着不堪入耳的话,“你爬到我的床上,脱了自己的衣服,钻进我的怀里,迫不及待脱掉我的衣服,还” “够了。”说到这里,未央再也忍不住捂住了他的嘴巴,丑陋的脸上红彤彤的,“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再说了。” 看着她那张丑脸,墨祁想这辈子也不解除她脸上的幻觉,不然她不知道该得意自己长多漂亮,以为就算不喜欢他,还有很多男人喜欢自己,他眯起了眼,拉下了她的手说,“要是你是故意的,你以为你还有命活到现在?” 未央的手被他甩开,整个人差点没站稳,只见他留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下次别再来我房间打扰我。” 他的意思是,别来打扰他和凤火的好事? 未央苍白着脸,抚着微疼的手腕,眼底一片麻木,心底竟然一闪而过这样的念头,如果他放弃了江晓晓,为什么选择凤火而不是她。 随即自嘲,她怎么这么没有自知之明,她那么低贱和丑陋怎么比得上凤火? 第720章 抚摸遍了她的全身 未央离开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角落里一直盯着他们的方向的一道目光,在她离开后,那道目光才离开了。 她抱着那洗干净的被单,如此珍惜,可是墨祁却弃如敝履。 她扯了扯唇,她本来就低贱卑微,她的爱也是,所以他才不屑一顾。 想到这里,未央不想再继续去想了,总不可能一直因为这件事而沮丧,对了,他还说不会一直留在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离开,那样她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未央心底一紧,最终还是决定忽略了他说的那句不让她去找他的话,毕竟也没多久可以见到他,就算被他骂,也没几天了。 她如此卑微的想着,正想要回寝宫—— 突然身后脖子一阵剧痛,未央瞬间失去了知觉,眼前一黑,昏倒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在一间昏暗的小屋内,她动了动身子,发现手上被人绑了绳子,怎么也挣脱不开。 未央稍微一用力,就发出了巨响。 这时,昏暗的房间被人从外面打开,进来了几个人,随即就关上了门,房间里昏暗的什么都看不清。 所以,未央几乎下意识地害怕了,刚想出声,却发觉自己出不了任何声音。 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说不了话了? “别白费心思了,你喊不了声音,也没人会救你。你要是少挣扎点,还能少受点皮肉之苦,多享受享受哈哈。”一个猥琐的男声传来,声音里更带着兴奋的跃跃欲试。 什么意思? 未央惶恐地睁大了眸子,似乎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但是心中却增添了一份从未有过的无助和慌乱。 但是她发出的声音最多呜呜低鸣声,倒添了几分令人越想侵占的楚楚可怜。 “她好像还不明白我们要做什么?”另外一个男声笑着开口,仿佛是嘲笑,仿佛是可怜的语气。 “那就做到她明白为止啊。” 话音刚落,就传来了一群男人尖锐刺耳的笑声,这时未央如果再不明白要发什么事,她就是傻子了。 但是正因为明白过来,她才浑身颤抖得害怕得更加厉害,她下意识想呼救,但是发出的却依旧是楚楚可怜的呜呜声。 根本没办法叫出声,就算叫出声,也不能保证关上门的这间昏暗房间里能够传出声音,能够有人听见来救她。 未央这才尝到了绝望的滋味,她就算再丑陋,再低贱,至少她的身子还是干净清白的,如果连这都没了,那她根本没有了活下去的念头。 可是就算她再害怕,再无助,老天都不会可怜她半分。 仿佛她的命运与生俱来就是要,经历这些人世间最惨痛最残忍的事—— 拥有最丑陋的外貌,深爱的男人不屑一顾的厌恶,现在连唯一的清白也要夺去。 她究竟上辈子做错了什么,才会受到这样的惩罚? 还不待她想明白,那一群男人已经缓缓边调笑,边朝着她暧昧靠近! “为什么要关上房门?这么暗做起来不爽啊。” “听说她很丑,不关上房门暗一点,那位大人怕我们做不下去” “真的有这么丑吗?” “你试试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一只陌生的男性的手就覆盖到了她的腰间,突然笑着说,“手感摸着不错啊,没想象中难以下手。” 听罢,另外几人便急切地跃跃欲试,抚摸遍了她的全身,似乎都爱不释手的样子,不顾她绝望的挣扎哭喊,几人就这么逗弄着她。 随即,撕拉一声—— 未央身上的衣服猛然被斯去,她感觉到那份屈辱的凉意,恨不得杀了面前几个男人,惊恐地开始疯狂挣扎,而口中连呼救都叫不出声,眼底满是泪痕和空洞的绝望。 此时脑子里想的,竟然还是墨祁,他能像上次一样来救她,可是事实却让她心底发凉渗寒。 她的衣服已然全部被那群男人撕毁,落了一地,身子接触到了空气中的冰冷,她无法忍受那些肮脏的手来触碰她,甚至想一死了之。 可一想到墨祁,她咬牙忍下了。 见她还在疯狂挣扎,那群男人的耐心渐渐没了,两个男人分别制止住了她的手脚,强行的不容她抵抗,才让她安分了下来。 这时,其中一个男人抬手摸过她的脸,“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乖乖让我们疼爱。” 可是没想到,未央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咬了下去,几乎要把他的手指头咬断! 男人气疯了抽出手,满是鲜血,猛然给了她一巴掌,“不见棺材不落泪,信不信我弄死你,你们把她的腿-拉开!” 另外两个男人才将她的腿-分开到最大,笑得猥琐起哄,“快点,还有好几个等着上呢。” “知道了,我先尝尝滋味哈哈。”说罢,那个男人便褪去了衣物,裸-着身子走了过来,覆盖在她身下中间,准备提枪而上。 这时,未央眸子猩红而疯狂地挣扎,她不能就这么被这几个男人玷污,那样墨祁就再也不会再看她一眼了,她不仅丑陋低贱,连身子也不干净了。 谁来救救她—— 她空洞得慎人的眸子瞪着面前几个男人,似乎再也不能忍受地叫了出声,这一次,他们清清楚楚听到了她的声音,均是愣了愣。 可是,等来的没有任何人来救她,还是无边的黑暗绝望,未央麻木望着昏暗的头顶,她到底得罪什么人,要这么对她? 难道她就这么放弃挣扎了吗? 这时,那群男人又开始对她上下其手,未央即使恶心的想吐,却只剩无助,为什么没有人来救她,为什么墨祁不来 正在这时,其中一个男人仿佛等不及想闯入—— 突然,未央咬住了渗着血的唇瓣,周身猛然从体内迸发出一阵强大的内力,原本在她身上肆意侮辱的男人瞬间被重重撞到了墙上,伴随着尖叫声,落地时,已然是一片平静的血腥味。 不知道过了多久,未央才赤-裸着身子僵硬地从地上爬起来,颤抖着双脚走向了门边,打开房门的瞬间,眼睛一片刺痛的流泪,回头一看,满是鲜血的一群男人的尸体,是她做的? 第721章 男人玷污的伤痕 未央终于从那地狱般昏暗的绝望出来,眼前一片刺眼的光线灼伤了她,眼眶微红,回头看了一眼那满是鲜血的一群男人尸体,这些都是她做的吗? 她因那血腥味而蹙眉,竟然有一刻觉得死得理所当然。 要是换做以前,她肯定后悔自己伤了人命,毕竟她就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何况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 未央砰地关上了那地狱的门,仿佛厌恶地不想再多看一眼。 隔绝了那令人想吐的血腥味,未央的脑子才稍微清醒了一点,只是当看到身上的伤痕累累的痕迹时,身子还是不停的战栗,仿佛还没从刚刚的恐惧中抽离。 她不停的擦拭着身上那些男人碰过的痕迹,眼泪一滴滴落在手臂上,仿佛怎么也擦不干净,她心中的怒意仿佛还没因为那群男人的惨死而消去。 反而越积累,越深沉。 那群男人说的那位大人肯定还有幕后之人,她无法忍受和原谅那个人,从出生以来,第一次这么动怒,任由仇恨蒙蔽了她的双眼。 一向胆小的眸子,渐渐变得狠戾。 她一定要找到那个人,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这样的痛苦她也要让她尝尝。 这时,她的余光好像瞥到了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未央一愣,随即追了上去,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身影,难道是她看错了? 她咬着牙,还是就是那个害她至此的罪魁祸首,她握紧了双手,只恨刚刚没有看清她,正想离开,就瞥见了地上的一个红色香囊。 未央缓缓垂眸,然后俯身捡起来,嗅了一会儿,才感觉那上面的香气有些熟悉,但是就是一时记不起来,何况现在脑子一片混乱。 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香气是虚空里见过的人之一。 未央眼底迸发恨意,她一定要找到那个人,要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换了一身还算干净的衣服,未央才神色恍然回到了寝宫,这时,正好看到凤火在那里跟江晓晓禀告着什么。 见到她来,仿佛透明一样没人当回事。 她便缓缓走过去,自顾自依旧打扫着寝宫,而当凤火禀告完打算退下,和她擦肩而过时,突然传来一阵令她震惊的香气。 这是她捡到的那个香囊里溢出来的香味,一模一样。 未央猛然转身紧盯着她,眼神猩红,竟然是这个女人做的,她差点好几次害死她还不够,现在墨祁都已经和她那么亲近了,还不肯放过自己? 仿佛察觉到那憎恨仇视的目光,凤火转过头瞥了她一眼,仿佛是对她的蔑视,虽然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是仇视她和墨祁亲近还是发现了那件事,但她仿佛丝毫不怕她,甚至冲着嘲讽一笑,转身就离开了。 就算她知道是她做的,就算她恨她和墨祁亲近,她一个低贱的人类又能做什么?又能拿她怎么样? 她倒是有些遗憾,那件事没有成功呢,不过没关系,一样可以令墨祁厌恶她,再也不看她一眼了。 看着她嘲讽的笑着离开,未央心中的怒意仿佛达到了顶端,第一次第一次这么想杀一个人,她只恨自己没用,没有能力动得了她。 明明仇人就在眼前,却不能碰她丝毫的无力感,和无助快淹没了她的理智,如同千刀万剐反复折磨着她。 见状,江晓晓似乎闻出了她们之间无声的血腥味,她缓缓垂眸,漫不经心地问了句,“怎么,你很恨她?因为她跟墨祁的关系?” 她没说,不代表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凡是虚空里的,没有一样能够逃过她的眼睛。 既然墨祁和凤火早就勾结,那凤火也逃不过责罚,她倒可以借别人之手 比如,眼前这个女人。 未央轻轻抿着唇,刚想摇头,不想让她知道凤火和墨祁之间的牵扯,那样对墨祁不好,可是一想到自己刚刚经历过的地狱般的折磨,她突然沉默了。 现在的她,已经被仇恨蒙蔽,更想将凤火碎尸万段。 无时无刻不在想。 而江晓晓仿佛也不催促她,只是意味深长地等待着,她的回复。 不知道过了多久,未央才哑声开口,“我恨到想杀了她,你能帮我吗?” “要我帮你不是不可以,等价交换,只是我能得到什么?”江晓晓一步步将猎物引诱进自己设下的陷阱之中。 她要一步即毁掉背叛她的凤火,又让墨祁付出代价,而最好的基石就是她。 “我不知道。”未央心虚的说,她根本没什么是她想要的能够交换的,“只要你帮我,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什么都愿意?”江晓晓仿佛蛊惑着善良的人类犯罪,沦落到罪恶深渊一般。 眼睁睁看着这个曾经善良得连她都触动的女人,一步步走向黑暗,走向灭亡。 未央点了点头,她一看到自己身上被那些男人玷污的伤痕,神智就快奔溃了,她现在连爱墨祁的资格都没有了,都不配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叫凤火的女人,她要将她碎尸万段,千刀万剐,让她生不如死! 看着她微红的眼眶,江晓晓甚至能够感觉到她传来的仇恨,而她要利用的就是她被蒙蔽的仇恨。 “好,那我帮你。”江晓晓低声说,“你不过是想打赢凤火,很简单,我给你五百年修为,但是你要替我做一件事。” “什么?”未央见她答应了,反倒有些犹豫了,刚刚答应的太急切,根本没想过后果,万一她想让她杀墨祁,她也做吗?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江晓晓平静说,“我让你做的不是杀了墨祁,而是,接近他,让他爱上你。” 听罢,未央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 “这不是你该问的,我也不是在跟你商议,这是我帮你必须要做的条件。”江晓晓暂时想不到她会拒绝的理由,她本身不就是爱墨祁吗? 她应该高兴她没让她杀了墨祁,而是提了这么简单的要求。 可是未央迟迟没有答应,她觉得正因为太简单,才有不好的预感,可是此刻一心想复仇的她,没有犹豫多一会儿,就咬着唇点头答应了,“好。” 第722章 谁帮她解开了…… 此刻,斗兽场内。 未央带着惧意看着那从栅栏黑洞出来的野兽,步步后退,直到退到了墙壁之上,才无路可退地只能直面那可怖的野兽,她是人类,不可能不怕这种极具攻击力的野兽。 那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本能。 可是此刻已经没有路可退了,未央只能忍着害怕,和那野兽对视,可能那野兽也在考量她的实力。 所以没有立即攻击她。 未央不知道自己拿什么跟那么庞大的野兽对抗,还不待她害怕,下一刻,那只野兽已经没有耐心再周旋,火速朝着她以迅雷之速猛扑了过来。 尖锐的獠牙,眼看就要咬到她的脖颈,未央怕的下意识抬手抵挡,她紧紧闭着眼睛,可是却没有等来该有的痛觉。 她疑惑的睁开了眸子,只见面前的野兽扑通一声,重重飞了出去摔倒在地,怎么回事? 未央看着自己的双手,是她抵挡下来的? 还不待她多想,那只被惹怒的野兽,重新从地上爬起来,好像生气了一样更加迅猛朝着她攻击! 未央来不及考虑其他,只是本能的像刚刚一样伸手抵挡,只见下一刻,那野兽再次被她弹开,不得靠近,只能在她周围徘徊等待攻击。 她这才证实了自己现在的能力,是足够和那野兽对抗的,未央有了一点点信心,于是抬眸和那只野兽对视,也没有刚刚那样觉得害怕了。 人的害怕,往往来自于未知。 现在她知道那只野兽伤害不了她,她自然不在那么害怕。 未央甚至在想着如何主动攻击那只野兽,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刚刚只是抵挡住野兽的攻击,可是她如果一直抵挡,也不会有任何结果,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不小心被野兽趁虚而入。 她试着聚集手上的力量,谁知,手上突然喷溅而出水流,朝着野兽聚集而去—— 未央抬眸,只见面前的野兽被水流包围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内,正在疯狂的挣扎,但是怎么也挣扎不出那水流,眼睁睁看着那水流将那只野兽活生生的禁锢得窒息而死。 见状,未央见那野兽不再动弹,就想收回水流了,这么想着,水流也很快回到了她的手上,她的手心里瞬间,形成了一片镜子般流动的水光。 那只野兽已经被她打死了,所以她吊着的害怕的心,瞬间轻松了下来。 这才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斗兽场,因为江晓晓说,即使给她五百年修为,她运用不了,还是对付不了凤火,所以她只能壮着胆子来斗兽场锻炼自己。 为了复仇,她什么都能做,什么都能坚持,虽然害怕但还是来了,她第一次因为报复而鼓起的勇气,才发觉原来她自己并不弱小,并不低贱。 而当她看到手心的水流里倒影出来,她的面容时—— 未央震惊了。 她连忙抬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奇怪,她脸上丑陋的胎印呢? 未央看着水光里陌生的自己,甚至不认识,怀疑那个清秀的女人真的是她吗? 她不是应该很丑陋,丑到令人生厌,丑到令人想吐? 丑到被任何人排挤,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那样才是真实的她。 这个漂亮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是她。 未央不仅没有喜悦,还有些害怕,她转身就想去问江晓晓一个究竟,是她将五百年修为给她,可是没说过把她的脸变成这副模样啊。 下一刻,未央就立即离开了斗兽场。 可是在去寝宫的路上,却碰上了意料之外的人,未央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碰到这个男人。 只是一想到在昏暗房间里的遭遇,身上被那么多男人玷污,未央就将头低得很低,不敢再跟他说一句话,擦肩而过就急忙走了,像是躲避他一样。 而她,最不想被人知道那就是的人,就是他。 所以,才会下意识躲避他。 可是墨祁却出乎意料地余光瞥过她,温和却没有感情地开口,“谁帮你解开脸上的幻境?” 看到她恢复原本的模样,原来不想搭理她的墨祁,才忍不住开口问了句。 还有,要躲避也是他躲避她,可这丑女人现在竟然躲着他,什么意思?就因为她解除了幻境,不再那么丑,就有自信去爱别的男人了? 听罢,未央微颤地顿了顿步伐,听到他的声音她就克制不住心跳,可是又害怕,没有转过身,低声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 见她说不到一句话,就找借口避开他,墨祁眯起了眸子。 未央还没走一两步,转瞬间,还在身后的男人突然出现自己面前了,她僵硬了下身子,慌乱地看着面前挡着她去路的墨祁,身上更是因为那群男人留下的痕迹浑身难受,在他面前更加自卑,深怕他发觉。 所以,她不自觉后退。 见状,墨祁猝不及防禁锢住了她的手腕,眸子深浅不一的变换着,“逃什么?我这么可怕?” 未央猛然想收回手,不想让他看到手臂上的痕迹,惶恐地低喝,“你放手!” 听罢,墨祁不仅没有放手还握得更紧,“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谁允许你走了?”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说什么幻境。”未央如实的回答,根本听不懂他的话,让她怎么回答。 墨祁才低下眸子,她不知道他在她脸上设下幻境,那到底是谁帮她解开的,这么想着,他也这么问了,“谁帮你把脸变成这样?” 未央犹豫了一会儿,见挣扎不开他,不回答就不放过她,她只能回了句,“江晓晓。” 听罢,墨祁眸子更深了几分,“她为什么要帮你,你答应她做什么了?” 未央神色微闪,她确实答应江晓晓要接近他,让他爱上自己,所以大概这就是为什么把她脸变得好看的原因,任何男人都不会爱上以前丑陋的自己。 这么想着,未央克制自己不再逃避,努力忘记那昏暗房间里所发生的事留下的阴影,尽量冷静说,“我也不知道,你可以去问她。” “现在都学会跟我撒谎了?”墨祁捏着她的下巴,看着她那张清丽漂亮的脸蛋,就觉得越加刺眼。 第723章 身体已经不干净配不上他了 未央抿着唇,唯独这件事她不能告诉他,所以她倔强地一字不说。 见状,墨祁睨着她那张脸,越看越不顺眼,然后伸手重重一捏,嫌弃道:“难看死了,这张脸。” 疼的未央到吸了口气,她疑惑地看向他,且不说现在比起之前至少能见人,以前也没见他这么直接给她难堪,更疑惑他的动作。 他为什么要这么亲昵捏她的脸?弄得她又对他充满幻想,不肯死心,哪怕,身体已经不干净配不上他了。 “你放手,我真的有事要回寝宫。”她也想问清楚江晓晓到底为什么要将她的脸变成这样,她都不知情,怎么回答他。 墨祁敛眸,最终还是直接弃如敝履般放开了她,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见他如此嫌弃自己,未央也有些讨厌这张脸了,虽然她觉得这张脸比以前好看太多了,可是他不喜欢,她宁可变回以前的模样。 当未央回到寝宫想问清楚时,江晓晓仿佛已经在等着她一样,见到她懒洋洋问了一句,“看样子你并没有让我失望,从斗兽场活着回来了。” “你为什么要把我的脸变成这样?”未央一进来就这么质问,显然很生气,她可以答应她做到她的条件,可是她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把她变成这样。 “所以,你是在质问我?”江晓晓似有若无睥睨她,仿佛是动怒的前奏,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敢在她面前大放厥词,是她最近太容忍她了。 “我”未央噎住,生气过后发觉自己没资格生气,所以低下了语气,“不是,但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把我变成这样,这和我们之前说的不一样,你的要求只是让我接近墨祁,让他爱上我。” “你以为你之前的样貌有男人会喜欢?”江晓晓似笑非笑,“我不助你一臂之力,我看你这辈子都完成不了我的要求。” “可,可我刚刚碰到过墨祁,他说他不喜欢这张脸。”未央还试图辩解,想让她把自己变回原来的模样。 江晓晓歇睨着她,这世上还有她这么蠢的女人,连自己美丑都分不出来,还一心要求她把她变回原来丑陋的模样,她脑子没坏? “男人都是口是心非,你怎么知道他心里不是觉得你漂亮?”江晓晓不得不耐下性子跟她解释,她觉得选了这个女人就是她最大的错误。 她的智商和情商,几乎为负数。 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优点,她才把她脸上的胎记去掉,她反倒怪自己? “他不会觉得我漂亮。”未央低下头,这么说,仿佛那种丑陋的自卑心理已经扎根了,怎么也摆脱不了。 “那你觉得他为什么要把你这张脸用幻境封印起来?”江晓晓反问,她其实只是解了她脸上的幻觉罢了,并没有多做什么,“如果他真的不在意你美丑,就不会多此一举。” 听罢,未央愣了愣,脸上的幻境? 她似乎记得墨祁也说过同样的话,什么她的脸上有幻境,可是她本来就这么丑,怎么会是他封印的她那张脸。 还是说无意间,她的脸莫名去掉了那些伤疤,他却让她依旧保持丑陋的面貌。 他为什么那么做? 难道他就那么喜欢她原本丑陋的模样? 仿佛知道她的疑惑,江晓晓随意说了句,便躺下休息了,“谁知道他是不是怕别的男人觊觎你。” 听罢,未央说不动容不可能,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样的可能,他怎么可能担心这种事。 在她疑惑间,只听到江晓晓说了句,“还愣着干什么,继续去斗兽场训练,不想报仇了?” 话音刚落,未央蹙了下眉,缓缓抬起自己的手臂,看着上面的痕迹,眼神慢慢变了,然后不再纠结这些小事,转身离去了。 三天后,未央没想到不是自己去找凤火报仇,而是她自己送上门来! 当看到她的出现,未央一向胆怯的眸子都喷着怒火,直勾勾地瞪着她,仿佛要将她碎尸万段的模样。 “看什么看?怎么,想杀我?”凤火依旧挑衅到,仿佛丝毫不怕她的样子,“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低贱的人类在斗兽场训练几天,就能打败我?痴人说梦,你这辈子都别想动我一根汗毛!” “是不是你找那群男人那样对我的?”未央都说不出口那些难听的词汇,依旧冷声瞪着她。 只见,她丝毫不避讳,笑着讥讽说,“你的尊容也就配被那样的男人上,还想玷污墨祁?” “这么说你承认是你做的?”未央的眸子渐渐变得空洞,她为什么能够说得这么轻松,她知道当时她有多害怕,甚至想死,她知道被一群男人玷污那种无助绝望的感觉吗? 她知道下地狱的感觉吗? 不知道的话,那她现在就让她亲自感受一下。 “是又怎么样” 凤火话还没说完,只见一团水流从她掌心疯狂涌出,朝着她的方向攻击而来,她愣了愣,随即采取了防御,不敢接近那团水流。 她之所以会来,并不是鲁莽行事,也不是不知道江晓晓传给了她五百年的修为,更不是不知道她这些天在斗兽场的修炼。 甚至,在斗兽场旁边看得一清二楚,她的实力到了什么程度。 所以应付起来,不能说轻轻松松,毕竟有五百年修为的实力在,但也绝不是困难至极。 只可惜,那五百年修为给这个低贱的人类简直浪费了,朽木不可雕也,换成其他人或许早就将她打败了。 可是她,很难。 未央见不能压倒性打败她,这些天以来她明明每天都为报仇而努力,为什么效果仅仅如此,明明可以轻而易举打败那些怪兽,对付她却如此困难。 她才明白,凤火和那些野兽根本不是同一等级的。 但是,她的仇恨支撑着她,眼神越发狠厉,招数招招致命,咄咄逼人。 这倒变得有点不像她了 这时,凤火余光瞥见了不远处突然出现的男人,她下一刻就‘失手’被未央的流水击中,重重猛然摔到地上! 第724章 喘着无力逃脱 看到凤火被击中倒地,未央自己都惊讶了一下,她刚刚的攻击她不是能避开吗?为什么不避开,还是说是她幸运打伤了她? 下一刻,未央立即走到了她的身前,第一次居高临下俯视着这个女人,就是她折磨了她两次,最后还不肯收手让那群男人玷污她。 她不会再对她心软,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这么想着,未央立即用流水铸成水牢,将她牢牢困死在水牢里,看着凤火震惊疯狂挣扎,仿佛看向了另一个方向求救,可是此刻谁也不了她。 未央仿佛魔怔地好不动容看着她垂死挣扎,看着她呼吸一点点被流水侵蚀,快窒息频临死亡的人,原来是这样狼狈,这样不堪。 怪不得她那么喜欢折磨自己,看着自己被那群男人玷污,肯定躲在一旁偷笑。 这心肠歹毒的女人,想到这里,未央见她快窒息就立即收回了水牢,见她一动不动躺在了那里,她猛然踢了她几下。 凤火才喘过气来,并没有死的剧烈咳嗽着! 看着她趴伏在地上如同蝼蚁一样,未央心底一阵报复的愉快,她也有这一天,在她疯狂折磨自己的时候肯定没想到,自己也会被她折磨。 不过,还不够,远远不够。 她不知道在那地狱般昏暗房间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是什么样的绝望。 这时,未央看着她捂着胸口剧烈喘气呼吸,她便出乎意料地狠狠踩在了她的胸口之上,重重踩压! 凤火怒火中烧的苍白着脸,瞪着她,似乎在骂着她什么,却又因为某个目光而不敢骂出声,也不敢反抗。 未央以为她是没有力气反抗,害怕招来更多的虐待,可是却没想到是因为这一幕都看在了那个不远处站在的男人眼里。 既然她不反抗,那她也没必要手下留情了。 只见未央缓缓俯身,冷冷看着她说,“你知道什么样的折磨,才是最痛苦的吗?” “你我不就是上次教训了你一次,你记恨到现在,还找机会对我趁机下手,要是你真那么嫉妒我和墨祁,你大可以直接说,我退出不打扰你们了还不行?”凤火似乎哽咽着说,委屈的不能自己。 不提还好,一提到墨祁,未央整个理智就全失了,她缓缓从腰间取出了匕首,指着她的脸轻声说,“你上次不是想划伤我的脸吗?我就让你尝尝同样的滋味。” “不要——”眼看着那匕首快刺到她脸上,凤火才开始尖叫,而她发觉墨祁竟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过来制止的意思。 她慌乱了,难道自己喊他过来,专门演出这场戏,反倒害了自己? 这时就算她自己想反抗,也没有力气了,只能朝着墨祁的方向呼救,“救我——救我——” 听到她呼救,未央轻轻划伤了她的脸,低声说,“我还没刺进去,你鬼叫什么?你也会害怕?当初你伤害我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天?” “你别碰我的脸!”凤火感觉到那刺痛,尖锐的叫了起来,这丑女人竟然敢毁她的容,“你想让我变得跟你一样丑,让墨祁讨厌我是不是?你这个丑女人的心机怎么这么重!” 听罢,未央无动于衷,只是继续在她脸上划下第二道伤痕,从唇缝中溢出,“这么说你很在意这张脸,那我就更要毁了它,让你知道失去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感受!” 话音刚落,凤火便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叫声,倒不是因为真的那么痛,她只是割到了浅层,还是手下留情了,但因为面容被毁的凤火才那么痛苦。 而她最痛苦的是,站在那里看着见死不救的墨祁。 “放过我——未央。”凤火终于知道像墨祁求饶没有用,只能像这个丑女人求饶,她真的不想毁容,不像变得丑陋得不能见人,对于女人来说外貌比生命还重要。 要是让她变成和未央一样的丑陋,她在这世上一刻都待不下去,她宁可现在就去死。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说大声一点。” 见她不肯开口,未央面无表情在她脸上又滑下了一刀,她才惨痛的大声叫着,“求你放过我,求求你。” 几乎整个斗兽场都听到了,未央没有再折磨她的脸了,只是将匕首移到了她的腹部,冷冷看着她说,“上一次你在我腹部捅了一刀,对吗?” “不,不是!”凤火喘息着无力逃脱,频频摇头,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忍受这样的痛苦,当初对她也是这样的痛苦吗? “怎么不是?”未央听她否认仿佛生气了,情绪激动的瞪着她说,“你把匕首,就这么插进我腹部,搅动,不停的折磨我,你还敢否认?” 说罢,见她想刺进她身体里,凤火连忙承认,“是,我是做过,对不起,你放了我。” “你既然做过,为什么要我放了你,还有更恶毒的事你也做过” 说到这里,凤火眸子突然一睁,立即喘气打断了她,朝着那边站在那里看戏的墨祁终于忍不住大叫,“救我,救我,墨祁——” 原本她的呼救声根本让未央无动于衷,只是她口中那个名字,却让未央硬生生顿在了那里! 听到不远处有人走过来的声响,未央才缓缓起身,转过身看向了走过来的男人,原来不是这女人胡说八道为了吓唬她,而是他—— 真的来了。 未央手里还握着沾着血的匕首,也缓缓不自觉滑落,被他看到被仇恨蒙蔽的自己,她顿时清醒而慌乱的看着他,明白了为什么比自己强的凤火要故意输给自己,任由自己折磨。 原来一切都是为了演给他看的。 她正想解释什么,墨祁二话没说,也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重重一巴掌将她扇落在地,冷眼看她,“你的心肠歹毒一点也不输给她,未央。” 被打落在地的未央下意识捂住了红肿的脸颊,苍白着唇瓣,抬头一瞬不瞬地空洞盯着他,眼眶微红,被自己心爱的男人打有多痛?他对她很失望了?但,她却硬是没有解释一个字。 第725章 直接扔到了床上 这时,满脸是伤的凤火获救后颤抖着起身,颤颤巍巍投入了他的怀抱,“墨祁,你终于来救我了。” 墨祁斜睨着她,不知道什么情绪的说了句,“回去吧,把你脸上的伤处理下。” “我不要!墨祁,这个女人这么狠毒对我,你就这么放过她?”凤火指着地上的女人,说,她不知道多后悔,自己即毁容了却只是换来墨祁的一点点怜悯,加上这个丑女人一巴掌而已。 “那你还想怎么样?”墨祁意味不明地反问她,话语里没有半丝怜惜,仿佛她被毁容,打未央一巴掌已经差不多了。 “我也要她和我一样被毁容,那样才公平。”凤火委屈的说。 听罢,墨祁低笑了声,“好啊。” 听到他的回答,凤火眸子一下子泛着光芒,然后抱着他的腰,紧紧的,“谢谢你,墨祁。” 话音刚落,未央已经苍白的脸,更白了几分,然后感觉浑身寒冷战栗,他真的要替凤火毁她的容? 不,那样她宁可一死了之。 想到这里,未央感觉到墨祁放开了凤火,缓缓朝着她走过来,她一点点地往后挪,比起自己受伤害,更害怕那个伤她的人是他,那样她怕连自己对他的感情都会彻底绝望,她就再也没有拥有什么了。 感觉到她的缩瑟发抖和害怕,和刚刚那个折磨凤火的人根本判若两人。 墨祁眯起眸子,刚刚不是还虐凤火很起劲,他都有些看愣了,说实话那样的她倒真有几分吸引力。 所以,他才没有阻止。 可是现在一见到他就害怕,就想逃,这个想法让他不悦,他有那么可怕? 直到走到她面前,俯身握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后退,未央才无路可退,只能颤着睫毛抬头看向他,摇着头眼眶湿润,“墨祁,不要” “不要什么?”墨祁温和的反问,仿佛就是想看她惊慌失色的模样,她就这么害怕这张脸变成原来的模样? 这女人这么在意自己的外貌吗? “如果你真的想看到我被毁容,那也请你不要动手,我可以自己动手。”未央出乎意料的这么说,她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只求,别是他伤害她,她不想恨他,一点都不想。 听罢,墨祁神色深浅不一的变化,他原本最多只是打算重新封印她的脸而已,而她说的好像他要对她做她对凤火做的那样的事,在她心里,难道他这么狠这么残忍? 他没有注意到,他原本不就是这么杀人不眨眼,这么狠这么残忍的吗? 可是最起码他从来没对她做过残忍的事,至少他自己那么认为,他做的都是违反了他原本原则的事,比如三番四次的救她。 “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未央已经拿着那匕首抵住自己的脸,慌乱的看着他,墨祁沉了眸,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不用你动手,你不就是想替凤火报仇,我自己来!”未央情绪有些激动,因为是第一次那么跟他说话,仿佛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爆发。 当她被那群男人玷污的时候,他有在意过一分吗?就算告诉他,也只会厌恶自己,怎么会替她报仇。 凤火受到一点点伤害,他就想还给她,他永远都不会爱自己,就算你不是江晓晓,还有凤火,就算不是凤火,还有其他人,永远不可能是她! 未央眼底闪动着晶莹的泪光,手上一用力,就在脸上划出了一道深长的伤口,仿佛毫不留情,比起对凤火更狠! 见状,还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这女人真的发疯这么做! 墨祁脸色不知道多难看,立即握住了她的手腕,逼着她松开了手上的匕首,看着那张脸就被她又毁了,心底感情复杂。 他是不喜欢这张脸,也没想过她这么自残,这下好了,真的成丑女人了。 墨祁心底叹了口气,然后俯身抱起了情绪激动挣扎的女人,血迹都擦在了他的衣服上,脖子都是,洁癖地皱着眉,“安分点别动,不然懒得管你。” 听罢,未央因为脸上火辣辣的疼,模糊了视线,颤着身体,一副空洞失神的模样,一动不动跟个木偶一样躺在他怀里。 见她终于安分下来,他压根没兴趣管她的心情,抱着她就打算离开了。 而看着这一幕,被弃如敝履的凤火再也忍不住上前,抓着了墨祁的手臂,“墨祁,你就这么放过她?” “不是已经如你所愿毁了脸,你还不知足的话那也太不识时务了。”墨祁不耐烦的冷了声音,就算未央那么折磨她,也不过是她之前所作所为的咎由自取。 他之所以打未央,并不是为她报仇,而是觉得那样的未央,连他都驾驭不了,仿佛不再是那个爱着她卑微丑陋的未央,让他莫名有些不爽。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不管是怎么样的未央,心里爱的始终就只有他一个男人。 听罢,凤火恐怖狰狞的脸动怒了,“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随你。”墨祁脱离了她的手,看都不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她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值得,他维护她的理由? 那天她从他房间衣衫不整的出去,只不过是引诱他不成,被未央撞了个正着,他懒得解释罢了。 看着他抱着那个丑女人,那么珍惜的离开,凤火怒不可遏,她故意让墨祁来看这出戏,还付出了毁容的代价,换来的就是将那个女人推到他身边? 不! 她不会这么轻易让他们在一起的,既然毁了她和墨祁的可能,那她也不会让他们在一起,大不了谁也得不到墨祁! 她到要看看,如果墨祁知道她被一群男人玷污了,还会不会对她视若珍宝!! 未央被他抱回了房间后,直接扔到了床上,她才疼痛地清醒过,见他看着自己,下意识想捂住自己脸上的伤口。 可谁知,下一刻,墨祁俯身覆盖在了她的身体只是,硬生生握住她手腕掰开 第726章 温柔吻过她 墨祁盯着她脸上流血的伤口,突然俯身做了个出人意料的动作,他俯身吻过她的伤口,伤口立即滚烫得灼烧一般冒烟了。 未央僵直着身躯,脑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做。 只觉得伤口一阵灼痛,她倒吸了口气,“疼!” “这么点疼都受不了,刚刚还往自己脸上下刀子?”墨祁轻舔着她的脸颊,呵着热气说。 未央不知道他在对自己做什么,但是苍白疼痛的脸上染了一层红晕,“不是你想替凤火报仇吗?我只是随你的心愿” 而她此刻脸上被舔过的地方渐渐复原了,墨祁才放开了她,深深看着她,“我如果想让你死,你也去死?” “如果你想,我可以成全你。”未央低头说了句,“但是我不想你亲自动手。” “为什么?”墨祁看着这个女人,莫名觉得不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总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让人捉摸不透。 却没有发觉,自己不知不觉竟然在关注她到底在想什么。 “你杀我,比我自己动手更让我痛苦。”未央如实说,然后缓缓推开了他,“你也别碰我。” 她已经脏了,她的身体被那么多男人玷污过,她不配他,也不想他碰自己。 “我还不能碰你?你以为你有多尊贵,未央?”墨祁不悦的冷下态度,这女人总是说一些惹人生气的话,他不过打了她一巴掌,用得着这么抗拒他吗? 又没有让她缺胳膊断腿,在他看来,一巴掌的惩罚是最轻的。 听罢,未央却缓缓朝后挪去,似乎想远离他,但是被他反而动怒的一把抓住了脚踝,她低叫了一声,“你你放开我。” 墨祁一把抓着脚踝,顺着一把拉到了自己的身下,“还想躲避我?说说这些天为什么看到我就这么害怕想逃跑?” 仿佛她不说,他就不放开。 未央急了,只能随意说了句应付,“不是你让我不要再接近你?” “那我现在允许你接近我呢?”墨祁反问了句,他明显知道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现在这个女人还会在他面前撒谎脸都不红一下。 未央却只是摇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只是不想被他发现自己已经脏了,她抿着唇,“既然你不喜欢我,那就别再这样让我喜欢你,靠近你,我不想再喜欢你了,我很累了,墨祁。” 听罢,墨祁愣了愣,随即捏住了她的下颌,“你再说一遍?” 显然是动怒的前奏,说不喜欢就不喜欢,说喜欢也是她,她把他当成什么了? “反正你就算不喜欢江晓晓,也不会喜欢我不是吗?那为什么非要我喜欢你!”未央壮着胆子这么说。 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喜欢她的女人,那多得是,凤火不是吗?为什么非要她这样低贱丑陋的人类? “我是不会喜欢你,但你也不能收回你的感情,因为你已经对我说出口过表白,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安生。”墨祁这么威胁她,不知道心里为什么会有波澜,仿佛深怕她不再喜欢自己。 “你怎么这么蛮横霸道?为什么我非要喜欢你?”未央移开了目光,咬着唇说,“你和凤火都做过了,你还当着她的面打我,这样你还逼着我喜欢你,再喜欢你我成什么了!” “这么介意我打你?还说不喜欢”墨祁这才发觉了这个女人在撒谎,不过是嫉妒吃醋罢了。 否则她也不会频频提到凤火,他眸子冷讽,真是口是心非的女人。 “我”未央眼眶红了,发现不管怎么争辩,怎么都说不过他。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碾压她,不论智商武功还是口才,她毫无反驳之力。 见她被噎得无话可说,憋红了脸想说什么,但就是说不出口,这个样子意外的讨喜。 墨祁也出乎自己的意料,缓缓抬手拂过她被打的脸颊,“不过是一巴掌,值得这么耿耿于怀?凤火都已经被你毁容了,而你脸上那个伤口我也帮你复原了,还没消气?” 她想变得这么漂亮,那他都随她了,她还有什么怨言。 “凤火那是咎由自取,你根本不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样可恶的事,我才会这么报复她!”未央一想到那地狱般的折磨,一下子身子颤抖,愤怒的实话实说了。 “对你做过什么样的事?”墨祁显然无动于衷,在他想来顶多是像上次一样折磨她,但事实是,他小看了女人这种生物。 “她”说到一半,未央却哽咽住,根本无法告诉他事实,那样他连正眼都不会再看她了,她是胆小,是害怕了,所以只能憋在肚子里,独自受委屈。 见她说不出个所以然,墨祁便没再理会这茬,而是轻捏着她的脸说,“现在凤火已经毁容了,以后你们之间一笔勾销,别再找她麻烦了知道吗?” 怎么就成了她去找凤火麻烦? 未央以为他是在替凤火求情,于是反问,“你只要保护好她,我根本下不了手,何况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今天她叫你来才故意输给我的,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听着这个女人还敢质问他,墨祁眯起了眼睛,要不是看出来了,她以为她能折磨凤火这么久?还不是他纵容的,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不知道感恩还敢胆子大到质问他。 “我看出来了,才只给你一巴掌,要不然你以为我还会对你那么好?”墨祁揪着她的头发,让她面对自己。 “你哪里对我好了?!”未央简直吃惊,他打她还是对她好吗? “那你想我怎么对你好?”墨祁耐着性子,反问了句。 “我我不知道。”未央眼神微闪,只是还介意的轻声问,“你到底和凤火做过没?” “你很想知道?”墨祁仿佛戏耍猎物一样的眼神,故意吊她胃口。 最终,未央不得不妥协,低声说,“想。” “那我怎么可能告诉你,我就是想让你受折磨,一边猜想着我有没有和凤火做过,一边痛苦的爱我。”墨祁看似温柔吻过她的发丝,他怎么可能让她爱的那么舒服? 第727章 勾引磨蹭他 “你!”未央气的咬牙切齿,抬手就狠狠捶到他的胸膛,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个恼羞成怒的动作,有多暧昧,多放肆。 墨祁敛眸,抬手就握住她给自己挠痒般的小手,“还敢打我?未央,你最近胆子越来越大了。” “是你太过分了,墨祁!”未央皱着眉说,“你如果不能爱我,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我为什么要放过你?你不过是个低贱的人类,我想你什么时候生就什么时候生,什么时候死就什么时候死,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不?”墨祁霸道地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前,看着她那气的红扑扑的小脸,精致的面容比起以前的丑陋,多了丝蛊惑。 他眯起了眼,现在好像比以前还会勾引人了,这个丑女人。 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眼色,未央还在生气当中,听到他的话更加脸色苍白,“我连不喜欢你的权利都没有?” “对。”墨祁斩钉截铁这么说,手指抚摸着她的唇瓣,残忍的说,“不论我喜欢谁,你这辈子都要喜欢我。” 还有比他更霸道蛮不讲理的男人吗? 未央干脆一言不发了,觉得和他说话真的好累,他根本不讲道理,她何必白费口舌。 见她紧闭着嘴唇,墨祁突然手指进了她的唇内,轻轻玩弄搅动着,发觉感觉还不错,勾勒唇角,“怎么,不服气?直到你能强过我为止,我才会放过你,懂吗?” “你的手指”未央满脸通红的低吟,她现在的理智被他的手指拉了回来,他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在她嘴里做这种事。 他的手指很坏,逼迫着她只能张着嘴呜呜承受,她的口里液体缓缓顺着嘴角留下,看上去一条银丝般诱人。 第一次做这种事的墨祁驾轻就熟,更加渐渐上瘾,觉得感觉不错,但却只是用手指玩她,而没有吻她。 因为他潜意识里觉得,这个女人不配,虽然他的身体好像要这么做,但他竭力克制自己。 直到看到她因他手指而渐渐咽呜,眼神迷离看着他,看得他浑身发热,所以冷下脸,“别叫,叫这么银荡干什么?” 未央听了面红耳赤,混蛋,是他自己这么玩弄她,她爱他有感觉有什么奇怪,倒是他奇怪,难道不是爱的人都能做这种事吗? “放手”她断断续续的叫着,仿佛受不了他手指的挑逗。 “我还没做什么,连一个吻都没有,你也太银荡了,未央。”墨祁缓缓覆在她的耳边,而他这么说着,自己的身体也渐渐变化了,因为她的喘息而有种想糟蹋她,想弄哭她,想让她在自己身下尖叫的男性原始的冲动。 “你别说了。”未央握住了他的手臂,想推开,可是纹丝不动,她只能重重咬他的手指。 可是墨祁眼神却更深了,那不是咬,更像是舔,特别是柔软的舌尖触碰过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似乎有着极强的冲动对她做什么,这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就连他自己都有些害怕。 怎么会变成这样,就这丑女人就让他克制不住了? “好我不说,那做吧。”墨祁最终忍受不住她这样的勾引,没想到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可是下一瞬间就看到未央脸色苍白的反应,让他很不爽,难道和他做还难为这丑女人,要不是他现在继续要摆脱这陌生的身体,他会选择和这丑女人做那种事? 该荣幸的是她才对,而不是这副要死不死的模样。 而未央不是怕和他做什么,只是一提到那种事,她就摆脱不了那群男人玷污的阴影,所以本能的索瑟,“你放过我,墨祁。” 而这让墨祁误会她的反应是不想做,但是越是这样,就越激怒他男性的自尊,她一个低贱的人类还有资格选择不做? “别说的好像我强迫你,你对我不是有感情吗?装什么?”墨祁下一刻就将她狠狠扑倒在床沿上,这丑女人还敢嫌弃他,他非做的她哭着求饶,不再敢拒绝一个字。 “可我的身体”她的身体已经脏了啊,虽然现在痕迹已经退下,但是她心中的阴影永远抹不掉,她不配他,都不纯洁了怎么能和他做? 但是墨祁仿佛就是不想听她辩解的理由,故意打断她,“你的身体很敏感,我知道。” “我不是说这个!”未央气极,在他身下极度挣扎着,似乎真的很想摆脱这种境地,一点也不像象征性的反抗那么欲拒还迎。 见状,墨祁真的动怒了,特别是她挣扎还在勾引地重重磨蹭他的身体,让他身体的温度更滚烫,他扣住了她的腰肢,“敢再动一下试试,你越是这样反抗,我就越想弄死你,懂了吗?” 听罢,未央仿佛真的死心的停下了挣扎,一脸苍白面如死灰的看着他,眼底是真的有些记起那昏暗房间的男人玷污的阴影而空洞,没有起伏。 见她这副要死不死的模样,墨祁心底更气,怎么,还委屈她了? 但是身体已经无法再继续忍受了,但是不想看她这副不想做的面无生气的模样,干脆将她整个人都翻了过来,背对着他。 这样他还心情稍微好一点,撕拉的全部扯开了她身上的遮蔽物,果然没有再见她挣扎,而她的身体上一次就见过,很美,仿佛造物主的精雕细琢刻出来一样,令人移不开眼。 包括,墨祁。 他抬手缓缓顺着她的背摸下去,感觉到她颤抖,然后因为他的触摸,而想克制不住想叫,最终咬住了手 未央浑浑噩噩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到身后突如其来一阵剧痛,她终于再也忍不住地叫了出来“墨祁,好痛。” “闭嘴。”墨祁低喝,第一次他就算再驾轻就熟,也难免弄痛她,但随即一想不过是一个低贱的人类,他干嘛这么迁就她。 可还是为了自己能够舒服,放慢了动作,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才就着这个背后的姿势,模仿动物交配的动作,过了很久才释放了自己身体的灼热。 未央承受不住地哭着求饶,可她越这样,墨祁就越兴奋,想糟蹋她弄哭她,所以一次又一次没完没了,直到她被做到晕过去了 第728章 舒适地蹭着她的胸部 与此同时,白宫。 当沈潇冥醒过来的时候,发觉怀里原本不见了,只剩下一颗蛋,他额头青筋微爆,那个女人死哪里去了? 竟然就让他抱着一颗蛋睡,见他醒过来,龙蛋扭了个身蹭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继续睡得香沉。 沈潇冥丝毫没有犹豫,猛然将那颗龙蛋毫不留情踢到床下,只听到那颗蛋滚下了床,狠狠撞!到了墙壁上,咕叽地醒了过来! 紧接着,龙蛋还算坚强地自己翻了个身,没有一点点疼痛就撕心裂肺的召唤龙兮,瞥见那个踢自己下床的罪魁祸首正睡得香喷喷的。 而他却被踹到了床下,冷冰冰的地上让他怎么翻滚都不舒服,所以他真的生气了。 于是,他睡不好也不让沈潇冥睡好,龙蛋扑到了他的身上,来回拼命折腾他,仿佛就是要打扰他休息。 沈潇冥眼神一冷,起身就拎住了那颗捣乱的龙蛋,狠狠打了他的头一下,眼看龙蛋头顶快裂开,龙蛋疼的嗷嗷叫! 而从外面回来的龙兮,就看到了两人一醒过来就针锋相对的这一幕,心情有些复杂,然后轻叹了口气走了进去。 见到她来了,龙蛋立即安分了下来,不动不嗷叫。 倒看上去像是沈潇冥在欺负他一样,虽然确实也是在欺负他,但他眯起了眼睛,看着这颗狡猾得就知道讨好那女人的龙蛋,简直比兔子还精明。 难怪那女人对他这么好,想必也是被他乖巧伪装的表象所迷惑。 沈潇冥见她果然一过来,就是抱起他欺负着的龙蛋,在怀里安慰,简直比自己亲儿子更心疼,这令他皱了下眉。 看着那颗龙蛋舒适地蹭着龙兮的时,他眼神一阵阴冷,这只小色蛋,随即倏然起身将龙蛋从她身上夺过! 龙蛋立即暴躁地挣扎扭动着圆润的身躯,显然很不悦从龙兮身上下来,并且发出愤怒的咕叽声。 “你干嘛?”龙兮见状,不由皱眉,他怎么这么粗鲁对龙蛋,怎么说好歹是他的 见她心疼的模样,沈潇冥心底冷哼,并没有把龙蛋怎么样,不然她还不得跟自己拼命,只是冷淡说,“我想抱着他,不行吗?” 听罢,龙蛋剧烈扭动,表示不情愿被他抱着。 可是龙兮愣了愣之后,却没有反对,心想多增进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好,反正龙蛋能和他接触的时间也只有这个月了,她应该多放手让他们相处的。 “那你对他温柔一点,他很脆弱。”龙兮嘱咐了一句,然后走到一旁,拿着手上的大片芭蕉树叶,坐下在那里捣鼓着什么。 “我对他还不够温柔?”沈潇冥低哼了一声,见龙蛋想反驳,便打了他一下才让他委屈的安静下来,一声不吭,臣服于他的暴力淫威之下。 “你这么欺负他,哪里温柔了?”龙兮挑了眉,她没有转过头不代表没有感觉到龙蛋的可怜兮兮的目光注视,可是,她这次没有立即赶到他身边,龙蛋也需要自立一点,更想让他和沈潇冥和睦相处。 哪怕,只有短短一个月。 沈潇冥忍耐着龙蛋的捣蛋,带着他走到了她身边,俯身在她耳畔问了句,“在做什么?” 她耳边一热,然后抬眸清亮看着他,轻笑,“是龙蛋要敷的药草,可以降温,这是我们神龙族的习俗,每个龙蛋成长前都要经过的洗礼。” 沈潇冥凝了温柔的她片刻,有些出神,怎么这么看她倒是个好妻子,半响才压低声音问,“那他长大成人需要多长时间?” 他可不想这颗龙蛋一直骚扰他们两,没注意自己已经在为两人以后做打算,如果等她蜕皮完不舍得这颗龙蛋不想跟他离开回冥界怎么办? 他还真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猜对了。 就算她肯离开,万一带着一颗拖油瓶的蛋,往后他岂不是要天天面对这颗惹人厌烦的蛋? “一百年。”龙兮犹豫了一下,然后如实告诉了他。 “那你要在他还未长成人之前,一直看着他吗?”这才是沈潇冥最想问的问题,他可以忍受她照顾这颗蛋一时,但不能忍受她照顾一百年。 龙兮眸子眨了眨,心想就算现在撒谎,往后还会被拆穿,于是低声说,“是,我会照顾他,直到他长大成人。” “就算我不同意?”沈潇冥皱眉说,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拿什么立场说这句话,但就脱口而出。 这时,龙蛋因为他排斥讨厌自己的话似乎听懂了一些,猛然重新挣扎了起来,仿佛对他的敌意更深了。 龙兮顿了顿动作,然后抬眸认真看向他,果然问了他这个问题,“你凭什么不同意?” “你难道不准备和我回冥界?”沈潇冥看着她,狡猾的反问,并没有说明保证自己对她的感情,因为连他自己都不能确认。 只知道自己不想放走她。 谁知,龙兮的回答却是低的不能再低的说了句,“嗯,我打算一直留在神龙族了。” 听罢,沈潇冥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突然一抽,他神色铁青地瞪着她,“你不打算跟我走,还留下我?” “我只是尽地主之谊招待你而已。”龙兮别过脸这么说,反正他离开冥界要找的人是夜月而不是她,她只不过是个替代品而已,既然对她没有感情就不要带她走了,她宁可留下来和小龙蛋一起生活。 话音刚落,沈潇冥猛然将那龙蛋扔回到她身上,阴沉说,“那你和这龙蛋在这里过一辈子,连一次都不要回冥界见我。” 龙兮仓白着小脸,抿着唇艰难应道:“好,我祝你早日将夜月接回冥界,我就不去打扰你们的生活了,我只想平平静静和龙蛋在这里生活,沈潇冥,谢谢你来这里看我们,如果你现在要走,我不会拦你。”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沈潇冥要是再留下,那他男性自尊放哪里,在她心里竟然连一颗蛋都比他重要,于是他沉着脸说了句转身就走,“后会无期,龙兮。” 第729章 龙蛋的哭泣 听着那句决绝的话,龙兮握紧了手心,逼着自己轻的不能再轻地说,“后会无期,沈潇冥。” 看着他连脚步都没有顿一下的离开了,她才死了心,本来他多陪了她一天,她应该知足了。 他要离开,她拦得住他的人,也拦不住他的心。 仿佛察觉到她的伤心,龙蛋蹦到了她的怀里,轻轻蹭着,似乎想安慰她一样,“咕叽。” 见状,龙兮才回过神,轻抚着龙蛋的脑袋,勉强笑着说,“我没事。” 可是龙蛋仿佛和她心有灵犀一样,能够察觉到她还是在伤心,心底就明了了是刚刚那个大坏蛋走了,龙兮才那么伤心。 龙蛋想了想,然后挣脱了她的怀抱,朝着外面飞走了。 龙兮以为他只是出去贪玩,就没有阻止他,反正在神龙族里根本没什么危险,一旦有外人闯入,无脸人也会立即来禀告她,所以她没有多余担心。 只是心不在焉的,给龙蛋弄着面前的芭蕉叶。 沈潇冥在离开白宫后,却没有立即离开神龙族,而是在白宫附近徘徊,仿佛在等着那个蠢女人来找自己回去。 可是等着等着,他只觉得一肚子气,根本没有见到她挽留的人影。 她就这么巴不得他离开神龙族? 正气得转身真的想离开,从不远处就飞过来一个不明物体,他蹙了下眉,只见那不明的东西已经撞到了他的怀里,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只龙蛋。 本来讨厌龙蛋的他,此刻却眸子一亮,是那个蠢女人自己不好意思来挽留他,才让龙蛋来挽留自己? 只见龙蛋咕叽咕叽说着他压根听不懂的话,搞得他渐渐不耐烦了。 沈潇冥揪着那颗龙蛋,干净利落反问,“我问你答,是就叫一声,不是就叫两声。是不是龙兮那个蠢女人让你来挽留我的?” 听罢,龙蛋想了想,然后咕叽的叫了一声,虽然不是龙兮让他来留住这个大坏蛋,但是如果说不是,他知道大坏蛋会生气立即离开他们。 听罢,沈潇冥的神色才稍微好看了一点,继续问,“她是不是求着我回白宫,想给我赔礼道歉?” 沈潇冥理所当然的问,要不是那个女人说那些话激将他离开,他会离开吗?现在想让他走就走,想让他回来就回来,把他当成什么了。 可是这次龙蛋犹豫了很久,龙兮根本就没挽留他,更没想向他道歉啊,他这么做会不会被龙兮打爆头? 眼看着他不耐烦想甩开自己,龙蛋才连忙小声心不甘情不愿地咕叽了一声。 听到他的咕叽声,沈潇冥阴郁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从来没觉得这龙蛋的叫声这么好听,他就知道那个女人舍不得他离开,勾唇道,“那我就勉为其难回去接受她的道歉。” 然后放开龙蛋正要去白宫,龙蛋突然发疯似的缠住他的步伐,在他面前蹦来蹦去,不让他回白宫。 见状,沈潇冥敛眉,这只蛋到底什么意思? 一下子替龙兮来挽留他,一下子又拦住他,不让他去见龙兮。 见他还在他面前蹦跶,沈潇冥一脚将他踢开,可是踢开后又回来了,仿佛皮厚的很,根本不怕痛一样。 沈潇冥眯起眼,看了他半响才试探的问,“是不是那个蠢女人压根没有说过挽留我?” 龙蛋不顾身上的疼痛,咕叽了两声,然后又被他狠狠踢开,这次还踩在他蛋壳上,他痛得想大叫—— 这时,沈潇冥才放开了他,瞬间龙蛋在地上滚了几滚,才停了下来,听到他说,“你自己擅作主张来挽留我?” 几乎,从唇缝中挤出来。 仿佛已经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在孕育着怒意,仿佛随时能够爆发。 “咕叽。”这次龙蛋脑子没有转过来,咕叽了一声。 等他反应过来时,沈潇冥已经转身就离开,打算离开神龙族了,朝着白宫另一方向走去,既然那个蠢女人没打算留他,他还放下男人自尊回白宫? 不可能! 就凭那个女人,根本不值得他那么好的对待!! 他爱的是夜月,对夜月,他都没那么抛弃男性自尊,凭什么对一个不爱的女人这么迁就,这么忍让? 沈潇冥越想越气,就在快离开神龙族的时候,还是顿了顿步伐,转过头瞥了一眼那个急匆匆跟过来的被他踢得一瘸一拐的龙蛋。 然后眼神一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神龙族。 他前脚离开,龙蛋后脚就跟了上来,可惜他根本离不开神龙族,砰得一声,狠狠撞到了结界上! 疼的龙蛋猛然摔到地上直打滚,不过不是因为痛,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讨厌那个大坏蛋,但是他走了,他特别难过,所以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 仿佛在叫着沈潇冥不要走一样,听得人心底一颤。 就是隔着一道结界,离开神龙族的沈潇冥也听到了,他下意识顿了顿步伐,然后随即嘲讽一笑。 没想到最后挽留自己的竟然是那颗讨人厌的蛋,还编了各种理由留他,刚刚那叫声,好像是在难过他离开一样。 沈潇冥有些后悔刚刚那么用力踢那颗蛋,将龙兮那蠢女人的气撒在了龙蛋身上,那颗龙蛋就那么喜欢自己? 沈潇冥回过头,看了一眼结界里面挣扎着起来的龙蛋,却被结界灼伤疼的直打滚,他敛了下眉,心底顿然一抽。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也讨厌那只龙蛋,老是跟他作对,但此刻,似乎没有那么讨人厌了。 只是,他不可能为一颗龙蛋留下来。 最终,沈潇冥逼着自己不去看那颗痛苦挣扎叫着撕心裂肺的龙蛋,宛如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在哭一样,狠心逼着自己离开了神龙族。 既然龙兮那个女人不留他,他回冥界就是了,最好别再来找他! 此刻,神龙族内。 龙蛋还在哭着挣扎着,直到身后一个力道将他这颗蛋缓缓抱起来,抱到了一个怀里,然后从头顶传来低哑的声音,“他不可能永远留下来陪我们的,乖,我们回去。” 第730章 仿佛在渴求他 冥界。 沈潇冥没想到一回冥界,白无常说有人在冥界等了他半天了,他正疑惑会是谁在等着他。 没想到面前出现的女人,令他大吃一惊。 她怎么会来这里? 她不是守着秦的墓碑,不肯跟他回来冥界,不肯跟他走,怎么现在倒在冥界等她半天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正当沈潇冥疑惑间,夜月走过去,瞥过他的神色,不明意味反问,“你好像不欢迎我来冥界?” “不是。”沈潇冥下意识反驳,她是他爱的女人,即使被她拒绝那么多次,只要她肯回来,他都欢迎。 只是好奇,她为什么突然想通回到他身边。 这很诡异,明明她那么不愿意跟他回来,不管怎么劝都不回来的人,突然回来,难道不诡异? “那是什么?你的眼神里好像没有一点高兴,既然不欢迎那我走了。”夜月转身就走,丝毫没有犹豫和作势的样子,丝毫来的干净,走的利落。 沈潇冥连忙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腕,低叫了声,“夜月,你别走,我没有不欢迎你回来,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会回来?” “如果我说我是为你,回来的,你信吗?”夜月没有转过身,就这么反问他。 “可你不是还祝福我和龙兮?”沈潇冥眯起眼睛,他可记得一清二楚,她当时说的,祝福他和龙兮白头偕老,现在又突然出现在这里,说是为他回来的。 如果真的是那样,她也太善变了。 万一,他就留在神龙族没打算回来呢?她还找得到他吗?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连他自己都吓倒了,他什么时候想过永远留在神龙族,面对那蠢女人和一颗龙蛋过一辈子? “我那说的只是气话,你也当真?”夜月深深看了他一眼,似乎想看他眼神里,还有没有对自己的感情,可惜,她看不到。 “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来冥界等我,你不是爱的是秦?就因为他死了才来找我?”沈潇冥不解的问。 可是他没有看到夜月眼底的一丝怒意,随即隐藏了起来,说,“我爱的从来就不是他。” “那是谁?”沈潇冥心底突然扑通扑通了起来,她说她爱的不是秦。 那么说一直以来是他误会了他们? 其实他爱的女人,爱的从来不是别的男人? “是你。”夜月如他所愿的说,“你又想问我为什么既然爱你,却不肯和你在一起吗?” “为什么?”沈潇冥确实好奇这件事。 “晓晓不是说过,你不能和你爱的女人在一起,否则会害了你,我才不肯告诉你。”夜月如是说。 “那你现在又为什么告诉我?”既然如此,她不怕现在害他?不知道为什么沈潇冥总是对她突然回来感到本能的警惕和疑惑。 “因为我现在找到了能不伤害你,又能和你在一起的方法。”夜月突然上前握住了他的手心,眼底泛着明媚的光芒,和刚刚的死气沉沉完全不一样。 听罢,沈潇冥却蹙了眉,虽然对她的说法还有疑惑,但还是说了句,“什么方法?” “这个方法前提是,你到底想不想和我在一起。”夜月深深看着他,然后小手轻轻伸进他手中,握住,似乎在恳求他的答案。 看着她恳求的目光,沈潇冥半响才点头,“我当然想,我说过我爱的女人是你。” 听罢,夜月神色微闪,然后扬了扬唇,说,“那就好,我还以为你真的喜欢上龙兮了。” “我当然不喜欢她,我会喜欢一个蠢女人?”沈潇冥不屑的说,心底显然无比贬低龙兮,谁让那个蠢女人竟然不挽留他,还口口声声说喜欢他,以后他再也不会信那女人的鬼话了! “你不喜欢她就好。”夜月似乎放心了一样,眼底闪过一丝深意。 沈潇冥以为她只是嫉妒龙兮才这么说,所以没多大在意,皱眉说,“你说的是气话,我当时也是,谁让你宁可守着一个尸体,也不肯跟我回来,还说从来没喜欢过我,我当然生气,一气之下就说了那样的话。” “这么说,你真的没有去找龙兮?”夜月逼着自己忽视他那么不尊重秦,转移了话题。 沈潇冥愣了很久,他确实去找过龙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想在她面前承认,只能移开眼神说了别扭的谎言,“没有。” “嗯,我相信你。”夜月二话没说的这么说,仿佛丝毫不怀疑他,更像是不在意他到底去没去找过龙兮。 只是下一刻,她却说了一句,让他震惊的话,“这个方法和龙兮有关。” 沈潇冥愣了很久,才这么说了句,“什么意思?” “龙兮有能力帮你解除身上的诅咒,只要她帮你解开,我们就能在一起了。”夜月说着就投入了他的怀中,可是眼神里没有一丝喜悦,反而陷入沉思般。 看着主动投入怀中的女人,这是明明是他心爱的女人,为什么,沈潇冥会感觉到这么不适应,良久才问了句,“为什么是她?” “她是神龙族的唯一的幸存者了,也只有神龙族的人能够解除诅咒,所以只有她能帮你,如果你想和我在一起,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她帮忙吧?”夜月从他怀里抬头,亮晶晶的看着他,仿佛在渴求他的同意。 沈潇冥皱眉,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道:“她要怎么帮我解除?” 夜月仿佛听出了他的潜意思,仿佛是怕龙兮受到什么伤害的后果一样,她敛了眸,还说不喜欢她? 不过,她没有半点嫉妒,只是陈述事实般说,“她只是需要蜕皮重生,我们只需要她的龙皮而已。” 蜕皮重生?沈潇冥愣了愣,随即想到龙兮此次回神龙族,就是蜕皮,这么说还真是巧合,不用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她退下的龙皮,就能解开他身上不能爱人的诅咒了? 见他像是默认了下来,夜月才笑了笑,拉着他的手,急切道:“那我们快走吧,现在就去神龙族?” “这么着急干什么?”沈潇冥问。 “我我想快点和你在一起啊。”夜月答。 第731章 在他怀里还不安分 沈潇冥看着她良久,才收起了自己的疑惑,点了点头,算是答应她了。 虽然他不想此刻又回神龙族,还要求着那蠢女人给他龙皮,那个女人连留都不挽留他,现在回去岂不是又给那个女人嘲笑了? 只是为了心爱的女人,他不得不低头这一次,就这次,只要拿到龙皮,他就再也不会打扰龙兮了。 而见他答应了,夜月才嘴角扬起满意的笑容,仿佛视他为无物,而是在想着另一个男人。 再一次到达神龙族时,沈潇冥恍如隔世,他还记得自己离开前,那颗龙蛋就伤心欲绝的在结界另一边,因为他的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回来第一个记起的不是龙兮,而是那个想挽留他为他离开而哭的龙蛋。 沈潇冥垂落眸子,想必回来会见到龙蛋,不知道龙蛋见到他是什么反应? 反正那个蠢女人肯定不会欢迎他回来,何况他是有求而来,那颗龙蛋会高兴他回来吗? 想着出神的时候,夜月才在他身边提醒了一句,“潇冥,我们到神龙族了,你知道怎么进这个结界吗?” “嗯。”听到她的声音,沈潇冥才缓过神来,然后从袖口拿出了龙兮给他的碎玉,里面的血滴泛起红色,他用血玉打开了神龙族的结界,然后对着她说,“我们进去吧。” “好。”夜月打量着那结界,果然不是他就打不开,然后跟着走了进去。 他们走着走着,一颗龙蛋突然窜了出来,直直投入到了沈潇冥的怀里,一直蹭着他,仿佛就在结界门口等了他那么多天一样,还咕叽咕叽一直叫着。 仿佛在欢迎他回来。 沈潇冥难得没有推开龙蛋,原本讨厌的龙蛋,现在却怎么看怎么讨喜,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嘴角微弯,这小东西一直在这里守着自己吗? 看着他抬手抚摸龙蛋的温柔表情,夜月眼底一深,难得这龙蛋是他和龙兮的孩子? 那可不妙了,如果真是这样,他舍得去拿龙兮的龙皮,和她在一起? “龙兮在哪里?”夜月见他们相处融洽的仿佛无视她的存在,不经意插了一句嘴。 瞬间打断了两人的气氛,沈潇冥回过神来,差点忘了她的存在,连忙放开了龙蛋,说,“在前面的白宫,我带你去。” “好。”夜月说着,两人边朝着白宫走去,边瞥着一直锲而不舍跟着他们的龙蛋,有些意味深长说,“这颗龙蛋是你和龙兮的孩子?” 话音刚落,沈潇冥猛然顿住了步伐,然后怪异看了她一眼,蹙眉断然回了句,“怎么可能?” 可是心里却咯噔了一下,他和龙兮确实做过,那这颗龙蛋该不会真的是? 他心里越来越打鼓,然后余光瞥过一直跟着他兴奋的龙蛋,眼底闪过一丝暗色,为什么这么喜欢他,他对龙蛋这么差,难道 龙兮似乎说过,她做完那种事会怀蛋。 想到这里,他不由加快了步伐,仿佛想找那个女人确认。 听罢,夜月倒是无所谓真假,但是见他否认就松了口气,至少不会因为龙蛋改变主意了。 而一直跟着他们的龙蛋,一直对夜月很不友善,时不时就撞她。 夜月烦躁地瞥了他一眼,龙蛋朝着她愤怒咕叽,似乎不喜欢她,极其不喜欢,感觉她会抢走龙兮的大坏蛋,那样本能的警惕和防御。 夜月最后叹了口气,没跟一颗蛋计较,绕开了它继续朝着白宫走去。 龙蛋锲而不舍骚扰她,直到沈潇冥察觉到,直接将捣蛋的龙蛋一把捞起来,轻拍了下他的蛋壳,“别捣蛋了,我们只是去见龙兮,不会伤害你们。” 仿佛为了让他不要再敌视夜月,可是龙蛋在他怀里还不安分,朝着夜月敌意的叫着,明显很讨厌夜月,这女人为什么要来神龙族,显然不信她不会伤害他和龙兮。 有时候,龙蛋的直觉是很准的。 与此同时,龙兮在白宫里刚好弄完了龙蛋的芭蕉叶,正想起来休息一下,突然手上被针扎了一下,她连忙允了下出血的手指。 眼皮也在跳着,她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于是下意识担心龙蛋,正想离开白宫去找龙蛋,可是没想到龙蛋自己回来了,而更没想到,跟着龙蛋回来的还有沈潇冥 龙兮愣了愣,显然没想到他会回来,他明明已经离开了神龙族了,以他的个性绝对不可能轻易放得下男人的自尊回来的。 正当她疑惑的同时,看到另外一个女人的出现—— 她才彻底明白怎么回事了。 夜月竟然也来了,难怪他会回神龙族,一定不是因为想见她,而是另有所求吧。 龙兮深吸了口气,逼着自己冷静,夜月既然回到他身边了,那她就是局外人了,本来就已经放弃他了,打算一心一意待在白宫照顾龙蛋。 他跟不跟夜月在一起,都跟她无关,改变不了他不会留在白宫,不会陪在她身边的事实,既然如此,他和谁在一起,她还用得着吃醋吗? 虽然这么想,龙兮抿着唇,知道自己还是介意的。 这时,龙蛋猛然从沈潇冥怀里挣脱,飞快朝着她身上蹦去,扑通到了她怀里,粘着蹭着。 见状沈潇冥眯起了眼睛,这只见色忘友的龙蛋,一看到龙兮就去蹭她的胸,小色蛋,还亏了他那么温柔抱了他一路回来,就过河拆桥了,他心底冷哼了声。 没有注意到自己一瞬不瞬的看着那一人一蛋。 而身旁的夜月却注意到了,她却没有点破,只是打断了他的沉思,说,“潇冥,别忘了我们是为什么来的。” 沈潇冥听到她的话,才收回了神智,望着面前一瞬不瞬看着自己的龙兮,半响,才开口,“我来是想跟你要一样东西的。” 听到他这么说,本来应该已经想到的龙兮心底还是不由失落了下,然后面不改色、仿佛若无其事的问,“你想要什么?” “你褪下的龙皮。”沈潇冥如是说,仿佛很轻松的口吻。 可是,这句话,却让龙兮瞬间脸色苍白如纸。 第732章 好,我给你 见她好像很为难的样子,沈潇冥以为她不乐意给自己,瞬间沉了俊颜,“你不是说你来神龙族就是为了蜕皮吗?那我要你龙皮应该很简单的事,还是你根本不愿意给?” 她是不是连那蜕下的没有用的东西,都不肯给他,专门跟他作对? 龙兮苍白着脸色,好半响,才低声说,“可是我蜕皮要一个月后” 是她自己自作自受说了来神龙族蜕皮,现在好了,他竟然和夜月来跟她要龙皮,虽然不知道他拿去有什么用,但是如果她真的要褪下龙皮,是要经历神龙族最古老的仪式,经历非人的痛苦。 如果经历得过去,褪下的龙皮就拥有医死人复白骨的奇效。 “没事,只要你肯给,我和夜月可以在这里等一个月。”沈潇冥不给她任何推脱的理由,仿佛不拿到龙皮不离开的架势。 夜月瞥了他一眼,然后轻声说,“尽量快一点,毕竟,你身上的诅咒早一天解开,我们就可以早一天在一起。” 听罢,龙兮恍然地望着两人,原来是要她来成全他们? 她握紧了手心,可是为什么要她痛苦来成全他们,她放手还不够吗?她都躲到神龙族,只想照顾龙蛋还不够吗? 她抿着嘴角,最终还是哑声问,“什么诅咒?” 她最终还是担心他,绝不是因为夜月那个女人,也不是想让他们两在一起。 她很自私,可是她同样放不下自己深爱的男人的安危。 听罢,夜月才转过头瞥了她一眼说,“他要是想要和自己爱的女人在一起,就必须解开自己身上的诅咒,否则会死。” 听了她的话,龙兮瞬间脸色苍白的看着沈潇冥,这么说 他之所以能够和自己在一起,是因为他从来没爱过自己吗? 龙兮感到无比的讽刺,所以他才那么亲近她,甚至和她做那样的事,让她怀了龙蛋,结果,全部是因为一句—— 不爱。 有什么比这样的理由更加的讽刺? 龙兮克制着自己的心痛,然后看向了沈潇冥,确实的问了句,“是真的吗?” 听罢,见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确认,沈潇冥不耐烦的应了一声,“嗯。” 她这是在怀疑什么,不就是跟她要一片龙皮,这么不想给直说就是了,还拐弯抹角做什么。 可是下一刻,他没想到龙兮低的不能再低的说,“好,我给你。” 如果是为了他和夜月在一起,她不会做此牺牲,可是她同时知道以沈潇冥的个性,一旦他决定了的事,一旦他爱了的人就会爱到底,做到底,哪怕牺牲自己的命,也不会理会诅咒和夜月在一起。 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只是现在唯一不同的是,夜月答应了和他在一起。 以前不肯和他在一起,他都义无反顾去追求她,现在答应了,他自然会不顾一切。 不管她给不给龙皮,他都不会爱自己,都只会爱夜月,和她在一起而已。 那就是要她眼睁睁看着沈潇冥去死 龙兮做不到,她爱这个男人,爱到深入骨髓,怎么可能做得到看着他死? 之前,放手,是对他最好的成全,现在,牺牲也是对他的成全。 她,别无选择。 沈潇冥没有注意到龙兮眼眶酝出的泪水,听到她的答应,瞬间沉着的俊颜好看了一些,然后走过去,轻摸着她的脑袋,说,“蜕皮疼不疼?看看我有什么能帮你解除疼痛,你尽管说,我去做。” 见她肯答应自己,他心中无比喜悦,不知道是因为有了她的龙皮就能够和夜月在一起,还是 她心底到底是深爱他,舍不得他死的。 见他突如其来亲昵的动作,夜月深了几分眼神,却没有说什么阻止,反而转身离开,给他们两相处的时间。 既然已经确定可以拿到龙皮,那就只需要等待。 谁也没有注意到离开的夜月,龙兮抬起小手,试图推开他的大手,“别这样,夜月还在。” “有什么关系?摸个头而已,她又不会介意,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沈潇冥紧紧看着她。 虽然她不是专门为自己忍受痛苦,而是她必经的痛苦,但他还是有些担心,毕竟 多少有为自己贡献龙皮,他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知恩图报是必须的。 听罢,龙兮轻声说,“一点点痛而已。” “那就是一个月后蜕皮那天,只有一点点痛,就能褪下龙皮了?”沈潇冥疑惑问了句,虽然感觉蛇蜕皮好像也不太痛苦,可和她的龙皮难免不一样,她的龙鳞一片片褪下来难道真的一点儿也不疼? “嗯。”龙兮似乎没心情多聊这个,转过身抱过龙蛋,继续去做自己的事。 故意不理会他,他都有夜月了,还来理会她做什么。 反正他要的只有她的龙鳞而已,她痛不痛又能改变什么,她痛不欲生他会改变主意,不和夜月在一起吗? 会不要她的龙鳞吗? 肯定不会。 见状,龙蛋朝着她身后的沈潇冥一直咕叽,仿佛在高兴着什么,夜月不在了,只剩下他们三个,他怎么能不高兴? 这段时间大坏蛋的离开,龙兮闷闷不乐,仿佛也传染给龙蛋了,所以龙蛋时不时就去神龙族结界那里徘徊等着。 仿佛等在那里看看沈潇冥会不会回来,他就是从那里走出去的,谁知道他会不会回来。 而龙蛋也被结界挡着出不去,只能一直等着。 没想到才过一会儿,就等到他回来了,他自然高兴,唯一不高兴的就是另一个女人的气息,他讨厌除了龙兮以外任何雌性。 见状,沈潇冥走过去,瞥着她仿佛爱护孩子一样,爱护疼惜龙蛋,这时,他想起了刚刚夜月说的那句话。 这龙蛋是你和龙兮的孩子吗? 他们做过,再加上她确实是怀蛋,而这莫名出现在神龙族的龙蛋,更加让他可疑。 沈潇冥眯起了眸子,突如其来隐晦试探问了一句,“龙兮,这颗龙蛋哪里来的,是不是自从你回神龙族那天出生的?” 第733章 温柔的挑逗着 话音刚落,龙兮的动作突然一僵,显然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她咬着唇半响,才哑着声回答,“不是,他存在神龙族很久了,还要过一百年才能孵化成人。” “是吗?”沈潇冥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随口说了句。 然后见她不再理会自己,不知道是真的懒得见到他,还是心虚。 其实龙兮是心虚,心虚怕他知道龙蛋是他的孩子,这样除了给他增添不必要的麻烦,还会惹来他的厌恶。 毕竟她不认为他会因为龙蛋是他的孩子,就放弃自己深爱的女人,和她在一起,她要的不是可怜,不是责任,而是真正的爱情。 如果不是,那她宁可不要。 所以,她绝不会告诉他,龙蛋是他的孩子。 见她不说话了,也不理自己,沈潇冥俯身从她怀里夺过龙蛋,吓了她一跳,连忙转过头来,惊呼,“你干什么?” “这么害怕干什么,我又不会伤害龙蛋?”沈潇冥挑了挑眉,他不过想和龙蛋玩,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 可是他忘了之前的行迹,不是踢龙蛋,就是虐待地龙蛋头顶的壳都被他弄碎了,害得她还得浪费修为替龙蛋补壳。 所以龙兮才那么怕他伤害龙蛋。 可是她不知道沈潇冥对龙蛋的厌恶,早就转化成喜欢了。 所以当她看到他嘴角微勾,似乎温柔的挑逗着龙蛋的时候,眼睛睁得大大的,什么时候他们父子变得这么和睦相处了? 只见那龙蛋也是温柔的咕叽咕叽,回应他,仿佛很喜欢和他玩,一点也不再贪恋她的怀抱。 这令龙兮不仅没有高兴,反而越发担心。 万一龙蛋真的依恋上他,他有没有想过,他肯定要和夜月离开的,现在龙蛋越喜欢他,贪恋和他相处,到时候分别,龙蛋该多受伤多难过? 这个自私自利的男人! 龙兮缓缓垂着自己微湿的眸子,她自己忍受失去他的痛苦就算了,为什么还要龙蛋也喜欢上他,龙蛋还那么小,他怎么忍心让龙蛋忍受骨肉分离的痛苦? 上一次当听到龙蛋撕心裂肺的痛苦叫唤,却换不来他的一次回头,他那么狠心那么绝情地抛下她和龙蛋,这一次只会更痛。 所以,龙兮想都没想,直接从沈潇冥怀里将龙蛋夺回来,不顾他和龙蛋的意愿,朝着外面走去,仿佛一句话也不愿意和他多说。 沈潇冥见状脸上一阵难堪,这女人就这么见不得他,之前还对他那么温柔,现在再次回来神龙族就这样给他一次次摆脸色,就算他有求于她,她也太过没把她放在眼底了。 想到这里,沈潇冥的男性自尊当然不会就此退缩,跟着走了上前,冷声问道,“龙蛋明明很喜欢我,你为什么不让他接近我?” 仿佛为了回应他,龙蛋也挣扎着想从龙兮怀里蹦出来,咕叽声不断。 龙兮脸色苍白,然后强行制止了龙蛋的骚动,同样冷声回答,“他不想接近你,你别再自作多情了。” “你哪只眼看出他不想接近我?”沈潇冥挑眉,明明感觉到龙蛋现在很喜欢他,这女人就这么害怕龙蛋被他抢走。 真是没想到她喜欢龙蛋,喜欢到这种程度了,不允许任何人占有,不清楚的人还以为她爱上一颗蛋了。 “我说不想,就是不想。”龙兮瞥了他一眼,仿佛在说别再纠缠不清了。 而沈潇冥视而不见,戏谑地勾唇,“你是他什么人,还能代表他的意愿?他又不是你亲生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我亲”龙兮戛然而止,才愤怒地瞪着他说,“就算他不是我亲生的,我也有权利管他,就凭他是神龙族的人!” “好啊,既然你这么,我也不说什么了。”沈潇冥似笑非笑,“不过我奉劝你一句,这种年纪不管是龙蛋还是人,你越制止只会激起他的叛逆心思,说不定会更讨厌你。” “那也用不着你管。”龙兮抿着唇说。 比起龙蛋到时候伤心欲绝,宁可他现在讨厌自己。 她是他的亲娘,他还能讨厌自己一辈子? 见她依旧顽固不化,沈潇冥认真了一些神色,“你为什么这么反对他接近我?之前你不是还一心想让我们好好相处?” “现在,和那时候已经不一样了。”龙兮轻的不能再轻的说,他就这么不为自己身边的人考虑一下,一心只顾自己。 “有什么不一样?”果然,沈潇冥迟钝的仿佛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一样。 他越是这样,龙兮越是恨他的迟钝,她没好气的说,“那时你愿意留下来在神龙族和我和龙蛋一起生活,我当然不反对你们亲密,而现在你一个月后拿了龙鳞就要走人的,龙蛋要是舍不得你走,像上次一样伤心欲绝,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听罢,沈潇冥意味不明的看着她,突然反问了一句,“那你呢?” “什么?”龙兮只顾生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得问了一句。 “我走了,你伤心吗?”沈潇冥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可能是心理好奇,也可能是想知道她明明喜欢他,为什么不留他,为什么看到他和夜月在一起不生气。 “我”龙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决绝说,“我当然不伤心,只怕龙蛋伤心,所以你别再接近他,给他希望了!” 沈潇冥深深看着她,突然说了句,“如果龙蛋真的那么舍不得我走,我也可以带走他。” “你!”龙兮气的脸色发白的看着他,他不仅要和夜月离开,还想将她唯一的希冀带走,那她就什么都不剩了。 他为什么这么自私,这么残忍? 看见她的反应,沈潇冥才移开了视线,低声说,“我开玩笑的,看你吓的,谁拿得走你的命根子。” 可是他不否认,自己心里确实一闪而过,这个念头,不仅带走龙蛋,如果她舍不得他,也可以将她带离神龙族。 但随即一想,夜月可能会不高兴,于是就没有说出口了,放弃了这个念头。 第734章 将身上的她,翻身压在了身下 听罢,龙兮抱紧了龙蛋,仿佛深怕他抢走一样。 见她这模样,沈潇冥眯起眸子,似乎想捉弄她一下,连人带蛋突然抱入怀中,贴在她耳边呵气如兰,“这么怕我抢走他?龙兮,你知道你现在像个护崽的雌性吗?和你一开始见面的时候那样盛气凌人,嚣张跋扈完全不一样了。” 龙兮耳边一阵战栗,她下意识伸手推开他。 可是这一伸手,手上的龙蛋就应声落地—— 她吓得花容失色,幸亏,沈潇冥眼疾手快,连忙抱住了龙蛋,才没让龙蛋落地,看到她放松的表情取笑道:“这么粗心大意,要是真你亲生的可要夭折了。” “龙蛋才没那么脆弱,还给我。”龙兮皱着眉,想从他怀里夺过龙蛋。 可是沈潇冥不肯,两人一来一回,龙兮整个人将他和龙蛋同时扑倒在地,她脸色一惊,所幸沈潇冥用身体给龙蛋做了肉垫,龙蛋才安然无事。 但这下龙兮正要压在了他的身体上,脸上顿时一红,连忙想起身,但被龙蛋挣扎乱动得起不来,她抬眸看向了沈潇冥。 只见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勾唇道:“这么不想从我身上起来?看来不止龙蛋喜欢粘着我,就连你也是。” “我我哪里有,你别这么自恋!”龙兮趴在他身上,整张脸都红扑扑了。 “我自恋?那是谁先前说喜欢我的?难道是我健忘,还是听错了。”沈潇冥还嫌不够,索性推开了身上的龙蛋,一把握住了她的细腰,很紧的贴近了自己的身体。 “我以前说过,不代表我现在也喜欢你,你放开我。”龙兮惊恐的挣扎,因为—— 她感觉到了他那儿的变化,然后抬眸望向了他,他对不爱的女人,也这样吗? 她顿时闪过一个不应该的念头,如果夜月知道了他们做了那样的事,会很生气吧? 随即将整个念头淹没了。 “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说,现在不喜欢我了。”说罢,沈潇冥敛眸,似乎不高兴她这么说。 他猛然一个转身就将身上的她,翻身压在了身下,压得很牢,不给她任何挣扎反抗的机会,那儿抵着她,调笑低头看着她说,“不喜欢我,你脸红什么?” “你下流!”龙兮不敢挣扎,怕那儿更深的抵进自己,自己骂人的词汇也不多,这骂人的话配上她的无力声音、红扑扑小脸更像是撒娇。 听罢,沈潇冥爽朗大笑,似乎心情不错,捏住了她的下颌,轻俯身快覆盖上那刻,才停了下来,近在咫尺的说,“你嘴上说着我下流,可是身体好像在期待我做什么,是不是,龙兮?” “不是,你别胡说八道。”龙兮惊慌的抬眸看他,她才不是这么银荡的女人,他为什么要这样欺负她? 看着她眼底的慌乱,沈潇冥心底一紧,随即缓缓放开了她,不再开她玩笑,这个女人根本经不起玩笑,看着她眼里的湿润,他就下不去手。 不知道是欺负,还是身体真的想要,毕竟那么久都没有 他也有些怀念当初的滋味,只是之所以克制自己,不止因为她的慌乱眼泪,更因为夜月,现在既然她回来了,他就不应该再和龙兮做那样的事。 否则,夜月肯定会不高兴的。 “我开玩笑的,你别介意,不会当真了吧?”见她一直没有起来,看不清表情,沈潇冥担心的问了一句。 只见下一刻,龙兮连龙蛋都不顾,起身,头也不回地立马离开了。 沈潇冥皱着眉,不会真的欺负过头?生气了? 于是,俯身捞起龙蛋,追了上去。 龙蛋也很配合的窝在他怀里,可是沈潇冥还是没有追上龙兮,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了,那个女人可真是会逃! 沈潇冥没有注意到自己眼底的担心,抱着龙蛋,刚想回白宫,就听到了龙蛋,突然发出了攻击似的咕叽声,他疑惑了一下,然后抬眸看到了正走过来的女人。 可是对比龙蛋的警惕,他却是温柔看着那女人,“夜月,我刚刚还奇怪你到哪里去,正想去找你。” “你是现在才发现我不见的吧?和这龙蛋还有龙兮相处得很好啊?”夜月走过来,不冷不淡的这么问。 他确实是刚刚才发现她不见的,直到她出现才发觉,刚刚她一直不在。 听到她似乎不高兴的话,沈潇冥连忙走过去,带着歉意说,“你去哪里了?是我疏忽大意,对不起。” “算了,你不用道歉,我并不吃醋你对他们好,我们也有求于他们,好一点是应该的。”夜月似乎大度的这么说,看上去真的毫不介意。 听罢,沈潇冥仿佛松了口气的样子。 夜月垂眸,他可真不懂女人的心,女人说不介意,他就真的以为不介意吗? 难怪不懂得龙兮的心,更不知道,外人都能一眼看得出来的事。 比如这颗喜欢他的龙蛋,明显是他和龙兮的孩子。 她一眼就看穿了,可是却没有告诉他实情,是因为深怕他知道了就不会想要和她在一起,那她就拿不到龙鳞了。 夜月走过去,就见那龙蛋突然发出尖锐的咕叽声,仿佛在阻止她接近沈潇冥,见状,她就神色颇深的停住了步伐。 “别闹。”沈潇冥轻拍了一下龙蛋,与其说责怪,倒不是说在教育他,而龙蛋却因为他的教育而委屈的咕叽了声,然后倒再也没有冲着夜月尖叫。 见状,夜月才渐渐靠近他,开口就是提龙鳞的事,“你有没有跟龙兮提提前一些蜕皮的事?” “这件事用得着这么着急吗?”沈潇冥不解反问,他觉得早一些晚一些不过一个月,反正他们分开了那么久也不差这一点时间。 可是听罢,夜月却不高兴的反问,“难道你不想早一点和我在一起?沈潇冥,你该不是喜欢上龙兮了吧?” 听了,沈潇冥如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竖起防备地皱眉说,“胡说什么,我喜欢的是你,怎么可能是龙兮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我这辈子永远都不可能喜欢上她!” 第735章 手臂蛮横地横跨在她的腰间 夜月听到他的保证才稍微放心了一点,然后说了句,“这件事你一定要跟龙兮提。” 见她说完就转身离开,沈潇冥皱了皱眉,对于她命令的口吻,心中似乎很不舒服,但无奈自己爱这个女人,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带着龙蛋,跟着夜月回了白宫。 而此刻,缓缓从他们身后走出来的身影,望着他们仨人一起离开,顿时神色空洞,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人,而她是那个怎么也插不进去的局外人一样。 她脑子里浑浑噩噩,一直徘徊着沈潇冥刚刚说的一句话—— 胡说什么,我喜欢的是你,怎么可能是龙兮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我这辈子永远都不可能喜欢上她! 她扯了扯苍白的唇,最终转身微颤着身子,不稳地狼狈离开 晚上,等龙兮回到白宫的时候,一进寝宫,就只见沈潇冥抱着龙蛋,睡在了她的那张床上,却不见夜月的身影,她愣了愣。 似乎疑惑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他再喜欢龙蛋,也没必要睡在她的床上。 她不知道是龙蛋一直吵着要睡这里,沈潇冥才没办法抱着他睡在了这里,反正龙兮不在,有什么关系,再说他们也一起睡过了,又没什么。 而夜月回到白宫,就说很累,要自己一个人休息,要他不要打扰自己。 沈潇冥才碰了闭门羹,仿佛自己是被抛弃一样带着龙蛋离开了,回到了这里,反而身心觉得舒服。 甚至,没有丝毫防备,抱着龙蛋睡着了。 见状,龙兮缓缓走过去,尽量放轻了步伐,不打扰到休息睡着的父子两,轻轻坐在了床边,享受着这难能可贵的一刻。 或许,往后就再也没有和他们这么相处的机会了。 如果 龙兮垂下眼睑,如果他真的舍不得龙蛋,龙蛋也舍不得他,更喜欢他,她不该那么自私留下龙蛋,就算在舍不得,再害怕一个人也得放手了,让他和夜月带走龙蛋。 或许,龙蛋需要的是有母亲有父亲完整的家庭,而不是只有她。 龙兮深吸了口气,然后抬手轻轻拂过睡着的龙蛋,或许,以后连他都见不到了,得一个人在这神龙族孤独终老,又或者—— 在蜕皮的时候,就熬不过去死了,不过那样至少她还有点用处,沈潇冥还记得有个女人曾经为他而死。 想着想着—— 沈潇冥突然出乎意料地钳制住了她的手腕,她吓了一跳,紧接着,一个不容拒绝的力道,猛然将她拉到了床上! 龙兮吓得脸色苍白,正想起来,沈潇冥将沉重的手臂蛮横地横跨在她的腰间,低低的声音传来,“逃什么,我们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安分点,别吵醒龙蛋。” “可是”龙兮下意识想反驳,可是还没说出口。 就被沈潇冥一句话懒懒打断,“没什么可是的,睡觉。” 龙兮被他揽在怀里,她眸子微闪,根本睡不着,抬眸看着他,难道他不怕夜月过来看到他们这样的情形,误会吃醋吗? 仿佛知道她心里想什么,沈潇冥虽然没有抬眸,却挽唇嘲讽,“她不会吃醋的,她也不会介意我们怎么样,还让我对你和龙蛋好一点,你说呢?” “她说不介意,并不代表她真的不介意,我们这样始终不对。”龙兮抵着他的胸膛说,她是女人,自然知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 就算夜月真的在他面前那么说过,那可能只是表面这么说说,她知道真正爱一个男人,绝不会不介意他和另外一个女人这么亲密的。 “呵,你可真为我着想,龙兮。”沈潇冥低笑了一声,然后搂紧了她,“只可惜她是真的不介意,就连怀疑龙蛋是我们的孩子,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胡说什么!”龙兮脸色一变,显然吓倒了。 “紧张什么?难不成龙蛋真的是我的?”沈潇冥挑眉,只是调侃她。 龙兮连忙捂住他的嘴,不肯让他说出口,“别胡说,不是!” “不是就不是,这么紧张我以为你做贼心虚。”沈潇冥不甚在意随口说了句,明显不是真的这么觉得。 龙兮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股失落,她在这一刻,甚至有冲动想问他,如果龙蛋真的是他的孩子,他会怎么想。 可是话到嘴边,还是问不出口,深怕,他会惊慌失措地推开自己,远离自己,就连这一个月也不肯和她,和龙蛋相处。 这么想着,龙兮渐渐疲累的睡着了。 沈潇冥缓缓抬起清晰的眸子,仿佛没有一点睡意的看着她,搂着龙蛋,心情莫名充实,这是为什么? 明明自己爱的是夜月,她拒绝和自己睡一张床,他虽然刚刚开始失落,但现在却心情平静得不能再平静。 仿佛,这就是他一直追求的。 所以,沈潇冥疑惑了。 他疑惑看着怀里的女人,她到底对自己下了什么迷魂汤,让他连近在咫尺的夜月都没心思去想,一心想着她和龙蛋。 可是转念一想,觉得这样真的如她所说是不对的,他不应该背叛夜月,已经在身体背叛了一次,心就不能再背叛了。 这是他的责任。 但他还是没有推开怀里的龙兮,心想,就这么一次,最后一次抱着她和龙蛋。 这么想着,他也缓缓睡着了。 而此刻,谁也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口的夜月,看着他们一家三口抱在一起的模样,缓缓垂眸,勾了冷意的唇角。 沈潇冥,原来你一早就背叛我了,不论身心,还说什么爱我,还来苦苦追求我。 早就变心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她半点留恋。 夜月瞥过龙兮,心底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狠下心,为了秦的复生,不得不利用她,谁让她是神龙族唯一存活的人了。 除了她,没有人能够救秦了。 要怪,只能怪你爱上沈潇冥,你们背叛我在先,就别怪我利用在后,这是沈潇冥欠下的债! 随即,夜月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第736章 舍不得我走?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说慢很慢,说快也快。 眼看着就到了最后一晚了,这晚,龙兮做什么都不安心,心不在焉,虽然沈潇冥留下来陪了她和龙蛋近乎一个月。 而这段期间,夜月仿佛故意让他们独处一样,很少出现,几乎神出鬼没,不见人影。 所以就连沈潇冥也找不到她,只能和龙兮还有龙蛋相处。 虽然是迫不得已的相处,但龙兮依旧心底很高兴很高兴,只是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她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 明天就是她答应沈潇冥要褪下龙皮的时日了,明天一过,她就要承受非人的痛苦,甚至死亡。 但这不是她最担心的事,而是他拿到龙鳞,就不会再在这白宫多呆一分钟,会立马和夜月离开了。 龙兮无法克制自己渐渐悲伤,抑郁的心情,或许是这一个月过的太舒坦了,以至于现在要到分离的时候,格外艰难,格外痛苦。 这时,沈潇冥出其不意的出现在她身后,少年的声音渐渐成熟轻磁,“龙兮,想什么这么出事,连别人靠近都没有一点点知觉?” 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龙兮还是心底一跳,她没有转过头,低头说了句,“没什么。” “你这女人可真无趣,这么一个月来,老是对我板着个脸,好像我欠了你什么一样,还不如龙蛋有意思。”沈潇冥环着手臂,睨着她,故意要逗她。 而她顿时脸色苍白,仿佛当真了一样,瞥了他一眼,“那你就不要来打扰我,反正我这么无趣。” 沈潇冥暗叹了口气,这女人连玩笑话都听不出来,还这么敏感容易受伤害,他不得不走过去,搭在她肩膀上,实话实说,“我的意思是,我最多在白宫呆一个月,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明天就要走了,你还一副不欢迎我的样子,我做什么事了惹你这么讨厌?” 听到明天他快要离开了,龙兮突然心一紧抽,颤抖着声音说,“既然明天要走了,就别到处招惹别人。” “你是让我不要招惹你?”沈潇冥挑眉,然后抬手轻摸着她的脑袋说,“我就是想招惹你怎么了?你越不欢迎我,越觉得我惹你讨厌,我就越要招惹你。” “你都要走了,能不能别这么自私不理会别人的感受!”龙兮突然站起来,发飙的对着他发泄自己憋了一个月的心思。 听罢,沈潇冥收敛了吊儿郎当的神情,也缓缓松开了自己的手,认真的看着她,“我自私不理会你的感受?难道你也和龙蛋一样舍不得我走?” 她说过,他不要太接近龙蛋,对龙蛋好,那样龙蛋会对他产生依赖,他离开的时候就会像上次一样依依不舍,那么痛苦,她也一样会那么痛苦? 龙兮抿着唇,死都不肯承认,“我说的是龙蛋舍不得你走,你和他快相处一个月,他都快离不开你了,要是你明天离开,他肯定会哭。” 龙蛋也有情绪,也像个小孩子一样,会哭会笑,有感情,有喜怒。 他从来没有在意过,何况,她。 “那么舍不得我带着他走就是了。”沈潇冥看着她发脾气,皱眉说,“那样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龙兮沉默了半响,上次他也这么提过,被她反驳了,可是这次,她却抬眸认真看着他说,“你真的会带龙蛋走吗?不是骗我敷衍我?” 见她仿佛想让他带走龙蛋,不像上次那么排斥,沈潇冥倒有些疑惑,本来以为她会反对随便说说,可是现在倒下不来台,只能硬生生点头,“嗯,我说话算数。” “好。”龙兮哽咽着说,答应了让他带走龙蛋,她过了明天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让他给自己一个承诺也好,她就不必再担心万一她死了龙蛋怎么办,何况龙蛋现在已经和依赖她一样,依赖他了,离不开他了。 她做不到硬生生分离他们父子,就让他带走龙蛋好了。 听罢,沈潇冥反而怪异地瞥了她一眼,问,“那你准备一个人留在神龙族?” “你不用管我。”龙兮别开脸,只要他的保证,“带走龙蛋以后,你要好好照顾他,可以吗?” 沈潇冥犹豫了一会儿,眼神微闪,说出口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收不回来,他恨不得抽自己嘴巴,这下好了要带着个拖油瓶离开,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夜月解释。 但是答应了她,再反悔,就不是君子所为。 他只能无奈认了那颗龙蛋。 仿佛也看到了他的挣扎,龙兮缓缓垂眸,“如果不行,你早点告诉我,别对他不好,或者背着我丢弃他。” 那样她宁可龙蛋继续留在神龙族。 “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沈潇冥反而不悦说,“我答应你带走龙蛋,你以为我会没责任心虐待他?” “那你即使夜月反对,也会对他好吗?”龙兮轻声问,一瞬不瞬看着他,仿佛在交代遗言一样。 听得沈潇冥心底突然非常不舒服,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了? 不过是明天别离,怎么弄得跟生死别离一样。 他不知道龙兮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万一明天褪下龙皮的时候,她撑不过去的话,龙蛋与其一个人留在神龙族,还不如待在他身边。 至少有人疼爱他。 可是她唯一不放心的是,沈潇冥真的会疼爱龙蛋吗?就这一个月来,好像他渐渐喜欢上龙蛋了,应该不会刻薄他,可是万一夜月不喜欢龙蛋,要他丢弃龙蛋,他会听夜月的话罢? 毕竟,那是他深爱的女人,而龙蛋只不过是他根本不知情的孩子。 听到她再三试探,沈潇冥也不耐烦了,“你这么不放心,你自己留在身边好了,我又不是非要带走他?” 他的潜意思是她拿龙蛋当宝贝,而他不过是当玩物消遣而已。 听罢,龙兮脸色瞬间苍白,眼底染了一层雾气看着他,他知道他这么想没有错,毕竟她没有告诉他龙蛋是他的孩子,他没必要在意没必要那么宝贝。 可是当听到他对龙蛋的感情可有可无的时候,她,心里还是很难过,抽痛得无法呼吸得痛不欲生。 第737章 握住的柔软触感 最终龙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轻的不能再轻地说,“我知道了,那就不麻烦你了。”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和他擦肩而过离开了。 蓦然,沈潇冥皱着眉从身后握住了她的手臂,反问,“什么叫你知道了?我如果不带走龙蛋,你就不给我龙鳞?” 他以为她生气了,会连龙鳞都不想给他。 可是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为了他的性命,龙兮甘愿牺牲自己,不为成全他和夜月,只为救他。 但,他却将她想成这样的人。 龙兮没有情绪地抽离了自己的手腕,面无表情说,“你放心,龙鳞我一定会给你,答应过的事,我不会食言。” 听罢,沈潇冥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失神的看着她冷漠对自己的态度,还有自己刚刚握住的柔软触感,一下子被她冷淡抽离,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对他那么疏离了? 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生的这样的变化的?变得这么冷淡了 “你的意思是——”沈潇冥眯起了眸子,也没有耐心了,“我是会答应过食言的人?龙蛋的事我们说清楚。” “没什么好说的,你不能好好照顾他,我不会让你带走他离开神龙族,何况我想你也不怎么想带个拖油瓶在自己身边,不麻烦你了。”龙兮一口气这么说,想离开,想一个人静一静。 可是他挡在了她的身躯前,仿佛不说清楚不让她离开的架势,逼得龙兮只能正视他。 沈潇冥才看进她清澈湛蓝的眸子里,他确实还真那么想,那龙蛋如果跟他走,就是个拖油瓶,可是被她那么一激将,他还非要带走不可,“谁说龙蛋是拖油瓶,你没看到我这一个月多宠溺他?” “你那只是把他当成消遣的玩物。”龙兮毫不客气的拆穿他。 他愣了愣,没想到这个女人看得这么透,这么了解他,连他心里想什么都清楚。 须臾,沈潇冥才低声说,“那算了,既然你这么想,我也没什么话好说。” 说罢,他倒转身先离开了,仿佛对于被她这么想很不悦,虽然他确实是这样的人,仿佛被拆穿心思的人,一点男性面子都不给他留,而愤然离开。 没有想到自己这样的举动,仿佛 在跟这个女人撒娇。 在面对这个女人的爱面前,肆无忌惮的索取,认定她一定会容忍迁就自己一样,觉得她永远不可能离开他一样。 而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后悔今天对她说了这番话。 看着他先离开的背影,龙兮站在原地仿佛过了良久,一动不动,脸上唯一的的血色渐渐退去,看着那已经不存在的身影,还在留恋。 过了今晚,她不论会不会死,都再也见不到他了,多看一眼也是赚了。 尽管他不肯带走龙蛋,尽管他要和夜月在一起,尽管他对她一点温柔怜惜都没有 她还是,爱他。 那最后一晚,龙兮抱着龙蛋紧紧的不肯松手,不肯入睡,睁着眼睛到了天亮,而沈潇冥在和自己超过之后就没再出现在她面前了。 但是,他肯定会来的,为了龙鳞,不得不来。 天亮后,龙兮才放开了熟睡的龙蛋,这时,感觉到房间外的女子人影,她心中仿佛知道是谁,准备离开前,俯身仁慈地亲了一下睡着的龙蛋,轻声说,“好好活着。” 话音刚落,龙兮就不再犹豫的离开了,因为她已经留恋犹豫了一个晚上了,再也没什么可犹豫的了。 走到门口时,就看到了守候在那里的夜月,看到她出来,才问了一句,“你真的准备好褪下龙皮?” “不是你们要的吗?”龙兮不是圣人,她无法对她装出一副友善喜欢的模样,因为她打从心底讨厌这个女人。 原因只有一个,因为她才是沈潇冥真正爱的女人。 “可你原本并不需要蜕皮,为什么要骗沈潇冥?就为了隐瞒龙蛋的身世?”夜月仿佛看透一切的口吻。 大概,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看不透大概只有沈潇冥了,但是她不会告诉他的,否则她就取不到龙鳞了。 “你怎么知道的”龙兮下意识反问,问出口却有些后悔,皱着眉,似乎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 “大概也只有沈潇冥能够被你瞒着。”夜月冷笑了一声,“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告诉他,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要蜕下龙皮给沈潇冥,他拿龙鳞只是为了和我在一起,你为什么要特意牺牲?我知道神龙族蜕皮是很痛苦的仪式。” 她确实什么都知道,但是她什么也不会让沈潇冥知道,这就是她报复他们两人的方法。 更重要的,当然是救回秦。 她可以狠毒,可以用阴谋诡计,只要秦能够活过来,她什么代价都能付出。 而要是沈潇冥还爱她,没有背叛她,她或许会不忍心对他们动手,可是现在全然没有半丝犹豫。 听罢,龙兮缓缓抬眸看着这个可怕的女人,仿佛是不知道她怎么会看穿的,咬牙说,“痛不痛苦你无须多管,我这么做不是为了成全你们,只是为了救沈潇冥。” “我猜也是。”夜月眯起眼睛,她知道这世上不可能有一个女人这么无私,为了成全自己爱的男人和别人在一起,而牺牲自己,随即说,“那我就问心无愧了,不过也要替沈潇冥谢谢你。” “不用,我不要他的道谢,更不要你的。”龙兮深吸了口气,她最不想要的就是这种道谢,不要他们的怜悯的感情,那样是对她的侮辱。 “你可真无私。”夜月似笑非笑说了句,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和沈潇冥在祭台上等你。”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龙兮缓缓垂眸,想着她嘴角的嘲笑,她扯了扯唇,那个女人在嘲笑自己为沈潇冥牺牲吗? 不,她不会懂她多爱沈潇冥,爱到可以为他做任何事。 她怎么能明白,她对沈潇冥的感情,她从一开始就拥有沈潇冥的感情,自然体会不到她自作多情的痛苦。 她承认自己羡慕她,也在心底痛苦的想过,为什么沈潇冥爱的女人不是她,而是夜月。 第738章 痛不欲生 当龙兮来到白宫祭台时,心底唯一的安慰是龙蛋还在熟睡,不知道这一切,不用看着她受苦,龙蛋如果痛苦,她会更痛苦。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祭台下,沈潇冥怀里正抱着龙蛋,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而身旁是面无表情的夜月。 龙兮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为什么,他要带龙蛋过来? 而他们站在那儿仿佛一家人,只有她,仿佛像一个怎么也融不进去的外人。 这时,她神智恍惚间,只听到夜月的催促,“快过晌午,这个时候褪下龙皮是最佳时机,别浪费了这么好的时机。” 听罢,龙兮没有半丝回应,只是一瞬不瞬看着那儿抱着龙蛋的少年。 只见沈潇冥仿佛也察觉到她的注目,抬头瞥了她一眼,低声说,“龙蛋醒来看不到你到处找你,所以我才带他来找你,放心,这一会儿我还不会虐待他,会替你看好他。” 说罢,他便逼着自己没再去看她,在乎她,低头逗弄龙蛋。 见到这一幕,龙兮缓缓低头,咬着嘴唇,最终没再说什么拖延时间,干净利落的转身走向了祭台。 祭台上摆放着神龙族蜕皮的隆重仪式,龙兮走过去,努力站稳了身子,然后咬破了自己的手心,缓缓递到了那摆放在前面的碎玉之上。 那碎玉沈潇冥那儿有一块,这一块则是比较大的镇族之宝,通过它血祭异界,可以完成神龙族蜕皮的仪式。 而褪下的龙鳞,可以复死人生白骨。 紧接着,碎玉倏然发出了血光,闪耀了整个祭台! 沈潇冥眯紧了眸子,以为只是普通的蜕皮,心里还疑惑为什么要弄这么隆重的仪式,看着好像有些不详的预感。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龙兮那瘦弱的身子站在那里,仿佛不稳的时候,他下意识想上去扶她—— 可是被身旁的夜月阻止了,他才顿了顿步伐,低头看向她,只听到她冷静的声音说,“别去打扰她,她在蜕皮的祭祀你要是打扰,反而会害得她走火入魔。” 听罢,沈潇冥才忍住自己的冲动,犹豫着问,“会不会出什么意外?看她脸色不太好。” 夜月郑重其事打量了他一眼,意味不明的说,“你这么担心她?那你上去帮她好了,我不拦着你。” 听着她介意的语气,沈潇冥才咬牙否认,“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不过担心龙鳞能不能顺利拿到而已。” “是吗?”夜月不置可否,心底却冷哼,关心她都写在脸上,还解释什么,傻瓜才会信他的鬼话。 但是夜月没有拆穿地扯唇,“放心,龙鳞会顺利拿到的。” 不论龙兮会不会出事,龙鳞肯定能拿到,她眸子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只要拿到龙鳞,她就不必再留在神龙族,忍耐着留在沈潇冥身边,看着他爱另外一个女人,还有了孩子其乐融融在一起。 光是一个月,她却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样,那么久,那么难以忍耐。 他不会明白,当她失去一切后,只剩下他,却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她是什么样绝望的痛苦。 如果他真的不爱龙兮,真心实意和她在一起,她愿意将龙鳞真的拿来救他,解除他身上的诅咒,和他一生一世在一起。 她真的那么想过。 可惜,他不是真心实意,只是现在还没有发觉罢了。 他爱的是龙兮,而不是她。 所以,她不会傻傻的将龙鳞拿来救他,和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在一起,她要复活秦,纵然不是为了和秦在一起,那样毕竟她还了秦的一命之恩了。 沈潇冥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夜月冷漠的目光,他现在一心只在祭台上的龙兮,心情仿佛随着她变化,而紧张,而变化神情,牵动着他的一举一动。 也只有他自己,不清楚,自己对那个女人的在意。 下一刻,沈潇冥眸子猛然微缩,只见祭台上的龙兮猛然被那道血光升到了半空之中,她仿佛痛苦的叫着挣扎着,可是那血光还是一点点射进了她的体内,一片片硬生生拔掉了她身上渐渐显现出来的龙鳞!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叫声,沈潇冥硬是愣在了那里,怎么感觉很痛苦的样子,不是说不怎么痛,最多只有一点点痛苦吗? 到底怎么回事?龙兮在欺骗他? 还不待他想清楚,怀里的龙蛋仿佛感觉到龙兮的痛苦,挣扎着想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去龙兮身边。 沈潇冥下意识制止他,哑声说,“别去,乖,这样会打扰到她蜕皮走火入魔的。” 可是龙蛋仿佛听不懂一样,疯狂撕心裂肺的叫着,仿佛龙兮就要赴死一样,那般绝望。 这叫声仿佛叫倒了他的心里一样,让沈潇冥有些微疼,但他还是没有放开龙蛋,只是抬眸一瞬不瞬看着龙兮。 只见此刻的祭台上令人触目惊心一地鲜血和龙鳞,这也是蜕皮必经的痛苦和过程吗? 怀着这样的疑惑,沈潇冥犹豫不决,到底是上前不上去,上去又怕真的像夜月所说的,打扰她蜕皮走火入魔而死。 可是不上去,看着龙兮痛苦扭曲的脸,浑身流血不止,还被撕扯着褪下龙皮,那副惨不忍睹的样子,看到的任何人都会不忍心。 而她仿佛越到后来,连叫声都气若游丝,仿佛一副快死了的模样。 看得沈潇冥心脏突然一阵窒息,不过是百年一次的蜕皮,为什么会这么严重,上一次也是这么严重吗? 那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那么痛苦,好歹他也想办法减少她的痛苦,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无计可施,心痛的看着她活生生受折磨。 沈潇冥抱紧了疯狂挣扎的龙蛋不让他过去,也克制自己想过去的冲动,此刻他的目光已经只剩下龙兮,就连身旁的夜月也不去看一眼了。 看着她全身龙鳞褪下后,眸子里也没有了任何色彩,空洞虚无,狠狠的被血光扔在了地上,狼狈不堪,一动不动,仿佛没有了气息一样。 看到祭祀蜕皮结束,沈潇冥才放开了龙蛋,看着龙蛋猛然扑到龙兮怀里,痛不欲生的叫着她,仿佛要叫醒她一样。 第739章 因为,她怀了你的孩子 而沈潇冥看着这一幕,怎么也回不过神,都已经蜕皮完了,为什么她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 死了一样。 他黑如星辰般的眸子毫无焦距,站在那里僵硬着,似乎不敢去想心底那股可能的猜想,仿佛还在期待她下一刻会突然醒过来。 可是还在祭台上的龙兮,空洞的眸子没有看向在她怀里撕心裂肺叫着的龙蛋,没有看向夜月,而是望向了他。 她手里紧紧拽着褪下来那片能够复死人生白骨的龙鳞,朝着他缓缓艰难抬手,哑得几乎听不到声音,“沈潇冥” 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死亡边缘,最想见的不是疼到骨子里的龙蛋,而是——他。 他明明爱着别的女人,他明明连看着自己死一点难过都没有,站在那里连接近都不肯接近她,他明明那么嫌弃龙蛋,连抚养都不肯替她抚养,不肯完成她最后的心愿。 可是她还是,无法割舍对他的感情。 她想这辈子都栽在他沈潇冥的手里了,想扯唇,却发觉自己已经无力这么做了,缓缓抬起的手,也猛然重重落地。 龙兮收回了看着沈潇冥的目光,因为他始终站在那里无动于衷,因为她已经绝望,不再是奢望什么了,她空洞的望着神龙族的天空,那么蓝,那么广阔。 就一如她几万年前离开的时候一样,仿佛什么都没变,仿佛又什么都变了。 她对不起神龙族的人,最不该的就是爱上沈潇冥,忘记了神龙族的仇恨,还和仇人之子,生下了神龙族的血脉。 她死后都愧对神龙族 龙兮身旁的声音渐渐远去,她湛蓝色的眸子印着蓝天白云最后的痕迹,沾湿的泪水缓缓滑落,逐渐闭上了沉重的眼皮,从今往后,这世上的一切都和她无关了。 当龙兮失去意识那刹那,夜月才走了上去祭台,走到了她的身旁时,顿了顿步伐,没有丝毫理会一旁哭喊的龙蛋,而是俯身将她紧紧握着的手心掰开。 看到那片沾着血光的龙鳞,夜月眸子泛光,连忙从她手中夺走了! 她看着那片龙鳞,嘴角微扬,太好了,秦有救了。 就在夜月转身不看任何人离去时,突然有人猛地拽住了她的手腕,逼迫她停了下来,夜月抬眸望去—— 只见沈潇冥从未有过的陌生的眼神看着她,还算冷静的问,“你不是为我才想得到这龙鳞的,对吗?” 事到如今,再隐瞒下去也没有意义了,夜月深深看着他说,“是,我为了救秦才想得到龙鳞。” 仿佛报复的口吻,他还真以为他有多受欢迎,有一个那么爱他的龙兮,不懂得珍惜,还想占有她,心里爱着一个,又想贪心占有一个。 这就是他的报应。 “那你说想和我在一起,回来冥界接近我,一切都是为了得到龙鳞救秦?”沈潇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这么冷静的反问她,甚至不觉得那个冷静的声音是他自己。 “没错,你还想知道什么?”夜月嘲讽反问,她还以为现在他应该迫不及待去看看那个为他而死的女人。 “为什么这么做?我真心对你,你却利用我去救秦?夜月你利用我我无所谓,为什么要害死龙兮?”最后一句,沈潇冥说得咬牙切齿。 可是夜月却笑得恣意,“害死她的人,不是我,是你啊。” 见他脸色苍白,夜月心底爽快地说,“沈潇冥,她是为了你才死的,才心甘情愿蜕皮死的,为了救你受的诅咒不是吗?” “那是你骗我说要和我在一起,我才”沈潇冥眼底迸发恨意,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令人厌恶。 “我骗你?难道不是你自己痴心妄想想和我在一起?”夜月反问,冷笑,“我有强迫过你和我在一起吗?对,我承认我利用了你,可你对得起我?” “我做了什么事对不起你?”沈潇冥此刻无法接受面前发生的一切,只想揪着一个人理清楚思绪,他甚至不敢去看祭台上死去的女人,僵硬着身子。 听着龙蛋的撕心裂肺叫声,听到头痛欲裂,只想找个解脱。 可是夜月却给予他更沉重的打击,扯唇笑道:“你爱上了另外一个女人,还在我面前装作爱我,你其实就是不甘心我爱别的男人,才想得到我,来满足你自私的虚荣心,沈潇冥,是你自己害死了你心爱的女人,你怪不了我。” “你在说什么?我爱的明明就是你,不是她”沈潇冥身子仿佛不稳,强撑着从唇缝溢出这句话。 “你爱我,你会让另外一个女人爬到你的床上?”夜月冷冷揭穿了他虚伪的面目。 下一刻沈潇冥眼神微凌,看着她不是心虚她为什么知道这件事,而是愤怒,“所以,你才接近我逼的我去问龙兮取龙鳞?” “对,只不过你应该不知道,龙兮原本可以不必褪下龙鳞,只是因为你的要求,她才”说到这里,夜月冷然抚开他的手臂,残忍说,“她才决定牺牲自己,来成全我们。” 听罢,沈潇冥脑子一片嗡嗡响,他甚至看不清面前这个恶毒的女人的模样,每呼吸一下都伴随着疼痛,“不可能,不可能是这样她明明说过来神龙族就是为了百年一次的蜕皮。” “她在骗你,沈潇冥。”夜月想离开,走之前顿了顿步伐。 “她为什么要骗我?”沈潇冥根本没有心思阻拦她了,只是一步步后退,仿佛不可置信,仿佛无法相信她口中的事实。 夜月留下最后一句话,就仿佛仁慈放过他一样离开了,“因为,她怀了你的孩子,那颗龙蛋是你的,沈潇冥。” 这句话,仿佛魔咒一样让沈潇冥的世界彻底崩塌。 他没有去在意夜月的去留,而是缓缓转过了身,一瞬不瞬看着面前祭台上躺在血泊中毫无声息的女人,以及那颗龙蛋不绝于耳的嘶吼。 沈潇冥神智恍惚地低喃了一句,“这不是真的” 第740章 沈潇冥失去了所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潇冥才稍微收回了一点神智,他僵硬着背脊走过去,直到走到龙兮身旁,他缓缓蹲下身子,抱起了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的她。 这时,龙蛋仿佛发怒地朝着他嘶吼—— 沈潇冥顿了顿步伐,低头看了他一眼,哑声说,“我只是想带她回白宫救她,没想伤害她,你也跟我走吧。” 他脑子里还没消化夜月所说的,龙蛋是他的孩子那句话,虽然心里还没消化,但显然有些动摇了。 才会格外在意龙蛋的情绪,见他依旧疯狂嘶吼,不得不俯身连着他一起抱起,不顾他争执扭动! 一路挣扎,沈潇冥艰难地将两人抱回了白宫,轻轻地将龙兮放到了床上,然后放下了龙蛋,龙蛋立即蹭到了她的身上,咽呜着低低哭泣。 听得沈潇冥心底发疼,他颤抖着手抚摸了下龙兮的鼻息,没有任何呼吸,他僵了僵手,然后顺着抚到了她的心脏,也没有了任何跳动的痕迹。 他身子突然不稳地坐到了床沿上,嘶哑着声音说,“为什么你不告诉我,蜕皮祭祀会是这样的后果?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以死的代价才能给我龙鳞,如果早知道” “如果早知道,我就不会跟你要这个龙鳞了。” 可惜,现在说这些已经无济于事了。 她已经躺在这里没有了呼吸,沈潇冥没有注意到自己眼神变得空洞,心底变得发虚,仿佛没了一样重要的东西一样。 就连对夜月的失望和离去,都没有这么痛苦。 他缠着手,握住了龙兮苍白染血的小手,贴在了额头,耳边是龙蛋的低泣,颤声说,“龙兮,我不会让你死的,你相信我,我会救你的,我一定不让你死” 龙兮一动不动躺在那里,任由龙蛋的哭泣,任由他的虔诚保证,仿佛残忍绝情的连眼睛都不睁开一下,仿佛对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任何留恋一样,躺在那里不受任何打扰地‘安睡’。 可是,沈潇冥第一次在她面前喋喋不休,“你还没跟我说清楚,龙蛋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你为什么要欺骗我说你来神龙族是蜕皮,为什么要隐瞒我事实?龙兮,你为什么那么残忍,用自己的命来换我一生愧疚?” “你要的就是我的愧疚吗?”沈潇冥声音哽咽,想起来了夜月说的那句话。 你爱上了另外一个女人 “只要你起来,我就告诉你,你一直想要的事。”沈潇冥俯身,贴在了她的心脏处,那儿没有了一丝跳动,没有了一丝温度,“我告诉你我真正爱的是谁,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吗?你醒来我跟你说。” 可是这次,龙兮仿佛不在意他的感情了,没有任何回应。 沈潇冥握紧了拳头,似乎无法忍受她这样一声都不回答他,仿佛再也不会醒过来,再也不会温柔的睡在他怀里,再也不会任由他逗弄,再也不会哭,不会闹,也不会笑了。 他克制着眼眶里的雾气,从来未有过的一股害怕,让他疯狂将自己内力输入到她身上,“你醒过来,龙兮,你醒过来看我一眼行不行?” 可是再多的内力仿佛,无济于事。 沈潇冥不肯死心地继续,给她输入自己全部内力,“我不会让你死的,不会,龙兮” 眼看着她依旧没有任何脉搏跳动,绝望笼罩在他的周身,他依旧紧紧握着她的手心,“就算你恨我,想用死来惩罚我,那龙蛋怎么办?你就舍得这么放下他离开?” 他抬眸瞥过哭的无声的龙蛋,仿佛就连龙蛋都比他冷静了,而他还在疯狂救着不可能救活的龙兮,一边,还安慰自己可以救活她。 剩下的,只有绝望。 绝望中,沈潇冥混沌的脑子里,突然想起来了龙兮说的复死人生白骨的龙鳞,既然有这样起死回生的效果,那说不定可以救她。 想到这里,他眸子一怔,夜月? 然后沈潇冥疯狂想去找夜月的踪迹,而这时,龙蛋的异样声响令他顿住了步伐。 沈潇冥转过头的时候,只见龙蛋不知道怎么了,自己渐渐碎裂。 沈潇冥吓得连忙想走过去,看他发生了什么事,龙兮出事了,他千万不能再有事了,而当他走过去靠近的时候—— 猛然被一道金光重重摔到在地上,沈潇冥咬牙抬眸看去时,只见龙蛋的壳全部碎裂,他记起了一个月前龙兮说过的话。 一旦龙蛋的壳全部碎裂,那么龙蛋就会死。 想到这里,沈潇冥心下一慌,不顾身上的剧痛连忙起身,想走过去保护龙蛋,但却再次被弹开,不得靠近。 金光中,一只小小未完全成形的龙,围绕在龙兮的身体上,仿佛恋恋不舍,仿佛哀叫她,可是她都不肯醒来。 最终,沈潇冥在刺眼的金光中,眼睁睁看着龙蛋里出来的龙,一点点褪去了身上小小的龙鳞,痛苦的叫着,仿佛在忍受着龙兮死前一样的折磨。 听得人头皮发麻,他还那么小,就要忍受这样的痛苦。 他到底想做什么? 沈潇冥惊恐不顾一切闯进了金光之中,可是已经为时已晚,只见龙已经退下所有的龙鳞,渐渐形成了一片带着金光的龙鳞,散着温暖的光,缓缓浸入到了龙兮的额间。 而龙却瞬间从半空中狠狠摔落了下来,周身全是龙壳,身上的龙鳞也全部褪去了,只剩血淋淋、光秃秃的龙身 躺在龙兮身旁艰难地扭动挣扎了一下,似乎想爬向龙兮,最终只能爬到她的臂弯,有气无力最后蹭了一下,发出微弱的声响,然后渐渐不动了。 沈潇冥赶过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他如星辰的眸子,彻底失去光芒,黯淡无边地笼罩着他,他颤抖着手捧起那只龙,看着他再也不会叫,不会动,仿佛接受不了低吼了一声!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顷刻之间,原本拥有一切的沈潇冥,仿佛失去了所有一样,周身起了狂风大作,似乎在发泄着他的愤怒。 可是,龙兮和龙蛋,谁也没有醒过来。 第741章 尽偷窥我的身体了 神龙族,仿佛一夜之间变得毫无人气。 隔了一天,白宫前,沈潇冥亲自动手挖了一个巨坑,小心翼翼将两人埋了进去,一点一点的用手将泥土覆盖上去,仿佛不舍一下将他们掩埋。 经过一天的痛苦的沉淀,他才有了一丝理智,要让他们入土为安,不想眼睁睁看着他们腐化消失 沈潇冥跪坐在他们的坟墓前,直到手上沾满鲜血,才将坟墓完完全全合上了,直到看不见他们,他神色才变得没有一丝起伏。 是他害死了龙兮,害死了龙蛋,她就是死也不会原谅自己了。 他依稀记起她死前那个晚上,想将龙蛋托付给自己,他没想到那是她的临终遗言—— 你真的会带龙蛋走吗?不是骗我敷衍我? 你不用管我。带走龙蛋以后,你要好好照顾他,可以吗? 如果不行,你早点告诉我,别对他不好,或者背着我丢弃他。即使夜月反对,也会对他好吗? 她的一声声恳切要求,却被他残忍拒绝。 他到底是多残忍,才会拒绝准备为自己牺牲的女人? 沈潇冥缓缓垂眸,遮盖了自己痛不欲生的情绪,他简直不是人,微红的眼眶,一滴滴泪水浸湿了墓地。 他这辈子不止对不起龙兮,就连龙蛋都没有好好照顾。 直到现在,他早就承认了龙蛋是他的,他起初将他的讨好亲近视为理所当然,却不知道那是血脉相连的亲情。 他错过了龙蛋对自己的好,不仅不珍惜,还没有做到一点为人父母的责任,让龙兮一人照顾他,没有照顾过他一次。 想起当时第一次离开神龙族,龙蛋的撕心裂肺的叫声,犹然在耳,但却是最致命,最令他愧疚的声音。 他不配得到龙兮的爱,不配做龙蛋的生父,所以老天惩罚他,让他一下子失去了所有。 沈潇冥头重重磕在他们两的坟墓前,仿佛忏悔,仿佛悲恸欲绝,“龙兮,龙兮” 他一声声悲恸的叫唤,仿佛是想叫醒她,“我不能没有你,龙兮,对不起,对不起” 整个白宫回响着他的痛呼,但却没有任何人怜悯他一样,毫无动静,随他悲伤,随他痛苦,随他生不如死 虚空宫殿。 一个月后过去,未央这一个月里过的如同做梦一样,她的脸不再那么丑陋,墨祁对她的态度不知道为什么渐渐好了。 或许是她的错觉吧? “想什么那么出神?”她的头发微疼,是墨祁在揪着她! 她收回刚刚的话,这个粗鲁野蛮的男人! 未央连忙握住了他的手臂,试图推开他的手,“疼,你放手墨祁!” “丑女人,现在都敢直呼名讳了?看来我最近惯得你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墨祁最终还是放开了手,她每天都会有三个小时,会准时来他的房间,怎么也赶不走。 “没有再说我现在也不丑了。”未央眼神微闪,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问出了这一个月来一直想问的,“你一个月前不是说最近办完事就要走的吗?” 听罢,墨祁眸子深浅不一变化着,冷冷瞥过她,“你很希望我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奇怪,还有,你走之前能不能通知我一声。”未央之所以这么问,就是怕他一声不吭突然就消失在她面前,好不容易和他关系变好一点,她不想连见都不见到他。 “我为什么要通知你?你以为你是谁?”墨祁温和却嘲笑,“一个低贱的人类,还想管着我?” “我没有想管着你,我只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走”她想说什么时候走,她好有个心理准备。 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墨祁打断了,“今天就走,满意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仿佛又变回到了之前,她之前所有的努力仿佛因为这句话付之东流。 未央根本不懂得如何讨好他,只能支支吾吾解释,“你什么时候走,告诉我,我好做好心理准备,我舍不得你走,才担心这个问题的。你真的要今天走吗?不能晚两天吗?” 听罢,墨祁不置可否,心情却没有刚刚那样浮躁,只是不动声色说,“为什么要晚两天?” “我给你做了一件衣服。”未央眸子微亮,抬眸一瞬不瞬看着他,“我做了一个月差不多了,想着你走的时候或许能够来得及送给你,就差两天,只剩袖子那里没缝好。” 望着她亮晶晶的眸子,墨祁柔和瞥过她一眼,却说着残忍的话,“你做的那种廉价东西,谁会要?就算你送过来,我也会立即扔掉。” “可是你至少试一下,合不合身啊,我觉得应该是合身的,毕竟你的身体我也看过了。”脱口而出的未央,不由自主脸红地解释,“不是,我是说目测过,就是你穿着衣服时的大概轮廓。” 可是越描越黑。 墨祁饶有兴味,“你还打量得真仔细,怪不得心不在焉,尽偷窥我的身体了。” “什么叫偷窥?”未央皱着眉,结巴着解释,“我又不是故意看你的,可是我们那样的时候,我怎么也应该有感觉的吧?” “我们哪样?”墨祁冷了脸,仿佛不愿提那晚的事,那是他一时犯的错误,被这个丑女人揪着不放,她是活得不耐烦了? 未央怎么也忘不了那晚的事,她涨红着脸,“没没什么,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可我听到了。”墨祁捏着她的下巴,不肯放过她,然后打量着她红扑扑的脸,莫名扯唇问了句,“你是不是很想我像上次又那样对你,才故意提起的?” “不是,不是。我真的没那个意思,墨祁,我要回晓晓的寝宫了,明天,明天再来” 说罢,未央逃也似的离开了他的房间。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墨祁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笑意,虽然是鄙视,她的胆子小到一惊一乍,但比起之前,不知道温柔了多少倍。 这女人就是说真想,他也绝不会再头脑发热,和那丑女人发生关系的。 第742章 伺候我。 未央第二天如常的去了墨祁的房间,可是难得不见他的踪迹,她心底顿时一慌,是不是走了? 一声不吭,不辞而别了? 平常他总是在的,她总是自恋的想他是在等着她,可是今天却反常的不在了。 她难免胡思乱想,再想到昨天墨祁说的今天离开,她一开始还以为他只是在开玩笑,没想到却是真的。 是她自己疏忽大意了,以为他开玩笑,可是对方根本没有心思跟她开玩笑,怪不了他不辞而别。 未央紧紧拽着手里那件提前一天,连夜没睡觉赶好的衣袍,颤抖着身体,清澈透亮的眼神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光芒,仿佛他不在,她做什么都没有动力。 什么也不想去做了,什么也不想去想了。 就这么坐着那里等了三个小时,还是没有等来墨祁,她终于死心。 墨祁离开了虚空,昨晚竟然是她见到他的最后一面,而她还逃离了,早知道 未央眼底含泪,早知道她就多和他说几句话,承认她对他的感情,那样说不定他会有一点点舍不得离开。 可是到最后,都是她在自作多情,他根本没有半点留恋就离开了,不是吗? 无论她是不是和他做过,无论她多爱他,他都感受不到,没有丝毫动容。 也是,一开始,他们的身份就天差地别了。 她是低贱丑陋的人类,他是和江晓晓一样高贵存在于人鬼神三界之首的人物,他们之间会有什么在一起的可能? 是她痴心妄想了。 以为这段时间他对自己稍微好一点,她就飘飘然,不知廉耻的以为他对自己有一点点好感了,说不定她再努力一点,他也有可能爱上她。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之极。 未央,你自己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就是这种痴心妄想,才让你现在这么失落这么痛苦。 正当未央擦掉了眼泪,抱着手中衣袍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 迎面而来的高大身影,让她顿时愣在了那里。 墨祁显然是赶回来的,有些风尘仆仆的样子,尽管他佯作镇定自若,呼吸平稳下来,可是依旧没有注意到衣袍的些微凌乱。 “这,就是你说的给我做的衣服?”墨祁低头,眯起眼睛瞥了一眼那丑陋的衣服,没待她承认,就不客气说了句,“太丑了。” 可是话音刚落,未央不仅没有生气,还一把大胆猛然抱住了他的脖颈,衣袍随之滑落在地,她也没去在意,“我以为你昨天没跟我开玩笑,真的走了。” 墨祁僵硬了下身子,被这个丑女人突然弄脏乱了自己的衣袍,显然很不悦,抬手就想扯开她的手臂,却发现她的手劲倒不小,“松手,听到没有?” 不过她一个人类怎么可能真的让他动弹不得,除非是他,自己不想推开,却口是心非的这么说。 听罢,未央还真的干净利落松开了,不过她是想到掉在地上的衣袍,自己辛辛苦苦做的,连忙蹲下身子,捡了起来,心疼的拍着上面的灰尘,一直皱着眉,仿佛不高兴了。 看着她这么宝贝那件破衣服,墨祁默然瞥过那件衣袍,毒舌道,“有什么好在意的,反正送人也没人要。” “我做了一个月的。”未央急急的说,然后抬眸看着他不屑的目光,淡下眸子,“现在脏了,你更不想要了,既然你也嫌丑,我拿去扔了” 大不了,再耐心做一件。 可是她话还没说完,转身想离开的步伐突然顿住,未央瞥过腰间的手臂,僵硬了一下身子,“墨祁?” 墨祁从身后拥住她,贴在她耳边,“既然是送给我的,做给我的,要扔也是由我扔,懂吗?” “反正都是扔,有什么区别?”未央依旧紧紧拽着衣服,仿佛不舍得给他扔,自己虽然当着他的面说是去扔,但怎么可能去真的扔了。 只是说说而已,自己保存起来,好歹是一个月对他的心意注入在衣服里的。 “我扔,是它的荣幸。”墨祁强词夺理的这么说,然后不容置疑地夺过了她的衣袍,放开了她,才仔细打量起这件衣袍,确实和他身上穿过的那些衣服不一样。 丑的太不忍直视了,就像这丑女人一样。 他不由一声低笑,倒也符合她,随即说,“放我这,什么时候扔我自己决定。” “那就是说你现在不准备扔了它?”未央抿着唇问,“那你能试试,合不合身吗?” “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太多了?”墨祁仿佛不耐烦,压根没兴趣满足她。 能够不让她扔了这件丑衣服,已经是最大的仁慈和恩赐了,她别得寸进尺。 可是未央却走过来说,“这件衣服,很保暖,我缝了很多动物的羽毛在里面,还有这个设计,无论是穿衣还有脱衣都很方便,这个肩头我放了软垫,穿着不会太累,还有这个颈部,也很保暖” 这就是她做了一个月的理由,每一处都想了又想,设计了又重新弄,仿佛深怕他一点不舒服。 虽然做出来的效果,难看了一点,但至少功能性不错。 她这么想,却没想到墨祁连看都不看一眼就那么嫌弃。 听着她的话,墨祁重新审视了一眼那件丑陋的衣服,确实细节设计很仔细,他莫名反问了一句,“你很想看我试穿这件衣袍?” “嗯。”未央谨慎的打量他,仿佛怕他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果然,他不负她望的说了句,“伺候我。” “什么意思?”未央显然听懂了,她脸都涨红了,他怎么能这么大庭广众下,对她说那种话,她怎么可能主动对他做那种不知羞耻的事。 可是没想到下一句,墨祁仿佛戏谑的说了句,“伺候我穿衣,你以为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未央的脸更红了,不过是窘迫的,这个恶劣的男人,就知道玩弄她! 但未央还是乖乖走过去,替他褪去了身上精致华丽的衣袍,有些不忍直视自己做的衣袍,可是他肯试,她比什么都高兴。 第743章 主动印上了她柔软的唇瓣 未央一点点拉开他精致华丽衣袍的带子,那摩擦的声响令她心跳无比快,特别是他真人就站在自己面前,那压迫感让她不由自主脸红了。 帮他解开衣袍的腰带时,不由环抱了一下他的腰才能解开腰带。 盯着她的动作,墨祁深深看着她微红的耳根,然后替他褪下衣袍时,他却没有配合,害得她窘迫的尴尬站在那里,然后抬眸看着他。 透亮的眸子把他一下子吸进去一样,墨祁缓缓俯身,作势看上去像是要吻她。 未央僵硬站在那里,也没有推开他,仿佛在等待他的吻。 可是他却没有吻下去,戏谑说,“你好像很期待我吻你,是不是未央?” “不是,我”未央说不下去了,自己确实是想念他的吻,心底顿时委屈,除了那晚,他不仅不碰自己,连半个吻都没有。 她不是色-女,只是担心那晚只是他一时兴起罢了。 现在理智的情况下,他压根不屑碰她一下,这让她心情难免失落,难过。 最终在他戏谑的眸子里,振作起精神,帮他利落褪下衣袍,然后心想自己真是越来越贪心了,现在他肯试穿自己辛辛苦苦做的衣袍就不错了,还想让他爱她,拥抱她? 未央勉强扬起嘴角,“你抬一下手臂,我帮你穿。” “你命令我?”墨祁故意刁难她,不配合,他才不会这么乖乖听这个丑女人的话,那他堂堂墨祁成什么了? 可他却没有想到自己看着她,盯着她的眸子越发深邃,就刚刚差点吻上她,也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克制的结果。 他知道,刚刚那刻明显不是仅仅想戏谑她,而是真的想吻她。 只可惜看到她的脸那刻,就恢复了理智,不能让这个丑女人太过得意了,他要劝服自己一个月前那晚只不过是自己一时冲动,他可以忍耐着不碰这个女人。 何况他已经忍耐了一个月了,就不信忍不了这一会儿。 但是他真的失算了,让这个女人贴身伺候自己换衣。 笨手笨脚不说,还时不时气息喷在他敏-感的胸膛,柔软蹭着他硬实的腰部,小手握着他的手臂,吃力抬起,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柔软。 墨祁呼吸暗沉了一下,这个女人到底是故意,还是不小心的? 只觉得那男性手臂碰过自己的胸,未央战栗了身子,那股酥-麻让她记起了一个月前那一次,自己被占便宜了,还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勾引我,未央?”墨祁毫不留情的戳穿她,但声音却暗哑了一些。 这个丑女人,还真是有心计,他小看她了。 “我没有,你别胡说。”未央没有注意到他声音呼吸的变化,只是一心帮他穿戴好自己的衣袍,见到他穿戴整齐了,然后准备替他系上腰带。 只见腰带从自己手中滑落,她连忙俯身捡起来—— 可是没想到从墨祁的角度看过去,只见她衣衫里竟然什么都没穿,这个银荡的女人,看到那样春光的泄露,在自己眼前晃荡。 墨祁眼睛都猩红了,这个丑女人真是该死,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手段勾引自己! 但未央却是是误打误撞,压根没有那个意思,全部是他的臆想,她之所以没有穿戴内衣,不过是因为昨晚太匆忙赶着这件衣服,以至于糊里糊涂,粗心大意忘记了。 更没有想到他会看到那副诱人情景,未央捡起了腰带,然后挽起嘴角,再次抱住了他的腰部,替他系好腰带,可是快系好的时候—— 她觉得有一个硬硬的东西抵着她的肚子,未央抬眸疑惑望向他,亮晶晶无辜的眸子,令墨祁恨得牙痒痒。 当未央看到他眼里满是谷欠望的时候,心底一惊,她虽然不知道男人什么时候有谷欠望,但是一个月前的那一次,他就是这样的眼神。 她就是再傻,也知道他怎么回事了。 未央心底震惊猛然放开了他,频频后退,仿佛为了躲避他,逃也似的再次打算逃离他的房间。 可是这一次,墨祁没有上次放过她,因为他这次的谷欠望很深很浓重,既然被挑起来了,他就不会再委屈自己的身体。 反正要这个丑女人,一次是要,两次也是要,便宜的是她! 这么想着,墨祁已经将她整个娇小的身子抵在了门框上,沙哑得温和道,“跑什么?我这么可怕?” “你那里,压到我的腰了。”未央欲哭无泪,她到底做什么了,惹到这个男人了。 虽然她确实想让他碰自己,但也只是吻而已,让她知道他还是有点在意她,想碰她的,而不是厌恶她。 但绝不是像上一次那样被他活生生折腾。 所以,她才想跑。 “你不是很想要吗?还勾引我,又跟我玩欲拒还迎,未央,玩多了我会腻。”话音刚落,墨祁从身后一点点解开了她的衣衫,然后手心探了进去。 “不要,不要,墨祁。”未央扭动着身体,仿佛不适应他冰冷的手,触-摸她的身体,好冷。 “挣扎什么!”墨祁不悦的重重咬了下她的耳朵。 “痛。”未央才痛的安分下来,小心翼翼的求饶,“如果我不挣扎,你就不弄痛我吗?” 她宁可自己少点痛,反正他也不会征求自己的意见,她说不要,还不是像上次一样不容拒绝,那样还不如顺从一点。 反正她爱他,可以容忍他的任何行为,虽然不是乐意做,但也算不上反感。 “你要是想挣扎,也无妨,反正增加我的兴趣,挣扎和顺从都可以试试,反正时间有的是。”说罢,墨祁从身后低头吻着她的肩头,将她的衣衫退到了一半,手扶着她的柔软,霸气侧漏地说了句。 未央低头瞥见自己身前的春光,咬着牙差点叫出声,这太银荡了,为什么每次他都喜欢从背后,是不是因为不想看到她? 这么想着,未央突然化被动为主动,转过身就搂住了他的脖颈,凑上去,主动印上了她柔软的唇瓣,“嗯墨祁” 第744章 将她抱起,带到了床上 墨祁愣了愣,低头看着她笨拙的吻技,这个丑女人这么迫不及待了? 他没有再将她抵在门边调情了,而是直接将她抱起,带到了床上 直到房间里的动静小下来,门口站在那里神色不明的身影才离开了。 未央似乎是一瘸一拐地回到寝宫,只见江晓晓仿佛在等着她,她神色微闪,似乎怕她看出什么一样。 “从墨祁那回来是吗?”江晓晓把玩着手上尖锐的匕首,意味深长的问了句。 “不是”未央下意识否认了,深怕她责怪,或者问罪牵连墨祁。 “那你天天往哪里跑?还是你以为我是瞎子?”江晓晓缓缓起身,扬起的眸子,透着令人生畏的寒意。 “我”未央不稳着身子一步步后退,本能察觉到危险。 即使她现在有了能力自保,但不说凤火都打不过,何况是连墨祁都无法抵抗的江晓晓。 她的反抗对她来说就好比瘙痒吧 见她步步后退,江晓晓面无表情的抬眸,“我让你办的事,你觉得你办成了吗?” “我根本没有实力杀凤火,另一件事我也尽力了。”未央一听到这个,确实觉得理亏,拿了她五百年修为,却什么也没为她做成。 “凤火你是没有杀死,但你有机会杀了她,却被墨祁制止了,而墨祁,你确实够努力的,但你觉得他现在爱上你了吗?”江晓晓似笑非笑看着她脖子上的吻痕,问道。 其实凤火此刻早就不在虚空了,而在另一个未知的世界,再也不会回来了,她做不到,她只能帮她一程。 而到今天为止,她再也没有耐心等待了,不管墨祁有没有爱上她。 “我不知道。”未央实话实说,低着头,“你为什么非要他爱上我这样低贱的人类,根本不可能。” “谁说不可能?”江晓晓走近她,捏住她的下巴,“他不是和你做了那么多次了?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听罢,未央的脸红透,她结结巴巴说,“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就凭这个,你在他心里应该有点分量。”江晓晓扯了扯唇,然后突然残忍的说,“那我杀了你,他应该会痛不欲生吧?” 话音刚落,未央整张脸都苍白了,看着她仿佛不可置信,“你要杀我?”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会这么放纵你,故意留时间让你接近墨祁,还让你尽力让他爱上你?”江晓晓利落地扬起了手上的匕首,抵在了她细弱的脖子上,“就是为了等这一刻杀你,未央,你是救过我,但我也满足了你的心愿不是吗?这次要你的命,也是你自己要求的,毕竟,你不想我杀墨祁不是吗?” 未央咬着唇,仿佛沉默了很久,才说,“你不要动他,杀我好了。” “好啊。”江晓晓仿佛就为了等她这一句,“你还真是爱墨祁,那样的男人有你的爱,真是三生有幸。” “不,是我三生有幸能够爱上他。”未央仿佛不再害怕,她是为墨祁而死,她不会害怕,她心满意足。 “是吗?”江晓晓似笑非笑,然后猛然从她脖颈拿下匕首,刺进了她的肩膀,“我不想折磨你,但是你死得太痛快,他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看着她俯瞰众生的冷漠目光,未央唇瓣快咬出血,一字一句,“随你。” 真是有骨气。 江晓晓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然后薄凉的说,“你现在倒挺有骨气,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忍受这匕首的千刀万剐之痛。” 一开始未央还不理解她的意思,可是没过多久,即使她没再伤害自己,从她的肩膀传来的,几乎令她窒息般的剧痛,正如她口中所说的千刀万剐。 她疼的再也站不了,猛然倒地,在地上如同卑贱的生物,挣扎,忍受千刀万剐的痛苦。 可是江晓晓却没有听到她一声求饶,只剩喘息声,就连痛叫都没有,她到真的小看了这人类。 她高高在上地坐在床榻上看着她,实在忍不住都猛然将头磕地,来缓解痛楚。 江晓晓无动于衷,余光瞥向了门口站着的那个隐约男人身影,她想知道他能忍受到什么时候,看着这个女人为他受折磨,会不会很痛苦? 如果很痛苦,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谁让他敢一而再再而三对她下-药,还企图对她不轨,报复完他,下一个就是对她视而不见的沈夜冥。 等着,她很快就会回冥界了。 等着我,沈夜冥 或许这就是她等不及的原因,如果墨祁无动于衷未央的死,那到时候连他一起杀了,也不是很费事的事。 江晓晓没有注意到自己急切想去冥界的心思,到底是存了报仇的心思,还是 还是想见一个多月不见的某个男人。 而此刻,未央终于忍不住疼痛叫了出来,也将江晓晓的神智叫了回来,她睨着受着折磨的女人,饶有意味地反问了一句,“叫这么大声很痛吗?可是,有些人却无动于衷,看来你的任务真的没有完成,墨祁完全不在意你。” “那样最好。”未央苍白着脸,颤抖着身子,用着最后的力气说出口,手却因为忍受不了剧痛划过地上,连指甲都破裂了。 “那我就给你一个痛快吧。”反正杀了她,再多杀个墨祁就是了,反正,她已经没耐心再留在虚空了。 眼看着江晓晓起身,走向倒在地上狼狈战栗的未央,仿佛整个身子都发白了,她俯视众生般的目光,似怜悯的看着她,手里把玩着的匕首,在空中干净利落一个抛物线—— 直直地朝着未央脖颈重重插入! 鲜血顿时涌现而出,溅到了江晓晓的身上,溅到了未央的身上,也溅了一地,可惜那不是未央的血,而是 江晓晓抬眸看着一直站在寝宫外突然闯进来的男人,看着他伸手制止了带着巨大灵力的匕首,几乎要将他的手臂斩断的力道。 见状,江晓晓似笑非笑,“终于舍得出来了,墨祁?” 第745章 身上的疼痛似乎……更痛了 “我还以为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她,能够眼睁睁在那里看了那么久都不出来。” 听着江晓晓的话,未央感觉自己身上的疼痛似乎更痛了。 原来他一直站在那里,看着她忍受痛苦,虽然知道他没什么必要出来,可是她心里还是难免难受失落了。 她太自作多情了,原来她在他心中和一开始的那个丑陋的低贱的人类,没什么两样。 她还是那个低贱的未央,什么都没变,她还妄图走进他的心里,痴心妄想让他爱上自己,简直天荒夜谈。 “我现在不是如你所愿出来了?”墨祁缓缓握紧那匕首,试图用自己的力量抵消,才去除了匕首上的强大能力,随手扔到了地上。 “如我所愿?还是逼不得已才出来?”江晓晓朝着他,意味深长地勾唇,“你爱上这个女人了,所以不忍心她被我折磨而死才出来,要是换做以前的墨祁,怎么会这么容易动容” 她顿了顿,“墨祁,你对她动心了。” 听罢,墨祁僵硬了一下身躯,最终温和地笑着说,“你就这么想让我爱上别的女人,晓晓,我一直以为你是这世上最残忍的女人,现在看来真的没错。” “别把责任都推脱到我身上,我逼你爱上她了吗?”江晓晓眼底闪过算计,看来她的计谋成功了,那么只要杀了未央,他就痛不欲生了。 她的仇也算报了。 至于为什么不杀他,她还是看在未央救过她的份上,绝不是不忍心。 “难道不是你给了她条件和时间,还有让她处心积虑接近我?”墨祁反问,她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吗?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么纵容未央接近自己,哪怕知道这是江晓晓的陷阱。 他也不顾后果往里跳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一个月前那次不过是冲动,可是一个月后他还是忍不住对未央的男女渴望,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控制局面,让她爱着自己,自己却置身事外。 可是没想到,原本想置身事外,如今却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就算是,那也得你们互相有感觉,要不然我能逼迫你们睡到一张床上?”江晓晓嘲讽地看着他,天下男人都是一样,一到床上热情如火,一下床就什么都不认了。 还眼睁睁看着别的男人占有她,就这么趁机逃离了她,男人是不是只有肉-体享受过后,就翻脸不认人? 墨祁直视着她,突然问,“你无非就是想报复我,那天让沈夜冥对你下-药,帮助他逃离了虚空,这不管她的事。” “既然你知道的这么清楚,那我就明人不说暗话,比起让你死,我更想看你痛不欲生。”江晓晓缓缓垂眸,“墨祁,你前世也对我坏事做尽,直到死前才死在我手上,今世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任由你宰割的江晓晓,不是随你心意就能害死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随你就能夺走我身边的人,我要你付出惨痛的代价,前世今生,这笔账你不冤吧?” 听罢,墨祁深深看着她,没有任何反驳,最终说,“我什么时候不是痛不欲生,不论前世还是今生,我都是,如果你觉得我欠你的,我可以都还给你,但别伤害她。” “既然她对你那么重要,你觉得我会放过她吗?”江晓晓仿佛不近人情的这么说。 “我的痛不欲生并不是来源她,而是你。”墨祁盯着她,似有若无的勾唇,“我求而不得,爱而生痛,这些都是你给的,而她是这世上唯一不计一切爱我的女人,我能为她做的,就只有这个,因为我所有的感情都在你身上。” 听罢,江晓晓冷漠地瞥过他,似乎不为所动,但却渐渐握紧了手心,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缓缓松开,“好,既然你一心求死,我成全你,忍受过我的黑火撑过三天三夜,我就放过你和未央,忍不过,你们就一起死。” 她不是因为他的话动容,也不是想给他们一个机会,只是想给予他渐渐绝望的希望,让他在她的黑火里痛不欲生,最终只能和未央一起死。 没想到,墨祁却低笑了一声,“如果这是你想做的,那我就当这是我墨祁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从今往后,他再也和这个女人毫无瓜葛,哪怕和未央一起死,也算个不错的结局了。 听罢,未央却拼命摇头,她不想看到墨祁忍受什么黑火,不想看到他受伤,他痛苦,她宁可自己痛苦而死。 可是她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墨祁进了江晓晓设下的黑火之内,很快黑火灼烧了他的衣衫,烧到了他的皮肉,眼看着一点点燃烧滚烫着他的肌肤。 未央一瞬不瞬趴在地上看着他被黑火燃烧,她颤抖着身子,尽管身上还在痛,却忍不住想朝着他的方向爬去,嘶哑的难听的轻喊道,“不要” 江晓晓瞥了她一眼,却没有阻止,“我说到做到,他如果能够忍受黑火,我就放过你们,未央,你能做的还有祈祷。” 未央根本没有看她一眼,艰难的朝着黑火爬去,伸手想抓住墨祁,可是被黑火的结界弹了回来,她痛苦地想冲着结界,可是最终无济于事,看着他在里面受折磨,即使是为了江晓晓,不是为她,她眼泪还是忍不住一直流,为什么为什么受折磨的不是她? 三天三夜说快很快,说慢也是一种致命的折磨。 江晓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寝宫,只剩趴在地上伤痕累累的未央,以及被黑火灼烧的墨祁,不知道她的眼泪什么时候流干的。 当她看到黑火渐渐熄灭下来,才知道原来这么快三天三夜已经过去了。 未央绝望的眼底闪过一丝光芒,她连忙忍痛起身,扶住了从黑火里掉落出来的墨祁,哽咽着抱着他,“墨祁,你没事吧?你说一句话好不好,别吓我?” 墨祁半响才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尽管浑身被黑火灼伤得伤痕累累,但,那个女人似乎手下留情了。 第746章 不知好歹的沈夜冥! “我没事。”墨祁嘶哑地撑着身子,说了句,仿佛还在恍然那个女人的手下留情。 虽然身上没有剩一点好的皮肤,但是这些伤,只要用时间,他就能修复了。 难道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杀他,为什么? 是因为这个丑女人义无反顾地替自己死,感动她了,还是已经彻底对他放下所有的仇恨恩怨? 不管是哪种,墨祁都觉得自己那颗煎熬的心,逐渐轻松了,他仿佛等这一刻等了很久,终于从对她的执迷不悔的爱里解脱了。 而未央颤抖着手,轻抚着他的胸膛,看着那几乎腐烂的皮肉,她心下一疼,低声问,“疼不疼,墨祁?” “不是很疼。”墨祁这才回过神,看着眼前这个丑女人,他心想,虽然他和江晓晓所有的恩怨全部了解了,但心底总觉得空落落的,可是在看到她的时候,那颗空落的心仿佛渐渐又重新填满。 他看着她心疼的目光,突然觉得有个那么在意自己的女人,感觉真的很好。 “都看到骨肉了,还说不疼?”未央都不敢碰他的伤口,眼泪一滴滴往下掉,“你为什么要受这样的折磨,我可以扛过去的,你不是一向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替我受苦?”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样高傲的男人,会选择替他受折磨,她以为他会看着自己受折磨,无动于衷,眼睛都不眨一下。 即使有一点点动容,她都会很开心,可是没想到他竟做了这惊天之举。 “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墨祁艰难开口,“我只是想了解和她之间前世今生的恩怨,跟你没有一点关系,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反正我就认定你是为我受的伤,墨祁,我会好好爱你,照顾你,来弥补你今天所受的痛苦。”说着,未央轻轻靠在了他的胸膛,尽量不碰到他的伤口。 不论他是不是为自己受的折磨,就让她自恋一次,她想用自己后半生来报答他。 听罢,墨祁缓缓抬手,摸到她的长发,“长得丑,又自恋,你这样的低贱人类能配得上爱我,照顾我?” 知道他就是这样高傲脾气,未央一点也没望心里去,虔诚握住了他修长的手指,“我知道我配不上你,那在你找到你爱的女人之前,我都会留在你身边,当个仆人照顾你总行了吧?” 她谦卑的爱,令他倒有一丝动容。 墨祁低头瞥过她,“如果我这辈子都再也找不到呢。” “那我就陪你一辈子,墨祁。”未央展开笑颜,仿佛巴不得是这样的结果,能陪着他一辈子,哪怕是仆人,再低贱的身份,她都甘之如饴。 她真的是一点都没变,哪怕现在变得不那么丑陋,哪怕现在拥有了和凤火不相上下的能力,她依旧如同当初那般莫名令人温暖。 一如当初,纯真透彻。 墨祁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缓缓拉到了自己的身下,艰难抬起身子,似乎是想吻她,还未吻到,温和开口,“我受伤了,还愣着做什么?” 仿佛好半响才听懂他的暗示,未央红着脸,抬手搂住了他的脖颈,缓缓凑过去,吻了他一下,颤着声音,深怕碰到他的伤口,“等你伤好一些吧。” “一个吻都不会,要你有什么用?” 说罢,墨祁抬手就固定住了她的后脑,将她浅尝即止的吻,变成了缠绵而久的深吻。 寝宫里倒映出两人的相拥缠绵,仿佛是一对恋人,深深投入,谁也无法打扰他们 冥界。 当江晓晓离开虚空后的第一时间,转瞬就出现在了冥界的结界外,她眯起了凤眸,俯瞰众生般的目光轻然掠过,随即,抬手轻轻一挥。 冥界坚不可摧的结界,竟然突然发生了故障了一样,挣扎了良久,才从面前裂出了一条缝隙,逐渐壮大,直到可以让一个人通过,毫无阻碍地进入冥界。 转瞬间—— 江晓晓的身影,已经从那条裂缝之中,消失了。 进了冥界的江晓晓仿佛不急于一时,把那该死的男人揪出来,反而慢悠悠地负手而立在奈何桥上,不知道为什么。 她瞥过那些新鬼的必经之地,那儿的孟婆却再也不见了。 她记得前世是为她而死的。 江晓晓缓缓垂落眸子,怎么自己老是记起那个女人的往事,那只不过是自己的一个分身罢了,她的感情和身份不过是为了复活自己而生。 那样的记忆,那样的感情,她根本没必要在乎。 随即,江晓晓朝着冥界里面走去,来到了幽冥河边,看着那幽冥石,却又不由自主记起了当时通过幽冥石穿越时空之事。 她记得回到了沈夜冥还是宁王,情炎还是夜御之时,宁王深爱着苏妃,夜御身为皇上却对她痴情不悔,这一切恍如隔世。 当初身为分身的她,懵懂无知,却在自己的安排下早早爱上沈夜冥,那是她给的潜意识的感情命令,所以她才会那么轻易爱上沈夜冥。 而不是,和她有十世情劫的夜御。 十世情劫,是因为她的计划而被破坏的。 否则,当初那分身最后一世爱上的应该是夜御,而不是破坏了她九世的沈夜冥,也就是邪魔。 江晓晓逼着自己抽离了那些逐渐深入的思绪,眸子又恢复无情无欲,转身到了冥殿,那儿依旧无人,令她感到一丝怪异。 怎么冥界的人都去哪里了? 到处不见人影,是知道她要来冥界,所以特地躲避她? 江晓晓刚想离开冥殿,就正好撞进了前来的黑白无常,不知情的黑白无常以为自己眼花,看了她好半响,才连忙上前招呼,“你是晓晓?你终于回来了,冥王在寝宫,我还以为冥王真的不能把你从虚空救回来,你回来了就好。” 见他们如此热情的样子,江晓晓也没打断他们,想必是沈夜冥父子没有将她的事告诉冥界之人,也是,自己老婆都没本事哄回来,想必是没面子告诉任何人。 想到这里,江晓晓不由扯唇一笑,两人看着她的笑容,顿时放心了,还是原来的江晓晓,没有任何异常。 见两人退下,江晓晓也没兴趣杀两个小喽啰,她要杀的要惩罚的是那个弃她而去,不知好歹的沈夜冥! 第747章 在意他深爱他的江晓晓 当江晓晓来到寝宫,一股熟悉令她眯起的眸子,不是寝宫的熟悉,而是那男人熟悉的气息,让她确定了黑白无常那两个小喽啰没有欺骗她。 可是奇怪的是,她到处找不到任何人的身影。 江晓晓朝着床榻走去,那微隆起的被子,会不会在里面? 她皱着眉,总感觉那个男人不像是会将自己蜷缩在被子里,又不是沈潇冥那小鬼,可是她还是走了过去,直接将被子掀开。 果然,不是沈夜冥,而是枕头而已。 江晓晓正愤怒于被捉弄,这时,周身突然起了幽冥之火,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她立即转过身,想看到底是不是那个男人。 第一本能的反应竟然不是想杀他,或者惩罚他,而是—— 想见他。 她正奇怪于自己这种想法,就见沈夜冥朝着她走了过来,冷冰冰的声音里满是不欢迎,“你来冥界做什么?” 听罢,江晓晓冷然而笑,“取你的狗命!” 沈夜冥顿了顿,听着她侮辱他的话,看着她愤怒的眼神,不由低冷反问,“是因为我对你下-药,所以耿耿于怀?” “你还眼睁睁看着墨祁侵犯我,你只不过是我的一条狗,任我玩弄,敢反咬我逃走,还把我逼入那样的境地,你就该想好今天的下场。”不提那天的事还好,一提,江晓晓忍不住抽痛了一下,平静的眸子泛滥着嗜血的杀意,仿佛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这个男人,以解心头之恨。 “你是想杀了我?”沈夜冥缓缓垂眸,仿佛无惧无畏,被她比喻成一条狗,他更多的是漠然,因为她不再是他爱的那个女人,所以他并不会有任何难过和痛苦。 该痛的,在虚空,他都已经忍受过来了,也明白了,这个女人和江晓晓的区别。 见他仿佛一点也不怕自己的样子,江晓晓一挥手,就挥散了她面前的弱小得不堪一击的幽冥之火,踏着火苗走到了他的身前,勾起漂亮的唇角,高高在上地说,“我在想怎么让你生不如死,你想知道墨祁的下场吗?他敢碰我,我已经让他生不如死了,现在轮到你了。” 听罢,沈夜冥抬眸冷戾扫过面前这个心肠恶毒的女人,就连墨祁,她也不放过,最终讥讽了一声,“你怎么对他的,就可以怎么对我,我无所谓。” 反正他真正爱的女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他是死是活,又有什么区别? 在意他深爱他的江晓晓,再也不会回来了,他与其被这样的痛苦,天天折磨,还不如真的如她所愿生不如死,然后再解脱来得痛快。 “我设计他爱上别的女人,然后再让那个女人受尽折磨死在他面前,最终他再痛不欲生死在我面前,你觉得这样的手段好吗?”江晓晓似笑非笑,饶有意味打量他,似乎想看看他的反应。 沈夜冥仿佛看着陌生人的目光,看着她,“那恐怕不能用在我身上。” “为什么?”江晓晓挑眉,仿佛好奇他难道一点也不觉得她残忍,不觉得她恶毒,一点也不畏惧她? “因为我不可能爱上别的女人。”沈夜冥没有看她,而是透过她,看着另一个女人,那样深刻,那样深情。 江晓晓愣了愣,随即走过去,仿佛不满他这样的深情,捏着他下巴逼着他看着自己,她才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冷声道:“不试试怎么知道?或许你的克制力远没有你想象来的强呢?” “那你可以尽管试试。”沈夜冥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一如既往地邪冷地说。 听罢,江晓晓也如他所愿,松开了手,她看上去阴晴不定,突然没有那么强势了,而是绕着自己的长发,勾唇说了句,“除了我,任何女人你都不动心?” “包括你。”沈夜冥蹙眉说,她以为她还是他爱的女人吗?她以为他还傻傻爱着她,把她当做心爱的江晓晓吗? 不会了,他再也不会那么傻了。 在虚空的时候,他就看得一清二楚了,她那股残忍,那种恶毒,喜怒无常,完全是另外一个女人。 江晓晓懒得反驳他的刻意补充,而是似笑非笑出乎意料地反问了句,“如果你当年爱的苏妃出现在你面前,你也无动于衷?” 苏妃?她说的是苏尧离吗? 沈夜冥眉头拧得更紧,她到底想干什么,低沉着说,“她已经死了。” “复活一个人对我来说,易如反掌。”江晓晓抿唇轻笑,她放开了指尖缠绕的发丝,“你不信?我们可以试试。” 她是创世神女希氏,整个人类都是她创造的,何况一个苏尧离? “就算你复活得了苏尧离,那也不是她,就像你一样。”沈夜冥冷冷瞥过她,仿佛不论她做什么,他都不会动容。 “那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真复活的是苏尧离,那你或许会动心?”江晓晓试探地反问,紧紧深邃地凝着他。 “如果是真的,我会动心不是如你所愿?”沈夜冥不置可否的这么说,实际上他只是随口应付,因为他根本没心思理会她,或者苏尧离,反正最终的结果就是要如她所愿,然后他也可以解脱了。 “那好,我倒要看看会不会动心,会不会背叛我。”江晓晓仿佛找到了一件好玩的玩具一样,眯起了清光的眸子,于是猛然扣住了沈夜冥的手腕,换了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跟我去幽冥河,我去时空隧道把几百年前的她带回来给你。” 听罢,沈夜冥敛眉看着她握住自己的手,一时恍然,同样的温度,却不再是同样的人,他也该清醒死心了,别再被这个女人迷惑了。 当他们来到幽冥河边,江晓晓才放开了他,他看着她转瞬就消失在了幽冥石内—— 没过一会儿,江晓晓便带着那懵懂慌乱的红衣女人,穿梭几百年的时光,从幽冥河上方突如其来地出现,然后带着她走到了沈夜冥的面前,扬眉傲然讽笑,“她就是你几百年前宠入骨髓的妃子,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你百年前的情人。” 第748章 勾引男人 面前一身红衣的苏尧离,显然对现在突如其来的境地感到惶恐和无措,她看着将她抓来的女人,下意识地轻声求饶:“你到底是什么人,是夜御派来的人吗?你快放我回去,宁王发现我不见会起疑的。” 听罢,江晓晓冷然倨傲一笑,“那你看看你面前的宁王,我是让你们团聚,别不识好歹。” 听了她的话,苏尧离才震惊转过头,印入眼睑的是沈夜冥,那张和宁王一模一样的脸,但好像哪里又不一样,她皱着眉问了句,“你真的是宁王?” “不是。”沈夜冥想都没有想得回答,冷冷瞥过她,把人都当成玩物随她心思玩弄,很好玩? 将几百年前的苏尧离抓来这里,她真的是任性得随心所欲,这样破坏时空秩序是要受到天惩的。 听罢,苏尧离却紧紧盯着她,然后不待江晓晓说什么,她就挣脱开她的手,走到了沈夜冥的面前,下一刻握住了他的手臂,掀开了那衣袖。 “干什么?”沈夜冥皱眉,没有丝毫犹豫就抽回自己的手。 没想到下一刻,苏尧离眸子泛着光亮,一瞬不瞬地深深看着他,欣喜说,“她真的没有骗我,你是宁王,宁王手臂上就有这个胎印。” 沈夜冥都不在意的事,没想到她却观察如此仔细,这时,就听到江晓晓站在一旁冷漠说了句,“看来几百年前你和这个女人相‘交’甚深。” 她的言下之意是他们坦诚相见过,才能对彼此的身体这么熟悉,不过这样也好,反正是他旧情人,入情来地很快一点。 不用让她像等墨祁那么久,说不定一天不用就旧情复燃,破镜重圆了。 到时候,她会当着他的面杀了苏尧离,这就是对他敢反抗自己的惩罚,野兽就该有野兽的样子,不听话只能让他屈服绝望到听话为止。 至少,她不准备现在杀了他。 听罢,沈夜冥没有丝毫理会她,虽然明白她的潜意思,但是懒得解释,随她怎么想歪,反正他不会如她所愿。 而就算他想,也做不到忘记江晓晓,爱上另一个女人。 只是这时,苏尧离却不解地望着他们问道:“什么几百年前,这是什么意思?还有这里到底是哪里?” 空气中静默了一瞬,江晓晓冷哼了一声,没有丝毫回答这个柔弱得不堪一击的女人,似乎不屑回答。 这样弱小的女人竟然曾经是她的情敌,她真是对当初那个自己不耻。 沈夜冥半响才回答她,“这里是几百年后,很快,我会送你回去。” “她不能走。”江晓晓打断了他,似乎就是跟他作对,“除非死。” 听罢,苏尧离绝美的脸上一阵苍白,然后下意识走向了沈夜冥,“宁王?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我死?” 沈夜冥瞥过她,一如几百年前那样,可是他却没有任何感同身受,当初对她的怜惜和愧疚,一点不剩,他低下声音,“你没做错什么,要是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死。” “我我愿意相信你。”苏尧离紧紧盯着他,似乎怎么也看不厌一样。 她不知道什么几百年前,几百年后,她只知道这个如假包换,是真的宁王,是她深爱的宁王就够了。 不论此刻是身在何处,只要能在他身边,她就心满意足,甘之如饴。 沈夜冥对于她的靠近蹙眉,但是却没有推开,而是抬眸瞥过对面的女人,只说了一句,“我不会让你杀了她。” “那我们就试试,你有多大的本事阻止我。”江晓晓挑唇,“不过,我杀不杀她,全看你。你要是现在对她动情了,我现在就杀了她。” “随便你。”说罢,沈夜冥仿佛累了一样,转身头也不回的回了寝宫,不论是她还是苏尧离他都没心思应付。 “等等我,宁王。”苏尧离见他要走,连忙跟了上去,她不想留下来面对那可怕的女人,但是他走的太快了,以至于她提着繁琐的裙子才堪堪跟上他的步伐。 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江晓晓眯起了眸子,这么看上去,的确是蛮相配的,一个绝色佳人,一个长得还算人模狗样。 她倒要看看,他能坚持几天。 寝宫。 沈夜冥前脚回来,苏尧离后脚就跟了上来,然后在他的寝宫四处观察,似乎很疑惑地靠近他询问,“宁王,你的寝宫什么时候让人改成这么阴森的模样了?” “这里是冥界,不是什么宁王府。”沈夜冥忍着耐心回答,没有看她一眼,正想躺下休息。 苏尧离却先他一步坐在了他的床榻上,她羞涩地抬眸看着他,说,“宁王,你也招过我几次侍寝,虽然每次只是抱着我睡,没有做什么,但是这次,我准备好了。” 听罢,沈夜冥眯起了异眸,看着她不动声色,“起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我真的准备好了,宁王,我会背叛夜御站在你这边,不论你做什么我都可以为你做,这个身子我也只想献给你,你可以不用给我任何回复,我心甘情愿的。” 说完,苏尧离羞着脸,看着他,然后缓缓解开了自己的衣带,轻的娇羞,“没有任何人碰过我,你放心,我很干净。” 看着她褪下外衣,沈夜冥却目不斜视,“出去。” “你别不要我,宁王,求求你。”苏尧离说得楚楚可怜而动人,“我是真的爱你,虽然一开始我是被夜御派来的,可是我早就爱上你了,有朝一日我一定会帮到你的,宁王” 说到这里,苏尧离正要解开内衫—— 只见沈夜冥头也不回地打算离开寝宫,听着身后苏尧离的叫声,他没有停顿半步脚步,可是却被挡在面前的女人,不得已停顿了步伐。 他望着面前的江晓晓,目光平静,“让开。” “这么走了好吗?她衣服都脱了,你就丝毫不动心?”江晓晓睨着他,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那边连忙拿衣服遮羞的女人一眼,真是小看了古代女人的开放,一来就脱衣服勾引男人。 第749章 脱光了站我面前,我也没兴趣 沈夜冥缓缓瞥过她,“什么女人脱光衣服躺我床上,我都得上?” 听罢,这个回答似乎取悦了江晓晓,她迷人一笑,轻笑出声,“如果是我呢?” 出乎意料的话让他愣了愣,随即沈夜冥邪冷说了句,“你以为你多有魅力,就是你脱光了站我面前,我也没兴趣。” “是吗?”说着,江晓晓突然凑近他,抬手轻抚过他的耳垂,咬唇耳语,“那是谁上次在虚空我的寝宫要了我,嗯?” 话音刚落,沈夜冥俊颜一变,沉默了一会儿,才沉声说,“那是因为我当时把你还当成我爱的女人,可是现在,在我眼里你早就不是江晓晓了。” “说得这么有骨气,就是不知道做不做得到。”江晓晓握住了他的大掌,然后覆盖在自己的胸前,蛊惑宠物一般的语气,“还记得你上次怎么对我的吗?” 那片柔软让沈夜冥晃神了片刻,随即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你什么时候也沦落到要勾引男人?” “你是男人吗?”江晓晓仿佛故意刺激他,拍了拍他的俊颜,眯眼说,“你只是我的宠物,说好听点是男宠,说难听点就是玩物。” 这时,沈夜冥才彻底清醒过来,猛然抽回了自己的手,逼着自己遗忘手上的温香-软玉,低冷说,“你再说一遍试试?” “我说几遍都可以,怎么,刺激到你所谓的男人自尊了?”江晓晓嘲讽笑了,然后突然阴晴不定地冷了脸说,“回去,从今天起你和她不准踏出寝宫半步,不然,我立刻杀了她。” 沈夜冥看着这个疯女人,眼底聚集着不知名的怒意,他没想到到现在他还能动怒,因为她的一句侮辱,一句话。 还以为在虚空的时候,就已经足够让他心平气和了。 早知道当时就不要让未央去救这个疯女人,她被不被墨祁占有管他什么事,他为什么偏偏多管闲事,那样他还能替自己出口气。 沈夜冥嘲讽自己的一念之仁,最终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寝宫内。 在寝宫那等着他的苏尧离见他又回来了,已经穿戴整齐的她立即上前,“你不喜欢我那样,我就再也不会做了,宁王,你不会生我的气了把?” 冷静下来的沈夜冥瞥了她一眼,才觉得她比起那个疯女人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至少有着女人的温婉,有些疲累的他,揉了揉太阳穴。 这时,苏尧离拉着他坐到了床榻上,然后拉下了他的手臂,给他轻轻按摩着太阳穴,轻揉说,“这个我会,宁王什么都不会做,至少能帮你排解疲劳。” 听罢,沈夜冥才缓缓闭眸,她手上的动作,确实让他轻松不少。 谁都不知道他这段时间,有多累,一个人在冥界有多孤独,他很想念晓晓,几乎每夜都辗转难眠,可是一想到晓晓变成虚空里的那个她。 他想也不是,不想也不是。 就这么一直折磨着他,直到他精神恍惚,虚弱,没有精力做任何事,甚至冥界都是黑白无常在管理。 而沈潇冥他一心想回来照顾他,发现自己也没心思去理会。 一旦没了江晓晓,他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剩下空虚和痛苦,折磨着他。 一个多月过去,他想过她会来冥界杀他,可是迟迟等不到她,他有些忍不住去想,他的离去是不是对她来说不值得一提,根本不予理会。 之所以会那么想,只是想让自己解脱,并不是想这个疯女人。 他要是被她折磨成那样,还爱着她,想着她,他男人的自尊往哪里放,他还是个男人吗?他还没犯贱到那种程度。 直到他缓缓睡着时,苏尧离将他的脑袋轻轻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心满意足的看着他入睡,抬手轻轻拂过他的英俊眉目,低声说,“我不会认错的,你就是宁王,或许,真是几百年后的,但你无疑就是他,因为你和他不仅手臂上的胎印一样,还有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同样不将她放在眼底,仿佛永远也不会爱上她的眼神。 简直,一模一样。 苏尧离想起了带她来这个世界的女人,他似乎对那个女人有特殊的反应,不管是看那个女人的眼神,还是轻而易举被那个女人惹怒。 都只有那个女人可以做到一样。 她渐渐握紧了拳头,为什么,难道她不行吗? 她那么爱他,几百年前不为所动,几百年后还是这样,他到底哪里看不上她了? 苏尧离心底懊恼而生气,但却对他发不了脾气,她的手轻轻拂过他的薄唇,然后趁着他睡着,缓缓俯下身子,低头羞着脸,吻向他的薄唇。 一个吻而已,反正他也不会知道。 她心底砰砰直跳,他只有睡着才不会拒绝自己,而她想要的就这么简单,一个他的吻,能够让她甘之如饴为他做任何事。 哪怕,是死。 可是她没想到沈夜冥只是浅眠,正想制止她—— 却有人比他先一步制止了苏尧离,她愣了愣,抬眸只见江晓晓捂住了她的嘴巴,面无表情看着她,“敢亲一下,我割了你的舌头。” 苏尧离愣愣看着她,然后轻轻将沈夜冥放在床榻上,才起身正视着面前这个女人,鼓起勇气,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把我带来几百年后,你不准我亲宁王,为什么?难道你也喜欢宁王?” 听罢,江晓晓似笑非笑,“你问题这么多,我哪一个都不会回答,因为你根本不值得我多费口舌。” “你你别小看人!”苏尧离逼着自己不去害怕这个看似强大的女人,“我至少能够对他表达我真正的感情,而你只能这样偷偷摸摸藏着自己的感情,这么说起来,我比你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话音刚落,苏尧离的脖子已经赫然被掐住! 江晓晓看着她如同看着地上的蝼蚁一样,懒懒勾唇,“你比我强多少倍?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只要我动一动手,你的小命就没了,祸从口出明白吗?” 第750章 为什么不允许自己吻他 苏尧离渐渐脸色变得紫青,快呼吸不过来,她紧紧抓着她的手臂,嘶哑地最终屈服说,“明白明白了。” 她不想就这么死了,她还想留在宁王的身边,或许也是有人类的贪生怕死在,她可以为宁王而去死,并不代表她不怕死,她要死也要死的有价值。 听罢,江晓晓才大发慈悲一样放开了她的脖颈,余光瞥过那床榻上已经醒过来的男人,却不制止她杀她,她扯唇,“难道不怕我真的杀了她?” 苏尧离愣了愣,随即才明白过来她是在对宁王说,所以她转过头,看向了床榻上的宁王,没想到他早就醒过来了。 大概是被她们这么大的动静吵醒了,只是他醒了,那刚刚那一幕他也看到了? 可是他却无动于衷,别说阻止,就眼睁睁看着这个女人杀她? 苏尧离想到这里,不禁难过地低下头,显然很伤心他的见死不救,这么说她在他心目中没有一点点位置,能够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而听到她的话,沈夜冥坐在床榻上无动于衷看着她,“她早就是一个死人了,活在几百年前的一个影子,杀不杀随你。” 听罢,江晓晓挑眉缓缓开口,“说得好像你真的不在意她的死活一样,我也差点被你骗了,可是有一点你骗不了我。” 说着,她来到他的床榻边坐下,抬手覆盖在他青筋微爆的手上,凑近他耳边残忍说,“那就是你的身体,明明不想她死的,但你知道你即使阻止我也没有用,因为这世上没有人能够阻止我杀人,包括你。所以你才想抱着不阻止我,或许我会没兴趣杀了她。不过你倒是做对了,你越不阻止,我越没兴趣杀她。” 仿佛安慰的轻抚过他的指尖,带着些许挑逗的意味,沈夜冥转过头瞥了她一眼,只见她眼神似笑非笑,嘴角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仿佛勾引他,又仿佛是他自己会错意。 不过不论是哪一种,沈夜冥都不会对她动容,没再看她一眼,“你不是想让我和她相处吗?那你还不出去?” “你这么想我出去?和她单独相处?”江晓晓不知息怒地盯着他,他冷硬的侧脸英俊非凡,却透着冷酷,敢情她让苏尧离从几百年前回来,倒是正好顺了他的心意? “这不是你的意思?”现在又反问他,这个疯女人真的是喜怒无常。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我的话?”江晓晓眯起眼,他可是不是什么乖顺的宠物,而是会反咬她一口的野兽,就连她差点被他算计,被墨祁玷污还不算最大的耻辱,如果他当时想杀她,也是易如反掌。 她的命差点就毁在这个男人手上,所以,她再也不会对这个男人的表面而放松警惕。 “那你想怎么样?”按照不按照她说的话做,她总能挑出毛病来,最终肯定是要折磨他而已,所以他什么反应有什么区别? “好,那你就和她好好相处,一步都别离开这里。”说罢,江晓晓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寝宫。 看样子是真的离开了,可谁知道,下一刻那疯女人会不会又闯进来。 见她离开,苏尧离倒是松了口气,缓缓走到他身边,柔声柔气问,“宁王,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你不需要知道。”沈夜冥缓缓垂眸,似乎没有告诉她,或者跟她解释的意思。 但她的柔弱,却让他渐渐心生怜惜,她都已经因为他死了一次了,还被这样来回折腾,连死都不能安息。 “你跟她说的,我只是活在几百年前的一个影子而已,是真的吗?”苏尧离还是不能克制自己的疑惑。 她一个人类突然被带来冥界,还被告诉自己是几百年前的人,她怎么也会害怕,要不是见到他在这里,她稍微安心,否则她真的会奔溃会疯。 听到她的问题,沈夜冥敛眸,低声说,“嗯,我会送你回去的,你现在只要安心待在这里就可以。” “那刚刚那个女人要是还想杀我,你会不会救我?”苏尧离闪着眸子看着他,似乎期待的目光,只要他在这里,她就自然能安心待在这里。 沈夜冥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会。” 或许,这样柔弱才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个能够保护女人的男人,而不是被践踏自尊侮辱到那种地步,那个他此刻恨之入骨的强势疯狂的女人。 “真的?宁王,我就知道你不是一点都不在意我。”她只要这样一点点在意就足够了,苏尧离笑得单纯,紧紧看着他。 两人对视半响,苏尧离眸子闪过一丝含羞,然后想起什么的柔柔说,“我看你很累的样子,宁王,我帮你更衣吧?” 沈夜冥听了没有半分回答,似乎不想和她有任何亲密接触,怜惜归怜惜,他对这个女人没有半分欲望,更不想碰触她。 “那我就守在一旁,你安心睡,这样可以吗?”苏尧离黯淡了眸子,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暗示,主动献身被他拒绝,她不失落那是假的。 现在只能退而求其次,看着他好好休息,就足够了。 听罢,沈夜冥才没有拒绝的渐渐松开了眉,而她也察言观色地走上前帮他褪去外衣,如同几百年前一样熟练,就这么站在一旁看着他入睡。 苏尧离看着他俊美的睡容,突然莫名想到了一个问题,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了,女人的直觉,那个凶悍强大的女人对宁王,似乎有非分之想。 但是对于她把他们关在一个寝宫的举动又不解,既然在意宁王,为什么要把她从几百年前带过来,还非要待在他身边。 但是说不在意,她为什么不允许自己吻他,为什么又想杀她? 那个女人似乎太矛盾了,苏尧离实在猜测不到她的心思,所以收回了沉思,只是低头看着沈夜冥,心底想,不论她还能待在这几百年后几天,她都要尝试着让宁王喜欢上她。 几百年前的无望和绝望,上天给了她这一次的机会,她绝不能再重蹈覆辙。 第751章 你就这么想爬上他的床?不知廉耻! 沈夜冥没想到一觉醒来,身旁怀里却多了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则是和他同被江晓晓困在寝宫的苏尧离,他蹙了蹙眉,不知道她是怎么趁自己不注意,跑到自己怀里的。 他明明只是浅眠,任何动静都能感觉到,而她也说只是守在身旁,却 果然女人的话都是不能相信的。 就连那么柔弱的她,都言而无信,惹他动怒。 下一刻,沈夜冥下意识将她推开到床下,她才痛的醒了过来,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我怎么睡着了?” “你还爬上我的床了,我跟你说过,我不想碰你。”沈夜冥沉着俊颜,如是说。 听罢,苏尧离慌张地连忙摇头否认,“没有,我真的只是想守在你身边,没有上过你的床,你相信我,宁王。我真的没有” 眼看着她快哭的表情,如同几百年前,被夜御陷害那般看着自己,沈夜冥才心一软,心想如果不是她爬上他的床,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就是那个疯女人,她会这么做也不稀奇,毕竟她一心想让他染指苏尧离,爱上她,然后又杀了她,折磨自己生不如死。 这些他都一清二楚。 所以,沈夜冥断定肯定是那个疯女人的所作所为,他森冷着眸子,他都不知道她还能做出这样低劣的举动,心中对她的厌恶更深了几分。 “你起来吧,我知道了,不怪你。” 听到他如是说,苏尧离才安下心来,收敛了眼泪,连忙起身,给他倒了杯热水递过去,轻声说,“这里没有茶叶,只能委屈宁王喝水,要不我等会出去找” “你出去,她会杀了你,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离开。”沈夜冥接过她递过来的水,喝了几口后,实在没心情喝,就放在了一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就算要出去,也是由我带你出去,去幽冥河让你回到几百年前”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尧离突然打断,她频频摇头,“我现在不想回几百年前了,宁王,你肯定知道我们的结局对不对?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我知道的,那至少让我在几百年后待在你身边好不好?” 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能够预感到几百年前,自己肯定和他走不到一块,因为他的眼里只有权力,没有。 好不容易看到了此刻的他,有了些感情和人性,她要留在这个宁王身边,打动他,她就不信她几百年后还不能让他爱上自己。 话音刚落,沈夜冥却皱眉说,“就算几百年前你没有和我在一起,那也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你只能接受,你不能留在这里太久,不然会打乱时空秩序。” “求求你了,宁王,我不想离开。”说着,苏尧离俯身趴在了他的腿上,虔诚的祈求他。 沈夜冥移开了视线,还是坚持,“不行。” “那我就宁可现在就出去,死在那个女人手中,再说,你也没有把握将我送回几百年前不是吗?那就别白费力气了,万一惹怒那个女人,我也是死路一条。”苏尧离低着头这么说,“那样我宁可多和你呆几天,你就当成全我最后的心愿,行不行?” 说到这个份上,沈夜冥瞥过她,只是莫测说了句,“我不是你的宁王,而沈夜冥。” “你是几百年前的宁王。”苏尧离执着的这么说,然后带着爱意看着他说,“不论是宁王,还是现在的夜冥,我对你的感情永远不会变。” 沈夜冥才沉默的没有任何回应,如果这是她最后的要求,他只能答应她,他确实不能保证救得了她。 见他妥协,苏尧离才眸子泛着光芒,喜悦的色彩,仿佛得到了全世界一样欣喜。 而与此同时,站在寝宫外看着这一幕的江晓晓,冷然勾唇,她倒要看看,他这个伪君子能坚持到几时不碰苏尧离。 夜晚,深夜降临。 沈夜冥睡着的时候,站在旁边守候的苏尧离,一瞬不瞬看着他,最终缓缓坐到了床沿,抬手轻抚着他,带着浓重的感情。 却不敢太过用力打扰他的睡眠,她算了算时间,现在他只是浅眠,还要过一两个小时,他才会进入无知觉的深眠。 所以她再坚持着等了两个小时后,才缓缓躺进了他的怀中,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昨天她太紧张,所以没好好看他,碰触他。 今天确认了他不会发觉,才抬手摸过他雕刻过般精致的英俊面容,从深邃的眼窝,到高挺的鼻梁,再到薄削柔软的唇瓣。 苏尧离眼神渐渐沉迷,然后凑过去,轻轻吻了一下,这是她几百年前都不敢做的事,他总是在外面做做样子,毫无感情吻她。 可是当她侍寝的时候,却不肯碰她一下,就如同那些未被碰过的妃子一样,她也不例外。 所以,宁王从无子嗣。 而她总觉得宁王之所以不碰任何女人,就是在等待他唯一真爱的女人,她以为是她,可是她直到绝望才知道自己错了。 但是几百年后她还是想争取一下。 见他依旧睡着毫无反应,苏尧离才缓缓拉开了他的衣带,手缓缓往里摸去,俯身轻吻着他赤-裸的胸膛,正要继续往下的时候—— 她后脑突然一阵沉重,毫无知觉的昏厥了过去! 而此刻站在床榻前,看着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江晓晓面容阴晴不定,还透着许些冷意,该死,她是想让沈夜冥主动克制不住碰她,而不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对这个男人图谋不轨! 她一个挥手,苏尧离便从床上重重摔落在床下,仿佛不解气,她用脚尖抬起她精致绝美的面容,俯瞰众生的目光睥睨她,“你就这么想爬上他的床?不知廉耻!” 随即,重重将她一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寝宫。 当沈夜冥第二天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觉苏尧离依旧在他怀里睡得香甜,这次,他眸子彻底沉得阴森,他快要容忍一次,不代表快要容忍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 他心底无可避免对那个疯女人,更加厌恶和憎恨了 第752章 你是第一次? 而沈夜冥正想去找的女人,却早已出现在他面前。 只见江晓晓睥睨地看着两人抱在一起的画面,环着胸靠在一旁,没错,她就是故意的,做出这样暧昧的画面。 反正是那个姓苏的女人,自己急不可耐爬上他的床,她只不过是还原了一下当时的情景,让他看清楚苏尧离那个饥渴的女人的真面目。 可是沈夜冥却轻轻没有打扰到那女人起身,还在她面前小心翼翼替她盖上被子,才下了床,朝着她走过来—— 江晓晓敛着眸子,心底渐渐滋生一种莫名的情绪,明明不该是这样,明明应该是他厌恶地将那女人推下床才对。 难道他真的如她所愿爱上这个女人了? 这样的变心,也太快,太没有一点意思了。 正当她思考着这些的时候,抬眸就看到了他走过来的身影,可是她没想到的是,连她都毫无防备这个男人,才会 只听到啪地——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寝宫。 甚至,惊醒了床榻上昏睡过去的苏尧离,当她睁开眸子看着眼前这一幕,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倒不是因为他打了那个女人,而是那女人周身明显泛着杀意。 整个寝宫都被巨大强势的灵压覆盖,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而江晓晓的眸子也透着无情的杀意,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只是一瞬不瞬看着他,似乎疑惑地缓缓抬手拂过自己被打的脸颊。 脸上明明不痛,可是为什么她却依然能够感觉到疼痛的感觉。 沈夜冥看着她缓缓放下手,露出她微红的小脸,似乎在控诉着他的动粗,惹人怜惜,也看到她眼底的杀意,根本不值得同情,或许下一刻她就要杀了自己。 这样的疯女人,有什么好值得怜惜的? “你为那不知廉耻的女人打我?”江晓晓听到自己略微嘶哑的声音里,似乎有一丝连她都无法解释的抽痛。 在她记忆中,他从来没打过她,这是第一次,就算她将他当成野兽一样虐待,侮辱,可是这次他却对她动手了。 她做错了什么? “你嘴巴放干净点。”沈夜冥余光瞥过床榻上的女人,脸色一变,似乎在隐忍着什么的样子,她侮辱他,还侮辱别人,是不是在她眼底,她就可以随意践踏任何人的自尊? 江晓晓看着他这么护着苏尧离的模样,以为他是自愿想和那不知廉耻的女人苟且,还是她破坏了他们之间的好事,她脸色愈加阴晴不定,“我如果不呢,你又想打我一巴掌?” 他没有注意到她眼神里的一闪而过的感情,那种不受控制的痛觉,渐渐侵蚀了她冰冷的神经。 仿佛原本冰冻的冰川,突然裂开了一个细微的口子。 “你以为我不会?”谁知沈夜冥完全不在意她的感受似的,低冷的说,“既然你这么想我和她上床,我就如你的愿,现在从这里滚出去。” “你再说一遍?”她一时恍然,似乎没听清楚他说什么,抬起漂亮得窒息的眸子,此刻却因那微痛而有了一丝惹人怜惜的茫然。 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这样些微的变化。 可惜,此刻的沈夜冥已经被她的举动激怒,还有她的话,他邪冷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凑到她耳边,以防她听不到一样低沉道:“我会如你所愿,你不就是想看我和她上床吗?那你睁大眼睛在那里看好了。” 他并不是气得没有理智才说这番话,如果如她所愿这么做了,她就能给他和苏尧离一个解脱,也好。 他此刻已经没了任何坚持下去的理由了,他觉得很累,而苏尧离正如她所说的,他救不了她,反正这也是她的愿望。 听罢,江晓晓好半响才回过神,恢复原本那个她,厌恶一样推开了他的手,仿佛他碰脏了自己,“很好,我就看看你能不能和她做下去,在我眼前。” 话音刚落,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寝宫。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尧离才缓缓从床榻上下来,担忧地瞥过他,然后抬手覆盖在他手背上,似乎想温暖他的手背,“你为什么要故意激怒她?说那些话?” 那个女人不明白,她不会不明白,如果他真的能够和她做,为什么当时她主动献身的时候,他却不愿意碰她。 “因为,她触碰到我的逆鳞了。”沈夜冥面无表情的说,缓缓瞥过她,“我并不全是激怒她,既然我当着你的面说了,就一定会做到。” “你认真的吗?宁夜冥?”苏尧离突然改口,深怕叫宁王会让他不悦,毕竟现在是几百年后的他。 “我不说第二遍。”沈夜冥转过身,正想离开。 就被苏尧离从身后紧紧抱住,她眼底是惊喜的眸光,他终于肯碰她了,她等了那么久,她的付出终于有回报了,她颤着声音说,“我相信你说的话,也不想逼你,你想什么时候都可以,我早就准备好了。” 沈夜冥余光瞥了她一眼,算不上厌恶她的触碰,他也并不是做不到除了她,什么女人都不碰,他缓缓垂眸,并没有推开她,“好了,你也守了我好几天,去床上休息吧。” “你允许我睡你的床?”苏尧离主动放开了他的身躯,小心翼翼的试探,他之前连床都不肯让她碰触,和她睡在一起都不愿意,现在却愿意接受她了吗? “嗯。”沈夜冥不厌其烦地回答。 第一夜,江晓晓在寝宫外一瞬不瞬看着,他们只是相拥地睡在一起,什么都没做,但这次却不是那个女人主动,而是他。 她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只是比起这个,她更在意他说的真的要和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上床。 第二夜和第三夜都是这样,没有其他动静,她和苏尧离都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 可是在她不打算观察两人之时,这一夜—— 沈夜冥突然搂着怀里的女人,触抚着她的头发,看不清神色问,“你是第一次?” 听罢,躺在他怀里的苏尧离红着绝美的脸,她是夜御先给他的,自然要保持纯真,缓缓点了点头,轻抿着害羞的唇角,“嗯,那你能不能温柔一点对我?” 第753章 娇媚的声音 沈夜冥神色莫测地看着她半响,直到她羞涩地低下头,他才缓缓低沉性感的声音传来,“我会的。” 听罢,苏尧离欣喜地勾了唇角,抬手轻贴在他的胸膛,“谢谢你,夜冥。” 她真的感谢他,能够接受她,是她这辈子最高兴的事情,几百年前得不到的男人,这一刻却得到了,她丝毫不后悔被江晓晓突然带到这个陌生的地方。 反而要感谢江晓晓,让她有生之年能够得到这个男人。 她已经很感激上天了,没有任何的贪心,贪心能够和他一生一世在一起。 “你该做的不是谢我。”沈夜冥如是说了句,缓缓瞥过她绝美的脸,从来没有这么仔细的看过这个女人,她浑然天成的艳绝脸庞,一对眼神勾魂,额中间的眉心痣更衬得她媚惑,再加上红衣天生衬托出她的美。 “那是什么?”苏尧离不解地低声问,似乎在喜欢的人面前的娇软。 “把你的红衣褪下。”他凑到了她的耳边,呵气如兰,似乎在亲吻她耳垂似的。 微痒的感觉,让苏尧离颤抖着点了点头,然后缩回了搭在他胸膛的手,微颤地一点点,当着他的面,解开了自己的红衣。 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褪去衣衫的羞怯,她也是有的,不过更多的是得到他的喜悦。 所以,虽然她动作缓慢,还是逐渐褪下的红衣,只剩一件若隐若现薄衫,以及内里的红艳肚兜。 沈夜冥轻抚过她的腰间,耐心地说,“还有一件,也脱了。” 听罢,苏尧离彻底羞得脸红,抬眸看着他,“可是很冷。” “很快,就不会冷了。”沈夜冥这么安慰,眼底是看不清的情绪,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困难。 “好。”苏尧离颤着声音,应着他,心里却即开心他的反应,又担心自己万一又做错什么,惹得他不高兴,就打断了。 所以,没顾得上害羞,缓缓解开了自己的薄衫,只剩下内里的红艳肚兜,白皙的肌肤衬着格外夺目,再加上那流露出来的女性曲线和气息,确实能让男性有反应。 沈夜冥不动声色地抬手,触到了她肚兜的带子,似有若无地触碰着,“你真的想好了吗?和我这么做?” “我想得很清楚了,从一开始我就不后悔,我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和任何人都可以,只因为你和宁王是同一个人。唯独只有和你可以,夜冥。”苏尧离用尽真心的这么看着他,和他倾述自己那么深那么沉的感情,似乎想让他明白自己的感情。 那是她几百年前都没有的勇气,而此刻面对他,却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来给他看。 话音刚落,不知道是不是她真诚的话打动了他,修长的手指微挑动了一下,那肚兜的带子就应声而落,从她白皙的肌肤落了下来。 让沈夜冥近距离看清了她的身子,而他的眸子很深,这不是他看过的第二个女人的身子,但却是第二个爬上他的床的女人,说不出有什么反感。 而苏尧离因为那微凉,而颤抖着,或许也有被他直视的滚烫着身子,太长时间的凝视,让她羞涩说了句,“你能别看了吗?” “你之前不还很大胆?”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害羞,沈夜冥却似乎有些吃这一套,对于太过主动献身的女人,男人通常都没有兴趣。 而她的欲拒还迎,倒是激起了他的一点点兴趣。 “我那是因为喜欢你,想得到你,可是”真正做的时候,她还是第一次,所以苏尧离难免紧张,她也是普通的人类女人,即使面对自己爱的男人,这方面还是本能有些羞涩。 “那就放轻松,什么都交给我就可以了。”沈夜冥低沉开口,伸手拂过她雪凝般的肌肤,这时,突然从寝宫外,毫无预兆传来了一阵声响。 好半响,才停了下来,没有任何人影进来。 沈夜冥自然知道是什么人站在寝宫外看着,但是他已经没兴趣去管那个女人到底想什么,他只知道有一个真心对自己的女人,就躺在他的床上。 而他,也没有想象中的厌恶,似乎可以跟她做下去。 苏尧离听到声响,暂时忽略了他手指带来的战栗,看了一眼寝宫外,也想到了这寝宫里不可能有其他人,肯定是那个从几百年前带她过来的江晓晓。 一想到之前,她被那个女人从沈夜冥床榻上粗鲁的扔下来,再加上那致命的威胁,让她有些怯弱地试探问了一句他,“她会不会进来为难你?” 娇弱依赖的语气,反而令男人有些怜惜,再加上此刻她又有些出人意料的娇媚。 何况,她想的竟然不是自己,而是他。 这让沈夜冥温柔下声音,轻抚着她的肩膀,“你不需要担心这个,只要闭上眼睛就可以了。” 听罢,苏尧离仿佛很信任他,迟疑犹豫了片刻,担心寝宫外的女人,但最终还是缓缓颤抖闭上了眼睛。 一旦闭上了眼睛,她的世界就变得黑暗,但更加敏感了。 感觉到游离在身体上的粗粝手指,苏尧离忍不住发出了声音,然后吓得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出声的。” “没事,你想出声就出,我不介意。”沈夜冥很是体贴地说了句,他看着这个压抑不住的女人,没有苛刻拘束她,反正这种事就是你情我愿,自在一点才舒适。 “嗯”苏尧离得到了他的允许,即使想克制,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激动和感觉,陆陆续续发出了娇媚的声音。 这个声音传到了寝宫外,让站在那儿的江晓晓一点不漏的全部,清清楚楚听在了耳朵里。 她不受控制地缓缓握紧了手心,那个娇媚的声音是如何发出来的,她也看的一清二楚,江晓晓心底仿佛被刺一样,觉得这个声音恶心得她想吐。 她咬紧了唇瓣,看样子他是想玩真的,想上了这个女人,这不是正和她的意?她这次好像没有了任何理由制止 第754章 再也不是那个无情无欲的江晓晓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江晓晓不去制止,心底那股刺痛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她到底怎么了? 此刻,余光瞥见了沈夜冥压在了那女人的身上,压迫性地居高临下‘动情’地吻着她,仿佛她真的是他爱的女人一样。 这个认知让江晓晓头莫名疼了一下,她捂住了额间,脑子里似乎一闪而过一些片段,全部是她和沈夜冥如何相知,如何相爱、他和她缠绵说着情话的画面 这让她陷入了沉思,既然他那么爱她,为什么要碰别的女人? 那么说,从此刻开始,他已经不再爱她了吗? 江晓晓突然感觉到脸上的微凉,她没有察觉地抬手触摸,才发觉到那是一片水渍,从她眼眶里流下来的。 她似乎愣了愣,这是什么? 女希氏从来不会有人类的感情,那又何来的眼泪 寝宫里。 沈夜冥吻着身下的女人,见她喘不过气来,才缓缓放开她,凑到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苏尧离一阵轻颤,被他吻得昏昏然的脑子才清醒过来,然后毫不犹豫抬起手臂,紧紧搂住了他的脖颈,也靠近他耳边,羞着说,“没关系,我爱你就好。” 她从来不奢求他爱她,得到他就够了,至少这一刻她是这么想的。 听到她的回答,沈夜冥便不再犹豫,继续俯身吻着她,而她这次也很配合地献上自己的唇角,时不时发出羞耻的喘气声。 两人结束一吻的时候,拉出了一条银靡的银丝。 苏尧离脸红心跳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她仿佛做梦一样不真实,抚摸着他健硕充满男性魅力的后背,仿佛回忆刚刚的那个吻,小声说,“你吻得我很舒服,夜冥。” 她还想要那样的吻,可是沈夜冥却没有再给她,而是下滑到她的脖颈,技巧性地逗弄她。 还是第一次的苏尧离自然抵不住他的强势,却不忍抗拒他,她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很喜欢他的触碰,让她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一样。 是那么心动,美好的感觉,和她想象中一模一样。 这些,全部都是因为她爱这个男人。 沈夜冥重重咬了下她的脖颈,引来她的抑制不住出声,下一刻又听到了寝宫外的女人传来的声响,他无动于衷的继续,甚至用手抚过她的上身。 感觉到她的战栗,和低吟,“夜冥,你” “不想继续下去?”沈夜冥眼底仿佛没有欲望,只是看着她,耐心问。 “不是。”苏尧离摇了摇头,红着脸说,“我喜欢你的触碰,只是我是第一次,所以有些紧张,对不起。”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说过会迁就你。”沈夜冥暂停了一下,似乎是为了迁就她适应,而他没有半丝不适应。 他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是,他们可以做,但他不会爱上她,不是她不够好,而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爱另一个女人了。 一个女人已经用尽了他一生一世的感情,他再也不想沾染上感情这种东西。 “我可以了。”做好心理准备的苏尧离轻轻拽着他的衣襟,说。 沈夜冥才继续抚摸着她,唇舌贴在她耳后,斯磨着说,“看样子你不像可以了的样子。” “不是,我真的可以。”苏尧离深怕他会抛下自己,急急说了句。 “那你放轻松。”沈夜冥深邃的异眸,一瞬不瞬看着她。 “好,我试试。”苏尧离试着放松自己的神经,只是看着他,渐渐平静了下来,不再那么紧张地缠着他的指尖,但却依旧脸红透的看着他。 他们之间,从来没这么亲密接触过,她不是没有怀疑过他只是敷衍她说说罢了,不是真的想和她做,或许只是刺激外面寝宫的女人,或许只是给她的安慰。 可是这一刻,她确定了他是真的想和她做。 而恍惚间,她却有些害怕和担心寝宫外的女人会突然闯进来,破坏了他们之间的亲密和她的美梦。 她很害怕,或许是女人的直觉,沈夜冥对外面的那个女人始终不一样,她害怕江晓晓来阻止,她害怕他因为江晓晓的阻止抛下她。 这害怕折磨着她一时失神,直到压在她身上的沈夜冥退出手,取而代之的是他的滚烫。 寝宫外,江晓晓似乎也感觉到那女人在担心自己闯进去,阻止他们,时不时往外看来的视线。 她捂着越来越疼的头部,一瞬不瞬看着沈夜冥健硕的身子,缓缓压向了苏尧离—— 江晓晓指尖陷入了自己的头部,仿佛也不感觉到疼,从未有过的剧痛袭来,失神空洞地看着他一点点浸入苏尧离,她忍不住痛地低喃出声,“不要!” 可是这点声音,仿佛传不进寝宫内,阻止不了两人的继续,沈夜冥仿若未闻,眼底看的只有苏尧离一人。 看着他最终还是占有了苏尧离,她脑子里某个地方仿佛奔溃地刺痛了起来,江晓晓缓缓滑落了身子,强忍着那股剧痛,没人听见她的声音,“不要,夜冥,不要碰她” 可是眼前的一幕还是残忍地在继续,听着沈夜冥占有那个女人的声响,床榻发出来刺耳的声音,她无法遏制颤抖着身子,脑子里某些片段记忆碎片渐渐聚集了起来。 他为了她割血喂肉,为了她承受了蚀骨钉,为了保护她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可是如今,他却在她面前占有了另外一个女人 江晓晓仿佛亲身体验经历过一般,正因为这记忆碎片,让她心痛越来越严重,她是生了什么病吗? 她看着寝宫里缠绵的男女身影,一直没有移开目光,哪怕是一秒,她都希望那个男人能够停下来,可是他没有,直到完成一场酣畅淋漓的歓-愛才停下来,搂着那个女人入眠。 江晓晓眸子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却平静得异常,她缓缓抹掉了脸上的泪渍,捂住了还在剧痛的心脏,一步一步僵硬不稳地独自离开。 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试图远离那个会让她心痛的地方,可是没走两步,却仿佛如定住一般再也走不了了。 会落泪的女希氏,再也不是那个无情无欲的江晓晓了 第755章 我不会原谅你的,沈夜冥 当寝宫里渐渐平息下来,那场暧昧的歓-愛后,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夜冥已经衣衫整齐地从寝宫里走了出来,果不其然看到了站在寝宫外的女人。 其实刚刚在寝宫里,他也不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反正这就是她所希望的,她会看地一清二楚,这并不奇怪。 而江晓晓此刻脸上的泪水早就干涸,她听到有人从寝宫里走出来的动静,才缓缓转过头,看到是他,深邃的眸子是酣畅淋漓后的透着性感的意味。 她几乎无法抑制自己再次联想到刚刚他和里面那个女人的翻云覆雨,江晓晓身子微颤,不由自主握紧了手心,连开口对他说一句话都做不到。 可眼看着他快和自己擦肩而过,连对她说一个字的耐心都没有,却对苏尧离那么温柔的耳语,还温柔占有了她 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被焚烧灼痛,江晓晓嘶哑喊了一声,“沈夜冥。” 听到她的声音,沈夜冥毫不意外的顿了顿,他知道她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走他们,无非是要结束他们的生命了,正巧,他现在丝毫不在意,不论是他,还是苏尧离的。 “看得还尽兴吗?”沈夜冥似有若无地低冷说了句,并没有转过身看她一眼,仿佛对这个女人再也没有看的必要,哪怕下一刻就要死了。 他也不会再,多看她一眼。 江晓晓哽咽住了声音,她指尖嵌入了手心才压抑住自己痛苦的情绪,转过了身,走到了他的面前,如同高高在上睥睨他,“我尽兴了,可看样子你还没有尽兴?” 看着她紧紧盯着自己的眸子,沈夜冥邪冷地低笑勾唇,“你这女人脸皮倒是厚的可以,可惜,我没兴趣再在别人面前做这种事。” 看样子是她还没看够,才会这么说,他真是低估了她的厚颜,能够眼睛都不眨一下,看着他和苏尧离做完全程。 听罢,江晓晓突如其来不受控制地,猛然抓住了他的手臂,见他愣了愣,她才低声不动声色问他,“和她做那种事你不嫌脏?” 他不知道,她问出口的时候心脏骤缩,有多痛她都不知道,只知道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能让他看到自己的情绪,不能让他看到她的眼泪。 “你以为这世上只有你不脏?”沈夜冥反问,似乎看不惯她张口闭口别的女人脏,好像这世上只有她一个圣洁一样。 他的话,如同利刃,血淋淋刺进她的心脏。 江晓晓颤了颤睫毛,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隐忍着仿佛不肯死心地揪着他,嘶哑着一字一句,“和她做舒服吗?” 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这么露骨的问题,沈夜冥深了异眸,缓缓瞥过她,不带感情的说,“你想听到什么答案?” 听罢,江晓晓苍白勾唇,颤着声音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会说很舒服,比和我做舒服。” 她笑得近乎有些狰狞,疯狂,仿佛已经失去仅有控制的理智。 笑得让人看着轻而易举能够感到伤痛和悲伤,可是沈夜冥偏偏没有察觉到,或许当局者迷。 他眯起了邪冷的异眸,压低了磁性的声音,“疯够了?” 仿佛被她这样的疯言疯语,弄得不耐烦了,这个疯女人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她也不怕臊,没有注意到自己似乎很不愿意和她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江晓晓的手臂猛然被他甩开,心脏仿佛被重重一击,被捅出了一个窟窿一样剧烈疼痛。 仿佛在旱地上挣扎频死的鱼一样,明知道挣扎也不会缓解窒息般的痛苦,但就是不停地挣扎。 他更没有注意到她脸色苍白得不似人,因为他猛然抽离的手臂,身子更摇摇欲坠,可是他丝毫不在意地和她擦肩而过想离开,他已经在那个寝宫被禁锢得一分一秒都不想待着。 而这时—— 他听到了身后传来她低到不能再低的声音,沈夜冥没有转过身,却下意识顿了顿步伐,不由自主问了句,“你说什么?” 问出口,他就后悔了,他管这个疯女人跟他说什么,反正他连死在她手上都不怕,还在意这些做什么。 “我不会原谅你。”江晓晓嘶哑得难听的声音,一字一句从唇缝痛苦吐出,这个让她如此痛苦的男人,她原本可以杀了他和里面那个女人,可是她发觉自己没用得下不了手,不是对苏尧离,而是对他。 她恨不得杀了苏尧离,但是她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如果她现在杀了苏尧离,那么他会恨她一辈子,也会一辈子记住死去的苏尧离,仿佛烙印在他心里挥之不去,不可磨灭一样。 当看到他终于缓缓转过身,沈夜冥一瞬不瞬看着她,她也抬眸和他四目相对,恍如隔世,时间仿佛瞬间停止在这一刻了。 他只听到她缓缓动了动唇,以一种他非常熟悉的语调轻哑咬着苍白的唇说,“我不会原谅你的,夜冥。” 沈夜冥敛了眸,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闪过一种奇怪的感觉,可能是因为‘夜冥’两个字,让他恍惚感觉此刻在跟他说话的是以前的江晓晓,不过很快他觉得是自己太过想念那个她,才会产生的幻觉。 眼前这个疯女人根本不是她。 沈夜冥垂下密长的睫毛,邪冷地低声说,“你也太高看自己了,我不需要你的原谅,还有别叫那两个字,那是对我的侮辱。”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而江晓晓没有制止,仿佛失去了神智一般,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周身无比的寒冷,仿佛陷入地狱一般。 这时,苏尧离仿佛刚刚醒过来,看见沈夜冥离开才急匆匆追出来,没想到没看到他,反倒看到了这个女人,她有一瞬间的缩瑟。 紧接着,鼓起勇气和她对视着。 半响,苏尧离抿着唇,克服心理对她的害怕,问了一句,“夜冥呢?你是不是对他怎么样了?” 她并不是想问她沈夜冥的去出,只是担心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会对他不利,所以担心他的安危。 第756章 吻着她,在她唇边说着我爱你 见江晓晓压根没听到一样,丝毫没理会她。 苏尧离心底一咯噔,深怕她这是默认对沈夜冥做了什么事,深怕他出什么事,她鼓起勇气走向她,抓住了她的手腕,恳求道:“你别伤害他,行不行?只要你别伤害他,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江晓晓瞥过那只握住自己的手,看样子她成了他们之间十恶不赦的罪人,他们是相配她插不进去,而她不过是棒打鸳鸯的局外人,更是恶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动了动干涩的嘴唇,“松手。” 可是苏尧离在没见到沈夜冥,不确定他生死之前,自然不会放开她,冒着生命危险壮着胆子跟她说话,“除非你告诉我,他现在没事,在哪里。” 江晓晓缓缓垂落无神的眸子,呼吸有些急促,沉着声音,“拿开你的脏手,苏尧离。” 她现在无法控制得厌恶这个女人,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可是她不能。 就是因为这样,她心底仿佛插着一根刺一样,拔不掉,又刺痛难受,这个女人却在她痛苦的时候再重重地滑下一刀。 眼看着她快动怒,苏尧离才缓缓松开了手,但总感觉她跟之前那个女人不一样,因为那女人不会在动怒的时候,还忍耐她,不动她。 所以她心底有了一些胆子,抿着唇眼神微闪犹豫地问,“你是不是看到我和夜冥做的时候,吃醋了?” 女人的直觉,她总觉得这女人虽然冷酷无情,但此刻的反应就如妒妇一样,让人一眼猜透。 对她的憎恶恨不得她消失,为什么不杀了她,难道是看在沈夜冥的份上? “苏尧离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你这样低贱的女人也值得我吃醋?”江晓晓倔强地不肯卸下自己冷硬的外表,尽管内心早已被他们伤的支离破碎。 “这么说,”苏尧离此刻觉得这个女人也没有什么可怕的,还不是一样有弱点,“你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喜欢夜冥?” 她低贱,不值得她吃醋,那岂不是等于承认,如果换成其他她眼中不低贱的女人,她就会吃醋。 见她仿佛被戳中心思一样,难得地没有反驳,脸色也苍白如纸,仿佛摇摇欲坠,苏尧离眼底一深,随即真正明白了怎么回事。 看样子夜冥不可能有事,因为她连她都不敢动了。 他们不过翻云覆雨了一次,就刺激到这个女人了 苏尧离缓缓凑近她,轻声说,“你知道喜欢一个人什么感觉吗?我比你更清楚,我很爱他,不论他和哪个女人歓-愛,哪怕再低贱再不起我都会吃醋,所以你骗不了我。”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话音刚落,江晓晓已经掐住了她的脖颈,只需要轻轻一动,她就立即消失在这个世上。 “你的手都在颤抖,和上一次不一样,这次你下不了手杀我。”苏尧离仿佛丝毫不怕她,看着她眼底藏不住的痛苦,心底倒是有了几分解气。 她高高在上把每一个人都当成低贱之人玩弄,活该她嫉妒,痛苦,得不到沈夜冥。 看着她得意的模样,江晓晓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怒意,她冷得如寒冰,“我不杀你,但是不代表我不能让你缺胳膊断腿,或者毁了你这张脸。” 听罢,苏尧离让自己表现得不害怕,甚至嘲讽的笑,“你就这么怕沈夜冥爱上我?不过你太小看他了,他不是因为一个女人毁容或者缺胳膊断腿,就会嫌弃她。” “你的意思是沈夜冥很爱你?”江晓晓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字字泣血,胸口痛的几乎麻木了,却依旧还在痛。 为什么会那么痛。 “那他为什么要碰一个不爱的女人?”苏尧离没有承认她口中的话,心底也是一痛,虽然明明听到了那句即使碰她也不会爱上她的话。 但人都是贪心的,得到了他的人,还想得到他的心。 江晓晓缓缓松开了自己的手,仿佛被抽去灵魂一样,空洞得看着她,又仿佛透过她在看什么。 耳旁仿佛隐约响起沈夜冥当初抱着她,吻着她,在她唇边说着我爱你,只不过如今物是人非,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他爱的是别的女人,当着她的面温柔吻别的女人,占有别的女人 那个爱她的沈夜冥,到底去哪里了? 唯独她,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江晓晓脑袋隐隐作痛,仿佛有什么要闯出来一样,不可遏止地缓缓撕裂开。 最终,江晓晓不由笑了一声,空洞无声般,笑自己的不肯死心,笑自己依旧对他痴情,“既然沈夜冥那么爱你,怎么会把你一个人留下离开?” “我们刚刚做得太激烈,他心疼我,所以没叫醒我,这个理由你满意吗?”苏尧离仿佛就是要在这个女人面前证明沈夜冥是爱她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对这个女人有着危机感,总觉得沈夜冥对她是特别的,那种慌乱即使和他上-床了,她心底依旧不安。 所以她逐渐藏起了原本胆小的自己,在这个强大的女人面前,她如果还那么懦弱,说不定就真的会失去沈夜冥。 话音刚落,江晓晓指尖陷入了手心,克制自己想杀了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心中仿佛泛起了一股恶心,无法再面对她,凤眸渗血,痛得额间抽动,“你还要不要脸?” “怎么,这样你就受不了?”苏尧离故意刺激她,嘲讽,“当初可是你自己要把我们关在一个寝宫,你是在试探他的感情吧?结果却没想到他这么轻而易举背叛了你,这是你自作自受” “闭嘴,你闭嘴!”江晓晓仿佛再也无法承受地捂住了头疼欲裂的脑袋,靠着墙壁,缓缓下滑,痛苦难当在那里挣扎。 脑袋里似乎涌进来一片她无法承受的记忆,和那尘封已久的感情,在这一刻全部被逼了出来 苏尧离见到她突如其来的变化愣了愣,眼睁睁看着她痛不欲生,心底却只是想她活该,可看着她难得没有任何防备,却渐渐升起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如果她不趁机杀了这个女人,难保这个阴晴不定的女人,恢复神智过来不会杀了她和沈夜冥,她的袖口闪过一丝银光,缓缓朝着她走去 第757章 变回了原本的江晓晓 苏尧离拿着匕首朝着在那里痛苦挣扎的女人走去,每走一步,她的心脏就跳快了几下,似乎怕这女人突然清醒过来,反过来杀了自己。 但是她转念一想,她不能怕死,就算是死也不能让她伤害沈夜冥。 所以抱着这样的决心,苏尧离很快走到了墙角,不敢过分接近她,颤抖着手上的匕首,似乎无从下手。 虽然她有杀了江晓晓的决心,但是她连蚂蚁都不忍心杀死,现在却要杀死一个活生生的人,难免有些犹豫。 苏尧离缓缓闭上了眼睛,心里有许些私心一闪而过,既然她担心沈夜冥对这个女人特别,只要她死了,这个特别就不存在了,那么夜冥他迟早会爱上她的。 这么想着,苏尧离鼓起了勇气,抬起匕首,猛然落下,一道银光闪过—— 而那道银光刺痛了江晓晓,虽然还没从脑袋痛不欲生缓过来,但本能因那道银光,从身上猛然发出的内力! 将她周身的苏尧离猛然弹飞,她痛呼了一声,重重撞到了地上,手上的匕首也随之甩到了一旁,她是个人类,虽然只是一点点内力,但她却看上去受伤很严重。 嘴角都吐血了,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但一时根本爬不起来杀江晓晓,只能恨恨瞪着她,没想到她神志不清了还有这么强大的能力,和本能的防御。 苏尧离艰难地撑起了身子,不顾嘴角的鲜血,正想爬过去去捡那匕首,不趁现在杀了她,她和沈夜冥都要死。 这样的信念支撑着她,不过她没想到多亏了刚刚自己被江晓晓的内力弹开,没有杀了她,因为面前突然出现的一个熟悉的身影,让她彻底顿住了! 连那匕首都没有去拿,而那男人缓缓俯身,捡起了匕首,似有若无地瞥了她一眼,再看着墙角痛不欲生的江晓晓,一时没有再抽回视线。 见状,苏尧离暗自握拳,他为什么不问问她伤得严不严重,而是盯着那个女人看? 她承认自己非常介意,特别是和他有了那样亲密接触后,对他的贪心越来越多,想要他只看着自己,只对自己温柔,只碰自己,只爱自己。 半响,沈夜冥才收回视线,朝着苏尧离走过去,不询问她的伤势也不问缘由,只是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抬手抹掉她嘴角的血渍,“跟我走吧。” 听罢,苏尧离愣了愣,随即忍着伤痛,主动投入了他的怀抱,哽咽地差点落泪,“好。” 只要他肯带她走,只要能在他的身边,她可以什么都不要,那个女人她也没有心思理会和吃醋了,他人都在她身边了,她还理会杀她做什么。 只要趁着那女人痛不欲生的时候,两人离开,往后,她就可以永远和沈夜冥在一起了。 而一旁靠着墙角痛苦得身子抽搐,却无人理会的江晓晓,无神的眸光似乎,看到了他的出现,看到了他温柔地扶起苏尧离,还要将她带走 “别走”江晓晓低低痛吟,缓缓扶着墙壁似乎想站起来,阻止两人离开。 见状,苏尧离吓了一跳,仿佛深怕她伤害他,握住了沈夜冥的掌心慌张说,“她恢复神智了,我们快走。” 沈夜冥却一动不动,然后将手中的匕首交给她,看着她的神情浅深不一的变化,“她还没有恢复神智,你刚刚不是想杀她吗?” 原来他一直在一旁看着,可是却连她被苏尧离杀死都不肯出来阻止一下,江晓晓只觉得头痛欲裂,他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狠? 曾经的爱,就算在他心中已经化为烟雾散去,连一点感情都不剩,还残忍狠绝到这种地步。 她心中唯一的希冀,逐渐破灭 “我我那是担心她会伤害你,才会对她动手。”苏尧离没想到刚刚他都看到了,连忙解释,“可是我连一只蚂蚁都没杀过,何况杀人,要不是犹豫了一会儿,此刻早就杀了她了” 沈夜冥却抚摸着她的急切解释的苍白脸蛋,“我没有怪你,也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我,我只问你,现在还想杀她吗?” “如果我想杀她,你会阻止吗?”苏尧离倒没有杀她的念头,只是试探地问他,她真正在意的是他心底到底在不在意这个女人,如果他不在意,她完全没有必要杀人。 沈夜冥看了她半响,才平静无波地回答,“不会。” “那我也不会杀她,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们走吧,夜冥。”苏尧离语气恳切央求,扔掉了手上的匕首,拉过他的掌心,仿佛想立刻让他带走自己。 “嗯。”他最终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靠在墙壁仅剩最后一丝游离意识的江晓晓,听到这番话,不由笑了,这就是—— 她爱过的男人啊,她曾经深爱的男人,恨不得她死,比苏尧离的话更伤她千倍百倍! 就在这一刻,她朝天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整个身体剧痛欲裂,仿佛要抽离了自己的灵魂一样,随即平静了下来。 江晓晓失去了所有的意识,躺在了冷冰冰的地上一动不动,一切都恢复了原样,她雄厚的内力依旧不减,如云雾般缠绕在她周身,保护着她。 可是—— 此刻的她却被那深入刻骨的感情,逐渐占据了整个灵魂,代替了那个无情无欲的女希氏,变回了原本的江晓晓。 只不过当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注定面对这翻天覆地的变化 苏尧离自然也听到了身后那个女人痛苦的叫声,她皱着眉,然后看向了沈夜冥,只见他表情都不变一下,这时才放下了心,然后两人离开了寝宫。 她紧了紧他令人心跳的掌心,轻声娇弱地问,“夜冥,我们去哪?” 她想只要离开冥界,去哪里都可以,只要有他在,她觉得都很幸福,仿佛做梦一样恍然。 她的感情,她的守候终于都有了回报,她不止可以得到他的人,还可以得到他的心,这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啊 第758章 他终是舍不得她死,真好。 这个问题沈夜冥没有回答,只是当苏尧离被带到幽冥河边时,她才下意识有了不好的预感,直直看向了沈夜冥,挣脱开了他的掌心,试探问道:“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心底咯噔响着,毕竟这里是她几百年回来出现的第一个地方,她当然记得一清二楚。 她心里不由慌乱,他不会是想送走她吧?她只希望是自己胡思乱想 沈夜冥低头瞥了她一眼,半响,才低沉道,“你本来就是几百年前回来的,自然要将你送回去,不然会打乱时空的秩序。” 仿佛,没有一点舍不得的语气,令苏尧离脸色一白,逐渐往后后退,摇着头柔弱恳求,“我不想回几百年,夜冥,你别赶我走,求求你。” 她以为他会带她离开冥界,去一个只有他们两的地方,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他说的,跟他走是这个意思。 “我不是你的宁王,你爱的宁王在几百年前,那里才是你该回的地方。”沈夜冥顿了顿,垂眸遮盖了自己的情绪,又可以说不为她的求情所动。 “我不要!”苏尧离突然上前,握住了他的掌心,柔声娇弱地说,“我只知道你是宁王几百年后的夜冥,和他是同一个人,我爱的男人我怎么可能分辨不出来,再说和我做那样亲密的事的人是你,我早就离不开你了。你要是要我离开,我宁愿死!” 她不想回去继续无望的爱,现在她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丝希望,她绝不会轻易放弃的。 看着她激动的精致面容,沈夜冥眼底没有心疼,只是看着她问,“那你爱的难道不是宁王?” “可他不爱我,我看得出来,你一定知道我们最终的结局是不得善终吧,他的眼里只有权势,没有我。”苏尧离带着哭音说,“所以我只想留在这里,只想和你在一起,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沈夜冥这才从她手中,抽离自己的掌心,低冷地说了句,“我也跟你说过,我可以和你做,但不会爱上你。” “我知道,我只想待在你身边,这样都不行吗?”苏尧离坚信他既然肯和她做,就表明他对自己有感觉,那么只要她努力,他总有一天会爱上她的。 听罢,沈夜冥凝了她半响,最终转身离开,并没有强迫将她带回几百年,他做不到强迫一个女人,至于几百年前暂时先只能用阴兵幻化顶替了。 见他等同于默认,苏尧离隐去了眼角的泪水,渐渐勾唇,然后正要追上他的步伐,他要去哪里,她也不过问,只要不是让她回几百年前,她哪里都愿意去。 可这时,她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挡住了她的路,苏尧离正疑惑到底是谁,抬眸吓了一跳,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这么快恢复神智了,还站在自己面前。 苏尧离下意识后退,下一刻手腕就被她狠狠握住,她连忙故意大声喊道,“你干什么?放开我!” 而此刻她的喊声,自然让走在前面的沈夜冥听到了,所以他顿了顿步伐,转过身,静静凝视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似乎对她出现在这里并不意外。 见他没有第一时间阻止,又如同刚刚那样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令苏尧离内心不安了起来,她没有看着面前的女人,而是一瞬不瞬看着他,“夜冥” 江晓晓不由她继续说下去,拉着她朝着幽冥河走去,力道强劲的根本不是任何人能够阻止,包括,沈夜冥。 苏尧离被拉得手臂剧痛,她眼泪快掉下来,喊道:“你想带我去哪里?你放开我!” “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江晓晓似乎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只是想将她带回几百年前,毕竟是她带回来的,那就由她带回去。 让这个女人彻底在这个世界消失! 可是听到她要将自己带回几百年前,苏尧离就挣扎得更厉害了,哽咽着说,“我不回去,你听到了没有!你是不是怕我抢走沈夜冥,才巴不得送我回去?” 听罢,江晓晓果然顿了顿,却没有松开,似乎很冷静的说,“他要是想制止,尽管来,你,我一定要送回去。” “就算你送我回去,夜冥也不会改变对你的看法,你永远也得不到他。”苏尧离仿佛失去了理智,见沈夜冥不肯制止,心如死灰地看着他。 仿佛还在期待,他能够从江晓晓手中救走她。 “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管。”江晓晓仿佛没有了之前的痛苦一样,连语调都平静,但是却少了那股蔑视强势得令人讨厌的气息。 但是她的平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在送这个女人回几百年之后,她还要和沈夜冥说清楚。 “夜冥救我”苏尧离只能祈求的撕心裂肺地朝着他喊,“我不想回去,我只想待在你身边,求求你——” 江晓晓自然不会动容,她一挥手打开了时空隧道,强硬拉过了她,扯了扯唇,“是我带你回来的,就由我送你回去。” 眼看着她就要推苏尧离去时空隧道,这时,不知道苏尧离从哪里来的匕首,突然当着她的面抵住了自己的脖颈,划出一道血痕,决绝地说,“你要是送我回去,我宁可死!” 她是动不了这个女人,不代表她动不了自己,她赌的不是这个女人的动容,而是 沈夜冥的动容。 见状,江晓晓当然不会信她轻生,没有任何犹豫,正要将她推入时空隧道—— 只是她的身后突然多出一个温热的体温,贴在她背后,从身后伸过来一只手臂制止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强劲有力。 但江晓晓不是挣脱不开,只是因为,身后那男人是沈夜冥。 苏尧离眸子一喜,连忙从她的钳制下逃离,悦然勾唇,“夜冥” 他终是舍不得她死,真好。 而因为他的制止,江晓晓平静的脸上多了一丝无法言说的痛,尽管隐藏得再好,在他面前总是这么不堪一击。 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救苏尧离,眼里心里已经根本没有她了。 第759章 打了他一巴掌! “她要是死了,你就算送回几百年前也一样会破坏时空秩序。”沈夜冥松开了她的手,仿佛在跟她讲道理一样。 可事实上他就是,为了救苏尧离。 江晓晓转过身,一瞬不瞬地凝着他熟悉的轮廓,可是怎么也和那个爱她的男人联系不起来了,她垂眸遮盖了睫毛上的湿意,“你只是想救她,何必找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是我带她来这里,你以为我不想送她回去?”沈夜冥深深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向强势的拿头顶看人的女人,竟然会这么心平气和和他说话。 “你舍得送她回去吗?”江晓晓隐忍下那泪水,抬眸直视他,想看清楚他心里真正在想什么,但看进他异眸里,她竟然第一次看不透这个男人在想什么。 那么陌生,那么令人心生恐惧,仿佛再也不是以前的沈夜冥了。 沈夜冥沉默了几秒,然后反问,“我为什么舍不得?” “你和她做了什么,还用我强调吗!”仿佛一提到这个,江晓晓就激动地恼怒地低喝,她恢复成原本的她后,最难接受的就是两件事。 一件事,在她无意识期间那么折磨他和沈潇冥,令她痛苦自责无比,可是幸运的是他们都没事,另一件事就是看着他和苏尧离在她面前做了。 即使她再对不起他,他这么做,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他。 但是让她更生气难受的是,他已经压根不需要她的原谅了,他是不是真的爱上苏尧离了? 沈夜冥眯起了眼睛,“这是两件事,你别混为一谈。” “这怎么是两件事了?你能和她那么做就说明你爱她,你怎么可能希望她回几百年前?”江晓晓冷讽地说了句,即使现在,只要一想起他和那个女人翻云覆雨过,她就如同一根刺在心里,怎么样都难受,怎么样都无法释怀地想起来。 “随你信不信。”沈夜冥没有再解释,只是多看了她一眼,总觉得她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要是往常,看谁不顺心还不折磨谁? 她折磨人的手段,他见识过,也深深体验过,连自己儿子都不放过,虎毒不食子,蛇蝎心肠用来形容她最适合不过。 “如果不送她回去,那你打算怎么解决时空秩序错乱?”江晓晓逼自己暂时不去想他和苏尧离上床的事,连她没想到自己这么能忍。 “我用阴兵代替了她。”沈夜冥也没想到能和这个女人这么心平气和谈话,心里好像不是那么对她排斥了,她问的话,自然而然也就回答了。 看着两人谁也插不进去的谈话和相视,苏尧离觉得自己仿佛是那个外人一样,她咬着唇,握紧了手心,喊了一句,“夜冥” 沈夜冥听到她的声音,没有转过身,而是余光瞥了她一眼,看到她似乎不太想让他和江晓晓交流太久。 他才恢复神智,差点又被这个女人迷惑了,她一时放低身姿,不再那么高傲,温柔和他说话,他就好了伤疤忘了疼,打算再次陷进去? 见他犹豫了,苏尧离连忙恳求说,“夜冥,我们离开冥界吧,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跟你一起去。” 听罢,沈夜冥动了动眸子,然后转身正要朝着苏尧离走过去—— 江晓晓蓦然握住了他的手腕,令他顿了顿脚步,她颤了颤睫毛,即使他做了令她失望透顶和心痛绝望的事,她还是无法眼睁睁看着他跟别的女人走,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我还有话要跟你说,说完你想和她离开,我不拦着你。” 沈夜冥还没开口说什么,那边苏尧离就深怕他跟她走,急切柔声说,“夜冥,别跟她去,万一她耍什么手段,我们就真的走不了了。” “我如果不想放你们走,就算不耍手段,你们走得了?”江晓晓反驳了一句,看着这个女人心底恨得滴血,就是她强占了她的男人。 女人都是死心眼,容易替男人找借口,把责任归结在勾引他的女人身上,可是她心底更清楚,她只不过是在逼自己少恨沈夜冥一些。 “如果我半个小时没有来这里找你,你就一个人离开冥界。”沈夜冥像是在安排她的去处,她不想回几百年前,他不会强求,但也要交代好她的后路才离开。 “如果不是和你在一起,我哪里都不去!”苏尧离仿佛在跟他使性子,她倔强地不肯让他就这么跟着江晓晓离开。 心里有一种预感,如果现在让她带走沈夜冥,那他就再也不会回来找她了。 谁知道他会不会对这个突然放下架子、故意扮柔弱扮可怜的女人,心软下来? 沈夜冥却没有再理会她的使性子,转过头瞥了发愣的女人一眼,“怎么,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听罢,江晓晓面无血色的脸轻轻点了点头,下意识松开了他的手,仿佛嫌他那双手碰过苏尧离那个女人的身体,令她不可遏止的排斥,恶心。 见状,沈夜冥轻蹙了眉心,这个狡猾变化多端的女人,到底在跟他玩什么,欲擒故纵? 拉住他的是她,现在仿佛嫌弃的松开他的手的也是她。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苏尧离失声低喊,“夜冥,你不能跟她走——我怎么办?我哪里都不会去,我就在这里等你” 苏尧离的声音,渐行渐远,直到再也听不见。 江晓晓才停顿下来步伐,一言不发,明明是她说有话对他说的,可是却不肯说一个字。 好在此刻的沈夜冥多少有些耐心,可以等她想好再说,又或者是因为她变得不再那么讨人厌,才没急着离开,“你想说什”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她杨手直接打了他一巴掌! 响亮的巴掌声响彻整个走廊,沈夜冥面无表情的扯唇,仿佛一点儿也不痛,目光却冷漠了下来,看来苏尧离说得对,他还真是一而再再而三被她戏耍。 他就不该心软跟她来,这巴掌是他自找的,不怪谁。 正要转身走时—— 第760章 她是第一次,你也应该对她负责 可是当沈夜冥要离开的时候,面前那个狠心打他的女人,又突如其来地投入了他的怀抱之中,抱得他紧紧得仿佛一刻都不舍得松开。 这令他晃了晃神,然后低头垂眸看着这个对自己柔顺的女人,跟刚才打自己的女人还是同一个人吗? 跟那个能够看着他和沈潇冥被虐待而死的女人,是同一个人吗? 她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不要去找苏尧离”江晓晓最终哽咽地将心里最深处的话,终于说出口了,他已经对她不忠诚一次了,她不想再彻底失去他。 听罢,沈夜冥缓缓敛眸,似乎觉得这不像是她会说的话,他随口问了一句,“你吃醋?”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江晓晓缓缓抬起头,摸过他被她打得微肿的俊颜,“就是因为你和苏尧离做了,你说我吃醋吗?” 仿佛没想到她会承认,沈夜冥似乎打量着她到底在玩什么花招,半响,才低冷道:“我是在满足你的要求不是吗?” 她一会儿要这样,一会儿又不允许,她这个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女人,他怎么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我让你和她做,你就做?”江晓晓眼眶微红地反问,拽住了他的衣角,不肯让他离开,不肯让他回到苏尧离身边。 见她如此紧张自己,说不动容那不可能,沈夜冥缓缓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那般深邃,令人看不懂,“那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既然在意他,为什么又要将他逼迫得一点尊严都不剩。 “我”江晓晓欲言又止,她轻的不能再轻的问,“我知道是我差点害死你和潇冥,也折磨得你不成人样,还逼你和苏尧离同寝,可如果我说那时我根本没有自己的意思,你信吗?”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恢复自己的意识了?”沈夜冥看上去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波澜,何况是高兴她终于恢复成她自己了。 也是,即使恢复过来了,她对他造成的伤害也无法消除。 只是,同样的他和苏尧离做过也无法消除,他们之间真的无法再挽回了吗? “嗯。”江晓晓没有看他的眼神,只是低着头,即不甘心就这么将他让给苏尧离,又气他和苏尧离发生过关系,让她如何面对他。 现在抱着他,她都有些心底不舒服,曾经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占据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夜冥才缓缓抬手掰开了她的手臂,沉冷地说了一句,“你知道你一句没有意识差点害死我们的孩子,你知道你的一句无意识让我” 说到这里,他蓦然戛然而止,异眸眼底是翻天覆地的怒意,这女人将他折磨得身心憔悴,最终只用一句无意识打发他? 她知道他准备送走苏尧离之后,做什么吗? 他真的累了,连多喘一口气的动力都没有,既然她想看她和苏尧离做,那他就做,既然她想看他死,那他就死得解脱。 可是在他做好了这一切的准备的时候,她却告诉他,那个不是她,真正的她回来了,一句无意识打翻了他全部的意识。 她是正常了,可她不知道,他已经被她弄疯了! 再也没有理智 听罢,江晓晓缓缓抬眸看着他,抿着唇问道:“你可以把那些错都归结在我身上,所以,你还是要回到苏尧离的身边?” 沈夜冥一言不发,她根本不知道他们之间的问题,再也不是他回不回苏尧离身边,而是有一些无法挽回的错误,注定,他们回不去了。 “也是,你们都做过了,想必也产生感情了。”江晓晓眸子无光空洞,不然他怎么做得下去,“她是第一次,你也应该对她负责,我放手,你回她身边吧?我再也不会阻拦你了,再也不会” 她说到最后,声音都哽咽嘶哑了,明显舍不得他离开,却因为他强硬的态度而不得不退却。 他压根不在意她原不原谅他,因为他早就对她没有感情了,才会这么指责动怒,不论她说什么,他的态度都不会变。 原因只有一个,不是因为他们之间的误会,她解释了他依旧如此冷硬狠心的态度,而是因为他—— 变心了。 变了心的男人,她就算做什么也挽回不了,何不带着最后的自尊放他走,大家往后两清,各走各的,谁也不会碍着睡了。 尽管痛,但总比牵扯不清来得好,她也不是死缠烂打的女人,他想去找苏尧离就去吧。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沈夜冥却没有因她的话而离开,只是低沉说了句,“你一副要哭的表情,哪里是要赶我走?” 他这点智商还是有,盛怒过去,他终于稍稍平静了一些。 “我不赶你走,难道你就不走?”江晓晓扯了扯唇,也好,走了一干二净,她也不用面对他那么痛苦自责,那么难受他和苏尧离的事了。 “走。”沈夜冥只是从唇缝邪冷挤出一个字。 听罢,江晓晓僵硬着背脊,转过了身,一步步远离他艰难地迈了出去,再也无法忍住眼眶的泪水。 再也回不去了,她永远失去了她爱的男人,就在失去意识,仿佛一睁眼一闭眼的短暂时间里,沈夜冥不再爱她,沈潇冥恨她入骨,她要承受失去所有的痛苦。 回到寝宫后—— 江晓晓孤零零一个人坐在床榻上,时间过去了多久,她也没有任何意识,她想阻止他和苏尧离离开,但是他们再也回不去,她留下他的人留不下他的心有什么用? 她想去找沈潇冥,可是在虚空她对他的见死不救,任意折磨,手刃生父,这些罪恶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她还有什么脸去见他? 她缓缓抚着冰冷的手臂,蜷缩在床榻上,缓缓闭上了沉重的眼皮,再也不想去想,毕竟,她什么都没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将她缓缓从床上拉起来,拥入到了一个温暖心跳剧烈的怀抱之中 第761章 你要了我,就要对我负责 感觉着温暖的怀抱,江晓晓脸上没有一丝惊喜之色,因为她知道沈夜冥不会回来,他巴不得抛弃她和苏尧离离开,怎么会浪费时间再来看她一眼? 如果不是沈夜冥,那是谁对她来说就没有必要了。 她缓缓扯了扯冰凉的唇,女希氏将她算计进去,把她当成一颗令她苏醒的棋子,将她的感情也算计了进去,可她又何曾想到,何曾算计到自己最终会被她吞噬,就连意识都不复存在了。 这大概就是千虑一失,百密一疏的后果 “滚。”江晓晓疲累地闭上了双眼,她即使拥有再无上的实力,可是代价却是失去爱人和儿子,她宁可回到从前 “你让我滚?”这时,从头顶传来的声音令江晓晓震了震,然后抬眸印入眼帘的是他熟悉俊美的冷硬面容,她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不敢置信现在抱着她的,竟然是会是去而复返的男人。 他此刻不是应该和苏尧离离开冥界,离开得越远越好,怎么还会到她面前,这么看着她,抱着她。 一定,是她太过想他才出现的幻觉。 沈夜冥缓缓低下头,瞥过这个女人那空洞的眸子,多了一丝光亮,直勾勾看着自己,他一言不发,看着她紧紧盯着他,仿佛害怕他离开,仿佛觉得他回来只是幻觉。 半响,他嗓音微沉,“看了那么久,还没看够?” “你不是和苏尧离离开冥界了吗?”好久,江晓晓才恢复了神智,她心里跳动得厉害,犹如死灰复燃一样。 仿佛此刻他的出现,点燃了她生命里的全部光芒。 “你这么想我和她离开?”沈夜冥缓缓松开了她的怀抱,保持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刚刚离开的他,却无法克制自己的身体,转过身,去而复返地回到了寝宫。 当他看到她蜷缩在床上的那一刻,他承认自己心疼了。 所以没有任何思考,就走进来将她拥入了怀中,现在仔细想来,就算他还对她有感情,还想和她在一起,可是发生过的一切已经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样在一起,还有意义吗? “我不想。”江晓晓连忙这么说,抬眸一瞬不瞬看着他,他能回来就表示心里还有她吧,她忍不住抬手握住了他的掌心,那熟悉的温度令她眼眶湿润。 没有失去过不知道他的重要,等到真正失去、看着他和苏尧离有染的时候那股痛不欲生,她才知道他如此重要。 “夜冥。”见他没有甩开自己的手,江晓晓低着头看不清表情,鼓起勇气跟他说,“我知道这段时间我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事,但是我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如果你也是,我只求今生今世能和你一起度过” 她想忽略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事,只想知道,他是不是还爱着自己。 “在我回答你之前,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沈夜冥缓缓垂眸,眼底不知道是藏着感情太深,以至于让人看不出来,“你,真的可以不介意我碰过苏尧离?” 这个问题仿佛是她的致命伤,江晓晓嘴唇都发白了,她说不了慌,半响,才低声说,“我介意,是因为我爱你,可是比起介意,我更想和你在一起。” 听罢,沈夜冥沉默了良久,就在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他才抬手轻抚过她的长发,眼神变得没那么锐利,“晓晓” 他话刚到嘴边,寝宫门口就传来了苏尧离的喝止声,“夜冥!” 这声响,令两人同时朝着那方向看去—— 苏尧离眼睛都妒忌得血红了,看着他竟然这么温柔对那个女人,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忌惮这个女人了。 只因为,沈夜冥对她的与众不同,对她隐藏至深,却不可否认的感情。 那是无论她得到了他的人,占据了他的身体,也无法占有他的灵魂和感情。 所以,她才这么想这个女人在这世上消失,这么想让沈夜冥带她离开冥界。 只是没想到,她费尽心思,最终竟然还是将他送回到了她的身边! 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他即使和她上床了,还对她念念不忘,而对自己却丝毫没有一点舍不得,还想将她送回几百年,让她一个人离开冥界。 她到底哪里比不上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了!! 听到苏尧离的声音,江晓晓身子些微一僵,眸子微颤,然后收回目光只盯着他,她没有松开他的掌心,可是他却收回了自己的手。 这个举动,让她身子发凉,不得不缓缓松开了他的掌心 沈夜冥转过身看着突如其来出现在寝宫的女人,没有走过去,只是敛眸道,“我不是让你离开冥界吗?” “我不会走的,除非你跟我一起离开。”苏尧离倔强地看着他,然后走了过来,投入了他的怀抱中,见他没有推开自己,她便眸子闪过喜色,“夜冥,你陪我一起离开这里好吗?” 沈夜冥低头看着她,余光却瞥向了一旁一言不发的女人,脸色白得令人疼惜,只不过他还是没有推开这个女人,只是却低冷说,“要么我送你回几百年前,要么离开冥界。” “你为什么不离开?就因为这个女人?你的内心明明是憎恨她的,憎恨她的高高在上,憎恨她对你对我的侮辱,你为什么要被她现在柔弱的外表欺骗,几句话就原谅她的所作所为?”苏尧离低喝,她不肯就这么放弃他,绝对不。 “和你无关。”沈夜冥对她好像有用不尽的耐心,看上去像是欠了她什么的那种纵容。 苏尧离想,大抵是因为和她做过一次,所以才心有愧疚,他明确告诉她他不会爱她,既然只剩愧疚,那她也要利用这愧疚,让他带走自己。 想到这里,苏尧离缓缓抬手,当着江晓晓的面搂着了他的脖颈,踮起脚尖贴在他耳边,小声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夜冥,你要了我,就要对我负责。我知道你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我只想你带我离开冥界好不好?” 第762章 夜冥,你不要再对她心软了 江晓晓看着面前两人肆无忌惮,在她面前亲密,她神色麻木恍然,即使她现在说什么,也插不进去他们之间。 而听完苏尧离耳语,沈夜冥低头,异眸复杂地看了她良久,才低沉说,“我们之间不可能,我也不会带你走。” 话音刚落,江晓晓明显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这么坚决地没有丝毫犹豫地拒绝了苏尧离,可是他真的没有一丝动摇吗? 如果他没有对苏尧离有半点动心,为什么能做得下去? 听罢,苏尧离僵硬着手臂,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唇角都咬出血渍,“为什么,难道你不想负责” 她话还没说完,沈夜冥倏然出乎意料揽过了她的腰肢,贴在了他健硕的男性身躯上,这样的姿势更像将她抱在身下,亲密温柔。 江晓晓渐渐握紧手心,因为太用力手指都发白了,只见他贴近她耳边,似乎有丝缱绻的意味,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她也听不进去,整个脑子都嗡嗡响。 之前没看到这一幕,她还能劝服自己说,他至少应该还对自己有感情,对苏尧离不过是被她逼迫上床,没有半分感情,就算有,也比不过自己。 毕竟他们经历了那么多,她能感觉他的对自己的爱有多深,她也不愿意去相信这份深爱,因为一个苏尧离,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可是眼下这一幕,却让她彻底死心了。 而听完沈夜冥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后,苏尧离沉默了很久,最终缓缓松开了他的脖颈,深刻无比地凝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是可以看出,她内心的无比挣扎。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苏尧离才瞥过床榻上的女人,抿着唇笑着说,“好,我按你说的做。” 说罢,她没有再对沈夜冥纠缠不休,转身,就干净利落地暂时先离开了,似乎是想给他时间处理江晓晓的事,在等着他去找她一样。 看着那样神情离开的苏尧离,江晓晓的心沉入了谷底,她低头遮住了眼底的沉痛,为什么? 她都不介意他和苏尧离发生过关系了,他为什么还是要选择那个女人? 他们那么艰辛经历过那么多磨难的感情,难道比不过和他就上过一次床的苏尧离? 这时,沈夜冥悄无声息地走向了她,见她沉浸在自己思绪里无法自拔,他抬手轻轻撩过她垂落的发丝,到她耳后,看似温柔但却没有感情,“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江晓晓一僵,心底却大抵清楚了他是想跟自己告别,去找苏尧离,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她,猛然打开了他的手,抬眸瞪着他,“你想说什么,告诉我要离开去找她?因为上过一次床就愧疚得放不下她?” 沈夜冥看了她良久,没有反驳,而是低冷说,“我要去找她确实是因为愧疚,这是我欠她的,你不明白我也不奢望你明白” 他话还没说完,江晓晓愤怒地眼睛湿润,握紧手心颤声打断了他,“你欠她的?因为愧疚就可以跟她上床,沈夜冥,你把我当成傻子一样欺骗?” 见她情绪越来越激动,沈夜冥蹙了下好看的眉心,那边有人在等他,所以他只能长话短说,微沉道,“这件事不是被你逼的吗?怎么说我也要给苏尧离一个交代,否则” “你想对她负责就走啊,是,我逼你的,所以你可以作为借口去找她,沈夜冥,你根本就是个花心的男人,你已经爱上苏尧离对不对?”江晓晓呼吸急促地颤着身子再次打断了他,眼神绝望愤怒,仿佛什么都听不进去。 见状,沈夜冥看她根本不能谅解自己,根本失去理智,听不进他的话,只能压低声音说了一句,“随你怎么想。” 苏尧离那边应该已经等久了,而这边又根本谈不下去了,沈夜冥动了动身子,似乎仅仅犹豫了片刻之后,才转身离开了寝宫。 寝宫内再次又只剩,江晓晓一人。 他真是又一次在她心上血淋淋滑下一刀! 江晓晓僵硬着身子,缓缓从床榻上起来,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无意识又跟了上去,仿佛不可置信,他就这么抛下自己跟苏尧离离开了? 他说因为愧疚,意思是对苏尧离没有感情是吗? 这大概是她唯一支撑着她的希冀。 江晓晓一路跟着他,却没有勇气再上去拦住他,让他别去找苏尧离,她知道,他也早就发现了身后的她,可是却无动于衷。 而沈夜冥自然发觉了身后跟着的女人,缓缓垂眸,没有停下片刻的步伐,仿佛自己去哪里没必要藏着掖着瞒着她,反正,他问心无愧。 看着他果然是去找苏尧离,见到那女人的那一刻,江晓晓没有再上前一步了,整个世界仿佛昏暗了下来。 她唯一的希冀也磨灭了。 躲在一旁看着他们亲密交谈的江晓晓,根本没注意自己现在身在何处,眼里只剩他们两人,而自己就像个笑话一样躲在偷窥。 他都和苏尧离发生了关系了,她还死活不肯放开他,缠着他,泣血忍下对他说没关系不介意,可最后换来的是什么? 仅仅因为苏尧离的出现和几句话,他就动摇了,离开了她,毅然选择了苏尧离。 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在他心中,苏尧离那女人比她还重要,她彻底失去了那点点幻想,只是脚步还是定在那里,一动不动,让她抽离不了身体决然离开。 她多想自己能够对沈夜冥潇洒地说,你脏了是我不要你的,然后转身干净利落离开,可是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哪里如理智那样能够克制自己感觉,说离开就离开。 这边,苏尧离仿佛感觉到了她‘灼热’的视线,缓缓勾起了唇角,似乎胜利的笑意令江晓晓无比厌恶,厌恶到想杀了这个女人。 “看来那女人在乎你在乎得不行啊,不过夜冥,有时候就该狠心一点,想想她对你曾经做的那些可恶的事,你不要再对她心软了。”苏尧离低着眉目,轻抚过他英俊的脸庞,看着他的目光也深刻得不行 第763章 怎么,嫌脏? “这是”苏尧离顿了顿,然后遮盖了自己眼底的忧伤,“我对你最后的告诫,夜冥,不要再纵容她了,也不要再任由她伤害你了,这样即使我离开也不会安心。” 沈夜冥这才余光瞥过身后站在那儿脸色苍白的女人,低沉说了句,“她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了。” “可以给我最后一个拥抱吗?”苏尧离对着他笑了笑,低声说,“毕竟这是你欠我的。” 沈夜冥没有回答,但却更像是默认。 见状,苏尧离才主动投入了他令人贪恋的怀抱,抱紧了他的肩膀,抬眸望着不远处痛苦着的女人,殊不知,真正痛苦的人是她。 她不知道多羡慕那个女人,在宁王眼底只有权势的时候遇到了她,而在夜冥拥有了感情的时候,却遇到了那个女人。 注定得到他的女人,不是她,而是那个女人。 明明得到了一切,却身材福中不知福,这样的惩罚算是轻的,她也知道是沈夜冥不舍得再惩罚她了。 这个女人的命运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他的感情,而她的命运是回到几百年前,面对那无望的爱。 望着这一幕的江晓晓别开了脸,正绝望的打算转身离开,可是余光却见下一刻,苏尧离放开了他,主动投身入了时空隧道离。 一抹红衣飘荡,仅仅看到她忧伤的笑容,直到消失不见,时空隧道合上了。 此刻,江晓晓才知道了自己所处的地方是幽冥河边,刚刚实在是太过伤痛,以至于没有注意。 而现在是震惊得回不过神,苏尧离不是要和他一起离开冥界吗? 怎么又主动地回到了几百年前? 还不待她想清楚,面前的沈夜冥收回了时空隧道那儿的视线,转过身朝着她缓缓走过去,低冷地说了句,“跟了那么久,看了那么久,还以为我要带她走?” “她为什么会自己回几百年前?你跟她说了什么?”江晓晓晃了晃神,眸子迷茫,似乎记得本来苏尧离要阻止他留下,而他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她没听到,可是那之后她的态度就变了,主动离开了寝宫。 “你说呢?”沈夜冥不答反问,直到到了她面前,才停顿了步伐,睨着她,半响才抬手抹掉了她眼睛的泪水,“还哭了?” 江晓晓愣了愣,随即拍开了他的掌心,抹掉了眼睛的泪水,却抹不掉眼眶上的微红,“没有,眼睛进沙子了。” 他没有拆穿她拙劣的谎言,沈夜冥深邃地瞥过她,“如果我真的带着她走了,你也打算默默跟着,不阻止?” 江晓晓没想到自己的思绪被他打断,刚刚那个苏尧离为什么会突然主动离开,他跟她说了什么的问题抛到脑后,成功地被他转移了注意力,她握紧了手心反问,“我都阻止了那么多次了,该说的也说了,可你一点都不动容,还跟她这么亲密,无非是想让我死心不是吗?” 他根本就对她没有感情了,她看到的只有他对苏尧离的感情,那么浓烈,而对她,根本比不上苏尧离! “那是你以为的,我从来没这么说过。”沈夜冥眼底尽是邪冷,她做了那么多伤害他和潇冥的事,要不是看在她是真的无意识的份上,他不会就轻易这么原谅她。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还爱我吗?”江晓晓试探地紧了紧喉咙,他真的送走了苏尧离,在她面前。 虽然她之前是认为他对苏尧离有了感情,可这一刻,却又有些动摇,如果他真的爱苏尧离,那又为什么狠心送走她?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似乎就是不肯说出她真正想听的。 江晓晓恼羞成怒地看着他,他不说她怎么知道,就像他这次明明就是来送走苏尧离的,为什么要瞒着她,看上去像是带走苏尧离一样,如果她没有执着跟过来,被他气走了? 还是他原本就打算让她误会,想气死她? “我不知道!”即使他送走了苏尧离,她还是没有把握,他还像从前一样爱着她。 “不知道就算了。”沈夜冥和她擦肩而过,直径越过她离开了。 江晓晓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跟着他身旁,时不时瞥过他一眼,抿着唇说,“你要去哪?离开冥界吗?” 此刻最重要的似乎不是他到底还爱不爱她,而是那个令她厌恶的苏尧离,已经彻底消失了,而他还在她身边,她再也不会放开他的手了。 心里下了决心,不论他回答自己,想去哪里她都陪着他。 反正苏尧离已经不在了,也只有她了不是吗?他应该不会拒绝。 “冥界是我的地方,我为什么要离开?”沈夜冥直径回了寝宫,本来打算送完苏尧离 再回去找她的,可是她比想象中还耐不住性子,一路跟受委屈的小媳妇一样跟着他。 被他发现也不知道,更不敢上前阻止他和苏尧离。 不过,对她的惩罚也就到此为止了,之前的一切都可以一笔勾销了。 听罢,江晓晓似乎看不透他在想什么,试探的伸手牵住了他的掌心,他没有拒绝,她紧了紧,这是默认可以让她留在他身边的意思吗? 自从送走了苏尧离,她觉得奔溃的世界,整个都明亮了起来,哪怕他还是碰过苏尧离,这个事实无法改变,但是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 眼前的,才是最重要,最值得珍惜的,这样的结果她已经很满意了。 寝宫里。 江晓晓正在收起原本铺在床榻上的被单,看上去倒有些贤妻良母的模样。 只是,她和沈夜冥都知道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 虽然他已经默认留在冥界,让她留在他身边,但是这张床上曾经是他和苏尧离翻云覆雨过,她下意识就想换了这床上的被单。 “怎么,嫌脏?”沈夜冥环着胸靠在一旁,睨着她平静无波地问了一句。 江晓晓顿了顿动作,心里是这么想,嘴上却口是心非,“不是” 第764章 用那吻过苏尧离的唇吻她…… “不是换什么?”沈夜冥走了过去,到她身边打量了她几秒,然后低沉反问,“这里是我的寝宫,你以为我要和你一起睡?” 听罢,江晓晓垂了眸子,然后乖顺地将那被单放下,给他重新铺好,才有些委屈说,“是我自作多情想多了,给你恢复原样了。” 见状,沈夜冥面无表情地坐在床榻上,没有看她一眼,低冷说,“你还记得在虚空的时候,我端茶倒水的伺候你吗?” 江晓晓顿了顿,眯起了眸子,不解问,“我记得怎么了?” 紧接着,沈夜冥平静地别开了脸,一副别问他,自己领悟的意思。 好久,江晓晓凝着他,咬唇,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缓缓转身,走到一旁端了杯茶过来,嘴里嘀咕,“真爱记仇。” 凝着面前那杯茶,沈夜冥没有接过,而是讳莫如深地瞥过她,“你知道我当时是怎么隐忍下来你给的屈辱吗?” 江晓晓面对着他的视线,抿着唇挑眉说,“那我给你端茶倒水,直到你腻了为止,这样行了吗?消气了?” 话音刚落,沈夜冥接过了那杯茶,却不是喝掉,而是扔到了地上,抬手就将她整个身子圈进了怀里,湿热地抵着她的脖颈,“没有消气,你真是个让人气到极致的女人。” 感觉到他的亲密举动,江晓晓不敢乱动,深怕再惹他生气,以前从来没有这份小心翼翼,正是因为真正失去过,才知道他原来这么重要,重要得让她想情尽一切只对他好。 “我那么让你生气,苏尧离那么乖顺为什么不选她?”问出口的时候,江晓晓就后悔了,哪壶不开提哪壶,虽然心底还是很介意他和苏尧离做了,但表面上只能装作无所谓。 “又提她?”果然,沈夜冥不高兴地敛眸,声音也沉了下来。 他是不想再提起苏尧离,当做和她没发生过关系一样,对吗? 男人总是这样,自己可以出轨上别的女人,如果换成是她,他早就不要她了吧? 江晓晓克制不住的胡思乱想,窝在他怀里觉得身体冷冰冰的,明明留在他身边是她最大的心愿,现在能够如愿以偿,可是她又心里起了疙瘩。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嘴里说着不介意,可是身体却诚实地老是介意,比如现在窝在他怀里都能感觉到苏尧离的气息,另一个女人在他身体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能消失吗? 人也总是贪心的,苏尧离消失后,他留在了她身边,她又希望他是完好完整的,没有被任何女人碰过,一切都如初。 “没有,我就随口一说。”江晓晓压抑了心中的郁结,佯作无事的样子,漫不经心地挑唇,“你为什么这么抱着我?不是说不肯和我同床吗?” “我现在又改变主意了,不行?”说着,沈夜冥将她直接放倒在床榻之上,抬手贴着她的柔软,动作粗鲁。 江晓晓不适地动了下,深深看着他,有些委屈地说,“你之前明明就很温柔的,为什么这次” 她想说他和苏尧离做的时候百般温柔,她历历在目,可是又怕提到苏尧离,他会翻脸,所以只能这么说。 而且一想到他和苏尧离歓-愛时的画面,她的身子就忍不住僵硬,只能逼着自己逐渐放轻松。 “我说过我气还没消,你想多温柔?”沈夜冥眯起了异眸,心底倒不是真没消气,只是早就想这么做一次,他还是比较想念第一次时和她做那种粗狂原始放纵,而之后因为太爱她,而处处忍让,温柔宠她得不行。 想到苏尧离的话,他确实没必要再纵容她对她心软,换一种方式的爱,未必就不是爱了。 听罢,江晓晓压下唇角,只能隐忍他的粗暴,撕拉地衣衫被他扯掉了一半,另外一半搭在身上若隐若现,比全部褪下更诱惑。 他仿佛是这么想的,所以没有全部褪下,而是隔着衣衫的缝隙吻了下去。 “呃嗯。”江晓晓被他的粗鲁动作弄得有些慌神,不仔细看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是他,还以为是想对她强-奸的陌生人,因为这种体验只有和他第一次在温泉里的时候才经历过,那时候她是无法反抗半推半就,此刻她是能反抗,却隐忍着。 并不是讨厌他的粗鲁,也不是讨厌他。 只是他一碰自己,她就不由自主想到了他也碰过苏尧离,就是这只指节分明修长的手,还有那温热的薄唇。 她心底猛烈剧痛了起来,原来她无论怎么掩饰,瞒得过他,也瞒不过自己。 感觉到她的安分,沈夜冥缓缓抬起头,只见她眼睛湿润,随即抿着柔软的薄唇,粗声粗气道,“我还没进去就痛得哭了?” “不是,眼睛进沙子了。”江晓晓连忙抹掉了眼睛的泪水,佯作无事的样子。 见状,沈夜冥觉得有些扫兴,好不容易起来的东西又有些软下去的趋势,他觉得像第一次那样不是很舒适很刺激,可惜她不喜欢,就喜欢循规蹈矩。 男人总是喜欢尝试刺激的,可她不喜欢,他只能适可而止。 “这种拙劣的谎话,还想说几次?”沈夜冥无可奈何替她抹干净眼角的湿润,明明觉得不再迁就她,刚刚说了这下就忘了。 仿佛,她的眼泪快灼痛他一样。 他才知道真正的爱,不是你想不迁就,不纵容,就可以做得到的。 江晓晓一言不发,怕自己一开口就又说漏了自己的心事的,但忍着也很难受,她爱的男人碰过别的女人,此刻正在用那双摸过苏尧离的手,抚摸遍她的全身,正在用那吻过苏尧离的唇吻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夜冥温柔地做完前戏后,刚刚软下的东西又有些恢复精神了,他眸子清亮炯炯有神地凝着身下的女人,凑过去动情地吻着她的唇瓣,感觉到她似乎还有些不乐意,但没怎么注意地撬开她的嘴唇强吻。 紧接着在他快进去的时候,江晓晓猝不及防地推开了他,嘶哑说,“不要!” 第765章 不要... 被她突然推开的沈夜冥俊颜郁结,盯着她半响,粗声粗气地问了句,“还做不做?” 这女人知道男人在这个时候停下来,可能再也起不来了吗? 她倒好,偏偏挑起他的欲望后才推开他,要不是看到她脸色不是太好看,他都以为她是故意报复他的! “我”江晓晓眼神微闪,对自己突然推开他显然也有些惊慌失措,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做,明明刚刚还能隐忍的,没想到到最后一步,却无法做下去。 看着她的神色,沈夜冥大概知道了她不想继续的意思,他皱了会儿眉,沉默好半响才冷静下来身下的动静。 江晓晓默默收拾整理好身上的衣衫,却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他应该是生气了,这时候打断他,她知道自己很残忍。 但是问题是只要她一想到苏尧离和他那样做过,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去推开他 怎么办,如果再这样下去,她往后还怎么和这个男人生活,每次都打断他,那他迟早受不了她。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间—— 沈夜冥突然低冷开口,“你嘴上说着不介意我和苏尧离做过,但实际上的行动却每次都证明了你介意,而且是很介意我脏了,不配碰你所以推开我?” “我没有介意”江晓晓说得自己都有些心虚了,依旧没有抬头看他。 “还敢说没有?”他捏住了她的下颌,逼着她看着自己,“不然为什么不肯让我进去,是嫌我做过苏尧离对吗?” “你别再说了。”越说,江晓晓脸色越加发白,她不想在他面前露出那个善妒的自己,而且也是她答应他不再提及苏尧离的事,既然他回到她身边了,她就应该珍惜才是。 下一刻,沈夜冥重重地咬着她的耳朵,听到她的痛呼声,才坏坏地说,“你不让我说,我偏偏要说,你想知道你和她哪个更让我有感觉吗?” 江晓晓握紧了手心,瞥了他一眼,说不出来一句话,他为什么要这么比较,他知道他这么比较她多痛苦? “你知道我更喜欢谁的叫声吗?”沈夜冥却继续说,眼底泛着邪侫,仿佛就是想逗弄她,看她为自己生气,因苏尧离吃醋妒忌。 “够了,别再说了。”江晓晓想推开他,蓦然被他擒住了嘴唇,深深吻了进去,不顾她的排斥顶到了她喉咙口,逼着她吞咽下他的气息。 不知道吻了多久,沈夜冥才放开了她红肿的唇瓣,看到她眼睛又湿润了,才发善心地低沉说了句,“更喜欢你的叫声,特别是当你受不了求我的时候,还有你的身体让我更有感觉,这个回答满意了吗?” 江晓晓脸上没有喜悦,反而麻木地抬眸,他的意思是不排斥苏尧离,只是相比之下她更喜欢一点?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当着她的面,这么说呢? 沈夜冥却仿佛没有注意到她的脸色,抬手伸进了她的衣衫里,轻抚着她,沙哑性感的声音说,“你知道吗晓晓?你的身体总是有一股特殊的幽香,吸引着我想碰你,她却没有。” 听着他说这么色的话,做着这么色的动作,江晓晓脸上是又红又白,她抬手轻握住了他的掌心,可是却制止不住他,刚刚软下的又硬邦邦抵着她了。 她立即警觉地盯着这个男人,为什么他的谷欠望苏醒得这么快,而且她不确定这次她能不能接纳他,万一像刚刚一样无意识排斥他。 一次拒绝他尚不生气,两次呢,这个男人不发火动怒才怪! “这次别拒绝我了。”沈夜冥撩开她的衣衫,吻着她的肩头,低低得说,“不然以后我真不行了,怎么办?” 听罢,江晓晓咬着唇,凝着他说,“我也不想,可是”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对苏尧离临走前说了什么吗?”沈夜冥的吻渐渐往下,搂住了她微颤的腰肢,看着面前一片春光,低声呢喃,“想知道吗?” “想。”江晓晓眸子突然泛着光芒,被他一时带跑了注意力。可下一刻,他趁着她出神间,粗鲁地猝不及防地进入了,伴随着她的低叫和他的喘气声,他才逐渐舒缓了那股渴望,缓缓地乐此不疲。 “不要,你出去。”江晓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身体特别排斥他,没有一丝感觉,有的只有难受和痛苦。 可是他丝毫没有察觉一样继续,沈夜冥拉过了她排斥推拒的手心,“你反抗的时候我也特别舒服。” 听着他的话,江晓晓彻底动怒了,一下子就退了出来,还没下床就被他从身后抱住她,磨蹭着她,再重新闯进去。 她除了低吟还有无措的想逃离,这跟她第一次的时候一模一样。 沈夜冥被她身子的紧给箍筋得几乎不得动弹,他轻吻着她幽冷滑香的背部,“她和你真的不一样,和你的时候只想和你做到死。” “别再拿我和苏尧离比较了!”江晓晓仿佛再也控制不住一样,带着哭意祈求道,不知道是身体受不了他的凶猛,还是受不了他的话。 听罢,沈夜冥搂住了她的腰肢,两人肌肤相亲地贴着,只听到身后传来他低沉的笑声,“终于承受不住说出口了?你这个口是心非又善妒的女人,之前你没恢复意识的时候,知道是谁让未央去救你的吗?” “你什么意思?”江晓晓咬着唇,压抑着,身子却渐渐软弱无力。 “不然你以为怎么可能这么巧有人来打断,你和墨祁的好事?”沈夜冥重重锭了一下,感觉到她的包围越来越紧,心底无比舒畅。 “是你让未央来救我的?”江晓晓心底似乎少了一些排斥感。 原来,他并没有眼睁睁看着墨祁强要她,想了片刻,她才问,“你不想让墨祁碰我?” “你是我的女人,谁都不许碰你一下。”沈夜冥霸道地抱着她,她以为他真的会眼睁睁看着墨祁占有她吗? 就算吩咐了未央,他也有些担心,她会不会有事,回到冥界后就坐立不安,这样的他,怎么可能放心得下她? 第766章 亲眼看到他和苏尧离做了 听罢,江晓晓心底才有了一丝暖意,她虽然当时没有自己的意识,但是还是犹记得他曾经抛下自己的痛楚,心底难免有些难受。 深怕他不止厌恶那个没有意识的她,还连带厌恶了现在的她。 可是这一件事的暖意并没有维持多久,她还是过不了心里那关,掰开了沈夜冥的手臂,轻的不能再轻的说,“你出去,夜冥。” “怎么了?”沈夜冥喘着气,显然不悦的语气,一而再再而三被打断,他就是圣人也无法将火热就这么冷静下来。 “我们谈谈,我真的没办法继续做下去。”江晓晓排斥着他和她融在一起的东西,想挣脱开,可是被他又重重摁了回去! 导致两人更深了,沈夜冥急促地低喘了下,“别乱动了,差点被你弄出来了。” 听着他色青的话,江晓晓面红耳赤,转过了头,刚想说话就被他狠狠晗允住了唇瓣,滚烫的触感一下子让她脑子空白,比起那种事,一个吻有时候更能令女人动情。 可是当身下又传来了动静,江晓晓实在无法忍受,推开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赤果的胸膛,“夜冥,我不想做” “为什么?”沈夜冥敷衍似的粗声反问,可是看他看样子摆明是明知故问。 江晓晓顿了顿,最终不想再痛苦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了,“我还是没办法忍受你和苏尧离做过。” 如果注定她和他不能在一起,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往后他忍受不了这样的自己抛弃她,还不如她现在离开得干净利落。 听着她的话,沈夜冥眯起了潋滟的异眸,半响,才抚摸着她的唇角,“我还以为什么事?说不介意的是你,现在都到了这种程度,你要我退出来?” “可是这对我是最重要的事!”江晓晓抿着苍白的唇角,“我无法接受我爱的男人碰过别的女人,即使我想忍也会本能推开你,我想我们或许继续不下去了,夜冥。” “如果我非要继续下去?”说着,沈夜冥动了动身子,故意曲解了她的意思,随即听到她不由自主发出了娇媚的声音。 江晓晓立即捂住了唇角,脸上变得难堪,那样的声音和当时苏尧离的有什么区别,她为什么会发这样的声音,明明 她心里是抵抗的,难道她也是和他一样满足自己身体需求的? “不——”她哽咽地嘶哑喊道,眼泪打湿了她的脸颊,顺着下颌流到了他的手臂上。 沈夜冥被手臂上的滚烫烫得敛眸,虽然没有放过她,但动作温柔了许多,带着茧子的手掌贴在她的柔软,低沉得不行说,“哭什么?明明没有弄痛你。” “不要继续下去了,我受不了了。”江晓晓隐忍着,要不是这个男人是他,她早就用内力将此人伤的根本不能碰自己一下,而现在她却担心他被自己伤到而不敢动他分毫。 “我知道你受不了,我还没尽兴。”沈夜冥贴着她耳边邪恶地呵气如兰,她不知道她变成女希氏这段时间,他熬得多痛苦,不止心理上,还有身体上,所以现在只不过是一解相思。 但好像被这个女人误解了,明明他用尽全力在诉说自己的感情,她为什么没有感受到? “我是说我要离开冥界离开你,我做不到放下这个心结,沈夜冥,我们有缘无分。”江晓晓心底无尽悲伤,说的时候身体都冷冰冰。 连他都感受到了,沈夜冥低冷了句,“放不下我上过苏尧离的心结?你知道我最气你的是什么吗?不是你快把我逼疯,不是你快害死沈潇冥,而是如果我真上了苏尧离,那么我们就真的再也无法回去了,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你!” 话音刚落,江晓晓握紧了手心,沉浸在快离开他的悲伤中,“为什么要全怪我,我一清醒过来就变成这样了” 她要承受的痛苦,他知道吗?伤害了至亲至爱的人,没有比这更痛苦的事了 可是在她消化完他说的话时,江晓晓猛然转过头,手贴在他健壮赤果的胸膛上,“什么意思?你是说你没和苏尧离做过?” 沈夜冥故意吊胃口地睨着她,半响不吭一声,不待他说话,她又摇了摇头,反驳道;“不对,我明明亲眼看到你和她在同一张床上,怎么会没碰她?” “你就这么希望我碰过她?”沈夜冥享受着她的温暖,眯起了眼睛,摸过她的湿发,“那你就这么认为好了。” “你快告诉我,夜冥。”江晓晓急的快哭了,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了,眼下。 可是眼下他最重要的是和她沈夜冥又缓缓有了动静,这次又急又猛,她快被他撞出去,听到她穷追不舍,他才嗓音微沉,“求我。” “求求你”江晓晓没想到自己轻而易举说出这个词,她不想离开他,太想他和苏尧离什么都没发生过,如果真的是那样,她会爱死这个男人! 而她软腻的声音给了他男性自尊极大的满足,沈夜冥才大发慈悲地在达到顶点的时候,在她耳边性感喘气,“你现在亲自检验过我的身体,难道没发觉我没碰过她?” 比身体突如其来的滚烫,江晓晓被这句话的刺激更多,她所有的抵抗在这一刻全部瓦解 她甚至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可是她从不怀疑这个男人会说谎欺骗她,因为他不屑,所以,当她真的确认了他没有碰过苏尧离,心底被那喜悦占据得脑子一片空白。 沈夜冥见她任由他摆布了,便带领着她开始了第二次了,毕竟那么久违的歓愛,一次怎么够? 她好像也没力气再追问,到底怎么会亲眼看到他和苏尧离做了,实际上他却没碰过苏尧离。 只因为当时她已经没有了理智,甚至分辨不出来他用阴兵幻化的一个假的沈夜冥,所制造的幻觉,这也就是他在苏尧离耳边所说的话 第767章 是不是不行了? 冥界寝宫。 一个修长的全-裸长发男子缓缓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他清绝潋滟的眸子邪性地扫过床上的两人,看上去相濡以沫的恩爱。 此刻,江晓晓疲累之极而昏倒在他怀中,被他紧紧抱住了腰肢,两人和好如初,比之前似乎更加相爱,更加在乎对方了。 沈夜冥的呼吸贴在她颈部,感受着她的极致香软,明显是体验过一次香汗淋漓的歓-愛,才沉沉睡去的。 而那个长发男子周身透着万物间最邪恶的黑气,睥睨过沈夜冥,“就是这副身躯?” 虽然外表跟他长的一模一样,但如果说这就是他的轮回转世,那么也太过弱得不堪一击了。 随即,长发男子瞥过他怀里的女人,下意识扯了扯邪侫的唇角,这个女人他记得嘛。 不就是被他当着白龙的面,羞辱过的女人吗? 到底该说是凑巧,还是他的轮回转世看上了同一个女人好? 只是就连他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是创世神女希氏,倒不是后悔自己对她的亵渎,而是这下,他恐怕不能再随心所欲了。 他是邪尊,是魔物,和创世神向来就是对立的,也就是常言道的正派和反派,最终的结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另外一方面,他也忌惮女希氏的力量,所以迟早是要杀了这个女人的,虽然有些可惜了。 而他所擅长的是,不择手段,如果能不费吹灰之力杀了这个女人,他就绝不会正大光明和她对决,哪怕手段再卑劣,也无所谓。 他缓缓走到了床榻边,低头居高临下俯瞰那女人,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爱上他的轮回转世,还爱得这么死心塌地,就算变成了无情无欲的女希氏也丝毫不减。 这倒,令他有些意外。 不过意外归意外,有些事他是肯定要做的。 杀她到不急于一时,现在首先是占据沈夜冥的身躯,再封印自己的力量不外泄,这样,彻底变成沈夜冥的他,就能随时随地杀了她。 当江晓晓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安分舒适地睡在这个男人怀中,想起了之前发生的激烈歓-愛,她抿了下唇,这男人到底是饿了多久才会这么生猛? 她用内力都快招架不住,除了她,还有哪个女人承受得住他? 想到这里,她不由低笑,透着许些幸福的意味。 虽然当时她已经昏昏沉沉,但还是清晰记得,他承认了自己没碰过苏尧离,这就是最美好的结局了,她要更珍惜,对他更好的,让两人一起过完一生一世。 趁着他还未醒过来,江晓晓刚想挪开他横腰间的手,可是移开了手,他的脚又重重压倒了她腿上,摆明是故意的,他早就醒来? 她抬眸就看到了一双邪气肆意的眸子,睁开得清醒的不得了,她愣了愣,明明应该累得不行的男人却格外精神,随即挑唇问了句,“不多睡会儿吗?万一累倒了我可不照顾你。” 谁让他尽瞎折腾她,她也很累,但所幸心情很好才没觉得那么疲累。 “你是说我们做了很久,担心我累?你可真是个好女人。”沈夜冥邪恶之极地打量过被窝里毫无遮掩的热火身材,上次就摸了她两下,这次就近距离看着自然有些不同。 难怪现在他还感觉到这副身体无比舒爽,和这样近乎完美的女人做,不久享受点也真是对不起自己。 “你别说得这么直白,下流!”江晓晓语气里不易察觉有丝娇嗔,她怎么发现他越来越会说令人害羞的话。 “我不下流,怎么能让你舒服?”他勾了下邪性的薄唇,看着她的神情,仿佛初见一样打量,审视,更像从里到外的视-奸。 看得江晓晓有些不舒服,她颤了颤眸,然后抬手捂住了他的薄唇,狠声道:“我警告你,沈夜冥,以后别再对我污言秽语,不然” “不然怎么样?”他漂亮的唇角微扬,带着戏谑。 下一刻,她只觉得手心上多了一阵湿润,他的舌尖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舔过她的掌心,传来一阵酥麻,令她羞红了脸,气势却不减,“不然,我让你下面的兄弟再也站不起来!” 听罢,只听得沈夜冥钳制住她的手拉下来后传来了狂妄的笑意,从胸腔溢出,低沉的笑意,“从以前开始,我就知道你这个女人不一般。” 听着他的话,江晓晓愣了愣,什么从以前开始,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不待她反应过来,沈夜冥搂过了她赤-裸细腻光滑的腰肢,邪邪地说了句,“再来一次,嗯?” “你这是要我的命?”谁知道,江晓晓拒绝的态度非常坚决,都几次了,还来? 他是有精神,目光炯炯有神,越战越勇,而她怕了他了还不行? “别这么说,你的内力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我吸光?就算是,也是我被你这个妖精吸光才是。”沈夜冥邪肆地吻着她的耳垂,钻进了她的耳内,极尽缠绵。 “痒!”江晓晓抗议地推着他,下一瞬间,就被他翻身压制在了床上,抬眸看着身上健壮的男人,她缓缓垂眸,真的又要来? 他还有完没完? 她数数看吧,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真不怕静尽人亡?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江晓晓怎么样都没有感觉,他不是很了解她的身体吗?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生疏,连她哪里舒服哪里不舒服都不知道。 她蹙着眉,抬手抚摸了下沈夜冥湿发,“是不是不行了?” 话音刚落,他眯起了邪肆寒意的眸子,沉得不能再沉,“说谁不行了?” 他只不过是不熟悉她的身体,这女人敢这么激怒他,再怎么说邪魔也是男人,侮辱一个男人的自尊他也忍不了。 “不然为什么我没感觉,还以为你不在状态。”江晓晓极尽温柔的说,深怕刺激到他的自尊。 可是该刺激的,已经刺激了。 沈夜冥清绝潋滟的眸子透着冷意,她是喜欢那男人的技术,而嫌弃他的罢? 第768章 她快累得下不了床 话音刚落,只见被她‘刺激’到的男人从她身上下来,光着身子下了床榻,似乎不避讳一样。 江晓晓反倒松了口气,他不行了也好,省得她快累得下不了床,而她眯起了凤眸,饶有兴致地观看着这个丝毫不避讳的男人的性感男性身躯。 心里暗藏了个小恶趣味,那就是变成无情无欲的女希氏的时候,还是喜欢摸着他的身躯,看着他的身体,不是没有道理的。 毕竟她内心里是这么渴望的。 “看够了?把衣衫给我递过来。”沈夜冥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什么也没穿,缓缓瞥了这个女人一样,理直气壮地使唤她。 怎么说,他也是个被伺候了几万年娇生惯养的男人。 见他趾高气昂的大男子主义的话,江晓晓敛眸,丝毫不乖顺地顶撞,“你有手有脚不会自己拿?” 听罢,沈夜冥被这个女人气得一言不发,就是这样的女人也只有外皮好看了,也不知道他的转世到底看上她什么了,随即动了动尊贵的手指,俯下金贵的腰,将那衣衫一层层细心优雅地穿戴整齐。 “走吧。”说了一句之后,他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寝宫。 他从来没想过和这女人就这么待在这冥界,他要回他来的地方,那里,还有他的属下,等一众人在等着他王者归来。 “去哪里?”江晓晓见他真打算走的样子,连忙披上了衣衫,跟了上去,不解追问道。 这男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的事,你没必要多问,跟着我身边就行。”沈夜冥淡淡说了句,懒得跟这个女人解释,反正迟早是要杀了她的。 她已经在他的控制之中了,早杀晚杀都一样,她对沈夜冥这个男人已经死心塌地,不值得警惕了。 “问问都不行?”江晓晓显然不满他的话,什么态度?但想到两人好不容易在一起,说过要好好珍惜他,好好对他,才忍了下来,尽量带着笑意柔声说,“你不是说这里是你的地盘,你走了冥界怎么办?” 看着这个女人的温顺,沈夜冥变本加厉,哼了一声,“反正都是死人有什么好管的,随它去。” 听罢,江晓晓疑惑皱了眉,这显然不像他说的话,他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是因为被她折磨得性情大变了? 也好,多个冥界约束他们始终不够自在,权当她自私自利,如果他真的是想和她两个人,一起度过平静美好的日子,那她高兴还来不及。 为什么要去反对他,惹他生气? 索性她也就不再追问,惹他不耐烦了。 只是江晓晓走快了几步,下意识想牵着他的大手,这样她有安全感,刚刚一触碰到他的掌心时,就见他莫名挣脱了! 她抬眸,就听到他下意识警惕,“你做什么?” 看着他对自己的警惕,江晓晓不解地挑眉,“牵你的手还能干什么?不然你以为我要暗算你?” 这个男人怎么变得这么一惊一乍了,她怎么可能会害他嘛,说不定又是被她在虚空极致折磨的后遗症。 想到这里,江晓晓不由同情看了他一眼,然后放宽了心,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温柔耐心,好好对他,让他不要再受到任何伤害了,他就不会这么敏感了。 瞥见她这样的眼神,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的沈夜冥蹙了眉,“收起你这样怜悯的眼神,要牵你牵就是了,下次提前告诉我一声。” 不然,他还以为这蠢女人,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想偷袭他,他能不警惕? 听罢,江晓晓低声嘟囔了一句,“怎么我牵你的手,也要通知你一声?” “你说什么?”沈夜冥瞥过她,他总觉得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直接杀了这个女人就是了,还费劲带着她离开冥界做什么? 多此一举,还可能留有后患,再怎么说,她不再是以前那个柔弱的女人,别看她对自己深爱还有依赖和温柔,她可是—— 这个世界的创世神,强大得连他也无法抗衡的女希氏。 江晓晓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要耐心,然后走过去挽住了他的手臂,贴在他胸前说,“难道我每次靠近你都要通知你一声?虽然吧,我谅解你被我折磨地有些后遗症,但是怎么说往后我们还有那么长久的时间好好在一起,我会补偿你好好对你的,你能不能试着不再这么抗拒我的触碰?” 见这个女人刚刚说了,又主动扑过来,沈夜冥蹙眉,刚刚在床上那是一回事,这些举动又是另一回事,他可不想和这个女人真的那么相亲相爱,她只不过是他要杀的一个女人罢了。 只是现在—— 还不到,非杀了她不可的时候。 见他不说话,江晓晓也就不再勉强了,毕竟有些创伤后遗症,是需要时间来愈合的,最起码他现在没有抗拒她了,不是吗? 一步步耐心来吧,现在这样她已经很高兴了。 半天后,两人靠着一颗凉树下休憩,江晓晓猛然感觉有人靠近的气息,刚想动身,就被身旁的男人制止了,只听到他强硬的话,“站在这里不要动,我去。” 她蹙了下眉心,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担心他,万一他对付不了受伤她会很心疼,怎么说她现在也是强大的女希氏了,没什么人能够伤到他。 可是怕他自尊受伤,江晓晓也就没有强硬跟上去,而是乖乖听话的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一时回不过神。 为什么看他的样子是有备而去,难道是认识的人? 想到这里,江晓晓就愈加好奇了,关于他的事她都有好奇心知道,但怕他知道自己跟踪不信任他,伤他自尊,她就隐蔽了自己的气息跟了上去。 只见面前隐约草丛间,看到了他和他对面的另一个身影,似乎在对话,而且像是认识的感觉。 江晓晓疑惑挑眉,他到底是在跟谁说话,说什么话要这么隐蔽瞒着她? 女人天生就好奇心重,所以多走近了几步,才看清了那是个男人,一个白衣袍温润如玉的男人,只见似乎他视线也朝着她的方向瞥了一眼! 她深怕被沈夜冥发现,索性转身就离开了 第769章 没睡装什么? 当沈夜冥回来时—— 江晓晓假装休息地靠着树干睡着的模样,直到感觉到那越来越近的气息,她蹭地脸红,暴露了! “没睡装什么?”沈夜冥倏然起身远离了她,看着她略微尴尬地睁开了眸子,安分的看着自己,仿佛做错事的心虚,见状,他随意反问了一句,“你该不是偷听偷看了什么不该听和看的?” “没有我没有!”江晓晓想进来平静的撒谎,可是她下意识移开视线,一下子被识破了。 “算了,无所谓,走吧。”沈夜冥难得没有追究这个女人。 心想,反正都是要杀死的女人,大不了杀了她一了百了,现在没太多心思放在她身上了。 现在就要去以前跟着他的那些属下汇合,是时候该把这个人鬼神三界都侵略占有,全部变成魔界,变成他一个人的。 “哦”江晓晓跟了上去,心里却有些挥之不去他跟人偷偷会面的清形,有些不安,到底他想做什么? 为什么要瞒着她? 那个白袍男子又是谁? 不知道走了多久,江晓晓才抬手扯了扯他的衣角说,“我们可不可以先去找潇冥,他那么久没有回冥界,我担心他有什么危险?” 她有些奇怪,他怎么离开冥界也一字一句不提沈潇。 听罢,沈夜冥顿了顿,然后敷衍了一句,“我自然是知道他没事,所以才不去找他,他现在过得比我们好多了。” “那他在哪里?”江晓晓本能的担心,毕竟母子连心,她不见到沈潇冥心里总有些不安。 之前是刚刚恢复意识没处理好和他的事,现在处理好了两人之间的事,自然想到了沈潇冥。 那孩子之前也被她折磨得不少,想必心里产生了隔阂对她,她心里难免不好受,想着要补偿他找到他才行。 “神龙族。”沈夜冥眸子邪侫且很深,仿佛什么都知道,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法眼一样。 “他去神龙族做什么?”江晓晓蹙眉,“神龙族不是已经被灭绝了,一个人不剩了?” 她犹记得那是女希氏所为,也是几万年来女希氏和神龙氏的不共戴天的仇恨 “还剩一个人。”沈夜冥似乎回答得有些不耐。 “谁?”她立刻反问。 这时,沈夜冥顿了顿步伐,显然已经不耐烦一问一答,他凭什么乖乖回答这个女人的问题,把他当成那个无用的冥王使唤?他眯起了清绝邪性的眸,“想要我告诉你,求我?” 听罢,没想到江晓晓以为他就是在逗弄自己,这都什么时候了,关乎儿子的事他还这么不正经,但她还是随意得不能再随意说了句,“求你。” 平平淡淡的语气,一点犹豫都没有,一点求人真诚的态度都没有 沈夜冥似乎又被这个女人气到了,最终懒得理会,直径走了,要是她敢再烦他一句,他就杀了她! “等等夜冥。”对于他不肯开口,江晓晓显然是又慌又乱,“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潇冥到底和神龙氏的谁在一起,你知道神龙氏和我的仇恨吗?说不定那个人会对潇冥不利,我们去神龙族吧好不好?” “我不是说了求我?”沈夜冥冷下了声音,瞥过她的目光即不耐,又闪过真正的杀意。 眼看着快要动手的时候—— 江晓晓才踮起脚尖,吻了下他的薄唇,软声软气地说,“求你。” 话音刚落,沈夜冥的杀意似乎不知道为什么消失得一干二净,就被一个吻给弄的,他抬手拂过嘴角的湿润,半响,才说了句,“神龙族仅剩的人叫龙兮,他们在那里不知道多恩爱。” 话出口的时候,他自己也意外了一下,就因为一个吻,堂堂魔尊就对一个女人妥协了? 连对她的杀意,也渐渐收敛了。 吻这个东西有这么强大的能力? 正在他出神间,江晓晓的紧张一下子消失殆尽,终于知道了他说不要让自己去找的原因了,她是女希氏,龙兮是神龙氏,她们的仇恨是不共戴天的,去了只会沈潇冥为难,在女人和母亲之间,还不如让寻找到幸福的沈潇冥,继续这么幸福下去。 “我知道了,我听你的不去打扰他们。”江晓晓挽住了他的手臂,贴在他的胸膛,“就只有,我们两个,你想去哪里我都愿意。” 看着她乖顺下来的模样,沈夜冥没有推开她,她这份乖顺这份感情始终是对他的轮回转世,而对他,他只记得那一世的厌恶憎恨。 所以,他没有再对这个女人动容了。 女人,往后他要多少有多少,何必找个将自己看作代替品的女人? 当两人来到古堡时,江晓晓愣了愣,显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他为什么会带自己来这里。 正要问的时候,就见一众人从古堡出来,看上去恭敬的态度是来迎接他的,而这其中,她只认识一个人。 江晓晓看到那女人,她看到她似乎也惊讶了一下,随即她立刻上前,抓着了那女人的手腕,“你怎么在这里?陌夙,情炎呢?他没和你在一起?” 听到情炎两个字,陌夙的眼底仿佛变了变,看了一眼身旁的古仙,最终没有说出口,“他有事离开了,很快就会回来。我是自愿留在这里的。” 听着她说自愿两个字,看上去,似乎不是那么自愿。 江晓晓也看出来了,她忌惮那个白衣袍的男子,所以才不敢说实话,而她记起来那白袍男子就是之前和沈夜冥会面的男子,显然和他是一伙的。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对陌夙,而且看起来,这群人不像什么好人,到底沈夜冥为什么会和这一众人在一起? 正当她疑惑的时候,沈夜冥走了过来,强势搂住了她的腰肢,邪性说,“进去,别管她了。” 听罢,江晓晓蹙了下眉,还想说对陌夙什么,就被他强行带进了古堡,而他的体温也让她逐渐放弃了挣扎,只能安分待在他身边。 仿佛被这个男人迷惑一样,对他依赖,感情浓重,甚至有些显而易见的事,她也选择了无视。 因为,他是她多艰辛才失而复得的男人,她不想再失去他了 第770章 你这是在暗示我什么? 而此刻—— 看着他们两人进去的古仙脸上的温柔渐渐退去,这时,神狐走到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臂,“你没事吧?” 看着自己爱的女人,被他们尊敬的主子搂在怀里,那种想得到却又不敢得到,想爱却不敢爱的感觉想必很难受,可是既然这样,他为什么 要千辛万苦复活邪尊? 在近乎几个月的时间里,终于逼得陌夙提纯了沈潇冥血液,最终如愿复活了邪尊,现在邪尊想必已经和沈夜冥融合,成了完美无缺的他,他们几万年前一样不变的主子。 古仙没有回答她,而是瞥了一眼陌夙,“别乱说话,在江晓晓面前,否则你这条命我不会施舍你活这么久。” “我知道了。”陌夙缓缓垂眸,她不知道多想逃离这古堡,去找情炎,可是不行,她没有这个本事,如今江晓晓却来了,她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她,就是自己唯一的希望,唯一再见情炎的机会。 几人陆续进入古堡后,佛心才不解问了一句,“为什么不让我们尊称邪尊?” “想必是因为那个女人在。”黑鳄回答她。 “那个女人真是太碍事了,好想杀了她。”竟然还能让邪尊为了她,而兴师动众只为瞒着她,他的身份。 “你别胡说八道,祸从口出,邪尊听到你就是有一百条命都不够死。”黑鳄连忙捂住了她的闯祸的嘴巴。 佛心连忙推开了他的手,冷哼道,“难道那个女人比我们这些出生入死,跟着他几万年的属下还重要?” “你千万别小瞧那女人,你看连古仙那样的人物,都被她迷得团团转,你敢动她,古仙也不会放过你。”黑鳄生怕她做傻事的劝导。 “知道了,我就随便说说,瞧你认真样。”佛心嘲讽说了句,“没瞧出那女人有那么大魅力,能迷倒这么多男人?” “她可是女希氏。”黑鳄良久,为了打消她做傻事的念头,才告诉她。 “你是说——那个创世神?”这下,佛心惊讶地眸子瞪圆,“怎么可能?就那个平凡的女人?我也没有感觉到她多强大的实力啊?” “要是能让你感受到,那我们此刻恐怕连呼吸都喘不过来,她和邪尊一样隐匿了内力,才能如常和我们接触,明白了?” 两人跟着一众人走进了古堡,声音渐渐消失,只见古堡外,一个淡漠的身影,深深看着走进去的女人的身影,眼中恋恋不舍,直到再也不见她,才收回了目光。 他真恨自己,不能救出她,只能这么远远看着她,但只要她平安无事就好。 古堡里。 江晓晓被他独自搂到了一个尊贵奢华的欧式房间里,那里黑色大床镶着金丝边,简直是帝王级的享受。 而她在意的是他故意不让她接触那群人,以及陌夙,才刻意带她来这里只有两人的房间。 见她出神,沈夜冥从身后抱着她,将她推入到柔软的大床上,嗅着她的气息邪性勾唇,“在想什么?” “我在想陌夙为什么会在你这?”江晓晓就算不管他到底为什么会和那群看起来很坏的人,混在一起,但陌夙的事她肯定要搞清楚的。 因为看上去,陌夙就像被那群人囚禁了一样,连说话的自由都没有,能让她不去想吗? 听着这个女人又提这扫兴事,好不容易回来有些兴致对她好的沈夜冥心底冷哼了声,这个女人真是多管闲事,唯一因为回到自己地盘的好心情被她一句话,一扫而尽。 下一刻,沈夜冥就立即放开了她,冷眼扫过她,邪侫残忍的反问,“你觉得为什么?是不是我在想我把她囚禁在这里的?” “那到底是不是?”江晓晓也认真起了神色,盯着他,不肯认输,她不想被他瞒在骨子里,像个傻子一样被他耍着。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沈夜冥双手懒懒靠着柔软的床,恶劣地说了句。 话音刚落,她转身就想离开这房间,只见房间里竟然被他设下了结界,一下子将她的手烫伤,弹了回来! 江晓晓才转过身,瞪着面前这个男人,“你还想囚禁我?” “不是,你自己心甘情愿、死皮赖脸的跟着我?我不过是成全你。”沈夜冥邪邪地挑唇,先玩弄几天,再杀了吧,好歹是感兴趣过的女人,什么都没碰就杀了她,似乎有些可惜。 “沈夜冥,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江晓晓脸色越发苍白,什么时候她成了死皮赖脸跟着他,他们不是两情相悦在一起吗? 他为什么要说这种伤人的话? “我就是这么看你的。”不然这个女人以为自己多高贵,不过是个被他轮回转世的冥王上过几百年的女人了,他尝尝味道怎么了? 他没嫌弃她,是她的荣幸。 话音刚落,江晓晓周身立即起了强大的内力,握紧了手心,“你以为这结界能够困得在我?” 见她快动怒的模样,沈夜冥眯起了眸子,半响,才起身走了过去,握住了她的手心,贴在她耳边似乎温柔说了句,“生气了?和你开玩笑,还想和我拼命?” 听罢,江晓晓咬着唇,最终将内力消了下去,然后主动投入了他的怀中,捶着他的胸膛,“以后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了,我害怕。” “害怕什么?”这女人也有害怕的时候?沈夜冥睨着她,然后抬手抱住了她,很奇怪,不是说除了床上解决生理需求,不想碰她吗? “害怕失去你,夜冥,你能一直陪在我身边吗?”江晓晓那种若即若离害怕的感觉,是因为某种不安,某种自己不敢去猜想的事实,蒙蔽了她的双眼。 他,是她的沈夜冥,没错的,她深爱的男人。 “你这是在暗示我什么?”沈夜冥低头,邪性地手指绕着她的头发,也好,在她死前,满足她最后的心愿也算仁至义尽了。 江晓晓没细想他话里的意思,只是想他不要离开她,她不想再发现那些令她心神不宁的事了,只是低喃,“夜冥” 听在沈夜冥耳里,更像是默认允许他的意思,感受着她贴近他的柔软,他抬手摸着她的耳尖,坏坏地呵气如兰,“我知道了。” 第771章 让沈夜冥回来 两人刚缠绵了一会儿,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沈夜冥脸色微沉地从床上起身,走了出去,打开门,脸色要多难看多难看,“什么事?” 门口白袍男子是古仙,他附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只见他脸色微变,最终让古仙先离开了。 沈夜冥转过身的时候,瞥过一眼床上衣衫不整的女人,暗了暗眸子,最终邪性地勾唇,“下次吧,我还有要事,你乖乖在这里待着。” 江晓晓顿了顿,然后点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松了口气。 说实话刚刚就算没有古仙的打扰,她也未必能够和沈夜冥做下去,因为 她此刻无法否认,他确实有些‘奇怪’。 一向熟悉她的身体的男人,突然间变得那么陌生,仿佛她不是在跟沈夜冥做一样,为什么会这样? 江晓晓抿着唇,还有这段日子以来,他的异常,她想忽视可是到了这一步,已经无法忽视。 就算真相再残忍,她也要去弄清楚,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而她本能觉得,陌夙被囚禁肯定有原因,他们不肯告诉她的事,陌夙应该知道才对。 何况,陌夙说情炎只是有事离开,明显只是借口。 最重要的是—— 江晓晓在古堡外看到了一道目光,那个目光是情炎的无疑,他为什么躲在一旁看着陌夙,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陌夙被囚禁在这里,他救不出她。 所以,她还要帮陌夙离开这里才行。 江晓晓想离开房间的时候,突然想到了房间里的结界,她抬手触摸了一下就被反弹回来,低头看到了手心的灼伤,那个男人真的是一点都没留情。 仿佛丝毫不怕她受伤,将她和陌夙一样囚禁着,那个男人还是沈夜冥吗? 这个结界她不是解不开,但是一旦解开,她怕沈夜冥会感知到 不过,她管不了那么多,下一刻就立即将结界破掉了,离开了房间。 江晓晓顿了顿步伐,显然在想陌夙到底在哪个房间,随即缓缓闭眸,再次睁开眸子的时候,已然开了天眼。 眼前所有的建筑物在她眼前视若无物,她缓缓扫过整个古堡,在不经意扫到沈夜冥的时候,和他对视之时,她心底咯噔了一下,立马移开了视线。 尽管他此刻离自己还很远,但总有种被他看破一切的感觉,随即她集中精神去找寻陌夙。 终于在一处狭小的房间里找到了她! 几分钟后,江晓晓很快来到了那个房间,只是一个眼神,结界就被打破门被打开。 见到有人来的陌夙起初警惕,但看到是她,先是惊讶,然后泛着光芒,“晓晓?” “嗯,我来找你,跟我走,边走边说。”江晓晓知道他已经发觉了她的动机了,所以没有时间留下多聊什么,只能边带着她走,边离开。 “好。”陌夙自然不想留下来,连忙跟着她离开了,天知道她等这一刻等了多久,起初也没有希望她真的能够救走自己,毕竟,那个男人不会允许的。 “我想知道几件事,你能回答我吗?”江晓晓问了一句,一路畅通无阻让她心生警惕,没有人阻拦,反而越让她觉得不对劲。 “你说,我知无不言。”陌夙跟着她身旁,微喘着气说,她没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体虚弱到走两步就喘气了。 大概是那个房间里被削弱了内力,才会如此。 “为什么会被囚禁在古堡,那些人到底和沈夜冥是什么关系,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江晓晓想知道的事太多了,然而最重要的就是想知道沈夜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异常。 她直觉能够从她的话里得到答案。 果然,下一刻陌夙边走,边轻声微喘气说,“我前世是瑶姬,有净化世间万物的能力,才被他们这群人看中,从而逼得我和情炎不得不分开。” 她顿了顿,才说,“而他们要我的能力,就是为了净化血液复活一个人。” “谁?”江晓晓虽然问,但心下显然已经知道了答案,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深怕她会说出她最不愿意相信的事实。 “沈夜冥。”下一刻她却打破了她最后的幻想。 只见江晓晓脸色苍白,一言不发地继续走着,这么说,这个沈夜冥的异常就能解释的通了,他真的不再是她爱的夜冥了? “准确的说是沈夜冥的前世,魔尊。”陌夙如是说,“而我替他们净化好后,他们也没打算放过我。” “什么时候净化好的?”江晓晓听到自己的声音很冷静的问。 而她心里却翻天覆地的翻滚,眼前的沈夜冥竟然不是他了,而是前世的魔尊,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男人 不,应该说是那个羞辱过自己,破坏过她和白龙的罪魁祸首。 “就在今天,几个小时前。”陌夙声音越来越虚弱,“不过他复活后,由于身体放几万年而失去流失了一些灵力,要真正变回魔尊,就需要和现在这一世的沈夜冥合二为一。” “所以,现在沈夜冥的身体被他完全占据了?”江晓晓嘶哑的说,她竟然没发觉他最爱的男人竟然不见了,在这个世上消失了。 而她却对着一个害死他的罪魁祸首恩恩爱爱,亲密地差点上床了! “可以这么说。”陌夙眼看着快离开了古堡,眼前那一束打开古堡门的光线,令她不仅扬起了唇角,她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渴望自由,她终于可以去见情炎了。 “你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就离开吧。”江晓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这么冷静,或许是,她不肯这么轻易放弃沈夜冥,不相信他已经完全被魔尊吞并入身体,就像她一样,她一定能想到办法救回他的。 “你说。”陌夙虽然渴望自由,但也顿了顿步伐看向她,她不知道多感谢这个女人,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会报答她的。 何况,这区区几个问题。 “我怎么样才能让这个魔尊消失,让沈夜冥回来?”她如是问,抱着一丝丝的期待。 第772章 他的身体就压盖了下来 可是,陌夙却带着歉意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或许只有魔尊本人才知道。” 听罢,江晓晓沉默了很久,最终才说,“你走吧。” “谢谢你。”陌夙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一步步坚定地离开了古堡。 她终于自由了,情炎,我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回来了,她的眼眶湿润,仿佛刺眼的捂住了额间,我们来年可以一起去后山看你亲手种下的那片花海了。 离开古堡的陌夙,自然是没有片刻停留想回御炎宫,虽然她让他回冥界等她,可是她知道他不是那种会听话的男人。 他最可能守着御炎宫,等着她归来。 可是她却没想到,刚走两步,眼前出现的那个清冷身影恍如隔世地出现在她面前,更像是是做梦一样。 陌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只见,终于等到她的情炎缓缓走向了她,将她拥入了怀中,淡漠的声音里带着激动的情绪,“陌夙,我等到你了。” 陌夙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回过神来回抱住了他的腰身,轻抚着他颤抖的身躯,说,“我不是说过一定会回到你身边吗?我说过的话,就会遵守,我回来了,情炎。”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他会就这么站在古堡外等她,这个傻子,知道这里多危险,万一被发现。 “如果你再迟一天,说不定我就会闯进去了。”情炎抱紧了她,“你知道我多害怕你已经害怕我守着的不过是个空荡的承诺,害怕来年没有人陪我看我亲手种下的花海。” “我陪你,我会一直陪着你。”陌夙眼睛湿润,“不论明年,下一年,下下年,只要你在,我就一直在你身边。” 空气中仿佛凝止了,两人相拥的画面美如画。 情炎最终轻沉的说了句,“好,永远。”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的江晓晓回过神后,脸色苍白的转过了身,她是成全了陌夙和情炎,可是谁来成全她和沈夜冥? 为什么突然会出来一个魔尊? 让魔尊消失,让沈夜冥重新出现,这样几率渺茫,也只有那个魔头知道的事,真的会告诉她吗? 她的眸子突然变得迷茫,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的。 回到房间后,她就坐着床沿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门外的声响,才回过神,抬眸就看见了走进房间的男人。 能进来的男人除了他,还有谁? 沈夜冥神色复杂地瞥过她,最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没发觉结界已经被她破坏一样,走了过去,邪肆挑起她的下巴,“我们继续刚刚的事,反正我还没尽兴。” 下一刻,江晓晓推开了他的手,声音尽量平静的说,“我不想。” “为什么?”沈夜冥故作不解地反问,“刚刚离开的时候你还那么配合,叫的我快起来了,现在这么冷淡,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听得江晓晓脸色愈加沉,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你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我如果不想出去呢?”沈夜冥似笑非笑说,仿佛逗弄着她。 知道他语气里的戏弄,江晓晓终于平静下来,抿着唇说,“你留下来,我也不会改变主意,你也别想强来。” “我为什么要强来?”沈夜冥不解挑眉,“我们不是两情相悦的吗?” 谁跟他两情相悦?这个不知廉耻的男人。 江晓晓发觉自己真是太小看他的无耻了,那一世的羞辱就该知道面前的男人是多卑鄙无耻的,她顿了顿,冷静说,“为什么不问我打破了你的结界?” 仿佛想要将话挑明了说,反正现在只有他才知道如何让沈夜冥再次出现,她既不能直接杀了他,也不能再装作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问?”沈夜冥走过来,抚摸着她的长发,似乎宠溺,“我又不是想囚禁你,你爱去哪里去哪里,我不阻止你。” 江晓晓没有理会他的虚情假意,懒得跟他废话,直言不讳地冷声说,“我把陌夙放了。” “反正她的用处也没了,放了有什么关系?”沈夜冥显然是早就知情,而默许的口吻,看着她突然变得冷漠的态度,眼睛危险的眯眸。 怎么,她敢情知道他不是沈夜冥,就翻脸比翻书还快,之前还温顺主动投怀送抱,现在却冷眼相对。 他比那个没用的沈夜冥更不讨她欢心? 对于他的纵容,江晓晓没有感到一丝欣喜,而是皱着眉,握紧手心说,“既然这样,把夜冥也还给我。” 听罢,沈夜冥沉默了很久,才勾唇冷笑,“难道我不是吗?” “你是魔尊,不是他,别再装了!”江晓晓冷冷拆穿了他,这恶劣的兴趣,真是一点都没变。 她只恨自己被他占去了多少便宜,恨不得这时抽他两耳光子!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沈夜冥才眉眼邪肆地瞥过她,最终承认了,“对,我不是他,我怎么会是哪个窝囊废?不过我这个身体确实是他的,和我做有什么区别?” “你让我觉得恶心!”江晓晓听到他骂夜冥,心底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话仿佛刺激到了他,下一刻,握住了她的手腕直径将她推到了床上,瞬间他的身体就压盖了下来,清绝潋滟的眸子看进她的眸子里,捏住她的下巴,蛊惑道:“看清楚,这不是你最爱的男人的样貌吗?别拒绝我” 本来想直接来杀了这个女人的他,被激怒的忘了自己来的本意,现在只想征服她,让她乖乖屈服在自己身下,这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女人! “你再不住手,别怪我不客气。”江晓晓揪住了他的衣襟,发觉他不是沈夜冥,她自然不想被他碰,哪怕一下。 “你舍得毁了他的身体?”仿佛抓到了她的弱点,他俯身就吻住了她的脖颈。 可是没过一会儿,就被她猛然推开,立即传来的呕吐声! 沈夜冥阴沉着俊颜,看着扶着床沿这么做的女人,这女人疯了?竟然敢这么嫌弃他?他握紧了手心,他这么尊贵的身份还比不过那个冥王?